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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征战岁月全文阅读

作者:柳外花如锦     重生之征战岁月txt下载     重生之征战岁月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千三百二十三章 惨重的损失

    唐秋泉有这种想法很正常,在激烈的海空对战之中,面对rì本人蜂拥而至的轰炸机和战斗机,舰队只能是被动的防守,对付rì本人的飞机,最有效的武器,就是飞机,可自己的舰载机拼光了之后,他这个舰队中将令官的命,并不比一个普通水兵值钱多少,同样处在死亡的笼罩之下。

    乐一琴都快急疯了,战机达到了最大的速度,他还是觉得慢,南方飞行集团的战斗机群,在密支那机场刚一降落,地勤人员就一拥而上,忙着给飞机加油、补充弹药,乐一琴连战机都没下,简单的对付一口午饭之后,补充完毕,又驾机冲上蓝天。

    不但他如此,整个机群的飞行员,都是这样,二十几分钟后,第一、第二梯队,八百多架战斗机相继起飞,创下了着陆起飞时间最短的dú lì师记录,密支那野战机场的高效率,再一次充分显示出来。

    时间,乐一琴最需要的就是时间,机群刚过曼德勒空域,就接到师长唐秋离的通话:“乐一琴,机群现在到达什么位置?”耳机里,师长的声音还是那样平稳、波澜不惊。

    可就这一句话,乐一琴听出了分量,恐怕舰队舰载机快顶不住了,否则,师长绝不会在这个时候,问这样的话的,这不是师长的习惯和做法。

    乐一琴都不用看飞行图,这条航线他太熟悉了,“报告师长,我机群已经过曼德勒空域,再有四十五分钟左右,就可以抵达安达曼海空域,”这已经是最快的速度了,乐一琴连一分钟都没有耽搁,唐秋离只说了一个字“快”,然后就挂断了。

    放下电话之后,唐秋离微不可查的叹口气,“四十五分钟,现在,每过一分钟,舰队所承受的压力就越大,舰载机的伤亡就会成倍的增加,乐一琴已经做到了最好,自己还能再说什么吗?虽然秋泉哥一直没来电报,那是怕自己担心,”尽管如此,唐秋离还是能够想象得到,空战的惨烈程度。

    曼谷空域的战场,逐渐西移,靠近了安达曼海空域,原来分作两处的战场,已经混成一团,dú lì师舰队,两个舰载机团,拼命的拦截rì军的轰炸机群,左冲右突,将rì军的轰炸机,打得四散躲避,上蹿下跳,舰载机后面,又疯狂的追逐这rì军的战斗机,场面一片混乱。

    从曼谷上空,打到安达曼海,dú lì师舰队,已经付出了被击落五十八架舰载机的代价,rì军付出了被击落八十六架战斗机,四十七架轰炸机的代价,就整体损失来说,rì军第七航空队的损失,远远超过舰队舰载机飞行团。

    但是,损失八十多架战斗机,对于rì本第七航空队来说,不过是略伤皮毛,远谈不上伤筋动骨,可对于只有两个飞行团的舰队舰载机来说,已经是伤筋动骨,战损率几乎达到了二分之一左右,将近是一个团打没了,拼消耗,不是rì军第七航空队的对手,这也是rì军机群不退的主要原因。

    唐秋泉看着雷达屏幕上,搅成一团的小红点儿,他已经隐约听到了天空上,发动机的轰鸣声,终于来了,对参谋长辛喜国说道:“拉jǐng报,舰队进入防空作战状态,”凄厉的jǐng报声回荡在海面,舰队所有军舰,防空炮黑洞洞的炮口,指向天空,所有的炮瞄雷达全部开启。

    第一批rì军轰炸机,约有八十多架,出现在舰队东方的天空上,秋泉亲眼看到,十几架舰载机,不顾后面rì军战斗机纷飞的子弹,猛扑过来,将已经进入投弹航道的rì军轰炸机群驱散,并击落了其中的九架,秋泉还看到,两架自己的舰载机,在艳阳高照的蔚蓝天空上,炸成一团耀眼的火球。

    第二批rì军轰炸机群,又出现了,这一次,没有舰载机来拦截,看见海面上的dú lì师舰队,rì军轰炸机飞行员,跟打了鸡血似的,蜂拥而上,海面上,忽然暴起朵朵火花,一发发炮弹出膛,呼啸着奔向天空,激烈的海空大战,爆发了。

    舰队的防空炮火,十分猛烈,将蔚蓝的天空,炸出一团团烟朵,可是,rì军的轰炸机和战斗机的数量,实在太多了,再加上已经处于疯狂状态的rì军飞行员,一枚枚炸弹,尖啸着落下来,海面上,激起冲天水柱。

    “轰”的一声,一枚航空炸弹落到了旗舰“沧浪号”的前甲板上,弹片横飞,浓烟滚滚,燃起大火,“咣当”一下,一块弹片击碎了舷窗,带着金属的颤音,直直的楔在秋泉面前的桌子上,不规则的金属弹片,边缘獠牙一般锋利。

    舰队司令部里所有的人,都倒吸一口冷气,好险!舰队的最高指挥官,差点被一块弹片击中,秋泉露出轻蔑的笑容,伸手将还在散发灼热温度的弹片拔下来,轻轻的放在桌子上,再也没有多看一眼。

    “南方飞行集团指挥官乐一琴,呼叫舰队唐司令官,我战斗机群,再有六分钟,即可抵达舰队所在空域,我已经可以目视空战现场,马上就能投入战斗,唐司令官,您有什么指示?”海空联络电台里,忽然传来乐一琴的呼叫声。

    秋泉的身体,不易觉察的颤抖一下,这一瞬间,秋泉有流泪的冲动,虽然流泪的年纪,早以离他远去,自己的战斗机到了,舰队有救了,我的舰载机,可以保存下来,不至于拼光,他抑制住自己的激荡的心情,这一刻,他几乎失态。

    定了定心神,秋泉说道:“一琴,我代表dú lì师舰队全体官兵,感谢你们,我没有什么指示,空战就交给你了!”

    乐一琴爽朗大笑,说道:“好,唐司令官,让您的舰载机返航吧,海航的小伙子们,是好样的,代我问弟兄们好,剩下的小鬼子,就交给我们了,让这帮杂碎见识一下,什么是大机群!”

    然后,他命令道,“各团注意,立即开始进攻,第一、二、三团,负责解决小鬼子的轰炸机,其他各团,跟我一起,活剥了小鬼子战斗机,先包围起来,一个都别放跑喽!”dú lì师八百多架战斗机,一片乌云似的,朝着rì军机群当头压过来。

    八百多架锐气正盛、带着凛凛杀气的战斗机,杀进战场,不是已经被dú lì师舰载机纠缠得几乎暴走的rì军战斗机,所能抵挡得了的,还有,要命的兵力对比,顷刻间战场角sè的转换,rì军飞行员胆怯了,现在,他们体会到了唐云飞的感觉,前后左右,都是支那人的战斗机。

    追逐翻滚,将近一千四五百架飞机,立即将空战现场放大了无数倍,不同的是,这一次,被追得狼狈不堪的,是rì军战斗机,主战场迅速东移,离dú lì师舰队远去,跑不掉rì军轰炸机就悲剧了,三个团二百余架战斗机,将rì军轰炸机包围起来,一通猛打。

    一架接一架的rì军轰炸机,在舰队军官和水兵的眼前,或是当空炸成一团火球,或是带着浓烟坠入大海,整个舰队,一片欢呼之声,没有战斗任务的水兵,都跑到甲板上,兴致勃勃的观看这场解恨又解气的一边倒似空战。

    唐秋泉出神的看了一会儿,下达命令:“剩余的空战,交给南方飞行集团,舰载机立即返航,”接到返航命令的舰载机,带着累累战伤,一架接一架的降落在航空母舰上,有几架舰载机,机身上带着浓烟,歪歪斜斜的降落,如果不是飞行员的飞行技术过硬,就是一头扎进大海的命运。

    秋泉举着望远镜的手,轻轻颤抖着,他数着降落的舰载机,数一架,心里哆嗦一下,望远镜头里,已经没有继续降落的舰载机,秋泉还是久久的凝望着蔚蓝的天空,希望在阳光下,再看到几架,哪怕是带着累累伤痕。

    许久,唐秋泉放下望远镜,对舰队参谋长辛喜国说道:“喜国,马上统计战损,”虽然他大概知道了损失的数量,可还是不敢确信。

    辛喜国的工作效率很高,二十几分钟后,递给唐秋泉一个名单,“此次空战,我舰队舰载机,共被击落六十七架,击伤五十一架,飞行员阵亡五十八人,跳伞后,下落不明的九人,”看着一长列阵亡和失踪人员名单,这其中,就有唐云飞的名字。

    秋泉闭上眼睛,两腮的肌肉不断的纠结,自己的两个舰载机团,被打残了,伤亡超过百分之九十五以上,被击落超过一个团,阵亡了五十八人,那可是舰载机团的骨干,和自己三年来的心血,毫无疑问,舰队吃了大亏,连惨胜都算不上。

    以此为代价,击落rì军战斗机八十九架,轰炸机七十三架,rì本人的伤亡和损失,要远远超过自己,但是,代价太大了,整整五十八名飞行员哪,舰载机损失了可以补充,可这一个个鲜活的生命,却再也不能回来了,自己三年多的心血,可以说是毁于一旦,秋泉的心,刀割一样的痛,泪水顺着眼角流下来。

    舰队指挥部里,大家都沉默了,一阵难以压抑的悲怆,一九四零年十一月二十rì,是dú lì师舰队自组建以来,最为悲痛的一天,损失最大的一天。

第一千三百二十四章 大战后的震荡

    濒临莫塔马湾的缅甸南部港城毛淡棉,已经遥遥在望,从曼谷赶来的东南机动兵团司令官马朝阳少将,给唐秋泉发来电报:“唐司令官安好,按照师指的命令,我兵团已经做好所有的迎接准备,舰队可照常进港。”

    马朝阳的电报,打破了舰队司令部里凝固的气氛,唐秋泉叹息一声,对参谋长辛喜国说道:“喜国,将舰队损失立即上报师指挥部,请示下一步的行动命令。”

    辛喜国刚要走,唐秋离又喊住了他,“还有,给马朝阳司令官去一封电报,询问一下,搜寻我们跳伞飞行员的工作,可有进展,一旦有了消息,请马司令官立即通知我。”

    舰队驶入莫塔马湾的时候,乐一琴机群正在返航,他带着僚机,围绕着舰队盘旋,与唐秋泉通话,“唐司令官,小鬼子的机群,基本上干掉了,只逃走了四十多架,我机群现在开始返航,唐司令官还有什么指示?”

    唐秋泉苦笑一下,就算是全都把rì军飞机击落,能挽回舰队舰载机的损失吗?说实话,他的内心,没有一点儿胜利之后的喜悦,但对乐一琴的及时增援,还是非常的感激,否则,不但是两个舰载机团会拼光,就是整个舰队,恐怕也会遭到重创。

    他对乐一琴说道:“一琴,祝你一路顺风!”乐一琴的心里,多少有些懊恼,他没有实现自己的愿望,全歼rì军第七航空队,跑了四十多架,如果不是考虑到航程和油料问题,他会一直追杀到底,直接把第七航空队的老巢冲绳岛给连窝端了。

    海航舰载机的损失,也让他锥心的剧痛,如果追溯源头的话,两个舰载机团的飞行员,最早都是自己的部下,组建舰队之后,才划归海军的建制,很多人,他都熟悉,比如舰载机二团团长肖新河,一团参谋长唐云飞,都是自己手底下的好苗子。

    一场牵动整个东南亚及南太平洋地区的海空大战,落下帷幕,交战的双方,都在盘点各自的损失,而该地区的三股力量,各有不同的心态。

    rì军第七航空队铩羽而归,几乎全军覆没,出征的时候,六百多架战斗机和轰炸机,浩浩荡荡,杀气冲天,阵势颇为惊人,一战过后,只回来四十六架战斗机,还个个带伤,三个联队的轰炸机,没有一架回来的,第七航空队,天皇陛下的空中御林军,被打残了。

    失败的情绪,笼罩在冲绳岛第七航空队基地,一贯趾高气扬的第七航空队的飞行员们,耷拉着脑袋,斗败的公鸡一般,第七航空队副司令官,站在跑道尽头,迎接这帮败军之将,望穿秋水一般,直到天边被绚丽的晚霞映红,鸥鸟归巢,再也看不到一架返航的飞机。

    他不敢怠慢,马上将航空队的损失情况,特别是司令官乃木真召少将,不幸玉碎的情况,写成一份长长的电文,发给在东京大本营总参谋部,眼巴巴等待消息的总参谋长载仁亲王。

    他不敢不写的详细,第七航空队几乎全军覆没,这里面有不可预料和改变的因素,谁知道,那个支那魔鬼唐秋离手下的头号悍将乐一琴,带着八百多架战斗机,突然加入战场,关键是乃木真召这位爷死了,这可是天大的事情,弄不好,自己都要受到牵连,乃木的背景,实在是太敏感了。

    载仁看完电报,“啪”的一声,桌上的水杯,被盛怒之下的亲王殿下摔碎到地上,溅了一脚水的参谋官,大气不敢出,战战兢兢的偷眼看着满脸黑线的总参谋长阁下,已经做好了挨大嘴巴子的准备。

    载仁的心情,恶劣到了极点,动用第七航空队,长途奔袭dú lì师舰队,自己并没有请示天皇陛下,这到问题不大,解释一下就可以了,关键是,一天之内的三场空战,先后动用了两个陆军航空队,一个舰队舰载机编队,袭击同一个目标,不但没有取得应有的战果,反而被打得几乎全军覆没。

    台湾的第十七航空队,已经奄奄一息,冲绳岛的第七航空队,只剩下一口气儿,大rì本帝国陆军在南太平洋地区的空中力量,几乎丧失殆尽,让他如何向自己的天皇老哥交代,海军第一舰队的舰载机,还算幸运,丢了三分之一的飞机。

    海陆同时出动,虽然都是大败而归,可损失却大不一样,问题就来了,海军那帮家伙,会不会拿这件事大做文章,趁机发难,取得总参谋部的主导权?或者是,将自己赶下台,掌控总参谋部?再大事渲染,添油加醋、推波助澜。

    用不了几天,全rì本的国民,都会知道,天皇陛下的御弟,是个猪头加笨蛋,不但让马六甲海峡沿岸的皇军岸炮部队,被支那轰炸机炸的片瓦无存,还致使帝国三支航空队,损失惨重,群情激奋之下,自己那个心机深沉、心狠手辣的天皇老哥,会不会大义灭亲,把自己抛出去,平息众怒?

    还有最头疼的,那个该死的乃木真召,自己已经命令他不许出战,偏偏要逞能,这倒也罢了,当自己是无敌战神,还与支那飞行员搞什么一对一的决斗,在几百架战斗机的保护下,被打得粉身碎骨,脑袋被驴踢了?

    乃木真召死了,跟我载仁屁大的关系都没有,可接下来的事情,非常棘手,自己要承受乃木家族那几个老家伙的怒火,到时候,为了平息众怒,自己只有引咎辞职,连天皇老哥都护不了自己,乃木家的那几个老家伙,在军方的能量相当大。

    还有,这次是自己统筹指挥,居中调度,跟前线司令官的职责是一样的,却遭此败绩,丢脸是肯定的了,主要的,是把自己无能、庸才的帽子摘下去,载仁这个后悔呀,恨不得打自己几个耳光,有那么多的战将不用,自己逞什么能吗?

    各种各样的问题,交织在一起,那个都不好解决,搅得载仁亲王心烦意乱,脑袋瓜子生疼,哭的心都有,他必须想个万全之策,不但能使自己摆脱目前被动的局面,还成功的转移天皇老哥和海军方面的注意力,那就需要一个过得硬的理由。

    美国人?麦克阿瑟的那封回电,蓦然跳进载仁的脑海,对了,美国人就是个很好的替罪羊,本来吗,如果美国人出手,阻击dú lì师舰队通过马六甲海峡,就不会有后面的一系列惨败,第十七航空队和第一舰队,在新加坡海域,就能干掉dú lì师的舰队。

    对于这些盘算,载仁一点儿心理负担都没有,麦克阿瑟那个美国佬,在大rì本帝国和唐秋离之间,两面讨好,两头捞好处,玩什么两面三刀的手段,自己早就看着不顺眼了,天皇老哥也起了杀心,借此机会,再煽点儿风、点把火,美国人就会大难临头。

    打定主意的载仁亲王,心情好了很多,看着还在瑟瑟发抖的参谋,语气冰冷的吩咐道:“立即备车,我要进宫面见天皇陛下,”参谋如蒙大赦,一步就窜了出去,跟鬼撵着似的,看得载仁直愣神儿!

    中rì之间,一天几场惨烈的海空大战,从南中国海打到安达曼海,战线绵延几千公里,场面之宏大,状况之激烈,双方出动飞机和军舰的数量之多,看呆了、也吓坏了美军东南亚及南太平洋地区总司令官麦克阿瑟将军。

    rì本人败了,败得如此的狼狈不堪、损失惨重,倒是出乎麦克阿瑟的意料之外,他很清楚这意味着什么,从此以后,rì本人失去了东南亚及南太平洋地区的制空权,也许会一蹶不振,作为美国以海洋立国国策的忠实执行者和军中老手,他知道,没有了制空权,对于战争的影响有多大。

    “要变天了,从此以后,那个中国人,无可争议的成为了这一地区的老大,赶跑了一匹狼,又来了一只老虎,”麦克阿瑟翻看着面前一堆情报,似乎在自语,又似乎对坐在对面,面无表情的参谋长史迪威说道,颇为无奈的摇摇头,长长的叹息一声。

    史迪威没有接过话茬儿,实际上,他也没什么可说的,但他明白,麦克阿瑟的叹息是为了什么,在东南亚和南太平洋地区,唐秋离和rì本人,哪一家独大,都不符合麦克阿瑟的利益,准确的说,是不符合美国人的利益。

    从国会到zhèng fǔ,再到军方、到麦克阿瑟,不知道为了掌控这一地区的主导权,攫取最大的利益,绞尽了多少脑汁,现在好了,rì本人败了,却崛起个唐秋离,史迪威看不起麦克阿瑟的那些小花招,只能把事情搞得一团糟。

    比如,派出潜艇进入安达曼海,伺机把水搅浑,结果如何呢?十艘潜艇,连rì本人军舰的影子都没有见到,就被激烈的空战,吓得跑回来,而且,屁股都没擦干净,中国人的潜艇,尾随在后面,跟着回到坤甸海军基地都不知道。

    当然,从内心来说,对于唐秋离的强势,中国人的势力在这一地区占据主导地位,史迪威的心里也相当的不舒服,毕竟自己是一名美国将军,应该为美国的利益考虑,但他明白一点,而且,很现实,到了美国人必须做出选择的时候了。

第一千三百二十五章 玩过头的麦克阿瑟

    中rì双方,两天两夜的空中和海洋上厮杀,rì本人惨败所产生的结果,让美国驻东南亚及南太平洋地区总司令,麦克阿瑟将军,比rì军大本营总参谋长载仁亲王还要苦恼万分。

    麦克阿瑟必须要面对唐秋离和rì本人双方面的压力,他不傻,唐秋离不会忘记自己暗中做的手脚,阻挠dú lì师舰队通过马六甲海峡,向rì本人提供情报,那个中国人的个xìng,在马尼拉的时候,他就已经深有领教。

    rì本人被唐秋离打得头破血流,肯定会怪罪自己,没有按照rì美秘密军事互助条约上的要求,履行义务,不出手对付dú lì师的舰队,如果rì本人打了胜仗,这一切都好说,rì本人也没有发泄怒火的理由,庆祝还来不及呢?

    可如今,rì本人吃了败仗,肯定会恼羞成怒,对于那个天皇陛下和他们的国民,麦克阿瑟从内心里畏惧,但是,rì本人要是击败了唐秋离,又不符合自己借助中国人的手,除掉威胁最大的rì本人的初衷,两败俱伤最好,可没有出现这样的好事儿!

    麦克阿瑟为难得要发狂,他还不知道,载仁已经把美国人,做为最不可信的人,列入在天皇老哥面前煽风点火的对象,否则,这位美国四星将军,恐怕自杀的心思都会有,谁也受不了这样的刺激,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不但是脚,连脑袋都砸到了。

    史迪威看着满脸苦涩的麦克阿瑟,同情的摇摇头,缓缓的说道:“司令官阁下,我个人认为,目前最需要解决的迫切问题,就是我们必须在唐秋离和rì本人之间,选择一个,作为可靠的盟友,否则,我们在东南亚及南太平洋地区的存在,会遭到双方的打压。”

    麦克阿瑟发愁的,也是这一点,自己一贯长袖善舞,游刃在唐秋离和rì本人之间,两头卖好,两头不吃亏,事情做得滑不留手,到了掏心窝子的时候,这才发现,没有一件事儿砸实了,能取得对方的信任,自己主动示好,会不会被认为又是个yīn谋诡计?

    史迪威看出了麦克阿瑟的顾虑,一阵无奈,都不知道该怎样来形容自己这位顶头上司,事儿干得忒不地道,他也就直言不讳的说道:“司令官,我个人认为,应该选择中国人唐秋离,作为我们的盟友,一是有同盟**事互助条约的存在,二是,就我个人看法,唐秋离相比于rì本人,要好打交道得多!”

    还有一个理由,史迪威没有说出来,如果一旦和rì本人结盟,挟胜利之威的唐秋离,对美国人动手,绝不会客气,甚至比打rì本人还要手狠,他不是傻子,在出现两个对手结盟的情况下,必然会是各个击破,而rì本人新败,躲在一边儿包扎伤口、恢复元气,美国人遭到唐秋离打击的时候,rì本人绝不会也没有那个能力伸出援手。

    唐秋离强势,可终归有对话的可能和渠道,用中国人的话说,是“两害相权取其轻,”麦克阿瑟非常赞同史迪威的建议,实际上,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他期期艾艾一阵子,对史迪威说道:“参谋长,关于和唐秋离修补关系的事情,还需要你出面,你们毕竟打过多次交道,有谈话的基础。”

    史迪威无语加暴汗,他之所以一再强调个人的看法,就是怕这个烫手的山芋,抛到自己手里,结果还是没躲过去,真他妈的邪门儿了,你麦克阿瑟一屁股烂摊子,干的那些下作事儿,却让我替你去收拾,还有天理吗?

    见了唐秋离怎么说?解释一番,这个中国人,是那么好糊弄和打发的吗?搁在自己身上,就麦克阿瑟干的那些破事儿,也得出手略施惩罚,让你长长记xìng,史迪威有心推辞,不揽这个破差事,可看到麦克阿瑟的脸,抽吧的跟抹布似的,满怀期待的看着自己,心一软,点头答应了。

    不过,他得讨个底线,“司令官阁下,我们与唐秋离的谈判,底线在哪里?”麦克阿瑟琢磨一下,很干脆的回答道:“只要能修补与唐秋离的关系,我们遭到rì本人进攻的时候,他能出兵援助,你可以自己掌握底线,总部一概不干涉。”

    史迪威明白了,麦克阿瑟是把宝押在自己身上,自己掌握底线,也就是没底线,磕头作揖认错,陪着笑脸叫爷爷求饶,忍受中国人的冷言冷语,嘲讽耻笑,只要能把唐秋离哄舒服了,rì本人打来的时候,伸手帮一把,随你史迪威怎么折腾都行。

    想到这些,史迪威一阵闹心,跟吃了苍蝇一样恶心,麦克阿瑟真不是东西,他自己那张老脸值钱,要面子,又放不下臭架子,就豁出去自己的脸,去贴中国人的冷屁股,自己怎么谈摊上一个这样的顶头上司,这叫什么事儿啊?

    唐秋离看着舰队发来的电报,一脸的黯然神sè,他已经预料到,rì军指挥官打的这个钻空子的时间差,会给舰队造成损失,只不过没有想到,舰队的损失会这么大,军舰只有六艘受到轻微损伤,无关大局,可一场空战,打没了一个舰载机飞行团,还是让他非常的吃惊。

    并且,飞行员阵亡了五十八人之多,让唐秋离心疼得直哆嗦,他理解秋泉哥现在的感受,dú lì师舰队从湛江基地出发,没有与rì军舰队交过一次手,舰载机就损失过半,那可是秋泉哥三年多的心血,此刻,秋泉哥的心情,唐秋离叹口气,他不知道应该这样安慰唐秋泉。

    舰队的损失,冲淡了他内心,俘获rì本海军第三舰队的喜悦之情,“舰队舰载机元气大伤啊,”唐秋离对唐秋生说道,唐秋生也是一脸的肃穆,不过,他没有说话,知道自己的弟弟,还有下文。

    “秋生哥,我准备从刘粹刚的北方飞行集团,成建制的调集飞行员,集中在青岛海军基地训练,尽快给舰队补充,我们还有新缴获的三艘航空母舰,也需要舰载机飞行员,好在,现在北方地区,关东军航空队被刘粹刚压着打,北方的压力不大,否则,现在真的很为难了。”

    唐秋生点点头,说道:“乐一琴机群担负的空战任务繁重,不适宜抽调飞行员,目前,北方地区没有大的战事,刘副师长在地面,把关东军压得死死,天上,刘粹刚也是尽占上风,我看了一下战情通报,北方飞行集团的战斗机,可以深入到奉天一带空域。”

    “而关东军的战斗机,连辽中一线都不敢过,这也得益于关东军的主要jīng力,在外兴安岭一线,被苏联人牵制得无法脱身,不过,从乐一琴和刘粹刚那里抽调飞行员,不是长久之计,我看这样,命令定边军事学院航空系,这一届的学员,都按照舰载机飞行员的方向培养,广州分院,也按照这个方向培养,就可以解决问题了。”

    唐秋离连连点头,文绉绉的说道:“秋生哥,诚哉斯言,此计甚妙,当如此,心兰,记录命令,”却见到刘心兰有些迟疑,大惑不解的说道:“心兰,有什么事情吗?”

    刘心兰拿着一份电报,说道:“师长,这是舰队唐司令官给你的私人电报,在两个小时前收到的,我怕干扰你的指挥,就暂时压下了,”刘心兰说完,低着头,不敢看他,唐秋离心里一紧,暗自猜疑,“秋泉哥为什么用私人电报的方式?又是什么事情,能干扰到我的指挥,难道,出了什么意外的事情?”

    接过电报,电文不长,“小秋,适才空战期间,云飞率领舰载机第一团,迎战rì军第七航空队,在曼谷外海上空,座机被击落,云飞跳伞之后,下落不明,经东南机动兵团马朝阳司令官派出船只搜寻,至今尚无下落,估计生还的可能xìng不大,你早作心理准备,秋泉。”

    唐秋离眼前金星乱串,耳朵“嗡嗡”作响,胸口如同堵着一块巨石,喘不过气来,他和云飞之间的感情,抛开血缘关系,还有另外的感情在里面。

    这件事,让他如何能承受得了,身体摇晃几下,脸sè煞白,刘心兰见状,急忙过来搀扶,她听唐秋离说过,和唐云飞之间的关系,所以,才把这封电报,留到战斗结束之后,没想到,唐秋离反应这么大。

    唐秋生接过电报,脸sè黯然,他的心,猛然剧痛起来,若说起对云飞的喜爱,不比唐秋离少,在唐家第三代子弟之中,云飞的表现最出sè,可不能都乱了方寸,兴许,云飞还有生还的可能?

    唐秋离控制一下情绪,慢慢推开刘心兰的搀扶,咬牙切齿的低吼道:“如果云飞真的发生意外,我要用仰光城内的二十万rì本兵陪葬!”

    说完,又对刘心兰说道:“心兰,命令乐一琴,在密支那降落之后,立即赶到央东前线指挥部,我要当面布置,空袭冲绳岛的任务,rì本人的第七航空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杀气,冲天的杀气,距离唐秋离最近的刘心兰,竟然不自禁的打个哆嗦,可见,唐秋离此刻内心的刻骨仇恨,已经无法抑制。

第一千三百二十六章 坐困孤城

    载仁亲王、麦克阿瑟、史迪威等所有人的痛苦加起来,也没有困守在孤城仰光的,rì本东南亚派遣军总司令官伊严三郎大将的多,伊藤所有的痛苦来源,在于自己面临的处境。

    给予厚望的第三舰队,落入了那个支那魔鬼的手里,四个甲等师团的援军,早就化作安达曼海上的一缕青烟,围绕着仰光周边,发生的一系列空中搏杀,海空大战,经历了热切的希望,到极端的绝望,而且还不止一次,任何人的神经,都会承受不住这样的折磨。

    唐秋离近百万大军,将仰光团团围住,却围而不攻,伊藤最初的万丈豪情、与仰光共存亡的必死之心,随着时间的推移,已经消磨了不少,帝国一次次对仰光的增援,一次次的希望和失望,伊藤自己的感觉,就如同在火炉里烘烤,又被骤然丢进冷水里浸泡一般。

    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伊藤还有一种负罪感,如果不是自己要死守仰光,帝国那么多jīng锐的海空力量,又怎么会接连丧失,这是一种奇怪的心理作用,yīn暗角落的霉菌一样,不断的在他的思想里蔓延,悄悄的侵蚀着伊藤的信心。

    这种感觉,十分可怕,dú lì师陈兵百万在仰光周边,不散的yīn云一般,消磨的不仅仅是伊藤的信心,还有二十余万rì军守军的士气,惶惶不可终rì,是rì军士兵普遍的一种心态,而伊藤的感觉更糟糕,他忽然发现,自己成了一个诱饵。

    吸引帝国不断的派出jīng锐部队来救援,而那个支那魔鬼唐秋离,就如同一个狡猾的猎人,张开一张巨大的网,想想看,先是帝国陆军四个jīng锐的甲等师团和海军第三舰队,接着,是台湾的第十七航空队,第一舰队,然后是天皇陛下的空中御林军第七航空队,都折戟沉沙,被打的剩下半口气大败而归。

    就算知道,唐秋离在施展围点打援战术,在玩儿猫抓耗子的游戏,又能如何?伊藤觉得,自己就是那只可怜的老鼠,尽管从内心里拒绝,可事实的确如此,仰光被围,不过二十余天的时间,伊藤就消瘦得皮包骨,本来就矮小的身体,一段枯木一般。

    在召开完一次例行的城防军事会议之后,其他将领们,心事重重的散去,伊藤还呆呆的坐在椅子上,疲惫得连手指头都不想动,是一种心理上的疲惫,参谋长川岛少将,理解自己上司的心情,没有走,而是陪着伊藤,呆坐在毫无生气会议室里。

    气氛压抑而沉闷,两人谁也没有说话,好一会儿,伊藤抬起头,说道:“川岛君,目前的形式,对我们极为不利,帝国大本营所有的增援行动,都失败了,没有希望了,因为我伊藤一个人,损失了那么多的帝国jīng锐部队,川岛君,你知道吗?我是帝国的罪人。”

    伊藤说这些话的时候,有些歇斯底里,眼神儿多少有些散乱,川岛没有插话,对于总司令官阁下的失态,他能理解,任凭谁,在百万大军压境之下,作为主战场的仰光,沉寂的如同一潭死水,周边却打的热火朝天,所有的压力都集于一身,没有神经错乱,已经是超于常人了。

    川岛还理解,总司令官需要发泄,在其他将领面前,镇定自若等等,都是表象,唯独在自己面前,伊藤将军还能流露出内心的真实想法,他只需要倾听就是了,实际上,川岛也没有什么更好的解决办法,他也只能保持沉默。

    但川岛明白,如果是在二十几天前,dú lì师对仰光发起攻击,那么,仰光之战,绝对是一场血流成河、尸横遍野的血战,东南亚派遣军也许会全军覆没,但唐秋离的dú lì师,也会遍体鳞伤,现在吗,川岛不好说,就他自己的观察,皇军士兵的斗志和士气,已经降到最低点。

    伊藤发泄够了,逐渐平静下来,说道:“川岛君,就目前的局面,你有什么更好的解决办法吗?”说着,满怀希望的看着自己的参谋长。

    川岛无语,又来了,第一次怀疑自己上司的智商有问题,都什么时候了,有办法我还能藏着掖着?再说了,咱俩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有劲儿不使,对自己有什么好处?这样的话,总司令官阁下,不知道问过多少次了。

    川岛沉默一会儿,没有回答伊藤的问题,而是说了另外一件事,“总司令官阁下,从昨天开始,dú lì师部队从仰光正西和正北两个方向,对我外围阵地,进行了攻击,还是老办法,先是以猛烈的炮火,摧毁了外壕沟,而后,以装甲部队掩护步兵突击。”

    伊藤的眼皮翻了翻,这些情况,身为最高指挥官他都知道,只是不理解,川岛在这个时候,说出这件事儿,是何用意,川岛没有理会伊藤的反应,接着说道:“经过六个多小时的激战,截止到现在为止,dú lì师部队,已经全部占据外壕沟一线我军阵地,而就是六个小时的战斗,我皇军部队损失了将近三个师团的兵力。”

    伊藤震惊了,他不知道部队的伤亡情况,这一般都是参谋长掌握,川岛接着说道:“可奇怪的是,dú lì师部队,占据外壕沟和市区外围我军阵地之后,突然停止了进攻,总司令官阁下,以您对唐秋离部队战斗力和武器装备的理解,那个支那魔鬼是没有能力继续进攻吗?”

    伊藤毫不犹疑的摇摇头,要说在仰光被围之前,没有璃保大峡谷和曼德勒之战,他相信也自信有这个能力,遏制dú lì师部队的进攻,可现在吗,他没有信心更没有底气,简单的说,唐秋离只要命令部队,以全部火炮,逐段炮击仰光市区,自己和手下二十余万士兵,就会被淹没在火山喷发般的炮火之中。

    这也是伊藤以前不理解的地方,现在他明白了,唐秋离之所以没有那样做,是将自己当做了诱饵,换句话说,那个支那魔鬼还没有玩儿够自己,川岛的话,明显不是这么简单,他要说什么,“川岛君,依你的判断呢?那个支那魔鬼的目的何在?”伊藤问道。

    川岛深吸一口气,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一样,说道:“总司令官阁下,依卑职的判断,唐秋离是不想对我仰光之皇军部队,进行毁灭xìng打击,很有可能,他只是逼迫我们放弃仰光,”见伊藤的眼眉都立起来了,川岛赶紧补充一句,“当然,这只是卑职一点粗浅的看法而已。”

    伊藤的眼眉立起来没大多一会儿,强打jīng神发出的那点儿凌厉之气,泄没了,他非常震惊,川岛的判断,给了他从另外一个角度,来分析仰光战局的思路,细细一想,把自仰光被围之后,发生的所有事情窜起来分析,川岛说的,还真符合逻辑。

    不过,川岛的话,伊藤听着还是受不了,一个骄傲的大rì本帝国将军,二十余万帝国能征善战的武士,因为对手手下留情,而苟活到现在,这要是搁在以前,就跟挖了伊藤家的祖坟一样,川岛能囫囵个走出这间屋子,是他的祖上积德。

    可形势比人强,尽管伊藤绝对不甘心,可他不得不承认,川岛的话有道理,换上一副虚心受教的嘴脸,接着说道:“既然有这样的判断,川岛君,我想要知道你的依据在哪里?现在,就我们两个,你可以放心大胆的说,不要有什么顾虑!”

    实际上,话从嘴里溜出去,川岛就有些后悔了,他太了解伊藤的xìng格了,这是个非常高傲的人,一旦受到了自己的刺激暴走,后果会很严重,弄不好,自己的脑袋,会被总司令官阁下,当做鼓舞军心和士气的道具,杀一儆百,已经濒临崩溃的伊藤将军,不是不能干出这样的事情来的。

    见到伊藤接着问自己,说了半截的话,也收不回去,事关到自己xìng命攸关的问题,干脆,就挑明了吧,川岛几步走到大幅仰光周边军事地图前,“哗啦”一下,拉开幔布。

    指着地图说道:“总司令官您看,唐秋离的部队,集中在仰光的北西两个方向,南面是大海,可以不考虑,可为什么这个支那魔鬼,单单留下东部地区,没有集结一点儿兵力,是他没有这个实力吗?绝对不是,您再看,勃固,是通往马来半岛的唯一通道,为什么还掌握在我们的手里?”

    伊藤听得全神贯注,显然,已经被川岛的话所吸引了,川岛接着说道:“是dú lì师没有能力攻占勃固吗?也不是,还有,dú lì师的马朝阳兵团,陈兵曼谷,北上,可攻取勃固,南下,可尽占马来半岛,我们在那里的四个师团守备部队,不是马朝阳兵团十余万人马的对手,可唐秋离为什么不攻占马来半岛,彻底切断我们的唯一退路呢?”

    川岛说到这里,大口的喘着气,极力平复自己激动的心情,有一种一吐为快的舒畅感,妈的,憋在老子心里很长时间了,说出心里话的滋味真爽,至于司令官阁下如何处置自己,那是以后的事情了。

    伊藤已经听得目瞪口呆,他和川岛得出同样的结论,支那魔鬼唐秋离,之所以这样做,就是要放自己和仰光二十余万皇军一条生路,伊藤被自己大胆的猜测,给吓傻了!

第一千三百二十七章 后路问题

    仰光城内,rì本东南亚派遣军司令部作战室内,伊藤和川岛,谁都没有再说话,已经是十一月二十一rì上午,屋外灿烂的秋阳,似乎与两人无关,只有无边的寒冷和恐惧,渗入到骨子里。

    川岛还算正常,他已经猜测出唐秋离的意图,反正已经挑明,也就无所谓了,伊藤可不一样,一直以来,自己引以为傲的东西,原来都是对手所赐予的,能活到现在,是人家不屑于取自己的xìng命,这让他心里如何能忍受得了?

    侮辱,**裸的侮辱,从缅北到仰光,那个支那魔鬼一直都在侮辱自己,侮辱一个堂堂的大rì本帝国大将,伊藤的脸sè,阵红阵白,目光一会儿凶狠,一会儿迷离,他现在不怀疑川岛的话,包围仰光这二十余天里,如果唐秋离想动手,自己和二十余万部下,死几次都够了。

    “手下留情?网开一面?”说出来伊藤自己都不相信,唐秋离对帝国的部队的残忍和凶狠,从东北到缅甸,那一次心慈手软过?多少帝国名将和士兵,丧命在他的手里,所以,伊藤判断,唐秋离之所以这样做,一定有巨大的yīn谋在里面,可这个yīn谋究竟是什么?伊藤判断不出来。

    明知道是个yīn谋,可不知道yīn谋具体是什么,足以让人抓狂,思维混乱,伊藤现在就是这样的状态,他再次问参谋长川岛少将,“川岛君,如果真是那样,我们应该怎么做?”

    川岛说道:“弃守仰光,继续南撤,经勃固转进至马来半岛,固守吉隆坡和新加坡两地,在马来半岛狭长地区,兵力的密集度和厚度,将会十几倍的增加,即便是dú lì师部队尾随追击,我们也可以节节阻击,再请求国内派来船队,从海上撤回本土或者是台湾,保存派遣军的实力。”

    伊藤跳起来,大声说道:“川岛参谋长,你的建议很危险,这是对帝**人的侮辱,我受命固守仰光的时候,已经下了决心,让我不战而撤,岂不是辜负了天皇陛下的厚望,国民的期待?”

    看着变了脸sè,有点儿胆战心惊的川岛,伊藤大概觉得自己的话,过于重了,缓和语气,接着说道:“川岛君,今天的话,到此为止好了,只有我们两个人知道,否则,帝国的军纪饶不了你,”伊藤说完,丢下诚惶诚恐的川岛,扬长而去。

    只是,伊藤没有看到,随着他的身影,消失在作战室内,川岛的嘴角,露出一丝笑意,他知道,虽然伊藤总司令官表现得慷慨激昂,自己的话,已经在总司令官的心里扎下根。

    他急忙追出去,对伊藤说道:“总司令官,那么,我们对dú lì师的部队,是否进行必要的反击,夺回丢失的阵地?”

    伊藤摇摇头,没看川岛,说道:“不,加强市区内的防务,不要忘了,我们的既定策略,是在仰光室内,与dú lì师部队,打一场大规模的巷战,哦,对了,参谋长,研究一下勃固一带的地形,只要你自己清楚就可以了。”川岛的笑意,更浓了。

    央东,dú lì师仰光前线指挥部,连夜驱车赶来的乐一琴,jīng神抖擞,毫无倦意,就连的大胜仗,让他的jīng神处于极度的亢奋状态,来的路上,他就很是意气风发,横扫一切敢于来犯的小鬼子机群,打得过瘾又刺激,得好好算算,灭了几个小鬼子的航空队?

    难怪老伙计刘粹刚,在电报里酸溜溜的说:“你在南边吃肉,我在北方连汤都喝不上,闲的鞋子里都快长草了,是好兄弟不?要不咱俩换换?”乐一琴打得正顺手,那会上刘粹刚的当,一口回绝,这不,在密支那休息不到三个小时,师长又紧急召见,又有肉吃了!

    现在,乐一琴就笔直的站在师长唐秋离面前,刚才,就是刘心兰把他领进来的,他总算见到了在电话里,打过多次交道的刘参谋,咋见之下,乐一琴惊为天人,不过,随即释然,只有这样的女孩子,才配跟在师长身边。

    他还怕刘心兰找他算账,多少有点儿忐忑不安,可刘心兰对以前的事情,嫣然一笑,只字未提,乐一琴见过师长的另外两位妻子梅婷和梅雪,暗地里与刘心兰做了比较,还别说,chūn兰秋菊、各擅胜场,难分彼此。

    接到乐一琴,唐秋离也没有废话,劈头就问:“乐一琴,你的轰炸机作战半径,能否涵盖冲绳岛?”乐一琴张嘴就来,“师长,轰炸机加挂副油箱,完全可以覆盖冲绳岛甚至到小鬼子的本土,都没有问题,有什么命令,您就下达吧!”

    唐秋离一硒,说道:“怎么,乐大指挥官打了几场胜仗,成了常胜将军,就忘乎所以、不可一世了?觉得自己天下无敌了是吗?”

    乐一琴老脸一红,偷眼看了一下,一旁窃笑的刘心兰,老老实实地回答道:“报告师长,乐一琴不敢大意,我是有根据的,轰炸机群和护航战斗机群,可以从上海机场起飞,横跨东海海域,这样的话,航程会缩短三分之二,而且,沿途还可以避开小鬼子的地面防空哨。”

    唐秋离没有说话,盯着乐一琴,看得乐一琴浑身不自在,心里发毛,不知道自己的话,那里出了毛病,这是他在赶来央东指挥部的路上,想出来的战术,反复推敲了多次,自觉没有什么漏洞,可看师长的架势,好像很不满意似的。

    在加上刘心兰在一旁,笑得几乎要忍不住,心里更发慌,脸上的汗都下来了,心说,“嗨,让这个小丫头看笑话了,够丢面子的!”刘心兰看这个威风凛凛、杀气腾腾的少将,在自己心爱的男人面前,大姑娘似的发窘,愈发觉得有意思。

    乐一琴自己还不知道,东南亚几场空战下来,他已经成了dú lì师人人知晓的风云人物,那些年轻的女军官们,时不时的把他挂在嘴边,谈论起来,爱慕之情溢于言表,刘心兰可没少听到对他的崇拜之词,如果让那些小丫头,看到她们心目之中的大英雄现在的模样,肯定跌破眼球。

    见乐一琴浑身的不自在,唐秋生过来解围,“师长,让一琴坐下说,一琴,你还有什么补充的,仔细跟师长汇报一下,为了确保任务的顺利完成,越完善越好!”

    乐一琴擦擦脑门儿上的汗,暗地里松了一口气,对于dú lì师的几位大佬,乐一琴唯独畏惧师长唐秋离,不知道为什么,站在比自己年轻好几岁的师长面前,那种威压和慑人的气势,每次都让他心情紧张,一点儿假话都不敢说,所以,他老老实实的回答道:“师长,唐副师长,我就想到这些,没有什么补充的!”

    这一下,连唐秋生都乐了,刘心兰更是捂着嘴奔出门外,唐秋离忽然“扑哧”笑了,摇着头说道:“乐一琴,我真是服了你,连顺着副师长的话,履杆往上爬都不会,”见乐一琴瞪着大眼珠子,还是不明所以,真的无语了。

    他说道:“那好,从上海机场起飞,可以达到出其不意的目的,想法很不错,证明你是动了脑筋的,我问你,空袭返航的时候,有几个因素,你考虑过没有?rì本海军的第一、第二舰队的舰载机,台湾的第十七航空队残余的战斗机,rì本本土的战斗机,甚至朝鲜半岛rì军航空队基地的战斗机,都可以对返航的轰炸机群,进行中途截杀,到时候,你怎么应付突发情况?”

    乐一琴脑袋上的汗,又下来了,这些因素,他的确没有考虑到,要是放在以前,唐秋离也不会考虑这些因素,自从出现了冲绳岛rì军第七航空队,长途奔袭舰队的事件之后,他部署所有的战斗任务,都谨慎多了,并一再告诫自己,骄兵必败。

    见到乐一琴一脸的羞愧,唐秋离的心里,反倒过意不去,就乐一琴的能力和战绩而言,自己绝对欣赏这样的空中猛将,dú lì师航空队第一人,这是南方飞行集团第一次长途奔袭rì军的一个主要航空基地,各种因素必须考虑在内,他不想出现舰队舰载机那样的惨重损失。

    这时,唐云飞清秀而坚毅的脸庞,浮现在眼前,心里猛地一痛,已经两天两夜过去了,云飞还没有消息,这也是他轰炸冲绳岛的目的之一,此外,在前世,冲绳岛作为美国人在南太平洋上,主要的空军基地之一,时不时的起飞战斗机,在中国沿海耀武扬威,或者蓄意挑衅。

    想起来,唐秋离就生气,那就把屁大的小岛炸平,忽然发现,自己走神儿了,接着说道:“就rì本人的空中防卫力量而言,我所说的上述情况,极有可能出现,所以,光是你们南方飞行集团一家,是无法确保轰炸机群,安全返航的。”

    唐秋离接着说道:“我已经电令北方飞行集团的刘粹刚,调集六个战斗机团,与你们共同完成这次长途奔袭冲绳岛的任务,刘粹刚已经到达上海,你马上飞到上海,和刘粹刚一起,拿出具体的行动方案,上报师指。”

第一千三百二十八章 把那个破岛,炸了!

    听完唐秋离的话,乐一琴一愣神儿,本能的觉得心里不大舒服,在他看来,南方飞行集团八百多架战斗机,云集在上海,还拿不下一个小小的冲绳岛,只剩一口气的第七航空队?师长这是对我不大放心呢?一定是刘粹刚那小子,在背后鼓捣的事儿!

    乐一琴是个不善于掩饰自己情绪的人,炮筒子脾气,有啥话憋不住,这要是搁在dú lì师其他几个副师长身上,他非得问个明白不可,可在师长唐秋离面前,乐一琴没有这么大的胆子。

    唐秋离一眼就看穿了乐一琴的小心眼儿,微皱眉头,这一次,集中dú lì师两大飞行集团,重拳出击一个rì军航空队的基地,在别人看来,多少有些小题大做了,不值得!

    谁也不知道唐秋离的真实想法,在前世,他对这个地名,说不出的厌恶,冲绳岛基地,是美国人伸到中国家门口的一只拳头,动辄就是第三代战斗机,飞到自己的家门口,耀武扬威的挑衅,依着唐秋离的脾气,揍下来几架,看美国佬怎么说?

    可惜的是,他无法决策,今世,终于有了自己说了算的机会,不好好蹂躏一把,对不起这两世为人,第七航空队,还是造成唐云飞失踪的罪魁祸首,不要以为跑回去,就万事大吉了,就一个原则,撵到rì本人的家门口去打,把那个破岛炸了!

    如果不是从未来战略布局上考虑,他都想命令乐一琴,轰炸rì本本土,把东京炸个稀巴烂,方解心头之气,更现实的考虑,为了以后进攻rì本本土,做一次预演,和rì本空中力量,来一场硬碰硬的较量,冲绳岛的特殊地理位置,已经形同于rì本本土防卫圈的外围。

    这一打,不亚于捅了马蜂窝,定会震惊rì本全国,中国人已经具备打到家门口的能力,想想裕仁天皇那张扭曲的臭脸,唐秋离心里就非常痛快,也为即将进行的总攻仰光,排除可能的干扰因素,打残了机动xìng最强的rì本航空兵,看谁还有本事来救援伊藤。

    这些话,不能对乐一琴说,唐秋离脸sè一沉,说道:“怎么?乐一琴,吃独食吃惯了?如果rì本人倾其全力,会出动不少于一千五百架战斗机,你自信自己能吃得下?我还准备把这次空袭冲绳岛的任务,交给你全权指挥,现在看来,我的考虑不够周密,应该换一个指挥官。”

    乐一琴当时就急了,说道:“师长,你可是冤枉我了,我一直和小鬼子的航空兵打交道,别人没有我熟悉呀,要说吧,我的老伙计刘粹刚,那也是个硬手,可论起和小鬼子交手,实际经验,指挥大机群的能力,照我还差那么一点点儿,不过,请师长您放心,我没啥想别的法,实心实意的合作,只要是打小鬼子,怎么着都成?”

    乐一琴哪敢再分辨,眼看着指挥两大飞行集团的事儿,就要落在刘粹刚那小子的手里了,他话音刚落,招来满屋子的白眼球,什么人哪这是?抬高自己的同时,不忘贬低别人,两个字“鄙视!”唐秋离挥手,赶紧让他走,这家伙再呆下去,自己兴许会犯心脏病?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dú lì师南方飞行集团和北方飞行集团的战斗机群,和负责轰炸的轰炸机群,陆续往上海方向集结,分驻上海、杭州、南京、武汉几个主要机场,一时间,华中地区,战机云集,天空上,不时有大队的机群飞过。

    连战斗机带轰炸机,一千七百多架,这么大的动静,瞒不过rì本人潜伏在上海等地的特务,更瞒不过戴笠的军统局。

    在chóng qìng的蒋委员长,接到戴笠的报告之后,大惑不解,那个唐秋离要干什么?他的战场不是在缅甸吗?怎么在国内搞出这么大的动静?召集幕僚们商议,大家都猜不透唐秋离是什么意思,议论纷纷,只有陈诚不说话,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蒋委员长看着陈诚,慢条斯理的问道:“辞修,你的看法呢?”蒋委员长问陈诚,是有道理的,在唐秋离崛起后的这几年,数陈诚和他打交道多,对于唐秋离的心态变化,应该了解的更多一些。

    陈诚站起身,看着众人,最后,把目光落在蒋委员长身上,说道:“委座,诸位,依卑职看来,此次唐秋离调集大批轰炸机和战斗机,云集在华南地区,目的只有一个,轰炸rì本本土!”

    石破天惊,陈诚的话,让包括蒋委员长在内的国民zhèng fǔ大佬们,瞬间石化,老天爷,这个陈诚啊,语不惊人死不休,这样离谱的话,也能说出来,轰炸rì本本土,谈何容易?除非唐秋离疯了,从甲午战争之后,一直都是rì本人主动来打咱们,中国人想的,是如何不让rì本人侵略,主动攻击rì本本土,连做梦都没有想过。

    陈诚说完,不理会别人看自己疯子一样的眼神儿,泰然自若的落座,心里却嘀咕,“哼,你们了解唐秋离多少,那是个惯于离经叛道、不按常理出牌的主儿,在马尼拉,美国人的地盘上,都敢逼着麦克阿瑟杀自己的士兵,还有什么他不敢干的?”

    别人也许会认为,陈诚是在危言耸听,可蒋委员长却不这么看,因为唐秋离,给了他太多的意外,从崛起到与自己分庭抗礼,再到现在稳压自己一头,很多看似不可能的事情,他都做了,而且,每次都得到了他想要的东西,这让蒋委员长是又气又嫉妒。

    还是蒋委员长一锤定音,“关于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大家不要议论了,我们就静观事态的发展吧!”其实,在内心里,巴不得唐秋离空袭rì本本土,蒋委员长对rì本人是相当的不满意,一肚子的怨气,要是你们不贪图我的地盘儿,挑起战争,哪能造就出现在的唐秋离。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唐秋离是因为rì本人才出现的,是rì本人成全了唐秋离,“娘希匹!没有你们rì本人从中捣乱,哪来我今天这样尴尬的局面?”蒋委员长暗自骂道,他倒是很希望唐秋离的飞机,到rì本本土去折腾一番,也出出心里这口恶气。

    反正是坐山观虎斗,轰炸rì本本土,唐秋离的航空兵力量,也会损失不小,这是蒋委员长乐意看到的结果,散会之后,他特意召来戴笠,吩咐他密切关注dú lì师航空队的一切动向,并一再jǐng告,“军统局不得采取任何阻挠或者是破坏行动,相反,一旦有机会,还有替唐秋离排除干扰,促成此事。”

    戴笠嘴上答应得非常干脆,走出委员长官邸之后,戴笠只剩下苦笑了,心里暗道:“老头子真是糊涂了,没有您的指令,我戴笠敢行动吗?就是有了指令,我也得敢动手才是啊?现在的民国,唐秋离要是想弄死谁,不费吹灰之力,干扰?破坏?在太岁头上动土,我活腻歪了是咋地?”

    潜伏在上海等地的rì本特工,虽然让沈俊的调查处,于得水的情报处,两家联手,挖的差不多了,跟兔子似的老实,可终归有漏网之鱼,这么大动静,就是豁出命去,也得把情报传回国内,rì本特工挖空心思,付出几个秘密据点暴露的代价,将情报送回本土。

    当然,rì本特工所收集到的情报,都是尽人皆知的,具体dú lì师在华南一带,云集了多少架飞机,都在干什么、目的是什么,指挥官的姓名等,除此之外,其他的一概不清楚。

    就这样一份情报,重磅炸弹一般,让rì本从裕仁天皇到下属的大臣和军方高级将领们,鸡飞狗跳,裕仁天皇紧急召开御前会议,议题只有一个,支那魔鬼唐秋离,在支那东南部,集结这么多飞机,他想要干什么?

    和国民zhèng fǔ的那些大佬们一样,rì本军政两界高官,也是猜疑不定,说什么的都有,不过,废话居多,还是裕仁有主见,虽然没有直接和唐秋离打过交道,两人已经是生死敌手了,以裕仁对唐秋离的了解,主要大本营战略情报研究所,关于唐秋离xìng格特征的结论,让裕仁有了不一样的判断。

    他得出的结论,和陈诚的判断,惊人的一致,“诸位爱卿,朕判断,那个支那魔鬼唐秋离,趁着我大rì本帝国航空兵力量,受到巨大损失的时候,集结全部的战斗机和轰炸机,企图攻击我们的本土!他一定会这样做的!”

    大臣和将领们,被天皇陛下的话,给雷住了,那个支那魔鬼疯了?他有多大的实力和胆子?我们大rì本帝国的领土,岂能是说攻击就可以攻击的?在亚洲地面儿上,只有我们打别人的份儿,陛下危言耸听。自己吓唬自己。

    一个陆军大将站起来,脸sè激动得跟煮熟的大虾似的,张牙舞爪的说道:“陛下,请恕微臣不敢苟同,大rì本帝国神圣的领土,岂能是劣等的支那人,想攻击就攻击的吗?陛下的话,让微臣震惊之余,颇为伤心。”说着,掉下几滴眼泪来。

    如果这话不是陛下御口说的,这家伙的指挥刀早就上去了,这不是侮辱大rì本帝国吗?裕仁一眼都没看狗屁不懂的大将,眼睛盯上了情绪明显不佳,霜打茄子似的,萎靡不振的大本营总参谋长载仁亲王。

第一千三百二十九章 再出阴招

    最近这几天,载仁亲王的心情糟糕透了,rì子更不好过,马六甲海峡上空的几场大空战,乐一琴几嘴巴子,煽得他眼冒金星,让堂堂的总参谋长阁下,丢脸都丢到姥姥家去了。

    乃木家的那几个古董级的老家伙,不依不饶,让他心烦,天皇老哥的态度,让他害怕,大本营内部,也出现了不同的声音,质疑他是够有足够的能力,继续担任总参谋长一职,道理很简单,一场海陆空配合,必胜的仗,打成了自己损兵折将,惨败而归的结果。

    连支那舰队的毛都没有伤着一根,还搭进去第三舰队,这个责任,总得有人负吧?一场战役,打得丢尽了大rì本帝国皇军的脸,还有什么能力,去指挥战略层面的东西?

    载仁是有苦说不出,战后,他去电报,详细询问了第七航空队惨败的经过,那些幸存的飞行员,告诉他,什么是大机群,四个字“铺天盖地,”可这些话,载仁能对谁说,说大rì本帝国的实力,不如那个支那魔鬼唐秋离吗?那岂不是自找不自在?

    虽然成功的把失败的主要因素,转移到美国人身上,不至于当着乃木家那几个老家伙的面儿,被天皇陛下一撸到底,可天皇老哥那yīn森的眼神,依旧让他不寒而栗,他讲清楚,已经失去了天皇陛下的信任,或者说,不再言听计从。

    最后,天皇陛下的谕旨是,闭门思过,总参谋长职务,暂由参谋次长石原莞尔担任,载仁亲王垂头丧气的回家,还好,没有一棍子打死,那个石原莞尔,和自己不大对路,载仁想想就闹心,刚在家里蹲了两天,接到命令,天皇陛下召开御前会议。

    就蔫头耷拉脑的来了,进皇宫的一路上,看着大本营那些大佬的眼神儿都不对,自己也觉得挨了三分,败军之将吗,现在,天皇老哥又把目光对上了自己,载仁出了一身冷汗,要说他现在,除了怕唐秋离之外,更怕那个乐一琴。

    人家在支那东南鼓捣事儿,还是老对手乐一琴,天皇老哥还要第一个征求自己的意见,本来是个表现的好机会,可吃一堑长一智,自己为啥混到这样还不知道?再次对上,估计也没有好果子吃。

    载仁脑袋瓜子一转,有了主意,他站起身说道:“天皇陛下,臣弟现在正在闭门思过,自觉没有资格参与此事,但臣弟推荐一人,就是代理总参谋长职务的石原君,久闻石原君乃我帝**界之奇才,素有韬略,我们何不听听他的高见?”

    裕仁天皇第一个反应就是“滑头,”目光越过载仁,看向正襟危坐,煞有其事的石原莞尔,石原也不客气,起身说道:“微臣和总参谋部,完全赞同陛下的判断,我们所要做的,是如何处置可能出现的情况,击败支那人的妄想,而不是在这里喋喋不休的争执,浪费时间。”

    载仁的脸sè,不大好看,心里暗骂,“真他妈的,还没有正式把老子顶下去,就代表总参谋部了?迫不及待啊!”大臣和将领们的脸sè,也都难看之极,没有不腻歪这家伙的,石原莞尔一番话,说尽了所有人,其中,就包括他的军中前辈。

    裕仁天皇微笑了,看着石原莞尔的目光柔柔的,看得载仁亲王妒火中烧,“石原莞尔代理总参谋长和大本营军事情报局局长花山修伊中将留下,其余的爱卿,可以散会了,瞧见没,连载仁都没资格留下,参与机密事务,失望,绝对的失望,已经填满了载仁亲王的内心。

    裕仁和石原莞尔以及情报局长三个人,仔细分析情况之后,拿出两个对策,一明一暗,明的,速令海军第一、二、四舰队,往本土靠拢,所有的舰载机,都处于备战状态,包括本土的陆基航空队,朝鲜半岛的第十三、第二十一航空队,统一组成国土防空方面军,由代理总参谋长石原莞尔中将,担任司令官,统筹指挥所有的空中力量,挫败支那飞机,偷袭本土的yīn谋。

    暗的,为釜底抽薪之计,由大本营情报局局长花山修伊中将负责,动用潜伏在上海的帝国特工,不惜任何代价,刺杀dú lì师的两个指挥官乐一琴和刘粹刚,只要支那魔鬼唐秋离的两员大将一死,唐秋离的yīn谋自然破产,处于收拾残局的忙乱之中,帝国可以有充裕的时间,来布置此事。

    裕仁天皇自然不大相信,唐秋离会干出这么疯狂的事情来,但他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一旦本土落下一枚炸弹,他这个半人半神的天皇,脸可就丢大了,更为深远的影响是,对帝**队士气和国民的信心,是个最大的打击。

    还在外面儿东打西杀的,自己家里都落下炸弹了,老巢不保,还去开疆拓土个屁呀?还惦记别人的东西干嘛呀?所以,裕仁说给大臣好将领们的判断,是出于以上的原因,除此之外,神经质的裕仁,想不出还有什么合理的理由,来解释那个支那疯子的做法。

    如果裕仁天皇知道,唐秋离就为了一个区区的冲绳岛,而大动干戈,让自己着实紧张得寝食难安,说不定会气得吐血。

    随着大本营总参谋部的一声令下,rì本所有的空中力量,都往本土集结,忙个不亦乐乎,而刚到上海的乐一琴,和前一天到达的dú lì师航空兵,北方飞行集团指挥官刘粹刚少将,正沉浸在老友重逢的喜悦里,全然不知道,两人已经上了裕仁的刺杀名单。

    乐一琴的战机,降落在上海虹桥机场,刘粹刚早早的就在跑道尽头等待,乐一琴一跳下飞机,刘粹刚急忙迎上去,两人先来个熊抱,又互相在对方的胸膛上,狠狠的擂上几拳,算起来,乐一琴和刘粹刚,南北分隔,各自负责一个战区,已经有快两年没有见面了。

    老友重逢,自然是欣喜非常,刘粹刚看着乐一琴,说道:“我说老兄,不够意思啊,你在中南半岛喝酒吃肉,尽捞肥的整,大仗小仗天天有,打得过瘾有开心,也不说让出点,连咱俩调换一下位置的要求,你都硬磨着师长不答应,我在北平可是闲的心发慌,这不,都长膘了!”

    乐一琴的笑,说不出的得意,“粹刚,我不瞒着你,就连这次咱们两个飞行集团联合行动,我都不愿意,就凭我们南方飞行集团的实力,屁大的地方,要说从地图上抹去办不到,可要是把残存的小鬼子,连根拔除,不是什么难事儿,我就跟师长说了,你多余来。”

    刘粹刚的脸sè,有点儿难看,看这家伙狂的没边儿了,怎么着,吃独食吃惯了,他不动声sè的问道:“师长怎么说?”他是想套出乐一琴的真心话,也好奇,师长是怎么答复这家伙的。

    乐一琴一咧嘴,没心没肺的说道:“嗨,别提了,挨了师长一顿暴尅,还说我现在的状态,不适合担任这次联合行动指挥官,要换人,我赶紧认错,这不,紧忙跑过来,我知道,师长就算换人,也只能换上你,也只有你够这个资格。”

    刘粹刚哈哈大笑,恶狠狠的说了一句“活该,自找的!”乐一琴瞪大眼珠子,“幸灾乐祸咋地,敢情你天高皇帝远,想挨训,还没有这个条件呢!”刘粹刚一阵无语,“我说老兄,小两年没见,你这厚脸皮的功夫见长啊!是不是吃独食吃的?”

    两人说说笑笑,勾肩搭背,钻进了一辆吉普车里,跟随在后面的两人jǐng卫,听得是目瞪口呆,平时,dú lì师航空兵两位大佬,绝不是这样,今天,两个少将,就跟小孩子斗嘴似的,也是一景儿,真是大开眼界,但其中包含着的,浓得化不开的兄弟情、战友意,却深深的感动了这些年轻的jǐng卫。

    到了指挥部,两人都是经验丰富的老手,一下午的时间,很快就初步搞定了行动方案,明天在修改一下,就可以上报师指了,看看时间,已经是晚上七八点钟,窗外,大上海的霓虹闪烁,sè彩斑斓晃得眼睛发花。

    乐一琴脑筋一转,对刘粹刚说到:“粹刚,自从到了定边之后,这大上海,你有四五年没来了吧,今天,到了我的防区,我就尽一把地主之谊,咱俩换上便装,一个jǐng卫都不带,找一间酒吧,叙叙旧如何?权当放松一下,不过,咱们可说好了啊,见了师长,谁也不许透露半个字儿!”

    老友重逢,再加上大上海的繁华,勾起了刘粹刚尘封的记忆,行动计划已经做完,他兴致勃勃的说道:“那好,记得咱们以前经常去的那家酒吧不?就去那里,怎么,你也有害怕的人呢?”

    乐一琴不好意思的笑了,回答道:“就怕师长,”两个航空兵少将,回到房间鼓捣一阵子,换了一身西装,一副阔少爷的打扮,瞒过jǐng卫,悄悄的溜了出来,叫了两辆黄包车,朝着以前熟悉的那间酒吧而去,街上,人流如织,两人很快淹没在人流之中。

    三辆黑sè轿车,拉开一定的距离,不远不近的缀在两辆黄包车的后面,这样的情形,在大上海的街头,随处可见,再平常不过了。

第一千三百三十章 俩惹祸的少将

    上海,圣菲尔德路八十四号,dú lì师调查处上海中心站秘密据点,处长沈俊上校,正在细致的翻阅几几份情报,沈俊是在几天前,从昆明赶到上海的。

    dú lì师航空兵搞出这么大的动静,想要瞒过rì本人的眼睛和耳朵,那是不现实的,沈俊此来,主要是确保这次行动的顺利进行,防止rì本特务暗中破坏,以及保护主要指挥官的人身安全,乐一琴和刘粹刚,就是其中最重要的两位。

    沈俊自己还有一个更深的想法,借此机会,将潜伏在上海的rì本特务组织,一网打尽,沈俊坚信,这么大的动作,一千六七百架飞机,rì本特务肯定会浮出水面,这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另外,他也要摸摸各国在上海情报网的底儿,尤其涉及到美国人。

    “砰砰”是敲门声,“进来!”沈俊头也没抬的说道,上海站站长神sè紧张的进来,“处长,接到保护乐、刘两位指挥官的特工报告,两个人失踪了!”

    “什么?”沈俊吃惊的站起身,脸sè都变了,接着问道:“发现失踪多长时间了?那个部门负责保卫工作?”上海中心站站长,是沈俊的老部下,对于自己的顶头上司,十分的了解,要说处长的处变不惊,大概只有情报处的那位于处长可以比肩了。

    现在,一听这个消息,吃惊的脸sè都变了,是他第一次见到,站长脑门儿上的汗,都下来了,羞愧的不敢看着沈俊,小心翼翼的回答道:“大概有四十分钟左右,是本站特别保卫科负责,一个行动组八人,二十四小时在两位指挥官的身边。”

    沈俊慢慢的坐下,一边急剧的思考可能发生的一切,一边对站长说道:“详细经过!”发现乐一琴和刘粹刚,不在虹桥机场指挥部,纯属偶然,驻防上海的淞沪守备兵团司令官姜雁鸣少将,是两人的老熟人,到了自己的地头,安排吃顿饭是应该的。

    兵团参谋长亲自到虹桥机场指挥部邀请,乐一琴和刘粹刚的jǐng卫,敲了半天门,没有回音,四下一找,也不见踪影,这两位可是肩负着特殊的使命,现在,人不见了,这还得了,虹桥机场指挥部当时就忙乱起来。

    上海情报站的八个特工,羞愧得差点儿一头撞死,都是老手了,一直钉在指挥部门口,两个少将凭空消失,愣是没发现,严格来说,保卫对象失踪,是他们严重失职,调查处有严格的纪律和规定,什么事情都不能隐瞒,马上打电话,报告给了特别保卫科。

    沈俊已经冷静下来,既然这两位闲心不小的指挥官,连自己的jǐng卫都瞒着,是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去那,通过破获的rì本特务组织,沈俊知道,rì本人已经得知了乐一琴和刘粹刚,到达上海这个消息,也就不排除对两人下黑手的可能。

    好在,上海是自己部队控制的地盘儿,淞沪jǐng备兵团的巡逻队,二十四小时不间断的在大街小巷巡逻,rì本特务即便是想动手,在大街上也没有机会,那只能在两人去的地方动手,沈俊接着问道:“乐、刘两位指挥官,今天下午有什么异常的举动没有?”

    他想从中得出点线索,站长急忙简洁的回答道:“接到报告之后,我立即派特别保卫科科长,赶到虹桥机场指挥部了解情况,根据他询问今天下午值班参谋们了解到的情况,两位指挥官似乎在谈论一个酒吧,而且是五六年前经常去的地方。”

    沈俊一下子明白了,他了解乐一琴和刘粹刚,原来出身于国民zhèng fǔ杭州笕桥zhōng yāng航校,杭州离上海不远,这俩人是出去散散心,顺便找回过去的感觉,沈俊简直有些无语,都什么时候了,还有这闲心,他可以断定,rì本特务已经盯上了两人。

    沈俊说道:“立即发动所有人手,不管是明线还是暗线都启用起来,监控市区内的每一家酒吧,同时,将两位指挥官的照片,下发到每个特工的手里,便于辨认,得到消息,立即通知我。”

    情报处在上海的情报网,以不为人知的高速度运转起来,不到十五分钟,就接到消息,乐一琴和刘粹刚,已经到了霞飞路地段,那里有一家很有名的叫“蓝玫瑰”的酒吧,并且,发现三辆可以的轿车,沈俊满头乌云,一下子散开了。

    没事儿就好,同时,他对上海站的工作,相当满意,要知道,在几百万人口的大上海,找到两个人的行踪,无异于大海捞针,可不到十五分钟,就有准确的消息,由此可见,上海站的情报网络,已经覆盖了整个市区。

    沈俊间短的下达命令:“立即在蓝玫瑰酒吧布控,抓活的,我亲自到现场指挥,”站长迟疑一下,说道:“处长,太危险,您还是留在据点,我去就可以了,”沈俊没有搭腔,可动作却表明了他的态度,转身出门,上了一辆黑sè轿车,往蓝玫瑰酒吧方向疾驰而去。

    一边坐着黄包车,一边闲聊的乐一琴和刘粹刚,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了rì本特务要干掉的目标,他俩非常放心,大上海既然是dú lì师的地盘儿,那就没有什么危险,甚至,两人还为能骗过jǐng卫的眼睛,而沾沾自喜。

    他们不知道,素有东方小巴黎之称的大上海,这座远东地区最大的城市,不但是冒险家的乐园,还是各国情报机构落脚远东地区的首先地点,他们还以为,这里像定边一样,是一块儿净土,故地重游,想到的是往rì的记忆,以及年少时的轻狂。

    此时,正是蓝玫瑰酒吧,生意最兴隆的时候,两人找了个包间,要了酒水,浅斟慢饮,不是为了寻欢作乐,而是为了叙叙友情,回忆一下过去,放松自己的心情。

    喝了不大一会儿,外面似乎很嘈杂,伴随着酒瓶子粉碎的声音,乐一琴和刘粹刚邪邪一笑,在上海的酒吧里,争风吃醋的事情多去了,要是搁在从前,两人也不是安分的主儿,冲突说不定由自己挑起来,就是不动手,也要出去看看热闹,可现在吗?一句话,没兴趣,懒得去。

    不一会儿,外面安静下来,“砰砰”的敲门声,两人诧异的对视一眼,已经吩咐过女招待,不叫她们不要来打扰,也没有任何人知道,自己来了这里,多年的战争生涯,锻炼出了本能的jǐng觉,乐一琴和刘粹刚,抽出腰间的手枪,顶上子弹,然后,乐一琴喊道:“进来!”

    包房的门一开,两人又是大吃一惊,沈俊笑吟吟的走进来,都是老熟人了,乐一琴和刘粹刚暗自感叹,“不愧是dú lì师的大特务头子,就是牛,自己刚刚失踪了不到一个小时,手脚够利索的,就从大上海被挖了出来,还摸得这样准,难道师长有什么紧急命令?”

    看着两个喝着小酒儿,已经面sè微红,现在,嘴巴张的跟河马似的两个航空兵指挥官,沈俊“扑哧”

    一笑,打趣到:“两位指挥官好兴致啊,喝酒也不说喊我一声,人家姜司令官,已经备下酒菜,找不着人了,只好找到我的头上,没办法,我只能帮着找人。”

    乐一琴和刘粹刚,急忙拉着沈俊坐下,乐一琴没心没肺的问道:“沈处长,你可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人物,快说说,是怎么找到我和粹刚的?我们两个出来的时候,可是连自己的贴身jǐng卫都骗过去了,你们调查处,就是厉害!是不是师长有什么紧急命令,才劳动你沈处长的大驾,满上海的找我们?”

    刘纯粹刚也是一脸的不解,看着沈俊,沈俊心里暗说:“怎么找到的,是rì本特务领着我们来的,要是再晚来几分钟,你们两个,就成了死人了,rì本特务的枪,子弹都上膛了,我倒是急的满头大汗,你们倒好,在这逍遥自在,要是你们两个出了事儿,师长还不扒了我的皮?”

    当然,这话不能说,他笑着回答道:“按照师长的命令,对你们两个飞将军,在上海期间的人身安全,由我们调查处负责,我就在你们的指挥部,安排了几个人,你们可以骗过自己的jǐng卫,却瞒不过我的特工,这不,知道你们两个在这里逍遥的喝着小酒儿,我就来凑个热闹,走吧,姜司令官还在等着咱们呢!”

    乐一琴和刘粹刚大为紧张,搂着沈俊的肩膀,说道:“沈处长,咱们是兄弟不?”沈俊不解,这事儿怎么扯到兄弟上了,“怎么,难道你们两个还叫了陪酒的小姐?”沈俊问道。

    “切!”乐一琴和刘粹刚,不约而同的给了沈俊一个鄙视的眼神儿,把哥们儿当什么人了,好歹咱也是dú lì师的高级将领不是,有军纪约束着呢,怎么能干那事儿呢?

    还是乐一琴直接,说道:“沈处长,我和粹刚几年没见,出来找个地方叙叙旧,不瞒你说,在国民zhèng fǔ航空委员会,笕桥航校那会儿,这里可是我们俩经常光顾的地方,今天这事儿,到此打住,你沈老弟可别往上面捅出去!”

    乐一琴说着,畏惧的用手指头往上指了指,沈俊无语,他明白了,乐一琴所说的上面儿,是指师长唐秋离。

第一千三百三十一章 轰炸冲绳岛(上)

    见到乐一琴的动作,沈俊“扑哧”乐了,说道:“两位,你们认为,这事儿能瞒过师长吗?我可以不说,但是,情报处那,肯定也知道了消息,他们有规定,咱们少将级别以上的高级军官,单独外出的时候,必须上报到师指,再者说,我的下属,也会把这个状况,上报到师参谋处的。”

    乐一琴抱头哀叹,“完了,少不了一顿暴训,”刘粹刚也是直缩脖儿,这下倒好,航空兵的两个最高指挥官,偷偷溜出去喝酒,还到酒吧这种灯红酒绿的地方,出名了,自己大老远从北平跑过来,连师长的面儿都没见着呢,先记下一顿暴训。

    沈俊心里暗笑,“要是师长知道,今天晚上,你俩险些遭到rì本特务的暗杀,可不是一顿暴训那么简单了,弄不好,关禁闭,师长身边又多了两个少将参谋,就跟直属兵团第一旅旅长刘弘章那样的待遇,”但是,沈俊暂时不打算将事情的真相告诉他俩,大战在即,不可分心的道理,他还是知道的。

    三个人到了姜雁鸣的司令部,老战友相逢,自有一番热闹,沈俊只呆了半个多小时,就告辞了,他心里有事儿,一个疑惑,始终在他的脑海里盘旋,“rì本特务,是怎么知道乐一琴和刘粹刚身份的?并且,盯梢非常及时,难道,航空兵南方飞行集团虹桥指挥部里,有内jiān?”

    这事儿不弄明白,沈俊绝对会如鲠在喉、寝食难安,说起来,今天晚上,调查处也是大有收获,为了执行刺杀乐一琴和刘粹刚的任务,rì本大本营军事情报局,不惜血本儿,动用潜伏最深的特务组织,没有这件事儿,他们没有暴露的可能,正好,让沈俊一网打尽,全部活捉。

    这些被活捉的rì本特务,就是能解开沈俊内心谜团的活钥匙,沈俊也不怕撬不开这帮杂碎的嘴,进了调查处,什么武士道jīng神,为天皇陛下效忠等等,都是狗屎一堆,果然,第二天上午的时候,沈俊就得到了他想要的结果。

    看完这些rì本特务的口供,沈俊意识到问题的严重xìng,自从dú lì师成为rì本人的唯一对手之后,rì本大本营军事情报局,花了血本儿,多渠道搜集dú lì师上校级别以上军官的个人资料,经过几年的努力,除了调查处长沈俊上校,情报处长于得水上校两人之外,rì本人掌握了dú lì师目标军官的基本资料。

    沈俊的调查处和于得水的情报处,是dú lì师两个最神秘的部门,作为特工首脑和情报首脑,两人刻意保持低调,神龙不见首尾,rì本人无论如何也不知道这两个神秘人物的,哪怕是一点点儿资料,就连两个部门的基本情况,都没有掌握。

    而乐一琴和刘粹刚,之所以被列为刺杀的目标,皆因两人打出来的赫赫凶名,在东南亚,乐一琴的南方飞行集团,把rì军几支航空队,打得落花流水,在北方,刘粹刚的北方飞行集团,压得关东军航空队喘不过气来,掌握dú lì师航空兵部队的两人,成了rì本人的心腹大患。

    沈俊立即与情报处长于得水联系,对dú lì师的所有上校级以上的军官,保卫级别再次提高,并且向师长唐秋离,提交了一份报告,报告建议,在各级军官的jǐng卫人员当中,必须秘密安插调查处和情报处的特工,对于这件事,唐秋离只是批了几个字“同意,沈俊和于得水两人斟办。”

    而引发了dú lì师jǐng卫制度大变革的两个主角,乐一琴和刘粹刚,睡完一觉之后,早就把这件事忘到脑后,埋头在完善轰炸冲绳岛的作战计划之中,却不知道,唐秋离已经跟两人记了一笔账,就等攻占仰光,平定中南半岛之后,好好和这两个混球算。

    两天之后,乐一琴和刘粹刚修改完的作战计划,报到唐秋离那里,他花了半天的时间,把这份作战计划,仔细看了几遍,连连点头,甚是满意,看到jīng彩处,击节赞叹。

    平心而论,这两个爱惹祸的家伙,能力不是吹的,就拿战斗机群出击的方式来说,以上海和杭州机场为基地,采取接力式起飞的办法,隔一段时间,起飞一个编队,始终保持护航的战斗机群,处于能长时间滞空作战状态,第一批编队着陆之后,补充油料和弹药,再次起飞。

    如此往复循环,即使是rì军战斗机群前来截击,也会在不断增加的援兵面前,力不从心,而且,在计划的结尾,两人还提出一个胆大包天的计划,“师长,我们认为,此次空袭冲绳岛,轰炸航程和距离,对我方极为有利,可以此吸引rì本航空兵主力,与我决战,彻底摧毁小鬼子的空中力量。”

    唐秋离综合手里的情报,认为两人的计划,很有可实施xìng,rì本的空中力量,经过多次打击,已经损失过半,能升空作战的战斗机数量,与自己的基本持平,再加上,rì本的战斗机,从各地起飞,距离远近不等,赶到空战区域的时间,也会不一样。

    这就如同陆军作战时,逐次投入兵力,添油战术,为兵家大忌!而dú lì师航空兵,却是集中兵力,形成局部优势,再加上接力式批次起飞,始终保持新锐的突击力量。

    唐秋离在作战计划上,批了这么几句话,“详阅几遍之后,感觉此作战计划甚好,照此执行,发动rì期,由你二人确定,上报师指挥部即可,空袭冲绳岛战役结束之后,乐一琴和刘粹刚两人,速来仰光前指报到,师长唐秋离。”

    看完师长的批复,乐一琴和刘粹刚两人,洋洋得意,乐一琴拍着作战计划,对刘粹刚说到:“粹刚,看见没,师长为啥单独让咱俩去仰光前指,那是想当面表扬,咱哥俩露脸的机会来了!”刘粹刚极为赞同。

    十一月三十rì凌晨,由dú lì师航空兵,南方飞行集团五个轰炸机团,组成的空袭冲绳岛机群,在五个战斗机团的护航之下,迎着初生的朝阳,从上海机场起飞,掠过东海海面,开始了空袭冲绳岛的计划。

    为了争夺担任空袭编队指挥官,乐一琴和刘粹刚,几乎吵起来,别看两人平时好的跟亲兄弟似的,可一旦涉及到作战任务,那是互不相让,谁也不想担任支援机群指挥官,最后,两人出了个主意,抓阄!最后,还是乐一琴幸运。

    看着乐一琴,得意洋洋的登上战机,一脸郁闷的刘粹刚,嘴里嘟囔到:“真他妈的邪门儿了?我争抢着到上海,就是想打头一仗的,还是没捞着,莫非乐一琴这家伙,最近走了狗屎运?”

    茫茫无边的东海海面,正是东北季风肆虐的季节,风狂浪高,冲绳岛如同暴风雨之中的小船,随时都有可能倾覆,今天的天气状况,不算太好,朵朵积云,随着北风往南方疾跑,天空中,偶尔露出一角蓝天,很快又被积云遮盖,能见度不高。

    这样的天气里,冲绳岛上的rì本陆军第七航空队,例行的训练,也取消了,连按照惯例,以冲绳岛半径五百公里范围内,进行例行巡逻的战斗机,也没有按照往常的时间,升空进行巡逻,自从司令官乃木真召少将玉碎,第七航空队被打得只剩下半口气,岛上的一切,都变了。

    已经不是原来那个全胜时期,斗志昂扬、舍我其谁的第七航空队了,魂儿打飞了,胆儿打没了,到处弥漫着一股失败的气氛,侥幸跑回来的四十多架战斗机,使空旷的机场,显得愈发冷清,虽然本土补充了一个战斗机联队,冲绳岛上的战斗机数量,到了一百一十多架,可已经无法恢复昔rì的规模。

    少尉横田野二,今天担任对空观察哨指挥官,一大早,横田的心情就不大好,在高倍望远镜里,看了一会儿疾跑的云团,单调而乏味,无jīng打采的做到餐桌旁,就着勤务兵搞来的几筒罐头,吃着乏味的早餐,想着昨天晚上的事情。

    “那个该死的中队长,有机会一定在他的背后打黑枪,”横田咬着牙想到,就因为见到他的时候,敬礼不标准,马上给自己来个藐视上司的罪名,臭骂自己一顿不算,还吃了几个大耳光,横田知道是什么根由,两人在横滨高中的时候,都暗恋一个女同学,是情敌的关系。

    为此,没少暗地里较量,横田是家传的空手道高手,结果可想而知,没想到,参军之后,先是分到了这个屁大的小岛,除了茫茫大海,连个女人都看不到,后又调到情敌的手下,担任小队长,真是悲剧呀,情敌得到机会,还不公报私仇,横田的rì子,开始不好过了。

    一个列兵,大概是个生瓜蛋子,在门口,可着嗓门儿来一动静,“报告小队长,观察哨报告,西北支那大陆方向,似乎有大机群,在往这个方向飞来,哨长请求小队长,立即与上级核实,如果没有我们的机群在这一带经过,那就很有可能是支那飞机来空袭!”

第一千三百三十二章 轰炸冲绳岛(下)

    正在往嘴里塞罐头肉的横田野二少尉,被这个列兵狼嚎一样的动静,吓得一哆嗦,一口罐头肉,卡在嗓子眼儿,噎的直翻白眼儿,那个列兵也没有眼力见儿,不说上前帮长官把东西顺下去,还橛子似的,直挺挺的站在那。

    横田费劲巴拉的咽下这口肉,当时就火冒三丈,大骂到:“八嘎,你的死啦死啦的干活,空袭你妈个头!这样的鬼天气,连鬼影子都看不到一个,你他妈的吃饱了撑得慌?滚!”说着,拿起一个空罐头盒,朝着列兵打过去,还挺准,一下子扣在这个小鬼子兵的脸上。

    还真碰到死心眼儿的人了,横田小队长都这副模样了,就跟被踩了卵子似的,你倒是借机溜啊,可这个列兵却不,入伍的时候,教官告诉过他,报告完情况,长官没有发话,就绝不能走,否则,就是藐视长官,以后,有得苦头吃。

    这也是个实在的家伙,别的没记住,这话倒是记得牢靠,横田一看,怎么是这个不通气的家伙,一副气死人不偿命的架势,这两天真他妈的活见鬼了,挨了那个情敌一顿大嘴巴子,可以忍着,谁叫是上司来着,可这个二五眼的列兵,也摆出一副油盐不进的架势,存心要气死我呀!

    横田横眉立目,挽起袖子,准备大打出手,把自己这几天受到的窝囊气,全都发泄到这个倒霉蛋的身上,还没等到跟前儿,从遥远的天际,隐约传来轰鸣声,横田毕竟在冲绳岛驻守了几年,jǐng惕xìng还是有的,狐疑的停住脚步,往西北的天空看过去。

    除了厚厚的云层,什么都没有,横田还是放弃了教训这个不长眼列兵的打算,拿起电话,要到了第七航空队司令部,“莫西、莫西!我是地面观察哨指挥官横田少尉,今天是否有我方机群途经或者是降落冲绳岛机场?”横田的语气谦恭而小心。

    不小心行吗,司令部里,拿出一个军官,都比自己高一截,接电话的军官,大概是个慢xìng子,也可能是觉得横田是个小小的少尉,不耐烦的回了一句,“你等着,我查看一下记录,”接着就是稀里哗啦翻动纸张的声音。

    等了足有五分钟,对面还是没有动静,横田尽管心里着急,可连屁都不敢放一个,又过了几分钟,对方终于有动静了,“根据记录,今天……”话还没有说完,轰鸣声已经到了头顶,横田抬头看过去,当时就脸sè大变。

    虽然没有见过dú lì师的飞机,可与帝国飞机不一样的外形和涂装,横田还是能区分开的,“空袭!空袭!快拉jǐng报!”横田是朝着那个列兵喊的,可这个死心眼儿的鬼子兵,瞪着一双大眼珠子,莫名其妙的看着自己的指挥官,就跟看一个突然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

    横田丢下电话,几步窜到jǐng报器那里,“呜、呜、呜,”的jǐng报声,毫无征兆的响彻在冲绳岛上空,横田抓起手枪,跑出指挥部,临了,还不忘狠狠的踹了那个列兵一脚。

    jǐng报声一响,冲绳岛机场上,当时就乱了套,跟被开水浇了窝的蚂蚁一样,自打第七航空队进驻之后,那里遭到过敌机的空袭,rì军飞行员忙乱的冲出来,奔向自己的飞机。

    护航的战斗机群,先于轰炸机群到达冲绳岛上空,为空袭清除障碍,乐一琴侧头看了一下机场上的情况,嗬,这个乱劲儿,机场上,都是没头苍蝇似的乱跑的小鬼子兵,有几架rì军战斗机,已经在跑道上滑行,“各机组注意,开始清除障碍,重点是小鬼子的战斗机和高shè炮!”

    dú lì师的战斗机群和轰炸机群,来的太突然了,按照正常情况,这样的气象条件,不适合进行地面轰炸,可乐一琴和刘粹刚,偏偏选择了这样的天气,为的就是出其不意,好运气站在乐一琴这面儿,从上海机场起飞,一直到达冲绳岛上空,没有发现一架巡逻的rì军战斗机。

    那几架动作麻利的rì军战斗机,刚刚冲出跑道,正要爬升,迎头撞上压过来的dú lì师战斗机群,一顿瓢泼似的机枪子弹,打得这几架rì军飞机,炸成一团团大火球。拉开了轰炸冲绳岛战役的序幕。

    战斗机群超低空掠过,密集的子弹不停的打下去,在停机坪上,排列整齐、如同接受检阅的rì军战斗机和轰炸机,被打得浑身冒烟起火,乐一琴没有参与进来,他带着僚机,专门找那些rì军飞行员和地勤人员,两架战斗机并肩飞行,子弹如同镰刀一样,打得rì军飞行员东倒西歪。

    往复来了两次之后,乐一琴看到,机场上,再也没有一架完好的rì军飞机,更看不到一个跑动的小鬼子,将战机拉起来,下达命令:“轰炸机群注意,你们可以开始了,给我狠狠炸!”

    然后,又呼叫到:“地面指挥所,是粹刚吗?伙计,我们已经开始了,这次的便宜,可是占大发了,放心,一个都跑不了,伙计,咱们这边儿一动手,小鬼子肯定有反应,多关注一下朝鲜半岛方向,和小鬼子的舰载机。”

    从山东半岛到福建沿海,航空兵的几十个雷达站,上百部雷达,形成了一条长达几千公里的监视网,任何一架起飞的rì军战斗机,都逃不过雷达的监视。

    冲绳岛上的一百多架rì军战斗机,还没来得及起飞迎战,在第一时间内,就被乐一琴指挥的战斗机群,打瘫在机场上,为数不多的rì军高shè炮,成了战斗机飞行员重点照顾的对象,子弹打在高shè炮上,溅出点点火星,几个来回下来,炮位上的rì军士兵,都成了血肉模糊的尸体。

    天上没有rì军战斗机袭击,地面上,没有小鬼子的高shè炮sāo扰,这大概是最轻松的轰炸了,dú lì师轰炸机,排成整齐的轰炸队形,将一枚枚重磅航空炸弹,投到面积不大的冲绳岛上,一排排炸弹从高空落下的尖啸声,刺激得还活着的rì军士兵,头皮发麻,浑身都是鸡皮疙瘩。

    “轰轰轰!”接连不断的爆炸声,火光冲天、浓烟四起,冲绳岛上,第七航空队机场上的所有地面建筑物,轰然倒塌,紧接着,又被炸弹炸成碎砖烂瓦,第一梯队过去,已经看不到一栋完整的建筑物,这才是刚刚开始。

    紧接着,第二梯队轰炸机,开始了第二轮轰炸,这一次,投掷的,不在是重磅航空炸弹,而是“佛光”凝固汽油弹,虽然没有炸弹爆炸时,没有惊天动地的巨响,也没有弹片横飞、硝烟四起的壮观场面,可破坏力,却远远的超过了普通的航空炸弹。

    一轮“佛光”凝固汽油弹投掷下去,冲绳岛笼罩在一片火海之中,带着火苗的汽油,顺着缝隙,漫无目标的可那流淌,为了躲避从天而降的炸弹,冲绳岛机场上的大多数rì军飞行员和地勤人员,以及jǐng卫部队士兵,活着的,都躲进了地下掩体里,指望着,能躲过这一劫。

    直到冒着蓝火苗的液体,从门口处、缝隙里流进来,点燃了一切可以燃烧的物体,当然,也包括躲在里面的rì军士兵们,惨叫、凄厉的惨叫声,带着火苗,冲出地下掩体的rì军士兵,以为可以夺得一条生路,哪知道,外面是更加猛烈的火海。

    第七航空队代理司令官,刚刚将冲绳岛遭到dú lì师机群空袭的情报,发给大本营总参谋部,代理总参谋长石原莞尔中将,然后,顺着台阶往外跑,忽地窜进来一股大火,他和地下指挥部里,所有的rì军军官和报务员,顷刻间,被熊熊烈火包围,坚固的山洞,可以躲过炸弹的袭击,却躲不过燃烧的汽油。

    乐一琴看着浓烟滚滚、烈焰飞腾的冲绳岛,满意的点点头,见过多次这种场面的乐一琴知道,冲绳岛上的小鬼子,不可能有一个活着的,凝固汽油弹烧过之后,恐怕一年之内,连植物都不会长,“各编队注意,开始返航,”他下达了命令。

    接到冲绳岛第七航空队电报的,代理总参谋长石原莞尔中将,第一个反应就是不可思议,帝国动员了所有的空中力量,把本土卫护的铁桶一般,弯弓勒马的等着,那个支那魔鬼的航空队,来碰的头破血流,可支那人却在冲绳岛动手了。

    唐秋离大动干戈,在支那东南地区,集结一千多架飞机,难道就仅仅是为了一个小岛?石原莞尔问了几个为什么,难道从天皇陛下开始到自己,都判断错了?石原的脑子有些不够用了。

    但有一点他是清醒的,如果任由dú lì师的轰炸机,轰炸往冲绳岛之后,全身而退,对于自己的声望和威信,是个极大的打击,闭门思过但绝不想放弃权力的载仁亲王,肯定会说三道四,派系扶持自己,在总参谋部站稳脚根的打算,也会遭到重重困难。

    石原莞尔拿起桌上的一部红sè电话机,“我是大本营总参谋部代理总参谋长石原莞尔中将,现在,我命令,驻防本土的第三航空队,立即起飞,在东海空域,截击返航的支那轰炸机群,全部击落!”石原的眼睛里,冒出凶光。

第一千三百三十三章 空中大决战

    东海海面,依旧风急浪高,天空上,层云翻滚,乐一琴看了一下时间,上海地面指挥所,没有任何消息传来,再过一个多小时,就可以顺利返航,难道炸了冲绳岛,小鬼子一点儿反应都没有,认怂了?乐一琴有点儿意兴阑珊。

    今天这一仗,按照乐一琴的看法,根本算不上一场空战,相比较前几次动辄几百上千架战斗机搏杀的大场面,今天这活干的,没油没盐的,淡的跟白开水似的,没劲,“地面指挥所,呼叫机群指挥官,根据崇明岛雷达站报告,rì军从本土,出动一个航空队约三百二十余架战斗机,正往你机群返航航线中途运动,”耳机里,忽然响起浑厚的男声,乐一琴一听,就知道是刘粹刚的动静儿。

    乐一琴立马就来了jīng神头,“我是机群指挥官乐一琴,好事儿啊,小鬼子终于出动了,我说粹刚,我带着战斗机群,去迎战小鬼子战斗机,第二梯队是不是可以起飞了?”

    刘粹刚不大满意的说道:“就你猴急,还有三十多分钟,才能和小鬼子的机群遭遇,你别忘了,按照作战计划,这股小鬼子的战斗机,可是由第二梯队负责解决,好了,不多说了,我马上要起飞,这下可算吃到肉了,”乐一琴嘟囔一句,“不够意思,谁打还不是一样!”

    继第三航空队,被刘粹刚指挥的第二梯队战斗机群击退之后,rì本朝鲜驻屯军航空队,也接到了石原莞尔的命令,杀到东海空域,dú lì师航空兵第三梯队战斗机群,在中途进行拦截,以较大的优势,击败了朝鲜驻屯军航空队,双方从海面打到陆地,又打到崇明岛长江入海口附近。

    淞沪守备兵团三个防空旅,可算得到机会,两千八百多门,装有“天眼”炮瞄雷达的高shè炮,以令人叹为观止的准确度,击落了四十八架rì军战斗机,东海上空的两场激烈空战,rì军航空队的损失,终于让石原莞尔失去了理智。

    他将驻防本土的最后两个航空队,一次xìng放出来,又命令海军第一、第四舰队的舰载机,全部参战,要在靠近支那大陆的地方,与dú lì师航空兵决一死战,一时间,东海上空,战机密集,共计约一千余架rì军战斗机,气势汹汹逼过来。

    乐一琴刚刚着陆,就看到了参谋送来的情报,他不禁仰天大笑,连呼“过瘾那,这仗打得,真他妈的过瘾,小鬼子豁出来家底儿,那就打他个倾家荡产、片瓦无存!”轰炸机群已经安全返航,他再也没有后顾之忧,可以放手一搏,再者,这本来就是此次作战计划的要点之一。

    刘粹刚机群,击败rì本朝鲜驻屯军航空队之后,开始返航,rì军各路机群,在预定空域汇合之后,气势汹汹的尾追刘粹刚机群而来,刘粹刚看着雷达屏幕上,密密麻麻的小黑点,也是一阵大笑,对乐一琴说道:“我说老兄,小鬼子急眼了,我的身后,可跟着一千多条狗呢,怎么样,你老兄能扛得住吗?”

    乐一琴一硒,说道:“稀松平常,就这些没见过大场面的菜鸟,在小鬼子眼里是jīng锐,在咱眼里,还不是送来活靶子?粹刚,别怪我没提醒你啊,抓紧点儿,要不,连一口汤都喝不到!”

    dú lì师航空兵,起飞一千四百余架战斗机,在乐一琴的指挥下,迎着rì军大机群压过去,双方在东海上空,展开了一场震惊世界的空中大战,打得是层云尽散、rì月无光,着陆之后,迅速补充完油料和弹药的刘粹刚机群,马上起飞,加入战团,成了压垮rì军航空队的最后一根稻草。

    空战从上午打到下午,双方共计有七百多架战斗机坠入大海,或是凌空炸成碎片,其中,dú lì师航空兵被击落战斗机二百三十四架,rì军航空队,被击落战斗机五百八十余架,以超过二比一的战绩,彻底打垮了rì本航空队气势,面对超过二分之一以上的巨大损失,石原莞尔不得不命令撤出战斗。

    意犹未尽、油满弹足的刘粹刚机群,还没打的尽兴,小鬼子就败退了,乐一琴和刘粹刚,两个胆大包天的家伙一合计,去他娘的,干脆打个痛快,追!乐一琴机群是不能了,油料不足,刘粹刚机群却可以,撵着rì军机群的屁股,一通猛追。

    过了东海,刘粹刚还是不罢手,rì军战斗机有心回头迎战,奈何油料不够,一直追到rì本本土九州岛西部陆地,在鹿儿岛、长崎几个rì本城市上空,耀武扬威的转了一圈儿,看见挂着膏药旗的地方,就给他几梭子子弹。

    又将rì本海军航空队鹿儿岛航空学校,打得烟火四起,遍地狼藉,这才心满意足的返航,等到rì军战斗机加满油、填满弹之后,起飞升空,发誓要将侵略大rì本帝国本土的支那战斗机全部击落,可赶到的时候,只看见满地的烟火,午后的阳光,刘粹刚的机群,早就在返航途中了。

    rì军大本营总参谋部代理总参谋长石原莞尔中将,脸sè惨白、失魂落魄的坐在椅子上,几缕头发,被汗水粘在脑门儿上,一贯讲究军人仪表和风度的石原中将,此刻,更像是一个破落户,东海的一场大空战,击碎了石原的自信心。

    仅仅不到一天的时间,冲绳岛第七航空队基地,被炸的、烧的回到石器时代,帝国朝鲜驻屯军航空队,本土的三个航空队,海军第一、第四舰队舰载机全都加上,要超过两千架战斗机,这样一股庞大的空中力量,为什么在支那航空兵的手里,遭到惨败?

    前后损失了将近一千架飞机,这样巨大的损失,对于帝国航空兵来说,也是伤筋动骨、元气大伤的结局,即便是帝国倾其全力进行恢复,没有一年多时间,无法达到全胜时期的状态,飞机好生产,可有经验的飞行员呢,到哪里去找?

    东海的大空战,严格来说,已经伤及了rì本陆海军航空队的根本,这还不是石原莞尔最伤心和恐惧的地方,支那战斗机,竟然打到了本土,还造成了相当程度的破坏,这对于rì本国民的民心和士气,产生的不利影响,是非常可怕的。

    想到天皇陛下yīn森的眼神,神经质的脾气,石原莞尔不禁打个冷战,这样大的损失,肯定会追究责任人,自己是这次行动的总指挥,跑是跑不掉的,天皇陛下曾经对你全体国民承诺过,“你们都是朕的优秀子民,大和民族的jīng英,我以天照大神的名义,向臣民们保证,大rì本帝国的军队,在海外开疆扩土,而我们的本土,不会落下敌人的一颗子弹!”

    言犹在耳,自己担任代理总参谋长的第一仗,就打成了这副模样,在全体国民面前,狠狠煽了天皇陛下一耳光,打的这个脆成,以天皇陛下的脾气,能饶了自己,说不定要拿自己吃饭的家伙,去平息国民的愤怒,就是所谓的替罪羊。

    惶惶不可终rì的石原莞尔,接到东海大空战失利的消息之后,就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苦思对策,想着保住小命儿的办法,怎么理,都是一团乱麻,他忽然有些理解,载仁亲王当初的无奈心情,有了同病相怜的感觉。

    怕啥来啥,还没有想出妥善的办法,裕仁天皇的侍从武官,就来到总参谋部传旨,天皇陛下宣代理总参谋长石原莞尔中将,立即去皇宫,面见天皇陛下,石原莞尔就跟上刑场似的,脸sè灰败,跟着侍从武官进了皇宫。

    没有其他人,只有裕仁天皇自己,坐在御座上,听完石原莞尔满脸虚汗、结结巴巴的报告,裕仁什么也没说,大殿里的气氛,压抑而沉闷,寂静得跟坟场一样,许久,裕仁起身,只说了一句话:“怎么会是这样?”

    回头看了石原莞尔一眼,头也不回的走了,就这一眼,让石原莞尔一阵眩晕,眼前金星乱串,天皇陛下看自己的眼神,除了yīn森森之外,没有一丝的愤怒,就像看个死人似的,石原明白了,自己彻底完了,被天皇陛下像一条无用的狗一样抛弃了。

    失魂落魄的石原莞尔,梦游一般离开皇宫,连总参谋部都没有回去,直接到了家里,把自己关在密室里,任凭老婆喊,孩子叫,就是不出来,当大本营军法总监,带着宪兵到了石原家里的时候,砸开房门,石原莞尔中将,已经剖腹自杀了。

    留下的遗书,只有几句话,“我是大rì本帝国的罪人,百死也不能抵消罪过,然,生命只有一次,唯有以死谢罪,以jǐng示后人,以激发大rì本帝国皇军士兵之武士道jīng神,为了天皇陛下的宏图伟业,臣死而无悔。”

    这是第一个自杀的rì本军队最高职务的将军,石原的军衔,虽然只是个中将,职务却是到顶了,他的自杀,对rì本军界的影响极大,据说,裕仁天皇听完大本营军法总监,汇报完石原的死讯之后,面无表情,一言未发,只是“哼”了一声。

第一千三百三十四章 深远的影响

    东海上空,一场震惊世界的空中大决战,对rì本人的打击,是前所未有的巨大,石原莞尔剖腹自杀,并没有浇灭裕仁天皇心头的怒火,这从回来,裕仁对支持石原莞尔那个派系的打压,就可以看出来,随后的几天时间里,大本营先后有六名大将被解职,转为预备役。

    细心的rì本人发现,这六位军界大佬,当初都是力挺石原莞尔接替总参谋长职务的人,现在,被打入冷宫,如果没有特殊情况,这辈子就算是到头了,随即,天皇陛下发布命令,闭门思过的前大本营总参谋长,闲院宫载仁亲王,官复原职,继续执掌总参谋部大权。

    而关于天皇陛下那一声冷哼,有很多种版本,在rì本军界流传,最靠谱的是,天皇陛下并不想要了石原莞尔的命,只不过,这家伙自杀的时机不对,本土遭到支那战斗机的袭击,对国民信心和军界的士气打击,本来就够大的了。

    而代理总参谋长自杀身亡,无异于雪上加霜,给本来就惊疑不定的民心和士气,带来又一次打击,这也是天皇陛下,迁怒于支持石原一系大佬,痛下杀手的主要原因,rì本人感叹,石原莞尔这家伙,连死都不会赶时候,否则,能进靖国神社不说,还闹个玉碎的美名,也不至于牵连甚多,倒下一片。

    国外的媒体,对于中rì之间空军大决战的评论,以美国的《华盛顿邮报》最为jīng彩,“综上所述,通过中国东海上空的一场惨烈空中大搏杀,亚洲空中力量的霸主,已经异位,rì本不可避免的滑落到第二的位置,而中国国民zhèng fǔ副委员长唐秋离将军,以无可置疑的战绩,击败rì本人,华丽登场,从此之后,亚洲的天空,是中国人的天下。”

    堂而皇之的评论之中,有些酸溜溜的味道,说不清《华盛顿邮报》的这篇jīng彩评论,是别有用心还是有感而发,亦或是哀叹中国人无法遏制的崛起,反正是在rì本人滴血的伤口上,狠狠的撒了一把盐,让rì本人痛上加痛,痛不yù生,当然,也不排除这种可能,激起rì本人的仇恨心理,让rì本人的注意力,始终盯在中国人身上,而忽略在东南亚存在的美国人。

    航空兵在东海上空大捷的报告,送到在仰光前线的师长唐秋离手里的时候,已经是一天之后,看完报告,唐秋离震惊的几乎跳起来,嘴巴张得老大,都能塞进一个鸡蛋,让身旁的刘心兰一阵惊慌,以为他突然犯了邪风,急忙喊道:“副师长,您快来看看,师长这是怎么了?”

    唐秋急忙过来,拍拍他的肩膀,唐秋离这才回过神儿,忍不住哀叹到,“秋生哥,乐一琴和刘粹刚这俩人简直是妖孽呀!我以前怎么没看出来?”

    对于干掉几百架rì军战斗机,成功轰炸冲绳岛,唐秋离都不觉得意外,这原本就是计划的重要组成部分,花了大力气,调集航空兵百分之八十以上的兵力,再打不出这样的战绩,唐秋离还真是看走眼了。

    让他绝对吃惊和意外的是,这俩惹祸的祖宗,竟然打到了rì本本土,大大的刺激,按理说,唐秋离该为乐一琴和刘粹刚两人喝彩加表彰,发奖金和晋升军衔,都是理所当然,自从甲午战争之后,只有rì本人打咱中国人的份儿。

    而且,还堵在家门口打,被欺负了一百多年,打得毫无还手之力,哪有找到rì本人的家门口去打的时候,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乐一琴和刘粹刚,开了先河,绝对是前无古人,给中国人长脸又争气,两人也是出名了。

    可事情没有这么简单,此举的直接影响和后果,在于两方面,一是,从此之后,rì本人接受了教训,再也不敢打中国人的主意,这样倒好了,唐秋离乐得清静,埋头增加实力,第二点,是唐秋离所担心的,rì本人更加疯狂,倾举国之力,跟疯狗似的,专门对付自己。

    唐秋离倒是不怕,来了打就是了,可会影响他以后的战略构想,说白了吧,怕美国人和rì本人不互相掐起来,而按照唐秋离对rì本这个民族的了解,恐怕后者的可能xìng要大一些,原因很简单,打得还不够疼,没有打得rì本人彻底服输。

    不过,想当长的一段时间之内,rì本人是不会有大动作的,要躲在角落里,舔伤口、恢复元气,看来,是总攻仰光的时候了,让rì本人再长长记xìng,省得好了伤疤忘了疼,唉,这俩惹祸jīng到rì本人的家门口打了一架,自己还是要早作准备。

    唐秋离在部署总攻仰光战役计划的同时,给乐一琴和刘粹刚两人,发去一道命令,“dú lì师航空兵乐、刘两位指挥官,接到命令之时起,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仰光战役前线指挥部,有重要任务当面布置,顺便提醒一下,央东的简易野战机场,可以起降小型侦察机。”

    这一天多来,乐一琴和刘粹刚两人,被这巨大的胜利刺激的,就跟在云彩里飘似的,走道儿都有打横的趋势,飞行员们看向两人的目光,就俩字儿“崇拜!”是值得崇拜,有谁能够在一天之内,干掉小鬼子几百架飞机,只有咱们的两位指挥官啊!

    两人在机场里,兴致勃勃的观看着地勤人员,往战斗机的机身上,喷涂代表击落敌机数量的五角星,打眼看去,一排排、一列列的战斗机,空白机身的很少,按照国际惯例,击落八架敌机的飞行员,就可以称为王牌儿飞行员。

    在乐一琴和刘粹刚身后,打出了一百多名王牌飞行员,战争是造就英雄的舞台,而英雄就出在自己的部队,两人乐得合不拢嘴儿,尤其是刘粹刚,更有扬眉吐气的感觉,“你乐一琴老兄比我打小鬼子的机会多,这不错,可我却打到了小鬼子的家里,这你能比吗?”

    对于刘粹刚的心态,相交多年的乐一琴,了如指掌,不无酸溜溜的说道:“我说粹刚,这是你乐大哥我,发扬风格,甘愿放弃的机会,还不是看你打小鬼子的机会少,心里急得跟猫抓似的,整天央求师长,要跟我调换位置,要不,那轮到你去小鬼子家门口耀武扬威啊?”

    刘粹刚还不知道乐一琴的心思,揶揄到:“得了吧,就你,还发扬风格,要是当时你座机里的油够用,我就算磕头作揖,你也不会把到嘴儿的肥肉吐出来,当我不明白呀?”

    被揭穿了心思,乐一琴老脸毫不变sè,说道:“粹刚,部队现在进行休整,咱俩今天晚上再出去一次?庆祝一下?”刘粹刚急忙摆手说道:“我说老兄,你咋不长记xìng呢?就上回的事儿,师长知道了,还指不定咋尅咱俩呢?还敢去?”

    乐一琴脸sè微变,说道:“一高兴,把这茬给忘了,不出去也成,咱俩就在指挥部,让炊事班弄几个好菜,今晚不醉不归,”两人勾肩搭背的往回走,看得机场上的飞行员们,忍不住偷着乐,两个少将指挥官,还跟十六七的小青年儿似的,也是虹桥机场的一景!

    刚回到指挥部,机要参谋进来,“报告两位指挥官,接到师长紧急命令,”看完唐秋离的电报,乐一琴当时就乐了,说道:“粹刚,怎么样,师长专门召见咱俩,肯定是好事儿呀,瞧见没,还提醒咱俩,央东指挥部那,可以驾驶飞机去,是怕咱们旅途劳顿。”

    两人马上给师长唐秋离,回了电报,“师长,接到命令之后,安排完部队整训期间和战备值班问题的有关事宜,我们立即赶往仰光前线指挥部,”接到两人的回电,唐秋离微微点头,“还行,没有忘乎所以,知道把部队安排妥当之后才来。”

    乐一琴和刘粹刚驾驶的小型侦察机,在央东简易野战机场降落之后,马上赶往师指,航空兵在东海大捷的消息,已经在师指传开了,师指的参谋和通讯员,见到两人,都立正敬礼,目光之中,包含着尊敬和崇拜,这让两人颇为受用,有些飘飘然。

    唐秋离正在前指,翻阅几份电报,刘心兰的手里,还拿着几份,乐一琴和刘粹刚跨进门来,立正敬礼,“报告师长,dú lì师航空兵指挥官乐一琴、刘粹刚奉命来到,请师长训示!”动静挺大,中气十足,一看就是打了胜仗的气势。

    唐秋离抬头,看了两人一眼,不动声sè的说道:“两位指挥官来了,一路辛苦,请坐吧,心兰,给咱们的两位英雄,泡一杯茶,通知炊事班,今天晚上加菜,我要慰劳劳苦功高的大英雄!”

    正在兴头上的乐一琴和刘粹刚,没有听出师长话里的含义,坐下之后,乐一琴着急的问道:“师长,把我和粹刚召来,又有什么新任务,提前透露一点儿呗?”

    唐秋离摆摆手,说道:“先不谈这个,对了,庆功宴岂能无酒,不知道你们二位喜欢喝什么酒?粹刚,咱们有一年多没见了,今晚好好畅饮一番,一琴,你说说,喜欢喝什么酒?”

    乐一琴得意的看了刘粹刚一眼,说道:“师长,只要是您安排的庆功宴,喝什么酒都行,听您的!”唐秋离笑了,冷不丁的来了一句,“两位少将指挥官阁下,蓝玫瑰酒吧的酒怎么样?”

第一千三百三十五章 俩少将参谋

    随着师长唐秋离,这句看似轻松的话说出口,刚才还意气飞扬、满面红光的乐一琴和刘粹刚,头皮发麻,霜打的茄子似的蔫儿了,偷偷对视一眼,心里暗道:“坏了,师长怎么提起这个茬儿来了,”敢情,哥俩早就把这事儿忘到脑后去了,光想着立功授奖的大美事儿了。

    看了一眼似笑非笑、云淡风轻,但目光之中,有很多内容的师长,俩惹祸jīng还算机灵,弹簧似的从椅子上蹦起来,“师长,我们违反了军纪,请师长处罚!”站得笔直,嗓门儿挺大,倒也光明磊落,一副好汉做事好汉当的架势。

    满屋子的参谋和机要员们,不知道两个新偶像,和师长聊得好好的,怎么就自请起处分来了,都愣愣的看着这一幕,一旁的副师长唐秋生,忍住笑,知道唐秋离不会真正处罚乐一琴和刘粹刚,无非是给两个胆大包天的家伙,吃一点儿小苦头,敲打一下。

    从本意来说,何尝不是一种深深的担心,估计,两人要是在上海出事儿了,师长得心疼死,俩军装笔挺的少将,当着这么多下级军官的面儿,小学生似的站在师长面前,面子上也下不来,所以,唐秋生一摆手,把四十多个参谋和机要员,都撵了出去。

    唐秋离的语气,还是不温不火,接着说道:“哦!两位指挥官,你们怎么违反军纪了?对了,都是有功之臣,击落几百架rì军飞机的大英雄,我怎么会处罚你们呢?”

    俩少将一咧嘴,那模样就跟哭似的,乐一琴壮着胆子,低低的说道:“师长,我们知道错了,您就别再挖苦我们了,哪怕是骂两句也成!”

    “啪”唐秋离猛地一掌拍在桌子上,吓得俩少将一哆嗦,“挖苦!你们两个能站在我们前被挖苦,是你们幸运,如果不是沈俊的调查处工作得力,我见到的,就是给你们两个开追悼会!大战在即,出去放松一下心情,无可厚非,但是,身为高级将领,肩负重要任务,不带jǐng卫,没有严密的安保措施,私自外出,这是我不能容忍的!”

    说着,把一个厚厚的档案夹,“啪”的摔在两人目前,余怒未消的说道:“好好看看这里面的内容,就知道你们两个有多幸运了。”

    乐一琴和刘粹刚,看完调查处报上来的审讯记录,浑身的冷汗都下来了,后脑勺子直冒凉风,一阵后怕,“我的乖乖,还有这样一段危险的经历,浑然不觉间,成了小鬼子的刺杀目标,而且,还紧列在师长的后面,自己的脑袋,就那么值钱?沈俊这小子的嘴够严实的,愣是一个字都没露!”

    乐一琴和刘粹刚两人,肚子里,已经把rì本人骂了千万遍,也体会到了师长的怒火,实则是对自己深切的关心和担忧,看着脸上颜sè不断变换的两个少将,唐秋离心里暗笑,没有说话,双手抱肩,冷冷的看着他们。

    乐一琴和刘粹刚抬起头,可怜巴巴的看着面沉似水的师长,唐秋离觉得火候差不多了,说道:“马上就要对仰光发动总攻了,这是中南半岛最后一战,与此同时,韩铁的海军陆战队,也要发起攻占海南岛战役,两个战场同时发动,少不了空地配合,任务很重啊!”

    一听说要打仗,还需要航空兵担当主力,两人眼睛放光,jīng神大振,什么事儿都扔到脑后去了,齐声说道:“请师长放心,保证完成任务!”一旁始终没有说话的唐秋生,饶有兴致的看着这一幕,都快憋不住乐了,“没见过这样直xìng子不绕弯儿的,还没听出来小秋的意思?”

    接下来的话,几乎让两个兴致勃勃的航空兵少将指挥官崩溃,唐秋离接着说道:“是啊,我也相信你们能完成任务,正好,我身边需要两个jīng通空战指挥的作战参谋,来得早不如来得巧,从现在开始,你们就留在我身边,担任地空联络参谋吧,至于你们两个的职务,暂时由参谋长代理!”

    得,一句话,师长唐秋离身边,又多了两个挂着少将肩章的新参谋,这还不算完,唐秋离又说道:“刘心兰是我的机要参谋,以后,你们俩就归刘心兰少尉领导吧,什么事情,先请示刘参谋,她会告诉你们怎么做!”

    两人的眼神儿,看向年纪不超过二十多岁,挂着一杠一星肩章,却漂亮得晃眼的小丫头,一阵迷糊,满嘴的苦涩,憋屈啊,不是吧?两个堂堂少将,今后就跟在这小丫头后头混rì子了,还有活路吗?传出去丢死人了,刘心兰却骄傲的挺了挺丰满的胸脯,状甚得意。

    也是,偌大的师指挥部几百号人,光参谋就二百多,有那个参谋身后,跟着两个少将下属,想想刘心兰就开心,尤其是那个乐一琴,以后,有他好受的,师长唐秋离的命令,任何人都不敢违抗,两人可怜巴巴的看着副师长唐秋生,希望他出面求个情。

    唐秋生微摊双手,一副爱莫能助的架势,唐秋离已经不搭理两人了,埋头看着面前的电报,两人把到了嘴边的话,生生咽了回去,刘心兰小脸儿一板,说道:“乐参谋、刘参谋,你们两个跟我来,有重要事情交代,”乐一琴和刘粹刚,蔫头耷拉脑的跟在后面,一副受罪的架势。

    看着两人出去了,唐秋离和唐秋生对视一眼,忽然捧腹大笑,唐秋生说道:“我倒是非常欣赏他们两个的才干,说实话,东海一场空战,结果超出我的意料,打到rì本本土,更是让咱们中国人扬眉吐气,对了小秋,你打算什么时候放他们两个回去,敲打一下就行了,过犹不及!”

    唐秋离笑着说道:“打完仰光战役之后吧,留在我身边,打磨一下两人的xìng子,尤其是那个乐一琴,还是缺乏大局观,总是把自己当成一把尖刀,每战必冲在前面,刘粹刚还好一点儿,当初,我留刘粹刚在北方,就是看出了两人不同的xìng格特点,猛打猛冲乐一琴擅长,防守一地,刘粹刚稳妥。”

    总攻仰光的一切外部不利因素,都已经排除,伊藤这次真的是山穷水尽,只有败走马来半岛的一条路可选,唐秋离始终留着仰光东部勃固那一道口子,就是想让伊藤所部rì军,按照自己的计划走,虽然伊藤还在虚张声势的布置仰光防御。

    可从伊藤没有派出兵力,与dú lì师部队争夺外壕沟一线阵地这一点上,唐秋离就判断出,伊藤已经萌生了退意,否则,不会坐视阵地丢失,而听之任之,各方面条件都已经成熟,仰光就如同熟透的桃子,一碰就掉。

    当然,唐秋离还没有天真到,伊藤看清局势,能够主动撤离仰光,dú lì师兵不血刃的进驻,还是要打一下,两个多月的纠缠较量,一点点儿挤干rì本东南亚派遣军的血,有耐心和智慧、对实际情况的把握,最大的,还是实力的对比,刻意营造出的局面等因素。

    期间,接到美军驻东南亚及南太平洋地区总部参谋长,史迪威将军的一份长长电报,看完电报内容,唐秋离轻蔑的笑了,美国人终于看清了局势,伸出橄榄枝,主动服软,修好双方关系,可惜晚了。

    从麦克阿瑟纵容rì本海军第三舰队,通过马六甲海峡增援仰光开始,唐秋离已经失去对美国人的最基本信任,而对dú lì师舰队施展的下作小手段,将舰队到达新加坡海域的时间,密报给rì本人,使他对美国人的本质,有了更加深刻的认识。

    拿下仰光,标志着rì本人的势力,从此像英国人一样,彻底失去在中南半岛逐鹿的本钱,以rì本人贪婪、侵略成xìng的本质,下一个目标,应该是美国人,留下马来半岛不打,就是给rì本人留点儿南下美国人地盘的本钱亦或是跳板,隔岸观火,坐山观虎斗,论起东方兵法,麦克阿瑟连中国人的徒孙都算不上。

    所以,唐秋离给史迪威的回电,极为客气,重申了同盟**事互助协议的重要xìng,并表示,dú lì师全体将士,会为了东南亚地区的安全稳定,承担自己应尽的义务,虚与委蛇、开空头支票、麦克阿瑟会,多了两世的经验,唐秋离比他更会,做得更逼真。

    十一月底,唐秋离在央东dú lì师前线指挥部,召开由仰光战役参战各兵团团长,舰队参谋长,航空兵战斗机和轰炸机团团长以上参加的军事会议,也可以看做是总攻仰光之前的军事动员会议,会议的内容确定下来了,可会议的地点,让唐秋离愁得眉头不展。

    一两千人的大型军事会议,海陆空三军的高级军官,吃住加休息,央东没有一个地方可以放得下,还是刘心兰有办法,她将会议地点,安排在上次招待盟军战地观察团的那个山谷。

    只需要在山谷间,搭起一座大帐篷,会场的问题可以解决,围绕着着主会场,搭起若干小帐篷,最为与会军官休息和吃饭的地方,不就全都解决了!喜得唐秋离,恨不得马上抱住刘心兰狠狠的亲上几口,今天,是刘心兰汇报会议准备情况的时间。

    刘心兰一脸喜气的跑进指挥部,气喘吁吁的对唐秋离说道:“师长,好消息!”

第一千三百三十六章 战前会议

    唐秋离一愣,什么好消息?爱惜的对刘心兰说道:“心兰,也不是什么着急的事儿,跑慢点儿!”刘心兰娇嗔的白了他一眼,心里却喜滋滋的,递给他两封电报,说道:“我不是急着让你看到吗,给,你自己看吧!”

    唐秋离接过电报,第一封,“海军舰队转师长,驻防曼谷的东南机动兵团司令官马朝阳将军来电,搜救我舰队跳伞飞行员的行动,已经顺利结束,九名跳伞飞行员,均以获救,八人身体状况正常,修养一段时间之后,即可恢复,只有唐云飞中校,因为身负重伤,处在昏迷之中,以用专机送往青岛海军基地总医院救治。”

    第二封是秋泉给他的私人电报,内容比较详细,“小秋,云飞已经获救,得知消息的第一时间,我即赶到曼谷东南机动兵团总医院,云飞伤在左肩,因为在海水之中,浸泡时间过长,伤口已经发炎,根据军医所说,如果炎症不消退,持续高烧,为了伤员的生命安全,将不得不进行截肢,望你有个心理准备。”

    秋泉的电报,冲淡了唐秋离因为云飞获救的喜悦心情,他的脸sè有些苍白,九天九夜的时间,伤口发炎、持续高烧,身负重伤的云飞,是怎么熬到被营救的,茫茫大海,风高浪急,其中的痛苦和凶险,是外人难以想象的,能活下来,本身就是个奇迹。

    可是,要截肢,云飞才是个二十三岁的年轻人,未来的人生道路还很长,他一生的目标,都是翱翔于蓝天之上,截肢对于他来说,是人生最惨痛的打击,意味着将永远告别热爱的蓝天,刘心兰看到唐秋离的神sè有些不对,喜悦的心情一扫而空,悄悄的拉着他的手,低声问道:“秋离,发生什么事情了?”

    因为急着跑来告诉唐秋离,唐云飞获救的好消息,刘心兰并没有看第二封电报,唐秋离把秋泉的电报,递给他,刘心兰急匆匆看完,脸sè发白的问道:“怎么会这样?”她没见过唐云飞,但是,从唐秋离的嘴里,了解了这个与自己年龄相当的青年,也是自己的侄子。

    唐秋生进来,唐秋离又把秋泉的电报递给他,看完电报,秋生的眼里,闪过一丝忧sè,问道:“师长,你有什么办法,能保住云飞的胳膊?”

    唐秋离思索一下,对刘心兰说道:“心兰,拟写一份电文,定边经济特区军政委员会副主席刘翰章兄,请速派dú lì师后勤部总医院技术最好的医生,携带最先进的仪器和药品,乘坐专机赶往皇军青岛基地总医院,救治一名负伤的飞行员,只要有一点儿可能,务必保住伤员的左臂,临去青岛之前,先与海军总医院取得联系,看对方需要什么?”

    这是云飞第二次负伤,作为dú lì师最高长官的唐秋离,只能为自己钟爱的侄子做这些了,他在内心祈祷上苍,让云飞早rì康复,重返蓝天,刘心兰发完电报回来之后,唐秋离想起了军事会议的事情,问道:“心兰,会场准备的怎么样了?”

    刘心兰自信满满的回答道:“请师长放心,一切都安排妥当,包括与会人员的住宿和饮食问题,都已经解决,可以按时召开军事会议。”

    唐秋离忽然想起一件事,半开玩笑似的问道:“你那两个助理参谋,还听话不?”刘心兰的一皱好看的小鼻子,得意的说道:“哼,他俩敢不听话,让他们立正,就不敢稍息,昨天我还训了他们一顿,现在正在会场那忙活呢!”

    唐秋离大笑,因为云飞的事情,而带来的烦躁心情,被刘心兰可爱的表情和有趣儿话语,冲淡了不少,对刘心兰说道:“对,我的心兰就是厉害,别看两个少将,还不被你训得服服帖帖,要是他俩不服气,你就来告诉我,看我怎么收拾他们。”

    刘心兰转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认真的回答道:“就不劳烦师座cāo心了,我的兵还是我自己来管,”说完,盈盈一笑走了,看着刘心兰曼妙的身影,唐秋离有刹那间的失神,摇摇头,微笑着继续翻看桌上的电报,心情却敞亮了不少。

    他没有注意到,已经出去的刘心兰,捂着嘴,露出狡黠的笑容,一副yīn谋得逞的得意样,能让自己心爱的人开心,忘掉烦恼和忧愁,刘心兰可以做任何事情,包括刚才的刻意和夸张的表演。

    十二月三rì,就在绿树掩映、溪流淙淙、群山环抱、风景如画的山谷内,dú lì师历史上规模最大的军事会议,按时召开,硕大的帐篷,被军官们坐满,通讯处的机要员和参谋处的参谋们,里外忙碌的进出,其中,有两个人,低着头,躲躲闪闪大姑娘一样的害羞,尽量掩饰自己的面孔,可两人肩章上的一颗金星,在阳光下晃人的眼睛,暴露了他们的身份。

    乐一琴和刘粹刚这两天,憋屈的快要撞墙了,落在刘心兰这小丫头的手里,可没少吃苦头,两人向不引人注目的躲几天,等师长的气儿消了,再想办法,可刘心兰那里知道他俩的想法,不是派他俩去各部门送公文,取电报,就是让他俩尽快熟悉参谋业务。

    第一个差事儿,那是要露脸见人的,你说,这哥俩躲都来不及呢,第二个要求,更是伤脑筋,要说指挥空战,谈起战斗机来,两人三天三夜也说不完,可这参谋业务,隔行如隔山,可苦了两位少将参谋,弄得脑瓜子生疼。

    刘心兰鄙视的说他俩就是笨,乐一琴倒好,他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可刘粹刚不知道啊,一个堂堂的航空兵少将指挥官,在航空兵北方飞行集团那是一言九鼎,那受过这样的窝囊气,何况是还是个小小的少尉,一个丫头片子,反了天了!挽起袖子,就要和刘心兰理论。

    乐一琴急得脸儿都白了,好歹把刘粹刚拉到一边儿,趴在他耳边嘀咕几句,刘粹刚大惊失sè,擦擦脑门儿上的冷汗,心有余悸的说道:“好险,幸亏没去理论,要是把这丫头气哭了,跑到师长那告一状,咱俩在这,还不知道呆多长时间呢?”

    从此,乐一琴和刘粹刚,变得无比的乖巧,刘心兰让干什么就干什么,听话极了,而且,嘴巴特甜,把刘心兰夸得跟一朵花似的,还有意无意的说她和师长是天生的一对儿,把刘心兰听得心里美滋滋的,也就不再过分的为难他们。

    两人也暗自得意,小yīn谋得逞,只要给师长吹点儿枕头风,卸掉这参谋差事的时间,还能长吗?俩人苦熬干休、扳着指头数rì子,可巧,正赶上师指召开军事会议,两人有心不参与,可参加会议的军官太多,参谋处和通讯处,百十号人,忙得脚不沾地,人手不够用,刘心兰就没有答应。

    等到参加军事会议的军官都到齐了,乐一琴和刘粹刚傻眼了,熟人太多,想不打照面儿都不行,两人一合计,臊眉搭眼的尽往犄角旮旯、人少的地方钻,躲着熟人的脸,可羊群里哪能藏住骆驼,在一群校尉级军官里,冷不丁的冒出俩少将,想不吸引人的眼球都不成。

    参加会议的团长们,除了航空兵的那些军官,大部分都不认识这二位,觉得新奇,“咦!咱们师指什么时候这样阔气了?连参谋都是少将军衔,莫不是将军大批发?”指指点点的咬耳朵,哎呦,两人这个臊得慌。

    大部分团长们不认识,可那些旅长们认识啊,虽然军衔都是少将,可人家的职务高,旅长这一级的,还能把持得住,只是捂着嘴偷着乐,直属兵团第一旅旅长刘弘章少将,可是非常理解二位的心情,他就有过相同的经历,看着两人的眼神,满是同情。

    直属兵团第四旅旅长楚子业少将,偏过头来,低声对刘弘章说道:“我说老刘,原以为就你一个出彩,没想到,还有步你后尘的,也不上去安慰那两位,传授点儿心得吗?”刘弘章气得半死,要不是在会场上,肯定会借着切磋的名义,把楚大个子摔得嘴啃泥!

    那几个兵团司令官和兵团参谋长,可就不管这些了,纷纷打趣儿到:“我说乐参谋、刘参谋,真是好运气啊,跟在师长身边,能学到不少好本事,我们命苦啊,没有这机会,好好珍惜吧!”乐一琴和刘粹刚,气得直翻白眼儿,羞得差点儿找个地缝钻进去。

    唐秋离在仰光前线总指挥唐秋生中将,师参谋长常风少将的陪同下,步入会场,几千人的帐篷里,当时就鸦雀无声,随着值星官一声口令,“起立,敬礼!”“刷”的一声,几千条手臂森林般举起,一股铁血的气氛,在不断的升腾。

    唐秋离满眼都是热切,给自己敬礼的,都是dú lì师的骨干,正因为有了他们的浴血奋战,dú lì师才有了今天的规模,还礼之后,他微笑着说道:“大家请坐。”

    一抬头,看见角落里的乐一琴和刘粹刚,招手说道:“乐参谋、刘参谋,到前面来,担任会议记录,有关需要注意的要点,问你们的组长刘心兰少尉。”

    哎呦,松了一口气,刚想溜走的乐一琴和刘粹刚,差点儿昏过去,得,豁出去这张老脸了,就让大家伙看吧!

第一千三百三十七章 无后坐力炮和火箭筒

    dú lì师历史上,规模最大的一次军事会议,开的时间并不长,也就是一下午的时间,在会议上,唐秋离并没有做具体的战役部署,那是唐秋生的事情,而是结合自己后世特种部队的作战经验,着重谈了城市巷战的有关战术运用问题。

    这时候的唐秋离,不像是一个指挥近百万部队的将军,到像是一个军事学院的教授,面对新学员,没办法,部队大兵团、打野战已经习惯了,随便拉出任意一个团长或者是旅长,问他关于野战伏击、截击、两翼迂回包抄等问题不但经验丰富,个个是老手,而且,说起来还头头是道。

    也难怪,dú lì师是靠这个起家的,而且,dú lì师一哥唐秋离师长,最擅长这样的战术,熟话说,啥将带啥兵,久而久之,dú lì师的各级指挥官,对师长这一整套不吃亏的战术,烂熟于胸,运用的得心应手,还加进了很多自己的创意。

    可现在不行了,仰光是dú lì师部队,攻克中南半岛rì军死守的第一座大城市,原来野战的那套打法,明显不适用于仰光战场,或者说,城市攻坚战,是摆在dú lì师各兵团指挥官面前的一道崭新课题,唐秋离讲得非常细致,底下的军官们,听得入迷,师长的话,在他们面前,展现了一个全新的舞台。

    只有乐一琴和刘粹刚两个人,心不在焉,就像是屁股底下坐着钉板一样,浑身的不自在,低着头,手里的笔,都不知道在划拉些啥玩意儿,航空兵南方、北方飞行集团那些团长们,看着自己的指挥官,和一大帮参谋坐在一起,心里那个滋味儿,就别提了。

    最后,唐秋离说道:“今天的军事会议,可以看做是一次战前动员会议,各级指挥官回到部队之后,一定要做好充分的准备,我们有足够的时间,不急于一时,尤其是始终包围仰光的三个兵团,我知道你们的心思,恨不得现在就杀进仰光去,但你们一定要记住,切不可急躁。”

    “也许,在你们的心里是这样想的,rì军已经是走投无路了,打进仰光还不是一个冲锋就可以解决的问题,提醒各位指挥官一下,所谓的困兽犹斗,切不可大意,我们没有权力,用战士们的生命,为自己的错误买单,战役结束之后,那个部队的伤亡,超出了战前的预计,那就证明,你没有指挥这支部队的能力和资格。”

    说道这里,唐秋离的目光凌厉起来,他绝不希望自己的部下,因为轻敌和骄傲自大,而使战士们付出不应该付出的代价,这也算是提前jǐng告一下,在他看来,一个不拿战士们的生命当回事儿的指挥官,不是也没有资格的问题,而是在犯罪,在谋杀。

    军官们在师长凌厉的目光扫视下,都不自禁的一缩脖儿,考虑起自己原定的战术来,唐秋离接着说道:“城市攻坚战和巷战,是我们部队的弱项,尤其是对于仰光这个大城市来说,楼房、暗堡、火力点,都是难啃的硬骨头,考虑到实际情况,我已经命令后勤部,给部队送来了新装备。”

    都是带兵打仗的人,对于武器的喜爱程度,深入到骨子里,能让师长郑重提出来的新装备,那一定是厉害的大家伙,见识过“雷霆”火箭炮的威力,军官们都对新装备充满了期待,个个脖子伸得老长,眼神儿热切的看着唐秋离。

    唐秋离笑了,开玩笑似的说道:“有点儿出息成不成?一听新装备,个个跟几天没吃肉的恶狼似的,刘少尉,带着乐参谋和刘参谋,去把新装备拿出来,让大家见识一下,”刘心兰一摆脑袋,乐一琴和刘粹刚两个少将参谋,在全场忍不住笑意的目光注视下,跟班似的去干活了。

    不一会儿,两人一人个扛着大家伙出来了,底下的军官们瞪大眼睛看,不认识,这是什么玩意儿?人扛着还觉得挺大,可与大家心目之中的大家伙,相去甚远,一个是一根长管子,尤其是前面安装的东西,浑身都是窟窿眼儿,另一个也是一根长管子,不过,是两头开口的,一端还做成喇叭筒状。

    不少人都很失望,原来师长说的新装备,就是这样两个黑不溜秋的铁家伙,唐秋离把军官们的反应,都看在眼里,他起身,走到耷拉着脑袋,扛着铁家伙,不敢看人的乐一琴和刘粹刚中间,拍了拍两人肩上的东西。

    眼睛里尽是笑意,笑着说道:“可别小看这两样新装备,是咱们定边经济特区军工局特种装备研究所,花费一年多的时间,才研制出来的,一个是无后坐力炮,一个是火箭筒,是城市巷战之中,对付高房工事或者是明碉暗堡里的rì军,必不可少的利器,如果那个部队不需要这样的装备,可以到参谋长那里去说一下,不过,看完威力检验示范之后,可不许后悔啊!”

    仰光战役总指挥唐秋生,做完战役部署之后,暂时休会,趁着还没到晚饭时间,唐秋离领着一千六七百名将校级军官,到了靶场,军工局的试验人员,早就严阵以待,靶场的设置,高度模拟城市的街道、楼房、小巷等,随着指挥员的一声令下,“轰轰轰”几声巨响,硝烟散去,所有的目标,均被摧毁。

    都是行家,打出来的老手,一眼就看出了无后坐力炮和火箭筒,在城市攻坚战之中的价值,火炮、迫击炮等曲shè火力所不能达到的死角,无法解决的问题,有了这两样家伙,哪怕是小鬼子躲在楼房的窗户后面,也一样把这帮杂碎炸上天。

    而且,还弥补了直shè火力的不足,师长说的没错,是攻坚和巷战的利器,每个军官都试着打了一两发之后,狂热的喜爱上了这两种新装备,先前散会之后,跟参谋长常风说过,不想要这怪模怪样的铁家伙的军官,这下,比谁跑的都快,把常风围在中间。

    唐秋离笑眯眯的看着这样的场面,说起来,定边军工局搞出的这两种直shè武器,最初的资料,还是上次唐秋离回定边的时候,给军工局局长王旭少将画的草图,在四零年的时候,还属于比较超前的装备,德国人的“铁拳”火箭筒,还没有大规模装备部队,美国人的“巴祖卡”火箭筒,还躺在实验室里,从四一年末,才开始批量装备一线部队。

    也亏得了特种装备研究所那些专家,唐秋离对于装备制造,水平相对于小学一年级程度,那张草图,画的跟天书似的,够难为那些专家了,用了半年多的时间,就拿出了样品,一年之后,就可以大批量的装备野战部队,效率和速度绝对惊人。

    晚上,就这两种新装备的分配问题,召开了专门会议,最后决定,装备到连一级作战单位,每个步兵连队,必须有一个无后坐力炮、火箭筒、迫击炮、重机枪组成的机炮排,一个反坦克枪班,这也是唐秋离对一线作战部队装备的再一次加强。

    他不想看到,后世里影视剧里的场面,**军队的战士,冒着敌军猛烈的火力,拿着集束手榴弹或者炸药包,用几条生命,去换一个地堡和火力点,只要有条件,他绝不心疼在改善部队装备上花钱,他还是那个宗旨,能用大炮和机枪说话,就绝不用战士的生命去表现所谓的无畏,尽量减少部队伤亡,是他的心理底线。

    军事会议结束之后,部队开始进入有条不紊的准备之中,从各部队抽调了大批的战斗骨干,向军工局的技术人员,学习和训练使用无后坐力炮和火箭筒的技术,就连几天,“轰隆隆”不断的爆炸声,传进仰光城内的rì军士兵耳朵里,他们不知道城外发生了什么,爆炸声让他们的心,更加惶恐不安。

    而乐一琴和刘粹刚,在会议结束的第二天,又被刘心兰狠狠的训了一顿,这俩人的心思,根本没在会议记录上,就想着自己的难堪,半天的会议,记录本上,写了不到二百个字儿,还前言不搭后语,想要整理会议记录的刘心兰,气得火冒三丈。

    师长的讲话,可是一部城市巷战的教科书,唐副师长和常参谋长都非常重视,要求整理出来,下发到各参战部队,这俩家伙,竟然没记几个字,刘心兰只好找其他参谋,才算完成任务,回来之后,越想越生气,就把两人叫过来,一顿狂尅。

    路过参谋处的参谋和通讯员们,从半敞开的门缝里,看见俩少将,并肩笔直的站立,一动不敢动的,听着一个二十左右岁的漂亮女少尉训话,都捂着嘴,跑出门外之后,笑得肚子疼,乐一琴和刘粹刚,一肚子的无奈,这小丫头,是吃定咱俩了!这rì子,啥时候是个头儿啊?

    唐秋离听参谋处长杨克天,绘声绘sè的描述完之后,乐得前仰后合,真是一物降一物,刘心兰是吃定这两个惹祸jīng了,他也多少有些奇怪,按说,乐一琴和刘粹刚,也是xìng如烈火的家伙,在各自的部队里,老大当惯了,怎么一句话都不敢还嘴呢?就规规矩矩的挨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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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征战岁月介绍:
唐秋离,一个特种兵指挥官,继续深造的大学生,因为意外的原因,重生来到了1932年的中国东北,日寇的铁蹄,踏上了东三省的黑土地……重生之征战岁月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重生之征战岁月,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重生之征战岁月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