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四章匪首王英的末日
第二百五十四章匪首王英的末日
王英心疼自己的本钱,此时的他,已经萌生退意,什么巴达尔胡的命令,堵独立师护送武器弹药部队的退路等等,统统见他**鬼去吧,老子把老本儿拼光喽,到时候,没有一个人出来替老子说话,还不是个个眼珠子发红,惦记老子那点黄白货
王英不是一个鲁莽之徒,他很清楚,自己就这样退却,会被二十九军追着打,闹不好,会全军覆没,他一直没弄明白个问题,宋哲元的部队,什么时候这么能打了?和二十九军交手,也不是一回两回,虽说没占着大便宜,可也没吃多大亏,今天这是怎么了?
不管明白还是不明白,王英知道,必须摆脱目前的困境,再怎么消耗下去,老本儿真的拼光了,听前面的枪声,也就是五六百人的的部队,这个老匪眼珠一转,想出个主意。(顶点小说手打小说)
他把几个心腹召集到一起,命令二当家的,带领一千弟兄,把前面二十九军的阵地拿下来,要是办不到,你也别回来了。
二当家的不情愿的去了,王英嘴角带着狞笑,早就看这小子不太地道,最近几年,总背着自己搞点小动作,以为别人看不出来,尤其是投靠日本人之后,这小子有意无意的在日本人面前,和自己争功邀宠,摆明了要和自己分庭抗礼。
今天正好是个机会,二当家带领的人马,都是他的心腹和亲信,能把二十九军的阵地攻下来,固然是皆大欢喜,万一失败,他的人马也消耗得差不多了,就算二当家的侥幸逃命,也没有了本钱,看他还凭什么在自己跟前支楞毛儿。
自己手里还有一千多心腹的弟兄,有了这些看家的本钱,不出一年,老子照样拉起几千人的队伍,照样在冀热察一带,呼风唤雨,那个敢小瞧自己。
二当家的组织了第一次进攻,土匪跳跃着,做着各种战术动作,当然不是正规的战术动作,是这些土匪凭着多年的血战,拿脑袋换来的经验。
土匪们想靠近对方的阵地,凭着精准的枪法,给敌人大量的杀伤,他们和二十九军打仗的时候,就采用这种比较有效的方式,可是,对面的守军,也太刁了,工事修筑的极其有利于守军隐蔽,自己离得远,对方就用迫击炮和重机枪招呼。
突击得稍微近一些,对方的冲锋枪,就像刮风一样,子弹密的像雨点儿,偏偏这些当兵的,战术动作,极为老道,身体压得特别低,那些枪法好的弟兄,干着急,找不着目标,愣是没辙。
就折腾了一回,自己的手下,已经折损了大半,连对方毛都没看着,这些二十九军穷当兵的,什么时候会打仗了?二当家的和王英一样,心中也充满疑惑。
这面,王英吩咐心腹,收拢兄弟,趁着二当家的和二十九军拼命的空当,赶紧开溜,这些心腹,着急忙活的去通知各种的匪股,二当家的在警卫大队阵地前,留下几百具尸体后,也撑不住劲了,带着剩下的弟兄,哗啦撤离下来。
正好和王英的心腹土匪,挤到一起,当时那个乱劲啊,就别提了,土匪的真实一面,这个时候,暴露无遗,打胜仗、有便宜可捞的时候,土匪凶猛无比,悍不畏死。
一旦吃了败仗,或是被包围的时候,就丧失斗志,阵脚大乱,恨不得爹妈再给生出两条腿儿,逃命要紧,所谓兵败如山倒,就是对土匪武装的真是写照。
丘陵间的土匪,正乱作一团的时候,天空升起三颗红色的信号弹,沿着轨迹,划出三道优美的抛物线,就像在蔚蓝的天空,绽开三朵美丽的礼花,即便是正午的阳光,也无法暗淡它的艳红,
土匪们呆头呆脑的看着天空的美丽,都纳闷是怎么回事儿?
脚下的大地,忽然颤抖起来,滚雷般的巨响,从各个方向响起,眼尖的土匪,看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最先看到的,是一片如巨*般雪白的刀光,接着是乌云般的大队骑兵,风一样的朝着自己的方向压过来。
土匪们的脸色,骤然变得如同死灰,那是几千骑兵,从四面八方冲杀过来,晓是最具悍性的土匪,面对这种排山倒海般的骑兵集团冲锋,也是腿肚子转筋,冷汗瞬间布满全身。
土匪们顿时慌乱起来,绝望的喊叫着,没头苍蝇似的可那乱撞,即便是匪首们大声的吆喝,也无法控制吓破胆的土匪们,逃命的本能,反倒被裹挟着失去自主的能力。
王英绝望的闭上眼睛,他彻底明白了,这不是二十九军的小股部队,对方从一开始,就精心的布下一个局,等着自己傻乎乎的往里钻,我真他**傻啊,信了巴达尔胡那个咋种的鬼话。
以为可以大捞一把,也可以在日本人面前露一手,结果,不但把苦心经营多年的老本儿搭进去,还把自己的性命,丢在这个不知名的荒地,设计这个局的,究竟是什么样的人?
看着身边乱如蚂蚁的手下,王英心底涌起一股狠劲儿,反正没命了,杀一个够本儿,杀两个赚一个,他咬着牙,眼珠子血红,都能清晰的听见自己太阳穴上的血管,蹦蹦跳动的声音。
这个匪首的枪法还不错,手中的驳壳枪,打出一个连发,几个二十九军的骑兵,应声栽到马下,两千多土匪,开枪还击的,就他一个,立即成为射击的活靶子。
一阵弹雨飞来,其中还包括几挺捷克式轻机枪的射击,王英的身上绽开朵朵血花,身体剧烈的颤抖,一头栽倒在草地上,身体抽*动几下,凶眼黯淡,失去生命的光泽。
这个危害冀热察一带多年,恶贯满盈、血债累累、双手沾满无辜百姓鲜血的大土匪、大汉奸,结束了自己罪恶的一声,也许到临死,他都没有弄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丢到性命,小河沟里翻船?
这个匪首不知道,他和独立师成为敌人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今天的命运,这阵弹雨,也照顾到了王英身边的心腹土匪,几十人被子弹击中,纷纷惨叫着栽倒,成了王英的陪葬品,在黄泉路上也省的寂寞。
唐秋离神态平静的站在丘陵上,身边是呼啸掠过的战马,在他如秋水般明亮的眼中,看不出任何感**彩,多年的战争生涯,和日本鬼子,在白山黑水间的一场场血战,搏杀,多少战友和敌人,倒在战场上,见惯了这阵场面,他的心都有些麻木,激不起一点波澜。
警卫大队副大队长,用恳求的目光看着他的师长,唐秋离明白他的心思,看着骑兵在下面杀敌,这些骁勇的战士,急的手心儿发痒,只是为了保护自己,才不得已留在自己身边。
对于战士们的求战热情,怎么能忍心拒绝,唐秋离微笑着朝警卫大队副大队长一挥手,警卫大队的战士们,唿哨着跨上战马,一股激流般的冲向战场。
身边只留下表情平静的特别卫队的战士们,他们的目光,并没有被下面的战斗所吸引,警惕的注视着周围的动静,在这些战士们的心中,下面的战场,与他们无关。
特别卫队的职责,就是保护师长的绝对安全,山虎大队长在训练的时候,是这样说的:“你们记住,特别卫队的成员,杀敌不是你们的任务,如果师长受到一点伤害,即使你们消灭了一万个敌人,也是失职,就不配在特别卫队存在”
这样的话,山虎大队长,几乎每天都要讲,师长的安全,是特别卫队唯一的任务,其他都是次要的,这个信条,已经深深烙印在特别卫队战士们的心中。
丘陵间草原上的战斗,已经接近尾声,骑兵冲锋,就像巨*扫过沙滩,马刀所到之处,土匪惨叫着栽倒,一波巨*过去,又一波巨*冲来,两千多名土匪,陷入灭顶之灾,曾几何时,他们在屠杀手无寸铁的无辜百姓的时候,可曾想到今天的结局。
二十九军骑兵旅,不愧是宋哲元手中的一张王牌,他们并不是一窝蜂的冲杀,而是按照营连序列,分成若干个攻击波次,形成不间断的攻击频率,期间的衔接,如行云流水般顺畅,不给土匪顽抗和喘息之机。
独立师警卫大队和骑兵,没有加入到骑兵旅的冲锋队形中。他们按照师长的叮嘱,在外围拦截溃逃的散匪,纵马驰骋,也忙得不亦乐乎。
在混乱的战场上,警卫大队战士们的单兵素质,得到了充分的体现,他们警觉的注视着战场,那些还想负隅顽抗的悍匪,被他们眼疾手快的纷纷击中,保证了骑兵旅,以最微小的代价,全歼了两千多土匪。
战场安静下来,土匪们的尸体,铺满了草原,空气中散发着刺鼻的血腥味儿,骑兵旅的战士们,大口的喘着粗气,手中的马刀,还流着殷红的鲜血,粗豪的脸上,露出胜利的微笑。
此战,以伤亡不到二十几人的代价,取得了全歼土匪三千六百多人和日军一个中队,一百六十多人的重大胜利,骑兵旅自从组建以来,以这么少的代价,何时取得过这么辉煌战绩,这一切,都是那个谜一般的年轻副军长,一手谋划的。
骑兵们的目光,转向了前面的山坡,寻找副军长的身影。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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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五章小五台山战役(一)
第二百五十五章小五台山战役(一)
阳光下,午后的微风,吹拂着唐秋离的披风,像微微张开的翅膀,似乎随时都要飞向天空,看着山坡上,负手而立的副军长,阳光在他的身上,辉映出一轮炫目的光晕,几乎让人产生幻觉,他是否是从蓝天下走来的战神?
也许是被某种情绪感染,没有人组织,二十九军骑兵旅的全体士兵,和独立师的骑兵,以营连为单位,自觉的排成横队,在旅长的一声喝令之下,手持马刀,刀锋竖立于眼前,向带领他们走向胜利的副军长,致以骑兵最崇高的礼节,在唐秋离的眼里,青青的草地上,阳光下,竖起一片雪白的刀林。(顶点小说手打小说)
一种情绪在他的心里涌动,为这些可爱的战士们而感动,他知道,从此以后,只要他一声令下,这些战士们,即使是面对刀山火海、枪林弹雨,也会义无反顾的去冲锋陷阵。
自己唯有竭尽全力,谋划好每一场战斗,使这些年轻战士们的生命,得到最大限度的保障,这是自己的责任,也是一种使命,唐秋离庄重的给战士们还了一个军礼,这样的战士,值得尊重。
仅剩的几十个土匪俘虏,被押到唐秋离面前,这是横行一时的王英匪帮,硕果仅存的几十个人,他们见证了这个罪恶匪帮的毁灭。
还是这些家伙见机得早,看着苗头不对,早早的跪倒在地,双手举枪,等着被俘虏,骑兵的马刀,在他们的头顶带着风声掠过,一匹匹矫健的战马,从身边飞驰而过,如雷的马蹄声,把他们彻底淹没。
这些土匪,早就吓得处于半昏迷状态,紧闭双眼,把性命交给老天爷,等他们睁开眼,看到同伙的尸体,遍地都是,暗自庆幸,还是自己聪明。
唐秋离简单的审问了一下,以他两世为人的经验,从这些被俘的土匪眼睛里,就能看透他们的内心世界,这些土匪,应该是加人王英匪帮时间没多久,内心还残存在做人的天性。
唐秋离不是一个嗜杀之人,他感兴趣的是,王英的全部家当,王英为匪多年,干尽了劫掠的勾当,家底儿少不了,据被俘的土匪交代,这一回,王英为了捞得更多的好处,是倾巢出动,老巢只留下他最信任的师爷和三十多个老弱病残的土匪。
唐秋离的眼里,冒出绿光,独立师的战士们都清楚,一看到师长这种表情,就知道有天大的好处,等着咱们去捞。
一个骑兵连长凑了过来,唐秋离朝着他微微一点头,这个连长心领神会,押着十几个俘虏,带着自己的连队,没有惊动二十九军骑兵旅的人,悄悄的发财去了,这种事情,有的时候,还是不说破的好,剩下的土匪俘虏,把战场上,土匪们和日军的枪支弹药,归拢好,教育一通后,全部释放。
至此,歼灭王英匪帮的任务,圆满完成,就等着在海坨子山区,负责歼灭土匪骑兵的二十九军骑兵旅参谋长的好消息,那个战场,唐秋离并不担心,要是在那种情况下,仗打得还不干净利索,他的参谋长算是白干了。
战斗结束后,部队于下午撤离战场,渡过洋河,傍晚时,在新保安附近的东暖泉一带休整,一方面是等待执行,大海坨子山区作战任务的骑兵归来,主要是在小五台山山区战役进行时,北平附近的鬼子,抽调兵力前去增援,现在,整个北平周围,就自己手里这支机动力量。
独立师良好和完善的后勤保障,使骑兵旅的士兵们倍感惊奇,激战过后,在一个临时休整的地方,能有这么好的伙食条件,而且是在不骚扰居民的情况下,这在二十九军骑兵旅官兵的眼里,简直不可思议。
同样感到惊奇的还有当地的居民,历来,兵祸和匪患,是普通百姓最可怕的灭顶之灾,自从部队进驻到这一带之后,当地的百姓,惶惶不可终日,有大姑娘、小媳妇的人家,早早就关门闭户,惴惴不安的倾听着街面上每一处微小的声音,更有些老太太,虔诚的跪在观世音菩萨面前,烧香磕头,祈求保佑全家平安。
等到了半夜,也没听见让他们心惊肉跳的砸门声,难道这些丘八转性了?二十九军的军装,这些百姓认得,毕竟是驻守在当地的军队,再加上二十九军的军纪相对来说,还是很严明的,极少有骚扰百姓的事情发生,居民倒是不大害怕。
可独立师就不一样了,他们的军装,是中央军的式样,留在他们印象之中最深刻的,是民国十一年,中原大战时,中央军也曾经到过这一带,如蝗虫过境,几乎是片瓦不留,直到五六年后,当地才恢复往日的生机。
唐秋离不知道,这些普通百姓的想法,他的心思,已经完全放在了即将开始的小五台山战役上去,至于对群众的工作,自有专门的部门负责。
在独立师里,有其他中央军没有的机构,比如在各团、旅设置的民运科、民运处,是专门负责做群众工作的,这也是唐秋离采纳了李洪刚的建议,参照**军队的做法,到了华北之后,才成立的部门,为了以后开辟根据地打好基础,并且全部由**党员担任各级职务,别人还真干不来。
唐秋离可清楚这些**党员的厉害,只要这些人下到村庄,没几天功夫,整个村子里的几乎所有人,都会和部队亲热得像一家人,**也因此才取得了最后的胜利,在未来的华北敌后作战中,民运部门播下的种子,会成为一块肥沃的土壤。
唐秋离向各部队通报了全歼王英匪帮的消息,护送部队,可以解除后顾之忧,全力对付巴达尔胡的正面进攻,护送的武器弹药,现在已经接近小五台山预设战场,负责梯次阻击的部队,仍然和巴达尔胡的尾追土匪,发生激战,土匪攻势猛烈。
刘铁汉还在率领左右翼包抄部队,艰难的跋涉在华北的崇山峻岭之中,预计在明日凌晨六时许,部队可全部到达指定位置,唐秋离完全想象得出,两翼的几万部队,是在什么样的条件下,才能提前将近四五个小时,到达指定位置。
他又要通了负责去接应,武器弹药的二十九军赵登禹旅,赵登禹回电,“副军长,我部已经接近预定会合地点,沿途进展顺利,预计再有三个多小时,可到达指定位置,请副军长放心,我旅全体官兵,坚决完成任务”
现在是晚上十点多钟,唐秋离看了一下表,赵登禹旅在凌晨两点钟之前,可以到达接应地点,刘铁汉的左右翼包抄部队,在凌晨六时到达指定位置。
这就是说,中间还有四个小时的空当,这也是考验护送部队的时候,他们将要面对,兵力远超过自己的土匪们的疯狂进攻,其中还有一个联队的日军,这股日军,不可小视,四至五个时间,独立第一旅,将承受巨大的压力。
他命令,马上给冯继武和李洪刚发电报,督促护送武器弹药的部队,加快行军速度,务必在明日凌晨两点钟之前,到达指定交接地点,和赵登禹的部队会合。
移交完武器弹药后,独立第一旅,同时动用四个团的兵力,展开全线阻击,务必把巴达尔胡日军和土匪部队,牢牢的吸引在小五台山区预设战场。
其余的护送部队,唐秋泉的特种支队一、二大队,刘春的骑兵一旅一、二团,分别担任阻击部队的左右翼护卫,防止巴达尔胡分兵包抄阻击部队两翼。
独立第一旅及各部队,不惜一切代价,务必将日军和土匪部队,牢牢的阻击在小五台山区,预设战场一线五个小时,为两翼包抄部队,顺利抵达和展开,赢得时间。
尾随土匪武装的骑兵第一、第二旅,刘春、佟巴图部,黄崖洞警备旅姜雁鸣部,从明日凌晨两时三十分起,对土匪部队后卫,展开全部进攻,最大限度的减轻,担任正面阻击的,独立第一旅李洪刚部的压力,此次进攻,由骑兵第一旅少将旅长刘春全面负责,其余两部,应全力配合。
战役部署,已经全部完成,现在,最关键的就是刘铁汉的部队,只有他们到达指定位置,巴达尔胡的三千多日本兵、两万多土匪,就插翅难逃。
但愿匪首王英临死前,没有给巴达尔胡发去告急电报,否则,以巴达尔胡的狡猾和奸诈,不难判断出局势,在这四个多小时的时间里,他可从容布置,把全部武装,撤离战场,和独立师脱离接触,这些土匪,重新回归山林。
以李洪刚的独一旅和尾随土匪的部队,不足以打一场包围战、歼灭战,弄不好,饺子馅儿会把饺子皮儿撑破喽,被打得损兵折将的土匪,会把这种仇恨,都记在独立师的头上,以后的小麻烦是少不了的。
从开始和独立师的护送部队交火到现在,时间仅仅过去了二十多个小时,巴达尔胡却感觉像二十多年那么漫长,他最担心的就是时间,独立师还有将近五万多的部队,那个阴险、毒辣的独立师师长唐秋离不可能坐视这批武器弹药受到损失。
可是,到现在,除了发现,紧咬在自己屁股后头的几千独立师的部队外,没有发现自己最担心的,独立师大部队的任何踪迹。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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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六章小五台山战役(二)
第二百五十六章小五台山战役(二)
帐篷外黑沉沉的夜空,似乎某种不知道的危险,在向他悄悄袭来,巴达尔胡现在最需要的就是时间,他可不认为那个魔鬼一样的唐秋离,是这么愚蠢的人,坐视自己的部队被消灭。(顶点小说手打小说)
他揉着昏沉沉的脑袋,命令日军大队长,向战场的两侧,各派出一个中队的兵力,侦察和警戒两翼纵深五公里的范围,是否有独立师的大部队来袭,到现在,传来的都是好消息,没有发现任何大部队靠近的迹象。
半个小时前,第一波次的攻击部队,轻松的占领了独立师防守部队的阵地,参与进攻的匪伙,包括那个日军大队长,都额手相庆,和独立师打了一天一夜,还没有这么轻松的占领过对方的阵地。
每次都是被打的头破血流,被迫撤出进攻,多少次,都是丢掉几百条性命,才占领对方弃守的阵地,向这么轻松,真是令人兴奋,这是否说明,独立师的部队,现在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成了强弩之末,抵挡不住两万多人,不间断的进攻。
巴达尔胡并没有高兴,土匪们占领的,是空无一人的阵地,除了吃一顿对方撤离时,埋下的诡雷,丢掉了几十条性命之外,什么也没捞着,甚至连一支丢弃的枪支都没有,对方是有意放弃阵地。
巴达尔胡焦躁的在帐篷离来回走动,就像一只饥饿的狼,两万多土匪,被自己用强制手段捏到一起,这帮家伙,究竟还有多少耐心和勇气,看到胜利的曙光,他的心里实在没底儿。
独立第一旅突然撤离阻击阵地,迅速脱离战场,反倒让巴达尔胡产生了一丝警觉,他判断,前面一定有负责接应的部队,经过一天一夜的连续作战,他得出和匪首们同样的结论,独立师的阻击部队,经不起这样的消耗,不得不迅速脱离战斗,以期望和接应部队尽快会合,摆脱被全部歼灭的命运。
既然有接应部队,在这个方向上,没有独立师的部队,那只能是二十九军宋哲元的部队,兵力也不会太多,最多一个旅或者两个团的规模,以二十九军的装备和战斗力,尚不足为虑。
不可否认,巴达尔胡是经过日本军校,系统学习过的军官,他的判断完全正确,二十九军的接应部队,的确只有赵登禹的一个旅,侵华战争初期,日军的军官素质,可见一斑。
帐篷里,大眼瞪小眼儿的匪首们,莫名其妙的看着巴达尔胡驴拉磨似的来回转圈儿,脸上一会晴、一会阴,表情变化不定,都琢磨不透这个家伙在打什么主意。
他转悠了一会儿,才注意到帐篷里坐满了伸长脖子,不错眼珠儿的盯着他,等他拿主意的匪首。
巴达尔胡干笑一声:“诸君,经过各位和我大日本皇军,连续二十多小时不间断的进攻,独立师的防御部队,伤亡惨重,已经无力防守阻击阵地,不得不连夜仓惶撤退”
他可没敢说出自己的判断,在前面,有二十九军宋哲元的一个旅,在接应独立师护送部队,这话一说出来,巴达尔胡绝对相信,已经略显疲态的土匪部队,不到天亮,就能溜走一多半人马。
这帮家伙,本来就打得吃力,要不是摄于自己的强硬手段,早就作鸟兽散了,现在一听说独立师又来了帮手,那还不得屁都吓凉喽,脚底抹油是突发的看家本事,想到这里,巴达尔胡一阵气恼,要是自己带领的是两万多大日本皇军士兵,别说面前小小的一个独立师部队,就是横扫华北,为大日本帝国打出一片王道乐土,也是很轻松的事儿。
这种表情还不能露在脸上,他接着说道:“诸君,我们现在的唯一任务,就是趁着独立师的部队,丧失了斗志和勇气的时候,连夜急追,追击、追击再追击,在天亮前,把他们紧紧咬住,就地消灭。”
“那些价值不菲的武器弹药,可就是在座各位的囊中之物了,具可靠情报,这批武器弹药,足够装备一个加强师,除此之外,还有大批的火炮、轻重机枪等重装备,”巴达尔胡看着下面,已经被他吊起胃口,眼前直冒金光的众匪首,满意的点头微笑。
“诸君,现在我宣布一道命令,那个部队先追击上独立师的护送部队,并能抢到武器弹药,就让这支部队,优先挑选自己需要的武器,,并且享有对这批武器弹药,四分之一的支配权”巴达尔胡说完,停下来观察匪首们的反应。
这支狡猾的恶狼,他准确的把握住匪首们的心里,这帮家伙,和独立师打了天一夜,各匪股,都遭受了损失,在战场局势没有变化的情况下,不捞回点儿本钱,现在退出,实在不甘心,俗话说:“贼不走空,”何况是劫掠成性的土匪。
看着匪首们冒着绿光的双眼,跃跃欲试的神态,巴达尔胡再一次有胜券在握、掌控别人命运的成就感,他知道,自己这一席话,就是把匪首们,心底贪婪的yu火点燃,等于放出两万多只嗷嗷叫的饿狼,够独立师的部队喝一壶的。
匪首们却是另一种想法,打得注意差不多,打了这么久,就算是一颗硬核桃,也该被砸出几道裂缝,倒下的各路弟兄,也该有四五千人,就算两命换一命,独立师的部队,也伤亡了一小半儿,是被打得半残的老虎,这时候收手,那不便宜别人了,那个是傻子?
何况,还有三千多日本兵,那可是硬邦邦的扎手货,日本兵逮住独立师的部队,往死里打,也不知道双方咋结的梁子,这些武器弹药,就是白花花的现大洋,干完这一票,够本儿了,老子就插旗散兵,到上海、天津享福去,也省的过这种刀头舔血、有今个儿没明个儿的日子,说不定那天就抛尸荒野,落得个孤魂野鬼的下场。
帐篷外,大呼小叫的各路土匪,乱哄哄的也没个队形,一窝蜂似的,朝着独立第一旅撤退的方向追了下去,生怕别人抢先,白花花的大洋,装进他人的口袋。
巴达尔胡对三个日军大队长,面授机宜,命令他们,趁着土匪和独立师的部队,打得难解难分的时候,突然加入攻击,所有的重武器一起开火,要求火力攻击无差别覆盖,首轮射击,就要给独立师的防守部队,造成重大杀伤,至于土匪的死活,根本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
这些土匪,本来就是起炮灰的作用,为的就是减少帝国士兵的伤亡,三个日军大队长,连连称赞,巴达尔胡阁下就是高明,在您的指挥下,一定能够取得巨大的胜利。
巴达尔胡的心情,就像久阴的天空,忽然阳光普照,他和这三个日军大队长,军衔相同,何况他还是个血统不纯的半拉日本人,几个他认为,自己身体的每一部分,都是属于大日本帝国的。
可这三个大队长不这么想,被调归把巴达尔胡指挥后,这三个鬼子,着实郁闷了一阵,心里的不服气,那是挂在脸上的,和他相处了这段时间,觉得这家伙还是有些鬼点子,直到他想出了这个毒辣的计划,这个三个老鬼子,才真正的佩服。
来自于纯种日本人的称赞,巴达尔胡把这个看得比生命都重要,他努力做这一切,包括出卖自己的祖宗,都是为了获得日本人的真正认可,为此,他不惜一切代价。
巴达尔胡朝着三个日军大队长,深深的鞠躬,“诸君,拜托了,此战必定大涨我大日本皇军的军威,创造歼灭独立师近万人的辉煌战绩”
三个日军大队长,一齐立正,“请阁下放心,定不负阁下厚望,为大日本帝国建立功勋”说完,三个老鬼子,杀气腾腾、信心十足的组织部队,跟在土匪后面嘴里下去。
巴达尔胡收起指挥部,也跟在日军后面,投进黑漆漆的也算之中,此一去,成为了他生命的终结,因为他过于自信和贪婪,一头撞进唐秋离为他和土匪们,精心编织的大网之中。
小五台山雄卧太行山脉东侧,属恒山余脉,位于河北省张家口蔚县、涿鹿南部山区,东邻北京门头沟南接保定。
东西长六十公里,南北宽二十八公里,有东、北、中、南、西台五个突出的山峰,因为东台为河北境内之最高峰,高度达两千八百多米,故小五台山有“河北屋脊”之美誉。
山体结构复杂,脉络交错,沟壑纵横,峰谷落差高达极大,大多山脊的北坡均为断裂面,苍松翠柏斜生其间,无路可寻;南坡山势相对平缓,山脊线从东北向西南方向铺开,为涿鹿与蔚县的县界,同时也是一条巍峨的分水岭。
此处为天然的战场,便于部队大规模运动,隐蔽伏击。
凌晨两时,小五台山东南麓一处山间谷地,二十九军一一三旅旅长赵登禹,焦急的看着前方黑漆漆的夜色,除了山风掠过林间树梢发出的低吟声,四野没有其余的动静。
他的部队,经过几天的急行军,终于在规定的时间内,到达指定会合地点,极度的疲劳,这些士兵们接到休息的命令后,疲惫的躺倒在山间小路上。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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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七章小五台山战役(三)
第二百五十七章小五台山战役(三)
赵登禹也是从士兵一步步干起来的,体谅弟兄们的苦处,自己骑着马,都很疲惫,何况这些凭着双脚,跑了几百里地的普通士兵,虽然如此,他没有放弃军人的警觉。(顶点小说手打小说)
赵登禹发现,此处的地形极易遭到伏击,伏击者可以居高临下,能给密集在谷底的部队,以重大的杀伤,而自己却可以借助夜色的掩护,安然撤退。
他不敢大意,命令旅部警卫营,迅速抢占两侧制高点,控制附近区域,监视一场动向,赵登禹此举,使一一三旅,免于陷入一场灭顶之灾。
应巴达尔胡的要求,于一九三六年四月份新上任的日本华北驻屯军司令,田代皖一郎中将,命令华北的日军特务机关,利用当地游杂武装,不惜重金收买,从而摧毁这批武器弹药。
巴达尔胡把这批武器弹药作为诱饵,驱使土匪武装,从正面进攻的同时,早在两天前,就给田代皖一郎中将发去紧急电报,请求司令官阁下,务必派出别动队,在正面进攻无果的情况下,想办法炸毁这批武器弹药。
按照巴达尔胡的想法,无论如何也不能这批武器弹药,落在二十九军的手里,那样无异于使宋哲元如虎添翼,与大日本军队以后在华北的军事行动,极为不利。
日本华北驻屯军司令田代皖一郎中将,深有同感,他根本不愿意看到,将要消灭的对手,得到任何有利于增加自己实力的补充,日军特务机关,启动了隐藏很深的情报员,找到了一股没有赶上大股土匪,而在燕山余脉游荡的一股地方武装。
在重金收买下,这伙有四百多人的地方武装,跟着日本特务,朝着小五台山地区搜索前进,他们的运气不错,昨天晚上,发现了赵登禹的部队,就悄悄的跟在后面。
日本特务推测,二十九军的大股部队,到了这里,肯定是与独立师护送的这批武器弹药有关,联想到巴达尔胡的通报,日本特务越发坚信自己的判断,他们这几百人,吃掉一个旅的部队,那是痴心妄想,不过,趁其不备,炸毁这批武器弹药倒是有可能的。
现在,他们就在赵登禹旅两侧的高地上面埋伏,等独立师的武器弹药一到,趁着双方交接的时候,来个突然袭击,把二十九军拿到手的肥肉,在他们的嘴边给毁了。
这伙游杂武装,见到是和这么多的正规军交手,早就吓得腿肚子转筋,脚底抹油就要开溜,日本特务连哄带骗,又许诺了许多好处,这些人才勉强答应。
他们的首领告诉手下,一会儿看见大车小辆,每个人丢五颗手榴弹,打三枪就跑,至于效果咋样,就不管了,谁他**干活不机灵,手脚不利索,被这些当兵的逮住,自认倒霉。
还别说,这小子的计划挺毒辣,不大的谷地,那么多车辆挤在一起,密度极大,一通手榴弹下去,保不齐那颗引爆了车上的弹药,导致连环爆炸,独立师费劲心血护送的这批装备,就会毁于一旦。
一一三旅警卫营,刚摸上制高点,就和这伙想占便宜的游杂武装交上手了,一阵排子枪,警卫营的弟兄倒下几十个,也暴露了这些打黑枪的家伙们的位置。
一一三旅机炮营的重机枪、迫击炮一阵猛打,这些游杂武装,想撤退已经不可能,处于绝对优势兵力的一一三旅,把这四百多人,团团围住,当场消灭了三百多人,剩下的百十来个俘虏,被五花大绑的压在山脚下。
那个日本特务,刚刚架起电台,没来得及发报,就被一发迫击炮弹,连电台带整个人轰上半空,这场遭遇战,不到三十分钟就结束了,赵登禹抹抹头上的冷汗,好悬,身为军人的他,很清楚后果,被这帮家伙伏击,弹药殉爆,自己这个旅,恐怕剩不下多少活着的人。
通讯兵送来,独立师参谋长冯继武将军的电报,通知一一三旅,武器弹药,已经接近约定地点,前卫营已经赶往约定地点联络,刚才的枪炮声是怎么回事?
独立师的护送部队,比规定时间,晚到了将近三十分钟,却因此躲过了一场有可能发生的灾难,也许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数,不过,因为迟到,独立第一旅旅长李洪刚,在战斗结束后,受到了师长唐秋离的严厉批评。
用唐秋离的话说,这是两回事,功过不能相抵,没按规定的时间到达,就是没有完成任务,任何的侥幸心理,都会葬送部队,尤其是和日军作战的时候。
这是独立第一旅自组建以来,第一次受到师长的批评,从血手团的第一大队,到一支队,再到后来的独立第一旅,李洪刚旅的战斗力,官兵的素质,都明显要高出其他的部队,打了不少大仗、恶仗。
尤其是在东北安东之战,当时的独立第一旅前身,血手团一支队,独自抗击日军一个野战师团的多次进攻,几乎打残了,减员几乎超过二分之一,这样的一支部队,因为小事儿,而受到严厉的批评,全旅一万三千多官兵内心的委屈,可想而知,有些干部战士的牢骚和怪话,不可避免的出来了,也传到了唐秋离的耳朵里。
私下里,他也了解了一下事情的经过,为了能按时到达约定地点,安全地把武器弹药,移交到二十九军手中,脱离大部队后,日夜兼程赶路,很多驾车的骡马,都要累倒了,独立第一旅四团的护送战士,每逢上坡骡马吃不住劲儿的时候,就把绳子系在车上,把自己当骡马用。
唐秋离也看到四团,不少干部战士肩上的勒痕,和手脚上的伤痕,心里也问过自己,是不是太苛求了?
李洪刚倒是没什么负担,他还特别召开了一次,全旅连级以上军官会议,把有牢骚和怪话的军官,狠狠批了一通,又让军官们分头做战士们的工作,这股风很快就刹下去了。
赵登禹带着警卫营,在前面等待着独立师护送部队,四团的先头营,很快就赶到,双方取得了联系,很快,后面一眼看不到头的骡马车辆,从黑夜里聚拢过来。
虽然有心里准备,一一三旅的官兵,还是被数量巨大的武器弹药给惊呆了,他们看着车上的机枪、火炮,一阵眼热,恨不得马上装备。
四团移交完武器弹药,全体军官和战士的心中,就像放下了千斤重担,浑身的骨头都轻松,这一路上,为了这些宝贝疙瘩,没少吃苦头,现在,任务完成了,该回去狠揍这些象疯狗一样,紧追着后面乱咬的土匪。
看着独立师的部队,迅速的消失在来时的路上,赵登禹的心里,百感交集,这么多的武器弹药,一路上都是山地行军,独立师护送部队,吃的苦头可想而知。
而他们马上就能返回去,投入战斗,自己一个齐装满员的旅,却像被保护似的呆在这安全的地方,毫无作为,副军长对二十九军的战斗力不放心啊?
军人的傲骨和自尊,使赵登禹不能置身事外,都是军人,二十九军不比独立师差到哪去,他就觉得心里在燃烧着一团火,是对战斗的渴望,还有为二十九军争口气的冲动。
他命令通讯兵,马上给负责战役指挥的,独立师副师长刘铁汉中将发电报,内容如下:“独立师副师长兼小五台山战役总指挥刘将军勋鉴,二十九军一一三旅,坚决请求参加围歼土匪的战斗,全旅将士,誓与独立师并肩作战,望阁下批准”
正在行军途中的刘铁汉,接到赵登禹的电报,颇感为难,让二十九军接应部队,原地待命,作为战役总预备队,是事前制定好的作战计划,就是考虑到二十九军的部队,装备水平和单兵素质,与独立师的部队相比较,有很大的差距,双方之间不好协调配合。
现在,部队正在急行军,战士们几乎耗尽了最后一丝精力,离计划到达时间,还有是三个多小时,李洪刚旅的正面阻击任务,压力很大,在两翼包抄部队,没有到达指定位置前,只能像钉子一样,牢牢的钉在哪里。
把赵登禹旅配属给独立第一旅,担当正面阻击任务,也是为了战役能取得最后的胜利,增加保险系数,何况,从赵登禹的电报中,感觉得出,这位二十九军的高级将领,心里憋着一股劲儿,不让上去,心里难免不舒服,会产生隔阂。
仔细考虑后,刘铁汉给赵登禹发去一个命令,命令一一三旅,抽出一个加强团的兵力,配属给独立师第一旅,投入小五台山东麓,孔涧至石门一线的防守,接受独立师参谋长冯继武将军的指挥。
另外,剩下的部队,必须保护好武器弹药,考虑到一一三旅现有的装备水平,可先自这批武器弹药中,装备一部分,以确保部队的战斗力。
刘铁汉把情况,同时报告给在冬暖泉一带休整的师长唐秋离,唐秋离很快回电,简单的几个字:“处置得当,甚好,一切按原计划进行,凌晨六时,战役总攻准时开始,”其实,唐秋离也考虑到了刘铁汉的想法,为了顾及赵登禹的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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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八章小五台山战役(四)
第二百五十八章小五台山战役(四)
接到命令的赵登禹,心中一股暖流涌过,刘副师长真是一位有心人,设身处地的替一一三旅考虑,这仗要是打不好,都愧对人家一番心思。
他把战斗力最强的一团,配属旅属机炮营和旅部警卫营,组成了一个加强团,从这批武器中,挑选了十门迫击炮,六挺重机枪,二十挺捷克式轻机枪,弹药带的足足,是二十九军日常单兵弹药携带量是三倍。
作为一名职业军人,他很清楚,打阵地阻击战,是最消耗弹药的,另外,他特别嘱咐战士们,多带手雷和手榴弹,这玩意儿,有时候,比啥都好使。
赵登禹把部队拉上去的时候,独立第一旅,已经在前沿构筑好阵地,第一线同时展开四个团,见到冯继武和李洪刚的时候,赵登禹又吃了一惊。
怎么独立师的高级军官,都这么年轻,副军长倒也罢了,那是传奇人物,眼前这两位,都是少将军衔,年轻绝不超过三十岁,相比之下,自己倒是个老大哥,在二十九军,自己还是少壮派。
别管多年轻,级别在那摆着呢,赵登禹马上一个立正,标准的军礼:“报告冯参谋长,二十九军一一三旅奉命赶到,请示任务,旅长赵登禹。”
冯继武也没有太多的客气,军情紧急,后面两万多土匪,三千六百多日军,已经像恶狼似的紧盯上来了,马上布置一一三旅的防线。
按照计划,独立第一旅的所有部队四个团,组成两道阻击防线,每道防线配置两个团的兵力,为的就是加大防御纵深,骑兵第一旅一、二团和特种支队剩余的部队,作为战略预备队。
现在一一三旅上来了,冯继武手头的兵力,充裕很多,他准备把赵登禹的部队作为预备队,骑兵一旅的两个团,分别警戒主防御阵地的两翼,防止土匪部队,分兵迂回,威胁部队的安全。
这么做,也是考虑到二十九军的部队,在综合素质上,和独立师的部队,存在一定的差距,这种阵地防御战,最考验部队的勇气,面对汹涌如波涛的进攻部队,火山喷发般的炮火,一步不能后退。
这不是赵登禹请求参战的目的,他把自己的想法,毫无保留的对冯继武说了,大家都是军人,有什么话就直说,犯不上拐弯抹角,一一三旅这次来,就是来打仗的,不想像小孩儿似的被护着。
冯继武考虑了一下,答应了赵登禹的请求,把一一三旅安排在防线的右翼,和独立第一旅三团,共同防守,正好四团护送武器弹药很疲劳,换下来做总预备队。
赵登禹把部队拉上阵地,进入独一旅四团已经挖好的工事,看到独立师构筑的防御阵地,他傻眼了,也明白,为什么独立师的高级指挥官,把一一三旅作为预备队的原因。
这种防御阵地,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前后共三道防线,而且是前低后高,一道比一道高出一米五,三道工事之间,相距各有一百米的距离,而这之间距离,完全是开阔地,这就使得进攻的一方,被迫不断的攻击一道道人工障碍,不但迟缓了进攻速度,而且,在通过开阔地的时候,会遭到守军的大量杀伤。
各道工事之间,都有很多弯曲的交通壕相连,方便往各道防线输送兵力,或者补充弹药,又能保护士兵不受进攻一方的火力杀伤,而且,第二道和第三道防线,可以给第一道防线提供有效的火力支援。
火力点、防炮洞一应俱全,让赵登禹感到奇怪的是,李旅长竟然把迫击炮,配置在第二道防线,按照常规,迫击炮可以提供火力支援或是炮火压制,应配属在阵地后方,这样的布置,倒是前所未闻。
独立师是怎么在短时间内,修筑好这么完备的工事,他忍不住像紧挨着他的三团长打听,三团长得意的告诉他,这是师长独创的防御方式,在东北和小鬼子打仗的时候,没少用这种防御方式,很管用,赵旅长你就看好而吧
我们独立师在日常训练的时候,就把土工作业当做一项主要训练科目,根据什么地形、土质怎么才能以最短的时间,构筑最好的防御阵地,战士们早就轻车熟路,都不用各级军官操心,都知道该怎么干,赵登禹觉得,独立师上下都透着一股神秘劲儿。
赵登禹也只好按照独立师的防御方式,把机炮营的迫击炮,都布置在第二道防线,部队刚刚布置好,满山遍野的土匪,打着火把,就像潮水般涌了上来。
土匪们边奔跑边开枪,嘴里大声吆喝,声势惊人,子弹从战士们的头顶尖啸着飞过,眼看土匪们越来越近,还是没有接到开枪的命令,一一三旅的士兵们,都紧张的快喘不过气儿,没见过这么打仗的,敌人都快冲到眼前了,还不让开枪。
两发红色信号弹,冉冉升起在夜空,独立师的防御阵地,在瞬间被激活,第二道防线的几百门迫击炮,同时开始炮击,雨点般炮弹,拖着暗红色的尾焰,划着优美的弧线,落在土匪的冲锋队伍中。
赵登禹有些看不懂,战斗开始,第一道防线,应该是首先开火,哪有前面没打,后面倒想打起来的道理。
而且这炮弹落点也有问题,不是为了阻止土匪冲锋,好像是赶着土匪加紧冲锋似的,炮弹都落在土匪第一波次后面,倒是把第二波次的土匪,炸得人仰马翻,队形散乱。
密集的炮火,在第一波冲锋的土匪后面,打成了一堵火墙,把第一波冲锋的土匪,和后续部队,完全隔离开来,夜色中,爆炸的火光冲天而起,土匪成堆的被炸上天空。
前面冲锋的土匪,还暗自高兴,都说独立师厉害,看这样,也不咋的,这炮打得也没准头,都是落在后面,怕死不敢冲锋的家伙们倒霉,想保命,没想到,倒替俺们挨炮弹。
土匪距离第一道防线,已经不足一百米了,冲上来的土匪,有三千多人,赵登禹这时候,倒是有点儿明白了,心里一哆嗦,这位冯参谋长够狠的,用炮击把土匪的后续部队拦阻,使土匪们形不成连续进攻波次,这是要把这三千多土匪,都留在这儿啊,好大的手笔。
土匪们距离第一道工事还有五十几米的时候,沉寂的工事,忽然爆发,就像平地刮起一阵旋风,暴雨般的子弹,把三千多土匪瞬间淹没。
轻重机枪的狂吼,把一道道伤人夺命的火溜子,送进土匪的身体,夜色中,枪口喷出的火焰,有一尺来长,就像死神的镰刀,收割着罪恶的生命。
奇怪的是,第三道防线,到现在还没有开火,这么近的距离,这么密集的火力,三千多土匪,被当场干掉一多半儿,剩下的,被火力压制,利用同伙的尸体作掩护,紧紧趴在地上,一动不敢动,战士们的手雷可不放过他们,不时的有趴在地上的土匪,被手雷炸成碎块。
这些土匪,哭的心都有,真他**阴损,这些当兵的都是谁调教出来的,这么近的距离,那是往死里打俺们那,没这样打仗的,连还手机会都不给,俺不服
一直在隐蔽部里观察战场态势的冯继武,望远镜头,被一个奇怪现象所吸引,透过炮弹爆炸的硝烟,跟在大群土匪后面的几千人,一看就是受过训练的正规军,他们的战术动作,非常娴熟,队形保持不乱。
这些家伙,并没有随着大股土匪冲锋,而是在炮火的范围之外,停留下来构筑阵地,九二式步兵炮和山炮,也有三十多门,炮口昂起,指向独立师的防御阵地,一群人在那忙活,看那样子,在做炮击准备。
这帮家伙,不会就是师长通报的那个鬼子联队吧?他们把炮兵阵地,就修筑在前沿,也不怕土匪冲锋的时候,炮弹误伤了自己人?鬼子军官,不会这么没有军事常识吧?
冯继武忽然打个哆嗦,他完全明白了,鬼子炮兵,这是趁着部队和土匪搅合在一起,战士们都在战位上的时候,突然开始炮击,使战士们来不及躲避炮火,给部队以最大的杀伤,小鬼子真毒辣,想出这么个没有人性的招数。
他急忙命令通讯员,通知第一、第二道防线的所有部队,立即撤往第三道防线,不许犹豫,坚决执行命令。
随后,他又命令山炮和野炮兵,注意观测鬼子炮兵阵地的方位,一旦确定,立即以密集的炮火,予以摧毁,决不允许鬼子的炮兵,有第二次开炮的机会。
下达完命令,他紧张的观测着部队行动的情况,心里十分纳闷的赵登禹和一一三旅的官兵们,不情愿的撤离阵地,这打得正过瘾,剩下的一千多土匪,再有二十分钟,就全都消灭在阵地前沿,这当口,下什么撤离命令啊?
一个反冲锋,这些土匪就全完了,独立师这么打仗,透着邪门儿,也不知道他们在东北,是怎么和日本人打了好几年的?看着独立师的部队,携带轻重武器,之下命令毫不犹豫,迅速而快捷的撤离,赵登禹知道,军令如山倒。
撤退到第三道工事的赵登禹,抓起电话,直接向冯继武请战。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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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九章小五台山战役(五)
第二百五十九章小五台山战役(五)
在赵登禹看来,这就是个简单的战术问题,直接要通了冯继武,他在电话里很直接的说:“冯参谋长,一一三旅请求对土匪进行反突击,我部已经做好准备”
赵登禹也有自己的想法,趁着土匪的后续部队上不来,而冲锋的土匪,又被打得晕头转向,伤亡过半,趁着这个机会,一一三旅一个加强团,两千多人,一起压上去,干把漂亮活儿给独立师看看,也张了二十九军的威风。
冯继武只是回答一句:“赵旅长,请执行命令,没有我的命令,任何部队,不得擅自出击”
在赵登禹给冯继武打电话的时候,被如飞蝗般的子弹,压在地上抬不起头的土匪,发觉要命的枪声停了,刺激得浑身直起鸡皮疙瘩的,子弹掠过脑门儿的尖啸声没有了。
不是这帮当兵的没子弹了吧?几乎所有死里逃生的土匪,都得出这个惊人相似的结论,有便宜不占,那是王八蛋,这是俺们土匪做事儿的一贯原则,弟兄们,冲啊
活劈了这帮当兵的,给翘了的弟兄们报仇活着的土匪们怪叫着,挥刀举枪,几步就冲过了没有子弹射来的前沿,紧接着,“噗通”就跳进第一道工事。
没来得及庆祝,一阵怪啸,大批炮弹落在头顶,土匪们措不及防,惨叫着被炮弹炸得支离破碎,血肉横飞。
更加密集的炮弹打来,独立第一旅第一、二道工事,被淹没在滚滚硝烟之中,弹片横飞,啸叫着切割**,土匪们被死亡的金属笼罩。
赵登禹这回是真正的,五体投地佩服冯继武,要是刚才自己的加强团打反冲锋,就这顿炮弹,能回来的士兵,怕是连十分之一都不到,同时,他也为小鬼子的灭绝人性,感到震惊。
淹没在日军炮弹里的土匪,有聪明的,感觉不对,这炮弹是从咱们背后打过来的,是他**那些该死的,这不存心要老子的命吗?不干了,晚了,密集的炮弹,把工事炸得泥土和碎石乱飞。
鬼子三十多门火炮,不要命似的猛劲发射,夜色中,炸点连成一片,淹没在死亡火海里的土匪,做梦也想不到,这些日本人,会使出这样的绝户计。
炮击停止,已经没有一个能活命的土匪,阵地上,到处是残肢断臂,血肉模糊,一千多个土匪,被日本人这顿炮击,个消灭得干干净净,替独立师省了不少弹药。
土匪第一次进攻,就撞到铁板上,被独立师和日军,联手干掉三千多人,后面做第二梯队的土匪,看得胆战心惊,遍体生寒,日本人也太他**毒了,哪有用大炮轰自己人的道理,这些兄弟,没让当兵的打死,到让日本人给收拾了。
这活儿不好干,日本人没拿咱们当朋友,这些土匪,到现在才回过点儿味儿来,可惜,现在已经晚了,自从登上巴达尔胡这条贼船,就注定被利用的命运,日本人也不需要他们。
一个大队的日军,排着整齐的冲锋队形,朝着空无一人的阵地,发起了猛烈的冲锋,刚才的炮击,日军都看到了,阵地上能存活的人,微乎其微,他们要占领的,是几乎成为焦土的阵地。
日军炮兵,刚刚坐下喘口气,刚才一通忙活,累的够呛,一阵尖啸声,忽然朝着头顶飞来,作为同行,日军炮兵当然听得出,这是大批炮弹飞来的声音。
日军炮兵指挥官,脸都白了,刚才支那军队的炮兵,不是被一阵奇袭,给全部消灭了吗?他们哪来的炮兵,忙指挥部下撤离,根本来不及,独立第一旅炮兵团的炮弹,第一发就是效力射,根本不需要矫正目标。
而且,火炮的数量,要远远超过日军,日军炮兵阵地,被完全覆盖,炸成火海,夜色中,炸点翻腾着暗红色的火光,黑色的泥土和红色的**碎块儿,不断地飞上天空,日军炮兵和他们的火炮,在十几分钟的功夫,就被还原成零件状态。
正在冲锋的日军,听到身后传来的剧烈爆炸声,都吓了一大跳,不会是自己的同胞,把刚才的手段,又用到自己身上吧?他们回头一看,自己的炮兵阵地,就像开锅一样,而自己的同胞和火炮,就像在沸水中,上下翻腾可怜的鱼。
巴达尔胡颓然的放下望远镜,刚才的一幕,使他的心脏,几乎迸裂开,本以为计策很成功,就要拿到胜利的桂冠,按照他的估计,独立师一线的防守部队,经过炮击过后,伤亡最少在百分之七八十以上,剩下的战斗,就很好解决,自己手上还有三千多精锐的皇军士兵,一阵冲锋,就可以解决战斗。
至于那些土匪怎么想,巴达尔胡根本没有考虑这些,他们的使命,已经完成,不再有利用的价值,至于他们的死活,和自己无关。
可是,事情的结局,完全是相反的结果,独立师的部队,还有大量的火炮,巴达尔胡寄予厚望的,这些重武器,在顷刻之间化为乌有,使他丧失了主要突击力量。
使他更难受的事情还在后面,一直沉默的第三道防线,就像电流倏然通过般被激活,一挺挺轻重机枪,露出狰狞的面孔,在炮弹爆炸的火光中,闪着金属厚泽的冷光。
巴达尔胡几乎要昏厥了,独立师那个疯子想出这么阴狠的招数,在独立师一直隐藏的防御工事里,配备的竟然全都是轻重机枪,独立师的指挥官,是要把我一个大队,一千多名大日本皇军士兵,全都留在阵地前沿,当然是尸体。
现在就是想派后续部队,已经不可能,独立师的炮火,在冲锋部队的后方,炸成一堵无法逾越的火墙,多少人上去,都是送死,这与刚才消灭土匪第一次冲锋的方式,如出一辙。
本来以为自己是个高明的导演,实际上,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为小丑,巴达尔胡内心泛起疲倦无力和深深的挫败感,自己的对手是个什么样的人?
肯定不是那个魔鬼唐秋离,他还在北平,独立师里,还有这么高超指挥艺术的军官,他是谁?我们的情报机关,对独立师的了解,远远不够。
独立师阵地上,轻重机枪狂吼起来,几百挺轻重机枪的齐射,足以震撼人的视觉和听觉器官,已经分不出个数,就像不间断的狂风,不停的吼。
夜色之中,独立师的防守阵地,如同火山喷发时炽热的岩浆,而这岩浆倾泻的对象,就是还在奋勇冲锋的一千多日军士兵,他们已经没有退路,退路被支那人的火炮,炸成一道死亡的火海,只有以最快的速度冲过去,夺取支那人的阵地,还有一线生级。
不断有日军士兵倒在冲锋的道路上,子弹划破空气的声音,就像魔鬼的尖叫,日军士兵已经麻木,倒在身边的的伙伴太多了,指挥冲锋日军大队长,已经处于半疯狂状态。
所向无敌的大日本皇军勇士,竟然中了卑鄙的支那人的诡计,他们的鲜血流淌的毫无价值,自己带领的大队,从进入支那华北地区之后,就没有遇到过对手,今天,却遭到了如此悲惨的打击。
距离支那人的阵地更近了,所有的大日本帝国勇士,冲锋日军大队长挥舞着指挥刀,剩余的日军士兵,被大队长的武士道精神所鼓舞,嚎叫着,也不做出战术规避动作,挺起闪着寒光的刺刀,发起了决死冲锋。
日军大队长,仰面栽倒,是被一梭子重机枪子弹击中的,身体几乎成了零散的碎块儿,只有那把指挥刀,还算完整,黯淡无光的躺在泥土里。
鬼子这股疯狂劲儿,独立师的老战士们,连眼眉都没动一下,在东北的时候,见得多了,小鬼子面临绝境的时候,那回不上这副德行,以能把别人吓住,一一三旅的士兵,那见过这阵势,有不少人的脸都白了,传说日本人不怕死,刀枪不入,就是这阵势吧?
扭头看看独立师的战友们,跟没有这回事儿似的,很多人的嘴角,还带着讽刺的笑意,好像看到了很可笑有可恶的事情,一一三旅的士兵,心中镇定不少,扭过头来,觉得日本人也不那么可怕了,当自己射出的子弹,打倒日本兵的时候,心里好像有一股劲儿在不断地涌动。
一个重机枪手,早就盯上了日军大队长,知道那是个指挥官,他那把指挥刀,暴露的自己的身份,火光映照下,格外醒目,重机枪手毫不犹豫,得住机会,一扣扳机,十几发子弹,顺利的钻进老鬼子的身体。
同样被震撼的还有赵登禹,看着几百挺轻重机枪齐射,日本兵就像烧火烙铁上的鱼,剧烈颤抖着栽倒在地上,那种情形,使他终生难忘,他德**事家克劳塞维茨的名言:用无限的暴力歼灭敌人的战斗力,未达到此目的,唯有最密集的火力之冲力才能达到。
不知道冯参谋长看没看到过这段话,不过,把轻重火力的配备和使用,大到如此娴熟、出神入化的程度,没有经过多次指挥大兵团作战的经验,是办不到的,这是在独立师里,赵登禹第二个佩服的人,第一位当然是唐副军长。
(未完待续)
000:月末,小锦泣血求票,先行向各位书友大人拜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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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章小五台山战役(六)
第二百六十章小五台山战役(六)
日军绝死冲锋,能冲到第一道工事的,不过几百人,这也是他们最后的希望,有工事作为依托,就不用再面临该死的支那人,无穷无尽的机枪子弹,就能获得一丝喘息的机会。(顶点小说手打小说)
愿望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出现在日军面前的,是一排挺立的人墙,手里的各种武器,毫不留情的射出子弹,在日军距离前沿阵地,还有几十米的距离时,遭到了第一道工事内,防守的中**队,毁灭性的打击。
一个大队,一千多名日军,正如巴达尔胡预料的那样,全部被独立师留在前沿,成了一具具冰冷的尸体,他赖以作为最后屏障的日军联队,损失三分之一的兵力。
自己眼睁睁的看着皇军的士兵,被支那人屠杀,却毫无办法,身后是一万多名乌合之众的土匪,能指望他们创造奇迹?巴达尔胡头上渗出冷汗,疲惫无力的瘫坐在椅子上。
手段毒辣的支那军队,对残存的皇军士兵,毫不留情的全部消灭,前沿阵地,独立第一旅的迫击炮,对蜷缩在同伴尸体后面,已经毫无斗志的日军士兵,定点清除,每一发炮弹,都把侥幸未死的日军士兵,送上天空。
如果按照正常的战法,前沿部队,此时应该发起反冲锋,以消灭残余的敌人,不让他们在前沿阵地,建立临时火力支撑点,为下一次冲锋提供掩护。
赵登禹和一一三旅的官兵们,也都是这么考虑的,他们已经上好刺刀,做反冲锋的准备,士兵们的身体绷紧,就像一支支蓄势待发的利箭,却迟迟没有得到冲锋的命令。
听到的却是迫击炮不紧不慢,零星的炮击声,独立师的作战方式,即让赵登禹和一一三旅的全体官兵不解,又让他们倍感新奇,士兵不就是用来冲锋的吗?
仗打到这份儿上,第一波冲锋的日军,**百人,已经躺在那,剩下的那些,已经是熟透的柿子,只有稍微碰一下,就掉在地上,摔个稀巴烂,何苦还浪费宝贵的炮弹?
这就是独立师各级指挥官,一贯秉持的原则,宁用一百发炮弹去换一个小鬼子,也不用战士的生命,去和小鬼子拼命,更主要的是,现在只是拖住眼前这些敌人,为两翼包抄部队赢得时间,没必要给小鬼子创造拼刺刀的机会。
被武士道精神毒化的日军士兵,临死前凶狠反击的疯狂劲儿,能拉响手雷,和包围的战士们同归于尽,这样的事情,在东北的时候,见得多了,独立师上下都有经验,不会为体现某些勇气,增加无谓的伤亡。
就让你的武士道,有劲儿没地方使,也是独立师财大气粗,自己有兵工厂,弹药不缺,换做二十九军这样的部队,一百发炮弹,能打一场战斗。
凌晨四点多钟,天边已经泛起鱼肚白,自从丢掉了一个大队的日军士兵,巴达尔胡没有组织起下一次进攻,土匪们已经被独立师凶猛的火力,和前面日军与土匪的结局,吓破了胆,他们这辈子也没有见过,这么多的轻重机枪齐射的场面。
战场沉寂下来,看着前面黑幽幽的阵地,就像一支怪兽蹲在那里,匪首们心底发寒,这是和一支什么样的部队交手?一路追过来,现在才见识到对方的厉害,这桩买卖不好做,就这架势,上去多少弟兄,也都扔在那
巴达尔胡同样感到不妙,这几天,都是追着独立师护送部队打,对方似乎不愿意纠缠,层层阻击,边打边走,今天晚上,却一反常态,摆出强硬的姿态,和两万多人,硬碰硬的打起阵地战,他们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有什么更大的企图?
再看看周围的地形,两侧都是地势险要的高地,而战场却处在一个盆地中间,明显的对自己不利,要是独立师主力部队包抄上来,部队就会处在被合围的局面,独立师的部队,和自己保持不断的接触,似乎是有意把自己吸引到这个地方。
自己是孤军一支,而独立师后面有部队,前面是一道不可逾越的死亡地带,要是去向不明的独立师几万主力部队,紧急赶过来,两翼合围,真的是插翅难逃。
何况,王英的部队,从昨天下午就失去了联系,三千多人,还有一个中队的皇军士兵,就这样神秘失踪了?一切都太不正常,巴达尔胡把所有的线索都仔细归拢到一起,越想越害怕。
圈套,绝对是个圈套,而设计这个圈套的,只能是魔鬼一样的唐秋离,从一开始,这些武器弹药和护送部队,就是一个大诱饵,吸引各地的土匪前来打主意,而后,逐步把这些土匪吸引到合适的包围地点,独立师的主力部队,肯定正在往战区进发。
巴达尔胡的冷汗都下来了,他似乎听见,在黎明的曙光中,千军万马那声势浩大的行军脚步声,如暴雨般越来越近,带着一股无可匹敌的气势,自己和两千多皇军还有两万多土匪,马上就会被淹没。
也许这个圈套,一开始不是针对皇军的,可是,由于自己的愚蠢和对形势判断的失误,再加上立功心切,把一个联队的皇军,带进这个巨大的陷阱,并且使一千多名忠勇的大日本帝国士兵,已经玉碎,虽万死也不能原谅自己的罪过。
王英和那个中队的皇军士兵,肯定被消灭了,否则,不会不和自己联络的,现在的问题是,如何能安全的脱离被独立师重兵包围的命运。
巴达尔胡全都想明白了,他的内心,有一种深深的失败感,本以为所有的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驱使土匪和独立师拼命,大日本帝国,坐收渔人之利,现在想来,可悲的是自己,唐秋离一定知道,在这些土匪中间,混有几千皇军士兵,否则,这个魔鬼,不会费尽心机的编织这张大网。
联想到近期,华北驻屯军司令部通报的,二十九军宋哲元的部队频繁调动,活动异常,唐秋离已经做好了和皇军全面开着的心理准备,这个魔鬼
巴达尔胡几乎是呻吟着说出这句话,这种角色变换的巨大反差,快要击溃他的心理底线,剩下的两个日军大队长,看着指挥官的脸色,就像七彩虹一样,变幻不定,最后定格在惨白色,担心的看着巴达尔胡,猜测这位日蒙混血儿,是不是心脏病突发,要去见天照大神阁下了?
看着周围各级日军军官们担心的神色,巴达尔胡觉得,骤然有一股暖流升起,还是同胞可爱,那些支那土匪,根本指望不上,这个忘记自己祖宗的家伙,感动得快要掉下眼泪,他的心里生出一股狠劲儿,自己死不足惜,一定要把剩下的大日本帝国士兵,安全带出险境。
巴达尔胡朝着周围的日军各级军官们,深深鞠了一躬,语气哽咽的说道:“诸君,因为我的失误,使大家陷入险境,请多多原谅,我马上召集支那土匪首领们开会,研究撤退方案,请诸君配合我的安排,拜托了”
他自以为情深意切的表达,换来的是这些日军军官们鄙夷的目光,大日本帝国的武士,什么时候学会哭哭啼啼,女人的一样,巴达尔胡君,武士的不是,纯粹的大日本帝国子民的不是
这些日军军官总算还佩服这家伙的鬼点子,没有把难听的话说出来,不过,听他说陷入险境,都不以为然,不就是进攻受挫吗?哪有这么严重,武士的不是,军人的更不是。
巴达尔胡知道,这些骄狂的军官们根本不相信局面已经很危机,这样不怪他们,从资讯的角度来说,巴达尔胡一直和华北驻屯军保持联系,掌握的资讯,是他们的许多倍,也对局势有了更深的全面了解。
按照他的想法,刚开始的时候,想等到天色大亮,请求华北驻屯军司令部,派出飞机,狂轰乱炸独立师的阵地,配合部队的撤离行动,为了一个联队日军士兵的安全,他相信,华北驻屯军最高司令,会这么做的,否则,一旦这样退却,会被独立师部队,追着打,情况就会很危险了。
可是,他仔细考虑一下,现在,对他最不利的就是时间,在这个地方,多停留一分钟,就会多一份危险,趁着独立师主力部队,还没有合围上来,只是退却或者撤离,要是耽搁时间长了,一旦被围,那就是突围的局面,比撤离要困难几千倍。
按照他的设想,把当前危险的局势,跟这些土匪头子们夸大几十倍,造成大祸临头的趋势,实际上,也是情况很不妙,土匪们必定人人自危,自寻出路,各自奔逃,谁也不甘心落得个被歼灭的命运,这叫置之死地而后生,垂死挣扎的能量,是很惊人的。
他们必定会向独立师的阵地,发起亡命冲击,然后,大日本帝国的士兵,沿着土匪们用尸体开辟出的道路,顺利的脱离战场,就让这些愚蠢而贪婪的土匪,为大日本帝国,最后效力一次吧。
巴达尔胡此人,却是有些能力,他对人性和人心的把握,很精准、很老到,土匪们的心里想法,被他猜测得很准确,两万土匪,抱着必死的突围决心,这股力量,不亚于决堤的洪水,冲击力惊人。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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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一章小五台山战役(七)
第二百六十一章小五台山战役(七)
巴达尔胡制定的撤退计划,的确很完美,他就是利用这些土匪,去冲乱独立师的阵脚,去消耗独立师的子弹,而日军,则可以以最小的损失,安然脱离战场,他确信自己的判断,唐秋离知道这伙土匪里面,有几千日军,独立师会不惜一切代价,往死里打,从他们在东北的表现来看,这是他们一贯的作风。(顶点小说手打小说)
根据他的观察,尾追在后面的独立师部队,兵力最为薄弱,那应该是唯一的弱点,他会鼓动几支实力最强的土匪,往相反的方向突击,而且唐秋离也不会预料到,自己会从相反的方向撤退。
这些土匪是唯一可以利用,安全脱险的机会,而这些大日本帝国的军官,还没有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对于巴达尔胡的计划,很是不满,堂堂的大日本帝国皇军,拥有几千人的兵力,竟然让土匪去打头阵,自己乌龟一样的缩在后面,坚决的不答应。
也是,近百年来,日本人什么时候拿正眼瞧过中国人,从甲午战争到现在,大日本帝国的军队,在中国的领土上,所向披靡,战无不胜,巴达尔胡君这样的安排,是帝**人的耻辱,是对帝国武士的侮辱,我们的坚决不同意,要是撤退也可以,大日本帝国的士兵,必须打头阵。
巴达尔胡几乎是哀求这些军官,这样做,是为了以后更好的为大日本帝国服务,没有必要把自己的力量,消耗在这不知名的小山沟里,我们的战场,在更为广阔的中国大地。
他不得不这样做,不把这些骄兵悍将说服,自己的计划能否顺利执行,还是个未知数,说不定那位军官到时候,一时兴起,带着士兵,最先冲向独立师的防守阵地,那就是自寻死路,能把剩下的皇军士兵安全的带回去,在司令官阁下面前,自己也好有个交代。
后来,这些日军军官们,只好不情愿的答应,按照巴达尔胡的计划进行,为了说服这些不知道独立是厉害的家伙们,巴达尔胡足足用了将近一个小时的功夫,在时间对于他最为宝贵的节骨眼上,这种浪费是致命的。
随后,巴达尔胡命令把所有的土匪头目,叫到指挥部开会,蔫头耷拉脑的一干匪首,自从目睹晚上的战斗后,再也没有勇气和信心,能捞着大便宜。
很多人还存有侥幸心里,自己没主意,就看日本人咋做,这些土匪,都是阅历丰富的家伙,看得出来,日本人和这些当兵的有仇儿,咱们就是想要货,日本人是想要命。
听巴达尔胡这么一说,当时就全都炸锅了,累死累活、提溜着脑袋干这桩买卖,啥都没捞着不说,还他**搭进去不少弟兄,你说一句散伙就散伙了?
要不是你硬架着,俺们兴许早就收手了,哪有后来的事儿,不行,你他**架完秧子就想溜,敢情有日本人护着,这些当兵的不敢找你麻烦,还不把气儿都撒到俺们头上?以后在这块地面上,还有的混吗?
有几个底气足,手底下硬的匪首,干脆站起来,骂骂咧咧,姓巴的,你他**把话说清楚的,这事到底咋办?你得给大家伙一个交代,弟兄们也拼命了,损失在那明摆着呢
咋的也得给点儿赔偿吧?要不,大伙儿没法向跟着俺们拼命的弟兄们交代,哥几个,你们说是不是啊这几个出头匪首的话,得到了全体匪首的轰然响应。
巴达尔胡有点儿发懵,他光打自己的算盘,忘记了土匪们都是典型的实用主义者,他们不相信明天的饺子,只相信攥在手里的窝头能顶饿,用他们自己的话说,吃到嘴里的才是肉,装到兜里的才算钱,巴达尔胡的一番空头支票,能让这些悍性十足的土匪们放心吗?
那些日本军官们,见到巴达尔胡吃了瘪子,挂不住劲儿了,毕竟是半拉同胞,关键时刻,还得伸出手去拉一把,几个日军军官跳起来,抽出指挥刀,嘴里大声喝骂,那意思是说,你们这些支那猪,要是不听指挥官的命令,死啦死啦的有。
土匪头子们也没听懂,反正知道不是啥好话,日本人的脸色还看不出来吗?再说,那舞刀弄枪的,意思明摆着,吃亏算倒霉,要钱一毛都没有,这些匪首们都恼了,几天来的损失,再加上绝望,土匪们的凶性也被激发出来。
既然撕破脸皮,纷纷拔出手枪,大喊道,姓巴的,把话挑明了吧,不给爷们点儿赔偿,今个儿谁也别想走,都他**留在这等死,拿他**烧火棍吓唬人,爷们手里的家伙,也不是吃素的
这几个日本军官有些发愣,奇怪了,这些听话的支那人,今天咋像吃了药似的,眼珠子瞪得比皇军都大,有心劈死几个立威,瞧这架势,没等动手,就兴许让支那人给活吞喽。
几个日本军官僵在那,皇军的架势决不能丢,动手的胆量没有,巴达尔胡见到势头不对,今天不答应这些土匪头子的要求,谁也别想离开这儿,现在土匪们也是红眼睛的时候,陪着这些死活一样价儿的家伙们等死,不值得。
巴达尔胡脸上带着笑,心里咬着牙,等皇军脱险的,非得把你们这些土匪,一个个都收拾喽,答应了土匪们所有的条件,有要现大洋黄金的、有要枪支弹药的,最离谱的两个匪首,竟然提出要几辆坦克车,说开着那玩意砸响窑,不挨枪子儿
巴达尔胡满口答应,不但如此,还写下了一大堆欠条,让这些土匪,到时候那种欠条,到天津华北驻屯军司令部找他,保证兑现,也亏得这家伙汉字还不错,做这套业务不算费劲儿。
闹哄哄的总算,把这些匪首们的情绪安稳下来,他分配撤退计划,原则只有一个,四面开花,就是你爱咋走就咋走,他还真说动几股土匪,往来时的方向撤退。
这通忙活,一个多小时的功夫,就这样过去,时间已经到了六点多种,一切都晚了,刘铁汉率领的左右翼包抄部队,共计五万多人,已经把这些土匪和日军,包围得水泄不通。
非但如此,刘铁汉还从左右翼部队中,抽出三个团,加强刘春、佟巴图和姜雁鸣方向的防御力量,巴达尔胡看出的破绽,已经被严密的弥补上了,这些家伙,除非真正长了翅膀,否则,连只耗子都钻不出去。
如果巴达尔胡没有在这几个小时,非常宝贵的时间上浪费,当机立断,在刘铁汉的部队,还没有形成合围的时候,分散撤退,以后,刘铁汉的仗就难打得多。
而冯继武和李洪刚,只能和四散退却的土匪,纠缠在一起,不能包围消灭,土匪和日军的人数,要远超过独立第一旅,包括二十九军一一三旅赵登禹部和其他部队的总和。
刘铁汉只能打满山遍野的击溃战、追击战,部队伤亡增加不说,光是消耗的时间,就承受不起,效果远远达不到师长的要求。
关键的时候,当机立断,是一个优秀将领必备的基本素质,巴达尔胡在决定几万人命运的时候,考虑过多,反复动心机,在一些枝梢末节上纠缠不清,丧失了宝贵的时间,有道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大概说的就是这种人。
部队到达后,不顾疲劳迅速展开,和独立第一旅以及在后面尾追土匪的骑兵第一、第二旅、黄崖洞警备旅的防线相衔接,合理配置兵员。
大网已经严密,什么时候收网,主动权完全掌握在独立师的手里,刘铁汉和冯继武以及李洪刚他们见面后,立即组建小五台山战役指挥部,统一指挥作战。
在刘铁汉的望远镜里,山下的土匪,还在乱哄哄的吃早饭,浑然不知道已经落在网里,周围包围他们的独立师部队,共计五个主力野战旅,一个警备旅,两个炮兵旅,骑兵第一、第二旅大部,特战支队一部,总兵力达到七万六千多人,是他们兵力的三倍以上,火力更是超出他们的几十倍。
巴达尔胡也着急啊,眼看着太阳已经升上天空,这些土匪大爷们不知道赶紧逃命,还在那慢条斯理的早饭,生怕下一顿吃不着。
他的耳朵里,似乎听见两侧的高地上,都是挖土修筑工事的声音,而且这种声音越来越多,越来越大,他有一种心惊肉跳很不好的感觉,恐怕是真的被合围了。
土匪们终于吃完了最后一顿饭,开始按照各自的想法,分散撤退,不过,几乎没有土匪部队,朝着独立第一旅的方向撤退,昨晚的轻重机枪喷吐的火舌,大炮炸出的火海,恐怖情景,深深印在这些土匪们的脑海里,还往那快儿硬石头上碰,自己找死,傻子才去干那
往其他三个方向撤退的土匪,一头撞到铁板上,碰得头破血流,被迫退了回来,紧接着,又组织了第二次突击,这次更惨,炮兵一、二旅的炮火,在刚刚构筑完发射阵地后,刚好赶上土匪们的第二次突击,一顿炮击,地面被炸开了锅,前面的土匪,被淹没在浓浓的硝烟中,土匪退去,硝烟散尽,留下的是土匪遍地的尸体。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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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二章小五台山战役(八)
第二百六十二章小五台山战役(八)
巴达尔胡颓然的看着大股土匪,潮水般地朝着三个方向涌去,又像是被坚硬的岩礁所阻挡,粉身碎骨的退了回来,回到了刚才出发的地点。
两次突击,土匪们留下了一千多具尸体,无功而返,幸亏巴达尔胡的日军,在这些土匪的后面,没有遭到什么损失,不过他很明白,覆灭是早晚的事情。
费尽心机,还是被合围在这狭窄的谷地,从四周传来的炮火声中判断,独立师最少动用了三个炮兵联队的火力,唐秋离够狠毒的,为了几千大日本皇军,竟然下了这么大的本钱。
巴达尔胡完全绝望了,撤退变成突围,已经使他方寸大乱,突围不成,更是没有一线生机,独立师的主力部队,这么快的摸上来,简直是个谜,是怎么做到的,自己派到外围警戒和侦察的两个小队的士兵,至今还没有消息,应该是全体玉碎了,而凶手不是别人,就是围上来的独立师主力部队。
早晨的阳光,把冬暖泉这个不大的小镇子,笼罩在一片宁静的气氛中,各家各户的烟筒,冒出袅袅炊烟,沉睡一夜的小镇,在春天的阳光下,苏醒过来,开始了每天正常的生活,一点儿都看不出几千人马,驻扎在这里混乱的场面。
唐秋离刚刚从香甜的睡梦之中醒来,昨夜很晚才休息,直到二十九军一一三旅,接受到武器弹药的电报传来,他才放心的睡下,其余的一切,都交给刘铁汉处理吧。
一封电报,被兴冲冲的作战参谋,送到了他的面前,驱散了睡意,电报的内容,详细的说明了小五台山战场的情况,尤其是土匪两次突围的情况,反而是日军,在这里没有表现,出惯有的战斗力和决死的突围意图。
电报的末尾,刘铁汉询问,是否立即展开全线攻击,尽快解决这些土匪和日军,看着电报,对照墙上的地图,唐秋离的脑子里,有了新的想法。
他命令作战参谋,马上给副师长回电报,就八个字:“围而不打,静观其变,”作战参谋不解其意,就那点儿土匪,一顿大炮就全都解决了,比吃盘豆腐还简单,师长却让几万部队,陪着土匪和小鬼子在那干耗,不知道师长是怎么考虑的。
接到电报的刘铁汉,一开始也不明白唐秋离的用意,他思考良久,隐约摸到些脉络,命令各旅部队,立即原地修筑工事,只要土匪不突围,部队不予进攻,对于敢于突围的土匪或是日军,杀无赦,坚决把这帮家伙围在这里。
随后,他让赵登禹旅,立即撤下防御阵地,由独立第一旅四团,接替防务,护送武器弹药,立即返回北平,沿途不得耽搁,以最快的速度,把这批装备,下发到二十九军个部队,迅速形成战斗力,以准备迎接日军的挑衅。
赵登禹和全旅官兵,非常不舍的告别的独立师的战友,这次战斗,给他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无论火力的凶猛,战士的单兵素质,战略战术,都是他们从来没有见到过的,这些二十九军的士兵,很羡慕独立师的一切。
唐秋离的思维,已经跳出小五台山战场,放在整个华北的全局来考虑。
在华北平津两地,天津是日本华北驻屯军所在地,驻有重兵,北平被三面包围,处于绝对守势,而且山海关一线,被日军完全控制,冀东是汉奸殷汝耕的地盘,关东军可以沿着这条通道,迅速往华北增兵。
打与不打,什么时候动手,以多大的规模开战,这些主动权,都操纵在日本人手里,这种时时刻刻提心吊胆的滋味,实在不好受,也不知道这些疯子们什么时候心血来潮,就把战端挑起来,在自己的国土上,受这种窝囊气,唐秋离咽不下这口气。
独立师没有来到华北的时候,华北尤其是平津地区的防卫力量,只有二十九军一家,国民政府有不给撑腰,独木难支,被迫采取守势,也是形势所逼。
现在,整个华北的日军,总兵力不过五万多人,分散在各个要点驻防,独立师加上二十九军的部队,总兵力超过十二万,占有绝对优势。
对于小五台山战场被包围的几千日军,华北驻屯军司令田代皖一郎,是不会坐视不理的,他必定会有所动作,如果他公然派出成建制的日军,前去解围,那就是和国民政府撕破脸皮,准备和中国全面开战,这也是日军大本营的授意。
意味着中日全面战争,提前一年到来,自己正好利用这个机会,集中两支部队,以绝对优势兵力,先把在华北的五万日军吃掉,即便是关东军迅速入关增援,也是来不及。
等日本人调集大批军队进入华北地区,自己的部队,就会把他们纠缠在华北地区,利用华北地区广阔的战略空间,和日本人周旋,使他们无暇南下,即使是部队全拼光了,必定会引起国民政府,对日本人野心的高度警惕,也会为国民政府,争取到战争准备时间。
如果田代皖一郎,按兵不动,宁可放弃这几千日军,任由被自己消灭,那就意味着,日本方面,还没有做好对华全面开战的准备,或者是不愿意为这节外生枝的事件,打乱自己的全盘部署。
巧妙的是,被包围的日军,化装成土匪,没有公开露面,自己也装糊涂,就把这些小鬼子,当成*人质,看日本人下一步怎么走。
要是日本人考虑到目前华北的军事力量对比,而心生惧意,日本陆军北进的战略,在日本国内主流中占了上风,转而把进攻的战略方向和目标,对准苏联广袤的西伯利亚地区,那就太富有戏剧性了。
就让日本这只膘肥体壮、处于疯狂状态的小斗犬,去和苏联北极熊这个庞然大物斗个遍体鳞伤,筋疲力尽,就没有精力来实现侵略全中国的狂妄梦想,也许,饱受苦难的中华民族,会幸免于一场,强加给自己的战争,日本因为国力衰退,就有可能放弃满洲,退出中国,岂不是国民之幸事。
当然,这是最美好的愿望,也并非不可能,在日本军界,有两大主流意识,分为陆军派和海军派,陆军主张北进,进攻苏联,和纳粹德国,在欧洲会师,瓜分苏联,日本取得苏联的亚洲部分,纳粹德国取得苏联的欧洲部分。
在德日意法西斯轴心国建立时,是德日两国的共识,日本进占苏联的野心,从来没有停止过,后来在中蒙边界发生的诺门罕战役和张鼓峰战役,是日本陆军对苏联的进攻式武力试探。
而苏联,对日本的北进野心,始终没有放弃警惕,否则,在苏联斯大林格勒和莫斯科城下,苏军和纳粹德军杀得难解难分,几乎不支,也不敢动用在中苏边境,和百万关东军对峙的,近百万远东军区的部队。
唐秋离当然希望这种理想的结局,按照自己的希望发生,他这么做,还有其他的考虑,也是借此来验证一下,在华北的个地方实力派,尤其是山西那位土皇帝的态度。
当然,国府蒋委员长哪里,必要的程序,是不可缺少的,他马上口述一份,长的眼花的电文给蒋委员长,说明独立师在华北剿匪,现在,战事已经陷入胶着状态,部队分散在太行山个个地区,进行苦战,独立师各部,定不负委员长厚望,奋勇作战,争取早日把土匪剿灭。
在电文中,他只字未提有三千多日本兵,被自己包围的事儿,那还了得,现在,蒋委员长最不想招惹的就是日本人,陕北的朱毛红军,就够他忙活和头疼的了,张学良和杨虎城杨又不出全力,蒋委员长正闹心着呢
要是知道有三千多日本兵被自己包围了,随时准备一口吃掉,依照老头子的脾气,兴许亲自飞来北平,当面勒令自己放人,说不定还骂几句,娘希匹,年少不懂政治,净给我惹事
自己有的是时间,主动权在自己手里,静观各方势力的态度和行动,日本人装哑巴,自己也打哑谜,最好日本人明目张胆的,动用华北的军事力量,自己也有了大打出手的借口。
现在部队所处的位置,极为有利,进可俯瞰华北平原,京津要地,退可依托太行山区的险要地势,和日本人做长期的周旋。
他又给刘铁汉发去一封电报,提醒部队,注意防空,日本人不出动陆军部队,肯定会出动飞机,到时候,来个误炸,自己就吃个哑巴亏,这是强权的的逻辑,几十年后,美国在南斯拉夫的领土上,对中国大使馆,就使用了这一手。
唐秋离有的时候,感到奇怪,后世美国的许多做法,和现在日本人的干法,如出一辙,都是些无赖加强盗的行径,日本人战败,教会了美国这个学生,有的时候,历史很会开玩笑。
部队抽调一部分**党员,带领小部队,组成精干的工作队,以黄崖洞为中心,广泛开展根据地建设工作,留给自己的时间不多了,如果历史的走向没有发生改变,一九三七年七月七日,将要点燃的那根导火索,距离现在,还有一年的时间。
独立师在小五台山包围了两万土匪的消息,迅速传播出去,果然不出唐秋离所料,各方势力,都有了反应。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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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三章小五台山战役(九)
第二百六十三章小五台山战役(九)
在独立师包围圈里的,巴达尔胡和两万多土匪,做了两次亡命的突围行动之后,就再也没有做新的尝试,无情的炮火,把他们的努力撕得粉碎,除了留下一地尸首,什么也没有得到。
挨到中午,被包围的这些人,都毫无斗志,等待着被宰割的命运,先前还傲气冲天,不可一世的日军,也都彻底绝望了。
不过,让他们感到奇怪的是,明明包围圈已经形成,为什么独立师的部队,不发起攻击,巴达尔胡隐约觉得,不只是包围消灭那么简单。
可能是唐秋离考虑到,有大日本皇军在包围圈里,不敢随便采取行动,同时有所忌讳,害怕招致皇军的报复,或者是他们的政府,不允许有这样的行为。
最先有动作的是哪位山西王阎锡山,他通过宋哲元,给唐秋离转来一封电报,内容如下:“唐师长秋离兄勋鉴,热烈祝贺华北独立师,取得此次剿匪大捷,华北匪患,历来严重,尤以太行山区为甚,欣闻吾兄建此奇功,当为少年英才,太行山横跨晋冀两省,顽匪流窜于省界之间,实为剿匪之一大难事,今兄方到华北,就有如此战绩,令人钦佩。”
唐秋离对这位以精明著称的山西王,早有所闻,大老远的拍来电报,不会就是为了恭喜和说点客套话,否则就不是历史上有名的阎锡山了。
果然,戏肉在后面,此公在电文中称,山西也饱受匪祸之患,本人身为山西地方长官,曾组织大规模清剿,只是因为土匪狡猾,在山西打,就跑到河北,他有不方便越界进剿,徒呼奈何。
到此处,话锋一转,称被包围的土匪,有相当一部分师晋匪,也就是山西的土匪,既然这样,那么,作为山西最高军政长官的他,自然不能袖手旁观,所以,决定派一个师的兵力,赶赴小五台山地区,会同剿匪,部队已经出发,不日即可到达。
看完阎锡山的电报,唐秋离哭笑不得,此公不愧为山西人,在娘肚子里就会做买卖,土匪已经成为瓮中之鳖,这时候他派兵来帮场子,不费一枪一弹,不死一兵一卒,就捡个大便宜,真的是好算计。
最妙的是,他把派兵称之为会同剿匪,而不是协助剿匪,一个“会同”,显示精明程度,奥秘全在这里,就算一点儿缴获都没有,在华北尤其是山西的民众面前,捞足了好名声,是他们晋军和独立师一起消灭的土匪,仗由独立师打,功劳得平分。
现在就算是回电拒绝,也已经来不及了,人家把兵都派出来了,不过,要是此公知道,两万多土匪里面,还有几千日本兵,不知会作何感想,肯定会把会同剿匪,改为调解中日争端。
唐秋离立即把阎锡山的电报,原文转发给刘铁汉,让他负责接洽晋军将领,并提醒刘铁汉,决不可让晋军布防在包围圈内层,要是他们知道还有日本人在里面,会坏事儿的。
中午的时候,吉星文发来电报称,昨日傍晚,在保定以北的徐水一带,与河北民军张荫梧部约一千五百多人遭遇,看其行军方向,正是小五台山战区,遵照副军长命令,我部以演习的名义,封锁了前往小五台山战区的所有道路。
今天上午,张荫梧部欲强行通过,被我部士兵阻拦,双方发生暂短交火,没有伤亡,现正形成对峙局面,向副军长请示,如张荫梧部再次强行通过,是否允许开枪?
唐秋离的脑袋有两个大,你说这个时候,河北民军来凑什么热闹,这么大的场子,你那点人马,都不够塞牙缝的,对待他们,还不能像对待土匪和日本人那样,一顿机枪大炮收拾干净。
此时的河北民军,其大多数的部队,都是**掌握的武装,张荫梧也不像七七事变后,在太行山区,专门和坚持华北敌后作战的八路军搞摩擦,被称之为“摩擦专家”。
看来,**掌握的这些武装,急需武器弹药来改善自己的装备水平,也打上了这批武器弹药的主意,打是万万不行的,**卧薪尝胆,改头换面,攒这么点儿家底不容易,一下子让吉星文的正规军给打没喽,在感情上说不过去。
唐秋离考虑再三,以冀察政务委员会副委员长,和二十九军副军长的名义,给张荫梧发去一封电报,电文称,目前,驻守华北的二十九军和华北独立师,正在进行联合军事演习,演习期间,为防止发生误会和意外,各地方武装,未接到平津警备司令部的命令,均不得离开现驻地,否则,将以刺探军事秘密的罪名,予以缴械。
至于张荫梧信不信,那就是他的问题,反正你的武装,只要不坏我的好事儿,老实在家呆着,别乱动就什么事儿也没有,唐秋离的措词很严厉,作为华北的第二号人物,专门给一个民间武装首领发电报,非比寻常,张荫梧应该能掂量出分量。
他同时命令吉星文,无论在任何情况下,都不得擅自开枪,把张荫梧部队的情况,每两个小时汇报一次。
日本华北驻屯军司令官田代皖一郎,在天津的司令部作战室里召开的军事会议,已经进行了几个小时,会议的主题就一个,如何使被独立师包围在,小五台山地区的巴达尔胡和一个联队的大日本帝国士兵,既能安全脱险,又不暴露身份。
让田代皖一郎十分恼火的是,独立师这么大规模的军事行动,情报机关事先竟然一点觉察都没有,这是不可原谅的失职行为,是对帝国圣战不负责任,是拿几千帝国士兵的生命开玩笑。
情报机关的解释是,因为工作的重点,全都放在宋哲元的二十九军身上,独立师新由满洲进关,并且主力部队,没有进驻华北的各大城市,我们的情报网,在华北偏远地区和农村,非常薄弱,可以说是根本没有建立起来。
因此,只是大致掌握独立师师长唐秋离的一点情况,至于独立师的兵员、武器装备、驻防地点、各级将领的姓名、性格、爱好、特长等情报,还是空白。
虽然情报机关给出的解释,貌似很合理,田代皖一郎还是不能原谅他们的失职行为,因为情报部门的失职,使几千帝国士兵,陷入绝境,即便有任何理由,也不能弥补这个损失。
田代皖一郎把情报部门的头子,痛责一番,当场撤去职务,由自己的副参谋长兼任情报机关首脑,可是,即使把被撤职的家伙当场枪毙,也不能解决实际问题。
会议进行期间,已经接到了巴达尔胡好几封求救电报,对于这个日蒙混血儿,田代皖一郎还是很有好感的,他为大日本帝国,在热察地区拓展势力,立下了汗马功劳,成绩卓著,是个很有天分,很有能力的军官。
巴达尔胡是个从不服输的家伙,他接连发来几封求救电报,说明情况比他说的还有严重,田代皖一郎感到最难办的是,巴达尔胡带领的一个连队的帝国士兵,是化装成中国的土匪。
如果他们穿着帝国士兵的军装,田代皖一郎有无数种办法,把他们从独立师的包围圈中弄出来,甚至可以直接给南京国民政府施加压力,让他们出面,逼迫唐秋离放人。
有个高级参谋,杀气腾腾的建议,立即调集分散在各地的帝**队,组成重兵集团,赶赴小五台山地区,强行冲开独立师的包围圈,把巴达尔胡和帝国士兵解救出来。
田代皖一郎听完建议,觉得此人就是一个纯粹的武夫,这种人也能混进司令部做高级参谋,他的水平,只配管辎重和物资或者是炊事兵,散会后,就让这个猪脑子的家伙,去后勤仓库报道,可怜的高级参谋,没有想到提出建议,会使自己光荣的下岗。
自己的全部兵力,只不过五万左右人,还是分散在各个要点驻守,如果把兵力全部抽调出来,和帝**队对峙的宋哲元的二十九军,谁敢保证不借机占领各个要点,帝国在华北多年的苦心经营,就会在旦夕之间全部失去,这个损失,可比一个联队的帝国士兵要大得多。
而且还破坏了帝国在华北的整个战略布局,何况,独立师不是宋哲元的二十九军,他的兵员素质、装备水平和战斗力,那是在满洲,和南次郎的关东军,一次次战斗锻炼出来的,关于那个师长唐秋离的战绩,自己多有耳闻。
把帝国在华北的全部兵力拉上去,能否取胜还是个未知数,再说,大本营是否同意自己这样做,心里也没数,就算找借口把独立师全部干掉,或者借此理由发动全面对华战争,也得给我时间,从本土或是满洲,调集足够数量的部队,做好开战的准备,而唐秋离能给我时间吗?
田代皖一郎今年四月份来华北上任的时候,当时的局面,非常有利于大日本帝**队,整个华北平津地区,只有一个非南京政府嫡系的二十九军,完全处在帝国势力的包围之中。
独立师从满洲进关,彻底打破了这种局面,帝国的兵力和优势,已经失去,这个唐秋离,现在又制造了这么一个难题丢给自己,这个人,会成为帝国在华北,乃至整个中国战场的心腹大患,他忽然有点同情南次郎,在满洲,和这个人打交道的日子,一定不好受。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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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四章粉墨登场
第二百六十四章粉墨登场
在南京国府的蒋委员长,看着军政部送来的华北地区剿匪战报,心里实在不大舒服,他看着军政部长何应钦问道:“敬之,独立师在华北搞什么名堂?”
蒋委员长心里,对独立师一举包围两万多名土匪的战绩,很不以为然,在他看来,小股散匪,无非是打家劫舍、杀个把人、扰乱地方治安,连疥癣之疾都谈不上,更别提心腹大患。
他的心腹大患是在陕北的朱毛红军,这些共匪,被自己百万大军围追堵截,打的只剩下万把人,万里奔逃,却绝境逢生般的,在陕北那个穷乡僻壤立稳脚跟,渐成气候,不得不让人感叹他们顽强的生命力。
可惜的是,自己的主力部队,都在南方,对陕北共匪鞭长莫及,而张学良和杨虎城这两个人,剿共并不卖力,据戴笠密报,还和**眉来眼去,暗地里勾搭,这样的人,指望不上。
如果独立师包围的是两万多朱毛共匪,我蒋某人会亲自飞到北平,为他们庆功,那个唐秋离,可以给他上将军衔,部队可以扩编为集团军,同样不受兵员名额的限制,而且中央会给他们大力支持,一句话,要钱给钱,要枪给枪。
可是,现在却花费大把力气,包围了两万多土匪,他们把力气用错地方啦,蒋委员长的心里,就像是被强行吞下一块肥肉,浑身上下透着那么不舒服。
何应钦一直在观察,自己这位日本军校同学和顶头上司,见他的脸色阴晴不定,很快就猜透了老板的心思,能坐到今天的高位,在各种政治势力错综复杂、盘根错节、明争暗斗的民国政坛,混得风生水起,全靠能揣摩领袖的心思,投其所好。
在独立师刚进华北,打殷汝耕的时候,何应钦吃了唐秋离的一个大瘪子,心里一直耿耿于怀,在民国的政坛上,还没有那个人有这么大的胆子,何况你个毛头小子,立足未稳,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不给你点厉害瞧瞧,还以为我何某人是个软柿子。
“委员长,依我看来,独立师在华北搞出这么大动静,那个唐秋离不简单,似乎有捞取政绩之企图,中央在华北的势力相对较弱,而二十九军的宋哲元,和我们是离心离德,最近报请军政部批准,唐秋离兼任二十九军副军长一职,不能不让人怀疑,有拉拢之嫌。”
“还有,报请行政院批准,唐秋离担任冀察政务委员会副委员长一职,二人以前素不相识,宋哲元可以给他唐某人这么大的好处,其中之意,值得商榷,宋哲元又把平津警备司令一职,让给唐秋离,这相当于把平津乃至华北的整个防务大权,都交到他唐某人的手里,委此重任,二人私下有何种交易,中央是一无所知。”
“唐部独立师,据闻兵员数量,已达七万之众,再加上二十九军的部队,可达十二万人,这是一股不容忽视的力量,宋哲元退居幕后,唐秋离在前台唱戏,是不是二人达成的政治妥协,中央同样毫不知晓,如果放任唐某人在华北一家独大,隐约有与中央分庭抗礼之势,尾大不掉,日后必成心腹之患。”
“独立师之前身,东北抗日血手团,在东北和日本人作战多年,屡屡重创关东军,双方积怨颇深,势成水火,今日之华北,局势处在微妙的平衡之中,以唐秋离和独立师的一贯行事作风,必然不能与日本人和平相处,摩擦是少不了的。”
“一旦酿成事端,华北战端开启,日本人必定会倾其全力,围攻在华北的**,这就会迫使中央把主要的精力和军事力量,聚集在华北,打乱委员长的整体布局,而陕北的朱毛共匪,得以喘息之机,进而坐大,再和华北的地方实力派遥相呼应,达成政治媾和,所有的一切,我们不得不防,请委员长三思。”
何应钦的确厉害,典型的军人加政客混合体,从各个角度来分析一个简单的剿匪行动,进而引申到更深层次的含义,把唐秋离描绘成一个野心勃勃、充满权力**的人,尤其厉害的一招,是把唐秋离和陕北那边的共党联系在一起。
他在蒋委员长身边多年,知道老头子的逆鳞在哪里,老头子平生最忌讳的是,地方实力派坐大,不听中央的指挥,和**勾勾搭搭,这对他以三民主义一统中国的毕生心愿,大相径庭,完全相反,最近几年,又增加了日本人这个外来的不安定因素。
而他最忌恨的就是和**有联系,蒋委员长有一句话,能反映他对**和日本人的态度,“日本人只想要我的地盘,而**是我的地盘和性命都要。”
从这句话里面,不难看出,东北九一八事变发生后,他可以让张学良的几十万东北军,不战而拱手让出东北,却倾其全力,对共党穷追不舍,观其一生,**始终是他的死敌,必欲除之而后快。
何应钦的一番话,确实说到他的痛处,他到不是担心唐秋离在华北搞什么自立为王,凭着唐秋离的那点道行,还差得远呢,李宗仁、白崇禧、陈济棠又如何,坐拥两广,兵多将广,占尽地利,还不是被自己兵不血刃的轻松击败。
他担心有两点,一是唐秋离年轻气盛,再加上独立师在东北和日本人打得你死我活,一旦唐秋离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在华北和日本人打起来,那就会打乱自己的全盘部署。
二是和共匪勾搭在一起,这是他最大的忌讳,虽然目前没有任何迹象和情报表明,有这方面的苗头,可是,**的蛊惑和宣传能力,自己多有领教,极其可怕,单就是独立师百般推脱,去陕北剿共前线这件事,就不能不引起他的怀疑。
敬之的话,有几分道理,可也有更多的报复成分在里边,事情的起因,还是在那个殷汝耕的身上,说实话,对殷汝耕这家伙,自己没有什么好感,打着**的旗号,干着汉奸的勾当,明目张胆的抱着日本人的粗腿,硬是在河北东部,划出一块地方,这样的家伙,教训一下也好。
自己暂时没有这个精力,来理会殷汝耕和他的什么自治政府,独立师替中央出手,倒是挺合自己的心意,这个敬之啊,和一个毛头小孩子较什么劲,缺乏大家风度,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难怪你当不了领袖。
戴笠早就把你和殷汝耕,有密切联系的事情,报告给我了,再说,当初把唐秋离放到华北,也是出于全盘考虑,一方面是牵制与中央貌合神离的宋哲元,防止他一家独大,另一方面,也是威慑日本人,我蒋某人已经让得够多的了,别再得寸进尺,想到这里,蒋委员长面色平静,抬头看了何应钦一眼。
何应钦的心里,一阵紧张,委员长这一眼,大有深意,似乎看透了他的意图,他忽然觉得自己,今天有点儿操之过急了,话说得太多,而且意图很明显,攻击性太强了,面前这位老同学,可是玩政治的高手中的高手,自己十个加在一起,也不是对手,在他面前玩这个,有点弄巧成拙。
何应钦心里暗自懊悔,今天的谈话,过于直白,表现太失色,都说咬人的狗不露牙齿,自己不但露出牙齿,还叫出声儿,他的心里正五味杂陈,什么滋味都有的时候,蒋委员长声音干巴巴、一点都不带水分的问道:“敬之,独立师唐秋离身边,有我们的人吗?”
“委员长,雨农派去了精干特工人员梅婷中校,到独立师担任政训处长,这是个很有能力的女子,不过,梅中校新到华北,能否见谅于唐某人,还有待观察,以唐某人的行事风格,估计梅中校难有作为。”
这话一说完,何应钦恨不得抽自己几个嘴巴,刚才那一大堆话,都没有让委员长勃然大怒,或者是面色不虞,最后还加这几句话干什么,画蛇添足,搬弄是非,到显得自己是小人。
委员长还是面无表情,低头看着那份自己送来的独立师剿匪战报,何应钦知道,该告退了,再谈下去,自己的失分会更多,不见喜与委员长,离开了他,自己屁都不是,都是那个唐秋离闹的,让自己大失水准。
也奇怪,怎么就这么讨厌那个唐秋离,何应钦也有点儿不明白自己的想法,说是嫉妒,挨不上边儿,那个毛头小子,离中央机枢远着呢,既非黄埔出身,也不是中央嫡系,更不是委员长的浙江同乡等他爬上来,得猴年马月。
因为在殷汝耕的事情上,他驳了自己的面子?也没有那么严重,本来就想和那个做得太招摇的家伙,拉开距离,国府里已经有些风言风语,何应钦实在搞不懂自己的想法,反正是和唐秋离耗上了,有机会,还给他小鞋穿。
蒋委员长看着何应钦的背影,消失在书房门口,未置可否的摇摇头,他的心思,已经转移到戴笠,派到唐秋离身边的那位女中校梅婷身上。
雨农做事,很是让人满意,选择的人选恰到好处,唐秋离青春年少,梅婷必定貌美如花,两人一旦发生感情,唐秋离想不被俘虏都不成,“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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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五章各施诡计
第二百六十五章各施诡计
远在万里之遥的冬暖泉,一个河北坝上草原普通的小镇,正在一个小茶馆里,和当地几个德高望重的老先生,随便聊着今年的年景不错,老百姓能不能吃饱,等有关国计民生话题的某人,忽然剧烈的打了几个大喷嚏,险些从椅子上栽下去。
正纳闷自己是不是感冒了?这些老先生非常暧昧的看着他笑了,唐秋离不解其意,追问这些老先生为何发笑,几个老先生看着他满脸不解的神情,告诉他,按照民间的说法,这是有人非常想念你,念叨你呢,很灵验的。
唐秋离更是纳闷,有谁会这么念叨我,把独立师的每个大佬,在脑海里过了一边,觉得没有这么厉害,看着这位年轻的长官,在那苦思冥想的样子,这几位老先生,只好把话挑明,是一个年轻的女子,心里面有你,经常念叨你,所以你才打喷嚏。
唐秋离又好悬没从椅子上折下去,独立师的那些大佬,可都是货真价实的大老爷们,哪有什么年轻女子?
他并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南京国府的头号人物,和军政两界的大佬,两个人惦记上了,几个小时的谈话,他的名字,被两人提到了无数次。
蒋委员长现在考虑的是,戴雨农走的这步棋,应该很有效果,在解决两广事变中,发挥过奇效,那些两广军中的高级将领,空军的飞行员,无不在自己的银弹和美女的攻势下,纷纷落马,前来投靠,并且转过头来,帮自己宣传造势。
再往远了说,当年中原大战的时候,自己派心腹之人,拉着成车的银元,带上无数的美女,冯玉祥和阎老西的部下,白天刚开完军事会议,晚上就跑到自己这边来,男人最热衷的是什么?无法是权势、金钱和美女。
那个梅婷,得好好发挥他的作用,告诉戴雨农,把她的军衔晋升为上校,女上校,这在整个**部队里面,都是罕见的,得此殊荣,还怕她不卖力气的工作吗?
至于这个年轻人唐秋离,毕竟干出了点儿成绩,剿匪安民,也是一方军政大员的分内之事,中央不表示一下,与各方面说不过去,就让中央社组织一帮记者,宣传部统一口径,立即赶往华北,实地采访唐秋离的战功,大力宣传,年轻人吗,难免好大喜功,就投其所好。
自己再亲自修书一封,以示亲信,晓以利害,唐秋离乃国之重器,有独立师在华北,中央很放心,你怎么折腾都行,就是不能和日本人发生冲突,这是我的心里底线,当然,话不能说的这么直白,主意以定,蒋委员长拿出狼毫小楷,字斟句酌的给那个不让他省心的唐秋离,写了一封长长的私人信件。
唐秋离在冬暖泉停留的这段时间,日子过得很是悠闲,小五台山战场,根本不用他操心,独立师的所有高级指挥官都聚集到哪里,有刘铁汉在那盯着,手里有七万多人马,还对付不了两万多乌合之众的土匪,已经被敲掉牙齿的两千多日本人,独立师的人,都回家种地去得了。
自己带着三千多骑兵,占据一个有利的位置,处在包围圈的外围,监视日本人的动向,一旦日本人有举动,可迅速向各个方向增援,超然事外,比留在北平城里好多了,最起码不用应酬那些记者和各路神仙。
冬暖泉这个地方,距离小五台山战场不远,正好可以控制北平和热察方向,企图前来解救巴达尔胡的日军通道,倒在现在为止,潜伏在各地日军据点的特战分队,没有发回来情报,这就说明日军,目前还没有采取任何行动的企图,或者正在艰难的选择之中。
吉星文发来电报,民国二十六年(一九三六年)六月二十三日上午九时许,河北民军张荫梧部的人马,解除和部队对峙局面,返回原驻地,我部现在原地警戒,严密监视其动向,请示下一步行动。
另外,该部撤走前,遵照副军长的指示,我部向他们赠送了一个步兵营的全部装备,此举令对方大为惊讶,感激莫名,并表示,永远不和二十九军为敌。
接到吉星文的电报,唐秋离心里,有一种无法言喻的滋味,他对**领导的队伍,有说不出的同情和敬佩,一直处于被打压的地位,不得不改头换面,在张荫梧这个野心勃勃的家伙手下,埋头发展自己,实属不易。
尽自己的所能帮助他们,是不想在以后的对日战场上,看到这些有理想的热血之人,拿着大刀长矛,去和日本人的机枪、大炮拼命,那时对中国国防力量的一种损失。
当然,吉星文也不吃亏,甚至说,他还赚到了,唐秋离答应他,这批运来的武器弹药,优先装备吉星文团,真实的意图是,七七事变,宛平城下的第一枪,是吉星文团开的,吉星文因此也成了名闻史册的民族英雄,唐秋离可不想在和日本人的对战中,因为装备低劣,而吃大亏。
民国二十六年(一九三六年)六月二十四日,小五台山战场围困战,已经到了第三天,据刘铁汉报告,被围之土匪和日军,自从当日试图突围被击退后,至今为采取任何行动,似乎是在坐以待毙。
昨日夜间,被围之匪部,传来零星枪声,部队随即进入战备状态,但未见敌突围行动,后据查明,被围之匪部,在杀马取食,有零星意志薄弱、精神崩溃者,开枪自尽,匪部似乎以陷入极端恐慌之中,唯有日军,尚能保持镇静,但已无斗志。
看完电报,唐秋离一拍脑门儿,把这个碴口忘了,两万多人,被围在猪圈大的地方,别说吃饭、喝水的问题,就是拉屎撒尿都施展不开,可别把这帮家伙饿死,他们的作用,还没发挥完呢,既然是绑票,人质出现问题,说明绑票彻底失败。
另外,土匪们饿疯了、渴红眼了,保不齐临死一搏,做自杀式冲锋,拼老命突围,兔子急了还咬人呢,何况是一帮有枪有炮的亡命徒,以他们的实力,当然是突围不出去,一定会死在独立师的火力之下,人质自杀,这也等同于绑票失败。
他马上给刘铁汉发电报,要保证被围之土匪和日军,日常吃饭和生活用水,标准为,既饿不坏、渴不死,又不能拿枪动刀打架,至于如何保证,由刘副师长和独立师众将,根据实际情况斟酌办理,本师长概不插手。
接到唐秋离的电报,刘铁汉和众人,哭笑不得,师长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哪有给要消灭的敌人送饭、送水的道理,巴不得他们全都饿死,渴死,也省的战士们费力气,不用打,就能解决战斗,还能避免伤亡,节约弹药。
既然师长下命令了,那就照办吧,刘铁汉和众将,抓破头皮,伤透脑筋,也没有商量出一个妥善的好办法,无奈,只好到前沿阵地喊话。
还真有几个胆子比较大的土匪,战战兢兢的来了,冯继武让他们饱餐一顿,说明了要给他们提供食物和饮水,这几个土匪惊讶得下巴好悬没有砸到脚面,以为这位年轻的将军,和他们一样,神经错乱了。
冯继武也觉得,这事儿干的连自己都不相信,只好细说给他们听,说独立师不是针对各位绿林朋友,主要是里面有日本人掺和,才把大家伙扣留在这里,现在,师长正在和日本人谈判,不就就会有结果。
你们回去,和众位大当家的说,让你们各个绺子管伙食的,把自己绺子的人数报上来,每天到独立师专门开辟的伙食点儿,按照人头,领取食物和水,反正我们的诚意在这明摆着呢,信不信由你们
看着这几个土匪满足的回去了,冯继武都觉得自己在撒谎,干这种活计,他实在不善长,明天换个人来。
被围的土匪和日军,吃完了随身携带的干粮和水,已经有两天水米没打牙了,华北六月底的天气,气温已经很高了,被围困的地方,根本没有水源,只有稀稀拉拉的几处树林子,还都被日本人占了。
头顶上是火辣辣的大太阳烤着,脚底下是不高的青草,肚里没食儿,嘴里没水,那滋味,这些大碗喝酒、大块吃肉的土匪们,哪里尝到过,生不如死,这不,有几个弟兄,受不了这个罪,自己个自己吃枪子儿了。
白天,为了躲避毒日头,争得一点儿乘凉的地方,和日本人交了手,不过,双方也没动枪,日本人下手挺黑,残废了不少弟兄,总算抢到了几处背阴的树林子,所有大当家的共同商量,各绺子两个小时一轮换,谁也别独占,不过,和日本人的梁子是结下了,见了巴达尔胡都不说话。
可是,吃饭喝水的问题,没法解决,有几股势力大的匪首们商量,与其在这等死,还不如拼死冲出去,兴许能创出条活路。
绝大多数匪首大摇其头,有气无力的说,也不看看实际情况,抛开独立师的火力和兵力不说,你们再看看咱们的弟兄,就三天工夫,折腾得放屁都打晃,那还能拿得动刀枪,更别提顶着枪子儿和炮弹冲锋了,那纯粹是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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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六章吃喝问题
第二百六十六章吃喝问题
几个提议突围的匪首不干了,那就在这等死?老子背枪跨马走天下十几年,到那不是好酒好肉伺候着,大姑娘搂着,啥时候受过这种委屈,吃过这个亏,这他**还是人呆的地方?拼了拼一个够本儿,拼两个赚一个,有愿意的当家的,赶紧集合队伍,趁着现在还能走动道儿,抓紧干
有同意又不同意的,不同意的理由是,你们这边一突围,死了不打紧,惹得独立师恼火,一顿大炮,把这个猪圈大的地方轰平喽,连累活着的弟兄,你们还有没有人性?咋不为大多数弟兄考虑,看哪个敢动,老实呆着。
匪首们吵吵嚷嚷,说着说着脾气就上来了,当土匪的,哪个有好脾气,说他们是好人,都跟你动刀子,认为是对他专业素质的一种质疑和污蔑,当时就掏出枪,比比划划,反对突围的匪首,也不示弱,老子手里的,也不是烧火棍,双方都红了眼,马上就要火拼。
有脑袋瓜子活泛的匪首,赶紧做和事佬儿,得得,各位当家的,消消火儿,这事儿咱们得这样看,你说这独立师几万人马,围了咱们有两三天了吧,这屁大的地方,一炮下去,还不得要了几十条人命,可也没见他们打*开枪啊。
这里的事儿,各位当家的,仔细琢磨琢磨,兴许不是为了要咱们的命,老实呆着,指不定还有条活路,要拼死突围的几个匪首,细一想,还真是这么回事儿,要是真打,一顿炮弹,就全完了,至于绕这么大的弯子吗?独立师那些当官的,打什么主意?这样一想,心气儿也就泄了,闷头在那干靠。
巴达尔胡和那些日军,冷眼旁观这些土匪的闹剧,一脸鄙夷,满脸不屑,支那的土匪素质都不高,看我们大日本皇军的士兵,在这种情况下,还能保持武士的高贵和尊严,尽管肚子咕咕叫,嘴巴像着火,就是不说话,那样更渴、更饿,省点儿力气,还能多活一会儿。
自从被包围之后,巴达尔胡给田代皖一郎,发去无数封求救电报,他不是没有想过,带领剩下的帝国士兵,强行突围,那样的结局就是全体玉碎,看现在的形式,独立师还不敢进行毁灭性的打击,否则,不会等到现在。
田代皖一郎司令官给自己的命令是耐心等待,帝国华北驻屯军,是不会坐视一个联队的帝国士兵,被独立师以这样的方式消灭,他们肯定在想尽一切办法,有的时候,忍耐,也是一种勇气,而且是大大的勇气,巴达尔胡觉得,自己参透了佛家真谛,有一种得道成仙的感觉。
就在昨天,一个中队长建议,我们全体皇军士兵,喊着日本话,朝独立师阵地走去,而不是冲锋,独立师一看是大日本帝国的士兵,肯定害怕,不敢阻拦,我们不就可以脱险了吗?
总比在这干靠强多了,到底是混血儿,比日本人的死脑筋活泛多了,要不是没力气,巴达尔胡真想给这个猪猡几个大嘴巴子,用肚脐眼儿考虑问题的蠢猪,你以为都像你一样是傻瓜,任你喊破喉咙,独立师不往死里打,我巴达尔胡跟你的姓儿。
事后推脱,战场上枪炮齐鸣,根本听不到是哪国话,田代司令官也干没辙,找碴都没地方,毕竟我们都穿着土匪的服装,也就是在华北,考虑到多方面因素,他们还不敢肆无忌惮的屠杀皇军士兵,而采取这种围困的方式,也许想造一个体面的借口。
在东北,他们比这干的还狠,能留我们活到现在,一顿炮弹,轰得连尸首都找不着,巴达尔胡觉得和这个中队长说话,是在浪费吐沫,本来就缺水,他只是狠狠瞪了这个中队长一眼,仰头倒在地上,祈祷天照大神保佑,尽快来援兵,救自己早日脱离苦海。
几个吃饱喝足的土匪,打着饱嗝,晃晃悠悠的回来了,那架势,要多惬意就有多惬意,本以为他们是自己找死去了,可这会儿,嘴巴上带着油花,一看就是吃饱喝足了,几个匪首,一把把他们揪过去,恨不得从他们的嘴里,把吃食掏出来。
土匪们把冯继武的话,向匪首们一学,众匪首们听了,吃惊得差点背过气去,天底下那样的好事儿,不打不骂,还供给吃喝,拿我们当旅游团对待?独立师的这些当官的,不是疯了吧?
有的匪首不信自己听到的话,以为是在白日做梦,狠狠的掐了自己大腿里子一把,疼的蹦起来,这次相信不是做梦,既然这几个家伙,混得肚圆,兴许有门儿,姑且试试,死马权当活马医,一阵鸡飞狗跳,总算把具体人数统计出来。
到了晌午,个绺子去领吃喝的土匪,还真把东西带回来了,只是少的可怜,一人只能摊上几口,也就是能混个小半饱儿,土匪们又打起来,胳膊粗、力气大就能抢到多点,病秧子似的,连半口都捞不着,动枪的事情,时有发生。
看不是办法,匪首们召开联席会议,选举产生了食物和饮水分配委员会,按照人头,每人定量,这才解决了因为抢吃、抢喝而死人的事件再次发生。
土匪们还发明了一个办法,原地吃喝完,就势一趟,决不再活动,害怕消耗体力,从独立师的阵地远远看过去,场面蔚为壮观,就像上万只海豹,集体在沙滩上晒太阳。
开始,日本人对于土匪这种妥协行为,深恶痛绝,认为是丧失最起码的气节,嘴里“八嘎八嘎”的骂个不停,你看大日本皇军的武士,尽管连渴带饿,就像流浪的野狗,放屁都得搂大树,要不,反作用力能弄个嘴啃泥,对于支那军队提供的食物和饮水,连一眼都不看。
饿死事小,失节事大,冻死迎风站,饿死不倒槽,这是俺们大日本帝国武士的风骨和气节,支那人永远也学不来,你们,武士的不是
日本人高估了自己的意志力,低估了食物和饮水,对饥渴之人的诱惑力,就像他们一贯认为自己是最聪明、最能干的人,大和民族,是世界上独一无二最优秀、最完美的种儿,除了**儿没疤瘌。
第一天能忍受得了,目不斜视,做老僧入定状,第二天就原形毕露,带着大日本皇军的威风、骄横和傲慢,命令土匪们,把食物和饮水,优先供应给皇军士兵享用,那意思就是说,皇军吃饱喝得,你们才有资格用。
土匪们一听,鼻子都快气歪了,都什么节骨眼儿了,日本人还他**耍威风,老子一天才混个小半饱儿,连多余的话都不敢说,这还是独立师的大爷们,格外开恩,才施舍这么一点,你们还他**的从老子嘴里夺食,那不是要老子的命吗?
跟你们小日本儿才混了几天,就落得今天的下场,还他**装大瓣蒜,有能耐你们也去领啊,要不就总也别吃、别喝,揍他个小舅子,土匪们也不管是不是皇军了,一顿老拳,连踢带踹,把几十个去要东西的日本兵,打的哭爹喊娘,爬着回去。
日本兵想集体发飙,那是肚子里有饭,垫底儿的土匪们的对手,被揍得鼻青脸肿,想要动枪,这时候土匪也不是省油灯,操枪拿刀,就要拼命,巴达尔胡一衡量局势,两千多皇军士兵,对付两万多肚里有食的土匪,抛开体力不说,一比十,动手就没好儿,好汉不吃眼前亏,得,消停了吧。
民国二十六年(一九三六年)六月二十六日,小五台山战场围困战,已经到了第六天。
刘铁汉来电,今日上午九时三十五分,日军派人联络,请求按照中国土匪,配给标准的…五倍,给被围困的大日本帝国士兵,配给食物和饮水,另外,军官的配给,要全部是大米饭,还应提供一定数量的肉类,因为我们是大日本帝国的军人,应当享受这种待遇。
前来洽谈的日本军人,态度傲慢,并放言,如果不按照要求配给,有此产生的一切后果,均由独立师承担,独立师会承受大日本帝国举国之力的报复。
经与各将领商量,鉴于日军的态度,身为人质,竟然提出如此无耻的要求,且态度傲慢,言辞无礼,为示惩罚,端正人质态度,认清形势,明确自己的身份。
最终决定,给日军的每日配额,按照土匪的标准二分之一发放,且主食均为猪食与喂战马之饲料,黑豆混合,因管理不严,里面掺杂少许石子或者老鼠屎等物,为做到节约用水,饮水为骑兵旅之战马饮用剩下的水,如此安排妥否,请师长批示。
唐秋离看完电报,笑得差点儿没气儿,这些老伙计,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狡猾,连刘铁汉这样严谨的人,都同意这样的主意,不过,电报稿的行文习惯,说话方式,可不是刘铁汉和冯继武,乃至各个旅长的风格,说不定是通讯处那个参谋代笔。
有时间,一定见一见这个文笔流畅,措词风趣的军官,部队有如此人才,岂能不使用。
他同时也为日本人的思维方式发愁,这帮家伙,是用脚后跟考虑问题的?都这种局面了,还改不了臭毛病,要不是还有利用价值,一顿炮弹,早就送你们回日本老家了,也省的浪费我的战马饲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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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七章日军出手
第二百六十七章日军出手
自己的幸福,就是敌人的痛苦,唐秋离有的是时间,和日本人耗耐力,两千多人质日本兵在手,尽操主动权,什么时候撕票,心情不爽,不想玩儿了,就是一句话的事儿。
民国二十六年(一九三六年)六月二十七日,小五台山战场围困战,已经到了第七天。
刘铁汉来电,晋军会同剿匪(趁机捞好处)的部队,一个整师,在师长赵承绶的统领下,声称奉阎长官之命,经与师长协商,于今日上午八时许,到达小五台山战场,参加剿匪战斗,按照事先商定,把晋军部队,放在外围,勿使接近核心战场。
赵某对于此种安排,颇为不满,多有异议,声称是来参加战斗,不是来做摆设的,望独立师尊重友军,不可有歧视之事,晋军的战斗力,不见得比独立师弱,还声称,欲将此事,告之阎锡山,请他与师长交涉。
唐秋离回电:“铁汉兄,处置甚妥,原定计划不变,晋军不可接近核心战场,否则将影响大计,况阎锡山与华北之日军高层,多有瓜葛,此事不得不防,阎锡山处,由我与之周旋。”
六月二十七日上午十时,阎锡山来电,电文内容如下:“秋离兄勋鉴,我晋军部队,已经抵达战场,全体晋军将士,皆有灭匪之心,虽千里而来,然,不敢以客军自居,承绶乃晋军之猛将,所带一师人马,皆为精锐之士,将军毕此功与一役,承绶所部,系归将军调遣,为将军马首是瞻,还望将军成全晋军将士剿匪保家之心愿,百川不胜感激。”
唐秋离看完电报,深为阎锡山的精于算计而叹服,这个阎老西,属雁过拔毛的高手,生怕自己像**其他部队一样,独占军功,不想让别人分一杯羹,刘铁汉的布置,让他起了疑心,部队都到了,论功行赏的时候,把赵承绶撇到一边儿,他阎长官什么都没捞着,那不是做了亏本儿的买卖?
唐秋离耐着性子,给阎锡山回了一封电报,“阎长官勋鉴,唐某不敢贪天功为己有,关于赵将军所部之安排,实因战场形势而定,独立师所部,已经完成合围部署,临阵变更,多有不便,恐为匪部所乘,且被围之匪部,皆系悍匪,多为亡命之徒,贵军长途跋涉,唐某实在不愿赵将军所部有所损失。”
“歼灭土匪之战,由独立师一家承担,所有缴获,贵部分得十分之一,至于战果,系贵我两部,协力完成,阎长官不远千里,派出虎贲之师,倾力助我,对独立师恩莫大焉,唐某感激在心,阎长官之深情厚谊,没齿难忘”
电报发出去后,唐秋离都能想象得到,阎长官得意的微笑,他所希望得到的,我唐秋离都给了他,而且超出他的想象,还不让他出力,有损失,世上那去找这样的好事儿,不就是害怕自己撇下他单干,至于这样吗?
这就是政治,满篇的虚伪客套,把真实的意图,掩盖在其中,让你去猜测、去理解,很费心神,唐秋离对此极端的厌倦,他觉得,还不如和日本人在战场上来的痛快,杀伐决断,快意恩仇,如行云流水,政治这玩意儿,太脏
可是,他不得不这样做,那位山西王阎长官,是他不愿意得罪,而且也是不能得罪的人,自己将来的根据地,横跨晋冀两省,和他打交道的时候在后头,在这个世界上,有的人,即便和他成为不了朋友或知己,也不能得罪。
果然,那位赵承绶师长,再也不嚷嚷把晋军部队,部署到最前沿,和被围的土匪,真刀真枪的干一场,而是把部队部署在远离战场五公里的一处山间,这位赵师长还是有些兵家之道,选择的宿营地点,易守难攻,最关键的是,可以迅速脱离不利局面,想必是阎长官给了他密谕,一把手不用搭,一点儿危险都没有,干捞得好处,何乐而不为。
天津,日本华北驻屯军司令部作战室,六月二十七日上午七时,司令官田代皖一郎目光炯炯的看着一众高级将领,神情肃然,似有重大决策宣布。
田代皖一郎经过几天的痛苦思考,与在华北的日军各机关首脑协商,征求了一线将领的意见,终于做出决定,使用各种手段,解救在小五台山地区,被围困的几千帝**人。
在田代看来,唐秋离玩儿的这种猫捉耗子的游戏,是给自己创造机会,让自己有时间来安排一切,他当然希望自己能率领重兵,挥师西进,干净利索的把那个可恶的唐秋离,和他的独立师一举干掉,永绝后患。
那个唐秋离,在满洲,把南次郎司令官和他的关东军,搞得焦头烂额,损失惨重,苦不堪言,最后竟然能全师而退,顺利入关,捎带着把帝国在满洲的重要军事基地,锦州城攻破,使帝国在满洲的基业,损失惨重,到现在,锦州还没有恢复元气。
此人战场指挥艺术,对战局精准的把握,对帝国士兵的残暴行径,令人胆寒,麾下聚集一群亡命之徒,流传到华北,对于自己而言,绝非幸事,此人不除,必将成为华北帝**队的恶梦和劲敌。
可是,帝国在华北的军事部署,尚未完成,帝国高层内部,对于北进攻击苏俄,还是南下占领东南亚,尚有很大分歧,作为帝国战略预备队的关东军,其主要目标是苏俄的远东地区,不可能抽出大规模的兵力,来支援华北战场。
田代皖一郎只能眼看着唐秋离,这个帝国的敌人,把全部兵力,摆放在离自己只有三五天路程的小五台山地区,对此良机,狂吞口水,他手中的兵力,实在捉襟见肘,五万余兵力,要占据那么多的军事要点,东一坨西一块,收拢到一起,没有一个月时间,办不到,有这些功夫,足以让唐秋离把巴达尔胡和几千帝国士兵,咬死好几遍。
兵力不足有兵力不足的打法,田代皖一郎不能没有作为,七天的时间,足以让他想出若干种办法,大日本帝国从来不缺乏谋略之才。
整个计划分为四个部分,一是华北驻屯军航空兵部队,出动战斗机和轰炸机各一个大队,对云集在小五台山地区的独立师部队,进行毁灭性轰炸,务必要给其重大杀伤,掩护巴达尔胡和帝国士兵,趁乱突出包围圈。
二是驻守北平外围,丰台地区的第三步兵旅团,出动两个联队的兵力,以演习的名义,向小五台山地区进发,此举不在于和独立师发生正面冲突,意在吸引独立师的注意力,为航空兵的飞机,创造有利的时机。
第三旅团的部队,如果在沿途遇到支那部队的阻挠和骚扰,应尽快摆脱,在巴达尔胡突围方向,负责接应,再次强调,接应部队的主要任务,不是作战,但时间、地点、时机有利,兵力占优的情况下,可给独立师外围零散部队,予以全歼,勿使一人漏网。
三是通过山西省最高军政长官阎锡山,给唐秋离施加压力,以阎锡山和大日本帝**界要员,良好的私人关系,必定会全力相助。
这时候,情报机关负责人,给田代提供一个重要情报,据侦察,阎锡山晋军一个整师的兵力,由师长赵承绶率领,已经到达小五台山地区,意图很明显,就是要帮助独立师完成作战目的,此人现在是否可靠,有待考虑。
还有日军高级军官提出,不如直接给南京国民政府施加压力,让南京政府下令,逼迫唐秋离撤销对帝国士兵的围困,不是更好,恐怕阎锡山不够分量。
田代皖一郎,对手下人的短视非常恼火,当场发飙,把出主意的军官,大骂一通,语言十分丰富,充分发挥了日语国骂的精粹和魅力。
他说,阎锡山之所以派兵到河北,应该是完全不知道有帝国士兵在包围圈里,独立师对外宣称的是包围土匪,阎锡山此举,在于争功,要是他知道,有几千名帝国士兵被包围,他的部队也参与了此事,恐怕会更加卖力斡旋,否则,冒着与大日本帝国交恶的风险,对他毫无益处。
我们派部队,乔装成中国土匪,去袭击属于中央军系统的独立师护送部队,这本身就是违反了与南京政府间的协定,不是惧怕南京政府,而是担心引起南京政府的高度警觉,为帝国下一步全面战争计划,带来变数,影响大局,你们身为帝国的高级军官,考虑支那问题,要站在战略高度,放眼全局,才不能辜负天皇陛下的重托,不影响帝国的大东亚圣战。
田代皖一郎把话说完,底下静悄悄,鸦雀无声,所有与会的日军高级军官,都用高山仰止的眼神,看着他们的司令官,田代阁下,能荣任帝国华北最高指挥官,却非浪得虚名,看问题有高度,更有深度,尤其是对支那高级官员的心理分析,更是精准和老道。
跟随这样的指挥官,征战支那战场,实现天皇陛下的宏图伟业,宣扬大日本帝国皇军的盖世武功,建立大东亚共荣圈,真是三生有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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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八章毒计频出
第二百六十八章毒计频出
任何人都有虚荣心,连西方神话中,各位神通广大的神祉都概莫能免,一则古希腊寓言故事《赫尔墨斯的雕像》,即说明了一切问题。(顶点小说手打小说)
田代皖一郎是个有着疯狂野心、军国主义思想严重的狂热分子,当然不能免俗,看着部下们崇敬的眼神,得到了极大的心理满足,俨然是大日本帝国战神重生。
他不去想一想,唐秋离之所以敢围困,两万多土匪和两千多日军达七天之久,而不采取迅速消灭的方式,为的是什么?唐秋离有什么企图?要达到什么目的?
这些,田代皖一郎没有去做更多的考虑,他已经陷入思维盲区,全部的精力,都被如何救出巴达尔胡和几千日军所吸引,当然,他是有所依仗的,依仗的就是,身后实力雄厚的大日本帝国,亚洲无敌的大日本军队。
享受够了部下的崇拜和敬佩,田代矜持的一笑,尽量显示自己高深莫测和老谋深算,轻轻摆手,“诸君,现在开始,航空兵做出击准备,明天上午开始攻击独立师阵地,第三旅团的部队,现在立即出发,为了大日本帝国的利益,诸君,拜托了散会。”
日军高级将领依次敬礼离去,田代留下了华北驻屯军特务机关长小林多喜二,这是田代要走的第四步棋,这步棋有点儿龌龊和卑鄙,是不能当着这么多军官们的面说的。
他授意小林多喜二,命令潜伏在北平的特工,寻机刺杀宋哲元,在平津乃至整个华北,制造混乱,此次行动,可以达成两个目的,一是迫使唐秋离从小五台山战场,调兵回北平,从而解巴达尔胡之围,二是在平津一带,制造权力真空,为冀察政务委员会内的亲日派,如王揖唐、王克敏之流上台创造机会,刺杀行动,务必在今晚展开。
帝国华北驻屯军在背后推波助澜,唐秋离陷入权利之争,无暇他顾,则小五台山之围可解,此乃日版的围魏救赵,田代这是四管齐下,手段不可谓不毒辣。
接到命令的日军华北驻屯军航空兵,立即忙碌起来,华北各地机场,一派紧张气氛,飞机出动不像步兵,拔腿就走,这涉及到油料供应、弹药准备,飞行路线和航空图的绘制等多方面。
日军机场的忙碌,引起了潜伏在它们周围的,独立师特战分队的注意,立即把日军机场异常动向的情报,发回总部,唐秋离接到情报,立即判断出,华北日军终于忍耐不住,要出手了,日本人还真要派飞机。
其实,不单是日本人忍耐不住,连他自己都快失去耐心,玩儿一个快死了的耗子,实在没什么意思,日本人在没有动作,他就要下令解决这些杂碎。
于此同时,小五台山战场指挥部总指挥刘铁汉,也收到了黄崖洞基地情报部转来的,日军将要大规模空袭我独立师部队的情报,马上按照战时部署,各防空部队,立即进入阵地,因为有以前唐秋离的提醒,独立师的防空部队,完全是按照临战状态布置的,这些战士,兴高采烈的摆弄着高射炮和高射机枪,生怕日本人的飞机不来。
参与围困的部队,早就做好了防空准备,七天时间,他们在阵地上,挖出了标准的防空洞,并且在面对被围困的土匪个日军方向,预留了大量的射击口,防止这些被煮熟的鸭子,借着日本人飞机轰炸的机会,再飞喽。
那两个联队的日军,在旅团长山口浅见的带领下,刚刚开出丰台兵营,就被特战分队盯上了,情报迅速传到唐秋离手里,他知道,自己在冬暖泉悠闲的日子,宣告结束。
就在昨天晚上,负责海坨子山战场的二十九军骑兵旅参谋长,带着满身的征尘,凯旋而归,此战,共歼灭王英匪部骑兵队四百余人,土匪无一漏网,缴获战马四百余匹,我方伤亡四十八人,阵亡十八人,余着皆为轻重伤员。
其中,二十九军骑兵旅的两个连,伤亡三十九人,独立师骑兵第一旅骑兵连,伤亡九人,出现这么大的伤亡,很是出乎唐秋离的意料。
这很不符合唐秋离的要求,按照他的预计,海坨子山之战,最多伤亡十余人,现在,超出了预计的四倍多,他真想问问这位指挥战斗的旅参谋长,这仗是怎么打的?
看到那位参谋长兴高采烈的样子,唐秋离把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骑兵旅的伤亡,占了百分之九十还多,自己怎么能忍心责备他,何况,还不是自己的部队。
也许在这位参谋长的心里,以这么小的伤亡为代价,消灭了四百多土匪,已经是空前的胜利,在骑兵旅的历史上绝无仅有,旅长和旅部的军官,高兴的要请这位凯旋的英雄喝酒,自己何必扫兴。
现在,他带领三千多骑兵,离开依依不舍的冬暖泉父老乡亲,身后,多了两千四百多新兵,就是这短短的几天,部队的民运干事,已经把独立师的名字和声誉,深深的扎根在冬暖泉的百姓心中,再加上骑兵旅的战士,一律按照独立师的纪律标准做,更是让当地的百姓,体验到了这是一支与众不同的部队。
在当地,掀起了参军的热潮,连附近方圆几十里的百姓,都送自己的子弟到部队,先后招收了两千四百多名新兵。
从中精挑细选四百多新兵,都是有骑术在身,从小在马背上长大的精壮青年,以蒙古族居多,编成一个新骑兵营,其余的编成一个新兵团,跟随大部队行动,现在,唐秋离分不出兵力,护送这些新兵到黄崖洞,接受新兵补充旅的训练。
只好带在身边,他要以最快的速度,赶在日军两个联队前面,纠缠住他们,觉得身边的兵力显得单薄,他给刘铁汉发电报,从围困部队里,抽出两个团,迅速与他会合,共同完成监视日军第三旅团的任务。
远在山西太原的阎锡山长官,今天心情不错,这是一个精于算计的人,巧妙的利用各种,光明正大或是卑鄙无耻的手段,周旋于各种势力之间,左右逢源,如鱼得水,把山西经营的如同铁桶一般,
中原大战,和他一起打蒋某人的冯玉祥,兵败之后,被迫下野,远赴国外,兵权尽失,唯独他,不但地位无损,反而是独善其身,山西是山西人的山西,这话有点儿绕口,不过推理下去,就会明白,阎锡山是山西人,所以,山西就是阎锡山的山西,当仁不让,舍我其谁。
阎长官一边打着太极拳,一边考虑问题,那个新崛起的华北独立师唐秋离,很受老蒋的器重,刚到华北,就得到了武器装备的补充,我阎锡山替他老蒋镇守山西多年,也没见他这么大方,阎长官的心里,不免有些酸溜溜的。
往更深一层考虑,老蒋把这个初生之犊不惧虎的后生,放在华北,不单单是为了牵制宋哲元的二十九军,恐怕也是防着我阎百川一手,怕我插手平津的事务。
你蒋某人也太小看我阎百川了,平津那个烂摊子,俺唯恐避之不及,还一脚踏进去,日本人那是好惹的?也就是宋哲元那个老憨,才接平津和冀察这个烫手的山药。
把姓唐的那个后生,放在华北宋哲元身边,可见老蒋对他的器重,这是一个崛起的新贵,都说少年得志,不免轻狂,这个后生做事,倒是中规中矩,很给我老汉面子,剿灭土匪两万多人,这么大的功劳,我老汉插上一脚,他把功劳拱手相让,没有任何附加条件,不简单啊
据密报,他和宋哲元的关系搞得不错,宋哲元还把军政大权都让出去了,这就意味着,姓唐的后生,执掌华北半壁江山,不可小视,能得宋哲元如此信任,是个可交往之人,他要是到山西来,我老汉给他什么地位?
反正是不能像宋哲元那样,一股脑都让出去就是了,阎长官的太极拳,打得愈发行云流水,顺畅自如,面色更加祥和。
侍从副官急匆匆的赶过来,他壮着胆子,不得不打断阎长官的每日必修课,通常在这种时候,阎长官是最忌恨被别人打扰,心情恶劣的时候,直接拉出去毙喽,除非是连阎长官都惹不起的人,在山西的地面儿上,还没有。
侍从副官不得不冒着掉脑袋的危险,因为这事儿太大,他根本不敢耽搁,也不能耽搁,译完电报就急忙赶过来,瞧着阎长官只是微微皱了下眉头,没有勃然大怒的意思,看来阎长官今天心情不错,侍从副官松了一口气。
他小心翼翼的双手把一封绝密电报递上去,阎长官接过电报,只看了一眼,当时神色大变,在院子里不停的兜圈子,嘴里不自主的念叨:“少不更事,年少气盛,瓜娃(山西方言,脑筋不好使,傻蛋年轻人的意思)惹下祸事,把我老汉也牵扯进去。
侍从副官目瞪口呆的看着,从来都是智珠在握的阎长官如此失态,不知如何是好,木头一样的戳在那,直到阎长官挥手让他滚蛋,才如蒙大赦般的飞跑出去,因为他从阎长官的眼里,看出浓浓的杀机,竟有重活一回的庆幸。
剩下院子里的阎锡山,还在不停的兜圈子,他忽然发现,有些便宜,是不那么好占的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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