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千七百五十章 告别(上)
唐秋离的语气森寒,带着浓浓的杀意,跟在身后的山虎听了,想了想说道:“要不,我去一趟库伦?把这帮畜生一个个的挖出来!”
唐秋离摇摇头,说道:“虎子,不用你亲自去了,反正烧了唐家窝铺的关东军士兵,就在战俘营,迟早会查出来的,欠下的血债,必须要偿还,走吧!”
车队沿着来时的山路回返,遍地荒草的故园逐渐远去,最后消失在一片暗青色松林的掩映之中,唐秋离的心,怅然若失,也许,今生再也不会回到这里,他对山虎说道:“虎子,倘若回定边,这件事儿谁也不能说,免得我黄大爷他们伤心,就让定边的父老乡亲,心里留个念想吧!”
车队驶入了三岔河镇,已经是夕阳西下时分,按照唐秋离的吩咐,并没有去麻烦当地的驻军,也没有去麻烦当地的县政府,就在镇上,找了一家小旅店安歇,一别几年,重新回到三岔河,在唐秋离和山虎的记忆之中,那时候的三岔河镇,是方圆几百里的经济、文化、政治中心,如果当时唐家窝铺的孩子,能跟随父母来三岔河赶集,高兴的跟过年差不多,回来之后,能在小伙伴面前炫耀好几天!
现在的三岔河镇,比起当初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还是一条长长的土街,两边是买卖铺户,区别最明显的,是悬挂着膏药旗的日本人居所,横冲直撞的日本浪人。全都不见了踪影,街上来往的人们的脸上,带着喜气。不时看到一队独立师士兵,迈着整齐的步伐,从街上巡逻而过。
小镇子、小旅店,一切都是那么的安逸,旅店的老板,虽然没有见过大世面,但看到一溜四五辆吉普车。车上还都是一些当兵的,穿着军便装,也看不出来是多大的官儿。但人人气度不凡,尤其是为首的那个头发斑白的年轻人,顾盼之间,身材慑人。知道来的客人身份不一般。满脸堆笑的把唐秋离一行人迎接进来,高声招呼几个伙计们,带客人去房间,准备饭菜,尽显东北人的热情。
等唐秋离他们进了客房之后,五十多岁的老板,叫过来一个眉眼很是机灵的伙计,趴在他耳边嘀咕几句。伙计便飞快的跑出去,胖胖的老板。看了看四周,他还是很奇怪,那个年轻人,看年纪不过才二十多岁,怎么就白了头发?
晚饭是普通的东北家常菜,但酸菜炖猪肉粉条儿,还有一大碗酱炖松花江白鱼,却让唐秋离和山虎两个人,胃口大开,“虎子,酸菜猪肉炖粉条儿,我倒是经常吃到,梅婷她们也变着样儿的给我做,但酱炖松花江白鱼,可是多少年没有吃过了!”唐秋离一边往嘴里扒拉菜,一边对山虎说道。
山虎的吃相,比唐秋离还要凶猛,嘴里塞满的猪肉,含糊不清的回答道:“可不是咋的,这么多年,走南闯北的,吃过的东西不少,可就是觉着,没有咱们东北的菜顺口,你看这白鱼多新鲜!我敢说,捞上来不到一天!”
十几个人正吃得畅快,这时,从外面进来一队士兵,到了店里之后,采取了戒备的姿态,为首的是一名上尉军官,还有一个穿着便衣的年轻人,旅店老板急忙迎过去,低语几声,然后,朝着唐秋离他们一努嘴儿!
其实,这一队士兵,还离着旅店老远的时候,就被特卫们发现了,报告了山虎,山虎暗自赞赏,“没想到,三岔河的驻军,警惕性很高啊!反应也够快!”
见士兵进来,山虎小声说道:“小秋,看来是三岔河的驻军,发现了陌生的武装人员,警惕性蛮高的,这不,找上门儿来了!”
唐秋离非常满意当杜驻军的警惕性,也是,四五辆车,一群明显是军人的陌生人,还带着武器,如果当地的驻军,再没有反应,反倒是自己最愤怒和担忧的事情,“虎子,你去应付,别把我露出来!”他低声对山虎说道。
那名上尉和便装年轻人,手按在腰间的手枪上,走到唐秋离他们面前,上尉客气但警惕的询问到:“我们是三岔河镇警备部队,请问,你们是那部分的?请出示证件!”在上尉询问的时候,那个便装年轻人,锐利的眼神儿,不断的打量十几个人,在他看来,这群人十分的危险,每个身上,都透着喋血的气息,来历不简单!
山虎站起身,把证件掏出来递过去,上尉打开证件一看,当时就大惊失色,急忙立正敬礼,“报告长官,独立师东指第十二旅三岔河警备连连长王世全,正带零部队盘查陌生人,请黄长官训示!”
在独立师部队里,恐怕山虎的名气,不比唐秋离小多少,谁都知道,在师长身边儿,有一位身手高强的警卫大队黄山虎大队长,那可是个传奇性的人物,人的名儿、树的影儿,“狂虎”的大名,人人皆知!
这名上尉不认识山虎,但证件却却假不了,那个便装的年轻人,可就不一样了,刚才,店里的油灯光摇曳不定,光线昏暗,没有看清楚,等山虎站起来,他马上认出来了,也是上前一个立正,“报告黄大队长,独立师调查处驻三岔河调查组组长曲世强,正在协助王连长执行公务,请长官训示!”
“沈俊的手下,难怪一脸的警惕!”山虎暗自嘀咕到,“王连长、曲组长,就别客气了,我这次到三岔河来,是执行秘密任务,可警告你们两个啊,别暴露我的行踪!”他声音不大的吩咐到。
驻军士兵快速的离开了,山虎对唐秋离说道:“小秋,刘副师长的部队,非常不错啊!沈俊那家伙的手下,都遍布东北各地了,好家伙,连三岔河都有个调查组,不简单!”
唐秋离小声说道:“我更看中的,是这家旅店的老板警惕性,我估计,咱们一进旅店,他就打发人去报告了!虎子,特卫没有发现吗?”
山虎笑笑没吱声儿,心里却暗自嘀咕到:“当旅店那个小伙计儿出去的时候,两名特卫紧随其后,一路跟踪,一旦发现对小秋不利,马上采取行动,连这点儿本事都没有,特卫也没存在的必要了!”
这一夜,唐秋离难以入眠,东北的大火坑,烧得暖洋洋,可躺在上面,翻来覆去的就是睡不着,白天看到的一切,那泯灭在荒草丛中的家乡,一阵阵刺痛他的心,往事一幕幕在脑海里回映,点点滴滴汇聚成波涛汹涌的大海,在内心呼啸奔腾,搅动他烦乱的思绪,似乎,更有一个期待,在远方召唤自己!
辗转反侧,一直到天蒙蒙亮,唐秋离才朦胧睡去,在睡梦之中,却清晰的梦到了往昔的许多,一觉醒来,睁开眼的时候,他被窗外白茫茫一片,刺痛了双眼,原来是下雪了!
急穿衣起床,旅店的院子里,碎粉般摇落的雪花里,山虎和特卫们,已经完成了每天必须要进行的训练,见唐秋离出来,山虎光着脑袋,蒸腾腾的热气散发着白雾,笑着说道:“小秋,见你还睡着,就没喊你起来,看来,今天怕是走不成了,你看这雪,差不多都封路了,他娘的,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雪,就下得这么大!”
“不,虎子,咱们按照原计划走,不在三岔河耽搁!”唐秋离摇摇头,不容置疑的说道。
山虎犹豫一下,按照这种天气情况,赶路是很危险的,尤其是去南满的黄泥河,更是山路崎岖,加上一场看不出来停下的大雪,但他没有再争辩,他知道,小秋为什么急着走,暗自叹口气,对特卫们下达了吃完早饭就出发的命令!
车队离开三岔河镇,冒着时而碎粉细摇、时而漫天飞舞的雪花,顶着呼啸的北风,一直往西南方向疾驰,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雪,格外的大,远山近树,都笼罩在一片白茫茫之中,在唐秋离的记忆里,还是头一次看到,东北冬天的头场雪下得这么大,跟寒冬腊月的大雪差不多!
越是接近黄泥河,唐秋离的脸色越是阴郁,山虎看在眼里,只能在内心里替他难过,却没有任何语言来安慰此时的好兄弟,只是吩咐驾车的特卫,把车开得平稳一些。
两天之后,车队终于到达了南满的黄泥河地区,而今年的第一场雪,也下了整整两天,还没有晴天的迹象,在一个住户不过二十几家的小村子里,车队停下来,再往前,就没有可以走吉普车的路了。
唐秋离跳下车,对山虎说道:“虎子,部队就暂时在这个村子里休息一下吧,谁也不要跟着我,我一个人去就行!”
山虎默默的点点头,没有说话,转身从吉普车里,拿出一件棉大衣,披在唐秋离的身上,带队的特卫分队长急了,怎么能让师长一个人进深山老林呢?
他刚要开口反对,山虎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漫天飞雪,山林皆白,一个背影,显得那么孤单,走在大雪积满的山路上,逐渐在视野里模糊,山虎和十几名特卫们,就站在雪花里,看着唐秋离一步步的走远!
(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第两千七百五十一章 告别(下)
唐秋离的身影,在山虎和特卫们的目光注视下,终于消失在漫天飞舞的雪花之中,消失在苍翠的松林间,一条两行深浅不一的脚印,一直延伸到松林深处。
特卫分队长闷闷的说道:“大队长,怎么能让师长一个人进山呢?这多危险啊,万一发生意外怎么办?不行,我带几个人,悄悄的跟在师长后边儿吧?”
山虎瞪了他一眼,说道:“就你知道保护师长的安全,得了,你安排部队在村子里住下,记住啊,不许骚扰老百姓,住宿和吃饭,都要给钱,另外,安排单独一家住户,最好让主人暂时到其他人家借宿,给师长预备着,我自己一个人跟上去就行了!”
越往山林里走,唐秋离的心情就愈发的沉重,期盼之中又带着痛苦,脚下的雪,“咯吱、咯吱” 的响个不停,在寂静的松林里,空旷的山野间,寂寥而萧索,一如重重的鼓声,敲打他的心,走到一个悬崖边,他停住了脚步。
这个地方,对于唐秋离来说,刻骨铭心,是当时的血手团第四支队,护送伤员的部队,与关东军部队血战之地,一个中队的战士,全部阵亡,就是在这一场遭遇战中,小玲,自己最心爱的妻子,带着她腹中未出世的孩子,纵深跳下悬崖,化作白山黑水间的一道永恒的悲壮,成为他内心无法磨灭的痛!
唐秋离抚开厚厚的雪,露出褚红色的岩石。然后,他摘下帽子,就坐在岩石上。悬崖边,看着深不见底的山涧,看着那条已经凝固了的河,白雪覆盖的河,雪花飘落在脸颊上,冰凉而轻柔,他闭上眼睛。努力回想起当时的一切,他不知道,自己的玲姐。是带着什么样的想法,从高高的悬崖上,纵身一跃的?
那一瞬间,玲姐心里想的是什么?肯定有自己的身影。还有未出世的孩子。而就是东北这个普通的山间悬崖,那一跃而下的身影,成为了自己内心永远无法磨灭的痛,一直痛到现在,记忆之中的所有一切,都鲜活的流动起来,两行泪水无声的滑落,身上披满雪花。风声依旧,曾经的一切。却都已经逝去,唐秋离凝固成漫天飞雪之中的一尊雕像,似乎将那个瞬间永恒!
而在离他不远处的一棵高大的松树下,山虎默默的看着那披满雪花的身影,眼睛湿润了,即便是没有到唐秋离的身前,山虎也能感觉到,好兄弟那凝固在白雪之中,撕裂内心的痛!
在飞雪之中坐了好久,唐秋离站起身来,没有抖落身上的雪,沿着悬崖边上的一条小路,往谷地爬去,山虎擦擦眼角的泪花,悄无声息的跟在后面。
到了悬崖下面的谷地,本来不大的北风,在这里呼啸成狂吼的大风,卷起一团团的雪花,模糊了视野,但即便是闭上眼睛,用心,唐秋离也能找到那一座空坟,那是埋在他心灵深处的一座坟,埋着他最心爱的人,用过的一把手枪,带过的一条鲜红的围巾!
一切都没有改变,也许这个人迹罕至的山谷,没有人来打扰这里的宁静,那座空坟,就矗立在荒草簇拥下,凝固的黄泥河边,跟他离开东北之前一样,只不过,四周的蒿草高了、密了,记载着流逝的岁月,几年的寂寞。
一别六年,再次回到这里,打开了唐秋离记忆的闸门,往事如同潮水般的汹涌奔出,他脚步轻轻,怕惊醒那寄托着自己哀思的灵魂,伏下身,张开双臂,他拥抱着这座坟茔,虽然里面只是埋葬着一把手枪,一条围巾,但却是他的全部,静静的,不知道是泪水还是融化的雪花,打湿了他紧挨着脸颊的、坟上的泥土。
随着风声,一阵压抑的哭泣声,令人肝肠寸断的飘向远方,过了许久,直到雪花再一次把他和身下的坟,化为一体,唐秋离开始一株株的拔掉坟丘周围的野草,动作轻柔而缓慢,似乎怕痛了心爱之人,怕惊扰她的沉睡。
拔掉周围齐腰深的野草之后,唐秋离席地而坐,坐在坟茔前,点燃一支烟,就这样一言不发,久久的看着,目光似乎穿透了土层,无声地与逝去的爱人交流,此刻,他的心无比宁静,如同回到记忆之中,曾经温暖的怀抱,一切痛苦,都似乎随风消散,嘴角带着笑,他沉浸在往日的记忆之中!
南满的黄泥河畔,痛苦之地,永别之地,自己的最爱,就消失在东北的白山黑水之间,六年之后的再一次到来,唐秋离也说不清自己带着什么样的心绪,似乎来跟往事告别,又似乎要把一段刻骨铭心的记忆,再一次埋葬在内心深处,也许是来寻找内心的宁静,也许,还有原谅。
雪花依旧飘洒,呼啸的北风却小了很多,天地间一片宁静,唐秋离与身前的这座坟茔,融化为一体,天色逐渐暗淡下来,预示着又一个黄昏的到来,但他还是一动不动,似乎并没有觉察到,时间的流逝,仿佛在睡梦中一般,他忘掉了一切。
“北方有佳人,遗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曼声长吟,唐秋离的嘴里,反反复复就是这么几句话,如泣如诉,泪水合着吟诵声,流淌在漫天的飞雪之中,流淌在记忆的长河里,流淌在他的内心深处。
“咯吱、咯吱!”的脚步声,踩着白雪到了他的身后,唐秋离动了,一层厚厚的雪,从身上掉落下来,“虎子,你还是跟来了!”唐秋离淡淡的说道。
山虎看着坟茔,说道:“小秋,快黑天了,你在小玲的坟前,坐了整整几个小时,回去吧,若是小玲在天有灵,看到你这样,会心疼的,别让特卫们担心!”
唐秋离的身体颤抖一下,山虎把他从雪地上搀扶起来,忽然,唐秋离趴在山虎的肩头,放声痛哭,诉说到:“虎子,我对不起玲姐啊,她自己一个人孤零零的躺在冰冷的坟里,六年多的时间,我都没回来看看她,最后,连她的遗体都没有找到,她的坟前,连一块墓碑都没有,如果你我战死在沙场,谁又会知道,这里,埋着我唐秋离最心爱的妻子,随身的两件物品!”
山虎如同一位兄长般,轻轻的拍打着唐秋离的后背,用男人的方式,无声的安慰着痛不欲生的兄弟,哭声随着风声远去,雪花无声,哭声撕心裂肺,两个血肉相连的兄弟,就在一座空坟前,共同感受着彼此的温暖,曾经经历过的一切。
天色已经完全黑下来,唐秋离终于止住了哭声,“虎子,我的心情好多了,咱们走吧!”他语气平静的说道。
两兄弟互相搀扶着,一步一滑的往回走,当看到山脚下,那个小村子点点昏黄的灯火之后,唐秋离对山虎说道:“虎子,回到奉天之后,你办一件事儿,給玲姐的坟前,刻一块墓碑,上面就写,‘独立师战士,爱妻张小玲之墓,丈夫唐秋离敬立!’另外,我个人拿出一笔钱,你亲自安排当地政府,在黄泥河边,修建一座陵园!”
“四周载上松树和白桦树,还要种满鲜花,玲姐的身边,怎么能没有鲜花呢,她是最喜欢咱们家乡山里的野花,对,就种满野花,我要让玲姐,到了每年的春天,看到漫山遍野的野花,也算是我的一点儿心意吧!”
山虎紧紧的握了一下唐秋离冰凉的手,回答道:“小秋,你就放心吧,我亲自去安排!”
到了村口,两个人这才发现,十几名特卫全副武装,浑身落满了雪,正在村口焦急的张望着,一见两个人的身影,急忙簇拥上来,特卫分队长如释重负的说道:“谢天谢地,师长、大队长,您可是回来了,没把我给急死,要是再不回来,我们就进山去寻找你们了!”
唐秋离没有解释什么,语气之中,带着疲惫说道:“大家一路上辛苦了,今天晚上就在村子里休息,明天返回奉天!”
就在南满这个普通的小村子里,唐秋离躺在滚热的火炕上,毫无睡意,窗外的北风混合着松涛声,一阵阵掠过,如吼如诉,雪花扑打在窗户纸上,发出沙沙的声响,外面,放哨的特卫,踩着积雪的轻微响动,都清晰无比的传进他的耳朵里,虽然两三天里,都没有休息好,他的情绪却十分活跃。
内心里更多的,是一种轻松,放下背负的轻松,不知道什么时候朦胧起来,在梦中,那个身影,从天边袅袅而来,切近又遥远,却清晰得如同就在身边,似乎触手可及,一如既往的温婉一笑,又飘然而去,“玲姐,不要走啊!”唐秋离大声喊道。
“呼!”唐秋离猛地惊醒,坐起身来,摇摇头,刚才的一切,就如同真实发生一般,窗外,一片艳艳的朝阳,阳光穿透窗户纸,刺得他眯缝起眼睛,一连下了几天的雪,停了,晴天了!
告别了山村淳朴的乡亲们,迎着一轮红艳艳的朝阳,唐秋离和山虎一行人,踏上了返回奉天的路途,在临走之前,唐秋离给乡亲们留下了二百块儿现大洋。
(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第两千七百五十二章 返回奉天
三天之后,带着内心的宁静,唐秋离回到奉天,师指并没有像葛振壮担心的那样,群龙无首而乱了套,一切都按部就班的进行着,当然,一些重要的文件,尤其是需要他亲自签发的文件,还是积压了下来。
喝了几口热茶,驱散满身的寒气,唐秋离坐在办公桌前,开始披阅文件,参谋长赵玉和,是第一个前来汇报工作的。
虽然知道,师长神秘的失踪了四五天时间,但赵玉和知趣儿的并没有询问,“师长,与美国人的谈判,已经结束了,签署了一系列文件,那个怀特曼中将,昨天从奉天机场,乘坐专机返回美国,两周之后,首批盟军士兵三个师六万余人,将从美国本土出发!”他简洁的说道。
唐秋离点点头,说道:“很好,玉和,美国人的确是急不可待了,有关盟军部队到达澳洲战场的沿途路线安排问题,你统筹抓一下,成立一个专门的机构,负责协调此事,这可是个大主顾,别委屈了人家!”说着,他先笑起来。
“师长,我已经着手安排了!”赵玉和说道,“以师指的名义,调师后勤部原运输指挥所上校参谋长白世斌,担任新成立的保障盟军运输指挥部第一部部长,负责从白令海峡到中南半岛这一段运输路线的工作,调东南机动兵团后勤部副部长田晓刚中校,担任保障盟军运输指挥部第二部部长,负责从中南半岛到东印度的这段运输路线的工作!”
“师长。您也知道,从白令海峡到东印度和西印度交界处,路途太过遥远。几万公里啊,因此,我不得不把运输路线划分成两段,便于指挥和协调!”
唐秋离笑着说道:“你做的很好啊玉和,其实,完全可以把从白令海峡到中南半岛边境线这一段,再划分出来一个指挥机构。你考虑一下,另外,必须调集部分精干的部队。成立宪兵部队,专门负责运输路线上,军纪的督查工作,这个宪兵部队。不是对咱们的部队。而是针对盟军士兵的!”
赵玉和一脸的错愕,脑袋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盟军部队不就是过境吗,还能闹出什么问题来?
“别这样看着我,陆续将有近百万盟军士兵,途径中国大陆以及咱们的控制区域,那些盟军士兵,尤其是美军士兵。可不是遵守军纪的典范,不要指望他们不惹是生非。因此,宪兵部队的主要职责,就是纠察盟军士兵的军纪,可别弄得跟蝗虫过境似的,到处扰民!”唐秋离似笑非笑的说道。
赵玉和不知道,但是,从后世而来的唐秋离,却是清楚得很,盟军尤其是那些美军士兵,在二战期间的军纪败坏,可是出了名的,踏上中国的土地之后,骨子里的优越感爆发,天知道会干出什么事儿来?
唐秋离又补充到:“宪兵部队的职责清楚了,我再以师长的名义,授权给宪兵部队,一旦发现盟军士兵在过境途中,败坏军纪,视情节轻重,给予不同的处分,对于严重违纪的,可以就地枪决,不要考虑到盟军最高指挥部的态度,更不要有所顾忌,制定执行标准,让军法处拿出来具体的章程!”
听完师长的一番话,赵玉和连连点头,“好的师长,我马上去布置,在与盟军特使怀特曼中将,签署的文件之中,有相关的内容,但没有您谈的具体和详细!”他一边思考着,一边说道。
唐秋离的目光,深邃的看着赵玉和,语重心长的说道:“玉和,要时刻记住,我们是这里的主人,盟军不过是过客,是客人,就得遵守我们中国人的规矩,否则,就别怪我们不客气,有时候,尊严需要枪杆子来保护!”
赵玉和刚刚告辞,师指参谋处处长葛振壮,闻听师长回来了,急急忙忙的来到了唐秋离的办公室,一进门儿,他便用探寻的目光,看着正在忙碌的唐秋离。
感觉到了葛振壮的目光,唐秋离停下手里的工作,笑着问道:“葛处长,找我有什么事儿吗?”
“啊,没有师长!”葛振壮有些慌乱的回答道,“就是来看看,师长有没有什么命令要传达!”
“没有,你去忙吧!”唐秋离忍着笑说道,葛振壮讪讪的走了。
忙活了一上午,总算把积压下来的文件处理完毕,看看手表,到了下班儿的时间,唐秋离觉得,应该回去,让惦记自己的三位妻子放心。
其实,唐秋离回到奉天师指的消息,梅婷、梅雪和刘心兰,早就知道了,但她们知道部队的规矩,没有必须要请示的工作,不好跑回来看看自己的男人。
梅婷给分别梅雪和刘心兰打个电话,三个女人提前下班儿一会,亲自动手,在住所里厨房里忙活着,准备做一顿丰盛的午饭,为失踪了几天的丈夫接风洗尘。
梅雪一边摘菜,一边撅着嘴到:“哼,姐姐也太惯着他了,说走就走,几天没影儿,连咱们也不要告诉,还跟他做好吃的,不兴师问罪就是便宜那家伙了!”
梅婷一边忙活着,一边笑着说道:“行了,你就别埋怨了,秋离肯定是有要紧的事儿,不告诉我们,肯定有原因的——小雪,专心点儿,把那菜摘得干净点儿!哎!——蘑菇用淘米水发!”
刘心兰给梅婷打下手,总是显得有些心绪不宁,她的思维跟梅家姐妹不一样,梅婷可以包容,梅雪可以埋怨,婷姐和雪姐是那家伙名正言顺的妻子,而自己呢,到现在为止,还没有个正式的名分,心里只能猜测,什么也不能说!
听到外面汽车的马达声,梅婷一笑,对两个人说道:“秋离回来了,赶紧把做好的菜端上去,对了心兰,柜子里有瓶白酒,你去烫上,大冬天的,喝热酒有好处!”
刘心兰答应着,顺手端起一盘菜,出了厨房,看看刘心兰的背影,梅婷对梅雪叮嘱道:“小雪,等见了秋离之后,你什么话都不许问啊,有时候,男人有自己内心要紧守的秘密,就算我们是他的妻子,也不想让我们知道,我们更不要想着逼迫他说出来,秋离你还不了解吗,不会做对不起我们的事儿,记住我的话了?”
“知道了姐姐!”梅雪一笑着说道,其实,梅雪对唐秋离的不言声的就失踪了四五天时间,担心和惦记,多于埋怨和伤心,所谓的生气,更多的是妻子的嗔怪罢了!
唐秋离一进家门儿,就闻到饭菜的香味儿,而且,是自己喜欢的东北家常菜的味道,顿时心里一暖,鼻子有点儿发酸,不用问,就是三个深爱着自己的女人,亲自动手忙活的结果,家的感觉,莫过如此!
看着家里熟悉的一切,纤尘不染的客厅,三套女式军装上衣,就挂在衣架上,似乎还在散发着妻子们的体香,屋子里暖洋洋的,一股热气扑面而来,唐秋离有一种时空错乱的恍惚感,黄泥河畔那漫天的飞雪,与眼前家里温馨的气息,交错在一起,他的内心,油然而升起一阵内疚。
不用问,唐秋离就知道,在自己离开奉天的这几天里,杳无信息,三个妻子内心的惦记和焦虑,比任何人都要强烈,把事情的经过,告诉她们吧!
脱掉军大衣,唐秋离收拾一下心绪,高声喊道:“婷姐、小雪、心兰,我回来了!”
三个身姿曼妙,但气质不同的美丽女人,手里各自端着一盘菜,几乎是同时出现在眼前,六道明眸流转的目光,定定的看过来,梅婷的目光是理解和轻松,梅雪的目光是嗔怪和故作的凶狠,刘心兰的目光是羞涩和探寻。
唐秋离看着三个妻子,纤细的腰间,都扎着一条碎花的小围裙,军用衬衣卷到肘部,露出白生生的手臂,脸庞被热气熏得绯红,看着惹人怜爱和心疼,“怎么,不认识我了?我脸上莫非长花儿了!”他的目光之中,带着宁静的疲惫,笑着打趣儿到。
“扑哧!”梅婷先展颜一笑,说道:“知道你回来了,这不,赶紧回家准备饭菜,洗洗手吃饭吧!”
四个人围坐在饭桌旁,唐秋离舒服的叹口气,一丝黯然掠过眼中,梅婷眼中的波光一闪,把丈夫稍纵即逝眼神儿里的情绪,看在心里,对刘心兰说道:“心兰,把酒给秋离倒上,驱驱寒气!”
一杯烫得恰到好处的高度白酒,唐秋离一饮而尽,温热的液体,带着辛辣划过咽喉,温暖在心里,放下酒杯,刘心兰乖巧的拿起酒壶,再一次倒满。
唐秋离又是一饮而尽,吐出一股酒气,**辣的白酒,似乎燃烧了他的血液,梅婷急忙说道:“别着急喝酒,空肚子喝酒伤胃,先吃口菜,这是你最爱吃的手抓羊肉,还有小鸡炖蘑菇,慢点儿喝,咱们也不着急!”
唐秋离示意刘心兰给酒杯倒满酒,重重的叹口气,说道:“婷姐、小雪、心兰,我这几天不在奉天,是去了南满唐家窝铺,还有黄泥河,临走时,没有告诉你们,我当时的心情非常不好,害怕你们惦记!”
(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第两千七百五十三章 欠你一个婚礼
唐秋离的话音刚落,梅婷的目光之中,多了了然,还有宽慰,梅雪目光之中的嗔怪,化作心疼,刘心兰倒酒的手,不自禁的哆嗦一下,温热的液体,洒在饭桌上。
唐秋离似乎没有看到妻子们的异样,接着说道:“我这一次回去,原本是向回到唐家窝铺,那是生我养我的家乡,可是,已经不复存在了,连废墟都没有留下,当年,我把唐家窝铺的父老乡亲,都接到定边之后,关东军为了报复,一把大火,把村子从地图上抹去了!”
“而去南满的黄泥河,因为我是想去做个告别,我的第一位妻子——小玲姐,还有腹中未出世的孩子,就是牺牲在黄泥河畔的,不过,那里只有一座空坟,埋着她曾经用过的一把手枪,带过的一条红围巾,其他的,什么都没有!”
“婷姐、小雪、心兰,原谅我没有告诉你们,因为我不想让自己过去的痛苦,影响到你们今天的生活,我知道,这几天来,你们都在惦记着我,这杯酒,就是我唐秋离向三位妻子赔罪了!”
说完,满满的一杯酒,唐秋离一饮而尽,因为喝的急,酒洒出来,顺着脖子流下,梅雪急忙拿出手帕,给丈夫擦拭,一边心疼的轻拍他的后背。
三个女人里,梅婷和梅雪,对丈夫的第一位妻子——小玲的事情,知道得比较多,在唐秋离说出起南满的黄泥河的时候,就知道了大概。心里也为丈夫难过,而刘心兰虽然也是大致知道些,但每当提起小玲的时候。她的心,还是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因为她知道,自己能够走进这个男人的内心深处,与那个从未谋面的小玲,有着直接的关系!
在去年回定边过春节的时候,张家二老认自己当女儿的一幕。又一次的浮现在眼前,刘心兰的手,颤抖得愈发厉害了。内心里有着说不出复杂的情绪,目光更是不敢看眼前满脸痛苦的这个男人。
因为连着喝了几杯酒,唐秋离的脸色涨红起来,酒精燃烧着他的血液。种种情绪在心头翻滚交织。他今天很想喝醉,什么都不去想、不去做,只想一醉方休,南满唐家窝铺和黄泥河畔,几天几夜的神伤和痛苦,几乎耗尽了他的全部精神,只想躺在妻子身边,好好的大睡一场。
梅婷把丈夫的头。轻轻的揽在自己胸前,姐姐一般的宠爱。亲自到了一杯酒,递到丈夫手里,梅婷说道:“秋离,过去的一切,不要成为折磨你的枷锁,喝吧,回到家里,喝醉了也无妨,妻子是不会笑话喝醉了酒的男人的,记得还有我们几个,陪伴在你身边,你并不孤单!”
“谢谢婷姐!”**辣的酒,再一次灌进喉咙里,放下酒杯,看着刘心兰有些瑟瑟发抖的身体,唐秋离伸出手,一把将刘心兰拉到自己的身前,看着她有些楚楚可怜的大眼睛,一字一顿的说道:“心兰,当着婷姐和小雪的面儿,我唐秋离向你求婚,这几天就回定边,我们举行一场盛大的婚礼,这是我唐秋离欠你的!”
“哇!”忽然,刘心兰失声大哭起来,一头扎进唐秋离的怀抱,紧紧的搂着他的身体,似乎害怕这个男人,从自己身边消失一般,梅婷和梅雪,带着热泪相视一笑,都端起酒杯,将杯中酒一饮而尽,不善饮酒的梅家姐妹,**辣的白酒下肚,一抹绯红飞上脸颊,并没有去安慰痛哭的刘心兰,只是静静的看着两个人。
唐秋离真的喝醉了,醉眼迷离,看着三位妻子娇艳的脸庞,在眼前不停的变幻,只是不停的傻笑,当对刘心兰说出举行婚礼的那一刻,他的内心忽然无比轻松起来,似乎背负了多年的沉重和痛苦,刹那间烟消云散,带着浓浓的醉意,回到卧室,朦胧间,似乎一个丰满的身体,就在身边,他紧紧的搂着,心里无限的轻松,沉沉睡去。
一周之后,盟军特使怀特曼中将,再一次飞临奉天,这一次,那个令人讨厌的查理斯蒂斯,并没有跟来,怀特曼中将除了美国陆军副参谋长的身份之外,又有了一个新的身份——盟军增援澳洲战场运输司令部最高指挥官,全权负责盟军过境中国的所有事宜。
这一次,唐秋离马上与怀特曼中将会面,而且,住处也不是原来的那家普通的旅馆,而是在奉天数得上的宾馆,不为别的,人家可是个大主顾,对于能给自己带来财富的客人,看在钞票的份上儿,唐秋离是绝对不会怠慢的。
白雪笼罩着的奉天城,唐秋离赶到了怀特曼中将的住所,双方一见面儿,唐秋离就敏锐的发现,这个美国人,比上一次来奉天的时候,精神状态要好得多,那种焦虑完全不见了,跟随唐秋离一起来的,除了师指参谋长赵玉和之外,还有两个陌生的面孔,两位年纪约三十多岁,非常精干的军官。
这两个人,一位是新任的保障盟军运输指挥部第一部部长白世斌上校,负责从白令海峡到中南半岛这一段运输路线的工作,另外一位,则是负责从中南半岛到东印度的这段运输路线,保障盟军运输指挥部第二部部长田晓刚中校。
参谋长赵玉和,经过仔细的衡量,并没有按照师长的建议,再增加一个运输指挥部第三部,对此,唐秋离完全尊重赵玉和的意见,此次带白世斌和田晓刚来见怀特曼中将,就是双方熟悉一下,毕竟,以后接触最多的,还是他们,这些事儿,唐秋离自己才不会插手管理呢!
显然,怀特曼中将对于独立师方面,有着这样充足的准备,非常满意和高兴,在他看来,体现了中国人少有的高效率,怀特曼自己告诉唐秋离,“尊敬的唐副总司令官,鉴于澳洲战场战事吃紧,该死的日本人,又一次发起了大规模的进攻,盟军总部决定,在原定的三个师基础上,再增加两个师的兵力!”
“因此,首次过境运输的盟军部队,将会达到五个师,十余万人左右,还希望贵方早作准备,有关武器装备的补充,后勤补给等方面,贵方没有问题吧?”
唐秋离微微一笑,回答道:“怀特曼中将,请盟军方面放心,我本身就是盟军的一员,盟军的事儿,跟我自己的事差不多,我们独立师有着完善和庞大的军工和后勤系统,别说五个师十余万人,就是再多几倍,也完全不成问题!”
“哦!我的上帝!这是我听到的最令人兴奋的话!唐将军,您真的跟上帝一样,神通广大!”怀特曼中将很是夸张的大叫到。
唐秋离心里暗笑,“一会儿,你就该不高兴了!”他对赵玉和使个眼色。
赵玉和会意,说道:“怀特曼将军,上一次我们签署的有关协议某些内容,还需要充实一下!”然后,他便把成立独立师宪兵部队,以及宪兵部队的具体权力和职责,详细的对怀特曼中将说了一遍。
果然,不出唐秋离所料,赵玉和的话音刚落,怀特曼中将马上大叫起来,“不!不!这是不合理的,我们盟军有着自己的军法系统,完全可以处理好赵将军所担心的事情,而且,盟军士兵是遵守军纪的战士,赵将军这样说,是对我们盟军士兵的侮辱,你们中国人没有权力审判盟军士兵,还要枪毙,我的上帝!”
唐秋离的脸色,顿时冰冷下来,目光刀子般的,直刺大喊大叫的怀特曼中将,语气森寒的说道:“怀特曼中将,我必须提醒你,在我们中国的土地上,在独立师的管辖区域内,所有违反军纪的盟军士兵,必须交由我们的宪兵部队处置,盟军途径的区域内,不是列强以前的租界,更没有什么治外法权!”
“如果不想因此而产生不愉快,那么,最好是盟军总部,约束所有的士兵,在过境运输期间,不违反任何军纪和中国的法律,否则,就算是罗斯福总统出面,也保不下他的性命,杀人,我不会手软!这一条,是我唐秋离必须坚守的原则,也是此次合作的基础,否则,我宁愿当场撕毁协议,终止合作!”
看着唐秋离凶狠而冷冰冰的眼神儿,怀特曼中将相信,这个强硬且有实力的中国人,在这件事上,是绝不会让步的,有求于人,便要低头和让步,怀特曼中将不是个傻子,从内心来说,他对美利坚合众国的士兵,遵守军纪情况,还真有点不放心,那些个精力充沛的家伙们,**旺盛,保不准会干出什么事儿来?
“好吧,唐副委员长,我会将贵方修改之后的相关协议内容,如实的通报给盟军总部,同时,也会提醒盟军总部,严令各级军官,约束部下士兵的行为!”怀特曼中将无奈的耸耸肩,答应到。
“对吗,这才是真诚合作的态度吗!我想,颇有教养、训练有素、军纪严明的盟军士兵,也不会给我找麻烦的,刚才的补充协议,不过是防患于未然的措施罢了!”唐秋离瞬间换了笑脸儿,一派春风般的和煦,变脸之快,让自认为见多识广的怀特曼中将,有些瞠目结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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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千七百五十四章 唐秋离的“三光”政策
虽然唐秋离绝对颜悦色,语气也是呆着赞赏的真诚,但在怀特曼中将看来,这位强硬的中国人,绝不像表面上那样的随和,一旦真有盟军士兵不开眼,触犯了中国法律和此人的底线,他处置起来,是绝不会手软的。
只能乞求上帝保佑,盟军士兵自求多福,管住自己的行为,别惹是生非,别撞在这个中国人的枪口上,否则,真的是连罗斯福总统,都挽救不了他的小命儿!
关于成立中国宪兵部队的问题,谈妥了之后,唐秋离指着白世斌和田晓刚两位军官说道:“这位白上校和田中校,是专门负责协调和处理独立师与过境盟军部队关系的,以后,怀特曼中将就会与我们的两位军官合作共事,相关的具体问题,怀特曼中将可与我的两位部下协商!”
“当然,如果协商小组无法解决的问题,怀特曼中将可以通过我的参谋长赵玉和将军,联系到我,不过,我希望需要我出面解决的问题,最好不要出现!”
怀特曼中将看看独立师两位年轻的军官,眼中掠过一丝不快和不屑,按照国际惯例,协商双方身份基本对等的原则,自己身为美国陆军副参谋长,中将军衔,独立师方面派出的军官,至少也应该是差不多军衔的军官,可一个是上校,另外一个才是个中校,军衔差着好几级呢,再说了,也太年轻了点儿吧?
怀特曼中将眼中的不快,被唐秋离看在眼里。他一句话也没有说,白世斌和田晓刚两个人,当然也把这个美国人眼中的情绪看到了。白世斌上前,不卑不亢的说道:“怀特曼将军,希望以后我们的合作能够愉快!在我们独立师内部,晋升军衔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非有特殊的战功,不得晋升军衔,这是我们师长的规定。这一点,与美**队截然不同,当然。军衔并不代表一切,用实际工作能力来说话吧!”
“呃!”怀特曼中将的脸色一僵,这两个独立师的校级军官,看来也不是好惹的主儿啊。说出来的话。绵里藏针,似乎我们美**队的军衔晋升容易,将军遍地走、校官多如狗,跟大白菜似的,不值钱啊?
与盟军特使怀特曼中将,商谈完有关的事情之后,三天之后,唐秋离来到了朝鲜半岛的釜山。独立师娘子关守备兵团司令部所在地,因为要剿灭“朝鲜民众解放同盟”的武装分子。冯继武的兵团,暂时停止调往中南半岛,而是留下来,协助楚天的特战支队,完成这个任务。
在娘子关守备兵团司令部里,唐秋离召开了一次小规模的会议,参加的会议的人员有兵团司令官冯继武少将,兵团参谋长张汉生上校,特战支队支队长楚天上校,参谋长齐汉志中校,调查处处长沈俊上校,情报处处长于得水上校等几个人。
唐秋离之所以亲自赶到朝鲜半岛,过问清剿“朝鲜民族解放同盟”武装力量一事,是基于对历史的了解,在历史上,由朴新禹领导的这个组织,日本人占领朝鲜期间,是抵抗最激烈和最顽强的组织,当时的日本占领军,使用各种手段,都没有能够彻底铲除掉,使日本人头疼不已。
这个已经被秘密处决的朴新禹,算是个人物,他的武装力量盘踞的当地,有着深厚的民众基础,再加上无比坚定的信仰,等于是扎根在朝鲜半岛了,相比之下,金丘的那个什么“大韩民国流亡政府”就逊色得多,至少,金丘没有朝鲜的民众基础,属于无根浮萍,还长期呆在中国重庆,差不多跟朝鲜民族独立运动脱节了!
熟知**历史的唐秋离,自然不会对这样一个有着深厚民众基础的组织,掉以轻心,他担心的是,无论是楚天还是冯继武,没有把有着近乎疯狂信仰的“朝鲜民族解放同盟”武装力量,放在眼里,几百万关东军都被干掉了,区区几万装备简陋的地方武装,又能成什么气候?
果然,在会议的一开始,唐秋离就觉察到了这种危险的情绪,先是冯继武汇报情况,“师长,诸位,我派出九个主力野战旅的兵力,分别对‘朝鲜民族解放同盟’控制区域,进行全方位的封锁,先后建立起两道封锁线,断绝一切交通和物资往来,并逐步缩小包围圈,步步蚕食,最后,就是瓮中捉鳖、手到擒来了!”
“以十几万装备精良的正规部队,对付几万武装分子,也算是我冯继武看得起他们了!”冯继武的话,引起参加会议的军官们,一阵哄堂大笑。
“继武,那些武装分子,与部队交火没有?”看着冯继武毫不在意的语气,唐秋离插话问道。
“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冯继武回答得很干脆。
唐秋离把目光转向了楚天,问道:“楚天,你们特战支队现在的情况如何?”
楚天的回答,多少有些迟疑,还有一丝惭愧,“师长,特战支队以分队为单位,深入到‘朝鲜民族解放同盟’的控制区域内,进行侦察,并在时机有利的情况下,给与其毁灭性的打击,但是,到目前为止,并没有取得太大的效果!”
“就在昨天,我接到其中三个分队的报告,声称遭到不明身份的武装分子偷袭,经过交火之后,部队出现了伤亡,可是,没有击毙一名武装分子,也没有抓到一名俘虏,连对方偷袭的方式和手段,都不清楚!”
“什么?”冯继武吃惊的叫起来,“楚支队长,连特战支队都吃了暗亏,对手是谁都不知道,这怎么可能呢?”
“没有什么不可能的!”唐秋离脸色阴沉的说道,“沈处长,把你们调查处掌握的情报,说一下吧!”
沈俊起身说道:“我们调查处掌握的情报,也不全面,到目前为止,还没有掌握‘朝鲜民族解放同盟’武装力量真正的藏身之处,以及其除了朴新余之外,其他重要领导人的基本情况,很惭愧,不能为部队提供更多的详细情报!”
“于处长,你们情报处呢?”唐秋离又问道。
情报处处长于得水,也是一脸的不自在,“师长,情报处掌握的情报,跟沈处长掌握的差不多,我派出去打入他们内部的情报人员,已经超过规定的联络时间两天多,至今没有回音,我估计,他们可能牺牲了!”
参加会议的人员,都沉默了,唐秋离提高语气说道:“你们都听到了,这就是这个组织的顽强和可怕之处,当初,日本人也是采取冯司令官的手段,对其进行清剿,但是,直到日本朝鲜驻屯军被我们消灭,这个组织依然存在,并且,趁机扩大了实力,所以,我提醒诸位,不要轻视对手!”
“我特意赶到釜山,就是想提醒大家,这与同日军作战根本不同,在正面战场上,你能发现和找到对手,但这一次,你们不会遇到正面对抗的对手,收起你们的轻视之心,否则,会吃大亏的!”
唐秋离的一番话,算不上疾言厉色,但语气也是够重的,包括冯继武在内,军官们都耷拉下脑袋,“我们是在大一场特殊的战斗,就具体战术问题,我部署一下,娘子关守备兵团的部队,要全部压上去,在原有的封锁线上,兵力要加厚,要做到没有一点儿漏洞和死角!”
“狮子搏兔,尚要尽全力,娘子关守备兵团部队,从外围往中心区域逐步压缩,采取梳篦子的战术,不要求压缩推进的速度,我们有充足的时间来完成,特战支队各个分队,再次分成若干战斗小组,主要任务是发现目标,并联络航空兵和封锁线上的部队,使用最猛烈的火力,予以歼灭!”
“情报处和调查处,重点是搜集情报,尽量获悉这个组织最详细的情报,各位,这是一场特殊的战斗,我的要求是,绝不手软,对封锁区域,所有的目标要进行无情的摧毁,简单的说,就是‘三光’政策,烧光、杀光、炸光!”
“把封锁区域内,变成不毛之地,没有人烟之地,彻底摧毁这个组织的生存根基,扬汤止沸、莫如釜底抽薪,为了以后朝鲜半岛的安宁,我们少不得要做一回侩子手了!”
“继武,你的部队是此次作战行动的主力,要跟士兵们讲清楚这一点,如果因为一时的心慈手软,会给以后留下祸根,如果有些军官和士兵,自诩为仁义之师,拒不执行‘三光’政策,那就让他脱下军装滚蛋!”
唐秋离说这番话的时候,浑身杀气腾腾,他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如果留下“朝鲜民族解放同盟”这个组织,未来的朝鲜半岛,肯定隐患不小,因为这个组织,一直是想独立建国的,干掉一个朴新禹,还会有其他的领导者跳出来,至于合作,跟对牛弹琴差不多,任何外来者,在这些极端民族主义分子的眼里,都是侵略者!
历史上,那个朴新禹,真的分得朝鲜半岛一半儿天下,最后成为一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儿,中国的负资产,所以,唐秋离必须以血腥和残酷的手段,将这个组织彻底的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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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千七百五十五章 与冯继武的深谈
唐秋离在清剿“朝鲜民族解放同盟”武装力量的军事会议上,杀气腾腾的一番话,让参加会议的军官们,均感到不寒而栗,为了区区几万武装分子,动用娘子关守备兵团四十余万兵力,还有特战支队和航空兵参加,看来,师长是下了杀心,比打关东军的时候还要重视此战!
唐秋离看看表情各异的军官们,还好,倒是没有一个人脸上带有抗拒的表情,他语重心长的说道:“我唐秋离不是血腥嗜杀之人,独立师的军官和士兵,更不是侩子手,但是,现在必须要这样做,否则,就是给未来的朝鲜半岛,留下死人更多的内乱,难以根除的隐患,希望大家明白这一点!”
“情报处和调查处,要在作战部队之外,广布成一张密不透风的大网,抓住每一条漏网之鱼,同时,注意收集其他组织的情报,一旦觉得,对某个组织有必要采取行动,于处长和沈处长你们两位,不必请示我,可以自行确定行动的方式和规模!”
“另外,沈俊你要与新闻处保持密切联系,抽调调查处的精干人员,严格管控所有的新闻记者,此次清剿的作战行动,不要为外界所知道的好!免得不知所以的人说三道四,呱噪!”
“各位,还有其他意见没有?”唐秋离目光炯炯的问道,“没有,师长!坚决执行您的命令!”军官们都起身,大声说道。只有娘子关守备兵团司令官冯继武少将,似乎有话要说,但却没有言语。目光之中,掠过一丝复杂。
唐秋离敏锐的捕捉到了这一切,散会之后,唐秋离喊住也要离开的冯继武,“继武,很久没再一切闲聊了,陪我走走!”两个人并肩在兵团部的院子里散步。
十一月的海风。带着未刺骨的寒意和咸涩味,从朝鲜海峡吹过来,“继武。你对我的‘三光’政策,有什么想法没有?”唐秋离目光盯着沉默不语的冯继武,问道。
冯继武笑笑,说道:“师长。在没有今天的会议之前。我的确小看了这次战斗,至于您的‘三光’政策,我倒是没有什么意见,只不过,心里不大舒服罢了,一想到我的部队,要对那些手无寸铁的平民百姓下手,心里总是觉得不适应!但请师长放心。我冯继武会坚决执行命令的!”
“我又何尝想这么做!”唐秋离喟叹一声说道,“但是。继武你想过没有,我们占领了朝鲜半岛,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就是取代了日本人的统治,区别就是,我没有把朝鲜半岛当做殖民地,而是当做未来国家的一部分,不是掠夺和压迫,是为了这块土地的明天和未来更加美好!”
“不过,有些朝鲜人,不会怎么去想,他们就认定,我们是跟日本人一样的侵略者,或者,有些组织的领导人,抱着个人的野心和目的,并不希望朝鲜半岛落到我们的手里,在这其中,‘朝鲜民族解放同盟’是最坚决和最极端的组织,必须铲除,不能有一丝一毫的怜悯之心!”
“同时,通过对这个组织的打击,也是警告其他各怀鬼胎的组织,起到敲山震虎的威慑作用,我下令秘密处决了朴新禹,也是让自己毫不留手的大开杀戒,古语说,‘一家哭,总好过一路哭!’为了朝鲜半岛的未来,我做一次刽子手,又有何妨!铁血手段辅之以怀柔政策,铲除不安定因素之后,只要是朝鲜半岛的老百姓,得到了实际的利益,这么做,也值得了!”
“继武,日本人留下的原有旧秩序,必须要使用暴力来打破,在旧秩序崩溃,新秩序尚未建立之前的权力真空阶段,尤其是在朝鲜这个特殊的地区,所有有政治目的的团体和组织,都会跳出来,力求在权力的盛宴上,为自己的团体或组织,争得一席之地,其中不乏刀光剑影、血腥残杀!”
“我不排外,咱们的老祖宗说得好,‘海纳百川,有容乃大!如果这些组织或者是团体,出发点是为了朝鲜半岛更好的未来,抛弃狭隘的民族主义,能够与我们真心合作,利用自己的影响力,参与到朝鲜战后重建工作之中,我唐秋离非常欢迎,在未来朝鲜半岛的权力架构里,也会有他们的一席之地!’
“但是,就‘朝鲜民族解放同盟’这个组织而言,与我们合作的可能性绝不会有,朴新禹此人你也见过,他和他的组织的目标,是成为朝鲜半岛新的统治者,而不是领导者,这个组织有着明确且坚定的政治纲领和政治诉求,即便是我们放弃朝鲜半岛,在‘朝鲜民族解放同盟’当权之后,将来的朝鲜半岛,会成为我们的威胁,甚至是随时都会爆炸的炸弹!”
“因此,我必须以最血腥的手段,对这个组织进行彻底的根除,永绝后患!那么,这个侩子手就有我来做,所有的作战命令,都签署我的名字!”唐秋离的双眼微微眯缝起来,但冯继武却清晰的感觉到,师长眼中的寒光更甚。
唐秋离看着团团乌云,从头顶的天空飘过,接着说道:“杀鸡骇猴,朴新禹和他的组织,就是最有说服力的一只猴子!继武,我今天跟你说了这么多,就是怕你有什么心理包袱!甚至——甚至是负罪感!”
唐秋离的担心,并非没有道理,毕竟,冯继武出身于老东北军,在东北沦陷的时候,于关东军进行过血战,亲眼目睹了关东军士兵,在东北大地上犯下的血腥罪行,在他看来,自己今天这样做,似乎与当初的关东军部队,没有什么根本性的区别?
“师长,我冯继武师那样的人吗?一场不能称之为战斗的战斗,还需要师长担着指挥的名义,我理解您话里的意思,心里有点儿不舒服,现在全都没了,您放心,我和我的部队,坚决执行您的命令!何况,您是怀菩萨心肠、行霹雳手段!“冯继武脸色涨红起来,情绪激动的说道。
“我没你说的那么好!”唐秋离笑着拍拍冯继武的肩头,“无非是达成目的的一种手段罢了!”
安排完朝鲜半岛的事情之后,唐秋离返回奉天,在他从釜山登上专机的那一天,娘子关守备兵团对封锁区域的全面进攻,正式开始了,即便是在远离战场的釜山,都能隐约听到出来的炮声。
几天之后,首批由美军士兵和加拿大士兵组成的盟军部队,五个师十余万人,渡过白令海峡,进入了堪察加半岛以北地区,马加丹是第一个落脚点,这是如此规模的外**队,第一次过境,唐秋离不敢掉以轻心,守在办公室里,准备处理突发事件!
还在,一切都很正常,也许是独立师成立的宪兵部队,有着威慑力,更有可能,是盟军代表怀特曼中将,把唐秋离的话,添油加醋的报告给了盟军总部,十几万盟军士兵,在马加丹短暂休整之后,继续行军,没有出任何的乱子,接到在马加丹的白世斌的电话,唐秋离松了一口气。
在奉天忙活了近一个月的时间,所有的军务,差不多都处理完毕,冯继武和楚天,也成朝鲜半岛传来好消息,清剿“朝鲜民族解放同盟”武装力量以及控制区域的战斗,进展顺利,到目前为止,以及陆续消灭了大约一万多名武装分子,部队现在正在将残余的武装分子,压缩在狭小的区域内!
当然,冯继武和楚天,没有报告具体的战斗情况,但唐秋离知道,自己的“三光”政策制定之后,朝鲜半岛的某些区域,肯定是血流成河、伏尸累累!
唐秋离又开始清闲下来,这一天,下班回到家里后,恰巧刘心兰在参谋处值班,只有梅婷和梅雪在家,在饭桌上,梅婷提醒到:“秋离,你可是答应过心兰,回到定边之后,在春节前和她举行婚礼的!”
唐秋离一边往嘴里扒拉着饭,一边说道:“我没忘啊,这几天,我就准备回定边的,不就是结个婚吗!那还不容易,定边啥没有啊?”
梅婷和梅雪对视一眼,说道:“你呀,男人就是粗心大意,婚礼不得提前准备一下啊,场面不能太简单了,别忘了,你现在还是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的副委员长,重庆国民政府那边儿,也得送请帖不是,让国府那些大员们,提前有个准备,不来是他们的问题,咱们可别失礼在先!”
“再说了,还得跟父母和张大爷大娘说一下吧,否则,两家老人还不骂死你?我跟小雪商量一下,明天就回定边,去给你筹备婚礼,你和心兰晚几天回去就可以了!”
唐秋离抬头看看两位妻子,不好意思的傻笑着,内心里,对梅婷和梅雪,充满着喜爱和感激,为自己的丈夫迎娶另外一个女人,而亲自操办婚礼,这样的女人可是不多见!
“哪行,就听从婷姐的安排!”唐秋离还能说什么,有这样两位通情达理的妻子,夫复何求?
梅婷和梅雪走了二十多天之后,已经是一九四一年的十二月下旬,唐秋离把北方地区的所有军政事务,移交给刘铁汉和刘翰章之后,带着刘心兰,乘坐专机返回定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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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千七百五十六章 回家
奉天东关机场,三架专机在一个大队战斗机的护航下,迎着冬日早晨的阳光,飞上东北十二月冰蓝的天空,北方大局已定,有副师长刘铁汉中将和行政管理能手刘翰章两员大将坐镇北方,主持军政大局,唐秋离终于可以放心的离开奉天,携山虎、刘心兰等一行人,返回定边。
透过舷窗,机翼下,冬季的东北大地,一片冰雪覆盖下的莽苍苍的白色,无边无际的铺展开来,连接着蔚蓝色的天空,时而大片的暗绿色森林掠过眼底,刘心兰靠在唐秋离身边,手托着香腮,目光无意识的看着机翼下掠过的风景,表情期待之中,又带着紧张。
唐秋离伸手抚摸了一下,她那黝黑而顺滑的长发,关切的问道:“心兰,想什么呢?”
刘心兰的脸色一红,小声说道:“秋离,我有点儿紧张!”
“哈哈哈!”唐秋离大笑起来,“傻丫头,有什么好紧张的,不就是结婚吗!形式而已,其实啊,咱们两个除了最后哪一步,跟结婚差不多了,你说,你身上的一切,我那儿没看过,没摸过?”
刘心兰把头埋在男人的怀抱里,羞恼的狠掐他的腰,咬牙切齿的说道:“就知道欺负我!”幸亏,这架专机里,除了驾驶舱的飞行员之外,只有他们两个人,听不到也看不见两个人的打情骂俏,否则,还不羞死?
专机飞过渤海湾,蔚蓝色的大海在机翼下。翻滚着白色的浪花,中午十点左右,在山西太原野战机场降落加油。趁着吃饭的时间,就在机场餐厅里,唐秋离召见了山西省的党政军负责人,详细了解了一下山西目前的情况,山西是重要的煤炭工业基地,还是军工基地,依托原来阎锡山的兵工厂。定边军工局在此地设立了几家兵工厂,主要生产步兵轻武器和弹药。
因为山西全省,是最早划归独立师管辖范围的身份。总体来说,发展情况非常良好,经济稳定发展,民众的生活水平。有了显著的提高。已经成为独立师又一处兵员和后勤补给基地,基本上纳入了定边经济圈!
唐秋离此次回到定边,是举行婚礼的,在独立师内部和所有的控制区域内,不是什么秘密,因此,山西党政军三大巨头,在饭桌上提出来。要到定边参加师长的婚礼,并提前向刘心兰表示祝福!
刘心兰羞红了脸。但心里确实美滋滋的,唐秋离毫不犹豫的拒绝了三个巨头的好意,开玩笑似的说道:“我唐秋离举行婚礼,就要劳烦各地的党政军大员们去参加,这不是打乱各位的正常工作吗?因为我个人的私事,而影响到地方工作,岂不是罪过!”
“再者,我是你们的顶头上司,你们空手去吧,肯定心里过意不去,若是带礼物吧,我又有借机敛财、收受贿赂之嫌疑,而你们呢,也有贿赂上官的嫌疑,所以啊,为了避免咱们都不自在,参加婚礼的事,就免了吧!”
三个大员均苦笑起来,山西省警备司令部司令官徐定均上校,是从原来的直属兵团第五旅出来的老人儿,跟师长的关切很深,心里很是过意不去,便说道:“师长,您这样做不好吧,也罢,听您的,婚礼我们不去参加可以!”
“但就算不是为了您,还有三夫人呢,毕竟,三夫人是第一次到我们山西,怎么着,我们几个部下得表示一下心意吧?都是些不值钱的礼物,人之常情吗,师长,您可不能拒绝啊!”
徐定均一句“三夫人!”又把刘心兰叫得满面绯红,“哈哈哈,你们改走夫人路线了,那也不行,把自己的工作做好,就是对我唐秋离最大的祝福,心意领了,礼物就免了啊!”唐秋离大笑着说道。
在太原野战机场吃过中午饭之后,专机起飞,继续往定边方向飞去,于山西党政军负责人的一席谈话,让唐秋离的心情非常愉快,只有拥有了稳固的后方,才能够为前线的部队,提供源源不断的兵员和物资,可以这样说,现在大半个中国,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再加上新收复的东北和朝鲜半岛,以及远东地区,完全具备了与日本人决战的可能!
唐秋离愉快的情绪,也感染了刘心兰,她不停的向唐秋离问东问西,显得很开心,几个小时之后,机翼下漫漫黄土的尽头,出现了一片扯地连天的暗绿色森林,如同绿色的海洋,镶嵌在无垠的黄土地上,在满眼的土黄色之中,格外的醒目,暗绿色海洋的中间,一座庞大的城市,映入眼帘,定边到了。
专机平稳的降落在定边机场,因为事先唐秋离有过严令,定边经济特区的党政军官员,不得放下手头的工作,到机场来迎接自己,定边的官员们都在知道唐主席的习惯,也没有人敢来凑这个热闹、献这个殷勤,否则,说不定自己会丢官罢职!
到机场迎接唐秋离一行人的,是梅婷、梅雪,还有女儿小佳琳,再有就是定边特勤局的保卫警察,不过,还有另外一个年轻漂亮的姑娘,格外引人注目,与梅婷和梅雪站在一起,有说有笑,但却不时的翘首远望,山虎的未婚妻欧阳兰也来了。
山虎从另外一架专机里出来,便忙着命令特卫们采取警戒措施,眼角都没有往欧阳兰这边儿看,气得唐秋离上前就把山虎拉住了,低声说道:“虎子,你怎么回事儿啊,没看见欧阳兰在那儿等你呢,这是在定边,还有特勤局的警察,能出什么事儿,还不快去跟人家打招呼!”
“先公后私啊!”山虎咧嘴一笑,忙活完警戒的事儿,这才跟着唐秋离一切,往梅婷她们那儿走去,一边走,唐秋离低声跟山虎说道:“虎子,你跟欧阳兰也认识几年时间了,彼此了解,又是情投意合,要不,咱们两个的婚事儿,就一起办喽?也奇怪了,我黄大爷和大娘,就没催过你?”
山虎苦恼的抓抓脑袋,“你以为我不想啊?可欧阳还有半年才能大学毕业,她说过,不毕业就不能结婚,哎,你都娶仨媳妇了,我还打光棍儿呢,对了小秋,我爹和我娘,看你结婚,肯定还得逼我,你可得帮忙说情啊!”
“爱莫能助!”丢出一句话,唐秋离坏坏的一笑,眼睛盯上了女儿。
梅婷怀抱里的女儿佳琳,离着老远就伸出小手儿,童声童气的喊着:“爸爸!”
哎呦,就这一声儿,差点儿让唐秋离的眼泪都下来,自己常年在外,一年之中,跟女儿在一起的时间,都不到一个月,女儿都三岁多了,难得她还跟自己这样亲,从梅婷手里接过女儿,先是闻闻女儿身上的奶香气,接着,在她粉嫩嫩的脸蛋儿上,狠狠的亲了一口,“丫头,可想死爸爸了!”
大概是胡茬子扎得脸痒痒,佳琳“咯咯咯”的笑起来,唐秋离看着欧阳兰,笑着说道:“欧阳,你也来了,不是山虎这家伙假公济私,提前跟你透露了我们要回来的消息吧?山虎可是在我面前,没少叨咕说想你啊!”
“哪有啊!”欧阳兰脸色一红,“是两位夫人告诉我的,就那家伙,他才不会呢!”
“虎子,给你放假了,在定边这段时间,你不用整天跟着我,有特勤局的保卫人员就足够了!一年难得回来一次,你的唯一任务,就是陪着欧阳,听见没?”唐秋离对山虎大声喊道。
山虎搓着大手,“嘿嘿”傻笑,倒是欧阳兰大方的上前,先是给他整理一下军装的领子,然后,挽起山虎的胳膊,说道:“那就谢谢唐主席了!”
让欧阳兰的小手儿这么以拉,闻着未婚妻诱人的清香,一瞬间,山虎满面红光,骄傲的挺直身板儿,被满满的幸福感所陶醉,唐秋离一挥手,“上车回家!”
车队分成两路,山虎带着欧阳兰回家,而唐秋离这一路,在特勤局警察们的保护下,直接回到家里,一进客厅,让唐秋离感到意外的是,除了父母之外,还有张大爷和大娘也在,两位老人目光之中,饱含着慈爱,看着一帮年轻人进来,特别是看到刘心兰的时候,眼中光彩连连。
唐秋离拉了一下刘心兰,两个人上前,双双鞠躬行礼,唐秋离说道:“大爷、大娘,秋离常年征战在外,很少有时间回来看望二老,还希望二老原谅秋离的不孝!”
“说啥呢小秋,你是干大事儿的人,我和你大娘又不是老糊涂了,怎么能怪你呢!再说了,在定边有这么多老伙计,也不闷得慌!”张家二老嘴里跟唐秋离打着招呼,眼睛就没离开过刘心兰娇俏的身影。
刘心兰慢步上前,脆生生的喊了一声,“爹、娘,女儿心兰给二老请安了!”说着,不由自主的在张家二老面前跪了下来。
这一声“爹娘”当时就让张家二老的眼泪流出来,张大娘满是皱纹的脸上,挂满泪水,急忙拉起刘心兰,心疼的说道:“傻孩子,现在不兴这个礼儿了,快起来让娘好好看看!”
唐秋离的双眼,被泪水朦胧了,恍惚间,又仿佛时光在倒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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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千七百五十七章 研发新武器
满屋子的人,均知道其中的故事,都被一种异样的情绪所感染,温暖而心酸,大家都没有打扰这一家人,唐秋离悄悄的擦了一把眼泪,给父母问好,两位老人见儿子回家,也是相当的激动,父亲伸出大手,重重的拍了拍儿子厚实的肩膀,满意的点点头,倒是母亲,不停的摩挲着儿子的胳膊,似乎是在看,儿子瘦了没有?
唐秋离仔细的打量父母,让他放心的是,二老的身体相当不错,满面红光,看来,在定边的日子,过得非常愉快,已经把这里当成家乡了,倏忽间,他的脑海里,浮现出自己看到的,已经湮灭在荒草丛中的唐家窝铺,心里猛地一疼。
张大娘把刘心兰拉到自己身边坐下,对张大爷是个眼色,张大爷看着唐秋离说道:“小秋,我来呢,是跟你商量个事儿!”
唐秋离急忙回答道:“大爷,有什么话您就直说吧,还商量什么啊!”他的心里,未免有些紧张,不知道张家二老有什么条件要推出来,或者说,是什么难以办到的事情?
张大爷摇摇头说道:“这事儿呢,我跟你爹娘已经说过了,就等你回来,心兰呢,是我和你大娘的闺女,她是有娘家的人,所以啊,心兰嫁给你老唐家,花轿必须从我老张家出门,就是这事儿!”
“哦!”唐秋离心里的紧张,顿时烟消云散了,笑着说道:“就是这事儿啊,心兰从您那儿出门。再正常不过了,不过大爷,现在可是没有花轿啊。只能坐汽车了!”
“汽车也成,这事儿就定下了!”张大爷是个开通的老人,自然不会在这样的小事儿上计较,“小秋,我们老张家也是要面子的人家,你的两个媳妇儿回来之后,到我们家替你提亲。一说你跟心兰成亲的事儿,我和你大娘心里这个高兴啊,你的两个媳妇好啊。通情达理,大户人家的闺女,就是不一样!”
“我和你大娘琢磨一下,怎么着。闺女出嫁。娘家也得准备嫁妆不是,所以啊,我和你大娘给心兰,准备了一份嫁妆,不多,除了咱们东北老家的规矩之外,还有一万块儿现大洋,我知道你们老唐家不缺钱。可这是嫁妆,我们老两口儿给闺女的心意。你别嫌少!”
唐秋离还能说什么,张大爷说得对,自己不缺钱,就眼下的中国来讲,绝对的首富,大片的土地都在自己手里,而一万块儿现大洋,可能是张家二老全部的积蓄,他不能拒绝,否则,会伤了二老的心,“那秋离就接受了!”他深鞠一躬说道。
刘心兰被感动得,趴在张大娘的怀里流眼泪,十几岁父母双亡,是自己的表叔,前广东省府主席于汉谋,出资供自己上学的,但表叔却有着他的目的,将自己当做奇货可居,一件准备送人的礼物,与唐秋离结识,就是这个原因,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自己是个孤儿,现在,有了两位慈爱的老人,就有了家的感觉。
张大爷看着哭得抽动肩膀的刘心兰,劝解到:“闺女,别苦了,这是你这辈子的大事儿,当爹娘的,还不得操心啊!”
“还有,离成亲还有几天,这几天心兰得回家去住,今个儿我和你大娘就带闺女回家住,到时候,你去接亲就是了,小秋,你不反对吧?”张大爷转向唐秋离,得意的翘着胡子说道。
唐秋离哪还有什么意见啊,一切都顺着张家二老的心意来,这也是他唯一能做的,最后,两家老人看着黄历,掰指头计算好日子,把婚礼的日子敲定下来,就在五天之后,张大爷和张大娘,一人拉着刘心兰的一只手,生怕她跑了似地,心满意足的回家了。
接下来,就是开始筹备婚礼,这方面,不要唐秋离插手,梅婷和梅雪两个人,跑前跑后张罗着,再加上父母以及乡亲们的帮忙,倒是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期间,唐秋离也不能在家干闲着,他来到了定边军工局,找到了军工局局长王旭少将,他给王旭一个任务,就是开始着手研制喷气式战斗机和飞弹,按照他的说法,所谓的飞弹,就是一阵威力巨大、射程更远且不需要火炮发射的炮弹,说白了,已经是后来导弹的第一代。
唐秋离知道,在当时,这两项军工技术,绝对是超前的,喷气式战斗机出现得比较早,飞弹则是出现在历史上第二次世界大战末期的德国,当时的德军,利用v—2飞弹,给当时的英国本土,造成了巨大的破坏,英国人将v—2飞弹,称之为“血腥飞弹!”
因为自己的出现,这两件前所未有的大杀器,将要提前出世了,不过,虽然唐秋离知道这些,但在研制技术上,他跟一个白丁差不多,根本无法牛叉的拿出来什么设计图纸。
听完师长的一番话,王旭直拍脑门儿,连叫太困难,现在,定边军工局特种装备研究所,还在为改进螺旋桨式战斗机而尽心竭力,现在,师长有提出研制什么喷气式战斗机和火箭,这不是强人所难吗?
唐秋离看着王旭愁眉苦脸的模样,忍不住想笑,说道:“王局长,光犯愁没用啊,我给你点儿思路,你们军工局特种装备研究所,不是有一大批德国和苏联的专家吗,这帮外国人可是个宝贝,以优厚的奖励条件,在外国科学家里面,公开征集设计方案,喷气式战斗机的核心,就是发动机,解决了发动机的问题,其他的就不难了!”
“至于飞弹吗,也可以采取同样的方式,你放心,人的创造力是无穷的,而且你还可以向这些科学家做出承诺,为他们提供一切的方便条件,从资金到物资上,鼓励他们大胆的研制和尝试!”
王旭眼前一亮,感觉到有门儿,特种装备研究所那些苏联和德国专家,可都是厉害的高手,唐秋离心里暗笑,他当初密访德国的时候,就多了个心眼,挖一些技术人才,正好,那位德国元首疯狂的反犹太人,那位研制出了世界上,第一部he—178型喷气式发动机的冯?奥亨,就是自己挖来的人才之一!
而v---2飞弹的老祖宗布劳恩,也是自己挖回来的人才之一,希特勒视之为劣等民族的科学家,到了自己手里,可就是个宝贝了,本来,如果不是自己改变了历史,世界上第一部喷气式发动机,应该在一九三九年末出现,现在,已经是一九四一年,晚了近两年出世,而飞弹则是要到四年以后才会出现,现在却要提前了,这两样秘密武器,是自己对付美国人和日本人的大杀器!
有了思路的王旭,一分钟都不想耽搁,急忙跟唐秋离告辞,跑去召开会议了,心满意足的唐秋离,在几名特卫的保护下,穿着便装,如同一名普通的定边市民一样,融入到了人群里。
唐秋离很是悠闲,跟个没事人似的,可为了他和刘心兰的婚礼,却忙坏了梅婷和梅雪,忙活到了晚上,姐妹两个筋疲力尽的回到梅宅,梅雪换上拖鞋,一屁股坐到沙发上,揉着酸痛的脚,抱怨到,“那个家伙真是可气,咱们两个为他的婚事忙得昏天黑地,可他倒好,自己却跟没事人似的!”
“一天都不见个人影,所有的事儿都推给咱们了,姐姐,我咋感觉,跟咱们出嫁差不多呢,对了,咱们嫁给他的时候,也是自己忙活筹备婚礼的,不行,我打电话把那家伙叫过来,不能让他太清闲了!”梅雪的语气里,不仅仅是抱怨,还有一股酸溜溜的味道,说着,便伸手去拿电话。
“雪儿,你最好还是别打这个电话!”梅老爷子拄着拐杖,精神抖擞的进来,正好听见梅雪的抱怨,便说道。
梅雪一吐舌头,梅婷急忙让父亲坐下,沏了一杯茶端给父亲,梅老爷子看着神情疲惫的两个女儿,笑了,说道:“婷儿、雪儿,你们两个不要埋怨秋离,更不要因为秋离要迎娶心兰而心里不舒服!”
梅婷微微一笑,并没有介意父亲这样说,倒是梅雪,偷偷的扮个鬼脸儿,梅老爷子接着说道:“我们家是名门望族,可父亲并不古板,提倡一夫一妻,但也不反对一夫多妻,当初雪儿嫁给秋离的时候,我就没有反对,这个世界上,像秋离这样的男人难找,你们要懂得珍惜!”
“心兰的身世以及和张家两位老人的关系,你们姐妹两个心里清楚,为了这一次的婚事,秋离的父母还特意到家里来,做了一番解释,更为你们两个抱委屈,雪儿,尤其是你,不要动辄就耍小性子!”
梅雪很是委屈的看着父亲,梅老爷子继续说道:“秋离此番从日本人的手里,收复了东北,从苏联人手里,收回了远东地区,就是两件惊天动地的壮举,自古以来,能够从外族的手里,收复国土的,就是民族英雄,这样的男人,值得你们去珍惜和骄傲!”
“好好休息吧,接下来的几天,有你们忙的!”梅老爷子说完,起身会房间了,梅雪故作委屈的扁扁嘴,说道:“你看爸爸,总是偏向那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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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千七百五十八章 重庆来的大员们
梅婷笑笑,亲昵的拍了妹妹圆鼓鼓的屁股一巴掌,“小雪,爸爸说的对啊,有时候啊,你就是爱耍小性子,睡觉去吧,明天还要不少事儿呢!”
躺在父母家卧室的床上,看着妹妹已经熟睡的面庞,梅婷的脑子里,还在回想着父亲说的那句话,“接下来的几天,有你们忙的!”她不大明白是什么意思。
马上,梅婷就为父亲的睿智而折服了,到了婚礼开始前的第二天,十七八架来自重庆的飞机,降落在定边机场,下来近二百位国民政府的党政军大员,还有十几名记者,他们都是接到请柬之后,赶来定边参加唐秋离的婚礼的。
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副委员长,名义上排在蒋委员长之后的民国第二人,手握数百万精兵强将,控制大半个中国,无论是从实力还是威望上,都隐隐超过蒋委员长的唐秋离,再加上携新近收复东北、收复远东,如日中天的巨大民族声望,大员们都是政治嗅觉敏锐的老手,岂能放过这个结善缘的机会?
梅婷以唐秋离的名义,通过独立师驻重庆办事处,发到国民政府的请柬是礼貌,但这些大员们,个顶个都是人精儿,谁不趁着这个机会,多跟唐副委员长亲近、亲近,拉好关系,赶个热乎灶台,说不定什么时候,会依靠他吃饭呢?
所以,请柬发了一百余张,来的人却有二百多个,除了请柬上的人之外。还有不少人,不知道是通过什么渠道,挤上飞机的。一时间,定边机场是将星闪耀,名流汇聚,冠盖云集,不过,唐秋离的死敌,国民党中央党部组织部部长陈立夫。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高级参议何应钦,那是绝对不会来的。
行政大员们,以军事委员会秘书长张群为首。他还有另外一个特殊的身份,蒋委员长的私人代表,军界的大员们,以军事委员会军令部部长陈诚。军政部部长张治中为首。
唐秋离有过严格的规定。就是自己的婚礼,绝不能打扰地方,定边市府的军政长官,不会来机场迎接的,因此,迎接重庆各大要员的工作,就落在了梅婷和梅雪姐妹两个身上,她们的身份也够。唐副委员长的两位夫人,谁敢轻视。能够到机场来迎接自己,那是天大的面子!
梅婷心里清楚,这些重庆国民政府的大员们,都是各怀心思,不能把他们跟唐家窝铺的父老乡亲们安排在一起,再者说了,双方的身份和背景,截然不同,搅合不到一块去儿,别到时候闹得不愉快,梅婷和梅雪商量了一下,决定另外安排一个场合,就是辛苦唐秋离和刘心兰,两处跑了!
张群和陈诚、张治中走到梅雪和梅婷面前,张群很是客气的说道:“天气寒冷,还要劳烦两位夫人,亲自到机场迎接我等,真是受宠若惊啊!不知道唐副委员长在忙些什么啊?”
梅婷是见过大场面的人,落落大方的一笑,说道:“张秘书长、陈部长、张部长是贵客,我家先生特别嘱托我和舍妹,负责各位在定边期间的生活,如果有不周到之处,还望各位长官体谅!我家先生现在是忙的昏天黑地,实在脱不开身,前来机场迎接诸位,托我表达歉意!”
“滴水不漏,应对得体,雍容大方,论美貌和气质,唐秋离的这两位夫人,不亚于蒋夫人啊,绝对不是花瓶一类的女人!”张群心里暗自赞叹,对唐秋离这位大夫人,顿时高看了几眼,嘴上谦虚几句,陈诚和张治中是军人,按照规矩,梅婷和梅雪应该给两个人敬军礼,但今天梅婷和梅雪穿的是便装,又是不一样的身份,陈、张二人也不能托大,便自觉的降低了身份,上前打招呼。
几十辆轿车,载着一干国民政府的大员们,驶出机场,赶往下榻的宾馆,这些国民政府的党政军大员们,来过定边的人寥寥无几,在他们的印象之中,偏居大西北黄土地一隅,地贫民瘠的定边,必定是个荒凉破败的小县城,兔子不拉屎的穷地方,如果不是为了巴结这位权势滔天,炙手可热的唐副委员长,谁会来这个偏僻的小地方?
但是,到了定边之后,所看到的一切,颠覆了他们脑海之中固有的印象,不必说定边机场的宏大,就是现在车子走在定边的大街上,看到的一切,让这些大员们目不暇接,眼珠子瞪得溜圆,几乎怀疑自己的眼睛,以为是到了繁华的大上海,高楼林立、马路宽敞笔直,路上行人如织,穿着打扮那里像个大西北小县城的模样!
坐在车里,张群内心的震撼,无法用语言来表达,不到十年时间,唐秋离就把偏居大西北一隅之地的定边县城,建设成已经超过上海的繁华大都市,如果不是自己亲眼所见,是不会相信这一切的,这个年轻的唐副委员长,究竟有什么样鬼神莫测的手段?
反观蒋委员长,窝在大西南的重庆,除了把中央军更加牢固的掌握在手里之外,其他方面的建树,乏善可陈,两相对比,张群的内心里,产生一种深深的忧虑,如果在将来,争夺国民政府大权的时候,蒋委员长会是唐秋离的对手吗?
从军队的实力,控制的地盘儿,到民众的威望,张群得出一个非常悲观的结论,民国第一人易手,不是什么难事儿,也正是此次定边之行,促使张群劝说蒋委员长,改变了对唐秋离的策略,不是防范和打压,而是采取各种方式,使这个野心勃勃的年轻人,把注意力放到国土之外!
梅婷给重庆国民政府的大员们,安排的下榻之处,绝对是够高档、够规格的,定边最好的宾馆之一,而且,在宾馆的门口,还有定边特勤局的武装警察布置的警戒线,这一切,让大员们非常满意,暗自羡慕,“唐副委员长艳福不浅,两位夫人既有美貌和气质,又有办事能力!”
安顿好重庆来的大员们之后,梅婷和梅雪,急忙赶回去找唐秋离,把重庆来了大员的情况,跟他说一些,但到了家里之后,却发现他不在家,急忙问公公和婆婆,这才得知,他一大早就出去了,说是到军工局去!
梅婷和梅雪,急忙驱车赶到定边军工局,果然,这家伙跟个没事人儿似地,和一大帮外国专家们,围着一堆数据,脸红脖子粗的争论着什么,梅家姐妹气得乐了,把意犹未尽的唐秋离,从人堆里拖出来。
“你呀,说你什么好呢!”敦厚的梅婷,也忍不住埋怨起来。
梅雪更是小嘴儿一撇,“我和姐姐忙的昏天黑地,你倒好,跑到这儿来了!”
唐秋离看着脸蛋儿被寒风冻得通红的两位妻子,拉着她俩的手,笑着说道:“不是有你们两个在吗,两位老婆办事儿,我放心着呢!走,进屋说去,看把你们冻得!”
梅婷简单的把重庆国府来了二百来位大员们的事情,跟唐秋离说了一遍,倒是把他吓了一跳,瞪着眼睛喊道:“怎么来了这么多?要是都空着手,我不是亏大发了?”
梅婷哭笑不得,替他扣上了军装的扣子,温声细语的说道:“小秋,我小雪的意见是,婚礼现场分成两处,唐家窝铺的乡亲们,不能跟这些大员们在一起,到时候,你和心兰就两头跑一下吧!”
“成,就听婷姐和小雪的安排,你们咋说我就咋做!”唐秋离表现得非常乖巧,爽快的答应到,他也没法儿不答应,整个婚礼筹备过程,自己是一手没伸。
定边市区南部的一个小区,一栋栋独立二层小楼,错落有致的分布,这是唐家窝铺乡亲们,集中居住的地方,张大爷家就在这个小区里,几辆车停在一栋独立小楼前,这是唐秋离接亲的车队,一身新娘子打扮的刘心兰,手臂勾着唐秋离的脖子,被抱出门来。
车队远去,张大娘的眼泪,立马就下来了,哽咽着说道:“这是怎么个话儿,闺女刚刚回家住了几天,又要嫁到别人家去,我心里这个空落落啊!”
迎亲车队行驶在定边繁华的大街上,一切如常,定边的市民们都不知道,这支车队,就是定边的创始人,给他们带来幸福安东生活的唐主席,每家正房墙上,挂着画像里的那个年轻人,今天迎娶了第三位夫人的迎亲车队,这也是唐秋离事先严格规定的,不能因为自己的婚礼而扰民,更不允许定边市府大事张扬此事,否则,这场婚礼的场面,恐怕回到无法控制的程度!
婚礼基本上是悄无声息的在进行,迎亲车队也没有在沿途放鞭炮,只有唐家窝铺的乡亲们,前来参加婚礼,除此之外,定边经济特区的党政军官员们,一个都没有,不是他们不想来,而是事先接到严令。
在家里举行的婚礼,完全是按照东北的习俗进行的,要的就是个红火,满屋子的乡音土语,让唐秋离恍惚间,又有回到东北家乡,那个掩映在松林群山间的小山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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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千七百五十九章 家乡式的婚礼
婚宴就在院子里,典型的东北特色,大碗酒,地道的东北菜,摆放在搭起帐篷的桌子上,散发着热腾腾、香喷喷的气息,几碗酒下肚,乡亲们拿出来东北人的豪爽,满院子的欢声笑语,要好的老哥们儿们,凑到一起斗酒,不是发出一阵阵大笑声,满院子的旱烟味儿,闻着就亲切!
二叔依旧是酒桌上的活跃人物,他和山虎的父亲黄大爷在一桌儿,喝下一碗酒之后,打趣儿到:“老黄大哥,我说你呀,看到小秋结婚,也该着急了,虎子不是有对象了吗?人家姑娘也不错,咋还着不急成亲呢?”
提起这事儿,黄大爷一脸的骄傲,摸着胡子说道:“那是,我那儿媳妇啊,百里挑一,还是个大学生哎,知书达理,模样俊俏不说,还对俺们家虎子知冷知热,对我们老两口儿也孝顺!”
二叔笑眯眯的说道:“那咋就是不成亲呢?你看我们家小秋,都娶了三房媳妇,连孩子都有了,黄大哥,你不着急啊?”
黄大爷当时就蔫了,嘀咕到:“我咋就不着急,连做梦都抱孙子呢,可俺们家那个混小子,就是说年纪还小,等俺那儿媳妇大学毕业之后再说!俺也是尊重孩子们的意见,现在不兴老一套了!”
众乡亲一阵哄堂大笑,二叔揶揄到,“我说老黄大哥,你是做不了孩子们的主吧,给自己找个台阶下!”
黄大爷的脾气上来了,大声喊道:“虎子。你这个小王八羔子,眯到哪儿去了?今个儿当着大家伙的面儿,你给老子一个痛快话儿。啥时候跟俺那儿媳妇成亲?”老爷子站起身,四处踅摸儿子,看那架势,倘若山虎不给个痛快话儿,肯定会论起鞋底子,狠狠的打山虎的屁股,顿时。又是一阵哄堂大笑。
唐秋离拉着刘心兰紧张得满手心儿都是汗的小手儿,眼里**辣的看着熟悉的场面,除了亲切还是亲切。东北黑土地的民俗和习惯,已经浸透在了他的血液里,略微遗憾的是,参加婚礼的。都是些上了年纪的老人。再不就是一些半大孩子,当初跟随自己上山,以及后来参加队伍的伙伴们,都有各自的任务,现在,还在遥远的中南半岛,不能回来参加了!
“再等几年,会让这些老人们。享受到天伦之乐的,等伙伴们成亲的时候。自己一定要参加!”想到这里,唐秋离不禁握了一切拳头,刘心兰感觉到了丈夫的情绪波动,悄悄的撩开红盖头,看了他一眼。
刘心兰的这个动作,可是把唐秋离吓了一大跳,按照东北的老乡俗,没入洞房之前,新娘子是不可以自己揭开盖头的,说是不吉利,他当然不信这些,可让父母和乡亲们看到了,又得好一阵埋怨和啰嗦。
“别动盖头!”唐秋离趴在刘心兰的耳边,小声说道,就在这时,身后传来脚步声,一回头,见山虎拉着欧阳兰的手,鬼鬼祟祟的躲到自己的身后,还探头探脑的往宴席那边儿看!
唐秋离很是奇怪,便小声儿问道:“虎子,干嘛呢,鬼鬼祟祟的?”
山虎又是摆手又是挤眉弄眼,看看那边儿没什么动静,乡亲们该喝酒的喝酒,该唠嗑儿的唠嗑,这才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小声说道:“你光顾着自己个儿高兴了,刚才没听到啊,我们家老爷子发脾气了,非得当面儿逼问我,啥时候跟欧阳成亲!”
“你说,我咋回答,跟欧阳都订好了的,这不,赶紧拉着俺媳妇儿,悄悄的躲你这儿来了,我说小秋,在机场的时候,咱们俩可是说过,如果我们家老爷子真的逼婚,你可得替我出面儿,其实啊,我巴不得今天就跟欧阳成亲呢!搂着香喷喷、软绵绵的媳妇儿,那还不美死!”
山虎无遮无拦的话,顿时让欧阳兰脸色绯红,气急败坏,狠狠在山虎的胳膊上,掐了一下,疼得山虎直咧嘴,还不敢大声叫唤。
唐秋离差点儿笑出声来,见山虎将近一米九的大个子,躲在自己身后,一脸的担惊受怕,真是越看越有趣儿,刘心兰乐得花枝乱颤,辛苦的捂着嘴,不敢乐出声儿来!
唐秋离的心里,忽然想起一件事儿来,拉过山虎,趴在他耳边说道:“婷姐和小雪在宾馆那边儿,应付重庆国府的那些大员们,你和欧阳悄悄的去,把张大爷和张大娘接到这里来,两位老人肯定在伤心呢,家里有没有什么人,怪冷清的,跟一个村里的乡亲们在一起,也高兴一下!”
“好主意!”山虎一拍大腿称赞到,随即,又愁眉苦脸,“小秋,按照咱们老家的习俗,张大爷和大娘,可是娘家客,不能到婆家来的!”
唐秋离不耐烦的说道:“都是老规矩了,到了我这儿就不算数,你跟欧阳快去吧,说什么也得把两位老人接来,你忍心让两位老人,守着冷清清的空屋子伤心啊?”
“也对!”山虎恍然大悟到,便拉着欧阳兰的手,两个人猫着腰,悄悄的溜出院子。
“秋离,难为你还有心,惦记着我爸妈!”刘心兰感动地靠在唐秋离的肩头,带着哭腔说道,刘心兰忘不了,自己穿着嫁衣,离开家门的时候,两位老人依依不舍又伤心的目光,如同自己最珍贵的,被别人拿走一般,那目光,到现在还刺痛着自己的心。
短短的几天时间,住到张家之后,刘心兰已经完全融入了这个家庭,自己都忘记了血缘关系,以一种新的心态,来看待自己跟张家二老的亲情,这是自己多少年来,从来没有过的感觉!
“傻丫头,那也是我的亲人!”唐秋离亲昵的搂着刘心兰的细腰,温声说道,“等一会儿,你我都换上军装,在宾馆那儿,还有个场面要应付,那个场面可比不上这里,这里没有政治、更没有虚假的礼仪,如果你感觉到累了,就先去休息一下,我可不希望我的夫人,无精打采、满脸倦容的出现在重庆国府的那些大员们面前!”
刘心兰不自觉的往男人身上靠了靠,小声说道:“我才不累呢!”其实,她在心里说的是,“能给我这样一场婚礼,从此陪伴在这个男人的身边,今生足矣,何累之有?”
看看时间差不多了,唐秋离找到父母,把要同刘心兰一起,到宾馆的事儿,简单的说了一下,父亲倒是没什么,很看得开的老人,知道儿子的身份跟普通人不同一样,有自己的大事儿要做。
倒是母亲不大高兴,皱着眉头说道:“小秋,今天是你和心兰大喜的日子,按照咱们老家的乡俗,就是天塌下来,也得守在这儿,尤其是心兰,更不能到别的地方去,不吉利,再说,还没入洞房呢,还不惹得屯子里的乡亲们笑话?”
唐秋离为难的看看父亲,父亲笑呵呵的说道:“你这个老太婆啊,咱们儿子跟别人不一样,是官面儿上的人,那些老规矩,该免就免了吧,乡亲们哪,一会儿我去说,秋儿,办自己的事儿去吧!”
唐秋离感激的对父亲一笑,在母亲不情愿的唠叨声中,拉着刘心兰跑回房间,早有准备好的军装,挂在衣架上,换军装的功夫,刘心兰曼妙的身姿,毫无遮拦的展现在他的眼前,一想到这样一副娇躯,马上就成为自己的枕边人,心头一阵火热,一把搂过来,上下其手,把刘心兰搓弄得娇喘吁吁,这才心满意足的乘车赶往宾馆。
定边市最豪华的宾馆里,婚礼的场面跟在唐秋离家院子里,截然不同,重庆国府来的大员们,都是有身份又自矜的人,讲究个礼数,没有大碗酒和大块肉,采取的是自助餐的方式,简单而随便,餐厅顶棚,挂满五彩缤纷的拉花,四周贴着大红喜字,衬托出婚礼的气氛,带着白手套,一身西洋乐队装扮的乐师们,吹奏着迎宾曲。
重庆来的大员们,非常喜欢这样的调调儿,这一切,都是梅婷精心安排的,她在军统的时候,类似的场面不知道出席过多少次,熟门熟路,知道这些道貌岸然的大员们,喜欢什么!
因为预定的婚礼开始时间还没有到,大员们端着酒杯,找跟自己谈得来的人闲谈着,就等今天的主角出场了,他们并不知道,在城市的另外一个地方,一场东北式的婚礼,已经开始,场面远比这里要淳朴和自然得多!
梅婷和梅雪,身穿一身裁剪得体的浅红色旗袍,将曼妙的身姿,完美无缺的衬托出来,气质高雅大方,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梅家姐妹俩,并不像表面那样的轻松,拿出全部的精神头儿,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以女主人的身份,四处照应着,不时颔首微笑点头,一边计算着时间,一边举杯和有意搭讪的大员们客套。
一切看起来都很正常,看看手表,丈夫也差不多该到了,梅婷和梅雪,暗自松口气,今天,自己的身份不一般,代表的是丈夫的形象,可是不能出一点儿纰漏!
就在梅婷和梅雪松口气的时候,一个穿着淡灰色西装,油头铮亮的中年人,端着酒杯朝着两人走过来,引起了梅家姐妹的注意,梅雪倒是没什么异样的感觉,但是梅婷却不同,以往的阅历,使她从这个中年男人的眼睛里,看到闪烁着不善的光芒!
(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第两千七百六十章 心怀叵测的家伙
看着朝自己和妹妹走过来的西装中年人,梅婷内心骤然而升起警觉之心,曾经出身军统的经历,令她嗅出了不同的味道,本来,大厅之中数百人,都是重庆来的人,无论是谁跟自己和妹妹打招呼,都是正常现象,也显得有礼貌,但这个人却并非如此,闪烁的目光之中,带着另外的目的!
梅婷不动声色的拉了梅雪一下,西装中年人走到梅家姐妹面前,看了一眼梅婷,彬彬有礼的浅浅一躬,自我介绍到:“想必两位就是唐副委员长的两位夫人吧,我是‘沪上晚报社’社长薛西冷,早就听闻,唐副委员长的两位夫人,国色天香,今日一见,果然令薛某惊为天人,不虚此行啊!”
薛西冷说话温文儒雅,言辞得体,加之风度翩翩,很是给人以好感,来者都是客,梅雪可是没有梅婷的阅历,连忙微微一笑,举杯点头示意,态度温婉大方,而梅婷仅仅是保持相当客气的略微一点头,有距离且冷淡。
梅雪的内心,并非如同表面上那样平静,当听说这家伙是《沪上晚报社》社长的时候,梅婷便是一震,对于这个“沪上晚报社,”自己并不陌生,此报纸以刊载八卦新闻、花边儿新闻、名人**、名媛情史等格调低下、内容桃色的新闻,而在上海滩闻名,是当时大上海文化界的一朵奇葩,在上海的文化圈子里,名声极臭!
而报社社长薛西冷此人,则是号称不过问政治。专注于娱乐上海市民,但此人在沪上文人圈子里,声名狼藉。正派之士都不屑与之为伍,当然,这还是表面现象,就说,这个薛西冷还有着中统局的背景,略知底细的人,心里都明镜似的。这个薛西冷以及他的报社,是时任国民党中央党部组织部部长陈立夫,用来搞臭和搞垮政敌的得力工具。
梅婷在军统局的时候。对薛西冷和“沪上晚报社,”也是多有耳闻,只不过,没见过薛西冷的面儿而已。这家伙怎么会跑到定边里。“此人不怀好意!”梅婷得出判断,想到这里,她眼中的警觉更甚!
梅家姐妹不同的态度,让薛西冷目光一跳,他当即便看出来,那位年级稍大的,肯定是大夫人梅婷,光看眼神儿。就是个不好对付的女人,而那位二夫人梅雪。就显得涉世未深,单纯很多了。
察言观色是这个薛西冷的看家本事,一瞬间,他就有了主攻目标,目光看向梅雪,说道:“这位就是唐副委员长的二夫人梅雪女士吧?”
梅雪本能的感觉到,这家伙的目光之中,有着闪烁不定的隐晦,心里便不喜欢此人了,但还是落落大方的回答道:“是的,薛社长,我就是梅雪!”
“多年在各大报纸上,一见二夫人的这片,西冷便惊为天人,今日一见,还胜过照片啊!”薛西冷继续恭维到,随即,话锋一转,“二夫人,想必也是出身名门的大家闺秀,有受过良好的教育,头脑之中,当不会有什么封建思想残余吧?”
“莫名其妙!”梅雪目光有些迷茫,揣摩不透这个薛西冷话里的意思,怎么又扯到封建思想残余上来了?
梅婷见状,接过来话头,微笑着说道:“有什么话,薛社长不妨言明,我这个妹妹年轻,阅历尚浅,恐怕薛社长的隐晦之词,不能领会得到!到了浪费了您的一番苦心!”
“大夫人言语痛快,果然名不虚传!”薛西冷提高嗓门儿说道,这一下,把大部分人的目光和注意力,都吸引到了三个人身上,张群正跟陈诚和张治中闲聊着,听到薛西冷的话,忙把目光投过来。
随即,便微微一皱眉头,低声对陈诚和张治中说道:“这个薛西冷,怎么会混到飞机上来的,唐副委员长大婚的请柬,绝对不会送个这样的人,这家伙想干什么?”
张群身为带队之人,自然是不希望在唐秋离的婚礼上,有什么节外生枝的事情,闹出不愉快,自己脸上无光,以张群的老辣目光阅人无数经历,当然嗅得出来,薛西冷言语之中,不怀好意的成分,他准备过去,必要时,替唐秋离的两位夫人解围。
但是,陈诚的一句话,顿时让他停住了脚步,“这个薛西冷,可是通过中央党部陈部长的路子,才得以获得上飞机资格的!”陈诚语气阴阴的说道,一副看好戏的架势。
一旁的张治中,听见陈诚这番话,则是眉头紧皱,自己与唐秋离的交情不浅,在淞沪会战的时候,就有过交往,彼此都非常欣赏,不过,现在的场合,自己出面却是不合适的,他只能关注事态的发展。
见把众人的目光和注意力,都吸引过来,薛西冷愈发的得意,目光逼视着梅婷和梅雪,大声说道:“今天是唐副委员长的大婚之日,确切的说,是迎娶第三位夫人的婚礼,西冷是来祝贺的,但却有几句话,如块垒积郁于胸,不吐不快,文人本质,率性直言,话语之间如有得罪之处,还请两位夫人体谅!”
“妈的!巧舌如簧,不愧是耍笔杆子的家伙!”有知道薛西冷底细的大员,心里暗骂到,他们也看出来了,这个薛西冷今天压根儿就是来挑事儿的,直白了说,是来砸场子的,联想到薛西冷的背景,大员们也就释然了,但却不便出言劝阻,唐秋离固然是吃人的老虎,陈立夫也不是个省油的灯,两边都得罪不起,看热闹吧!
也有的大员们连连摇头,对薛西冷这种举动很是不齿,不管咋说,今天是人家唐副委员长大婚的好日子,你陈立夫不管跟唐秋离有多大的仇儿,也不该在这样的场合下,放出薛西冷这样的狗来搅局,小人之举吗!
薛西冷嘴角挂上一丝得意的微笑,推了推金边眼镜,接着说道:“西冷文人性格,就直言了,两位夫人出身于名门,又都受过高等教育,本是得风气之先,破陈习陋规之人,两位夫人的丈夫,再迎娶另外一位女人,婚礼场面宏大,高官齐聚,冠盖云集,可谓是盛况空前!”
“但以西冷观察之,两位夫人的表现,让西冷不敢恭维,为另外一个即将成为自己竞争对手的女人的婚礼,忙前忙后,且甘之若饴,难道,封建思想的残余,在两位夫人的身上根深蒂固,亦或是黯然神伤却不得不强作欢颜,本报社的宗旨,就是为时代女性抱不平,两位夫人若是有话要说,西冷愿原文录之,并为两位夫人讨个说法儿,以伸张自由民主之风,破千年陋习之志!”
挑拨,**裸的挑拨,薛西冷这番话,不可谓不毒辣,从女人善妒的天性着手,那个女人都不希望自己的丈夫,身边多个另外的女人,一干大员们心里暗骂的同时,也不得不佩服这家伙,到底是个善弄风花雪月新闻的老手,角度果然很刁!
梅雪脸色涨红,对这家伙的话,相当的愤怒,这不是挑拨离间吗,同时,梅雪的心里还充满着委屈,自己是心甘情愿的,何况,在自己的心里,心兰跟亲妹妹差不多,怎么到了这家伙的嘴里,好像变成在秋离面前,争风吃醋一般?
倒是梅婷,脸色不变,拉了一下快要爆发的妹妹,淡淡的说道:“薛社长,果然是巧舌如簧啊,只不过,刚才你的话,是一家揣测之言罢了,没有什么新鲜的东西!”
“我和妹妹今天出现在这里,且是以女主人的身份,为我丈夫的婚礼奔忙,就足以说明了一切,苦乐自知,就不劳烦旁人操心了,看来,薛先生是枉费心机了!”
“嗯?厉害啊!”不仅仅是薛西冷一愣,所有的大员们都是一愣,都听说唐副委员长的大夫人,出身不简单,果然,这番话回答的滴水不漏,不急不恼,且得体又犀利,就是啊,人家唐副委员长的两位夫人都没什么想法,还需要你薛西冷在这儿,说三道四的喋喋不休?
薛西冷咽下一口唾沫,觉得自己刚才的一番话,就跟打在棉花上似的,毫无效果,倒是被反震之力,弄得烦闷非常,有一种狗咬刺猬,无从下口的感觉。
薛西冷在临来定边之前,可是在陈立夫面前拍了胸脯子的,一定要在唐秋离的婚礼上,让他名誉扫地,大大的出丑,使其如日中天的声望上,蒙上一层污垢,如果不能完成陈部长交代的任务,我的老天爷,下场会很惨的,那位心狠手辣的陈部长,能轻饶了自己,想到这儿,薛西冷脑门儿上的汗,都淌下来了!
陈立夫不仅不来参加唐秋离的婚礼,他还要让这个死敌不痛快,派出薛西冷,就是这个目的,尽管不能把唐秋离怎么样,该跟美人儿洞房花烛,还是照样入洞房,但是,只要能让唐秋离不痛快的事儿,陈立夫就不惜余力的去做,薛西冷就是最好的人选,何况,利用花边儿新闻,搞臭对手,是自己的拿手好戏!
如果唐秋离的两个夫人,在婚礼上失态,甚至大闹起来,则是最好不过了,不过,陈立夫对薛西冷的期望值太高,这家伙出师不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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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千七百六十一章 梅婷的风采
薛西冷掏出手帕,抹着脑门儿上的虚汗,一边绞尽脑汁的寻找对策,梅婷的一番话,让他此前的攻势,顿时瓦解,挫败感强烈啊!
梅婷冷冷的看了有些狼狈的薛西冷一眼,拉着梅雪的手,说道:“妹妹,还有很多客人呢,我们去招呼一下吧!不能失了礼数!”然后,又对薛西冷说道:“薛先生,言尽于此,梅婷和妹妹失陪了,在我家先生的婚礼上,你可要多喝几杯啊!”
优雅的转身,梅婷和梅雪便要离开,跟这家伙在一起,梅家姐妹两个,心里有着说不出的厌恶,薛西冷急了,陈部长的任务没有完成,自己都不敢回上海,就算亡命天涯也不成,中统的手段,自己可是领教颇多啊,“两位夫人请留步!”这家伙大声喊道,也顾不得什么温文儒雅了!
这一下,连重庆国府的那些大员们,都看不下去了,你薛西冷挑拨离间也就罢了,唐副委员长的两位夫人,不急不恼,算是给你留下面子了,怎么还不依不饶的纠缠?
张治中顿时勃然大怒,说了一句,“这个薛西冷也太过分了!败类!”说着,便要过去。
张群目光闪烁,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但也没有阻拦张治中的意思,还是陈诚,阴测测的说道:“文白,我知道你跟唐副委员长的私交不浅,但以你我的身份,还是不要插手的好,免得面对陈部长的时候,彼此尴尬。何况,这个薛西冷的话,也没有什么不当之处。你如何指责?”
张治中顿时停住了脚步,脸色阴晴不定,他倒是不怕陈立夫,cc系的手再长,也伸不到军政部来,倒是陈诚那句“我知道你于唐副委员长的私交不浅!”让他心有顾忌,话从陈诚的嘴里说出来。又何尝不是老头子的心思,猜忌了!
薛西冷的不依不饶,显然是激怒了梅婷。她和梅雪同时转身,冷冷的打量着薛西冷,语气更冷的说道:“薛先生,还有何见教?莫非薛先生以为。就你自己是客人。其他的人都不需要我和妹妹招呼?”
“大夫人言重了!”薛西冷脸上带着虚假的笑,“两位夫人,西冷只不过是为两位夫人觉得不值,为自己的丈夫迎娶另外一个女人的婚礼,而无怨无悔的忙碌,西冷真不知道是应该称赞两位夫人的大度、宽容,还是悲哀两位夫人的逆来顺受,无法摆脱封建思想残余。沦为牺牲品!”
梅婷柳眉倒竖,以自己的身手。只需要一下,就能让这个跟苍蝇似的家伙永远闭嘴,但是,却不能,薛西冷也看出来了,这位大夫人浑身散发出的杀气,但他已经是骑虎难下,再没有什么表现,回去没法儿向陈部长交差!
于是,薛西冷便硬着头皮,故作感叹的说道:“两位夫人甘心如此,西冷也是无话可说,人各有志吗,只叹无能为力,但我却对唐副委员长此次婚礼,多有微词!”
“在西冷看来,唐副委员长已经拥有了两位才貌并重、国色天香的夫人,有着其他人无法企及的艳福,本该倍加珍惜,视之为珍宝,但现在,却还要大张旗鼓的迎娶另外一位夫人,这不免令西冷对唐副委员长的用情之专,产生极大的怀疑?”
“所谓的收复东北之民族英雄,也不能免俗,美色在前,也是尽收帐中,更何况在普通民众看来,唐副委员长无非也是满脑子封建残余,崇尚三妻四妾的贪花恋色之辈,今后,还不知道有多少涉世未深的女子,沦丧于此,真是令我等扼腕叹息,失望至极!”
太过分了,挑拨离间不成,转而改为对唐秋离进行人身攻击,在场的重庆国府大员们,都不禁皱起眉头来,同时,他们也为这个不知道死活的薛西冷,而感到悲哀,唐秋离是何许人也,是个连蒋委员长都畏惧七分的实力派大佬,漫说你一个三流小报儿的社长,就是国府大员又能怎么样?
自打唐秋离彗星般崛起于民国政坛之后,被他斩落马下的国府大员们,还少吗?远的不说,何应钦就是个鲜活的例子,蒋委员长的同窗,现在还不是坐冷板凳,对付薛西冷这样家伙,吹口气就成,做陈立夫的马前卒,就得拼命吗?
连张群都看不下去了,挑拨唐秋离的两位夫人,算是小事儿,薛西冷的言辞也没有什么太过于露骨的地方,但涉及到唐秋离的声誉,是你这个靠挖掘别人**,制造花边儿新闻的家伙,能够指责和污蔑的?
张群准备过去,呵斥薛西冷一番,但在这时,他却看见,梅婷忽地展颜一笑,顿时如同怒放的鲜花一般,照亮整个大厅,张群便止住了脚步,唐秋离这位大夫人的冷静和镇定,面对薛西冷的挑拨和挑衅,得体的应对让他佩服不已,但还是想不通,为何在薛西冷极尽污蔑之能事的情况下,梅婷还能够笑得出来?
梅婷如同鲜花盛开般的一笑,不仅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也让见惯了美女的薛西冷,瞬间失神,色授予魂,但他马上清醒过来,问道:“大夫人为何发笑?难道,认为西冷刚才的一番话,有什么谬误之处吗?”
“不是谬误,而是在梅婷看来,薛先生刚才的一番‘话,’不能称之为说话,既然不能称之为说话,何来谬误可言?故而发笑!”梅婷巧笑焉兮,语气平和的说道,但其中的藐视之意,却毫不掩饰,彬彬有礼之中带着尖刻,不能称之为说话,那还是人吗?
“你。。。。。。!”薛西冷的语塞,颇有些气急败坏的意思,脸跟猴子屁股似地通红起来,被一个女人拐弯抹角的给骂了,这对善于耍笔杆子,自认为舌辩之能士的他来说,是个极大的侮辱,但他还没有丧失理智,知道眼前这个貌美如花却又聪慧权诈的女人,是有着什么样可怕的身份,国民政府第二号人物唐秋离的大夫人!
梅婷不等薛西冷反应过来,言辞如刀的接着说道:“刚才薛先生鼓动如簧巧舌,先是大谈特谈什么封建思想残余之类的话,暗讽我和妹妹深受封建思想的束缚,继而极尽挑拨之能事,对于你这种人来说,永远不会理解什么是真正的感情,我的丈夫是顶天立地的男人,为中国做出的贡献全体国民有目共睹!”
“堪称民族英雄,这样的男人,那个女人不喜欢,但如同薛先生之辈,我等小女子则是敬而远之了,见挑拨不成,你又对我丈夫大肆污蔑,说什么‘无非也是满脑子封建残余,崇尚三妻四妾的贪花恋色之辈!’之类的言辞,由此可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用在薛先生的身上,恰如其分,因为你不会了解,我的丈夫是个什么样的人?”
“倒是薛先生你和你的那个‘沪上晚报,’梅婷倒是略有耳闻,以造谣生事、罗织罪名、无端污蔑为能事,以编造桃色新闻抹黑对手,以卑污下作手段打击政敌,是你们一贯乐此不疲的做法吧,当年,红遍上海滩的电影演员阮玲自杀,一代名伶香消玉殒、含冤离世,恐怕你薛先生和你的报社,是幕后最大的推手吧!”
“说的我的丈夫贪恋美色,真是可笑之至,据梅婷所知,薛先生和你手下的那帮无耻文人、流氓记者,都是此中能手,勾引良家妇女,诈骗钱财,败坏人家声誉,出没于烟花柳巷,造谣于市井民间,以龌龊卑鄙之心态,编造不实之流言蜚语,在梅婷看来,这样的报社,就是个社会的毒瘤,藏污纳垢之地,可见,身为社长的薛先生,也好不到哪去!”
哎呦,梅婷这番话,真的是义正辞严,锋利如刀,痛快淋漓,把薛西冷的面目,一层层的揭下来,偏偏又是和颜悦色,不见一点儿火星,在场的大员们,无论对唐秋离是什么样的看法,或者是抱着各种各样的目的,前来定边参加婚礼的,都对梅婷打心眼儿里折服!
“哗。。。。。。”一阵暴风雨般的掌声响起来,包括张群和陈诚在内的大员们,都拼命的鼓掌,满心的都是羡慕嫉妒恨,人家唐副委员长怎么就娶了个这么出色的夫人?
薛西冷脸色蜡黄,大汗淋漓,对于梅婷的话,他倒是没有什么压力和羞耻之意,对于他这样的人来说,廉耻心和面子,一文不值,他恐惧的是,这位唐秋离的大夫人,为什么对自己和报社的底细,了解得这么清楚,顿时,薛西冷有被人在大庭广众之下,剥得精光的感觉!
说起来,梅婷知道薛西冷和“沪上晚报社”这些事儿,还得益于她在军统局工作的那端经历,当时的军统局还是复兴社特务处,对于上海这个十里洋场,自然是多加关注,梅婷也是在偶然的机会,看到这些档案的,没想到,今天却派上了用场,也怪薛西冷倒霉,正撞到枪口上!
薛西冷彻底败下阵来,脸上阵红阵白,略微一鞠躬,言不由衷的说道:“两位夫人,得罪了,刚才是西冷妄言,还请两位夫人见谅!”说完,转身要溜,这家伙见讨不着便宜,要打退堂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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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千七百六十二章 直接撵出去
在唐秋离的婚礼现场,陈立夫派来的炮手薛西冷,被梅婷一阵如刀的言辞,弄得狼狈万分,见势不妙就要溜走,刚刚转过身去,还没来得及松口气,一声清脆的喊声,让他浑身一哆嗦,“请薛先生留步!”梅婷喊住了他。
梅婷是决意不让这个家伙好过了,别看梅婷表面上云淡风轻,一派雍容大度,实则心里已经是怒火中烧,挑拨离间能忍,可污蔑丈夫就是不可忍之事了,秋离没有在现场,那么,维护丈夫名誉的事情,自己就责无旁贷,妹妹年纪和阅历尚浅,指望不上。
梅婷端着一杯红酒,仪态万千的走到薛西冷面前,抿嘴儿一笑,说道:“薛先生,别急着躲避啊,刚才你对我丈夫的污蔑和攻击,岂是一句妄言就能推脱得了的?”
原本以为,事情就此过去的大员们,见这位唐秋离的大夫人,不打算放过薛西冷,立马都围拢过来,但是,没有一个人替薛西冷解围的,大家伙儿也都看出来了,唐夫人是真的怒了,薛西冷也是自作自受,正应了那句话,“不作就不会死!”
薛西冷脸色僵硬,他是在是怕面对这个掌握自己秘密的可怕女人,但他心里是有底儿的,在定边,当着这么多国府大员们的面儿,唐秋离不敢把自己怎么样!
“怎么唐夫人,难道还要西冷到唐副委员长府门前,负荆请罪,亦或是把我打进监狱。送薛某一颗子弹,了结性命,当然。以唐副委员长眼下权势滔天的势力,炙手可热的权柄,这样做是轻而易举的事情,西冷早有心理准备!”恼羞成怒了,索性,薛西冷拿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流氓嘴脸,反倒是硬气起来!
“扑哧!”梅婷嫣然一笑。“你不配,哪怕是我丈夫的敌人遍天下,你也不配成为敌人。你只不过是个跳梁小丑、龌龊流氓罢了,你不过是背后某个仇视我丈夫的大人物的枪,可怜的一条狗而已!”
“我要告诉你的是,你薛先生今天的所作所为。已经不配参加我丈夫的婚礼。这样的场合,你不配呆在这里,当着众位宾客的面儿,以狂言妄语挑拨我们姐妹与我们丈夫的关系在前,继而又以不实之言污蔑我丈夫在后,兽人指使三番五次的搅乱喜庆的日子,既然你无礼在先,那就不怪我逐人在后!”
“我以唐副委员长夫人的身份。请你马上从这里消失,我丈夫的婚礼不欢迎你!再有。你的一言一行、所作所为,连累了与你同机而来的国府要员们,也会没有面子,降低了身份,有同流合污之嫌疑!”
“当然,我们唐家还是讲究待客之道的,对于恶客也会做到仁至义尽,一会儿,我会派人给你送去饭菜,还要派人保护你的人身安全,否则,在就凭你刚才的所作所为,在定边你会挨饿的,走到大街上,会被愤怒的市民活活打死的,现在,马上离开吧!”
我的妈呀,一干大员们都是倒吸一口冷气,扒下薛西冷的脸皮也就罢了,看这位美丽大方的唐夫人,倒是够彪悍的,直接往外哄人,就跟撵条狗似的,还一网打尽所有的人,这一下,连看在陈立夫的面子上,开口替薛西冷打圆场的余地都没有了!
薛西冷眼前金星乱窜,不待他反应过来,两名侍应生打扮的小伙子,一边一个,架着他就往外拖,到了宾馆大门口的时候,恰巧刘心兰挽着唐秋离手臂,在十几名特卫的保护下,从车上下来,往宾馆里走,见到这一幕,他不由得奇怪的多看了一眼,心里纳闷儿呢,“这还没开始喝酒呢,就有喝醉的了?真是啥人都有!”
唐秋离那里知道,仅仅是在几分钟前,婚礼的宴会厅里,经历了一场没有硝烟,但却同样凶险的唇枪舌剑的战斗,妻子梅婷大放异彩,给重庆来的几百位国府大员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继而梅婷的大名,便流传出去,也许就是从这一刻起,国内的民众,才开始正视唐秋离身边的女人们。
唐秋离和刘心兰两个主角到了,婚礼也就正式开始,两个人的打扮,倒是让重庆来的大员们略微一愣神儿,没有西装和婚纱,两个人都是一身笔挺的军装,只不过在胸口上,各自带着一朵小巧的红花,算是表明一对儿新人的身份。
很快,大员们忘记了这点儿奇怪,因为挽着唐秋离手臂的新娘子,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怎是一个漂亮了得,一身合体的军装,衬托出军人的飒爽英气,曼妙的身姿,白皙的脸蛋儿上,一抹淡淡的红晕,带着羞涩的明眸,又展现出女性的娇媚,两种截然不同的气质,完美的糅合在一起,所产生的视觉冲击力,令人叹为观止!
一阵阵惊讶的低呼声,重庆国府的大员们,看看刘心兰,又看看梅家姐妹两个,均是心里叹息不已,“唐副委员长绝对是艳福不浅,三位夫人都是国色天香,春兰秋菊、各擅胜场,男人如此,今生足矣!”
唐秋离拉着刘心兰,走上前台致辞,“诸位从重庆远道而来的同僚们,辛苦了,因为秋离一人之私事,劳动诸位大驾,秋离不胜感激之至,略备薄酒,以表心意,诸位都是国府要员,**重将,也不必拘泥于什么形式,就如我今天与我的夫人,身穿军装举行婚礼一样!”
“在此,我还要感谢我另外的两位夫人,是她们为今天的婚礼,一直在忙碌着,我的两位夫人年轻,又是首次操办此事,有什么招待不周的地方,还请诸位同僚们多多见谅,下面,我们就开怀畅饮吧!”
简短的致辞,没有什么豪言壮语,但却情真意切,尤其是称赞梅婷和梅雪,大员们一边鼓掌,一边心里暗自嘀咕到:“你的夫人还年轻不懂事儿?就在刚才,那个不知道死活的薛西冷,差点儿让你的大夫人给扒得体无完肤!”
虽然心里嘀咕,但没有人会不知趣儿,把刚才发生的一幕,当众抖落出来,婚宴正式开始,因为是采取自助餐的形式,大家都很随意,唐秋离也带着刘心兰,不停的跟大员们碰杯,场面总是要走的。
看到一个个在国民政府里,炙手可热、权威赫赫的大员们,这样的场面,刘心兰从来没有经历过,心里就有点儿发慌,不过,挽着丈夫的手臂,让她的心,有了依靠。
前来参加婚礼的大员们,自然不会空手而来,贺礼琳琅满目,颇为贵重,蒋委员长,自然也不会失礼,委托张群带来了自己的贺礼,身为国府第一人,送金送银显得俗气,因此,仅是一幅裱糊好的墨宝,四个大字“国之干城!”
张群当场打开蒋委员长的墨宝,把婚礼现场的气氛,推上了**,大员们自然不会让蒋委员长的墨宝遭到冷落,拼命的鼓掌,一连声的赞叹,倒是不有因为蒋委员长的墨宝写得前无古人,而是为老头子的匠心独具而赞叹!
张群笑着对唐秋离说道:“唐副委员长,三夫人,蒋委员长和夫人,本来是想亲自参加婚礼的,但临时有事,脱不开身,便委托我带来了他的祝福!”
“脱不开身?”唐秋离心里暗自冷笑,“怕是心里不舒服吧!”当然,他嘴上说了很多感激的话。
几百人挨个敬酒碰杯,还要保持优雅的姿态和笑容,让刘心兰晕头转向,幸亏梅婷和梅雪在一旁帮衬着,总算把场面应付下来,三个同样漂亮得让人眼晕的女人,以唐秋离为中心,没有丝毫的隔阂与勉强,让很多摆不平家里姨太太们的大员,感慨不已。
一轮场面应付下来,唐秋离总算松了一口气,这样的场合,冠盖云集、高官齐聚,每个人都举止得体,优雅风度,但却让他很不适应,没有在家里,与唐家窝铺的乡亲们在一起那样的自然和舒坦。
趁着梅婷拉着刘心兰,躲到角落里休息的空当,因为薛西冷那个家伙,而憋了一肚子火气的梅雪,趴在丈夫耳边,小声的把此前发生的事儿,简要的说了一遍。
“什么?该死的东西!”唐秋离的眉毛当时就竖起来了,眼中寒光闪闪,在自己的婚礼上,竟然敢有人来砸场子拆台,真是活得不耐烦了,那个薛西冷是个什么玩意儿?
可把梅雪吓了一跳,急忙低声说道:“你看你,就是沉不住气,当着这么多客人的面儿,你可不能胡来啊,今天是你和心兰的好日子,可不能闹出什么意外来!”
唐秋离忽然笑了,看着梅雪焦急的大眼睛,说道:“小雪,一条不知道死活的狗,犯得着跟他生气吗?”
梅婷见妹妹在丈夫耳边嘀嘀咕咕,心里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不禁的微微皱眉头,按照梅婷的想法,薛西冷闹事儿,不准备现在就告诉唐秋离,免得影响他的情绪,而沉浸在幸福之中的刘心兰,丝毫没有觉察到异样。
唐秋离眼光一扫,一名特卫来到身边,“以我的名义,马上给沈俊发电报,不管采取什么样的手段,让那个‘沪上晚报社’立即倒闭,那个叫薛西冷的家伙,不用杀他,让他身败名裂,生不如死!”
(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第两千七百六十三章 洞房 、花烛
唐秋离的心里,充满了杀机,对薛西冷和陈立夫的所作所为,极其愤怒,尤其是在与刘心兰的婚礼上,那个叫薛西冷的家伙,不能便宜了他,至于他背后的主子陈立夫,哼哼,有机会肯定让他万劫不复!
在场的重庆国府大员们,和躲在宾馆房间里,惶恐不安的薛西冷,根本想不到,就是几句话的事儿,在上海滩臭名远扬,但却屹立不倒的“沪上晚报社,”以及薛西冷本人的命运,已经注定,下场很惨,连陈立夫也挽救不了他们的命运!
忙活了一整天,两个场所的婚宴,总算结束了,重庆国府的大员们酒醉饭饱之后,纷纷告辞,他们均觉得,这次来定边,不虚此行,见识到了唐秋离三位美丽的夫人,又见识到了大夫人梅婷的绝世风采。
宾客散去,宴会大厅安静下来,唐秋离走到梅婷身边,轻轻的把妻子揽在怀里,轻声说道:“婷姐,多谢你了,小雪都对我讲了事情的经过,要不是有你在场,今天的婚礼,就会被一个无赖给搅合得不知道怎么样呢?”
梅婷轻轻一笑,温柔的看着他说道:“秋离,你是我丈夫,维护你的尊严和名誉,是做妻子的责任和义务,还说什么感谢啊,不过,那个叫薛西冷的家伙,绝不能轻饶,要不,我动用一下调查处的力量,把那家伙沉到黄浦江里得了,免得贻害人间!”
“婷姐!”唐秋离吓了一大跳,敢情。梅婷比自己还狠,“婷姐,这样的事儿。怎好劳烦你出马,就在刚才,我已经给沈俊发电报了,交给他去办,那个叫薛西冷的家伙,我不会让他痛快的去死!”
“好了,不谈这个话题。免得影响心情!”梅婷笑着说道,“天色已经晚了,接下来。该是你洞房花烛夜的时候了,惦记心兰几年了,总算得逞了啊,有些迫不及待了吧?”
唐秋离的老脸。罕见的一红。苦笑着说道:“婷姐,你也挖苦我!”
梅婷轻笑,剜了唐秋离一眼,一副无奈还不知道你的架势,然后,走到刘心兰身边,趴在她耳边嘀咕起来,顿时。只见刘心兰的脸蛋儿,绯红起来。神态说不出的扭捏,显然,梅婷在传授她洞房的经验。
梅婷跟梅雪,把唐秋离和刘心兰两人,送上汽车之后,看着空荡荡的宴会厅,梅婷疲惫的松口气,说道:“小雪,咱们也走吧,今天晚上回父母家去住!”
姐妹两个手挽着手,并肩走出宾馆,闪烁的霓虹灯,把两个修长而曼妙的身影,衬托得气质出尘,临离开宾馆的时候,梅婷没忘了自己说过的话,吩咐侍应生,给薛西冷送去一份晚餐,当然,梅婷是聪明的,这样做,是给重庆来的那些国府大员们看的!
红色的蜡烛、红色的幔帐、红色的喜字,红色的被褥,满屋子都是红色的光芒在流动,一切都是东北风俗装点起来的婚房,刘心兰坐在床边,满眼的红色波光,流进她的心里,留到内心深处,让她有眩晕的感觉,但奇怪的是,自己并不紧张,那个马上就成为自己丈夫的家伙,把自己一个人留在房间,他干什么去啦?
唐秋离推门进来,动作有些鬼鬼祟祟,刘心兰好奇的看着丈夫,“心兰,我知道你累了一天,没吃什么东西,这不,我溜到厨房,给你拿了些吃的!”说着,一大堆吃食,放到桌上。
唐秋离不说还好,这么一说,刘心兰才感觉到自己饿得心慌,的确,差不多一整天的时间,都在婚礼现场,忙着应酬,自己几乎没吃什么东西,看着桌子上的吃食,刘心兰的漂亮的大眼睛湿润了,她为丈夫的细心体贴而感动。
掩饰似的擦去泪花,给了丈夫一个甜甜的微笑,刘心兰赶紧填饱肚子,按照婷姐和雪姐说的,这家伙在床上能吃人,体力充沛得跟一头牛似的,想到这里,她不禁有着羞涩的紧张和期待。
刘心兰的确饿坏了,吃得很是香甜,差不多吃饱的时候,她正要看看丈夫在干什么,忽然,一双大手,抚摸上来,搂住自己的腰,紧接着,雄浑的男人气息,弥漫在她的周边,刘心兰的身体不由自主的一紧,虽然在此前,自己身子差不多被这个男人给摸遍了,但今天的日子却是不同。
被男人的气息所包围,刘心兰的身体融化下来,任由这个男人轻狂的举动,红烛摇动着闪烁的光,一具白玉般的躯体,横陈在床上,星眼迷离、曲线曼妙,在红烛的映衬下,散发着迷人的波光。
唐秋离**着健壮的身体,身上那几道伤疤,非但没有显得丑陋,反而更增添男人雄性的魅力,感觉到男人的身体压上来,“还疼吗?”刘心兰轻柔的抚摸着丈夫身上的伤疤,柔声问道。
回答她的,是男人狂野的动作,一声娇吟,刘心兰全部的身心,都属于这个男人了,在进入刘心兰身体的那一刻,紧窄的温润,令唐秋离迷醉,恍然间,心灵深处一声轻响,那道魂牵梦绕的身影,与身下的人,融为一体,再也无法割裂开来,几年的痛苦和回忆,都在这一刻得到了宣泄,唐秋离感觉到,自己拥有了一个完整的她。
一夜轻狂,不知道梅开几度,当定边冬日的阳光,爬上窗户的时候,刘心兰从疲惫的甜梦之中请醒过来,下意识的伸手去摸,身边空无一人,她紧张的睁开眼,却发现,丈夫就坐在床边,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自己。
虽然这一夜,丈夫不知道在自己的身体上,耕耘了几次,但刘心兰还是受不了唐秋离的目光,一抹娇羞的绯红,顿时飞上白皙的脸颊,把脑袋缩进被窝里。
“哈哈哈!”看着妻子娇羞的模样,唐秋离大笑起来,“心兰,起床吧,按照我们东北老家的规矩,咱们应该给父母端上早饭,并且,必须是新媳妇亲手做的!”
“啊!”刘心兰大惊,急忙从被窝里探出头来,因为动作过大,被子从胸口上滑落,一双茁挺而饱满的双峰,鲜活的跳跃起来,勃勃欲飞,看得唐秋离眼中火热大胜,恨不得再一次把她压在身下。
刘心兰倒是没注意到,自己已经春光大泄,引来猪哥般的眼神儿,她为丈夫的话而焦急,“秋离,我没去做早饭啊,糟糕、糟糕,两位老人该怎么想?都怨你!”语气之中,透着焦急,还带着娇羞的嗔怪。
“傻丫头,我都准备好了,等起床后,咱们一起端过去就是了,就说是你亲手做的!”唐秋离的手,摸上刘心兰丰满的双峰,一边揉搓着,一边安慰到。
刘心兰大为感动,没有拨开丈夫不老实的手,伸出白皙的双臂,环绕着唐秋离的脖子,不好意思的说道:“我是不是很笨啊,连这点儿小事都让你操心!”
唐秋离怜爱的给妻子披上衣服,把她搂在怀里,嗅着妻子的发香,顿时沉醉在迷幻之中,“秋儿、心兰,该起来吃早饭了!”就在两个人情深意浓的时候,母亲在门外喊道,两个人急忙分开,互相看了一眼,不禁微笑起来。
第二天,他就带着刘心兰,到张大爷和大娘家里去看望两位老人,陪着老人家吃完中午饭,下午,便带着刘心兰一起,到梅宅去拜望,顺便也把梅婷和梅雪接回来,不能有了刘心兰,就冷落了另外两位妻子,当然,这是明面上儿的理由,实际上,他的心里,还有一点儿很色的小想法。。。。。。
当天晚上,唐秋离享受到了齐人之福,软磨硬泡、连抱带哄,把梅婷和梅雪也弄到了床上,理由倒是理直气壮,“心兰一个人应付不了我,所以,你们两个得分担一些压力!”
这一夜,唐秋离左左拥右抱,三个妻子各具千秋,风情不同,感觉各异,一夜的癫狂,早上醒来的时候,看着横陈在床上的三具洁白的躯体,还在沉睡之中,他摸摸酸软的腰骨,回味昨晚美妙的同时,心里也是暗自叫苦,“看来,需要享受齐人之福,也不是很容易的事情,至少,身体吃得消才成!”
新婚之后的日子,快乐而充实,让唐秋离暂时忘掉了战场上的硝烟,难得有这样轻松的日子,唐秋离带着三位妻子,逛遍了定边的大街小巷,当然,偏远之地的定边,也没有什么名胜古迹,好去处不多。
但唐秋离却玩性儿大发,带着三个妻子,驱车几百里,深入到了蒙古高原的毛乌素沙漠深处,体会不一样的沙漠风情,梅婷、梅雪和刘心兰,也乐得陪着丈夫一起疯,平心而论,这样忘掉一切的快乐的日子,还真不多!
冬日的沙漠,没有什么风景可看,强劲的西北风,搅起漫天的黄沙,尽显亘古的荒凉,不过,唐秋离倒是乐在其中,狂风平息的时候,长河落日、大漠孤烟,那幅波澜壮阔的画卷,让他如醉如痴。
不过,在陪伴唐秋离的三个女人看来,荒凉的毛乌素沙漠,景色实在是乏善可陈,但只要是丈夫高兴,心情开朗,看的是什么,并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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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千七百六十四章 沙漠夜话
在毛乌素沙漠露宿了几天,早晨看冬日初升,黄昏看长河落日,再不就是在狂风四起、黄沙漫天的天气里,驾驶着军用吉普车,在沙丘上狂奔,有好几次,吉普车翻倒在沙丘下面,直看得三个女人目瞪口呆,担心不已,实在是想不通,自己的男人,为什么会表现出从来没有过的狂野一面儿?
难道,在沙漠上把吉普车开得都飞起来,很好玩儿吗?不单梅婷她们担心不已,就连跟随保护的几十名特卫,也是提心吊胆,生怕师长有个什么意外,大队长黄山虎被师长强行留在定边,陪着未婚妻欧阳兰,带队的特卫分队长,根本不敢阻止师长的做法,只能看着师长去疯,好在,没有什么致命的危险。
冬日的毛乌素沙漠,虽然景色乏善可陈,除了一望无际的黄沙之外,一点儿绿色都看不到,当然,晚间共宿一顶帐篷,大被同眠,让三个女人尽情的接受丈夫的雨露滋润,聊以弥补期间的枯燥乏味,充分领略了大漠风光之后,唐秋离带着三位陪着自己苦熬了几天的妻子,开始返回定边,因为马上就要到春节了。
两天之后的傍晚,唐秋离等一行人,走到了毛乌素沙漠的边缘地带,此处已经不再是漫漫黄沙,连绵起伏的高大沙丘,时而出现的低矮灌木丛,枯黄的野草,散布在低矮的沙丘之间,尽显从沙漠向黄土高原过渡地带的奇特景色。
西风渐起,血红的残阳。低悬在天边,红彤彤的火烧云把远处的沙丘,近处的灌木丛。披上一层红光,入目是苍凉的壮美,几辆军用吉普车,从天边披着红霞而归,带起一路黄尘,是特卫们打猎归来,车上。装着几只肥美的黄羊和野兔。
看来,特卫们的收获不错,在这个时代的毛乌素沙漠边缘地带。还没有后世灭绝性的滥捕滥杀,成群的黄羊随处可见,十几堆篝火燃起,分割清洗干净的猎物。炙烤在篝火上。火苗舔舐着肉块儿,金黄色的油脂滴落下去,发出一阵阵“噗噗”的轻响,特卫们跟着师长时长日久,都学会了一手野外烧烤的好手艺,不停的把各自佐料撒在肉块上,顿时,诱人的香气在风中弥散开来。
唐秋离更是亲自动手。为妻子们烧烤猎物,三个女人里。梅雪和刘心兰,没有享受过丈夫的手艺,唯独梅婷,不止一次有过这样的经历,在太行山区连绵起伏的山峦里,在与日本华北派遣军转战的时候,多少个夜晚,森林小溪畔,就是在这样的篝火旁,自己依偎在丈夫怀抱里,安心的睡去。
此刻,梅婷看着在篝火旁忙活的那个身影,不禁沉浸在甜蜜的回忆之中,温馨的往事,一幕幕展现在脑海里,唐秋离的三位妻子,也唯独有梅婷,与丈夫有过同甘共苦的经历,想着,梅婷的眼睛湿润了。
梅雪看到姐姐一副似乎在回忆,又似乎在感慨的表情,忍不住问道:“姐姐,你怎么了?”刘心兰也关切的把目光看过来。
梅婷收拾起心怀,一笑说道:“小雪、心兰,你们看啊,秋离在篝火旁忙活的样子,是不是像个没长大的男孩子?”
梅雪和刘心兰“扑哧”乐了,还真有那么点儿感觉,刘心兰倒是没说什么,梅雪一撇嘴儿到:“他呀,就是个馋嘴的家伙,姐姐和心兰没来的时候,这家伙整天琢磨着让我给他做好吃的,还不许多花钱,当时没把我给愁死,现在倒好,我别的没学会多少,做菜的手艺倒是大有长进!”
刘心兰弱弱的来了一句,“雪姐,我倒是挺羡慕你的,在秋离身边陪伴了那么长时间,当时婷姐在定边照顾佳琳,我在广州军事学院学习,秋离的身边就剩下你了!”
“就是,小雪你知足吧!”梅婷也笑着对妹妹说道。
梅雪故意苦着脸说道:“我还知足?你们不知道这家伙有多难侍候,现在好了,有心兰接替我,轻松多喽!”不过,怎么听都是很自豪的意思,然后,转脸朝着唐秋离大喊到:“弄好了没有啊?心兰都饿坏了!”
“雪姐,你就知道取笑我,怕是你饿了吧?”刘心兰红着脸,反击到。
“我?哪有啊!”梅雪急忙否认,但肚子里出来“咕噜”声,出卖了她,三个女人开心的大笑起来。
“什么事儿高兴啊?说给我听听!”唐秋离拿着烤好的野味儿进来,正好听见妻子们清脆的笑声,便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
“女人间的秘密,你跟着搀和什么?”梅雪白了丈夫一眼,说道,野味儿的香气,弥漫在帐篷里,饥饿的梅雪,那里还忍得住,伸手拿过来香喷喷的烤肉,埋头大吃起来。
唐秋离自己倒是没有吃,而是细心的用蒙古刀把野味儿切割成小块儿,体贴的递给梅婷和刘心兰,一边关切的对梅雪说道:“你慢点儿吃,小心烫着!”
回答他的,是含糊不清的支吾声,见妻子们吃得开心,唐秋离满意的笑了,从口袋里掏出来一个精致的银白色酒壶,仰头灌了一口酒,**辣的液体,划过喉咙,点燃了他的热血,看着三个娇俏的妻子,不禁豪情大发,高声吟诵到:“五月天山雪,无花只有寒。 笛中闻折柳,春色未曾看。 晓战随金鼓,宵眠抱玉鞍。 愿将腰下剑,直为斩楼兰!”
这是唐代的文坛大佬,李白塞下曲六首其中的一首,正合了唐秋离此刻的心境,东北尽复,横扫日本关东军如卷席,拿下远东和朝鲜半岛,让日本人损兵百余万,北方殖民地尽失,自己控制的区域,从西伯利亚的苦寒之地,到终年无雪的东印度大陆,一个未来的国家版图,已经尽显雏形!
但更加激烈的征战,还在此后,兵锋指向太平洋,不仅仅是要与日军作战,另外一个对手,还有盟军,确切的说,是美国人,唐秋离头脑清醒得很,别看现在自己算是盟军的一员,为盟军增援澳洲战场大开方便之门,如果日军在澳洲战场大败,接下来,就是独立师与盟军刀兵相见的时候!
对于美国人、英国人,对于罗斯福和丘吉尔,唐秋离太了解了,这份了解来自于后世的记忆,这两位也是当世之枭雄,对于领土的渴望,不比自己亦或是希特勒少,所谓的同盟国,也是各怀鬼胎,两次世界大战,衰落了大英帝国,成全了美利坚,更是奠定了美国日后称霸世界的基础,在大英帝国的废墟上,站起个美利坚。
唐秋离需要做的,就是把二战之后,美利坚这个巨无霸,削弱成一个地区性的国家,至少,战后不会在世界上搅风搅雨,借道中国大陆,让盟军增援澳洲战场,只不过是手段之一,但仅凭此,还不足以让美国元气大伤,必须寻找另外的根本性解决手段。
但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什么有效的办法,但唐秋离并没有灰心,剑指太平洋,不过是刚刚开始,又是一口烈酒喝下去,火辣辣的激情在内心燃烧,他哈哈大笑,眼睛明亮的问道:“残阳如血、西风渐起、篝火点点,再有三位丽人相伴,此情此景倒是配得上刚才的诗句,三位夫人以为如何啊?”
梅雪小嘴儿吃得油渍光光,横了他一眼,故意说道:“哼,酸,酸不可耐!你这是剽窃古人的作品啊!”
刘心兰看着丈夫一口口的喝酒,担心的拉了拉他的手,拿起一块儿香喷喷的烤肉,递到他手里,劝道:“吃点儿东西吧,别光喝酒啊!会伤身体的!”
梅婷眼中,闪动着智慧的光泽,看着豪情满怀的丈夫,嫣然一笑,说道:“秋离,你是不是在考虑西南太平洋战场上的问题?”
“哈哈哈!知我者,婷姐也!”唐秋离笑着说道,“至于小雪吗,肯定是嫉妒我的文采喽,此情此景,大漠孤烟,畅饮烈酒,岂能无诗词?心兰吗,是不知道我的酒量,放心,我可是轻易喝不醉的!”
三句话,点评了三位妻子,一时间,娇嗔声,轻笑声,回荡在帐篷里,“哼,你欺负心兰不知道你底细啊,你酒量大,跟黄大队长比怎么样?”梅雪毫不留情的揭穿了丈夫的吹牛!
唐秋离当时就蔫儿了,底气不足的说道:“山虎啊!那是个怪胎,拿酒当水喝,不能跟他比,成了山虎之外,在咱们师指,我喝酒没有敌手!”三个女人笑成一团,尤其是梅雪,伸出手指刮着脸蛋儿羞他!
师长粗狂的笑声,混合着三位夫人清脆的笑声,传出帐篷,飘散在渐起的夜风里,围坐在篝火旁,正在大嚼烤好的猎物的特卫们,对视一眼,均露出会心的微笑,对于这些特卫们来说,师长能够高兴,比什么都强,只不过,特卫们有着严格的纪律,否则,肯定会放松心情的喝上几口烈酒,长河落日、大漠孤烟,同样激起了这群血性军人心中的豪气!
两天之后,唐秋离带着三位妻子,从外地归来,回到了已经尽显过年气氛的定边城。
(未完待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