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六十三章 老熟人了(上)
距离密道入口处,不过三四公里的距离,只要过了这条土街,就进入那个利于隐蔽和撤离的区域,胜利在望,可是,突然的意外情况,又将鹰眼小组三百多名队员,置于极端危险的境地。
土街的两端,都发现了rì军宪兵搜索队,而且是从两端相对搜索而来,从尖兵示jǐng,到被rì军发现,也就是十几分钟的缓冲时间,拐过前面不远处的一个转角,rì军宪兵就会发现这三百多人,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所有的特战队员们,心里都很清楚。
而且,这条土街,没有通往其他方向的岔路或者是巷口,躲都躲不开,进退无路,这将会是一场无法避免的正面交火,十几个小组长都围拢过来,大家都清楚面临的处境,眼里是决然的神sè,向楚天建议到:“支队长,打吧!”
打,当然很容易的事情,只要楚天一句话,两面过来的小鬼子,用不了几分钟,就都会成为尸体,以三百多名经验丰富的特战支队,jīng锐战士的单兵作战能力,小鬼子不填进来一两千条人命,别想吃掉鹰眼小组,就是临死,也要崩掉小鬼子的一颗门牙来。
可打完之后呢?全军覆没,特战支队三百余jīng英,一战而丧命在仰光城内,接下来,策应主力部队攻城的任务呢?怎么完成,又有谁来完成?还没联系上的三个小组吗?谁知道他们现在的情况和处境,也许,已经在与rì军搜索部队的交火之中,全体阵亡了。
楚天的脑袋,就跟开锅一样沸腾起来,急剧思考,各种应对方案,电光火石一般,在脑海里闪现,又被推翻,无论哪一种应对方案,都避免不了打一仗的结果。可这样的结果,是楚天不想要的,枪声一响,想要再脱身,是万万做不到了。
尖兵小组和后卫小组,几乎是在同时,跑回来两名队员,压低声音,急切的说道:“报告支队长,再有十三分钟时间,rì军搜索队,将会与我们遭遇,我们组长请示支队长,应该如何处理?”几十双眼睛,都盯在楚天的身上,队员们手里的武器,已经处于开火状态。
楚天脸sè发白,额头上,沁出细密的汗珠儿,一个声音在他的心里,不断的喊叫,“冷静、冷静,保证鹰眼小组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不能硬拼,”楚天目光急速的在两侧的民宅上扫过,落到一家看起来不错,但是,门上锁着一把硕大铜锁的民宅上。
楚天脑子里,灵光一闪,隐约抓住了一丝脉络,尽管不大清晰,可这是唯一的希望,他命令道:“立即打开这家的门锁,留下一百二十人,在院子和门口布置岗哨,其余的队员。立即进入民宅隐蔽,要快!”外面几百个皇军,沿街的居民,只要不是皇军砸门,那个还敢自找倒霉,主动探出头来。
打开一把锁,对于身怀绝技的特战队员来说,喝口凉水那么简单,这是一户殷实的人家,一进两重的院落,干干净净,主人大概是举家避难,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的,院子里石子铺就的甬道上,飘落几片黄叶,青翠的矮树围成的栅栏,错落有致,透着一股子jīng细,颇有中国滇南一带民居的特征。
楚天急急走进院子,招手叫过来支队直属分队分队长,趴在他耳边嘀咕几句,分队长脸上,露出难以置信和错愕的表情,低声问道:“支队长,这样行吗?”楚天一咬牙,说道:“试一试吧,没有别的办法了,你们要把戏做足,挑选一些rì语东京口音的队员,在大门口和院子里站岗。”
直属分队长急匆匆的去了,楚天转脸对在一旁,目不转睛看着他的慕容雪说道:“慕容,你跟我进屋而,我有话要对你说!”慕容雪眨了几下漂亮的大眼睛,满头雾水的跟着楚天进屋,心里却暗自想到:“是不是要把我送走,我才不会离开呢!”
这明显是一间年轻女人住过的房间,家具和其他生活用品齐全,屋子里,还飘着一股淡淡的脂粉味儿,看来,主人走的挺匆忙,很多东西都没来得及带走。
楚天的脸sè通红,不安的搓着大手,看着慕容雪,好像有什么难以启齿的事情,慕容雪急得一跺脚,这人真是,rì本兵都快到跟前了,有什么话,就赶紧说吗,真急死人了,“楚大哥,有什么话,就说嘛?干嘛吞吞吐吐的?”
楚天一咬牙,好像是下了很大决心似的,说道:“慕容,现在的危险,你也知道,我需要你配合我演一出戏给rì本宪兵看,”说完,脸红的跟火炭儿似的,低着头,不敢看慕容雪。
慕容雪立即没心没肺的、兴奋的跳起来,说道:“楚大哥,演什么戏?需要我怎么配合?”楚天说道:“你快把rì军的军装脱下来藏好,”慕容雪脱下上衣,“还有裤子!”楚天接着说道,他看了看表,再有三分钟的时间,外面站岗的队员,就会落入rì军宪兵的眼里。
慕容雪白皙的脸sè一红,不解的看着楚天,暗自想到:“怎么?演戏还要脱掉军裤?这是什么戏啊?”楚天已经把脸背过去,慕容雪磨磨蹭蹭的,一个大姑娘家,在一个年轻男人面前,脱掉裤子,怪不好意思的,尽管这个男人是自己喜欢和心仪的,也不能什么顾虑都没有啊?
楚天背着脸,耐心的等待着,实则,已经急得火烧火燎,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阵rì语喝问声,和站岗的队员应答的声音,紧接着,杂乱的脚步声,响起来,听那动静,足有四五百人,楚天心里一紧,该来的,终归来了。
先是一连串盘问的声音,接着,似乎是rì军宪兵,要闯进院子里,门岗不让进,双方吵起来,越吵动静越大,似乎还有互相推搡的声音,然后,是拉动枪栓的声音,对于队员们的rì语水平,楚天一点儿都不担心,他担心的,是rì军宪兵的特权,理论上,可以搜查任何一个貌似可疑的地方。
能不能蒙混过关,就看自己与慕容雪这一出戏了,急忙回过头来,见到慕容雪,在哪扭扭捏捏的摆弄着衣脚,就是没动手脱掉rì式军裤,楚天大急,他已经听到了外面的动静,似乎是有rì军的宪兵军官过来的敬礼和问候的声音。
如果在这个时候,小鬼子的宪兵军官,一头撞进来,屋子里的情形是是怎么一回事儿?自己无法解释,情急之下,楚天一把将慕容雪拦腰抱起来,三下五除二,扒掉了慕容雪的军裤,腾出一只手来,团成一团,塞到一个角落里。
楚天突如其来的粗鲁动作,把慕容雪吓一跳,又羞又急,还不敢大声喊叫,被楚天有力的臂膀搂住,浑身酥软,没有半分力气,“楚大哥,你要干什么?”慕容雪低声喊道,可怎么听,都没有多少怒气的成分在里面。
楚天急切的低声说道:“我现在身份,是rì军大佐,要强暴你,你装作拼命的厮打,大声的喊叫,声音越大、动作越激烈越好,慕容,危险过去之后,你怎么处置我都行,现在,你必须配合我,把戏演好!”迅速的脱掉了自己的军衣。
慕容雪一听,差点儿晕过去,不是气的,而是羞的,原来是要演这样的戏,明知道,这是迫不得已而为之的事情,可这个看着老实的楚大哥,怎么会想出这样的主意来,真是羞死人了,慕容雪本能的挣扎,两个人抱得太紧。
楚天jīng神高度紧张,一门心思的听着外面的动静,没有注意到姑娘的动作,慕容雪高耸而丰满的双rǔ,在楚天的身上一蹭,楚天没反应,可姑娘有反应了,心都快跳到嗓子眼儿了,一股子说不出的滋味,在心里蔓延。
楚天眼睛盯着窗外,他听见了,至少有三四个皮靴的声音,走进院子里,头也没回的朝着慕容雪低吼道:“快叫,大声的惨叫!”这时候的慕容雪,哪还有力气叫出来,楚天大急,一把撕破了慕容雪的衣服,雪白的极富露出来。
然后,不管不顾的在慕容雪的屁股上,狠狠的掐了一把,这劲头够大的,“啊!”已经忘了身外之物的慕容雪,猛丁吃疼之下,下意识的惨叫一声,这动静够大的,屋外的人,全都听见了,然后,楚天一把将慕容雪放到床上,矮身压上去。
他已经听见了,穿着军靴的的脚步声,到了门口了,楚天哪有过这样的经验那,不知道怜香惜玉,一百五六十斤的身体压上去,情急之下动作僵硬,慕容雪这一次是真的发自内心的惨叫“啊!”这动静,比上一次还要逼真,活脱脱的一个被强暴的年轻女人的惨叫声。
“咣当,”房门被大力推开,几个脚步声走了进来,楚天头也没回的怒骂到:“八嘎,瞎了眼睛?不知道我在玩儿花姑娘吗?滚去出!没有礼貌的家伙!”
“咦,你是樱木伊川大佐阁下吗?”进来的rì军军官,十分惊讶的问道,楚天闻听,猛然回头,愣住了,这个世界真小,进来的宪兵军官,是老熟人。
第一千二百六十四章 老熟人了(下)
楚天导演的这出迫不得已的戏,是基于对rì军军官的深入了解之上的,在rì本军队里,越是大有来头、高门大阀的子弟,越是桀骜不驯,干坏事儿能整出花样来,就算顶头上司,很多时候,也拿这些少爷兵、公子哥没办法,不过,祸害器中国人来,却是十足的rì本血统,比普通的rì军军官,要凶残得多。
楚天这样做,是为了显示自己的身份,让rì军宪兵有所顾忌,遇到个好说话的糊涂蛋,兴许能蒙混过关,另一方面,对占领区的女人,施加以暴力侵犯,这符合自己的身份,也是一种反证,对占领区的女人下手,体现出征服者的权威,符合少爷兵和公子哥的一贯做法。
但凡有一点儿其他的办法,楚天是不会选择这样做的,别的不说,单是以后怎么再去面对慕容雪,就是个难死楚天的问题,他自己也知道,这戏演的欠火候,一面紧压着慕容雪柔软而丰满的身体,手里还假装这jīng虫上脑,手忙脚乱撕扯衣服的样子,一面紧张的盘算,怎么去应付rì军宪兵军官。
冷不防,被喊出了名字来,换做别人,兴许会愣怔片刻,或者是没反应,可楚天的脑袋,过目不忘,立马回头,老天爷,真是太巧了,领头的rì军宪兵中佐,是自己的老熟人,一起大大发过财的武田敏江,问题不敢相信似的,暗暗掐一下自己的手心儿,很疼,真他妈的太巧了!
早知道是这个家伙带队,就不用整这一出戏了,瞧这劲儿费的,出了一身热汗,楚天略带愠怒的爬起身,一面整理自己的衣服,说道:“原来是武田君啊,我还以为是是总司令官阁下的亲卫队来了那?怎么,是要把我带回去甄别的吗?再给我几分钟,我还没有尽兴!”
说完,脸sèyīn沉下来,几句话,就有些不善了,明白无误的告诉武田,我这刚刚开始,你就带着人,一头闯进来,打扰了我的好事儿,我樱木大佐,心里大大的不爽,你看着办吧?
武田尴尬的一笑,他理解樱木大佐此时的心情,那个男人,正要入巷的时候,被人活生生的打断好事儿,肚子里不窝着一股火,那才是怪事儿呢?换个脾气暴、又急sè的家伙,说不定还要cāo刀动枪的,闹得不可开交。
武田没有看楚天的脸sè,这时候他知道,说什么也没用,只有拿出点实际行动俩,才能平息樱木大佐心里的邪火,转头对那几个宪兵军官骂道:“八嘎!樱木大佐是我的好朋友,你们不问清楚,就闯进来,大大的混蛋,滚出去!
官大一级压死人,顶头上司的几声喝满骂,那是轻的,rì军之中,就兴这一套,几个宪兵军官,灰溜溜的滚出去了,其实,这事儿也怨不得武田。
他本来带队,在隔壁的一条街上,挨家挨户的搜查,随便发点儿小财,接到部下的报告,前面那条街上,有一伙普通联队的士兵,把这一座院子,愣是不让宪兵进去搜查,说是有重要人物,在处理公事儿,问他们的身份,还带搭不理的,几个要硬闯的宪兵,还挨了几嘴巴子。
双方已经到了要动枪的程度,武田一听,当时就火了,真是他妈妈的怪事儿年年有,今年特别多,那个不长眼睛的家伙,敢顶烟儿上?不但违抗总司令官的命令,还敢打宪兵,真是rì子过得舒服了,忘了马王爷几只眼。
问清楚对方一百多人之后,武田带着两个中队的宪兵,再加上原来的宪兵,一共五百多人,气势汹汹的就赶过来,还在途中的时候,武田就发了狠儿,不把这些不长眼睛的家伙,弄到宪兵队,好好扒一层皮,他们就不长记xìng,然后,小小的敲他们一竹杠,也算是辛苦费了。
可到这儿一看,原来是老熟人,不巧的是,人家正在玩儿花姑娘,活生生的被自己的手下,给打断了兴头,这事儿闹得,人家樱木大佐,够意思、不贪财,还大大的有来头,上次,自己捞过界,隐约的暗示那两个同僚,自己找到了靠山,那俩家伙,愣是一个屁都没敢放,就囫囵个咽下这口气。
可现在,自己部下,把事儿做糙了,樱木大佐一脸不高兴的架势,问题眼珠子乱转,琢磨这怎么把这事儿圆回来,趁这机会,楚天看了一眼仰面躺在床上的慕容雪,心一揪揪,姑娘脸上挂着泪珠,似乎处在昏迷之中,高耸的胸脯起伏跌宕。
这时,武田也凑过来看了一眼,不由得暗自敬佩樱木大佐,“你说人家,不愧是贵族子弟,眼光就是不一样,这个花姑娘,也太漂亮了,撕破的衣服,露出雪白的肌肤,尤其是身段儿,要胸有胸、要腰又腰,看着那个诱人。”
“别说是樱木君了,就是自己看到,都想扑上去大干一场,樱木君真是会享受啊,男女通吃,咦,这个花姑娘,看着怎么眼熟啊?和樱木大佐那个关系暧昧的勤务兵,长得很像啊?”正琢磨呢,冷不丁的,楚天回头。
脸sè不愉的问道:“武田君,你要干什么?”武田急忙收回心猿意马,回答道:“樱木君,您不要误会,我是欣赏一下,樱木君看中的花姑娘,真的是个绝sè的美人儿,樱木君,恭喜你,好艳福啊!”说着,眼珠子乱转,嘴里连连打着哈哈。
要是楚天知道,这家伙的肚子里,什么“男女通吃”之类的龌蹉猜想,并且,还打着慕容雪的主意,说不定当场扭断他的脖子,然后,一刀割下来,扔出去喂狗,让他做鬼也是个无头鬼。
武田见到楚天,一脸护食的表情,搞到的花姑娘,自己看一眼,都满脸的不爽,知道,不能再让樱木大佐误会了,再加上,自己觉得理亏,也就知趣的走到门口,朝着满院子的宪兵,大声吼叫道:“八嘎,还留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快去执行搜索任务,”动静挺大,是给楚天听的。
楚天想跟着出来,也到了院子里,朝着直属分队长一使眼sè,他是怕慕容雪醒过来,恼羞成怒之下发飙,把事情搞砸了,分队长会意,急忙闪身进屋。
其实,慕容雪始终清醒着呢,楚天这大身板儿往她的身上一压,少半儿是重量、多半儿是惶急和害羞,才有了那么一声凄厉无比的惨叫,楚天压在她身上的时候,一股浓浓的男人气息,完全把她包围,慕容雪几乎要窒息了。
二十年,守身如玉,连陌生男人的手,都没有摸过,那里经过这样的阵仗啊,姑娘的身体里,一种奇异的感觉,不可抑制的升腾起来,再加上楚天的大手,不管不顾的乱摸,羞都快羞死了,想推开,浑身一点儿力气都使不出来。
就在这时,武田和几个宪兵军官闯进来,慕容雪索xìng就假装昏迷过去,一是不想见到rì本人的罪恶嘴脸,另一方面,是怕rì本人做些下流的动作,让自己看着恶心,还有就是,自己似乎很喜欢刚才的那种感觉,邪邪的,被自己喜欢的男人侵犯的感觉。
rì军宪兵悉数撤走之后,特战队员们,都大大的松了一口气,没有想到,支队长的这一招,还真管用,就是慕容雪那两声惨叫,把大家吓一跳,还以为支队长是假公济私,假戏真做了呢?
武田看着楚天yīn沉的脸sè,小心翼翼的问道:“樱木君,怎么,又来执行任务?这一次,需要卑职帮什么忙?”岂料,楚天大发牢sāo,“武田君,我这人就是命苦啊,我们师团防守的地段,是dú lì师炮兵重点炮击区域。”
“你上次送过去的那些苦力,辛苦三天修复的外壕沟,一夜之间,又被炮弹炸平了,还捎带着摧毁了我们不少地堡,没办法,师团长命令我,去总司令部后勤部,领取重修地堡,加固工事的材料,我一个堂堂的搜索联队联队长,成了他妈的辎重兵,上哪说理去。”
“刚一进市区,正赶上你们宪兵在逐门逐户的搜索,我有不愿意被宪兵呼来喝去的甄别身份,让我们师团长来亲自领人,我更怕自己压不住火气,当场干掉你们几个不长眼睛的宪兵,给师团长惹祸,就想着,自己先找点儿乐趣,等这阵风过去,再办公事儿,费了好大心思,才找到这么一个合乎胃口的花姑娘,又被你的部下,粗鲁的打扰了雅兴,真他妈的,倒霉!倒霉透顶!”
武田明白,这股子火气是朝着自己发的,连忙赔笑着说道:“樱木君,这是伊藤总司令官的命令,我们宪兵也得认真执行,我为我的部下鲁莽行为,向樱木君道歉!”
说着,深深鞠一躬,楚天见好就收,这个危险局面,已经化解了,有武田在,自己的身份,再也没有露陷儿的可能,再弄,就把戏演过火了,于是,脸sè缓和下来,说道:“武田君,不必自责,你这也是为了帝国的圣战吗!我能够理解!”
武田如释重负,楚天转念一想,何不借着这个机会,弄明白,今天一整天,仰光外围枪炮声不断,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有了这个活口,自己能更好的把眼下的形势。
第一千二百六十五章 得了话痨的武田中佐
危局发生了戏剧xìng的变化,将楚天他们三百余人,堵在土街上的rì军宪兵搜索队指挥官,是曾经与唐秋离上下其手,在仰光缅甸富人身上,大发横财的rì军宪兵中佐武田敏江,因为那次及其愉快的合作,两人结下了深厚的友谊,隔了几天再见面,武田敏江,有见了亲人的感觉。
随着此人的出现,笼罩在鹰眼小组头上的yīn云,悉数散去,危机解除,听楚天发完牢sāo,武田不知道该这样去安慰,这位颇有来头、视钱财如粪土、豪爽异常的大佐阁下,总不能说,“您继续,干完那个花姑娘,咱们再叙旧,”那不是自己找不自在吗?
只能转移话题,把大佐阁下的郁闷,从眼前的事情之中,解脱出来,不等楚天问他,武田就神秘的凑近楚天说道:“樱木君,您知道,这次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动作,除了宪兵部队之外,所有的士兵和军官,只要是在这一区域出现的,就要甄别身份吗?”
楚天简直是意外惊喜,这个极品皇军中佐,还真是个话匣子,莫非这小鬼子得了话痨?不等自己拐弯抹角的探问,就自个儿到出来,省了费心思。
楚天做茫然状,摇摇头,武田一脸的得意,接着说道:“昨晚的那次炮击,dú lì师的炮兵,将我们设在城内的炮兵阵地,全都摧毁了,一千多门火炮,那可是咱们仰光防务的支柱啊,就剩下不到二十门,炮兵阵亡近万人,哎呦,那个惨啊,伊藤总司令官大发雷霆。”
“根据伊藤总司令官的判断,一定是有dú lì师的侦察兵,渗透进仰光市内,为他们的炮兵指示目标,否则,dú lì师的炮弹,不会像是长了眼睛那样准,所以,伊藤总司令官下了狠心,一定要清除市区内的dú lì师侦察兵,并制定了狩猎计划。”
“今天的行动,就是为了搜捕这些支那士兵的,我们宪兵部队,全部出动,不惜任何代价,逐门逐户盘查,人人甄别,就算大海捞针,也要把这些可恶的家伙找出来,我和我的大队,就是负这个区域的,否则,樱木君会有些麻烦的!”
这家伙,还不忘买了一个好儿,送给楚天大大的人情,活脱脱的jiān商本质,自己猜测出来,是一面是,听着敌人亲口诉说,又是另一种感觉,可以证明两点,rì军的炮兵,已经全部被摧毁,伊藤对鹰眼小组恨之入骨,必yù除之而后快。
能让小鬼子最高指挥官惦记上,鹰眼小组足以自豪了,楚天佯作吃惊的问道:“难怪这么大的阵势,连皇军野战部队的人,都不放过,搜捕了这么久,有什么收获吗?”楚天是想知道,没有联系上的三个小组,面前的处境如何,是否都牺牲了?
武田无可奈何的摇摇头,接着说道:“从八rì夜起,到现在,已经两天两夜的时间了,期间,与这些dú lì师的侦察兵,发生几百次遭遇战,只击毙了三十七人,而我们宪兵部队,却付出了七百多人的伤亡代价,这些支那士兵战斗力及其强悍。”
楚天心里一痛,痛得几乎说不出话来,武田的话,可以证实,有两个小组,已经全体阵亡了,这些特战队员,都是特战支队的骨干和jīng英,楚天能一一叫上他们的名字,了解他们的特点和爱好,而仰光两个昼夜,就损失三十七人,是为特战支队有史以来,单次战役,最大的一次伤亡。
楚天深吸一口气,强行压制住自己内心的悲痛,貌似关心的说道:“这么厉害,武田君,你可要小心一点儿,”武田生有同感,接着说道:“我还算幸运,宪兵第一联队第二大队,可就没那么走运了,大队长都玉碎了,根伊藤总司令官的估计,渗透进仰光的dú lì师侦察兵,大约为五六百人左右。”
楚天大吃一惊,惊呼到:“这么多,可够你们宪兵部队忙活的,”武田深有同感的说道:“可不是吗,原来,所有的宪兵部队,都参与了狩猎行动,可是,就在今天凌晨,也就是几个小时前,dú lì师的部队,出动了几千辆坦克,突然发起了对仰光的全面进攻,三分之二的宪兵部队,都抽调到前线去增援了。”
武田忽然叹口气,说道:“打到现在,也不知道前线的情况如何?真让人担心那,剩下的宪兵部队,要搜索这么大的区域,困难重重,今天晚上,又不能休息了,”楚天不悦的说道:“武田君,请你注意说话的语气,怎么能怀疑我们大rì本帝国皇军的作战能力那?我们皇军,一定会击退dú lì师的进攻的!”
武田自觉失言,连忙点头说道,“樱木君说得对,dú lì师的进攻,一定会被击退的,大rì本帝国皇军,战无不胜!”暗自擦了一把汗,自己这些话,要是被这个满脑子狂热的樱木大佐,捅到上面去,自己的大队长职务,立马就会被撤掉,还到到哪去发财?
好像是为了表面自己的心迹的,武田接着说道:“为了击退dú lì师坦克的进攻,参谋长川岛将军,动用了一万八千多名缅人义勇队队员,对dú lì师的坦克,进行自杀式攻击,有了这些办法,仰光一定还在大rì本帝国皇军的手里。”
楚天心里一惊,这是个新情况,若是部队没有防备的情况下,说不定会吃大亏,这家伙肚子里的货,倒得差不多了,也没什么新鲜的了,楚天恨不得他马上离开,好将得到的最新情况,马上报告给师指,可武田谈xìng正浓,话匣子打开,喋喋不休的说个没完。
楚天心里着急,灵机一动,说道:“武田君,你有要务在身,我就不耽误你了,我也有事情要办,等打退了dú lì师的进攻,仰光局势稳定下来之后,我去找你,咱们好好喝一顿,”说完,朝着屋里一努嘴,一副你知道的神态。
武田一拍脑门儿,恍然大悟,可不是吗,人家樱木大佐,放着一个活sè生香的迷人花姑娘,还没有尽兴,自己耽误人家好事儿了,没眼力见儿,急忙说道:“不还意思,樱木君,耽误你享受花姑娘了,樱木君,要努力啊,让花姑娘知道,我们大rì本帝国男人的雄风,”说完,yín邪的一笑。
看着武田摇手摇脚的告辞,楚天刚要进屋里去,武田突然返回来了,楚天的脑袋,足有三个大,这个极品小鬼子,怎么狗皮膏药似的,黏住就不放了?难缠的很,可面子上,还要装作十分高兴的模样,这个累啊!
武田回来之后,说道:“樱木君,我忘记了一件重要的事情,没有我们宪兵部队大队长以上军官,亲自签发的甄别证明,遇到其他的宪兵部队,还是要麻烦的,”说完,拿出一个类似证件的东西,刷刷几笔,填上rì期,递给了楚天。
并补充道,“有了这个甄别证明,在戒烟期间,樱木君就可来去自如,保证没有任何宪兵,再敢找你的麻烦,”这一下,楚天是真心实意的喜欢上了这个极品鬼子军官,好人呢!把好事儿做的这样到位,难找,实在是太难找了!
有了这个甄别证明,可以大摇大摆的去寻找另外一个小组了,走到哪,也没有麻烦,楚天恨不得抱着武田亲一口,大喊一声“合作愉快!”
武田似乎漫不经心的问道:“樱木君,你弄到手的这个花姑娘,长得和你的那个勤务兵,非常的相似,真是奇怪啊?对了,他怎么没有跟随您来?”
楚天一惊,jǐng惕心大起,这个小鬼子不糊涂啊,什么非常相似啊,根本就是一个人,叹了一口气,回答道:“这是我内心永远的伤痛,就在前天夜晚,dú lì师部队炮击的时候,他去师团部送报告,在回来的路上,不幸被炮弹击中,玉碎了,所以,我一看到这个花姑娘,就从内心喜欢上了,唉!斯人不在,我如何独处?”
楚天一脸的悲戚,武田忙安慰似的,拍拍楚天的手,说深表同情的陪着叹口气,一脸的理解万岁,这才真正的告辞离去,一边走,武田还一边想着,“这樱木大佐,真是个极品rì本男人,男女通吃,来者不拒,真会享受生活,令人羡慕啊!”不过,自己可是只喜欢花姑娘,没其他的爱好。
楚天急忙回到屋子里,他惦记着慕容雪,分队长见支队长进来了,急忙出去,慕容雪已经坐起来,rì军的军装穿在身上,遮挡住了楚天的杰作,见到楚天进来,慕容雪杏眼圆睁,胸脯起伏,就要发飙,楚天急忙说道:“慕容,我们马上撤离,快!刚才的事情,回去再说!一定会给你个满意的交代。”
话音刚落,慕容雪雌虎一样扑上来,逮着楚天的胳膊,就是狠狠的一口咬下去,“啊!”一声凄厉的惨叫,把外面正在集合的特战队员们,吓了一大跳,今天这是怎么了,先是人家慕容姑娘惨叫,这回,又轮到支队长了,这对儿青年男女,有点儿意思啊!
第一千二百六十六章 精疲力竭的楚天
已经是上午十点左右,仰光周边的枪炮声,还是那么激烈,仰光市区内,不时有大批的rì军部队,跑步通过,军车疯狂的鸣着喇叭,载着一车车的rì军士兵疾驰而过,整座城市,都陷入惊恐不安和慌乱之中,弥漫着末rì来临般的感觉。
应当说,rì本人的纪律xìng和组织xìng,还是很不错的,尽管局势吃紧,还能保持正常的运转,仰光的rì军,已经分为两部分,大部分去仰光外围阵地,阻击dú lì师部队的全面进攻,少部分,留在市区内,继续执行伊藤的狩猎计划,执行这个计划的rì军宪兵部队,丝毫没有放松标准。
只是,原本一张编织严密的大网,因为意外情况,变得漏洞百出,失去了外壕沟这道屏障,伊藤只能用士兵的身体,去填补这个空白,除了继续搜索的少部分宪兵部队之外,市区内的rì军部队,已经抽调一空,都填到前线去了。
这一次,特战队员们,可以排着整齐的队伍,大摇大摆的走在街上,有了武田奉献的护身符,遇到了几波rì军宪兵搜索队,都很容易的打发了,队员们迈着整齐的步伐,走出了气势,任谁都不会怀疑,这是一支真正的皇军部队,正在开往前线的路途上。
只有慕容雪,还是紧挨着楚天身边,可是,不时的偷偷伸出纤纤玉手,在楚天的腰眼儿上、后背上,狠狠的掐一把,疼得楚天直咧嘴,可又不敢喊出声来,每当楚天用目光jǐng告慕容雪的时候,还击回来的,是圆睁的杏眼,和大大的白眼球,楚天只有苦笑,看来,是把这丫头得罪了。
到了密道入口处,楚天在外围放上jǐng戒,然后,按照小组的顺序,依次进入密道,楚天是最后一个进来的,至此,这支三百多人的皇军部队,神秘的消失在仰光城内,按照距离推算,楚天他们已经出了伊藤划出的搜捕区域,真正的安全了。
就算伊藤挖地三尺,也别打算找到导致rì军炮兵被毁的罪魁祸首,进入密道之后,楚天来不及解决和慕容雪之间的误会,立即命令电台,向师指发出紧急电报,任由慕容雪鼓着嘴巴,一眼一眼的瞪着自己,好在,这丫头知道事情的轻重缓急,没有主动找楚天的麻烦。
楚天口述电文,“师指,鹰眼小组完成任务,rì军炮兵尽数被摧毁,我鹰眼小组除第三小组执行送图纸的任务之外,现在归队十六组,第七组、第九组、第十五组,尚未联系上,下落不明,我部阵亡三十七人,负伤二十六人,已经安全进入隐蔽区域,安全可以保障。”
“此外,有最新情况报告,rì军参谋长川岛少将,组织一万八千余人的缅人义勇队队员,成员皆为投靠rì军的缅甸人,yù对我坦克部队,采取自杀式攻击,望师指命令各部队,严加防范,为安全起见,鹰眼小组只接受师指的命令,非特别紧急情况,将不再发报,特战支队支队长楚天”
发完电报,亲自监督电台关机,楚天一阵难以控制的疲惫,几乎虚脱了,连续两天两夜,一眼没合,就是在刀尖儿上跳舞,生死存亡只是刹那间的事情,肩负几百人生命安全,他的体力和jīng力都处在高度紧张状态,已经透支,浑身酸痛,脑袋木木的“嗡嗡”直响,全凭一口气支撑着,现在,千斤重担卸下来,jīng神放松,楚天只想好好的睡一觉。
可他抬头,看见慕容雪闪亮的双眸里,满是不善,气鼓鼓的,心里叹口气,暗自想到:“还有这丫头的大麻烦,没有解决,只好先解决这个麻烦,再去休息吧,再说了,不给这丫头一个满意的解释,他能然自己安心的去休息?本来就是自己理亏吗!可这事儿不好说啊!”
楚天朝着慕容雪憨厚的一笑,摇曳的烛光下,露出雪白整齐的牙齿,慕容雪斜了他一眼,“哼”把脸转过去,楚天站起身,走到慕容雪的身后,窘迫的搓着双手,小丫头坐着,楚天不得不弯下腰,活脱脱的一个做检讨的小学生模样。
其他的队员,看到这滑稽的一幕,都憋住笑,悄悄的溜出去,楚天不安的说道:“慕容,你听我解释,”刚说完这句话,忽然,眼前一黑,金星飞舞,踉跄几步,脑袋里“轰”的一声,无边的黑暗,cháo水般,将他淹没,失去意识前,只听见慕容雪的一声惊呼“楚天!”
仰光西北,央东小镇,dú lì师仰光战役前线指挥部,刘心兰接过通讯参谋送来的一封电报,她快速的扫了几眼,“报告唐总指挥,鹰眼小组急电,”她说的这个唐总指挥,可不是唐秋离,而是副师长唐秋生。
唐秋生一笑,说道:“给师长,”唐秋离接过电报,戏谑的看了刘心兰一眼,心里暗自想到,“这丫头,是在报复自己昨晚那阵子的不安分,”刘心兰脸sè一红,有些气恼的悄悄瞪了他一眼。
唐秋离看完电报,击掌称好,“好,楚天他们安全了,咱们这一手,打乱了伊藤围捕鹰眼小组的部署,算是完成了预期的战役目的,鹰眼小组安全了,秋生哥,楚天还提供了一个新情况,你和常风看一下。”说完,把电报递给了唐秋生。
唐秋生看完电报,微皱眉头,说道:“这个缅人义勇队,是个什么东西?伊藤把他当做撒手锏,难道比rì军正规部队的战斗力,还要厉害吗?”
唐秋离不禁莞尔,秋生哥这话说得有意思,接过话头说道:“他们根本不是东西,跟国内的汉jiān一样,是投靠rì本人的缅jiān组成的武装队伍,根据楚天情报上所说,伊藤是拿他们当炮灰的,主要是为了对付咱们的坦克,自杀式攻击,有点儿意思。”
唐秋生接着问道:“师长,那你的意思是?”唐秋离说道:“照单全收,命令进攻的坦克部队,注意缅人义勇队的自杀式攻击,正好,拿这些缅jiān,检验一下咱们部队的步坦协同作战能力,既然掩护楚天他们的目的达到了,让攻击部队停止往纵深进攻吧,好好招待这些缅jiān。”
唐秋离还不知道,仰光市区内,发生的很多惨案,楚天的情报里,也没有提及,如果他知道,镇压和残害仰光华人的,这个缅人义勇队是急先锋,他绝不会这样轻描淡写的做出部署,他会让这些缅jiān去死,而且,死的很痛苦,死的惨不忍睹,对于残害同胞的人,唐秋离从来不会手软。
此时的伊藤,在作战室里,急的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仰光的局势,已经变得十分危急,dú lì师的坦克部队,欺负皇军没有火炮,肆无忌惮的到处攻击,坦克在巷战的时候,作用不大,而且,极其容易遭到对方爆破手的攻击。
可是,在突破城市外围防线的时候,给没有重炮、没有反坦克武器的皇军部队,所造成的杀伤和压力,是毋庸置疑的,如果说,环绕仰光的外壕沟,是第一层蛋壳的话,那么,外壕沟之后的市郊防线,就是第二层。
前线的告急电话,几乎是不停歇的打过来,都是要兵、要炮的,伊藤可以把手里所有可调动的士兵,都填到前线去,可是,重炮从哪里来,用什么去对付两千余辆dú lì师的坦克,伊藤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缅人义勇队队员,对dú lì师坦克,进行自杀式攻击上。
在面临的仰光巷战之中,伊藤不大担心dú lì师坦克,对战局的影响,但是,伊藤最大的担心和忧虑,是dú lì师装甲集群的钢铁洪流,对皇军士兵产生的心理影响,任何一支没有火炮给予火力支援的部队,面对排山倒海般,轰隆隆而来,刀枪不入的钢铁怪物,不产生无力之感才奇怪呢?
自己手里的武器,对坦克不起丝毫作用,而敌人坦克的火炮和机枪,却在肆意的收割自己同伴的生命,那种恐惧,不是悍不畏死就能驱散的,用武士道jīng神武装起来的,大rì本帝国皇军士兵,也不例外,dú lì师坦克,对仰光守军造成的心理压力和对军心的动摇,伊藤不敢忽视。
除了缅人义勇队那些一次xìng炸弹之外,还有什么办法,可以最大限度的打击dú lì师的装甲部队呢?伊藤冥思苦想,忽然,他想到了,台湾驻屯军支援的,已经到达海南岛榆林,航空兵基地的战斗机和轰炸机联队。
伊藤命令道:“立即命令派遣军航空兵司令官野村中将,起飞所有的战斗机和轰炸机,赶到仰光空域,给予dú lì师装甲部队,以毁灭xìng打击!”电报发出去了,伊藤在焦急的等待着,这是给围攻仰光的dú lì师装甲部队,重创的最佳机会,也许是唯一的机会。
一旦仰光战役进入巷战阶段,dú lì师的坦克,就会隐蔽起来,到时候,帝国的航空兵就再也找不到了,他希望派遣军航空兵司令官野村中将,明白这个道理,抓住这个难得的机会。
第一千二百六十七章 伊藤调飞机
rì本东南亚派遣军总司令官,伊藤严三郎大将的想法,不可谓不正确,在没有大量重炮,构成战役火力骨干的情况下,利用飞机,大量摧毁敌人的装甲力量,是切实可行的办法。
更主要的是,环绕仰光的外壕沟,失去了阻挡dú lì师坦克的作用之后,rì军的外围防线,遭到严重的威胁,在外围防线,没有尽可能的消耗dú lì师的攻击兵力,疲惫其攻击锐气的情况下,过早的进入巷战阶段,对以后的城市防御作战,极为不利。
一句话,唐秋离突然对仰光动手,打乱了伊藤的既定步骤,战役的进程,没有按照他的设想在进行,所以,他要派遣军航空队,为rì军争取这个缓冲时间,也打掉对皇军士兵最有震撼力的dú lì师坦克部队。
伊藤并没有焦急的等待多久,野村中将很快就回电了,但是,内容却几乎气歪了总司令官阁下的鼻子,“命令收到,鉴于新到榆林基地的战斗机联队和轰炸机联队,没有做好充分准备,卑职认为,航空队不宜马上出战,请总司令官阁下体谅。”
伊藤几把撕碎野村的电报,这个混蛋,竟然敢违抗我的命令,错过这次难得的机会,在寻找这样的战机,根本没有可能,难道,野村以为,dú lì师的坦克,会整齐的排列在一起,等着你的飞机去炸吗?而且,根据一线部队的报告,dú lì师坦克的攻击队形,及其密集。
伊藤怒气冲冲的命令机要参谋,“再次给派遣军航空兵司令官野村下达命令,我以派遣军总司令官的身份命令,航空兵必须立即赶至仰光战场,对dú lì师的装甲集群,进行毁灭xìng打击,倘若违抗军令,我将对野村采取最严厉的惩罚手段。”
伊藤的愤怒情绪,到了无以复加的程度,如果野村就在仰光,极端愤怒之下的总司令官阁下,说不定会砍下野村的脑袋,而野村中将,会很不幸的成为,大rì本皇军,第一个被上司砍掉脑袋的高级军官,其实,这倒不是野村中将有意违抗军令或者是借故拖延,亦或是藐视伊藤的权威。
实则,是伊藤对航空兵作战的门道,不大清楚的缘故,台湾派遣军支援的机群,到达海南岛榆林航空兵基地,不过两天左右的时间,其中,涉及到战区气象条件的明确,航线的熟悉程度,机群编队的演练,地空联络等一系列复杂的准备工作。
伊藤的想法很简单,飞机上天,可着劲儿的扔炸弹就是了,但野村是个行家,接到伊藤总司令官措辞严厉的第二道命令之后,野村只有苦笑,只有出动轰炸机和战斗机了,看伊藤总司令官的语气,要是再不执行命令,自己就有掉脑袋的可能。
野村命令道:“津木轰炸机联队,出动两个大队的轰炸机,赶至仰光空域,执行轰炸任务,广琦战斗机联队,出动一个大队的战斗机,负责护航,作战部,立即与仰光总司令部联系,要求他们提供地空联络,指示轰炸目标。”
航空队作战部长龙介大佐,不得不提醒道:“司令官,我们航空队目前的情况,根本无法遂行升空作战任务,您为什么不向总司令官解释一下,说明实际情况?”
野村苦笑一下,“解释?就伊藤总司令官现在的状态,解释什么他会听?恐怕,自己所有的解释,都会被他视为违抗军令的借口,”可这些话,能对自己的部下说嘛,野村看着自己的作战部长,只说了一句话,“龙介君,执行命令吧!”
野村对伊藤的命令,也不是没打折扣,他只派出了两个大队的轰炸机和一个大队的战斗机,南中国海上空,两次惨痛的教训,打光了航空队的全部家底儿,让野村记住了dú lì师航空队的厉害之处,他绝对不敢掉以轻心,尤其是刚刚补充了飞机,还没有形成作战能力的情况下。
伊藤再次接到野村的回电,这一次,他很满意,鼻子里呼出一口粗气,暗自想到:“野村真是个没意思的家伙,什么满意做好充分准备,那为什么还要执行命令?分明是藐视我这个总司令官的权威,等仰光战役结束之后,再找野村算账,”在伊藤的内心,野村已经列在非自己心腹的名单上。
摆平了派遣军航空队,伊藤的注意力,又关注到仰光外围战场上,他拿起电话,“找川岛参谋长,”可能是接线兵是个愣头青,亦或是个新手,没有注意到信号是从总司令部过来的,想也不想的答道:“参谋长阁下军务繁忙,没有时间,五个小时之后,再打过来!”
说完,“吧嗒,”切断了线路,伊藤愣怔了,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等到醒过味儿来,气得手脚冰凉、嘴焦唇干,把电话再叫过去,没等接线兵搭腔,就雷霆般怒吼道:“八嘎!我是伊藤总司令官,你的死拉死拉的干活,快给我接川岛!”
这一次,很痛快的就接通了川岛,大概,总司令官的名号一报出来,那个接线兵已经吓得尿裤子了,“川岛君,前线的情况怎么样?缅人义勇队到位没有?”伊藤焦急的问道。
川岛的声音,非常紧张,“总司令官,情况非常不好,dú lì师的坦克,已经多处突破我们的外围阵地,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唐秋离的部队,没有继续往市区推进,只是在已经占领的区域,清除我军的火力点和暗堡,扩大突破口。”
川岛不明白,可伊藤明白啊,“川岛君,唐秋离这是在清扫外围,在利于坦克发挥威力的区域,尽可能多的消耗皇军的有生力量,为以后的巷战,减轻阻力,你要立即将缅人义勇队投入战斗,记住,这是我们摧毁dú lì师坦克的最佳时机,命令前沿部队,必须再坚守三到四个小时,航空队将会派出轰炸机加入仰光战场。”
放下电话,伊藤心里这个郁闷呐,今天这是怎么了,处处不顺,先是与野村那家伙打了一场擂台,接着,又被一个接线兵给个烧鸡大窝脖儿,他妈的,气死我了,总得找个地方发泄一下吧,否则,堂堂的总司令官阁下,还不得憋屈出病来?
“命令宪兵,立即逮捕电讯室的那个接线兵,执行枪决,”伊藤命令道,执行命令的作战参谋,心里很是不舒服,您一个堂堂的陆军大将,干嘛跟一个小小的接线兵过不去啊?犯得着吗?这不是逼着我们这些下级军官,鄙视您吗?
仰光外围的战斗情况,正如川岛看到的那样,dú lì师的坦克,本来已经突破了rì军多处阵地,却并没有往纵深发展,而是在扩大突破口,一炮一个的,慢条斯理的敲掉rì军的碉堡、暗堡、火力点,打得rì军外围阵地烟火四起。
伴随坦克进攻的步兵,比较郁闷,主要的活计,都被坦克兵给干完了,咱们就这样缩头缩脑的躲在坦克后面?捡剩儿似的,收拾个把漏网的小鬼子,不过瘾那!瞧着前面就是仰光市区,可不知道为啥,指挥官就是不下达往纵深攻击的命令,看着干眼馋,吞口水!
对于dú lì师的坦克兵来说,没有比这更轻松的战斗了,没有重炮、没有反坦克武器的威胁,那些浑身缠满手雷,武士道jīng神爆棚,嚎叫着扑上来的rì军士兵,还没等到跟前儿,就被伴随进攻的步兵狙击手,给打得四脚朝天。
小鬼子手里的步枪和机枪,就跟给坦克挠痒痒差不多,那些暗堡和地堡,敲了一会儿,也没剩下几个了,十几辆坦克,都轮不到一个,坦克兵们也觉得,这仗打得不过瘾,别的不说,就那栋喷着火舌的大楼,正打得起劲儿的小鬼子机枪手,坦克一加油门儿,送进去十几发炮弹,三五分钟就能把活儿干完,不好过在原地来回转悠?
在前沿指挥部,指挥进攻的冯继武,举着望远镜,目不转睛的盯着战场情况,师指有命令,敲掉那个要进行自杀式攻击的,什么缅人义勇队,天知道这是个什么玩意儿,还凶过小鬼子了?
不过,冯继武没有掉以轻心,虽然师指的命令没有明说,可他从字面儿上,也能猜出个大概,“自杀式攻击,小鬼子玩过的把戏,换汤不换药,不让他们接近坦克就是了。”
这时,高空观察哨报告:“兵团指挥部,一号观察哨报告,距离我坦克攻击纵队,大约两公里远,出现大批武装部队,正分路往我坦克部队逼进!”
冯继武头也没抬的说道:“迅速查明敌军身份,军装、军旗样式!”作战处长把冯继武的命令,传达到各个观察哨,马上,就回来信息,“穿着rì式军装,军旗为从没见过的样式。”
冯继武嘀咕到,“这大概就是那个什么缅人义勇队了吧?”然后,命令道:“命令,所有攻击的坦克部队,保持攻击队形立即后撤,注意,不要让这些送死鬼靠得太近,伴随进攻的步兵,干掉这帮混蛋,”说完,放下望远镜。
不再关注战场情况,他对于这样的战斗,实在是兴趣不大,原因很简单,对手太弱。
第一千二百六十八章 送死的来了
就在rì军指挥官和士兵的眼前,那些让他们望而生畏又毫无办法的dú lì师坦克,在蹂躏了他们几个小时之后,突然停止了肆无忌惮的攻击,缓缓后撤,而且,撤退的方式,更是让自诩为头脑发达的大和民族子孙,百思而不得其解。
dú lì师的两千多辆坦克,排着整齐的队形,不是掉头而去,而是倒车,炮口朝前,慢慢腾腾的离去,宛如一道金属墙,逐渐远离rì军士兵的视线,速度之慢,步行就能撵上,rì军士兵没有看到的是,dú lì师的步兵,正以飞快的速度,迅疾回撤,与坦克拉开了相当远的距离。
尽管猜不透这些让他们吃尽苦头,付出惨重代价的dú lì师坦克,为何以这样的方式,退出战斗,可毕竟是巨大的危险,暂时解除了,能在这些钢铁怪物面前,保住一条命,毕竟是令人庆幸的事情,劫后余生,大概就是这样的感觉。
从另一个角度来说,dú lì师最凶猛的进攻,被我们大rì本皇军击退了,七零八落的rì军阵地上,残存的rì军军官和士兵,灰头土脸的钻出几乎被荡平的工事,一阵欢呼,“万岁!万岁!皇军是不可战胜的!”很多人,甚至流下了激动的眼泪。
打得顺风顺水的dú lì师坦克部队,突然撤退,让川岛参谋长摸不着头脑,急忙把电话打回总司令部,“报告总司令官,dú lì师的坦克部队,突然撤出战斗,仰光外围防线,还在皇军的手里,我们是否还有必要,命令缅人义勇队,对其发动自杀式攻击?”
伊藤一听,当时就急了,唐秋离在耍什么花招儿?我的飞机正在赶来的途中,dú lì师的坦克,就这样跑了,岂不是失去了最好的机会,再者说,那些缅人义勇队队员,只能以这样的方式,来体现他们存在的价值,否则,我怎么会白养活他们!
伊藤急忙说道:“川岛君,你糊涂啊,既然缅人义勇队上了前线,这股勇气就必须保持下去,命令他们,继续执行我的命令,即便是炸毁了几辆dú lì师的坦克,对于我们的士兵信心、皇军部队的士气来说,也是具有非同一般的意义,你明白吗?”
川岛当然明白,可他还是一阵心寒,“伊藤大将够毒的,dú lì师的坦克,已经撤离,他还让缅人义勇队继续攻击,目的只是为了用这些缅甸人的生命,鼓舞皇军士兵的士气,怎么说呢,换做是自己,还能下达这样的命令吗?”
川岛摇摇头,他也不知道,换了自己,该怎么做,尽管他从理论上,赞同伊藤总司令官的做法,“还是不够决绝,缺了伊藤大将,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的狠劲儿,”川岛检讨到。
放下电话,川岛对督战的宪兵联队长说道:“传达伊藤总司令官的命令,原计划不变,缅人义勇队继续攻击dú lì师的坦克部队,你们宪兵要掌管好战场秩序,没有接到命令,擅自后撤的缅人义勇队队员,就地处置,绝不姑息!”
宪兵联队长一呆,他有些不大情愿,尽管不需要宪兵冲在第一线,可尾随监督缅人义勇队,那也是危险重重,万一dú lì师的坦克反扑,自己联队的伤亡将会无可避免,让步兵去追坦克,只有疯子才会下达这样的命令,真他妈的!
可他连个屁都不敢放,那个疯子就是伊藤将军,再加上满脸杀气的参谋长阁下,多嘴的话,说不定参谋长马上就会下令,让自己浑身缠满炸药,带着缅人义勇队,最先冲向dú lì师的坦克。
看着坦克以这样的方式撤离战场,冯继武忍不住笑了,心里暗想,“也就是师长能想出这样的主意,rì军指挥官除非是个疯子,否则,不会让那些送死的家伙,来自寻死路的,”“喂,洪刚吗?你们那里的情况怎么样?”冯继武把电话打到第二十九兵团司令官李洪刚的指挥部。
电话里,李洪刚的声音,轻松得很,“冯副师长,我们这里的情况,一切正常,不过,我从来没有见过,坦克以这样的方式撤离战场,师长这是演的哪一出啊?”冯继武大笑,看来,李洪刚与自己一样,比较郁闷,得,等着看好戏吧!
放下电话,冯继武重新拿起望远镜,饶有兴致的观察着战场,在dú lì师坦克撤离路线后面的不远处,伴随进攻的步兵,已经三下五除二,挖好了临时野战工事,尽管只是一道浅浅的战壕,掩护自己的身体足够了,一排排黑洞洞的枪口,指着前方。
缅人义勇队队员们,此时,已经冲过了外壕沟松软的地面,rì军士兵和军官庆幸未死的欢呼,被这些败类,理解为对自己的敬意,再看到dú lì师的坦克,已经退却,当时就信心爆棚,“瞧见没,皇军都打不退的dú lì师坦克,咱们一来,当时就吓跑了。”
要说是紧追不舍的撵上去,这帮家伙,可没有这样的胆量,这样想着,脚底下就慢下来,还暗自寻思,“不管咋说,dú lì师的坦克,是被我们吓跑的,尽管没有接火,也是大功一件,金票不给,华人姑娘得着也行,总算没白跑一趟。”
这些缅人义勇队队员们,盘算着,觉得自己真是幸运,汗毛都没有伤着一根儿,便宜可赚大发了,下回再也这样的好事儿,不用皇军催,上赶着就过来。
猛地,后面一阵大喊之声,“伊藤总司令官命令,原任务不变,继续攻击dú lì师的坦克,如有违抗军令者,就地击毙,快,冲锋!”回头一看,一排黑压压的宪兵,杀气腾腾的端着枪,牛头马面似的,恶狠狠的催促着落在后面的弟兄。
“得,便宜捡不着了,还得玩命儿,真他妈的晦气,”这些缅甸败类,嘀咕着,在rì军宪兵刺刀的威逼下,骤然加快了速度,不过,他们也没怎么害怕,是中国人害怕了,这不,被咱们撵着跑呢吗!
要说啊,想去找死,神仙也拦不住,着缅jiān也不想想,dú lì师的坦克,为什么不开炮、不用机枪扫,是怕了他们吗?没上过战场的缅jiān们想不到,rì军宪兵是不去想,反正不是自己冲在最前面,严防这些缅甸人不掉头往回跑,算是完成任务,管那么多干嘛?
缅人义勇队队员一加速度,距离dú lì师的坦克,可就近了,两百米,一百五十米,这帮家伙摘下身上的炸药,炸中国人的坦克,是可以地,用自己的小身板儿当炸弹,那是不可以地,再追几十米,就是个娘们儿,都能把炸药扔到中国人的坦克上。
然后,大把的金票和漂亮的华人姑娘,就到手了,一时间,这些缅jiān们,忘乎所以,嘴里狂呼乱喊着,疯狗似的,乱糟糟的也没个队形,撒开脚丫子,猛扑过来,后面督战的rì军士兵们,眼睛都看直了,这样也行,够猛的,难道这些缅甸人,不知道老虎会吃人吗?
dú lì师的坦克退,缅人义勇队队员们紧追,离开外壕沟,已经有相当远的距离了,忽然,dú lì师的坦克喷出一阵黑烟,马达轰鸣,猛地加速,搅起漫天的尘土,等黑烟和尘土散去,跟吃了药似的缅人义勇队队员们,赫然发现,前面出现了数不清的枪口。
脑水够用的缅jiān,马上就明白是怎么回事儿了,别的不认识,那黑洞洞的枪口,比较熟悉,能要人命的家伙,“我的妈呀,这不是冲到中国人的阵地上来了吗?”后悔的恨不得打折自己的腿,“都怪你,跑得这么快干什么,不是自己送死来了吗?”
前面的缅人义勇队队员看清情况,掉头就往回跑,后面的,还不知道发生什么状况,继续猛冲,两下搅在一起,当时就乱作一团。
忽然间,平地里,爆发出一阵撕裂空气的狂啸声,那是数不清的子弹,金属弹头摩擦空气而产生的爆音,一百米左右的距离,索米冲锋枪最大的杀伤范围,几万支冲锋枪,瞬间齐shè,打出了一道立体金属墙,打得灰尘四起,这还不算,几千挺轻重机枪,也发出了怒吼。
屠杀,单方面屠杀,密集的人群如同割倒的麦子一样,齐刷刷的倒下,冲在最前面的缅人义勇队队员,被子弹打得血肉横飞,大口径的重机枪子弹,近距离撕碎了所有遇到的身体,按照师长唐秋离的意见,仰光战役总指挥唐秋生中将,给两个兵团下达的命令是。
“全歼缅人义勇队,一个不许放过,”否则,dú lì师的坦克,也不会用这种怪异的方式撤退,就是为了引诱这些缅jiān,冲到无法迅速隐蔽到居民区的地点,予以全歼,唐秋离之所以要全歼这股缅jiān部队,是密支那的发生的情况,不想在仰光重演。
穿着军装的rì军士兵不可怕,而混迹在普通平民人群里的缅jiān,是最大的隐患,也最具有破坏力,唐秋离不想在管理中南半岛的时候,与这些投靠rì本人的各种败类,打一场城市或者是乡村游击战,那会牵扯到部队很多jīng力,也会造成不必要的伤亡。
隐患越早除掉越好,现在看来,他的目的,基本上达到了,rì本人搜罗来的仰光市内的缅jiān,都投入了这次可笑的战斗,一个不差!
第一千二百六十九章 照单全收
仰光外围,诱歼缅人义勇队的战斗,完全按照唐秋离的预计,在进行下去,这些半是疯狂、半是在rì军宪兵督战队威逼下的缅jiān,追得太远了,远的连掉头逃回居民区,躲避死亡的机会都没有。
密集的弹雨,打得尘土飞扬,枪声分不清个数,只有狂风一般的怒吼,几分钟之内,层层叠叠的缅人义勇队队员的尸体,就在地上铺了一层,飞溅的鲜血和碎裂的肉块,落在后面的缅人义勇队队员满脸满身,求生的本能,使用、他们掉头就往回跑。
更让这些缅jiān心胆俱裂的是,他们发现,皇军士兵比自己跑得还要快,还要早,这是当然的,大rì本皇军宪兵,是经过严格训练之师,富有战斗经验,没少与dú lì师部队过招儿,虽然从无胜绩,却胜在经验多、见识广,知道dú lì师部队的厉害。
再加上,rì军宪兵督战队本来就在最后面,往回跑,当然占了很大的便宜,密如飞蝗的弹雨,都被缅人义勇队队员们消受了,有了这层肉盾挡着要命的子弹,皇军士兵什么事没有,前面的枪声一响,皇军士兵掉头就跑,反应其惊人速度和单兵素质。
全神贯注观察战场的冯继武,冷笑一声,“想跑?做梦去吧!”“命令,坦克部队,各旅属炮兵团,进行拦阻炮击,务必把什么狗屁的缅人义勇队和后面的小鬼子,都给我留下,一个不能放跑了!”
退到步兵后面的坦克,不再沉默,炮塔缓缓转动,炮口昂起,一声沉闷的巨响,低弹道的炮弹,带着划破空气的尖啸声,掠过缅人义勇队队员的头顶,落到rì军宪兵的头上,此时,头顶也传来金属弹丸划破空气的嘶鸣声,在坦克炮弹落下的同时,后方飞过来的炮弹,一头扎进rì军宪兵人堆里儿。
火光闪闪、泥土飞扬,弹片横飞,rì军宪兵和缅人义勇队队员后撤的道路上,一片火海、呼啸的弹片,构成了死亡之网,凡是接近这道死亡之网的活物,无一例外地被撕成碎片,漫天血雨、遍地支离破碎的肢体,混合着硝烟铺陈在仰光外围阵地上。
缅人义勇队队员缠满身上的炸药,更是加剧了这种灾难,一发炮弹落下,引爆了身上的炸药,发挥出几发炮弹的效果,一声巨响过后,火光和硝烟起处,尸骨无存,遍地都是大坑。
rì军前线阵地所有军官和士兵,都目睹了这场恐怖的屠杀,参谋长川岛,更是目瞪口呆,这样的结果,也许是在他的意料之中,可唐秋离采取的打法,却是他前所未见的,只不过,这样大开眼界的方式,过于残酷了,残酷得川岛少将满嘴的苦水,嗓子眼儿发干。
与此同时,dú lì师各级指挥官,也都在各自的指挥部里,观看这场一边倒的歼灭战,dú lì师炮兵指挥官郑勇,满心的不是滋味儿,接连几天的炮击,自己数千门大口径榴弹炮,打的都是那道土壕沟,今天,轮到打小鬼子了,却没有自己什么事儿了,这是咋整的?
说实话,dú lì师组建炮兵指挥部以后,所有的大口径火炮,都归自己指挥,兵团各旅的炮兵团,充其量也就是一些中小口径的火炮和迫击炮,郑勇看不上眼儿,就这,人家在吃肉,自己干瞪眼看着,心思不对,挑毛病就多。
郑勇一边用高倍炮队镜观察战场,一边嘴里咋咋呼呼的喊着,“这炮打得,真臭,缺乏专业水准,兜头打排炮,那不是撵着小鬼子快跑吗?先急促shè击,堵住这帮王八蛋的退路,然后,从后面往回打,还有个跑儿?弹着点分布不均匀,缺乏训练啊,要是我的炮群,这功夫,都覆盖两次了,啧啧!”
炮指的参谋和通讯员们,听着指挥官在哪自言自语,摇头拍腿,都忍不住偷着乐,不过,也都习惯了,指挥官就这样,一仗捞不着打,心里就不舒服,郑勇忽然回头,朝着部下们说道:“你们说,咱们炮指出四个炮群,在两个方向,打三分之一基数的炮弹,师长能批准吗?”
炮指技术处处长说道:“指挥官,不行您试试?也省得看着别人开炮,心里痒痒,”郑勇瞪了他一眼,说道:“你要我去找挨训呢?再说了,就这么几个小鬼子和二鬼子,咱们炮指动手,那也不值得啊,大材小用不是?”众人愕然,随即,爆发出哄堂大笑。
这只是这场一边倒的战斗之中,一个小插曲,枪炮声停止,战场上的硝烟还没有散去,攻击部队,严格的执行了前指的命令,一万八千多名缅人义勇队队员,没有一个活着离开战场的,或者说,没有一具完整的尸体,连伤员都没有,听不见重伤者的呼救和惨叫声。
战场安静得让人窒息,战斗的结束,就如发起时那么突然,不过三十多分钟的时间,战斗结束了。
娘子关守备兵团和第二十九兵团的战士,目光冷冷的,带着不屑看着硝烟弥漫的战场,这样的战斗,对于一个主力野战兵团的部队来说,丝毫没有挑战xìng,看看打得都是些什么样的家伙,连最起码的训练都没有,整个战斗过程中,dú lì师的参战部队,竟然没有遭到还击。
这仗打得没劲儿透了,一万八千多活靶子,枪声一响,就把后背露出来挨打,从华北打到缅甸,还没有遇见过这样脓包的小鬼子部队,旅长摆出的阵势,是不是小题大做了?就这样的对手,值得出动这么多的坦克和步兵吗?
其实,战士们不知道,他们打的,是缅jiān组成的乌合之众,欺负普通老百姓、残害华人,那是绝对的高手,若说到打仗,连菜鸟都不如,再加上伊藤打着一次xìng使用的心思,注定了缅人义勇队做炮灰的下场,rì本人本来就没拿这些缅jiān当人看,一条狗而已!
缅人义勇队一万八千多名队员,全军覆没,连一个负伤跑回来的都没有,枪炮声平息很久了,战场上弥漫的硝烟,也逐渐散去,看着遍地支离破碎的尸体,累累弹坑,早已不见踪影的dú lì师部队和坦克,川岛满嘴苦涩的拿起电话。
语气沉重的说道:“总司令官阁下,dú lì师部队,对仰光外围的进攻停止了,全数撤退,我们的防线还在皇军手里,”川岛用的是攻击停止,而不是击退,他只能这样说,战斗的全过程,川岛亲眼目睹,他绝对相信,只要dú lì师的坦克,继续推进,今天丢失的,恐怕不仅仅是外壕沟,还有市郊的第一道防线。”
电话的另一端,川岛清晰的听见,伊藤总司令官长长松一口气的声音,伊藤说道:“川岛君,你辛苦了,我们成功的阻击了唐秋离部队的进攻,看来,那些缅人义勇队队员,还是发挥了一定的作用,对了川岛君,共击毁了多少辆dú lì师的坦克?”
川岛咽口吐沫,“总司令官阁下,我正要向您汇报此事,刚刚结束的战斗中,缅人义勇队全军覆没,”伊藤顿了一下,显然是很吃惊这个消息,一万八千多人,全体阵亡,战斗如此的激烈和残酷,让他多少有些意外。
沉默一会儿,伊藤字斟句酌的说道,“川岛君,不要过多的在意,他们的阵亡是值得的,是为了大rì本帝国圣战而献出自己的生命,他们是我们大rì本帝国最忠诚的朋友,关于善后的事情,你具体处理一下,要体现出皇军对朋友真诚的关怀,还有,航空队已经出动飞机,他们的阵亡,很有价值!”
在伊藤看来,一万八千多人,再不济、再是草包,干掉几百辆dú lì师的坦克,是应该能做到的,他们阵亡的价值,还不仅仅于此,缅人义勇队,成功的拖住了dú lì师的坦克部队,为航空队赶到战场,赢得了机会和宝贵的时间,所以,要抚恤厚一些,反正用的是那些华人的钱,又不用帝国掏腰包。
而且,伊藤考虑到更深的一层,皇军做出这样的姿态,会吸引和激励更多的缅甸人,投入到帝国的圣战之中,成为大rì本皇军最忠诚的朋友和友军,何乐不为,rì本有句俗话,“对死人的尊重,是给活人看的,”做做姿态而已!
可川岛的话,打碎了他的一切美好的愿望,川岛很费力气的接着说道:“总司令官,缅人义勇队全体阵亡,但是,他们没有击毁一辆dú lì师的坦克,还有,我们负责督战的一个联队宪兵,也同时玉碎了,无一生还。”
伊藤猛地跳起来,难以置信的喊道:“哈尼?一万八千多人,没有换来一辆dú lì师的坦克?川岛君,你没有看错吧?难道,这帮蠢货,是站着一动不动,让dú lì师的士兵打靶一样,逐个击毙的吗?八嘎!川岛参谋长,你是怎么指挥的?你要为自己的愚蠢和无能负责!”
川岛连委屈带愤怒,几乎要哭出声来,“这他妈跟指挥没有一毛钱关系,就是你伊藤亲自来,也屁事儿不当,要不是你他妈的固执的命令原计划不变,让步兵追坦克,哪有这样的惨事发生,哦,现在你却倒打一耙,责问我怎么指挥的,去你老母的,还想咋欺负人?”
第一千二百七十章 好战分子乐一琴
面对总司令官伊藤大将的责问,rì本东南亚派遣军参谋长川岛少将,有跳起来撕破脸皮,反唇相讥的冲动,然而,他不能、也不敢。
抛开伊藤是自己的恩主,把自己从一个默默无闻的炮兵指挥官,提拔到派遣军第二号人物的尊崇地位不谈,就是自己在派遣军内部浅薄的根基,上层路线两眼一抹黑的情况下,他也不敢与刚被天皇陛下表彰过,经营派遣军rì久的伊藤大将叫板。
伊藤能提拔自己,同样,也能把自己打入万劫不复的深渊,对于天皇陛下眼里的红人儿伊藤大将来说,就是一句话的事儿,川岛不敢跟伊藤叫板,可他也不想当替罪羊,听老家伙的意思,是要抓住个下家啊?
于是,川岛憋着气,无比恭敬的说道:“是,总司令官阁下,您责问的对,请您允许我,马上向您汇报战斗的全过程,”伊藤也疑惑不解,一万八千多人,怎么就在三十多分钟之内,被打成一具具冰冷的尸体的,就是杀这么多的鸡,也得小半天的时间吧?
川岛的口才不错,简明扼要的将战斗的过程,描述一遍,其中,不乏添油加醋,那是为了给自己开脱责任,听完川岛的话,伊藤不吱声了,倒不是他良心发现或者是反省和自责,而是发觉自己没有理由指责川岛,当时那种战场情况下,就算天皇陛下亲临,天照大神显灵,也屁事儿不当。
当然,要是硬把一顶大帽子扣到川岛的头上,不是不能办到,关键是于事无补,也毫无意义,损失的是缅甸人,而且,川岛这家伙还有利用的价值,伊藤只是非常的遗憾,搭进去这么多的炮灰,还有一个联队的皇军宪兵,没有给dú lì师的坦克,造成一点儿伤害,失望之余,失态下的表现。
伊藤的语气,变得温和起来,说道:“川岛君,刚才的话,希望你不要介意,打出一张底牌,没有收到预期的效果,我十分的痛心,你留在前沿,督促修复工事和外壕沟的事情,对了dú lì师的坦克部队,还在你的视线里吗?”
川岛暗自松了一口气,庆幸自己幸亏没有耍驴脾气,和伊藤顶牛对着干,否则,自己也许现在已经身遭不测了,看来,“忍得一时气,方能避灾祸”这句话,老爹说的没错儿,他拿起望远镜,仔细观察了一下,汇报到:“总司令官,没有发现dú lì师的坦克部队,他们全都消失在我的视线里。”
伊藤又急了,自己急如星火的命令航空队出动飞机,连砍脑袋的话,都喊出去了,飞机到了仰光上空,连dú lì师坦克的影子都看不到,岂不是让野村那家伙笑话自己,摆了个这么大的乌龙,再说了,搭进去缅人义勇队和一个联队的宪兵,总不能一点儿收获都没有啊,这不亏大发了吗?
伊藤急忙命令道:“川岛君,命令一线部队,多派出搜索小分队,携带电台,搜索dú lì师坦克的去向和集结地,你居中指挥,引导航空队的轰炸机群,对dú lì师坦克部队,进行空中打击,我期待你的好消息!”
川岛的鼻子,都快揪揪到一块儿了,一脸的苦相,怎么伊藤将军跟吃了**药似的?刚刚搭进去那么多的人,还要派出小分队,深入到dú lì师阵地去侦察,这难道不是另一种方式的送死?但是,他一句话都没有反驳,干脆利索的回答道:“是,立即执行总司令官的命令!”
唐秋离舒适的坐在椅子上,看着接电话的常风,嘴里“嗯嗯”的答应着,一边在纸上记着什么,从常风的表情上,他就看得出来,刚才的战斗,打得不错。
果然,常风放下电话,说道:“师长,刚刚接到冯副师长和李司令官的电话,战斗已经胜利结束,全歼缅人义勇队一万八千余人,还有个意外的收获,捎带着干掉一个联队的rì军宪兵,参与攻击的各部队和坦克部队,已经按照命令,后撤至原来阵地。”
唐秋离和唐秋生,几乎同时问道:“一个联队的rì军宪兵?这是怎么回事儿?缅人义勇队里,怎么搀和进来rì本人?”
常风笑着回答道:“根据冯副师长和李司令官说,这个联队的rì军宪兵,,是跟在缅人义勇队的后面,估计,是督战队吧,部队开火的时候,就一勺儿将rì军也兜进火力圈来了,用冯副师长的话说,是搂草打兔子,意外收获!”几个人大笑起来。
这时,刘心兰走进指挥部,“报告唐总指挥,接到航空兵南方飞行集团南宁雷达站十点二十三分报告,发现rì军约有三个大队的飞机,从海南岛榆林基地起飞,已经飞过北部湾,目标为正西方向,十一点五十七分,河内雷达站报告,rì军飞机为五十二架,从河内以南空域飞过,具体机型,正在追踪确认中。”
这几天,刘心兰经手的所有电报,无一例外的向唐秋生报告,至于师长唐秋离,干脆被这丫头忽视了,刘心兰送完,将电报送到唐秋生手里,还示威似的看了唐秋离一眼。
唐秋离唯有苦笑,刘心兰这样做,也符合程序,任谁也挑不出毛病,唐秋生是仰光战役总指挥,统筹指挥全局,唐秋生接过电报,看了一脸无奈的唐秋离,笑着说道:“刘参谋,以后,类似的电报和情报,只要是师长在的情况下,还是先给师长看。”
刘心兰不甘心的说道:“您是战役总指挥啊!”唐秋生回答得更干脆,“可他是师长啊!”满屋子的人,都被两人之间风趣儿的对话,逗得大笑起来,一点儿没有对rì军飞机的出现,感到紧张。
刘心兰满不情愿的回答道:“是,执行总指挥的命令,”然后,悄悄的瞪了一眼,状甚得意,看着自己的唐秋离,心里想到:“哼,谁让你不老实了?”恰巧,这个男人正促狭的朝着自己挤眼睛,一抹绯红,爬上刘心兰俏丽的脸蛋。
她记起来,这个家伙的那双不老实的手,几乎游走遍了自己的身体,幸亏自己紧守最后的阵地,否则,便宜都被这个坏家伙占尽了,只是,不知道自己的抵抗力,还能坚持多久?不过,那种感觉很奇异的,只是自己最后的心结,还没有放开吧!
唐秋离的注意力,已经被电报所吸引,看完之后,抬起头说道:“很明显,rì军的飞机,是奔着咱们的坦克部队来说,伊藤失去了所有的火炮,没有了对付我们坦克的武器,只能出动飞机了,只是,有些不理解,rì军增援的飞机,刚到海南岛,就急着参战,似乎仓促了些,不符合常规啊?”
唐秋生和常风,都赞同的点点头,他们虽然不是专业的飞行指挥官,可对于机群参加空战的要求,还是了解很多的,唐秋离冷冷一笑,说道:“不管他,既然急着来送死,就满足伊藤的愿望,命令万象、清迈雷达站,确定rì军飞机机型,命令乐一琴,出动超过rì军飞机三倍的战斗机,赶至仰光空域,务必全歼这个rì军机群。”
唐秋生说道:“三倍?一百五十多架战斗机,是否过多了?有必要吗?浪费啊!”
唐秋离回答道:“歼灭战,就要超过rì军的飞机数量,五倍围之,十倍歼之,我这还是少的呢!不过,我喜欢这样,零敲碎打,伤亡小,收获大,伊藤好不容易攒起的家底儿,折腾几回,又没了,岂不是快事也!”
可能是心情愉快,唐秋离不自觉的拽起文来,唐秋生无奈的摇摇头,最近,自己这位堂弟,似乎恢复了很多少年的心xìng,也许,与这位几乎是小玲翻版的刘心兰少尉有关系,看着令自己欣慰。
刘心兰却忍不住“扑哧”笑出声来,心里暗道:“什么呀,文理不通,故作斯文,老学究似的,酸,都快酸掉牙了!”
缅北,密支那,dú lì师航空兵南方飞行集团野战机场,指挥官乐一琴,正在作战室内,焦急的来回晃荡,嘴里嘀咕着,“急死人了,师长怎么还不下达命令啊?小鬼子的飞机,已经过了河内,再不起飞,就赶不上了!”
各地的雷达站,早就把rì军飞机出动的情况,报告到飞行集团作战部,给师指的电报,还是从这里发过去的,乐一琴比唐秋离还要早知道这个情报,dú lì师有名的好战分子乐一琴,他能不着急吗?
就在乐一琴心急火燎的时候,南方飞行集团作战部部长,拿着一封电报,满脸的喜气,脚步匆匆的进来,“指挥官,师指来电,命令我部立即起飞,赶至仰光空域。”
乐一琴一把抢过电报,急速的看了一遍,哈哈大笑,说道:“战斗jǐng报,第一梯队、第二梯队立即升空,第三梯队一级战备,告诉伙计们,来活儿了!”
说完,风一样奔出作战室,朝着自己的座机跑去,老规矩,每战必亲自参加,作战部长连喊一声的机会都没有,指挥官就消失在自己的眼前。
看着一架接一架直入蓝天的战机,作战部长不能不佩服指挥官的判断力,他怎么会知道,师指命令出动战斗机的数量呢?而提前做好准备,命令一到,马上起飞,一分钟都不耽误,佩服!
第一千二百七十一章 想喝点小酒儿
仰光西北,央东小镇,dú lì师仰光战役前线指挥部,通讯处长陈峰进来报告:“师长,密支那野战机场回电,航空兵南方飞行集团指挥官乐一琴少将,已经按照师指的命令,率领战斗机群,赶来仰光空域途中。”
唐秋离看看手表,很是诧异的说道:“这个乐一琴,简直是神了啊?这么快,从下达命令,到他的机群升空,不过十三分钟时间吗,好像这家伙就在空中等着接受命令似的?”
包括师长唐秋离在内,谁也猜不透,这个乐一琴动作怎么这样的神速,升空快倒也罢了,可一次xìng出动的战斗机数量,恰好是师指要求的兵力,参谋长常风暗自琢磨,“难道乐一琴又未卜先知的本事?”
其实,他们都低估了乐一琴,自接到南宁雷达站的报告之后,乐一琴就命令五个战斗机团,二百多架战斗机,做好随时升空的准备,也就是说,只要一接到师指的命令,几分钟之内,二百多架战斗机,就会立即起飞升空,一点儿时间都不耽误。
乐一琴深知师长打仗的手法,集中优势兵力和火力,打歼灭战,除非迫不得已,师长是从来不会干以少击多的事情的,他准备了五个战斗机团,已经超出了师指的命令,所以,起飞了两个梯队,第三梯队作为预备队,就停留在起飞线上,随时可以投入战斗。
陈峰拿出第二封电报,说道:“接到清迈雷达站报告,已经确认rì军空中编队机型,为两个轰炸机大队,一个战斗机大队,目标正是仰光空域。”
唐秋离点点头,说道:“果然是朝着咱们的坦克部队来的,将情报通报给乐一琴,还有,将空中编队的实时通话,接到指挥部里来,秋生哥、常风,已经到了午饭时间,咱们是不是弄点儿小菜儿,再弄一瓶酒,就在作战室内,喝着小酒儿,听着航空兵的战斗情况?”
然后,唐秋离对刘心兰说道:“心兰,你去炊事班跑一趟,告诉老班长,多来肉,”刘心兰迟疑着,没有行动,看唐秋生的意思,她不大情愿唐秋离喝酒,尤其是在指挥部里,说不清是什么原因,也许,是关心他的身体吧,亦或是出于维护他的威严的角度。
唐秋生说道:“你自己喝吧,我可没有时间,仰光前线那么多事情,等着我去处理呢,rì军的飞机马上就要到了,坦克部队的隐蔽情况,还没有报上来,别有个把漏网的rì军轰炸机,偷袭坦克部队一下子,我马上去安排,你自己喝啊,”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常风一看,副师长都溜了,急忙说道:“师长,我真的没有时间,这不,我要赶到直属兵团去,今天进攻之中的步坦配合,还有些小问题,我去基层部队看一下,走了啊师长,”说完,也急忙溜走了。
留下唐秋离目瞪口呆,哭笑不得,“干什么啊都是?秋生哥借口溜走了,还勉强说得过去,战役总指挥吗,常风的理由就牵强了,今天对仰光的进攻,直属兵团根本没有参加,那里来的什么步坦配合问题?与本师长一起喝点儿小酒儿,就怎么吓人吗?这不就是有点儿高兴吗!”
肚子里嘀咕一番,转头对刘心兰说道:“心兰,他们都找借口,这样,就咱俩,你陪我喝,不多,就几口而已,”刘心兰好看的小鼻子一皱,“哼,我才不那,这是在工作期间,值班军官不允许饮酒,你自己定的规矩,带头破坏,还要把我拉下水。”
唐秋离彻底无语,是否是自己定的规矩,他不记得了,今天,就是高兴,清除了仰光最大的隐患缅人义勇队,楚天的鹰眼小组也安全了,这不,伊藤又让他的飞机来送死,这也说明,今天的突然攻击,让伊藤乱了方寸或者是恐惧,把不宜立即投入战场的空中力量,过早的拿出来,让乐一琴捡个大便宜。
喝点儿酒,为了庆祝一下吗,可转眼间,自己成了孤家寡人,这上哪说理去?又对刘心兰说道:“心兰,就这一次,你去吗,”见刘心兰不为所动,换上一副嘴脸,摩拳擦掌的逼近小丫头,威胁着说道:“不听本长官的命令是不是?我要体罚你!”
刘心兰大羞,脸sè绯红,她可知道这个男人嘴里的体罚,是什么意思,在他的住处还好说,半推半就,可这是在作战室里,万一那个愣头青的军官闯进来,看到这么一副活sè生香的场面,自己还不羞死?连忙告饶的说道:“好好,去这就去还不行吗!”
说完,飞也似的逃了出去,看着刘心兰丰满的身影,唐秋离哈哈大笑,他很喜欢看刘心兰那种娇羞的可爱模样,不时的与她开个小玩笑,自己仿佛是又回到了东北那个小山村,十六七岁时,与伙伴们一起,那无忧无虑的岁月,还有那个女孩儿,他不敢再往下想。
乐一琴不知道,他的师长在指挥部里,闹出这么个小插曲,此时的乐一琴,内心充满战斗的激情与渴望,南方飞行集团,自打进驻缅甸以来,除了在中国南海空域,与小鬼子航空队,打了两场仗之外,一直没有捞着仗打。
用乐一琴自己的话说,“闲的骨头缝都痒痒,”扫视一下机舱外面的天空,平心而论,这样气象条件,不是进行空战的好天气,云层太厚,能见度不高,如果没有地面雷达的导引,要想找到小鬼子的机群,得费一番功夫。
机内的通话器,绿灯闪烁几下,他打开通讯开关,“敌情通报,rì军空中编队为两个轰炸机大队,一个战斗机大队,已过清迈空域,”乐一琴关闭地空电台,开启空中编队通讯电台,“各编队注意,rì军空中编队为两个轰炸机大队,一个战斗机大队的混合编队。”
“我命令,战斗机第一、第五团,负责干掉小鬼子的轰炸机,第二、第三团,由我指挥,负责围歼小鬼子的战斗机,编队立即爬升高度,在小鬼子的机群到达仰光之前,截住他们,要是那个攻击编队,放跑了小鬼子一架飞机,团长就去机库擦半年的飞机。”
乐一琴的空中编队,一百六十四架战斗机,分成两部分,转眼间就钻入厚厚的云层,消失的无影无踪,有了地面雷达的引导,rì军飞机的位置、航速、航向、高度,乐一琴了如指掌,再加上超过三倍以上的兵力,这一仗打得不干净利索,乐一琴都没脸去见师长。
rì本东南亚派遣军航空兵,奔袭仰光的空中编队指挥官,是新从台湾增援过来的第一三四战斗机联队联队长高崎田佑大佐,从内心来说,高崎大佐极不情愿执行这次任务,联队到海南岛榆林航空兵基地,不过两天多的时间,各条航线都不熟悉,就拿今天奔袭仰光的航线来说,就是第一次。
不知道为什么,仰光的地面联络,始终没有沟通,高崎大佐愈发的气恼,陌生的航线,没有地面指挥,在加上这该死的天气条件,不迷航就属万幸了,还要去空袭dú lì师的坦克部队,到现在,空袭的目标在哪里都不知道。
这个任务怎么去完成?真不知道野村司令官是怎么想的,一三四战斗机联队,椅子驻扎在台湾,虽然没有与dú lì师航空兵交过手,可高崎联队长却丝毫不敢轻视,dú lì师航空兵南方飞行集团,这个强劲的对手,东南亚派遣军航空队,在南中国海的遭遇,已经成了大rì本帝国航空兵内部,公开的秘密。
说实话,高崎大佐除了震惊之外,没有别的看法,帝国东南亚派遣军航空队,几百架飞机,两次空战就丧失殆尽,这只能说明,在中南半岛上空,dú lì师的航空队,已经占据绝对的优势,原因很简单,没有超过帝国航空队几倍以上的战斗机数量,怎么能取得这样的战绩?
所以,高崎一点儿都不敢掉以轻心,“两翼担任jǐng戒的中队,扩大jǐng戒范围,防止dú lì师战斗机偷袭,”高崎十分小心的下达命令,虽然这样命令,可他的心里想的,却是另一码事儿,“偷袭?恐怕是发现dú lì师战斗机的同时,自己的空中编队,机会陷入包围之中吧?”
他这样做的目的,就是尽早的发现dú lì师的飞机,一面陷入自己猜测的那种局面,“仰光、仰光,我是空中编队指挥官高崎大佐,听到请回话?”高崎不停的呼叫,该死的,还没有联络上,这不是让自己的空中编队胡撞乱闯吗?
没有地面指挥,只能依靠飞行图,这样的气象条件下,飞到仰光空域都困难,还要去轰炸dú lì师的坦克部队,真是开太大的玩笑,高崎气愤愤的想到。
高崎座舱内的一个绿灯,接连闪烁几下,谢天谢地,地面指挥终于联络上了,他打开通讯按钮,“我是仰光地面指挥所,空中编队听到请回答!”
高崎赶紧说道:“收到,我是编队指挥官高崎大佐,请地面指挥所指示轰炸目标!”对方显然非常高兴,“高崎大佐,我是派遣军参谋长川岛少将,根据地面侦察部队报告,dú lì师的坦克部队,集结在仰光以西壁磅一带,你们立即飞赴目标区域,届时,将会有地面侦察部队,指示轰炸目标。”
第一千二百七十二章 仰光空域初接战(上)
高崎大佐心里怨气少了很多,最起码知道了轰炸目标的具体位置,还有地面指示,任务就简单得多了,只是,他的心里始终不太踏实,dú lì师航空队,不会就这么任由自己的机群,去轰炸他们的坦克吧?可是,他们在哪?是不是在某个地方等着自己?
央东,dú lì师仰光战役前线指挥部作战室里,唐秋离和山虎两人,正你一杯我一杯惬意的喝着小酒儿,一个人喝酒实在没啥意思,唐秋离就把山虎拉进来,两个臭味相投的死党,一拍即合,感觉比什么时候都轻松自如。
不过,山虎还是多个心眼儿,他命令特别卫队,不允许任何人进入作战室,反正秋生哥和常风都借口溜掉了,自己正好陪着小秋喝点儿酒,难得这些rì子小秋这么开心,也好打听一下,他和刘心兰的事情,进展的怎么样了!
两人也就是刚开始喝,当然不会可着劲儿的灌,就跟见酒不要命似的,要的是那点意思,刘心兰推门进来,闻道扑鼻的酒香味儿,皱起鼻子来,拿着一封电报说道:“接到迈萨良雷达站报告,rì军机群已经接近仰光空域,你们还喝呢?看我不去告诉唐总指挥!”
说着,不由分说的夺下唐秋离手里的酒杯,唐秋离和山虎两人,一阵瞠目结舌,这样的举动,在刘心兰的身上,可是第一次出现,尤其是山虎,在血手团那会儿,见过小玲这样做,就连梅婷和梅雪都没有这样做过,难道,人长得一模一样,连脾气秉xìng都一样?
唐秋离刹那间的走神儿,掩饰的一笑,说道:“心兰,空战不用我cāo心,有乐一琴呢!就让我和山虎忙里偷闲一回吧,”语气之中,竟然带着央求,刘心兰再也绷不住了,捂嘴儿娇笑起来,笑得有些花枝乱颤,山虎心里叹息一声,暗自想到:“也许,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有的时候,自己都分不清是刘心兰还是小玲,何况是小秋呢?”
“各编队注意,保持高度和航速,十分钟之后接敌,负责干掉小鬼子轰炸机的编队,不要缠斗,用高爆弹,记住,快、准、狠,参加围歼小鬼子战斗机的第三团,空战开始之后,分出一个大队的战斗机,在小鬼子飞机返航的空域,截击漏网的小鬼子战斗机,都清楚部署了吗?”
扬声器里,传出来乐一琴高声大嗓的声音,紧接着,一阵应答的声音,“第一编队明白,第二编队明白,”一种大战来临前的紧张气氛,立即将三个人的注意力,吸引过去。
少卿,山虎咧嘴一笑,说道:“小秋,我怎么觉着乐一琴,是你的亲传弟子啊,打起仗来够狠的,半途截击这一招儿,怎么看都是你的手法啊?”
唐秋离甚是得意,毫不谦虚的说道:“那是,乐一琴这家伙的脑袋,绝顶聪明,把我指挥步兵的许多打法,挪到空战之中去,还别说,rì军航空队指挥官,真摸不清他的路数,在这上面吃亏不少,虎子,你也偷着学了我不少吧?”山虎嘿嘿笑起来。
两人光顾着斗嘴,刘心兰却是暗吃一惊,她第一次听见,有人这样称呼唐秋离,明显是小名啊,就连唐总指挥,还是他的堂兄呢,都一直称呼其为师长,可是,黄大队长叫起来,非常的自然、随意,刘心兰对山虎和唐秋离之间的关系,有了更深一层的认识。
乐一琴的机载雷达,率先发现了高崎的空中编队,随即,几个战斗机团团长的机载雷达,也先后发现了目标,这就是技术上的优势,尽管高崎大佐非常的小心谨慎,不时的观察周围空域的情况,没有机载雷达,隔着厚厚的云层,他什么也看不到,更不知道,已经被一百多架dú lì师的战斗机给盯上了。
高崎毕竟是个经验丰富的老手,虽然什么也没有发现,一切都很正常,可他内心的那种不安的感觉,愈发强烈起来,太正常了,dú lì师主力部队,都云集在仰光周边,以dú lì师南方飞行集团,在中南半岛表现出来的强悍战斗力,不可能没有空中jǐng戒,这是最基本的常识xìng问题。
倘若如此,帝国东南亚派遣军航空队,早就取得辉煌的战绩了,为何闭门不战,龟缩在海南岛航空兵基地,有问题,高崎临时改变了战术,“左右两翼jǐng戒战斗机中队,立即扩大jǐng戒范围,主要为仰光西北部方向,其他中队,跟随我爬高。”
两个中队十几架战斗机,呈散开队形,往仰光西北部方向搜索过去,剩下的八架rì军战斗机,跟着高崎的座机,钻进厚厚的云层里,随即,高崎叫通轰炸机编队指挥官,“前川大佐,我护航战斗机编队,就在你们上方,我预感到,dú lì师的飞机,就在我们附近,我建议,轰炸机编队爬升高度,进入云层,抵达目标之后,再下降高度。”
高崎的战术,十分的正确,借着云层的掩护,可以躲避dú lì师战斗机的突袭,轰炸机编队现在的高度,正利于战斗机由高空猛扑下来,一旦发生空战,护航的战斗机,很有可能顾不上掩护轰炸机。
可是,不是那个rì军空中指挥官,都有高崎这样清醒的头脑,前川大佐就是其中的一位,对于高崎的建议,前川不屑一顾,“开玩笑,轰炸机编队爬进云层里,那样的话,轰炸jīng度会受到很大的影响,天知道炸弹会扔到什么地方,现在,自己飞行的高度,正是最适合轰炸的高度,再说了,周围一点儿异常情况都没有,高崎这家伙是不是神经过敏了?”
“飞战斗机你是高手,可若是玩儿轰炸机,你高崎还得学十年,”心里这样想,嘴上就不大客气了,“高崎大佐,再有十分钟左右,就可抵达轰炸目标空域,我轰炸机编队,已经进入轰炸航线,不宜改变高度,提醒高崎君注意,按照野村司令官的命令,你们护航战斗机编队,是配属给我们执行此次任务,现在,我命令战斗机编队,马上抵近轰炸目标空域,清除可能的地面防空火力,为轰炸机编队扫清障碍!”
意思很明显,你小子应该清楚,归谁指挥,这次行动,哥是老大,你是配角,别不知道天高地厚,高崎为之气结,“前川简直是个糊涂蛋,你现在的高度,无遮无拦,只要dú lì师的战斗机,一个俯冲,轰炸机就是活靶子,爬高都来不及,真他妈的!好心当成驴肝肺。”
就在前川大佐和高崎大佐斗嘴的时候,乐一琴忽然发现,机载雷达屏幕上,出现几个明显大于rì军机群的亮点儿,是几架rì军战斗机在高速接近,乐一琴低骂一声,“小鬼子真他妈的狡猾,”先来了几个探路的。
没等接近小鬼子的机群,就要先与这几架rì军战斗机交火,那不是打草惊蛇吗?一家伙打炸窝了,小鬼子飞机四散奔逃,出动一百多架战斗机,围歼战打成个击溃战,再有几架漏网的,那还不被其他部队指挥官笑掉大牙,再说了,也丢脸哪!
“第三团一大队、二大队,加速前出,梯次配置,把这几个小虾米收拾了,两个大队对付两个中队小鬼子战斗机,别给我丢脸,其余编队立即加速爬高,避开这处空战区域,咱们去抓大鱼,”乐一琴根据突然出现的情况,马上调整了战术。
空战率先在前出的第三团一大队、二大队那里打响,rì军战斗机中队长小林上尉,正在驾驶飞机,往仰光西北方向搜索,忽然,浑身的汗毛一炸,一架外表敦实厚重的战斗机,鬼魅似的,突然出现在自己前方上空,小林认识,这是苏联血统的战斗机。
火力和防护力,要超过自己驾驶的“零式”战斗机,可速度和机动xìng却远远的不如,一对一交手,小林上尉全然不惧,一推cāo纵杆,“零式”战斗机猛然加速,机头几乎竖起来,冲向高空,这是那个时代空战的基本战术,抢占高度。
按照“零式”战斗机的爬升速度和能力,只需几秒钟,小林就能抢占有利的位置,然后,一个饿虎扑食,从高空压下来,这架苏联血统的战斗机,即便不被击落,也会落入狼狈不堪的落入下风,在爬升的过程中,小林还没有忘记报告自己发现的情况。
他立即呼叫高崎,“大佐阁下,第三中队长小林报告,发现dú lì师战斗机,约为一个大队,我中队正在与其进行交战,”
接到小林上尉的报告,高崎却是放下心来,这就对了吗,不可能没有dú lì师的飞机在空中jǐng戒,不合常理吗?一个大队,一比一的数量,问题不大,只要纠缠住dú lì师的战斗机,轰炸机编队就可以顺利的完成轰炸任务,只要这些笨拙的轰炸机,扔完炸弹返航,自己可打可撤,灵活多了。
高崎命令道:“小林君,你们务必纠缠住dú lì师战斗机,要采取机动灵活的战术,不可与之硬拼,我随后带领本队去增援你们。”
高崎已经到达壁磅一带空域,从座舱看下去,地面隐约有很多坦克,高崎对前川说道:“前川大佐,我已经发现目标,”随即,一压机头,“零式”战斗机轻巧的钻出云层,他的飞机后面,紧跟着七架rì军战斗机。
第一千二百七十三章 仰光空域初接战(下)
高崎大佐带领本队战斗机,出现在一片稀疏的树林上空,可以到,无数的坦克,如同接受检阅一般,一行行、一列列整齐的排在空地上,看见天空的飞机,不少dú lì师的士兵,手忙脚乱的往坦克上堆放伪装的树枝。
然后,慌忙的钻进坦克里,高崎嘴角挂着一丝嘲讽的冷笑,“现在才想起伪装来,不是为时过晚了吗?”抛开力量悬殊的飞机数量对比不谈,单就是将大批坦克,集中停放在极易遭到空中突袭的地点,而且,不加以很好的伪装这一点上,高崎就可以有理由认为,dú lì师的装甲指挥官,是个笨蛋,最起码是个外行。
如果地面是dú lì师的步兵,高崎会毫不犹疑的命令战斗机开火,可面对满身装甲的坦克,“零式”战斗机上的两挺12.6毫米口径机枪,就无能为力了,一梭子子弹下去,顶多给坦克挠痒痒,他不舍的咽口唾沫,“前川大佐,护航战斗机群,已经到达目标上空,未发现防空火力,可立即实施轰炸。”
就在高崎引导rì军轰炸机编队的时候,小林上尉的战斗机,已经进入攻击位置,那架苏联血统的dú lì师战斗机,还在原水平面儿上盘旋,小林上尉摇摇头,“这个dú lì师的飞行员,不是菜鸟就是不知道如何应付自己的突然爬升,傻子似的,等着挨打,不成了活靶子了吗?”
小林上尉座机瞄准具的光环,已经套上了那架dú lì师的战斗机,只需一按发shè按钮,这架战斗机就会凌空爆炸,成为小林上尉击落的第一架dú lì师战斗机,自己战机的上,也应该涂上一颗星了吧?
猛然,小林座机的上方,一架dú lì师战斗机,闪电般俯冲下来,两道肉眼可见的火舌,在机头闪起,串串子弹,火鞭子似的,骤然抽打在小林的战斗机上,小林甚至连规避的动作都没有来得及做,他的战斗机真的凌空炸成一团乌黑的烟云。
在指挥部作战室内,师长唐秋离、山虎赫然刘心兰,听着扬声器里,不断传来的机枪声和飞行员之间的通话声,哈哈直乐,“我说,刘群你小子,下一次,别让我当诱饵了啊,刚敲掉的那架小鬼子长机,咱俩可是一人一半儿啊,你不能吃独食,十点钟方向,又来了一架,该你去了!”
唐秋离叹息着说道:“虎子,你听听,乐一琴手下的兵,打仗的时候,都是这副德行,哪有空战时候的紧张气氛,”山虎一笑,揶揄这回答道:“有什么样的指挥官,就有什么样的兵,天上打得热闹,你这个dú lì师的最高长官,不正在悠闲的喝着小酒儿吗?”
唐秋离无语,想了一下,反击到:“虎子,你也学会跟我耍嘴皮子了?要不要我把欧阳兰调过来,担任jǐng卫大队副大队长啊?”山虎连忙告饶,“别别,人家大学还没毕业呢,再说了,欧阳对从军不感兴趣儿,我妈也舍不得啊!我也舍不得她吃苦。”
唐秋离大乐,刘心兰却第一次听见欧阳兰这个名字,看来,这是黄大队长的妻子或者是未婚妻,看他一脸幸福的模样,想不到,黄大队长威武彪悍的外表下,竟然有这样细腻的心思,男人那,真是个密,就像总拿暧昧的眼神,看着自己的那个男人。
不过,刘心兰最感兴趣的,还是那个航空兵南方飞行集团指挥官乐一琴少将,两个人在电话里,曾经有过一面之缘,还闹得很不愉快,今天,自己第一次亲历空战的情形,就他部下的言语,想象不出,那个乐指挥官,是个怎样粗犷、不拘小节的人?
能统帅这么多xìng格迥异、都很有本事的职业军人,这个让自己迷失的男人,他的身上,太多自己看不透的东西,也正因为如此,才牢牢的吸引自己,刘心兰竟然忘记了自己身在何处,眼神悠远起来,唐秋离注意到了刘心兰的异样,不过,没有打扰她,眼神里,多了一分爱惜。
乐一琴手下的飞行员,空战都打得成jīng了,两个大队对付rì军两个中队,也采取三对一加迷惑的方式,现身一架,引诱rì军战斗机攻击,然后,其他两架,采取偷袭加突袭的战术,一炮定音,rì军的战斗机,没有能逃过这样打法的。
乐一琴的大集群,绕开空战区域,飞到壁磅上空,他带着僚机钻出云层一看,当时就乐了,三十多架rì军轰炸机,排着轰炸队形,就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慢慢腾腾、大摇大摆的飞过去,“各编队注意,按照预定作战计划,开始攻击!”
乐一琴立即下达命令,这是攻击rì军轰炸机编队最好的位置和机会,最妙的是,小鬼子轰炸机,眼睛光顾着搜寻地面目标,还没有发现云层里的一百多架憋足了劲儿的战斗机。
乐一琴和他的僚机,刚在云层露头,就被高崎大佐发现了,不过,他不怎么担心,按照他的判断,这是从两个中队的皇军战斗机空战区域,侥幸摆脱纠缠的dú lì师双机,成不了什么气候,对轰炸机编队也构不成威胁,不过,他也没打算放过这两架dú lì师战斗机。
高崎大佐拉起战斗机,命令道:“本队,立即跟随我,击落这两架dú lì师战斗机,确保轰炸机编队的绝对安全,然后,支援其他中队。”
看到八架rì军战斗机,直接朝着自己扑过来,乐一琴先是一呆,“敢情,小鬼子都是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家伙,自己身后的云层里,一百多架战斗机,小鬼子的战斗机闯过来,自投罗网,那不是自己找死吗?活得不耐烦,就成全这帮垃圾!”
“第二团一、二大队,跟随我把这几架小鬼子战斗机包饺子,其余编队,攻击rì军轰炸机”乐一琴下达完命令之后,一拉机头,就像是逃跑一样,钻入云层,非但如此,还显得慌张,动作都有些变形。
看在高崎大佐的眼里,显得非常的可笑,“想跑,没机会了,苏式战斗机的速度,根本不是帝国零式战斗机的对手,八比二,没有悬念的战斗,”高崎想都没想,带着七架战斗机,紧追着乐一琴战机后面,就钻进云层。
乐一琴的这些动作,看在高空盘旋的其他战斗机飞行员眼里,大家一阵无语,战斗机第二团团长武志先中校说道:“一号,不带这么玩人的,猫抓耗子也不过如此吧?干脆,给小鬼子一个痛快得了,您倒好,自己单刀赴会,把我们晾在这,不带跟下属抢功劳的啊!”
乐一琴没说啥,可指挥部作战室内的三个人,听得到愣住了,唐秋离看着山虎,那意思是说,“乐一琴这家伙,又在搞什么名堂,单刀赴会?放着一百多架战斗机不用,自己去单挑?”山虎一摊手,心说,“你都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儿,我就更糊涂了!”
“心兰,你记录一下,空战结束之后,命令乐一琴将空战全过程,写成详细的书面材料,报到我这里,如果他真是这么干,看我怎么收拾他,非得好好治治他这个好勇斗狠的坏毛病不可,强调一下,别拿个一张半张纸的糊弄我,”唐秋离恶狠狠的命令刘心兰。
高崎大佐带着手下,驾机钻进云层里,飞机改平之后,他环顾一下周围的空情,头皮发麻,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冷汗顺着脊梁骨,一直流到腚沟子里,“我的天皇大大呀!这不会是闯进dú lì师航空队的老窝里了吧?该死的小林,这是一个大队的兵力吗?”
高崎座机的周围,都是dú lì师的战斗机,搭眼看上去,一百多架啊!不是身陷重围,而是羊入狼群,他不是无敌的空中战神,零式战斗机跑得再快,也没有子弹跑得快,就这些dú lì师的战斗机,一架一梭子子弹,就能把自己连带座机,打成分子状态。
身临绝境,高崎反而镇静下来,是一种绝望、自知没有活路的镇静,那架引诱他的dú lì师战斗机,漂亮之极的一个倒翻,稳稳的占据有利的攻击位置,机头上,一排排的红sè五角星,证明这个飞行员的不凡经历和身份,骄人的战绩。
高崎一推cāo纵杆,和这架战斗机打个对头,那意思是,“有本事咱俩单挑!”高崎想好了,“反正没有活路,不如和这个明显是王牌飞行员的dú lì师飞行员。来个同归于尽,必要时,宁可把他撞下来,也是为大rì本帝国的圣战,尽了全力。”
乐一琴看懂了高崎的意思,哭笑不得,“小鬼子你他妈的有毛病啊?这时候还来什么狗屁的武士道,临死想拉个垫背的,做梦去吧,爷们不奉陪!就来个以多欺少,你能怎么地?”
“武志先带着僚机,与我四机齐出,撕碎这个狗娘养的小鬼子,这家伙是带队长机,“命令下达完,一推cāo纵杆,率先朝着高崎的座机扑过去,高崎瞪着血红的眼珠子,盯着乐一琴的战机,一头撞过去,完全是拼命的架势。
那会给他施展武士道jīng神的机会,乐一琴的僚机抢先开火,紧接着,武志先和他的僚机,也同时开火,六道火链子,狠狠的抽在高崎的飞机上,一团乌黑的烟云,夹杂着暗红sè的火光,高崎大佐和他的飞机一起,化为仰光上空的碎片。
第一千二百七十四章 吃亏后的检讨
看着高崎的座机,在自己眼前爆炸成碎片,乐一琴一咧嘴,“这帮小子,手够快的,还有个先来后到的规矩没有?”
待要训斥武志先几句,一转眼,武志先带着僚机,扑向在重围之中,拼死挣扎的另一架rì军战斗机,连一点儿机会都不给,乐一琴见势不妙,一拨机头,带着僚机扑向另一架rì军战斗机,再不快动手,这帮家伙,连一架小鬼子的战斗机,都不给我留下。
乐一琴连玩儿带戏弄似的,攻击高崎带领的一个中队rì军战斗机的时候,对rì军轰炸机编队的打击,已经接近尾声,三十多架rì军轰炸机,正在确定投弹目标,那里知道,超过rì军轰炸机两倍以上的dú lì师战斗机群,从高空猛地扑下来。
“哒哒哒,”一顿机枪,打的rì军轰炸机浑身冒烟,炸毛鸡似的,带着伤四处逃窜,dú lì师的战斗机。两三架围着一架rì军轰炸机猛打,那会给他们逃窜的机会,前川大佐的轰炸机,受到优先照顾,机身被灌进来一百多发机枪子弹。
坐在驾驶员位置的前川大佐的右胸,幸运的被几发机枪子弹,穿出血窟窿,弥留之际,他绝望的看看周围的天空,希望看到高崎大佐的战斗机群,可他看到的,是到处翻飞,追逐着自己轰炸机的dú lì师战斗机,看到的,是道道shè向帝国轰炸机机身的子弹,和凌空炸成乌黑烟团的轰炸机。
“轰隆”一声巨响,前川的轰炸机,在被灌进最后十几发机枪子弹之后,变成散满天空的碎片,地面上,dú lì师坦克部队的战士们,早就钻出坦克,席地而坐,兴致勃勃的观看着,发生在自己眼前的空战,每当一架rì军战斗机或者是轰炸机,被打成碎片的时候,地面上,一阵欢呼。
乐一琴扫视一遍空域,一架小鬼子的战斗机和轰炸机都见不到,“统计战果。看是否有漏网之鱼?”他命令道,“报告一号,第一团完成预定攻击目标,第二团完成、第三团完成、第五团完成。”
乐一琴嘀咕一句,“不过瘾那,全体返航,”dú lì师战斗机,排成整齐的编队,围绕着坦克部队集结地,转了两圈儿,随即,往密支那机场方向飞去,地面上,坦克部队的战士,抛起手里的帽子,用自己的方式,欢送战友凯旋而去。
乐一琴呼叫到:“第三团二大队高翔大队长,听到请回答!”耳机里,传来高翔兴奋的声音,“一号,高翔收到,小鬼子飞机过来了,漏网几架,够不够我们二大队吃的?”
乐一琴张张嘴,这还真不好回答,高翔这家伙,也是个见到小鬼子飞机,就不要命往上扑的主儿,“空战已经结束,rì军空中编队无一漏网,你大队立即返航!”他尽量语气平静的说道。
高翔一听,当时就炸锅了,“一号,您偏心眼儿,别的大队都打个热闹,您偏让我们大队赶冷灶,这不公平,我咋向手下的弟兄们交代?”乐一琴无语,干脆关掉通讯开关,来个耳不听、心不烦。
仰光上空的空战,从开始到结束,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dú lì师南方飞行集团,出动一百六十余架战斗机,以零伤亡的代价,全歼rì军奔袭坦克部队的空中编队,五十余架rì军战斗机和轰炸机,无一漏网取得仰光战役空战首战的胜利。
飞行员们之间的通话,一丝不漏的,都听在唐秋离、山虎和刘心兰的耳朵里,刘心兰笑得快岔气儿了,山虎也憋不住瓮声瓮气的大笑,唐秋离一边笑,一边摇头。
真不知道该如何评价乐一琴手下这些活宝,说实话,他从内心喜欢飞行员们,这种藐视rì军、积极求战的大无畏jīng神状态,这才是dú lì师的兵吗,要的就只这股子jīng气神儿!
见刘心兰笑得脸若桃花,唐秋离说道:“心兰,马上给冯副师长和李司令官去电话,那些盯着咱们坦克部队的小虾米,一网收了吧,他们已经失去利用价值,”刘心兰答应一声,赶紧出去传达唐秋离的命令。
乐一琴在密支那航空兵野战机场着陆,对前来迎接的作战部长吩咐道:“通知参战部队所有飞行员,到会议室,做战斗总结,”这不单是航空队的规矩,也是dú lì师所有部队的规矩,是师长唐秋离要求最严格的一项硬xìng规定。
作战部长拉住乐一琴,说道:“师指的最新命令,”乐一琴喜出望外,追问道:“又有新任务?”作战部长苦笑一下,回答道:“指挥官,您还是自己看看吧!”
乐一琴疑惑的拿过电报,展开一看,“航空队南方飞行集团指挥官乐一琴少将,遵照师长的命令,你返航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立即将今天仰光空战的详细过程,写成书面材料,于今天晚上七点钟之前,上报到师长处,转达一句师长原话,告诉乐一琴,别想拿一张半张纸的糊弄我。”
乐一琴瞪大眼珠子,指着电报,对作战部长说道:“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作战部长悄悄的对乐一琴说道:“指挥官,您没犯什么错误吧?瞧着师长的意思,是看你是否自动承认错误。”
乐一琴大呼冤枉,把今天空战的过程,过了一遍电影,也没发现自己错在那里,打仗他不怕,就怕整这些舞文弄墨的东西,一拿起笔,脑袋就有三个大,他求助似的看着自己的作战部长,作战部长一摊手,说了句让乐一琴郁闷无比的话,“指挥官,我没有亲身参加战斗,爱莫能助!”
乐一琴绝不会想到,就是第二战斗机团团长武志先中校的一句“单刀赴会”,让唐秋离严重怀疑他好勇斗狠、以身犯险,忘记自己是一个最高指挥官的身份,负有指挥全局的重任,才有了这个命令。
空战发生的区域,距离仰光不远,空战的过程,不但是dú lì师的部队看到,仰光城内的rì军部队,也都看到了,rì军军官和士兵看到的,是他们引以为傲的大rì本帝国空中雄鹰,纷纷被dú lì师航空兵斩落马下,凌空炸成碎片的情形。
伊藤原本要鼓舞部队士气的想法,不但没有实现,反而是让他手下的军官和士兵,亲眼目睹了一场帝国飞机被屠杀的可怕空战场面,这对rì军部队的士气,是个不小的打击,仰光三面被围,一面是风急浪高的大海。
陆路断绝,海上增援还没有见到踪影,唯一的希望就是空中联系,现在,就连这条路都被dú lì师的飞机给切断了,孤军、孤城,仰光还能守得住吗?伊藤弄巧成拙,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而且,还砸的血肉横飞。
川岛声音沙哑,最后一次绝望的呼喊到:“高崎大佐,我是仰光地面指挥所,听到请回答,听到请回答!”耳机里,除了“沙沙”的电流声,死一般寂静,高崎大佐如泥牛入海,杳无音信,川岛已经呼叫了一个多小时,嗓子都喊哑了。
川岛重重的跌坐在椅子上,发了一会儿呆,尽管仰光十一月份正午的天气,还是温暖如常,可他却感觉到彻骨的寒冷,这寒冷,来自他的内心,dú lì师今天发起的突然进攻,皇军虽然没有丢失一处阵地,可dú lì师的进攻,也不是皇军被击退的。
更可怕的的事实是,通过dú lì师部队,今天对仰光的进攻,证实了一件事,他们可以依靠坦克部队,轻而易举的突破皇军第一道防线,而逼进市区,一上午的时间,川岛就跟做了一场恶梦似的。
先是伊藤总司令官,视为防务骨干的外壕沟,被dú lì师炮兵密集的炮弹,夷为平地,然后,就是一万八千多人的缅人义勇队,就在自己面前,被打成碎肉、打成一具具血肉模糊的尸体,现在,又是在自己眼前,航空队的五十多架飞机,凌空炸成了碎片。
不用说,按照伊藤总司令官的命令,派出去的几十支侦察小分队,到现在还没有消息,肯定是凶多吉少,川岛认为,从昨夜dú lì师异常凶猛的炮击开始,到派遣军航空队空中编队的玉碎,是唐秋离的一系列yīn谋。
而且,这个yīn谋是环环相扣,不能说是天衣无缝,现在看来,是破绽很多,比如,为什么在攻击顺利的情况下,唐秋离突然部队停止进攻,dú lì师坦克撤退的时间和方式,还有,能让皇军侦察小分队,轻而易举的发现dú lì师坦克的集结地。
从而,引来派遣军航空队的空中编队,继而以超出几倍的飞机数量,使皇军的机群全体玉碎,从地面到天空,就是一个巨大的诡计和yīn谋,就是这漏洞百出的诡计和yīn谋,却让号称皇军宿将的伊藤大将上当了,当然,自己也上当了。
但是,川岛并不认为自己是毫无防备的上当,最起码,如果自己全权指挥,缅人义勇队不会全军覆没,也不会派出侦察小分队,去寻找dú lì师坦克的集结地,就不会有后来航空队的损失,川岛自嘲的苦笑一下,这也许就是中国人所说的“事后诸葛亮”吧?
第一千二百七十五章 窝里斗
川岛兀自在哪呆想,把今天一上午发生的所有事情,掰开了、揉碎了,前后串起来,得出一个结论,伊藤总司令官,上了支那魔鬼唐秋离的当了,当然,也包括自己,这个支那魔鬼唐秋离,层出不穷的手段,每一步,都是针对伊藤总司令官心理弱点,对症下药,太可怕了。
这个马后炮,川岛知道它的分量,若是直言不讳,那不就对于说伊藤总司令官是个笨蛋加草包吗?思忖再三,川岛决定,不能说,他相信总司令官阁下的智慧,如同自己一样,会发现其中的陷阱,自悟总比被别人提点要深刻得多。
何况,自己作为将军阁下的下属,有卖弄之嫌疑,一个不好,这屡战屡败的黑锅,兴许背到自己身上,那不是引火烧身吗,傻瓜才干的事情。
川岛沉重的拿起电话,“总司令官,仰光空战已经结束,航空队突袭dú lì师坦克部队集结地的空中编队,全体玉碎,带队指挥官高崎大佐,以身殉国,dú lì师坦克,未遭到任何损失。”
早晚都要知道的事情,这样的秘密无法保守,因此,川岛没打算拐弯抹角,直接说出了结果,然后,他拿着电话听筒,豁出去耳朵,准备承受总司令官阁下的雷霆之怒。
出乎意料之外,伊藤半天没有说话,然后,声音虚弱的来了一句,“川岛君辛苦了,你赶回总部,我们研究一下下一步的作战方案,”川岛倒是愣住了,从凌晨败到中午,伊藤将军没有一点儿愤怒的意思,这太不正常了。
如果伊藤总司令官大发雷霆,在电话里咆哮,骂天骂地,甚至是对自己破口大骂,要将自己送上军事法庭,川岛都不会感觉意外,可就这样无声无息的,川岛的心里,反倒是没底儿了,他猜不透这个喜怒无常的上司,到底打的是什么主意,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蔫头耷拉脑的赶回派遣军总司令部。
伊藤比川岛要郁闷和闹心百倍,他询问了负责搜捕仰光市内,dú lì师侦察兵的宪兵指挥官,狩猎行动进展如何,回答他的消息,让伊藤火冒三丈,“总司令官阁下,经过五十多个小时的全市大搜捕,除了击毙的那三十七名dú lì师侦察兵之外,其余的,尚无消息,您指定的区域,已经搜捕完毕,没有发现敌人的任何踪迹。”
这个宪兵指挥官,还非常形象的加个比喻,“在卑职看来,dú lì师剩余的侦察兵,如同人间蒸发了一样,”就是这个比喻,让总司令官阁下勃然大怒,不但把这个宪兵指挥官骂得狗血喷头、一佛出世二佛升天,什么蠢猪加笨蛋,脑残加低能,早产带小儿麻痹症,你妈红杏出墙,你老婆给你带绿帽子等等。
反正是rì本的国骂,从伊藤将军的嘴里,滔滔江水一般,奔涌而出,骂得是酣畅淋漓,唾沫星子都打湿了电话听筒,最后,勒令这个倒霉的宪兵指挥官,就是将仰光挖地三尺,也要把老鼠一样躲藏起来的dú lì师侦察兵找到,拿不来支那士兵的脑袋,就拿你的脑袋顶数,连剖腹自杀谢罪都不行。
刚刚放下电话,口干舌燥的总司令官阁下,还没来得及喝口水、喘匀净气儿,通讯参谋火上浇油,送来一份派遣军航空队司令官野村中将的电报。
看完电报,伊藤还没有散去的窝囊火,愈发熊熊燃烧起来,火苗子从鼻孔里、耳朵眼边上直喷,送电报的小参谋,看不出眉眼高低,也没注意到伊藤的脸sè都紫了,还加了一句,“总司令官阁下,野村司令官急着等回电。”
好吗,就这句话,点燃了伊藤的怒火,小参谋不幸成了总司令官阁下,发泄怒火的对象,一顿大嘴巴子,打成猪头样,末了,当胸一个窝心脚,可怜的小参谋,嘴丫子淌血,白眼儿一翻,当场晕倒过去。
伊藤将军连一眼都没有多看,命令卫兵,“拖出去!”上来两个膀大腰圆的卫兵,拖死狗一样,把还在昏迷之中的小参谋,倒着拖出去。
也不怪伊藤生气,野村中将的电报,太出格了,“伊藤将军,此次阁下强令航空队出战,方有此全军覆没的结果,事前,我已经提醒过,航空队不具备立即参加仰光战役的能力,但是,阁下置若罔闻,致使刚刚恢复元气的航空队,损失四分之一的飞机和优秀的飞行员,显然,阁下不懂得航空作战的基本原则,我将保留向大本营航空部申诉的权力,我也会将阁下的命令,原文呈送大本营。”
连伊藤的官衔儿都不称呼,就差加几句,“正因为你这个外行加笨蛋的瞎指挥,才会损失我这么多的飞机和飞行员,好自为之,等着我的告状信吧,咱们到大本营打官司去!咱有证据。”
伊藤快气疯了,野村这个混蛋,目无长官,竟然敢威胁自己,反了天了!他妈的我愿意要这样的结果啊?虽然航空队是双重指挥体系,上面挂着大本营航空部,可你野村现在还归我指挥,你的航空队,还是我东南亚派遣军的战斗序列。
所以,伊藤给野村的回电,十分的简单,“仰光首次空战失利,你野村身为直接指挥官,难辞其咎,失败的责任,我会追究,如果你考虑辞职,我会给你一个体面的下台理由,否则,你难逃我东南亚派遣军军法的处置,好自为之,考虑清楚,不必马上答复,给你一天的时间,届时,我的宪兵会去海南岛。”
咬牙切齿的给野村回完电报,伊藤都气晕了,头昏脑胀,他也不想想,仰光三面被dú lì师部队,围的水泄不通,他的宪兵长翅膀飞过去啊?所以,他威胁野村的话,只是一句空谈罢了,只能通过电报,出出这口恶气。
接到参谋长川岛的电话,伊藤浑身酸软,就跟抽掉骨头筋似的,已经没有力气大发雷霆,他必须考虑一个严重的后果,在援军没有到来之前,仰光的皇军部队,是否能扛住dú lì师部队,类似今天这样的进攻,自己损兵折将,唐秋离的部队,却全身而退。
这其中,固然有自己过于急躁的原因,可dú lì师部队,暴露出来的战斗力和攻坚能力,强大的炮火优势,以及对装甲部队的使用,都让伊藤心里不安,伊藤承认,自己在今天上午的一系列战斗之中,急于求成,但他不承认,自己是上了唐秋离的当。
他把这一切失败的因素,归结于兵力和火力上的劣势,如果自己有这么多的飞机、大炮和坦克车,近百万士兵,自己指挥起来,也是挥洒自如、纵横无敌,天下大可那里都去得,伊藤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盼望着四个师团的援军,和海军第三舰队的到来,尽管和长谷川清那家伙不大对路。
在援军没有到来之前,伊藤得想办法守住仰光,尽管他知道,这很难,不是让仰光变成一片废墟,派遣军二十多万士兵,全体玉碎,就能解决问题的,恐怕到时候,遍地瓦砾和皇军士兵的尸体,也阻挡不了dú lì师士兵的脚步,和唐秋离攻占仰光的决心。
伊藤冥思苦想,没有更好的招数,至于外壕沟,dú lì师炮兵晚上炸,强迫缅甸苦力白天修的办法,不大管用,倘若唐秋离按照昨天晚上的办法,照方抓药,外壕沟还是不能阻挡住dú lì师坦克部队的突击,失去了外壕沟,也就意味着,市郊的第一道防线,很快被突破。
接下来的巷战,局面也不大美妙,伊藤见识过dú lì师炮火的威力,那些巷战工事和火力点的坚固程度,伊藤心里更清楚,再结实的大楼,也架不住大炮的轰击,唐秋离的部队,具备用炮弹炸开每一条进攻路线的能力。
倘若伊藤知道,唐秋离是不想将仰光炸成一片废墟,而迟迟不发动总攻,他的心,会很踏实的落到肚子里,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愁得肠子都快断了。
参谋长川岛回来了,满心不情愿的跨进作战室,先是观察一下伊藤的脸sè和神情,发现没有怒火中烧或者是要吃人的预兆,稍微安心一点儿,小心翼翼的说道:“总司令官,我回来了。”
伊藤从冥思苦想状态之中清醒过来,看见川岛,眼前一亮,亲切的招呼道:“川岛君辛苦了,你请坐,”川岛有些受宠若惊,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得到这样的待遇。
伊藤刚刚和野村那个混蛋,生了一肚子的气,看见川岛,这一直没有任何怨言、忠心耿耿为自己奔走的参谋长,别提多亲切了,怎么看怎么顺眼,就连那张刀条脸,伊藤也觉得这是殚jīng竭虑给累的,和野村相比,川岛无疑是自己最可相信的心腹之人了。
伊藤也顾不得摆总司令官的臭架子,将自己的苦恼和忧虑,全都抖落出来,他自己是没辙了,期望川岛能一个好办法,支撑到援军的到来。
川岛很感动,这是将军阁下对自己的信任,伊藤说完,眼巴巴的看着绞尽脑汁的川岛,似乎从他的刀条脸上,看出锦囊妙计来。
猛地,川岛抬起头,眼里闪着幽暗、冷酷的光,看得伊藤浑身一紧,川岛说道:“总司令官阁下,卑职到有一个办法,可确保仰光防线固若金汤。”
第一千二百七十六章 川岛的毒计
rì本东南亚派遣军参谋长川岛的话,无疑让伊藤惊喜交加,他眼光一亮,急切的催促到,“川岛君,请说,我洗耳恭听。”
川岛说道:“总司令官,我的办法是,将仰光市内的缅甸人之中,所有的成年男子,都征召起来,组建新的缅人义勇队,协助皇军守城,年龄吗,十六至四十五周岁,这样,我们可凭空增加几十万人,这是一股不容忽视的力量。”
伊藤往后一仰,不屑的“哼”了一声,心里嘀咕到:“我以为是什么高明的办法呢,就这狗屁注意?那些没有经过任何军事训练的缅甸人,放在皇军部队里,反倒是减低了部队的战斗力,再说了,这些劣等的缅甸人,到时候,再来个反戈一击,皇军岂不是自找倒霉?”
伊藤太知道了,大rì本帝国皇军占领仰光之后,皇军士兵对这些缅甸人是什么做法,破门而入、劫掠钱财、jiānyín妇女,这事儿,皇军的士兵没少干,缅甸人对皇军士兵恨之入骨,缅甸人仇视华人,更恨rì本人,只不过是表面不敢露出来罢了,将这些隐患,弄到前线去,川岛的脑袋是不是锈逗了?”
看到伊藤不屑的表情,川岛毫不在意,他有信心让将军阁下感兴趣,接着说道:“缅人义勇队,不单独成军,对他们进行简单的军事训练之后,打乱分到皇军的各个部队之中去,每个小队补充五到八人,这样,皇军部队小队一级的作战单位里,皇军士兵与缅人义勇队队员的比例,为五比一,就算缅甸人临阵退缩或者是倒戈,皇军也能迅速处置。”
伊藤听到这里,琢磨出点儿滋味来,坐直了身体,“川岛君,请继续说下去!”川岛接着说道:“我们不指望缅人义勇队,能够击退dú lì师的进攻,只需要在战斗发生的时候,让这些人冲在最前面,皇军士兵是相对安全的,只要缅人义勇队队员被dú lì师的士兵打死,就会激起他们对中国人的仇恨。”
川岛的话,说到这里,伊藤完全明白了,也彻底服气了,恨不得保住川岛啃几口,人家这脑袋长得,真他妈值钱,哪像那个野村,猪的一样笨,思路对上了,伊藤在川岛的办法基础上,更加完善细节,比如,可以将缅人义勇队队员,有血缘关系的,编在一个小队。
至于语言不通,不好指挥,无法贯彻皇军意图的问题,伊藤的办法更直接,刺刀和子弹,能说明所有的问题,缅甸人听不懂rì本话,还看不懂皇军的态度吗?
儿子被中国人打死了,当爹的,能不拼命的报仇吗?不用动员,缅甸人自己就会找dú lì师的士兵去拼命,同样,哥哥或者是弟弟,满身鲜血的躺在自己脚下,结果会是一样的,两人越商量越兴奋,决定,由川岛参谋长,全权负责此事。
正事儿谈完了,伊藤和川岛,就跟卸下千斤重担一样,浑身轻松,上午一连串惨败的颓唐情绪,一扫而空,趁着兴致,要来了酒菜,推杯换盏,喝的醉醺醺,心情好,自然会想着干点儿其他的事情,否则,不圆满啊,两人各自搂着一个风sāo的女军官,晃手摇脚的告别,钻进房间,尽兴去了。
伊藤和川岛,绞尽脑汁的想办法,相比之下,唐秋离却悠闲自在,觉得无事可做,战役指挥由秋生哥负责,不用自己cāo心,直属兵团由常风指挥,冯继武和李洪刚,都是独挡一面儿的战将,他唯一有些担心的,就是楚天鹰眼小组的安全。
唐秋离也曾经考虑过,是否让楚天他们从仰光市内撤出,征询了几员大将的意见,大家一致认为,现在撤出的危险xìng,要大于继续潜伏,根据鹰眼小组最后一次电报判断,仰光市内的rì军,加紧了对他们的搜索,风声正紧,这个时候浮出水面,等于是暴露在rì军的枪口下,所谓的“一动不如一静,”唐秋离全盘的衡量利弊之后,同意了大家的意见。
仰光的战局,就这样暂时处于相对的稳定状态,唐秋离在等,等着rì本人的援军,无事可做,他就每天带着刘心兰,走遍了仰光附近的山水、寺庙,名胜古迹,再不就是进山打猎,搞其乐融融的野炊,唐秋离展示的烧烤手艺,征服了刘心兰,是他挥兵入缅以来,最轻松、悠闲的时光。
这段时间,两人之间的关系,发生了根本xìng的变化,唐秋离大享艳福,除了这丫头的最后一关尚未突破之外,身上都被他的一双禄山之爪摸个遍,刘心兰也不像以前那样,羞得恼怒,半推半就之间,多少有些迎合的的意思。
唐秋离的心xìng,仿佛又回到了故乡东北,在森林、大山里,和伙伴们尽情的玩耍,白山黑水间的岁月,血与火的战场,青chūn激昂的时光,从记忆深处浮现出来,身边,伴随自己的,是生命之中,第一个恋人,让他有时光倒流的错觉。
回忆之中,带着留恋和感伤,在过去与现实之间徘徊,十一月份的缅南,依旧是满目青翠,除了偶尔飘落的几片黄叶,万绿丛中,几点枫叶正红,白天的阳光依然灿烂温暖,感觉不到已经是初冬季节,在故乡,这个时节,已经是朔风呼啸、白雪飘飘了。
唐秋离自己知道,他在内心里,将刘心兰和小玲合二为一了,他更清楚,这对于刘心兰来说,很不公平,任何一个女人,都不想成为男人心目之中,另外一个女人的替代品,可他常常分不清楚,抱在自己怀里的,是刘心兰还是小玲。
这种感觉非常难受,看着刘心兰开心快乐的样子,他更不忍心把自己的内心想法,都对这个爱着自己、单纯的女孩儿和盘托出,也许,这样做,更残忍,可他是在没有恰当的机会开口,昨天,在定边的妻子梅婷,和留在昆明的梅雪,几乎同时来了信。
梅婷的信,还如以往那样,殷切的关心、浓浓的牵挂,大姐一样,叮嘱他要注意这样、注意那样,看着梅婷的信,唐秋离的内心,无比的安宁,尤其让他高兴的是,梅婷在信中告诉他,再有一个多月,他们的小宝宝,就要出世了,有双方父母的照顾,一切勿念!
梅雪的信,是浓得化不开的相思,炽热而疯狂,“秋离,我的爱人,昆明一别,已经两月有余,白天,忙着工作还很容易打发时光,到了夜晚,回到留下我们记忆的住处,灯光下,一切如旧,只是,少了一个你,便任何事情都百无聊赖了。”
“每晚,被你的气息包围着入睡,时常从梦中笑醒过来,明知道你不在我身边,却不愿睁开眼,宁愿沉浸在梦幻般的感觉里,才知道,思念是如此的辛苦,在昆明,能时常见到仰光前线的各种胜利消息,我爱着的男人,被大家挂在嘴边,几乎是神一般的存在。”
“对此,我骄傲、自豪,因为那个百战百胜的大将军,是我的丈夫,我这里的一切都好,别担心我,当然,我也要努力工作,否则,会被你甩下的,唐秋离的妻子,也应该超出平常人,不是吗?对了,你身边没有我照顾,生活一定是一团糟吧?”
“jǐng告你,不要趁着姐姐和我都不在身边的机会,再找一个照顾你的人,开玩笑啦,我的丈夫身边,就算是有其他的姑娘,也是正常的,好了,就写这些吧,期盼与你团聚的rì子,早rì到来,爱你的妻子梅雪,十一月八rì草与昆明住所。”
唐秋离没有背着刘心兰,这也不是隐瞒的事情,看完两位妻子的信,唐秋离的内心,温馨之中带着甜蜜,同时,也有一些苦恼,梅雪开玩笑的话,不幸而言中,这几天,自己不正与刘心兰在一起,乐不思蜀,当然,梅婷和梅雪,都知道自己过去在东北的事情。
不会吵闹,更不会争风吃醋,唐秋离苦恼和为难的是,如何把刘心兰和小玲截然区分开,而不是伤害到这个单纯的女孩子,这个想法,又让他忧郁,回忆是伤感,现实是快乐,在伤感和快乐之间徘徊,折磨着唐秋离的心。
山谷间的晚风,带来些许凉意,看着蒸腾般的晚霞,染红了半边天际,唐秋离自己坐在一条小溪边,整理纷乱的思绪,远处,是特卫们忙碌的身影,低低的交谈声,似乎从遥远的天际传来,一切都这么安静,静得让他感觉到孤单,连山虎也没来陪着他。
一件风衣,轻轻的披在他身上,唐秋离转头,是刘心兰,恬静的微笑着,亮晶晶的眸子,带着探寻,关切的看着他,唐秋离一笑,“心兰,陪我坐一会儿。”
刘心兰顺从的挨着他的肩膀,坐到他的身边,随即,头靠在他的肩上,一股女儿家特有的幽香,雾霭般包围了唐秋离,他不由得伸出手臂,把刘心兰搂在怀里,丫头似呻吟、似满足的叹息一声,“秋离,你有心事吗?”刘心兰悠悠的问道。
第一千二百七十七章 唐秋离的无意之举
刘心兰是个聪慧的姑娘,与唐秋离单独相处的这几天,让她感受到了从来没有过的快乐,这个杀伐决断、一句话,就能血流千里的男人,几天来的表现,让她看到了一位铁血将军的另一面儿,更多的感觉,如同邻家大大男孩儿一样。
地位和年龄的差距,在刘心兰的心里不存在了,说起来,他不过比自己大几岁而已,没有确定关系、没有走进他内心之前,给刘心兰的感觉,唐秋离似乎是上个世界的人物,两人之间关系的突飞猛进和全新的发展,让刘心兰飘然若仙。
刘心兰不顾忌他已经有了两位优秀的妻子,她已经做好了陪伴这个男人终生的心理准备,只是,这个男人的内心世界,似乎有一层薄雾,凭着恋爱之中,女人的敏感,刘心兰觉察到,唐秋离的内心世界,一定有不为外人所知的隐秘,包括他的两个妻子和自己在内,都不甚了解。
而这个男人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忧郁,尽管如同电光火石般一闪而过,刘心兰还是敏感的觉察到了,不过,她聪明的没有探问,今天傍晚,刘心兰和特卫们一起,准备晚餐,先前打来的两只猎物,已经洗涮干净,就等着唐秋离大显身手、一展厨艺了。
走进这个男人的世界,刘心兰才彻底知道,唐秋离在特卫们心目之中的地位,特卫们对这个单纯而美丽的女孩儿,也有着特殊的尊敬,让刘心兰很快的融入这个圈子,说起来,这是师长的第三位妻子,准确的说,是未婚妻,这些彪悍的军人的思维很简单。
师长的女人,就是嫂子,特卫们很自然的这样称呼,可刘心兰羞得几乎要晕倒,一点儿心理准备都没有啊,还是山虎给解了围,山虎粗声大嗓的告诉特卫们,“你们这帮家伙,可别乱叫啊,人家还没过门儿呢,”特卫们问道:“大队长,那我们怎么称呼啊?”
山虎挠着大头,憋了半天,憋出一句话,“我那知道啊,问师长去!”众特卫狂晕,还是唐秋离,把这个事儿确定下来,“就称呼刘秘书,”反正搁在他重生前的那个年代,秘书几乎与那个什么差不多,心照不宣的事情,大家都知道的。
刘心兰快乐的哼着小曲儿,光洁白皙的脸蛋儿上,带着幸福的红晕,不经意间抬头,发现小溪边独坐的唐秋离,稳重而孤独,晚霞给他雕塑般的身影,披上一层淡淡的红光,似要融入天边的云彩,这一瞬间,刘心兰的内心,莫名其妙的一痛,一股柔情瞬间弥漫整个心田。
刘心兰悄悄的拿起衣服,心里只有一个想法,这个时候,他最需要我的陪伴,依偎在这个男人有力的怀抱里,她情不自禁的问了这句话,“秋离,你有心事吗?”
唐秋离低头,吻了一下她光洁的额头,自失的一笑,说道:“只是想起了以前的事情,心绪有些怅然罢了,没什么,”说完,爱怜的将风衣披在刘心兰的肩头,将她搂的更紧。
这时,远处的山虎喊道:“别卿卿我我的了,都准备好了,就等你大显身手,”唐秋离jīng神一震,拉起刘心兰,笑着说道:“小丫头,今天晚上,我让你尝尝我的新厨艺,保管你再也不离开我!”刘心兰不依,“我就这么馋嘴吗?”唐秋离大笑,内心的积郁,随风飘散。
第二天,唐秋离就回到了央东指挥部,他把自己这几天患得患失、思前想后的情绪,归结为闲的没事干儿,不过,回到指挥部指挥,也是没啥让他cāo心的,最后,唐秋离另辟蹊径,给自己找到了一项任务。
派出jǐng卫大队,四处寻找懂汉语的缅甸人或者是华人,教全体战士,学习常用的几句缅甸话,唐秋离的想法很简单,攻打仰光,不可避免的与仰光市民打交道,甚至有的时候,兴许会发生冲突,学几句rì常用语,会少了很多不必要的误会。
比如,“我们是中**队,”“缅甸人放下武器,保证生命安全”等,这还是他从前世的记忆里,中国对越自卫反击战,解放军部队的做法之中,受到的启发,反正现在仰光前线无战事,利用闲暇时间,学一点当地的语言,终究没坏处。
唐秋生一点儿意见也没有,很痛快的就将命令下达到各个兵团,在他看来,找点儿事做,分散一下他的jīng力,总比整天的提心吊胆强,他太了解自己这个弟弟了,时不时的干点儿让人心惊肉跳的事情,谁也没有想到,唐秋离的无意之举,在随后进行的仰光战役之中,发挥了重要的作用,
当然,唐秋离根本无从知道,经过一番密谋,川岛给伊藤出了个毒辣的计策,而他无意间的做法,正好是破解川岛计策的有效手段之一,这应该就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被伊藤咬牙切齿,勒令宪兵指挥官,挖地三尺也要找出来,让师长唐秋离牵肠挂肚的楚天,昏迷了一天一夜之后,才醒过来,睁开眼之后,第一个看到的,就是泪眼朦胧的慕容雪,一脸担心的守在自己身边,见到楚天醒过来,慕容雪喜出望外的喊道:“他醒了!”
特战队员们,都围拢过来,一脸的担心,化为轻松,这一天一夜,大家都为支队长的昏迷而忧心不已,若是在平时,还不用这样担心,吃点药、打一针,休息一两天就好了,又不是枪伤,现在外面的风声很紧,慕容雪的家,已经被rì军宪兵搜查两三遍了。
大家躲在密道里,提心吊胆的听着rì军宪兵砸门、四处乱搜查的动静,万一支队长的病情恶化,连找医生的机会都没有,楚天在慕容雪的帮助下,坐起身来,看着慕容雪脸上的泪痕,消瘦的面容,楚天艰难的微笑一下,说道:“慕容,多谢你了!”
楚天这句话,当时就把慕容雪的眼泪,又勾出来,丫头哽咽着说道:“谁让你谢,都吓死我了,”大家会意的一笑,可不是吗,自打楚天昏迷过去之后,慕容雪寸步不离他的身边,眼泪就没断过,比那个都着急,大家也纳闷儿,就支队长的身板儿,壮的跟牛似的,咋说病就病倒了呢?
七嘴八舌的说道:“支队长,你昏迷这一天一夜,多亏人家慕容姑娘了,一直守在你身边,寸步不离,一眼没合,饭都没吃几口,”慕容雪哭得更厉害了,似乎在宣泄自己的感情。
见到慕容雪又哭起来,楚天手足无措,想要安慰,找不到合适的话,想要给她擦眼泪,又是个姑娘家,当着大家伙的面儿,不合时宜,手忙脚乱的,不知道如何是好,只有一个劲儿的苦笑,大家见状,连忙溜走了,屋子里,只剩下两个人。
楚天这才轻轻的给慕容雪擦去脸上的泪珠,柔声说道:“小雪,辛苦你了,我没事儿了,这不,休息一下就好了,”慕容雪带着泪珠的脸上,不由得一红,还是第一次被一个青年男子,抚摸自己的脸蛋儿,心里怪慌慌的,害羞似的破涕为笑,白了楚天大有深意的一眼。
顿时,楚天的脑袋有三个大,“真搞不懂女孩子的心思,刚才还哭得跟梨花带雨似的,转眼间,就笑得桃花盛开,”为了避免这多少有些暧昧的气氛,楚天朝着外面喊道:“各组长都进来,咱们开个短会,汇报一下这几天发生的情况。”
慕容雪大急,低声抱怨道:“你这人真是的,身体还没好,也不说多休息,急着开什么会啊?”楚天摇摇头,说道:“小雪,我没事儿了,外面的情况,瞬息万变,我们又在敌人的巢穴里,应该随时掌握情况,你去给我弄点儿吃的,肚子好饿啊!”楚天知道自己病倒的原因,是一股心火,休息过来就没事儿了。
慕容雪顺从的点点头,说起来,这三百多号人没饿肚子,多亏慕容老爷子的先见之明,密道里,不但有房间,还有各种生活设施一应俱全,米面粮油齐备,干菜、腊肉、各式罐头备了一大堆,看来,慕容老爷子的打算是,一旦发生兵匪灾祸,全家带仆人躲在密道里,两三个月不成问题。
没想到,rì本人清洗华人的行动太突然,没来得及用上,倒是便宜了鹰眼小组,躲在密道里,支持半个月没有任何问题,将外出寻找食物的危险,直接免除了。
各个组长进来之后,楚天开门见山的问道:“我昏迷的这几天,外面的动静如何,有没有派出队员了解仰光rì军的动向,还有,另外一个小组联系上了吗?”
特战支队直属分队长杜星中校,一直担任着楚天副手的角sè,他回答道:“自从进入密道之后,我派出了侦察小组,了解到的情况是,rì军宪兵还在继续搜捕我们,昨夜,在仰光东区方向,发生过一次战斗,我们的人赶到那里的时候,战斗已经结束,现场没有留下什么。”
楚天一皱眉头,杜星接着说道:“到目前为止,第十四小组,还没有联系上,不过,有一个新情况。”楚天jīng神一振,期许的看着杜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