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千六百七十五章 辽西战场
辽西关东军部队最高指挥官,第一军司令官香椎志郎中将,都快疯了,从大凌河防线被独立师部队突破的那天起,辽西关东军几十万人的部队,就没过过好日子。
后有追兵,前有堵截,几十万人就这样被合围在辽西走廊一带,他这个最高指挥官,承受的压力最大,所有可以使用的办法,都使用了,什么强势突围,多路突围等等战术,凡是自己和参谋们能够想到的招数儿,都使用个遍,但却丝毫没有效果,不但没能巩固原来的阵地,还被独立师部队。小规模的连续进攻,一步步压缩战场生存空间。
原本,香椎志郎中将,还指望着,跟西满的关东军部队,兵合一处,可几天过去了,土佐那家伙,还是一点儿动静都没有,自己派出去的接应部队第八军,刚刚挪窝儿,就被打了回来,幸亏第八军司令官管野中将见机得快,赶到苗头不对,立马缩回来,才避免被割离出去的命运,但还是损失了近万人。
到现在为止,香椎中将还不知道,土佐的西满关东军四十多万人,在努鲁儿虎山区,已经全军覆没了,土佐本人,也剖腹自裁,为天皇陛下和大日本帝国尽忠了,在奉天关东军总部,心如死灰的总司令官南次郎大将,根本没有把西满关东军全体玉碎的情况,通报给香椎志郎中将。
对于总部命令里,夺取辽西葫芦岛港口。这位海上撤退地点的命令,香椎中将想都不敢想,一直在辽西走廊一带。与独立师部队对峙,隔着一条大凌河防线,他可是知道,自己的对手有多厉害,先前是独立师副师长刘铁汉,麾下七十余万人马,压得自己喘不过气儿来!
刘铁汉的部队。跑到外蒙古,跟苏联人打仗去了,这下该松口气儿了吧。可随后来的,独立师又一员悍,将娘子关守备兵团司令官冯继武的部队,也有四十多万兵力。更是个不好惹的角色。更狠,一下子打穿了自己苦心经营的大凌河防线,把五十多万关东军死死的合围。
若想拿下葫芦岛,必须要突破独立师锦州防线,否则,一切都无从谈起,而锦州是那么轻而易举打下来的,想想。香椎中将就头皮发麻,忍不住肝儿颤!
香椎中将弄不明白的是。关东军总司令官南次郎大将,怎么会下达这样的显得很是荒谬的命令,夺取葫芦岛之战,就意味着,向独立师部队进行全线反攻,总司令官阁下大概是忘记了,辽西关东军处在什么样的境地?
独立师两个主力兵团,一百余万虎狼之师,把自己的部队夹在中间,不被一口吃掉,就属于万幸了,还要前线反攻,真是异想天开,大概,总司令官在下达命令的时候,是处在无意识状态之中吧?
因此,自从第八军露头,被打了回来之后,香椎中将压根儿就不想搞什么夺取葫芦岛行动,他知道,即便是硬着头皮打,也是无功而返,自己还会损兵折将,所以,他把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从本土而来,接应辽西关东军部队南撤的运兵船队上。
根据辽西战场的实际情况,香椎中将给关东军总司令官南次郎大将,以及大本营总参谋部,分别发了一封内容不大一样的电报,给关东军总部的电报里,强调的是夺取葫芦岛的困难程度,以及由此而引起的严重后果,给大本营总参谋部的电报里,则是强调,虽然遭到独立师部队的包围,但辽西关东军部队,依然牢牢的控制着一段海岸线。
香椎中将也有自己的打算,部队虽然被包围了,但还有五十多万兵力,包围圈外面的独立师部队,想要一口吃掉自己,也绝非容易的事情,按照他比较乐观的估计,固守待援,打上一个来月时间,还是不成问题的,因此,他也没太着急,只是命令部队,在现有的控制区域内,大量修筑工事,摆出一副长期坚守的架势。
可是,最近这几天,香椎中将无法淡定了,包围圈外的独立师部队,一反常态,不断的以多路小股部队进攻的方式,蚕食自己的防御工事,战斗的规模丢不大,可架不住频繁,几天下来,看到部队伤亡统计表之后,香椎中将着实大吃一惊,三四天的功夫,部队的伤亡,竟然超过了三万多人。
而且,大部分都是倒在独立师炮兵的炮弹之下,这就意味着,独立师部队的伤亡,微乎其微,因为自己的士兵,压根儿连独立师士兵的影子都没有看到,谈不上真正意义上的交火。
独立师部队的战术,也是极为可恶,每每出动坦克,掩护步兵,拿出进攻的架势,可等自己的士兵,进入战壕之后,迎来的是,劈头盖脑的一顿炮弹,等把阵地炸得稀巴烂,关东军士兵伤亡殆尽之后,独立师的坦克和步兵,才逐步推进,占领这一区域。
对此,香椎中将既万分恼火,又无计可施,压制独立师炮兵,唯有一炮兵对付炮兵,起初,关东军部队也是这样做的,可是,一旦关东军某一炮兵阵地开炮,结果是绝对悲剧的,会招来独立师炮兵数倍甚至十几倍以上的炮火打击,折腾了几天下来,辽西关东军部队的炮兵,差不多打光了!
这,还没有把掌握制空权的独立师航空兵算在内,如果独立师航空兵机群加入辽西战场,香椎中将相信,用不了一周时间,自己手里就没有可用之兵了,无法淡定的香椎中将,彻底急了,几乎是一天一封电报,催促大本营,尽快命令接应撤离的船队,早日到达辽东湾海域,否则,辽西地区五十多万关东军士兵的命运,后果堪忧!
此刻,西满四十多万关东军部队,全军覆没的噩耗,日军大本营已经接到消息,关东军总司令官南次郎大将,可以对下面的部队,隐瞒消息,害怕引起军心动摇,但他绝对不敢对大本营隐瞒,何况,现在指挥满洲之战的,已经不是南次郎大将,而是大本营总参谋部,确切的说,是天皇陛下本人!
西满地区四十多万关东军,全军覆没的噩耗,着实让大本营震惊,或者说,难以置信,四十多万精锐的帝国士兵,在远东战场,杀得苏联人胆战心惊的“皇军之花”关东军部队,就这样被消灭了?
听秘书念完南次郎大将的电报之后,大本营总参谋部代理总参谋长,陆军大臣米内光一大将,脸色煞白,嘴巴张开得都能塞进去一个鸡蛋,一屁股跌坐在椅子上,差点儿晕过去。
良久,清醒过来的米内光一大将,抓起桌子上的电报,跟火烧屁股似的,乘车飞也似的赶往天皇陛下的寝宫,正巧,海军大臣永野修山海军大将,也在这里,永野大将,是来向天皇陛下,汇报海军特遣舰队,在司令官山本五**将的指挥下,于东太平洋海域,再次重创美国海军太平洋舰队的好消息的!
裕仁天皇听完,当然非常高兴,绝不吝啬溢美之词,对海军大加褒扬了一番,并兴致勃勃的表示,在适当的时候,自己要去夏威夷群岛,亲自检阅帝国海军舰队,以鼓舞帝国陆海军将士的士气,可高兴劲儿没维持多久,陆军大臣米内光一大将,就脸青唇白,两眼发直的进来。
一见米内光一大将这副德行,满心高兴的裕仁天皇,立马心里一沉,有一种不好的预感,“米内爱卿,何事如此惊慌失措?”裕仁天皇胆战心惊的问道。
米内光一大将,尽量用平静的语气,把满洲战场上,西满关东军四十多万人,全体玉碎的消息,说了出来,裕仁天皇当时就觉得,脑袋“嗡”的一声,眼前金星乱窜,一阵头晕目眩,跌坐在龙椅上。
过了好半天,裕仁天皇才从这严重的打击之中,恢复过来,苍白的脸上,涌起表态的潮红,面目狰狞的盯着米内光一大将,阴森森的说道:“可惜我大日本帝国四十多万忠勇的将士啊!一早玉碎,埋骨他乡,为什么?谁之过?谁之错?谁来承担责任?谁又能解朕心中之痛?”
阴森森的语气,恶狠狠的眼神儿,压得米内光一大将,忍不住心里一哆嗦,天皇陛下这几句话,有太多的危险性了,看那意思,是要抓个替罪羊了,是自己还是南次郎?
米内光一大将,一句话都不敢说,也没法回答,眼看着裕仁天皇脸上,有暴风雨来临之前的预兆,倒是一贯跟米内光一大将不对付的海军大臣永野修山大将,出来解围了,“还请陛下暂息龙颜之怒,既然事情已经发生,无法挽回,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而是应该考虑,辽西地区关东军的问题!”
永野修山大将的话,无疑是给几乎丧失理智的裕仁天皇先头,浇了一票凉水,让他冷静下来,非常对啊,这个时候,处置你们光一和南次郎,都于事无补,现在的满洲战场,还能临战易将吗?
不能,根本不可能了,压下心头的怒火,裕仁天皇逼视着米内光一,阴森森的问道:“你说,对于满洲辽西战场,有何良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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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千六百七十六章 偏执的裕仁天皇
满洲的西满战场,一役葬送了四十多万关东军精锐部队,得知消息的裕仁天皇,如同五雷轰顶般,心里有着说不出的滋味,西满关东军全军覆没,就得有罪魁祸首,有人要担着天大的责任,现任关东军总司令官南次郎,无疑是直接责任人,负责运筹帷幄的陆军大臣兼大本营代理总参谋长米内光一,也逃脱不了干系。
可事到如今,裕仁天皇却无法处置任何人,满洲战场上,更不可能再换战将,现在就处置米内光一,立马会在国内激起动荡,更不利于稳定,一口气憋在心里,这个堵得慌,可这口气发泄不出来,裕仁害怕自己都会憋出病来?
满洲战场,仗打到这个份上儿,裕仁天皇心里跟明镜似的,任谁都无力回天,别说米内光一了,就是自己心里,也是乱成一团麻,毫无办法,但他却不能让米内光一好过,怎么着,也得找个出气筒不是!
“有何良策?”听见天皇陛下这样问自己,米内光一的心里,苦涩得跟吃了满嘴黄连似的,一直苦到骨子里,该想的招数,都用遍了,现在,那里还有什么良策啊?天皇陛下这不是逼着公鸡下蛋吗?
可不回答更不行,自己可是深知天皇陛下的脾气,喜怒无常、捉摸不定,满洲的战局,已经到了无法挽回的程度,那个支那魔鬼唐秋离,是不会放过关东军的,下一步。就是辽西关东军全体玉碎的时候,而天皇陛下却还想着,把辽西的五十多万关东军士兵撤回来。更是异想天开的决定!
闹不好,还会把几千艘商船组成的船队,葬送在辽东湾,如果真的发生了,所有的事情,天皇陛下还不都迁怒于自己,罪过更大。权衡利弊,也只能放弃辽西的关东军了,虽然痛苦。但比在往伤口上撒盐要好得多!
一瞬间,米内光一几乎搅干了心血,才拿定了主意,颤颤巍巍的回答道:“陛下。满洲局势到了今天无法收拾的程度。都是臣下之过,不敢欺瞒陛下,对于辽西战场局势,臣下殚精竭虑,但实无良策,还望陛下恕罪!”
“哼!”裕仁天皇阴森森的从脖子里弄出个动静,吓得米内光一打个激灵,咬着牙说道:“这么说。米内爱卿是束手无策喽?那朕还要你这个陆军大臣兼总参谋长干什么?嗯?”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儿,米内光一一脑门子冷汗。索性把心一横,诚惶诚恐的说道:“陛下,臣愧对陛下的信任和厚望,但臣下认为,此时的满洲辽西战场,无论如何,帝国已经无力回天,不如索性放弃,还请陛下下达命令,让前往满洲辽东湾的舰队和运兵船队,即可调头返航,停止接应辽西关东军的行动!”
见裕仁天皇的脸色,黑得跟锅底似的,脑门儿上的青筋都蹦起来,米内光一也豁出去了,“陛下,臣下知道,这番话属于大逆不道,但是,冷静考虑,臣下还是斗胆进言,辽西关东军全体玉碎的结局,无可避免,而现在已经到了北黄海的护航舰队和运兵船队,此去辽东湾,无异于羊入虎口!”
“渤海湾到辽东湾,乃支那魔鬼唐秋离的心腹重地,经营多年,军备齐整,武力雄厚,绝非现在这支帝国护航舰队所能匹敌的,臣下不计生死,也要恳请陛下,立即下达护航舰队和运兵船队,返回本土的命令,现在还来得及,一旦进入了渤海湾,就无法挽回了,失去了辽西的五十多万关东军士兵,再也不能失去一只护航舰队,几千艘商船组成的运兵船队了!”
米内光一嗓音哽咽,差点儿老泪纵横,这番话,的确是老成谋国之言,但听在裕仁天皇的耳朵里,却是格外的刺耳,当时就勃然大怒,“什么?你米内光一竟然劝朕,放弃辽西的五十多万帝国士兵!居心何在?你。。。。。。咳咳咳!”
裕仁天皇颤抖着手,指着米内光一,气得说不出话来,大声咳嗽起来,两眼凶光灼灼,大有现在就把米内光一拖出去砍掉脑袋的意思!
一旁的海军大臣永野修山大将,原本带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心思,陆军的事情,跟自己有何相干,巴不得米内光一被天皇陛下处置,也少了个政敌和对手,可涉及到自己的一支护航舰队,怎么说,意思海军的家底儿,若是折在辽东湾,天皇陛下龙颜大怒,自己也跟着吃挂捞!
以永野修山的经验,自然知道,现在浑身哆嗦的米内光一,建议绝对是正确的,该是自己说话的时候了,不为了米内光一这个老家伙,巴不得一跟头栽倒,爬不起来才称心如意呢,就是为了海军自身的利益考虑,自己也不能装聋作哑!
打定注意,永野修山朝着裕仁天皇深鞠一躬,进言到:“请陛下息怒,臣下认真思考一番,认为米内大将的建议,是正确的,臣下也恳请陛下,收回成命,命令护航舰队和运兵船队返航!”
永野修山这番话,算是给米内光一解围了,米内光一的眼风扫过来,瞬间就明白了永野修山的用意,但他还是感激,无论如何,也是为自己解围不是,目光之中,带着绝对真诚的感激!
见陆海军两位重臣,都建议放弃辽西的关东军,任其自生自灭,裕仁天皇可是不这么想,他的思维,已经进入了偏执状态,“你们。。。。。很好!真是令朕失望之极,帝国还有多少精锐的部队,可以放弃?不怕寒了臣民和士兵们的心吗?朕意以决,命令运兵船队,加快速度,务必将辽西的关东军,全部撤往朝鲜,这件事,还是你们两个负责!”
“朕要的是结果,既然你们两个,都已经预见到危险,那就想办法避免!否则,后果你们是清楚的!”裕仁天皇勃然大怒的怒吼道,尖利的嗓音,在寝宫里回荡,然后,怒气冲冲的头也不回走了,留下两个大臣面面相觑,手脚冰凉。
永野修山心里这个憋屈啊,就是多了几句嘴,把自己个儿也绕进来了,明知道不可为之事,还要周全,怎么周全得了?
两个心里沉甸甸,满不是滋味的大臣,出了寝宫,站在外面的台阶上,相对无言,八月东京的晚风吹来,带着一阵凉意,两个人的心里,比天气还凉,“米内君,这件事你看。。。。。。“永野修山苦涩的问道。
米内光一的心里,比永野修山还要难受,闻言,长叹一声,说了一句,“尽力而为,凭天由命吧!我会调集最多的陆基航空兵,掌握制空权,希望奇迹出现!”
此刻,正指挥着五十多艘老旧军舰,航行在中国北黄海漆黑海面上,直奔辽东湾,担任护航舰队司令官的平宫南八郎海军少将,心里更不是滋味,甚至带着深深的恐惧和担忧!
平宫南八郎少将心里很清楚,自己此去辽东湾,绝对是凶多吉少,用羊入虎口来比喻,非常恰当,身为海军将领,虽然没有指挥过海战,但他却知道,辽东湾乃至渤海湾,那是支那魔鬼唐秋离的腹地,就是个龙潭虎穴,更是个大口袋,山东半岛和辽东半岛东西对峙,等于是口袋嘴儿。
如果辽东半岛还控制在关东军手里,平宫南八郎少将,也不至于这么担忧,大不了紧靠着辽东半岛海域航行就是了,可现在满洲的局势,并非如此,倘若自己的舰队,进入了渤海海域,独立师舰队从辽东半岛和山东半岛出击,那自己就是瓮中之鳖,想跑都不可能。
至于护航的战斗机编队,虽然陆军差不多拿出了现在所能够拿出来的全部家底儿,十个航空兵联队,可根本不够看,七百余架战斗机,看起来不少,可在渤海湾和支那的华北地区,有独立师航空兵的北方飞行集团,那可是拥有几千架作战飞机的庞然大物,而独立师航空兵北方飞行集团司令官刘粹刚,更是号称支那魔鬼唐秋离,麾下两大空中战将之一。
虽然没有跟独立师航空兵交过手,但并不妨碍平宫少将,对于那位大名鼎鼎的刘粹刚深入的了解,当然,了解的都是帝国陆海军航空队,怎么在此人手里折戟沉沙的,刘粹刚,绝对是个令人望而生畏的空中杀手!
怎么分析,这次行动,就跟去主动送死差不多,想到此处,平宫少将的心里,愈发的阴郁,舰队通讯官进来,“报告司令官,接到大本营总参谋部的命令,命令我舰队加快速度,尽快赶到辽东湾海域,掩护运兵船队,接应辽西战场的关东军士兵!”
“催命的电报啊!”平宫少将叹息一声,“海军部有什么命令!”他问道,身为海军一系,被陆军把持的总参谋部的命令,对平宫少将而言,威力不大,也不感冒,最主要的,还是看海军部的态度。
通讯官回答道:“海军部也同时来电报,照此命令执行!”
平宫少将当时就蔫了,闷闷的说道:“命令舰队,加快速度,同时,命令护航战斗机群,天亮之后,以联队为单位,采取接力式护航的战术,必须确保,至少有两个联队的战斗机,在舰队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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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千六百七十七章 海上来敌
中国北黄海海域,一支日本海军舰队,保护着几千艘运兵船,航行在波涛起伏的海面上,因为害怕遭到独立师舰队或者是航空兵的攻击,整个舰队和运兵船编队,都实行了灯火管制,黑漆漆的海面上,这些军舰和商船,就跟一口口棺材似的,在距离他们不远的后面,有几艘潜艇,在静悄悄的尾随。
朝鲜半岛中部,独立师航空兵仁川前进指挥所,三个高级将领,和一大帮参谋,正在作战室内,对着大幅的海图,研究作战方案,其中一人,赫然就是独立师海军舰队司令官唐秋泉中将,另外两个人,则是航空兵的两位指挥官刘粹刚和乐一琴。
接到师指的电报之后,唐秋泉连夜赶到了航空兵仁川前指,这是空海两家协同作战,以唐秋泉为主,大致的作战方案,已经有了眉目,剩下的,就是细节问题。
唐秋泉看看刘粹刚,笑着说道:“粹刚,对于这一仗怎么打,你们航空兵有什么具体的要求没有?”
刘粹刚沉稳的回答道:“师指的命令里,说的很清楚,以海军舰队为主,我们航空兵配合作战,师长的用意,是看中了小鬼子的几千艘商船,这可是一大块儿流油的肥肉啊!”
乐一琴接过话头说道:“难题就在这里,要是师长没有这个要求,那好办,出动轰炸机和战斗机,一阵猛炸,保证在小鬼子的舰队,没进渤海湾之前。就全都变成海底的一堆废铜烂铁!”
唐秋泉哈哈大笑,说道:“只是解决日本海军五十多艘老旧军舰组成的护航舰队,没有什么难度。我已经命令舰队青岛基地所有的军舰,做好战斗准备,另外,在朝鲜半岛木浦海域的舰队,也随时可以投入战斗,现在的问题是,重点解决日军的护航机群问题。这就要看你们两位指挥官的意见了!”
刘粹刚想了想,说道:“唐司令,您想怎么打?解决日本海军护航机群。就交给我们航空兵吧!”
唐秋泉言简意赅的说道:“放进辽东湾海域之后再打,舰队分为两部分,分别从山东半岛基地和朝鲜半岛木浦海域出击,切断日本海军护航舰队的退路。俘获这几千艘日本商船。航空兵的任务是,务必歼灭其护航机群,最好,也是在辽东湾空域解决,我估计,日军护航机群,应该采取的是接力式护航战术,就是必须保证。时刻都有护航机群在空中!”
刘粹刚看了乐一琴一眼,说道:“我和一琴。也是这样考虑的,这也是日军护航舰队,能够确保不遭到空中袭击的唯一办法,因此,航空兵的战术是,以朝鲜半岛的仁川机场,山东半岛的威海、青岛机场,辽东半岛的大连和瓦房店机场,渤海湾周边的野战机场为主,分成四个梯队,分段截杀日军护航机群!”
“在舰队发起进攻的同时,四个梯队也同时出击,以济州海峡、黄海北部、渤海湾海域、辽东湾为作战空域,也就是说,从日本本土的九州岛到辽东湾,出动优势兵力,进行全线截杀!”
“好!”唐秋泉称赞到,“我的指挥位置,就在仁川!”
乐一琴说道:“我跟粹刚分工,粹刚留在仁川指挥,负责济州海峡和黄海北部空战,我连夜飞往天津,指挥渤海湾海域和辽东湾海域的作战,唐司令,您看这样可成?”
唐秋泉打趣儿到:“都计划好了,那样不行的道理,航空兵两员大将亲自上阵,我估计啊,这一回,日本人不但送了一支舰队和几千艘商船的大礼,恐怕还要搭进去几百架飞机啊!”
作战室内的所有人,都畅快的大笑起来,这时,一名海军军官,走到舰队参谋长辛喜国少将身旁,交给他一封电报,辛喜国看完之后,对这名军官低语几句,把电报递给了唐秋泉。
唐秋泉看着电报,露出笑容,“接到监视日本海军护航舰队和运兵船队行踪的潜艇报告,就在半个多小时前,日军护航舰队和运兵船编队,突然加快了速度,目标,还是辽东湾方向,看来,师长准备的口袋,日本人还是要钻啊!”
“好啊!”乐一琴猛拍桌子,大声说道:“小鬼子急着来送死,咱们不成全他们,倒是对不住小鬼子的盛情啊!我倒是有个想法,在日本海军舰队和运兵船编队,到达辽东湾之前的这几天,航空兵出动小规模的机群,与日军护航机群交战,这样,才显得正常吗!要不,都到了咱们的家门口儿,还没有动作,别吓跑了小鬼子,煮熟的鸭子飞喽!”
唐秋泉鼓掌赞叹道:“我同意,谁说一琴心思不细腻,勇猛有余而智谋不足,就是这一条建议,奠定了此战全胜的基础,具体采取什么战术,怎么打,你们两个决定,我不干预,现在散会,各自回到岗位上去,所有参战的海空军部队,进入战斗准备状态!”
三天之后,日本海军护航舰队和运兵船编队,已经进入了渤海海域,舰队司令官平宫少将,站在舰队旗舰“浪速号”的指挥塔上,看着白浪翻滚的渤海,心里的忧虑,丝毫没有减少,从这一刻起,舰队已经进入了独立师部队防区的腹地。
护航舰队采取的是“v”字护航队形,八艘大吨位、火力猛的驱逐舰,在最前面,距离舰队主力有三十多公里远,左右两翼各有十五艘军舰,把运兵船编队,紧紧的保护在中间,自己的旗舰,率领剩下的军舰,与运兵船编队一去航行,为了稳妥起见,左右两翼护航军舰,都放到二十公里之外。
尽管这样,平宫少将心里还是一点底儿都没有,护航舰队最大的软肋,就是没有航母,没有舰载机,看看头顶上,排着整齐作战队形的护航战斗机群,平宫少将没有丝毫的安全感。
对于这帮来自陆军航空兵的家伙们,平宫少将压根儿就没有什么好感,名义上,自己是舰队以及护航航空兵机群的最高指挥官,可实际操作起来,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儿,陆军航空兵这帮桀骜不驯的家伙们,根本不怎么听从自己的指挥,自行其是,且骄傲自大,往往自作主张,想起来,自己就心里冒火。
这三天时间,舰队航行并不平静,不时有独立师航空兵小规模的战斗机群,钻出来骚扰一番,虽然每次都被护航战斗机群击退,但在平宫少将看来,并非什么好事儿,他已经嗅出了阴谋的味道。
原因很简单,根据平宫少将掌握的资料,光是在环渤海湾周边地区,独立师北方飞行集团,就拥有不少于一千架作战飞机的规模,全部出动,两个联队一百三十多架战斗机的护航规模,显然不够看,可为什么,独立师航空兵每次只是出动十几架,最多三十几架战斗机的小编队,进行连续的骚扰?
若是这里面没有什么阴谋,打死平宫少将都不相信,平宫少自己的判断,通报给了护航机群编队指挥官中谷少将,提醒护航战斗机编队,注意渤海湾周边独立师航空兵野战机场的情况。
可中谷少将的回答,差点儿没把平宫少将气得吐血,“平宫君,大概你是得上了支那航空兵恐惧症吧?三天时间,我护航战斗机编队,击退了独立师航空兵几十次袭击,取得了击落敌机三架,我无一伤亡的战绩,且追击狼狈逃窜的独立师战斗机群,深入到了渤海湾到胶州湾一带空域,也未曾见到,平宫君所说的独立师航空兵大机群!”
“如果不是陆军航空兵部,有严格的命令,为平宫君的舰队护航,我完全可以指挥所部机群,空袭独立师航空兵在华北或者是山东半岛一带的野战机场!”
言外之意,因为你平宫的舰队,耽误了我中谷航空队立功的机会,对于中谷少将的话,平宫少将就是四个字的评价“狂妄无知!”这些陆军航空队的飞行员,一直都是在本土遂行防空任务,根本没有什么空战经验,更没有与独立师航空兵交过手,觉得自己天下无敌了!
“真不知道,中谷这家伙的信心从何而来,如果他认真研究一下,独立师航空兵北方飞行集团,这些年的战绩,再看看栽在那个赫赫有名的空中悍将刘粹刚手里的帝国陆海军航空队,恐怕,他就不会这么狂妄了!”平宫少将恶毒的想到。
本来,陆海军就是拴不到一个槽子里的叫驴,对于自己指挥陆海军护航不利,中谷这家伙不服气啊,话都说清楚了,平宫少将认为,自己已经尽到了责任,不管中谷那家伙怎么渴望,在舰队和运兵船编队上空,始终保持两个战斗机联队的兵力就成!
在独立师航空兵不断的袭扰下,日本海军护航舰队有惊无险的越过辽东半岛,再有一天时间,就可以抵达接应满洲辽西地区,关东军撤离的地点,这次提心吊胆的航程,终于要结束了。
让平宫少将很不满意的是,关东军这帮窝囊废,竟然没有夺取一个港口,让几千艘运兵船,往哪停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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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千六百七十八章 瓮中之鳖
几千艘商船,没个港口、码头,怎么靠岸,总不成,关东军的那些士兵,长翅膀飞上船吧,护航舰队指挥官平宫少将,想到这儿,就是一肚子的火气,辽东湾是龙潭虎穴,多耽搁一分钟,就多几分危险,四五十万士兵,在码头上船都需要几天时间,何况没有码头,还不得大半个月啊?
想到要在独立师海空军强敌环视的情况下,在辽东湾海岸,耽搁大半个月的时间,平宫少将脊梁骨都冒凉风,护航舰队和运兵船编队,提心吊胆的驶过辽东半岛最南端,好在,除了独立师航空兵,小股战斗机群持续的袭扰之外,没有发现独立师舰队的踪迹。
眼看着再有大半天的时间,就靠近辽西走廊一带的海岸线了,平宫少将给辽西关东军最高指挥官香椎志郎中将,发去一封措辞非常不客气的电报:“香椎司令官,我是帝国海军护航舰队司令官平宫少将,现在,我舰队和运兵船队,即将抵达大本营规定的目的地,但是,关东军部队却没有夺取任何一个港口!”
“几千艘商船,以及护航舰队军舰,在何处停靠,又如何接应关东军士兵登船,辽东湾海域,已经是独立师部队的腹地,情况你是清楚的,现在,我要求你部,必须在五个小时之内,于辽东湾西部海岸线,确定一处或者是几处登船地点,架设最基本的登船设施,否则。我会以接应任务太过危险的理由,而命令舰队返航!”
这是命令,更是最后通牒。若是在正常的情况下,一个海军少将,还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对堂堂的帝国陆军中将,掌握兵权的关东军的军司令官,如此颐指气使,口气强硬。香椎志郎中将早就勃然大怒了,可现在的情况不同,是有求于海军。再者,自己做的也不够好,没能拿下一个港口,理亏啊!
因此。香椎志郎中将给平宫少将的回电。想那事相当的客气和低调,“平宫司令官勋鉴,来电尽悉,我必会命令部队,按照平宫司令官的要求,护航舰队和运兵船编队到达之前,完成部队登船前的一切准备工作,在此。我谨代表辽西关东军五十余万帝国将士,万分感激平宫将军。深入虎穴,不远千里的接应和救援!”
看完香椎志郎中将的回电之后,平宫少将的心里,舒服了些,隐隐有些得意,陆军的中将又当如何,还不是在自己一个海军少将面前,低声下气,这种得意,甚至都有些冲淡了他内心的恐惧。
当然,自己也不能干等着关东军那帮窝囊废,他给舰队和运兵船编队指挥官下达命令,所有的商船,都将交通艇、运输艇、救生艇,都利用起来,以加快关东军士兵登船的速度,如果停靠地点合适,所有船只都尽量靠近海滩,在独立师腹地,可是没有四平八稳的机会!
好在,辽西走廊一带的海岸线,倒是有很多平缓的海滩,找几个适宜商船停靠的海滩,倒是不难,几千吨的商船,虽然不能靠的太近,但士兵涉水还是能够爬上船的,香椎司令官一声令下,包围圈内的关东军士兵,一起动手,在几个地点,开始假设临时栈桥,也许是突围有望,活命机会的激励,关东军士兵爆发出了空前的劳动效率。
非常难得,包围圈外部的独立师部队,也许是疲乏了,出奇的没有发起进攻,利用难得的喘口气的机会,所有关东军士兵,都疯狂的工作着,几乎在包围圈内,所有可以利用的材料,都被利用上了,跟个巨大的工地差不多,香椎志郎中将,视察了一处临时栈桥,看见栈桥一直往海里延伸,他心里的希望,越来越大!
最终,确定了十五个登船地点,以求用最快的速度,把五十余万关东军士兵,都弄到船上去,从内心来说,辽西这个该死的地方,香椎司令官是一分钟都不想呆了,然后,他给平宫少将,再次发电报,通报已经确定登船地点的情况,用辞极为客气和恭敬,跟下属向上司汇报工作差不多。
“求人难、难求人!”对于支那人这句俗语,香椎志郎中将可是深有体会,现在,自己就是有求于海军,有求于平宫那个家伙,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为了五十余万关东军士兵的命运,低头又何妨,在参谋们一阵愤愤不平的议论声中,他是这样安慰自己这颗受伤的心的!
远方,蔚蓝色海洋的边际,一道海岸线蜿蜒的出现在平宫少将的望远镜头里,没有听到惊天动地的炮声,更没有看到硝烟弥漫的战场,如果不是深入独立师腹地的辽东湾、不是肩负着危险的使命,平宫少将甚至以为,自己就在本土的某个海域巡航,但他的内心,却有着强烈的不安和恐惧,太安静了!
一点儿都不像双方百余万大军交战的战场,安静得反常,令人心里发慌,就连如同跗骨之蛆般的独立师航空兵小规模机群,在这一刻,也销声匿迹了,强压着内心的恐惧,平宫行军下达命令,“运兵船编队,分成十五组,分别停靠在预定的海岸地点,护航舰队分散在周边警戒。
警戒的范围,为十公里左右,同时,平宫少将又命令护航战斗机群,在运兵船周边空域,方圆五十公里的范围内,进行全方位的警戒,自然,这道命令,遭到了护航机群编队指挥官中谷少将的反对。
中谷少将的理由是,五十余公里的距离,对于高速战斗机来说,眨眼功夫就到,平宫少将是不懂得空战的基本常识,空中警戒范围,至少要扩大到一百五十至二百公里的空域,并且,最好是深入辽西走廊腹地。
中谷少将振振有词,平宫少将也拗不过这帮骄横、但却没见过世面的陆基航空队,只好答应了中谷少将的要求,两个战斗机联队,便大摇大摆的往辽西走廊锦州方向和葫芦岛方向飞去。
朝鲜半岛仁川航空兵基地,海空联合指挥部所在地,舰队参谋长辛喜国少将,拿着一封电报,急匆匆的进来,“报告司令官、刘指挥官,接到潜艇部队的报告,日军护航舰队和运兵船编队,已经靠近辽东湾西海岸一线,此外,接到航空兵辽西地面雷达站的报告,护航的日本陆基航空兵两个联队,分别飞往葫芦岛和锦州方向!”
刘粹刚乐了,说了一句话,“那是去找死,乐一琴的战斗机主力,都集中在辽西走廊的几个机场,唐司令官,航空兵方面没有什么问题了!”
“好!万事俱备!”唐秋泉击案叫道,“命令,航空兵各个梯队,按照预定的作战计划,分别对日军护航机群进行截杀,海军舰队立即出击,歼灭日军的护航舰队,航母舰载机部队,负责摧毁关东军在海滩上的登船设施,务必不使一名关东军士兵,登上运兵船,并攻击日军军舰,开始吧!”
海空联合指挥部一声令下,从朝鲜半岛的仁川,到渤海周边的平津地区,再到辽西走廊一带,航空兵数十座野战机场,开始沸腾起来,无数的战斗机,呼啸着滑上跑道,冲上蓝天。
渤海海面上,从旅顺军港,驶出一支数量庞大的舰队,其中的四艘航母,小山一般的身躯,令人望而生畏,舰队驶出军港之后,朝着辽东湾西海岸方向而去。
战斗率先在辽西走廊空域打响,日本陆军航空兵护航机群编队指挥官中谷少将,的确是有自己的打算,他准备借着护航的机会,深入辽西走廊腹地,摧毁几座独立师航空兵的野战机场,打个漂亮的仗,让海军那帮家伙们看看!
中谷少将心里憋着一股劲儿,如果不是海军平宫那家伙,束缚住自己的手脚,让护航机群不离运兵船和护航舰队左右,在过辽东半岛的时候,自己就会顺手把位于旅顺口的独立师海空军基地,打个稀巴烂,中谷少将始终认为,最好的护航方式,就是在敌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在地面摧毁。
这个中谷少将,出身名门,一直在本土执行防空任务,也就是说,他的脚步,从来没有踏出过日本本土半步,没有被独立师航空兵教训过,没有参加过任何残酷的空战,他的骄横和自信,是建立在盲目无知的基础之上的,也不动脑筋想想,一支五十余艘军舰,几千艘商船,天上师一百多架战斗机,航行了千余公里,能不被独立师海空军所关注?
中谷少将还想出其不意,打独立师航空兵一个措手不及,真是可笑的想法,因此,他分别空袭葫芦岛和锦州的做法,就是个可笑的悲剧,
乐一琴指挥着六个战斗机团,近四百架战斗机组成的空中编队,迎头扑过来,没费多大力气,就把中谷少将指挥的一个战斗机联队,六十多架日军战斗机,在锦州以南空域,给团团围住。
交手第一个回合,中谷少将的座机,就被五架独立师的战斗机围住,一阵火光过后,中谷少将连同他的座机一起,成了天空之中,绽开的一朵凄美的烟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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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千六百七十九章 覆灭的舰队
日军护航的战斗机两个联队,妄图分袭葫芦岛和锦州,却一头撞进乐一琴的口袋里,航空兵在辽西走廊地区的各地雷达站,早就把日军战斗机群的行踪,了然于胸,乐一琴的战术是,以多打少,采取优势兵力包围,以最快的速度歼灭,两处各部署六个战斗机团,差不多是七打一的局面。
空战过程果然如同乐一琴计划的那样,没费多大劲儿,两个日军战斗机联队,一百多架战斗机,就消失在独立师战斗机群之中,如同一滴水掉进大海里,连点儿浪花都没激起来,随后,乐一琴下达命令,“机群立即转往日军护航舰队所在海域!”
几乎是在辽西走廊空域空战打响的同时,在济州岛海峡空域,北黄海空域,渤海空域的空中,都爆发了战斗,采取接力式护航的日军战斗机群,均遭到占有极大优势的独立师航空兵战斗机群的攻击和包围,掐头去尾砍中间,打了日军护航机群一个出其不意。
日军护航舰队司令官平宫少将,心里惦记着,去立奇功的护航战斗机编队司令官中谷少将的安危,他的心里,始终萦绕着浓重的阴影,运兵船编队正在靠近接应地点,但动作在平宫少将看来,慢得出奇,时间似乎停止了。
仰头看看辽东湾蔚蓝的天空,碧空如洗、万里无云,但在这平静的天空之中,似乎潜藏着未知的危险,一名舰队通讯官。脸色苍白的跑到平宫少将跟前,颤抖着嗓音报告到:“报告司令官阁下,接到护航战斗机群各个联队指挥官的报告。从济州岛海峡开始,我护航战斗机编队,均遭到优势的独立师航空兵战斗机群的围攻,局势十分危险!”
“恐怕,我们的护航战斗机群,会全体玉碎,独立师航空兵。出动了最少一千二百余架战斗机,分段围攻我护航机群,另外。接到报告,中谷司令官指挥的联队,在锦州以南空域,与独立师战斗机大编队遭遇。陷入包围之中。中谷司令官英勇作战,最终,以身殉国了!”
“完了!”平宫少将脑袋“轰!”的一下,心里的第一个反应,就是这个念头,失去了空中护航兵力,深入到辽东湾腹地的护航舰队,就是一堆活靶子。独立师的陆基航空兵,可以毫不费力的把整个舰队。炸沉到辽东湾的海底,还有,始终没有露面的独立师舰队,他绝不相信,独立师指挥官,不动用自己的舰队!
“司令官,我们现在怎么办?”通讯官脸青唇白的问道。
“怎么办?”平宫少将心里一点儿主意都没有了,现在已经不是舰队接应关东军撤退的问题了,而是自己的舰队和运兵船编队,能否生存的问题了,何况,即便是关东军士兵都上了船,从辽东湾到本土,千余公里的航程,没有战斗机护航,就是一堆海上移动的活靶子,更利于独立师航空兵和舰队,集中消灭!
空中护航战斗机编队,遭到袭击的事情,还没有理出个头绪,指挥舱的门,又被推开,撞进来一名负责作战的军官,“报告司令官,我护航舰队均发现,有大批独立师军舰,正在从旅顺口方向,向我舰队逼近!”
“瓮中之鳖!”平宫少将的脑子里,忽然冒出来这么一句成语,从本土出发,航行了千余公里,深入到了独立师腹地的辽东湾,一路上,没有遭遇到独立师海军舰队的拦截和进攻,并非独立师没有这个能力,而是要把自己的舰队,放进来打,现在,平宫少将算是彻底明白怎么回事儿了!
“传达我的命令,运兵船编队立即停止靠岸,准备返航,护航舰队,立即结阵迎战,即便是最终全体玉碎,我们也要血战到底!”平宫少将下达了命令,绝望的双眼之中,闪着凶狠的火焰,尽管他知道,就凭护航舰队的抵抗,根本无济于事,不仅仅是护航舰队会全体玉碎,这几千艘商船,也会成为辽东湾海底的一堆堆废铜烂铁,但他还是决定,战斗下去!
一阵发动机的轰鸣声,远远传来,南方的天际,出现一个机群,更近了,擦着平宫少将的护航舰队旗舰的头顶飞过去,阳光下,独立师舰队舰载机部队的军徽,闪闪发光,“司令官,那是独立师的舰载机,他们来进攻我们了!”舰队作战官惊叫到。
可奇怪的是,独立师舰队的舰载机,并没有进攻军舰,但随即,平宫少将就知道为什么了,辽西走廊海岸线上,关东军士兵费劲巴力搭建起来的登船栈桥,遭到了猛烈的轰炸和扫射,爆炸声轰隆隆作响,炸得临时搭建起来的栈桥,木屑横飞。
偏偏在这时,关东军辽西战场最高指挥官香椎中将,来了一封电报,气急败坏的责问平宫少将,“为什么运兵船停止靠岸?是不是平宫司令官,要违抗大本营总参谋部的命令,将五十余万关东军士兵,置于死地?”
平宫少将根本没心思也没精力,来搭理这个蠢货,独立海军舰队的舰载机,已经开始轰炸海滩上的栈桥了,香椎难道没有看见,还发来这么愚蠢的电报?
“轰轰轰!”一连串的爆炸声,在平宫少将的旗舰周边响起来,炸起冲天的水柱,几艘独立师的军舰,出现在视野里,“舰队还击!”平宫少将下达命令。
双方的军舰,开始了海上的厮杀,论吨位、论速度、论火力强度,平宫少将的护航舰队,与独立师海军舰队,都不在一个重量级上,交火不到十分钟,平宫少将的旗舰,就被打得烟火四起,至于其他的日军军舰,也都被打得浑身冒烟,几乎无还手之力!
独立师舰队舰载机部队指挥官唐云飞上校,亲自驾驶战机,指挥了对关东军海边栈桥的毁灭性袭击,按照命令,舰载机部队不可以对岸上的关东军部队,进行空袭,把海滩上的栈桥,炸得成了一堆烂木头之后,看看岸上,一堆堆的关东军士兵,唐云飞咽着口水,下达了命令,“机群注意,立即转为攻击日军护航舰队!”
舰载机编队的战斗机和轰炸机,掉头朝着被打得浑身冒烟起火的日军军舰扑过去,海上和空中联合打击,注定了这支闯进辽东湾的日军舰队,灭亡的命运,一艘艘日军军舰,爆炸起火,很快就沉入海底。
在已经倾斜得很厉害的旗舰上,平宫少将起草了给海军部的电报,“职部指挥舰队以及运兵船编队,深入到辽东湾海域,突遭独立师海空军联合强大兵力的袭击,护航战斗机编队,亦遭到相同的攻击,战况激烈,现在,护航战斗机编队,损失惨重,编队指挥官中谷少将玉碎!”
“我护航舰队的大部分军舰,业已被独立师军舰击沉,职部知道,此次撤离辽西地区被包围的关东军部队之行动,决难完成,亦不可能完成,护航舰队和运兵船编队,也难返回本土,职部明知不敌,也唯有拼死一战,不负帝国海军的荣誉!”
本来,平宫少将还想,在电报里,发泄一下自己内心的愤怒,他就是不明白,这样一次自投罗网的行动,把几千艘商船、一支舰队,十几个战斗机联队,送进独立师部队的嘴里,是那个王八蛋做出的决定,明知道是来送死,还要坚决执行,典型的白痴加混蛋的做法!
不过,最终,平宫少将没有在电报里,加上这些话,他知道,一旦在电报里,写上这些话,就是给自己在本土的亲人和家族,招来杀身之祸,下达这样的命令,也唯独海军部那些大佬们,才有这个权力,他不知道,这是裕仁天皇一意孤行的结果。
在四处冒烟的军舰里,报务员发出了最后一份电报,十几分钟之后,随着几声巨大的爆炸声,独立师舰队三架舰载轰炸机,将三枚重磅航空炸弹,投掷到平宫少将的旗舰“浪速号”上,巨大的火光冲天而起,远处的独立师军舰,也将成串的大口径舰炮炮弹,泼洒过来。
爆炸声过后,平宫少将跟他的旗舰一起,沉入辽东湾黑漆漆的海底,一个多小时之后,最后一艘日军军舰,被打得成了一堆燃烧的大火,沉入海底,至此,日军护航舰队全军覆没,剩下的几千艘商船,成了待宰羔羊!
朝鲜半岛仁川,独立师海空军联合指挥部,舰队参谋长辛喜国少将,兴冲冲的进来,朝着唐秋泉和刘粹刚说道:“司令官、刘指挥官,好消息啊!接到乐指挥官的战报,日军护航机群,在我航空兵战斗机群分段打击下,几乎全军覆没,逃回日本九州岛的日军战斗机,不过十余架!”
“舰队前线指挥部报告,经过两个多小时的战斗,我舰队击沉全部的日军护航舰队军舰五十八艘,并将日军运兵船编队,几千艘商船,包围在辽东湾海域,舰队指挥部请示,怎么处理这些日本商船?”
唐秋泉没有显得太过于高兴,本来就是意料之中的结果,也不知道日本人是不是脑袋被驴踢了,派了这么一支舰队和运兵船队,大老远的跑过来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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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千六百八十章 崩溃的关东军士兵
“怎么处理被包围的几千艘日本商船?”听见舰队参谋长葛振壮少将如此请示,海军舰队司令官唐秋泉中将乐了,现在可以说,这些船都是自己的了,唐秋泉更是知道,自己那位在锦州的弟弟,可是一直惦记着这么一大块儿肥肉呢,为此,甚至不惜推迟辽西战役结束的时间,拿包围圈内的五十多万关东军士兵为诱饵。
想了想,唐秋泉说道:“参谋长,命令舰队,将俘获的日本商船,全部押送至天津港口,如果被俘的日本商船拒不执行我们的命令,可以击沉一两艘,以示警告,这件事,交给舰队舰载机部队指挥官唐云飞具体执行吧!”
葛振壮乐得合不拢嘴儿,说道:“司令官,一场海战,以微乎其微的伤亡和损失,缴获这么多商船,在世界海战历史上,都是罕见的,我们发大财了!”
“对了,你负责将辽东湾海战的情况,上报师指!”唐秋泉又吩咐到,然后,谁刘粹刚说道:“粹刚,航空兵单独向师指汇报战况,我今天傍晚,就要离开仁川!”
刘粹刚点点头,有些奇怪的问道:“唐司令,这么急啊,您坐镇朝鲜半岛,在仁川和在木浦,不是一样吗?”
唐秋泉看了看窗外的天空,笑着说道:“恐怕,现在师长的心里,已经在想着结束朝鲜半岛战役了,釜山就成了一个关键的节点,你明白吗?”
刘粹刚似有所悟的点点头。说道:“老办法,断日本朝鲜驻屯军的退路,海军舰队就是关键!”
辽东湾海域。随着日本海军护航舰队,全军覆没,无边的恐惧,笼罩在那些日本商船内,所有的日本人心里,他们可是亲眼目睹了,大日本帝国海军一支有着五十多艘军舰的舰队。在不到两个小时的时间内,就灰飞烟灭,虽然独立师军舰和战机。并没有对他们发起攻击,但命运时刻掌握在敌人手里的滋味儿,绝对是恐惧的!
看着四周,缓缓逼上来的独立师军舰。商船内的日本人。开始骚动起来,其中,不乏有些不服气的家伙,尤其是一些年轻的船员,拿着步枪,大吵大嚷的跑上甲板,试图抵抗,还有不少的商船。试图夺路而逃。
驾驶战机,在低空飞行的唐云飞上校。看着海面上,规模颇大的日本商船,显然,感觉到了那些骚动,心里冷笑,下达命令到:“第一团的第一大队和第二大队,立即在日本商船上空进行喊话,宣布我们的命令!”舰载机部队早有准备,知道这是一场一边倒的战斗,提前在战斗机上,安装了扩音设备,为的就是现在使用。
三十多架独立师舰队的舰载战斗机,飞临日本商船上空,从高音喇叭内,传来日语的喊话声,“下面的日本商船所有人员听着,你们已经被包围了,停止所有的无谓抵抗,收缴武器,必须无条件的听从我们军舰的命令,所有船只立即升起白旗,否则,必将遭到最为严厉的惩罚!”
喊话声,回荡在辽东湾的海面上,一遍遍的重复,周围海面上,是独立师军舰黑洞洞的炮口,天上,是独立师航空兵往来穿梭的战机,形式比人强,没有武装,只有船员们拥有少量自卫武器的日本商船,无可奈何的接受了现实,他们心里清楚,这些支那人的军舰和飞机,即便是虚言恫吓,一面面白旗,升起在商船的桅杆上。
不过,总有那么些不自量力的,或者说,根本不想投降的,十几艘日本商船,突然开足马力,冒着浓烟,疯狂的往南逃窜,甚至那么三五艘日本商船,跟疯狂的野牛似的,竟然直直的撞向独立师的军舰,大有同归于尽的架势。
辽东湾的下午,秋阳高照,水波不兴的海面上,三五艘日本商船,抱着同归于尽的想法,开足马力,疯狂的往独立师军舰撞过去,或许是示范效应,原本升起了白旗,还算安静的日本商船队,开始骚动起来,虽说这并不能改变什么,没有武装,航速跑不过军舰,天上又有舰队的舰载机,下场就是被全部击沉在辽东湾海底。
只不过是需要一顿炮弹和炸弹而已,但这样的结果,显然违背了此次战役的初衷,驾机在低空盘旋的唐云飞,这才明白,秋泉叔在命令里,强调的那家伙,“如果发现日本商船,负隅顽抗,拒不投降,或者是试图逃跑,便坚决予以击沉,以儆效尤!”
“找死!”唐云飞眼中寒光一闪,下达命令到:“对负隅顽抗的日本商船,予以击沉!”
军舰上,巨大的舰炮,开始缓缓移动,黑洞洞的炮口,对准了横冲上来的日本商船,天空上,舰载轰炸机立即开始进入轰炸航道,炮弹齐飞,炸弹从天而降,十多分钟的功夫儿,这几艘企图拼命的日本商船,便成了一堆堆燃烧的火球,冒起了滚滚浓烟。
所谓的“不见棺材不掉泪!”对于这些日本商船上的船员们来说,是最好的说服力,也让他们明白,任何抵抗,都不会有好结果,在舰队军舰的押送下,几千艘日本商船,排着整齐的队形,往天津港口方向而去,桅杆上的白旗,迎着辽东湾的海风飘起。
庞大的舰队和商船,都消失在海天一色的远处,淡淡的烟柱随风飘逝,还有几团燃烧着大火的商船残骸,辽西海岸线的沙滩上,留下无数关东军士兵,绝望而呆滞的目光,希望如此的切近,就在自己眼睛看到的地方,飘扬着大日本帝国旗帜的运兵船,似乎触手可及,在关东军士兵们的想法里,只要登上这些运兵船,就可以彻底摆脱死亡的命运。
但失望却是更加真实和残酷,帝国舰队全军覆没了,帝国航空队烟消云散了,现在,帝国的运兵船队,又弃自己而去,不,是被全部俘获了,满满的希望,被无情的击碎,关东军士兵承受不了如此巨大的打击,很多士兵都神经错乱了,挥舞着双手,嘴里狂吼乱叫,一头冲进大海里!
如同瘟疫般,绝望迅速蔓延到了整个部队,不断有情绪失控的关东军士兵,扎进大海里,拼命的往日本本土方向游过去,辽东湾近海,无数的人头,如同蚁群般,漂浮在波浪起伏海面上。
唐云飞目光冷漠的看了一眼海面上,冷冷的命令到:“战斗机开始扫射!”说完,一推操纵杆儿,战机机头下倾,几串机枪子弹,倾泻到了海面上,溅起朵朵水花,撕裂了关东军士兵的身体,一缕缕鲜血渗出来,弥散到了海水里,随后,一百多架舰队舰载战斗机,对海面上的关东军士兵,进行了无情的扫射。
辽西关东军最高指挥官,第一军司令官香椎志郎中将,泪流满面,看着海面上,随波漂浮的关东军士兵尸体,天空上,肆意倾泻着子弹的独立师舰载战斗机,心里有的不是愤怒和痛恨,而是茫然的绝望和无助,部队的情绪,已经失控,最后一丝希望的破灭,预示着一个不可改变的结局,辽西五十余万关东军士兵,将全军覆没!
“参谋长,通知其他几位军司令官开会!”香椎志郎中将脸色木然的对自己的参谋长吩咐到,声音干涩得没有一点儿水分。
辽西锦州,独立师前线指挥部,海军舰队和航空兵,在辽东湾海域,全歼日军护航舰队和护航机群,俘获几千艘日本商船的战报,很快就到了师长唐秋离的手里,看完电报,他兴奋的对参谋处处长葛振壮说道:“葛处长,此战的关键,不在于击沉多少艘日军军舰,击落多少架日军飞机,最大的收获,是我们完整的缴获了几千艘日本商船!”
“有了这些商船,稍加改造,我们在即将进行的太平洋作战战场上,就可以拥有一支规模颇大的后勤补给船队和运兵船队,相比于日本和美国,我们的海上力量,还是薄弱的,此战为我军积累了海上作战的本钱啊!”
“以师指的名义,在全军范围内,通令嘉奖参战的海军舰队和航空兵部队,在此次战役之中的卓越表现,让海军舰队和航空兵部队,把立功人员名单报上来,重奖,一定要重奖!”
“另外,给负责押送日本商船,到天津港口的舰队指挥官发电报,一旦俘获的日本商船,到达到天津之后,立即将商船以及全部日籍船员,移交给天津警备司令部管理!”
“给天津警备司令部司令官陈大章发电报,你部负责接收这批日本商船以及全部日籍船员,必须做好日籍船员的身份甄别工作,尤其是曾经在日本海军服役过的船员,以及其中的死硬分子,消除不稳定因素,这批日籍船员,按照战俘身份管理,不要手软,需要严格,必要时,可以杀人!”
葛振壮一咧嘴,心说,“师长可是够狠的,日本商船船员按照战俘身份进行管理,倒是别出心裁!这样也好,对于日本人,就不能给他们正常人的待遇!”
葛振壮的心里,有个很大的疑问,他犹豫着,是否跟师长说说?
(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第两千六百八十一章 最后一击(上)
见葛振壮还没有去发电报,似乎有什么话要说,犹犹豫豫的,唐秋离便奇怪的问道:“葛处长,你还有什么事情吗?”
葛振壮琢磨一下,说道:“师长,我始终有个疑问,这个疑问,在得知日本人派出这么一支规模颇大的商船编队,还出动了一支舰队很护航机群消息时候,就产生了。。。。。。”
唐秋离显然对于葛振壮的话,很是感兴趣儿,放下手上的文件,站起身来,饶有兴致的问道:“葛处长,你要什么疑问?”
葛振壮回答道:“我想不明白的是,日本人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决定,为了从哪个角度看,从渤海到辽东湾,都是我们独立师部队的腹地,重兵云集,海空军基地和机场密布,日本人这样做,不是前来送死吗?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我真是搞不懂,日本人究竟是怎么想的?”
“呃!”唐秋离以手抚头,颇为苦恼,若想回答葛振壮的这个问题,那话可就多了,怕是几个小时都说不清楚,显然,现在的自己,没有兴趣谈这些问题。
想了想,唐秋离说道:“饮鸩止渴!日本这个民族的特性,孤注一掷的赌博,这样,葛处长,等打完收复东北战役之后,闲下来,我们详谈,也算是互相交流吧!”
葛振壮显然不满意师长,这样浅层次的回答,但看师长没有深谈下去的意思,也就知趣儿没有再问。见葛振壮一副不过瘾的架势,唐秋离心里暗笑,忽然想起来一件重要的事情。便问道:“葛处长,华北野战兵团,占领海参崴的部队,面前到达什么位置了?那可是个重要的港口!”
见师长转移了话题,葛振壮回答道:“情况是这样的,华北野战兵团第一旅、第二旅、第三旅第五旅和第六旅,组成东进部队。以占领海参崴为唯一任务,现在,五个旅的部队。在华北野战兵团参谋长韩光奇的指挥下,已经到达东满的珲春和牡丹江一带,预计再有五天左右的时间,即可对海参崴发起进攻!”
唐秋离思索着说道:“海参崴是日本海最大的港口。也是非常重要的军港。对于我们的重要性,不言而喻,给韩光奇发电报,命令,为了防止日军在全面溃败之前,对海参崴的港口设施进行疯狂的破坏,你部一方面要放缓推进的速度,另外一方面。组织精干的小部队,兵力以三千人左右为佳!”
“主要任务。是潜入海参崴,与情报处和调查处,以及特战支队在海参崴的人员取得联系,全力确保海参崴军港的设施,不被日军破坏,主力则可首先清扫海参崴外围的日军守备部队!”
辽西战场,独立师参战部队的两位最高指挥官,娘子关守备兵团司令官冯继武,海军陆战队司令官韩铁,隔着五十多万关东军部队,遥相呼应多日,首次见面儿了,自打辽西战区指挥部成立之后,两个人还没有会合到一起,这一次,因为辽西战役已经到了最后阶段,为了便于指挥,统一协调两个兵团的部队,有必要合在一起。
辽西战区指挥部,新设在凌海和盘山之间的东郭镇,这是大凌河以东,四周群山环绕的小镇,也是辽西战场包围圈的北部方向,韩铁驱车刚刚赶到东郭镇,还没来得及跟冯继武细谈,就赶上独立师舰队和航空兵,对日军护航舰队和运兵船队,以及护航机群,进行的打击。
虽然这次战役,辽西战区的部队插不上手,冯继武和韩铁两个人,是听见枪炮声就坐不住的主儿,一商量,干脆赶去看看热闹,两个人便带着一个警卫营,还有一大帮参谋,通讯员等,大队人马浩浩荡荡的直奔前线而去。
娘子关守备兵团第一旅金铁山部,是包围圈之中,最突出的部分,旅部就设在一座小山上,从旅部的掩蔽部里,可以看得见几公里之外关东军的阵地,用望远镜,甚至可以看得见辽东湾那一片浩瀚的蔚蓝色海水,旅长金铁山少将,在指挥部里,目睹了海上之战的全过程。
现在,金铁山正站在掩蔽部外面的一颗大树下,举着望远镜观察关东军士兵的动静,一边儿看,嘴里还一边儿啧啧有声,“哎呦,小鬼子也太怂包了吧,咱们这还没动手呢,就急着跳海,海军的舰载机也是,浪费子弹干什么,让小鬼子跳海不就得了,我就不信了,还能游回他们的日本老家去!”
金铁山看得正过瘾,肩膀头被拍了一下,他头也没回,不耐烦的说道:“什么事儿说,别耽误我看风景!”
“嗬!你金铁山好大的面子啊!”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来。
金铁山一哆嗦,这动静儿太熟悉了,是兵团冯司令官,他急忙回头,见冯继武和海军陆战队的韩铁司令官,还有兵团参谋长张汉生三个人,站在他身后,笑眯眯的看着他。
金铁山急忙立正敬礼,“报告冯指挥官、韩指挥官,张参谋长,辽西战区部队第一旅旅长金铁山,正在观察敌情,请两位指挥官训示!”
冯继武笑着看了看自己这位老部下,说道:“金铁山,刚才你嘴里叨咕的,什么看风景,是怎么回事儿啊?”
金铁山没有回答冯继武的话,而是脸色一变,急急的说道:“我的老天爷,您三位怎么到这儿来了,这里可最前线,两位指挥官,参谋长,赶紧进掩蔽部,这里距离关东军的阵地,不到五公里远,万一小鬼子一发炮弹打过来,那可就是大事儿了!把我金铁山枪毙喽,都担待不起,警卫,赶紧掩护两位指挥官和参谋长,到掩蔽部里去!快啊!”
“行了金铁山,你别大呼小叫的,你站在这儿都啥事没有,我和韩司令来了,就挨关东军的炮弹?关东军的炮兵,认识我和韩司令?”冯继武眼珠子一瞪,严肃的说道。
金铁山没话了,张汉生说道:“金旅长,两位指挥官是想抵近前沿阵地,观察一下关东军士兵的动向,你马上找两架高倍的炮队镜来!”
这样的装备,在独立师部队里,很是方便,不大一会儿,几个第一旅的参谋,便哪来两架炮队镜,金铁山心里总是提溜着,自己倒是没啥怕的,可战区的两个大佬都在,就不能不担心了,便低声吩咐旅警卫营营长到,“你安排两个警卫排,贴身保护两位指挥官和参谋长,就是关东军的炮弹打过来,也要用身体挡住,听见没?”
冯继武和韩铁,趴在炮队镜前,仔细的看了足有十多分钟,一旁的金铁山,可是捏着一把汗,冯继武抬起身,对韩铁说道:“韩司令,你怎么看?”
韩铁从炮队镜前,收回目光,简洁的说道:“最后的希望破灭,关东军士兵军心以乱,不可再战,到了最后一击的时候了,我的意见是,今天傍晚就发起总攻,明天天黑之前,结束战斗,你是指挥官,最后的决定,还是由你来下!”
冯继武一笑,说道:“英雄所见略同,是最好的时机,咱们不能给关东军士兵缓过劲儿来的机会,趁他乱、要他命,等关东军士兵从崩溃之中恢复过来,仗就不好打了,现在,就差咱们推一把,参谋长!”他喊道。
娘子关守备兵团参谋长兼辽西战区参谋长张汉生上校,急忙上前,“指挥官,您有什么命令?”
冯继武字斟句酌的说道:“上报师指,鉴于战场态势,已经具备了总攻击的条件,我辽西战区所属部队,拟于今天傍晚七时整,对辽西战场包围圈内的关东军部队,发起最后的总攻,妥否,请师指批示!具体作战计划,随后上报!”
几分钟之后,师指便回电了,“来电尽悉,师指同意你们的请求,具体作战计划,可不必上报师指,冯、韩两位指挥官斟酌决定,但要注意,此战不已歼灭关东军士兵数量为主,而是以迫使其投降为首要目标,可采取打逼相结合的战术!”
放下电报,韩铁笑着谁冯继武说道:“冯司令,西满战场已经结束,袁景豪和孙振邦,抓了七八万关东军俘虏,可是不少,看师长的意思,还嫌不够,咱们的锅里,有五十多万关东军士兵,怎么着,也得抓个十几万俘虏吧!”
冯继武笑了笑,问道:“韩司令,你准备怎么打?”
韩铁也不客气,说道:“还是老套路,发挥咱们的炮火优势,另外,请航空兵部队配合,从三个方向,同时发起进攻,集中所有的炮兵和坦克部队,以密集的炮火,一块块儿吃掉关东军的外围阵地,稳扎稳打,步步紧逼,强势碾压,摧毁关东军士兵的最后一点儿作战意志!”
“争取在明天天亮之前,将残余的关东军士兵,压缩在最小的区域之内,然后,进行劝降,周围是黑洞洞的炮口,一辆辆坦克,我想,这最具有说服力了吧,劝降也顺利些!”
冯继武大笑,说道:“韩司令,那我就偷懒了,参谋长,按照韩司令的意思,参谋处立即开始制定作战计划,在今天傍晚七时整,准时发起总攻!”
(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第两千六百八十二章 最后一击(下)
夕阳西下,万道霞光洒在辽东湾的海面上,从远处看,波光粼粼,如同一条条舞动的金蛇,如果没有战争,绝对是一副美好的景致,同样,辽西战场包围圈内的关东军士兵,也没有心情欣赏异国他乡土地上,夕阳中的晚景,因为,他们是一群被大日本帝国所抛弃的孤魂野鬼。
绝望的气息,依然弥漫在关东军士兵的心里,不是某几个人,而是整个关东军部队,只不过,愈渐浓重的暮色,给了他们些许安全之感,夜幕下,可以暂时看不到周围黑洞洞的枪口和独立师士兵们,充满杀机的眼神儿,而且,这么多天以来,独立师部队从来不在夜间发起进攻,饱受折磨的关东军士兵,可以得到喘息之机。
当夜幕完全笼罩了辽西大地,一切都沉浸在黑暗之中的时候,辽东湾涨潮的海水,一如既往的冲刷着细腻的海滩,三五成串儿的关东军士兵把能够搜寻到的,所有能充饥的东西填进肚子里,然后,无精打采的躺在光秃秃的地面上,瞪着茫然的眼睛,不知道明天,等待自己的,是什么样的命运?
忽然间,一阵阵沉雷般的巨响,骤然滚动在夜色之中,在关东军士兵的视野里,出现了无比绚烂的流星雨,几乎覆盖了头顶的天空,但对于这么多天来,饱尝独立师炮兵火力打击的关东军士兵们来说,这些绚烂的流星雨,无疑是致命的美丽。尖啸声充满了夜空,随之,一枚枚炮弹。带着优雅的弧度,扎向地面。
“轰!轰!。。。。。。轰!”无数团火光闪现,巨大的爆炸声,带着气浪,滚滚扩散在夜空之中,独立师辽西战区部队,对包围圈内的关东军部队。最后的总攻击开始了!
一切都来得那么突然,炮火密集的程度,即便是这么多天来。领教了独立师炮兵厉害的关东军士兵,也为之感到恐惧,临时构筑的野战工事,在一排排炮弹巨大的爆炸威力下。顷刻间便成为一堆堆废墟。泥土和细沙,夹杂着关东军士兵的残肢断臂,崩腾而起,整个战场,如同开了锅一般。
在娘子关守备兵团第一旅指挥部所在的高地上,冯继武和韩铁并没有回到位于东郭镇的战区指挥部,看着依稀的夜色之中,炮弹炸点遍布的战场。冯继武笑着对韩铁说道:“韩司令,你的打法。绝对是关东军指挥官们所预料不到的,层层扒皮,稳步推进,最后集中围歼!”
韩铁摇着头说道:“冯司令,这是咱们两个的打法啊,说起来,要不是师长有命令,尽量多的俘虏关东军士兵,这仗也没那么多的麻烦,密集炮击几个小时,战场上,恐怕看不到活着的小鬼子了!”
战场上炮弹爆炸的火光,几乎连成一片火海,淹没了黑暗之中的一切生命,看到眼前的一切,似乎勾起了冯继武的回忆,“这就是关东军啊,当年,咱们还是血手团的时候,跟关东军部队交手,都是打了就跑,害怕被关东军包围,那时候的关东军部队,骄横渴望得很!”
“今天,咱们一个辽西战场,就包围了五十多万关东军士兵,那时候,哪敢想到现在啊,跟做梦似的,韩司令,你还记得吗,咱们进关之前的最后一仗!”
冯继武的语气,带着颇深的感慨,还有沧桑的味道,似乎在东北战斗的那段金戈铁马的岁月,鲜活的在眼前流动起来,白山黑水、莽莽原始森林,炮火连天的战场。
韩铁笑了,两眼眯缝起来,说道:“怎么不记得,部队开始往辽西转战之后,边打边走,后头整天追着三十多万关东军部队,大有一口把咱们吃掉的意思,还是师长巧施妙计,在锦州杀个回马枪,然后潇洒入关,说来也巧,那时候关东军总司令官就是南次郎,现在还是这个老鬼子,这叫冤家路窄!”
在炮火连天的战场上,辽西战区指挥部的两位最高指挥官,却兴致勃勃的谈起了往事,不能不说与眼前的战场,有些格格不入,但没有人觉得奇怪,除了娘子关守备兵团参谋长张汉生之外,跟随在两人身边的年轻参谋们,大多都是在血手团入关,改编为华北独立师之后,才参加队伍的。
对于独立师前身,血手团在东北白山黑水间,纵横驰骋的那段历史,非常感兴趣儿,平时,除了听到只言片语之外,还是第一次听见两位元老级的指挥官,亲口谈起往事,一个戴着眼镜的上尉参谋,忍不住问道:“两位指挥官,咱们独立师的前身血手团,在东北,都打了那些大仗啊?”
冯继武看了看这个年轻的参谋,笑骂道:“嗬,挺会见缝插针的,想听故事啊,门儿都没有!等解决了包围圈内的关东军之后,看我的心情如何!”
参谋们一阵大笑,万炮齐发的战场上,两位将军谈笑风生,根本没有把眼前歼灭五十多万关东军的战役,看得多么重要,这些年轻的参谋们,心里不由得浮想联翩。
为了达到最大限度的打击关东军士兵的士气,尽快结束战役,冯继武和韩铁,把两个兵团所有的炮兵,都使用上了,根据火炮口径不同,采取了梯次配置的方式,几千门各种口径的火炮,炮口喷射的火焰,几乎映红了大半个天空,炮群从三个方向炮击包围圈内的关东军士兵,炮火凶猛而密集。
这时,辽西战区参谋长张汉生过来,“报告两位指挥官,东部攻击集团的海军陆战队第四、第五、第六和第七旅,推进极为顺利,他们请示,是否加快攻击速度,将一部分关东军部队,从整体上割裂出来,加以歼灭!”
“不行!”冯继武毫不犹豫的说道,“既定的战术和打法,就不要轻易改变,参谋长,你给所有部队,下达一份战区指挥部的命令,任何一支部队,都必须严格遵守战役计划,不得冒进,更不能因为指挥官求战心切,而造成部队出现不必要的伤亡,要告诉他们,我们打得是歼灭战,但不是以消灭多少关东军士兵为主!”
韩铁接着说道:“在命令里,加上一条,参战部队各旅,要时刻注意,与友邻部队的协调,掌握进攻节奏,决不可单独突出!”
炮火点燃了辽西战场的夜空,近百万独立师士兵,于炮火轰击过后,在坦克的掩护下,不紧不慢的占领这关东军的外围阵地,不求进攻的速度,缓慢但厚实,从三个方向,如同三堵墙一般,横推上来,将包围圈内的关东军部队,不断的向心压缩,包围圈一步步的缩小范围。
这样的打法,也被关东军士兵发现了,最初的混乱过去之后,他们发现,除了外围阵地,不断的遭到炮击之外,越往内部,反倒是越安全,于是乎,被炮弹炸醒了的关东军士兵,本能的往包围圈内部退却。
至于组织起抵抗,对于现在的关东军部队来说,几乎不可能,长时间的包围,精神到体力的消耗,突围无望,亲眼目睹了最后希望的破灭,身临绝境,无边的恐惧和茫然,早就磨灭了大日本帝国的武士道精神,打掉了关东军士兵骨子里的那一点儿凶悍,兵无斗志,将无战心,“皇军之花”的美誉和荣耀,早已荡然无存。
轰隆隆的炮声,几乎响了一整夜,到黎明时分,辽西战场上的数十万关东军士兵,已经被压缩在一面是烟波浩渺的辽东湾,三面是独立师部队,面积不过几十平方公里的狭小范围内。
独立师辽西战区部队的进攻效果,从战争的角度来说,绝不是辉煌的,关东军士兵的抵抗,出乎意料的薄弱,炮击过后的区域,步兵和坦克冲上去之后,很少发现关东军士兵的尸体,按照常理来说,这样猛烈和密集的炮击,关东军阵地上,应该是尸横遍野,残肢断臂随处可见。
但是,进攻的步兵们失望了,打得小鬼子损失惨重的场面,几乎没有,参加攻击的各旅,几乎都向战区指挥部,报告了这样的情况,各个旅长们,都是心里憋着一股气,大动干戈,万炮齐发、坦克轰鸣,排山倒海的打了一整夜,却是现在这样的效果,不过瘾呢!
但冯继武和韩铁却不这么看,“韩司令,火候差不多了吧?再打,可就是打师长的俘虏呢!”一夜没合眼的冯继武,转动着满是红血丝的眼睛,半开玩笑似的问韩铁道。
同样是一夜未睡,但精神饱满的韩铁,点点头道:“是差不多了,各旅报告上来的情况,恰恰说明,现在的关东军士兵,已经被咱们打没了精气神儿,没有了斗志和作战意志,进攻达到了预期的目的!”
韩铁回头对张汉生说道:“参谋长,命令部队,停止进攻,采取包围的态势,战场休整两个小时,然后,派出抓到的俘虏,对了,要挑几个军衔高的,最好是少将级别以上的,去向关东军最高指挥官,进行劝降!”
冯继武松了一口气,朝着警卫员大声喊道:“告诉炊事班,给我和韩司令弄点儿早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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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千六百八十三章 投降
辽西战役打到现在的程度,已经没有什么悬念了,包围圈内的关东军残余部队,就是炖烂糊的肉,怎么下筷子都成,无法是怎么吃的问题,冯继武顿时觉得饿得前心贴后心,大声吩咐炊事班准备早饭。
韩铁也是浑身轻松,开玩笑的说道:“冯司令,要不咱俩喝点儿?然后,睡个回笼觉,劝降的事儿,交给参谋长就可以了!”
冯继武搓搓手,笑眯眯的回应,“喝点?那就喝点儿!”
“叮铃铃!”炮弹箱子垒成的桌子上,一部电话的铃声,忽然急促的响起来,张汉生拿起电话,刚刚听了几句,脸上的表情,马上丰富多彩起来,捂着话筒,对冯继武和韩铁说道:“两位指挥官,接到北部攻击集团前沿部队,海军陆战队第三旅的报告,包围圈内的辽西关东军最高指挥官,第一军司令官香椎志郎,派来了谈判代表,要与我们谈判投降的有关事宜!”
“投降了!”韩铁诧异的说了一句,随即便释然的说道:“正常,算这帮小鬼子聪明,还是识时务啊!”
“哈哈哈!”冯继武大笑起来,问张汉生到:“参谋长,关东军派出的投降谈判代表,现在在什么地方?”
张汉生回答道:“据海军陆战队第三旅肖金庭旅长说,关东军投降谈判代表,现在就在他的旅部里,一个少将,三个大佐和五个少佐!”
冯继武抱着肩膀,思索了一下。然后,对张汉生说道:“告诉肖金庭,把关东军谈判代表。押送到娘子关守备兵团第一旅的旅部来,另外,在押送过程之中,让他们多走几处我军炮群阵地的位置!”
张汉生急忙回电话,韩铁笑呵呵的说道:“得,早饭吃不成,这酒啊。也别想喝了!”
冯继武却说道:“别呀,关东军的投降谈判代表,最快也得四个多小时之后。才能到达金铁山的旅部,我让肖金庭的兵,带着这帮王八蛋,在咱们的炮兵阵地上。多转悠一会。咱们该吃吃、该喝喝!”
不大一会儿,早饭端上来,两个人就在指挥部外面的草地上,席地而坐,沐浴着辽西初秋上午的阳光,呼吸着还饱含硝烟味的空气,小口的抿着酒,说不出的轻松惬意。
喝了一口酒。冯继武问韩铁到:“韩司令,西满战役结束的时候。孙振邦和袁景豪,是否举行了受降仪式?”
韩铁想了一下,摇摇头到:“没有,据我所知,关东军的投降谈判代表,倒是提出来过,可是让孙司令干脆的拒绝了!怎么说来着,对了,当时孙司令是这样说的‘你们这帮侵略者、王八蛋不配,我没工夫举行什么仪式,举起手、放下枪就是了,不服,接着再打啊?’”
冯继武大笑,“对吗,这才是孙振邦,怎么也不举行什么受降仪式,一句话,没工夫!”
吃饱喝足,冯继武和韩铁,抓紧时间睡了一小觉儿,醒来后,已经是上午八点多钟,两个人精神抖擞的走到掩蔽部外面,就看见在山脚下,飞快的驶来十几辆军用吉普车,带着一路烟尘滚滚而来。
“来了!”两个人互相示意一下,便做到炮弹箱子堆成的桌子后面,警卫员沏上两杯茶。
十几分钟之后,海军陆战队第三旅的一个上尉连长,押着九个关东军军官,来到山峰上,那九个关东军军官,被命令停在远处。连长紧跑几步,到了冯继武和韩铁面前,军容整齐的立正敬礼,“报告两位指挥官,海军陆战队第三旅旅属警卫连连长尚锦书,奉我们旅长的命令,押送关东军谈判代表到达,请长官训示!”
冯继武很是欣赏的看着这名年轻的连长,对韩铁说道:“韩司令,你的兵不错啊,好了尚连长,把关东军谈判代表带过来吧!”
一个少将,后面跟着八名佐官,就是辽西关东军部队的投降谈判代表全部阵容,为首的那名关东军少将,带着一副金丝眼镜,面皮白皙,身材典型的日本人矮小的身材,不过很瘦,如果不是那一身关东军土黄色的军装,分外的杂言,光看面相,到像是个乡村教师,不像是双手沾满东北人民鲜血的关东军少将军官。
少将先是仔细打量一下冯继武和韩铁,见这两名独立师的少将军官,态度十分的骄狂,很满意礼貌,连起身的意思都没有,不禁暗自皱了一下眉头,心里非常不快,而且,看样子似乎不是辽西地区,独立师部队的最高指挥官,军衔不对啊,能够指挥近百万部队的独立师指挥官,怎么着,也得是中将以上军衔吧?
这个关东军少将,心里不免有些轻视,但还是朝着冯继武和韩铁深鞠一躬,缓缓的说道:“问候两位将军,我是关东军第一军参谋长南野秋田少将,奉我们司令官香椎志郎中将的命令,来与贵军,商谈投降的有关事宜!请贵军最高指挥官见面,有关细节问题,也好详谈!”
这个关东军少将皱眉头的小动作,没有逃过冯继武的眼睛,他心里暗自冷笑一声,“都他娘的被打得举手投降了,还拿大,看来,不给那个小鬼子下马威,你就不知道深浅!”跟韩铁一碰眼神儿,都会意的点点头,
冯继武心里琢磨着,目光忽然看到,这几个关东军军官的腰间,还挂着指挥刀,立马一拍桌子,呼的站起身,大声吼道:“来人,把他们的指挥刀给我下喽!”
一旁的警卫员们,听见指挥官的命令,不由分说,冲上来就把几个关东军军官摁住,三下五除二把指挥刀夺下来,放到冯继武和韩铁面前,突如其来的变故,可是把九个关东军军官给吓呆了,等反应过来之后,关东军第一军参谋长南野秋田倒是比较冷静,三个大佐,也算克制得住,那五个年轻的关东军少佐,可是不答应了,张牙舞爪的往前扑。
还没等迈开步,就挨了狠狠的几枪托子,打得他们是眼冒金星,南野少将一开势头不对,急忙吼了那五名少佐几句,然后,朝着冯继武说道:“少将阁下,还没有请教您的姓名和职务,我想,您现在的举动,绝对不利于接下来的谈判,您的长官,也不会允许你这样做吧?”
“哈哈哈!我的长官?”冯继武狂放的大笑起来,“我的长官不是你这样的货色能够见得到的,不妨告诉你,你叫南野是吧,我叫冯继武,是独立师娘子关守备兵团司令官,突破大凌河防线,把你们关东军打得闻风而逃,最后合围在辽西地区的,就是我冯继武和我麾下的士兵!”
“我身边这位,是独立师海军陆战队司令官韩铁少将,就是他指挥部队,在盘山至北宁一线,阻击你们辽西五十余万关东军到现在,期间,打破了你们无数次突围的企图,我两个,现在是独立师辽西战区的最高指挥官,你有什么话,痛快的说!”
南野秋田少将,脑袋“轰”的一声,对于冯继武和韩铁两个人的大名,辽西关东军所有的军官和士兵,都是如雷贯耳,从辽西战役开始到现在,这两个人的名字,几乎成了全体关东军军官和士兵的恶梦,魔鬼的代名词,多少关东军士兵的生命,就断送在这两个人的手里,还是他们,断绝了辽西五十多万关东军士兵的所有活路,只是没想到,会是这么的年轻,最多不超过三十五六岁吧?
南野少将倒退几步,心里有着说不出的滋味儿,两个年纪轻轻独立师少将,指挥一场双方兵力达到一百五六十万人的大战役,而且,还打得号称大日本帝国陆军最精锐的部队,关东军溃不成军,最后被合围在辽西,走投无路,不得不乞降!
南野少将再也不敢轻视眼前的两名独立师少将了,不过,他还是硬撑着说道:“原来师冯将军和韩将军,久闻大名,不过,冯将军你刚才的举动,是对我们大日本帝**官的侮辱,武士刀是我们大和民族武士的象征,视之为生命,您没有权力这样做!”
冯继武不耐烦的一摆手,说道:“南野,你要清楚,你们还有包围圈内的所有关东军军官和士兵,是战败者,是被我们打得走投无路,是来投降的,自然,也就没有任何携带武器的权力,我从你们身上佩戴的指挥刀上,闻出了血腥味儿,上面,没少沾着我们东北老百姓的鲜血吧!”
冯继武大概说得有些口渴了,端起茶杯的功夫,韩铁接过话头,“南野,既然你是代表关东军辽西部队最高指挥官香椎志郎来洽谈投降的,我还不妨告诉你,我们独立师的军规之中,有这么一条儿,不留日军任何部队的俘虏,你今天能够站在这儿,来进行投降谈判,还得感谢我们师长!”
“否则,现在就不是谈判了,你在来的路上,应该看到了,只要是冯司令官或者是我,一声令下,无数的炮弹,顷刻间,就会把被包围在方圆不过几十公里,狭小区域内的所有关东军士兵,炸得粉身碎骨、尸骨无存!你以为,我们想谈判吗?”
(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第两千六百八十四章 谈条件?
韩铁的话,掷地有声,话里充满着强大的自信心,关东军辽西地区最高指挥部参谋长,第一军参谋长南野秋田少将先是一惊,倒退几步,继而如同遭到雷击一般,脸色瞬间苍白得吓人。
南野少将毫不怀疑这位独立师兵团司令官的话,在来第一旅旅部的途中,自己看到了令人胆战心惊的场面,一处处的独立师炮兵阵地,黑洞洞的炮口,斜指向天空,火炮森严列阵,都是大口径的榴弹炮,比第一军现在拥有的野炮口径还要大。
南野少将留心一下,每处独立师的炮兵阵地,大口径榴弹炮的数量,最少在二百多门以上,这样的炮兵阵地,不止一处,除了炮兵阵地之外,还看到了大批的战车,自行火炮等重装备整装待发,他知道,这是独立师的指挥官,在谈判之前,故意炫耀武力,给自己一个下马威,虽然如此,但也说明,现在的独立师部队,绝对有毁灭辽西关东军的能力。
南野参谋长稳定了一下心神,非常悲哀的想到,“在临来之前,香椎志郎司令官反复强调,此次有关投降的谈判,不是帝国关东军部队无力再战,而是为了几十万关东军士兵生命考虑,不愿意再造杀戮,谈判的条件是,辽西关东军部队,放弃所有的重装备,军官和士兵,携带随身的自卫武器。”
“并且,独立师部队必须答应,让辽西关东军士兵返回本土。不得对外宣布投降的所有内容,换句话说,虽然我们放下了武器。但要体面的离开满洲,否则,不惜一战!”
“司令官阁下,您未免异想天开了!”南野参谋长苦笑着,“那位姓韩的独立师兵团司令官,说得清楚,如果不是支那魔鬼唐秋离的命令。他们根本不想谈判!”
到了这会儿,南野参谋长才知道,自己肩上的担子。沉重如山,香椎志郎司令官的条件,现在看来,恐怕是一厢情愿啊。虽然是这样。但南野参谋长还是硬着头皮说道:“两位将军,关于我大日本帝国关东军,向贵军投降一事,我方的条件是。。。。。。”
南野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冯继武粗暴的打断了,“南野,投降,就应该有投降的觉悟。别跟我提什么条件,我方的条件就是。包围圈内的关东军士兵,放下武器,无条件投降,一切听从我军的安排,现在,你们没有讲条件的资格和实力,我更不想吧时间浪费在跟你们日本人讨价还价上!”
“告诉你一句话,你们唯有放下武器,才能有条活路,否则,我不介意违抗上司的命令,用炮弹给你们提个醒,你中国话说得很是流利,应该明白这句话的含义吧,‘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
霸道、霸气,冯继武本来就没想跟关东军谈判,放下武器可以捡条命,至于开出什么条件,在冯继武看来,就是痴心妄想,这与南野参谋长,秉承的香椎志郎司令官的底线,相去甚远,无条件投降,堵死了香椎志郎所有的侥幸。
不过,既然来谈判了,该说的条件,还是要说出来,努力争取一下吗,就这样回去,算怎么回事儿,南野参谋长横下心,把香椎志郎的条件,一五一十的说了一遍。
“哈哈哈!”冯继武忽然大笑起来,目光刀子般的,刮着南野参谋长的神经,“南野,你们那个什么司令官香椎志郎,不是昏了头吧?再不就是被炮弹炸傻了?让你们这帮占领东北多年的王八蛋,体面的离开?可笑,现在我宣布,谈判破裂,南野,你回去吧,告诉香椎志郎,你们唯一的出路,就是无条件投降!”
说完,冯继武大喊到:“参谋长!”
就站在旁边的张汉生,心里憋着笑,他知道,这是两位司令官虚张声势之计,自己当然得配合了,立即跨前几步,立正说道:“请冯指挥官下达命令!”
冯继武的眼中,闪过一丝笑意,大声说道:“参谋长,传达我的命令,一个小时之后,部队发起全面进攻,聚歼包围圈内的所有关东军士兵,告诉所有部队,一个俘虏不留!我们没有多余的粮食,来养活侵略者!”
冯继武的一番话,带着血腥的味道,南野参谋长知道,眼前这两名独立师指挥官,内心绝对充满了杀机,他吓得脸上虚汗直淌,哀求到:“冯将军、韩将军,不能这样啊,请您再考虑一下!”
韩铁慢悠悠的说道:“考虑什么,刚才冯司令官已经说的很清楚了,鉴于在此次投降谈判过程之中,关东军谈判代表毫无诚意,提出无理的要求,谈判已经破裂,唯有一战的可能了!参谋长,在进攻开始之后,命令所有的炮兵部队,炮击两个小时,是全方位、全覆盖式的炮击,我们有充足的炮弹!”
南野参谋长都快吓晕了,如果是,这个姓冯的少将够狠,那这个姓韩的少将更狠,两个小时的炮击,恐怕几十万关东军士兵,都会尸骨无存,他算是彻底明白了,人家独立师的两个指挥官,压根儿没有谈判的意思,谈不谈无所谓,大不了就是一顿炮弹的事儿!
“两位将军请息怒,给我几分钟时间,与香椎志郎司令官联系一下,请示完之后,再给贵军明确的答复,这样可成?”南野参谋长继续哀求到。
冯继武和韩铁,碰了一下眼神儿,冯继武冷冷的说道:“那好,就给你们这个机会,用我们的电台,与那个香椎志郎联络,把我和韩司令官的话,原封不动的转达过去,三十分钟,你们只有三十分钟的时间,通讯处长,带他们去发电报!”
“感谢两位将军的好意!”南野参谋长深鞠一躬,浑身无力,有一种死里逃生的感觉,那几个关东军佐官,也要跟着去,韩铁瞥了一眼,对站在一旁的海军陆战队第三旅警卫连连长尚锦书说道:“尚锦书,让这几个小鬼子老实点儿!”
尚锦书一摆手,上来十多名海军陆战队的战士,不客气的给了那三个关东军大佐、五个少佐几枪托子,尤其是对刚才缴下指挥刀的时候,又蹦又跳的五个少佐,更是格外的照顾,枪托子抡圆了打,“双手抱着脑袋,一边儿蹲着去!”在战士们的吆喝下,八个关东军佐级军官,只好委屈的双手抱头,蹲在一旁,心里这个恨啊!
冯继武惬意的喝了一口茶,问韩铁到:“韩司令,如何?”
韩铁笑眯眯的回答道:“甚妙!下马威使用的恰到好处!”
“能投降?”
“肯定能,瓮中之鳖,除投降之外,别无他路!”
“也要做好打的准备,小鬼子是不能以常理推断的!”
“我同意,以打促降,也是手段之一!不打则已,若打,必须以雷霆万钧之势,彻底打消关东军指挥官的侥幸心理!”
简短的对话,冯继武和韩铁有一种心有灵犀的默契,“参谋长,命令部队,做好应对关东军狗急跳墙的战斗准备!”冯继武对张汉生说道。
冯继武和韩铁,等着南野参谋长,向辽西关东军最高指挥官香椎志郎中将请示的时候,四面楚歌,在包围圈内的香椎志郎中将,躲在一个僻静的角落里,拟写给大本营的电报。
在电报里,香椎志郎中将刻意强调了辽西关东军部队,目前所面临的困境,巨大的伤亡,并表示,不管面临什么样的困境,自己也会指挥所有的关东军部队,死战到底,战至最后一人。
在电报的最后,香椎志郎中将写到,“。。。。。。内无粮草、外无救兵,独立师百余万虎狼之师,虎视眈眈,加之我关东军部队,完全丧失了制空权,我帝国关东军数十万将士,被困一隅之地,战场空间已经窒息,时至今日,辽西战场局势已经不可逆转,帝国关东军之命运,已经注定!”
“凡此种种,不忍再言,唯有死战而已!是为大日本帝**人的责任与本分,职部必将奋战到底,或许有一线生机,为关东军保留一丝血脉!”
在电报里,香椎志郎中将当然不敢提及,自己已经派参谋长南野秋田少将,去跟独立师指挥官商谈投降事宜,他太清楚了,只要是给大本营的电报里,透露出哪怕是只言片语想要投降的意思,立马,就会给本土的亲人和家族,招来天大的祸端,帝**界的派系倾轧、天皇陛下的冷酷无情、刻薄寡恩,身为日本陆军高级将领一员的香椎志郎中将,太清楚了!
香椎志郎中将的本意,是不会投降的,但是,在此前的军事会议上,其他几个军司令官,均露出不愿再战的意思,其实,也不是这些死硬加顽固的关东军高级将领不想打,而是现在的关东军士兵,已经没有了再战的勇气,大势已去,军心涣散,事不可为了!
长长的电报写完,几乎耗尽了香椎志郎中将全部的精气神儿,耻辱加上痛苦,折磨着他的心,以至于精神都有些恍惚了,一个高级参谋,走到他面前,都没有及时察觉到。
(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第两千六百八十五章 还做梦呢
辽西正午的阳光,毫不吝啬的挥洒着热度,远处辽东湾的海面上,仿佛跳跃在无数点金光,秋高气爽,正是东北一年之中,最美好的季节,可西满关东军最高指挥官,第一军司令官香椎志郎中将的心里,却如同严冬般寒冷,浑身的血液,都几乎凝固,一念之间,数十万骁勇善战的关东军士兵,便放下了武器,耻辱,无边的耻辱!
哆嗦着双手,把电报叠好,装进信封里,在信封的封面写上“特急,即刻发出!”几个字之后,香椎志郎中将的手,摸向自己腰间的手枪,既然选择了投降,几十万关东军士兵可以活着,但自己却不能屈辱的活着,就用自己的屈辱和生命,为他们寻找一条活路吧!
香椎志郎中将的死意已决,但一声惊呼,“司令官阁下,您不能!”一个挂着大佐军衔的高级参谋,扑上来,夺下了他的手枪,认识这个大佐,是军司令官高级作战参谋松尾四郎,说起来,跟自己还有点儿亲属关系,在第一军里,是自己的绝对心腹。
“松尾君,你为什么阻拦我?”香椎志郎中将有气无力的问道。
松尾大佐脸上的肌肉,痛苦的抽搐着,拿出来一封电报,说道:“司令官,这是南野参谋长,在独立师指挥官驻地,利用他们的电台,发过来的电报,上面,是独立师指挥官,接受我们投降,所提出来的条件!”
“哦?”香椎志郎中将转动着呆滞的眼珠儿,接过来电报。看完之后,顿时暴跳如雷,脸上浮现出病态的潮红。咆哮着怒吼道:“八嘎!支那人欺人太甚!无条件投降,办不到!松尾君,立即传达我的命令,所有部队准备突围!”
香椎志郎中将歇斯底里的咆哮着,一边儿喘着粗气,可是,松尾大佐低眉顺眼。并没有执行他的命令,“松尾君,难道。你没有听见我的命令吗?”他的眼珠子都红了,整个人已经陷入了癫狂的状态,恶狠狠的瞪着松尾大佐,责问到。
松尾大佐叹息一声。说道:“司令官。请您冷静一下,突围?有可能吗,您看看我们周边,有多少独立师炮兵阵地,恐怕在顷刻间,就能将我们炸得粉身碎骨,这样的突围,有何意义?独立师部队之所以停止了进攻。恐怕就是给我们投降的机会!”
“而且,就算您想再战。其他几名军司令官,有继续战斗,死战到底的决心和勇气吗?只有我们第一军,即便是全部玉碎,又能改变什么?大日本帝**人,不惧生死,但却不能无谓的去死,松尾相信,司令官阁下也深知这一点,否则,您也不会派南野参谋长,却商谈投降的事情了!”
松尾大佐的语气,一如既往的谦恭,但话却如同刀子般,狠狠的刺进香椎志郎中将的内心深处,是啊,如果到死不降,又何必派南野去谈判呢?
“难道,我们堂堂的大日本帝国关东军,数十万骁勇善战的武士,就无条件的接受这样屈辱的投降了?”香椎志郎中将有气无力的问道,内心里的苦涩,几乎淹没了他。
松尾大佐肯定的点点头,说道:“司令官,目前我们所面临的局势,您是最清楚的,恐怕,只能接受对方的条件了,没有时间再犹豫不决,独立师指挥官只给我们三十分钟的考虑时间,数十万帝国士兵的生命,都在您一念之间,还有,南野参谋长还在等着您的决断呢!”
香椎志郎中将却对他的话,似乎不感兴趣,而是不断的转动着眼珠子,松尾大佐也不猜不出来,都这时候了,他在思考些什么,“松尾君,你刚才说,南野是利用独立师部队指挥部的电台,与我们联络的?”忽然,他的眼睛里,冒出蓝光,急切的问道。
“是的,司令官,南野参谋长在电报里,是这样说的!”松尾大佐如实回答到。
香椎志郎中将眼睛里的蓝光,更胜了,接着追问到:“司令部电讯室,监听电台,能否锁定这部电台的具体位置?”
“应该可以,技术上没有问题!”松尾大佐疑惑的回答到。
“哈哈哈!”香椎志郎中将忽然狂笑起来,“天助我也!电台的位置,是独立师辽西部队最高指挥官所在之地,我集中两个野炮兵联队,八十余门大口径野炮,炮击那部电台所在的位置,松尾君,你说,结果会如何?”
不等松尾大佐回答,香椎志郎中将急急的说道:“松尾君,你马上给南野回电报,让他尽量拖延时间,为我调动炮兵争取足够的时间,但在电报里,不要这么说,就说,独立师指挥官提出的条件,我们还需要开会讨论,让南野不断的与我们往来电报,以方便确定那部电台的具体位置!”
说到这里,香椎志郎中将几乎是得意非凡了,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之中,“这是扭转满洲辽西战局的唯一机会,也是天照大神恩赐的机会,一举摧毁了辽西独立师部队的最高指挥机关,其军心必乱,我们趁势突围,直奔朝鲜半岛而去,一切都会改变,什么是绝境逢生?这就是!哈哈哈!”
香椎志郎中将疯子似的大笑,松尾大佐则是目瞪口呆的看着他,似乎是用一种看白痴的眼神儿,这样的眼神儿,让香椎中将很是不舒服,恶狠狠的盯着他问道:“松尾君,你还怀疑我的睿智吗?”
松尾大佐艰难的咽下一口唾沫,嘴里发苦,他简直都不知道,应该跟这位明显陷入癫狂状态的司令官,怎么说才好,想了想,他还是说道:“司令官阁下,这根本就是不可能完成的计划,我们现在的战场空间,方圆不过几十公里,一面临海,三面被独立师部队包围,战场无遮无拦,我们所有的举动,都在独立师士兵的监视之中!”
“两个野炮兵联队,这样大规模的炮兵移动,能瞒过独立师士兵监视的眼睛吗?这是其一,再有,既然独立师最高指挥官,敢于让南野参谋长,使用他们指挥部的电台,就不怕暴露位置,意味着,狡猾的独立师指挥官,已经有所防备,不怕我们炮火突袭,况且,敌人的战场最高指挥官,会把指挥部设在我们的炮火射程之内?司令官,我们不要把敌人看得太愚蠢!”
“因此,司令官阁下,您的计划,看起来是出奇制胜,但没有成功的可能,恐怕,我们的炮兵刚刚有所动作,就会招来独立师炮兵冰雹般的炮火,那谈判还有何意义呢?司令官,您最好放弃这些不切实际的想法!独立师指挥官,给我们考虑的时间,还有十几分钟了,您必须做出决断!”
松尾大佐是冷静的,现实是残酷的,香椎志郎中将跟泄了气的皮球一般,别的都不说,就是把最高指挥部,设在对方炮火射程之内这件事,就足以打消了自己所有的幻想,换做是自己,也不会这样做的,“松尾君,给南野回电报吧,告诉他,我接受独立师指挥官提出的所有条件!”
当南野参谋长,把香椎志郎中将的电报,呈送到冯继武面前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里忽然极度轻松下来,似乎有一种摆脱了死亡阴影,捡了一条命的感觉。
冯继武看了看电报,嘴角带上一丝轻蔑的冷笑,随即,眼中闪出狡黠的光芒,把电报递给了韩铁,说道:“韩司令,不知道为什么,我忽然脑袋发晕,浑身不舒服,可能是没睡好,这样,接下来的事儿,就你韩司令代劳了啊,我去补个觉!”
说完,也不等韩铁说话,也没看南野参谋长充满希冀的眼神儿,大步流星的走了,韩铁苦笑着摇摇头,心里鄙视,“这家伙,分明是不愿意在接受关东军部队投降的事情上操心,把所有的事儿都推给自己了,就是借口找得蹩脚!”
见冯继武突然离开,倒是吓了南野参谋长一大跳,以为冯继武是生气离开,同时,心里还有些轻松,毕竟,在这两位独立师最高指挥官中,走的这位,似乎脾气更暴躁一些,剩下的这位,貌似比较好打交,便小心翼翼的问韩铁:“韩将军,您看,接下来。。。。。。”
韩铁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说道:“好,接受辽西关东军投降,这样,你马上赶回去,向包围圈内的所有关东军军官和士兵,传达独立师辽西战区指挥部的命令,第一、从即刻起,所有的关东军军官和士兵,立即放下武器,集中堆放,第二、必须按照我们要求,到指定地点集合,第三、所有关东军部队,还是按照原来的编制,核实现有兵员,包括伤员,登记造册,以便我军清点战俘人数!”
“此外,我会派出大批联络官,跟随你一起过去,监督你们投降,最后一点,凡是关东军部队佐级以上军官,在聚合完所属兵员之后,必须到我军指定的地点报到!”
都无条件投降了,自然是没有讨价还价的本钱了,韩铁说一样,南野参谋长答应一样,骤然,韩铁的话锋一转,凶狠的语气,让关东军投降谈判代表南野参谋长,浑身发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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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千六百八十六章 韩铁的警告
跟日军作战多年的韩铁,可是深知日本人的那点儿歇斯底里的疯狂劲儿,虽然还没有清点关东军战俘的具体数字,但保守估计,缴械投降的关东军士兵,也得有三十万人以上。
这么多的俘虏,保不齐有那么些被天皇洗脑子洗得忘了自己几斤几两的家伙,想在最后关头,玩儿点武士道精神,来个同归于尽什么的,要是让自己的部下,在接受关东军投降的时候,再出现伤亡,韩铁都觉得对不住任何人,所以,狠话必须说在前面,既是警告也是威慑。
韩铁眼冒凶光,毫不掩饰自己的杀意,说道:“不过,我事先提醒你,投降的关东军各级军官,必须约束部下士兵的行为,严格执行我军受降代表的命令,如果在接受投降过程之中,发生对代表我军前去受降的军官和士兵,进行语言和人身攻击的举动,可以明确的告诉你,我会让投降的几十万关东军军官和士兵陪葬!”
“如果我的一名军官或者是士兵,受到言语上的攻击,我会拿五名关东军尉级军官的命来补偿,如果有一人受伤,我会拿十名关东军佐级军官的命来补偿,如果阵亡一个人,我会拿关东军二十名将官的命来抵顶,甚至,百倍以上的报复手段,我不介意多杀一些侵略我们国土的强盗,不相信,你们大可以试试!”
韩铁的话,跟刀子一般,直刺南野参谋长的内心。看着眼前这位年轻的独立师少将,眼中的灼灼凶光,南野参谋长丝毫不怀疑。他真会那样做的,敢情,看似面善的韩将军,比走的那位冯将军更狠!
南野参谋长嘴唇哆嗦着,指天画地的保证,“韩将军,我可以保证。类似的事情,绝对不会发生,我回去之后。马上提醒香椎志郎司令官,展开各级军官会议,将您的话,如实的传达!”
韩铁依旧眼神儿冰冷。说道:“那好。记住你的保证,你告诉香椎志郎,生死就在一念之间,不可有不切实际的幻想,约束好部下士兵,也是投降诚意的具体表现,好了,你马上回去吧。把我的话,如实传达给所有的军官。另外,缴械投降的士兵人数,尽快报上来!”
南野参谋长带着几个佐官,连滚带爬的离开了第一旅旅部,韩铁忍不住乐了,对张汉生说道:“参谋长,马上电告师指,辽西战役胜利结束,关东军部队在我军强大军事压力之下,宣布无条件投降,战俘的数量,正在清点之中!另,请示师指,关东军战俘押往何处?”
锦州,独立师师指,参谋处处长葛振壮上校,通讯处处长陈峰上校两个人,脚步匆匆的而来,带着满脸的喜气,一进唐秋离的办公室,葛振壮就急着说道:“师长,捷报啊!辽西战区指挥部来电,辽西战役胜利结束,包围圈内的残余关东军部队,宣布无条件投降,战俘数量正在清点之中!”
唐秋离忍不住身躯微震,虽然胜利早在预料之中,但真正来临了,还是令他心潮澎湃,辽西战役结束,五十多万关东军全军覆没,意味着,盘踞在东北大地几十年的日本关东军,成为了过去的历史,烟消云散了,成为历史的垃圾。
收复东北战役,解决了最后一支关东军重兵集团,接下来,在东北大地上,将不会发生大规模的战斗,基本实现了自己制定的收复东北战役初衷,所有的大规模战役,都在在远离大城市的野外进行的,东北,没有打成遍地废墟、十室九空!
虽然奉天、新京、哈尔滨还没有占领,但已经不是大问题,如果不是顾及着战火焚城,部队早就攻进去了,关东军主力全军覆没,解决了这个大问题,其他的事情,都可以从容处置,东北光复,有一大摊子事儿要处理,不过,这些难题,都交给刘翰章了,自己也落得个省心。
从民国二十年(公元1931年)开始,九一八事变爆发,关东军侵占东北全境,到现在,整整近十年的时间,沦陷的国土,终于在自己手里收回,首恶元凶关东军灰飞烟灭,东北三千万父老兄弟,终于不再做亡国奴,想到此处,唐秋离不禁热泪盈眶,一股似血非血的热流,瞬间涌遍全身。
数年的筹划,一年多的反复鏖战,多少次呕心沥血的计谋,终于换来今天的战果,殊为不易,控制着激荡的情绪,唐秋离走到窗前,辽西秋日的阳光,毫无遮拦的洒在他年轻的脸上,斑驳的白发,在阳光下闪着银子般的光泽,看着师长的背影,葛振壮和陈峰,都没有再说话,他们能够感觉到,此刻在师长的心里,那股涌动的热潮!
良久,唐秋离才完全平静下来,转过身对两个人说道:“马上给西满战区指挥部发电报,娘子关守备兵团,派出足够数量的部队,将辽西战役投降的关东军战俘,押往外蒙古库伦,并要确保,不逃亡一人,在押送途中,可将战俘之中将官、佐官、尉官、伍长、曹长等分别集中,单独看押!”
“命令,海军陆战队全部,第二十九兵团全部,立即开赴中南半岛,命令,独立师师指战俘管理处处长李洪刚少将,立即率领该部门人员,赶往外蒙古库伦,接收全部关东军战俘,并负责战俘的管理和甄别工作!”
唐秋离可是知道,几十万关东军战俘,集中到一起,跟个定时炸弹差不多,冯继武不可能派出全部的部队押送,从辽西到外蒙古的库伦,几千公里的路途,马上又快到了冬季,途中要穿过科尔沁沙地,蒙古高原,未知的前方,未知的命运,很容易让这些关东军战俘情绪失控,一旦发生暴乱,那就是大麻烦。
所以,将战俘之中的军官,分别看押,也就断了暴乱的根源,俗话说,“人无头不走、鸟无头不飞!”同样适用于关东军战俘,日本是个等级森严的社会,上下级尊卑非常厉害,没有领头的,就闹不起来。
对于唐秋离的如何处理几十万关东军战俘的命令,葛振壮和陈峰不感觉到奇怪,但对于给华北野战兵团和第二十九兵团的命令,却是让两个人大吃一惊。
葛振壮是参谋处处长,师指参谋长赵玉和不在,他代行参谋长的职权,不禁问道:“师长,东北全境尚未完全收复,远东战场还在交战之中,朝鲜半岛战场也是打的正紧,这个时候,调两个主力兵团南下,是否不妥?”
唐秋离摇摇头说道:“东北境内,已经没有大的战事,调走两个主力兵团,我们还有三个兵团在,足以解决任何问题,至于远东战场,刘副师长的东指部队和直属兵团,足够用了,朝鲜半岛战场,我留下娘子关守备兵团,就是给日本朝鲜驻屯军准备的,我们不能把太多的兵力,都留在北方,下一步的重点,将会在太平洋上!”
葛振壮和陈峰两人,恍然大悟,不由得钦佩的看着师长,自己的注意力,还都放在东北战场上,师长的目光,已经投向遥远的中南半岛乃至太平洋上,也许,这就是战略眼光的差距,尤其以葛振壮的感触最深!
唐秋离又对葛振壮说道:“现在,孙振邦的外蒙古野战兵团,袁景豪的华北野战兵团,正在东北全境分兵,进行清除关东军地方守备队和伪满洲**队的作战行动,给楚天发电报,特战支队以及配属的部队,情报处和调查处人员,鉴于关东军主力已经被我军全歼,你们可以放开手脚,加快控制城镇重要工矿企业和基础设施的行动,以配合部队的进攻!”
唐秋离殚精竭虑,多方筹谋,围绕着收复东北的军事行动,进行了长达一年半左右的布局,调集了独立师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兵力,集中了七个主力兵团,二百三十余万人的兵力,装甲兵全部,海军舰队大部,航空兵大部,在白山黑水的东北大地,与近二百万关东军部队,展开了一场场的浴血的厮杀。
通过东北边境线、西满和辽西三大战役,终于将近二百万关东军士兵,消灭殆尽,将这个盘踞东北几十年的毒瘤,连根拔除,也粉碎了日本人永久统治东北的美梦,至此,在中国大地上,除了弹丸之地的台湾岛之外,再也没有日军士兵的身影,当然,台湾暂时还没有让唐秋离值得注意的地方,拿下台湾岛,只需要动用闽浙警备区部队的兵力即可。
葛振壮将师长的命令,交给作战参谋去下达之后,并没有走,通讯处处长陈峰也没有离开,显然,两个人还有什么事情要说,“哦!葛处长、陈处长,你们还有别的事儿吗?”见两员大将还没有离开,唐秋离诧异的问道。
这一次,是陈峰说话了,“师长,东北境内的关东军部队,已经全军覆没了,我军收复东北全境,已成定局,是否将这个消息,向全国公布,以振奋国人的精神,哦,这是新闻处梅处长的意思!”
(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第两千六百八十七章 突如其来的记者们
“梅雪?”唐秋离微感吃惊,同时也是奇怪,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没有不亲自来找自己,还要陈峰带话儿,“梅雪为什么不亲自来跟我说?”他笑着说道。
陈峰苦笑着说道:“梅处长现在是忙得不可开交,分身乏术,几天前,就有大批的国内各家报馆和报纸的记者,以及国外的很多媒体记者,云集到了锦州,新闻处就是负责这方面工作的,接待、展开记者会,新闻处全体都在应付这件事,还有师长,梅处长说,就在今天,已经接到了重庆国民政府行政院的几分电报,询问有关收复东北的事情!所以,梅处长让我代为请示师长!”
“国民政府行政院?”唐秋离的心头,骤然掠过一丝警觉,行政院的电报,来得可真巧啊,正好是结束辽西战役,关东军全军覆没之后,若说在东北境内,没有哪位躲在大西南重庆的蒋委员长的耳目,绝对不可能,而且,应该是陈果夫的中统和戴笠的军统,在东北都有眼线,及时的把东北战场的情况,密报到了重庆。
这很正常,沈俊的调查处再厉害,也不可能肃清东北境内,所有的其他势力特工,毕竟,东北还没有完全掌握在自己手里,就是在独立师内部,肯定也会有中统或者是军统的特务在潜伏,独立师现在已经是兵员超过三百万人的庞然大物,潜伏百八十个特务,倒是很正常。
唐秋离甚至相信,在东北境内。还有苏联的特务、美国的特务等等,不一而足,不过。这些显然不是他关注的重点,收复东北战役这么大的规模,不可能瞒过别人,让他警觉的,倒是行政院的电报,这里面,恐怕是有文章啊!
还有。大批的新闻记者,都集中到了锦州,也不正常。如果背后没有人推波助澜,故意引导舆论方向,不会这么凑巧,何况。独立师新闻处。并没有邀请记者到东北战场来的意思。
一瞬间,唐秋离似乎抓到了整件事情的脉络,至于是那方势力在背后推波助澜,可谓是呼之欲出了,一丝意味深长的微笑,浮上唇边,“难怪梅雪这丫头,好像有几天时间没露面儿了。原来,是跟这帮记者打嘴巴官司去了。也够难为她的!”
唐秋离对陈峰说道:“原来是这样,好啊,咱们不想出名都不成了,不过,你转告梅雪,目前,收复东北战役,尚在进行之中,还有相当一部分地区,没有收复,现在就说,独立师部队业已收复东北全境,还为时过早,事情没做完,就嚷嚷得满世界都知道,有害无益!”
“所以,让梅雪告诉那帮子记者,等东北的每一寸土地,都在中**队的控制之下,东北境内,没有一名日本侵略军士兵存在的时候,自然会向外界公布我军收复东北的好消息,而且,还是我亲自宣布!”
唐秋离又对葛振壮说道:“葛处长,既然这些记者好奇心很强,那就满足他们的好奇心,你通知新闻处,安排警卫部队保护,把记者们带到辽西战场上,让他们亲眼看看,曾经不可一世、侵略东北近十年的日本关东军士兵,缴械投降的全过程,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应该让全体中国人都知道,另外,你再通知调查处在锦州的分支机构,派出特工,秘密监视这些记者!”
唐秋离这番话,倒是有私心的成分在里面,他可是知道,这些记者们,各自背景不同,说不定其中很多人就是中统或者是军统的人,提出的问题,必然是刁钻古怪,再不就是别有用心,梅雪应付这些,可是够累的,自己这样做,让记者们到战场上去,转移注意力也算是替她解围了!
锦州一家最大的旅馆里,住满了来自全国各地和海外的记者,足有近千人,把个旅馆挤得满满登登,在旅馆的大堂里,独立师新闻处处长梅雪中校,正在口干舌燥的应付这些记者们,五花八门的提问,如果不是八名特卫,彪悍的身上,散发着铁血气息,保护着梅雪,恐怕梅雪会被淹没在人群里。
已经几天时间了,每天都是这样,梅雪也是奇怪,这些记者是从哪里得到的消息,简直是不约而同的都跑到东北锦州来了,梅雪简直都快崩溃,苦不堪言,特别是某些记者,得知自己是唐秋离的妻子之后,提出的问题,怎么听,都像是别有用心。
比如,有个中央社的记者就这样问,“梅处长,据可靠消息,唐副委员长有两位妻子,还有一位未婚妻,而梅处长您身为唐副委员长的妻子,有何感触?是否会觉得内心很委屈,毕竟,每个女人都希望成为自己丈夫的唯一?您心里怨恨唐副委员长吗?”
八卦,彻头彻尾的八卦,偏偏还挺有杀伤力,“名人的花边儿新闻,永远都吸引人眼球的,何况,唐秋离不是一般的名人,在民国政府,那是与蒋委员长并列的巨头之一,所以,很多记者都忙不迭失的掏出采访本儿,呃!。。。。。。”对于这样的问题,梅雪简直是无语了,她只能含糊其辞的应付过去,
还有的记者提出的问题,就是在挑衅,“梅处长,据我所知,在收复东北之战,进行到最关键的时刻,国府独立师部队,已经胜券在握,而恰恰在这时,传出唐副委员长在德国人的穿针引线下,有意与日本政府媾和,单方面出卖东北的利益,以达到个人割据一方的目的,请问,传闻是否属实?”
对于这样明显污蔑的问题,哪怕是梅雪的脾气再好,也不禁杏眼圆睁,怒不可遏,八名特卫更是目露杀机,侮辱师长,那是在找死,别说你一个记者,就是蒋委员长,也不好使!
可毕竟不能当场拔枪杀人,只能忍着,那个提问的记者,也是依仗这一点,虽然被八名特卫森寒的眼神儿,看得腿肚子打哆嗦,倒也撑得住,梅雪也是强压怒气,义正词严的说道:“捕风捉影,毫无根据,难道,今日之独立师部队,在东北的战绩,不能说明一切吗?这位记者先生,如果再听到你提出这样信口雌黄,侮辱我们独立师最高长官,唐秋离师长的问题,我会提请独立师的特殊部门,对你的身份进行甄别!”
梅雪话说得够狠,但她的内心里,都快撑不住了,试想一下,无论是谁,连着几天时间,每天一睁开眼到睡觉前,都会面临一千多名记者,千奇百怪问题的轰炸,不崩溃才怪呢!
葛振壮和陈峰联袂而来,两位军装笔挺的独立师上校军官,一进旅馆的大堂,马上就成为记者们新的采访目标,一窝蜂似的围上来,也是啊,到达锦州几天时间了,除了这位漂亮得惊人的梅中校之外,校级以上军官,根本一个都看不到,想要外出采访,却别旅馆门口的警卫告知,“战争期间,锦州实行军事管制,任何人不得随意外出!”
现在,来了两位陌生的独立师上校军官,这帮子记者,还不跟苍蝇见血似的,围着两人七嘴八舌的提问起来,葛振壮和陈峰可是不理会这一套,在葛振壮心里,除了军事问题,其他的都是虚的,而在陈峰心里,这些记者都没有那些数字& 秘密好看,所以,两人的脸,绷得跟铁块儿似的,一言不发,分开众人,走到梅雪面前。
陈峰趴在梅雪耳边,嘀咕起来,这些记者自然是好奇啊,急忙挤过来,八名专门保护梅雪的特卫,跟一堵墙似的,挡在面前,陈峰低声把唐秋离的意思,对梅雪说了一遍,梅雪有些憔悴的脸上,露出笑容,心里想到:“哼,算这家伙有良心,替自己解围!”
既然丈夫有了锦囊妙计,梅雪也就放下心来,大声说道:“各位记者先生,我刚才接到师长的命令,鉴于收复东北的战役,还在进行之中,在东北的土地上,还有日本侵略者的存在,所以,现在不能说东北已经完全收复,任何与之不同的报道,都是歪曲事实,都是不负责任的!”
记者们这个失望啊,一阵不满的抗议声,有的甚至大声追问到:“梅处长,那您是否能够确定一个准确的时间,来公布收复东北的重大消息?”
梅雪不为所动,心说,“我那里知道啊,大概只有那家伙才心里有数吧!”
心里想什么,自然不会表露出来,梅雪脸上带着迷人的微笑,接着说道:“我们唐师长委托我告诉大家,等到东北的每一寸土地,都在中**队的控制之下,东北境内,没有一名日本侵略军士兵存在的时候,自然会向外界公布我军收复东北的好消息,而且,还是唐师长本人,亲自当着记者们的面儿宣布!”
“现在,为了满足大家采访的愿望,我们唐师长接过慎重考虑,决定批准记者团,前去辽西战场进行实地采访,亲眼目睹骄横一时的日本关东军,如何在我们中**人面前,低下罪恶的头颅的,如何向我们缴械投降的!”
“轰!”记者们大喜过望,当场欢呼起来,“呼!”梅雪长出一口气,绷紧的神经,总算松弛下来。
(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第两千六百八十八章 战地采访
到战场进行实地采访,记者们当然是喜出望外,来到锦州几天时间了,被限制在这家旅馆里,想自由采访,都被告知不得离开旅馆,别说那位颇具传奇色彩的独立师师长唐秋离,神龙不见首尾,就是独立师其他重量级的军官,也是一个没见到。
除了这位漂亮得惊人的梅处长,以及她手下那些年轻的军官之外,根本看不到独立师其他人,想要从梅处长和他手下军官的嘴里,掏出有价值的新闻来,那是妄想,独立师新闻处从处长到普通军官,都非常年轻,就是梅处长,也不过二十余岁的年纪,却一个个老道的得很,说话滴水不漏。
现在,有机会到战场上,进行实地采访,还能亲眼看到,日本关东军投降的场面,顿时让这帮子记者们,均感觉到不虚此行,有的记者就喊道:“请问梅处长,您会与我们一起,去战场吗?有些问题,我们想当面向梅处长提问!”
梅雪露出迷人的微笑,大声回答到:“当然,我会陪同各位记者先生,到战场去的,并尽量满足大家的要求!请各位记者先生,有序的登车,我们会派出部队,进行保护的!”
忙乱了好一阵子,近千名记者,才安顿完毕,一行百余辆汽车,浩浩荡荡的驶出锦州市区,除了城门往东而去,坐在第一辆汽车里的梅雪,趁机打个盹儿,这几天来,为了应付这些记者。可是把她累惨了!
辽西战场,接受关东军投降的工作,进行得非常顺利。很有可能,是韩铁的警告,起到了巨大的作用,在整个受降过程之中,没有发生任何的意外,放下武器的关东军军官和士兵,比猫还老实。按照独立师受降部队的命令,以原有建制为单位,有序的撤离战场。放下的武器,堆积如山。
当一队队的关东军军官和士兵,垂头丧气、行尸走肉般的路过包围圈外,独立师阵地的时候。他们才惊骇的发现。自己的选择是绝对的正确,一门门大口径火炮,森严排列,一辆辆坦克和自行火炮,整装待发,军容整齐,端着自动武器的独立师士兵,看得关东军军官和士兵。头晕目眩。
辽西关东军最高指挥官,第一军司令官香椎志郎中将和另外的五名军司令官。以及一大批少将级别以上的军官,在独立师战士们的押送下,乘车赶往辽西战区指挥部所在地东郭镇,孙振邦和韩铁,已经从前线返回,虽说不想举行什么受降仪式,但必要程序还是要走的。
辽西关东军第一军参谋长南野秋田少将,非常荣幸的担任了投降的关东军部队联络官,先一步到达了东郭镇,将缴械投降的关东军军官和士兵花名册,以及武器弹药登记单等,交到冯继武和韩铁的手里。
现在,冯继武和韩铁两人,就正在翻开厚厚的一摞儿花名册,一边看,冯继武一边咂牙花子,“我说韩司令啊,咱们打得还是不够狠呢,你看,花名册声登记的关东军投降人数,有三十六、七万人之多,留下的太多了!”
冯继武不满意,辽西战区两个兵团部队,一百多万人的兵力,围着辽西关东军打了差不多快一个月的时间了,期间发生的规模大小不等的战斗,不知道有多少起,光是炮弹就消耗了二十多万发,怎么才干掉十多万小鬼子啊?
韩铁乐了,劝解到:“冯司令,咱们算是超额完成师长下达的任务了,西满战区指挥部所属部队,抓到的俘虏,也不过八、九万人,听说啊,师长不大满意,你呀,就知足吧,真要是按照歼灭战的打法,抓到的俘虏,也剩不下多少,师长还不吃喽咱们两个?”
想想也是,冯继武乐了,心里平衡了,这时,一名通讯参谋进来,“不过两位指挥官,接到师指的电报,师指新闻处梅处长,正带领大批记者,往我们指挥部驻地东郭镇而来,师指要求我们,尽量为记者提供采访的机会,尤其是关东军投降的场面,无条件的配合新闻处的工作!”
冯继武皱皱眉头,不大高兴的说道:“一帮子记者,来凑什么热闹,哪有那闲工夫啊,三十六七万投降的小鬼子,要到指定地点集合,还要区分军衔分别看押,部队现在正忙得不可开交,添乱吗不是!”
韩铁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提醒到:“冯司令,这可是师长的意思啊,再有,是梅处长带队,由此可见,师长此举是大有深意啊,咱们不能轻视,更不能推脱!”
冯继武转动着眼珠子,忽然满脸堆笑,说道:“多亏你韩司令提醒,是得高度重视,要不这样,咱们两个分一下工,我去下面的部队,督促和指挥受降,你留在指挥部,应付那些记者,我知道,你韩司令干这些表面文章,是绝对的在行啊!”
“那可不行,你是战区最高指挥官,记者们肯定要采访你啊!”韩铁立马大叫到,“再说了,辽西关东军最高指挥官前来投降,怎么着,也得你冯司令出面不是?”
“切!就那个老鬼子香椎志郎,不值得我给他面子!”冯继武不屑的说道,“应付这帮子记者,七嘴八舌的提问,可是个高技术的活 儿,我冯继武笨嘴拙舌,自认为不行,两方面都不需要我,所以啊,这活儿非你韩司令莫属!”说完,也不等韩铁说话,带着十几名警卫员,急忙的溜走了。
“这人啊!”韩铁苦笑着摇摇头,接过来参谋长张汉生,吩咐到:“参谋长,你负责安排一下,准备迎接记者,另外,告诉金铁山,他们第一旅负责受降的辽西关东军第八军,受降地点改为在东郭镇进行,要看,就要让记者们看到大场面!”
香椎志郎和一大帮关东军高级军官,在独立师战士们的押解下,比记者们提前到了东郭镇,担任联络官的南野参谋长,在镇子的东头等候着,下了汽车,香椎志郎中将还是那副德行,似乎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身份已经是独立师的俘虏,新换上的笔挺的中将军服,雪白的手套,马靴铮亮,不像是来投降的,倒像是来进行对等谈判的!
一看到,只有南野参谋长自己一个人,身边的独立师军官,只是少校军衔,心里就不大满意,便气势汹汹的责问到:“南野君,你是怎么搞的?我等前来此地,独立师方面应该表达出诚意,最少应该派出军衔等级差不多的高级军官前来,这不是在藐视我关东军将军吗?虽然我们宣布缴械投降,但大日本帝**人的尊严,不可亵渎!”
听见香椎志郎中将这么说,可是把南野参谋长吓出了一身冷汗,心说,“我的祖宗唉!您就消停一会儿吧,人家独立师的两位指挥官,压根儿就不想跟您见面儿,咱们现在在啥地方啊,咱们现在是啥身份啊,俘虏!”
南野参谋长偷眼看了一下,自己身边的那名独立师少校军官,见他没有反应,应该是听不懂日语,心里稍微松口气,走到香椎志郎跟前儿,低声解释起来,当然,还有隐约的警告的意思。
岂料,香椎志郎听完南野的一番话之后,当时就炸了,脑门儿上的青筋蹦起老高,又跳又吼,逼着南野,你必须去跟独立师的最高指挥官交涉,把自己的话,原封不动的带到,否则,自己宁愿当场剖腹自裁,也要维护大日本帝国关东军将军的尊严!
南野参谋长急得脑门儿上的汗,哗啦啦的往下淌啊,心里恨得咬牙切齿,恨不得一脚把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不知道自己是啥身份的家伙,踢昏过去,跟独立师的军官们打了几次交道吗,南野参谋长深深知道,独立师部队从上到下,从两位最高指挥官到普通士兵,对于大日本帝**人的仇恨,那是刻在骨子里的!
漫说你香椎志郎中将剖腹自裁啊,人家恨不得都一枪毙了你,正当南野参谋长无可奈何的时候,那位独立师少校军官,脸色冰冷、目光森寒的走过来,用流利的日语,对香椎志郎说道:“你想剖腹自裁?不用这么麻烦,我会让我的士兵,满足你的要求,一颗子弹就足矣!或者,干脆用刺刀解决,我还可以节省一颗子弹!你放心,管杀管埋!”
好吗,南野参谋长吓得几乎昏过去,人家不但懂日语,说得还非常流利,这下,可是闯祸了,香椎志郎听到这位独立师少校,不带丝毫感情的话,也是吓得一哆嗦,从少校的眼神儿里,他绝对看到了无法抑制的杀意,顿时,香椎志郎蔫了,脸色煞白,不知道说什么好?
少校轻蔑的看了他一眼,警告到:“要明白自己的身份,是我们的俘虏,是侵略我们中国土地的侵略者,不妨告诉你,如果不是我们师长有严格的命令,俘虏你们,按照我们独立师的军规,从来不留日本人俘虏,都是杀干净了事,中国人的粮食,不养侵略者,如果你不想死,就老实点儿!上蹿下跳的,很勇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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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千六百八十九章 受降仪式
独立师这名普通得很的少校,刀子般的语言,带着森森寒意,狠狠的刺在西满关东军最高指挥官,第一军司令官香椎志郎中将的内心深处,他可怜的发觉,自己在这名独立师少校军官的眼里,一文不值,不杀自己,还是因为有那个支那魔鬼唐秋离的命令,很是荒诞啊,这个帝国的死敌,竟然是挽救自己生命的人?
梅雪带着一大帮记者,来到了辽西战区指挥部所在地东郭镇,车队是从辽西战场直接穿过来的,一路上,记者们看到的,都是无数放下武器的关东军士兵,行尸走肉般的,在独立师士兵的押送下,排着长队,蹒跚的走在辽西大地上的场面,震撼了,所有的记者都被强烈的震撼了!
记者们手里的相机,不停的“咔嚓!”着,记录下自己所看到的一切,硝烟已经散尽的战场,遍地的弹坑,空气之中,淡淡的血腥味儿,堆积如山的日式武器装备,垂头丧气的关东军士兵,带着满身征尘的独立师士兵,构成了一副战场的画卷,让记者们展开了无限的联想。
到了辽西战区指挥部门前,记者们纷纷跳下了汽车,急不可待的挤到梅雪身边,大声问道:“梅处长,您可以向我们所有人,详细讲述一下,有关辽西战役的具体细节吗?”
梅雪依然是一副迷人的微笑,回答道:“各位记者朋友,关于这个问题,独立师辽西战役指挥官。冯继武将军和韩铁将军,更有发言权,一会儿。大家就能见到两位将军,可以向他们提问!”
梅雪非常聪明,对于辽西战役的具体情况,自己当然不如冯继武和韩铁了解了,把记者推给他们两个人,绝对的正确,这时。韩铁在一大帮警卫和参谋的簇拥下,走了过来。
梅雪急忙迎上去,见只有韩铁一个人。便奇怪的小声问道:“韩司令官,怎么就你自己啊?冯司令官呢?”
韩铁笑笑,对于师长的妻子,他是非常的尊重。而且。梅雪的工作能力,在独立师师指机关里,那是有目共睹的,谁也不会把梅雪看做是花瓶,他也是小声的说道:“梅处长,就别提了,冯司令官找个借口,躲出去了!所有的事儿都推给了我自己。梅处长,接下来怎么做?”
梅雪一笑。“韩司令官,就是让记者们,看到关东军投降的场面就可以了,另外,你还有回答记者们的提问,当然,局限于和辽西战役有关的问题上,其他的问题,你可以拒绝回答!”
韩铁手里有底儿了,梅雪朝着记者们大声说道:“各位记者朋友们,这位就是独立师辽西战区指挥官,海军陆战队司令官韩铁将军,有什么问题,可以向韩将军提问!”
记者们呼啦一下就围上来,韩铁连忙摆手,嗓门儿响亮的说道:“各位记者朋友们,在大家提问之前,还是先亲眼目睹一下,关东军向我军投降的场面吧!我想,这个历史性的时刻,比我回答大家的提问,更有意义!”
记者们的注意力,马上被韩铁的话,给吸引过去了,韩铁朝着张汉生使个眼色,早就安排好了的,香椎志郎和几十名关东军高级将领,被战士们押上来,而韩铁端坐在炮弹箱子垒成的桌子后面,几十名卫兵,荷枪实弹,杀气凛然。
几十个投降的关东军高级军官,同时出现的场面,立马震撼了所有的记者,辽西秋日的阳光下,关东军军官领章上的金星,反射着太阳的光辉,可谓是将星闪耀,不过,在这样的场合下,更具有讽刺性的意味儿!
记者们手里的照相机,“咔嚓、咔嚓!”的响个不停,香椎志郎中将骨子里,那点所谓的自尊的臭毛病,又开始发作了,按照他的想法,投降就投降了,没必要搞这么大的场面,这又不是什么得意、露脸的光荣事儿,当然是影响越小越好,最好,自己投降的事情,永远不要传到本土去!
可看到这么多的记者,用看马戏团小丑般的眼神儿,看着自己和一干部下,香椎志郎就知道,自己命令辽西数十万关东军部队,缴械投降的事情,没有瞒过去的可能,这些记者们的文章,明天就会见报,本土不可能不知道,说不定,宪兵和特种警察,马上就会找上门去,自己的亲属和家族,要遭殃了!
羞辱再加上恼羞成怒,最后的一层遮羞布,被无情的扯掉,万般滋味,一起涌上心头,又让香椎志郎忘记了,自己是个什么身份,不顾一切的、歇斯底里的大叫到:“我抗议,强烈抗议你们这种有辱大日本帝国将军尊严的做法,抗议你们不人道的安排!”
一边说着,香椎志郎还神经质的挥舞着双手,朝着韩铁冲过来,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可是把南野参谋长吓得半死,虽然当着这么多记者的面儿,这位独立师的韩将军,不会把香椎志郎怎么样,但记者们走了之后哪?谁知道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
南野参谋长死死的拉着香椎志郎,不让这个神经病的家伙,还得自己跟着丢了小命儿,嘴里不停的劝说着,还用乞求的眼神儿,看着韩铁,对于香椎志郎这样的举动,韩铁连眉毛都没有动一下,旁边的卫兵,更是连拦截的意思都没有。
记者堆儿里,有懂日语的,把香椎志郎的话,翻译给大家听,这一下,记者们更是感兴趣儿了,倒是要看看,这位年轻的韩将军,如何应对这样的场面,如果处置那个关东军中将?
韩铁好整以暇的喝了一口茶,指着南野少将说道:“你过来!”
南野少将浑身一哆嗦,他不知道,韩铁为什么偏偏点了自己的名儿,但却不敢不过去,急忙嘱咐另外两名关东军少将,看住已经发疯的香椎志郎,走到韩铁面前,腰弯的足有九十度,带着一脑门子的虚汗,目光闪烁不定的说道:“请问韩将军,您有什么吩咐?”
韩铁眼神儿冰冷的看了看,被两名关东军少将拉住的香椎志郎,对南野少将说道:“他就是那个辽西关东军最高指挥官香椎志郎吧,怎么,还不服气,跟个疯狗似的,你去提醒他一下,别忘了自己的身份,是俘虏,是我韩铁的俘虏,侮辱?手下败将,他值得我侮辱吗?人道?跟你们这帮侵略者,有什么人道可谈?”
“还有,不要以为,当着这么多记者的面儿,我韩铁不敢拿他怎么样,错了,香椎志郎身为投降的关东军部队最高指挥官,有意破坏投降仪式,我可以这样认为,他拒不投降,对于这样顽固不化的家伙,只有彻底的消灭,可笑的尊严,那好,我成全他的尊严,卫兵,把那个又跳又叫的家伙,拉出去枪毙!离这里远点儿执行,免得脏了我的耳朵!”
韩铁的嗓门儿可是不小,前来投降的关东军高级军官们,除了南野参谋长之外,都不懂中国话,直眉楞眼的看着,不知道眼前这位独立师的少将军官,恶狠狠的在嚷嚷些什么?
但那些记者们,可就不一样了,瞪大眼珠子,紧盯着韩铁,均感到不可思议,本来是受降仪式,怎么还弄出来杀人的事情了,在众目睽睽之下,枪毙一个已经投降了的关东军中将,终归不大妥当吧?
还有,这位韩将军的借口,未免很是勉强点儿吧,拒不投降,人家都前来投降了,这一条站不住脚啊,有些别有用心的记者,带着幸灾乐祸的心理,已经准备拿这件事,大做文章,来摸黑独立师的形象了。
梅雪也暗自着急,自己可是跟这帮子记者,打过几天的交道,很多人的背景,不那么简单,当着记者的面儿,枪毙投降的战俘,如果师别有用心的报道出去,看到是一场大麻烦,虽说秋离不在乎这些,但自己的职责,就是避免出现这样的麻烦,想要提醒一下韩铁,但看到韩铁一副镇定自若的架势,到了嘴边的话,梅雪就咽回去了。
这里最着急的,还是担任联络官的南野少将,急得口干舌燥,他完全相信,独立师的这位韩将军,绝对干得出枪毙香椎志郎的事情来,说不定,还连累自己跟着倒霉,香椎志郎这个抽邪风的家伙,也不看看什么场合?
南野少将差不多是扑到香椎志郎身边,也顾不得自己曾经的上司,急赤白脸的连比划带说,叽哩呱啦的一通吼,估计啊,可能是把韩铁的话,夸大几倍说的。
就看见香椎志郎的脸色,先是紫红,然后是惨白,最后是蜡黄,整个人跟霜打的茄子似的,顿时蔫儿了,两眼露出惊骇的恐惧,大口的喘着粗气,显然是极度的害怕。
最后,香椎志郎擦擦脑门儿上的冷汗,在南野秋田的带领下,来到韩铁面前,深深的一鞠躬,说了一大串日本话,然后,解下腰间的指挥刀,双手奉送给韩铁。
韩铁单手接过来香椎志郎的指挥刀,连正眼都没看一下,随手就扔到一旁,也不巧,这把金丝缠绕的指挥刀,一下子就掉到了地面上,一个积满了泥水的坑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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