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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征战岁月全文阅读

作者:柳外花如锦     重生之征战岁月txt下载     重生之征战岁月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千零一十八章 空城不是计

    寺内寿一想打出个时间差,攻占chóng qìng之后,还来得及回援南宁,他必须得这样做,支那魔鬼唐秋离的一个野战主力兵团,往南宁方向运动,绝对不是什么好事儿,他从中嗅出了危险的气息。

    寺内寿一心里暗骂大本营情报本部那些混蛋,提供给支那南方派遣军的情报,一致认定,当大rì本皇军部队,进攻支那zhèng fǔ军部队的时候,唐秋离根本不会伸手救援,来自支那临时首都chóng qìng的情报都表明,蒋介石与唐秋离之间的矛盾,已经上升到无法调和的程度。

    此前,唐秋离还躲过了蒋介石心腹,针对他的一次暗杀,而南方战场的局面,似乎也证明了这一点,没有任何情报显示,支那zhèng fǔ军与唐秋离部队之间有配合行动,哪怕是最起码的协调都谈不上,双方似乎一副老死不相往来的架势。

    但寺内寿一以老道的经验看出来了,每当大rì本皇军部队,进攻支那zhèng fǔ军的时候,唐秋离的部队,就会在另外一处战场出现,都匀战役山下奉文的第十五军的下场,就是这种突然的结果,当时,派遣军主力部队,正在围攻贵阳的支那zhèng fǔ军部队。

    这一次,就在自己指挥三十多万皇军部队,一路往北攻击,逼近支那临时首都chóng qìng的时候,唐秋离的部队,恰好又出现在南宁,目标是南宁的十几万皇军部队,寺内寿一可不乐观的认为,这只是巧合,这个支那魔鬼,出现的太是场合了,而他每一次出现,都会给皇军造成极大的损失,双方似乎有一种心照不宣的默契。

    寺内寿一甚至有更深的考虑,大本营把支那zhèng fǔ当做主要对手,是不是弄错了目标,应该先消灭支那魔鬼唐秋离的部队,然后,再进攻chóng qìng,这个想法,自从第十五军全军覆没之后,寺内寿一就有了。

    当然,他还不敢把这个建议,递交给大本营,据寺内寿一在大本营的老友私下告诉他,进攻chóng qìng,是天皇陛下亲自制定的战略决策,甚至,为此放弃了占领广州,为的就是尽量避免与唐秋离的部队交战,先摧毁支那zhèng fǔ,后对付唐秋离,而后占领支那南部,作为进攻东南亚的前进基地。

    可这完全是不现实的,这个支那魔鬼,幽灵一样,徘徊在南支那的上空,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扑出来,狠咬派遣军一口,也就意味着,几万的皇军士兵玉碎,避免交战,却又躲不开,寺内寿一只有向本土求援。

    他非常清楚,这样做,已经是在削弱自己的威信,自从第十五军覆灭,山下奉文殉职以后,大本营已经有重量级人物,提议启动弹劾自己的程序,若是南宁的十几万帝**队,被唐秋离消灭,雷州半岛和桂南乃至北部湾丢失,他的官儿也就当到头了,就等着回家养老去吧。

    因此,寺内寿一几乎是一天几次电报,询问南宁方向的情况,得到的回答,都是没有重大事件发生,唐秋离的部队,还在继续往南宁方向开进,雷州半岛未出现支那军队,这让他无法心安,感觉到一张无形的大网,正往南宁方向罩去。

    心急如焚的寺内寿一,几乎是在逼着北进的rì军各部队,以最短的时间,最快的速度,击溃敢于阻击的支那zhèng fǔ军部队,息烽打了三天时间,他并不满意,对于遵义,他个先头部队的命令是,四十八小时之内,必须攻占遵义。

    在遵义的薛岳,得知第四集团军和前去增援的六万部队,安然从息烽防线撤回,大大的松了一口气,从内心来说,他对息烽防线的**部队,能完整的撤回来,不报太大的希望,几支残军,一个打得半死的第四集团军,怎么能阻挡得了几十万攻势如虹的rì军部队。

    他之所以留在遵义,没有后撤之娄山关防线,完全是为了鼓舞部队的士气,起到定心丸的作用,总指挥都没有走,残缺不全的部队,也就不会惊慌失措,出现像顾祝同在时那样的溃退局面。

    第四集团军残部和第七集团军以及第十三军、第二十一军部队,通过遵义之后,已经是凌晨时分,薛岳是身边,只剩下一个jǐng卫团的兵力,他最后一次,乘车巡视一下已经空无一人的遵义古城,然后,出城登上城南的一座山峰,往息烽方向眺望。

    满眼的葱绿,黔北大地群山和郁郁丛林,尽收眼底,一轮喷薄的朝阳升起,万道霞光把远山和丛林,染成了淡淡的金黄sè,雾霭蒸腾起处,已经可以隐约听见炮声,身边的卫士长,提醒一句:“总指挥,部队都撤离了,我们是不是也该走了?”

    在rì军越来越清晰的炮声中,zhōng yāng军西南防线总指挥薛岳,离开遵义,往娄山关方向而去,临走时,他不断的回头看着遵义古城,无论是身边的卫士,还是参谋人员,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一个小时之后,rì军先头部队,以坦克为前导,出现在遵义的城南。

    在rì军先头部队指挥官,第一百零八师团师团长铃木三郎的眼里,遵义的地形,可比息烽要险峻得多,奇怪的是,遵义城门紧闭,宛如一个疲倦的老人,沉默的伫立在群山之间,看不到一点儿支那士兵和工事的影子,整座古城,不设防!

    这样的情形,却让铃木三郎起了疑心,如果在遵义看到森严壁垒的工事、碉堡,严阵以待的支那zhèng fǔ军士兵,铃木会毫不犹豫的命令,战车部队掩护步兵,马上发起攻击,可眼前的情况,太不正常,太安静了,安静得让铃木心里没底儿。

    铃木三郎下达命令,炮兵联队立即构筑阵地,准备炮击支那zhèng fǔ军的阵地,炮兵联队长接到师团长的命令之后,瞪着牛眼,用高倍望远镜把遵义城南的地形,仔细看个遍,直到俩眼发花,也没有看到师团长所说的支那zhèng fǔ军阵地在哪,只看到满山的高大树木,茂密的丛林,没有目标,炮兵往哪炮击?

    rì军炮兵联队长一阵迷糊,忙活了一个多小时,总算构筑了野战炮兵阵地,铃木把他看到的情况,电告给了总司令官寺内寿一大将,很快,接到回电,“按照原定计划进行攻击,不要被支那人的小伎俩迷惑,记住,你只有四十八小时的时间。”

    铃木放心了,命令到,“命令,炮兵联队,立即炮击,战车分队,进入攻击位置,”可炮兵联队长的电话,让他几乎气炸了肺,“师团长阁下,请示炮击目标?”“八嘎,笨蛋的干活,那是你的事情,要把隐藏的支那士兵炸出来。”

    rì军炮兵猛烈的炮火,在遵义城南的所有高地和山峰上,大肆倾泻炮弹,团团硝烟升起,腰粗的大树,轰然倒地,打了一个多小时,所谓的目标都被覆盖了,硝烟散去,在铃木和rì军炮兵联队长的望远镜里,没有见到一个支那zhèng fǔ军的士兵。

    铃木师团长难以置信,支那士兵躲到哪里去了?这样猛烈的炮火之下,还不露出踪迹,到底是一群什么样的人?恰好在这时,炮兵联队长来电话请示,是否继续炮击?铃木考虑了一下,果断的命令到:“立即调整炮击目标,重点是遵义城内,一点要把隐藏起来的支那士兵炸出来,否则,步兵攻击时,会遭到突然袭击的。”

    rì军的炮火,从遵义城外打到城内,又从城内打回城外,几乎每一个可疑的角落,都落下了炮弹,这样一通折腾,大半天时间就过去了,到了下午三点多钟的时候,铃木师团长有点儿醒过味儿来。

    别是支那zhèng fǔ军士兵,在大rì本皇军到来之前,就已经弃城而逃,留下一座空城,这样的事情,以前没有遇到过,好歹打几下,也算是交战了,铃木师团长也能判断出个大概,现在的情况,算怎么回事儿?

    下午五点左右的时候,rì军坦克掩护着两个联队的士兵,从炸塌的一段城墙,冲入遵义城内,铃木师团长的预感,变成了现实,城内空空如也,连个鬼影子都看不到,只有被摧毁的房屋,还在冒着袅袅余烟,烟雾飘渺,波澜不惊的飘向天空。

    五点三十分,寺内寿一接到前卫师团师团长铃木三郎的电报,“总司令官阁下,我师团已经占领遵义,”就这么简单的两句话,寺内寿一满腹狐疑,他了解铃木三郎的xìng格,这家伙能打不假,可吹嘘起战果来,也是当仁不让,一场简单的战斗,在他的嘴里,能变成一场大的战役。

    不对头,带着疑问,寺内寿一在卫队的保护下,驱车进入遵义城,沿途所见,让他心里的疑团更重,怎么没有看到支那zhèng fǔ军士兵的尸体,没有看到被摧毁的工事和战壕,进入城内之后,更是没有见到一个支那平民的身影,到处都是对他敬礼的铃木师团士兵。

    见到铃木之后,寺内寿一全都明白了,铃木师团,又是大炮又是战车的,对着一座空城,打了大半天,也就是说,三十多万大rì本帝国部队,被一座空城,阻挡了几乎是一整天的时间。

第一千零一十九章 血战娄山关(上)

    rì军先头部队铃木师团,对着遵义空城,打了大半天,rì军南方派遣军总司令官寺内寿一大将,在进城的时候,总算看明白是怎么一回子事儿了,他的脸sè愈发yīn沉下来。

    看着脸sèyīn沉得跟雷雨天似的总司令官,师团长铃木三郎中将,比寺内寿一还憋屈,他也不想这样啊,都是按照总司令官的命令打的,哪知道,狡猾的支那zhèng fǔ军指挥官,摆出一座空城,害得自己紧张了大半天,说出去,都没脸见人,可这又能怪谁呢?

    见到站得笔直的铃木三郎和一众高级军官,寺内寿一强压住心头的怒火,冷冷的问道:“铃木师团长,报告战斗情况,”他实在是生气,连惯常的客套都没有,更是一声铃木君都没称呼,他倒要看看,铃木三郎怎么说。

    铃木也不含糊,大声说道:“报告总司令官阁下,我师团已经占领遵义,”就这两句话,跟电报上的一字不差,寺内寿一气得几乎喷血,忍不住要给铃木几个耳光,这不是他妈的废话吗?我眼睛又没瞎,不在遵义,难道是在东京的银座和你闲聊。

    寺内寿一几乎要暴走了,可他没办法训斥和惩罚铃木三郎,他给前卫师团的命令是,四十八小时攻占遵义,人家铃木不到十二个小时就把太阳旗插上遵义城头,还能说什么,尽管这个胜利来得怪异,让人极度的不舒服。

    “八嘎”,寺内寿一几乎是从嗓子眼挤出两个字,也不知道是在骂那个,在每一分钟都十分宝贵的情况下,一座空城,耽搁了几乎一天的时间,寺内寿一胸口一股闷气,不知道对谁发泄。

    转身,看到铃木还在那立正站着,“铃木师团长,你部立即往chóng qìng攻击前进,主力部队随后跟上,下一次,我希望看到,你们师团击溃支那zhèng fǔ军的战绩,”寺内寿一恶狠狠又带着几分讽刺的命令道,他是想把耽误的时间夺回来。

    此时,太阳已经西沉,山峰巨大的影子,正在逐渐吞噬古城遵义,夜幕即将降临,铃木三郎肚子里,把寺内寿一家族的女xìng亲属,问候了无数遍,这个老家伙,难道他不知道皇军部队,不在夜间作战的习惯吗?

    部队连夜出发,推进到桐梓的时候,正是夜sè最深的时刻,难不成让我师团,连夜攻击支那zhèng fǔ军?可他不敢违抗军令,只好大声回答到:“是总司令官阁下,铃木师团连夜往chóng qìng方向推进,坚决粉碎沿途支那军队的抵抗。”

    铃木三郎在遵义闹个大乌龙,气得寺内寿一几乎吐血,在娄山关的薛岳,也是莫名其妙,他派出的侦察队,传回来消息,rì军对遵义城发动猛烈进攻,炮火异常凶猛,城内多处火起,自发报时止,rì军炮兵已经开始了第二轮炮击。

    任薛岳想破脑袋,也想不出,rì军为什么对一座空城使这么大劲儿,这帮小鬼子到底想干什么?忽然想起一件事,立即命令参谋处,联络各部队,询问一下,是否因为意外情况,有个别部队,没有接到总指挥部的撤退到娄山关的命令,还在固守遵义,和rì军死拼呢?

    答案当然是否定的,那个部队指挥官,还傻了吧唧的留在遵义,可小鬼子在遵义那折腾什么呢?薛岳怎么都不会想到,他战略xìng撤退,本来就没打算在遵义固守,竟然产生了意想不到的效果,阻挡了rì军大半天的时间,可谓是无心插柳柳成yīn。

    铃木师团,连夜开出遵义城,往桐梓方向扑过来,走到高坪一带的时候,再也走不动了,zhōng yāng军各部队,从遵义后撤至娄山关,是有组织、有计划的撤退,与顾祝同从贵阳撤退,那是大相径庭,不可同rì而语。

    工兵部队,遵照薛岳的命令,沿途埋下了大批的地雷,zhōng yāng军士兵们都很清楚,rì本人要是突破了娄山关防线,大家的rì子都不好过,丢掉xìng命那是平常事儿,有了这样的动力,平时吊儿郎当的士兵,格外认真起来,从遵义到娄山关,只有这么一条大道,工兵们咬着牙,反正背着这个铁疙瘩也够累的,都给小rì本儿留下,挖空心思、变着花样,把地雷埋得跟满地的土豆似的。

    这些会爆炸的土豆,都让连夜推进的铃木师团享受了,一声巨响,开道的rì式坦克,被炸得肚皮朝天,不一会儿,几颗连环雷一块爆炸,硝烟和火光夹杂着rì军士兵的尸体,飞上半空,rì军乘坐的卡车,被威力巨大的地雷,整个掀翻到深沟里,车上的rì军士兵,除了死的不能再死外,剩下的,都是缺胳膊少腿的伤员。

    从高坪到泗渡,短短的几十公里道路,铃木师团,就损失了十余辆坦克,三十多台卡车,一千余名士兵伤亡,没有办法,铃木只好命令工兵联队,立即排雷,中国士兵埋雷都整出花样来了,rì军工兵跟狗一样,一寸一寸的往前摸,地面上,密密麻麻插着代表危险的小红旗,看得rì军士兵头皮发麻。

    夜间排雷,雷区又是如此的密集,铃木师团一点点儿往前拱,眼看着天sè大亮,后面的主力部队已经跟上来了,总算把这段雷区清理干净,铃木实在是怕了寺内寿一,不敢做任何停留,立即命令部队加速前进。

    做了不过十几公里,“轰、轰、轰,”又是一阵惊天动地的连环巨响,硝烟顿起,乱石横飞,没有被当场炸死的rì军士兵,倒是被这些呼啸乱飞的石头,给砸得头破血流、骨断筋折,在后队的铃木中将,痛苦的闭上眼睛,“又来了,该死的支那人,还有完没完了?”

    铃木发火也好,想杀人也罢,zhōng yāng军工兵埋的地雷,可不管他大rì本帝国皇军师团长的心情如何,该爆炸还是爆炸,不排雷就寸步难行,铃木苦恼得几乎要疯掉。

    折腾到中午,总算没有地雷了,rì军的行军速度,这才提起来,刚有了一点儿感觉,前面开路的联队长又传来坏消息:“报告师团长,我联队进至板桥,遇到阻碍,板河大桥,被支那军队拆毁,部队被迫停止推进。”

    铃木三郎痛苦的要自杀,眼看着这就到下午了,该死的大桥,还要重新搭建,又得几个小时的时间,也就是说,从遵义出发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三十六个小时,做了不到一百公里,距离桐梓还有两百多公里的路程呢。

    倒霉透顶,还有,寺内寿一司令官在后面追命鬼似的紧催,铃木师团工兵联队,紧张的修复板河大桥的时候,寺内寿一驱车赶了过来,站在浊流滚滚的板河岸边,呆呆的看了一会儿,临走时,给铃木丢下一句话,“今天黄昏十九点之前,我要看到大rì本帝国皇军的军旗,插到桐梓城头。”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留下急的七窍生烟的铃木,拿着军刀,架在工兵联队长的脖子上说:“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两个小时之后,我的先头联队和战车分队,要通过板河大桥,”俗话说,狗急跳墙,被逼急了的工兵联队长,还真的在一个小时四十分钟之后,修好了板河大桥,至于掉到河里,被浊浪冲走的士兵有多少,联队长阁下,已经无心考虑。

    铃木师团先头联队,步兵、骑兵、坦克,立即冲过板河大桥,发疯似的朝着娄山关方向急进,八月十rì黄昏十八点左右,抵达娄山关,rì军没有歇气儿,立即对娄山关zhōng yāng军防线,发动攻击。

    以一个联队的兵力,对据守娄山关的四十多万zhōng yāng军发动攻击,也只有铃木能做得出来,他也是没有办法,被寺内寿一给逼的,老家伙在板河边、临走时丢下的那句话,不是说着玩儿的,倘若铃木师团不在今晚十九点钟前,发动对桐梓的攻击,铃木三郎知道,自己会死的很难看,至少上军事法庭,吃牢饭是躲不过去的。

    铃木师团先头联队,三千五百多rì军士兵,在联队长野村的指挥下,拿出在贵阳打顾祝同的劲头儿,简单的炮火准备之后,在几十辆坦克的掩护下,在黄昏后,朦胧的淡夜下,对娄山关发起了凶猛的进攻。

    接到前沿阵地报告的薛岳,吓了一跳,rì本人这是疯了,他们不是从来不在夜间发动进攻吗?听着坦克车阵阵轰鸣声,薛岳感到压力骤增,小鬼子拼命了,没想到,第一波次的进攻,就这样猛烈,还是出乎意料的夜间进攻。

    薛岳一言不发,戴上钢盔,在十几个卫士的保护下,到了前沿指挥部,用高倍望远镜将战场观察一边,气得乐了,rì本人又是大炮又是坦克的,搞得挺热闹,实际上,战斗只在娄山关左翼不到十公里的范围内进行。

    兵力最多不到两个联队,小鬼子欺人太甚,以几千人,就敢在夜间,对我四十几万部队,发动进攻,而且是在没有重炮和后续兵力的掩护、支援下,这是rì本人自己来送死,不把这些小鬼子收了,也对不起他们这份心思。

    “命令,娄山关左翼炮群,以二分之一的炮火,覆盖进攻的rì军步兵和坦克,第五集团军一二四师,准备反突击,记住,一个小鬼子都别放跑,我要一锅端,”薛岳大声命令到。

第一千零二十章 血战娄山关(中)

    进攻娄山关的rì军铃木师团野村联队,以一个联队的兵力,就敢于对有四十多万zhōng yāng军部队防守的娄山关,发动攻击,狂妄的没了边儿,说起来,还是顾祝同给rì军南方派遣军惯出来的脾气。

    铃木师团隶属于rì军第七军,也就是寺内寿一在派遣军主力,去都匀驰援第十五军之后,留在贵阳的那支部队,区区七万余人,面对四十多万守城的zhōng yāng军,竟然只攻不守,打得顾祝同不敢出贵阳外围阵地半步,就差高挂免战牌了。

    如果不是rì军兵力太少,贵阳城早就丢了,脾气养成了,在rì军第七军军官和士兵眼里,zhōng yāng军就那样,说是不堪一击那有点儿过,反正支撑不了几个回合,在贵阳如此,在息烽也都一样。

    这股子狂妄劲儿,落到铃木师团野村联队的身上,就是加倍的狂妄和自大,所以,野村联队长,对于铃木师团长的命令,一点儿都没加考虑,炮兵大队二十几门九二式步兵炮和三十多门迫击炮,简单的炮火轰击之后,全联队三千五百多人,成散兵线展开,包括联队长野村大佐在内,一股狠劲儿的往娄山关左翼高地,发起了攻击。

    这娄山关的地形,够险要的,rì军士兵气喘吁吁的爬了二十多分钟,次啊刚刚到了半山腰,野村联队长,看着在夜sè之中,沉默怪兽般蹲伏在大地上的群山,竟然有闲情逸致在那评判起来。

    擦擦脑门儿上的臭汗,野村回头对同样汗流浃背的参谋长说道:“宫琦君,这样险要的地形条件,支那指挥官竟然不知道加以利用,皇军士兵都攻击到半山腰了,支那军队还是没有shè击,不会是吓得闻风而逃了吧?果真如此,就太没有激情了。”

    两个rì军中级指挥官,在黔北的高山上,发出夜枭般的狂笑声,野村又说道:“宫琦君,这样险要的地形,天然的屏障,我只需要一个联队的兵力,就可以阻挡支那人的百万大军,可惜的是,支那人太懦弱了,空有山川险要,却只能被我大rì本皇军打得溃不成军,明天的早餐,我们就在桐梓城内吃吧!”

    野村的话音刚落,正前方大山背后,忽然传来沉闷的轰鸣声,接着,夜空中,无数流星迅疾而来,切近之后,才发出刺耳的尖啸声,顷刻间到了rì军冲锋士兵的头顶上,野村的嘴巴,惊恐成了圆圈,指着夜空,刚要大声呼喊。

    “轰、轰、轰”,夜sè之中,一团团橘红sè的火光腾起,巨大的回响,在山谷间回荡,拖着尾焰的炮弹,倦鸟归林般,一头扎向rì军,几发炮弹,落在野村的身边,大佐联队长阁下,连一句遗言都没来得及说出来,就在横飞的弹片中,化为碎肉,他身边的参谋长,干脆消失在巨大的弹坑里。

    娄山关左翼阵地,突然复活,成了硝烟、巨响、火光和弹片的世界,薛岳狠狠的一擂弹药箱子,大声喊道:“打得好,命令炮兵,加大炮火覆盖的密度,给我狠狠打!”

    三十多分钟的炮击,zhōng yāng军炮兵把rì军冲锋的道路,打成了一片火海,炮声停止,一个联队三千五百多名rì军士兵,满脸惊恐的从地上爬起来的,不过一千多人,联队指挥官全部被炮弹炸死,失去指挥的rì军,纷纷败退下去。

    刚刚连滚带爬的跑到山脚下,第五集团军一二四师一万多人,从背后杀出,被突如其来的,炸得晕头转向、浑身是伤的rì军士兵,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就淹没在zhōng yāng军士兵的人流之中。

    第五集团军一二四师士兵,心里憋着一口气,被rì本人从贵阳撵到娄山关,狼狈不堪,沿途的老百姓,指着脊梁骨骂,今天,总算得住机会了,兵力超过小鬼子十倍以上,短暂的肉搏战开始了。

    夜sè之中,zhōng yāng军士兵于rì军士兵,撞到一起,刺刀入体的“扑哧”声,铁器的撞击声,濒死者的惨叫声,浓重血腥味扩散开来,双方士兵的呐喊声,交织在一起,战斗结束得很快,不到一个小时,残余的一千多rì军士兵,成了地上的尸体。

    在后世的军史上,值得浓书一笔的娄山关阻击战,就是以这样的方式开始了,此役,薛岳将军指挥的zhōng yāng军部队,在一个半小时之内,以伤亡二百余人的代价,全歼rì军南方派遣军先头部队野村联队,自联队长野村大佐以下三千五百余人,全军覆没,无一逃脱,zhōng yāng军打了个开门红。

    薛岳松弛的坐到椅子上,对于这次战斗,他还是很满意的,这是国府军委会自组建黔南防线一来,取得的第一次干脆利索的胜利,当然,都匀战役不能算,那是唐秋离的dú lì师打的,潜意识里,薛岳也不把都匀战役,看成是zhōng yāng军的胜利。

    初战告捷,前线指挥部里,进出的参谋和其他人员,脚部都格外有力,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喜气,zhōng yāng军几十万大军,从黔南败退到贵阳,从贵阳又败退到黔北的娄山关,部队被一种失败的情绪所笼罩,太需要这样一场干净利索的歼灭战,来鼓舞部队的士气了。

    受了部下情绪的感染,薛岳的心情格外的好起来,其实,他更需要这样一场胜利,给忧心忡忡的蒋委员长,给手忙脚乱的国府,给chóng qìng几百万惴惴不安的市民以信心,这又何尝不是一种证明,同样的部队,在我薛岳的手里,就能打胜仗。

    薛岳敛起笑意,对参谋长说道:“给chóng qìng发报,委座并国府军事委员会,八月十rì黄昏十八时许,北犯rì军先头部队一个联队,对我娄山关阵地发起攻击,经过一个半小时的激战,我娄山关守军,全歼该部rì军三千五百余人,无一漏网。”

    薛岳心里很清楚,这只不过是刚刚开始,三千五百多rì军后面,跟着近四十万虎狼之兵,对于娄山关防线的考验,还在后面,口述完电文,薛岳出了一会儿神,大战的序幕拉开,恐怕从今夜起,几十公里宽的娄山关防线,再也不会得到片刻安宁了,弹雨纷乱,血肉横飞,每时每刻都会发生,直到一方坚持不住,轰然倒地,才会结束。

    蒋委员长是在自己的官邸,接到薛岳这份报捷电报的,急切的看完,消瘦的脸上,浮起欣慰的笑容,喟叹着说道:“伯陵果然不负我之希望,娄山关首战告捷,歼敌一个联队,此为我**自黔南战役开始以来,第一个大胜利,可喜可贺,可喜可贺呀!”

    一干文臣武将们,也都兴高采烈,毕竟,守住娄山关,chóng qìng就可确保不失,打了胜仗,当然高兴了,只有顾祝同露出不自然的神sè。

    蒋委员长把顾祝同的神sè看在眼里,在座的没有外人,对于这员心腹爱将,他自然是要提点几句,“墨三啊,不要心存芥蒂,你任何事情,做的都要超过薛伯陵,唯独带兵打仗这一点,你还是要跟伯陵多学学,娄山关有薛岳在,我放心。”

    薛岳首战娄山关,便大获全胜,给蒋委员长吃了定心丸,同时,他把保卫chóng qìng的全部希望,都寄托在薛岳的身上,国民zhèng fǔ所有的人力、物力和财力,都朝着娄山关倾斜,这一时期,国民zhèng fǔ是围绕着薛岳转的。

    这从蒋委员长给薛岳的回电之中,可以看出大概,“伯陵,欣闻娄山关首战告捷,歼敌三千余,吾心甚慰,此战于国府、于chóng qìng意义重大,zhōng yāng之全部军力,以娄山关为唯一重点,防守chóng qìng的四个重炮团,立即调往娄山关,吾坚信,此等利器,唯有在伯陵手中,才能发挥更加重要之作用,陪都安危,系于伯陵一身,望伯陵珍之又珍。”

    娄山关一战,给了灰暗的chóng qìng国府以生机,可对于铃木师团长来说,却是当头一棒,他的师团主力部队,是在午夜之后,抵达娄山关前的,还没到目的地,铃木就闻到了浓浓的硝烟味儿,可听不见激烈的枪炮声。

    铃木心头疑惑,再加上突然与野村联队失去联系,一种不祥的预感,骤然袭上心头,野村联队,不好说全军覆没了吧?他不相信也不愿意相信,吃掉我一个联队,支那zhèng fǔ军还没长出这副好牙口。

    夜sè弥漫,出现在铃木面前的,是一场大战过后,已经沉寂下来的战场,数不清的弹坑,燃尽的余火,闪着幽暗的红光,刺鼻的硝烟味,战后的遍地狼藉,就是看不到野村联队一名士兵的身影。

    奇怪,一个联队莫名其妙的消失了,电台还在拼命的呼叫野村,叫的铃木心烦意乱,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师团参谋长神sè古怪的,带着几个参谋急匆匆的走来,“师团长阁下,在前面大约五公里处,发现一千多具皇军士兵的遗体,我到现场察看了一下,几乎所有玉碎的士兵,都是在肉搏战中,为天皇陛下尽忠的。”

    “由此可见,野村联队,遭到了十几倍于己的敌军围攻,并在此之前,遭到支那zhèng fǔ军猛烈的炮火袭击,恐怕,野村联队,已经全体玉碎了。”参谋长很艰难的说出了这番话。

第一千零二十一章 血战娄山关(下)

    zhōng yāng军西南防线总指挥薛岳,在娄山关前的第一仗,打的快、准、狠,一个半小时,就干脆利索的结束了战斗,rì军后续的主力部队赶到时,只看到战后的战场,一千多具士兵的尸体。

    铃木师团长,听到参谋长的判断后,瞪大牛眼,难以置信的喊道:“哈尼?不可能,一个联队,全军覆没,无一生还,绝对不可能,支那zhèng fǔ军没有这样的战斗力,立即派出大批的搜索部队,寻找野村联队的下落,电台要不停的呼叫,知道找到为止。”

    参谋长艰难的咽了一口唾沫,他真想让师团长阁下,亲自到堆满皇军士兵尸体的山脚下去看看,用肉搏战歼灭了一千多皇军士兵,其余的,还能有生存的希望吗?不过,看到铃木师团长几乎要崩溃的模样,参谋长还是下达了搜寻的命令。

    其实,铃木已经基本相信了参谋长的判断,可其余的两千多人呢?到哪里去了?支那有句俗话“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他抱着一线希望,尽管这个希望在他的内心里,十分的渺茫,还是盼望出现奇迹。

    到了下半夜三点多钟,大部分搜索部队,都已经回来了,无一例外的,带来的都是让铃木陷于绝望的消息,这些rì军搜索小部队,还是很谨慎的,只搜索了炮击区域,至于娄山关高地上,根本没有踏足。

    夜sè之中的娄山关,黑暗猛兽般,似乎要吞噬这些外敌,看得rì军士兵浑身发毛,其实,他们大部分都相信,野村联队全军覆没了,不看别的,就看那数不清的弹坑,还有残破的衣片,碎成几截的武器,足以证明一切。

    满山鬼火似的手电筒光亮,早就惊动了山顶阵地上的zhōng yāng军士兵,指挥官一个电话,打到总指挥部,薛岳刚刚躺下休息,就被值班参谋叫起来,接过话筒,语气沉稳的问道:“娄山关主峰守军吗?有什么情况发生?”

    “报告总指挥,我是娄山关主阵地守军,第四集团军二三三师师长戴安明,前沿阵地发现大批rì军,应该是rì军主力部队到达了,不过,他们似乎在咱们炮击后的区域,寻找什么,满山都是手电筒,请示总指挥,我们师是不是下山去干他一家伙?”戴安明兴奋不已的说道,在他看来,这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薛岳被戴安明的想法,小小的诱惑了一下,急忙问道:“你看清楚了,是rì军主力部队到达,搜山的rì军数量多少,是否接近了前沿阵地?有没有大举进攻的迹象?我要知道真实情况。”

    戴安明兴奋非常的声音,灌进薛岳的耳朵里,“总指挥,是rì军主力,很多的车灯光,还有坦克的马达声,另外,根据手电筒光判断,进入我们炮击区域的,不会超过两千人,而且是分散在很大的范围之内。”

    薛岳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运气,不管rì本人搞什么名堂,这送到嘴边的肥肉,不狠狠咬一口,对不起这机会,他决心打着一仗,严肃的说道:“好,我命令你们师,出动两个团,从左右两个方向,隐蔽接敌,记住,只打二十分钟,二十分钟后,必须撤回主峰阵地,决不可恋战,rì军的炮火准备时间,不会超过三十分钟,清楚没有?”

    戴安明乐了,说道:“总指挥,您就瞧好吧,我亲自带队摸过去,咱们不用枪,就用手榴弹干这帮小鬼子,”薛岳放下电话,马上走到指挥部瞭望孔那边,把望远镜镜头对准的漆黑的山峦,在他这个角度,不能直接看见即将发生的战斗,却并不妨碍他对战场形势的判断。

    二十多分钟后,沉闷的爆炸声,远远的传过来,依稀可以看见爆炸产生的火光,薛岳注意倾听,爆炸声过后,才听见rì式三八枪独有的“啪勾”shè击声,戴安明和rì军交火了,薛岳紧盯着手表,果然,二十分钟之后,听不见爆炸声,又过了一会儿,枪声也逐渐平息下来。

    薛岳满意的点点头,戴安明还是很理智的,没有贪多,要是被rì军大部队缠住,或者是被rì军炮火覆盖,这损失可就大了,桌上的电话,忽然“叮铃铃”急促的响起来,薛岳抓起电话,“总指挥,太过瘾了,四千多弟兄,每人五枚手榴弹,一股脑的扔出去,小鬼子是人仰马翻,血肉横飞,打得痛快,保守估计,小鬼子至少撂在咱们阵地前一千多人,咱们没有阵亡,只有三十多个负伤的。”戴安明可着嗓门喊道。

    薛岳狠狠的一击掌,说道:“好!戴师长,弟兄们辛苦了,抓紧休息,明天会有恶仗,注意观察rì军的动向,不可大意,有情况随时汇报,我给你们二三三师请功。”

    铃木三郎要疯了,二十几分钟的功夫,数支搜索部队,被突如其来的手榴弹,炸得一个不剩,等主力部队包抄过去之后,这些支那zhèng fǔ军士兵,鬼一样消失在夜sè之中,野村联队没找回来,又搭进去一千多人。

    只能用想吃人,来形容铃木此时的心情,倒霉到家了,还没有正式开战,就搭进去一个多联队,他可以肯定,野村联队完蛋了,支那zhèng fǔ军在娄山关有了严密布置,严阵以待,可是,支那士兵的战斗力,是从何而来的?

    找不到答案,接连吃亏,铃木郁闷的要吐血,机要参谋跑过来,双手递给他一封电报,说道:“师团长阁下,派遣军总指挥部来电,要您亲阅。”

    铃木三郎接过电报一看,鼻子差点儿气歪了,“铃木师团长,你部已经到达娄山关前,为何还不立即发动进攻,不能按期完成总司令部下达的作战任务,后果你是知道的,此外,野村联队的战果如何?为何不上报?落款是寺内寿一大将。”

    满纸的指责,一片质问,铃木三郎火冒三丈,几把撕碎了电报,受伤的恶狼一样,大骂一声“八嘎”,他很生气,寺内寿一这个老家伙,离着娄山关还有一百多公里,不了解情况,就逼着我进攻,敌情不明,又是在黑夜,这仗有发儿打吗?要不是你逼得紧,我也不能搭进去一个联队的兵力,连支那zhèng fǔ军士兵的影子都没有看到。

    他暴喝一声,“给总司令部回电,”吓得侍立在一旁的机要参谋一哆嗦,“总司令官阁下,我师团野村联队,与昨rì傍晚六时整,准时推进至娄山关前,可是,由于联队长野村轻敌冒进,陷入支那zhèng fǔ军包围圈之中,全体玉碎。”

    “根据战场情况判断,支那zhèng fǔ军,已经在娄山关布置了严密的防线,如果贸然发动攻击,炮火不及准备,夜战非我皇军之擅长,支那士兵占据有利地形,伤亡定会极大,我师团已经决定,在天亮之后,对娄山关上的支那zhèng fǔ军,进行毁灭xìng的打击,也为炮兵修筑阵地,赢得时间,”署名是铃木三郎。

    铃木豁出去了,这个老混蛋,就知道命令进攻,也不问问实际情况,我的火炮,刚从牵引车上卸下来,战车倒是有不少,可能爬山吗?这样去进攻据险固守的支那zhèng fǔ军阵地,铃木师团非得打残不可,老子就是抗命不尊,大不了不干这个窝火的师团长了,破罐子,摔呗,总好过命令士兵去无谓的玉碎。

    接到铃木三郎的回电,寺内寿一也是吓一跳,还没开打,一个联队就没了,铃木的火气不小,距离天亮不过两三个小时,就原谅他这一回。

    寺内寿一选择了妥协,也原谅了铃木的无礼和抗命,可是,谁又知道,我内心的焦虑,两手按着chóng qìng,心牵挂南宁,那个支那魔鬼唐秋离,在南宁方向搞出这么大动静,是逼着我回兵增援南宁,解chóng qìng之围,所以,时间对于南方派遣军来说,弥足珍贵,寺内寿一感觉到,脑袋疼得厉害。

    在武鸣指挥部队,逐步压缩多南宁rì军包围圈的唐秋离,在一个多小时之后,就接到了薛岳在娄山关首战告捷,歼灭rì军一个联队的情报,他也很高兴,薛岳就是比顾祝同那个草包强,这个胜利,至少能帮zhōng yāng军多抗一个月的时间,底气足了吗。

    参谋长常风,看着唐秋离很高兴,提醒到:“师长,是不是以您的名义,给国民zhèng fǔ和薛岳本人,发一封祝贺电报?”

    唐秋离摇摇头,略带苦笑着说道:“算了,蒋委员长现在看我,跟rì本人差不多,好不容易出了个能打的薛岳,别把咱们的好心给弄歪了,他本来就多疑,以为我要惦记薛岳,不是让蒋委员长失眠呢吗?费力不讨好的事儿,咱们不干!”唐秋离和常风同时大笑起来。

    八月十一rì,天sè一放亮,只睡了不到三个小时的薛岳,第一个来到前沿指挥部,娄山关周围群山的雾气,如梦似幻,还没有消散,一副黔北清晨静谧的风光,薄雾之中,忽然大片的火光一闪,紧接着,滚雷般的闷响,在清晨的空气中荡漾开来。

    薛岳拳头一紧,rì军开始发动攻击了,而且,根据炮击强度判断,至少有一千多门火炮,rì军一出手,就来了雷霆万钧的一击。

第一千零二十二章 打个平手

    自八月十一rì上午开始,rì军支那南方派遣军总司令官寺内寿一大将,指挥所属的主力部队,将近四十余万兵力,对zhōng yāng军在chóng qìng以南的最后一道,也是唯一一道防线娄山关,展开了猛烈进攻。

    上午,rì军以四个重炮旅团的炮兵火力,对娄山关防线,进行了第一次凶猛炮击,大口径重炮炮弹,呼啸着落在zhōng yāng军阵地上,娄山关高地,处处冒起乌黑的烟团,炸飞的碎石乱飞,腰粗的大树,在纷飞的炮弹爆炸声中,轰然倒地。

    薛岳在前沿指挥部里,脸sè严峻的看着处处火起,笼罩在硝烟之中的主阵地,没有说话,他也没什么可说的,该做的战前动员,几天之前就已经做了,只有一点他没有料到,rì军的第一次进攻,就摆出这么凶猛的架势。

    连一次试探xìng进攻都没有,上来就是凶狠的攻击,主峰上的工事和隐蔽部,能否禁得住rì军只有猛烈而密集的炮击,这才是他最担心的事情,几发大口径炮弹,呼啸着落在指挥部附近。

    顶上覆盖足有四五米厚泥土的隐蔽部,一阵剧烈的摇晃,似乎随时都有可能坍塌,顶棚“哗啦”掉下一堆泥土,又是十几发炮弹,落在更近的地方,地动山摇,硝烟混合着泥土和碎石,从瞭望孔处猛然窜进来,薛岳身边的几名卫士,猛地把他扑倒在地。

    过了两三分钟后,硝烟散去,薛岳气恼的爬起来,面sè不善的低吼道:“干什么?rì本人几发炮弹,就把你们吓成这样,打死我的炮弹,还没造出来呢!”说完,又开始观察阵地,他倒是满不在乎,可把他的卫队长吓得半死。

    几块不规则、边角狰狞的弹片,从瞭望孔中钻进来,击碎了隐蔽部柱子上挂着的马灯,两个参谋被弹片击中,负了重伤,如果不是卫士们机jǐng,指挥几十万部队的前线最高指挥官,就会被弹片削碎脑袋。

    一块弹片,还插在瞭望孔的边墙上,好悬呢,由此可见,rì军炮击的密度,达到了惊人的程度,在火山喷发般炮火下,一个将军和一名普通士兵的命,没有什么两样。

    其实,薛岳也是一阵后怕,不知道是幸运还是倒霉,小小的瞭望孔,都能钻进弹片,这样的概率,微乎其微,幸亏钻进没事儿,阵地上,那些蹲在简易隐蔽部里的士兵,会怎么样呢?这是薛岳最担心的事情。

    一个半小时后,rì军炮火开始延伸,薛岳头也不回的命令通讯主任,“立即联系各前沿阵地,报告伤亡情况,准备迎击rì军的第一次进攻。”

    通讯参谋们摇着电话,一通猛喊,通讯主任脸sè难看的过来,“报告总指挥,与前线的有线联系,全部中断,”薛岳猛地回头,喷火的眼神,死死的盯着他,嗓音低沉的问道:“什么?全部中断?战斗刚刚开始,你就让我这个总指挥,变成聋子?嗯?”

    通讯主任浑身一哆嗦,他看出了总指挥眼里的杀机,可他还想解释一下,“总指挥,我们埋设的电话线路,都严格按照战时要求,只是,没有料到rì军的炮火这样猛烈,所以……”薛岳的脸sè缓和下来,是啊,他也没有料到,寺内寿一一上来,就拿出了全部重炮,进行饱和炮击。

    与前沿阵地的有线联络全部中断,rì军炮击范围之大,炮击密度之强,前所未有,他无力的摆摆手,吩咐到:“立即回复通话,我要了解前沿的具体情况,先用电台联络,”通讯主任,如蒙大赦般,急忙下去布置。

    前沿阵地情况不明,薛岳在指挥部里,看到漫山遍野的rì军士兵,发起了凶猛的冲锋,他倒吸一口冷气,rì本人疯了,最起码有两个师团的兵力,投入到第一波攻击之中,到处都是rì军士兵狂热儿粗野的呐喊声。

    “怎么这么前沿阵地还不开火还击?难道在rì军的炮击中,全都阵亡了?”薛岳焦急的想到,并担忧起来,忽然,密集的枪声,暴雨般响起来,这个娄山关阵地,如果刚刚复活般,shè出密集的子弹,冲锋的rì军士兵,在密如飞蝗的弹雨下,纷纷栽倒,滚落到山脚下。

    薛岳松了一口气,感到浑身发软,也难怪薛岳担心,rì军冲锋的士兵,距离前沿阵地,不过几十米远,说起来够悬的,奇怪了,**部队,什么时候有了这样的打法?把rì军放到最近,突然开火,能给敌人以最大的杀伤。

    薛岳高估了zhōng yāng军的战斗力,rì军铺天盖地的炮火,覆盖了娄山关所有的阵地,zhōng yāng军士兵在猛烈的炮击之中,被震得晕晕乎乎,更有不少隐蔽部,被炮弹炸塌,等rì军炮火开始延伸后,zhōng yāng军士兵从泥土中钻出来,rì军士兵已经冲到眼前。

    与rì军有过战斗经验的部队,率先开火,一处动,处处动,娄山关防线所有阵地,重新活过来,倒是打个出其不意,严格来说,zhōng yāng军士兵是仓促开火,取得的效果,却非常之好,如此近的距离,几乎不用瞄准,轻重机枪加劈头盖脑的手榴弹,把rì军士兵打得人仰马翻。

    一个小时之后,rì军的首轮冲锋,被击退了,留下几千具尸体,不得不撤退,接着,又是凶猛的炮击,然后是冲锋,从上午打到黄昏,在十一rì一天时间里,rì军就对娄山关阵地,发起了师团规模的冲锋八次。

    夜幕降临,晚风吹进这弥漫着硝烟,浸透着血腥味的战场,zhōng yāng军娄山关阵地,寸土未失,薛岳看着各部队报上来的伤亡数字,一阵心惊,仅仅一天的时间,伤亡就达到一万六千余人,不过,rì军也没有占到便宜,阵地前,至少留下一万多具尸体。

    zhōng yāng军主守,rì军主攻,基本打个平手,这得益于娄山关的有利地形条件,薛岳晃晃有些昏沉的脑袋,说道:“命令后勤部,把伤员立即转移到后方,前沿各部队,连夜补充兵力和弹药、给养,修复工事,还有,加深和加固隐蔽部与防炮洞。”

    第一天挺过去了,只要能挺住三天,坚守娄山关问题不大,就是拖,也能把rì军拖垮在这里,薛岳暗自庆幸自己头脑清醒,把娄山关作为底牌,没有在遵义与rì军死拼,想了一下,他对参谋长说道:“给委座发报,报告今天的战况,嗯,把困难说得大一些。”

    夜sè中,zhōng yāng军各前沿部队,紧张的进行着补给,修筑工事,与此同时,寺内寿一也在召开军事会议,看着正襟危坐的高级将领们,他的脸sè不大好看,一天的进攻,伤亡和战果,让寺内寿一很是愤怒。

    付出一万余名皇军士兵的生命,竟然连支那zhèng fǔ军一处阵地也没能占领,哪怕是在半山腰取得几处立足点,对于要求速战速决的寺内寿一来说,难以接受这样的结果,扫视了众将领一眼。

    “诸君,今天的战斗,大家都有目共睹,结果如何呢?很不理想,是支那zhèng fǔ军变强了,还是我们大rì本帝国皇军变弱了?谁能告诉我?”寺内寿一语气之中,带着怒意问道。

    在总司令官阁下盛怒的时候,谁敢接这个话茬儿,那是自找不自在,这些rì军高级将领们,也不大明白,从黔南到贵阳,一路败退的支那zhèng fǔ军,怎么突然能打起来,就跟打了鸡血似的,竟然还创造了近战的打法,在这些rì军高级军官的记忆里,zhōng yāng军从来没有这样强悍过,不可思议。

    寺内寿一想不出要斥责那个指挥官,他亲眼目睹了整个战斗过程,每一支参加进攻的部队,都打得及其勇猛,炮火的密度和时间也足够,可怎么就没能突破支那zhèng fǔ军的阵地呢?还是地形不利。

    娄山关的地形条件,不但限制了皇军部队展开,更削弱了炮火的作用,否则,以今天炮击的密度和猛烈程度,支那zhèng fǔ军的伤亡,将会是惊人的数字,可从他们反击的枪声密度;来判断,没有遭到严重的杀伤,该死的娄山关,寺内寿一忽然有些头疼。

    这种情绪,寺内寿一是不会让这些指挥官们觉察的,他凶狠的说道:“诸君,我们没有时间在娄山关前浪费,明天的攻击力度,加强到一倍以上,各军、师团的炮兵,集中在一起,统一归总司令部指挥,我要用钢铁,把娄山关淹没,都准备去吧。”

    在chóng qìng的蒋委员长,自从娄山关开战以来,心神就没安定过,娄山关是堵住北上rì军的最后一道防线,必定会遭到最猛烈的攻击,直到晚上八点多钟,接到薛岳的电报之后,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伯陵将才啊,与几十万rì军,打个平手,不容易、不简单,”蒋委员长连连赞叹到,看到后面的电文,他的眉头又皱起来,他完全相信薛岳的话,能够击退rì本人八次进攻,伤亡能小得了吗?还有他的担心。

    “给四川省府主席刘湘将军打电话,就说,我要去拜访他,”蒋委员长吩咐侍从到,能让国民zhèng fǔ第一号人物,屈尊降贵去亲自拜访四川王刘湘,怎么着事情都小不了吧?

第一千零二十三章 寺内寿一可能的险棋

    娄山关首战当rì夜里十点多钟,在桂南武鸣筹划南宁战役的唐秋离,接到来自广州dú lì师情报处,关于娄山关之战的情报,这份情报很详细,让唐秋离有身临其境的感觉,于得水的情报处,对于情报工作,越来越有成效了。

    看完这份长长的情报,唐秋离不禁拍案赞叹,“薛岳打得不错,能以败退之军,与士气正旺的rì军,打个平手,实在难得,敢于在危难之际,承担重任,在zhōng yāng军将领里,薛岳也是个人物了。”

    如果是dú lì师的几个主力兵团,打成娄山关之战的结果,唐秋离绝对不会满意,以优势的装备,占据有利地形,打成平手,恐怕那几个兵团司令官,都不好意思说,关起门来,检讨错误了。

    而对于从黔南开始,就被rì军压着打,再摊上个顾祝同这样的指挥官的zhōng yāng军部队,薛岳的战绩,就像显得难能可贵,参谋长常风看到师长心情很好,笑着说道:“师长,您可不轻易夸赞zhōng yāng军的将领,我记得,只有在淞沪战役的时候,您称赞过张治中将军,薛岳是第二个。”

    唐秋离看来一眼常风,说道:“怎么,我很苛刻吗?关键是zhōng yāng军所有高级将领里,能打仗的太少了,再摊上个事事都要插一脚的蒋委员长,打起仗来,束手束脚,能与rì军对阵才怪了,对了,常风,你对娄山关战役的前景是如何看的?”

    常风思索一下,回答到:“师长,以娄山关的险要地形,利守而不利于攻,再加上zhōng yāng军的jīng锐部队,都集中在这一线,只要不频繁更换指挥官,寺内寿一很难突破防线,不过,以寺内寿一带兵老道的经验,他绝不会硬啃娄山关防线,会用其他的办法,避开娄山关,从其他方向攻击chóng qìng。”

    说完,常风走到地图前,指着地图接着说道:“娄山关是贵阳北上chóng qìng的唯一通道,左有赤水河、鸭池河两道天然屏障,右有大娄山绵延几百公里,山峰险峻,沟谷纵横,大部队无法逾越,所以,寺内寿一想要攻占chóng qìng,他就会从这里。”

    说着,一指地图,“西去,绕道黔西北习水、桑木,渡过赤水河,从永川、江津方向,进攻chóng qìng,只不过,这条道路,崎岖难行,重装备根本无法通过,只能是轻装步兵,长途奔袭,不到万不得已,寺内寿一不会做走不险棋。”

    唐秋离赞许的看着常风,他的这个参谋长,越来越有全局观念了,说道:“你分析的都对,不过,寺内寿一是否走这步险棋,还要取决于我们在南宁的行动,估计一周之后,寺内寿一就不得不冒险了。”

    常风不解,问道:“师长,为什么会是一周之后呢?”唐秋离答道:“我们在南宁周边搞出这么大的动静,寺内寿一不可能不知道,看南宁的rì军举动就明白了,寺内寿一拖不起,他想速战速决,解决了chóng qìng之后,掉头来对付我们,所以,时间对于他来说,比金子都珍贵,七天时间,如果无法突破娄山关防线,他就得冒险一招。”

    常风沉思一下,说道:“师长,我们是否有必要给chóng qìng国府或者是薛岳发一份电报,提醒一下?”唐秋离摇摇头,说道:“不用,如果薛岳看不出这步棋,他也就守不住娄山关,敢于把在四川境内的zhōng yāng军部队,都集中到娄山关一线,薛岳应该想到了这一点,估计,那位四川王该亮相了。”

    就在唐秋离与常风分析黔北战局的时候,蒋委员长的专车,在大批卫士的保护下,已经到了四川王刘湘的官邸,对于蒋委员长降低身份,夤夜来访,刘湘既惊讶又jǐng惕,对于这位翻云覆雨等闲间的民国第一大佬,各地方诸侯,或多或少都吃过他的暗亏。

    简单寒暄几句之后,蒋委员长开门见山,说道:“甫澄啊,黔北娄山关之战,想必你也知道的,zhōng yāng军在川主力部队,系数调往前线,虽然顿挫rì寇锋芒,却也是被近四十万rì军牵制在娄山关一线,分身乏术,今rì,伯陵来电报,他很担心那!”

    说完,蒋委员长看了刘湘一眼,这位四川王,无论军事还是政治,都很有一手,抗战爆发之前,扫平四川各路诸侯,一统巴蜀,坐稳了四川王的宝座,即便是国府西迁chóng qìng之后,在四川的地面儿上,也很有话语权。

    和他打哈哈,效果不理想,这不,自己都说了这么多了,刘湘还是不动声sè,根本没接这个茬儿,“老jiān巨猾”蒋委员长心里暗骂一句,只好把话挑明,“伯陵担心的是,rì军在娄山关防线受挫,久攻不下的境地下,寺内寿一会剑走偏锋,西去绕道习水、桑木,渡过赤水河,从永川、江津方向进攻陪都。”

    “而zhōng yāng军无非分身,倘若果真如此,则chóng qìng不保,四川不保,所以,恳请甫澄的川军部队,担负起黔西北、赤水河北岸的所有防务,以确保娄山关一线侧翼的安全,不知道刘主席意下如何?”求人的勾当,也顾不得面子,蒋委员长把实际情况,一股脑的都倒出来,就等刘湘表态了。

    “蒋委员长,没问题,值此全民抗战的紧要关头,川军不可能自保,部队马上就开赴黔西北一线,如果有一个rì军士兵,从川军防线通过,我愿意引咎辞职,以谢国人,”刘湘毫不犹豫的答应了,态度之爽快,让蒋委员长一愣,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国民zhèng fǔ军事委员会秘书长杨永泰,马上起身说道:“刘主席大义,慷慨赴国难,实为军人的楷模,”蒋委员长被刘湘的爽快,弄得短暂失神儿,他怎么也没有想到,绰号“巴壁虎”的刘湘,会这样好说话,本来准备了一肚子的说辞,命令用武之地。

    脸sè一喜,也要顺口称赞几句,刘湘又接着说道:“抗击rì寇,川军责无旁贷,但是,刘某有个不情之请,还望蒋委员长考虑,”到了嘴边儿的话,硬是被刘湘的“但是”给堵了回去,蒋委员长牙痛似的倒吸了一口气。

    已经是满脸的苦涩,有求于人,又被局势所迫,刘湘借机狮子大开口,打秋风、敲竹杠,也是题中之义,就是不知道这个“巴壁虎”胃口有多大。

    看着蒋委员长一脸苦相,他的首席智囊杨永泰满眼jǐng惕,刘湘心里暗笑,“都是只占便宜不肯吃亏的主儿,用人、求人,不出点儿血,那样这样便宜的好事儿,”其实,就算蒋委员长不登门求援,刘湘也不会坐视rì军从其他方向进攻chóng qìng,毕竟,四川是自己的地盘儿,丢了,哪里还有安身立命之所。

    不过,既然他蒋某人主送送上门儿来,不要点儿东西,岂不可惜了这机会?刘湘不紧不慢的说道:“蒋委员长,您也知道,川军的武器装备太差,别说轻重机枪、迫击炮之类的重武器,我的士兵,有的连步枪都没有配齐,这样的装备,如何去打仗?所以,请蒋委员长武装我川军部队,要求也不高,按照zhōng yāng军乙等部队标准就行。”

    蒋委员长当时就放心了,也松弛下来,飞机、大炮、坦克车没有,步枪和机枪,zhōng yāng不缺,给川军装备十几个师都不成问题,也是,既让人家去打仗,又不给装备,说不过去,“甫澄啊,没问题,都是国家的军队,明天,你就去找陈诚办理此事,也是我以前疏忽了,以后,凡是在抗rì战场上,消耗的川军部队,由zhōng yāng负责补充。”

    皆大欢喜,蒋委员长达成了自己的目的,刘湘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也是一种各取所需吧,蒋委员长满意而归,热情的与刘湘告别,看着蒋委员长专车消失在chóng qìng的夜sè之中,刘湘满脸喜气,困扰他的问题解决了。

    回到客厅之后,刘湘静静的思索了一会儿,对卫士长说道:“马上开启秘密电台,”而后,进入官邸一个不显眼的小屋,随即,“滴滴答答”的电键声,在chóng qìng的夜空中响起。

    唐秋离刚躺下休息,通讯处长陈峰就前来敲门,“师长,四川刘湘紧急电报,”他只好苦笑着爬起来,不出所料,蒋委员长找的是刘湘,不过,这位四川王,也太心急了,又不是什么十万火急的事儿,非得半夜来电报?

    谁也不知道,刘湘和唐秋离,一直有联络,双方设立电台联系,是在几年前,南京军事会议上商定的,即便是唐秋离在北方作战,刘湘也每月不定期的联络几次,由此可见,这位四川王,在国府两大巨头之间,搞起了高超的平衡艺术。

    谁也不得罪,与那个都交好,紧要关头,那个都会搭一把手,说是人尖子都不过分,周旋在两大巨头之间,而己身不受损,很是考验智慧,刘湘能在巴蜀各路诸侯混战之中胜出,力压群雄,的确很有本事和手腕,比如今天的事情,刘湘是向唐秋离来讨主意的。

第一千零二十四章 突破口

    四川王刘湘,答应了蒋委员长出兵,担负起黔西北、赤水河北岸的所有防务的要求,他不能不答应,一是形势所迫,rì本人占了四川,他也是丧家之犬,逃亡他乡,二来,在这全民抗战的大趋势下,川军也无法独善其身、置身事外,尤其是陪都就在chóng qìng,蒋委员长使出yīn招来,也够他刘湘头疼不已的。

    答应是答应了,可还有一大巨头,没有通气儿,这份情,不能光让zhōng yāngzhèng fǔ领,还应让第二号人物唐秋离知道,dú lì师主力兵团,都在南方作战,刘湘伸手,也是策应唐秋离的军事行动,再者,不听听他的意见,刘湘心里还真不大托底儿。

    唐秋离看到刘湘的电报之后,就猜出了这位长袖善舞的“巴壁虎”的心思,也是,刘湘守住黔西北,解除薛岳的后顾之忧,把rì军挡在娄山关一线,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在湘西、鄂北吉首、恩施一线驻防,随时准备替chóng qìng救火的唐秋生兵团,也可以腾出手来南调。

    刘湘还是很识大体的,唐秋离微笑着想到,“常风,给刘湘回电,刘主席勋鉴,来电尽系,公此举深明大义,巴蜀为将军之根本,国府之命脉,休戚与共、本为一体,倘若沦陷rì寇之手,一损俱损,川军尽出黔西北,据有山川河流之险,占尽地利之便,何惧之有?”

    “rì军北犯,倘由黔西北攻击chóng qìng,属劳师以远,重武器极难调运,川军可凭借坚固堡垒,坚守不出,则rì寇莫奈何,半渡而击之,更会收到奇效,川军之威名鹊起,尽在黔西北之战矣,倘若战事紧张之时,我可派飞机助战,但凡将军所需,当尽力而为。”

    唐秋离不但给刘湘打气儿,还给了一个承诺,老jiān巨猾的刘湘,光是纸面儿上的大义还不够,必须有足以让他心动的东西,蒋委员长下了血本儿,武装川军,自己就给他一个实实在在的定心丸,断不会让川军吃亏就是了。

    刘湘的动作很快,三天之后,换装完毕的三个师川军部队,就开往黔西北,在娄山关前线,与rì军血拼的薛岳,接到蒋委员长电报之后,心中大定,他最担心的薄弱环节,已经堵上,可以打点起jīng神,与rì军好好周旋了。

    寺内寿一是下了狠心,有点儿疯狂的意思,不计rì军的伤亡,明天出动师团建制的部队,猛攻娄山关防线,薛岳也不甘示弱,寸土不让,拿出一股子狠劲儿,和rì军死拼,他心里有底。

    整个国府都围绕着娄山关防线再打,他需要什么,后方就提供什么,除去在前线的三十多万部队之外,蒋委员长有下令,从驻防在其他地区的zhōng yāng军部队里,再调集二十万部队,集中在纂江,作为薛岳的总预备队。

    老头子放话了,你薛伯陵需要多少兵力,我就给你调来多少,前线部队,随打随补充,始终保持满额编制,国府内部那个部门或者是大佬,要是存了看薛岳出丑的心思,暗地里动手脚、使绊子,一经觉察,十几年的师生之谊,上下级关系和交情也顾不得了,要你的脑袋,娘希匹,连火候都看不出来,我蒋某人也不稀罕你这样的蠢货。

    所以,薛岳越打心里越有底儿,双方厮杀的血肉横飞,硝烟漫天,每天都有近万名士兵,倒在娄山关前,战至八月二十rì,rì军的攻势不减,寺内寿一使出了一个毒辣的招数,趁着几千名rì军士兵,与zhōng yāng军守军厮杀在一起的机会,所有的rì军炮兵突然开炮。

    呼啸而来的炮弹,覆盖了整个战场,弹片横飞、硝烟弥漫、碎石乱滚,纠缠在一起的zhōng yāng军士兵和rì军士兵,被突如其来的无差别炮击,炸得血肉横飞,漫天血雨,寺内寿一趁机放出第二梯队,在临近傍晚的时候,终于占领了娄山关左翼七一三高地,取得了进攻的第一个立足点。

    而顺势跟进的第三梯队,被薛岳组织的反突击,打回去,即便如此,以付出几千名士兵为诱饵的代价,rì军终于有了突破,占领七一三高地的rì军,为三个建制不全的联队,约有七千余人,双方都已经筋疲力尽,随着夜幕降临,战场沉寂下来。

    寺内寿一这一毒辣的招数,连薛岳都没有料到,使他对rì军的凶残,有了进一步的认识,七一三高地,成了楔入娄山关防线的一颗钉子,薛岳意识到局面的危险xìng,明天,rì军顺着这个突破口,就会把娄山关左翼阵地,撕为两半,就算是用人去堵,失去了地利之便的zhōng yāng军部队,也难以抵挡打红眼的rì军士兵。

    而下得了狠心,以自己士兵生命为诱饵的寺内寿一,心里也不大畅快,毕竟做了伤天害理的事情,此战,必然会被大本营和本土民众所诟病,而后续的第二、第三梯队,没能如他所愿,跟进至七一三高地,加强突击兵力,也使他有一种不畅快的感觉。

    寺内寿一看着黔北黑沉沉的夜sè,周围目光怪异,看着自己的一众高级军官们,颇有些意兴阑珊,低低的咒骂一句,“该死的支那夜晚,”转身钻进帐篷里,并吩咐卫士长,今天晚上,谁也不见,的确,夜sè妨碍了他的下一步行动。

    如果不是天黑,他会把更多的兵力,输送到七一三高地,守住和加强这个来之不易的突破口,可天黑了,一切都被迫停止,“七千余人的兵力,守住一个高地,应该没有问题,黑夜,对于双方来说,都是障碍,皇军部队无法进行战斗,支那zhèng fǔ军也无法行动,就等明天,一举突破娄山关防线,兵锋直指chóng qìng,”寺内寿一把全部希望,都寄托在明天的战斗上,拥着军毯,憨憨入睡。

    桐梓,zhōng yāng军娄山关防线指挥部,气氛沉闷而压抑,几十位将星闪耀的将军们,都集中在这里,议题只有一个,今天晚上,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也要夺回七一三高地,拔掉rì军楔入娄山关防线的这颗钉子。

    离天亮还有六个小时,给薛岳的机会就这么多,如果今天晚上无功而返,对于娄山关防线来说,就是全线崩溃的局面,后撤,没有退路,娄山关后面就是无险可守的chóng qìng,薛岳目光凶狠的看着这些高级军官。

    “诸位,决定生死的时刻到了,我命令,第五集团军,出动两个师的兵力,秘密运动到七一三高地附近,所有的炮兵,不要害怕暴露阵地,以最猛烈的炮火覆盖,委座调给我们的四个重炮团,也参加今晚的战斗,第二十一军全体出动,最为第二攻击梯队,如果前面的部队打光了,你们上。”薛岳没有废话,直接下达命令。

    薛岳已经豁出去了,仅有的四个重炮团,是他最后的底牌,夺回七一三高地,就算是全都搭进去也值得,高级军官们,也看出了总指挥的异样,这种时候,那个不长眼的,说出泄气的话,薛岳会毫不犹豫的要了他的命,不管根子有多硬。

    凌晨一点三十分,zhōng yāng军部队所有炮兵,对七一三高地,进行毁灭xìng炮击,成千上万的炮弹,尖啸着、拖着长长的尾焰,流星般落在高地上,这是自娄山关开战以来,zhōng yāng军最大一次集中炮击,暴露实力也在所不惜。

    寺内寿一被猛烈的爆炸声,从梦中惊醒,急忙窜出帐篷,七一三高地方向,炮弹爆炸的火光,映红了半边天,就像无数节rì礼花,在漆黑的夜sè之中绽放,寺内寿一一哆嗦,“不好,支那zhèng fǔ军要夺回突破口,他们竟然敢打夜战?”

    堂堂的总司令官阁下,也顾不得皇军军官的仪表和威严,衣衫不整的冲进指挥帐篷,一把揪住一个通讯官,怒吼着说道:“八嘎,立即给所有炮兵部队,传达我的命令,对支那zhèng fǔ军炮兵阵地,进行毁灭xìng打击,压制敌军炮火,立即联络七一三高地指挥官,我要亲自和他通话。”

    自从娄山关战役开始之后,zhōng yāng军炮兵与rì军炮兵最大一次炮战,开始了,而且还是在夜间,带着尾焰的炮弹,划破天际,在夜空中交错而过,把一朵朵死亡的礼花,送到对方的阵地上,从火炮的数量和口径上,zhōng yāng军要逊sè与rì军。

    薛岳泥雕木塑般,微闭着双眼,端坐在椅子上,倾听着凝固般的炮声,桌子上,放着一支子弹上膛的冲锋枪,孤注一掷,成败在此一举,指挥部里的电话铃声,纷乱的响起,参谋长拿起话筒,听了几句,脸sè大变。

    回头对薛岳说道:“总指挥,重炮阵地来电话,遭到rì军炮火猛烈还击,炮兵伤亡惨重,多门火炮被毁,重炮第三团团长,已经下令停止炮击,转移阵地,以保存实力,”薛岳微闭的双眼,猛地睁开,一道寒光shè出,凛凛杀机。

    语气冰冷的说道:“命令军法处,立即逮捕这个炮兵团长,就地枪决,重炮三团划归一团指挥,有再妄言困难、临阵脱逃和企图保存实力者,杀无赦,就地枪决!”

第一千零二十五章 战南宁

    薛岳不能不动杀机,夺回七一三高地,最大的依仗就是炮兵,尤其是四个重炮团,否则,光是以步兵去啃,没有三天拿不下来,可寺内寿一给自己三天时间吗?

    rì军的炮兵也发了疯,雨点般的炮弹,落在zhōng yāng军炮兵阵地上,薛岳不用问,光是听着炮声,就可以想象得到,自己的炮兵正在承受着rì本人的炮火,可这是关键的时候,只有咬紧牙,把七一三高地的rì军,统统炸死,打光了所有的炮兵,也在所不惜。

    听到薛岳恶狠狠的命令,参谋长犹豫一下,他是多少了解这四个炮兵团底细的,作为**仅有的四个重炮团,平时,蒋委员长拿着当宝似的,待遇好、地位高,团长高配少将军衔,能担任重炮团团长的人,那个不是大有来头、根子很硬的人。

    就拿这个第三团团长来说,是顾祝同夫人的亲侄子,再者,枪毙一名少将,也得上报军事委员会核准,他犹豫着是否套提醒一下总指挥,薛岳却怒气冲冲的看着他,似乎在责怪他不马上下达命令。

    看着薛岳几乎要吃人的眼睛,参谋长也不再犹豫了,这种时候,恐怕是顾祝同亲临,也救不了他的妻侄,薛岳的铁腕举动,立即震慑了多少有些慌乱、畏战的炮兵部队,后撤是死,薛总指挥把团长都给枪毙了,小鬼子的炮弹雨点似的,在阵地上也是个死,莫不如拼一把,不死还能捞点儿战功和奖赏。

    到凌晨三点多钟,参谋长急匆匆的进来,“报告总指挥,第五集团军一一四师和一一六师,已经收复七一三高地,”薛岳浑身发软,长长松了一口气,总算夺回来了,“命令这两个师,立即加固工事,准备rì军的反击,告诉他们,就算死,也要钉在那,”薛岳命令到。

    参谋长看来一眼明显松弛下来的薛岳,语气低沉的继续说道:“总指挥,恐怕兵力不够,两个师伤亡大半,是否第二梯队的部队,增援一个师上去?”薛岳诧异的问道:“一个七一三高地,两个师还兵力不够?怎么搞的?”

    参谋长解释到,“总指挥,高地上的rì军,全部被歼灭,我军伤亡也超过一万多人,其中,一一四师师长阵亡,加起来,还不到一个师的兵力,另外,炮兵伤亡接近三分之二,四个重炮团,还能战斗的炮兵和还能使用的重炮,也就是一个半团,为了一个七一三高地,我们付出的代价太大了。”

    薛岳仰起头,没有说话,这次七一三高地反击战,打得太惨烈了,尤其是炮兵,损失更大,他似乎自言自语,又似乎对参谋长说,“夺回七一三高地,再大的代价也值得,否则,我们都将死无葬身之地,就算退回chóng qìng,委座能容得下我们吗?命令二十一军,派一个师的兵力,增援七一三高地,天亮以后,rì军定不会善罢干休。”

    参谋长答应着,又问道:“总指挥,我们要把这次战斗,上报到军事委员会吗?”薛岳黯然的摇摇头,说道:“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算了吧,给委座徒增烦恼,也让他担心,对了,那个被枪毙的团长,就按照阵亡上报吧,家属还能领点抚恤金。”

    寺内寿一亲眼看着七一三高地的战斗结束,与占领高地的部队,彻底失去了联系,这一刻,他清楚的知道,唯一能够突破支那zhèng fǔ军娄山关防线的机会,没了,以几千名士兵生命为代价,楔进去的钉子,被支那zhèng fǔ军给拔除了。

    他无法理解,支那zhèng fǔ军部队,为何突然变得这么强悍,攻击了整整六天时间,大rì本皇军寸步难行,还是从贵阳败退下来的那支军队吗?是什么原因,让他们脱胎换骨,从一群只知道逃跑的懦夫,变成了死战不退的勇士?这一切,都像谜一样,困扰着他。

    天亮之后,还会重复以前的模式,攻击,被击退,再攻击还是被击退,还要有多少时间,消耗在这里,寺内寿一意识到,短时间之内,根本奈何不了眼前这道雄关,唯有另辟蹊径,从黔西北方向绕道攻击chóng qìng,这个想法让他心里烦闷。

    那是一条更难走的道路,重武器根本没办法携带,只有轻装步兵才能通过,这时一招险棋,也许能收到意想不到的效果,黎明的曙光,刚刚微现在黔北的大地上,三个师团的rì军,轻装前进,悄悄离开娄山关战场,往黔西北方向急进。

    看着士兵们消失在群山之间,寺内寿一的心情,并没有好多少,自从第十五军全体玉碎,他就没有过好心情,唯一能让他高兴的是,大本营终于有了动作,在本土组建的八个师团,已经在长崎登船,不rì就要达到支那,南宁方向,就不用太担心了。

    天sè大亮,寺内寿一刚刚用完食不甘味的早餐,他的表情多少有些落寞,今天,又不知道有多少忠勇的帝国士兵,倒在眼前这座山岭上,派遣军参谋长山崎中将,兴冲冲的过来,寺内寿一很是奇怪的问道“山崎君,有什么高兴的事情吗?”

    山崎抑制不住喜sè,说道:“总司令官阁下,意外的好消息啊,山下君的第十五军,并没有全体玉碎,就在刚才,从都匀方向突围的第十五军三千多名士兵,听着炮声,找到了我们,据他们说,后面还有三千多人,将会陆续到达。”

    寺内寿一猛地站起身,差点儿撞翻了桌子,真是个意外的惊喜,在支那魔鬼唐秋离的包围圈里,竟然有六千多人,逃离出来,奇迹,真是个奇迹,寺内寿一看到这些衣衫褴褛、面黄肌瘦,就跟野人似的士兵时,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也算这些rì军第十五军士兵们幸运,要不是昨夜的大规模炮战,连绵不断的炮声,把他们吸引过来,这些失魂落魄、亡命而逃的rì军士兵,还在黔北的丛山峻岭、茂密森林里,被楚天的特战支队追杀呢。

    从西云峰突围一万余人,几天时间之内,被特战支队干掉四千多人,没有娄山关战役,这些来自异国他乡的孤魂野鬼,无论如何也走不出这块不属于他们的土地,其实,已经有两个特战分队,尾追到了这里,几十万rì军,动手占不到便宜。只好作罢,回去向支队长楚天汇报。

    远在桂南武鸣的唐秋离,得知zhōng yāng军娄山关防线,被rì军撕开一道口子,着实替薛岳捏了一把汗,他太清楚zhōng yāng军的作战特点了,顺风顺水战斗力不弱,只要被破其一点,极易导致全线动摇,如果最高指挥官惊慌失措,处置失当,那就是总溃退的局面,四十多万溃兵,决堤洪水般,就算是蒋委员长亲临,也无法扭转局面。

    幸亏薛岳临危不乱,处置得当,连夜夺回失去的阵地,对于娄山关一线的zhōng yāng军来说,最危险的时刻已经过去,寺内寿一的底牌已经出得差不多了,大概只有西进黔西北这一招险棋了,可刘湘二十多万川军,在哪等着他那,劳师远征的rì军,讨不着好。

    近四十万rì军,已经被薛岳拖得没了脾气,锐气尽失,又分兵西进,寺内寿一即便是立即收手,从黔北赶回桂南,他也得把用作奇兵的那支部队,留在黔北,等着被包围、歼灭,里外他占不到便宜。

    当晚,唐秋离给在湘西吉首、鄂北恩施的唐秋生苏鲁机动兵团,下达命令,“唐秋生司令官,你兵团接到命令后,立即南下,赶至广西南宁一线,参加对桂南和雷州半岛rì军的围歼战役。”

    八月二十二rì,唐秋离向所属参加南宁战役的马朝阳的东南机动兵团,直属兵团两个旅,冯继武的娘子关守备兵团六个旅部队,下达进行南宁战役的命令,同rì,马朝阳兵团、直属兵团两个旅部队,进逼南宁外围,冯继武兵团五个旅部队,逼近雷州半岛。

    唐秋离调集到南宁一线的部队,就有两个主力兵团,外加七个旅超过四十五万余兵力,对南宁一带的十几万rì军,形成绝对的优势兵力,和超过rì军十几倍的火力优势。

    战役发起之后,唐秋离分兵五个旅,攻击驻守在北部湾一线,钦州、防城港、北海的rì军守敌,激战三rì,尽克三地,歼灭rì军三万余人,把北部湾一线的登陆地点,都控制在自己手中,南宁的rì军,渡海南逃海南岛的退路,被堵死了。

    攻击雷州半岛的部队,于八月二十三rì,经由广西贵港,直扑粤西南重镇茂名,当rì,收复茂名,二十四rì至二十七rì,连克廉江、遂溪、麻章、湛江等地,二十八rì,攻克雷州、徐闻,经过五天激战,收复雷州半岛,歼灭rì军两万余人。

    同时,广州jǐng备司令陈寒所属部队六个旅,出广州接防中山至阳江沿海一线防务,两路部队,攻城略地势不可挡之时,南宁战役主力兵团,包围南宁,十余万rì军,被困孤城。

    唐秋离在桂南和雷州半岛出手,rì军大本营和rì本支那南方派遣军总司令官寺内寿一大将,极为震动,最痛苦的,莫过于寺内寿一阁下。

第一千零二十六章 一战定两广

    唐秋离指挥四十余万部队,在桂南北部湾,广东雷州半岛一带,大打出手,不到一周的时间,寺内寿一留在两地的守备部队,五万余人,就在dú lì师部队迅猛的攻击之下,灰飞烟灭,南宁的rì军,从海路撤往海南岛和台湾的退路被堵死了。

    南宁成了一座被包围的孤城,唐秋离搞出这么大的动作,显然是出乎rì本大本营的意料,按照他们的设想,唐秋离不应该在皇军攻击zhōng yāng军的时候出手,这有悖常理,各种情报都表明,身为国民zhèng fǔ第二号人物的唐秋离,以一号人物蒋介石,关系非常恶劣,已经到了水火不相容的程度,可南宁局势发生的变化,又是怎么回事儿?

    面对大本营众多大佬的诘问,大本营情报本部那些中国通们,选择了集体失语,闭上了乌鸦嘴,实际上,他们也看不懂支那人了,主要是看不懂那个支那魔鬼唐秋离,似乎在一夜之间,他们所有关于支那的知识和经验,都落伍了。

    最闹心和头痛的,当属rì本支那南方派遣军总司令官寺内寿一大将,他的主力部队,在娄山关一线,与薛岳的zhōng yāng军部队,打得难解难分,又分出四个师团的兵力,长途奔袭黔西北,以图达到出其不意的效果,一举拿下chóng qìng。

    他本来就感觉到时间紧迫,dú lì师大军南下是他心头挥之不去的yīn影,唐秋离终于在桂南对手了,一下子包围了他十几万人,轻松之极的攻占了雷州半岛和桂南地区,做为rì军战区最高指挥官,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四十多万皇军部队,辛苦打下来的两广地区,得而复失了,本土来的援军,在雷州半岛和北部湾登陆的希望,已经不可能,南宁十二万皇军部队,已经陷于死地,更为严重的是,他带领的部队,如果不能攻破支那zhèng fǔ军的娄山关防线,不能攻占chóng qìng,被阻击在黔北,实际上,已经陷入了唐秋离和支那zhèng fǔ军战略上的包围。

    寺内寿一惊恐的发现,唐秋离部队横扫桂南和雷州半岛之后,他的派遣军主力部队,已经成为了一支几十万人的孤军,如果唐秋离从桂南北上,自己必备合围在娄山关前,山下奉文的第十五军,就是前车之鉴,左右环顾,寺内寿一发现,自己不知不觉间,陷入了一张巨大的网中。

    最近的援兵,便是在中、越、缅边境活动的两个师团兵力,可就这么点儿兵力,还没到chóng qìng,就会被消耗在丛山峻岭之中,被沿途的支那地方军队一口口吃掉,环顾四周,寺内寿一真的害怕了。

    他给大本营去了一封紧急电报,说明了派遣军面临的危险局面,“大本营总参谋部并转天皇陛下,七月中旬,南支那派遣军进入支那作战以来,初始战事顺利,继占领雷州半岛、南宁之后,继而占领贵阳,在攻击支那陪都chóng qìng时,在娄山关遭遇支那zhèng fǔ军的顽强抵抗。”

    “期间,我派遣军主力兵团第十五军与都匀,遭到支那魔鬼唐秋离之dú lì师重创,战局转为不利,现支那zhèng fǔ军娄山关防线,久攻不下,部队rì益消耗,已有疲惫之势,分兵一部西取黔西北,结果如何,尚未可知,今唐秋离之部队,在雷州半岛和北部湾发起攻势,堵塞我海上通道,隐有南北夹击我派遣军主力之势。”

    “鉴于此,本人有个建议,我派遣军主力立即回师南宁,一来可重新打通北部湾和雷州半岛海上通道,二者可解南宁我被围困皇军之困境,如若坚持chóng qìng战役,非但目的无法达到,派遣军主力还有被合围与黔北之危险,孤军不可再战,妥否,清天皇陛下御准。”

    寺内寿一看出了自己面临的危险,不想打了,连后路都被切断了,给养和弹药送不上来,困也能把几十万rì军,困死在娄山关前,不过,寺内寿一有点儿一厢情愿,按照rì军深入到黔北的程度,没有阻碍的到达南宁,恐怕也是来不及,一千多公里的山路,除非rì本人长翅膀飞回去。

    关键是,唐秋离能给他十几天的时间吗?还别说,唐秋离真给寺内寿一回援南宁的时间,他指挥马朝阳兵团,把南宁围个水泄不通之后,并没有下达总攻击的命令,薛岳守住了娄山关,chóng qìng没有危险,在湘西、鄂北一带,准备随时救援chóng qìng的唐秋生兵团,就腾出手来,可以加入南宁战场。

    手里又多个主力兵团,唐秋离的注意,打到寺内寿一的rì军南方派遣军主力身上,有多少本钱,就做多大买卖,四十多万兵力,足以吃下寺内寿一这个王八蛋了,所以,唐秋离命令马朝阳,不要急于攻击南宁,直属兵团的所有炮兵、坦克、火箭炮兵,都给了你马司令,先利用优势火力,把rì军南宁外围阵地,摧毁了,文火慢炖,保管把寺内寿一炖熟。

    寺内寿一着急,咱们不着急,“手里有二十多万部队,还有直属兵团全套的重装备,你马朝阳的胃口,就仅仅是南宁城内的十几万rì军?眼界和胆子也太小了吧,”唐秋离半开玩笑半认真的对马朝阳说道。

    马朝阳仔细琢磨一会儿,忽然开窍了,兴奋的嚷道:“师长,莫不是你看中了在黔北娄山关,与薛岳拼命的三十多万小鬼子?这可是块儿大肥肉,还有,唐司令的兵团南下,就是给寺内寿一这老鬼子准备的大餐?我的老天,这一仗结束,两广就没有小鬼子的一兵一卒了,好,过瘾!”

    唐秋离笑了,说道:“行,马司令终于看出了下几步棋,说穿了,这是典型的围点打援,如果寺内寿一回援南宁,从黔北到桂南,一千多公里的路途,可以选择的伏击地点有好几处,直属兵团在都匀西线的八个旅部队,出摆忙、江洲、平浪、凯门,随时可以截击回撤的rì军,寺内寿一想往回走,也没那么容易。”

    “如果寺内寿一咬定要占领chóng qìng,南宁的十几万rì军,就是咱们的盘中菜,然后,主力兵团挥师北进,娄山关前,就是寺内寿一的葬身之地,左右咱们不吃亏,rì本人比咱们要着急,南宁先围着就是了。”

    马朝阳兴奋的直搓手,自己的兵团,参加的可是决定两广形势的大战役,其他几个老牌儿的主力兵团,都没捞着这样的好事儿,让自己赶上了,看着兴奋不已的马朝阳,唐秋离笑着摇摇头,他理解这个新组建兵团司令的心思。

    不过,还得提醒他几句,“马司令官,别关顾着高兴,召开一个军事会议,把我的意图,给对你下面那些好战的旅长们,传达一下,要讲清楚,省得整天心急火燎的,到我这来请战,光是请战书,我就接到了十几份儿!”

    马朝阳兴冲冲的去了,唐秋离转身问常风:“常参谋长,苏鲁机动兵团到达什么位置了?”常风很jīng准的回答到:“昨天傍晚十八点整,已经到达桂东北的桂林,面前,正往柳州方向前进,预计在明天上午十点之前,可以达到柳州。”

    唐秋离点点头,对秋生哥部队的开进速度,很是满意,吩咐常风到:“好,给苏鲁机动兵团发电报,该兵团到达柳州后,立即兵分两路,分别进入沂州、合山一线,这是两个打伏击的好地方,苏鲁机动兵团中途伏击一下,寺内寿一能到南宁附近的兵力,大概剩不了多少,还有尾随追击的直属兵团,rì军的处境,只能是被全歼的下场。”

    寺内寿一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急的团团转,他给大本营以及天皇陛下的电报,已经发出去两天了,还没有接到回电,三十多万部队,就在娄山关与薛岳指挥的zhōng yāng军,对耗着,薛岳心里有底儿,打残了一个师,就从集结在江津一带的二线部队里,补充一个师。

    打来打去,zhōng yāng军部队就是不见少,寺内寿一可不行了,他是倾巢出动,所有的部队,都在;娄山关一线,桂南和雷州半岛的后方补给线,又被唐秋离的dú lì师部队掐断,别说是兵员,就连弹药和给养,也是消耗一些少一些,挺过了rì军最初的凶猛攻击之后,薛岳在娄山关是站稳了脚,越打心里越有底儿,rì本人肯定过不去娄山关,国民zhèng fǔ内部大佬和chóng qìng的一百多万市民,眼睛都盯着娄山关防线,薛岳心里有数,他可以交上一份很满意的答卷。

    打到现在,薛岳倒是不希望rì军知难而退,他又有了新的想法,要是能把寺内寿一和三十多万rì军,拖死在娄山关前,这个功绩可就是天大了,在**高级将领里,也是第一个消灭三十多万rì军的将军。

    薛岳想打,可寺内寿一却毫无战意,他现在的处境不但尴尬,还极端的危险,回撤南宁的过程中,倘若娄山关一线的几十万支那zhèng fǔ军,尾随追击,皇军想走也不容易脱身,唐秋离一战定两广,算是把寺内寿一逼到绝路上来了。

第一千零二十七章 赤水河边碰钉子

    唐秋离指挥部队,收复雷州半岛和桂南地区,把rì军在桂南的主力十余万人,紧紧包围在南宁城内之后,指挥rì本支那南方派遣军主力部队三十余万兵力,北进攻击chóng qìng,却被阻击在娄山关防线的总司令官寺内寿一大将,就很清楚自己的处境岌岌可危。

    可他还是不能马上回援南宁,继续对zhōng yāng军的娄山关防线,保持进攻的态势,尽管这样的进攻,已经显得有气无力,除了每天丢下几千具士兵的尸体,给zhōng yāng军西南防线总指挥薛岳将军,增加信心之外,什么也没捞到。

    寺内寿一不是不想马上撤兵,可大本营还没有下达命令,他只能硬挺着攻击下去,还有一点,他对自己派出四个师团的兵力,出奇兵通过黔西北进攻chóng qìng,还抱有很大的期望,如果真的能够饶过该死的娄山关,抵达chóng qìng,寺内寿一甚至都会不顾南宁的十几万士兵的安危,坚决占领chóng qìng。

    南宁的安危,与天皇陛下和大本营的战略目标相比较,可以说是微不足道,如果占领chóng qìng,他甚至都不害怕唐秋离的部队,北上前来攻击自己,同样,娄山关防线在皇军士兵手里,会成为支那魔鬼唐秋离和他手下士兵,挥之不去的恶梦。

    就这么一线希望,支撑着寺内寿一心里那点儿狠劲儿,可天照大神和天皇陛下,没有保佑和眷顾他,八月二十六rì,四个师团的rì军,抵达赤水河南岸,一路上,披荆斩棘、硬是开出一条路的rì军士兵,累的跟狗似的。

    rì军四个师团长,看着波浪翻滚、两岸悬崖峭立的赤水河,一阵发呆,哪有桥,上下游几十公里之内,根本连一座桥梁都没有,rì军在南岸几十公里范围内,费了吃nǎi的劲儿,好不容易搜集到一百多只小木船,作为渡过赤水河唯一的工具,而且,只有元厚和土城两个渡口可以渡河。

    为了这一百多只小木船,rì军杀了近万人,赤水河南岸,所有被rì军发现的村庄和山寨,几乎全都被烧毁掉,村民被杀光,赤水河南岸,笼罩着一股股不祥的黑烟,难闻的焦糊味,随着山谷的风,飘到北岸,rì军所到之处,一片焦土,遍地尸体。

    四川省府主席兼川军总指挥刘湘,正在接电话,rì军到达赤水河南岸,开始杀人屠村,抢夺渡船开始,刘湘就已经发现了rì军的行踪,他非常佩服唐秋离的判断,rì本人说来还真来了,同时,他也对薛岳服气。

    川军部队,以元厚和土城两个渡口,为重点防御地段,各布置了几万人,其余的部队,沿着赤水河北岸排开,只要是可能由于渡河地点,都有川军部队把手,刘湘用二十多万川军士兵,在赤水河北岸,布置了一道长长的防线。

    刘湘的指挥部,就设在土城渡口,给他打电话的,是防守元厚渡口的指挥官孙柱国,哪里,也发现大批rì军部队,“柱国吗,看来,rì本人是兵分两路,注意观察一下,南岸的rì军,也没有大炮,我这里是没有看到,rì本人长途奔袭,不可能携带重武器,不过,不能大意,咱们的装备改善了,给我狠狠教训小鬼子,让他们知道川军的厉害。”

    川军部队,现在是鸟枪换炮,每个团都有一个机炮连,十八门迫击炮,九挺重机枪,火力上了几个档次,刘湘信服唐秋离的判断,rì军不会携带重武器,至多是迫击炮,因此,刘湘把所有的迫击炮和轻重机枪,都集中在渡口的滩头阵地上。

    他这是要来个半渡而击,几个小时之后,五十多只满载rì军士兵的小木船,晃晃悠悠的离开南岸,往北岸驶来,rì军士兵的准备还挺正规,每只小木船上,除了三十多个士兵之外,船头还架着轻重机枪,船小人多,隔河看过去,一个浪头过来,小船几乎要翻到河里去。

    不过,rì军士兵和指挥官,都没有紧张的意思,对岸太安静了,既没有工事、碉堡。也没有支那士兵的影子,支那人还没有发现,几万皇军士兵,从这个方向渡河,刘湘嘴角挂着冷笑,暗暗想到:“再来一阵狂风,把这些王八蛋,统统送进河里喂鱼虾。”

    渡船距离北岸,还有一里多路的时候,刘湘对着电话,狠狠的说了一句“开火!平地刮起一阵金属狂风,迫击炮弹和轻重机枪子弹,劈头盖脑的落在渡河的rì军士兵头上,五十多只小木船,在水急浪高的赤水河上,本来就勉为其难,凑合着使用。

    这一通炮弹和子弹下去,河面上,就跟开了锅一样,炮弹掀起的浪头,直接把十几只小木船打翻,一船的rì军士兵,下锅的饺子一样,扣在赤水河里,浪花翻滚,rì军士兵的脑袋只是在水面儿上一闪,就被漩涡吞进河里。

    迫击炮弹直接击中小木船,rì军士兵的血肉和碎木板,合着水柱冲上半空,剩下的rì军士兵发了狠,轻重机枪子弹,下雨似的喷向对岸,可水楼湍急,小木船上下颠簸,子弹不知道打到哪里去了,反正是没给川军士兵造成多大威胁。

    不到一个小时,五十多只小木船、一千六百多名rì军士兵,成了川军士兵的活靶子,全都化为赤水河滔滔河水的漂浮物,连个影子都没看到,对岸的rì军指挥官急了,命令炮兵开炮,可赤水河渡口的水面,足有七八里宽,迫击炮弹都落在河面上,对北岸的川军阵地,一点儿伤害都没有。

    刘湘哈哈大笑,拿起电话,“柱国吗?你们那里怎么样?我这可是真过瘾,一千六七百个小鬼子,都完蛋了,连渡船都打成碎片儿,看rì本人还拿什么渡过赤水河,”孙柱国扯着嗓门喊道:“总指挥,小鬼子都让弟兄们送进河里喂王八去了,足有一千五六百个小鬼子,真解气,对岸的小鬼子打炮呢,可没用,就他们那迫击炮,连北岸的边儿都摸不着。”

    刘湘放心了,这仗打得便宜,两个渡口阵地,就负伤一百多人,连阵亡的都没有,就干掉了三千多小鬼子,想起自己答应蒋委员长,来赤水河布防时,还忧心忡忡,生怕部队拼光了,早知道这样,还应该大方和爽快一些。

    “副官,给chóng qìng蒋委员长发报,”刘湘叫过来一个副官,口述电文,“chóng qìng,军事委员会并转蒋委员长,八月二十六rì中午,rì军分别从赤水河土城、元厚两个渡口,强行渡河,经过两个多小时的激战,首批渡河rì军三千四百余人,全部被歼灭,此战,我川军阵亡士兵九百八十余人,负伤四千三百余人,虽然如此,我全体川军将士,有绝对信心,确保赤水河防线无失,阻击rì军于赤水河南岸,川军总指挥刘湘。”

    副官记录完电文,不解的问道:“总指挥,我们只负伤一百多名士兵,为什么要报这么多的伤亡,岂不是灭了我们川军的名头?”刘湘看来这个平时非常机灵,关键时候犯糊涂的副官一眼。

    说道:“你懂什么,这叫虚虚实实,真假难辨,我要是不报这么多的伤亡数字,哪里显得战斗激烈,国府给这么补充了这么多装备,不大硬仗,不显得受之有愧?再说了,以后扩编部队,不也有了很好的理由?”

    副官无限敬仰的看着刘湘,这脑袋是咋长的?得了装备,打了鬼子,还为以后扩充实力埋下伏笔,一箭三雕,端的是好计谋,追随这样的长官,一辈子受用无穷。

    刘湘没留意副官的崇拜眼神,大声喊道:“给厨房打个招呼,今天晚上,我要摆酒庆贺,通过这一仗,咱们川军不想出名都不行了!”

    刘湘要大摆筵席,庆贺胜利,赤水河南岸的rì军四个师团长,也聚在一起,研究对策,渡船打没了,还搭进去一个联队的士兵,连北岸的边儿都没摸着,支那军队早有防备,一出手,就给了皇军一个下马威,总司令官阁下的突袭战术,宣告失败。

    哪有什么好对策,赤水河水宽浪急,又没有渡河工具,总不能让士兵们,每人腰上绑一块木板,游水渡河去攻击支那军队的阵地吧?还有,带来的都是迫击炮,shè程打不到对岸,无法为部队提供炮火掩护。

    对于习惯有凶猛炮火掩护的rì军部队来说,首先灭了三分锐气,四个师团长这个后悔呀,哪怕是带来几门九二式步兵炮,今天也不至于吃这么大的亏,以对岸支那军队的火力来判断,皇军部队就算是全都搭进去,也不可能完成渡河任务,一条赤水河,成了rì军难以逾越的天险。

    四个rì军师团长,闷坐了一会儿,谁也没有好办法,真是愁肠都愁肠,窝火对窝火,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啊,最后,四个rì军师团长做出了一致决定,把这里遇到的困难和情况,如实汇报给总司令官阁下,请求他取消这次军事行动,指示部队下一步行动方向。

    他们那里知道,总司令官寺内寿一大将,比他们还焦头烂额,南宁一天几封告急电报,大本营至今还没有命令,三十多万部队,就窝在娄山关前,寺内寿一急的心脏病都快犯了。

第一千零二十八章 云南战火起

    突袭黔西北的四个师团rì军,在强渡赤水河的时候,被刘湘指挥的川军,打得头破血流,第一次尝试,就丢了一个联队三千四百多人的兵力,渡河,进攻chóng qìng,做梦去吧,二十多万川军,在赤水河北岸,筑成了一道无法逾越的防线。

    四川省府主席兼川军总指挥刘湘,倒是希望rì本人再渡河强攻几次,为川军此次作战填一些彩头,第一仗完胜,让这位四川王信心倍增,喝过庆功酒之后,刘湘告诉川军众将领,“就这么打,控制渡口,rì本人的炮,打不到北岸,只要他们敢渡河,就干掉他们,咱们川军也该扬眉吐气了。”

    可惜,四个rì军师团长不是傻子,丢了一个联队之后,连第二次尝试都没做,原因很简单,没有渡船,没有重炮掩护,上去多少皇军部队,都会成为支那士兵的活靶子,帝国武士敢拼命,并不代表去做无谓的牺牲。

    突袭chóng qìng,已经成为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接下来,该考虑部队的下一步行动方向问题,老呆在赤水河南岸一带,也不是办法,此处地广人稀,一心只顾推进的四个师团部队,连后勤补给线都没有建立起来,再耽搁几天,不用支那士兵打,光是饿,都能把帝国士兵饿死在黔西北丛山峻岭之中。

    一封电报,发到在娄山关前,一筹莫展的总司令官寺内寿一大将哪里,寺内寿一看完电报,一屁股坐到弹药箱子上,最后一线希望破灭了,支那军队在就在赤水河边严阵以待,等着皇军士兵去送死,他几乎不怀疑的判断,这一定是哪个支那魔鬼唐秋离的主意,此人对于战场形势的预见力,达到了可怕的程度。

    这一次,寺内寿一判断失误,这是薛岳的功劳,对于作为奇兵的四个师团下一步去向问题,总司令官阁下非常伤脑筋,转回娄山关战场,等他们赶到,派遣军主力可能返回南宁,他们成了孤军,这不是给娄山关一线的支那zhèng fǔ军,送来礼物吗?

    继续执行既定的策略,攻击chóng qìng,连寺内寿一自己都觉得这是在说胡话,奇兵偷袭,偷渡都可以,要的就是出其不意,可支那军队已经严阵以待,摆明车马,强渡赤水河,没有重炮和后勤补给的皇军部队,大概只能给河里的鱼虾,增加食物罢了。

    寺内寿一头痛至极,放出去的奇兵,成了烫手的山芋,莫非赤水河是娄山关的翻版?进攻不能,后撤危险,四个师团十余万人,下一步的方向在哪里,何去何从?寺内寿一和高级幕僚们,在帐篷里憋了一夜,到天明的时候,总算有了眉目。

    这一夜,对于寺内寿一来说,可谓是心力憔悴,熬干了心血,他给赤水河南岸滞留的rì军,下达了命令,“你部突袭chóng qìng的计划,已经失败,原作战计划取消,部队立即取道黔西,经古蔺、六盘水南下,进入云南境内,经曲靖攻占昆明,与我活动在中、越、缅边境一线的两个师团部队,取得联系,组建云南驻屯军,南北呼应,控制云南省全境。”

    老实说,寺内寿一这个命令,很见功力,他没有让十几万rì军士兵,疲于奔命返回娄山关战场,而是让他们去既没有zhōng yāng军部队,也没有dú lì师部队的云南,这一招,可谓是避实就虚,如此一来,活动在中、越、缅边境一带的两个师团,一就不是孤军了。

    以云南王龙云滇军的实力,在十几万rì军部队手里,连一个回合都走不上,云南失陷不过是早晚的事情,而且,两广丢失之后,派遣军又开辟了一处立足点,往更深一层考虑,寺内寿一做了最坏的打算。

    万一在大本营命令到达之前,唐秋离的部队,结束南宁战役之后,部队全部压向黔北,与娄山关防线的支那zhèng fǔ军部队配合,派遣军主力二十余万人,就会被合围在黔北,突围都困难,只能死战,战至最后一人,他这也是为支那南方派遣军,留下一些种子。

    寺内寿一该做的,都做完了,就等着大本营的命令,来决定派遣军主力部队的去向,他的心情反而平静下来,把一肚子的怒火和疯狂,都发泄在娄山关防线上,指挥部队,继续猛攻zhōng yāng军阵地。

    缓和了几天的娄山关战场,又开始了炮火连天、喊杀声震耳的激烈战斗,尽管薛岳有些莫名其妙,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刺激了rì本人的疯狂,有了多rì的战斗经验,zhōng yāng军士兵,也找到了对付rì军炮火的办法,虽然rì军攻击凶猛,薛岳也打得有板有眼,让寺内寿一没有占到一点便宜。

    关键时刻,刘湘又从赤水河,给薛岳来了定心丸,“薛总指挥,赤水河南岸之rì军,于昨rì中午,忽然全部南撤,我川军侦察部队渡河侦察之后发现,这股rì军并没有撤往娄山关一带,而是南下云南方向,清注意此情况。”

    薛岳的心里,就更有底儿了,不但防守得很有章法,还不断调集新锐部队,对rì军进行反突击,夜间袭击等战法,不停的往寺内寿一身上狠捅刀子,薛岳有了新的计划,利用当前的有利形势,在娄山关前,拖住rì军,一点点儿放干rì本人身上的血,耗死他们。

    同时,在南宁外围的唐秋离,也接到了刘湘的电报,“唐副委员长,赤水河南岸之rì军,已于昨rì中午南撤,其行动方向为云南境内,目前,其先头部队,已经到达黔西毕节一带,还望唐副委员长提醒云南省府主席龙云将军,早作防范。”

    这一封电报,可比给薛岳的电报详细得多,只是,唐秋离看完刘湘的电报,有些莫名其妙,一个天大的人情,为什么刘湘不直接卖给龙云,非得要自己转告,这个“巴壁虎”脑子里打的是什么主意?

    唐秋离对寺内寿一这一手,也是极为钦佩,不愧是rì军高级将领之中,用兵老道之人,没有被不利局势所困,反而另辟蹊径,让这十几万rì军士兵,逃得生天,高明之极,趁虚进入云南,摆脱了被合围的危险,给养有了着落,又取得了立足点,这是一招妙棋。

    “寺内寿一此人,在这样的局面下,还能保持清醒的头脑,不简单那!”唐秋离轻声赞叹到,参谋长常风问道:“师长,云南方向,我们要采取什么行动,是否要从南宁战场,抽调一部分部队,进入云南?还有,龙云哪里,我们怎么处理?”

    唐秋离摇摇头,说道:“进入云南的这股rì军是偏师,目前,我们的主要jīng力,放在南宁和娄山关,以歼灭rì军主力为主,兵力不宜分散,如果rì军从本土派来增援部队,我们的兵力就会吃紧,不足以彻底完成南方战役,且不去管他。”

    “至于龙云哪里,你以我的名义,提醒他一下,强调一点,避其锋芒,不可硬拼,还有要给他一颗定心丸,免得这位闭关自守的龙主席,到时候手忙脚乱、五心不定,就说dú lì师部队,结束南宁战役之后,就会挥师西进。”

    在整个南方战场,最心神不定加苦恼的,就算是云南省府主席兼云南jǐng备司令官龙云了,从南宁分兵西进的两个师团rì军,在中、越、缅边境地区,折腾的很嚣张,控制了东起文山、蒙自,西至保山、景洪等地一大片区域,沿着边境线,滇南和滇西,都落入rì军手里。

    龙云指挥滇军,与rì军进行了多次交战,效果不大,非但没有把rì军撵到境外,滇军的损失还不小,双方就成了对峙的局面,龙云最担心的,就是rì军北犯,进攻昆明,实际上,如果不是进入云南的rì军兵力不足,再加之有其打通境外通道的任务,昆明是保不住的。

    龙云提心吊胆,在西南五省里,目前,就属他实力最为薄弱,无论是zhōng yāng军还是唐秋离的dú lì师部队,都没有一兵一卒进入云南,这本来是龙云暗自庆幸的好事儿,可rì军侵入了云南,龙云才知道,自己的实力有多弱。

    十几万滇军部队,连区区四万多rì本人都撵不走,现在,又雪上加霜,十几万rì军,从贵州方向撤下来,直奔云南来了,看着来自唐秋离的电报,龙云嘴里发苦,他现在是敞开大门,真心实意的希望,不管是zhōng yāng军还是dú lì师部队,哪怕是其他诸侯的队伍,开进云南,帮助他抵抗rì军的进攻,不是饥不择食,而是形势所迫。

    龙云有什么办法,只好派出大部分部队,在南下rì军必经之路上,破坏桥梁、道路,转移沿线的百姓,来个云南版的坚壁清野,然后,安排在昆明的云南省党政军机关,工厂企业、文化教育机构,立即撤离昆明的诸多事宜。

    至于与从贵州方向压过来的十几万rì军,进行一战的部署,龙云连想都没有想过,他就这点儿家底,连四万多rì军都撼不动,这回可是十几万,以滇军的实力,估计,连塞牙缝都不够,不是逞强的时候。

    就在南方战局,出现新的变化的时候,八月二十九rì,唐秋离乘坐专机,离开南宁战役前线指挥部,返回广州。

第一千零二十九章 那目光

    八月二十九rì清早,一架飞机直冲云霄,唐秋离带着山虎和十几名特别卫士,离开南宁前线,飞赴广州,随着飞机消失在蓝天之中,前来送行的dú lì师东南机动兵团,各位高级军官,包括兵团司令官马朝阳少将在内,心里都没底儿了。

    南宁周边及城里,包围着十几万小鬼子,在这关键的时候,战役总指挥却离开了,难道南宁干掉小鬼子的计划有变?马朝阳他们猜测不已,在机舱内闭目养神的唐秋离,想的却是另外一件事。

    倒不是广州不回去不可以,是担任广东省jǐng备司令官的陈寒,昨天来了电报,经过筹备,定边军事学院广东分院,今天上午举行开学典礼,非得要求师长回来出席大会,原本唐秋离想拒绝,可看到电报上,列出的嘉宾名单,就打消了这个想法。

    这是定边军事学院第一所分院,院长蒋百里老将军,亲自从定边飞到广州,主持开学典礼,随机而来的,还有一直在定边修养的妻子梅婷,可是怀着几个月的身孕,不远几千里来到广州,唐秋离也猜出了梅婷的心思,几个月没见了,想念得很,借此机会到广州一聚。

    就凭着这几点,唐秋离也必须回广州,好在,南宁战役按照计划进行,又有秋生哥临时代替自己指挥,才会腾出时间来,老实说,他也想梅婷,还有在广州的梅雪,也是一个多月没见面了。

    飞机降落在广州机场,广东省府主席肖汉乾,广东省jǐng备司令官陈寒,亲自到机场迎接,一见面,肖汉乾连忙上前,恭敬的鞠躬,说道:“欢迎唐副委员长莅临广州,是我粤省民众的荣幸,”语言简单,态度不卑不亢,唐秋离倒是从他的话语和举动里,感觉到了发自内心的尊重。

    唐秋离微笑着握住肖汉乾的手,说道:“肖主席客气了,用不着这么大阵仗吧?”说完,看向机场三步一岗五步一哨,戒备森严的排场,还有伸长脖子,往这边看的近百名记者,肖汉乾只是淡淡一笑,“应该的,副委员长人身安全要紧,这都是陈司令的安排,肖某不过是赞同罢了。”

    说完,看向一旁的陈寒,陈寒连忙解释一遍,唐秋离也就再没有说什么,车队直接开往黄埔军校旧址,在车里,唐秋离好像是不经意间问陈寒,“你与肖主席,配合的挺默契啊!”

    陈寒来了兴致,“师长,还真让您给说对了,这肖汉乾那,是个人物,别看以前是余汉谋的心腹干将,人品和能力那是没的说,就广东这副烂摊子,搁谁都头疼,他接手之后,很快就捋出了头绪,广东的政务,很快就走向了正轨,跟我也不来虚的,我们俩配合默契。”

    陈寒提到余汉谋的时候,一个面孔,闪电一般,遽然出现在唐秋离的脑海里,仿佛打开了刻意封闭的那扇心门,心,没来由的一痛,竟似乎有种撕裂般的感觉,陈寒惊讶的看着,脸sè在一瞬间变得苍白的唐秋离。

    “师长,您……?”陈寒紧张的问道,唐秋离摇摇头,把刹那间的感觉,从心里驱除出去,转移话题,说道:“那很好啊,军政合拍,配合默契是广东的大幸,当初你还不愿意和人家搭班子呢?”

    陈寒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接着说道:“那不是当时看着肖汉乾别扭吗,广东境内没有什么大问题,就是余汉谋留下的那几万老兵痞,甄别和改编训练,没让我烦死,这帮人,比咱们dú lì师的战士,差的太远了,说真的,师长,我还是想回野战部队,那叫一个痛快,”

    陈寒厚着脸皮要求到,唐秋离刚要说他几句,听见一阵激扬的军乐声,车队已经驶进会场,远远的,就看见蒋百里老将军那满头白发,赶紧过去握手,说道:“老将军,年事已高,还要受旅途的劳顿,这是何必呢!派一名副院长来就可以了。”

    老将军退后一步,仔细打量着唐秋离,爽朗的大笑着说道:“出门就是飞机,能累到哪去,这可是咱们定边军事学院的第一所分院,我必须亲自来,见证这历史的一刻,当年,先总理中山先生,在此创办黄埔军校,今天,我们又把它发扬光大,感慨颇多啊,心情难以自抑,不怕你笑话,老朽刚到的时候,还流泪了。”

    “秋离,身体不错,就是有些黑了瘦了,看来,南方的水土不养人那,来,看我把谁给你带来了?”老将军身体往北旁边一闪,梅婷的娇艳脸庞,笑吟吟的出现在唐秋离的眼前,梅雪在身边轻挽着姐姐,眼里是压抑不住的牵念。

    唐秋离扶住梅婷,爱惜的看着她闪闪发亮的双眸,心疼的说道:“婷姐,这么远的路,你还赶过来,也不注意身体,出了问题怎么办?”梅婷风致嫣然的一笑,说道:“一去就是几个月,你不回定边,我就来广州看你,没事儿的,我又不是弱不禁风的娇小姐,那好就出问题,再有两个月,我想出来都不行了。”

    说完,梅婷的脸上,飞起一抹红晕,唐秋离一呆,忘了这回事儿了,那就是说,再过两个多月,自己就当爸爸了,二十四岁就当父亲,会不会早点儿?搁在前世,这个年龄段的人,还是青涩非常,没有经历过人生历练的小青年。

    梅婷看着唐秋离刹那间的失神,不由得嗔怪的瞪了他一眼,梅雪看在眼里,掩口娇笑,这一瞬间,尽管周围有很多人,唐秋离的眼里,只有如花的两位妻子,和心头脉脉涌动的爱意。

    开学典礼是在军校的大礼堂内举行的,首批招收的学员,共有一千多人,唐秋离婉拒了肖汉乾和陈寒,邀请他去主席台就坐的美意,拉着梅婷和梅雪,与参加开学典礼的人们,坐到最后面的一排椅子上,两手分握着两位妻子的手,满足、幸福,就是他此时的感觉。

    主持人和嘉宾们的讲话,博得了阵阵掌声,唐秋离的心思,倒是没大放在这上面,和梅婷、梅雪,分别几个月了,有说不完的话,三人在那柔情蜜意的低语,大多数人,不知道唐秋离的身份,看着他们甜蜜的样子,不时羡慕的瞥几眼。

    忽然听到,台上已经讲完话的蒋百里老将军说道:“今天,各位同学,能在外敌入侵,倭寇践踏我国土的时候,还能坐在宽敞明亮的教室里,学习知识,我们应该感谢一个人,那就是我们定边军事学院的创始人,唐秋离将军,大家鼓掌欢迎唐副委员长讲话!”

    唐秋离愕然,开学典礼程序上,没有自己讲话这一项,是他自己硬拿下去的,说不清是出于什么样的心理,似乎在无意识的躲避什么,这种感觉,就连他自己也说不清。

    现在,没有办法了,蒋百里老将军亲自点将,不上台都不行了,站起身的那一刻,心里似乎有些慌乱,梅婷和梅雪,奇怪的看着自己的丈夫,这家伙不是个怯场的人呢?什么样的大场面没见过,今天这是怎么了?透着奇怪。

    唐秋离上台,台下是一排排坐得整齐的军校学员,这些年轻的学生,耳朵里早就灌满了这位唐委员长的种种传奇,而且还知道,如果不是他的筹划,今天的广州,未必能逃过rì寇的蹂躏和毁灭,他们这些人,不是丢掉了xìng命,就是在逃亡他乡的路上。

    可以说,今天广州的安定,免于战火,都是台上这个年轻的副委员长所赐与的,而且,他们即将开始学习生涯的时候,台上这位年轻的将军,正指挥着几十万部队,在广西南宁,与rì军血战,所有的一切,都让唐秋离的形象,在学员们心里,成为神一样的传奇。

    雷鸣般的掌声响起,几乎冲破大礼堂的屋顶,无数道**辣的目光,集中在唐秋离身上,崇拜的温度,足以融化一个人的神经,“同学们,”唐秋离刚开口说出一句话,就感觉到,有一道与众不同的目光,投shè到他的脸上。

    这目光,有好奇、有探究、有波动、有迷茫,还有那么一丝丝的仇恨和痛苦,顺着目光看过去,在几千人的大礼堂里,人头攒头的台下,一眼就捕捉到了一个面孔,那是强行封闭在内心深处的身影,午夜梦回,不经意间,冲破心灵的枷锁,会在梦中出现,刘心兰,一个他刻意忘掉的名字,一个他有意回避的身影。

    脑海里,一瞬间的空白,幸好,头脑一阵清明,把讲话继续下去,别人没有注意到这瞬间的异样,坐在后面的梅婷和梅雪,却清晰的感觉到,丈夫那瞬间的失态和慌乱,还有压抑的迷惘和痛苦,姐妹俩交换一下眼神,看出了彼此内心的疑惑。

    唐秋离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结束演讲的,在热烈的掌声中,走下台来,刘心兰的目光,荡起他心头的惊涛骇浪,最让他慌乱的是,那目光,最后竟然化为一丝温柔和热切,不知道,在他讲话的时候,刘心兰的内心,发生了这样的变化。

    无数道热烈的而崇拜的目光,追随着他笔直的背影,目送他,一步步走向两个花般娇艳的女人身旁,可唐秋离分明感觉到,有一道目光,始终灼热着他的背影,酸楚而孤单。

第一千零三十章 来去匆匆

    定边军事学院广州分院开学典礼结束之后,唐秋离和梅婷、梅雪,驱车回到自己的住处,不知道为什么,他忽然对这种热闹的场面,有些意兴阑珊,便婉拒了肖汉乾和陈寒,请他与嘉宾座谈的邀请,只是说,请蒋百里老将军代劳。

    在车内,他的话也不多,梅婷和梅雪,一边一个紧靠着丈夫身边,脸sè平静,对于丈夫的异常表现,都没有追问什么原因,梅家姐妹,都是极其聪慧的人,自然不会喋喋不休的刨根问底,再者,自己这位丈夫,身上的秘密太多了,想要说的时候,他自然会主动说出来的。

    到了住处,唐秋离歉意的朝着梅家姐妹一笑,说道:“婷姐、雪儿,我有些不舒服,先去休息一会儿,别担心,”梅婷温婉的一笑,回答到,“去吧,我和小雪在客厅守着,再让厨房给你做些好吃的。”

    看着唐秋离的身影,梅雪不无担忧的叫了一声“姐姐,”梅婷摇摇头,不让梅雪说下去,自己反倒感叹似的说了几句话,“小雪,秋离的身上,有太多的责任和秘密,即便我们是他的妻子,也不能全部了解,也不要去强求了解,他今天在开学典礼上,一定是看到了什么,也许,与他在东北的那段经历有关。”

    梅雪好奇的追问一句,“东北?姐姐,你了解他在东北的情况吗?”梅婷岔开话头,“好了,小雪,我们是他的妻子,就不要给他增加多余的负担,能拥有这么出sè的男人,还不够吗?”说这话的时候,梅婷脸上洋溢着幸福与满足,梅雪的心里,不由得升起一股柔情,是啊,能与他长相厮守,还有什么比这更重要的呢?

    到了晚饭的时候,唐秋离从卧室里出来,梅家姐妹,还在客厅里恬静的坐着,不知道这个下午,唐秋离把自己关在卧室里,经历了什么剧烈的心理活动,出来的时候,整个人已经恢复正常,依然那么沉稳、平静,英气逼人,不过,似乎眼神里,多出一些微妙的东西。

    吃晚饭的时候,唐秋离恢复了那种洒脱的气势,频频妙语连珠,逗得梅婷和梅雪,不时掩口娇笑,三个人,甚至说起了给未出世的孩子,起什么名字好的问题,一顿饭,吃得温馨而快乐。

    刚刚放下饭碗,卫士进来报告,“师长,定边军事学院蒋百里院长求见,”唐秋离苦笑着一摊手,对两位妻子说道:“命苦啊,想要和你们叙叙旧,蒋院长找上门儿来了,没办法,只好晚上在床上继续了,”梅家姐妹大发娇嗔,把某位俩眼冒火的人,赶跑了。

    一进客厅,唐秋离收起了脸上的漫不经心,招呼蒋百里,卫士送上两杯清茶之后退出,蒋百里也没有客气,开门见山就说道:“秋离,我今晚来找你,是想知道你下一步的打算,如今,北方局势已经大定,苏联人和rì本人在远东一带对峙,双方僵持不下,谁也奈何不了谁,作为第三方势力的东指部队,反倒是左右逢源,进退自如,你当初制定的策略,现在看来,完全正确。”

    蒋百里看向唐秋离的目光,掩饰不住欣赏和崇拜,当初,东指部队,在占尽优势的情况下,没有趁势全部收复东北,不是那个人都能理解得了的,包括蒋百里本人在内,也是疑虑重重,现在才看出效果。

    rì本人为了在东北和远东地区,保持与苏联人对等的军事实力,必须维持庞大的兵员数量,可用于其他方向的兵员,就不免缩水,等于是减轻了其他战场的压力,这样的大手笔,没人能做得出来。

    唐秋离倒是没有自负的意思,有了两世的记忆和经验,不能提前布局,还不如一根绳子吊死得了,他知道,蒋百里今天晚上来找自己,绝不是为了已成定局的东北和远东,所以,他只是微微一笑,静等下文。

    蒋百里接着说道:“现在,rì本人的注意力,已经转移到南方地区,据我看来,他们的目的,不仅仅是为了占领chóng qìng,打垮国民zhèng fǔ这么简单,应该还有更大的企图和野心,rì本人下一个目标,应该是东南亚一带,我今天来找你,就是为了这件事,秋离,你要有所动作,对于我们dú lì师来说,未必不是个绝好的机会。”

    唐秋离简直是崇拜蒋百里了,他自己了解rì军的下一个攻击目标,不足为奇,历史已经发生过,可蒋百里仅仅凭借着rì军在南方的军事行动,就准确的判断出他们下一步的战略方向,这种对战局和战略层面上的把握,不是简单的智慧就能做到的,不愧为当代兵法大家之一,其智近妖。

    在这位智者和兵法大家面前,唐秋离没有丝毫的隐瞒,把自己在南方的布局,和对下一步局势发展的计划和策略,和盘托出,听得蒋百里连连惊叹,拍案叫绝,夜sè已深,蒋百里满意的告辞。

    临走时,老将军半开玩笑的说道:“秋离,老朽打扰你了,不过,我也可以放心的回定边,替你这个副委员长,经营老巢去了,都说,小别胜新婚,再不告辞,梅家俩丫头,还不恨死我这个老头子,”说完,爽朗的大笑而去。

    唐秋离理解老将军话里的含义,他和定边经济特区军政委员会副主席刘翰章一起,替自己经营和积蓄一个未来帝国的全部力量,蒋百里主军,刘翰章主政,分工明确,定边已经成为了dú lì师的大本营。

    这也许是人生的际遇吧,有了蒋百里和刘翰章两人,唐秋离可以毫无后顾之忧,心无旁骛的领兵征战四方,回到卧室,梅婷和梅雪亮晶晶的眼睛,立即看过来,唐秋离心疼的说道:“婷姐,你怎么还在这熬着,小雪在这就行了!”

    梅婷嫣然一笑,她感觉到丈夫内心深处的那种彷徨和深切的痛楚,已经全然消失不见,给她以雄姿英发的冲击力,眼前一亮,这才是她所熟悉并深爱着的丈夫,“没事儿,和小雪说会话,明天就要回定边了,多陪你一会儿。”神sè之间,略带一些伤感。

    唐秋离忽然觉得很内疚,这半年多来,与梅婷聚少离多,正是需要他照顾的时候,自己却不能在身边,把梅婷留在身边,唐秋离是万万不敢的,再说了,父母和岳父岳母四位老人也不会答应,梅婷留在老人身边,多半是为了照顾四位老人的情绪,按照她的真实想法,留在广州又有何不可?

    三个人就躺在一张大床上,唐秋离抚摸着梅雪隆起的腹部,说着知心话,梅雪不时插上几句,满屋的温馨,相爱的人,忘却了时间,梅婷不经意间抬头,窗外,已经是曙光微现,低呼一声:“天亮了,真是的,一夜没睡,秋离,你有很多重要的事情,熬夜身体吃不消的,睡一会吧!”

    在梅婷的轻抚下,唐秋离很快就甜甜的入梦,梅雪看着这个比自己小了五岁的丈夫,只有在睡梦之中,才露出孩子般的安宁睡容,一缕柔情冲击心头,想到明天的别离,眼睛有些湿润了,梅雪静静的看着姐姐,一点儿睡意都没有,她暗自下定决心,这一次,无论怎样,都会跟着丈夫去前线,没有这个男人的rì子,了无生趣。

    唐秋离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快到了中午,看着窗外耀眼的阳光,暗呼一声,“糟糕,蒋百里和梅婷,今天返回定边,自己睡得这样沉,耽误了去机场相送,”梅雪娴静的进来,拿着他一套洗的干干净净的军装。

    “雪儿,怎么不喊醒我,耽误了去送你姐姐和蒋老将军,”唐秋离忍不住埋怨到,梅雪抿嘴一笑,白了他一眼说道:“是姐姐不让我喊你的,免得大家心里难受,飞机已经起飞几个小时了,师座大人就算是长了翅膀也追不上,外面有很多官员在等着向你汇报工作,都来了几个小时了。”

    听到梅雪这样说,唐秋离皱皱眉头,很是不满意广东省官员的这种作风,抛开省府主席肖汉乾,直接到自己府上所谓的汇报工作,无非是想走一条捷径,或者是想从自己身上捞到好处,这样的风气,在其他地方是没有的。

    “雪儿,有没有军方将领?”唐秋离问道,梅雪不解的回答到:“没有,都是省府的各级官员,”还好,唐秋离不快的心情,稍微好受点儿,陈寒的jǐng备司令部,没有染上这种不好的风气,倘若军方将领也是这样,陈寒就不再是担任这个职务合适的人选了。

    广东省府的这些大小官员们,还在沿袭余汉谋时代的那一套,以为入了自己的法眼,就会一步登天,其中,不乏投机专营之徒,可笑之极、可憎之至,唐秋离想了一下,对梅雪说道:“雪儿,你去,以我的秘书的身份,告诉那些省府大小官员们,凡是涉及到政务上的事情,让他们找肖主席,倘若再想走我的路子,他的官儿就当到头了。”

    梅雪“扑哧”笑了,说道:“你还不知道吧,这些人出手很大方,送给我的礼物非常贵重,就是想要我在你耳边,说几句好话,得,这一下,全都泡汤了。”唐秋离为之气结,在梅雪的丰臀上,拍了一记。

第一千零三十一章 欧战爆发

    唐秋离这一举动,无疑让这些抱有目的、巴结钻营门路的大小官员们,失望之极,其中,不乏带着很高期望的人,眼见得广东各项事业,逐步走向正轨,经济大为发展起来,省府主席这个官位,前途光明,诱人得很。

    那肖汉乾是前主席余汉谋的心腹干将,唐秋离启用此人,无法是暂时的过渡,作秀而已,向世人展示他用人不拘一格、不计前嫌的大度,博得一些虚名,也是为了安抚省府的旧人,现在,dú lì师已经在粤省站稳脚跟,肖汉乾的作用失去了,注定会被驱逐出局,省府主席空缺,这就是极好的机会。

    攀上唐秋离这个高枝,以后,在广东全省还不混得风生水起,各方势力暗地里角逐不休,粉墨登场,当梅雪转达完唐秋离的话之后,犹如一盆冷水,当头泼下,浇个透心凉儿,有几个人还不死心。

    满脸堆着阿谀的假笑,恳请梅秘书通融一下,见唐副委员长一面就走,他们可知道,眼前这位娇媚的女子,明面上是唐副委员长的机要秘书,真正的身份,是唐秋离的枕边人,两情相悦之时,几句好话一吹,事情就成了,他们自己有亲身的体会,姨太太在床上一撒娇,什么事情都答应。

    中国的官场,走夫人路线,比正规的渠道还管用,所以,什么首饰、金表,各式珠宝,抢着往梅雪的手里塞,梅雪如花的笑脸,当时就沉下去,目光冰冷的看着这些官员,带着怒意说了一句“请自重,我们dú lì师不许这一套。”

    一个千娇百媚的美丽小女子,气势上竟然带着一股煞气,就跟换了个人似的,“送客!”梅雪朝着门外喊了一声,进来几位特别卫士,不客气的把众人请了出去,梅雪又叫来值班的jǐng卫分队长,吩咐到:“以后,除了军队的军官们,其他的人,再要求见师长,先通知我,否则,一律不许进门。”

    梅雪交代任务的时候,表情非常严肃,配上她一身合体的军装,竟然透露出威武、英姿飒爽的气势,看得jǐng卫分队长一愣,这些jǐng卫大队战士,太了解这位师长小夫人梅雪了,平时xìng格温柔得一汪水儿似的,说话都轻声细语。

    可现在,看到了梅雪的另一面,jǐng卫分队长赶紧立正,大声答道:“是,坚决执行梅秘书的命令,没有您的允许,谁也不能打扰师长,”声音大的吓了他自己一跳,出去的时候,还暗自想到:“师长的女人,没有一个简单的,梅主任到罢了,看着就打怵,梅秘书偶尔露峥嵘,也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恰好,唐秋离从卧室里出来,看到了这一幕,不由得会心的笑了,抚摸着梅雪乌鸦一般的黑发,打趣到:“我们梅秘书发威,连jǐng卫大队这些胆大包天的家伙们,都吓得不轻,好厉害啊!”梅雪大发娇嗔,只是不依。

    唐秋离出门,心情大好,昨rì的迷惘和其他的情绪,一扫而空,驱车到了广东省jǐng备司令部,叫来通讯处长陈峰,说道:“陈处长,开启与德国元首府联络的电台,”陈峰有些意外,这部秘密电台,极少使用,自从设立之后,使用不过两三次,而且,都是他亲自发报,有什么大事发生吗?

    陈峰问道:“师长,现在吗?”“马上,”唐秋离简洁的说道,陈峰出去了,他舒服的靠在椅子上,今天是八月二十九rì,按照历史资料上的记载,再过两天,那位雄心壮志的德国元首,将会在欧洲掀起血雨腥风,由此而拉开了第二次世界大战的序幕,这个时候,能以知道历史走向,穿越过来的现代人,与事件的主角沟通一下,会是何等动人的感觉?

    陈峰回来,低声说道:“师长,准备就绪,对方处于准备收报状态,”唐秋离说道:“记录,尊敬的元首阁下,柏林一别,已近年余,常回忆与元首促膝长谈之情形,元首对我国无私的援助,唐秋离感激在心,我国依然处在与rì本人交战状态之中,局势不甚明朗,不知欧洲局势如何,还请元首不吝赐教!”

    唐秋离这是揣着明白装糊涂,投石问路,总不能开口就问,“元首阁下,你的军队准备好了,九月一rì,就要对波兰下手,祝你旗开得胜,横扫欧洲列强,”如此妖孽,还不把德国元首吓个半死,以为制定的绝密计划,已经泄露出去,否则,远在几万里之外的唐秋离,都能知道德**队进攻波兰的情报,那英法和波兰等国,还不了如指掌?这仗有法打吗?

    很快就接到回电,“尊敬的唐副委员长阁下,柏林一席长谈,我本人受益匪浅,对于德意志帝国的未来,也是有决定xìng的帮助,目前,欧洲局势紧张,英法等国,在德国边境陈兵百万,蓄意yīn谋吞并德国的领土,面对外来的威胁,我们全体德国人,必会奋起反抗,给敢于侵略我国的敌人,以最沉重的打击。”

    看着德国元首的回电,唐秋离几乎笑抽了,这位德国元首,满纸的正义凛然,一副受害者的架势,小样儿,你就装吧,打人总得找个借口,可你这借口太荒谬了,英法还敢在德国边境陈兵百万,现在,在欧洲的地面儿上,最不安定的因素,就是您老人家了,英法恨不得磕头求你,别闹事儿了,只要我们能力范围之内的事情,都答应你。

    一副受欺负的可怜相,扮猪吃老虎,大概就是这位元首的真实写照,可惜,唐大少是从后世穿越来的,对于你的手法,了如指掌,希特勒可以骗过全世界的人,唯独骗不了我,还跟我打哑谜,好那就再刺激他一下,看他说不说实话。

    唐秋离对看得目瞪口呆的陈峰说道:“回电,尊敬的元首阁下,作为您的老朋友,对于对德国目前面临的处境,十分担忧,秋离倒是有个建议,在尽量减少德国利益损失的前提下,不妨与英法等国求和,以免德国遭到亡国的命运,敌强我弱,不可硬拼,中国有句熟语,送给元首,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望慎重考虑。”

    陈峰记录完电文,看着唐秋离迟疑的说道:“师长,事关两国的外交关系,这样说,能合适吗?”唐秋离满不在乎的一摆手,说道:“无妨,就这样发,我太了解这位德国元首了,看完这封电报,该抖落出点真东西了。”

    这一次,等的时间比较长,估计是那位德国元首,正在绞尽脑汁的琢磨,该如何回这个电报,二十多分钟后,陈峰进来,递给唐秋离一份电报,他接过来一看,又乐了,“我的老朋友,您对德国命运的关心,让我感动,却更加激起了我战斗的yù望,德意志民族,没有向敌人求和的习惯。”

    “再过两天,我会让整个世界震惊,也会让我的老朋友震惊,狠狠的打击敌人,直至把他们消灭光,老朋友,对待敌人,就要无情的消灭他们,没有任何怜悯可言,你对那些rì本人,也应当如此,等着我胜利的好消息吧,德意志帝国的军歌,将会响彻整个欧洲大陆,世界的每一个角落。”

    这就对了,欧洲的历史,还是按照原来的轨迹在前进,希特勒已经做好了发动战争的准备,德意志的军刀,已经出鞘,英法等国还在被蒙在鼓里,第二次世界大战爆发,对中国的战局,不可避免的产生影响,因为自己的出现,中国的命运被改变了,这是与历史唯一不同的地方。

    德国与rì本的同盟国关系,也够畸形的,哪有告诉自己盟友的敌人和对手,要无情的消灭对方,只有希特勒会这样做,大概,在这位德国元首的心目中,从来没有把rì本当做同一重量级的伙伴,倒好像是不得不让他搭上这部战车的三等乘客,无足轻重,毫无价值可言,要是当时自己答应德国元首结盟的要求,rì本人哭喊着都入不了希特勒的法眼。

    唐秋离笑够了,看着一脸不解的陈峰,说道:“回电,预祝元首和德意志帝国士兵,取得全面胜利,届时,我会在遥远的东方,尽欢而醉,感受元首的胜利喜悦,”他得到了想要的东西,尽管希特勒没有明确说明,发动战争的rì期和时间,唐秋离却验证了历史,真是奇怪而荒谬的感觉。

    一九三九年九月一rì,凌晨四时整,充分休息而显得jīng神抖擞的唐秋离,与一干高级军官们,打开收音机,屏息静气的准备收听重要消息,尽管这些在广州的军官们,不知道师长为什么要在凌晨,把他们召集到一起,收听什么广播,可对于唐秋离的命令,还是不折不扣的执行,没有一个人缺席。

    凌晨六整,广播里传来惊人的消息,九月一rì凌晨四时四十五分,德国集中了德军六十二个师,一百六十万人,两千八百辆坦克,两千架飞机,六千门火炮和迫击炮,组成了南路和北路两个集团军群,从波兰西部和南部国境线,cháo水般涌入波兰境内。

    欧洲战争爆发了,由此,也掀开了第二次世界大战的帷幕,唐秋离亲自见证了这段历史,尽管血腥而残酷,却在改变着世界的格局,身在局中的唐秋离,定当顺势而为,在战场卷进上亿人口的大战中,为自己取得应得的利益。

第一千零三十二章 让我的兄弟打头阵

    一九三九年九月一rì凌晨,在欧洲爆发的这场大战,一开始就呈现出一边倒的趋势,德军两千多架飞机,呼啸着飞向波兰境内的各个有价值目标,地面上,火炮轰鸣,两千多辆坦克,伴随着一百六十多万德国士兵,cháo水般冲进波兰境内。

    在当时的欧洲大陆上,波兰是一个中等发达程度的工业化国家,其部队的装备,机械化程度,总兵力,不比德国逊sè太多,可在德国钢铁洪流闪击战之下,仅仅一个月左右就亡国了,一百多万波兰军队,不是被歼灭,就是成为战俘,波兰,成为历史上第一个尝到“闪击战”厉害的国家。

    唐秋离把在广州的高级军官,召集到一起,亲身感受发生几万里之外,发生在欧洲的这场战争,用意很简单,就是让军官们体会一下,什么是现代战争,随着dú lì师各兵团机械化装备水平的提高,在与rì军作战时,一场场胜利,各级军官都产生了一种骄傲自大的心理,唐秋离就是想让他们知道,什么是机械化大兵团、大纵深作战理论。

    免得自以为老子已经天下无敌了,现在看来,效果明显,这些军官们听完收音机里,报道的战场情况,都倒吸一口冷气,绝对的震撼,一百多万兵力,两千多辆坦克,两千架飞机,六千门火炮和迫击炮,我的乖乖,这是多大的阵仗,咱们这点儿实力,恐怕连几天时间都顶不住,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啊!

    欧洲战争爆发了,英法不可避免的与德国发生冲突,世界局势会发生根本xìng的改变,作为德国的盟友,rì本人下一步的动作,应该是盯在东南亚那块富饶的土地上,作为担负未来东南亚战场作战的主力部队,寺内寿一的支那南方派遣军,现在的处境,应该牵动rì本大本营的全部心思。

    军官们带着震惊和深思的表情,离去之后,唐秋离草草的吃了一口早餐,赶往在广东省jǐng备司令部大楼里的办公室,在走廊里,唐秋离意外的遇到了白落羽,这小丫头抱着几个文件夹,心事重重的迎面走来,连对面是哪个,都没有注意到。

    唐秋离把师指挥部挪到广州之后,师部各机关又都迁移过来,作为dú lì师情报处一个二级部门,电讯侦听和密码破译中心,也随着到了广州,白落羽在这个部门的工作,还是很有成效的,破译了rì军各部队之间的很多军事通讯机密。

    情报处长于得水,对白落羽的工作,大加赞赏,在唐秋离面前,也提过多次,其实,唐秋离对于自己弟弟巴特尔的女朋友,在背地里非常关注,梅雪也以嫂子的身份,对她非常照顾,小丫头在师部的工作和生活很开心,唐秋离看在眼里,高兴在心头。

    可今天白落羽的表情不大对劲儿,都快撞上唐秋离了,还是没有觉察到什么,“哎,落羽,怎么了?”唐秋离奇怪的问道,白落羽这才反应过来,慌忙说道:“是师长,没什么,”抱着文件夹,慌慌张张的要离开。

    唐秋离莫名其妙,也没大放在心上,刚走了几步,白落羽在身后喊道:“师长,有件事能问问你吗?”唐秋离转身,看到小丫头眼圈红红,孤独无助,楚楚可怜的模样,大为惊讶,连忙说道:“有什么事儿,到办公室里来说。”

    关上门,白落羽忽然掉下眼泪来,唐秋离急忙问道:“怎么了落羽?工作不顺心还是谁欺负你了?”白落羽抬起梨花带雨的秀丽脸庞,略带哽咽的说道:“都没有,秋离哥,欧洲正在打仗,您说巴特尔会不会有危险?我昨天晚上做了个恶梦。”

    小丫头这一声秋离哥,险些把唐秋离的眼泪也给勾出来,一拍脑袋,哎呀!粗心,咋把这个茬儿给忘记了,白落羽在情报处,那是dú lì师各机构之中,消息最灵通的部门,欧洲发生了那么大的事情,她能不知道,巴特尔现在正在德国的装甲部队里服役。这次对波兰的前面进攻,装甲部队打头阵。

    欧洲打得硝烟滚滚,战火横飞,小丫头不担心才怪呢,紧忙给小丫头擦去脸上的泪痕,安慰她到,“落羽,放心吧,大哥可以担保,巴特尔没事儿,德军进展顺利,势如破竹,又不是打得消耗战,这样,一会儿,我开通与德国的电台联络,特意问问这件事儿,不行咱就把巴特尔调回国内,省的你担心,怎么样?”

    白落羽忽然羞红了脸,破涕为笑,追问道:“秋离哥,你说的可是真的?我才不担心他那,”慌慌张张的转身就跑了,连个军礼都没敬,看着小丫头苗条的背影,分明是一种期待和放下心事的轻松,唐秋离忽然有些酸楚并自责,没有替弟弟照顾好白落羽,自己这个哥哥不大称职啊。

    他拿起电话,“雪儿吗,一会儿你去看看落羽,这小丫头担心巴特尔,刚才还在我这哭一鼻子呢,”电话那边,梅雪脆生生的答应下来,唐秋离把心思收回来,现在已经是九月一rì上午八点多钟,德军对波兰的进攻,应该进展非常顺利,那位德国元首,该是向自己报告好消息的时候了。

    正想着,通讯处长陈峰进来,“师长,德国元首府的电报,”唐秋离一笑,德国元首真是个有趣的人,“我的老朋友,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们伟大的德意志军队,于今天凌晨四点多钟,对波兰展开了全面进攻,目前进展顺利,古德里安的第一装甲集团军,已经突入波兰境内四十公里,祝贺我吧,未来的几周之内,我会让欧洲大陆上的那些国家,在我们德意志军队面前,瑟瑟发抖!”

    唐秋离从德国元首的电报里,看出了chūn风得意和不可一世,还有强大的自信心,平心而论,他还是很佩服那位有一些神经质的元首阁下,以一国之力,挑战整个欧洲,这不仅仅需要勇气,还需要很疯狂和极大的野心。

    同时,他隐约有些为巴特尔担心,古德里安的装甲集群打头阵,巴特尔就在古德里安的部队里服役,妈的,希特勒是怎么搞的,拿自己的弟弟做先锋,这么危险的事情,亏他希特勒做得出来?在德国的时候,已经说好的,只是在德军装甲部队里,学习装甲合成战术,不行,得跟他说说这个事儿。

    唐秋离对陈峰说道:“回电,祝贺元首阁下,首战取得胜利,我本人坚定不移的确信,德**队在元首阁下的指挥下,定会横扫欧洲大陆,取得更大的胜利,顺便问一句,我的弟弟巴特尔怎么样了?没有负伤吧?”

    这一次,希特勒很快就回电报了,“我的老朋友,我知道,你是在责怪我,让您的弟弟去前线,关于这件事,我需要解释一下,进攻波兰之前,我已经命令古德里安,把令弟从前线调回柏林来,可是,令弟坚决要求参加战斗。”

    “另外,令弟在我**队中,表现非常突出,已经获得我亲自授予的铁十字勋章一枚,担任第三坦克师中校团长,根据古德里安的汇报,在这次战役中,令弟的坦克团,冲在担任主攻的装甲集群最前面,击溃了波兰军队一个师,战功显著,我马上命令古德里安,把令弟调回柏林,以免我的老朋友担心。”

    唐秋离看完电报,多少有些放心了,随即,心又提起来,巴特尔这家伙,天生爱冒险,不知道危险是怎么回事儿,一听说打仗,俩眼冒光,有了这样的实战机会,不冲在最前面才怪呢,不行,马上让他回国。

    于是,给德国元首回了电报,让他尽快安排巴特尔返回中国,理由很简单,即将与rì本人进行大规模作战,自己急需jīng通指挥坦克部队的人才,唐秋离不怕希特勒借故拖延,实际上,元首阁下巴不得巴特尔早rì回国,子弹没长眼睛,万一这位中国第二号人物的弟弟,在战场上出现意外,希特勒也无法对唐秋离交代。

    第二天,欧洲战场又传来新的消息,德军已经逼近波兰首都华沙,波兰zhèng fǔ仓惶撤离首都,又有二十多万波兰军队,在但泽附近,被德国西南军团和南部军团合围,到二rì傍晚,波兰军队放下武器投降。

    此役,波兰军队伤亡八万五千余人,其余被俘,通往波兰首都华沙的大门被打开,别人也许不知道,这次战争的结果,唐秋离却是了如指掌,再有二十多天,波兰这个国家就不存在了,他还知道,那位苏联红sè沙皇,对领土有着病态狂热的斯大林同志,马上也要动手,与德国人一起,在波兰领土上分一杯羹。

    他对遥远的欧洲战场,兴趣不大,注意的是rì本人会有何反应,在娄山关前线,继续与薛岳指挥的zhōng yāng军死磕,纠缠不休的寺内寿一,没有回兵南宁的迹象,唐秋离倒是挺佩服这个老鬼子的。

    都这种程度了,还意识不到危险的临近,是心有所恃还是茫然不觉?娄山关战场没有变化,云南龙云哪里,却拉开了架势,要和rì军决一死战,与昆明共存亡。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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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秋离,一个特种兵指挥官,继续深造的大学生,因为意外的原因,重生来到了1932年的中国东北,日寇的铁蹄,踏上了东三省的黑土地……重生之征战岁月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重生之征战岁月,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重生之征战岁月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