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一章洛阳军事会议(二)
第三百六十一章洛阳军事会议(二)
唐秋离郑重的叮嘱梅婷,聪慧的梅婷,理解了他的意思,一切以安全为前提,保护好唐秋离的生命,是最重要的,她马上又提出个更稳妥的办法,咱们可以在今夜赶到天津,飞机从天津起飞,任何人都不会知道咱们的目的。
喜得唐秋离忍不住把梅婷抱在怀里,连声夸她聪明,小丫头得到了心上人的夸奖,高兴得眉开眼笑,一阵香风似的跑了出去,看着梅婷丰满而又苗条的身影,消失在自己眼前。
唐秋离颇有意味的微笑了,对这个丫头越来越满意,无论是头脑还是**,都让他喜欢不已。
对于梅婷能否弄到飞机,唐秋离一点儿都不担心,凭着军统的能量,别说是一架飞机,就是一个编队,也不再话下。
果然,不到两个小时的功夫,梅婷趾高气扬的回来了,骄傲的宣布,“唐师座,明天可以按时赶到洛阳参加军事会议小女子要求随行,因为那是一架民用运输机,可以乘坐十五个人,”
就是是梅婷不要求,唐秋离也打算把梅婷带上,他觉,自己越来越离不开这个丫头,不但是工作上的好帮手,替自己撑起门面,夜晚的床上,没有她香喷喷儿、滑腻腻的身体,唐秋离还真不适应独自空床的滋味。
唐秋离也不知道这个毛病是什么时候养成的,不拥抱着梅婷,抚摸她丰满而又坚挺的**,睡眠的质量,绝对不佳,而且入睡困难。
当夜,唐秋离带着梅婷、山虎和十二名特别卫队之的精锐战士,便衣装扮,悄悄离开北平,赶到天津,不露行藏的住进了一家等旅馆。
临行前,他把平津的事务,交给了赵玉和与沈俊暂时代理,日常事务,由两人协商处理,重大事情,立即报告给自己,随身携带的电台,昼夜开机。
估计这次会议,定会是精彩纷呈,三五天之内结束不了,他实在不放心和日本人对峙的十几万部队。
飞机轰鸣着冲上云端,机翼下是一望无际的华北大平原,第一场冬雪,把大地装扮得银装素裹,一座座村庄和城镇,在下面一闪而过。
像一幅水墨丹青,尽情的铺展华北大地的辽阔与美丽,可惜的是,这一幅美景,不久就会被连天炮火所破坏,被日寇的铁蹄所践踏和蹂躏。
不过,这飞机的声音确实大了点儿,颠簸的也厉害,唐秋离的耳朵到现在还在“嗡嗡”作响,和他在后世做过的喷气式客机,简直没法比,好比是大奔与四轮儿(一种柴油机驱动的农用运输车)的差别。
飞机的正副驾驶员,对于乘坐飞机的十几个乘客,颇不以为然,不过是两个男女年轻人,带着十几个保镖,怕是大户人家的少爷小姐们,不知道走通了谁的门路,才有这等待遇。
这个年代,不是你有钱就能坐上飞机的,还得有身份,那种暴户、有几两银子的土财主,只能在地上看飞机的影子,连边儿都挨不上,不像现在,一张嘴,“大爷我有钱”得,嘛事都能搞定,只要能出得起钱,想吃人肉,恐怕都有当场从自己的大腿上割下来,上秤论斤卖的,拳头硬的,就割别人的肉。
所以,这俩驾驶员,对这一行人的态度颇为傲慢,对唐秋离礼貌地和他们打招呼,也是代答不理,鼻孔朝天,要不是军统天津站站长刘成万出面,自己的老板不敢不答应,这些人那样坐飞机的命儿?
总算有个女孩儿让他俩有惊艳的感觉,很是养眼,破例的对梅婷微笑,并且频频行注目礼,才让唐秋离感觉到一丝冬天里的温暖,尽管这温暖是给梅婷的,与他毫不相关。
等到唐秋离他们脱下便装,换上军服的时候,这俩驾驶员傻眼了,常年的迎送达官贵人,这俩人不是土鳖,识货,心里惊呼,俺滴娘啊哪里冒出这么一大帮军官来。
为的那个最年轻的,竟然是个将,不是军长不能这么高的军衔,那个最漂亮的姑娘,也就二十多岁,竟然是上校,自己见过那些高级军官,熬到上校,怎么也得四十开外。
还有一个黑铁塔似的上校,其他的,最低也是个上尉,这都是些什么人?那个黑铁塔上校,对那个年轻的将,很是恭敬,一副随从的模样。
哪里的将军,能有这么大的排场?突然,俩人身上一震,这位将,莫不是平津头号人物,颇有传奇色彩的大佬儿唐秋离?应该是他,平津地区,除了宋哲元,没有这么高军衔的。
再看这俩驾驶员,嘴角儿翘上去,眼角儿也耷拉下来,满脸的笑纹,要不是手里有活计,实在丢不开,肯定会过来,给唐秋离擦拭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
他们的变化,都落在唐秋离的眼里,他和梅婷对视一眼,会心的笑了,哪朝哪代,那个时代都有这样的人,所谓的狗眼看人低,颇有历史渊源,由来已久,不放在心上也就是了,这闲气生不起。
起伏连绵的条山,从机翼下掠过,一座座上峰,如沉默的巨人,挺立在晋东南和豫西交界处,一年多之后,在这里,爆了一场规模巨大的战役。
战役以**丧师三十余万,失地千里、退入吕梁山而告终,蒋委员长称之为,自抗战以来,**最大的失败,也是**最大耻辱。
素有**五虎上将之称的卫立煌将军,险些丧命于乱军之,幸得八路军一二零师贺龙部拼死搭救,才得以脱险,突出重围,由此,也成就了卫立煌将军和八路军高级将领之间的一段渊源。
飞机平稳的降落在洛阳机场,出乎唐秋离的意料,迎接他的规格,出奇的高,委员长行营参军处参军杨永泰,亲自前来迎接他,杨永泰的身后,是一长溜的高级轿车。
一身蓝色山装的杨永泰,满脸笑容,快步迎上来,一眼就看出,唐秋离是这一行人的脑,也是他前来迎接的贵宾,不单单是唐秋离的将军衔,表明了他的身份,而是唐秋离的不凡气度,吸引了杨永泰的注意力。
杨永泰一声长笑,颇有大家风范,伸出双手,“这位就是少年将军,镇守一方,与日本人巧妙周旋,并能全身而退,让日本人徒呼奈何的唐军长吧?今日一见,果然是自古英雄出少年,永泰奉委员长之命,特来迎接唐军长大驾”
说完,双目精光四射的盯着唐秋离,唐秋离给他一个谦和而又自然的微笑,连称不敢,当然也得谦虚几句,连称不敢劳动杨参军的大驾,顺便给蒋委员长唱唱颂歌。
谦让一翻之后,杨永泰和唐秋离,坐进了一辆车子里,唐秋离临上车之前,梅婷给他个暗示的眼神,唐秋离读懂了梅婷的意思,这个人不简单,你要多加留神,梅婷在军统局本部的时候,对杨永泰颇多了解。
实际上,唐秋离从后世的历史资料,对于这位民国时期,蒋委员长身边的红人之一,就很感兴趣,今天见到真人,果然名不虚传,几句话,不着痕迹的给自己带上了高帽,
杨永泰此人,素以智计百出而,在南京国府高官圈里闻名,自从民国二十一年,追随蒋委员长之后,因其计谋,和考虑问题之缜密,处理事情滴水不漏,而颇得蒋委员长的信任。
以追剿**红军为名,行央势力涉足西南诸省之实,便出自此人之手,此计一举为蒋委员长破了两道难局,实为一石二鸟,既消灭**红军,又打破西南诸省的半割据状态,央军有充足的理由,留在当地,防范**红军卷土重来,自此,央势力,就算是在西南诸省立稳了脚跟。
所谓“请神容易送神难”,西南诸省的地方势力,至今还为央军滞留在本地不走,并且丝毫没有走的意思,而大伤脑筋。
蒋委员长对他愈加器重,不可须腴离开片刻,每每参与重要的军事和政务,影响蒋委员长的诸多决策,类似于前清军机大臣,名为参军,就是参与军务,相对于高级参谋的角色,权不重却位高,加之天子近臣,近水楼台先得月。
纵然是手握重兵的一方大将,例如、陈诚、何应钦、卫立煌、薛岳等,也不敢轻视此人,多有深交之意,杨永泰却恪守近臣不结交领军将领的古训,把持得相当有分寸,蒋委员长视为心腹之人。
现在,老头子动用此人,前来迎接自己,是为了显示对自己重视,另眼相看,宠爱有加,还是别有意图,要自己在军事会议上搭把手,以华北独立师,来压制张杨?
一切都是未知数,兴许从杨永泰的嘴里,得到点儿对自己有用的口风,于是,他便和杨永泰闲聊起来,岂料,杨永泰是个老江湖,精明过人,口风颇紧。
风花雪月、坊间传闻、民国轶事娓娓道来,话题又是围绕着唐秋离在平津一带,如何与日本人周旋,并且屡次占上风,报纸宣传,百姓口传,显得很感兴趣,并且颇为欣赏。
看似聊得热闹,实际上,一句有用的话都没有,唐秋离从杨永泰的嘴里,一丁半点的干货也没有捞着,反倒是杨永泰有打探他口风的意思。
唐秋离暗恨,只好打起精神,和他周旋,车队拐过一条大街,眼前出现了一座宏伟的大楼,这便是西北剿匪总司令部所在地。
唐秋离心里一阵紧张,毕竟要见到民国第一强人,统治国达二十二年之久的蒋委员长,不紧张,那是胡扯
(未完待续)
第三百六十二章洛阳军事会议(三)
第三百六十二章洛阳军事会议(三)
一道白色的警戒线,两侧是墨绿色的岗亭,带着红袖标的宪兵,荷枪实弹,戒备森严,如临大敌。
车队停下,杨永泰走过去,和一个带队的宪兵尉嘀咕几句,这名个尉带着几个宪兵走了过来,还算客气的说道:“将,请您和警卫,解下随身携带的武器,交由我们保管,您离开时,保证原物奉还。”
唐秋离心里不太乐意,他的唐龙索米M9冲锋枪,自打带在身边之后,对这款枪,简直喜欢的有些入迷,梅婷不无嫉妒的让他跟这支枪睡觉去吧。
除了睡觉,这支枪就再也没有离开过他的身边,还是在梅婷的强烈要求之下,总不能一边搂着美女,身边还放着一把枪,也不是个事啊?
唐秋离冷着脸,看着这个宪兵尉,没有搭腔,宪兵尉一愣,他还从来没有见到过这样的将军,官位再大的人到这里来,不都是听从宪兵的安排,这是什么地方?蒋委员长的行辕,这些宪兵就是御林军,老头子的贴身护卫。
大官儿见得多了,一个将,还真没有放在他们眼里,宪兵尉也把脸色落下来,态度强硬的说道:“将军,不解下您的佩枪,您绝对走不进这栋大楼”说完,目光逼视着唐秋离。
唐秋离那里买他的帐,当着日本将军的面儿,都把他骂个天昏地暗,能在乎一个宪兵尉?
事情就僵在这了,梅婷知道唐秋离对这把枪的心爱程度,在她看来,更多的是少年心性,还未完全摆脱童真的一面,她带着姐姐对弟弟般的溺爱,宽容地让唐秋离整天把枪背在身上。
梅婷见事情不太妙,唐秋离的个性她完全了解,是个极有傲骨的人,一旦拧起来,谁的帐也不买,赶紧到了杨永泰身边。
杨永泰听梅婷和他说完,饶有兴趣的看着唐秋离,目光之颇多玩味,然后,对这个宪兵尉耳语几句,宪兵尉极不情愿的让开道路。
到了山虎这,那挺手提重机枪,把这些宪兵吓了一大跳,这行业干了多少年,没见过拿重机枪当手枪用的,这还了得?
山虎更是没有交出佩枪的道理,他比唐秋离还有酷爱自己的宝贝,睡觉都搂着它,这挺重机枪,已经成为了他身体的一部分,如何能解得下来。
还是杨永泰在宪兵尉跟前说项,山虎才没有被解下重机枪,杨永泰的身份和面子,够大的。
于是乎,古都洛阳的一栋大楼前,在原的正午的阳光下,一个二十岁的将,肩上背着一把金光灿灿的冲锋枪,一个貌美如花,气质如兰的女上校,一个黑铁塔似的上校,手里提着一挺重机枪,昂然的走在戒备森严的西北剿匪总司令部的院子里。
进进出出的武官员,无不诧异的看着这三位,带着武器进西北剿总,这二位是绝无仅有的特例,再加上梅婷这么个大美女,真是奇异的组合,吸引了众多的目光,并且交头接耳的议论。
唐秋离他们第一次亮相,就博得了众多的眼球,此次洛阳之行,注定要有精彩的故事生。
杨永泰把他们介绍给负责接待的副官后,就礼貌的告辞了,这位副官看着怪物似的看着唐秋离他们三人,背着枪,能走进这栋大楼的,这是头一遭,把他们送到分配好的房间后,逃也似的离开,就像见了恐怖分子。
军事会议在下午两点准时召开,唐秋离再怎么喜欢这个宝贝,那种场合,也不能背着一把冲锋枪去,就把枪留在了房间里,不厌其烦的叮嘱山虎,一定要照顾好。
在去会议室的路上,梅婷很恰当的摆正自己的位置,稍微落后唐秋离半步,一个标准的秘书形象,即便这样,也是羡煞其他人,这个将的艳福不浅,如此出众的秘书,真是可遇而不可求。
有些高官,若不是不认识唐秋离,说不定会和他商求借调他的女秘书,如此含义众多的目光,即便是梅婷见过大世面,也是满身的不自在。
有几个都已经秃顶的老家伙,看着自己的眼神,就像是扒光自己的衣服一样,浑浊的眼球,不停地在自己的乳峰和臀部扫描,就差当场流出口水,梅婷心大窘,都有些招架不住了。
短短的几分钟路程,梅婷已经是身上微微香汗,脸色绯红,唐秋离暗自好笑,这丫头总算是遇到她害怕的事情了,那几个老家伙的眼神,他也看在眼里,回敬的是满脸的不屑和鄙夷,就这样的棺材芯儿身板,还色授予魂,也不怕得马上风,当场翘辫子?
进到会议室里,梅婷总算松了一口气,满屋的将星闪烁,唐秋离才知道,自己的军衔在这里,顶多混个等水平,最低的也是少将,还没有几个,光是上将就有十几位之多。
梅婷很聪明的到了随身秘书的那个队伍去,这样的场合,圈子是不能混淆的,临过去之前,妩媚的看了唐秋离一眼,唐秋离轻轻的点一点头,和梅婷之间,有了心意相通的感觉。
将军的队伍里,有两张熟悉的面孔,张学良和杨虎城,这二位的日子,绝对不好过,从他们的神色之,就能看出大概,脸色晦暗,心事重重。
唐秋离和他们两个的眼光对视一下,并没有过去亲热的打招呼,这种场合,不宜和张杨两位老兄过于亲热,大家都是带兵打仗、独领一方之人,彼此交往的分寸,都拿捏的非常恰当,否则,会引起最高当局的猜忌,反而不美。
紧挨着会议室的另外一个大房间里,蒋委员长正在仔细的听着杨永泰说话,看那架势,已经谈了很长时间。
双方谈论的心话题,就是杨永泰上午亲自去机场迎接的唐秋离,杨永泰把自己对唐秋离的印象,以及对他各方面的判断,详细的说给蒋委员长听,在蒋委员长面前,杨永泰从来不隐瞒自己的观点。
这也是蒋委员长欣赏他之处,而且杨永泰会把所有的事情,都分析出优劣利弊,并提出上下三个处理意见,供蒋委员长选择,这就是他的聪明之处,当今的民国第一人,岂是平庸之辈,要是你想做诸葛亮,可惜他不是阿斗。
当杨永泰说道唐秋离不愿意解下配枪,执意要带进剿总的时候,蒋委员长非常感兴趣,用江浙口音说道:“哦?这个小家伙蛮有意思的,永泰,你如何看待这件事?”
杨永泰说道:“委员长,唐秋离虽然年纪很轻,据我观察,此人心思机敏,处事老练,杀伐决断毫不拖泥带水,偶尔的少年心性,也不是无目的和缘由而,似乎含有深意,此人若是和委员长一心,付从国家大一统的意志,当是委员长的得力干将。”
“从他在华北和日本人斗法,屡次占据上风,日本人竟然拿他莫之奈何,其能力和才干,可见一斑,引导得当,当是民国之幸,委员长之福”
蒋委员长沉思起来,显然是在消化杨永泰的看法,他派杨永泰去迎接唐秋离,也是这个意思,在没有和唐秋离正式见面之前,对他有一个全面的了解和权衡。
一年多之前,独立师刚进华北,自己就给予了那么大的扶持,然后又委以重任,就算是知恩图报,唐秋离也是自己战车上的人,并且,他在华北为自己挡住了日本人,单就这一点,让自己省去多少心思。
这个小家伙真是个有意思的人,当初他不肯去陕北,自己还怪罪过他,现在想想,他是对的,独立师去了陕北,华北的日本人,还不闹上天去?
并且,据戴笠密报,这个小家伙不言不语的,还真的在朱毛匪军盘踞的陕甘宁西部,愣是打出一块儿地盘,不简单,比张学良和杨虎城强多了,这俩家伙,就是与自己离心离德。
安静的坐在后排的唐秋离,正在仔细的观察每一个高级将领,就在刚才,西北剿总参谋长晏道刚,他手里有一份前来参加会议的高级将领们的名单,已经给那些素未谋面的高级将领们,互相做了介绍,这也是他的主要工作之一。
当介绍到唐秋离的时候,大家一阵窃窃私语,显然对于这么年轻的人,已经跻身于封疆大吏的行列,都是颇感惊讶,有的人苦打苦熬了大半辈子,才有了今天的地位,这毛头小子,凭什么和自己平起平坐?
晏道刚把大家的反应都看在眼里,他自己也为唐秋离的年轻而感到惊讶,不过,他什么也没有说,继续以招牌似的微笑,打着哈哈,周旋在这些高级将领们之间。
这些高级军官们的反应,唐秋离尽收眼底,他以淡然的目光,回敬那些不善甚至于不屑的目光,毕竟如此年轻呢。就身居高位,不遭人猜疑和嫉妒,那才奇怪呢?
他很不在乎,管你们怎么看我唐少,咱可是硬碰硬的和日本人在那打交道,不信换你们试试?几天就吓破胆,抗战爆后,你们的表现,在史书上白纸黑字明白的写着呢?
用一句话概括,听见枪炮声,还没有见到日本人的影子,没有丢兵失地,望风而逃的,还真不多,也不知道这将军是怎么当上的?
(未完待续)
第三百六十三章褒贬皆为政治
第三百六十三章褒贬皆为政治
抗战之初,除了几场能摆在桌面儿上的会战,算是**部队的亮点,整个**部队的表现,差强人意,丢城失地那是最平常不过了,几十万**,被一个联队的日军追着打,一溃千里,丢盔卸甲是事情,经常在国各地上演。
唐秋离正在那琢磨呢,感到梅婷担心的目光,这个会议室里,对唐秋离不太友善的目光,在一旁的梅婷,早就觉察出来了,她很担心爱郎的处境。
唐秋离悄悄给她一个调皮微笑,梅婷放心了,秋离这个动作,自己太熟悉了,意思就是完全没有问题,放心好了,不过,唐秋离心里还是美滋滋的,这丫头什么时候都在惦记自己,这种感觉真好
猛听得侍卫官高声喊道:“委员长到”偌大的会议室,当时鸦雀无声,近百名高级军官,站的笔直,目不斜视。
到底是一代强人,自然带着一种强者之风,如同虎如山林,绝对的霸气。
蒋委员长消瘦的脸颊上,鹰一样的目光,扫视全场一周,目光落在唐秋离的脸上时,特意停留了几秒钟,唐秋离的心,如同擂鼓般剧烈跳动几下,一阵紧张。
毕竟是历史上的名人,华民国没有加冕的皇帝,后世的人看他的历史,是以一种平和的心态,当真正面对他的时候,那种威压,似乎能直击你的心灵。
蒋委员长的表情,似乎颇为惊讶,随即,嘴角牵起一丝不易觉察的微笑,只不过,这个微笑,实在是太短暂了,别人根本没有注意到,只有和他目光瞬间交接的唐秋离,感觉出来。
蒋委员长落座后,会议正式开始,由西北剿总参谋长晏道刚就当前的形势,做了简单的通报,接下来,会议的主角,就完全是蒋委员长了。
一口标准的江浙官话,声音略显尖细,先是对前一阶段的几次军事行动,大加赞赏,尤其是在处理两广事变上,当然,受到赞赏的都是央系统的将领,这些央军的将领,显得颇为自豪,一个个挺胸昂,意气风。
唐秋离注意到,自己的近邻,山西省的阎长官,不易觉察的撇了一下嘴,似笑非笑,也许是感觉到唐秋离在注意他,马上恢复正襟危坐的样子。
接下来,会议的气氛一变,蒋委员长声色俱厉,真是翻脸比翻书都快,这也许就是强人的本色吧?人杰乎?枭雄乎?也许,历史永远也无法完全的复原一个人的真正面目,那些编写历史的人,不可避免的加入了个人的感**彩。
于是,历史也就变得模糊不清、面目全非了,所谓的“五百年无信史,史家为尊者讳”,不亲临现场,多为主观臆断。
这次,张学良和杨虎城成为了蒋委员长的靶子,他除了斥责张杨两人剿共不力之外,还历数了张杨二人和红军私下里结盟,互相勾搭,欺骗央,意图不轨。
并且当面逼问张学良和杨虎城,是不是有心把自己捆去,送给朱毛,当做见面礼啊?
这样的言辞,用在杨虎城身上,不显得为过,毕竟十七路军是陕西的地方势力,杨虎城也是身单力薄,和蒋委员长更本不在一个重量级上,杨虎城也只能干听着,尽管眼睛里都在冒火,也是无可奈何。
张学良就不一样了,他是蒋委员长换贴金兰、八拜之交的把兄弟,华民国陆海空三军副总司令,陕西剿匪副总司令,东北军系统的当家人,当初少帅东北易帜,才有了蒋委员长原大战的胜局,且是为了国府的大局,而身负不抵抗将军的骂名。
尽管东北军流落到陕北一隅,属于没有根基,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张作霖在世的时候,积攒下的家底,尽管大部分都留给了日本人,东北军的装备,除了央军,在各地方实力派之,是最好的,还有二十多万训练有素的士兵,并且正因为流落到异乡,更具有向心力的凝聚力。
当着这么多高级将领,尤其是央军将领们的面儿,蒋委员长这一番尖酸刻薄、夹枪带棒的话,张学良如何能受得了,脸色青紫,剑眉倒竖,双眼喷火,胸膛急剧起伏。
显然是到了爆的边缘,几次欲站起身,和蒋委员长来个当场辩论,老成持重的杨虎城,尽管自己肚子里的火儿,都快爆炸了,还是强忍着,几次扯动张学良的衣袖,阻拦他鲁莽的行为。
会议室里的空气,显得颇为紧张而凝重,静可落针,只有张学良粗重的呼吸声,和蒋委员长尖利的高声,唐秋离密切的关注着会议室的所有动向。
他也担心张学良忍受不住,一时意气用事,和蒋委员长当场顶撞起来,如果两个人互不相让,顶起牛来,按照张学良的公子脾气,当场就会和蒋委员长闹翻,结局就会很不妙。
蒋委员长岂是个好相与的人,和他对着干的人,不是成了手下败将,就是已经化为一缕青烟,蒙佛祖的召唤,往西天极乐世界去了,当然,**是个异数,至今还让蒋委员长绞尽脑汁,殚精竭虑,头痛不已,束手无策。
一旦僵局没有挽回的余地,蒋委员长恼羞成怒,痛下杀手,张学良和杨虎城二人,能否安然离开洛阳,回到西安,都是未知数,三十万精锐央军,把张学良的东北军和杨虎城的十七路军一勺烩了,都是有可能的。
这种情况,是唐秋离最不愿意见到的结果,没有张学良和杨虎城后来惊世骇俗的大动作,国历史上,会少了浓重而精彩的一笔,国共合作抗战的局面,也不会出现。
蒋委员长一定会和**红军见出胜负和分出生死,高兴的只有日本人,这个野心极大,贪欲特强的民族,巴不得国的内战打得越激烈、死人越多越好。
到时候,毫不费力的就占领了祖孙三代,垂涎已久的国,两广事变,日本人派遣军事顾问、无偿提供武器、弹药和资金给桂系,就是例证。
假若蒋委员长真能一役而灭了**红军,除去了他心腹重患,等回过头来想对付日本人的时候,一切都晚了,他会恐怖的现,国大地的每一个角落里,都会飘荡着太阳旗,响彻着“君之代”的狼嚎般的歌声。
**红军岂能束手就范,必会拼死抵抗,朱毛也是一代不世出的伟人,长途跋涉两万五千里,红旗不倒,军心不散,其能力和凝聚力,可见一斑。
而央军在和**红军的生死大战,伤筋动骨,元气大伤,精疲力竭,虽有杀敌之心,却无拿枪之力,眼看着强敌屠戮,大概,只有做亡国奴的份儿了?
唐秋离紧张的思索着,一旦出现他不想看到的局面,自己该如何出面,挽回局势,转念又一想,如果真的是那样,西安事变根本不会生,就不会被记录在历史之,心大定。
也亏得有老成持重的杨虎城,在张学良的身边,总算没有出现他们两个人当场顶牛的情况,尽管张杨两人的脸色,就像暴风雨来临之前那般的恐怖。
批完张学良和杨虎城,蒋委员长心头怒火,似乎完全泄出去,语气转为温和,严肃的脸上,挤出一丝僵硬的微笑,看了看众将领。
“各位,今天给你们介绍一个人,”众将领面面相觑,什么重要的人物,要委员长亲自介绍?在座的大概都了解了,那个有这样的荣幸?
“唐军长,请你站起来,让大家认识一下这位就是独掌华北平津地区军政大权的唐秋离将,别看他年纪不大,确是久经沙场的老将,各位还不知道吧?”
唐秋离怎么也没有想到,蒋委员长会在这种重大的场合,隆重推出自己,而且评价极高,这位强人是什么目的?他打定主意,无论蒋委员长抛出什么货,自己尽管接着就是了。
想到这里,也就坦然的端正站立,目不斜视,似乎目光穿透厚厚的墙壁,飞向天空,神态坦然,绝没有受宠若惊的惶恐感。
蒋委员长把话头略作停顿,见到众将都竖起耳朵,全神贯注的盯着他,知道已经挑起了大家的胃口,接着说道:“唐军长在东北,和日本人打了三年的仗,几十万关东军,是损兵折将、闻风丧胆啊试问在座的各位骂个有如此辉煌的战绩?”
“到了华北之后,又为国府支撑华北危局,几场战役,牛刀小试,使日本人不再提一些无礼的要求,才能腾出手来,剿灭共匪这个心腹大患,今日,央能全力进剿共匪,与唐军长在平津的大略有直接的关系。”
“可以这样说,唐军长功不可没,不瞒诸位,新闻界传得颇具传奇色彩的少年将军,我也是今日始得一见,自古英雄出少年,以弱冠之年,位居将,独挡一方,在华民国的历史上,前无古人,更是后无来者各位以后要和唐军长多多接近啊”
蒋委员长话音刚落,会议室里响起雷鸣般的掌声,能让老头子亲自推介,夸成一朵花,这个少年的前途不可限量,眼见是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亲近是免不了的。
这就是政治,相比较前面的张杨二位,蒋委员长恨不得打翻在地,然后再踏上一只脚,唐秋离受到的赞誉和评价,高的离谱,他自己都不太好意思。
张学良和杨虎城唯有苦笑,蒋委员长这一手,很明显是打压自己,太高唐秋离,不过,受到赞赏的是秋离老弟,西安的彻夜长谈,推心置腹,想到这里,他们二人也就心里不太难受了。
(未完待续)
第三百六十四章骤居高位
第三百六十四章骤居高位
唐秋离却不这样想,恐怕蒋委员长的这番话,没有那么简单,如仅仅是表面的意思,恐怕他也不能稳坐民国第一把交椅了。
贬低张学良和杨虎城,褒奖自己,老头子的真实目的,恐怕是在于分化、离间自己和张杨之间的关系,平津和陕西,间就隔着那么一条黄河,在华北的地面上,有四股很有实力的武装势力。
山西王阎锡山的晋军,经营山西多年,早就把山西打造成了自己的家天下,外部势力很难插手,不过,阎锡山精明过人,精于算计,轻易不会干出格儿的事,除非这件事情对于他来说,是非常划算的买卖。
张学良、杨虎城的东北军和陕军十七路军,这是典型的本土势力和外来势力相结合,为了共同的利益,而结成的牢固同盟,唇齿相依,一损俱损、一荣俱荣,共同进退。
再就是自己的华北二十九军和独立师,这是一股新崛起的势力,也是目前最具战斗力的部队。
阎锡山不用说了,怎么也不能和张杨二人交到一起,当年的原大战,阎锡山已经领教过蒋某人的武功。
唯有自己,最容易和张杨搞到一起,也是最容易成为张杨助力的人,这也是老头子最为忌惮、最为担心的事情。
自己的陕西之行,尽管做的很隐蔽,也不敢担保不走漏风声,因为和张杨在西安的密切接触,引起了蒋委员长的猜忌,他实在是不放心,所以才有了今天的军事会议上,把自己摆在了张杨的对立面。
果然是老谋深算,如果自己不是从后世穿越过来,保管是热血沸腾,飘飘然忘乎所以,什么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愿为委员长效力等慷慨激昂的话,当场就会表态,能得到民国第一人这样的评价和赞誉,有几个人能把持得住?
这才是开胃小菜儿,为了能把自己拉住,按照蒋委员长的出手习惯,向来不吝啬黄金、美钞和官位,你喜欢什么,就满足你什么,只要你有用处,这就是老头子的过人之处,等着吧,好处大大的,大头还在后面。
接下来,对西北剿匪总司令部的人事做了调整,张学良被免去西北剿总副总司令的职务,杨虎城被免去西安绥靖公署主任的职务,这样是意料之的事情,因为这两个职务,都是和剿共有关,按照张杨二位在剿共一事上的表现,也是应有的处罚吧
陆军上将陈诚,接任西北剿总副总司令一职,卫立煌担任西北剿总前线指挥部总指挥,具体负责对红军作战事宜,因为卫立煌在**将领,以能征善战而闻名,担任此职务,名望所归。
西北剿总参谋长晏道刚,兼任西安绥靖公署主任一职,让诸位高级将领们很感意外的是,国民**军二十九军军长,华北独立师师长,陆军将唐秋离,担任增设的西北剿总副总司令一职。
别说是这些**的高级将领们,就是唐秋离自己也颇感意外,论名望、论资历,副总司令的官帽满天飞,也戴不到自己的头上,在座的那个不是军宿将,在蒋委员长的帐下效力多年。
在座的高级军官们,看向唐秋离的眼神不一样了,西北剿总是蒋委员长亲自担任总司令,央军的精锐部队,都在这里集,西北剿总,几乎相当于民国的军事枢,这个副总司令的职位,可是非同小可。
众人看看张学良,又看看正襟危坐的唐秋离,交换了一下颇有意味的眼神,昔日的张副总司令,已经是昨日黄花,无可奈花花落去,今天耀眼的明星,就是这位刚满弱冠之年的唐秋离。
只有军政部长何应钦满心的不痛快,眼见着唐秋离一步登天,何应钦的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他和唐秋离虽然是初次见面,却交锋过好几次,自己多方打压,不但没让这个黄口小儿,受到丝毫的损伤,反而是越爬越高,眼见得就进入国府的决策圈子,偏偏是自己无可奈何,背后使绊子的机会都没有。
他也看出蒋委员长的深意,这种情况之下,说唐秋离的任何不是,都是在违逆老头子的意思,存心给蒋委员长添堵,那是自找不自在,闲的傻了。
因为会议明天还要继续召开,散会后,由西北剿总参谋处出面,当晚,举行了盛大的宴会,出席的贵宾,囊括了在洛阳的所有头面人物,以及洛阳本地的名流士绅。
西北剿总新晋副总司令唐秋离,成了宴会的焦点人物,对于这位一天之内窜起的新贵,他的一切,都是人们关注的话题,包括他身边这位美艳动人的**女上校。
唐秋离应付着一拨又一拨前来恭贺,或者是有意套几乎的各色人等,反倒是陈诚、何应钦、卫立煌等数人,只是过来举杯示意,淡淡的恭喜几句,毫无阿谀奉承之意。
唐秋离心里明白,在这些**宿将的眼里,自己只不过是有幸得到蒋委员长的恩宠,才骤居高位,他们的心里,未必看得起自己,更别提平起平坐了。
他也不大在意,无论在那个国家的军界,都是以实力说话的,要想腰杆子挺得硬,那就得在战场上拿出真本事来,唐秋离暗笑,再有不到一年的时间,你们就知道什么事真正的军人了。
面对络绎不绝的、意图亲近的人们,唐秋离几乎要招架不住,心里暗暗叫苦,到后来,他只知道一个又一个的或长袍马褂、或西装革履、或一身山装、或将星闪耀的人,来到自己面前,不断的寒暄。
至于人名,根本记不得,兜里已经装满那里各式各样的名片,只知道自己的手臂,已经胀、酸麻,这还是梅婷在一旁,以未婚妻的身份照应着,唐秋离才勉强应付下这种场面。
好不容易打完最后一拨人,唐秋离总算松了一口气,就觉得眼冒金星,嘴角已经凝固了职业化的微笑,好像是刚跑完一个负重五公里那么累。
梅婷体贴的挽着他的手臂,做到哟个角落,唐秋离拿起一杯红酒,一饮而尽,长长吐了一口气,有又活过来的感觉,梅婷看得掩饰不住笑意,自己的爱郎,今天这样引人注目,作为女人,都避免不了有一些小小的虚荣心。
今天,梅婷的虚荣心大大的满足了一把,她寸步不离的紧跟在唐秋离的身旁,一副夫唱妇随的架势,也是让这些宾客们,能看出她和唐秋离之间的关系。
即便是唐秋离和梅婷有意避开别人的视线,坐在角落里,也逃不开众人关注的目光,唐秋离今天的高位是一方面原因,主要的是,这一对少年男女,也着实太出众了,男孩儿玉树临风,雍容大度,女孩儿妩媚动人,英姿飒爽,看着养眼,所以,众人依然投过来关注的目光。
唐秋离有些无可奈何,梅婷却很享受这种目光,并且还有一些小小的得意之色,唐秋离刚要调笑,梅婷几句,忽然现身旁的梅婷,不自觉的紧张起来,他微感诧异。
顺着梅婷的目光,唐秋离看到一位穿着黑色山装的男人,从那边走了过来,很显然,是朝着自己这里来的,唐秋离不由得重视起来,能让梅婷这么紧张的人,定是来头不小?
身旁的梅婷赶紧站起身,非常端在的敬礼,朗声说道:“局座,属下梅婷向您致敬”
唐秋离明白了,这是梅婷的直接上司,赫赫有名的特务头子,素有“蒋委员长佩剑”之称的军统局局长戴笠,戴大老板,这位,是唐秋离不想惹的,为数不多的几个人其之一。
梅婷这样做,也是给唐秋离提个醒,免得他茫然不知,不拿尼姑当菩萨,做出失礼或者是倨傲的事情,梅婷可是深知自己这位戴老板的厉害。
戴笠走到唐秋离面前,脸上带着春风般的微笑,梅婷赶忙介绍:“秋离,这位是军统局的戴局长,我的直接上司”说完,又想给戴笠介绍唐秋离。
戴笠一摆手,制止了梅婷,说道:“这位就是新任的西北剿总副总司令唐秋离将军吧,幸会幸会”
说完,一举杯,目光停留在唐秋离的脸上,唐秋离就觉得心里一凉,浑身的不自在,好像是一条蛇在身上盘旋蜿蜒,凉浸浸、冷飕飕,戴笠的目光,有如实质,似乎能穿透别人的内心。
幸亏唐秋离的心智全,要不然,心里防线当场就得死守,他暗乎厉害,神态自然的上前寒暄,戴笠的神色微带诧异,随即收起了凌厉的气势,刚才犹如刀锋般的目光,立即隐去,宛如一位教书先生,质彬彬。
众人谁不识得戴老板,见他和唐秋离交谈,都知趣的远远避开,戴笠对唐秋离的初次印象,颇有好感,闲聊几句后,就礼貌的告辞了。
宴会结束后,梅婷挽着唐秋离的胳膊,亲密的回到住处,刚到门口,一个校军官,正焦急的在他的房间前来回踱步,看那样,好像是瞪了很久,唐秋离和梅婷对视一眼,心里都在猜测。
见到唐秋离,这位校立即小跑着迎过来,“啪”一个立正,“唐副总司令,我是委员长行辕作战参谋张继武,委员长召见唐副总司令,卑职在此恭候”
(未完待续)
第三百六十五章进入中常委
第三百六十五章进入常委
唐秋离愕然,这么晚了,老头子召见自己,有什么紧急的事情生?
他根本没打算询问这位张参谋,能在委员长行营当差,从他的嘴里能问出东西来,那可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他也就不用在行营混了。
所以,唐秋离只是说了一句:“请张参谋带路,”梅婷还是挽着唐秋离的手臂,张参谋伸手把梅婷拦住,“对不起,梅小姐,请留步,委员长只召见唐副总司令一个人”,态度彬彬有礼,而又不容质疑。
梅婷只好不情愿的放开唐秋离的手臂,看着爱郎挺拔的背影,消失在走廊深处,不由得一阵猜疑和担心。
刚才,当她面对戴笠的时候,内心的确很紧张,也许是戴笠多年的积威,军统内部的每一个人,无论你是多厉害的特工,面对他们戴老板的时候,都不免战战兢兢,心里直敲鼓。
这是军统所有人员,心底挥之不去的阴影,梅婷很清楚自己现在的状态,并且深深的喜欢上了这种生活,局里交给她的任务,完成的如何,她自己心里再清楚不过了。
所以,她采取逃避的态度,尽量不和军统的人打交道,也尽量忘记自己的使命,一心沉浸在幸福的恋爱之,幸好,军统从来没有主动召回她,也没有过问任务完成的如何。
今天,忽然看见了戴笠,梅婷从幸福之猛然惊醒,还记得自己的另外一个身份,让她意外的是,戴笠没有问过她一句什么,似乎忘记了自己是他的下属,这又让梅婷松了一口气。
唐秋离和戴笠的交谈,以及种种的一切,梅婷都紧张的关注着,看到自己的爱郎,在这位令人谈起色变的军统局局长面前,不卑不亢、神态自然潇洒,谦虚而不谦卑,傲然而不傲气,梅婷的眼里,只有这个然脱俗的大男孩儿了。
忽然感觉到,在他的身边,就像被灿烂的阳光,照射进黑暗的角落,心里对戴笠那种挥之不去的阴影,朝雾般消散,再无一丝的阴霾。
这一切,她都无法对唐秋离说出实情,只是在回来想路上,紧紧的挽住他的手臂,片刻离不开这种血肉相连的感觉。
回到房间,梅婷把所有的灯都打开,仿佛是要驱走满屋的黑暗,唐秋离深夜被蒋委员长召见,让她心里忐忑不安,她深知戴笠的能量,和在委员长面前的地位,唯恐对唐秋离不利。
唐秋离随着张参谋到了一个大房间门口,张参谋小心翼翼的敲门,得到允许后,轻轻的推开紧闭的房门,然后,悄悄的离去。
宽敞的屋子里灯火辉煌,格局极富情调,纯白色的地毯,显得整个房间豪华高贵,蒋委员长坐在正的沙上,微笑地看着他,十几个他认识和不认识的军政大员,分坐在两旁,能坐在这里的,显然都是蒋委员长的心腹和信任之人,并且都是身居高位。
蒋委员长看着唐秋离莫名其妙的样子,消瘦的脸上,笑容更加浓了,颇有点儿长辈喜欢晚辈的那种笑意。
等唐秋离坐下,蒋委员长也不客套,直接说明召见唐秋离的意图。
这个意图让唐秋离既感到意外,又有些哭笑不得,原来,蒋委员长夤夜召见,有拉来这么些军政要员作陪,就是为了展唐秋离加入国民党。
而且是国民党特别党员,这个国民党特别党员是有讲究的,是国民党内一种身份的象征,区别于普通的国民党党员,纵观国民党党史,获此殊荣的不过是寥寥几位而已。
展国民党特别党员,有严格的要求和标准,先是得有三名以上的国民党央常务委员会委员提名,十五名以上的常委表决通过,才能成为国民党特别党员,还要在国民党央党部组织部备案,国民党党主席签字批准。
蒋委员长摆开这阵势,唐秋离就是想拒绝也没有办法,总不能当着这些军政大员们面儿,扫了蒋委员长的一番好意,那就等于和这位委员长当场决裂,后果不堪想象。
唐秋离觉得,蒋委员长此举,颇有些强按牛头硬喝水的意思,让你不可抗拒,更不能拒绝,唐秋离压根没有打算加入任何党派,无论是**和是国民党,他最大的心愿就是和日本人作战,根本不愿意,也不想介入党派之争。
如果让他选择,他宁可选择加入**,别看现在的**,偏居西北一隅的贫瘠之地,兵不过几万,地不过百里,十三年后,打下了整座江山,那就是响当当的执政党,而国民党,则被赶到台湾的那个孤岛之上,风雨飘摇,岌岌可危。
可现在的架势,有得选择的余地吗?得,硬吞下这个好意吧
唐秋离装作很痛快的答应了,蒋委员长心头大喜,竟然破例的亲自领颂入党誓词,这意味着,唐秋离是国国民党党主席亲自展的党员,这又是一份莫大的殊荣。
仪式进行完之后,唐秋离以为节目结束了,那里知道,在座的常委,马上召开会议,增补唐秋离为国国民党央委员会候补委员,也就是候补常委。
这可不得了,要知道,国民政府是以党立国,所以,在影视和书籍上,经常听到或看到党国这两个字眼,所有的军政大事,都必须经过常委讨论表决,才能执行。
这就意味着,从此之后,唐秋离就跻身于国民政府的最高决策层,对国民政府的军事政治,都有言权和监督权,不是随便哪个人,都能进常委,连位高权重,蒋委员长视为心腹门生的军统局局长戴笠,以及山西王阎锡山,都没有能够进得了常委,更别说其他的地方实力派了。
唐秋离的身份,在古都洛阳,一个平常的夜晚,也由地方大员,完成了到央大员的转变,就好比是前清的总督或者是巡抚,进入朝廷的军机处,身份和地位,骤然提升。
一日之间,军政两界,都获得擢升,这度,在民国的历史上,绝对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空前绝后,用火箭度显然不能形容唐秋离高升的度,那只能用光来形容,最为贴切。
唐秋离却心知肚明,蒋委员长看重的,是自己手里那十几万和日本人在东北,真刀真枪、血拼打出来的部队,这样的部队,放在那里都是一支劲旅,一直没有停止过作战,手底下都是货真价实的真功夫。
所以,蒋委员长不断地抛出高高的官位,目的就是把自己牢牢的绑在他的战车上,成为他如臂指使的一把利刃,替他铲除异己。
唐秋离倒是不怕,随后的八年抗战,蒋委员长主要对付的是日本人,这正合自己的心意。
身为常委之一的何应钦,肚子里就像是被人硬塞进上百条泥鳅,钻来拱去,别提多闹心了,这下可好,别说再想打压这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以后还得和他共事,人家现在也是常委了,尽管是个候补的,那也是和自己平起平坐,有同样的言权。
别的常委,都过来祝贺,看得出,他们已经把唐秋离视为自己人,祝贺都是真诚的,只有何应钦,略一抱拳,淡淡的说了声“恭喜”然后,目无表情的走了。
唐秋离和蒋委员长以及诸位大员告辞后,在回房间的路上,他都有些飘乎乎的感觉,就这么的,自己当官儿了,还是个大官儿,他真想咬咬手指头,看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到了房间,梅婷神色一喜,满脸的担忧,顷刻之间一扫而空,雀跃着扑过来,紧紧的抱着他的腰,贴得那样紧,心,“咚咚”乱跳,好像他随时都会消失一样。
唐秋离捧着梅婷艳若桃花的俏脸,“嘿嘿”的傻笑,梅婷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疑惑的打量他,真怀疑他吃什么药了?
“梅婷,告诉你一件事情,你可别紧张,”梅婷能不紧张吗?唐秋离傻笑的样子,本来就让她有很多猜测,现在,又告诉她不要紧张,这不是成心的吗?
“梅婷,我进常委了,就在刚才”唐秋离慢慢的说道。
梅婷一下子从唐秋离的怀抱里跳出来,双手捂住丰满的**,眼睛瞪得大大,小嘴大张,那种吃惊的模样,要多可爱就有多可爱。
梅婷可是识货的丫头,她知道唐秋离进入常委意味着什么,那是国民政府的政治枢,国民党的常委,那个不是位高权重,到了地方,都是钦差大员,谁敢怠慢?
梅婷如同乳燕投波般,重又飞进唐秋离的怀抱,喃喃自语着:“小坏蛋,小冤家,你还要吓我到什么时候?”说完,在唐秋离的胸口,狠狠的咬了一口,仿佛是把所有的担心,都泄出去。
唐秋离惨呼一声,梅婷得意的说道:“这是给你盖上我的名章,证明你是我的私有男人,要是有那个女人敢来抢你,我用手枪对付她”说完,还得意的“哼哼”两声。
唐秋离气极,扑过去就把梅婷捉住,梅婷娇笑着躲闪,两人就势倒在床上,身上的衣服,化为只只蝴蝶,漫天飞舞。
阳光透过落地玻璃窗,照进卧室,依偎在唐秋离怀抱的梅婷,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慵懒的睁开眼睛,星眼迷离,好像还未从昨夜的欢愉之醒过来,看得唐秋离百般怜爱。
(未完待续)
第三百六十六章阎长官请客
第三百六十六章阎长官请客
今天,依然开会,只不过会议的内容,都是围绕着就如何进剿陕甘根据地和**红军,如何部署兵力展开。
墙上是一幅巨大的陕甘宁地区的军事地图,不时有高级将领走过去,对如何部署兵力,阐明自己的计划,唐秋离饶有兴致的看着这一幕。
原来,历史也不都是真实的,**的军事会议,充满着军事民主的气氛,每个人都可以畅所欲言,表自己的见解,拿出作战方案,对别人的计划加以评价,有点儿类似于今天的竞标。
而蒋委员长只是专心致志的倾听着,不表任何意见,这些敢于拿出自己计划的**高级将领,都是很有军事才华的沙场老将,并不是传说中的个个是草包,奇怪的是,对上**红军,却屡次吃败仗,这是什么原因?唐秋离也搞不懂,估计蒋委员长也是在一直琢磨。
在围剿**红军这个问题上,唐秋离是徐庶进曹营,一言不,反正大家也没有指望他,昨晚,他还担心蒋委员长,向他询问对红军作战的计策。
那样,会让他很为难,如果真的按照自己制订的围剿计划,**红军只有全军覆没的结局,自己对于**红军的特点以及作战方式,太了解了,每一步的计划,都是针对他们的弱点,
如果做一份不符合实际的围剿计划,那就得安排**故意走进**红军的陷阱,吃败仗的肯定是**,而且还会损失惨重,蒋委员长怎么看他,这是个两难的选择。
让唐秋离情何以堪,有于心何忍呢?拼杀的双方,都是中国的国防力量,便宜的只是日本人,幸好,蒋委员长只字未提,唐秋离也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只希望这仗打不起来才好。
军事会议又开了一整天,让唐秋离对于那个时代,**的作战风格和固有的思路,有了相当透彻的了解,经过激烈的辩论,卫立煌将军的作战方案,得到了大家,尤其是蒋委员长的肯定。
卫立煌的作战方案,吸取了以往剿共失败的经验,归纳起来有如下几点,组成三个攻击兵团,一路以阎锡山的晋军为主,配属五个师的中央军,从山西的柳林西渡黄河,从东北方向压迫**红军。
一路以张学良的东北军和杨虎城的十七路军为主,配属八个师的中央军,从西安方向北进,逼近**所在地延安一带。
一路以余下的十七个师的中央军,作为主力攻击兵团,从宝鸡方向北进,以夺取共匪的老巢延安,为主要目的。
三路进剿兵团,以中央军的突击兵团为主,率先动进攻,其余两路进剿兵团,尾随跟进,待中央军进攻兵团起攻击后,遂投入战斗。
三路大军,呈扇形攻势,各部决不可分散兵力,以步步紧逼、压迫为主要作战方式,以免像历次围剿一样,被朱毛红军逮住机会,各个击破。
卫立煌特别强调,此次进剿匪军的的主要目的,是为了摧毁其立足之地陕北,以消灭其有生力量为次要作战目标,一句话,就是把匪军赶往大西北深处的沙漠、戈壁荒蛮之地。
让西北五马的部队,和恶劣的自然环境,来消灭他们,去年年初,西北五马的部队,消灭共军西征部队的甜头,让这些中央系统的高级军官们记忆犹新。
这是现代版本的围三缺一,不急于和你们作战,只是把你们挤出立足之地,而且是铁桶般的阵势,让红军无缝隙可钻,让西北五马的回回军,和你们拼命。
西北五马,都是极为护食的狼,红军跑到他们的家门口,他们还不豁出老命来和红军打?等他们打得差不多了,三路大军随后扫荡共军的残余部队,一战而定乾坤。
卫立煌的作战计划,不可谓不周密,而且极为毒辣,不急于交战,就是用优势兵力一步步压着你走向绝路,卫立煌的计划,一旦实施,以**红军劳师远征、疲惫不堪的几万兵力,也只有逐步撤退的份儿,到头来,还得和西北五马的地方部队,拼个你死我活。
幸好唐秋离知道历史,这样的事情,根本没能够生,否则,他急都急死了,自己援助红军的装备再好,也架不住相差几十倍的兵力,蚂蚁多了咬死象,何况,三十万中央军,还不是小小的蚂蚁。
会议结束之后,天色已晚,唐秋离决定明天离开洛阳返回北平,散会之前,蒋委员长曾经要求他随自己到西安,被唐秋离以先回北平,交代军务,好放心前往西北剿总上任为理由拖延了,蒋委员长也知道,平津那一大摊子,尤其还牵涉到日本人,不安排好了,极其容易出大乱子,唐秋离的要求,也是情理之中。
他那里知道唐秋离的想法,西安已经快成了火药桶,是不想做张杨的俘虏,再过十几天,西安会生惊天动地的大事件。
晚上,一贯低调且老谋深算的阎锡山,忽然派自己的亲信副官,送来两张请柬,邀请他和梅婷出席一个小型的私人宴会。
唐秋离不知道这位以精于算计而著称的阎长官,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不过,人家的请柬都送到手上了,不去就会失礼,也得罪了他,于是,就和梅婷便装简从,坐上来接他们的汽车。
到了地方,进了房间一看,果然是阎锡山所说的小型私人宴会,加上他和梅婷,不过才五位。
做东的阎锡山,还有两位他也十分熟悉,张学良和杨虎城,见到他和梅婷到了,三人连忙起身,执意让唐秋离坐在上,今天的唐秋离,身份可不一般,职位和地位,都要高出他们三个。
唐秋离那里肯依,他才不做这种损人不利己的蠢事,要这个虚名作甚?死要面子活受罪。
一番推让之后,唐秋离执意坐在下手,让今晚的东家阎长官,坐在了上,他注意到,张杨二人没有什么,阎长官的脸上,却露出一种如释重负的神色,虽然稍纵即逝,却被他敏锐的捕捉到了。
推让坐在上,不过是一种客套,要是唐秋离以身份自居,不懂谦让,张杨二位到没有什么,阎锡山心里肯定老大不痛快,对于毛头小子骤居高位,爬到自己的头上,心里本来就不大服气,又见唐秋离如此倨傲。
大概肚子里早就开始琢磨,如何给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子,下几个套儿,使几个绊子,唐秋离才不自找麻烦呢。
有一种人,能不得罪就尽量不得罪,否则,定会是麻烦不断,让你头痛不已,军政部长何应钦是一个,军统局局长戴笠是一个,还有眼前这位貌似人畜无害,一脸憨笑,山西乡下土财主一般的阎锡山阎长官。
阎锡山先举杯,点明的此次私人聚会的目的,没有别的,大家都在华北这块儿地面上讨生活,和平津隔着太行山,和陕西隔着一条黄河,说来说去,大家都是近邻,离不开黄河南北、太行山东西这一亩三分地儿。
今天,唐副总司令高升,我阎锡山怎么也得做个东道,庆贺一下,今天没有外人,就是咱们几个老邻居,可以放开了聊。
唐秋离明白了,阎锡山这是想摸摸自己和张杨二位的底儿,毕竟过几天的军事行动,大家都是参与者,中央系的人,阎长官玩不来,剩下的,都在这儿呢。
大家开始聊的多是一些逸闻趣事,风花雪月之类的话题,也没有背着梅婷,他们三个老于世故的人看出来了,这个美女上校,绝对是唐秋离的心尖儿,而且两人的感情极佳。
酒到酣处,张学良先来了情绪,也许是最近心情不好,事事不顺,太压抑的缘故,唐秋离和阎锡山、杨虎城都还保持清醒的当口,张学良已经有了**分醉意,所谓的“酒入愁肠愁更愁。”
他对卫立煌的作战方案,充满了鄙夷和痛恨,直截了当就说了:“这还不是蒋委员长的意思,逼着东北军和虎城兄的陕军打头阵,他们八个师的中央军在后面督战。”
“不瞒诸位,我和虎城兄与**、朱毛红军,打了有一年多,从无胜绩,损兵折将,中央不但不予以补充,反而取消了番号,这分明是蒋委员长铲除异己,借机消灭杂牌军的手段。”
“我和虎城考虑再三,为了避免被消灭的命运,也是不想再打内战,就和红军签订了停战协议,咱们的敌人是充满了亡我中华之野心的日本人,还是**说得对,应该枪口一致对外,”
“时至今日,我张汉卿和虎城兄,是决意不和红军打了,我也找过委员长多次,劝他不要再和红军打了,共同对付日本人,才是我们这些军人的使命。”
“可是,蒋委员长不但不听我的劝告,还斥责我是受了共党的蛊惑,为匪张目,我是心灰意冷,你们谁爱打就打去,反正我的东北军是绝不会,再向红军开一枪,就算枪毙我,也是这话,大不了投奔红军去。”
说完,杯中酒一饮而尽,把酒杯重重的墩在桌子上,连连叹息着摇头,神情既悲痛又无奈。
也许是受了张学良情绪的感染,再加上二位是同病相怜,共同的遭遇,杨虎城也是把酒一饮而尽。
屋子里的气氛,凝重起来。
(未完待续)
第三百六十七章火药桶
第三百六十七章火药桶
梅婷骇然的看了唐秋离一眼,这种都是地方大员的私人场合,她还是第一次参加,显然是被张学良的话,给震惊了,她还没有听到过,有任何人敢这样评价蒋委员长,敢说这种大逆不道的话,这都是杀头的罪过呀?
唐秋离悄悄的握住了这丫头的手,觉她的手心凉沁沁的,都是冷汗,并且还微微颤抖,知道张学良的话,把她吓到了,张学良的心里话,唐秋离不是第一次听到,换做是他自己,就不会在这种场合公开的这样说。
早就琢磨自己的活路了,张学良是性情中人,性格坦率直爽,是个能做真正知心朋友的人,也许就是这种性格,才有了他的一次辉煌的传奇,和后半生的软禁、幽闭的生活,他是这个时代舞台的重要角色,却以悲剧谢幕。
阎锡山哈哈一笑,打破了沉闷的气氛,他拍着张学良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道:“汉卿,蒋委员长有他自己的想法,光劝说是没有作用地,咱们得为自己考虑考虑,还得自己想办法,啊”
张学良双眼一亮,抓住阎锡山的双手,动情的说道:“百川兄,你真是我的知己,咱们是同路人,有了你这句话,汉卿知道该怎么做了”
也许阎锡山的这句话,又是西安事变的另外一个诱因,张学良认为,陕西的东北军和十七路军,再加上山西阎锡山的晋军,平津地区秋离老弟的二十九军和华北独立师,这些力量加在一起,那三十个师的中央军,就不足为惧。
阎锡山的态度已经和明确,秋离老弟还用说吗?根本就是同路之人,这三方的力量加在一起,蒋委员长不能不权衡一下利弊吧?
唐秋离却大不以为然,他从阎锡山的脸上,看到了一丝狡猾,这位阎长官,对中央军和红军,绝对谈不上什么好感,他只关心自己山西的利益,只要红军不过黄河,关他阎锡山屁事。
你老蒋和红军,打得你死我活才好那,正好报了今年年初,红军东征的一箭之仇。
今天的私人宴请,就是想摸摸这几位手握重兵的人的底细,毕竟张学良和杨虎城的底细摸得大概差不离,只有这个唐秋离,话不多说,也不妄加评论,高深莫测,轻轻饮酒,淡淡倾听,滑的像个玻璃球,到现在,还不知道他的真实想法。
毕竟自己要动刀兵,这三位的态度,就是他行动的标准,现在看来,张杨这肯定不成,唐秋离的部队,想要动起来,离陕北还远着呢这回,老蒋的围剿计划,还要够呛,兵马未动,将领分心,这仗还有法打吗?自己先不忙着动,看看再说
底细摸到,也就没有了再喝下去的兴致,和张杨以及阎锡山分手后,在酒店的大厅,意外的遇到了戴笠。
戴笠很热情的迎过来,双眼里没有了昨天的精光,看了梅婷一眼后,以老朋友的姿势,亲热的搂着唐秋离的肩膀,这个举动,很不符合戴笠的性格,若是别人看到,定会大跌眼镜。
然后压低声音,有意背着梅婷说道:“唐副总司令,你把我们军统的一朵花摘去,藏于暗室,享尽艳福,可没有跟我这个军统局的局长打一声招呼啊?改日请客,权当赔罪了”
戴笠这是把真话当成玩笑话说出来,即警告了唐秋离又给事情一个转圜的理由,唐秋离暗自佩服,这个大特务头子,不但手段毒辣,言辞也颇见功力,他只能以微笑回应。
随后,戴笠又说道:“唐副总司令,在定边得一笔好财呀?能在共匪嘴里夺得一块儿地盘,定是极为不易?”
说完,眼睛直盯着唐秋离,看他如何回应。
唐秋离心中一凛,定边的事情,被这个大特务头子知晓了,三马的事情,也是瞒他不过,他在怀疑自己和红军是否有什么私下里的勾当,就像张杨那样。
唐秋离面色一正,这样的问题,可来不得丝毫的含糊,否则,一定会被这位戴老板嗅出什么味道,不还以他颜色,还不得随时敲打自己,随时受这厮的鸟气?
“戴局长,这话是怎么说的?定边苦寒之地,有什么大财可,至于三马,那是我们的私下交易,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蒋委员长都没有过问,戴局长是不是太操心了。”
“从共匪手里打下地盘儿,那是我独立师的弟兄们真刀真枪干出来的,当然不容易,那是拿弟兄们的性命换来的,我没有全部吃掉共匪的本事,共匪也没有把我赶出定边的实力,就僵在那了,还得整天担心共匪偷袭,不像戴局长,不用领兵上阵,也能博得蒋委员长的信任,那个也不敢小瞧您戴局长”
戴笠一愣,唐秋离的言辞,出乎他的意料,夹枪带棒,暗有所指,对自己的虚言恫吓,毫不买账,原本想从他身上敲打出点儿东西来,反倒被他呛了一顿。
这个人,要不就是心里没鬼,再不就是有所依仗,其实,戴笠也是根据自己的经验和职业敏感,来猜测唐秋离在定边的行为,三马和唐秋离的事情,戴笠根本没有看成多大事儿。
无非是黑吃黑一类的,倒是唐秋离能拿下并且守住定边,让他颇为怀疑,蒋委员长的百万大军,打了将近十年,仗打成什么样,他心里清楚,倒是唐秋离这样的结果,却显得另类。
这个人不好对付,底气十足,根本不惧自己,戴笠暗暗想到。
没有把柄,犯不上和这位新贵顶牛,戴笠转圜极快,哈哈一笑,说道:“唐副总司令,可别忘了,还欠我一顿酒那啊”
说完,又转身叮嘱梅婷:“好好在唐副总司令身边工作,他可是委员长身边的红人,前途不可限量”一副老板的派头,然后,挥手告辞,神态如常的含笑离去。
唐秋离佩服得五体投地,到底是搞特工的高手,真真假假、虚虚实实,难接的球儿,根本不以理会,不争强好胜,恰到好处的进退,和这种人打交道,要打起十二分小心。
梅婷紧张的询问唐秋离,戴局长和他说了些什么?唐秋离笑着告诉梅婷,戴局长和我开了些玩笑,我也回敬了他,梅婷没有在追问,显然不完全相信他的话。
西北剿总所在地洛阳,一派紧张忙碌,征鼓以动,磨刀霍霍,各路中央军部队,均按照卫立煌的作战计划,向指定地域开去,一副大战临头的样子。
唐秋离不敢在洛阳多做滞留,这里已经成了是非之地,民国二十六年十二月二日,唐秋离一行人,乘坐专机,从洛阳返回北平。
这还是戴笠专门为唐秋离安排的军用运输机,他的理由是,身为西北剿总副总司令,自身的安全,比什么都重要,自己负有保护党**政高官之责,岂敢疏忽大意,而且这架飞机,就留在北平南苑机场,随时归唐副总司令调遣。
唐秋离看出来了,戴笠是有意向自己示好,只是不清楚,是自己上次的话,让戴笠心中有了畏惧,还是另有企图,估计后者的可能性大一些,堂堂的戴老板,岂是几句话就能吓住的人?
一踏上北平的地面儿,梅婷这丫头明显的轻松不少,就像主人回到了自己居住多年的故乡,唐秋离暗叹,他有些同情那些军统的特工,戴笠多年的积威,让军统的每一个人,心里都有挥之不去的阴影。
随后,中央军各部队,已经部署完毕,全部到达指定的攻击出地域,前敌总指挥卫立煌,也已经到达前敌指挥部,履行职责。
得知张学良的东北军和杨虎城的十七路军,根本没有做丝毫的进剿部署,部队反而从陕北前线后撤了几十公里,阎锡山的晋军也是畏畏尾,行动迟缓,没有按照作战计划,如期从柳林西渡黄河,逼近陕甘。
因为两路大军的变故,各进剿兵团之间,根本无法协调行动,已经准备就绪的中央军各部队,被迫撤回原来的出地,重新做攻击部署。
蒋委员长闻讯大怒,于民国二十六年十二月四日,带领大批文武官员,亲自飞抵西安督战,在位于西安东约三十公里的临潼骊山北麓,华清宫五间亭下榻,亦为“春寒赐浴华清池,温泉水滑洗凝脂,”一代美女杨玉环沐浴之地的华清池。
刚下飞机,顾不得旅途劳顿,没有休息,蒋委员长紧急召见张学良和杨虎城,大雷霆,逼迫二人表态何时出兵,且要亲眼看到东北军和十七路军上了剿共前线,并对共匪开枪,才能放心离去,否则,绝不会离开西安半步。
并且把东北军立即调往福建,十七路军立即调往安徽,给中央军让路,言外之意,既然不想和共匪刀枪相见,就别在这碍事,让出陕甘两地,给中央军让路,没有了你们,我剿灭共匪更畅快一些。
面对盛怒的蒋委员长,张杨二人无言以对,满肚子的话,无从说起,这种情绪下的蒋委员长,不会听进去任何意见,只好答应,回去马上调动部队,实则是借口拖延,另图良策。
张学良和杨虎城,回到位于西安止园别墅的杨虎城公馆之后,相对默坐良久,局面至此,已经毫无挽回的余地,蒋委员长剿灭**红军的决心,谁也不能动摇。
而东北军和十七路军的生死存亡,就在这一念之间,是甘为鱼肉,任人驱使,还是另谋它途,奋起自救?两个人心中都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未完待续)
第三百六十八章西安事变之导火索
第三百六十八章西安事变之导火索
这种酝酿在两个人心中已久的想法,却彼此从未交流过,因为这种想法太过于大胆,用过去的话来说,这就是造反,是诛灭九族的大罪,担系着自己和手下十几万将士的身家性命。
今天,蒋委员长的压力和固执,把他们的命运,更加紧密的联系在一起,双方目光之中的含义,彼此都读懂了,可是,总得有一个人,把这层窗户纸捅破。
杨虎城身上,关中汉子的刚烈,表现出来,他目光炯炯的问张学良:“汉卿,干不干?”
尽管这几年张学良委曲求全,是为了自己手下二十多万,东北军将士的前途和命运考虑,多方忍让,可心底那种东北汉子的豪爽,也未曾消失,两双大手,紧紧的握在一起。
一个震惊中外的大事件,就在这里决定了,也许,张学良和杨虎城只是为了自己和手下将士的前途命运,才冒险一搏,可是,他们决定了之后,就注定会在历史上,写下浓重而光彩的一笔。
也由此而改变了历史的走向,和中华民族的命运,注定会被称之为民族英雄,被代代传诵。
当然,这只是个二人心中的想法,如果此时出现其他的重大事件,亦或是蒋委员长改变了主意,事情就不会展到后来的结果。
可是,历史没有这么多的如果和假设,历史就是历史,是已经生的事实,后来的人们,也只能去猜测历史生之前的事情。
张学良和杨虎城有了这样的想法之后,并没有立即动手的打算,他们还要尽到人事,尽到做为下属的最后努力,向蒋委员长,向他们的领袖,做最后的劝说。
由张学良出面,担当这个角色最为合适,对蒋委员长进行“善说”,最后一次阐明自己的观点,表明自己的赤诚之心,因为张学良有毁家杀父的切身之痛。
十二月七日,张学良来到华清池五间亭蒋委员长下榻之处,正在房间内向各位大员们面授机宜的蒋委员长,听到是张学良求见,心中一阵恼火,他知道张学良来的目的。
对于不再剿共这个问题,蒋委员长已经很厌烦了,不想再和张学良争论,也没有争论的必要,可是,张学良已经到了门口,避而不见,显然不太妥当,何况,还要东北军打头阵。
众人告辞,蒋委员长端坐在大厅,等待着张学良,可想而知,这种心态和情绪之下,双方见面,会谈出什么结果,尤其是双方的立场和观点,都处于极端的对立面儿。
张学良是抱着破釜沉舟的决心,来向蒋委员长进谏的,他是个性情中人,心底顾念着多年的情分,和换帖金兰之交的义气,他的心里还存在这一丝幻想,希望这次能打动蒋委员长,使蒋委员长改变主意,这样,就是个皆大欢喜的结果。
张学良的情绪非常激动,刚一见面,就慷慨陈词,历数日本人的种种罪恶,以及企图亡我中华的野心,多年的兄弟萧蔷,互相残杀,却置外敌而不顾,现在,我们共同的敌人,是日本人。
话到此次,触动了心里多年的压抑和毁家之痛,声泪俱下,以至于痛哭失声,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张学良是真正的伤心了,也有更多的无奈和愤懑。
铮铮男儿的热泪,纵然是铁石心肠的人,也会为之感动,蒋委员长却是越听心里越别扭,外人无法猜测,当时蒋委员长的内心真正的想法,也许是两广事变胜利的余威,让他过于相信自己的能力。
张学良的真情流露,并没有打动他,他粗暴的打断了张学良的话,声色俱厉的斥骂张学良年幼无知,不懂得政治斗争的残酷性,受了共党的蛊惑,满脑子赤色思想,这样下去很危险。
张学良收起眼泪,反正是豁出去,和蒋委员长展开激烈的辩论,双方的声音越来越大,言辞越来越尖锐,即便是在外面警戒的士兵,也能清晰的听见屋子里两人的争吵声。
一个下属,和自己的领袖如此情绪激烈的争吵,且用词大胆放肆,这在民国的历史上,也不多见,卫士们躲得远远的,生怕受到不必要的牵连。
那些跟随蒋委员长一起来西安的中央大员们,面面相觑,这种情况下,双方都动了肝火,各不相让,人家是拜把子兄弟,这里的人,谁也没有资格做这个和事老儿。
激烈的争吵和辩论,历时三个多小时,最后,蒋委员长勃然大怒,在他看来,张学良简直是冥顽不灵、顽固不化,就像吃错药,着了魔一样,共党的那套东西,对他的毒害太深了。
蒋委员长忍无可忍,把手中的水杯,狠狠的摔在地上,朝着张学良大声喊道:“张汉卿,现在就是你拿手枪把我蒋中正打死,让你的东北军把我捆去,送给***,我的剿共决心和计划,也绝不可能改变”
张学良绝望的闭上眼睛,心底涌起深深的悲哀,话已至此,任何的努力,都不可能改变眼前这个人内心的想法,他像看陌生人一样,深深的看了蒋委员长一眼,没有再说一句话。
张学良向蒋委员长郑重的敬个军礼,转身离去,高大的背影,显得那么萧索和落寞,还有深深的悲哀,如果蒋委员长仔细留意张学良转身时,那一瞬间决然的气势,以他的老练,不难现,张学良似乎已经下定了某种决心。
可是,盛怒之下的蒋委员长,已经被张学良的态度,气得失去了理智,那里留心这样的细节,他在屋子里团团转,嘴里连声骂道:“娘希匹,孺子愚鲁,不可救药,不可救药张汉卿**党的毒太深了,早晚是要吃大亏的”
张学良带着悲伤的心情和深深的失望,回到了杨虎城公馆,杨虎城正在那坐卧不安的等待着张学良的消息。
见到张学良,急忙迎过去,满脸期冀的看着张学良,张学良默默的摇摇头,杨虎城的一颗心,瞬间沉下来,沉重得让他有些喘不过气来。
杨虎城的内心,是还抱着一线希望的,不到万不得已,实在没有转圜的余地,他也不想走上这条不归路。
可是,张学良的努力,带回来的结果,把他心底的那一丝希望,彻底击碎,也放弃了幻想。
默坐片刻,两人商量了下一步“兵谏”的具体行动安排,这是个极其艰难的抉择,两个人都压上了自己的身价性命,和身后的十几万将士。
商量的结果,由张学良的东北军,负责到华清池抓捕蒋介石,杨虎城的十七路军,负责拘禁西安城内,中央系统的军政大员,以及跟随蒋委员长一同来到西安的中央军政大员。
并解除西安城内中央系统部队的武装,控制飞机场、火车站以及电报局和电话局,封锁西安城内外交通,由东北军和十七路军组成联合卫戍部队,在全省实行宵禁。
大体的部署就绪后,具体的行动时间,尚未确定,一切都在等待一个最佳、最恰当的时机。
平心而论,这个时候的张学良和杨虎城,还没有下定最后的决心,如果在这最后的关头,有其他的重大事件,转移了蒋委员长或者是张学良、杨虎城的注意力,西安事变,也许就不会生,张杨二人此后的道路,会是不一样的情形。
知道蒋委员长在十二月四日,亲自飞抵西安后,唐秋离就知道,历史还是原来的历史,西安事变,不可避免的要生了。
他马上调整部署,从驻防在保定、涞源、蔚县一带的部队中,调动独立第一、第二、第三、第四旅,骑兵第一、第二旅,炮兵第三旅,独立师防空旅,从黄崖洞根据地,调动防空团等部队,共计六万余人,组成南下兵团。
从即日起,立即南下,从山西平陆南渡黄河,经河南省的三门峡,到达陕西、河南交界处的芦灵关一带待命,对外的名义是,参加对陕北共匪的军事围剿行动。
为什么在芦灵关一带驻扎?因为这里距离陕西潼关很近,可随时并进关中平原,西安一带,部队由参谋长冯继武指挥,自己还是留在北平,关注事态的展。
定边经济特区警备司令部机动兵团立即成军,即日出,经赶上庆阳,到达陕西彬县一带待命,定边兵团,由独立师副师长唐秋生担任司令,指挥部队。
所有在西安的情报系统,立即全部启动,密切关注西安城内的一切风吹草动,二十四小时和独立师情报处保持联系,随时报告西安的动向。
独立师情报处,随时向他报告西安的一切情报,师部各部门,立即进入战时状态。
留在华北的部队,提高战备等级,一旦西安生变,严密监视对面的日军动向,必要时,可先制人,抢先开枪,以粉碎日本人有可能展开的冒险行动。
这样,唐秋离在西安附近,集中了定边兵团和独立师南下兵团共计八万多人的精锐部队,可以暂时应付可能生的东北军、十七路军和中央军生的战斗。
唐秋离可知道,西安事变生之后,国府内部和西安周围那股子乱劲儿。
一切部署完毕后,唐秋离瞪大眼睛,等待着那个历史性的一刻,也许是对即将生的大事件,事先知道,唐秋离比当时的任何一名中国人都要紧张。
(未完待续)
第三百六十九章西安事变之华清池的枪声
第三百六十九章西安事变之华清池的枪声
知悉历史的唐秋离,也许比当事人张学良和杨虎城还要紧张,毕竟张杨二位,现在有的只是想法,还未付诸于行动,叫预谋。
事件的另外一位主角蒋委员长,却茫然不知即将到来的变故,依然在西安筹划这进剿**陕甘根据地的大业,丝毫没有感觉到,危险的脚步,在一点点的逼近。
唐秋离当然不能傻到,跑去西安去告诉蒋委员长,“快跑吧,赶紧离开西安,张学良和杨虎城要对您下手了”那不是自找麻烦,事后,就算不打你个同谋,也是打入另册,列为不可信任之人的行列。
即不见喜于蒋委员长,又和张杨结下了不解的深仇,还招来卖友求荣的骂名,这样一枪仨眼儿的傻事儿,除非脑袋进水的人才去做。
唐秋离忐忑不安的到等带着结果,他生怕出现其他的变故,影响了历史的生,而见证历史那一刻的动人感觉,让唐秋离这几天,双眼放光,精力充沛,处于极度的亢奋状态。
梅婷也感觉到奇怪,莫非秋离吃了什么药?接连几天晚上,梅婷有些吃不消了,浑身肌肉酸痛,**略带红肿,纤腰都有要折断的感觉,那是唐秋离在最**的时候,大力拥抱的杰作。
唐秋离需索无度,每晚不折腾十来次,是不肯罢休的,梅婷茭白的脸上,带着一丝疲惫,黑白分明、漂亮的大眼睛,也挂上了黑眼圈儿,显见得是纵欲过度的表现。
和梅婷熟识的其他部门的那些大姐,在私下里好心的提醒过她,要注意身体,还年轻,梅婷只有报以苦笑,是唐秋离不肯放过她,而她又不忍心拒绝。
唐秋离部署的部队,在十二月八日,全部到达指定位置,此举赢得蒋委员长大力赞扬,并通报全体参战部队,华北独立师的部队,能够严格的按照洛阳会议的军事部署,按时出动部队,难能可贵,当为全军将领们效仿。
张学良和杨虎城,也联名给唐秋离来电报,对秋离老弟以实际行动声援他们,表示由衷的感谢,反倒是阎锡山,酒桌上说的好听,却没有一点儿实际行动。
蒋委员长和张杨二位,都把唐秋离调动部队,当做是对自己的实际支持,而真实的意图,只有唐秋离自己最清楚,这样两边捞好处,不应该算是投机,做人没有立场,只能是顺势而为,相机而动,一种策略罢了。
十二月九日,西安又生了一件重大的事件,一万多名学生,为了纪念“一二九”北平学生抗日运动一周年,西安“一一八”事件一个月,在**西北特别支部的组织和策划之下,在西安全城,举行了声势浩大的示威游行,要求停止内战,团结抗日,一一八事件,决不能再重演。
不能不说**此举,大有深意,此时西安的局势,纷乱复杂,犹如火药桶,有一触即的趋势,**在这种时候,组织学生游行,其目的不言而喻,就是向在西安的蒋委员长施加压力,为自己争取政治得分,也是给张学良和杨虎城暗示,群众是站在他们一边的,等于是给张杨二位打气。
学生队伍,陆续在指定地点集合时,驻西安的中央系统的情治单位,又出了个昏招,还是财政部驻陕西税警总队的特工,竟然开枪打伤了一名十二岁的小学生。
儿童本来就是弱者,备受呵护,税警总队的特工,竟然如此不明大局,在众目睽睽之下,做出这种犯忌讳、惹众怒的事情,真不知道宋子文宋大公子,平时是怎么教导这些部下的,尽用一些误国误民的庸才和蠢材。
这一事件,更加激怒了学生,在本来就已经是处在愤怒状态之中的学生心里,轰然点起了爆的火焰,再加上**利用此事大做文章,推波助澜,激愤的学生们,压抑不住愤怒的火焰,整队冲出中山门,向华清池进,向蒋委员长请愿。
得知此事的蒋委员长大怒,他一眼就看出来,这是**利用狂热的学生,一手策划的事件,目的还是利用民意,逼迫自己放弃进剿**陕甘根据地的计划,为**自己赢得喘息之机。
蒋委员长不可谓不慧眼如炬,一下子就看出来事件背后,那只无所不在的手,这是共党惯用的伎俩,此事触动了他心底那根最敏感的神经,也是他高傲的个性使然,自信心爆棚的体现。
如果此事低调冷处理,顺应民意,或是虚与委蛇,给自己一个准备的时间,西安事变,就很有可能不会爆,在蒋委员长看来,自己的三十万大军,就在陕西左右,而唐秋离的六万大军,离西安近在咫尺。
可是,他没有留心环顾左右,在西安城里,自己的手头,有多少可以调动的武装?手里又有多少支枪?
盛怒之下的蒋委员长,亲自打电话给张学良和杨虎城,命令他们调动部队,武力制止这次学生闹事事件,并且说:“学生们无知,受了共党的蛊惑,当用严厉的手段,格杀勿论,让这些头脑热的学生们清醒,不要再上共党的当,你张汉卿的表现,就是你对当国的表现。”
张学良放下电话,急忙乘车赶到去华清池的途中,拦住了请愿的学生队伍,并进行劝阻,说去见蒋委员长,将有流血、丢掉性命的危险。
听到了张学良的话,一名原东北大学的流亡学生,冲到张学良面前,慷慨激昂的说道:“张将军,东北沦陷五年了,我们是有家归不得,您还忍心打内战吗?我们不怕流血牺牲,愿为救过而死”
说罢,放声大哭,情绪感染了所有的人,一万多人都放声痛哭起来,悲痛之声,惊天动地,令山河失色,黄水翻波。
张学良挥去脸上的泪水,大声对学生们说:“同学们,我的心是和你们站在一起的,大家请回去,你们的要求,我会在一星期之内,用事实答复”
学生们的队伍,终于退去,张学良如同雕塑般凝立在漫天黄土的大地上,也许就是这一刻,他下定了最后的决心。
而西安事变爆之后数年,中国的抗日战争,正在最紧要的关头,有细心的人们,现那名慷慨陈词的原东北大学的学生,出现在八路军的队伍之中,而且是担任着相当的职务。
大家心照不宣的笑了,为**在政治斗争之中,极为高、巧妙的手法,而感叹不已,并隐约的感觉到,这个现在偏居一隅的政党,怕是要夺得天下。
十二月十二日午夜十二时,张学良召集亲信军官,宣布实行“兵谏”的决心和行动计划,此举得到了所有军官的一致支持,并表示,愿意追随少帅,不计个人荣辱得失,大家欢声鼓舞,纷纷说,这回可出了憋在心中好久的鸟气。
随后,张学良带领大批军官,赶往新城大楼,杨虎城的又一处公馆,和他汇合,组建临时联合指挥部,和杨虎城一同指挥这一行动。
位于西安东约三十公里的临潼骊山北麓华清池,温泉淙淙,水质极佳,因为杨玉环在此多次沐浴,留下许多香艳的传说,而闻名海内外,和唐玄宗的一段忘年之恋,更是千古佳话,随着白居易的“长生殿”而广为流传。
这是一个幽静、清雅的去处,为达官贵人们经常光顾的场所,绝少喧闹和纷乱,平头百姓无缘一见。
今夜也不例外,半弯玄月,星空寥寥,黄土高原冬夜强劲的北风,吹到这里,便被脉脉的温泉水软化了粗犷和冷厉,化为微风轻抚,小心翼翼,似恐惊醒人们的好梦。
华清池睡去,五间亭睡去,只有淙淙温泉水,千百年来,不知疲倦的日夜流淌,四处一片寂静,只有偶尔几处的灯光,稀疏的点缀这回夜空,还有忠于职守的卫士,在来回的巡视,不过,就像平时一样,在例行公事。
凌晨五时,东方的启明星刚要升起,正是人们睡梦正酣的时候,卫士们的脚步已经倦怠,掩饰不住浓浓的困意。
一阵刺耳的刹车声,在华清池外围响起,紧接着是杂乱的脚步声,张学良的卫士长孙铭久和白凤翔,带着东北军最精锐的警卫营八百多人,冲进了华清池,直接朝着蒋委员长下榻的五间亭扑来。
毫无防备的委员长警卫部队,仓促应战,黎明的微光中,子弹尖啸着飞舞,击在假山石上,腾点灰尘和火星,枪声大作,打破了黎明前华清池的宁静与安谧。
委员长卫队的特工,那里是早有准备,人数众多的东北军警卫营士兵们的对手,纷纷惨叫着栽倒在地,但是,这些忠于蒋委员长的卫士们,拼死抵抗,直到战至最后一人。
事后清点,委员长卫队四十八名卫士,无一生还,尸体遍及五间亭周围各个角落,且手中枪支,空空如也,战至最后一颗子弹,弹尽而亡。
经过一番激战,孙铭久和白凤翔带着士兵,冲进了蒋委员长的卧室,室内空无一人,床上的被子,尚有余温,蒋委员长的衣服、鞋帽等物品,原样未动,蒋委员长不知所踪。
孙铭久立即带人上山搜索,在一块大石头后面的草丛之中,找到了蒋委员长。
夜寒风冷,单裤夹袍,光着双脚的蒋委员长,瑟瑟抖,浑身哆嗦,以不能顺畅言语。
东北军的士兵们,一拥而上,把蒋委员长抬下山来,随即用汽车,送到西安事变临时指挥部,新城大楼,张学良和杨虎城,正在这里恭候蒋委员长。
在一个普通,却让历史铭记的日子,史称西安事变,也叫双十二事变,在古都西安,终于爆。
由此,中华民族的历史,掀开了新的一页,并且随着西安事变的爆,走向了另外一个方向。
(未完待续)
第三百七十章西安事变之粉墨登场
第三百七十章西安事变之粉墨登场
在华清池行动的同时,西安的西京招待所,是西安城内为数不多的高档酒店,设施齐全,环境优雅,专门用来招待来西安的各方大员,名流富商。
跟随蒋委员长一同到达西安的南京军政大员们,自然没有在华清池居住的资格,所以,只好退而求其次,在西京招待所下榻。
这也为杨虎城的十七路军,集中拘捕这些军政大员们带来了方便,凌晨,寂静的西京招待所,忽然被大批武装士兵包围,在这里执勤站岗的,本来就是杨虎城的部队。
从甜梦之中被叫醒的中央大员们,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脑袋已经被数支黑洞洞的枪口抵住,屋子里是荷枪实弹的士兵,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一觉未醒,人生已经生了戏剧性的变化,昨日座上宾,今日阶下囚,人生孰料,变化无常。
这些中央大员们,包括陈诚、卫立煌、杨永泰等,都被集中到一个大房间里,周围是荷枪实弹的士兵,有人提出,要见张学良或者杨虎城,无奈,这些士兵根本不搭理你这套。
有的大员,自视身份,不屑于和这些普通士兵打交道,愤愤然的就要冲出房间,找张杨去理论,刚到门口,马上又退了回来,几支黑洞洞的枪口,正顶在他们的胸口。
这些中央大员们,茫茫然惶恐不安,谁也不知道自己的命运究竟如何,只知道,自己已经沦为阶下囚,小命儿掌握在张学良和杨虎城的手里。
杨虎城的十七路军,在解决其他中央系武装的时候,没有费什么手脚,都是在睡梦之中,被包围缴械,几乎没有遇到抵抗,只有在解决宪兵三团的时候,生了激烈的枪战。
宪兵三团团长蒋孝先,是个极端仇视**,而又骄傲自大的人,忠实的执行蒋委员长的一切指示,并奉为圭皋,因为自己所在系统门头高贵,平时不大看得起属于杂牌系列的东北军和十七路军,以整肃军纪为理由,逮住这两支部队违纪的军官和士兵,往死里整治。
东北军和十七路军的军官和士兵们,都说宪兵三团是阎王殿,站着进去,躺着出来,能剩半条命、留一口气儿,那是阎王爷的恩典。
所以,双方结下了难解的仇怨,平时见面儿,眼睛直冒火,听到外面十七路军的喊话,蒋孝先心里的火就冒出来,让他缴械,我呸给我打,宪兵三团的宪兵们,抄起武器,抢先开火。
一番激战,宪兵三团顶不住了,终于举起了白旗,宪兵们的伤亡倒是不大,可团长蒋孝先,却被乱枪击中,身中数弹,当场毙命。
这也是西安事变中,为数不多的几次流血冲突中,最为激烈的一次,蒋孝先也成了在事变中,被张杨部队击毙的中央系统军衔和官职最高的军官。
天亮的时候,全城零星的枪声再也听不到,驻守西安的中央系统的武装,已经被全部解决,西安城,已经完全掌握在张学良和杨虎城的手里。
新城大楼,西安事变临时指挥部,一夜没有合眼的张学良和杨虎城,同时松了一口气,开弓没有回头箭,他们最担心的是,在乱兵之中,蒋介石的生命有危险,若是那个士兵为了泄心中的不满,把蒋介石当场打死,都是有可能的。
如果那样的话,就违背了他们二人动“兵谏”的初衷,也会使局势危险和复杂化,中国立即陷入大规模内战,都是极有可能的,他们希望不流血,或者是尽量少流血,而达到目的。
现在,蒋介石就被拘禁在新城大楼三楼的一个房间里,受到严密的保护,张学良和杨虎城,都没有去见蒋委员长的意思。
按照事先的计划,拘捕蒋介石,控制西安全城之后,立即向全国公开通电,阐明动此次“兵谏”的目的和要求。
通电共列举了八项政治主张,一、改组南京国民政府,容纳个党派,共同负责救国;二、停止一切内战,枪口一致对外;三、立即释放上海被捕之爱国领袖,即以沈钧儒为的“七君子”;四、释放一切政治犯;五、开放民众爱国运动;六、保障民众集会结社之政治自由;七、切实遵行孙总理之医嘱;八、立即召开救国会议,共同商讨抵御外敌之大计。
通电一经出,不亚于一枚重磅炸弹,在微妙复杂、盘根错节的国内局势上,激起轩然大*,滔天巨*。
各政治派别,地方势力,各怀心腹事,义愤填膺者有之,目瞪口呆者有之,难以置信者有之,等待观望者有之,幸灾乐祸者有之,混水摸鱼者有之,趁火打劫者有之,种种姿态,不一而足。
西安事变迅传播出去,传播到海内外,世界各国的报纸,都以头版头条醒目的位置,详细的报道了西安事变生的惊人消息,以日本东京“读卖新闻”最为耸人听闻。
该报以醒目的大标题,报道了西安事变,据本报驻支那记者传回了的消息,日前,被拘押在西安的中华民国脑,中国国民党主席,蒋中正君,已被乱军枪杀,遗尸西安郊外。
日本当局的用心,昭然若揭,就是想乱上加乱,中国由此而分裂为数个,独立或者半独立状态的地方势力最好,他们可以从容的一个个收拾。
又或是爆内战,各种势力打得你死我活,元气大伤,最好是中国的军队,都在内战中消耗干净,他们也就省了不少力气,指望着乘机扩大中国内战,以便实现其灭亡全中国的野心。
十二月十五日,日本外相松冈洋右在东京,召集各国驻东京新闻记者,举行新闻布会,在布会上,松冈洋右代表大日本帝国天皇陛下和政府,对在西安生的军事事变,表示深度的关注。
并代表大日本帝国政府,表了一份郑重声明,声明中称:“天皇陛下即本国政府,对在西安生的事变,极为关注,纵观世界历史,以下犯上到如此程度,闻所未闻。”
“张学良和杨虎城二人所提之八条政治主张,多次影射甚或是直指大日本帝国,对大日本帝国在华做出的贡献,极尽污蔑之能事,帝国政府不会坐视不理,必要时,会做出相应的反应。”
“张杨二人所言,旨在蓄意破坏中日邦交,为中日邦交大局计,南京政府,决不可与张学良和杨虎城二人妥协,大日本帝国政府和在华的军队,愿意为讨伐张杨的中华民国政府的军队,提供全部的武器装备和物资弹药,并在必要时,出动陆空军予以鼎力协助。”
不但如此,除了公开支持中国打内战,日本相犬养毅,还派特使赶赴欧洲,敦请日本人的老朋友汪精卫回国,一旦蒋委员长遇难,汪精卫正式接掌国民政府大权。
而欧美各国,绝不希望日本人独自操纵中国政治的走向,变成日本一家在华独大,从他们在华的利益出,主张和平解决西安事变,把蒋委员长营救出来。
除了国外的势力喊打喊杀,或是和平解决的声音之外,国内的各个政治派系,地方实力派,也都纷纷跳到前台,对张杨动的西安事变,表示不同的反应和态度。
新桂系的李宗仁和白崇禧,和蒋委员长是宿仇已久,两广事变,虽然以新桂系的妥协而告终,但是,对于素怀大志,有心问鼎中国政坛的李宗仁和白崇禧二人来说,如何能咽得下这口气。
张杨二人做了他们没有做到的事情,大大的出了心头这口恶气,额手相庆之余,觉得该有些态度,二人思谋良久,给张学良和杨虎城去了一封电报。
电报中说:“汉卿兄和虎城兄之义举,当为振奋国人之心,父之不义,子女当劝止,不得,另谋他法也,今蒋公迷途深陷,两兄之举,实属无奈,虽救人自溺,亦在所不惜。”对西安事变表示同情和支持。
远在山东,自称为韩青天的国民政府山东省主席韩复榘,不知道搭错了那根神经,也积极参与西安事变之中来,从他的性格判断,此人绝无参与此事的必要,也没有这个政治头脑。
也许是手下那位高参出的妙计,想趁机捞一点儿政治资本,公开来电表示:“请张杨二位,务必保证蒋委员长之人身安全,虽毫之损伤,亦为我等所共愤。”
另一方面,又偷偷的派遣手下高参,山东省政府秘书长徐维烈,秘密来到西安,竭力劝说张杨杀掉蒋委员长,并在张杨之间奔走,意在挑拨二人之间的关系。
非但如此,徐维烈还向张学良出示了韩复榘的亲笔信,在信中,韩复榘列举了必杀蒋的几个理由,其中之一,就是逼迫张学良放弃东北,而背上“不抵抗将军”的骂名,替老蒋背黑锅,此时杀蒋,实乃为千载难逢之良机。
一则报家仇,二则顺应民意,韩复榘还言辞凿凿,愿为张杨二兄的后盾,倾鲁省之兵西进,共同抵御中央军,韩主席耐不住寂寞了,山东一省之地,已经容不下他这位韩青天。
山东东向大海,北去有日本人,南下江浙富庶之地,列强在华的根本之地,非他能驾驭,只有西进,才是他有把握的事情。
此时的韩复榘,恐怕是做着趁乱取之,东北军和十七路军被中央军打垮,他的势力趁虚而入,西掠陕甘宁诸省,占据太行山南北,做一统北方的霸主之黄粱美梦吧?
第三百七十一章 西安事变之各有打算
第三百七十一章西安事变之各有打算
可是,政治这套活计,是他这种目不识丁、愚鲁不堪、把山东搅得鸡犬不宁、一个地道的土生军阀、靠信奉有枪就是草头王之人,所能玩儿得了的?
张学良对韩复榘如此热心,参与西安事变之中,产生了怀疑,他向徐维烈讨要韩复榘的亲笔信,也许是为了表明心迹,也许是相信这回蒋委员长定难逃过这一劫,徐维烈竟然真的把韩复榘的亲笔信交给了张学良。
这叫孬人手下无好汉,如果没有这封信,事后,韩复榘大可死不认账,口头话、柴草不挂,蒋委员长也莫之奈何,现在倒好,授人于柄,落到了实处。
后来,张学良面见蒋委员长,劝他答应所提之条件,蒋委员长当场予以拒绝,张学良盛怒之下,拿出韩复榘的亲笔信,意思很明显,你看,这还是当前的民意,现在有多少人主张杀掉你,你还这么顽固不化,固执己见?
蒋委员长脱险之后,抗战全面爆,韩复榘闻日军之风而丧胆,放弃黄河天险,一枪未,一溃千里,丢了山东全省,蒋委员长大怒,以开军事会议为名,将之诱到南京。
以畏敌如虎,丧师丢地,未尽军人之职责的罪名当场逮捕,枪决与南京城外,彼时,南京尚未沦陷,韩复榘也就成了民国第一个被公开枪决的省府主席、陆军上将级别的高官,这封信,恐怕是直接的诱因。
此时,日军攻势如潮,来势凶猛,丢城失地、损兵折将的各路大员,高级将领,比比皆是,绝非韩复榘一人,而独此人受此等极刑,怕是和懵懂无知、手太长、捞过界有绝对的关联吧?
而表现最为出色、最为精彩的,也最为滑稽的,当属山西土皇帝阎锡山阎长官。
在洛阳参加军事会议的时候,阎长官曾经做东,宴请张学良和杨虎城二位,唐秋离和梅婷也是受邀嘉宾之一,当时,阎长官拍着张学良的肩膀说:“汉卿,光劝是不行的啊,我们自己要想另外的办法”
实际上,是鼓动张学良铤而走险,给他加一把火,性情直爽的张学良,把阎长官视为可靠的同路之人。
孰料,西安事变爆之后,他是第一个给张杨去电报,责备张杨此举是大逆不道,以下犯上,意图谋害国家之脑,一党之领袖,为个人之一己私利,弃国家、民族之大义于不顾,造成今日之动荡的乱局。
张杨二人此举,当属犯上作乱,罪莫大焉,晋省全体军人及民众,共谴之,一派责备的架势。
张学良看了电报,气得脸色铁青,双手颤抖,几下就把电报撕得粉碎,高声大叫:“阎老西呀阎老西,今天算是领教了你的厉害,两面三刀,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算什么东西?”
不但如此,阎锡山还把张学良和杨虎城联名给他,邀其来西安,共商义举的电报,抄送给南京国民政府,同时在报纸上公开表,一方面表明态度,向南京政府讨好,一方面坐收渔人之利,这一手干的漂亮,只是有些太下作。
十二月十七日,见中央军已经大军压境,到达陕西的潼关附近,他害怕张杨迫于压力,释放蒋委员长,又给张杨去电。
“汉卿、虎城吾弟,现中央军大军压境,弟等与中央军一战,势所难免,战端开启,陕西境内必无安全之地,蒋氏之安危,难以保全,则吾弟之罪名坐实,百川甘冒风险,愿做东道,居中调停,请将蒋某人送至太原,待弟等与中央军一决雌雄后,欢迎弟等来太原,共商国事。”
阎长官端的是好心计,他这是想来个现代版的“挟天子以令诸侯”,把蒋委员长掌握在自己手中,作为由他操纵、摆布的一张王牌,也就有了和南京国民政府讨价还价的本钱,如果有可能,他会把太原改为中华民国的都。
可惜,他不是曹操,蒋委员长也不是汉献帝,张学良和杨虎城更不是董卓,愿望是美好的,结果是令他失望的,张学良和杨虎城,早就看透了他的嘴脸和用心,根本不是同路人,从心里感到腻歪,连一封虚情假意的电报都懒得给他回。
此事也就不了了之,否则,阎长官定会高兴的吼上几句秦腔,以表达自己极度亢奋的心情。
北平的唐秋离,这几天密切的关注着西安和国内外的局势和动向,平津警备司令部稽查处,独立师情报处,沈俊的调查处,黄崖洞根据地情报部,都是全力以赴,把触角伸到各个角落,尤其是华北日军的动向。
平津警备司令部,更是忙得人仰马翻,各地汇集来的情报,先是各部门做了一下粗略的分类、归档,然后,统一送到秘书主任梅婷的手里,由她再做详细的分析、归纳,最后,送到唐秋离的桌上,唐秋离看到的,就是最精华的部分。
唐秋离更是吃住在办公室里,随时处理突事件,梅婷心里松了一口气,总算暂时不用陪伴,在床上如狼似虎的大坏蛋了。
在秘书处,梅婷这个环节是最费心思,最熬神的工作,她必须给唐秋离提供最简洁,最完整、最新的情报,这一切,都由她在浩如烟海的各类情报之中提炼出来。
眼见得梅婷的小脸儿消瘦下去,唐秋离无比的心疼,他勒令梅婷休息,可梅婷那里休息得了,整个秘书处,就她一个专业的情报官,她的熬神费力,就是让唐秋离不在这上分心。
梅婷每次到唐秋离这里,都是来去匆匆,两人虽然几天没有床第之欢,却又一种命运相连,同甘共苦,休戚相关的紧密感,梅婷为能给自己心爱的人,做他最需要的事情,而心情舒畅。
日本外相松冈洋右在东京表的,对西安事变的声明,和表示日本政府的态度,唐秋离轻“哼”了一声,日本人是唯恐中国不内乱,邻居家着火,你提着汽油桶去救火,安的什么心思,还不是明摆着,趁火打劫,劫的是我中华万里河山,富饶物产真是做的好美梦?
欧美国家,是不愿意让中国这块大肥肉,被暴户小日本儿独吞,他们在华的利益,会受到损害,蒋委员长有利用价值,一个维持现状的中国,符合欧美列强的利益要求,这帮洋人,也没安什么好心,说穿了,利益所在。
新桂系的李宗仁和白崇禧,巴不得张学良和杨虎城杀了蒋委员长,搬去压在新桂系头上的这块大石头,没了民国第一强人的压制,新桂系会迅崛起,问鼎中国政坛的野心,也会极度膨胀,中国会陷入一场新的内战,说到底,新桂系掌握着一定的实力,南京那顶宝座,也实在是诱人。
至于韩复榘韩青天大老爷,唐秋离认为他就是胡闹,这趟浑水,是他这种人能淌得了的吗?能把自己手里的山东整明白,就谢天谢地了,好好的一个山东,落在这种人手里,算是糟蹋了。
还想借机捞一把,把势力扩展到山东省外,太行山西麓,那是自己寻死路,活得不耐烦了,也不知道是他手下那个高参给出的馊主意,这不是把韩复榘往火坑里推、绝路上整吗?
这是帮他还是害他,事情被唐秋离不幸而言中,仅仅是一年之后,韩复榘就被蒋委员长枪毙于南京郊外,可怜一方诸侯不做,偏要上蹿下跳的玩儿政治,最终丢了性命,还落得个千古骂名,可怜可叹。
坐在办公室的唐秋离,已经预知了韩复榘的命运,这样也好,一年之后的山东,就成了无主之地,我不取之,何人能得?莫非老天的垂青,让韩某人烧包,便宜了我唐秋离。
倒是阎锡山的表现,让唐秋离叹为观止,此公绝对是一代奇才,精于算计,见风使舵,里外捞好处,参透厚黑学之道的高手之高手,就是脸皮够厚,他简直有顶礼膜拜的冲动。
洛阳那一晚,阎长官做东,席间几人的谈话,言犹在耳,当时唐秋离就觉得阎锡山有怂恿、鼓动之意,本想提醒张杨二位,可是,当时的张学良和杨虎城,军事会议上受到严厉斥责,又被撤职罢官。
进而被蒋委员长逼着打头阵,当炮灰,心中的不满,已经到了无以复加的程度,上升到仇恨的程度,唐秋离的话,他们二位未必听得进去,反倒是心存芥蒂。
阎锡山公开电报,指责张杨二位,是做给南京方面看的,在报纸上公开张学良给他的电报,又把张学良给出卖了,是做给民众看的。
里外得分,捞足了好处,日后蒋委员长脱险,必定心存感激,投桃报李,有他阎长官的好处,果不其然,抗战胜利之后,国共双方刀兵相见,兄弟萧墙,在战场上拼杀得你死我活。
**著名战将徐向前将军,挥师西进,一战临汾,二战晋中再战太原,阎长官输光了老本儿,孤家寡人跑到南京,蒋委员长没有嫌弃他是败军之将,委以行政院院长之重任。
这是相当于现在的国务院总理的角色,怕就是西安事变时,阎长官结下的善缘,换做是其他的地方实力派,如此狼狈,尤其是历史上有隙,纠缠不清之人,早就被蒋委员长打入冷宫,能有一口饭吃,已经相当不错了。
(未完待续)
第三百七十二章 西安事变之意茫然
第三百七十二章西安事变之意茫然
可接下来阎长官的表现,让唐秋离啼笑皆非,他异想天开,竟然提出把蒋委员长送到太原,想做现代版的汉献帝和曹操,来个“挟天子以令诸侯”,王牌在手,四方通吃。
他以为别人都是白痴加脑残,张杨二位虽然没有他老jian巨猾,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可这样简单的道理,小学生都明白,真不知道这是太聪明还是太愚蠢。
唐秋离大摇其头,正巧,梅婷进来,看他的样子,很是奇怪,唐秋离便把阎锡山的打算,说给了梅婷,梅婷也笑了,她很满意自己辛苦归纳的情报,让唐秋离清晰的把握现在的局势。
唐秋离看到梅婷拿着一大摞卷宗,问她有没有关于日军的情报,梅婷摇头,唐秋离大感放心,只要是日本人不插手,西安事变,还是会按照历史的进程,继续展下去,并有必然的结果。
梅婷放下卷宗,却没有立即离开,一副yù言又止的样子,唐秋离很奇怪,梅婷想了一下,委婉的提醒他,各地地方实力派,都对西安事变表自己的意见和表明态度。
作为平津地区的一号人物,新任的候补中常委,西北剿总副总司令,到现在为止,还保持沉默,是不是不太合适?
唐秋离很高兴梅婷从这方面替他着想,这丫头有从政的潜质,可现在的局势,说不如做,他只对梅婷说了一句:“此时无声胜有声”,这就是唐秋离目前采取的策略。
其实,张学良和杨虎城,在西安事变爆的当天,也就是十二月十二日上午九点多钟,就给唐秋离来了电报,详细的说明了事变的整个过程和结果。
除了张杨二位和蒋委员长,恐怕他是全中国第一个知道这件惊天动地大事件的人,也证明了他和张杨二位非比寻常的关系。
在电报中,张杨邀请他去西安,共同商量西安事变之后的善后事宜,被他以华北日军有异常掉动,恐是要有新的yīn谋为借口,委婉的谢绝了,大概是张杨二位,也理解他面临的压力,没再勉强。
看着唐秋离高深莫测的样子,梅婷忽闪着大眼睛,给了他一个如百合ua绽开般妩媚的微笑,似懂非懂的走了,不过,她相信,自己醒目中最优秀的男人,会用最恰当的方式,完美的处理好这件事情。
梅婷这一笑,差点儿把唐秋离的魂儿勾走,他手捏着下巴,饶有兴致的看着梅婷丰满而曼妙的背影,浑圆的臀部,有律动的节奏,与纤细的腰肢,形成了动人的曲线,似乎在提醒他某件事,对了,好几天没有欢爱了。
十二月十六日,据情报显示,一直滞留在河南灵宝、卢氏一带的中央军主力,忽然兵分两路,向陕西省境内的商洛、潼关一带逼近,北路军前锋,已经进到芦灵关附近,根据其行军方向判断,有谋取潼关之意。
南下兵团指挥官,独立师参谋长冯继武来电请示,如何处置目前情况,是否利用芦灵关之险要地形,阻止中央军夺取潼关的企图?
唐秋离明白了,自西安事变爆后,四天之内,三十万中央军一直滞留在原地,没有任何动作,显得无所适从。
现在,突然有所行动,一定是南京某个实权派人物,给部队下达了命令,这个人,只能是军政部长何应钦,也只有他由于这个权限。
说来侥幸,参加完洛阳军事会议后,跟随蒋委员长一同到西安的何应钦,因为有重要事务需要处理,于十二月十一日上午,乘坐飞机返回南京,同机的还有军统局局长戴笠戴老板。
由此而躲过一劫,其他的军政大员们,可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也许这就是冥冥之中自有定数,何应钦似乎未卜先知,因为他离开西安的理由,并不是十分充分。
西安事变的当事人,以及后世的史学家也颇为疑uo,民间流传这各种版本,但归根结底给出的结论,只能用侥幸两个字来形容。
唐秋离给冯继武去电报,让他联系北、南两路中央军指挥官,沟通和独立师的电台联络,就告诉他们,西北剿匪总司令部副总司令唐秋离要和他们通电报。
西北剿总的总司令蒋委员长被扣留,另外一个副总司令陈诚和前敌总指挥卫立煌被拘押,都失去了人身自由,现在,整个剿总就剩下一个副总司令唐秋离,现在,他就要用这个身份,给中央军两路部队下达命令。
很快,冯继武转来了两路中央军部队的电台呼号,唐秋离口述,梅婷记录,给中央军各部队,下达了一个措辞严厉的命令。
“现在,西安情况不明,因事突然,变故骤起,委员长及各位长官,均已成张杨二人之人质,现多方协商,寻求一个稳妥之办法,一切以保护委员长之人身安全为第一要务。”
“我以西北剿总副总司令的身份命令,西北剿总所属各部队,立即返回原驻地,没有我的命令,不得有任何军事行动,以免jī怒张杨所部,对委员长不利。”
“任何部队如果擅自行动,均视为违抗军令,视为叛军,意图借张杨之手,谋害委员长,我华北独立师之所属部队,立即对该部进行猛烈攻击,直至全歼,重申一遍,除了我的命令,任何人的命令,均视为无效,无权指挥西北剿总之部队,落款是西北剿总副总司令唐秋离。”
唐秋离这话说的够硬气的,他的身后有八万多部队撑腰,自然是底气十足,再加上名正言顺,所以理直气壮。
这份命令,迟早会传到蒋委员长的手里,字里行间,都是为蒋委员长的生命安全着想,老头子在人家手里,你还明火执仗的进兵西安,是去救人还是去害人?
题中之义,蒋委员长自然是十分晓得,能不龙心大悦,心存感jī,唐秋离一举夺得先机,这比一百份声明都管用,与其说一些没有实际意义的话,不如踏踏实实做点儿对蒋委员长有用的事情,唐秋离走到就是这步棋。
命令出去之后,很快就接到回电,两路中央军指挥官,均表示服从唐副总司令的命令,部队已经开始回撤,只是,他们在电报中,也流1ù出为难的意思,进兵西安的命令,是何应钦以国民政府军政部部长的身份下达的。
希望唐副总司令在何部长面前做些解释,以免他们这些做下属的为难,唐秋离满口答应,这种时候,不替下属的指挥官担着责任,那就是弱智加脑残,逼着他们跟着何应钦跑。
随着进逼西安附近的中央军部队后撤,西安的紧张局势,得以缓解,严阵以待的东北军和十七路军部队,包括张学良和杨虎城,都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两个人心中都没底儿,真要是打起来,就是一场硬碰硬的死战,悬殊的实力,怕是东北军和十七路军拼光了,也无法阻挡三十万中央军的进攻,蒋委员长是杀是留,恐怕会有很多变数,西安事变,就绝没有商量和转圜的余地,这和两个人的初衷不符。
张杨二位也知道,在西安周围,有唐秋离的华北独立师的部队,兵力不下八万人,不过,他们并不担心,相反还很放心,有秋离老弟的部队,在中央军和西安之间做缓冲,西安事变的善后,可以从容许多。
实际上,把蒋委员长拘禁后,下一步该如何走,究竟要怎么做?张杨二位并非成竹在xiong,对西安下一步的具体方向,还很模糊。
十二月十一日夜晚,张学良宣布“兵谏”行动计划时,手下的高级军官们就问过他,把蒋某人抓起来之后,下一步怎么办?张学良的答复是,先抓起来再说,只有他答应我们抗日,我们还拥护他做领袖,至于答应到什么程度,心里着实没有谱儿。
张学良和杨虎城还命令手下的亲信文职军官,组织了一个设计委员会,负责研究一切政治问题,实际上,是想听听大家的意见,命令亲信的武职高级军官,组成一个参谋团,负责军事问题,实际上,张杨已经做好了和中央军开打的准备。
设计委员会在讨论的时候,也是争论不休,意见分歧严重,一部分人意见偏jī,主张杀了蒋委员长,没有他统调中央军,东北军可以顺利的杀回老家打鬼子,总好过在这受窝囊气。
当时西安城内的主流思想是主张杀掉蒋委员长,绝大多数人都认为这样办,是顺理成章的结局,设计委员会曾经向西安各界和军队征询过意见,结果是,主张杀蒋的,占大多数。
一部分人主张借刀杀人,把蒋委员长送给**红军,蒋某人和**红军打了将近十年,杀了多少**,双方可以称得上是血海深仇,蒋某人落到**红军手里,绝无活命的可能,这样,咱们手上没有粘上一滴血,就实现了咱们的目的,还让**红军感jī不已,一举两得。
一部分人认为,只有蒋委员长答应抗日,就可以把他送回南京,至于具体条款,却拿不出一个完整的政治主张,只是想法而已。
各种意见众说纷纭,张学良和杨虎城心中并无定数,蒋委员长现在是杀不得、放不得,他们现,西安事变的收尾,比开端更难
(未完待续)
第三百七十三章 西安事变之南京戏中戏
第三百七十三章西安事变之南京戏中戏
十二月十七日,西安事变已经历时五天,日本人期望,国人担心的中央军和东北军、十七路军西安城外大火拼、大决战,并没有生,反倒是先期有所行动的中央军各部,撤到了远离西安的驻地。
而华北独立师的部队,实际上是在起着隔离和缓冲作用,华北独立师虽然隶属于中央军系统,却是一支有独立指挥权的部队,正是有了这支部队,起着举足轻重的作用,西安才无战事,师长唐秋离的名字,渐渐的走入公众的视线,引起了国人的关注。
最着急的还是日本人,恨不得赤膊上阵,亲自动手,杀向西安,最好把蒋委员长和张学良、杨虎城一勺烩了,可是,他们距离西安最近的华北驻屯军部队,被二十九军和华北独立师的部队,紧紧牵制在各自的防区,动弹不得。
日军大本营绝对相信,他们把华北的兵力抽调到陕西方向,华北独立师的部队,就敢抄他们经营多年的老巢,其他的国民党军官也许没有这个胆量,可支那魔鬼唐秋离,是一定会这样干的,而且干的比他们想象的还要疯狂。
裕仁天皇比任何一个日本内阁成员,或军方高级将领都要着急,深谙汉文化,却又窥视老师家财产的裕仁天皇,懂得趁乱取之的道理,这几天,早上醒来的第一句话,就是问御前sì从官,支那的西安干起来没有?
可是,等到的却是非常失望的答案,裕仁天皇急火攻心,大便干燥,犯了痔疮不说,都四十岁多的人了,脸上竟然重新长满了青春痘。
连在御netg上,和良子皇后欢好的时候,嘴里大喊的都是:“干,使劲儿干,我干”拼命的抽*动瘦小的身板儿,把良子皇后丰满的**,抓捏的青红带紫,弄得良子皇后还以为天皇陛下,犯了那股子邪风,在自己身体上使劲儿。
武的不成,就来文的,继上次的新闻布会之后,日本内阁外相松冈洋右有跳出来,表了第二份声明,“若南京国民政府,yù谋求与叛乱分子张学良和杨虎城妥协,日本政府有理由相信,这是对大日本帝国极端仇视的表现,日本政府断然不会坐视不理,虽倾举国之力,亦要挽回此事的影响。”
这就是赤1u裸的威胁,明白的告诉南京国民政府,张学良和杨虎城这是公开的宣扬仇日和反日主张,你们和张杨不打都不行,你们不打,大日本帝国就要打你们。
还别说,松冈洋右这番话,虽然没有吓倒几个人,却对南京国民政府内部,对日本人有天然亲近感的实力派人物,是个莫大的鼓励,这也一个信号,你们尽管打,大日本帝国全力支持你们。
于是,原本ún乱不堪的南京政府,更加暗流涌动,一时间,喊打喊杀之声甚嚣尘上,成为了国民政府内部的主流思想,其中以军政部长何应钦为的亲日派,叫的最欢,嚷的最凶。
非但如此,还实实在在的做了军事准备,何应钦给陕西周边的中央军各部,接连去几道命令,立即包围西安城,去的命令,无一例外的被各级指挥官委婉的拒绝了。
理由是,他们隶属于西北剿匪总司令部,与军政部并未直接隶属关系,要在接到西北剿总的命令后,部队才能行动,否则就是擅自调动部队,这罪名可就大了,明白说吧,我们不敢。
这些中央军指挥官也看明白了,现在西安的局势,并不明朗,蒋委员长还没有丢掉xìng命,要是之下了何部长的命令,一旦蒋委员长脱险,责问此事,被那个军界或是政界大佬抓了替罪羊,都可能的。
上面有唐副总司令顶着,听从剿总的命令,顺理成章,何况,人家唐副总司令的几万人马,摆在西安四周,那意思不是明摆着?就是为了防范那个冒失的家伙,不知道轻重进退,和西安方面交火,伤了蒋委员长的xìng命。
何应钦明白了,为什么他的命令,中央军各部队不执行,西北剿总还有那个有权力给部队下达命令,只剩下那个毛头小子唐秋离,他担任着副总司令的职务。
他**的,老天没眼啊这小子咋不在西安一起被抓起来,多好的机会,有日本朋友的支持,出兵又名正言顺,偏偏这小子坏我的好事儿,莫非他天生是我的绊脚石?何应钦恨不得掐死唐秋离,就是没有机会。
鉴于国府内部对西安张杨是出兵讨伐,还是与之谈判,意见严重分歧,决定召开全体中常委会议,以投票表决的方式,选择对西安事变的处理方式。
下午,张学良和杨虎城,联名给唐秋离来一封密电,征询对西安事变善后的处理意见,看来,这两位老兄,实在是没有了主意,问道自己的头上来了。
他给张杨回电,只是聊聊数语,“弟以为,蒋委员长万万不可杀,此亦非二兄之初衷,必要时,可请第三方势力出面,不动刀兵,必能妥善解决西安变故,二兄亦达成心愿。”
话不能说的太明了,这里说的第三方势力,是在隐晦的提醒张杨二位,以他们的智慧,不难猜出指的是哪一方势力,按照历史的走向,此时,**应该走上前台,展示自己独特的风采。
晚六时许,梅婷送来一封紧急电报,是国民党中央常务委员会秘书处来的,内容为:“兹定于明日上午八时,即十二月十八日上午,在南京国府大楼会议室,召开全体中常委会议,就西安事件,展开讨论,往唐常委务必准时参加会议。”
唐秋离暗自腹诽,怎么国府的办事机构,都是一个德行,明天开会,今晚通知,当我就在国府大楼隔壁住啊?北平到南京,好几千里路,这是存心不让我参加是怎么的?
幸亏老子有飞机,说起来,真还得感谢戴老板,别说,他帮助人,还真帮到点子上,估计他杀人的手法和帮人的手法一样干脆利索,绝不拖泥带水。
梅婷看着唐秋离愤愤不平的脸sè,体贴的给他倒了一杯水,然后去准备明天去南京的物品,梅婷知道,这个会议,于公于sī,唐秋离无论如何都得参加,她要做的们就是细心的准备好一切,然后陪伴他一起去南京。
飞机掠过华北平原、山东半岛、江淮大地,在南京军用机场降落。
前来机场迎接唐秋离一行的,只有一个中常委秘书处的秘书,两辆车而已,与上次在洛阳,杨永泰迎接的场面,相去甚远,不可同日而语,按照常规,一个执政党的中常委,也是地位尊崇,正常的场面还是应该有的,这叫政治待遇。
唐秋离暗自冷笑,这是给他一个下马威,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现在的南京,是他何应钦何某人当家作主说得算,倒了我这一亩三分地儿,就是没拿你当回事儿,你能怎么着?
唐秋离进到会议室的时候,会议已经开始了有一段时间,看来刚刚是经过了不知道几轮的争吵和辩论,室内的气氛有些紧张和压抑,每个人脸上,都带着不正常的红晕,显然是怒气上涌的结果。
能有资格担任国民党中常委的人,不过六十余人而已,除了在西安被扣押的中常委,剩下的,全部到会,唐秋离是最后一个到达的,他悄悄的找个不显眼的角落坐下。
打量所有的人,认识的面孔一个都没有,椭圆形的会议桌上,坐着一位年纪有四十多岁,面孔白皙,鼻梁上架着一副精致金边眼镜,佩戴上将军衔,文气胜过武风的将军。
这大概就是何应钦吧?瞧他的模样,倒是有型有款,肚子里打得注意却不咋的,真是人不可貌相。
唐秋离进来,没有引起其他人的注意,他今天穿的是西装,再加上实在年轻,别人认为他是那个大人物的秘书,倒是跟在唐秋离身后的梅婷,引起了相当多的关注,有些中常委,频频向梅婷行注目礼。
不过,很快就被会议的内容吸引过去,会议主持人敲了敲桌子,现在请何部长继续言。
果然被唐秋离猜对了,坐在老大位置的,果然是何应钦。
何应钦推了推金边眼镜,扫视了全场一眼,目光在唐秋离的脸上一扫而过,显然没有想到这位年轻人,就是他做梦都想掐死的死对头唐秋离,这一瞬间,目中精光四射,自有一股慑人的气势,显示出了一位政界和军界实权人物的威势。
“诸位中常委,西安事件,已经过去整整五天,蒋委员长和各位同僚生死未卜,张杨态度十分嚣张,而国府却没有丝毫动作,还在这浪费时间做无聊的讨论,诸位意yù何为?嗯”
最后一个字,何应钦骤然提高了声调,有点yīn森森的感觉,还带着些许的压迫,全体中常委默然无语。
“对待张学良和杨虎城这样的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除了武力讨伐,才是上策,别无他路,造成大军压境之态势,张杨叛军,摄于威势,定然是人心惶惶,军心不稳,最后不得不安然送返蒋委员长。”
“为了给张杨以压力,我以命令空军出动所有的战机,轰炸临近西安的渭南,造成大军压境的气势,打击张杨叛军的信心,诸位没有意见,武力讨伐张杨,就这么定下来,随后召开军事会议,讨论武力讨伐的细节问题。”
实际上,何应钦也根本没有,给其他中常委说话的机会,唐秋离皱起眉头,会议的导向和议题,出乎他的意料,简直就是何应钦一言堂,那还开这个会干吗?
(未完待续)
第三百七十四章 西安事变之暗争
第三百七十四章西安事变之暗争
何应钦根本不给其他中常委说话的机会,直接就把会议的调子定下来,而且唐秋离还注意到,何应钦对张学良和杨虎城的部队,使用了“叛军”这一称呼,把张杨推到了国民政府的对立面。
有叛必剿,哪朝哪代都这样做,都是惯例,顺理成章,师出有名,可以倾举国之力。
一旦中常委会议形成决议,在国民党主席不能视事的时候,可代行党主席的职权,一纸命令下到西北剿总,唐秋离也扛不住,除非他也想做“叛军”。
而且,何应钦指挥不动西北剿总的部队,时间不等人,急不可耐,打起了空军的主意,炸弹可没长眼睛,分不清哪个是蒋委员长,哪个是张学良或者杨虎城。
何应钦此举,说的好听点儿,叫玉石俱焚,往深里考虑,未尝不是杀人灭口,或者是逼迫张杨动杀机,借张杨之手,除掉老头子,无论哪一点,都是直接要了蒋委员长的老命,此时的何应钦,也许是在老头子的yīn影之下,委屈得太久了,一朝得势,所幸撕去伪装的面皮,赤1u裸的1ù出杀机。
唐秋离心里大急,他来南京参加中常委会议,可不是想听到这个结果的,西北剿总的人马,好不容易利用自己的职权稳定住,那可是三十万虎狼之师。
蒋委员长亲信的武将,都在西安被张杨扣押着,南京还应该有忠于蒋委员长的文官,比如宋子文、孔祥熙、陈立夫、陈果夫等人,那可是响当当的实权人物,也都是中常委,怎么没见他们说话?
唐秋离实在不能再沉默下去,眼见得何应钦已经准备离席,再不说话,恐怕永远也没有机会,那可是终身的遗憾,他豁然站起身,刚要开口。
一个清脆而又富有磁xìng的女声,在门外响起:“何部长,会议就这样结束了吗?不知道中常委会议,商量出个什么样的结果?我想听听”
同众人一样,唐秋离的目光,同样被吸引过去,会议室的门口,进来一位仪态万千,气质高贵、优雅的美fù,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直盯着何应钦,同时,不失礼仪的和各位中常委微微颔打招呼,举止文雅、极富教养,面面俱到。
正准备离去的何应钦,脸sè一沉,面带不豫之sè,收住脚步,沉声问道:“蒋夫人,这是中常委会议,你来有什么事情吗?”这话说得毫不客气,不假辞sè,意思很明显,你蒋夫人不是中常委,这是你随便就来的地方吗?
估计是,何应钦也断定此次蒋委员长,定无幸免于难的道理,你老头子既然不能活命,跟你一个fù道人家客气什么?
唐秋离心中一动,这位美fù就是民国第一夫人,美貌与智慧并重的,蒋夫人宋美龄女士,果然名不虚传,气质、相貌、内涵无一不是上上之选。
听到何应钦毫不客气的话,宋美龄的脸sè一暗,秀眉轻蹙,随即恢复正常,估计她也想到了,若是老头子不出事儿,你何敬之敢这样对我说话?借你八个胆子,外带灌上三斤烧酒,你也不敢说出半个字。
宋美龄把刚才的话有重复一遍,何应钦不耐烦的说:“中常委已经讨论过,并形成决议,武力讨伐张杨,救出委员长。”
宋美龄大急,丰满的身体,止不住轻微摇晃一下,她一直就在国府大楼蒋委员长办公室里,也是不放心中常委会议,听到亲信探听回来的消息,她再也坐不住,急忙赶过来。
何应钦这样的决定,任何人都能想象得出结果是什么,那就是置蒋委员长于死地,她如何不心急如焚,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何应钦出兵,这是她不可接受的结果。
宋美龄平静的问道:“何部长,你考虑过这样做的后果吗?中常委会议这样的决定,是解救委员长的最佳方案吗?”谁都听得出来,宋美龄平静的背后,是无法压抑和掩饰的焦虑和不满。
何应钦听到宋美龄的质问,更加不耐烦,也带着些许恼羞成怒,声音骤然提高:“这是全体中常委的决定,我们在商讨如何解救党的领袖,你一个fù道人家,跟着瞎掺和什么,难道你一个人,就想推翻中常委的决议吗?”
这些话说的太不客气了,当着这么多中常委的面儿,直接斥责民国第一夫人,而且把宋美龄的身份,直接归于普通家庭fù女的地位,最后一句充满威胁的反问,更是根本没有把宋美龄放在眼里。
会议室里一种难堪的寂静,众中常委心里泛起一种怪异的感觉,莫非这何敬之xiong有成竹,稳操胜券,一副大权在握的架势,所以才敢如此大胆对待蒋夫人?
众中常委默默无疑,没有一个人出面替宋美龄说话,各自心里暗暗盘算,在这种微妙的时候,站对地方是最关键的,事关到自己的前程和荣华富贵。
宋美龄脸sè瞬间变得惨白,她没有料到,何应钦竟然敢这样对她,说话毫不客气,当面斥责,而众中常委们,显然是在各自打着主意,扒拉自己的小算盘。
宋美龄心里一阵惨然,什么叫患难见真知,委员长还没有丢掉xìng命,南京的高官们,已然准备改换门庭,搂抱新的大树,没有一个人肯站出来替自己说话,平时前呼后拥,风光无限的宋美龄,此时,显得那么孤独无助。
宋美龄平静一下纷乱的心绪,语气惨淡的说道:“各位中常委,你们考虑的是如何拯救党的领袖,我只考虑如何能安全的救回我的丈夫,委员长在的时候,对各位如何?做出这样的决定,是把委员长往绝路上推呀,各位于心何忍呢?”说完,也许是触动了心里的伤心事,禁不住小声抽泣起来。
会议室里,众中常委面面相觑,可是,谁也没有说话,只有宋美龄的哭泣时,回dang在死寂的会议室里。
唐秋离实在看不下去,何应钦那副小人得志的嘴脸,知道老头子命将不保,谁都不放在眼里,大有一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架势。
他正准备站起来,身旁的梅婷轻轻拉了一下他的手,意思是,在这种盛怒的情况之下,必定不能很好的处理眼前的僵局,唐秋离头脑为之一清,回握了梅婷柔软的小手一下,一切尽在不言中。
一直yīn沉着脸,沉默不语的宋子文,看到妹妹受到了何应钦这样的侮辱,再也忍不住了,到底是血脉相连,骨肉至亲,不关心蒋某人,还心疼自己的亲妹妹。
他猛地站起来,大声说道:“对于中常委这样的决定,我坚决反对,国府没有尝试其他的方式,来营救蒋委员长,断然决定兴兵讨伐张杨,如此武断,这是对国家,对蒋委员长不负责任的决定,我坚决不同意”
说完,重重的坐回到椅子上,因为过于jī动,白皙的脸上,充满了潮红,大口的喘着粗气。
宋美龄感jī的看了自己亲哥哥一眼,体会到了骨肉亲情的温暖,她心里一阵暖流涌动,忽然有了无比的勇气,擦干眼泪,眼神重新坚强起来。
一直沉默不语的孔祥熙,这时候,也开口说话了,他语气缓慢的说道:“中常委开会的议题是如何解救蒋委员长,没有就各种方式进行磋商,就急忙定下武力讨伐的方案,显得过于急躁,有欠考虑,我支持宋委员的意见,反对武力讨伐张杨,建议选择更稳妥的方案。”
说完,慢条斯理的擦拭着眼镜,宋美龄感jī又颇为意外的看了自己的亲姐夫一眼,这位平时言语不多,只顾闷头财,显得有些木讷的姐夫,没想到这个关键的时刻,坚定的站在自己这一边,并且很果断的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实在是难得可贵。
宋子文和孔祥熙表明态度后,会议室里又陷入了安静,大家都在默默的思考,不过,相对于六十多位中常委,宋、孔二人的意见,显得很单薄,绝对是极少数,也没有哪一个中常委积极响应,表示赞同宋、孔二人的意见。
宋美龄把求援的目光,投向了和蒋家、宋家、孔家休戚相关,的陈果夫的身上,都说蒋宋孔陈四位一体,命运相连,何况,陈氏兄弟,因为有了蒋委员长的大力提携,和乎寻常的信任,才有了今天显赫的地位。
陈氏兄弟,掌握着国民党组织大权,还掌握着民国另一大特务机构,中国国民党中央组织部调查统计局,可谓是位高权重,实权在握。
外界也很奇怪,为何蒋委员长对既非蒋氏子侄,又非亲戚眷属,更非浙江同乡的陈氏兄弟,如此青眼有加,大力提拔不说,还言听计从,把国民党组织大权交给陈氏兄弟打理,直至到和蒋宋孔三家并列的高位,其中的道理,至今还是个谜团。
因为其兄陈立夫久病在netg,陈果夫也就成了陈氏兄弟的代言人,如果陈果夫出面,支持宋子文和孔祥熙的意见,分量就不一样了,民国三大举足轻重的家族,都表示反对,何应钦再嚣张跋扈,也不得不考虑后果。
让宋美龄非常失望和痛心的是,面对蒋夫人异常热切和期盼的目光,一直木然着脸的陈果夫,转头回避了宋美龄的目光,却把目光投到了何应钦的脸上。
宋美龄心里长长叹息一声,我们蒋家都提携了些什么样的人?
(未完待续)
第三百七十五章 西安事变之明斗
第三百七十五章西安事变之明斗
何应钦脸sèyīn晴不定,他可以当场斥责宋美龄,一来,她不是中常委,没有言权,二来,这位第一夫人,平时高傲的很,自己公然落她的面子,说不定能赢得其他中常委的好感,争取些感情分儿。
可宋子文和孔祥熙的话,他不得不重视,一个掌握着民国的钱袋子,一个是现职的行政院院长,而且两家在民国的地位,举足轻重,和蒋委员长都是实在亲属,如果一意孤行,到显得自己迫不及待,抢班夺权,暗藏杀机。
何应钦思考了一下,马上改变策略,既然宋常委和孔常委反对武力讨伐张杨叛军,中常委也不是那个人一家的,那好,扬一下民主,举手表决,同意武力讨伐张杨叛军的,请举手
六十多位中常委委员,有五十余人举手赞同何应钦的方案,出人意料的是,陈果夫也举手表示同意。
只有宋子文、孔祥熙和不到十五位中常委没有举手同意,表决的结果,以压倒多数的意见,同意何应钦武力讨伐张杨叛军的方案,坐在最后排的唐秋离,根本没有人注意到他,显然是把他当成一个无足轻重的小角sè,亦或是秘书之类的随员。
宋子文太阳穴上的血管,在“汩汩”直跳,脸sè涨红,表决的结果,太让他愤怒了,都是一些白眼狼,蒋某人平时对你们不错,关键的时候,个个背信弃义,把他往绝路上整。
孔祥熙吃惊的瞪大眼睛,拿在手里的眼镜,险些失手掉在地上,显然,这样表决的结果,是他不敢相信的,武力讨伐张杨,绝非上策。
如若战胜,自己那个连襟委员长,就成了张杨手里的人质和筹码,而张杨打败,定会拿连襟泄愤,何应钦和这些中常委,难道连“投鼠忌器”这样浅显的道理都不懂?
何应钦面带得意之sè,举手表决的结果,不出乎他的意料,这些中常委们,为了保住自己的锦绣前程,荣华富贵,还不掂量轻重,眼下,在南京,自己就是最大的大佬儿,军权在手,才能呼风唤雨,他蒋某人的路数,不就是掌控军队吗?我何敬之也不是等闲之辈
倒是陈果夫同意自己的方案,让何应钦颇为意外,这个家伙,不知道哪根神经搭错了,不过,陈果夫能站在自己这一边,何应钦有一种胜利而且很得意的感觉。
心底最惨然的是宋美龄,她丰润的嘴net颤抖几下,却没有说出话来,绝望地闭上美丽的大眼睛,这难到就是所说的改朝换代,蒋家要成为历史了?
何应钦得意的宣布表决结果的话,似乎从很遥远的地方飘来,模糊又真切,毒蛇一样顽固的钻进她的耳朵,她甚至能想象得到老头子血肉模糊的尸体,和她被扫地出门的惨状。
一个清朗的声音,在一边倒的会议室里,格外的清晰和醒目,“何部长,众位中常委,我有意见”一个黑夹杂着缕缕银丝,年轻英俊得让人眼前一亮的年轻人,缓缓站起身来,从容的走向前台。
宋美龄瞪大美丽的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这个年轻人,他是谁?怎么敢在中常委会议上,提出反对意见,何况,就他一个人,能改变中常委的决议吗?不过,宋美龄心里燃起希望的火焰,就像捞到一根救命的稻草,这种时候,任何站在她的立场的声音,都不亚于天籁之音。
她没有注意到,在会议室的角落,同样有一双美丽、却比她更年轻的大眼睛,包含着深情而又炽烈的目光,无比爱恋的看着从容自如的那个年轻人的背影,嘴角绽开一抹动人的微笑,如瞬间绽放的水莲ua。
何应钦一愣,众中常委一愣,会议主持人一愣,所有的人都一愣,哪里冒出个如此孟浪鲁莽,不知道规矩的毛头小子,他的上司是怎么教导他的,这是什么场合,是一个跟班的随便说话的地方吗?
会议主持人大声呵斥到:“你说那个?还不快退下,这是中常委会议,随员没有资格言,警卫,把他轰出去”
唐秋离微微一笑,随即脸sè一寒,肃杀之气,轰然而出,“国民党中常委候补委员,西北剿总副总司令,国民**军二十九军军长,华北独立师师长,冀察政务委员会委员长,平津警备司令部司令,陆军中将唐秋离。”
一连串头衔,让人晕,唐秋离是有意而为之,他就要是给这些墙头草一般的中常委们,留下一个强势,大权在握,从中央到地方,担任着各级实质xìng职务,这些人,就吃这一套,还有两个职务没有报,一个是自封的不作数,一个太小,没有震撼力。
果不其然,这一连串的头衔,让这些苦熬了半辈子,才到今天地位的中常委们,耳晕目眩,目瞪口呆,纷纷交头接耳,议论纷纷,互相打听,这位突然冒出来的年轻人,是何方神圣?
有脑筋活泛的,蓦然想起,这位就是蒋委员长新提拔的西北剿总副总司令,民国新贵唐秋离,一颗冉冉升起,耀眼夺目的政治新星,听说,他在华北扛着日本人呢蒋委员长对他颇为倚重,才把偌大的华北,交给一个人掌管。
何应钦目光一凝,眼中杀气隐现,原来是这小子,就是他把已经出动的部队,硬是从西安外围撤出来,迫使自己不得不使出召开中常委会议的办法,还是这小子,以西北剿总副总司令的身份,硬压着那些中央军的将领们,拒不执行自己的命令,耽误了我多少宝贵的时间,险些坏了我的大事。
如今,他又跳出来,想干什么?如果何应钦现在配着手枪,说不定当场拔出枪来把唐秋离干掉,现在,何应钦有这个胆量和底气,南京全在他掌握之中。
会议主持人没有办法,既然人家是中常委委员,虽然是个候补的,也有言权,于是,主持人极不情愿的宣布:“各位委员,大家静一下,现在中常委候补委员唐委员有意见要说明,请唐委员到前台来”
这家伙特意把“候补”两个字咬的特别清、特别狠,似乎在提醒唐秋离,你就是个候补的,和我们这些正牌的委员们差着一大截儿呢?别拿自己当个大人物。
唐秋离注意到了这这家伙的语气,肯定是何应钦死党一类的人物,否则,不会对自己这么不感冒,语气之中,充满着敌意和轻视,唐秋离没有闲心和这种人计较,他开口直奔主题。
“何部长,唐某有几件事情不大明白,想当面向何部长请教。”
唐秋离毫不客气,枪口直接对准了今天会议的实际操纵者,军政部长何应钦,宋美龄精神一振,她看到了希望,这个年轻人身上,给人以强大的自信,和xiong有成竹的从容不迫。
何应钦脸sè极其难看,他心里明镜似的,唐秋离这小子所谓的请教,肯定不是什么好事儿他也是中常委委员之一,有言权,自己总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封了他的嘴吧?
“何部长,西安事件到如今,已经历时六天有余,并未传出委员长身遭不幸的消息,而张杨除了表八项主张外,再没有任何要求提出,何部长为何把张杨所部称之为叛军?”
“何为叛军,弑君夺国者为叛,从张杨二人兵谏一语中,可以看出其二人的心迹,谏者,下属向上司提出意见,可见张杨二人,还是把自己置于蒋委员长的下属地位。”
“只不过所用的方法欠妥,有待商榷,而何部长一言定xìng,是yù将张杨二人推到国府的对立面,使其二人成为国家公敌,为自己出兵武力讨伐,寻找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和借口吧?”
“再者,何部长不寻求其他稳妥的解决方式,喊打喊杀,一力主张武力讨伐,大军压境,情急之下,亦或是形势所迫,乱军之中,难保张杨二人不作出过jī的行为,委员长的生命安全,何以保障?何部长你用意何在?居心何在?”
“日本外相松冈洋右,所表之声明,是赤1u裸的威胁,各位试想,若是日本天皇面临此等困境,日本人还是一片决不能妥协,必须武力解决的喊声吗?其用心,fù孺皆知,而何部长你作为国府大员,军中宿将,不会连这点道理都看不出来吧?”
“而日本外相声明一出,南京国府内部就有人积极响应,配合默契,其中的奥妙,当事人心中了了,你何部长更是心知肚明,倘若委员长身遭不幸,谁是最大得利益者?不言而喻。”
“其次,你何部长命令我西北剿总的部队,进攻西安,是蓄意将蒋委员长至于极端危险的境地,刀兵一起,战端一开,你如何保证蒋委员长的人身安全?说是蓄意借刀杀人,或是包藏祸心,不为过吧?”
“还有,西北剿总和国府军政部,是何种关系,是隶属关系,还是平行关系,亦或是各不统属,蒋委员长身为西北剿总的总司令,恐怕军政部还是在剿总的指挥之下,你何部长何以敢未经剿总同意,sī自给部队下达进攻西安的命令,是何人授权?倘若没有,你何部长就是违反军规,何以堪当军政部长大任?”
偌大的会议室里,静可落针,只有唐秋离清朗的声音在回dang,何应钦脸sè青红皂白,面对唐秋离的诘问,他一句都回答不上来。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