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五十七章 在英国人身上割肉
腾冲,滇缅边境中国境内的一座美丽的古城,此时,已经成为了dú lì师在边境地区,重要的后勤补给基地,直属兵团和苏鲁机动兵团各一个工兵旅部队,用了一个月的时间,拓宽了腾冲通往密支那的道路,因此,军用吉普车一路走来,看到的,是军车来往不绝,繁忙、紧张的景象。
从来没有到过缅甸的惠特尼上校,以为已经到了前线,不由得紧张起来,眼睛四处乱看,车队进入腾冲,几个美国人,被安排到一个偏僻的院子里,这是一座很具有滇西风情的庭院,透着古朴与沧桑,绿树掩映、小径幽幽,一条潺潺小溪,从院子里蜿蜒流过,沈俊jǐng告到:“惠特尼上校,近来,因为我们与rì军交战频繁,rì军派出很多小股部队,渗透到我们后方,进行刺杀和破坏,为了盟军战地督导官的人身安全,没有我的允许,请上校先生不要离开此地,否则,我们无法保证您的生命安全。”
一直跟着麦克阿瑟呆在马尼拉美军总部的惠特尼,那里闻到过硝烟的味道,一路上,大战在即的紧张气氛,已经让这位养尊处优的美国上校,心惊肉跳,又加上沈俊的一番话,觉得假山后头,都有可能埋伏rì本兵,闻言,不由的点点头。
沈俊刚要离开,惠特尼想起了自己的使命,忙说道:“沈上校,你立即安排人,把我们的电台架设好,我要与马尼拉总部联系,还有,我什么时候能见到贵军的唐师长,有麦克阿瑟司令官的口头命令,必须当面传达?”
沈俊爽快的回答道:“架设电台没问题,我马上就安排人去办,至于想要见我们的师长,真不凑巧,师长前几天,到了璃保前线,安排进攻前的事情,这样,我通报一下,看师长什么时候有时间?”
沈俊很配合的态度,让惠特尼对这个中**官的印象,非常良好,难得的露出笑容,拍拍沈俊的肩膀,态度亲热,不过,却拿足了钦差的派头,一副居高临下的做派。
沈俊出去之后,对调查处技术科的几个技术人员说道:“给美国人架设电台,不过,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让美国人的电台无法使用,还要看不出毛病,”几个技术人员笑了,说道:“处长,您就放心吧,这是很简单的事情,有几百种办法。”
沈俊又对负责jǐng卫的部队连长吩咐道:“这几个美国人,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都不得接触,也不要让他们离开这里,要是吵嚷着出去,不妨吓唬他们一下,做得巧妙点儿,别露出破绽。”
安排和在一起之后,沈俊赶到密支那,当面向师长唐秋离汇报了整个过程,实际上,沈俊的心里,对于师长安排这样对待几个美国佬,大不以为然,依照他的意思很简单,直接轰回去完事儿,美国佬是哪根葱啊?到dú lì师来指手画脚,惯的毛病!
听完沈俊的汇报,唐秋离点点头,说道:“安排的非常好,供他们吃喝,就是不能与外界联系,沈俊,我知道你认为,我把简单的事情,搞复杂了,当然,我们完全可以不理睬美国人,但是,毕竟有个盟军战区司令部存在,我们没必要把事情搞得关于僵硬,那对我们下一步的计划不利。”
沈俊被师长看破心思,不还意思的笑了,果然,惠特尼等几个美国人,被软禁了两天之后,大概也琢磨出点儿意思,再加上,电台怎么弄都不好使,随着来的电台技术员,束手无策,与马尼拉总部失去联系,又被禁止出院子,惠特尼终于发了脾气。
惠特尼大吵大嚷的要见沈俊,还说,“如此对待盟军前线司令部战地督导官,这是绝对不能容忍的行为,我要去盟军总部控告你们!”吵嚷了半天,也没有人搭理他们,惠特尼拿出最后一招,绝食,拒绝吃饭,并声称,“不见到唐秋离,给自己一个满意的答复,就不会恢复进餐!”
到了晚上,忽然一阵激烈的枪声,就在院子四周响起,几个美国人从梦中惊醒,吓得裹着被子浑身筛糠,几个dú lì师的jǐng卫战士,浑身带着硝烟味儿冲进来,不由分说,把几个美国人拉下床来,一把按在地上,以他们的身体当肉垫儿,持枪紧张的看着屋外,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一直到了凌晨四五点钟,枪声才平静下来,被压在身下几个小时的美国人,才爬起来,惊魂未定的问jǐng卫战士,发生了什么事情,和什么人交火?几个战士板着脸,不说一句话,不大会儿,jǐng卫连长手里提着冲锋枪,黑着脸进来,告诉惠特尼等人。
“昨夜,一股rì军小分队,潜入到了指挥部附近,与我们的jǐng卫部队,发生了激战,双方互有伤亡,看他们的攻击目标,应该是盟军战地督导官驻地,最危险的是,十几个rì军士兵,已经潜入到你们的驻地,要不是我的士兵拼命阻击,你们的生命安全,就会受到极大的威胁,为此,我阵亡六名战士,负伤了十几名。”
惠特尼惊魂未定,翻着蓝眼睛,腮帮子上的肥肉,不住的哆嗦,见了恩人似的,拉着jǐng卫连长的手,不停的说“谢谢!”连长还告诉他,“我们的情报部门,破获了一个rì本潜藏的特务组织,根据rì本特务交代,他们的主要目标,就是寻机刺杀盟军战地督导官成员,以后,我们的保卫措施还要更加严格。”
打那以后,惠特尼等几个美国人,变得比模范学生还乖、还听话,也不吵着要见唐秋离了,也不想去前线,看中**队,是否执行了盟军战区司令部的命令,每天就是吃饱了睡、睡好了吃,跟养猪差不多,再不,就是院子里,仰脖儿呆呆的看着滇西,初秋湛蓝的天空,和偶尔飘落的一片黄叶。
胡康河谷事件,也有了结果,还是老规矩,唐秋离对英国人的外交照会,采取不予理睬的态度,手底下,却毫不手软,被直属兵团第九旅,包围在霍马林一带的几千英军,困了几天,缺吃少喝,终于吃不住劲儿,英军旅长提出了谈判的要求。
唐秋离接到旅长李海江的电报之后,回电,“李海江旅长,必须给英国人一个深刻的教训,让他们知道,缅甸不再是英国人的殖民地,而是我dú lì师的占领区,等同于中华民国的领土,告诉那个英军旅长,派有分量的人来,他不够资格跟我们谈判,你就作为我的全权代表处理此事,而且,要以赎买的方式,救回几千名英军士兵的生命,具体价格,你适当掌握,让英国人出点血儿!”
接到师长的电报,李海江哈哈大笑,对手下两个团长说道:“师长这一手够绝的,我怎么看怎么像是土匪绑票啊!这一刀下去,英国人还不哭爹喊娘?你们说说,一个英国人值多少钱?咱们可别定低了,便宜了这帮英国佬儿,也让师长不满意!”
不知道李海江他们,与英国人谈判的具体细节,几天之后,被包围在霍马林一带的英军,灰溜溜的退回因帕尔,并且,还还留下一个保证书,保证,在没有经过dú lì师最高长官,唐秋离将军允许的情况下,英军武装人员,不得踏进缅甸领土半步,否则,视为对中华民国领土的侵略。
这个保证书很有分量,是英国驻印度总督特派全权代表签署的,也就是说,不管英国国内的态度如何,驻印度的英国人,已经承认了,缅甸是dú lì师的势力范围,至于他们如何向首相丘吉尔和内阁交代,那就不得知了。
唐秋离看完李海江的电报,拍案叫好,“好,李海江这事儿办的漂亮,以几千英军士兵为人质,摁着英国人的脖子,签下保证书,至于英国人以后会不会认账,那就由不得他们了,”说完,拿出一份清单,递给找他来诉苦的,dú lì师后勤部长兼联合后方勤务司令部司令官张全少将。
看着张全疑惑的眼神,唐秋离笑着说道:“张司令官,别找我哭穷了,我知道,这一阵子,后勤部没少往出掏钱,尤其是采购大批的工兵设备,还有,在密支那修建野战机场,掏得你心疼,这不,李海江给你找到了掏钱的主儿!”
张全接过清单一看,当时就乐了,说道:“师长,李海江这小子,够狠的,拿英国人当冤大头宰啊,就这一笔收入,别说是建一个密支那野战机场,就是再修俩,也绰绰有余,一千多公斤黄金,这可是硬通货,”说完,乐滋滋的把清单装进口袋里。
伊藤还在拼命的往自己身上贴肉,要迅速的壮大起来,再于唐秋离决战,远在马尼拉的麦克阿瑟,不声不响的吃了唐秋离的一个瘪子,他的钦差大臣惠特尼上校,被沈俊耍的晕头转向,不敢出门半步,英国人吃了一个大亏,打掉牙往肚子里咽。
唐秋离可以松口气,一门心思的等着麦克阿瑟出招,自己好接着,跟美国人斗法,就在这时,国内却出事儿了。
第一千一百五十八章 背后捅刀子
dú lì师在南方的几个主力兵团,唐秋生的苏鲁机动兵团、冯继武的娘子关守备兵团、直属兵团、李洪刚的第二十九兵团、马朝阳的东南机动兵团,先后调入缅甸境内,参加对伊藤严三郎的rì本东南亚派遣军作战任务。
唐秋离的计划,是不想把伊藤所部rì军,悉数歼灭在缅甸境内,最好的结果,是迫使伊藤知难而退,所以,他才把远超过rì军在中南半岛的军力,全都调入缅甸,就是为了给伊藤以及rì本国内的决策者们,一个明显的信号,想要吃掉伊藤所部,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唐秋离的战略布局,以三个兵团,在缅甸中部的璃保一线,对伊藤保持强大的压力,以冯继武和马朝阳兵团,在东部方向,缓步进逼伊藤的要害曼德勒,形成合围之势,逼迫伊藤在中南半岛的部队,为了避免被全歼的命运,不得不往南退却,离美国人越近越好。
至于伊藤不断的从本土增兵,唐秋离根本没有在意,即使是把rì本的男人都拉到战场上,就凭dú lì师在缅甸的兵力和装备,以及战略部署,也会让rì军碰的头破血流,他也清楚,不让伊藤再尝试一下,这个不甘心的家伙,绝不会南撤。
所以,目前的缅甸战场,处于相对平衡状态,唐秋离的心思,已经放在远在马尼拉的麦克阿瑟身上,自己不声不响的扇了这个家伙一耳光,以麦克阿瑟的xìng格和习惯,绝不会就这么忍气吞声,当做什么事儿都没发生过。
唐秋离心中踱定,麦克阿瑟有求于自己,越是冷淡和不理睬,他就越着急,伊藤的三十几万rì军,就和美国人隔着南中国海和一道狭窄的马六甲海峡,在拥有庞大舰队的rì本人面前,跟一道浅水湾差不多,就这一点,足以让老jiān巨猾的麦克阿瑟寝食难安,rì本人可以咬英国人,何尝不能咬美国人?
八月下旬,唐秋离在密支那,召开了入缅各兵团司令官及参谋长会议,原本这个会议,早就应该召开,可为了等冯继武和马朝阳,推迟了七八天的时间,dú lì师占领整个东南部的,已经成了定局,至于rì本人,可以根据需要,随时打出去。
会议的主要内容,除了军事部署之外,最多的,是关于占领中南半岛之后,如何有效的行使行政管理权的问题,谈到这儿,几个兵团司令官,都不大说话了,个个成了闷葫芦,说实话,这几个兵团司令官,带兵打仗,那是什么问题都没有,几年的血里、火里滚过来,和小鬼子刺刀见红,那个没有自己的一套指挥艺术,可以说,风格各异。
可说到管理地方,这几个人,心里还真打怵,就连老成持重,在东北基地,管理过后方的唐秋生中将,也频频的皱眉头,这么多年下来,那一套几乎忘得差不多了,再说,这是国外,与国内的情况,还大不相同,涉及到很多民族和地方上的矛盾。
唐秋离也看出来大家的心思,笑着说道:“可不是让诸位司令官阁下,改行当地方官儿,是眼下的局势需要,在我们的行政系统没有建立起来之前,大家还真得在自己的防区,当当地方官儿,各地的军事管制委员会主任,就麻烦各位兼一下。”
“告诉你们一个消息,我已经给定边经济特区和平津以及山东jǐng备区,下达了命令,三个地方,各自抽调一万五千名以上的行政干部,组成中南半岛军政管理委员会,将会在近期,到达这里,至于原来划分的那些国家,一概打乱,重新设置行政区域。”
“各位的地方官儿,怕是也当不了多长时间了,”众人一阵大笑,唐秋离看出来了,都是暗自松了一口气的感觉,他接着说道:“古语说,上马管军、下马管民,方为良将也,方可治国安邦,看各位的意思,是不想做这个良将了?”
众人又是一阵大笑,就在这时,通讯处长陈峰,急匆匆的推门进来,一脸的紧张神sè,一般的时候,不是及其重要的事情,这个级别的军事会议,师部的各个处长,是不会轻易来打扰的,大家也都诧异的看着陈峰。
陈峰拿着一封电报,“师长,接到广州jǐng备司令部司令官陈寒的紧急电报,原贵州省zhèng fǔ主席徐烈均,在黔北遵义,宣布成立省zhèng fǔ,并宣称,在贵州全境,行使主席管理权,随即编组了十一个保安师的部队,在今天上午,忽然逼进贵阳,目前,距离贵阳我广州jǐng备第二旅的防线,不到三公里。”
“此外,四川的刘湘部队,也派出四个师的兵力,从泸州、毕节方向,逼进贵阳,广西的李宗仁和白崇禧所部桂军,也以五个师的兵力,从桂北往南宁方向移动,鉴于我dú lì师在国内的兵力不足,请师长尽快处置!”
唐秋离看着电报,沉吟不语,这是个突发的情况,徐烈均是老蒋的嫡系,他一天到晚想着要恢复自己的势力范围,这在意料之中,毕竟整个黔南,都被自己化为缅甸战区后方基地,等于是从贵州割下一大块肥肉,可刘湘和李宗仁、白崇禧不应该啊?
要是李宗仁和白崇禧,还有理由解释,毕竟从南宁往南,也是自己划定的缅甸战区后方基地的范围,对于一贯把南宁视为自己囊中之物的李白二人来说,虽然也捞到了不少的好处,可终归不少一个完整的广西,这俩人惦记着恢复自己的势力范围,也是情理之中。
而刘湘的举动,就令人费解了,缅甸恢复基地的范围,不包括四川,这油里没他、醋里没他的,跟着凑什么热闹?再者说,自己与刘湘的私人关系不错,赤水河阻击寺内寿一的rì军,大获全胜,还是听从了自己的建议,何况,dú lì师与川军,没有根本利益上的冲突。
至于李宗仁和白崇禧,此时与自己翻脸,也是大有蹊跷,他们就能确信,即便是占领了南宁,就能保住不再丢失?dú lì师的战斗力,是他们亲眼所见的,怎么就有这样大的胆子?说到私交,自己与李白二人,要超过任何一个地方大佬。
种种分析,在唐秋离的脑海里,急剧的闪过,这件事情的的背后,一定有个黑手在cāo纵,三方联合行动,肯定是被许了好处,否则,刘湘和李宗仁、白崇禧,是不敢冒着与自己翻脸的危险而出兵的,这里面的轻重,几个老江湖,应该分得清。
会议室里,气氛一阵紧张,这个时候,国内发生了几方势力,联合起来对dú lì师后方动手的严重事件,几个兵团司令官,都掂量出这个事件的分量,正是师长展开整体布局,对伊藤形成战略压迫的紧要关头,如果撤回一部分兵力,师长的布局,就会出现一个极大的漏洞,在缅甸与伊藤所部rì军纠缠,对中南半岛最后的格局形成,会产生极大的影响。
李洪刚拍案而起,说道:“师长,这帮家伙,真是不知道死活,我们二十九兵团,刚刚进入缅甸,他们就在背后捅刀子,我请求,带领第二十九兵团回师国内,用不了一个月,就让这些家伙全军覆没,干脆,把他们的地盘儿,都拿过来。”
以李洪刚的xìng格,少有的这样激动,皆因dú lì师其他兵团入缅之后,划定的整个缅甸战区后方基地,是第二十九兵团的jǐng备范围,他一离开,就有背后捅刀子的人,在李洪刚看来,是自己担负jǐng备任务的时候,没有做到位,震慑力不足,才会让徐烈均之辈,起了歪心,这是自己的失职。
唐秋离温和的对李洪刚说道:“洪刚,稍安勿躁,先坐下,几条泥鳅,翻不了天,继武,马朝阳,从你们两个兵团留守在中南半岛东部的部队里,抽出五个旅的兵力,北上驰援贵阳,就由娘子关守备兵团参谋长张汉生指挥吧。”
参谋长常风提醒道:“师长,南宁方向的李宗仁和白崇禧桂军部队,我们应该如何应对,南宁我军的兵力,只有广州jǐng备司令部一个旅,是不是也要支援一下?”
唐秋离摇摇头,说道:“南宁方向无妨,李宗仁和白崇禧,比任何人都聪明,他们是在走一步看三步,关键是徐烈均,他是真豁出命来跟咱们打,背后又是蒋委员长在撑腰,至于刘湘,更不用担心,散会吧,此前的缅甸战役部署不变。”
就在李洪刚要带领二十九兵团回师国内的时候,唐秋离已经理清了思路,正如他所言,这三路人马,只有贵州的徐烈均,是铁了心要动手,也是最积极的一路,而且,这件事情的背后,少不了那位在chóng qìng,总惦记自己的蒋委员长,没有他在背后煽动和蛊惑,徐烈均没有这样的实力和胆量。
至于四川的刘湘和广西的李宗仁、白崇禧,一个,应该是迫不得已,另一个,应该是趁乱出手,如果徐烈均得手,他们也就顺理成章的拿回桂南地区,如果徐烈均碰壁,李白二人,自会给自己一个合理的解释。
不过,让唐秋离不解的是,三方这么大的动静,为什么一项十分灵敏的dú lì师情报网,没有一点儿反应?他对跟在自己后面的参谋处长杨克天说道:“克天,立即命令情报处长于得水,调查处长沈俊,到办公室见我。”
第一千一百五十九章 他蒋某人想要干什么
不用杨克天去命令了,dú lì师两个特别部门首脑,一个是负责收集情报的情报处处长于得水上校,一个是负责反间谍活动的调查处处长沈俊上校,已经联袂在唐秋离的办公室前,忐忑不安的等待着他。
说起来,这件事儿,跟沈俊的关系不大,他的部门,主要侧重于对付各种间谍、特务,是除了山虎的jǐng卫大队之外,dú lì师的又一个安保部门,只不过双方的负责范围不同,山虎的jǐng卫大队,更注重的是,保护师长唐秋离的人身安全。
不过,沈俊的情报网,也是遍布全国各地,兼顾收集情报,与于得水的部门,业务上有交叉,最难受的,莫过于情报处长于得水了,这是他的部门业务范围之内,是正管,国内出了这么大的事件,情报处没有事先预jǐng,这就是失职。
其实,这里面有个认识问题,这段时间,于得水忙着在东南亚一带,建立情报网,陌生地区,又是在国外,千头万绪,而于得水又是个追求完美的人,把绝大部分jīng力,都放在这上面了,当贵州省主席徐烈均,在黔北遵义宣布成立省zhèng fǔ,并开始大肆扩充军队的时候,遵义情报站,已经给总部发来相关的情报。
于得水看到这份情报之后,没大放在心上,他认为,国内的各个地方势力,根本没有与dú lì师叫板的本钱,包括那个蒋委员长,不也是在师长面前,小心翼翼,过头的话、过头的事儿,一点儿都不敢做吗?就那些小鱼小虾,能翻起多大的浪头来?
所以,于得水把遵义情报站的这份情报,划分为“C”级,意思是,基本无价值的情报,按照情报处对各种情报等级的划分,最高级别的情报为“AAA”级,由此可见,这份情报,在于得水看来,跟垃圾差不多,无非是遵义情报站,例行报告罢了。
现在想来,这就是徐烈均这个王八蛋,要对贵阳动手的信号,于得水恨不得抽自己几个耳光,今天他找师长,是带着承认错误,并愿意接受任何处罚的心思,同时,也带来了关于国内三方势力的最新情报,刚一出情报处的门儿,就碰到了沈俊。
两人相视苦笑,沈俊说道:“于处长,我正要去见师长,怎么,你也是吗?”于得水难过的点点头,说道:“沈处长,这回情报处的脸,可丢大发了,我这个处长,难辞其咎,也好,一起去见师长吧,只不过,连累你老弟一起受罪,我这心里不忍那!”
沈俊摇摇头,说道:“老兄,按理说,这个突发事件,我们调查处也有责任,嗨,啥也不说了,大意了,这帮王八蛋,净没事找事儿,不知道死活的东西,走吧,会议也该结束了,看师长怎么说,有责任,咱俩一起担着!”
远远的,看到师长似乎心事重重的走过来,两人心里一紧,急忙迎上去,唐秋离抬头看见于得水和沈俊,似乎吃了一惊,问道:“接到杨克天的通知了,动作蛮快的啊!”两人对视一眼,心说:“师长果然找我们,这个事件可能很麻烦?”
进了唐秋离的办公室,于得水开口说道:“师长,国内三方势力,有这么大的动作,而我们情报处没有事先提供情报,这是我的失职,还请师长按照规定处罚,”沈俊也说道:“师长,调查处也有责任,我也请求师长处罚。”
唐秋离松弛的坐在椅子上,似笑非笑的说道:“这倒是咱们dú lì师的一大新闻啊,两个大特务头子,一起到我这来负荆请罪,也是,我该怎么处罚你们呢?有人在咱们背后捅刀子,你们一点儿觉察都没有,是该处罚。”
于得水和沈俊,多少有些迷糊,听师长的语气,并不是十分的愤怒,而且,还带着调侃的味道,师长什么意思啊?这比劈头盖脑的斥责他们几句,还要难受。
于得水张嘴要说什么,被唐秋离抬手制止,说道:“于处长,别光顾着检讨、请罪,我想知道的是,事件发生之后,你们情报处都做了些什么?还有,沈处长,你们调查处,采取了什么措施?”
于得水急忙把收集到的最新情报递过去,唐秋离认真的翻看着,一抬头,两个军装笔挺的上校,一脸的沉痛,就这么笔直地站在自己的办公桌前,“扑哧”的笑了,说道:“别这么紧张了,都坐下吧,勤务兵,给于处长和沈处长,倒杯茶来!”
于得水带来的情报,可以说,很是下了一番苦功,由此可见,于得水这个人,是可用之才,出了纰漏之后,没有忙着掩饰过失,解释原因,寻找理由,而是积极的补救,个人的得失荣辱,放在一边儿,看人看态度,唐秋离就更不能严厉的斥责于得水和沈俊了。
这份情报报告的内容,与唐秋离的判断,基本一致,有所举动的三方诸侯,贵州的徐烈均最积极,李宗仁和白崇禧,持观望态度,桂军推进到上林一带,就止步不前,并且,没有采取对峙的态度,也没有继续深入的意思。
至于刘湘,完全是被逼无奈,在天子脚下混,有很多时候,身不由己,川军到达黔西的毕节一带的时候,就再也没有继续推进,而且,情报里说,四个师的川军部队,连一门迫击炮都没有,轻重机枪也为数不多,部队也不是足额满员,说是四个师,加起来,不到两个半师的兵力。
从这一点可以看出,刘湘完全是敷衍了事,做噶姿态,应付一下蒋委员长,倒是那个徐烈均,情报里反应,他的部队装备jīng良、重武器很多,而且,部队训练有素,足额满员,十一个保安师,开到贵阳近郊的,就有七个,兵力达到十万人。
情报里有一句话,最为关键,“新组建的贵州省保安部队,很多地方,与zhōng yāng军颇为相似,”这就对了,以徐烈均的能力和财力,怎么可能在短短的几个月时间之内,就拉起十多万装备jīng良,训练有素的队伍?徐某人就不是默默无名之辈,果真如此,蒋委员长能容得下他?放为一方诸侯?
唐秋离冷笑一声,心说,“什么贵州省保安部队,分明就是zhōng yāng军集体换身军装,摇身一变,成为了徐烈均的部下,这是他蒋某人借给徐烈均这个家伙的兵,不过,令人费解的是,蒋某人这样做,究竟是为了什么?”
如果单纯的是为了削弱自己的实力,就凭着借给徐烈均那十几万兵,能成事儿?如果是美国人授意的,那也不可能,这个时候,美国人最怕有人扯自己的后腿儿,更有理由部队伊藤动手了,难道是蒋某人接受了rì本人的某些条件,在后方牵制自己,为伊藤进攻缅北创造机会?
唐秋离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大跳,如果真是这样,一百多万zhōng yāng军,就是自己的对手,对于在中南半岛的dú lì师部队来说,这是最危险的局面,等于是被zhōng yāng军和伊藤所部rì军前后夹击,而且,最让唐秋离为难的是,对zhōng yāng军还不能像对rì本人那样下死手,斩尽杀绝。
理不清个头绪,各种可能都有,也不排除他蒋某人,趁着自己的部队,都在国外的机会,重新把西南五省,纳入自己控制范围之内的做法,让唐秋离颇感欣慰的是,云南的龙云,一点儿异动都没有,根据情报,最近,有陌生人在龙云的府上出入。
情报处昆明中心站,联合调查处昆明特区行动第一组,抓获了其中的两人,果然至chóng qìng军事委员会的特派代表,是来昆明说服龙云,一起参加这次联合行动的,根据他们的交代,龙云严词拒绝了蒋委员长的要求,并把这些人统统赶了出去。
不过,龙云亚也没有把chóng qìng国府得罪到底,只是把说客们赶出去了事,并没有把这件事儿,通报给唐秋离,唐秋离也能理解龙云的苦心,像他这样,夹在自己与蒋某人两个庞然大物之间的地方实力派,自然有自保的手段,不可能把事情做绝了。
于得水和沈俊,看着师长不停变换的脸sè,一会儿,不屑的冷笑,一会儿,眉头紧锁,一会儿又若有所思,两个人的心,随着师长不停变化的脸sè,跟着七上八下的,也就二十多分钟的功夫,两个久经战阵的上校处长,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儿,是紧张的,谁也不知道,师长的脑子里,想的是什么,这个事件的后果,严重到什么程度?
好不容易,唐秋离从情报上,移开目光,于得水和沈俊,赶紧挺直腰板儿,带着紧张的神sè,目不转睛的看着唐秋离,对两人失职的事情,也该有个说法了。
唐秋离看着紧张的两个部下,忍不住笑了,说道:“我不是那么吓人吧?把两位久经战阵的大特务头子吓成这样?好了,关于这件事,我不准备给你们什么处罚,下不为例吧,引以为戒,事情发生之后,采取的措施很不错!为我的决策,提供了非常有价值的情报。”
于得水和沈俊一愣,这就完了?什么处罚都没有,两人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第一千一百六十章 徐烈均的郁闷
dú lì师情报处长于得水,调查处长沈俊,绝没有想到,师长唐秋离就这样,把对于两个部门来说,尤其是情报处,属于严重失职的行为,轻描淡写的放过去了,只是简单的提了几句。
看着两人有些发呆,唐秋离大笑,说道:“怎么?两位处长,还不走啊,等着我安排吃晚饭吗?”于得水和沈俊,连忙站起身,于得水羞愧的说道:“师长,感谢您的宽恕,只是,不对我进行处罚,我于心不安,也不能严明军纪。”
唐秋离起身,拍拍于得水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道:“于处长,搞情报工作的,就应该有沙里淘金的本事,从最普通不过的情报里,发现巨大的、有价值的情报,还要全面了解大局势,才能有准确的判断,这样,你们情报处,成立一个情报分析中心,专门负责情报的筛选、整理、等级划分工作,我看,就让白落羽那个丫头担起来吧,她在德国,学的就是这一行。”
“不过,于处长,你要把好关,毕竟,白落羽的年纪太轻,有些时候,对情报反应的本质看不透,”又转头对沈俊说道:“沈处长,你们调查处的工作范围,不要仅仅局限于抓特务、挖内jiān,清除内部隐患,也应该建立自己的情报网,这样,我也有个参考的对象。”
唐秋离这几话,等于是改变了目前,dú lì师情报系统的格局,dú lì师的情报系统,有两大块儿,一块儿是于得水的情报处,这是情报来源的主要渠道,另一块儿,就是楚天的特战支队,建立的情报网,主要侧重于军事情报,和交战区域的情报,双方的职责重叠,但交叉的不多。
沈俊的调查处,建立自己的情报网络,唐秋离就等于是有了第三只眼睛和耳朵,可以互相验证情报的真伪,提高情报的可靠xìng,而且,这也是他未来几大情报机关的雏形,看着于得水和沈俊,走时,一身轻松的样子,唐秋离意味深长的笑了。
说实话,唐秋离很不喜欢部下,在自己面前唯命是从、诚惶诚恐的样子,他的脑子里,一言九鼎的概念很模糊,希望所有的部下,都能畅所yù言,这样,集思广益,才能不出大的偏差和致命的错误,当然,决定权是必须自己掌握的。
在这一点上,他非常推崇**的毛伟人,**历史上,几次著名的战役,毛伟人都是掌握大方向,具体的战役执行,就交给战区司令官,用毛伟人带着幽默的话说,“调子定下来之后,下面的戏,就由你们各路诸侯来唱了。”
随着来到这个世界的时间越长,唐秋离发现,自己记忆之中的历史,出现了很多不一样的地方,也不知道是历史记载的错误,还是因为自己改变了历史,当然,大的方向,还不会改变的,因此,他越来越少的,用已知的历史记忆,来确定现实之中的决策。
比如,那个什么贵州省主席徐烈均,在历史上,确有其人,但在记忆里,没有这个家伙在自己背后捅刀子的记载,也没有徐烈均关于这次军事行动胜利的记载,也就是说,徐烈均演了一出闹剧,“这个小丑,”唐秋离轻蔑的想到。
在贵阳以北,不过二十多公里的修文,正在听取部下汇报兵力部署的徐烈均,“阿嚏!”忽然猛烈而响亮的打了个大喷嚏,举座皆惊,都看着这位平地一声雷的省主席,他的随从副官,马上焦急而关切的问道:“主席,您是不是伤风了?”
徐烈均掏出雪白的手帕,裹着擦了几下鼻子,语音含糊的说道:“娘的,那个家伙在嘀咕我吧?”举座皆笑,一个挂着少将军衔的中年军官,cāo着苏北一带的口音,打趣儿的说道:“徐主席,八成是遵义翠红楼的头牌,水仙小姐,带惦记你吧?”
徐烈均连忙苦笑道,“魏师长说笑了,就遵义那个兔子不拉屎的地方,有什么出众的头牌?”这事儿透着奇怪,怎么看,在这些参加军事会议的军官里,徐烈均都是军衔最高的,挂着上将牌子,而且,还坐在主座上,颇有些众星捧月的感觉,可对那位cāo着苏北口音的少将,似乎很是客气,客气之中,还带着一丝的畏惧。
其中的苦处,只有徐烈均自己心里明白,这些师长们,明面儿上,都归自己指挥,可这些人和他们的兵,是来帮场子的,是蒋委员长借给自己的,自己对他们不恭敬,这些骄兵悍将,不出力不说,还能连累自己万劫不复,和唐秋离这个狠人叫板,徐烈均自己心里就打突突。
说起来,徐烈均也够窝火的,被山下奉文这个老鬼子,一路撵到黔北,丢了贵阳不说,费劲巴力拉起来的队伍,一夜之间,一哄而散,跑去给rì本人打下手,唐秋离的dú lì师部队,收复贵阳的时候,这些当了伪军的黔军,让唐秋离这个狠人,一家伙给收拾没了。
等到山下奉文在都匀,被**和dú lì师联手干掉,徐烈均打着还府贵阳的主意,那里想到,唐秋离大笔一挥,贵阳以南,整个黔南地区,都成了他唐秋离的地盘儿,硬生生的从贵州割下去一块儿大肥肉,徐烈均只好委屈的呆在黔北。
贵州自古就是个穷地方,俗语说的,“天无三rì晴、地无三尺平、人无三分银,”黔北更是穷中之穷,徐烈均窝在黔北,即便是把黔北一带的地皮,刮低三丈,也是入不敷出,没钱难养兵,手下人离心离德,走死逃亡的rì渐增多,徐烈均眼看着,就成了光杆司令,也就愈发把割了贵州肥肉,断了自己财路的唐秋离,恨在心上,恨在骨头里。
徐烈均几次要求见蒋委员长,都没得到允许,只好窝在遵义,苦巴巴的熬rì子,每天长吁短叹,这时,救星来了,来人气度非凡,徐烈均并不认识,来人自我介绍,“国民zhèng fǔ军事委员会秘书长办公室主任,姓王,”连名字都没有说,只是拿出了秘书长杨永泰的亲笔信。
徐烈均毫不怀疑此人的身份,只是不明白,蒋委员长跟前的红人,杨永泰的办公室主任,找自己这个落架的草鸡干什么?难道,蒋委员长体恤自己的苦处,特意派人来了解情况?然后,伸出手来,拉自己一把?想到这里,徐烈均jīng神一震,带着讨好的眼神,看着这位特使。
王主任开门见山的问道:“徐主席,你就这样甘心的窝在黔北这个穷地方?没有想过,要恢复对贵州全省的管理?”徐烈均满肚子的苦水,一下子爆发出来,扯着脖子嚷道:“那个王八蛋才不想呢,贵州全省的财政收入,百分之八十五以上,都在黔南地区,可是,王主任,您这是明知故问,黔南现在不是被唐秋离,化为什么他妈的缅甸战区后方基地了吗,我有什么办法?”
王主任高深莫测的一笑,说道:“徐主席,别灰心丧气,机会就在眼前,很据军事委员会的命令,着贵州省府主席徐烈均,即rì带兵,恢复贵州全省原有的行政区划,”说完,把一份盖有军事委员会军令部大印的命令,推到徐烈均面前。
徐烈均连一眼都没看,一咧嘴,苦笑着说道:“王主任,别开这样的玩笑了,我徐某人现在几乎是光杆司令,手下人枪不过三千,拿什么去恢复行政区划,再说了,唐秋离能答应?搞不好,连自己的xìng命都搭进去,那个唐秋离不好惹!是个心狠手辣的家伙!”
王主任微笑着说道,“杨秘书长,考虑到了你的实际困难,从zhōng yāng军部队里,调给你十一个师的兵力,不过,要以贵州省保安部队的名义,并且,要换上你们的军装,”徐烈均如在云雾之中,这个天大的好处,猛地砸在他脑袋上,一时间,还真没反应过来。
王主任用猫看耗子的眼神,看着呆头呆脑的徐烈均,徐烈均毕竟也是在官场混了多年的老江湖,很快就清醒过来,狐疑的问道:“王主任,这是杨秘书长的私人意思,还是……?”这句话,他留了半截儿,故意把问题推给王主任。
开玩笑,平白无故的借给我十一个师的兵,顶着我徐烈均的名头,那个唐秋离,人家还是军事委员会的副委员长,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要是杨永泰为了私人恩怨,拿我徐烈均大头,去碰dú lì师那个庞然大物,到时候,chóng qìng的蒋委员长在怪罪下来,那还有自己的活路吗?
何应钦如何?陈果夫又如何?那个的脑袋不比自己大,那个不是老头子眼前的红人儿,还不是被唐秋离收拾得没了脾气,等同于被软禁,这事儿,没有老头子发话,死活不能干,一个差错,两头不讨好,老头子那里,拿自己等替罪羊,唐秋离那里,要治自己的罪。
两下夹过来,自己当时就完蛋,光是一个破坏抗战大局的罪名,唐秋离就能摘了自己吃饭的家伙,广东的于汉谋,就是这样被唐秋离收拾的,肥肉好吃,也馋人,可得有命吃不是?
第一千一百六十一章 廖怀征的狡猾
贵州省主席徐烈均,绝不是蠢人,否则,蒋委员长也不会放心的,让他做到封疆大吏的位置,国民zhèng fǔ军事委员会秘书长杨永泰,是个位高权重的人物,在蒋委员长面前,也很有分量,可他不是蒋委员长。
再者,根据徐烈均了解到的情况,杨永泰和唐秋离之间,没有什么个人恩怨,这就更让他怀疑,杨永泰倾心借兵给自己的目的,这里面的水很混,他可是知道,老头子对军队控制的严格程度,这兵还没个准儿,杨永泰是不是派这个姓王的,来忽悠自己,达到他自己的目的?
王主任看出了徐烈均的疑惑,心里暗骂到,“真是个老jiān巨猾的家伙,都成这样了,还瞻前顾后的,要不是说不动李宗仁和白崇禧打头阵,这样的好事儿,才不会落到,穷得叮当响的你徐烈均头上,”心里暗骂,脸上却露出高深莫测的微笑。
王主任转头看了看四周,把脑袋凑近徐烈均,压低嗓音说道:“徐主席,你说当局者迷啊,你不想想,没有蒋委员长的授意,杨秘书长能调得动这么多的部队?你也是委座的亲信,否则,zhōng yāng出兵,帮你恢复地盘儿,这样的好事儿,能落到你的头上,还瞻前顾后,恐怕,委座会很失望啊!”
说完,拿出一份手令,徐烈均没少见过蒋委员长的笔迹,一眼看出,这是真的,上面写着,“令国民zhèng fǔ军事委员会秘书长杨永泰,立即着手进行,恢复西南五省行政区划混乱之问题,必要时,可以动用武力。”
徐烈均的心里,忽然敞开了一扇窗户,阳光带着雨露,当头洒下来,透着神清气爽,遍体的通泰,既然老头子发话了,哪还有不干的道理?不借势而为,那才是傻子呢!徐烈均忽地起身,宣誓似的说道:“烈均愿为委座效犬马之劳,执行委座的指令,义不容辞!”
不过,徐烈均的心里,还有一个疑团,委座在唐秋离的主力部队,全都调进缅甸之后,来这么一手,到底是什么打算和用意?难道是要与唐秋离彻底翻脸?
其实,不单是徐烈均不明白,所有人都不明白,他蒋某人忽然有这个动作,就连唐秋离自己,也捉摸不定蒋某人的真实用意,不过,他大致也能猜出,蒋委员长心里的一些想法,接收了一些美式装备,胆气足了,想跟你自己叫叫板,最好是自己的后方基地,全都挪进中南半岛去,离他远一点儿。
有了十一个师的zhōng yāng军部队做后盾,徐烈均的胆气十足,受唐秋离的窝囊气,也受够了,趁着dú lì师的主力部队,在缅甸被rì本人缠住,恢复自己的地盘,料他唐秋离也是分身乏术,只能接受既定事实,哑巴吃黄连、有苦也难言。
等唐秋离腾出手来,一切都尘埃落定,到时候,国民zhèng fǔ再发一道公文,自己就名正言顺,瞧瞧唐秋离派到贵阳的那一个旅的兵,叫什么“广东省jǐng备司令部贵阳jǐng备第一旅,”这不是明摆着欺负人嘛?你广东省的兵,凭什么跑到我贵州来jǐng备,就凭这一条,自己就跟他们没完!
不过,徐烈均也知道自己的位置,就这十一个师穿着贵州省保安部队军装的zhōng yāng军,自己就指挥不动,别看今天开军事会议,自己大模大样的坐在主座上,那是摆设,这些zhōng yāng军的师长,是向坐在自己下手的那个中将汇报。
这个中将,挂名贵州省jǐng备司令,实际上,是国民zhèng fǔ军事委员会军令部二处的一个处长,叫廖怀征,是军令部部长陈诚的心腹,在军令部,二处专门负责指挥zhōng yāng军,用他来统领zhōng yāng军部队,也算是人尽其才了。
徐烈均能够使用的,只有原贵州省保安司令部大约一个旅的兵力,不过三千多人,兵力虽然少,可这都是他棒打不散的铁杆儿心腹,在黔北那样艰难的局面下,都没有改换门庭,这些人,对夺了他们碗里饭食的dú lì师部队,恨得咬牙切齿。
想当初,在贵阳驻兵的时候,那个不是整天吃香喝辣的,缺钱了,那些买卖铺户,随便那一家,都能弄出十块几十块大洋来,rì子过得相当的滋润,可就唐秋离一句话,贵阳回不去了,因此,徐烈均的这个旅打头阵,后面跟着七个师的zhōng yāng军部队,浩浩荡荡杀奔贵阳。
在贵阳以北的扎佐,与贵阳jǐng备第一旅的巡逻队遭遇,徐烈均二话不说,命令部队打过去,双方遂发生激战,三个小时后,一个加强排规模的jǐng备旅巡逻队五十八人,全体阵亡,消息传到贵阳,满城震动,旅长黄志祥上校,一面把这个消息,迅速报告到广东省jǐng备司令部,一面把部队拉到贵阳北郊,布置防线,准备迎战。
广东省jǐng备司令部贵阳jǐng备第一旅,是地方部队,在dú lì师的战斗序列里,连二线部队都算不上,装备水平更是没法比,一个旅,不过六千人左右,是在原娘子关守备兵团,一个团的基础上,组建起来的,就是这有着野战部队老底子的一个团,发挥了中流砥柱的作用。
与徐烈均的一个旅,打了一整天,以伤亡八百余人的代价,把这帮急于进贵阳的土匪部队,打得大伤元气,阵地前,留下两千多具尸体,硬是没有让徐烈均的兵,踏前一步,可随后而来的七个师的zhōng yāng军部队,铺天盖地,旅长黄志祥知道,贵阳难保。
也亏得指挥作战的廖怀征,小心谨慎,临来前,陈诚面授机宜,“怀征,此去贵阳,一定要小心谨慎,唐秋离的部队,机动能力和作战能力非常强,所有的zhōng yāng军部队,都不是他们的对手,你一定要看准,缅甸境内的dú lì师部队,没有回援的动作,才能进攻贵阳。”
当徐烈均的兵,被打得头破血流、大败而归的时候,廖怀征并不打算马上进攻贵阳,他还要看,看缅甸境内的dú lì师主力部队的动作,所以,陈兵在贵阳以北的修文,采取随时准备进攻的态势,他给自己下达总攻贵阳的时间,定在三天之后,也就是八月二十九rì,凌晨五点。
三天的时间,足够看清楚dú lì师主力部队的动作了,也给了贵阳守军充足的撤退时间,所以,徐烈均气急败坏的回来之后,要求廖怀征立即开始攻击贵阳的dú lì师守军,廖怀征只是莞尔的一笑,接着,坚决的摇头,说了一句,“具体的军事行动,我自有安排,请徐主席不必cāo心。”
徐烈均一看廖怀征这副嘴脸,就知道,自己指使不动这位爷,也就知趣的闭上嘴,可今天的军事会议,廖怀征非得让自己坐在主位,这不是存心让自己难堪吗?着十一个师长,那个啃听自己的?就连堂堂的陆军上将,贵州省主席,打个喷嚏,都有人调侃,真他妈的!徐烈均愤愤的想。
廖怀征的军事部署,没有什么花样儿,部队对贵阳北、东、西三面,进行包围,只留下南面,众师长不解,廖怀征也不多做解释,就宣布散会了,只留下徐烈均,在哪气愤愤的发呆。
别看廖怀征是陈诚钦点的统兵大将,心里也有着自己的打算,别人不打清楚,他可是深知唐秋离的厉害,对于贵阳城内的dú lì师守军,廖怀征不想赶尽杀绝,最好是他们知道面临的危局,弃城南撤,这样,自己就可以兵不血刃的占领贵阳。
不但完成了蒋委员长的密令,还不与唐秋离结仇,否则,贵阳dú lì师守军全体战死,那他廖怀征就是干掉dú lì师六千多人的罪魁祸首,就与唐秋离有了解不开仇恨,以唐秋离的xìng格,能饶了自己?汤恩伯如何?还不是一样被唐秋离给毙了!
唐秋离找不上蒋委员长,找不上陈部长,自己可是顶着指挥官的帽子,能跑得了?一旦蒋委员长服软儿,自己就是替罪羊,光徐烈均一颗人头,不足以平息唐秋离的怒火,凡事留有余地,如果有可能,他甚至想当面劝告贵阳城内的dú lì师守军指挥官,“撤走吧,你也方便我也方便,两全其美的事情,”当然,廖怀征这些内心的想法,绝不会与任何人说,包括自己的老婆。
zhōng yāng军兵临贵阳城下,并没有立即进攻,dú lì师广州省jǐng备司令部司令官陈寒少将,虽然不知道廖怀征的真实想法,可却抓住了这难得的机会,一面命令jǐng备第一旅,加固城防工事,固守待援,一面紧急调集jǐng备区所有的机动兵力,共计五个旅的部队,星夜驰援贵阳。
这已经是陈寒能够调动的最多兵力,福建方向,还有隔着台湾海峡的rì军,不能抽调福建的兵力,此前,唐秋离去电报,征询过陈寒的意见,“陈寒,贵阳能否坚守两rì,增援部队即可到达,如果没有可能,jǐng备第一旅,立即撤离贵阳,暂避锋芒避免损失。”
陈寒的回电是,“坚守贵阳,不给徐烈均以任何机会,”唐秋离同意了陈寒的意见,所以,从缅甸调回的四个旅,全都增援贵阳,至于南宁方向的桂军,黔西方向的川军,只要打疼了徐烈均这只领头狗,自然是百病全消。
第一千一百六十二章 贵阳无城防
广东省jǐng备司令部司令官陈寒少将,从jǐng备区各地调集增援贵阳的兵力,看似五个旅,不少了,可这都是地方守备部队,与dú lì师主力野战旅的差距,不但表现在武器装备上,还表现在兵力上,dú lì师野战主力旅的足额编制,为每旅一万五千人到一万七千人。
而广东jǐng备司令部下辖的各旅,足额编制不过六千余人,而且,兵员的绝大部分,来自于于汉谋的旧粤军,是以陈寒部队的老底子,扩编改造而成的,要是打起仗来,真正叫得硬的,还是原dú lì师的部队,不过五个团左右。
唐秋离也正担心这一点,防守贵阳的部队,加在一起,不过六个旅三万七八千人,真正能打仗的,不超过八千人,面对的zhōng yāng军部队,是七个师将近十万之众,所以,唐秋离建议陈寒,必要时,可放弃贵阳,免得部队遭到重大损失。
陈寒的想法,和二十九兵团司令官李洪刚的差不多,贵阳是他的防区,徐烈均借着老蒋的实力,骤起发难,分明是没有把自己放在眼里,陈寒的心里,憋着一股火儿,他就是要在贵阳,硬碰硬的和zhōng yāng军打一仗,打出广东jǐng备部队的威风和名气。
以后,镇守这一方,也会省了很多的力气,陈寒还有个想法,他是从主力部队下来的旅长,接了于汉谋的旧部,心里总是不大舒坦,这些兵,与自己原来的部队差的太远了,他想借此一战,打成主力部队,最起码也是二线部队,马朝阳、姜雁鸣等几个铁哥们儿,都成了统兵十几万的兵团司令官,开到国外去打小鬼子。
陈寒的心里直痒痒,他可不是蛮干,师长从缅甸调回来的部队,三天之内就能到达,只要在贵阳坚守三天时间,徐烈均这个王八蛋,看他还怎么捣乱,再者,贵阳成为缅甸战场的后勤基地之一,dú lì师后勤部很多的兵工厂和仓库,都在贵阳。
要是不打就撤出去,放徐烈均那帮跟土匪差不多的兵进来,损失将会难以估计,别的不说,光是后勤部长张全那老头儿的埋怨,就够自己受几年的,贵阳的市民,遭到了祸害,怎么看dú lì师部队,怎么看自己?所以,贵阳是必守之局。
对于坚守贵阳,参谋长常风,也表示了担忧,他曾经给师长唐秋离提出过建议,“师长,为了给增援贵阳的部队,争取足够的时间,我们是否给chóng qìng国民zhèng fǔ军事委员会,发一道明文,让他们立即制止徐烈均破坏的行为,哪怕是阻止一两天也好!”
唐秋离冷笑一声,摇摇头说道:“没用,倘若没用他蒋某人在背后撑腰,徐烈均有多大的胆子、多大的本钱,敢在咱们背后捅刀子,到时候,国府来个含糊其辞,就能推得干净,我都想到了,此系地方纠纷,国府不宜插手,但可派员实地调查,制止徐某的行为,两天是他,半年也是他。”
常风默言,他承认,对于蒋委员长,他没有师长看得透彻,他就是不理解,蒋委员长在这个时候,对dú lì师的后方基地出手,究竟要干什么?消灭dú lì师在国内的势力?那是痴心妄想!暗地里助伊藤一把?常风和唐秋离一样,也为自己的想法,吓了一大跳。
陈寒的部队,在两天之后,由贵阳南部,开进贵阳市区,一进贵阳,陈寒的眉头就没松开过,说实话,贵阳称不上坚固设防的城市,整个城市的防御体系,几乎是一片空白,这也怨不得贵阳jǐng备一旅旅长黄志祥上校。
dú lì师部队的作战对象是rì本人,现在,国内除了东北那个地方,连rì军士兵的鬼影子都见不到一个,下大力气建设城防体系,防那个?zhōng yāng军吗?都是**序列,谈不上铁杆儿的友军,最起码不是敌人,因此,贵阳的城防工事建设,就没有引起足够的重视。
那里知道,徐烈均这个家伙,会来这么一手儿,陈寒并没有责备黄志祥,他是jǐng备司令官,要说责任,自己最大,他也知道,自己部队的装备,比zhōng yāng军的还处于劣势,兵力又少,摆在野外,只要zhōng yāng军下狠心进攻,不到一天,就能拼进去一半儿以上。
所以,陈寒把部队都收缩进市区,布置两道防线,构筑街垒工事,依托城内的街道,打巷战,一步步拖住zhōng yāng军的攻击步伐,坚守三天时间,他还派出部队,将城内的市民,往南部疏散,忙活了一天一夜,贵阳的城防体系,总算有个雏形。
zhōng yāng军部队指挥官廖怀征,得知广州jǐng备区的援兵,已经开进贵阳城内,兵力为三万多人,不禁皱起眉头,暗自有些气恼,“那个陈寒真不知道好歹,自己网开一面,把南撤的口子都给你留出来了,你怎么还摆出一副拼命的架势?”
“就凭你这三万多兵,能是十万美式装备的**对手吗?不自量力!”廖怀征毫不在意的想到,他很了解广东jǐng备区部队的底细,都是于汉谋的老底子,粤军的战斗力,不值得一提,他唯一担心的,就是在缅甸的dú lì师主力部队回援。
两天时间,没有任何迹象表明,在缅甸璃保一线的dú lì师主力部队回援贵阳,廖怀征也就放下心来,既然已经做到仁至义尽,给了你陈寒一条生路,你不走,那就别怪我廖某人动手了,再说,陈部长再三来电催促,“防止夜长梦多,尽快解决贵阳问题。”
八月二十八rì,三面包围贵阳的zhōng yāng军,开始频繁的调动,南撤的口子,终于被堵死了,贵阳陷入四面包围之中,成了事实上的孤城,到当晚六时许,zhōng yāng军完成攻击部署,只等着二十九rì凌晨,对贵阳发动总攻击。
与此同时,dú lì师娘子关守备兵团参谋长张汉生率领的五个旅部队,也已赶到桂北的乐业,按照现在的行军速度,可在八月二十九rì中午,到达贵阳城下,也就是说,在zhōng yāng军发起攻击六个多小时后,这支快速如风的dú lì师主力部队,才能赶到。
陈诚说的没错,dú lì师部队的快速机动能力,让他深为忌惮,张汉生部队,从在中南半岛东部集结,到开回国内,一共用了不到两天的时间,全都是机械化行军,唐秋离给各兵团工兵旅装备的器材,发挥了极大的作用。
张汉生跳下装甲指挥车,看着身边“轰隆隆”驶过的坦克、炮车和满载士兵的军车,眉头并没有舒展,对通讯参谋说道:“给师长去电,师指,我回援贵阳部队,业已到达桂北乐业,现正继续往贵阳方向推进,预计明天中午十一时左右,即可达到贵阳。”
他不知道zhōng yāng军发起攻击的具体时间,可从师指的敌情通报里,感觉到大战在即的气氛,他更清楚,陈寒部队的实力,早一天赶到贵阳,就可以避免广东jǐng备部队更多的损失,因此,他对部队现在的行军速度,并不十分满意。
报给师指的是,八月二十九rì中午十一时,他自己的打算,至少要提前四个小时左右,张汉生头也没回的对作战参谋说道:“部队的行军速度,能否再提高?抢出四个小时的时间?”
作战参谋面有难sè,说道:“参谋长,这已经是极限了,部队连续四十八小时行军,除了吃饭之外,几乎没有耽搁,就在昨天晚上,已经有两辆车,翻到沟里,战士伤亡几十人,我们不能不顾及到具体情况,”张汉生叹口气,恨恨的一跺脚,钻进指挥车。
令人难以置信的是,dú lì师五个旅的部队,七八万人长途行军近千公里,军车、炮车和坦克怕是有几千辆,横跨国境线,zhōng yāng军方面,竟然一点儿觉察都没有,无论是戴笠的军统局、还是徐秀峰的中统局,都没有情报传来。
在贵阳吃了大亏之后,陈诚在蒋委员长面前,狠狠的告了一状,老头子大怒,把戴笠和叶秀峰,召到黄山委员长官邸,一顿劈头盖脑的大骂,“娘希匹,唐秋离的部队几万人,坦克加军车,从越南到贵阳,一千多公里的路,你们的情报网,竟然一点儿都没有察觉,饭桶!”
叶秀峰面无表情,也不觉得委屈,现在的中统,还是以前的中统吗?被戴笠压得奄奄一息,没被摘牌子,已经是不幸之中的万幸,连情报员的薪水都不时的拖欠,还有什么能力进行情报业务,他这个局长,每天要做的事情,就是去各个衙门去讨饭。
实际的老大,陈果夫深居简出,中统已经风光不再,成了昨rì黄花,挨骂是正常的,看着蒋委员长的怒火,主要是对着戴笠去的,虽然一起挨骂,徐秀峰的心里,竟然有莫名的快感,戴雨浓的风头正劲,chūn风得意,军统局如rì中天,老头子青眼有加,要钱给钱,要人给人。
眼珠子似的宝贝着,就差捧在手心儿里,这回好,不也是成了睁眼瞎儿!戴笠看出了叶秀峰眼里的幸灾乐祸,可他有自己的苦衷,而且,还不能对任何人说。
第一千一百六十三章 讨徐檄文
贵阳之战过后,因为没有及时提供,dú lì师主力部队五个旅部队,紧急驰援贵阳的情报,被蒋委员长召到官邸,骂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七窍生烟的军统局局长戴笠,心里的苦楚,不比中统局局长叶秀峰少,而且,这苦楚还不能跟任何人倾诉,只能憋在戴笠自己的心里。
就在唐秋离宣布,划定缅甸战场国内后方基地范围之后,dú lì师调查处处长沈俊上校,就在与军统局局长戴笠一次例行会晤中,直言不讳的告诉戴笠,“戴局长,你我是同行,更是我的前辈,这一行里的手段和规矩,你比我明白,为了避免不必要的误会,我们师长新划定的后方基地区域,不希望看到军统局的人,这一点,希望您能谅解,另外,还望您把这话儿,也带给中统局的叶局长。”
大概是看到戴笠的脸sè不大好看,沈俊又加重语气说道:“戴局长,我知道您和我们师长的私人关系极好,但是,我们调查处有自己的职责范围,要是真的发生不愉快,到时候,师长的话,我也会拒不执行,我沈俊别的本事没有,抗命倒是出了名。”
戴笠的脸sè红了之后又转白,他知道沈俊的意思,就是明着jǐng告自己,别打后方基地的主意,要是你们军统局真的弄些阿猫、阿狗之类的进来,别怪我不客气,就是师长的命令也不行,戴笠既没答应也没不答应,例行会晤不欢而散。
事后,戴笠琢磨一下,这个比自己小近二十多岁的,dú lì师两大特务头子之一的沈俊,还真是个不好惹的角sè,那些对付rì本特工的手段,自己想想都后脑勺子冒凉风,他也不是没想过,背地里搞些小动作,仔细想一下又作罢了。
倒不是完全的畏惧沈俊的调查处,而是沈俊的背后,立着一个庞然大物唐秋离,这位爷,现在的架势,比自己的靠山蒋委员长还要硬实,再说,沈俊把dú lì师所有控制区域,经营得跟铁桶似的,算了,别自找麻烦,因此,凡是dú lì师明确控制的区域,军统局有意回避,连一个特工都不派,手下人不服气,找到戴笠,被戴大老板一顿臭骂,险些送到军统局内部的学习班儿吃牢饭,至于中统局的叶秀峰,连那个打算都没有。
所以,张汉生的七八万部队,行军近千公里,都是穿行在dú lì师的控制区域,zhōng yāng军没有得到一丁点儿消息,也是正常,唐秋离接到张汉生的电报之后,回电,“驰援贵阳之部队,对敢犯我者,予以毫不留情的痛击,直至全歼。”
给张汉生下达完指令后,唐秋离又给航空兵南方飞行集团指挥官乐一琴下达命令,“南方飞行集团,出动轰炸机编队,负责切断侵犯贵阳之徐烈均所部,退往遵义的道路,具体计划,你部制定之后,上报师指,具体行动时间,等待命令。”
唐秋离下了狠心,这一次,一定要把蒋某人打疼,给他一个深刻的教训,省得总在背后搞小动作,穿着贵州省保安部队军装,包围贵阳的的zhōng yāng军七个师部队,他是不打算放过,要包饺子,陈寒的部队,再加上张汉生的部队,超过十一万兵力,有打歼灭战的本钱。
所有的准备工作,都做完了,还得给这次军事行动,按一个正式的名头,也做到师出有名,就在密支那师指挥部作战室里,当着一大帮参谋和机要员的面儿,唐秋离口述,通讯处长陈峰记录,一篇明发全国的通电,新鲜出炉了,既然他蒋某人玩儿袖里乾坤,那我就把事情捅出去。
“国民zhèng fǔ军事委员会副委员长,兼前敌指挥所主任,陆军二级上将唐秋离将军郑重声明,原贵州省府主席徐烈均,为一己之私利,不顾抗战大局,在我dú lì师部队,出国迎敌之际,挥兵十余万,围攻我军后方基地贵阳,置贵阳数十万市民生命财产安全于不顾,并残杀我dú lì师广东省jǐng备司令部,贵阳jǐng备第一旅数千名将士,手段残忍,令人发指!”
“值此全民抗战之紧要关头,rì寇亡我中华之野心不死之际,dú lì师几十万将士,在国门之外浴血奋战,舍生忘死,确保南疆无失,而徐某身为贵州之一方主政,不思为国分忧,为民解难,倒行逆施,与rì寇遥相呼应,暗中资敌,损害中华民族大义,所做所为,与汉jiān无异,视同国贼,国人当共讨伐之。”
“经与国民zhèng fǔ军事委员会蒋委员长协商之后,蒋委员长也非常痛恨这类国贼汉jiān,根据军委会授予我的权限,现在宣布,徐逆烈均围攻贵阳之部队,为汉jiān部队,我dú lì师部队,必当予以全歼,同时,我已经命令,驻守chóng qìng以南的zhōng yāng军部队,星夜南下,共同讨逆,铲除汉jiān,消灭叛军!”
看着师长唐秋离,一边翻看手里的文件,一边语句连贯的口述电文,大家心里暗暗佩服,师长这文采,没的说,是一篇义正词严的讨伐徐烈均的檄文,等唐秋离口述完了,参谋处长杨克天忍不住笑了,说道:“师长,见过栽赃陷害的,没见过这么血口喷人的,就徐烈均那德行,当汉jiān都不够料儿!您这一顶顶大帽子扣上去,徐烈均该睡不着觉了!”
唐秋离也笑了,说道:“这是给全国民众和蒋某人看的,就徐烈均,还不值得浪费这么多笔墨,否则,七个师的zhōng yāng军,咱们还真不好下手,毕竟与chóng qìng国府没有决裂,文的武的都准备好了,我去休息,有贵阳方面战况的电报,马上喊醒我。”
刚走了几步,又转回身,对通讯处长陈峰说道:“这份明发的电报,时机要掌握好,最好是在贵阳打响之后,张汉生的部队,即将到达贵阳之时,让zhōng yāng军想撤都不可能,这是个火候,陈峰,你亲自掌握一下。”
八月二十九rì凌晨五时整,廖怀征下达对贵阳发动总攻击的命令,zhōng yāng军七个师的部队,从四面猛攻贵阳,为了显示美式装备的厉害,步兵发起攻击前,zhōng yāng军炮兵,先是对贵阳城内,进行无差别炮击一个半小时。
贵阳城内,炮火连天,房倒屋塌,一片废墟,到处都是冲天的浓烟和火焰,市民们积攒了几辈子的家底儿,在这一阵铺天盖地的炮火之中,化为乌有,说实话,就连寺内寿一指挥rì军,攻打贵阳的时候,也没有这样大规模的使用火炮,当然也与顾祝同指挥的zhōng yāng军部队,不战而退有关系。
广东省jǐng备司令兼贵阳城防司令陈寒,在地下指挥部里,抖抖身上的尘土,嘴里骂道:“这帮家伙,打小鬼子没见得这么卖力气,打起自己的同胞来,倒是下得去手,立即电告师指,徐烈均所部,于凌晨五时整,对贵阳发动全面进攻。”
唐秋离看着陈寒发来的电报,冷冷一笑,自言自语到:“终于动手了,命令,乐一琴的航空队,立即做好升空准备,”话刚说完,陈峰脚步急促是走进作战室,“师长,接到南宁jǐng备旅电报,在徐烈均所部,对贵阳发动攻击三十分钟后,桂军从上林出动,缓步往武鸣方向推进,另外,刘湘的川军,也离开毕节,进至大方。”
唐秋离没有感到吃惊和意外,徐烈均已经动手了,川军和桂军,自然要有所动作,不过,从桂军的动作来看,李宗仁和白崇禧,是半真半假,武鸣距离南宁不到三十公里,是南宁北部的屏障,桂军往武鸣推进,是看看风向,看徐烈均动手之后,自己的反应如何?
一旦有机可乘,李白二人,绝不会放过收复南宁的好机会,这从桂军往武鸣推进的速度上,就可以判断出来,缓步?莫不如说是,走一步看三步。
刘湘纯粹是应付了事,毕节距离贵阳,足有二百多公里,本来就远,川军进至距离毕节不到三十公里的大方,只是做个姿态,等刘湘的部队,推进到贵阳城下,没有十几天时间办不到,这两路兵力,只有桂军方面,还需要慎重对待,李宗仁和白崇禧,不是个好对付的主儿,对地盘的观念很强。
唐秋离思索一下,对陈峰说道:“命令,南宁jǐng备旅,立即北上武鸣,构筑阻击阵地,摆出大打的架势,但是,没有我的命令,不许与桂军发生任何交火,并随时报告武鸣方向的情况,命令,乐一琴派出两个战斗机团,在武鸣以北,桂军行军队列上空,绕他三十分钟。”
下达完命令之后,唐秋离做到办公桌前,拿起笔,亲自拟写一份给李宗仁和白崇禧的电报,电文很短,“李长官、白督办,桂北柳州一别,已经年余,每念及共同抗击rì寇之事,感慨颇多,引为秋离军旅生涯一段快事。”
“孰料,二兄竟然对我dú lì师后方基地,刀兵相向,起兵数万,意yù夺回南宁,记得曾与二兄说过,缅甸战事一了,南宁还是广西的南宁,今李白二兄意图南宁,是yù趁我dú lì师主力部队尽在国外,自觉有机可乘?”
“徐烈均乃跳梁小丑尔,李白二兄为识大局之人,岂可与此等败类相提并论,秋离断言,不出三rì,我定当取徐某之项上人头,若李白二兄一意孤行,与我dú lì师近百万将士刀兵相见,步徐某后尘,殊为可惜,亦秋离所不愿见也,往兄等三思!”
第一千一百六十四章 咋成了叛军
给李宗仁和白崇禧的电报,拟好之后,唐秋离对通讯处长陈峰说道:“立即发出去,广西省府和军务督办处,各发一份,别小看了这两封电报,可抵十万兵,最起码,能让桂军再观望三天的时间,那份明电发出去了吗?”
陈峰笑着说道,“已经在一个小时前,发出去了,真不知道蒋委员长和徐烈均,看到这份电文之后,是什么反应?师长,桂军能认识到大局,看清眼前的形势吗?”陈峰还是有点儿不大相信,就凭着两封电报,做梦都想拿回南宁的李宗仁和白崇禧,会善罢甘休?
唐秋离冷冷一笑,说道:“陈峰,看问题,得从本质上着手,李宗仁和白崇禧,和蒋某人不同,或者说,从来就是互相戒备,桂军和zhōng yāng军,明里暗里打了多少年,蒋某人的手段,李白二人也是深有体会,他们就是怕被当枪使了。”
“所以,桂军到了上林,往南宁北门户武鸣推进的时候,就是缓步推进,他们更知道dú lì师的实力和我的手段,南宁jǐng备旅,在武鸣摆开死守的架势,头顶上有一百多架飞机盘旋,谅桂军也掂量一下分量,桂系和zhōng yāng系不同,本钱不足,损失不起,还担心我以后的报复,所以,这两份电报,足够让桂军裹足不前了。”
李宗仁和白崇禧,几乎是在同一时间,接到唐秋离的电报,没等白崇禧去找李宗仁,李宗仁先上门儿来了,一见面,开口就说道:“健生,唐秋离的电报你看过了?什么意见?”
白崇禧紧皱眉头,说道:“主席,唐秋离的电报既有劝告,又有威胁,而且,三rì内,就能要了徐烈均的脑袋,我担心的是,在缅甸的dú lì师主力部队,是否已经秘密驰援贵阳?果真如此,南宁城下,是否有dú lì师的主力部队,在等着咱们?不好判断啊!”
李宗仁和白崇禧一样,对dú lì师的实力和唐秋离的手段,非常了解,当初,桂军败退南宁,被rì军衔尾直追,形势万分危急,在红水河畔,仅仅是一个参谋长常风,就让rì军几乎全军覆没,那种场面,至今还震撼着李白二人,也是因为那次战役,损失惨重的桂军,借着唐秋离赠送的rì式装备,才重新武装起来,并慢慢恢复元气。
说起来,唐秋离与桂系两巨头的私人关系,还相当不错,对桂系,有那么一点儿再造之恩,南宁划为缅甸战役后方基地之后,工商业极度的繁荣,桂系的钱袋子里的现大洋,不少就是来自南宁的税收分成,桂系得以在桂北休养生息,还是得益于唐秋离。
李宗仁和白崇禧,接到唐秋离的电报之后,马上就有了后悔之意,你说,闲的没事儿,跟着老蒋趟这趟浑水干嘛?拿回了南宁,就能真的永远守得住?还要和唐秋离撕破脸皮,想想也真不值当,可是,现在,令也下了、兵也发了,骑虎难下,就这样退回去,算怎么回事儿啊?
桂系的两巨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没有什么好办法,气氛沉闷而压抑,说实话,两人最担心的,是唐秋离的报复,dú lì师近百万大军压到广西,桂系这点家底儿,不到三天,就能折腾光了,还是白崇禧说话了,“主席,跟着老蒋,捡不着好儿!”
李宗仁刚要说什么,白崇禧的副官进来,“报告李主席、督办,接到前线部队报告,dú lì师南宁守军一个旅的部队,在武鸣一线,构筑防御工事,我先头部队,已经进抵武鸣外围,因为没有督办的命令,未与dú lì师部队发生交火,部队原地停止前进。”
李宗仁和白崇禧,明显的松了一口气,没打起来就好,事情还有挽回的余地,白崇禧说道:“命令部队,后撤三公里,与dú lì师部队,脱离接触,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都不得开枪,违者,军法处置!”李宗仁点点头,说道:“健生,如此处置,甚为妥当。”
副官刚走,一个参谋惊慌失措的跑进来,“报告主席、督办,刚刚接到前线指挥官的电报,在我军上空,出现大批dú lì师的飞机,足有一百多架,在部队头顶盘旋,”李宗仁和白崇禧豁然站起身,几乎是同时问道:“对方开火没有?”
参谋回答道:“没有,只是盘旋,不过,飞得很低,保持随时攻击的架势,”李白二人,松弛的坐回到沙发上,明白了,这是唐秋离对自己的jǐng告,也是给最后一次机会,意思是说,“我唐秋离不怕打,就看你们如何处置,”一百多架飞机,还不把几万桂军,炸得人仰马翻,还有看不见,但感觉得到的dú lì师援兵,南宁不是那么好拿的,很烫手!
罢了,李白二人对视有眼,李宗仁点点头,白崇禧命令参谋,“马上传达我的命令,部队原路返回柳州,即使是dú lì师部队追击,也不得开枪还击!”参谋还在发愣,白崇禧忽然暴怒起来,大声吼道:“笨蛋,还不快去,耽误了大事,我要你脑袋!”
参谋跑出去之后,又是一阵沉默,李宗仁开口说道:“健生,还要给唐秋离去电报,解释一下,拿不回南宁,也犯不上得罪唐秋离,你就措辞吧,我的脑子有些乱,”白崇禧点点头,说道:“主席,这样,就说我们桂军是在进行演习,”李宗仁苦笑一下,“希望唐秋离能体谅咱们的难处,不记恨在心就好。”
说完,长叹一声,神情很是落寞,白崇禧忽然咬牙切齿的说道:“以后,哪怕老蒋说的天花乱坠,太阳从西边出来,咱们也不跟他蹚任何浑水,这个人,给你的糖水里,都掺着砒霜,”李宗仁深表赞同的点点头。
密支那,dú lì师指挥部,通讯处长陈峰,笑吟吟的进来,“师长,接到武鸣前线,南宁jǐng备第一旅电报,桂军在一个小时前,原路退回,还有,李宗仁和白崇禧,联名给您发来电报,解释这次兵临武鸣的原因,航空兵乐指挥官请示,是否对桂军略施惩罚,攻击他们的后卫部队?”
唐秋离摇摇头,说道:“命令乐一琴,率领机群,转向贵阳方向,这会儿,陈寒那里,正吃紧呢,张汉生部队,到达贵阳附近了吗?”陈峰回答道:“刚刚接到张参谋长的电报,他们已经抵达距离贵阳不到三十公里的惠水。”
唐秋离点点头,说道:“命令张汉生,往贵阳左右两翼,各派出一个旅的兵力,包抄进攻贵阳的zhōng yāng军部队,告诉他,我要的是全歼,一个不能放跑!航空兵部队,将配合他们的行动,让他与乐一琴,建立空地联络。”
陈峰一一记录,有些不解的问道:“师长,您这一次,为什么会对桂军手下留情,乐指挥官的意见也很有道理,略施惩罚,让李宗仁和白崇禧长长记xìng也好,”唐秋离摇摇头,说道:“算了,桂军毕竟没有与我们的部队,发生任何形式的交火,李白二人,也是识大体的人物,桂系也不容易。”
陈峰还是带着不解,传达命令去了,其实,在唐秋离的心里,对桂军和川军,保持着应有的敬意,历史上,这两支地方部队,在抗rì战场上,打得及其顽强,以近乎原始的劣势装备,与武装到牙齿的rì军,进行过一次次的血战。
打出了中**人的威风,淞沪会战,桂军的表现,可圈可点,台儿庄会战,川军和桂军联手,会同zhōng yāng军,让rì本陆军的骄傲,狂妄不可一世的板垣师团,一万多名士兵,埋骨苏北大地,十余万八桂子弟和川蜀子弟,血染黄沙,魂归蓝天,对于这样具有光荣传统和血xìng的两支部队,唐秋离无论如何也下不了狠手。
虽然因为自己的出现,川军和桂军的辉煌,并没有发生,可唐秋离忘不了历史的记载,他既然已经改变了历史,就不能忘记历史,这意味着背叛,从内心深处来说,任何一支打rì本人的军队,都让他尊重。
所以,他给刘湘的电报,充满了老朋友叙旧的味道,“刘主席勋鉴,赤水河畔,阻击寺内寿一rì军,川军就此扬名,你我仅见数面,但神交已久,可谓惺惺相惜,巴蜀乃富饶之地,黔地乃贫瘠之所,秋离不明一事,以刘主席的雄才大略,为何弃膏腴之地而就贫瘠,意yù饮马贵阳,愿有以教诲!”
刘湘的回电,更简单,“唐副委员长勋鉴,赤水河一役,川军得以成名,全赖尊驾之计谋,刘湘不敢稍忘,今番出兵黔西北,实属无奈,其中原因,以副委员长之睿智,当能了然于胸,副委员长可放手施为,贵阳西北,绝无枪声!”
两封电报,摆平了两路人马,剩下的,就是狠命攻击贵阳的zhōng yāng军和徐烈均,而此时的徐烈均,全然没有贵阳即将到手的兴奋与得意,而是气急败坏的拿着一份电报,情绪激动的朝着廖怀征大嚷到:“廖司令,你说,我怎么成了叛军?唐秋离这不是血口喷人,存心污蔑吗?不行,我要电请委座,由zhōng yāng出面,替我澄清事实!”
第一千一百六十五章 狠辣手段(一)
也难怪徐烈均想不通,唐秋离这个大帽子,扣得也太毒辣了,明明是收复自己地盘儿的正义之师,到哪都是理直气壮,说得过去,唐秋离的嘴就这么一歪歪,自己成了汉jiān、国贼,与rì本人眉来眼去、暗通曲款的叛军,徐烈均觉得自己都快冤枉死了!
还号召全国的民众,共同讨伐自己,最让徐烈均气愤的是,还与蒋委员长共同商议,做出讨伐叛军的决定,徐烈均最害怕的,就是这一手,他身为蒋委员长的下属,也是一步步打熬出来的封疆大吏,深知老头子在政治上,翻云覆雨的手段,层出不穷,不会是看到唐秋离反应激烈,老头子真的这么做,拿自己当替死鬼吧?
不过,也不可能啊,廖怀征的zhōng yāng军,正在猛攻贵阳,打得烟火四起,四个多小时的功夫,zhōng yāng军已经伤亡了七八千人,dú lì师部队伤亡也不会少到哪去,已经结了仇,打红了眼,任何一方想要抽身,都是非常困难的事情。
可唐秋离言之凿凿,黑纸白字儿写的明白,徐烈均糊涂了,不过,有一件事他清楚,不是唐秋离在撒谎,就是委座在使yīn招,这两点,都会要了他的命,因此,他必须要弄个明白,而不是讨个说法,与名节无关,事关吃法家伙的问题。
让zhōng yāng出面,驳斥唐秋离的电文,澄清事实,是最好的试金石,老头子的真实用意,马上就能试出来,可他知道,没有眼前这位廖司令点头同意,他连一个字都发不出去,廖怀征比徐烈均还要恼火,堂堂正正的zhōng yāng军,非得神三鬼四的,弄套贵州保安部队的皮披上。
这下好了,唐秋离在明发电报里,把自己的部队,定xìng为叛军,汉jiān部队,廖怀征没有和rì本人打过仗,他也不想当汉jiān,军委会军令部二处处长这碗饭,吃的蛮香,汉jiān是什么玩意儿?可这大帽子,偏偏就凭空落下来,稳稳当当的扣在自己的脑袋上。
依照他的想法,马上公开部队的真实身份,即便是继续攻击贵阳,也是堂堂正正的打,像现在这样,是怎么回事儿啊?可廖怀征不敢,如果真的这样做了,不用唐秋离来讨伐,委座就能扒了自己的皮,为的就是掩人耳目,自己抖落出去,还有个好儿吗?
不过,他倒是不反对徐烈均的做法,但是,却坚决反对徐烈均与自己联合署名的建议,廖怀征显得心情很烦躁,脸sèyīn沉,不耐烦的说道:“徐主席,我只负责打仗,收复贵阳,完成军委会下达的命令,至于其他的事情,还是由您来处理。”
徐烈均咽了口吐沫,只好自己给蒋委员长去电报,抱委屈、说苦处,让廖怀征心情不好的主要原因,还不是唐秋离的一份明发电报,而是攻击贵阳的战事。
按照廖怀征的预计,同时展开七个师的兵力,从四面攻击贵阳,就凭着贵阳dú lì师不到四万人,非主力部队的守军,凌晨五点发起攻击,炮火覆盖整个进攻区域,四个小时就能结束战斗,自己也好交卸这个提心吊胆的差事。
战事的发展,完全超出了廖怀征的预计,打了四个多小时,到八月二十九rì上午九点左右,各路攻击部队,还在市区外面打转转,攻进市区的打算,完全落空了,不是没有部队攻进去过,第二十八师一三五团,就曾经突破并占领过,贵阳北部的黔灵湖至弘福寺一带。
记得,接到报告之后,自己还对一三五团,提出嘉奖,没想到,一三五团还没等站稳脚儿,就遭到dú lì师守军的猛烈反击,激战一个多小时,一三五团丢下六七百具尸体,硬生生的被打了回来,廖怀征十分不解。
一三五团,是二十八师的头号主力团,两千六百多人,完全是美式装备,就凭着陈寒那些以于汉谋粤军老底子扩充起来的部队,能有这样的战斗力?在兵力处于绝对劣势的情况下,打反击?
他把一三五团团长,叫到指挥部,详细的询问了具体情况,听完之后,廖怀征更是难以置信,按照这个团长所说,“反击我们的dú lì师部队,不到两个营的兵力,可装备的都是自动武器,战斗力十分强悍,单兵素质极高,战术动作娴熟,弟兄们还没有反应过来,他们就冲到眼前,冲锋枪一阵乱扫,损失的弟兄,大多是在这时候阵亡的。”
看着廖司令一副不大相信的神情,这个团长急了,说道:“廖司令,你要是不信,我抓了十几个dú lì师反击部队的伤兵,你大可以当面审问!”廖怀征一挥手,命令带进来,他也是十分的好奇,这些兵,是于汉谋的粤军吗?
十几副担架,抬着浑身浴血的dú lì师伤兵进来,这些被俘的伤兵,已经不能动弹了,躺在担架上,艰难的喘着气,廖怀征看一个伤兵的伤势,似乎最轻,俯下身,和蔼的问道:“不要紧张,我是战役指挥官,我只问你一句话,你们是那支部队的?”
伤兵困难的抬眼看了他一下,没有搭理,一三五团团长急了,大骂到:“都被俘了,还他妈这么硬气,dú lì师的兵咋的?不也是落在我们的手里?快说,否则,我他妈毙了你!”
伤兵接口说话了,“就凭你也配提dú lì师!你们以多打少,俺们还不是主力部队,你们打了四个多小时,不是照样没有踏进贵阳半步吗?一个整团,被我们不到两个营,打得丢盔卸甲,撵出到城外,还好意思吹!要是我们师长在,你们个个都得当俘虏!”
一三五团团长勃然大怒,脸涨得紫红,对廖怀征说道:“廖司令,把他们交给我,我有办法让他们开口说真话,完事儿了,挖个坑活埋了,为我阵亡的弟兄们报仇!”廖怀征无力的摆摆手,命令参谋,“把这些伤兵抬下去,让军医给看看伤,就按照咱们的士兵治疗吧,还有,传达我的命令,任何部队,都不得刑讯和枪杀dú lì师的俘虏和伤员,凡是抓到的,一律送到司令部。”
一三五团团长,还要争辩什么,廖怀征默默的挥手,让他离开,就因为他的这个举动,贵阳之战落下帷幕之后,唐秋离没有追究廖怀征的罪过,而是放他返回chóng qìng,也算是一念之间,种下善因,得到善果吧。
那个dú lì师的伤兵一开口,廖怀征就全都明白了,北方口音,虽然无法确定是北方那个省的,但肯定不是粤军士兵,能跟着唐秋离从北方打到南方,那是dú lì师老底子部队,这些伤兵如果是于汉谋的旧粤军,廖怀征并不介意他们的死活。
可是,跟了唐秋离几年的兵,分量就不一样了,如果枪毙了,一是不武,二是就与唐秋离结下了化不开的仇怨,凡是留有余地,rì后好照面儿,谁知道以后的事情如何?再说,枪杀俘虏,算什么本事,战场上打死打活,那是军人的职责,在这一点上,廖怀征自认为还是个纯粹的军人。
同时,廖怀征也明白,维系贵阳城防的不破的,就是这些dú lì师的老底子部队,人数不多,可却是最难啃的硬骨头,他暗自感叹,“贵阳战役,恐怕不能如自己所愿,尽快的结束了,那就改为步步紧逼,逐渐压缩陈寒的防守空间,做长期争夺的准备吧!”
陈寒放下望远镜,打了四个多小时,面对zhōng yāng军的进攻,他感到了空前的压力,部队伤亡已经接近八千多人,更让他担忧的是,那些旧粤军士兵,面对zhōng yāng军的凶猛攻势,隐隐有不安定的表象,幸亏几个骨干团,发挥了中流砥柱的作用,让zhōng yāng军吃大亏的,都是这些部队,可伤亡也不小。
桌子上的电话急促的响起来,“什么?zhōng yāng军部队停止攻击,在调整部署,你看清楚了?”来电话的,是贵阳jǐng备第一旅旅长黄志祥,他报告了最新的情况,直到中午十一点左右,zhōng yāng军部队一直没有发动新的攻击,陈寒命令部队,借此机会,加固工事,喘口气儿,把那些不稳定的部队,撤到城区核心区域。
到下午一点钟左右,zhōng yāng军再次发动进攻,铺天盖地的炮火,又一次把贵阳城笼罩在烈火和硝烟之中,陈寒嘀咕一句,“又来了,”“报告司令官,师指来电,”通讯参谋急匆匆的递过来一封电报。
是师长唐秋离发来的,“陈寒,增援部队,已经完成部署,将于下午一点三十分,对zhōng yāng军部队发动攻击,你们的部队,要做好反击的准备,”陈寒觉得一阵虚脱,谢天谢地,终于来了,否则,贵阳将会渡过一个难熬的下午。
推迟两个半小时进攻,是为了给往zhōng yāng军两翼运动的部队,留出足够的时间,张汉生的部队,运动得如此隐蔽,部队都构筑好炮兵阵地了,zhōng yāng军还是丝毫没有觉察。
一门心思猛攻贵阳的廖怀征,怎么样不会想到,一张大网,已经迎头罩下来,带给他和他十万部队的,将会是毁灭xìng的打击。
第一千一百六十六章 狠辣手段(二)
chóng qìng,黄山委员长官邸,蒋委员长看着徐烈均发来的电报,不住的皱眉头,这个徐烈均,如此的不可理喻,袭击贵阳,本来就不是能拿到桌面上说的事儿,要是能名正言顺的收复贵阳,何必借着你徐烈均的名头,藏藏掖掖的费这么大的事儿!
不管他唐秋离说什么,你拿下贵阳不就完事儿了吗?何必在意口舌之争,还要zhōng yāng出面,澄清你的身份,简直是笑话,那不会是等于告诉世人,是我蒋中正的部队,在攻打贵阳,这同室cāo戈、破坏抗rì的罪名,要我蒋某人担着?
蒋委员长也奇怪,从来没有发觉,这个徐烈均是如此的愚不可及,竟然巴巴的来了这么一封莫名其妙的电报,亏得自己还把他放到封疆大吏的位置,他有拿起唐秋离明发的电报,这份电报,类似于通电全国的xìng质。
这一手很厉害啊,本来是心照不宣的事情,占便宜的默不出声,吃亏的有苦难言,唐秋离把他捅到公众的视线面前,而且上升到国家和民族的高度,这个唐秋离,玩儿政治的手段,越来越老辣、越来越炉火纯青,不能不让蒋委员长深深的戒惧。
尤其是通电之中所说,“与自己商议之后,对攻击贵阳的徐烈均部队,采取行动,”这一手更毒,偏偏自己还不能出面反驳,就算部队全都被唐秋离的dú lì师干掉,自己也只能打掉牙往肚子里咽,“娘希匹!什么汉jiān部队,那是我蒋某人的嫡系部队,”蒋委员长愤愤的想到。
尤其是通电里,唐秋离说,“三rì之内,必取徐烈均的项上人头,”这引起了蒋委员长极大的疑虑,以他对唐秋离的了解,这个人,既然放出这样的狠话,就不会食言,不会把笑柄留给全国的民众,那他的底气和信心来自哪里?
对于徐烈均不可理喻的电报,蒋委员长毫不放在心上,“娘希匹!老子出兵出枪,不过是借你个名头,就这么点儿委屈都受不了,何以能托付大事?”可唐秋离的通电,让他看出了其中隐含着的危机,放下电报,看了自己的幕僚杨永泰和张群一眼,说道:“舜卿、岳军,你们二位怎么看唐秋离这份通电?”
杨永泰和张群对视一眼,这次,是张群先说话,“委员长,我和舜卿兄仔细研究了这份通电,唐秋离的厉害之处在于,首先把zhōng yāng至于不利的位置,其次,为自己部队的行动,找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以唐秋离的jīng明和狡诈,不能不从攻击贵阳部队的兵力和火力上,看出些端倪,因此,我与舜卿兄商议一下,此事还是趁早收手为好。”
本来,这事儿是杨永泰一手cāo办的,开局挺顺利,那里知道,忽然冒出个唐秋离的通电来,一下子就把局面搞复杂了,对于唐秋离的认识,他比蒋委员长还要深,这个人,心机深沉莫测,手段毒辣,一旦要动手,绝不手下留情,对何应钦如此,对陈果夫如此,对汤恩伯更是如此,直接枪毙了事,汤恩伯的身份,等同于封疆大吏,还是老头子的心腹亲信。
对徐烈均,直接放出期限,那就是说,唐秋离已经有了充分的准备,十几万zhōng yāng军,怕是有危险,杨永泰觉得,么有把委座交代的事情办好,有些愧对老头子的期望,这也是他把今天第一个发言的位置让给张群的原因。
蒋委员长诧异的扬起淡淡的眉毛,嘴上问的是张群,眼睛看的却是杨永泰,语气平淡的问道:“哦,岳军,为什么有这样的建议,有什么理由吗?”
杨永泰不能不说话了,“委座,依卑职对唐秋离的了解,他既然敢说三rì内取徐烈均的人头,那他就是有了充足的准备,恐怕,贵阳的城防兵力,不是像表面那样,兵员较少,不堪一击,而且,自兵发贵阳之后,已经过去四天时间,谁也无法预料,会出现什么样的变故。”
“贵阳战事,激战将近一天的时间,并没有如期收复,成了久拖不决的胶着战,时间拖得越久,唐秋离就有充足的准备余地,对我们越不利,为了委座的部队着想,我与岳军兄商议一下,以建议委员长退兵为上策,当然,着只是建议,最终还得委座定夺。”
这话说得够明白了,贵阳不能再一两天之内拿下,唐秋离就会有时间反扑,到时候,十一个师的zhōng yāng军部队,就会处于极度危险的境地,杨永泰也顾不得太多,真要是因为自己的原因,折损了老头子十几万人马,那自己的罪过可就大了去了,现在收手,顶多是丢脸,总比丢兵强啊?
蒋委员长征询两个文官战场上的事情,也是出于在局外的人,能给自己更理智建议的考虑,那些带兵的人,一旦动上手,谁都有三分火气,贵阳不能一举攻克,造成既成事实的局面,那就不宜纠缠,实际上,他的内心,已经有了退兵的想法,不过是让两人为自己决疑罢了。
蒋委员长叹了一口气,说道:“那个廖怀征,真是无能之辈,让我很失望,真不知道辞修为何推荐此人担当重任,也罢,告诉辞修,从贵阳退兵吧!好在,还能全身而退,”蒋委员长庆幸得过早了。
张群出去不到十分钟,就急匆匆的回来,“委员长,刚才与陈部长通电话,传达委员长的指示,据陈部长说,贵阳战事,发生了新的变化,不知道从哪里冒出dú lì师大批主力部队,兵力约为十万余人,对攻击贵阳的**,采取包围的态势,并且,还有数百架dú lì师的飞机参战,切断了**退往遵义的退路,廖怀征已经无法撤下来了!”
张群急促的说完,脸上不自禁的冒出汗珠儿,蒋委员长大惊失sè,碰翻了桌上的白开水,看着呆若木鸡的杨永泰,忽然暴怒起来,“娘希匹!告诉辞修,必须把部队给我撤下来,否则,告诉那个廖怀征,拿着脑袋来见我。”
不由得蒋委员长不暴怒,他这一次甘冒天下之大不违,除了试探一下唐秋离的反应之外,还有更主要的一个原因,深深的埋在心里,那就是**的势力,已经逐渐渗透到了让他无法容忍的程度,就好像是与唐秋离达成了默契。
随着dú lì师前进的脚步,**紧随其后,不动声sè的闷头发展,势力已经逐步扩张到江浙、两湖一带,并继续往东南和西南渗透,照此下去,chóng qìng就会被**的势力所包围,如果说,唐秋离是他的政治对手,那么,**就是蒋委员长的死敌。
政治对手还有妥协的可能,死敌就是解不开的仇怨,这次对贵阳出手,及时为了打破唐秋离的势力,在西南五省独霸的局面,更主要的,是敲山震虎,给**一个jǐng告,你们的靠山,我想从他身上割下一块肉,就能如愿。
可现在,唐秋离突然出了狠手,调动部队,把自己的嫡系部队,围在贵阳,摆明了是要全部干掉,自己部队的战斗力如何,委员长比谁都清楚,一直窝在大西南,没有经过大场面的历练,与一直和rì本人战斗的dú lì师部队相比,差着不是一星半点儿。
想到这里,蒋委员长一阵悲哀,这算不算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比蒋委员长还要难过的,是陈诚,他心急如焚的守着电台,与廖怀征在半个小时前,最后通过一次电报后,就再也联系不上,贵阳前线的情形究竟如何,他不比蒋委员长知道得多,可他是这次军事行动的负责人,前敌总指挥廖怀征,又是他举荐的人,担着天大的干系。
此时的贵阳战场,已经打成一锅粥,一门心思猛攻贵阳的zhōng yāng军部队,突然遭到来自后方的猛烈炮火袭击,最先倒霉的,是装备了美式火炮的炮兵部队,成群的炮弹,长了眼睛似的,落在阵地上,密集的炮火,把zhōng yāng军炮兵阵地,炸成一片火海。
廖怀征正在指挥部里,对着电话大声喊叫,“什么?进攻受阻?一群饭桶,贵阳的守军,是以几个dú lì师老牌团为骨干,避开他们,找防守的薄弱环节攻击,四面围攻,有多少可以攻击的地点,非得在一处硬攻吗?改变打法!”
廖怀征的电话还没有撂下,指挥部外面,一阵怪啸声传来,随即,成群的炮弹,呼啸着落下,一发炮弹在附近爆炸,弹片穿透了帐篷,不偏不倚的击碎了紧挨着他的一个参谋的脑袋,殷洪的鲜血,混合着雪白还在冒着热气的脑浆,溅得廖怀征一身。
弹片余势未衰,落在桌子上,深深的楔进了桌面,还带着金属的颤音,满帐篷的人,都吓傻了,廖怀征举着电话,木了似的看着这恐怖的场面,如此的近距离,看到一个人活生生的人,被弹片击碎脑袋,在廖怀征的从军生涯里,还是第一次!
他甚至都没有想到问一下,这猛烈的炮火,是从哪里打来的?徐烈均一头撞进指挥部帐篷,用变了调的动静喊道:“廖司令,不好了!我们被唐秋离的部队给包围了!”
第一千一百六十七章 贵阳战役之结局
徐烈均比廖怀征早一些发现了情况不对,他在前线指挥部里,无事可做,哪个师都不会听他的,干呆着又到处遭到白眼人,自觉也是闲人一个,一气之下,带着自己剩下的三千多人马,到了前线,跟在zhōng yāng军攻击贵阳的部队后面,寻思着,找点儿便宜。
徐烈均手下的兵,可不像是zhōng yāng军的士兵,多少还有点儿军队的纪律约束,这帮原贵州保安部队的土匪兵,一到了战场,打仗那是熊包一个,附近的老百姓可遭了秧,一个个村庄,被他们洗劫一空,然后,一把火烧个干净。
不但如此,还一口气枪杀了一百多名dú lì师的伤兵和俘虏,连尸体上的衣物,都扒个jīng光,正干得起劲儿,一阵铺天盖地的炮火,兜头打下来,不过,他们这三千多人的队伍,不是重点打击对象,全被前面主攻的zhōng yāng军部队承受了。
看着zhōng yāng军士兵的尸体,变成了漫天飞舞的碎肉,徐烈均吓坏了,见势不妙,立即命令后撤,这一下,却把自己的行踪暴露了,负责攻击这个方向的dú lì师东南机动兵团第三旅的炮兵,发现一股溃兵往过这个方向过来,那还能放过,一顿齐shè,把徐烈均手里这最后一点儿本钱,炸的七零八落。
炮火过后,等徐烈均从土里爬出来,眼前已经是一片屠场,手下七零八落的尸体,遍地都是,能跟着他往廖怀征指挥部方向跑的,不过一千余人,打了这个份上儿,徐烈均再糊涂,也能明白是怎么回事儿了,唐秋离的主力部队上来了,听四面八方的炮声,看到zhōng yāng军士兵,cháo水一般往回跑,dú lì师的兵,还能少得了吗?
徐烈均不顾一切的跑到廖怀征的指挥部,进帐篷就大喊,大脑一片空白的廖怀征,被徐烈均不是人声儿的动静给惊醒了,他梦呓似的问了一句,“徐主席,你说什么?唐秋离的主力部队,把我们包围了?怎么可能,难道是从天上掉下来的?”
好像是为了验证徐烈均的话,炮弹箱子上的十几部电话,疯了似的急促响起来,参谋们手忙脚乱的接起来,都是报告一个情况,攻击贵阳的部队,遭到猛烈炮火袭击,部队伤亡惨重,再加上城内的dú lì师守军,借机反击,已经顶不住了,全线后撤,请廖司令给予最新命令!
尽管挨了劈头盖脑一顿的炮弹,前线军官,没有说明是遭到那支部队的炮击,事实上,直到现在,他们也没有搞清楚,遭到了谁的突然攻击,廖怀征还是明白了,肯定是dú lì师的部队,这些从天而降的部队,出现的是如此的突然,打得廖怀征晕头转向。
廖怀征脸sè一片惨白,这样猛烈的炮火,没有十几个师的规模,是无法达到这样的效果的,也就是说,唐秋离下了狠心,不惜动用二十多万兵力,把自己的七个师部队,包围在贵阳郊外,这是要全歼自己的部队啊!
实际上,这是张汉生的一种打法,他带领的部队,五个旅不过八万多人,两翼包抄的部队,各为一个旅,这样的包围圈儿,薄得跟一层纸差不多,要是zhōng yāng军拼死突围,一下子就能撑破包围圈,四面溃散,就完不成师长交给的全歼这股zhōng yāng军的任务。
因此,张汉生把全部的炮兵集中起来,就连坦克部队,也当做炮兵使用,在南、西、东三个方向,进行猛烈的炮击,一家伙把zhōng yāng军部队给打蒙了,起到了先声夺人的效果,也是为了把zhōng yāng军的部队,往北部方向赶。
廖怀征从最初的茫然之中,恢复过来,不能干等着送死,大败是肯定的结局,最好的结果,是自己能带出去多少部队,就在炮弹时远时近的爆炸声中,他颤抖着手,拿起电话,询问前线的几个师长,dú lì师部队的主要攻击方向在哪里?
听完之后,廖怀征长出一口气,天无绝人之路,一定是dú lì师的部队,来得紧急,还没有来得及把北面的道路封死,否则,自己就是束手就擒的下场,刚才的一顿炮弹,把指挥部的电讯室帐篷,炸得片瓦不存,与军令部联系的电台,全都毁了。
即使是得不到陈诚的指令,廖怀征也决定了,马上北撤遵义方向,否则,就是被人家唐秋离的部队,包饺子的下场,几个卫士,七手八脚的把脑袋跟个烂西瓜似的那个参谋的尸体抬出去,帐篷里,除了硝烟味,还有浓重的血腥味。
廖怀征强忍着胃里翻江倒海的感觉,向各个师,下达了立即北撤遵义方向的命令,随即,指挥部一阵手忙脚乱,冒着炮火,先于部队撤离贵阳外围,往遵义方向仓皇逃去。
没人理会堂堂的贵州省府主席徐烈均,徐烈均自己,以令人吃惊的敏捷动作,抢先爬上一辆汽车,至于那几百个手下,哪还有时间搭理,逃命要紧,唐秋离点了名要自己的脑袋,再不逃,吃饭的家伙就没了,徐烈均已经打定主意,一旦逃到遵义。立即跑到chóng qìng避风头,贵州这个地方,是再也不能呆了。
张汉生见到zhōng yāng军部队,全线溃退,立即给贵阳城内的陈寒去电报:“陈司令,围攻贵阳之zhōng yāng军部队,已经全线往遵义方向溃退,我部正在尾随追击。”
陈寒一把将帽子掼在桌子上,“妈的,压着老子打了大半天,这一回,也还老子出口恶气了,命令,贵阳之全部守军,立即出城追击,给老子追上狠狠打!”贵阳城内的广州jǐng备区部队,来不及擦被硝烟熏黑的脸,带着满腔的怒火,越过遍地瓦砾的市区,一股洪流般追下去。
陈寒没有忘记给张汉生回电,“感谢张参谋长的及时增援,我已经命令广州jǐng备区部队,全力追击溃逃的zhōng yāng军部队,部队会合之后,请张参谋长全权指挥,”打这样的仗,陈寒知道以谁为主,人家张参谋长的部队,那是主力!
战事紧迫,张汉生也没有客气,两支部队,在贵阳北郊会合之后,形成一股,十多万部队,决堤的洪水一般,撵着zhōng yāng军的背影,直追下去。
“师指,我部于八月二十九rì下午一时三十分,对围攻贵阳之zhōng yāng军部队,发动突然进攻,两个小时之后,zhōng yāng军部队全线溃退往遵义方向,部队正在继续追击之中,”看完张汉生的电报,唐秋离一拍桌子,“好,以不到八万多人的兵力,两个小时击溃十余万zhōng yāng军,张汉生干得漂亮,下面,该是乐一琴出场了,告诉他,把通往遵义的道路,炸成一片火海。”
“还有,告诉张汉生,那个徐烈均抓到之后,不必审讯,就地枪毙,留着这个败类没用,还是个麻烦,鉴定完身份之后,那些跟随他打第一枪的土匪兵,一律就地枪决,为贵州的百姓,除了这一害,”唐秋离对参谋处长杨克天说道,语气之中,带着一股凛凛杀气。
溃退的zhōng yāng军部队,跑到贵阳以北修文的时候,再也跑不过去了,乐一琴的南方飞第一、第二飞行集团,出动了全部的轰炸机和一半儿以上的战斗机,把通往黔北遵义的几条道路,炸成一片火海,如果单单是航空炸弹,zhōng yāng军士兵,也能冒死冲出一部反,无非是伤亡惨重一些罢了。
可乐一琴,命令轰炸机编队,携带的百分之八十以上的航空炸弹,都是“佛光”凝固汽油弹,一枚枚投掷下去,遍地烈焰,连石头都烧裂了,乐一琴不敢忘记师长的命令,把通往遵义的道路,炸成一片火海,他做到了,黔北修文一线,烈焰冲天,浓烟四起。
廖怀征比大部队,提前有半个多小时到达修文,正好赶上乐一琴的轰炸机群,正在封锁道路,一枚枚闪着亮点的炸弹,从天而降,一道烈火冲天而起,烤的他脸皮生疼,司机紧急刹车,才没有冲到烈火里去。
廖怀征长叹一声,留出来的,未必是生路,唐秋离已经起了杀心,后面赶上来的部队,面对一道道火墙,乱作一团,廖怀征和徐烈均亲眼看到,有几辆军车,似乎不相信这火墙,能挡住自己,再加上后面不远处,一阵紧似一阵的枪炮声,坦克马达的吼叫声,跟催命似的。
不信邪,加大油门儿,一头撞进这堵火墙之中,不到五分钟,沉闷的几声巨响,烈焰之中,暴起几团火球,一百多人,连个骨头渣子都没剩下。
廖怀征明白了,三路攻击,一路火堵,唐秋离摆的这是绝杀阵,挨了一顿炮击之后,七个师的zhōng yāng军部队,伤亡已经达到两万余人,再加上攻击贵阳的伤亡,剩下不过七八万人,面对dú lì师的攻击,还有拼命的必要吗?
何况,廖怀征从乐一琴机群的动作上,看出一线希望,满天的飞机,足有几百架,如果把这大火和炸弹,倾泻到已经混乱不堪的部队头上,那伤亡的数字,将会是惊人的,可见,唐秋离对自己的部队,不想斩尽杀绝。
也罢,身临绝境,垂死挣扎不过是徒增伤亡而已,廖怀征长叹一声,下达了停止抵抗,全体投降的命令。
第一千一百六十八章 想跑?没门儿!
黔北八月末、九月初,已经是初秋的季节,虽然看不到萧萧的黄叶,随风飘落,依旧是满目的青翠,在跌宕起伏的山峦间,也能偶尔见到殷红如血的枫叶,风,依旧是**辣的吹过来,不同以往的是,风里没有了山间草木清新的气息,浓重的硝烟味儿,弥漫在各个角落。
从贵阳溃退下来的zhōng yāng军部队,面对不可逾越的火海,目睹了一百多个嫌命长的伙伴的下场,早就没有了拼死一试的勇气,因此,廖怀征停止抵抗,全体投降的命令,下达到各部队之后,除了几个将校军官嚎啕大哭之外,普通的士兵,倒是心平气和的接受了这个结局。
七八万人,按照各自的建制,把武器码放在一起,徒手站得整齐,站满了山坡和洼地,等待着即将到来的命运,如果仔细观察一下,zhōng yāng军七个师的部队,那个师都是建制不全,张汉生部队那阵猛烈而密集的炮火,打乱了zhōng yāng军的建制,也给他们造成不小的伤亡。
士兵们的表情,并不紧张,甚至还有一丝的轻松,毕竟不用再拼命的厮杀,在残酷的战场上,保住一条命,是最大的幸运,再者说,包围自己的,是dú lì师的部队,不是rì本人,虽然不是出自同一个系统,却都是**的部队,唐副委员长,还是咱们**部队的前线总指挥呢,想来,不能把自己怎么样吧?
包括哪些攻击贵阳最积极的部队,也是有着同样的心思,这人哪,也没处说去,他们倒是忘记了,就在几个小时前,自己还凶神恶煞般的,向贵阳城内倾泻炮弹和子弹,要把防守的dú lì师部队,斩尽杀绝,这一转眼间,角sè倒换,他们倒是希望得到宽恕。
廖怀征接受了这样的命运,心如死灰,他没有想过,要留住自己的这条命,毕竟,自己是攻打贵阳的最高指挥官,几个小时激战下来,双方的伤亡,都已经超过了万人以上,这不是轻描淡写就能揭过去的,那是血债和深仇,对于唐秋离给自己的任何惩罚,他都认为是正常的。
败军之将,还有什么要求可提、侥幸可言,廖怀征也不想再打了,没有任何意义,最终的结果,无非是全军覆没罢了,又不是在抵抗外敌的战场,拼光了,到能留下些美名,这是同胞之间的厮杀,说得更确切一点儿,是**内部的派系争斗,他已经尽了军人的本分。
与廖怀征不一样,徐烈均对于这个结局,是从内心深处恐惧,自己是唐秋离点了名、要取人头的,他更清楚,自己在攻打贵阳的时候,犯下什么样的罪过,开第一枪的是自己,祸害老百姓、屠村灭庄的,是自己,枪杀dú lì师伤兵的,还是自己,无论那一条,唐秋离都不会放过自己。
徐烈均不想死,而且,还很害怕死,对于廖怀征的决定,他恨得牙根痒痒,恨不得立即干掉这个没有骨气的家伙,把军权抓到手,与唐秋离的部队,做拼死一搏,自己很有可能借机逃脱,哪怕是从此以后,隐姓埋名,总比丢了吃饭家伙呀好得多。
可他不敢,身边连个卫士都没有,成了孤家寡人,再说,那些zhōng yāng军的师长们,能听自己的?恐怕还没有动手,只要稍微露出那么点儿意思,死的就会是自己,而且,死的会很难看,最轻的,也是乱枪打死。
徐烈均想办法自救,他趁着别人不注意,弄死了一个气息奄奄的zhōng yāng军伤兵,把他身上血迹斑斑的军装扒下来,手忙脚乱的套到自己身上,又抓起一把泥水,把自己抹成个五花脸,然后,随便往哪个人堆里一钻,堂堂的贵州省府主席、陆军上将没了,成了一个比普通士兵还要肮脏的遭老头子。
张汉生的装甲指挥车,冲上一个山岗的时候,眼前看到的一切,让他略微吃惊,七八万人的zhōng yāng军士兵,就在脚下的山坳间,左一堆儿、右一块儿的,好像等待检阅一般,丝毫没有抵抗的意思,张汉生连忙命令部队,采取包围的态势,没有自己的命令,绝对不允许开枪!
在张汉生的身后,dú lì师的大部队,cháo水般涌上来,一百多辆坦克,扬起漫天的尘土,“轰隆隆”吼叫着,出现在zhōng yāng军士兵眼前,当时就引起一阵sāo动,这阵势,够吓人的,天上是几百架飞机,在头顶上盘旋,地面上,是一百多辆坦克黑洞洞的炮口。
随即,大批的军车开过来,dú lì师的战士们,迅捷的跳下车,黑压压的枪口,对准了已经放下武器的zhōng yāng军士兵,短暂的sāo动,如同一阵微风掠过水面,很快就平静下来,只要不是瞎子,就能看清楚,人家dú lì师那是啥阵势。
张汉生的部队和陈寒的部队,军装的样式相同,唯一不同的,就是臂章还有武器,再就是战士们的气质,zhōng yāng军部队里,那些老兵油子眼尖,见过大世面,一眼就看出来,这是两支不同的部队,那些一水挎着冲锋枪的士兵,不用看眼神,光是身上散发出的杀气就知道,手底下没有几十条人命,是不能有这股子血腥味的。
其余的,那些大多数拿着步枪的士兵,可就差远了,不在一个等级,这些zhōng yāng军士兵们后怕啊,和自己打了一小天儿的,是那些拿着步枪的部队,不是dú lì师的主力,要是和那些浑身杀气的士兵对战,现在还能不能活着站到这儿,还两说着。
说实话,看着眼前黑压压的zhōng yāng军士兵人群,张汉生对他们,一点儿都恨不起来,这些士兵,无法是执行命令罢了,如果眼前的是小鬼子,张汉生毫不介意做一次屠夫,可这些是放下武器的同胞,他知道,战斗就此结束了,只等着zhōng yāng军指挥官,前来洽谈投降事宜。
一队空着手的zhōng yāng军士兵,打着一面白旗,后面,是廖怀征和十几个将级军官,张汉生的脸sè,越发祥和起来,对于屠杀zhōng yāng军士兵,他一点儿兴趣都没有,放下武器,是他们最好的选择,廖怀征艰难的爬上山岗。
看着眼前过三十多岁的少将,他的心里一阵说不出的苦涩,同样的青天白rì帽徽,自己却是败军之将,张汉生的副官,大声喊道:“这是我们的张参谋长,来者何人?”
廖怀征上前几步,立正敬礼,“张将军,zhōng yāng军贵阳前线总指挥,陆军中将廖怀征,带领全体部队,向将军投降,我们已经放下武器,”事到如今,双方都心知肚明是怎么回事儿,廖怀征也没有必要遮遮掩掩,干脆亮明了身份。
张汉生丝毫没有倨傲的表现,微笑着说道:“廖将军,本来不应该发生的事情,我们都是国民zhèng fǔ的军队,本来是一家,却因为你们的举动,造成了现在的结果,当然,我们唐师长刚才来了命令,对放下武器的zhōng yāng军部队,无论是军官还是普通士兵,都既往不咎,还请廖将军下达命令,请贵军士兵配合我们。”
廖怀征迟疑一下,问道:“在下有一事,希望张将军肯直言相告,不知道唐副委员长,准备如何处置我们这些败兵?”张汉生刚刚接到师长唐秋离的电报,对于被俘的zhōng yāng军士兵,一律押送广州,说实话,zhōng yāng军的士兵,素质还是可以的,稍加训练,辅之以dú lì师的独特管理办法进行改造,用不了半年的时间,就能组建起一个新的兵团,以唐秋离的jīng打细算,到了嘴里的肥肉,岂能吐出来?
张汉生刚要回答,陈寒从脸sèyīn沉的可怕,从后面急匆匆的过来,附在张汉生的耳边嘀咕几句,张汉生的脸sè一变,廖怀征的心里一紧,难道事情有变故?唐秋离有了新的处置办法?
张汉生收起脸sè的笑意,声音冰冷的说道:“廖将军,发生了惨无人道的事件,我们陈寒司令官告诉我,就在贵阳遭受zhōng yāng军炮火摧残的时候,在贵阳郊外的很多村庄,发生了令人发指的暴行,村民全都被杀害,房屋被烧毁,更令人难以容忍的是,我们dú lì师的一百七十九名负伤的士兵,在贵阳西南龙里,被集体枪杀了!这一系列事件,我们绝不会放过。”
廖怀征一呆,这些事情,他一点儿都不知道,还没等他说话,张汉生接着说道:“还有,原贵州省府主席徐烈均,是唐副委员长点名要处置的汉jiān,希望廖将军回去,把他和他带领的士兵,一起交到我们这里来,否则,所有的后果,均有廖将军承担!不要企图有愚蠢的做法,只要我愿意,用不了一个小时,你的部下和你自己,都会成为一具具尸体,”说完,张汉生一指山下的zhōng yāng军士兵。
廖怀征带着满头的汗水,回到静等着消息的部队之中,他很清楚,那个年轻的张参谋长,已经是在强压着满腔的怒火,那个和自己打了大半天的陈寒司令官,看着自己的眼神,更是压抑不住的杀意。
不用说,做下这么多孽事的,一定是徐烈均和他手下那些土匪兵,对于自己的部队,廖怀征还是有信心的,越想越气愤,廖怀征大吼道:“立即传达我的命令,把徐烈均和他手下那些混蛋,都给我找出来!”
第一千一百六十九章 麦克阿瑟的邀请
羊群里藏不住骆驼,徐烈均被廖怀征的手下,从士兵堆里儿找出来的时候,还相当的气愤,对zhōng yāng军士兵吼道:“知道我是谁吗?我是贵州省主席,你们客气点儿!”几个膀大腰圆的士兵,面无表情的说道:“我们奉命请你,廖总指挥要见你!”
等到到了廖怀征的指挥部,看到自己仅剩下的两千多手下,也被陆续押过来,莫名其妙啊,廖怀征倒背着手,目光冰冷的看着他,徐烈均从这种气氛之中,嗅出了一丝不祥的味道,目光闪烁不定的问道:“廖老弟,这是什么意思?”
廖怀征冷冷一笑,回答道:“徐主席,你自己做下的事情,自己心里应该清楚,还用我多说吗?包围我们的dú lì师前线指挥官,要见你和你的手下,跟我走一趟吧!”
如同五雷轰顶,徐烈均太清楚了,落到唐秋离的手里,会是个什么样的下场,不知道哪来的力气,一下子甩开了夹持他的士兵,朝着廖怀征声嘶力竭的喊道:“姓廖的,你这是落井下石,自己战败了,拿我出去顶罪,买自己的一条命,你他妈的也太不仗义了!小人,十足的小人!”
廖怀征厌恶的一挥手,士兵们把他带了下去,对这种人,他失去了最起码的对话兴趣,自己的部队,在贵阳和dú lì师部队血战,他和他的手下,却忙着洗劫村庄、杀人越货,最可恶的是,他还集体枪杀了dú lì师的伤兵,险些陷自己于不测的境地。
在张汉生和陈寒冷冰冰的目光逼视下,徐烈均满头的油汗,身体不自禁的哆嗦起来,事到如今,他已经无计可施,廖怀征把自己交到dú lì师指挥官的手里,那自己的命运,就不属于自己掌握,他的心里还有一丝侥幸,自己毕竟是国民zhèng fǔ明令任命的贵州省府主席,还是蒋委员长的亲信,希望眼前这两个杀气毕露的军官,能顾忌一些。
没有过多奢望,保住一条命就行,张汉生冷冷的问道:“你就是徐烈均?外面那些是你的手下?”徐烈均的心里,升起一丝希望,连忙回答道:“是的,本人就是蒋委员长的学生,贵州省府主席,兼贵州省保安司令徐烈均,外面的,都是鄙人的部下。”
他就害怕这两个dú lì师的军官,啥也不问,直接把自己吃饭的家伙敲碎了,能开口问,还是他们想到自己的身份,连忙报出一大堆官衔儿,以图在张汉生和陈寒的心目之中,增加自己的分量,为了保命,连和蒋委员长的私人关系,都搬出来。
他想错了,大错特错,张汉生问的这两句话,类似于刑场上,验明正身,别砍错脑袋,张汉生嘴角挂上一丝嘲讽的冷笑,和陈寒对视一眼,说道:“是你就好,来人,拖得远远的,就地枪决!”
“你们这是草菅人命,我是蒋委员长的学生,贵州省府主席,陆军上将,你们不能这样轻易的处置我,我要见唐副委员长,我冤枉啊,是委座和杨永泰让我这么干的,你们不能拿我当替罪羊!我不服!”徐烈均声嘶力竭的喊叫声,越来越远,几声清脆的枪声,然后,是一片沉寂。
廖怀征打个寒战,这就完了?堂堂的贵州省府主席,一方诸侯,就这样丢掉了xìng命,他的心里一阵悲哀,不免有些兔死狐悲的感慨,同时,为唐秋离的狠辣手段,而内心惊秫不已,他不相信这是张汉生和陈寒自作主张,没有唐秋离的命令,他们不敢这样处置一位省府主席,封疆大吏。
张汉生和陈寒,看着唇青脸白的廖怀征,看出了这位zhōng yāng军中将,发自内心的恐惧,张汉生换上和蔼的语气说道:“根据我们师长的命令,这次被俘的士兵,一律送到广州加以改造,至于军官,可根据自愿的原则,愿意留下的,我们欢迎,愿意走的,现在就可以离开,当然,不包括那些败类!”
张汉生一指已经吓得丢魂儿的原贵州省保安部队士兵,能不害怕吗,自己的老大,就这样一条狗一样,当着两千多兄弟的面儿,被枪毙了,廖怀征朝着张汉生和陈寒深深一鞠躬,一言不发的转身离开,十几个zhōng yāng军的少将军官,紧忙跟上。
就跟做梦似的,廖怀征也没有想到,自己竟然能捡了一条命,唐秋离竟然就这样放过了,指挥十万兵力,攻打贵阳的自己,看着廖怀征略微佝偻、萧索的背影,张汉生不禁感叹一声,对陈寒说道:“陈司令,这个廖怀征恐怕这辈子都别想带兵了,还有那些杂碎,要马上处理。”
陈寒点点头,咧嘴一笑,清秀的脸,显得有些狰狞,说道:“张参谋长,这事儿就交给我们广州jǐng备部队处理吧,”廖怀征走出还没有多远,一阵短促而密集的枪声,骤然在身后响起,他一呆,情不自禁的回头看去,那些原贵州省保安部队的土匪兵,一排排的被轻重机枪扫倒在地,血流成河。
枪毙那些土匪兵,陈寒并没有背着zhōng yāng军的士兵,不得不说,对zhōng yāng军士兵的震慑力,要超出陈寒的想象,广州jǐng备区部队,在押送这些俘虏的路上,异常的顺利,没有发生一起逃亡或者是sāo乱事件,而押送战俘的部队,不过一个旅六千多人。
看着张汉生发来的电报,唐秋离对通讯处长陈峰说道:“这次大捷,应该让蒋委员长知道,记录,国民zhèng fǔ军事委员会及蒋委员长,我dú lì师平叛部队,经过一天的血战,击毙叛军两万余人,俘虏七万余人,徐逆烈均及其帮凶两千四百八十七人,已经伏法,贵阳战事结束,战俘送往广州战俘营进行改造,有关立功人员名单,随电报附上。”
一旁的参谋处长杨克天,一咧嘴,说道:“师长,这不是要蒋委员长的老命吗?打的是他的zhōng yāng军,还要他给咱们的战士立功,师长,够狠啊!”指挥部里,一阵大笑,是那种胜利之后的开怀大笑。
唐秋离给蒋委员长发这封电报的目的,就是想狠狠的恶心蒋某人一下,既然你出这种yīn招,那我就不客气的还回去,我唐秋离不是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乖孩子,打我一拳、我会还你十脚,你的zhōng yāng军,也就是借了是中国人的光儿,否则,连你在遵义的四个师,也一起收拾了。
唐秋离向军事委员会报捷的电报,也是明发的,据说,蒋委员长看到这封电报之后,当时就气得昏过去,侍从们手忙脚乱的把委座抬到床上,又连忙叫来医生,救治了好一阵子,蒋委员长才悠悠醒来,看着一脸焦急和关切,围在床边的文臣武将,长叹一声,一滴浑浊的眼泪,无声的滑落。
病房里,一阵压抑的抽泣声,蒋委员长好半天,才幽幽的说道:“大家不必难过,实力不如人,这个哑巴亏,咱们就咽下吧,”声音几乎微不可闻,透着深深的无奈和落寞,说实话,蒋委员长纵横民国政坛几十年,什么时候吃过这样大的亏?
侍立在一旁的陈诚,狠狠的擦了一把眼泪,嗓音嘶哑,带着刻骨的仇恨说道:“校长,我们不能就这样算了,我愿意带领zhōng yāng军主力,南下与唐秋离决一死战,纵然是马革裹尸,也无怨无悔,只是为了校长出这口恶气。”
说完,单膝跪下,一脸的决然与坚毅,在场的武将们,也一起单膝跪下,异口同声的说道:“学生愿为校长分忧,带领部下,与唐秋离决一死战,纵然战死沙场,也在所不惜,请委座批准!”
蒋委员长轻轻的摇摇头,说道:“你们都是我的好学生,你们的心情我也理解,只是,不可鲁莽行事,我不想见到你们,跟徐烈均一样的下场,都下去吧,我累了,舜卿兄和岳军兄留下。”
以蒋某人的xìng格,比呲目必报还要厉害,这次,却表现得如此的低调,一方面,固然是实力不如人,无可奈何之举,另一方面,是他这次图谋贵阳,引起摩擦,牵扯了唐秋离的jīng力,美国人非常不高兴,麦克阿瑟就专门来电,指责他的做法,是在无意间,帮助rì本人。
影响了美国人的通盘计划,美国人是他的恩主,意见不能不重视,一方面美国人不高兴,一方面吃了大亏,这事儿做的,连蒋委员长自己都感到窝火,窝的心口隐隐作痛,被唐秋离狠狠的赢了一局,自己输得窝囊,输得心疼,七个jīng锐的美械师,被唐秋离一口吞下。
蒋委员长连骨头带肉都疼,唐秋离还报上来立功人员名单,这不是存心恶心自己吗?这事儿还不能不有回音,经过与杨永泰和张群商量之后,蒋委员长咬着牙,一切照准。
震惊国内的贵阳之战,宣告结束,唐秋离在密支那指挥部,已经把目光,重新盯上了抓紧补充兵力和装备的伊藤严三郎身上。
九月三rì,忽然接到发自马尼拉,美军东南亚及南太平洋地区总部的一封电报,而且,电报的署名,赫然是美军总司令麦克阿瑟四星上将,内容就一个,邀请唐将军赴马尼拉,共商东南亚战局大计。
第一千一百七十章 美国人的低姿态
麦克阿瑟这封电报,字里行间极为客气,与以前的电报,判若两人,而且,措辞非常合乎中国人的习惯,一看,就是用了心的。
唐秋离看着这封电报,奇怪傲慢的麦克阿瑟,为什么会放低姿态,这不是他的xìng格啊,难道这个傲慢的美国将军,突然转xìng了?
“尊敬的唐将军,自从rì军侵入中南半岛以来,英军不幸失利,丧失所有在中南半岛的利益,实为不幸,rì本人挟胜利之余威,北犯缅北,在中南半岛即将沦陷于rì本人之手,生灵即将惨遭涂炭之际,幸赖以将军神勇,部下用命,才顿挫rì军锐气,让rì军止步于缅甸中部”
“对于中南半岛之战,将军及其部下取得的辉煌胜利,我与美军总部的全体将领,都深感钦佩,然,rì军重兵屯与缅甸中部,对中南半岛以及东南亚的安全,都构成了永久的威胁,将军的部队,更首当其冲。”
“古语云,救民于水火,挽大厦将倾,方为大丈夫也,想必将军也不愿意见到东南亚,因此而遭到战火涂炭,因此,我意邀请盟军各方,召开一次高规格的军事会议,研讨今后的对策,寻求一劳永逸的办法,我本人以及盟军中国及东南亚战区参谋长史迪威将军,诚挚的邀请将军莅临会议,不胜荣幸之至!”
唐秋离一边看电报,一边不停的称赞,“都说麦克阿瑟是个中国通,今rì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光是凭着这封电报的文笔,就非浪得虚名,也难得他一个美国人,竟然写出这样的电报,难得,实在是难得,这也说明,这个美国佬,是个不好对付的角sè。”
其实,唐秋离高看了麦克阿瑟,即便是这个傲慢的美国佬,能有这样的文采,以他的xìng格,绝不会写出这样低姿态、甚至有些阿谀奉承的文字,这一切,都是史迪威的杰作,麦克阿瑟把让唐秋离来马尼拉的重任,丢给自己,他到拍拍屁股一身的轻松。
实际上,麦克阿瑟提出的这个会议,可以说是为唐秋离量身定做的,即便是美国总统罗斯福,英国首相丘吉尔参加,没有唐秋离,也是一次失败的会议,因此,如何让唐秋离来马尼拉参加会议,成了史迪威绞尽脑汁考虑的大事儿。
最后,史迪威想出了军事研讨会这个名头,在表面上,把唐秋离的地位和麦克阿瑟拉平,如果以命令的方式,告知唐秋离参加会议,以唐秋离对盟军总部的一贯态度,和历次表现,恐怕连正眼瞧一下的兴趣都没有,唐秋离不来,还开个屁会?
名头有了,如何发出这封电报,也让史迪威熬干了心血,他命令部下,在马尼拉大范围寻找jīng通中国文化,能写那些深奥、晦涩难懂的方块字的人,功夫不负有心人,还真找到一位华侨老先生,据手下人说,这位老先生,jīng通中国文化,平时就爱舞文弄墨,史迪威降尊屈贵,亲自造访这位老先生。
史迪威把来意一说,老先生是个阚快的人,在接受了一笔不菲的润笔费之后,当即挥毫泼墨,一挥而就,写了这封邀请电文,翻译大致说了一遍之后,史迪威听得稀里糊涂,倒是明白了其中的意思,就是奉承唐秋离,让他来参加马尼拉军事研讨会。
史迪威不禁感叹,自己自诩为中国通,对于这样的文字,还是如同看天书一般,中国人,真的很神秘,不过,史迪威可没敢把电报的内容,只言片语透露给麦克阿瑟将军,以司令官的臭脾气,以他的名义,这样低三下四的奉承唐秋离,是绝不会答应的。
当史迪威向麦克阿瑟汇报,军事研讨会已经准备就绪,定于九月十五rì,在马尼拉召开,并保证,唐秋离一定会来参加,麦克阿瑟大大的夸赞了史迪威一番,两个美军高级将领,无意之间,思维分成两个方向。
在麦克阿瑟看来,这很简单,又不是命令你唐秋离出兵,只是参加一个军事会议,下一道命令就可以了,到时候,唐秋离到了自己的地盘儿,很多事情,就由不得他了,夸赞史迪威,更多的,是出于礼貌,虽然对这个德克萨斯的牛仔很不感冒,可毕竟是自己的副手,他做成了事儿,功劳还不是自己的?
唐秋离接到这封以电报方式发来的邀请函之后,马上召集五个兵团司令官,在密支那召开会议,专门商议此事,他预感到,自己可能要离开相当一段时间,说是东南亚及南太平洋地区军事研讨会,盟军商议共同对付rì本人的策略。
可他知道,盟军不过是一个松散的联盟,迫于rì本人在东南亚的强势,而结合起来的,各国之间,都有自己的国家利益和小算盘,别的不说,就是英国人,对自己占了中南半岛,肯定会耿耿于怀,在会议上,会出幺蛾子。
美国人是竭力避免与rì本人发生正面冲突,美rì之间,存在着巨大的贸易利益,美国人赚rì本人的钱,正赚到手软的时候,怎么会舍得放弃这块儿流油的肥肉,澳大利亚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东南亚打得烟火四起,关我们澳洲人什么事儿?
不过,迫于美国人的压力,也会来参加会议,至于那几个殖民地国家,美国人就代表了,他们屁都不敢放,自己代表的是中南半岛,会议的真正目的,应该还是逼迫自己主动攻击伊藤所部rì军,美国人联合英国人、澳洲人,对自己形成压倒xìng的优势,西方人一贯一个鼻孔出气儿。
会议的进程,很有可能是自己一方对多方,如果蒋委员长亲自参加或者是派私人代表参加,这里面就会有更大的变数,毕竟,在中国的政坛上,他蒋某人才是国家元首,又是盟军中国战区及东南亚战区总司令,而自己在盟军总部,一个挂名的职务都没有,这无形之中就处于劣势。
自己在贵阳,刚刚狠狠的割了蒋委员长一大块儿肥肉,以蒋某人的xìng格,不记恨到骨子里,那才奇怪呢,在会议上,不背后使绊子,玩儿yīn招,就烧高香了,别指望他们能站在国家和民族的利益上,助自己一臂之力。
麦克阿瑟极尽奉承之能事,发来的邀请电报,就是怕自己不予理睬,他的所有打算,就会落空,美国人不想动手,想捡个现成的便宜,英国人做梦都想重返中南半岛,可实力不允许,澳洲人离得远,炮弹落不到他们那个岛上,只要自己不出兵,爱谁和rì本人打,就去打。
最终,出兵的还是自己,这也是此次军事会议的真正目的,再加上各国都有自己的利益,明面儿上的会谈、扯皮,私底下的交易,拉帮结伙的讨价还价,利益纠葛,各方因素参杂在一起,不是很快就能解决的,就说自己吧,对rì本人是必打,这一点,从来没有改变过。
可怎么打,在什么时候打,打到什么程度,那就不能由着美国人说了算,照着他们的意思动手,按照唐秋离的估计,没有个十天半个月的,会议根本结束不了,单是讨价还价,就要耗费大量的时间,这么长时间不在缅甸,总得把事情交代一下。
唐秋离把自己的分析,对几位兵团司令官说了一遍,跟他估计的差不多,大家都对这个什么狗屁盟军东南亚及南太平洋战局研讨会,很不感冒,都不赞成唐秋离去参加,一句话,没必要,何必浪费时间,那个盟军战区总部,还管不到这么dú lì师。
冯继武说得更直白,“师长,根本没有必要搭理那些西方人,在中南半岛,我们已经对伊藤老鬼子,形成了战略上的包围,什么时候动手,从哪方面动手,是我们自己的事情,轮不着美国佬指手画脚,再说,他们不出一兵一卒,就要把手伸到咱们部队,做梦娶媳妇,净想美事儿,做梦去吧!”
大家都笑起来,是一种充满蔑视的笑声,唐秋离也笑了,会议的气氛,轻松活泼,除了马朝阳略有些拘谨之外,其他人都很放得开,在几个兵团司令官看来,师长这是自己找cāo心的事儿,那个盟军战区总部为何物?那个美国佬麦克阿瑟是什么东西?关我们什么事儿?老规矩,不理他就是了!
等大家的笑声停下来之后,唐秋离说道:“在座的几位,都是兵团司令官,等于是一方诸侯的身份,有一件事,我必须告诉几位,无论是现在还是将来,我们dú lì师的命运,始终掌握在我们自己手里,不管什么盟军战区总部,还是其他的那路神仙,都无法左右我们的行动。”
李洪刚不禁奇怪的问道:“师长,既然什么盟军战区总部,对我们没有丝毫的约束力,那您又何必去马尼拉与美国佬磨嘴皮子、浪费时间呢?冯司令说得对,不可理他就是了,咱们按照自己的步骤走,他们又能奈何?”
唐秋离淡淡的一笑,说道:“洪刚这句话,问到点子上了,我去马尼拉,是有必去的原因,”几个司令官,当时就全神贯注的看着师长,他们都想听听,师长必去的道理。
第一千一百七十一章 蒋委员长是不会去的
盟军中国及东南亚战区总部,管不着dú lì师,dú lì师的几个主力兵团司令官,对此没有任何的心里负担,他们眼里,只有一个最高指挥官,那就是师长唐秋离,其他的什么狗屁司令之类的,一边儿去,那凉快哪呆着去!
所以,对于唐秋离要去马尼拉开那个什么“军事研讨会,”大家一点儿兴趣都欠奉,根本就是浪费时间吗!和美国人磨什么嘴皮子,唐秋离说自己有必须要去的理由的时候,大家都竖起耳朵,看看这个在他们的眼里,跟垃圾差不多的会议,为何能引起师长的兴趣?
唐秋离拿起水杯,喝了一口茶之后,目光平和的看着这几员大将,说道:“道理很简单,美国人不惜把姿态放得极低,竭力邀请我去马尼拉参加会议,目的只有一个,或是威逼或是利诱,让我们出兵攻击伊藤严三郎所部rì军,把东南亚战争的范围,控制在缅甸境内。”
“所以,这就是我必须去的理由,美国人想利用我们的实力,为他们剪除心腹大患rì本人,伊藤陈兵缅甸南部,北可攻击我们,掉过头去往南,何尝不会对美国人下手,所以,我这次去马尼拉,就是要让rì本人认为,我已经与美国人、英国人达成某种秘密协议,目的是共同对付在缅甸的rì本东南亚派遣军,美国人想自己不动手,隔岸观火、坐收渔人之利,我就把他们拖下水。”
唐秋离含笑看着众将,几个兵团司令官,都不是泛泛之辈,师长都说到这个份上儿了,要是还不明白,那真该一头撞死了,唐秋生首先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小秋的这个办法不错,以他的能力和智慧,即便是去了马尼拉,也不会吃亏。”
唐秋离接着说道:“为了让rì本人知道,我去马尼拉参加盟军最高军事会议,还要做些文章,反正美国人已经把这次会议嚷得满世界都知道,我就索xìng再添加点儿彩头,在报纸和电台上,做一些文章,明天早上,我将返回昆明,在我去马尼拉期间,缅甸战场的指挥权,由副师长唐秋生行使,秋生哥,你就多费心了。”
唐秋生点点头,当仁不让,他是dú lì师的第三号人物,接替唐秋离的指挥权,理所应当,唐秋离最后说道:“在此期间,所有的行动,都按照既定的计划进行,继武、马朝阳,你们两个兵团,继续往曼德勒方向推进,但速度不可过快,如果rì军试图在你们推进的方向布防,不要攻击,可采取对峙的方式,尽量吸引伊藤的兵力,分散到你们的方向。”
说完,唐秋离看看手表,半开玩笑的说道:“已经到了午饭时间,可惜,师指没有预备各位司令官的伙食,那诸位只好自掏腰包,悉听尊便了!”大家一阵哄笑,纷纷说道:“到师指来开会,师长不预备饭,什么时候变得这样小气了?一顿饭,我们自己还掏得起!”
中午简单的吃过饭之后,唐秋离把通讯处长陈峰、参谋处长杨克天、情报处长于得水、调查处长沈俊等几人,召集到一起,开始布置任务。
“于处长和沈处长,你们两个部门,与通讯处陈处长一起,负责在昆明筹备一个记者招待会,要把国内的各大报纸都请到昆明来,必要时,记者们的往返路费,我们负责,如果可能,还可以邀请外国的记者参加,记住,场面一定要大,杨克天,你们参谋处,负责绘制一幅大幅的缅甸敌我态势图,要让记者们一眼就看出来。我们dú lì师部队,对伊藤所部rì军,已经采取了战略包围的态势。”
“今天是九月三rì,记者招待会就定在九月十rì召开,但是,关于我启程去马尼拉的具体时间,不可对记者们透露,”唐秋离如是吩咐到,dú lì师几个主要职能部门,开始按照师长的吩咐,忙碌起来,不过,几个部门的头头,都猜不出师长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在去马尼拉之前,还有一件事,必须要解决,原贵州省府主席徐烈均,被枪毙之后,省府主席空缺,原本这个位置,国府内部那些大佬们,打破脑袋要争取,那个人没有门生故吏、心腹部下,主政一方的封疆大吏,可是个难得的肥缺,最主要的,是把自己一方的势力,拓展到新的地盘儿,等于是掌控了一省的权力,这年头儿,有地盘儿就有了实力!
为了这个肥缺,大佬们各找门路,几乎打破脑袋,蒋委员长更是不胜其烦,可随着被俘的zhōng yāng军军官们。陆续返回chóng qìng,把贵阳城北发生的事情,逐渐传播开来,徐烈均被唐秋离枪毙,这在大家的心理承受范围之内。
毕竟,他徐某人是被唐秋离点了名的,丢了xìng命也是情理之中,可他手下两千多人呢!就被唐秋离下令,轻重机枪一顿“突突”,不到半个小时,就全体毙命,就是杀两千多只鸡,到最后,也会手软吧?徐烈均在贵阳培植几年的势力,这下到痛快,灰飞烟灭,片瓦不存!
被放回来的zhōng yāng军军官们,对当rì的场面,记忆犹新,不免夸大其词口口相传,再加上听到的人加以演绎、渲染之后,唐秋离的凶名,就算是名扬海内了,不到半个小时,就把徐烈均的部下,屠杀殆尽,尸横遍野、血流成河,那场面,就是一个字“惨!”
这一下,贵州省府主席的宝座,成了烫手的山芋、染血的凶地,这些人的脑袋不笨,从蒋委员长手里放出的官帽,必然要听蒋委员长的,可贵州就是唐秋离的势力范围,这个省府主席,夹在民国两大巨头中间,闹不好,像徐烈均一样,丢了吃饭的家伙,官位诚可贵、小命儿价更高!
蒋委员长正为把这个封疆大吏的位置,安排给那方势力犯踟蹰,冷不丁的,门前就安静下来,那些个削尖脑袋争这个位置的大佬们,忽然闭口不谈此事,蒋委员长觉得奇怪,一打听,原来是这么个原因,气得拍桌子大骂:“娘希匹!个个都是胆小怕事的懦夫,就没有一个人敢去任职?替zhōng yāng监视唐秋离?”
唐秋离也明白其中的道理,无论是那个人、来自那方势力,到了贵州,就必须听从自己的,否则,不介意以除掉徐烈均的方式,再打一次叛军,国府那些大佬们,会仔细掂量其中的轻重,自己断不能允许在缅甸后方基地,有一个与自己唱反调、时时捣乱的省府主席,果然,等了好几天,也没见到国府方面,任命新的贵州省zhèng fǔ主席。
那唐秋离就不客气了,他在九月七rì,行文国民zhèng fǔ行政院,“贵州乃缅甸战场重要后方基地之一,断不可一rì无主政之人,缅甸战事将起,赖以贵州地方支援,既然国府没有恰当的人选,我以国民zhèng fǔ军事委员会副委员长、缅甸战区最高指挥官的名义,任命原广东jǐng备区贵阳jǐng备第一旅旅长黄志祥上校,担任贵州省府主席一职,即rì就任。”
注意,唐秋离给行政院的,是行文,而不是商议函,而且,对黄志祥的任命,不是接任而是担任,这就是一个通知,贵州省府主席,已经有主儿了,其他人,就别惦记了,惦记也没用,至于行政院是否下发委任状,唐秋离根本不在意。
蒋委员长接到行政院的报告之后,又气的拍桌子大骂,也不知道是在骂那个,反正是除了夫人宋美龄之外,看哪个都不顺眼,就连陈诚,昨天也莫名其妙的挨了一顿臭骂,至于那些侍从副官们,更是每天战战兢兢,生怕龙颜之怒,带给自己灭顶之灾。
接到麦克阿瑟的邀请函之后,蒋委员长连一点儿心情都没有,他也知道,自己这个盟军中国及东南亚战区总司令,不过是个牌位儿,拿主意的,是美国人,同时,他也对麦克阿瑟非常不满,既然邀请了我蒋某人,为什么还要邀请唐秋离?
在这个美国人的心目中,中华民国岂不是两大巨头并列?唐秋离兵多将广,又正在和rì本人对峙,到了马尼拉,风头岂不是都被他抢去?我蒋某人才不会去自找没趣,“娘希匹,美国佬掏浆糊,乱搞,我是不会去捧场的,就让杨永泰替我去好了!”蒋委员长嘀咕几句,把这个事儿,交给了自己头号智囊杨永泰。
当然,蒋委员长还有自重身份的意思,如果是罗斯福和丘吉尔都到了马尼拉,为了自己的利益,而与英美搞好关系,拉上两个强援,就算是天上下刀子,蒋委员长顶着钢盔,也会如期参加会议的,现在的会议是什么呀,一群武夫,坐而论道,末了,降了自己的身份。
自认为是中国通的史迪威将军,那里知道中国人之间,这么多弯弯绕儿,这么多的说道,民国zhèng fǔ内部,这么多的勾心斗角,他以为,蒋总司令必然会莅临会议,因为没有推辞的理由啊?盟军中国及东南亚战区总司令部召开的军事会议,他这个总司令不来?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