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千一百六十五章 合围(中)
苏联远东方面军第十五集团军司令员阿西洛夫中将很清楚,失去了阿尔丹河这道天然屏障,集团军面对日军一个战役集群的兵力,将毫无优势可言,确保方面军撤离通道左翼安全,就是一句空话,不被日军吃掉,已属万幸!
兵力上的差距,部队士气的对比,都无一例外的说明,第十五集团军处于绝对的劣势,自己的部队,是久战之兵,从远东战场一路撤到此处,日军是新锐部队,又是采取突然攻击的方式,占领阿尔丹和东岸并建立防御阵地的设想,成为泡影,阿西洛夫中将急剧的思考之后,不得不痛苦的承认,自己输了一招,而且,是很致命的一招。
“命令,集团军所属部队,全线后撤,在葛达喀尔一线,重新建立防御线!”阿西洛夫中将当机立断,下达了绝对正确的命令,现在最应该做的,就是使集团军部队,脱离与日军的接触,争取缓口气的机会,也许,能顶住日军一段时间,他对自己的决定,并不抱太多的乐观。
阿西洛夫中将采取的应对措施正确,这是毋庸置疑的,然而,着还不是最糟糕的情况,日本远东派遣军第三军司令官春彦中将,决心打个前所未有的大胜仗,树立起第三军的军威,预设的杀招,就派上了用场。
“报告司令官阁下,遭到我炮兵突袭的苏军部队,并没有采取进攻行动,而是全线后撤!”脸色平静,闭目养神的春彦中将,听到一个参谋的报告之后,双眼骤然睁开,一道凶光掠过。
“想撤走?——为时已晚吧!”春彦中将自言自语道。随即,声音转寒,“命令,左右两翼的部队,立即全线出击,将苏军切断为数截,分而歼灭之!”他急促的说道。
春彦中将在正面阵地上,集结了第三军所有的炮兵部队,几百门大口径火炮,排列在长达几十公里的战线上。炮口不断吞吐,喷射出灼热的金属弹丸,掠过夜幕下的天空,将第十五集团军第一军,笼罩在一片战火硝烟之中。
炮击来得如此突然。第十五集团军第一军的部队,还没来得及展开。日军的炮弹。就落到头上,一团团的火光闪耀,破碎的弹片尖啸着、飞旋着,切割进苏军士兵的身体,鲜血和肢体,散落在覆盖着积雪的大地上。战斗一开始,苏军就出现了较大伤亡,那么多的部队挤在一起,一发炮弹落下来。都要炸飞几名士兵。
两翼的日军部队,如同鬼魅般突然杀出,正在忙着后撤的苏军,根本想不到,会从两翼方向遭到攻击,立时陷入一片混乱之中,左右受敌的不利境地,黑夜之中,又不清楚有多少日军部队杀出来,正如春彦中将命令的那样,苏军第十五集团军三个军加上集团军直属部队,被日军切断成互不相连的数截。
春彦中将这记杀手锏,发动的正是时机,左右两翼,指挥部队全线攻击的两个日军师团长,此时,也不得不叹服春彦中将的厉害之处,苏军正忙于应付正面阵地上,皇军炮兵的突然炮击,急于脱离战场的时候,也是最易遭到攻击的时刻,命令下达的恰到好处,借着黑夜的掩护,两个师团的部队,硬是打出了四五个师团的威势。
“司令官阁下,接到左右两翼进攻师团的电报,进攻非常顺利,已经将苏军分段切割,正在进行分段围歼!”一个参谋脸色放光,急匆匆的进来,带着喜气,大声报告到。
“呼!”春彦中将长长的呼出一口气,直到此刻,他才完全放下心来,战场的主动权,已经操纵在自己的手里,冒险一搏,收益也是最大的,他不敢奢望,以第三军的实力,能一口吃掉苏军一个集团军十几万人,但是,干掉一大半儿的苏军部队,还是有把握的,如果从春彦中将的做法上来说,实际上,他多少有些违背派遣军司令部的命令。
第三军的任务,是在阿尔丹河西岸挡住苏军,派遣军司令部,并没有给主动攻击苏军的命令,换句话说,第三军能守住阿尔丹河西岸就不错了,攻击苏军第十五集团军的任务,由派遣军第一军来完成,那是由一个从战场上撤下来的甲等师团为骨干,配属老兵占大多数三个师团的主力部队。
第三军的任务,就是阻击苏军,给第一军创造歼敌的机会,一想到这儿,春彦中将的内心,就有些愤愤不平,他的冒险之举,也是出于这方面的想法,“是时机了,命令,正面阵地的两个师团部队,全线出击!”他果断的下达了命令。
五月三日的夜晚,远东阿尔丹河东岸,成了混战的战场,日本远东派遣军第三军三个师团十余万部队,与苏联远东方面军第十五集团军十二万多部队,双方共计二十多万名士兵,在漆黑的夜里,在方圆数十平方公里的土地上,混战成一团。
到处都是爆豆般的枪声,手榴弹不是炸起的一团火光,双方的士兵搅在一起,火炮已经失去了作用,如果细心的观察战场,混战的双方,处境是不尽相同的。
日军是有目的、有秩序的进攻,四个师团打得很有章法和节奏,两个师团正面突击,两个师团左右两翼夹击,掌握着战场的主动权,苏军是被动、仓促间应战,一开始,就落入下风,情报上,也不对称,第十五集团军的情况,春彦中将掌握的很清楚,而阿西洛夫中将,在左右两翼遭到突然攻击之后,他误以为,第十五集团军,遭到了日本远东派遣军的进攻。
并且,从战斗的激烈程度,战场的范围来看,日本远东派遣军有合围第十五集团军的企图,因此,阿西洛夫中将给集团军所属部队,下达的命令,几乎是一致的,“尽快脱离与日军的接触,迅速后撤,避免被日军合围的危险,在葛达喀尔一线建立阵地!”
一方一心想撤退,一方趁着优势狠打不放,战斗的结局可想而知,打到第二天拂晓,一夜的混战,苏军第十五集团军,付出了极大的伤亡代价,终于摆脱了日军的进攻,仓皇退走,十二万多人的部队,能够撤到葛达喀尔一线的,不过一个半军,七万多人,其余的五万多士兵,当场战死三万多人,其余的,被日军俘虏。
一场空前的大胜仗,令第三军上下,军心振奋,那四个在前线,指挥所属部队打得红了眼,又占尽便宜的师团长,没顾得上洗去满身的硝烟,就不约而同的赶到军司令部,这一次,他们不是来摆老资格、与春彦司令官阁下,对着干的,而是准备了满肚子的奉承和敬仰之词,来表达自己对司令官阁下的敬意。
在去军部的路上,四个师团长遇到一起,不由得互相感叹,“春彦司令官虽然冒险,但是,毕竟取得了成功,其中,也许有侥幸的成分,比如,苏军毫无防备,再比如,皇军隐蔽得好,可不管咋说,人家指挥打了一场大胜仗,击溃苏军一个集团军,干掉了几万人,平心而论,换做是自己,可不敢这样干!”
到了军司令部,四个已经被折服的师团长,特意整理一下军装,换做是以前,可没这份儿恭敬之心,喊了一声报告之后,迈着军人的步伐,走进司令部,刚要开口,却看见,春彦司令官,脸色难看的站在地中间,眼睛里,似乎有着愤怒之色?
这算是怎么回事?没等四个师团长搞清楚状况,春彦中将缓缓的说道:“诸君,你们来得正好,我刚刚接到第一军司令官菊地美雄中将的电报,你们看一下!”说完,一摆头,示意参谋。
四个满脑袋雾水的师团长,接过电报看起来,电报是日本远东派遣军第一军司令官菊地美雄中将,咨会第三军司令官春彦中将的,“春彦司令官,惊闻你部,在我第一军尚未赶到战场之时,便冒然向苏军第十五集团军发起进攻,本人认为,此举当属冒险,第三军之兵员素质以及战斗力,担不起如此重任!”
“提醒春彦司令官注意,派遣军总部的命令里,你部是配合第一军作战,因此,我命令你部,立即停止攻击行动,坚守阿尔丹河西岸阵地,另外,我第一军部队,将于五个小时之后,即可抵达战场,在此期间,你部不得有任何妄动之举,以免破坏派遣军总部的统一战役计划,否则,将承担由此而带来的一切后果,第一军司令官菊地美雄。”
看完电报之后,四个兴冲冲的师团长,当时就气炸了肺,这不是欺人太甚吗?还带看不起人的,我们第三军已经干掉了苏军第十五集团军一多半儿以上的兵力,这个时候,你们第一军上来摘桃子,不费吹灰之力,就把功劳抢到手,不让我们动,你们第一军还要五个小时才能赶到,他妈的,到了那时候,苏联人早就跑远了!
你菊地美雄也是个战场老将了,这样的屁话,也能说得出口,我呸!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样不要脸的,四个日军师团长,口不择言的怒骂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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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千一百六十六章 合围(下)
据说,日本男人的骨子里,都有泼妇的潜质,恐是妄传,不过,眼下这四名日军师团长,那雷人的表现,证实了此言不虚,也令人大开眼界的同时,更是大跌眼镜!
日本远东派遣军第一军司令官菊地雄中将的一封电报,可是惹恼了四个正沉浸在打了大胜仗,满脑子立功授奖想法的师团长,嘴里不干不净的骂起来,连菊地中将的祖宗八代,都被骂个遍,至于菊地中将的女性亲人,更是被粗俗的日本语言,问候了无数遍,四个日军中将师团长,跳脚骂得是唾沫星子横飞,操着不同方言的骂声,如滔滔如江河奔流!
于是乎,在堂堂的大日本帝**一级司令部里,就出现如此怪诞的一幕,四位肩章上,挂着两颗闪闪金星的中将阁下,丝毫没有了大日本帝国将军的威严,张开大嘴,那骂人的脏话,滔滔不绝,“什么他妈的狗屁电报,还命令我们第三军不得妄动,我呸!把自己个儿当场了远东战役总司令官了,一张纸画个鼻子,好大的脸啊!”
司令部的小参谋和勤务兵们,目瞪口呆的看着四位中将阁下,在哪儿跳脚的骂大街,大概,在这些下级军官和普通士兵的人生阅历之中,从来没见过如此震撼和彪悍的一幕。
春彦中将听着手下的师团长们,对菊地中将电报的反应,这样强烈,心里别提多痛快了,若说菊地中将,指责自己擅自改变派遣军的作战命令,春彦中将无话可说,也认了这一条儿,不过。却是心底坦然的,不管咋说,打了胜仗不是,这就是自己立于不败之地的保证,派遣军司令官阁下,也不会因此而处罚一名打了胜仗的将军,所以,菊地中将是白费心机。
第一军急着来摘桃子、抢功劳,被名不见经传、素有弱旅之称的第三军,抢了风头。春彦中将也能理解,毕竟,派遣军的战役命令里,攻击等级第十五集团军的任务,由第一军负责。自己属于抢了第一军的功劳,菊地中将恼羞成怒也是情理之中。放在自己身上。也不会舒服。
但是,让春彦中将最不能忍受的,就是菊地中将以对待下属的语气,强硬的命令第三军不得妄动,一副上司的嘴脸,颐指气使。这就太过分了,第三军不是的第一军的下属部队,我春彦更不是你菊地的部下,平起平坐的身份。少来装大尾巴狼!
论资历、论职务、论军衔、论后台和背景,我春彦不比你菊地差到哪去儿,装什么装?你有什么权力指手画脚,以对待下属的语气,发来这么一份狗屁的电报,春彦中将越想心里越憋屈,如果不是自重身份,肯定会加入到四个师团长的行列之中,破口大骂菊地中将,先闹个嘴皮子痛快再说!
也省的自己憋出暗伤来,四个师团长好充沛的精力啊,破口大骂了足有二十多分钟,愣是没有重样儿的骂人话,语言之丰富,用词之准确,令人叹为观止,那些下级军官们,算是大开眼界了,也学到不少骂人的精华之词,大概是,春彦中将也觉得,有些过火了,“嗯哼!”他拉长调儿的干嗽一声。
果然,三个人师团长立马闭嘴,眼神儿转向了春彦中将,“诸君,光是气愤,也解决不了问题,依诸君看,我们如何对待菊地中将的这封电报?”他表情沉重的问道。
其实,在内心里,春彦中将早有计较,一句话,“去他娘的,就当是个狗屁,不理睬他!”但是,他要知道,自己手下四个师团长的心思,别看嘴上骂的凶,万一动起真章来,个个成了缩头乌龟,放自己和菊地中将打擂台,要是其中的一个或者是两个,觊觎自己这个第三军司令官的位置,再在背后搞些小动作,那自己就处境艰难了。
在此前的军事会议上,第一个向春彦中将发难的师团长,是个炮筒子脾气,在大本营有些背景,也是这四个师团长的主心骨人物,见是司令官阁下这样问,第一个开口,“司令官阁下,职部是个粗人,但更是个军人,抛开其他的不谈,就是菊地这个王八蛋,命令第三军停止进攻,等第一军上来这几句话, 职部心里就不服!”
春彦中将故作疑惑的问道:“哦,大岛君,你为什么会有此种想法?”
这名叫大岛的师团长,气呼呼的嚷嚷道,“司令官阁下,道理明摆着,贻误战机吗,五个小时的时间,足够苏军推倒有利的位置,重新构筑起防线,一旦发生那种情况,我们第三军之前取得的优势,将荡然无存,更何况,他娘的第一军上来了,还能比咱们第三军打得更出色?”
“因此,职部认为,那个脑袋被驴踢了的菊地中将,就是个不着四六的混球,咱们根本不需要理睬那个王八蛋,还是按照司令官您此前的部署,趁势进攻,不给苏军以喘息之机,何况,我们的部队,正在尾追苏军,不可能停下来不打,就请司令官阁下,下达命令吧,一旦派遣军总部追究下来,我等自当与阁下您共进退!”
春彦中将内心自然是高兴万分,但他还是沉住气,继续问道:“其他的诸君,不知道有什么意见?”
另外的三个师团长,上前一步,“咔嚓”一个立正,齐声说道:“职部等与大岛君的意见一致,战机一失去,我们将愧对天皇陛下的信任,请司令官阁下不必犹豫,下达命令吧!”
“呦西——!”春彦中将高兴的大叫一声,“我命令,第三军所属各部队,前线出击,紧追溃逃的苏军,立争全歼苏军第十五集团军,为第三军创造更大的辉煌战绩,诸君,努力吧!”
于是,日本远东派遣军第三军四个师团部队,全线压上,就跟闻到了血腥味儿的饿狼群一般,追着撤退的苏军部队穷追猛打,根本不给第十五集团军以立足喘口气的机会。
第十五集团军司令员阿西洛夫中将,面对日军汹涌海潮般的攻势,先手以失,连回头组织阻击部队的机会都没有,只好带着残部,一路败退下去,不过,不是往赤塔方向,那里,日本远东派遣军的其他两个军部队,正在迎头压过来,第十五集团军败退的方向,只能是远东方面军主力部队所在的远东战场方向。
几天之后,阿西洛夫中将的第十五集团军,只剩下不到三万人,也终于看到了自己的部队,几天的追击战,又有四万多名士兵,成为了日军的枪下之鬼或者是俘虏,光是师长一级的指挥官,就战死和被俘六七名。
一直紧跟着部队行动的春彦中将,头脑始终保持着高度的清醒,他知道,不能再追了,前面就是几十万苏联远东方面军主力部队所在地,尽管第三军全体将士战意如虹,杀得兴起,可以一个军不过十万兵力,去正面硬撼几十万苏军,那跟自己去找死差不多,见好就收。
于是,春彦自己下达了撤退的命令,日军第三军十万士兵,才意犹未尽的擦拭着刺刀上的血迹,得意洋洋的转回阿尔丹河方向,春彦中将还有两件要紧的事情,等着他亲自去处理。
一件事,是在阿尔丹河东岸,气势汹汹的等着自己,非要讨个说法的第一军司令官菊地美雄中将,另外一件事,就是马上处理四万多名苏军战俘。
对于菊地中将的发难,春彦中将丝毫没有放在心上,第三军在阿尔丹河东岸的战绩,已经在远东派遣军内部流传开来,在兵力略逊于苏军,以百分之八十以上的兵员,都是新兵的情况下,击溃苏军一个整装集团军,并歼灭起大部,这样的战绩,是谁也无法抹杀的,菊地中将更没有这个本事。
而且,据自己在派遣军司令部任职的密友透露,远东战役总司令官载仁亲王殿下,也对第三军能出人意料的取得如此辉煌的战绩,大加赞赏,并不止一次在高级别的军事会议上,以第三军以及春彦君做榜样说事儿!
能入载仁亲王殿下的法眼,自然是最高兴的事情,“菊地美雄,你也就是气急败坏的发发牢骚罢了,能耐我何?”春彦中将志得意满的想到。
至于如何处理那四万多名苏军战俘,更简单了,派遣军司令部早有命令,就地处置,一个不留,于是,阿尔丹河东岸,平息了几天的枪声,再次响起来,不过,这一次不是交战,而是枪毙苏军战俘,枪声足足响了两天多的时间,四万余名苏军战俘的尸体,覆盖了尚未解冻的阿尔丹河冰面,再过一个月左右的时间,这些尸体,将会顺着阿尔丹河水,飘向远方。
四万余名苏军士兵殷红的鲜血,浸染遍了白雪覆盖的远东大地,在苏军第十五集团军败退而归的同时,右翼的第十八集团军,以及急速往赤塔方向靠拢的第二十一集团军,也被日本远东派遣军和朝鲜驻屯军优势兵力,打了回来,甚至,部队的损失,比第十五集团军还要多。
远东哈巴罗夫斯克市,远东战役总司令部内,载仁亲王正在亲自拟写电报,电文只有一句话,“皇兄,对苏联远东方面军的合围,正式形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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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千一百六十七章 蛋疼的花样
现在的载仁亲王,绝对有底气说这话,朱可夫伸展开去的三条胳膊,都被打断了,通往赤塔至伊尔库茨克一线的通道,彻底被封死,而且,苏联远东方面军三个集团军部队,遭到重创,兵力损失都在五分之四以上,可以说,远东派遣军和朝鲜驻屯军部队,一出手,就解决掉了朱可夫二十多万兵力。
现在,远东派遣军和朝鲜驻屯军部队,正在联手压向远东战场,自己已经命令关东军部队,以及布列亚山脉和库坎山脉两翼的部队,停止进攻,巩固现有的阵地,防止苏军从其他方向突围,等远东派遣军和朝鲜驻屯军部队赶到,苏联远东方面军剩下的人马,就会被压缩在方圆不过几百平方公里的狭小区域内,瓮中之鳖也不过如此吧?
因此,载仁亲王此刻的心情,是相当愉悦的,再给裕仁天皇的电报发出去之后,他意犹未尽,觉得第一封电报,过于简单了,有些干巴巴的没水分,他马上拿出一张信纸,又埋头写起来,“皇兄,此次远东战役,经历一月有余的布局,终于在此刻,见到胜利的曙光,臣弟在此,为大日本帝国、为皇兄高兴!”
“苏联远东方面军全军覆没,则苏联在远东地区的军事实力,冰消瓦解,苏联外兴安岭方面军和贝加尔湖方面军部队,至今还滞留在赤塔至伊尔库茨克一线,没有回援朱可夫部队的迹象,其原因,一方面固然是支那魔鬼唐秋离使用了阴谋诡计所致,另外一方面的原因,是苏军急于返回欧洲战场,或者说。是斯大林没有命令两部苏军回援!”
“但臣弟认为,两部苏军在赤塔至伊尔库茨克一线,迟迟不西进,对于帝国远东战役计划,始终是个不可预测的因素,因此,臣弟的想法是,尽快进行对苏联远东方面军的总攻击,迟则,恐生变故。虽然远东战役准备,不十分充分,但也有必胜的把握,另外,远东苏军不复存在。支那魔鬼唐秋离在外蒙古地区和远东地区的部队,将会是大日本帝国皇军下一个心腹大患。臣弟将尽速筹划。针对支那魔鬼部队的作战计划!”
从这封载仁亲王给裕仁天皇的密电里,可以看得出,载仁亲王的军事才华,合围苏联远东方面军的总攻击,还没有开始,载仁就想着。如何来对付独立师部队了,唐秋离评价,“载仁此人,会是我们收复东北地区的劲敌!”此言颇有道理。
苏联远东方面军司令部里。一片愁云惨雾,朱可夫见到第一梯队撤离的第十五、十八、二十一集团军司令员,这三名浑身血迹、狼狈不堪的部下时,脸色平静得有些木然,既没有暴怒的责备他们,也没有大发雷霆,只是淡淡的说了句,“回来就好!那种情况下,谁也无力回天,休息一下,抓紧整顿部队,你们三个的部队,将合编为方面军司令部直属军,归我指挥!”
三个集团军司令员,满脸的羞愧,一言不发的敬礼之后,脚步蹒跚的离去,他们感谢司令员同志的宽宏大量,但他们并不知道,朱可夫内心此刻的痛苦和无奈,出去三个集团军,近三十五万兵力,几天的功夫,回来的士兵,不过是六万多人,三个集团军缩编为一个军,将近三十多万士兵,就这样没了。
此消彼长,经过连番激战,远东方面军的总兵力,已经从一百三十多万人,下降到了不足九十万人,而日军的兵力,算上一直与自己交手的关东军,已经增加到了一百四十多万,几乎是远东方面军兵力的一倍。
突围是不可能的了,自从第一梯队三个集团军,在各自的方向上,遭遇优势的日军之后,朱可夫就明白这一点,远东地区的日军最高指挥官,是打定主意,要吃掉自己的部队,突围所付出的代价更大,还没有效果,因此,朱可夫命令方面军所属部队,就地转入防御。
就在乍暖还寒的远东布列亚山脉和库坎山脉之间,遍地沼泽的平原上,数十万苏军士兵,带着长期征战的疲惫和麻木,在白天化开一层,夜晚又冻得如同钢铁般坚硬的土地上,艰难的挖掘工事和交通壕,修筑地堡和掩蔽部。
由进攻转为防御,对于苏联远东方面军来说,不仅仅是战场优势的易手,更是意味着,自己已经陷入了日军的重重包围之中,内无粮草倒是暂时不必担心,外无救兵还在模棱两可之间,朱可夫更清楚这一点,这样战场背景下的防御战,不好打,关乎部队的士气,士兵的作战意志等诸多方面因素。
而且,朱可夫的内心里,还有一丝无法抑制的恐惧,给总参谋部和斯大林同志的紧急电报,已经发出去两三天的时间了,可是,至今还没有接到回电,他恐惧的是,斯大林同志,不考虑命令外兴安岭方面军和贝加尔湖方面军回援,如此的话,远东方面军最后的结局,就是全军覆没,日本人不会放过如此大好的机会!
五月十日,载仁亲王在哈巴罗夫斯克,日本远东战役总司令部,主持召开了各部队旅团长级别以上高级军官,参加的军事会议,就围歼苏联远东方面军部队的行动,进行战役部署,几百名日军少将级别以上的高级军官,带着满身的杀气和兴奋,从各个战场赶往哈巴罗夫斯克,而此时,日本远东派遣军和朝鲜驻屯军的部队,还在拼命的赶往远东战场。
会议室布置的富丽堂皇,裕仁天皇的大幅画像,挂在正中,载仁亲王的座位,就在裕仁天皇的画像下方正中,背后是两面刺眼的膏药旗,中间的红圆圈儿,如同浸满鲜血的烧饼,画像上的裕仁天皇,留在两撇稀疏的小胡子,细长的眼睛里,带着狂妄之色,正满脸阴鸷、高高在上的,看着下面的几百名将星闪耀,正襟危坐,脸上的狂妄之色,丝毫不输于他们天皇的军官们。
这些挂着指挥刀的日军军官,都是他称霸亚洲和世界的忠心打手,更是一群杀人不眨眼的喋血狂魔,尤其是来自日本远东派遣军和朝鲜驻屯军的军官们,短短的今天功夫,有超过十万名苏军战俘,枪打刀砍,屠杀殆尽,此刻,会议还没有正式开始,这些双手沾满鲜血的刽子手们,正在兴奋的互相交流心得。
在这群日军高级军官里,看到了远东派遣军第三军司令官春彦太一中将,以及第一军司令官菊地美雄中将,不凑巧的是,两人的座位,距离很近,中间只隔着朝鲜驻屯军的一名中将师团长,于是乎,两个满不是心思的中将,在会议可没有开始的时候,就两眼冒火的扛上了。
这样的安排,纯属无厘头,主意出自远东战役总司令部参谋长新野龙昭中将的手笔,得以借着这次军事会议的东风,新野中将总算离开了那个硝烟味和血腥味,刺激得脑门子生疼的远东战场,回到战役总司令部,离开多日,倒是有些陌生之感。
新野中将的新鲜劲儿还没过去,就听到风声,说是新任的参谋本部本部长山田少将,有谋权篡位的意思,消息是自己几个心腹部下,悄悄的汇报的,因此,新野中将急于做点儿什么,来彰显自己的存在,也是警告山田那家伙,最好老实儿点!
他的理由是,从远东战役总司令部成立之日起,所有在远东地区的皇军部队,就是一家人,都是载仁亲王殿下的部队,再没有什么关东军、朝鲜驻屯军等等之分了,为了打破以往军事会议上,以各自同属一个部队为单位,安排座位的方式,彻底打乱,来个交叉安排,这样,更能体现出,都是载仁亲王殿下部下的意图。
对此,载仁亲王没有明确表示不同意,也没有太上心,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自己去费心思,那还有闲暇来管这等小事儿,就由新野这家伙折腾去吧,再说了,这个建议,也蛮符合自己心思的,可不是吗,都是自己的部下,哪来的壁垒分明的区分。
参谋本部本部长山田少将,一眼就看穿了新野中将的那点儿小把戏,采取冷眼旁观的态度,当然,明面上儿,对新野参谋长保持着绝对的尊重,做事儿滴水不漏,挑不出任何毛病,这让憋足了劲儿,瞪大眼珠子,恨不得拿着放大镜,找山田少将毛病的他,大失所望,有一种老虎吃天,无处下口的别扭之感!
这样安排会议座位,原本没什么问题,都是大日本帝国将军,同为天皇陛下效力,为了大东亚共荣圈去杀人,又在载仁亲王殿下统一指挥下作战,谁挨着谁坐,还不都一样,就连与其他日军部队,交流不多,比较封闭、自成一体的关东军将领们,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反倒是有了了解其他帝国部队的机会。
所以,参加军事会议的日军军官们,不管以前是否认识,都唠得挺热乎,这也符合新野参谋长的初衷,打破各个部队的界限,大家一团和气,但是,千算万算,还是出事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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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千一百六十八章 掐起来的俩中将
若是军事会议已经开始,断然不会出现任何差池,主持会议的是谁啊,堂堂的大本营总参谋部载仁亲王殿下,又是在场的诸位军官的直接最高长官,那个吃了豹子胆,敢闹事儿,处置个把师团长、军司令官之类的将领,就是一句话、一个眼神儿的事儿!
可能是载仁亲王,也觉得新野参谋长这个主意很不错,推陈出新,打破原有的界限,破除门户之见,尤其是对于关东军部队的将领们来说,更为重要,也就乐得给与会的高级军官们,一个互相交流、联络感情的机会。
因此,虽然距离开会的时间,只有不到二十分多钟的时间,他也没有急着出去,在关东军总司令官南次郎大将、远东派遣军司令官小野典五郎大将,朝鲜驻屯军司令官田中新一大将、战役总部参谋长新野中将,参谋本部本部长山田少将的陪伴下,在办公室内,谈一些他们这个级别要说的话。
在苏联远东方面军被彻底合围,大胜利指日可待的趋势下,日军将领们此刻的心情,无疑是极度愉快和亢奋的,所谈论的话题,虽然与即将发起的远东战役总攻击有关,但每个人都显得无比的轻松,气氛也是非常愉悦的。
日军远东战役总司令部所属的三支部队最高司令官,与载仁亲王相谈甚欢,而在外面的会场上,却因为一件事,两名日军中将级别的高级军官,碰撞出了火星子!
日本远东派遣军第一军司令官菊地美雄中将,肚子里压着一股邪火儿,在远东的阿尔丹河东岸战役之中,击溃苏军第十五集团军的功劳和荣誉,都被第三军抢走了。派遣军司令部原定的主攻部队第一军,赶到战场的时候,连打扫战场的份儿都没有,第三军连一点儿残羹剩饭都没给自己留下。
第一军十几万名士兵,差点儿跑断腿儿,累死累活的赶到战场,却发现,自己什么也不能做,只好眼睁睁的看着第三军的部队,你追我赶的撵着苏军的脚后跟。呼啸往东而去,气焰那个嚣张哦!
菊地中将心里这个憋气啊,拉着架子,气鼓鼓的在阿尔丹河东岸,等着第三军司令官春彦太一中将。给自己一个合理的解释,可是。等了两三天的时间。人家春彦中将,愣是没露面儿,根本没搭理这茬口儿,菊地中将的气可就大去了,抢了自己的功劳不算,还这样牛皮哄哄。欺人太甚么这不是?
若是春彦中将低姿态,好言好语解释一番,菊地中将也是个明事理、知进退的人,事已至此。发脾气有什么用,胜仗毕竟是人家第三军打的,自己顶多也就是发发牢骚,说些场面话,事情也就揭过去了。
可春彦这家伙,明知道自己在等着他上门儿,表示歉意,却来个不理不睬,菊地中将有心杀上门去,可人家第三军在追击苏军第十五集团军的战斗之中,打得不亦乐乎,春彦中将没工夫搭理自己,一来二去,菊地中将的火气可就大去了,只不过是没找到机会发泄,硬生生的憋在心里,并不断的发酵!
菊地中将也知道,这事儿不好大吵大嚷,末了,丢人的还是自己,也就打着“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的主意,准备在以后,找个机会,揪住春彦这家伙的破绽,狠狠的搞他一把,至少也得弄他个灰头土脸,丢尽颜面!
这事儿,算是在菊地中将的心里,栽下一根刺了,偏巧,参加战役总部的军事会议,自己和春彦这家伙距离如此之近,菊地中将想得很美好,倘若春彦这家伙,现在对自己解释,也不算晚,自己是堂堂的大日本帝国陆军中将,也不是小肚鸡肠的人,顶多教训他几句罢了,这事儿也就算过去。
于是乎,菊地中将正襟危坐,等着春彦中将跟自己个儿套近乎,可过了几分钟,人家春彦中将压根儿没搭理这个茬儿,确切的说,是直接无视自己,反倒是与朝鲜驻屯军的一个中将,唠的热乎,唠唠叨叨的说个不停,眼角都没往自己这里看一下,菊地中将心头的火苗子,可就“腾”的一下子窜起来!
眼神儿恶狠狠的射过来,“春彦中将,鄙人有一事不明,想向阁下讨教一番!”菊地中将先行发难,语气不善的说道。
其实,菊地中将的一举一动,春彦中将都看在眼里,本来吗,也想和解,说几句场面话,大家哈哈一笑,就此揭过,毕竟,自己抢了人家的功劳,满肚子的不舒服,也是情理之中,换做是自己,也不会高兴。
可看着菊地这家伙的架势,正襟危坐,如同自己上司似的,是等着自己向他赔礼道歉加解释一番呢,春彦中将的驴脾气也上来了,“凭什么啊?我春彦又没有做错什么,战役结束之后,小野典五郎司令官,还通令嘉奖了第三军,这就说明,司令官阁下对第三军的主动进攻精神,是大加赞赏的!”
“何况,第三军的进攻行动,就连远东战役总司令官载仁亲王,都赞不绝口,你菊地凭什么挑毛病、找茬儿?要是好说、好商量,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同为大日本帝国和天皇陛下效力,可瞧你这副嘴脸,还不鸟你了,怎么着吧?”所以,春彦中将故意没瞧菊地中将一眼,也是实在不想跟这家伙打交道。
见菊地中将首先发难,春彦中将摘下金丝眼镜,掏出一方白色的手帕,细细的擦拭起来,然后,微微一笑的说道:“菊地中将,你我同属远东派遣军作战序列,谈不上什么讨教,有话直说便是了!”
夹在中间的那位,朝鲜驻屯军的中将,不知道两人儿的过节啊,以为是探讨军事问题,第三军在阿尔丹河东岸,击溃苏军第十五集团军并歼灭其大部的一战,的确扬名了,不仅仅在远东派遣军内部,就是其他的部队,也都有耳闻,对于一个勉强算得上是三流的部队,取得如此战绩,颇为好奇!
于是乎,这位晕头晕脑的中将阁下,插言到:“哦,这位是菊地将军吧,不仅仅是阁下,就是我本人,也对春彦将军的部队,取得如此战绩,颇为好奇,我还听说,本来,攻击苏军第十五集团军的任务,是另外一个部队承担的,不过,因为这支部队的指挥官,指挥不利,部队行动迟缓,因而贻误战机,所以,春彦将军才不得不承担起攻击的重任,是这样吗,春彦将军?”
春彦太一中将一听,暗地里直咧嘴,“坏了,打哪儿冒出个愣头青来,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这不是当面儿打脸吗,看来,今天这事儿没法善了!”
果然,菊地中将的脸色,铁青之中带着紫红,就跟调色盒似的,恶声恶气的说道:“这位将军,我就是那支承担攻击苏军第十五集团军部队的指挥官菊地美雄中将,不知阁下这些话,是从什么渠道得知的?有什么根据吗?”
这位倒霉的中将,立马目瞪口呆,背地里传闲话,那知道正主儿就在跟前儿,这不是当场煽人家大嘴巴子吗,真他娘的倒霉,你说,不是闲的慌吗,搀和这事儿干嘛,那是他们远东派遣军内部的龌龊,“两位将军,鄙人内急,去一趟厕所啊,失陪了!”中将阁下撂下几句话,慌慌张张的找个借口溜了。
剩下眼对眼的菊地中将和春彦中将,都互不相让的摆出一副斗鸡的架势,“菊地中将,有什么话不妨明说,没必要拐弯抹角的,说什么讨教,鄙人承担不起!”春彦中将针锋相对的回答到。
“哼哼!”菊地中将冷笑一声,说道:“接到我的电报之后,你部为什么还擅自妄动,故意违反派遣军司令部的命令,别忘了,第一军才是主攻部队,你这样做,是否有抢功的嫌疑?以第三军的兵员素质,以及战斗力,能承担如此重任吗,我也是出于担心的考虑,不要以为,侥幸取得一场胜利,就目空一切,卖弄聪明,凭着侥幸是成不了大事的!”
“春彦将军,不妨告诉你,你自作聪明的做法,看似取得了胜利,但是,却破坏了大事,如果第三军能够遵照派遣军司令部的命令,坚守阿尔丹河西岸六个小时的时间,我第一军赶到,苏军还能逃脱吗,恐怕,苏联远东方面军第十五集团军的番号,已经从苏军的作战序列之中,彻底消失了!”
春彦中将气得脸色煞白,手哆嗦着,阿尔丹河东岸一战,是自己自打加入帝国陆军一来,最得意的一次战役,却被菊地这个王八蛋,说得一文不值,全凭侥幸,还破坏了大事儿,去你娘的,猪脑子啊,侥幸——你菊地也来个侥幸试试?还咋侮辱人,士可杀不可辱!
菊地中将故意落春彦中将的脸面,说这番话的时候,可着嗓门儿嚷嚷,毫不掩饰,有意让参加会议的其他军官们听见,的确,两人儿说话的动静都挺大,已经有很多军官,诧异的转过脸来,看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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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千一百六十九章 对着咬
菊地中将今天是下了狠心,要当着几百名高级军官的面儿,打春彦中将的脸,而且,还有打出动静来,在远东派遣军内部,第一军是绝对的头号王牌儿部队,风头竟然被一个勉强算得上三流的部队给抢去了,让自己的面子往哪搁?
但这不是菊地中将,向春彦中将发难的根本原因,面子问题只是表面现象,在菊地中将的内心深处,绝对不是像他放在明面上的貌似宽宏大量,而是涉及到了权位之争,以及在帝国陆军今后的仕途问题。
菊地中将在大本营的好友,通过秘密手段,向他透露一个极为保密的消息,大本营有动议,远东派遣军司令官小野典五郎大将,有可能在远东战役结束之后,调职另有任用,而且,好友还说,大本营军令部,有意在表现出色的军司令官中,挑选司令官继任的人选,如此,司令官的宝座就空下来,那自己是角逐司令官宝座的最佳人选。
在远东派遣军内部,菊地自己自觉没有竞争对手,另外几个军司令官,不是资历尚浅,就是威望不足,再不就是缺乏指挥大兵团作战的实际经验,菊地中将扳着手指头,将可能有竞争力的军一级司令官,挨个捋了一遍,至于春彦中将,根本没有进入过自己的视线,就第三军那熊样子,司令官又能好到哪去?
所以,菊地中将认为,自己十拿九稳能成为远东派遣军司令官,最不济,也能闹个派遣军司令部参谋长当当,就在菊地中将信心满满,准备在攻击苏军第十五集团军的战役之中,来个大放异彩。捞足本钱的时候,却横下里,凭空蹦出个春彦中将,而且,还以令自己难堪的方式,取得了进攻苏军第十五集团军的空前胜利。
如果不是春彦这家伙不按照原定计划,私自行动,抢了本该属于自己和第一军的荣誉与功劳,首战开门红的光环,就戴在自己头上了。尤其是听闻载仁总司令官都得第三军和春彦赞赏有加,这更令菊地中将怒火中烧,本来,这个彩头是自己的,却活生生硬是被春彦这个混蛋抢了去。
如果得到载仁总司令官赞誉的是自己。那么,在远东派遣军司令官的人选问题上。要多加很多分儿的。载仁亲王在大本营甚至天皇陛下那,都有很重的话语权,甚或是决定权,能走进这样一位军界大佬的视线里,那距离在帝**界飞黄腾达的日子,为期不远矣!
你说。春彦这家伙不是坏了自己的好事儿吗,嫉妒恨加上面子问题,又被朝鲜驻屯军那为莫名其妙的中将,激起了压在心底的火儿。菊地中将也豁出去了,反正是撕破了脸皮,不当众把你春彦搞臭,今天这事儿就不算完!
菊地中将意犹未尽,以更加刻薄和狠毒的语言,接着说道:“春彦中将,身为帝**人,应该有最起码的节操,不要拿一场以牺牲友军利益,依靠侥幸而取得的胜利,来当做炫耀的本钱,战争,考验的是实力,是指挥官的战场经验,侥幸一时,并不能代表你永远幸运!”
“而且,苏军第十五集团军编制尚存,斩草未能除根,在占尽优势,采取突然伏击的方式,战果去未能尽如人意,第三军的战斗力可见一斑,你春彦中将的指挥能力,不过尔尔,也是啊,听说春彦中将阁下,你在担任第三军司令官之前,连战场的硝烟味儿都没有闻到过,有此表现,也是意料之中!”
周围一群看热闹的日军高级军官们,不禁咂舌,“嚯!听说过毒舌,没想到这位外表粗豪,叫菊地美雄的中将,竟然将毒舌功能,发挥到了如此境界,真是大开眼界啊!”
关东军和朝鲜驻屯军的将领们,事不关己,那是远东派遣军内部的狗咬狗,与自己何干,看热闹就是了,但是,远东派遣军的将领们,脸上挂不住了,这不是丢人吗,在派遣军内部,怎么吵架都没啥大说道,关起门来撕破脸皮也是家丑,可你们不能在其他部队将领都在的场合下,把家丑让别人看笑话啊?
两个军衔不低、年纪不小的中将,还是一个槽子吃草的牲口,怎么好在其他部队的军官面前,跟斗眼鸡似的,丢人都丢到家了,咋想的,脑袋被驴踢了?
远东派遣军一名年纪比较大的中将军司令官,分开众人就过来,准备压下这两个丢脸的家伙,还没等到跟前儿,春彦中将心里的火苗儿,直窜上脑门子,白皙的瘦脸,成了青紫色,“啪!”猛地一拍桌子,霍然起身,嗓门儿又尖又亮,大声说道:“菊地,不要欺人太甚,第三军取得如此战绩,非我春彦一人之功,乃是天皇陛下庇护,将士用命的结果,你可以质疑我的指挥能力,但不能污蔑浴血奋战,为大日本帝国抛洒热血的第三军全体将士!”
春彦中将也豁出去了,既然菊地这个混蛋,存心当众扇自己嘴巴子,那也别怪我不给你留面子,“第三军取得的战绩,有目共睹,派遣军司令官小野大将阁下,也在全军范围内,通令嘉奖此事,你菊地敢质疑小野阁下的决定?敢颠倒黑白,将第三军付出代价所取得的胜利,说成是侥幸?”
当然,还有更具有说服力的事实,那就是载仁亲王对第三军的亲口赞誉,不过,这只是流传,属于内部消息,并没有见诸于正式文件,万一被菊地抓住破绽,反而不美,春彦中将也就留个心眼儿。
菊地中将刚要反驳,春彦中将不给他机会,抢先说道:“侥幸?——哼,也就是你菊地敢这样想,当时的战场情况,已经到了第三军必须出手的时刻,难道,苏军已经打到了阵地前面,还有等你菊地中将的第一军赶来吗?五个多小时的时间,就让第三军十余万士兵,无所作为的苦等?”
“而你菊地的部队,还在数百里之遥,你却发电报,命令第三军不得妄动,试问,是谁在有意的阻挠,第三军足以改变战场态势的行动,是谁出于私心,自己的部队,远在几百里之外,却不许近在咫尺的第三军,面对有利的战场态势,主动发起攻击?”
“菊地中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第一军和第三军,前后相差不到两个小时出发,第三军已经到达预定的展开地点,而你的第一军,却为什么落后五个多小时,是谁在贻误战机?难道,自称为远东派遣军王牌部队的第一军,士兵素质竟然不如百分之八十以上,都是新兵的第三军?”
“连行军速度都落在你口中的三流部队后面,第一军的战斗力,不过尔尔,菊地中将的指挥能力,更是不敢恭维,如此的部队素质,竟然还敢夸口,一战而全歼苏军第十五集团军,真是狂妄的可笑,菊地中将,了解事实之后再说话吧,免得自取其辱、贻笑大方,沦为帝**界的笑柄!”
嗬!参加会议的日军高级将领们,可算是开了眼界了,又是一位毒舌,远东派遣军真是人才济济啊,竟然同时出现两朵奇葩,还都当然着中将军司令官的职务,不过,瞧着是哪个叫菊地的中将理亏似的,被驳斥的哑口无言,你看他的脸色,都气得跟黑锅底似的,几百名日军高级军官,在那嘁嘁喳喳的咬耳朵、看热闹!
注意力都被两个中将的舌战,给吸引过去了,谁也没有注意到,载仁亲王和关东军总司令官南次郎大将,远东派遣军司令官小野典五郎大将,朝鲜驻屯军司令官田中新一大将,远东战役总司令部参谋长新野龙昭中将,以及参谋本部本部长山田少将等一行人,已经到了会议上的门口。
开会的时间已经到了,相谈甚欢的几个人,一脸的笑意,簇拥着载仁亲王,往会议室走来,刚到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的吵架声,载仁亲王脸色一沉,制止了门口卫兵的敬礼,悄没声息的走到门口,想看个究竟,“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他生气的想到。
其他的三个战役集团司令官也是好奇啊,什么人有这样的狗胆,敢在亲王殿下主持的军事会议会议室内,泼妇似的骂大街,胆子够大的,不想活了?
三个大将挤在载仁亲王的后面,探头往里一看,南次郎大将和田中新一大将倒是没什么反应,一圈高级军官围着的两个脸红脖子粗的中将,不是自己的部下,不认识,可远东派遣军司令官小野典五郎大将却脸色大变,会议室内,红了眼的斗鸡般的两名中将,是自己的部下。
小野大将的脑袋“嗡!”的一声,涨得三个大,当时就傻眼了,心里暗自叫苦,“两个丢脸的家伙,吵架也不分个场合,还是在远东战役总司令部的会议室内,亲王殿下就在旁边儿看着呢!还有那么多其他部队的将领!万一这俩家伙,嘴里冒出什么不合时宜的话来,亲王殿下嫉恨在心,难受的是自己!”
一时间,小野大将恨不得马上一步窜过去,给两个丢人的家伙,一人几个大嘴巴子,最好打得赶紧闭嘴!
(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第两千一百七十章 动了刀子
日本远东派遣军司令官小野典五郎大将,气得都快发疯了,两个全然不顾帝**人形象,泼妇似的对吵的中将,恰巧是自己的部下,而且,还都是军司令官一级的高级将领,还当着这么多其他部队将领的面儿,尤其是被载仁亲王碰上了,这不是打自己的脸吗?
小野大将急得满脑门子汗,又怕这两个吵红眼的混蛋,嘴里无遮拦,冒出什么大不敬的话来,那是给自己惹祸,他心里发急,一侧身子,挤过身边的南次郎大将,就要往会议室里冲去。
与小野大将抱着同样心思,同样着急的,还有远东战役总司令部参谋长新野龙昭中将,会议是他操持安排的,各方面细节都考虑到了,就是没想到,堂堂的两名大日本帝国陆军中将,竟然会当场吵起来,虽然跟自己没多大关系,可万一亲王殿下怪罪下来,最起码,自己也落个不满意。
与小野大将不同的是,新野中将倒是没急出汗来,他认为,这样的尴尬场面,亲王殿下是不会出面解决的,三个战役集群司令官,也不好逾越规矩,那个山田本部长,还没有这样的分量和资格,自己也不想让他在这样的场合下,露面儿出风头。
所以,唯独能出面弹压,震住场子的,只有自己,身份和地位都够,他准备上前大喝一声:“八嘎!——统统的混蛋的干活!”最好是一人先给一个大嘴巴,把两个不懂规矩,咆哮会场的家伙打晕头喽,然后,命令卫兵,把两个中将拉出去。先关在空房子里败败火,然后再做计较!
是打是罚,自然有亲王殿下决定,同样是中将军衔,但自己是战役总司令部的参谋长,职务上高着不止一级,能打两名中奖的嘴巴子,想想都过瘾,这样想着,新野中将不禁为自己的想法而变得激动起来。一侧身,从朝鲜驻屯军司令官田中新一大将身边挤过去,准备付诸于行动。
小野典五郎大将和新野龙昭中将,不一样的想法,同样的举动。刚刚迈步,最前面的载仁亲王。两手一举。阴沉沉的眼神儿,让两人的脚步,不自觉的停下来,“再看看!”载仁亲王简单的说了一句,但语气之中的愤怒之意,已经暴露了他内心的态度。
这时。会议室内,又有了新的变化,春彦中将一番剜心尖子但却有理有据的话,彻底激怒了菊地中将。但他却无从驳斥,春彦这个混蛋,说的句句是理,自己的确没将攻击苏军第十五集团军的任务,当场什么大不了的事儿,在自己看来,皇军两个军二十几万兵力,合计苏军一个集团军十余万人,根本没有什么悬念。
菊地自己倒是希望,苏军渡过阿尔丹河,那样的话,围歼苏军的时候,阿尔丹河,反倒是成了苏军溃逃的障碍,更利于在西岸,将苏军全歼,因此,也就没有命令部队,以最快的速度行军,在看到第三军跟找死去似的,一溜烟的往前跑,自己还暗地里嘲笑他们一番。
还有,菊地中将又一点儿小私心,先让第三军与苏军打上一场,然后,自己指挥部队赶到,一举全歼,既然减少了部队的伤亡,又能比较出部队与部队之间的差距,还能省些力气,一举三得的事情,自己乐得去做。
哪成想,苏军第十五集团军这样不禁打,春彦这家伙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屎运,竟然稀里糊涂的让第三军打个大胜仗,不过,这种有些下作的心思,根本不能拿到桌面上,来解释第一军为什么会落到第三军后面。
菊地中将是又气又急,外加恼羞成怒,春彦中将的一番话,不但剥了自己的面子,里子都给扒下来了,于是乎,他暴喝一声:“八嘎——!你歪曲事实的干活,大日本帝国将军的尊严,岂是你一个没上过战场的家伙,随意践踏的,来!我们按照帝国武士的规矩——决斗吧!”
菊地中将说着,“唰”的一声,抽出白闪闪、冷森森的军刀,随手挽个刀花,拉开大上段的起手式,然后,闪着寒光的刀锋,缓缓的指向春彦中将的鼻子。
“呼啦”一声围观的日军军官们,都情不自禁的往外闪开,谁也没有想到,唇枪舌剑的一番文战,变成看真刀实枪的武斗,有些头脑清醒的日军将领们,心里暗叫糟糕,“事儿闹大发了,不好收场,弄不好,大家伙儿都得跟着吃挂落!”
可也苦于没有插手的理由和根据,大家的级别又都一样,那个叫春彦的中将,很是文静的模样,大概还好说,可这位叫菊地的中将,五短身材,粗壮得跟一头牤牛似的,脸蛋子上的肌肉,不同的跳动,脑门儿上满是黑线,两眼都冒凶光了,正在火头上,谁能说得动,别暴怒失去理智的情况下,给自己来一刀,那可是倒了八辈子霉了!
大日本帝**内,倒是不完全禁止决斗,更能体现大和民族的勇猛和彪悍吗,不过,两个陆军中将级别的决斗,貌似不多见啊,到了动刀子的地步,那就是没有转圜的余地了,到底多大的仇怨啊,要刀下见生死?
一干日军高级将领,瞧瞧对阵的两人,忍不住摇头又咂舌,那个菊地中将,身材敦实,就跟个木头桩子似的,双手紧握金丝缠绕的刀柄,狂暴的气息扑面而出,再看看白面书生般的春彦中将,怎么看也不是暴龙般的菊地中将的对手,怕是要吃亏,日军将领们,怀着刺激而不安的心情,大眼瞪小眼儿的看着两人,场面一时间静得吓人。
不过,春彦中将倒是镇定自若,眼角的余光,撇了撇张牙舞爪的菊地中将,不屑的说道:“菊地将军,大和民族武士的刀,不是用在与同僚决斗的,而是用在杀敌战场上的,怎么,理屈词穷、恼羞成怒了,阁下不觉得,如此作为,有失大日本帝**人的颜面吗?”
“要想赢得别人的尊重,就要在战场上,拿出真本事来,对着自己的同僚舞刀弄枪的,真令我失望,我自认为不是你的对手,但更不屑于与你进行这种无聊的决斗,还是将这种杀气,用在敌人身上吧,更不希望,我们两个人的矛盾,而影响了亲王殿下主持召开的重要军事会议,对不起,失陪!”
春彦中将很是优雅但不失尖刻的说完这番话,满眼轻蔑的看了菊地中将一眼,就要避开,如此重要的场合,犯不着跟这样的混球加二五眼舞刀弄枪的,赢了有**份,败了更是不值得,倒不是怕菊地,自己可是个剑道高手来!
本来,菊地中将抽刀在手,要与春彦中将决斗的话,一喊出去,他就有些后悔了,虽然自己脾气暴躁易怒,但也能分得清场合,这样失态,不是让其他军官们看笑话吗?而且,远东帝国皇军的最高指挥官载仁亲王,恐怕也要到场了,一想到这儿,菊地中将就为自己鲁莽的做法,而感到万分后悔。
但是,话都扬出去了,再加上又是自己首先出刀,属于骑虎难下,僵在场上,就这样不言不语的收场,那面子可是丢大发了,他倒是希望春彦中将说几句软话,略给自己几分薄面,如此,则就坡下驴,也省的闹得不可开交,还当真一刀劈了春彦这家伙,不过是恼羞成怒的吓唬一下而已!
可春彦中将这番话,再加上那眼神儿,将本来有些心虚的菊地中将,想打退堂鼓的心思,彻底扼杀了,为什么,春彦的话,已经把自己挤到死胡同,无法回头了,今天,若不是见点血儿,给这个狂妄的家伙一点儿厉害,绝对没法收场。
想到这里,菊地中将怒从胆边生,暴喝一声,“春彦,哪里走!”几步赶上去,战刀一横,便拦住了他的去路。
“春彦将军,不应该是只会逞口舌之利吧?大和民族之尚武的民族,男人之间的恩怨,要用武力解决,你不想决斗可以,当场给我道歉,并收回你刚才的话,亲口承认,你在阿尔丹河东岸,不顾派遣军司令部的战役安排,对苏军第十五集团军发起的进攻,就是为了抢的第一军的功劳!”菊地中将眼中,闪着狼一样的寒光,不依不饶的说道。
至此,原本有些糊涂的与会的日军将领们,算是明白咋回事儿了,关于阿尔丹河东岸,远东派遣军第三军那场扬名的战役,大家伙儿也都有些耳闻,不过,对属于弱旅的第三军,几乎全歼苏军一个集团军部队,能够取得如此重大的胜利,好奇之余,怎么说的都有,但大部分将领还是很佩服的,扪心自问,若是自己指挥第三军那样的部队,恐怕打得不会比春彦中将更好!
现在看来,远东派遣军两个中将司令官,撕破脸皮、大打出手,甚至不惜动刀子,原来是涉及到军功之争,且不说那个对错,只要是帝国皇军部队打了胜仗,那就是值得高兴的事情,大家伙儿也都看出来了,春彦中将虽然言语尖刻,但却不想把事情闹大,颇有忍让的意思。
反观这个菊地中将的表现,倒有些胡搅蛮缠、不依不饶的意思,一时间,日军将领们的心里,对春彦中将抱有了同情的意思。
(未完待续)
后面的话:今个儿是除夕之夜了,小锦祝福各位书友,合家团圆,春节快乐!(未完待续。。)
第两千一百七十一章 截然不同的态度
本来想后退一步,息事宁人的春彦中将,见菊地中将如此的不知进退,胡搅蛮缠不说,还咄咄逼人,竟然让自己当面给他道歉,还要承认,是故意违反派遣军司令部的命令,存心抢了第一军的功劳,这如何能忍得了,咋不说他第一军行动迟缓,贻误战机呢,自己也是顺势而为罢了!
春彦中将白皙了瘦脸上,泛起一阵潮红,看似被气得不轻,但眼神儿却愈发的阴冷起来,右手缓缓的摸向腰间的指挥刀刀柄,既然给脸不要脸,那就给这个不知进退、不识好歹的混蛋,一点儿教训也罢,不要以为动刀子,我春彦还怕了你?
而在门口的载仁亲王,听完菊地中将的那番话之后,淡细的眉头一扬,似有所悟的,问身边的远东派遣军司令官小野典五郎大将,“小野君,那个颇为文雅的中将,就是第三军司令官春彦太一?”
小野大将赶紧低声回答道:“是的,总司令官阁下,就是职部属下的第三军司令官春彦太一中将,大败苏军第十五集团军的阿尔丹河东岸战役的指挥官!”
“呦西!——果然不错,懂得隐忍,也知道何时爆发,是个将才!”载仁亲王低声赞叹道,他看出来了,起先,春彦中将并不想把事情闹大,而那个菊地中将却不依不饶,彻底激怒了春彦,从春彦中将摸向刀柄的手法之中,同样是剑道高手的载仁亲王,一眼就看得出,春彦的剑道修为颇深,那个菊地不是对手。
当然,载仁亲王绝不想看到,大日本帝国陆军的两位中将。因此而血溅当场,就在场面剑拔弩张,紧张的令人窒息的时候,载仁亲王上前几步,分开围观的其他将领,眼中的寒光一闪,低喝一声,“够了!”
就这一声,动静并不大,但这静可闻针的会议室内。却非常突兀,又带着无边的威压和气势,日军将领们转头一看,不禁一缩脖儿,“我的乖乖。是亲王殿下来了,完了。——这下算完了。如此剑拔弩张的场面,落在了亲王殿下的眼里,场上的两个人,都要倒霉!”保不准,自己也要跟着吃挂烙,闹个不平息场面的责难!
菊地中将和春彦中将。更是如遭雷击一般,瞬间脸色变得煞白,满眼的惊惶,手足无措的各自收起了战刀。“啪!”的一个立正,“总司令官阁下,卑职无礼,请您责罚!”
说来也好笑,句句话不对付的两个人,这句话却出奇的一模一样,载仁亲王没有言语,只是凌厉的目光,在两个表情僵硬,站得笔直的中将身上,来回的扫视,看得菊地和春彦两人,心头打鼓,两腿微颤,脑门子上,渗出豆大的汗珠儿!
眼前这位是何许人也啊,天皇陛下的御弟,大本营总参谋长,远东战役总司令官,帝**界当之无愧的头号大佬,就是一句话不说,那种天生的威压,就足以使赫赫有名的战将,心里发慌、两腿发颤,况且,亲王殿下素来以阴狠著称。
跟在载仁亲王身后的几位军方重将,也是表情各异,关东军总司令官南次郎大将,嘴角带着一丝淡淡的笑意,说不出是嘲讽还是欣赏两位中将当场动刀子的勇敢亦或是无知?
朝鲜驻屯军司令官田中新一大将,则是一脸的冷漠,不是自己的部下丢人现眼,关自己屁事,新组建的二流部队,果然纪律松弛,小野典五郎大将可是治军不严啊,堂堂的两名帝国陆军中将,进入如此无礼和孟浪,大闹军事会议会场,搁在自己的部队里,早就让他们滚蛋,转入预备役冷藏起来了!
远东战役总司令部参谋长新野龙昭中将,则是一脸的恼怒,一双眼睛,气势汹汹的盯着两个脸色煞白的中将,恨不得上去就是几个大嘴巴子,“这两个不开眼的家伙,本来很严肃军事会议,自己别出心裁的安排,竟然闹出这等荒唐事儿?说起来,自己怎么也脱不了干系!”他暗自咬牙切齿的想到。
而远东战役总部参谋本部本部长山田少将,则是一脸的冷漠,精光四射的眼睛里,看不出任何情绪的变化,几个人里,自己的军衔最低,而且,这是新野那家伙一手操持的会务,无论出了什么问题,都与自己无关,这时候,不说话是最好的方式。
最难堪的,莫过于远东派遣军司令官小野典五郎大将,闹出笑话的,是自己部下的两个军司令官,耍猴戏般,让其他两支部队数百名将领们看笑话,得,这下远东派遣军可是出名了,更为严重的是,亲王殿下还目睹了整个事情的经过,这两个混蛋,不是当场打自己的脸吗?
想到这里,小野典五郎大将,怒从心头起,两眼冒出凶光,“八嘎!”的怒骂一声,猛地跨前一步,轮圆了胳膊,照着春彦中将和菊地中将的脸上,“啪啪啪”就是几个大嘴巴子,打得这个狠呦,两人的腮帮子,当时就如同吹气儿般,肿胀起来,紫红的手印子,清晰的印在脸上。
两人的嘴角,冒出一缕鲜血,可谁都一动不敢动,更不能躲,木头桩子似的,硬挨着,大日本帝国皇军,就是这规矩,上司打下级的嘴巴子,那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别看两人是中将军司令官,也得忍着这种待遇,打的人心安理得,挨打的人理所应当,还要嘴里连喊“哈衣!——哈衣!”表示非常的感恩戴德,那是,长官可不是随便谁的嘴巴子都打的!
小野典五郎大将,打完了,气儿还没消,刚要张嘴再痛骂几句,一片的载仁亲王,摆摆手,小野大将当时就闭嘴了,这不是在自己的远东派遣军,最大的主儿,是这位亲王殿下,两个部下的命运,自己都决定不了!
载仁亲王嘴角一动,一丝莫名其妙的笑意,浮现在略显苍白的脸上,先看了看春彦中将,眼中精光一闪,说道:“你是第三军司令官春彦太一中将!”
春彦中将满头大汗,亲王殿下第一个找上自己,也不知道是福是祸,硬着头皮,也不敢擦去嘴角的血,挺胸抬头,大声回答道:“是,总司令官阁下,正是卑职!”
载仁亲王展颜一笑,很是赞许的说道:“嗯!不错——第三军在阿尔丹河东岸一战,打得非常不错,能以绝大多数士兵,都是新兵的情况下,审时度势,不拘泥于既定的战役计划,采取主动进攻的战法,很是不错!”
出人意料之外啊,谁也没有想到,载仁亲王一开口,会说出这番话,这哪是要惩罚闹事儿军官啊,分明是当众褒奖春彦这家伙啊,肯定了战绩,称赞打法,一时间,所有日军军官的目光,都复杂起来,暗自羡慕,“春彦这家伙真是走了狗屎运,竟然以这种方式,出现在亲王殿下面前,想不受重用都不成!”
在载仁亲王夸赞春彦中将的时候,一旁的菊地中将,脸色由煞白转为蜡黄,一阵恐惧袭上心头,“亲王殿下肯定春彦这个王八蛋的打法,那就是说,自己的种种指责,是无理取闹了?”不服,我绝对不服气!
一股怨气,直冲上菊地中将的脑门子,几乎使他失去理智,瞪着血红的眼睛,刚要大声申辩,载仁亲王的目光,已经挪到自己身上,到了嘴边儿的话,硬生生的憋回到肚子里,亲王殿下的眼神儿,太阴冷了,竟然令自己打个哆嗦,满肚子的勇气,化为脊梁骨上的滴滴冷汗。
“你是打个远东派遣军第一军司令官菊地美雄中将?”载仁亲王不阴不阳的问道,脸上看不出喜怒哀乐。
菊地中将挺了挺压地缸子似的的身体,以超过春彦中将的嗓门儿,吼着回答道:“是!总司令官阁下,卑职正是菊地美雄,总司令官,卑职有话要说!”
菊地中将也是豁出去了,倒是有那么一股子蛮劲儿,他很清楚,这可是唯一的机会,这事儿要是不当面撕掳清楚,以后再也没有这样的机会,亲王殿下夸赞了春彦那家伙,就说明自己是无理取闹,那在如此重要场合,寻衅滋事、对同僚大打出手的罪名,就能断送了自己在帝国陆军的前程。
载仁亲王微微一皱眉头,目光由平淡无波,转为凌厉和阴狠,还有那么一丝丝的厌恶,扫视了菊地中将一眼,猛地一摆手,打断了他的话,转脸对远东派遣军司令官小野典五郎大将说道:“小野君,远东派遣军第一军司令官的人选,应该重新考虑了,帝国皇军部队,交到这样的人手里,我如何能放心得下?”
菊地中将一听,脑袋“嗡”的一声,脚下一个踉跄,差点儿一头昏过去,浑身的鲜血,“呼!”的一下涌上来,亲王殿下的一句话,自己在帝国陆军的锦绣前程,立马就玩完儿了,怎么会这样?
“我不服!——要申辩!”菊地中将在心里绝望的喊道,一股不甘加冤枉,外带绝望的歇斯底里,瞬间击溃了他的理智,不管不顾的大喊道:“亲王殿下,您处事不公,卑职有话要说!”
(未完待续)
后面的话:敲完最后一个字,除夕之夜已经悄悄临近,临窗远眺,窗外已是灯火辉煌,烟花绽放在夜空,蒙古高原的寒风依然劲吹,天气冷甚,小锦的内心,却是温暖而火热的,有诸位书友几年的陪伴,小锦不觉孤单,甚而感动。
本来想在除夕之夜,多加两章,奈何,突然有事,只能照发两章了,聊以在除夕之夜,陪伴书友佐酒,还望诸君多加谅解!(未完待续。。)
第两千一百七十二章 倒霉催的
日军远东战役总司令部召开的军事会议开始之前,一场出乎意料的功劳之争,两个陆军中将拔刀相向,远东战役总司令官载仁亲王出场之后,最终的结果更是令这些日军高级将领们,几乎跌破了眼球。个个长大嘴巴,一脸的错愕。
载仁亲王对远东派遣军第三军司令官春彦中将,大为赞赏,而对第一军司令官菊地中将,则是罢官去职的态度,绝望之下的菊地中将,也是豁出去了,喊出“亲王殿下处事不公的话!”
这话可是大逆不道啊,敢公然指责载仁亲王,亲王殿下是何许人也,身份之高贵,地位之尊崇,权柄之重,除了天皇陛下之外,不做第二人想,一言可令军中重将翻身落马,就此销声匿迹,又可令微末之将,骤升高位,远东战役总司令部所属的三支部队将领,一身荣辱谪迁,皆在一人之手。
菊地中将的话音刚落,会议室内,顿觉一股阴森森的寒气,从日军将领们的心头泛起,“接下来,亲王殿下定会大发雷霆之怒,菊地这个可怜的家伙,要倒大霉了!果然,冲动是魔鬼啊!”
小野典五郎大将,登时气得脸皮铁青,从内心来说,他还是颇为欣赏菊地中将的,这家伙指挥作战风格勇猛刚烈,极具大日本帝国武士的进攻精神,第一军也是远东派遣军中的一支王牌劲旅,刚才的那几个嘴巴子,虽然是责罚,但却隐含为两名部下开脱的意思,至于亲王殿下要撤换第一军司令官的人选,可徐图周旋,结果未必那么糟糕。
如果没有菊地这出人意料的一出儿。这事也就揭过去了,至于回到部队之后,任何处置这两个混账东西,那是远东派遣军内部的事情,可伸缩的余地极大,而菊地这句话喊出来之后,任何回旋的余地都没有了,等于是菊地将自己逼到了死胡同,说不定,还会连累自己。
小野大将眼睛冒火的盯着。兀自梗着脖子,瞪着牛眼,一脸七个不服、八个不忿架势的菊地中将,恨不得一脚踢死这个不知道进退、不识好歹,闯下了弥天大祸的家伙。
这种情况下。小野大将不能不做点儿什么,与其等着亲王殿下大发雷霆之怒。菊地吃亏带倒霉。不如自己再出头一次,好歹先救下菊地再说。
这样的场面,够分量打圆场的,只有四个人,可瞧他们的模样,谁也指望不上。南次郎大将一脸的漠然,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已经很明显了,田中新一大将目光闪烁不定。还带着那么一丝的幸灾乐祸,总部参谋长新野龙昭中将,脑门子上的黑线,比自己还多,那位总部参谋本部本部长山田少将,一脸的不阴不阳,眼皮耷拉着,明显是置身事外的意思。
一咬牙,小野大将只能硬着头皮,窜上前去,破口大骂:“八嘎!——混账东西,怎么对总司令官阁下说话呢?”然后,再次抡圆了胳膊,“啪啪啪!”又是赏了菊地中将几个大嘴巴子,脸上的红肿,还没消退的菊地中将,整个脸就跟红烧猪头似的,连鼻子都淌血了。
载仁亲王冷冷的看着这一切,等小野大将打完了,还要咆哮,抬起手,略微示意一下,小野大将马上闭嘴,载仁亲王眼神儿不善的看着一脸狼狈的菊地中将。
良久,时间长得令日军将领们心里发紧,载仁亲王才缓缓的开口说道:“处事不公?——我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话,好,很好,你大可以向大本营申诉,不过,现在你显然没有资格,参加这样的军事会议了!”然后,厌恶的一摆手,就跟哄苍蝇似的,转身往主席台走去,眼角都没有扫一下七魂六魄都离位的菊地中将。
新野参谋长怒喝一声,“卫兵!”四名膀大腰圆的卫兵,应声而入,“把这家伙拖出去,先关到空房子里败败火,等会议结束之后,我会亲自处理他!”新野中将恶声恶气的吼道。
四个卫兵上来,架起如同行尸走肉般,呆愣在当场的菊地中将就走,众日军将领们,心里一阵哀叹,“菊地这家伙算是彻底完蛋了,接下来,受到什么样的处罚,谁也无从猜测,但结果肯定会很惨!”
一旁的春彦中将,晓是心思机敏,也被这一连串的变化,弄得心头茫然,直到这时,才清醒过来,不管咋说,这事儿自己脱不了干系,菊地倒霉,自己一点儿表示都没有,落在载仁亲王和这么多将领的眼里,是个什么形象?
春彦中将上前一步,做沉痛万分状,“总司令官阁下,各位长官,此事因春彦而起,春彦自觉难辞其咎,请总司令官阁下责罚!”
这一手很是漂亮,叫以退为进,主动伸过脸去,让载仁亲王打,比菊地那个倔驴的做法,要让人接受得多,也舒服得多,果然,载仁亲王微微一笑,温声软语的说道:“春彦君,就不要多说了,刚才的事情经过,我大致了解,此事与你无关,都是菊地那个混蛋寻衅滋事,我如何处罚你,好了,回到座位上去吧,会议马上就要开始了!”
说完,满脸笑容的载仁亲王,还极为罕见的上前,亲切的拍了拍春彦中将的肩膀,给了一个鼓励的眼神儿,一切都像是在做梦一般,春彦中将满脑袋乱糟糟的想法,思维一片空白,毫无意识的回到座位上,使劲儿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剧痛传来,才使他回到现实。
抬头看看高踞首座的载仁亲王,心中的复杂情绪,无法用语言来表达,既有发自内心的激动和受宠若惊,又有对身居高位者,那种莫测的城府和无可揣摩心思的畏惧。
载仁亲王落座之后,凌厉的眼神儿,扫视全场一圈儿,一个个手握重兵的日军将领,在这咄咄逼人的目光下,都情不自禁的低下头来,“应该是宣布对菊地那个倒霉蛋的处罚决定了吧?”他们内心暗自猜测着。
岂料,又是让大家伙儿猜错了,载仁亲王压根儿就没提刚才那茬儿,而是直奔主题,“诸君,在远东战役进行到最后阶段,将诸君从战事繁忙的前线调回来,只有一件事,那就是如何在最短的时间内,以帝国士兵最低的伤亡,全歼苏联远东方面军的事情!下面,由远东战役总司令部参谋本部本部长山田少将,宣布战役部署和命令!”
底下的日军将领们,倒是没啥反应,反正都是总部的长官,可新野参谋长却脸色苍白起来,脑袋“嗡”的一下,宣布战役部署和命令,是自己这个参谋长分内之事,可是,亲王殿下却交给了山田这个居心叵测,连副参谋长都不是的家伙,难道,其中有什么猫腻儿吗?
不理会新野参谋长满是怨毒的眼神儿,山田少将打开文件夹,不紧不慢但却铿锵有力的宣布了战役部署和命令。
载仁亲自制定的,对苏联远东方面军最后的总攻击方案,很简单也很直接,总攻击发起的时间,定在五月二十日拂晓,具体的计划是,远东派遣军和朝鲜驻屯军部队,从现在的位置上,全线压上去,两支部队的结合部,不留一丝的空隙。
选择在五天以后的五月二十一日拂晓,向苏联远东方面军发起总攻,载仁亲王也是无奈之举,正面压缩的两支部队,最快也得四天左右的时间,才能赶到预定的进攻发起区域,时间已经很紧张了,只有一天的进攻准备时间,略显仓促些,但是,载仁亲王必须这样做,用他的话来说,“迟则生变!”
关东军所属部队,在现有的战线上,后退五十余公里,在有利地形处布置阻击线,堵住苏军窜逃进满洲的通道,这个命令,大大的出乎了南次郎大将的意料,将打得正顺手的关东军部队,从火线上撤下来,让他很是不甘心,不过,基于对载仁亲王指挥能力,以及对战局精准把握的相信,南次郎大将保持了沉默。
载仁亲王这样的部署,只要他自己明白,为什么要这样做,防止朱可夫狗急跳墙,在四面被皇军部队合围的情况下,继续往赤塔方向突围,根本没有出路,那么,换个思维来考虑,朱可夫是否会孤注一掷,破釜沉舟,转而向南,突破关东军部队的阵地,杀进满洲境内,大打一番?
如果是其他的苏军将领,载仁亲王绝不会这样考虑,但是朱可夫吗,自己是绝对不放心的,此人什么手段都能使得出来,满洲境内,现在已经没有多少皇军部队了,百余万苏军杀进满洲,即便是最后被全歼,可造成的破坏和影响,却是深远的,因此,不得不防备着朱可夫来这一手。
在布列亚山脉和库坎山脉两侧,远东派遣军和朝鲜驻屯军的奇兵,攻击二十几万人的兵力,继续在左右两翼,钳制苏联远东方面军的行动,具体的战法,就是用不间断的攻击行动,让苏军不得安宁,当然,这两支部队的主要任务,还是守住两翼的山口所有通道,防止苏军从这两个方向分散突围。
(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第两千一百七十三章 部署总攻击
大方向的战役部署,安排到位,接下来,就是各军具体的作战任务,这部分内容比较多,足足用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载仁亲王制定的战役计划,很是详细,甚至具体规定到,那个战役集群的某支部队,一天需要推进的距离是多少,以及在何时占领那个重要地点,左右相邻部队之间的距离等,统统在战役计划之中,明确的说明出来。
由此可见,为了这场决定性的战役,一举干掉手里远东方面军,载仁亲王是煞费苦心,累死了不少脑细胞儿,远东战役总司令部参谋本部本部长山田少将,宣读完命令之后,会场安静下来,日军将领们,都在思索各自的任务。
载仁亲王的目光,在众将领的脸上,扫视一遍,满意的点点头,说道:“诸君,战役计划已经确定,各部队就按照总部的命令,执行就是了,这将会是一场载入大日本帝国海外征战史的决定性战役,希望诸君在此战之中,能够为大日本帝国、为天皇陛下,建立不朽的功勋!”
所有的日军将领们,都认为,这是亲王殿下的结束语,立马使劲儿的鼓起掌来,雷鸣般的掌声,几乎冲破了屋顶,待掌声平息之后,载仁亲王的脸上,却浮现出凝重的神色,闹得一干日军将领们,心里发紧带莫名其妙。
载仁亲王缓缓的说道:“诸君,刚才山田本部长宣读的,只是远东战场的具体部署,但是,提醒诸君不要忘了,远东皇军的敌人,不仅仅是朱可夫的远东方面军部队。还有支那魔鬼唐秋离的部队,以及至今尚徘徊在赤塔至伊尔库茨克一线的苏联外兴安岭方面军,贝加尔湖方面军,忽略了这两股敌人,我们会吃亏的!”
载仁亲王的话,如同当头棒喝,猛地敲醒了沉浸在围歼苏联远东方面军,即将大胜之中日军将领们,不由得将钦佩的眼神儿,毫不吝啬的投向了亲王殿下。在远东皇军即将大胜的情况下,还有谁的头脑,有亲王殿下这样清醒?
载仁亲王微微一笑,很是自然的收下了这些目光,其实。在他的内心里,被独立师部队。挡在赤塔至伊尔库茨克一线的苏军两个方面军部队。的确是他的一块儿心病,只要其中的一个方面军部队回头救援朱可夫部队,那远东战役的结果,就不还说,若是苏联两个方面军部队都掉头回援,即便是以载仁亲王之智。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朱可夫的部队,被救援出去。
在制定远东战役最后总攻击计划的时候,这个不确定因素。困扰了他很长时间,在他全盘的远东战役计划之中,这个意外出现,超出了他的预判,按照正常情况,此时的苏联外兴安岭方面军和贝加尔湖方面军,两百多万部队,应该在米努辛斯克一线,准备翻越乌拉尔山脉了。
就是那个支那魔鬼唐秋离,在赤塔至伊尔库茨克一线,突然来了这么一手,致使苏军迟迟徘徊在此地,这个距离,说远不远,说近也不近,反正,若是苏军想要回援远东方面军,那么,自己发起总攻击之后,打到了最关键的时刻,苏军肯定能赶到战场,相信到那时候,朱可夫的部队,已经所剩无几了,但是,始终不是全歼。
这不仅仅是遗憾问题,而是自己的远东战役计划,没能完美的收官,效果则大打折扣,这是载仁亲王不愿意看到的事情,他必须采取相应的措施,来避免这样的情况出现,因此,载仁亲王也更对唐秋离恨之入骨。
“诸君,这是个不可忽略的问题,我们在发起远东战役最后总攻击的时候,必须避免这样的情况出现,因此,我另外制定了一份具有针对性的计划!”载仁亲王侃侃而谈的说道。
所有的日军将领们,都竖起耳朵,看看这位亲王殿下,还有何锦囊妙计,山田本部长的目光一跳,一丝疑惑稍纵即逝,这个计划,连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
他不禁揣测起来,各种各样的判断,在山田少将的脑海里,闪电般的穿梭而过,不过,尽管他绞尽脑汁的琢磨,也没有理清头绪,与心思缜密的山田少将相比,新野参谋长,就没这么多的小九九儿,他也不感觉到惊讶,这算什么屁事儿啊,远东战役总攻击计划,都是亲王殿下关起门来,自己搞的,何况是另外一个计划,正常!
载仁亲王站起身,目光在左面墙上的大幅军事地图上掠过,最后,停在了后面,高高悬挂的裕仁天皇的画像上,转过身,似乎在与自己的天皇老哥,在做无声的交流,所有与会的俄军高级军官们,大气儿都不敢出,仿佛从亲王殿下的举动之中,体会到了一种神圣加神秘的感觉。
过了半响,载仁亲王转过身,语气坚定的说道:“命令,远东派遣军抽调三个师团的部队,朝鲜驻屯军抽调三个师团的部队,组成后卫战役集群,兵力为二十万人以上,于现在的区域,就地展开,唯一的任务是,监视赤塔至伊尔库茨克一线的苏军两个方面军的一举一动!”
“我特别说明一下,后卫战役集群的任务,看似轻松,实则蕴含着巨大的危险,一旦苏军回援朱可夫部队,六个师团的任务,就是坚决的将苏军阻击在展开区域,诸君记住,是必须让回苏军不得回援,没有我亲自下达的命令,就算是战至一兵一卒,也不能后退半步!”
这么一说,日军将领们彻底明白了,若是两个方面军的苏军部队不回援朱可夫部队,这六个师团的皇军部队,那就是捞到个好活儿,不必上战场与苏军打死打活,一旦苏军回援,那就是豁出命去,也要盯在阻击线上,全员玉碎也不得后退,回援的苏军部队,总兵力在两百万人以上,十比一的兵力对比,后卫战役集群,注定是打光最后一名士兵的命运。
从这方面来看,划归后卫战役集群的师团,又是倒霉的部队,日军将领们的心情,开始复杂起来,或多或少的琢磨,是否自己的部队,会编到后卫战役集群的作战序列里?
载仁亲王将将领们的反应,都看在眼里,目光冷厉起来,厉声说道:“一旦发生战斗,至于后卫战役集群何时撤离阻击线,我可以肯定的告诉诸君,就在全歼苏联远东方面军部队之后,因此,担负对苏联远东方面军总攻击任务的部队,应该努力了,不要让皇军的士兵,因为我们的延误,而流更多的血!”
数百名日军将领,怵然一惊,载仁亲王继续说道:“为了加强后卫战役集群的指挥,便于统一协调部队的行动,我决定,远东战役总部参谋长新野龙昭中将,将兼任司令官一职,并在会议结束之后,与小野司令官、田中司令官一起,研究调集那支部队的事情,后卫战役集群的编组,必须在明天中午之前完成!”
说完这番话之后,载仁的目光,看向脸色阴晴不定的新野中将,温和的问道:“新野君,你有什么看法吗?”
新野中将急忙站起身,挺胸叠肚,慷慨激昂的回答道:“总司令官阁下,职部定不负所托,一旦苏军回援,定会令苏军寸步不得靠近远东战场,哪怕是全员玉碎,也在所不惜!为大日本帝国、为天皇陛下尽忠,是军人的荣誉!”
“呦西!——新野君,你有这样的决心就好,我大可以放心了,攻击部队后卫的安全,就托付给新野君了!”说着,载仁郑重的朝着新野参谋长深鞠一躬。
新野参谋长急忙还以鞠躬,脸色平静,但内心绝不平静的坐下,说实话,新野龙昭中将此刻的心情,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儿,比五味杂陈还要多出十几味,一阵喜来一阵忧,搅得他心里滚油泼过般的难受。
新野中将绝没有想到,亲王殿下会点自己的将,事先也没征求自己的意见,突然就来了这么一手,是飞来横祸还是意外之喜?连天照大神都说不清楚,他的心里,已经是浆糊一样的乱糟糟了。
如果苏军不回援,一切都好说,远东战役胜利结束,自然跑不了后卫战役集群的一份功劳,自己这个兼任的司令官,论功行赏也能排上座次,可是,一旦苏军回援,那可是两百多万如狼似虎的苏联大兵啊,十比一的兵力对比,又不能后撤半步,自己这个中将参谋长兼司令官,也得死盯在阻击线上,战至最后一兵一卒,自己岂不是也跟着玉碎了!
新野参谋长的脑袋里,转了无数个念头,痛苦的权衡危险与收益,不过,以他的智商、阅历,和那点儿脑水,还分不清是福是祸,只能患得患失的闹心,还有一件事,他没整明白,亲王殿下,为什么要选自己,而不是山田那家伙?
新野参谋长只顾着自己的那点儿小心思,载仁亲王下面的话,他根本没听进去,反复琢磨这个毫无征兆的任命,危险与机遇并存司令官职位。
让远东战役总部参谋长,去兼任临时组建的一支部队司令官,已经是出乎日军众将领们的意料了,接下来,载仁亲王的又一项任命,更是令日军将领们,错愕的同时,掉了一地的眼球。
(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第两千一百七十四章 出人意料的任命
载仁亲王是个不按照常理出牌的家伙,他认为,这样的做法,下属们就不好揣摩自己的心思和行事风格,进而曲意逢迎,也就失去了听到真话和跳出自己思维之外的建议,并且,这是很好的驾驭部属的手段,增加神秘感是必须的!
比如,现在他说的话,“诸君,在会议结束之前,我还有一项重要的人事任命,要当场宣布!”载仁亲王语气平淡的说道,立马,所有的日军将领都竖起耳朵,生怕漏掉半个字,同时,心里也有些惴惴不安,水平这位难以琢磨的亲王殿下,又有什么奇思妙想,自己被调到一个不知道是福是祸的位置上!
载仁亲王嘴角带上一丝微笑,接着说道:“诸君,这个人事任命,是我的临时动议,但也经过深思熟虑的,我决定,远东派遣军第一军和第三军合编为远东派遣军第一合成军,军司令官的人选,就是原第三军司令官春彦太一中将,让我们以热烈的掌声,来祝贺春彦司令官履任新职!”
一阵整齐但明显复杂的掌声,再一次响起来,日军将领们,对载仁亲王这个奇思妙想,大多都是腹诽不已,在帝国一个战役集群内部,编组这种不伦不类的合成军,算怎么回事儿啊,如何定位,是与远东派遣军的其他军平级,如果平级,如何体现出两个军合在一起的地位,还是高出一级,那远东派遣军司令部,又将处于何种地位?
心情最为复杂的,有两个人,一个是被载仁亲王十分看好的春彦中将,他本以为,与菊地那个混蛋刀枪相向。闹得会场一塌糊涂,菊地翻身落马,自己没受到任何处分,已经是天大的幸运,现在,如此不合常规又重要的任命,突然落在自己头上,让素有机敏的春彦中将,有些无所适从了。
他隐约感觉到,这个任命。不是那么简单,不知道是福是祸?但此时此地,实在是不宜多说话,沉默和不露声色,是最佳的表现。
另一个心情复杂的人。就是远东派遣军司令官小野典五郎大将,心里不禁对载仁亲王有些气恼。“在自己的部队内部。弄出个不伦不类的合成军来,那可是掌握八个师团的庞然大物,远东派遣军几乎一半儿的兵力,都集中在了春彦太一的手里,以后,如何摆布。这个合成军和春彦的地位,放在什么位置上?”
当然,小野大将并不认为,春彦太一中将。就此有了与自己分庭抗礼的本钱,不管咋说,这个突发奇想的合成军,还在自己的远东派遣军作战序列里,还是自己的部下,只不过,心里觉得别扭罢了,而且,远东战役结束之后,自己就要履行新职,派遣军司令官的宝座,迟早轮到别人来做,想到这里,小野大将内心的那一点儿不舒服,也就烟消云散了。
载仁亲王当然知道小野典五郎大将的内心情绪波动,远东派遣军的作战序列里,凭空多出个满编制拥有八个师团的庞然大物,不多些想法才怪呢,但这只不过是载仁亲王的过渡性做法,远东派遣军司令官小野大将在远东战役结束之后,将调离现职,另有任用,并非空穴来风,却有其事。
如此一来,载仁亲王就不得不考虑派遣军司令官的人选,此人必须有军事才干,还有能被自己培养成心腹的可能,不过,有能力又忠心的将领,不大好找,他也为此事一直苦恼着,之所以这样,是载仁亲王不想这样一个重要的位置,落在米内光一派系的人手里,一个战役集群,很够分量的。
今天会议室内,两个中将一番龙虎斗,然后给载仁亲王眼前一亮,那个菊地美雄的表现,让他大失所望,本来,此人也走进过自己的视线,列为远东派遣军司令官的人选之一,现在看来,是一个有勇无谋、且暴躁易怒、胸无城府的庸才,相反,那个春彦中将,所作所为很是符合自己的胃口。
远东派遣军就应该掌握在,这样的帝国将领手中,尤其是春彦中将拔刀的那一刻,给载仁亲王的印象最深刻,几乎是在一瞬间,春彦中将就走进了载仁亲王的视线,所谓的临时动议,此言倒也不虚,载仁亲王是看见春彦中将的表现之后,才有了这奇思妙想!
竟然心中默定春彦是远东派遣军继任司令官的最佳人选,那就的给他造势,否则,以春彦太一此前,一直在大本营工作,缺乏实际指挥作战经验的履历来说,恐怕无法服众,最大的绊脚石菊地中将,已经被自己清除掉了,现在需要做的,就是给春彦太一一个合适的位置,如此,不愁他不感恩戴德,死心塌地的为自己效命。
但这还不够,载仁亲王双手虚抬,压下掌声,继续说道:“除此之外,面对围歼苏联远东方面军的重任,有必要加强几个战役集群司令部的指挥强度,我决定,春彦太一中将担任远东派遣军副司令官兼第一合成军司令官,协助小野君全权指挥作战!”
这下,所有的日军军官都明白了,春彦这家伙真是走了狗屎运,打一架不但没有受到任何处罚,反而得到高声,只要不是脑袋被驴踢了的人,都能看得出来,春彦这家伙以后,肯定是远东派遣军司令官的不二人选,“好运气!——春彦他们家的祖坟冒青烟了吧?”一干日军将领,不不无嫉妒加羡慕的想到。
话说道了这个份上儿,再不明白,那就是混蛋加八级了,春彦中将兴奋带感激,觉得五内俱焚,亲王殿下的栽培之意,无以为报啊,他赶紧越众而出,“啪”的给载仁亲王,行了个军礼,至少是表面平静,但略带颤抖的声音,暴露了他此刻的心情,“总司令官阁下,春彦何德何能,让阁下您对春彦如此垂青,春彦无以为报,但凡今后,唯总司令官您的马首是瞻!”
春彦中将也是是个乖巧之人,寥寥数语,就表明了自己的心意,载仁亲王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很是满意的点点头,笑容愈发的和蔼了,说道:“春彦君,职务高了,责任也更重了,你要好好的协助小野君,希望远东方面军在两位的手里,尽快成为一支劲旅,为大日本帝国开疆拓土!”
春彦是个眉眼通透之人,岂能听不出载仁亲王话里的意思,急忙来到小野典五郎大将面前,也是一个标准的军礼,诚挚的说道:“司令官阁下,春彦永远是阁下的部属,但凡所驱,无不效命,远东派遣军在阁下您的手里,定会成为帝国陆军的一支精锐之师,横扫一切与大日本帝国为敌的对手!”
这番话说的漂亮,连载仁亲王都不得不暗赞一声,虽然自己将春彦捧到了一定的位置,但在没有新的人事变动之前,却法取代小野典五郎大将的位置,若是小野典点五郎心里不痛快,有些小疙瘩,背地里动些小手脚,下点儿小绊子、弄点儿小陷阱啥的,多方掣肘,春彦在远东方面军的处境,会很艰难,万一再一招失手,或者铸下大错,自己都帮不了他!
小野大将知道,自己是个快拍拍屁股走人的人,犯不上跟载仁亲王对着干,那对自己也没好处,谁当这个司令官,关自己屁事,再说了,也左右不了,亲王殿下的手眼,可不仅仅是在远东战役总司令部,大本营也是他能左右局面的地方,既然春彦这家伙知趣儿,那就你好我好,俗话说,“与人方便自己方便吗!”
小野大将满脸堆笑,主动伸出手去,紧紧的握住了春彦中将的手,郑重的说道:“春彦副司令官,阿尔丹河东岸一战,春彦君的指挥才华,有目共睹,更令我等称道,远东派遣军此后的作战行动,还要多多仰仗春彦君劳神费力啊!”
同样是漂亮的场面话,说着,便与春彦自己来个熊抱,上演了一出大日本帝国陆军将领间的将相和,一阵暴风雨般的掌声响起,载仁亲王更是为小野大将的知趣儿,高兴的脸上放光!
载仁亲王身后的关东军总司令官南次郎大将,微微眯起双眼,对载仁亲王的手段,佩服得紧,一拉一打,不露声色的就将一个战役集群未来的司令官,纳为铁杆儿的心腹,换做是自己,也会感激涕零的,不过,与自己无关,但却不能不佩服,“好心机——好手段!”他不禁暗赞一声。
而同样在载仁亲王身后的朝鲜驻屯军司令官田中新一大将,则是另外一种心情,严格来说,田中大将是属于米内光一一系的人,自己这个职位,还是米内阁下大力推荐,才得偿所愿的,只不过,自己常年驻扎在朝鲜半岛,乐得逍遥的当土皇帝,很少卷进大本营内部的派系之争。
而且,自己也不想蹚那个浑水,有意无意的远离漩涡中心,躲在朝鲜半岛,作威作福自成一体,也就逐渐与米内阁下疏远了,但无论如何,田中大将知道自己的身上,已经打上了米内光一一系的标签儿,在载仁亲王的眼里,是需要提防的敌对派系,田中大将不由得警惕和担忧起来,“万一,万一载仁亲王在朝鲜驻屯军内部,也来这么一手,自己该当如何应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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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千一百七十五章 各揣心腹事
日军大本营总参谋长兼远东战役总司令官载仁亲王,一个超出常理的决定,一项出乎意料的人事任命,给一干日军将领们所造成的冲击,无疑是巨大的,当然,那些师团长和军司令官们,只有羡慕加嫉妒,暗恨自己,怎么就没有这样走了狗屎运的机会,早知道这样,不如也在会议室内,找个茬口,对平时不顺眼的家伙大打出手!
与那些军官们不同,包括关东军总司令官南次郎大将在内,或多或少的看出了些端倪,有着各自的想法,尤其是日本朝鲜驻屯军司令官田中新一大将,身上挂着米内光一派系的标签儿,不能不多想些!
其实,田中大将有些过虑了,至少到目前为止,载仁亲王还没有对朝鲜驻屯军下手的意思,包括关东军在内,操之过急反而不美的道理,惯于玩儿阴谋诡计的载仁亲王是晓得的,更是深谙此道,不会犯这样的错误,反正都在自己的手下,不急于一时,徐图之吗,早晚都是自己囊中之物!
远东战役总司令部参谋长新野龙昭中将,则是心中五味杂陈,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春彦中将,他娘的祖坟冒青烟,狗尿苔翻身,成了灵芝草,爬上了远东派遣军副司令官的高位,过不了多久,还要接任司令官的位置,而自己堂堂的总部参谋长,却要去指挥临时拼凑起来的后卫战役集群,一仗下来,能否有命回来,还未必可知?
同样是载仁亲王的心腹,同样吃帝国的大米饭长大,待遇咋就这不一样呢,新野中将内心一阵酸楚。同时,他也很疑惑,若说这是亲王殿下临时起意,打死自己都不相信,这么多的事儿,是一拍脑袋就成的?事先没个合计?
“莫不是亲王殿下,这些不合常理的决定,都是出自那家伙之手,自己不在总部的时间够长,这家伙成了亲王殿下的心腹。据自己的亲信密报,亲王殿下对这家伙颇有些言听计从的意思,找给理由,把自己赶出战役总部,好接替自己参谋长的位置。一定是的!”新野中将这样想着,阴狠带着怨毒的眼神儿。可就恶狠狠的盯上了总部参谋本部本部长山田少将。
山田少将一如既往的一副死人脸。看不出任何情绪波动,其实,亲王殿下一连串出乎意料的决定和人事任命,自己在事先,的确一点儿都不知道,哪怕是一点儿口风都没听到。当然,这些与自己无关,从一个普通的高级参谋,骤然升上远东战役总部第三号人物的高位。山田少将已经很是满足了。
操之过急的道理,山田少将不比载仁亲王知道的少,当新野中将的目光,刀子般的扫过来的时候,山田少将只是略瞟一眼,便将目光移开,根本无视眼神儿之中,带着的太多的含义,与这样的人,在这样的场合起冲突,掉了自己身份不说,还会留下十足的笑柄,有的人,不配称之为对手,直接无视,是最好的办法!
不过,在挪开目光的同时,山田少将心里却暗自冷笑,“愚蠢的家伙,一连串的失误,足以断送你的前程,这一次外放,就是亲王殿下疏远你的信号,最好,在阻击苏军的时候,这个愚蠢而又不知道自己斤两的家伙,为帝国玉碎!”
不管此次军事会议期间,发生了多少出人意料的事情,也不管参加会议的日军高级将领们,各自踹有心腹事,会议结束之后,日军将领们以最快的速度,返回部队,按照军事会议的部署,开始紧急行动起来,冰雪覆盖的远东大地上,随处可见日军部队,长长的行军队列,日军士兵们打了鸡血般的亢奋脚步!
合围苏联远东方面军的部署,正在按照总司令官载仁亲王的部署,逐步进行,套在朱可夫脖子上的绳索,越来越紧。
而此时的朱可夫,只能心急如焚的等待,发往莫斯科的紧急电报,至今还没有回音,但他不想再重复发一次,电报里,远东方面军的危险处境,自己已经说得非常清楚,相信斯大林同志和总参谋部,会有一个正确的判断,一封接一封的告急电报,跟惶惶不可终日似的,朱可夫不屑为之!
不屑为之是高傲者内心的一种坚守,但对于眼下的战局,却丝毫不起作用,从关东军部队停止无休无止的纠缠,并脱离战场,后撤五十余公里,建立阻击线,两翼的日军部队,不断的挤压远东方面军的战场空间之后,朱可夫就很清楚的知道,远东日军的最高指挥官,对自己部队的绝杀布局,已经完成。
这一手布局,彻底粉碎了朱可夫的最后一线,绝地反击的机会,正如载仁亲王预判的那样,朱可夫不是个庸手,在确定莫斯科不会命令外兴安岭方面军和贝加尔湖方面军,掉头回援之后,的确有这个计划,计划的内容很简单,反其道而行之,集中远东方面军所有的部队,突破日本关东军的阵地,而后,全军杀进满洲境内,大打出手。
虽然是个最终远东方面军还是全军覆没结局的计划,但总比在这里,被大批的日军部队,围攻而死的结局,朱可夫已经下了狠心,一旦斯大林同志不批准救援,就孤注一掷,临时之前,也要在日本人经营多年的满洲境内,大杀一番,最起码,在远东方面军全军覆没之前,给日本人造成重创。
朱可夫理智的意识到,继续执行原定的撤往赤塔方向,与外兴安岭方面军会合的计划,是死路一条,日军的重兵都集中在那个方向,运动之中的远东方面军,会遭到日军迎头痛击,覆亡的更快,在心急如焚的等待莫斯科回电的同时,他自己就开始着手制定进攻满洲的计划。
这个计划,带着孤注一掷般的最后疯狂,如果远东方面军倾尽全力往南打,就凭关东军现在的兵力和实力,无法阻挡,这也是朱可夫为自己,为远东方面军,准备的最后的绝唱,如果没有援兵,绝唱就会准时演出。
这份计划,同样耗费了朱可夫的心血,在轰隆隆的炮声之中,他把自己关在帐篷里,殚精竭虑的思考和权衡,这个玉石俱焚的进攻满洲的计划,是用远东方面军一百余万士兵的生命,燃烧出最后的火焰,能给日本在海外最大的占领区,以最严重的破坏,是朱可夫为苏维埃、为斯大林同志,所能做的最后一点儿贡献。
这个计划的前提,是建立在没有援军的基础之上的,而且,朱可夫直觉的预感到,不会有援军的,他的心,一阵酸楚和痛苦袭来,“报告司令员同志,接到前线部队的紧急电报!”帐篷外,响起了参谋长戈达雅夫中将,突兀的报告声,打断了他的思路,也驱走了他内心的伤感。
被打断了思路的朱可夫,抬起满是红血丝,但却依然不断闪烁着精光的蓝灰色眼睛,不禁皱皱眉头,看了看随风摆动的帐篷帘子,迅速调整了情绪,略带不悦的喊道:“戈达雅夫同志吗,进来吧!”
戈达雅夫参谋长撩开帐篷帘子,脸被远东的寒风,吹得通红,脸色如同朱可夫一样的憔悴,“司令员,前线部队来电报,报告了一个反常的情况,一直保持进攻态势的日本关东军,突然脱离战斗,将阵地南撤了五十余公里,前线部队派出侦察员侦察发现,关东军在后撤之地,利用有利地形条件,构筑起新的阻击线!”
朱可夫沉默的接过电报,表情木然的看了一遍,抬起头,目光有些空洞的看看帐篷外面,五月依然料峭的风,刮得天地昏暗的远东天空,又看了一遍电报,然后,憔悴疲惫的脸色,变成灰白色,眼中的光彩,瞬间消失。
无力的做到帆布行军椅子上,朱可夫手里的电报,悄然飘落在地上,沉默了许久,在戈达雅夫参谋长担忧的目光之中,拿起炮弹箱子上,那份耗费了自己几天心血的计划,一页一页的撕成碎片,碎落的纸屑,雪花般飞散,自始至终,戈达雅夫参谋长,都在沉默无语的看着这一切,他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唉!”一声沉重而压抑的叹息声,从朱可夫的胸腔里发出,仿佛带着无尽的无奈和不甘,听得戈达雅夫参谋长心里一颤,“日军的最高指挥官,是个掌控战局的高手,他判断了可能出现的任何不利情况,并预先采取了防范措施,连与对手拼命的机会,都不给留给我!”朱可夫自言自语的说道。
戈达雅夫参谋长,瞬间明白了,司令官同志将自己关在帐篷里,在干什么,脸色比朱可夫还要灰白,“司令员,您的计划是,万一没有援军的情况下,远东方面军往南攻击,孤注一掷的进攻满洲?而关东军突然脱离战场后撤,就是为了防范我们反其道而行之的举动?”
朱可夫惨然的一笑,点点头,说道:“可是,日本人连这个机会都不留给我,我们面对的,是一个可怕的对手,但绝不是关东军总司令官南次郎!”
“参谋长,莫斯科回电报了吗?”朱可夫突然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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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千一百七十六章 足够头痛
朱可夫知道,自己这个问题,没有任何有意义,如果莫斯科回电报,无论最终的决定如何,戈达雅夫会在第一时间告诉自己,但他还是想问一下,也许,是一种面临绝境的希冀,亦或是为了转移无计可施的失落情绪。
过戈达雅夫参谋长苦涩的一笑,“司令员同志,没有——我已经命令电台室,全天候开机,一有消息,第一时间报告,但是,到现在为止,莫斯科没有答复我们的电报,只是不断的重复播发,‘请耐心等待’,根据我的猜测,应该是最高统帅部还没有做出最后的决定,正在讨论之中!”
朱可夫无声的叹息,“有关远东战局的情况,电报已经发出去四五天,这么长的时间,统帅部还在犹豫之中,却不知道,远东方面军所面临的险恶处境,多拖延一天,rì本人套在自己脖子上的绞索,就勒紧几分!战场生存空间就被压缩几许!”
朱可夫甚至想到,哪怕是斯大林同志明确表示,调兵回援是不可能的,远东方面军自求多福吧,这样,自己也好下决心,拼个鱼死网破,像这样,在无尽的等待之中煎熬,既折磨人的心理,又会失去很多可以改变局部战场态势的机会,可是,想归想,在莫斯科没有表态之前,只能痛苦的等待!
戈达雅夫参谋长,看着司令员同志黯淡的眼神儿,试探着建议到:“司令员同志,我们是否再次给总参谋部发电报,强调一下,远东方面军目前所处的危险境地,催促莫斯科尽快做出决定?”
朱可夫摇摇头。没必要,总参谋部和统帅部的大佬们,都是经验老道的将领,他们不会不知道自己电报内容的真实xìng,不会不知道远东战场的实际情况。但可以理解,统帅部为何犹豫不决,迟迟不来明确的命令,原因只有一个,左右为难,在救援远东方面军。和抵御德军兵临莫斯科之间,做着艰难的选择。
“参谋长同志,我们不要再想着这件事了,目前,最需要做的,就是命令部队。做好战役防御的各项准备工作,尤其左右两翼的部队,不能让rì军继续压缩我们的战场空间,反击,不惜余力的反击,要将我们的防御区域,保持在足够纵深的程度。传达命令去吧!”朱可夫身心疲惫的说道。
看着自己的参谋长,记录完命令之后,朱可夫用粗糙的大手,狠狠的摩挲了几下脸孔,仿佛是这样,就能驱散心头的yīn云和浑身的疲惫,说道:“参谋长同志,我去休息一会儿,有什么紧急情况,马上喊醒我!”吩咐完。朱可夫高大而略带驼背的身影,已经脚步蹒跚的消失在帐篷里。
在走向狭窄的防炮洞的时候,外面夹带着咸腥味儿的寒风一吹,朱可夫不禁打个寒战,裹紧了军大衣。他忽然想起了外蒙古方面军,那是个dú lì的撤离方向,华西列夫斯基现在的情况如何?
如果外蒙古方面军顺利的抵达欧洲战场,也许,斯大林同志会考虑,全力救援远东方面军吧?朱可夫苦涩的一笑,努力摆脱这种不合实际的想法,那个中国人唐秋离,是不会让华西列夫斯基轻松走掉的,也许,外蒙古方面军比自己的处境,还要糟糕,同时,他也对自己有些恼怒,“什么时候,我朱可夫将命运寄托在别人身上?”
外蒙古首府库伦,苏联外蒙古方面军第三十五集团军不战而逃,放弃库伦,憋足了劲儿,准备大打一场的孙振邦兵团,满不是心思的一枪未放收复库伦,第二天,dú lì师临时指挥部,也迁移至库伦。
因为刘铁汉在赤塔至伊尔库茨克一线,成功的使用地雷阵,将苏联两个方面军部队,堵得寸步难行,原本计划,孙振邦兵团收复库伦之后,立即增援远东战场,现在看来,已经没有必要,因此,唐秋离下达命令,外蒙古野战兵团,dú lì师装甲兵部队,就在库伦城内进行休整。
对于孙振邦来说,休整的rì子是无聊和难熬的,外蒙古野战兵团,刚刚打出一点儿jīng气神儿,有了野战兵团的意思,从军官到战士,士气如虹,摩拳擦掌的准备再打大仗,此刻,正应该是趁热打铁,借着这股劲头儿,多打几仗,好好锤炼部队,孙振邦相信,再有几场大仗,外蒙古野战兵团就基本上成熟了。
可在关键的时候,师长却命令部队进行休整,在北方地区作战的几个兵团部队,都打得热闹,唯独自己的部队,进行休整,孙振邦很不理解师长的用意,私底下,牢sāo话和怪话颇多。
当然,孙振邦是绝不敢当着师长唐秋离的面儿,来用牢sāo话和怪话,表达自己不满情绪的,但当着参谋长赵玉和的面儿,就忍不住了,“参谋长你说,也知道师长是咋考虑的,外蒙古野战兵团,现在好比是一块儿在战场上,熔炼得通红的铁块儿,不赶紧趁着热乎劲儿,狠狠的砸几锤子,尽快成型,师长倒好,命令部队原地休整!”
参谋长赵玉和笑呵呵的看着,一脸不满意的孙振邦,说道:“那以孙司令官的意思呢?”
孙振邦一见参谋长搭腔儿,继续自己的牢sāo:“在部队上下,战意高昂、求战心切的情况下,师长的命令,无异于是在烧得通红的铁块儿上,猛泼几桶冷水吗,闹不好,挫伤部队的积极xìng不说,还要把铁块儿泼出裂缝来,我的意思很简单,外蒙古野战兵团立即投入到战场上,独自担负一个方向的作战任务也行,配合其他兵团作战亦可,我孙振邦不挑食!”
赵玉和瞧着有些激愤起来的孙振邦,心里忍不住暗笑,建议到:“孙司令官,你为何不将这些想法,汇报给师长?”
还别说,孙振邦真去找师长唐秋离了,不过,当着师长的面儿,孙振邦是一点儿脾气都没有,可以对参谋长说的那些牢sāo话,一句也没敢往出冒,见面儿吞吞吐吐,打个招呼就走,唐秋离也知道孙振邦的来意,故意不点破,就这么着,孙振邦一天就来师指几趟,跟串门儿似地。
有时候,为了壮胆儿,更为了增加说服力,也拉上装甲兵指挥官巴特尔,可巴特尔事先声明,“陪着去见师长可以,但绝不帮着说话!”
这天,孙振邦和巴特尔刚刚走,参谋长赵玉和手里拿着几份电报,来到唐秋离的办公室,关上门儿,笑着说道:“师长,孙司令官又来找您了,一天跑师指趟,他也不嫌累得慌?”
唐秋离大笑,说道:“孙振邦是想打仗,都快想疯了,可我现在哪有任务给他,直属兵团在西线,对上了苏联外蒙古方面军,正在按照计划进行,刘副师长在远东战场,每天看着苏军乌龟爬一般,现在是悠闲得很,战局情况就是如此,没办法,只好让孙振邦待命了,对了玉和,那个方面的电报?”
赵玉和一拍额头,急忙说道:“师长,是情报处关于远东战场的,朱可夫的部队,先期撤离战场的三个集团军,遭到rì军远东派遣军和朝鲜驻屯军的迎头痛击,几乎全军覆没,被打回了原来的战场,载仁指挥rì军,正在加紧收网,苏联远东方面军部队的处境,岌岌可危了!”
唐秋离接过电报,看了一遍,然后说道:“从朱可夫觉察到rì本人的企图,到采取行动失败,过去了几天时间,没见在赤塔至伊尔库茨克一线的苏军,有回援的迹象,斯大林是在进行两难的选择啊!”
“如果回头救援朱可夫部队,那战役将会是长期xìng的,无法尽快结束,远东开赴欧洲战场的苏军,就会重新被拖在远东地区,德军攻势很猛,在昨天德军总参谋部例行的战况通报之中,就提到,最迟在五月低、六月初,即可对莫斯科形成战役包围,斯大林显然是不愿意看到这种情况出现,如果不救援,一个方面军一百余万部队,被rì本人一口口吃掉,斯大林还不心疼死!”
赵玉和想了一下,说道:“师长,以目前的战场态势来看,斯大林不必命令外兴安岭方面军和贝加尔湖方面军,悉数回援,只需要一个方面军部队就可以了,剩下的部队,可以按照原计划,返回欧洲战场,刘副师长的地雷阵,不可能长久的迟滞住苏军!”
唐秋离摇摇头,说道:“如果在没有rì军远东派遣军和朝鲜驻屯军出现之前,完全可以这样做,但现在不同了,载仁手里有三支部队,总兵力接近二百万,苏军一个方面军部队回援,兵力不占有优势,同样是陷进去的结局,载仁手里有了本钱,敢于同苏军进行大规模的决战!”
“如果两个方面军都掉头去救援远东方面军,又回到此前的死结,战役会拖得迟迟不决,那苏联的欧洲怎么办,莫斯科怎么办,希特勒是不会给自己留下多少时间的,所以,斯大林现在非常头痛!”
第两千一百七十七章 一波又起
师长唐秋离对远东战局的一番分析,显然是说服了了参谋长赵玉和少将,他忽然提出一个奇怪的问题,“师长,按照您的判断,斯大林会否命令在赤塔至伊尔库茨克一线的苏军,掉头回援远东方面军吗?”
唐秋离一笑,坦白的说道:“玉和,说实话,如果在半个月之前,我还可以得出判断,现在吗,我也无法判断那位头痛的斯大林,会如何让出牌,对了,直属兵团追击部队,在减缓对苏联外蒙古方面军的追击速度之后,战场情况如何?在乌拉尔山脉和唐努山脉的几个旅,虚张声势已经很长时间了,怎么似乎没有什么效果啊?”
赵玉和回答道:“师长,情况是这样的,今天接到直属兵团追击部队的电报,我们的部队减缓追击速度之后,苏军的撤离速度明显加快,不过,此前特战支队对道路和桥梁的破坏,非常彻底,成为阻碍苏军行军速度的主要原因!”
“至于在乌拉尔山脉和唐努山脉,故布疑阵的部队,是否被苏军发现,我也去过电报询问,各部队的回电,几乎一致,未发现乌拉尔山脉以西的苏军部队,任何动向,这种现象,的确令人费解啊?”
唐秋离摇摇头,也是非常困惑,战场上的变化,真是难以琢磨,有意隐蔽部队的踪迹,反而容易暴露,故意暴露,却不被苏军发觉,那个斯大林,在想什么,几万人大张旗鼓的在建立阻击线,很长时间了,难道。还没有惊动苏军?
这一次,唐秋离判断错了,而且,还是非常的错误,不过。这个错误不影响到战局。
苏联莫斯科,克里姆林宫,苏共zhōng yāng总书记,苏联部长会议主席,全苏联最高统帅部统帅斯大林的办公室,他的办公桌上。放着几封电报,苏军总参谋长彼得罗希洛夫元帅,苏共政治局委员,苏联外交人民委员莫洛托夫,苏联空军总司令科斯塔迪诺夫大将,新任苏军总参谋部军事情报总局局长康斯洛夫上将。苏联莫斯科军区司令员巴达琴科大将等人,一脸难看,沉默的坐在沙发上。
这几封电报,都不是什么好消息,最上面的那封,是远东方面军司令员朱可夫大将,几天前亲自拍发的。这也是令斯大林和在场的苏联军政高官们,最为难的一封电报。
是否救援远东方面军,成了斯大林和极为顺利军政大佬们,这几天最煎熬的事情,尤其是总参谋长彼得罗希洛夫元帅,斯大林同志是战略大方向的制定者,自己却是具体的协调和执行者,很多决定xìng的意见,都要让自己先拿出来,交由政治局讨论。为这,没把彼得罗希洛夫元帅给逼疯喽。
不过几天的工夫,元帅同志就是眼窝深陷,一脸的憔悴,正如唐秋离预料的那样。苏联的最高决策层,陷入了一个死结,两难选择的怪圈儿!
这件事儿还没理出个头绪,昨天,又接到空军的一份情报,“统帅部,我空军侦察机发现,在乌拉尔山脉以及唐努山脉一线,发现大批的dú lì师部队,正在构筑阵地,根据空中侦察情况判断,dú lì师部队在两地的兵力,约为二十个师左右!”
这份情报,在已经焦头烂额的斯大林和苏联军政大佬们的头上,又狠狠的劈了一记焦雷,远东方面军的事情,还没研究出个万全之策,那个中国人唐秋离的部队,又在东方苏军部队,返回欧洲战场的必经之路上,设置了障碍,二十个师,那就是三十多万接近四十万的兵力,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远东方面军的问题,还没有稳妥的解决办法,外蒙古方面军有将遇到难题。
若是放在以前,中国人这点儿兵力,不会放在苏联诸位高官们的眼睛里,几百万大军直接碾压过去就是了,可偏偏是在这要命的档口,那个可恶的中国人,来了这么一手,难以置信啊,与唐秋离有着不解世仇的rì本人,竟然出奇的配合默契,难道,亚洲大陆上,两个死敌国家,暗地里联起手来对付苏联红军,这种想法,未免令包括斯大林在内的苏联高层大佬们,脊梁骨冒凉风!
东方战场上的形式,错综复杂得如同一盘乱糟糟的棋局,苏rì中三方势力搅合在一起,激起漫天的风云,但总体来说,还是对苏联人不利,否则,斯大林也不会夜不成寐、忧心忡忡了,光是东方的战局,还不至于令这位苏联的强人如此焦头烂额,攻势凶猛、推进迅速,破苏军如卷席的德国人,才是迫在眉睫的眼前大患。
可是,解决rì益迫近的德军攻击,又离不开东方的四个方面军,于是乎,斯大林陷入了一个解不开的怪圈儿之中,这是个滕绕丝缠的怪圈儿,在东方战场上,无论是rì本人还是唐秋离,单独一个,都是不苏军的对手,但现在,都成了苏联的对手,而且,是能至苏联于死命的对手。
斯大林百思而不得其解,世仇的rì本人和唐秋离,怎么就会不谋而合的,一起向东方的苏联军队发难,而且,战场还划分的非常清晰,在外蒙古地区,唐秋离的部队,主要是缠住华西列夫斯基的外蒙古方面军,在远东战场,rì本人即将合围朱可夫的远东方面军,而在中间一线的赤塔至伊尔库茨克,唐秋离的dú lì师部队,又迟滞了外兴安岭方面军和贝加尔湖方面军的撤离行动。
斯大林想破脑袋,也想不出其中的关节,今天,再一次将这几位军政大佬召集在一起,就是寻求一个最可行的办法,尤其是远东方面军的问题,迫在眉睫、刻不容缓!
照例,斯大林首先征询总参谋长彼得罗希洛夫元帅的意见,“彼得罗希洛夫同志,关于远东方面军的问题,你有什么更好的建议吗?”斯大林吸着烟斗,语气之中,少了平时的沉稳问道。
彼得罗希洛夫元帅,沉默了片刻,起身回答道:“斯大林同志,我还是坚持自己的意见,远东方面军必须救援,倘若我们失去了一支拥有一百余万兵力,并在与rì本关东军长期作战,而积累了丰富战斗经验的部队,是我们苏联最大的损失,在抗击德军进攻的欧洲战场上,也将失去一支劲旅!”
是的,彼得罗希洛夫元帅,是坚持救援远东方面军的为数不多的高级将领,颇有些曲高和寡的意思,斯大林的眉毛拧起来,鹰隼般的目光,心中一阵厌烦,“又来了,老调重弹,坚持救援朱可夫的远东方面军,又没有阻止德国人进攻的战略部署,自己这位主要的军事助手,还是令人失望啊!”
心情不爽的斯大林同志,说话当然不客气了,“总参谋长同志,救援远东方面军的建议,我非常赞同,但是,你们总参谋部,如何解决,我们东方三个方面军部队,被rì本人牵制在远东地区,莫斯科即将面临德国人兵临城下的局面?”
得,斯大林同志一开口,问题又回到了老路上,阻挡德军兵临莫斯科城下,与救援远东方面军之间,是鱼与熊掌不可兼得,“斯大林同志,我们总参谋部正在努力研究两相兼顾的作战计划,不过,到目前为止,还没有结果!”彼得罗希洛夫元帅尴尬的回答道,他有些不敢看,斯大林同志那失望的眼神。
外兴安岭方面军和贝加尔湖方面军,被中国人唐秋离的部队,迟滞在远东的赤塔至伊尔库茨克一线,不是最危急的问题,就凭唐秋离在远东和外蒙古地区的兵力,是无法阻挡两百多万苏军部队,返回欧洲战场的,可一旦回头救援远东方面军,就会与rì本人缠斗在远东战场,若想尽快脱身,绝非易事,德国人给从容部署的时间吗?
办公室内沉默下来,气氛有些压抑,彼得罗希洛夫元帅垂头丧气的坐下来,斯大林暗自叹气,这也不怪总参谋部,自己也没有想出万全之策,先抛开远东战场这个最大的麻烦不管,在外蒙古战场,也是不尽如人意,华西列夫斯基的部队,撤退的速度,跟蜗牛爬一般的慢,还有,又在唐努山脉和乌拉尔山脉一线,发现了dú lì师的部队。
这也是个大麻烦,如果不能解决掉,外蒙古方面军想要按时间返回欧洲战场,很难,那个素以yīn险狡诈著称的中国人唐秋离,敢于毫不掩饰的自己的军事行动,并且,部署了近四十万部队,再加上尾追不舍的dú lì师部队,难道,唐秋离想要前后夹击华西列夫斯基的部队,将外蒙古方面军彻底埋葬在外蒙古大草原上?
斯大林为自己的这个想法,吓了一大跳,前有rì本人合围朱可夫的远东方面军,后有唐秋离的dú lì师部队,前后夹击华西列夫斯基的外蒙古方面军,苏联在东方的最jīng锐部队,可就丢了一半儿,苏联无论如何也承担不起这样的损失!
“同志们,远东方面军的问题,稍后我们再讨论,下面,讨论一下,外蒙古方面军遇到的问题,是否调集部队,为华西列夫斯基打开通往欧洲战场的通道?同志们可以畅所yù言。”斯大林抛开那个死结,提出了一个新问题。
第两千一百七十八章 无兵可调
苏共中央总书记,苏联部长会议主席斯大林,面对远东无解的战局,只好暂时放下,不仅仅是远东方面军的问题,原本寄予厚望,能最先返回欧洲方向的外蒙古方面军,除了此前的麻烦之外,又遇到了新的大麻烦,中国人唐秋离的部队,在外蒙古方面军的必经之路上,设置了阻击线。
斯大林的话一说完,在场的苏联高层大佬们,集体失语,放在平时,近四十万的中国部队,不是什么大问题,可以从乌拉尔山脉西侧,任何一个军区抽调数十万大军,打开中国人的封锁线,但是,现在不行,绝对不行,德军的进攻,迅速而凶猛,欧洲方向的苏军,除了被打散的部队,能够成建制调集的部队,都被用在抵抗德军的进攻上了。
尽管如此,依然是节节败退,战线逐步朝着莫斯科方向推移,首都都能闻到硝烟味儿了,否则,政治局也不会命令远东的四个方面军,不惜代价的撤回欧洲战场,简而言之,苏联在欧洲战场上的部队,抵御德军的进攻,尚且难以自保,还要为华西列夫斯基的外蒙古方面军,打开乌拉尔山脉和唐努山脉的通道,兵从哪里调集?
包括总参谋长彼得罗希洛夫元帅在内的大佬,心里忍不住问了一句,“斯大林同志,请问,为华西列夫斯基部队开路的兵力在那儿?”当然,他们也只敢在心里嘀咕。
斯大林一看将帅们的反应,马上就意识到,自己话是白说了,现在,苏联最缺的就是兵力,他心里暗自叹息一声。十分后悔,当初不应该在东方大规模用兵,同时与日本人和那个卑鄙阴险的唐秋离开战,否则,何至于陷入到了现在这样为难的境地?
斯大林猛吸一口烟斗,淡蓝色的烟雾,笼罩着他饱经忧患的脸孔,说道:“同志们,我知道,面对德军的进攻。苏联红军承受着极大的压力,战线一天天逼近莫斯科,所有能投入的部队,都在前线,与德军浴血奋战。但是,同志们想过没有。如果华西列夫斯基同志的部队。不能率先赶回欧洲战场,我们面对德国人的凶猛攻势,以现在的兵力和部队状况,还能坚持多久?”
在西线战场上,苏联军队还能坚持多久,每个参加会议的苏联高层大佬们。都心知肚明,苏联军队在德国人的进攻面前,只有招架之功,而无还手之力。每天,苏联红军都要填进去十几万人,才能减缓德军的推进速度,整条战线上,成了吞噬苏军士兵生命的绞肉机,但是,除了用士兵的生命,去阻挡德国人的脚步之外,还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吗?
欧洲部分的各个军区,被德军打得支离破碎,甚至到了组织一场集团军规模的局部反击战,都无法做到的程度,这种情况下,苏联军队需要更多的士兵,来弥补巨大的战争消耗,拿什么去为华西列夫斯基打通中国人的封锁线?
身为总参谋长,彼得罗希洛夫元帅不能不说话了,“斯大林同志,欧洲方向的战局,需要东方的精锐部队,尽快返回,这是同志们都很清楚的,但是,我们从哪里调集兵力?”
看看斯大林晦暗的脸色,彼得罗希洛夫元帅停顿了一下,既然开了头,就得硬着头皮说下去,“中国人唐秋离在乌拉尔山脉和唐努山脉一线,陈兵近四十万,打破独立师部队的封锁,至少需要同等数量的兵力,斯大林同志,总参谋部做过这样的考虑,但是,到目前为止,我们甚至无法集结起两个集团军以上的兵力,斯大林同志,这就是我们必须面对的现实!”
彼得罗希洛夫元帅不能不说实话,见斯大林沉默不语,他建议到:“斯大林同志,鉴于我们面临的实际困难,很难甚至是无法为外蒙古方面军打开通道,既然如此,何不命令华西列夫斯基同志,集中全部兵力,重点攻击一点,在独立师部队封锁线上,打开一道缺口,比如,米努辛斯克方向!”
斯大林突然暴怒了,声音提高了八度,“我的总参谋长同志,请你在提出建议之前,过一下脑子,时间!——明白吗,我们需要的是时间,假如给华西列夫斯基几个月甚至更多的时间,那么个可恶的中国人的部队,是抵挡不住的,但是,德国人给我们时间吗?不能,如果外蒙古方面军在两周之内,无法赶到莫斯科附近,我们只有被德国人围城的结果!”
斯大林罕见的暴怒,这位苏联的最高领袖,素来以沉稳和老谋深算著称,即便是决定干掉党内某位威胁到自己地位的同志,也是表现的不温不火,冷静的吓人,现在,暴怒起来,脸颊扭曲,太阳穴上的血管儿,蚯蚓般霍霍跳动,显得面目狰狞可怕,而言辞愈发的尖酸刻薄。
彼得罗希洛夫元帅脸色灰白,木头桩子似的,呆立在那儿,面对领袖的暴怒和尖酸刻薄的言辞,他无言以对,既不能反驳和辩解,又无法拿出更好的解决方案,内心被深深的无力之感,充塞得满满登登,堵得心头发慌。
斯大林积郁在内心的一股怒气,发泄出去之后,倒是心情舒畅了很多,见总参谋长同志,一脸失魂落魄的模样,无声的叹口气,尽量温和的说道:“彼得罗希洛夫同志,请原谅,我刚才失态了,请坐,我们继续讨论!”
斯大林重新装上烟斗,说道:“彼得罗希洛夫同志,是否可以这样考虑,从伏尔加河沿岸军区、顿河军区、内高加索军区以及乌克兰第一方面军等部队,抽调战役预备部队,编组为乌拉尔山脉方面军,负责打破中国人的封锁,兵力吗,不要少于四十万人,同时,命令华西列夫斯基,将兵力集中在一个方向上。”
“突破的地点,就按照彼得罗希洛夫同志建议的那样,选在米努辛斯克一线,前后夹击,那个中国人的部队,坚持不了多久,就这个问题,同志们讨论一下!”
看几位大佬们,嘴角带着的一丝苦笑,斯大林就知道,自己这番话,又是白说了,但他不明白,在记忆之中,那几个军区,是有战役预备队的,而且,还是在德军进攻最猛烈的时候,自己下令组建的,以准备在紧要关头,投入到战场上,现在,只不过是提前使用罢了。
“彼得罗希洛夫同志,你来说说,到底是什么情况?”斯大林带着不解和些许的不悦问道。
彼得罗希洛夫又一次站起身,表情似乎比领袖还要痛苦,“斯大林同志,您刚才提到的那几个军区,按照此前您的指令,的确组建了有三个集团军规模的战役预备队,只不过——只不过,在一周前,德军的攻势突然加强,前线的部队吃紧,这些预备队,都已经投入到战场上了,还是您命令总参谋部下达的命令!”
斯大林脸颊上的肌肉,禁不住抽搐几下,他忽然想起来,是有这么回事儿,记得当时,彼得罗希洛夫还提醒过自己,不要将各个军区的战役预备队,全部投入进去,只不过,当时情况危急,各个军区的战线,在德国人的狂攻之下,摇摇欲坠,随时都有全线崩溃的危险。
战役预备队投入到战场之后,的确稳住了战局,然而,也造成了现在的尴尬局面,斯大林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这事儿,责怪不了任何人,是自己命令总参谋部照做的。
办公室内的气氛,尴尬的几乎凝固,所有人的目光,都在刻意的回避着斯大林,他们知道,接下来,斯大林同志就要再次暴怒了,莫斯科军区司令员莫斯科军区司令员巴达琴科大将,站起身,说道:“斯大林同志,我有个建议!”
斯大林的眼睛一亮,就如同在沙漠之中,长途跋涉的旅人,缺粮断水了几天,奄奄一息之时,突然看见绿洲上的一弯碧水般,他身体猛地前倾,急切的说道:“巴达琴科同志,你快说,有什么建议?”
巴达琴科大将,被斯大林贼亮的眼神儿,吓了一跳,也不不敢卖关子,简洁的说道:“众所周知,现在抵御德军进攻的,是其他军区和方面军的部队,而莫斯科军区,在目前的情况下,暂时还没有作战任务,既然如此,我建议,从莫斯科军区抽调三个集团军的部队,开赴乌拉尔山脉和唐努山脉方向,负责为外蒙古方面军打开通道!”
“不行——绝对不行!”斯大林毫不犹豫的断然否决,而眼中的光亮,瞬间暗淡下来,希冀的火光,刚刚燃起,如同遇到狂风般,瞬时熄灭,“巴达琴科同志,莫斯科军区的部队,一兵一卒都不要调动,你们担负着首都以及周边广大区域的战役防御任务,一旦德军突破我们目前的防线,莫斯科的安危,就全部落到你们身上,兵力本来不足,怎么可以外调呢?”
斯大林简直有些愤怒了,莫斯科军区的部队,是自己手里最后一张底牌,留在最关键的时候使用,说了刚才那番话,他还觉得不足以表达自己的愤怒,刚要再训斥巴达琴科大将,却看见,自己最亲密的战友,苏联外交人民委员莫洛托夫,不断的给自己使眼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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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千一百七十九章 要迁都?
对于莫洛托夫,斯大林是绝对信任的,在苏共中央的要员之中,只有对这位与自己一直并肩战斗,并在苏共内部派系血腥争斗的每个关键阶段,都毫不犹豫的站在自己身边,为自己办了很多拿不到桌面儿上的隐蔽事儿,包括剪除政敌的莫洛托夫,斯大林采取绝对信任的态度,多年的政治斗争,两个人地方命运,已经紧密的联系在一起,无法分割。
在这一点上,即便是此前最受宠的苏联肃反委员会前主席,现在不想到所踪的贝利亚,以及现在的总参谋长彼得罗希洛夫元帅,都比不上,也没有这个待遇,斯大林可以敞开心怀的与莫洛托夫探讨各类事情,无论是光明正大或者是卑鄙龌龊,两个人都没有任何的心理障碍。
而且,斯大林对莫洛托夫的才华和头脑,非常欣赏,外交乃至政务这一块儿,都交给莫洛托夫去处理,斯大林自己从来不过问,至掌握大方向,但莫洛托夫都做得非常漂亮,现在,这位亲密战友加铁杆儿心腹,素有智慧的莫洛托夫,一个劲儿对自己使眼色,显然,他的心中,有了更好的主意,只不过,不宜在这样的场合说出来罢了!
斯大林强压下臭骂巴达琴科大将一番的冲动,但语气却冷峻了许多,说道:“巴达琴科同志,你要时刻记住自己的责任,保卫莫斯科,你手里的部队,就是为了这一目标而存在的,三天之后,我会与政治局的部分同志,到莫斯科军区的阵地去视察,希望你能够让政治局的同志们放心,即使是德**队兵临莫斯科城下。你的部队,也有能力,将德军阻挡在莫斯科郊外!”
“是,斯大林同志!”巴达琴科大将,感觉到了斯大林同志的愤怒,赶紧回答道,心里暗自后悔,自己出这个风头干什么,觉得这样回答,还不足以表示决心。“莫斯科军区的所有指战员,都牢记您的命令,绝不让德国法西斯的铁蹄,踏进莫斯科半步,即使付出生命。也在所不惜!”他又接着说道。
但是,如何为华西列夫斯基的部队。打开通往欧洲战场的通道?还有其他的解决办法吗。巴达琴科大将心意茫然的坐下,这时,莫洛托夫在笔记本上,飞快的写下一行字,撕下来之后,递给了斯大林。
斯大林打开一看。就简单的几句话,“斯大林同志,关于外蒙古方面军的问题,请您暂时搁置。集中精力研究远东方面军的问题,散会之后,我有要事,需要与您密谈!此外,关于远东方面军的问题,我个人意见,以救援较为妥当!”
也就是莫洛托夫有这个资格和权力,直截了当的阐明自己的观点,建议领袖改变会议主题,只不过,莫洛托夫非常聪明,他是暗中递条子,这样做,既可以避免将问题公开化,又能保证斯大林同志的威信,一举两得之事,此人最擅长。
斯大林看完这张纸条儿,脸上,露出明显的松弛神色,尽管莫洛托夫的话,让自己一点儿头绪都摸不着,也不知道他要与自己密谈什么,可是,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莫洛托夫的纸条,却有这样的魔力,斯大林感觉到,莫洛托夫有很好的,能够解决外蒙古方面军遇到的困境的办法。
不过,斯大林依然感觉到难受,那个中国人唐秋离,给外蒙古方面军设置的障碍,不得不暂时搁置,远东方面军的问题,还需要再次拿到桌面上儿,他的心里一阵悲哀。
斯大林沉默了片刻,说道:“同志们,鉴于外蒙古方面军所遇到的问题,十分复杂,需要我们更加慎重的决定,因此,暂时搁置,下面,我们还是回到远东方面军的问题上来!”
参加会议的苏联党政军大佬们,一阵错愕,外蒙古方面军的问题,悬而未决,怎么又扯回到远东方面军的问题上来了,斯大林同志今天表现,很不正常啊!
远东方面军的问题,貌似很简单,并不复杂,就是救与不救的问题,但是,简单的选择,却牵扯到了苏联的前途命运的大事,两难的选择,谁也不敢轻易发表意见。
斯大林提出问题之后,大家都保持了沉默,其实,沉默也是一种态度,斯大林同志在犹豫什么,我们就在犹豫什么,最终的决定权,还是在领袖的手里。
可以这样说,远东方面军一百多万士兵的命运,被莫洛托夫的一张纸条,彻底改变了。
原本,在斯大林的考虑之中,对远东方面军的部队,是不予救援的,原因很简单也很残酷,东方地区的部队,拖不起,一旦陷入与远东日军部队的长期作战之中,那此前所有的努力,都是在浪费时间。
斯大林也清醒的知道,德军迟早要兵临莫斯科城下,莫斯科军区可以保证在一段时间之内,阻击德军攻入市区,但以后呢,久困无必守之城,只有从外部,打破德军的包围,莫斯科才能避免沦陷,因此,远东地区的几个方面军部队,就是斯大林手中,唯一也是最可依仗的底牌。
这种情况下,如任敢让远东地区的几个方面军,再次陷入与日军长久的纠缠之中,当然,斯大林的内心,是绝对痛苦的,在反复权衡与思考之中,他彻夜难眠,如果外兴安岭方面军和贝加尔湖方面军,不回头救援远东方面军,那朱可夫的部队,就是全军覆没的结局,一百余万精锐的部队,就这样被日本人一口口的吃掉,斯大林岂能不撕心裂肺的心疼。
还有那个朱可夫,是斯大林自己最为欣赏的将领,负责一个独立战役方向,斯大林也最放心,在决定放弃远东方面军的同时,斯大林给空军总司令科斯塔迪诺夫大将,下达了一个绝密的命令,“在远东方面军即将全军覆没之前,派出最好的运输机飞行员,最好的战斗机飞行员,将司令员朱可夫同志,接回莫斯科!”
这个命令,就装在空军总司令科斯塔迪诺夫大将的脑袋里,甚至,连莫洛托夫和总参谋长彼得罗希洛夫元帅,都不知道这件事儿,斯大林不但要从战场之中,将朱可夫救出来,他还为朱可夫大将,准备看一个新的的职务,整合欧洲方向各个军区部队之后,新编组而成的莫斯科方面军司令员兼政治委员。
这个在斯大林设想之中的莫斯科方面军,担负的唯一任务,就是保卫莫斯科,并在莫斯科建立防线,将会德军的进攻,阻挡在莫斯科一线,他认为,只有朱可夫具有这种能力,莫斯科军区现任司令员巴达琴科大将,显然不具备这种力挽狂澜的能力和才华。
但是,放弃拥有一百余万兵力,且在与日本关东军几年的作战之中,锻炼出来的远东方面军,无疑是个非常痛苦的决定,即便是冷酷如斯大林,也是犹豫不决,下不了狠心,这也是朱可夫发来告急电报之后,迟迟得不到莫斯科答复的原因。
面对德军的狂猛攻势,苏联军队的溃不成军,斯大林也曾经考虑过,放弃莫斯科——迁都,这样做,也许会减轻苏联军队面前所面临的巨大压力,但是,首都迁到那里,是个最难解决的难题,苏联欧洲部分的城市,都在德军的攻击范围之内,那个都不安全,说不定首都前脚刚刚迁过来,后脚,德国人就会将这里作为必须夺取的目标。
欧洲部分没有立足之地,苏联亚洲部分,广袤的土地如何,夜深人静的时候,斯大林将自己关在屋子里,拿着放大镜,将亚洲部分的城市,仔细的看了个遍,不是没有中意的东方,比如、库尔干、新西伯利亚、克麦罗沃,甚至伊尔库茨克,都是不错的的战时陪都的落脚点。
既远离欧洲的战火,避开德军的进攻锋芒,又可安定的指挥抗击德军的战争,有着乌拉尔山脉和唐努山脉,这两道天然屏障,德国人是打不过来的,但是,斯大林最终放弃了这个想法,一旦迁都,莫斯科落入希特勒之后,对苏联军民信心上的打击,是绝对沉重的。
当然,这还不是追主要的原因,影响斯大林不迁都的决定性原因,就因为一个人——中华民**事委员会副委员长,掌握民国最大一支武装集团的唐秋离。
斯大林甚至恼怒的想到,“自己这是怎么了,怎么会想到,将首都迁移到远东去,放在哪个卑鄙加狡诈,心狠手辣、贪得无厌全具备的中国人的眼皮子底下,斯大林都能想象得到,苏联的战时陪都,一旦迁移到了东方地区,一觉醒来,中国人就会兵临城下,自己很快就会成为唐秋离的俘虏。
在斯大林的心目之中,希特勒和唐秋离,是一样可憎又可怕的敌人,甚至,唐秋离在斯大林诅咒的名单上,要超过希特勒,尽管哪个疯子般的德国元首,正在对苏联大打出手,希特勒是明着来,而唐秋离是尽出阴谋诡计,比如,现在给外蒙古方面军造成的困境和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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