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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征战岁月全文阅读

作者:柳外花如锦     重生之征战岁月txt下载     重生之征战岁月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两千零九十章 增援来了

    调动已经到达德伦的部队,前来救援,赵玉和并没有着想向师长汇报,于隐瞒无关,这一场突然的遭遇战,让他的担心,到了顶点,在双方近两百多万士兵,混战的战场上,什么意外的情况,都可能发生,师长身边的部队,有多少都不嫌多!

    这只是开始,接下来呢?还会遇到什么样的危险,赵玉和不敢往下想,他非常后悔,没有竭力阻止师长的举动,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全力保证师长的安全,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刘副师长和唐副师长还没有回电报,如果两位大佬,同时来电报,反对师长以身犯险,自己就有充足的理由,劝说师长返回塞音山达。

    唐秋离那里知道,短短的几句话,赵玉和已经转了这么多的心思,看着被他包扎得严实,绷带厚得不像话的左胳膊,试着挥动了几下,一阵剧痛传来,差点儿喊出声,心里暗骂,“倒霉到家了,几年没动枪炮,一上来就挂彩,手生喽,要是让山虎知道了,以后啊,自己那也别想动弹!”

    可破损的军装,衣服上的血迹,能瞒得过眼睛贼尖的山虎?得想办法遮掩一下,四下踅摸,侧脸看见了一件军大衣,也不知道是那个特卫脱在车上的,心里大喜,急忙穿在身上,心下得意,仰脸问车顶上,正打得起劲儿的特卫,“外面的战斗情况怎么样了?”

    特卫缩回身体,“报告师长,逃窜的苏军散兵,已经被咱们的装甲车给圈回来了,部队正在包围,不过。苏军剩下的人手也不少,一时半会儿还解决不了战斗,师长,你就安心呆在车内!”

    听到苏军散兵没跑了,唐秋离放心了,一阵轻微的眩晕袭上来,“身体素质下降了,要是搁在以前,这点儿伤,什么事儿都没有!”他暗自想道。

    拿起车内的通话器。“虎子,命令部队,快速包围苏军散兵,用装甲指挥车组成包围圈先围住,然后解决掉。不要让战士们冒然冲锋,困兽犹斗。不必要的伤亡。要尽可能的避免!”他吩咐道。

    山虎的大嗓门儿传过来,“已经逐步缩小包围圈,咱们有装甲车上的火力,还用战士们冲锋吗,你怎么样,我可接到报告。有一辆装甲车,挨了老毛子兵的一颗手榴弹,不会是你的那辆车吧?”

    唐秋离吓了一跳,眼神儿威胁似的。看了赵玉和和车内的几名特卫一眼,故意满不在乎的说道:“战场上,什么情况都可能发生,你以为,一颗手榴弹就能让装甲车受到损伤,你也太小看王旭的设计了!”

    山虎哈哈大笑,没答话,耳机里,传来一阵重机枪猛烈的射击声,唐秋离以为通话结束了,刚要放下,耳机里,又传来山虎的大嗓门儿,“师长,你在那辆车里?马上退出战斗!如果你不服从命令,我就让特卫拉着你下去,”他不容置疑的说道,口气绝无商量的余地。

    唐秋离叹口气,知道山虎说的,绝不是玩笑话,“掉头,脱离战斗,好吗,咱们只能在一边儿呆着,看热闹了,这叫什么事儿啊!”一边发牢骚,一边命令驾驶员掉头。

    装甲指挥车开到了一道山岗上,居高临下,战场的情况一览无余,被圈回来的苏军散兵,在装甲车的压迫下,退缩至一道长着低矮灌木丛的一个高地上,利用稀疏散落的石块儿,拼命的还击,大概知道,逃不脱被全歼的命运,苏军士兵的还击,格外的凶狠,不过,经过装甲车的一阵屠杀,苏军士兵的人数,大概也就剩下四千多人。

    因为警卫大队和警卫营的战士,并没有发起冲锋,战斗暂时处于僵持状态,二十多辆装甲指挥车,围着苏军士兵固守的小高地,轻重机枪子弹雨点般密集,打得灌木丛枝叶乱飞,雪块和碎石四溅,不时有苏军士兵浑身冒血,火力之凶猛,彻底压制了苏军士兵的还击,解决战斗,是早晚的事儿,此时,从战斗突然发生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三个多小时的时间。

    唐秋离收回目光,对赵玉和说道:“耽搁了三个多小时的时间,可惜的是,没有迫击炮,否则,一顿炮火覆盖,什么问题都解决了,哪还用这么费力气!就这么个小山头,十几门迫击炮,轻松解决战斗!”语气之中,颇为遗憾。

    赵玉和一笑,提醒着说道:“师长,这还不都是您的命令啊,原来的警卫大队,完全是按照野战部队一个加强团的装备标准,配备武器的,轻重机枪、迫击炮,应有尽有,您一道命令,保护师指,又不是打野战、攻坚战,要这么多重装备干什么用,要是师指都落到打野战的程度,咱们独立师的家底儿,大概也拼光了!”

    “您一句话,警卫大队就剩下些轻武器了,就是那几挺轻重机枪,还是黄大队长死活留下的!”赵玉和接着说道。

    唐秋离有些尴尬,的确,随着独立师部队的日益壮大,师指挥部面临危险的处境,几乎不可能出现,弄这么多重装备,转移起来浪费车辆和累人,“这不是没想到吗,什么时候都有意外啊!”唐秋离解释道。

    两人正说着,北方的草原上,忽然腾起一阵烟尘,随着北风,传来汽车的轰鸣声,唐秋离的脸色一变,急忙单手举起望远镜,“不会是苏军的又一支溃散的部队吧,按战斗的进展情况,这个区域,已经不可能有直属兵团的部队了!楚子业的第四旅,昨天晚上就打过去了,打那冒出来的汽车?”他的心里一阵紧张。

    如果真的是苏军另外一股散兵,今天自己可是凶多吉少,直属兵团左翼的追击部队是怎么搞的,留下这么多的苏军散兵游勇,不彻底吗,“玉和,马上通知山虎,派出部分装甲车和兵力,准备阻击北面来的苏军部队!这里立即进行攻击,尽快腾出手来,对付另外一拨苏军散兵。”唐秋离急切的说道。

    但赵玉和却是脸上带着笑,非常轻松的意思,并没有挪步,去传达命令,连望远镜都放下了,似乎带着滚滚烟尘而来的车队,早就在他的意料之中。

    “嗯?”唐秋离狐疑的盯着赵玉和,满眼的问号,赵玉和笑着解释道:“师长,不是苏军散兵,是咱们的援兵来了!”

    “援兵?那里的援兵?我怎么不知道?”唐秋离盯着追问了一句,没有责怪和诘问,更没有怀疑,他只是奇怪,赵玉和是什么时候下达的命令,大概是战斗刚一开始的时候,“这家伙——小题大做了!”苦笑着摇摇头,唐秋离嘀咕一句。

    来的车队,已经到达德伦的第十一旅任兆全的部队,两个旅比师指提前几个小时出发,走的就是现在唐秋离所走的路线,一路顺利,没有遇到任何的苏军散兵游勇,也是,两个机械化步兵旅近四万人的兵力,几千辆炮车、卡车、装甲车排成几十公里的纵队,铁流滚滚,杀气腾腾,被打散的苏军士兵,还不躲得远远,大气儿不敢喘,生怕被这股洪流卷进去,闹给尸骨无存。

    顺利的到达德伦,任兆全和陈寒聚在一起,开始部署部队,按照师长的命令,两个旅背靠背,分别向塞音山达和库伦方向构筑阻击阵地,也就是说,第十一旅和第十二旅,要同时面对逃回来的苏军第三十七集团军,和南下救援的苏军第三十五集团军,两个旅对付苏军两个集团军,虽然其中的一个,被孙振邦的外蒙古兵团,打得半残,可那也是两个集团军哪!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晓见惯了大阵仗的任兆全和陈寒两人,也不禁心里发虚,因此,对于部队一到达德伦,连口气都没喘,马上投入紧张的修筑工事之中,面对压力,两个人的要求格外严格,冒着刺骨的西北风,两人一起查看了各自部队的工事,对一些不大合格的地段,大发雷霆,限令整改。

    在回指挥部的路上,第十一旅旅长任兆全,对第十二旅旅长陈寒说道:“我说陈旅长,咱们肩上的担子可不轻啊,南北拒敌,要是孙司令官的部队,追击速度跟不上,从塞音山达逃过来的苏军,要靠咱们堵住,从库伦露头南下的苏军,也要堵住,咱们两个的阵地,间隔十五公里,必要时,可以靠在一起!”

    “对了,二线阵地要靠紧,可以挖几道交通壕相连,便于输送兵力,那个方向吃紧,可以往那个方向调兵,老兄,你认为怎么样?”任兆全征求陈寒的意见。

    陈寒叹口气,忧心忡忡的说道:“师长也是没有其他的部队可以使用,十个指头摁跳蚤,那个都不能松手,你说的办法,我看可行,这些,我倒是不大担心,就凭咱们的装备和部队的战斗力,老毛子要吃了咱们,还得有副好牙口,还有北方飞行集团作战飞机的空中支援,坚持到外蒙古野战兵团上来,不成问题。”

    陈寒深吸一口气,皱着眉头继续说道:“我担心的要命的,是另外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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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千零九十一章 旅长们的担心

    到达德伦的直属兵团第十一旅旅长任兆全,和第十二旅旅长陈寒两人,对于即将发生的战斗,心里压力很大,苏军的兵力,超过自己十倍以上,此战除非不打,若打,就是一场伤亡惨重、血肉横飞的恶战,两个人都有心理准备,做了部队拼光的打算!

    因此,在各自阵地的构筑上,在兵力部署和配置上,都绞尽脑汁,两支部队联合作战,不止是一两次了,从中南半岛到西印度大陆,都熟悉对方的打法,任兆全的提议,陈寒非常赞同,但他担心的,是另外一件事。

    听陈寒这么说,任兆全一愣,瞪着陈寒,着急的问道:“老陈啊,你就是这脾气,有什么话痛快的说,吞吞吐吐的,有啥难题,咱俩一起解决,我就不信了,老毛子还能嚼碎了咱们四万来人?不怕崩掉满口牙!——去他娘的!拼命谁怕谁啊!”

    陈寒看着脸色涨红的任兆全,指着德伦小镇,冷冷的说道:“老任,我倒不是怕优势兵力的苏军,想一口吃掉咱们两个旅,老毛子还没那么好的胃口,你看,德伦就在咱们两个旅阵地中间,那个方向的苏军,大口径火炮,不费力气的就能打到,就镇内的建筑,能挨过几发大口径炮弹,知道我担心什么了吧!”

    任兆全浑身一震,脑门儿当时就冒出细汗,“我的老天爷,师长的指挥部就设在德伦,岂不是就在苏军的炮火覆盖范围之内!”他惊叫到。

    陈寒脸色发黑,满嘴的苦涩,“咱们打到什么程度,都没问题,可师长处在这么危险的区域。老任你说,让咱们怎么放心打,还不担心死!”

    任兆全苦恼的说道:“就是啊,我听参谋长说,他也反对师长将指挥部移至德伦,可没劝住,我看这么着,等师长到达德伦,战斗应该还没打响,咱俩一起见师长。无论如何也让他返回塞音山达,理由吗,就是您在这儿,我们的仗没法打!”

    陈寒点点头,也只能这么办。让师长离开德伦是必须的,否则。自己和任兆全就不要打仗了。光是担心,就能要了命,他刚要开口说话,第十一旅参谋长付德春上校,气喘吁吁的跑过来,“旅长。陈旅长,接到赵参谋长的急电,师指在德伦以南,被六七千苏军散兵包围了。命令我们派出部队救援!”

    “什么!”任兆全惊呼一声,夺过电报,急速的看完,递给了陈寒,眼珠子都红了,“我说什么来着,战场跟一锅粥似的,到处都是不可预知的情况发生,这不,还没到德伦呢,就出意外情况了,参谋长,命令第一团和第二团马上乘车出发!我亲自带队!”他吼叫到。

    陈寒拉住暴走的任兆全,“老任,六七千人的苏军散兵,用不着两个团,万一塞音山达方向的苏军败过来,兵力少了挡不住,你忘了,咱们不是把两个警卫营留给师长了吗,再加上黄大队长的警卫大队,应该能坚持几个小时的时间,带一个加强团去吧,要轻装,我们需要的是时间,两支部队先交给我暂时统一指挥!”

    任兆全和陈寒互相敬个军礼,不约而同的说了句,“拜托了!”话是一样,可意思却相反,但两人彼此的心里,都明白对方是什么意思!

    心急如焚的任兆全,带着一个加强团的兵力,轻装机械化行军,一股洪流般,在离开德伦不到一个小时的时候,正好碰上了转移过来的师指机关的车队,见状,任兆全更急了,师长命令机关先转移,可见情况危急到了什么程度,和葛振壮简单的交谈了几句,大致了解一下情况之后,部队继续急行军。

    任兆全在装甲指挥车内,拿着通话器,大喊大叫到:“各营注意,所有的车辆,给我开到最快的速度,只要不翻车,就给我玩命的跑!”好家伙,旅长一声令下,车队疯狂的飞驰起来,草原上,立马烟尘滚滚,需要三个多小时才能跑完的路,只用了两个小时多一点儿,就赶到了战场,

    对于一个野战旅来说,轻装前进,无非是重型火炮不携带,其他的武器装备,一样不少,接近战场,还在装甲指挥车上,任兆全就把战场情况看清楚了,没有下车,直接命令道:“马上包围苏军,各营迫击炮连,各连机炮排,立即给我轰平了那个山头,老子没时间抓俘虏!”

    然后,拿起车内的通话器,“黄大队长吗?我是任兆全,部队增援上来了,师长还好吧?他在那里?我要马上见师长!”

    山虎看见了增援部队,又听见了任兆全的声音,当时就放下心来,“任旅长啊,来得很及时啊,师长非常安全,连根汗毛都没伤到,你就放心吧,他在前面的那个山岗上!”

    到底是野战部队,战术动作娴熟无比,任兆全和山虎通话的时候,部队已经将苏军固守的那个小山岗,围个水泄不通,近百门迫击炮,马上架起来,炮口对准苏军阵地,一箱箱黑黝黝的迫击炮弹,露出狰狞的金属质感。

    任兆全没有废话,马上驱车赶往师长所在的那个山岗,背后,传来一阵惊天动地的爆炸声,他都不用回头看,战斗的结果,在意料之中,近百门迫击炮齐射,用不了二十分钟的时间,那个屁大的小山包上,连一根完整的草,都找不出来。

    唐秋离看着腾起一团团的烟火和尘土,炸翻天的山岗,笑着对赵玉和说道:“玉和,该不是在德伦的部队,被你调过来了吧?怕是有一个加强团兵力,瞧那阵势,一上来就是一顿劈头盖脑的炮弹,应该是任兆全的手法!”

    本来,他还想说不妥,从德伦抽调兵力,就为了救援自己,万一塞音山达方向败退下来的苏军,到达德伦一线,兵力怎么够用?第十一旅和第十二旅,对付任何一个方向的苏军,兵力本来就不足!

    但他转念一想,事已至此,部队都来了,责怪赵玉和也没用,而且,唐秋离相信,就算当时自己知道,也无法阻止赵玉和下达这个命令,哪怕是撤了他的参谋长职务,所以,他诙谐的说了后面的那几句话。

    赵玉和的心,轻松得快要飞起来,眼前的危险,已经不足虑,增援部队赶到,是为了师长到达德伦之前的安全,“师长,不是任旅长就是陈旅长带队,您看,一辆装甲指挥车来了,咱俩打个赌怎么样?我猜是陈旅长!”赵玉和笑着说道。

    唐秋离微微一笑,他听出来了,赵玉和是要转移话题,调来部队增援,没通过自己同意,他心里多少有些不自在,“好啊!玉和,我接下了,赌注是什么?要不,你拿出一个月的津贴吧,我也出一个月的,怎么样?”

    赵玉和笑着说道:“师长,您的津贴,一个月可是比我多两百多块大洋啊,您不吃亏了吗?”

    唐秋离大笑,这时,装甲指挥车飞快的驶近,“戛”的一声,停在面前,带起一阵灰尘,没等灰尘散去,任兆全右手拎着一支冲锋枪,风风火火的跳下车来。

    几步跑到唐秋离面前,立正敬礼,“报告师长,直属兵团第十一旅旅长任兆全,奉命前来保护师指,请师长训示!”官面儿上的事儿完了,任兆全的眼睛,飞快的观察了唐秋离几眼,目光之中,带着担心,“师长,您没事儿吧?听葛处长说,您被包围了,可担心死我和陈寒两人了!”大概是情绪有些激动,他的嗓音,带着一丝颤抖和哽咽。

    唐秋离的心头,一丝异样的热流涌过,脸色却平静的说道:“你不是看到了吗,能有什么事儿!这股苏军散兵游勇,还奈何不了我,有警卫大队,对了,还有你和陈寒留下警卫营,保护不了师指这几百号人?”

    任兆全看看参谋长赵玉和,内心里,对师长的话,大为不赞同,就拿今天的事儿来说,如果再遇上更多的苏军散兵呢?但参谋长的表情,都很是无奈,自己也不好说什么。

    站在高地上,唐秋离看到,那边的战斗已经结束,部队连打扫战场的心情都没有,正在集合,准备等车,也是,二十几分钟的炮击,几千发迫击炮弹砸下去,苏军固守的小山岗上,连一块完整的石头都剩不下,至于几千名苏军士兵,恐怕连囫囵个尸体对找不到,再说了,苏军那些破枪,独立师的战士们,还真瞧不上眼!

    一辆装甲指挥车,朝着这个方向,飞快的驶来,“应该是山虎过来了。”唐秋离暗自想到,“任兆全,战斗已经结束,你就没必要在这里耽搁时间了,从塞音山达方向败退下来的苏军,很快就会到达德伦一线,你马上带部队回去,替外蒙古野战兵团,挡住苏军几个小时的时间,我跟师指车队,等会出发,稍晚些时候到达德伦!”

    任兆全一阵犹豫,看了看参谋长赵玉和,赵玉和对他使了个眼色,任兆全的胆气壮起来,“师长,不是这么一说,临来的时候,陈寒叮嘱我,一定要保护师指的安全,还有。。。。。。!”他有些吞吞吐吐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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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千零九十二章 给孙振邦的压力

    唐秋离一愣,一贯快言快语的任兆全,今天怎么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保护师指挥部一起到的德伦,倒是正常,毕竟,发生了遭遇苏军散兵的事情,无论是任兆全还是陈寒,都不放心,不让他们的部队,随时保护,不可能答应,但任兆全的话,显然没有说完,什么意思?

    “嗯?”唐秋离疑惑的看着任兆全,“任兆全,什么时候学会吞吞吐吐了,这不是你的风格吗,有什么话,痛快的说!”他眉头一挑说道。

    任兆全咽口唾沫,“师长,我和陈寒旅长一致认为,您和师指挥部,不能去德伦,原因很简单,极度危险,我们两个旅的部队,要同时面对来自两个方向,兵力超过我们十倍以上的苏军,各自的防御阵地,不能距离太远,否则,不便于互相支援,所以,第十一旅和第十二旅阵地间的距离,不超过十五公里,这是我和陈寒所能采取的最佳防御方式。”

    唐秋离点点头,不无赞赏的说道:“不错,你们两个想得很全面,两个旅背靠背,距离过远,不便于互相支援,但,这就是你反对我去德伦的原因?”最后那句话,带着强烈的质疑。

    任兆全也就放开了胆子,回敬到:“不是的师长,问题的关键就在于,德伦处在我们阵地的中间位置,任何一个方向的苏军,大口径火炮,都完全可以覆盖德伦,师指设在德伦,这本身就是您对自己的安全,不负责任,更何况,打起来之后。我和陈寒是忙着照顾师指啊,还是忙着阻击苏军?

    “说实话吧,师长在德伦设立指挥部,是个错误的决定,让我们分心吗!所以,请师长返回塞音山达,我的这个加强团,就跟随您一起返回,也好保护师指在路上的安全!”任兆全也豁出去了,把肚子里的话。一股脑的都倒了出来。

    赵玉和暗地里,朝着任兆全伸出大拇指,任兆全更受鼓励,“师长,您应该接受我们的意见!不要一意孤行!”他又补充了一句。

    唐秋离盯着任兆全。足有半支烟的功夫,盯得任兆全心里直发毛。两手局促不安的互相搓着。不知道该放哪好,突然,唐秋离勃然大怒,吼道:“好你个任兆全啊!学会花言巧语了,你的意思是说,我是你和陈寒的累赘是不?我在德伦设立指挥部。你和陈寒就打不好仗,是不?”

    唐秋离突然的怒吼,吓得任兆全一蹦,两手乱摇。语无伦次的解释道:“不是那个意思。。。。。。是那啥意思。。。。。。对吧。。。。。。那啥,师长。。。。。。您、您心里知道的。。。。。。我!”

    唐秋离看着结结巴巴解释的任兆全,心里暗乐。忍不住“扑哧”的笑了,说道:“行了任兆全,你也别解释了,我照顾你的心情,师指和你的部队一起出发,我就不信了,两个主力野战旅近四万人的兵力,就不能保护我唐秋离的安全?”

    任兆全求救似的,看向参谋长赵玉和,希望他站出来替自己说话,共同阻止师长的决定,赵玉和耸耸肩,一脸的无奈,比这更激烈的办法,都采取过,甚至动用了独立师第二号和第三号人物,那两位大佬,不也是没用吗?

    其实,唐秋离的内心,知道赵玉和和任兆全的反对,是绝对有道理的,从塞音山达败退下来的苏军,从库伦南下接应的苏军,很有可能在德伦一线碰头,说句不好听的话,师指挥部和第十一旅、第十二旅,就是饺子馅儿,自己绝不希望这种局面出现。

    如果一旦处在这种危险的环境之中,自唐秋离也不会要求,第十一旅和第十二旅跟超过自己兵力十倍以上的苏军,死打硬拼,必要时,会下达撤离德伦一线的命令的。

    对于外蒙古野战兵团来说,两股苏军会合到一起,解决起来的难度,不是一般的大,会是一场旷日持久的纠缠,这样一来,在外蒙古中部的战役,就不知道拖到什么时候才能结束,从远东到外蒙古,横跨数千公里的战场,外蒙古野战兵团不能很快结束战斗,腾出手来,支援其他方向,光凭自己手里的两个旅,是远远不够的!

    当然,根据战场的态势,唐秋离可以判断到,库伦的苏军,会晚于从塞音山达败退下来的苏军第三十七集团军,两三天的时间,因为库伦的苏军,摸不清情况,绝不敢贸然出动,被打怕了,也就不存在德伦一线区区两个旅的部队,南北同时拒敌的局面。

    但是,万一出现意外情况,或者说,孙振邦的部队,始终没有堵住苏军第三十七集团军,退往库伦的通道,被截住,局部战场的态势明朗化,库伦的苏军,必然会出动,救回第三十七集团军,也就是在救自己。

    所以,战役的关键,是外蒙古野战兵团,能否以最快的速度,围歼苏军第三十七集团军在德伦以南地区,唐秋离将自己置于危险之地,也是在变相的给孙振邦和巴特尔施加压力,师指到达德伦的情况,赵玉和肯定会通报给各个兵团司令官,得知自己亲自指挥两个旅的部队,在打阻击,孙振邦还不跑吐血?

    如此,在德伦以南,以最快的速度,围歼苏军第三十七集团军,完全有可能,掉过头来,围攻库伦出来的苏军第三十五集团军,解决起来,就容易得多,外蒙古野战兵团,可随时增援任何一个战场,也摆脱自己手里兵力,捉襟见肘的窘境。

    对于独立师部队来说,最大的压力,不是急于从外蒙古战场脱身的华西列夫斯基的外蒙古方面军部队,而是从远东方向过来的,朱可夫指挥的三个方面军部队,所以,唐秋离的手里,必须掌握一支足够多兵力的部队。

    临近中午的时候,在任兆全一个加强团部队的保护下,唐秋离到达德伦,第十二旅旅长陈寒,先期到达德伦的师指参谋处处长葛振壮,在小镇的东侧,翘首以盼,见师长平安到达,均松了一口气。

    接下来,任兆全和陈寒两人,开始伤脑筋了,师长的决定,无法更改,只能在安全上下功夫,两人将各自部队的工兵,全都调过来,在德伦镇内,为师指挥部,挖掘了一个堪称豪华级别的掩蔽部,按参谋长赵玉和的估计,就算挨上苏军几千发大口径炮弹,也能安然无恙。

    唐秋离率领师指挥部到达德伦的时候,两面堵截、一面追击苏军第三十七集团军的外蒙古野战兵团司令官孙振邦,在装甲指挥车里,大发脾气,撵着苏军跑了一天一夜的时间,两翼的部队,就是无法赶在前面,堵住拼命撤退的苏军,眼看着距离库伦越来越近,孙振邦心急火燎!

    “什么?部队连续急行军,战士们太疲劳,你再说一遍,我告诉你,不是叫苦叫累的时候,什么时候把苏军堵住,算你们两翼部队大功一件,让苏军逃回库伦,咱们打的第一仗,就算失败,我可丢不起这个人,兵团从上到下,那个休息过,都不累?就你们疲劳,扯蛋!”

    “指示?什么指示,我就一句话,追击,不顾疲劳的连续追击,跑断腿,也要赶在苏军前面!要做到必须截杀!”

    放下步话机话筒,孙振邦拿出水壶,“咕嘟、咕嘟”的猛灌了起来,放下水壶,惬意的呼出一口气,揉揉一天一夜没合眼,布满红血丝的眼睛,然后,问参谋长王俊,“参谋长,巴特尔指挥官有什么意见?他现在在什么位置?”

    王俊回答道:“司令官,巴指挥官的意见是,我们应该命令两翼的追击部队,继续加快速度,不要与小股零散的苏军部队纠缠,放缓正面追击部队的进攻程度,否则,我们正面打得越紧,苏军跑得越快,刚刚来了电话,巴指挥官指挥坦克部队,在我们前方五十余公里的位置上,正指挥突破苏军的阻击线!”

    “唉!”叹口气,王俊接着说道:“正面追击部队,势如破竹,本来是一件事好事儿,可是,却给两翼平行追击的部队,造成了极大的困难,不超出苏军几十公里的距离,无法建立阻击线,从这里到库伦沿途,又没有可以利用的有利地形条件,让两翼的部队,怎么打?”

    孙振邦也叹口气,苦笑着说道:“苏军败退得太快,出乎意料啊,操蛋的路况,机械化车辆使用不上,就靠战士们的两只脚,唉,要是刘春指挥官的骑兵部队在,就好了,四个骑兵旅,堵住苏军几个小时不成问题,只需要几个小时的时间,都追了一天一夜了,就是抢不回来!真是郁闷!”

    这时,兵团通讯处的车子,停在了孙振邦的车前,通讯处处长几步上来。

    “司令官、参谋长,接到师指赵参谋长的紧急战情通报,师长亲自指挥直属兵团第十一旅和第十二旅,在德伦一线,建立阻击线,准备北拒库伦方向的苏军,南挡我们追击的苏军,赵参谋长要求我们兵团,务必在德伦南部一线,围歼苏军第三十七集团军残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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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千零九十三章 何为险地?

    独立师外蒙古野战兵团司令部通讯处处长的几句话,惊得装甲指挥车内的司令官孙振邦,参谋长王俊,差点儿蹦起来。

    孙振邦的脸色,一下子就变得铁青起来,一把夺过电报,腮帮子上的肌肉不自觉的抖动着,急速的看完电报,递给王俊,然后,一言不发,呼呼的直喘粗气。

    孙振邦太清楚,这份电报所包含的意思,为什么不是以师指的名义,而是以赵参谋长的名义,是师长不允许,将自己亲自带领部队打阻击的事情,透露给自己,为的是让自己的部队,没有什么心里负担,毫无顾虑的打仗。

    而电报里所说的,北拒和南挡,就更能说明问题,师长就带着两个旅的部队,在苏军两个集团军中间的德伦,那就是腹背受敌的阻击战,以寡敌众,本来就是凶多吉少的事情,何况,师长还亲自上阵!

    另外,孙 振邦还看出来更深一层的含义,就是师长不敢确定,外蒙古野战兵团,能否在苏军第三十七集团军逃过德伦,逃进库伦之前,将其包围全歼,所以,不顾危险,指挥仅有的两个旅,为自己打阻击,争取时间!

    一时间,孙振邦内心压抑得几乎喘不上气来,师长对自己的部队,没有足够的信心,这是自己的耻辱,这份电报,肯定是赵参谋长,瞒着师长发来的,一定是的,师长为了战役的胜利,竟然亲自带领为数不多的部队,在德伦建立阻击线,这一切,都是因为外蒙古野战兵团,到现在为止。还没有将苏军第三十七集团军合围的缘故!

    自责、恼怒、惭愧等等情绪,一瞬间充满了孙振邦的内心,“司令官, 不妥啊,师长所在的位置,实在是危险,明显就是要承受北逃的苏军第三十七集团军,必然会由库伦南下救援的苏军第三十五集团军的里面夹击,两个旅不到四万人的兵力,要面对十倍以上的苏军。这仗不能打!”

    孙振邦的心里,还在翻腾的时候,参谋长王俊急切的说道,“司令官,我建议。以兵团司令部的名义,致电师长。建议师指立即撤出德伦一线。否则,师长会很危险的,就算苏军逃进了库伦,我们终究会有办法,将其消灭的!”王俊又补充道。

    孙振邦的眼珠子,一下子红了。可着嗓子嚷嚷道:“什么?建议师指撤离德伦,参谋长,你想过没有,一旦这封电报发出去。就说明,我们外蒙古野战兵团,没有能力在苏军逃过德伦之前,将其全歼,师长这样冒险,为的什么?还不是不打算让苏军第三十七集团军逃进库伦,给以后的库伦战役,增加困难!”

    王俊语塞,自己的建议,的确让人难以接受,不过,他理解此刻司令官的心情,焦急的问道:“司令官,那我们怎么办?总不能眼看着师长,处在危险的情况下吧?”

    孙振邦对王俊的话,恍然未觉般,眉头拧成一个大疙瘩,脸色阵白阵红,目光有些迷离,过里足有十多分钟的时间,忽然猛地转过身来,“怎么办?办法只有一个,两翼追击的部队,必须要赶在苏军到达德伦之前,将其截住,参谋长,你看——!”

    孙振邦摊开地图,指着一个地点,“这里,古尔班赛汗,就是战役的关键,距离德伦五十三公里,是通往库伦方向,唯一可以利用上的地形,我们左右两翼的追击部队,只要堵住古尔班赛汗,苏军就插翅难逃!”说完,一拳狠狠的砸在地图上。

    王俊急了,说道:“司令官,请您慎重考虑,左右两翼部队现在的位置,距离古尔班赛汗,至少有一百三十多公里的路程,您也知道,那还叫路吗?部队一天一夜没有休息,战士们的体力,会吃不消的!”

    孙振邦厉声说道:“参谋长,现在不是心疼部队的时候,我们不能在古尔班赛汗堵住苏军,难道,让师长提我们打阻击吗?传达我的命令,左翼的第一旅至第三旅,右翼的第四旅至第六旅,务必在明天上午八时之前,到达古尔班赛汗,并建立阻击线,堵住苏军的退路!”

    看了看手表,已经是将近中午十二点了,孙振邦咬着牙,说道:“还有不到八个小时的时间,命令左右两翼的部队,不行任何代价,一定要赶到预定区域,跑死了,我给他记功、发抚恤金,要是那个旅,没有按时到达,旅长提着脑袋来见我,我孙振邦不介意杀个把少将旅长,来提振军心,严明纪律!”

    参谋长王俊发现,司令官说这番话的时候,眼中冒着刀子般的凶光,额头上的青筋暴起,跟孙振邦多年了,还是第一次见到他如此狰狞的面孔,竟然不自禁的打个寒战,他知道,多说无益,司令官是不会改主意的,没见到吗,眼珠子都红了!

    可是,王俊更知道,就外蒙古北部的道路状况而言,这是个近乎难以完成的任务,不到八个小时的时间,跑完一百三十多公里的山路,能有几个旅按时到达呢?自己心里一点底儿都没有。

    叹口气,王俊收起文件夹,准备亲自去电台车,孙振邦又喊住了他,“等等,在命令里,加上这句话,没有按时到达指定地点的部队旅长,上军事法庭,该旅撤销番号!”

    “老实人发狠,更恐怖!”王俊心里暗叹一声,急忙去下达命令了,孙振邦几乎瘫软在靠椅上,刚才一番熬干心血的苦思,几乎耗尽了他全部的心力,喝了几口水,情绪平静了些,“通讯参谋,将把刚才给各旅的命令,通报给巴特尔指挥官,请他的装甲兵部队配合!”孙振邦声音有些低沉的说道。

    德伦,独立师临时指挥部里,唐秋离饶有兴致的打量这掩蔽部,满意的点点头,第十一旅旅长任兆全,第十二旅旅长陈寒,心事重重的跟在后面,“任旅长、陈旅长,看来那么两位,为了我的指挥部,没少下功夫啊,对了,你们的旅指挥部,也要达到这种标准,否则,扛不住苏军的炮弹!”

    陈寒看了一眼任兆全,任兆全朝他猛挤眼睛,陈寒硬着头皮,“师长,您放心,直属兵团个旅,都谨遵您的指示,在防护部队方面,不敢含糊,我想向您报告我的一点想法!”

    “哦!”唐秋离转过身,看看陈寒,又看看在那一脸紧张的任兆全,“陈旅长,有什么话,就敞开了说,我听着呢!”他微笑着说道,不过,笑容里,却有着另外一番意味儿。

    陈寒壮起胆子,说道:“师长,我们知道,你对战役有着通盘的考虑,作为下属,不应该干扰您的指挥,但是,我和任旅长还是坚持自己的意见,设身处地的想想,师长,您一人身系独立师两百多万将士的前途和命运,不应该身履险地,您和师指挥部,不应该设在德伦,而是。。。。。。!”

    “好了,陈旅长,这个话题不要再提了,你们想说,我肩负着独立师的命运,不应该以身犯险是吧?”唐秋离打断了陈寒的话。

    任兆全和陈寒对视一眼,均有一阵挫败感,唐秋离却没有看他俩的脸色,自顾说道:“你们的用意,我非常理解,不过,所谓的险地,应该相对来看,就德伦的地理位置而言,没有苏军第三十七集团军的溃退,就是个不起眼的小镇,甚至连可用兵之地都算不上。我们在此布防,无非是预先留点儿后手吗!”

    “就因为我到了德伦建立指挥部,德伦就成了险地,那两个旅近四万名军官和战士,就不是身处险地?不妨告诉你们,德伦之战,若是打不起来呢?我们应该相信外蒙古野战兵团的战斗力!孙振邦是不会让苏军第三十七集团军的残兵,闯到德伦来的!”

    看了一眼,脸色不大自然的任兆全和陈寒,唐秋离缓和语气,说道:“在塞音山达,的确安全,可却远离了战场,从外蒙古地区到远东地区,咱们部队和几百万苏军部队,千层饼般的搅合在一起,我留在塞音山达,遥控指挥吗?”

    唐秋离的语气,愈发的自然,但却带着深深的思索意味,“运筹帷幄之中,而决胜千里之外,说说可以,若是当真,那是要误事是!一名最高指挥官,闻不到战场上的硝烟味儿,而做出某种决策,付出的代价,将会是是我们战士的鲜血和生命,好了,忙活大半天,也让你们两个旅长担心了半天,今天我请客,就在师指用餐吧!我通知炊事班,加两个菜!”

    说这些话的时候,唐秋离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任兆全和陈寒两人,虽然没有到达让师长撤离德伦的目的,但听了师长的一番话之后,心头的压力,也减轻很多,也许,德伦真的打不起来。

    “师长,您挺会享受啊,到前线来,还带着厨师,看来,今天我和陈旅长有口福喽!从早上忙活到现在,还水米没打牙呢,师长,那我就不客气,放开肚皮大吃一顿了啊!”任兆全放开的心思,也就恢复了本来的性格,大大咧咧的说道。

    (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第两千零九十四章 动作不明的关东军

    直属兵团第十一旅旅长任兆全少将,的确是饿极了,急行军到了德伦,脚步不停的忙着部署兵力,修筑工事,一口气儿还没喘匀净呢,就接到师指参谋长赵玉和的急电,马上带着一个加强团的部队,急如星火的狂奔了百余公里,救援被苏军散兵包围的师长,早晨吃的那点儿饭,早就没了踪影。

    既然劝说不了师长,离开德伦,那就好好的吃一顿,听见任兆全这么说,唐秋离先是一愣,随即,“哈哈哈!——带着厨师,任兆全,亏你想得出来!”一边笑,一边连连摇头。

    笑得任兆全一脑袋雾水,唐秋离收住笑声,“任兆全,恐怕要令你大失所望了,哪来的厨师啊,师指炊事班准备的饭菜,都是咱们独立师的制式行军口粮,至于加的那两个菜,是我随身带的牛肉干和羊肉干,你想哪去了!走吧,咱们大吃第一顿去!”

    任兆全闹个半红脸,嘟囔道:“早知道这样,就不在您这吃了,行军口粮,我那有的是,还搭您个人情!”

    正在往出走的唐秋离,听见任兆全的嘀咕声,不过,没大听清楚,便回头问道:“任兆全,你在背后嘀咕什么呢?”

    还没等任兆全蒙混过关,参谋长赵玉和迎面过来,拿着一份电报,说道:“师长,刚刚接到外蒙古野战兵团孙振邦司令官的电报,该兵团调整了部署,左右两翼追击苏军第三十七集团军的部队,于明天上午八时之前,到达古尔班赛汗一线,建立阻击阵地,在苏军到达德伦之前。截住他们!”

    跟在后面的任兆全和陈寒,对视一眼,均看出了彼此眼中的震惊,“师长料事如神,果然被他说中了!德伦之战,打不起来!”随即,两人的内心,泛起些许失落的感觉,下大力气,如临大敌。修筑工事,排兵布阵,并做好了血战一场,拼光的准备,对于征战沙场的军人来说。失落是在所难免的。

    唐秋离看了一眼若有所思的任兆全和陈寒两人,对赵玉和说道:“孙振邦发了狠。不过。困难很大啊,制约外蒙古野战兵团追击速度的,不是苏军的层层阻击,而是道路情况,玉和,命令刘粹刚。出动不少于五个轰炸机团的兵力,在苏军撤退的前方进行大面积轰炸,迟滞苏军的撤退速度。”

    “不用多,给孙振邦争取到五个小时左右的时间。足够了,在外蒙古野战兵团追击进行到关键时刻,要帮他们一把!”他加重离开语气说道。

    赵玉和喊过来一名参谋,将命令递给他,尽快的发出,唐秋离的眉头,习惯性的一挑,“玉和,库伦方向的苏军第三十五集团军,有什么动静吗?”

    赵玉和简洁的回答道:“目前还没有,特战支队在库伦周边,留有一个分队兵力,始终监视着苏军的动向,不过,在他们的电报里,提到一个情况,本来分布在库伦周边地区的苏军卫戍部队,从昨天凌晨开始,陆续撤回库伦!”

    “哦!这就对了,第三十七集团军危在旦夕,第三十五集团军不可能没有动作,不过,动作慢了些,若想南下伸手来三十七集团军一把,没有四五天的时间,到不了德伦一线,”唐秋离似乎在对几个人说,又似乎在自言自语。

    赵玉和的目光一闪,隐约把握了师长的某些想法,“师长,您有什么计划?”他问道。

    唐秋离看看任兆全,说道:“任兆全,恐怕,今天中午的行军口粮,你也成不成了,在路上填饱肚子吧,命令,第十一旅全部,立即从德伦南下,提前占领达古尔班赛汗!”

    任兆全是个一听有仗打,就什么都忘了的主儿,闻言,精神大振,德伦没仗打,到达古尔班赛汗也不错,那可是半个集团军的苏军呢,好大一块儿肥肉,若是不知道外蒙古野战兵团的部署,自己心里还真没底儿,不会狂妄到以一个旅的兵力,去堵住十余万日军,那跟在德伦打仗差不多,非拼光了不可。

    现在吗,局势不同了,外蒙古野战兵团六个旅,十几万人,从两翼赶上来,也是以达古尔班赛汗为阻击地点,自己还担心个甚呢?想到这里,任兆全不由得两眼放光,“啪”的一个立正,大声说道:“是,师长,第十一旅保证完成任务!”动静大的,自己都觉得震得慌,末了,还不忘得意的看了第十二旅旅长陈寒一眼。

    “等等!”转身就走的任兆全,又被唐秋离喊住了,“任兆全,我命令你的部队提前占领达古尔班赛汗,并不是要你去打仗,去阻击苏军,你的主要任务,而是在达古尔班赛汗一线,构筑阵地,等待外蒙古边防军两翼的追击部队到来,然后,将工事移交,返回德伦,明白吗?”

    任兆全当然不明白,德伦距离达古尔班赛汗,不过六七十公里,两三个小时就能赶到,兴冲冲的跑到地方,一仗不让打,就修筑工事,末了,还要交给外蒙古野战兵团的部队,再眼巴巴的撤回来,敢情,师长把我的部队,当成工兵使唤了?

    满腔的热情,顿时被泼了一盆冷水,任兆全跟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蔫头耷拉脑的回答道:“师长,我明白,就是去挖工事吗!”本来心里很眼气的陈寒,幸灾乐祸的看着他,“刚才还神气得鼻孔朝天,现在好了,霜打的茄子似的!”暗自好笑的想到。

    “你不明白,”唐秋离似笑非笑的看着一脸不自在的任兆全,“别以为这个任务轻松,你要做的事情,非常重要,是为了外蒙古野战兵团,合围苏军创造最有利的条件,事关战役的成败,部队的伤亡,你也不想看到,外蒙古野战兵团的战士们,无依无托的阻击苏军吧?”

    “如果你觉得,这个任务不重要,我也不勉强,可以换第十二旅去执行,反正你们两个的部队,要去一个,怎么样?”唐秋离又盯了一句,有些激将的意思。

    任兆全收起不大乐意的心绪,认真的琢磨了师长的话,表情认真起来,举手敬个军礼,一句话也没有说,转身一阵风似的离去。

    吃完中午饭,唐秋离带着几名特卫,在德伦小镇内,漫无目的的散步,按照此前制定的,在外蒙古地区实行坚壁清野的策略,德伦的居民,早就撤往内地去了,这里,已经是一座空镇,战场上的情况,没有什么大的变化,直属兵团追击苏联外蒙古方面军的部队,按部就班的扭住不放。

    去唐努山脉和乌拉尔山脉建立阻击线的部队,还没有到达指定位置,唯一可能出现的变数,就是库伦周边的苏军第三十五集团军,何时出库伦。

    在远东战场,根据刘铁汉的电报,苏联外兴安岭方面军和贝加尔湖方面军,已经开始往赤塔方向急进了,而朱可夫的远东方面军,依然对日本关东军采取猛烈进攻的态势,双方打得难解难分,少了苏军优势兵力的压力,日本关东军可以和朱可夫的部队,打个不分上下。

    也许是不知道,堵住远东地区,退往东北的通道,已经没了苏军阻击,还是其他的什么原因,日本关东军倒是不急于脱身了,与朱可夫的远东方面军,连日激战,在局部战场,采取了主动进攻的态势,这让唐秋离有些看不透。

    如果是于得水的情报,被日本国内高层获悉,日本关东军的动作,就应该很明显,一是、立即摆脱朱可夫部队的追击,悉数退近东北地区,二是、出动部分兵力,尾追急于撤离的苏军外兴安岭方面军和贝加尔湖方面军,情报处的情报显示,从朝鲜半岛增援过来的日军,从日本本土增援来的日军,已经到达远东地区。

    按照日军现在在远东地区集结的兵力,完全有能力这样做,关东军缠住朱可夫的远东方面军,其他的增援日军,尾追撤退的两路苏军,若如此,苏军和日军,就是一场血战,在赤塔一线的东指部队,华北野战兵团以及娘子关守备兵团一部,就可不必承受苏军的压力,但是,日本人现在的举动,让唐秋离琢磨不透。

    “远东战场,风云诡诈,日本人的举动晦暗不明,先期撤退的苏军了两个方面军部队,不超过七天的时间,先头部队就会到达赤塔一线,难道,东指部队和日军的战斗,不可避免?”唐秋离苦苦思索。“如果东指和华北野战兵团加上娘子关守备兵团的部队,将苏军缠住,日本人还不动手怎么办?”

    北风劲吹,扬起漫天的沙尘,唐秋离的目光,看向镇外荒凉的大地,四月的外蒙古北部草原,还看不出一丝的春色,满目皆是枯黄的牧草,在风中摇曳,遍布的沙砾,随风滚动,令人心中,顿时升起一股萧索的伤感。

    唐秋离收回目光,“日本人动作不明,希望不能全放在那帮混蛋身上,孙振邦部队,尽快结束战役,才是关键,届时,趁势夺取库伦,还是加强赤塔方向的兵力,都可应付自如!”他暗自想道。

    (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第两千零九十五章 追击

    虽然有了决定,但唐秋离的心里,依然不轻松,毕竟,决定是考虑到最不利的情况,如果日本关东军不对苏军动手,自己部署在赤塔一线的部队,自然是不能与苏军硬拼,没本钱也没理由。

    所能做的,就是沿途袭扰,然后,放苏军离去,可是,自己在外蒙古西部的布局,也会被迫放弃,占据唐努山脉和乌拉尔山脉的直属兵团五个旅的部队,所有的举动,都会失去意义,不得不让开通道,同样的道理,没本钱和苏军硬打,自己逼迫斯大林坐在谈判桌前的目的,就会落空。

    唐秋离不甘心,但战场情况的发展,已经不是自己所能左右得了的,一个下午,他都在指挥部里,梳理战局,到了晚上的时候,各个部队报告来的情况,依然没有多大变化,华西列夫斯基的外蒙古方面军,继续往乌拉尔山脉和唐努山脉方向撤退,不过,速度较慢而已。

    追击苏军第三十七集团军的外蒙古野战兵团六个旅,十几万人,还在戈壁滩和草原上,玩命儿的急行军,倒是在库伦外围,监视苏军第三十五集团军动向的,特战支队第十五分队,在晚上十点多钟,发来的一份情报,让唐秋离有些意外。

    “师指挥部,我分队侦察得知,库伦周边的苏军第三十五集团军部队,已经集结完毕,在半个小时前,一个军的苏军部队,离开库伦南下,其余的苏军部队,暂时还没有其他的动向,我们继续监视,有情况随时报告!”

    “库伦城内的苏军。还是动了,比自己预计的要早,兵力要少,不过,一个军的兵力,显然是不够用的,接下来,还会有苏军部队南下,打破外蒙古野战兵团的合围,至少。应该出动两个军的部队,去接应第三十七集团军。”唐秋离判断到。

    参谋长赵玉和看完电报,建议到:“师长,苏军第三十五集团军的动作,要比我们预计的快。我们手里现在只有第十二旅,无法进行有效的阻击。我建议。命令北方飞行集团出动轰炸机部队,迟滞苏军南下的速度,为围歼第三十七集团军赢得足够的时间!”

    唐秋离默默的思考着,良久,说道:“不必了,北方飞行集团。承担的任务已经非常繁重,既要支援赤塔一线的我军部队,还有支援外蒙古野战兵团的追击行动,分散他们的兵力。那个方向都做不到最好,没必要紧张,库伦的苏军南下,没有四五天的时间,到不了德伦。”

    见赵玉和只是皱眉沉思,唐秋离解释道:“集中精力,向解决掉苏军第三十七集团军,孙振邦腾出手来,南下的苏军,就不是威胁,而是下一个打击的目标,关键是孙振邦的动作有多快!”

    骤的,唐秋离的眉毛一扬,说道:“玉和,给孙振邦发电报,外蒙古野战兵团,务必在三日内,结束围歼苏军第三十七集团军的战役!”

    赵玉和谨慎的提醒到:“师长,外蒙古野战兵团的时间太紧张了,他们要在明天上午八时许,才能完成在古尔班赛汗的阻击部署,剩下不到两天半的时间,能结束战役吗,虽然苏军第三十七集团军,在塞音山达北部,遭到重创,可还是拥有近十万人的兵力,您的命令,对外蒙古野战兵团来说,是否压力太大?”

    唐秋离淡淡的看了赵玉和一眼,语气平静的跟水似的,“命令不变,孙振邦应该知道,事情的轻重,也能掂量出其中的分量,他会做到的,也必须做到!”

    去休息的时候,已经是深夜十一点多钟,躺在行军床上,唐秋离虽然很少疲倦,但却辗转难眠,战场上纷纭复杂的局势,在脑海里不断的排列组合,很多种可能出现的变化,列出又解决掉,思考着、想着,渐起的强劲夜风,吹起沙尘,打在窗户上,“沙沙”直响,单调而清晰,直到接近拂晓的时候,才脑袋迷糊的朦胧过去。

    不知道睡了多长时间,但唐秋离的潜意识之中吗,自己似乎并没有睡着,大脑一直在工作,朦胧间,依稀听见有人在喊自己,“师长!师长!”

    唐秋离猛地从朦胧之中惊醒,一下子掀掉身上的被子,“呼”的坐起来,只见参谋长赵玉和,拿着一封电报,轻声的喊着自己。

    跳下床,唐秋离一边穿军装,一边问道:“玉和,现在几点了?部队有什么紧急情况吗?”

    赵玉和带着歉意,说道:“师长,现在已经是凌晨五点多钟了,部队倒是没什么紧急情况,不过,接到情报处的一份情报,是关于远东地区日本关东军动向的!”

    “哦!”唐秋离兴奋的诧异一声,残存的一点点儿睡意,马上抛到九霄云外去了,现在,自己最想听到的,就是过于日本关东军的情报。

    于得水的情报,内容很简单,字数不多,“师长,情报处北满情报站获悉,到达东北的日本朝鲜住屯军,从本土增援来的日本远东派遣军等部队,于昨天夜里七点多钟,陆续离开现驻地,开往远东地区,但目的却不是关东军现在所处的位置,后续情况,情报处在继续搜集之中!”

    “好啊!千呼万唤始出来,还是犹抱琵琶半遮面,终于露头了!——哈哈哈!”唐秋离大笑到,“玉和,给于得水回电,情报处不需要继续查证两路日军的下一步动作了,夜间开进,是朝着苏军外兴安岭方面军和贝加尔湖方面军去的!”

    然后,又颇为感叹的说道:“日本人真能沉得住气,害得我担心了好几天!玉和,将这份情报,转发给刘副师长,好让他们有所准备,看好戏吧!”唐秋离的情绪,明显兴奋起来。

    拿起军大衣,披在身上,对赵玉和说道:“玉和,到指挥部去,咱们等着孙振邦的消息,若是他的部署能够顺利完成,苏军第三十七集团军全军覆没,指日可待,外蒙古战场,则满盘皆活!”

    赵玉和一边儿跟着走,一边儿汇报到:“师长,第十二旅任兆全旅长,也来了电报,部队修筑工事的任务,已经全部完成,只等与外蒙古野战兵团会合之后,马上返回德伦,用任兆全的话说,是超豪华的阻击阵地,能顶得住苏军轮番进攻。”

    见唐秋离未置可否,赵玉和像是不经意的说道:“任旅长在电报里,提出这么个建议,外蒙古边防军两翼追击的部队,长途急行军,几天几夜没有休息,部队肯定非常疲劳,不能充分发挥战斗力,是否由第十一旅,先顶上一阵子,让追击部队喘口气儿,然后他们再撤回德伦?”

    唐秋离的心情,显然很好,笑着说道:“任兆全的意思啊,再明白不过了,他想留下来,参加战斗,这一次,让他们堂堂的主力野战旅,充当了一次工兵,挖战壕给其他的部队,心里不自在啊,看见外蒙古边防军大打出手,即是手痒,又是眼馋,告诉任兆全,交接工事之后,立即返回,仗,有得他打的,库伦的苏军,不是有动作了吗?”

    赵玉和抿嘴一笑,没再说什么,到了指挥部,唐秋离一边儿翻阅各部队的电报,一边等着孙振邦部队的消息,看着他表面很平静,实则唐秋离的内心,也是有着几分焦虑,很多时候,自然条件所限,光是一道严格的命令,或者是战士们舍生忘死的精神,是远远不够的,外蒙古边防军两翼的追击部队,就面临这样的问题。

    到了清晨六点多钟,接到航空兵=北方飞行集团指挥官刘粹刚的报告,已经出动了轰炸机部队,猛烈轰炸苏军撤退的路线,且效果良好,苏军的行动,全面受到限制,唐秋离的心,才有些安定下来。

    孙振邦没有让唐秋离失望,上午七点多钟,接到了他的电报,“师长,我外蒙古野战兵团左翼追击部队之第四旅,右翼追击部队之第一旅和第二旅,业已到达古尔班赛汗,进入预设的阻击阵地,其余的追击部队,亦在陆续赶到,在此,我代表外蒙古野战兵团二十余万将士,感谢师长,为我们兵团创造的所有歼敌条件,在师指规定的时间内,我兵团一定顺利结束战役!”

    唐秋离长长松口气,提前了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足够了,孙振邦的三个旅部队,进入了任兆全事先修筑好的阵地,已经抢占了先机,而且,还有短暂的休息时间,其他的三个旅,也在陆续赶到,苏军第三十七集团军的灭亡,就在今日。

    赵玉和看着师长压抑不住的轻松,也是松了一口气,自从塞音山达北部战役开始之后,师长就一直在关注战场上的情况,几天几夜都没有休息好,“师长,是否给孙振邦司令官一些具体的指示?”他问道。

    唐秋离摇摇头,说道:“战役已经没有什么变数,合围、聚歼,孙振邦也是老手了,知道怎么才能最快的结束战役,我们就不要干涉他们的具体指挥了,不嫌累得慌啊?”

    (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第两千零九十六章 古尔班赛汗阻击战

    听见师长这么说,赵玉和也笑了,“是啊师长,我是多虑了,难道清闲下来,您也几天几夜没大合眼了,去休息一下吧,我在指挥部盯着就成!”他笑呵呵的建议到。

    还真有些困倦,昨天晚上,并没有休息好,大脑始终在高速运转,比不睡觉还累,可现在,还不是放心休息的时候,“玉和,你看我有踏实睡觉的命吗,库伦方向的苏军,两三天之内,不必理会,日本人开始还手,远东地区马上就要热闹了,联络刘副师长,询问一下远东地区的情况!”唐秋离苦笑着说道。

    上午九点多钟,一路北逃的苏军第三十七集团军先头部队,终于看见了茫茫草原上,小镇古尔班赛汗的影子,占领这里,最起码可以利用一下地形,阻挡后面,追得自己快跑吐血的独立师部队,但是,没等苏军指挥官松口气,前面的草原上,凭空出现了无数的工事,工事里,探出无数黑洞洞的枪口。

    随即,一阵密如飞蝗的弹雨泼过来,还在晕头晕脑往前猛跑,试图占领古尔班赛汗的苏军士兵,身上冒出团团血花,成片的栽倒在地,外蒙古野战兵团三个旅的部队,第一轮射击,就将苏军先头部队,打得晕头转向,死伤累累。

    “完了——绝路!”接到报告的苏军第三十七集团军司令员希波里夫中将,惨呼一声,脸色死灰一般的难看,“谁能告诉我,独立师的部队,什么时候在古尔班赛汗,修筑了这么完备的工事?那些中国士兵,又是怎么跑到外面前面的?”他对司令部的参谋们。大声咆哮到。

    那个参谋,也无法回答司令员同志的问题,本来,集团军的撤退行动,丝毫不拖泥带水,与独立师的追击部队,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按照司令员同志的估计,在到达库伦之前,尾追不舍的独立师部队。是不会追上集团军主力的,到了库伦附近,那就不用担心了,第三十五集团军,已经派出了一个军的先头部队。开往德伦一线。

    可是,古尔班赛汗距离德伦还有几十公里远。独立师的部队。已经建立起阻击线,堵住撤往库伦的唯一通道,所有的苏军军官,包括希波里夫中将,心里都明镜似的,如果突不破独立师部队在古尔班赛汗的阻击线。第三十七集团军就得全部完蛋在这里,回到库伦,想都不要想!

    等希波里夫中将的情绪,稍微平静一点儿之后。一名高级参谋,小心翼翼的说道:“司令员同志,我们还没有到毫无出路的绝境,在古尔班赛汗阻击我们的独立师部队,兵力不会太多,刚才,我打电话询问了先头部队指挥官,他们遭到阻击的时候,发现独立师部队没有大口径火炮等重武器。”

    “这就说明,独立师的部队,连续追击,重装备都落在后面,我们的兵力,要远超过他们,凭借着步兵轻武器,还不能把我们逼入绝境,现在,最危险的,不是在古尔班赛汗阻击我们的独立师部队,而是后面紧追不舍的独立师部队,一千多辆坦克,足以粉碎我们任何的阻击行动,时间紧迫,请司令员同志尽快决定部队的下一步行动!”

    希波里夫中将,也恢复过来,并为自己刚才的失态,而按照懊恼,“我这是怎么了?从遭到独立师炮兵打击,部队开始撤退,就举止失措,被打怕了,打破了胆子?”尽管事实的确如此,但希波里夫中将绝不会承认。

    看着满脸期待之中,带着张惶的军官们,希波里夫中将努力让自己的头脑冷静下来,耽误不起啊,如果因为有堵截的独立师部队,自己惊慌失措,在古尔班赛汗徘徊两三个小时,等后面的独立师追兵追上来,想走都不可能,一切就真的全完了!

    希波里夫中将确信,一路追杀,碾碎了自己无数道阻击线的独立师坦克,和十几万独立师士兵,能将剩下的**万名士兵,撕得粉碎,“命令,前卫部队第十五军,不行任何代价,突破敌人的阻击,打开古尔班赛汗的通道,如果第十五军伤亡惨重,失去了进攻能力,第十四军接替进攻!”他咬着牙说道。

    没有其他的办法,打破独立师部队的阻击,只能用人命去堆,只要自己能够安全返回库伦,打残了部队,还可以恢复,苏联最不缺的,就是人力,环视一下身边的军官们,以及接到紧急命令,赶过来的第十五军和十四军的高级军官没们,“这些人,也要投入到战场上去,会发挥意想不到的作用!”希波里夫中将暗自想道。

    再让这些人送死之前,必须树立他们为了斯大林同志献身的信念,希波里夫中将的语气,有些悲壮,却更具有感染力,“同志们,决定我们生死存亡的时刻到了,突破眼前敌军的阻击,我们就能与接应的第三十五集团军部队会合!”

    “为了达成这个目的,我们必须不惧任何的伤亡,党团员们,要战斗在冲锋的第一线,组成敢死队,勇敢的去面对敌人的子弹,为部队打开通道,所有的各级政治委员,立即下到突击部队,对战士们讲清楚,我们为什么要这样做,好了,同志们,苏维埃会记得我们英勇事迹的,为了斯大林同志,战斗!——战斗!”

    希波里夫中将的口才不错,声情并茂,一番慷慨激昂的煽动,将这些苏军军官的情绪,煽呼得兽血沸腾,似乎斯大林同志,就在克里姆林宫的大窗户前,注视着自己勇敢的行动,一个个立正敬礼,满脸的悲壮和激昂,转身离开,为了斯大林同志去拼命!

    “他们都是勇敢的战士,也许,其中的很多人,再也回不来了!不,也许是全部!”希波里夫中将的眼角,有些湿润,他很清楚,突破独立师部队的阻击,谈何容易,从塞音山达北部,一直追到古尔班赛汗,不知疲倦、不眠不休的追了两天两夜的时间,那个独立师的指挥官,是铁了心的,要把三十七集团军干掉。

    能有堵住自己的机会,岂能轻易的被自己破围而出?敢死队也好,党团员冲锋也罢,只不过是多了无数具尸体罢了,希波里夫中将的心里,闪过一丝的不忍,但这不忍,马上就被强行驱逐出去,当听到,撤退的道路,被堵住的时候,他也不是没想过,走前外高加索军区司令员库雷金大将的路,向中国人投降,则**万士兵和自己的生命,就会留住。

    但这内心最隐秘的想法,如同电光火石般,一闪而过,斯大林同志以及契卡机构,对待投降苏军军官和士兵亲属的做法,让希波里夫中将,不寒而栗,发自骨子里的恐惧,前车之鉴,外高加索军区的投降军官们的亲属,下场如何,自己可是耳闻目睹了不少,还敢走他们的路吗?

    答案很确定,不敢也不能,所以,即使是第三十七集团军在古尔班赛汗拼光了,自己被中国人俘虏,或者被中国士兵打死,横尸荒野,也要打下去,全军覆没被俘与举手投降,是两个性质的问题,自己和三十七集团军全体官兵尽力了,天不佑我,非战之罪,想必斯大林同志,也不会太为难自己的亲属吧?

    训练有素的苏军,动作很快,先头部队挨了出其不意的一击之后,敢死队很快就组织起来,都说日军的白刃冲锋,声势骇人,玩了命儿的苏军士兵,搞起冲锋来,疯狂的劲头儿,不必日军士兵差到哪去!

    大概是觉得,身临绝境,左右是个死,莫不如搏一把,兴许能杀出一条血路来,更有可能,是希波里夫司令员那一番鼓动,给了这些冲在前面的苏军党团员们,为斯大林同志献身的勇气,足有一万多名人高马大的苏军士兵,排成散兵线,挺起手里的冲锋枪和步枪,漫过枯草遍地的草原,朝着古尔班赛汗扑来,俄语“乌拉!”的喊声,震天动地,气势甚为惊人!

    距离独立师外蒙古野战兵团三个旅的阻击阵地,不到一千米远了,独立师阵地上,鸦雀无声,没有一点儿还击的枪声,几乎让这些冲锋的苏军士兵,以为刚才挨的那一顿子弹,是幻觉。

    对于这种过万人的集团冲锋,在独立师的那几个老牌儿野战兵团战士们的眼里,啥都不是,小鬼子玩儿这一套的时候,还少吗,见过多少次了,大概除了监视敌人的瞭望哨之外,其他的战士,连正眼都不会瞧一下。

    可是,外蒙古野战兵团,是新组建的部队,除了其中的四个步兵旅,参加过色愣格河阻击战之外,其余的部队,连一场旅级规模的战斗,都没有参加过,很不巧的是,闻过硝烟味的那四个旅,并不在阻击部队的范围之内。

    看着人高马大的苏军士兵,脚下踏起阵阵尘土,蛮牛一般冲上来,外蒙古野战兵团三个步兵旅的战士,尽管从塞音山达北部,一路追到古尔班赛汗,仗打得顺手,看似气势如虹,可苏军急于逃跑,根本不正面交手,再加上,是从两翼平行追击,撵着苏军跑了,打面对面的阵地阻击战,没经历过。

    (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第两千零九十七章 逃兵

    新组建的部队,往往有这个特点,仗打得顺手的时候,勇敢加无畏,认为敌人不过如此,一旦遇到吃硬的仗,或者,需要拼命的时候,没见过炮火的洗礼,没见过炮火连天、血肉横飞的场面,没见过战友满身鲜血,倒在自己眼前的情形,其弱点,马上就会暴露出来。

    刚才的便宜,很大程度上,是打了苏军一个出其不意,现在的情况可大不一样,战士们手里的枪,还是指向前方,瞄准越来越近的苏军士兵,可是,如果仔细观察,绝大多数第一次打阵地阻击战的战士们的手,在不受控制的微微颤抖,眼神儿之中,带着些许的惊慌和恐惧,一股不安的气氛,在阵地上,无声的蔓延开来。

    外蒙古野战兵团的各级军官们,当然发觉了这种不正常的情况,顾不得自身,随时都会被冲上来的苏军士兵击中的危险,猫着腰,在战壕里来回的呼喊,“弟兄们,大家别慌,和老毛子交手,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咱们可是一直追了老毛子兵两天两夜啊,他们就那点儿能耐,先别急着开枪,等待命令!放近了打!”

    还别说,军官们的呼喊,给这些士兵吃了定心丸儿,虽然握枪的手,还是微微的哆嗦着,最起码心里不大慌乱了,但这只是开始,希波里夫司令员,已经下了狠心,搞的是不间断的集团冲锋,就算用士兵的尸体,也要淹没阻击自己的独立师部队阵地,外蒙古野战兵团,这个三个打阻击的步兵旅,没见过大战阵的弱点,始终会暴露出来。

    很快。冲锋的苏军敢死队,就冲到了距离阵地不过三百米的距离,随着各级指挥官的一声令下,阵地上,顿时响起爆豆般的枪声,外蒙古边防军升格为野战兵团之后,首先改变的,就是部队的武器装备,一水儿的“索米”冲锋枪,每个连。都有机炮排,拥有重机枪八挺,迫击炮十门。

    每个排,都有机枪班,四挺轻机枪足够提供充足的火力。再加上每个班的两挺轻机枪,外蒙古野战兵团一个步兵连。光是轻机枪就有四五十挺。三个步兵旅一起开火,那阵势,真是惊人,密集的弹雨,打得地面飞沙走石,数不清的子弹。高速旋转着,如同一堵金属墙般,迎头撞向冲锋的苏军士兵。

    苏军士兵的身上,溅起团团血花。高粱秆子似的,一片片的栽倒,古尔班赛汗阻击战,一开始就进入了白热化的程度,战场上,枪声如暴雨般狂啸,打得血肉横飞,浓重的血腥味和硝烟味,弥漫开来。

    苏军士兵也拿出了玩命的架势,前一排被打倒,后面的踏着同伴血肉模糊的尸体,继续冲锋,可是,就是着几百米的距离,已经能够看得见,独立师士兵的脸,却成了一道由无数的轻重机枪、冲锋枪子弹组成的,无法逾越的死亡地带,战斗开始不到二十分钟,第一突击波的苏军敢死队员一万多人,倒在独立师阻击阵地前面的,就有六七千人之多。

    在后面指挥的希波里夫司令员,尽管脸色铁青,嘴角在不自觉的抽搐,却眼都不眨的,将第二突击波的一万多名敢死队员派了上来,苏军的第一次冲锋,还没有被完全打退,第二波冲锋,接踵而来。

    苏军士兵打红了眼,阵地前同伴的尸体,成了他们的临时掩体,一具具苏军士兵的尸体,被摞了起来,活着的苏军士兵,咬牙不退,就把枪加在同伴的尸体上,隔着不到三百米的距离,与外蒙古野战兵团的战士们眼对眼的对射起来。

    苏军士兵的枪法,还是不错的,外蒙古野战兵团阻击部队,很快就出现了伤亡,同伴的脑袋,被子弹掀开,雪白的脑浆混合着殷红的鲜血,溅了自己一身,刚才还活蹦乱跳的战友,眨眼间就成了半拉脑袋不见的尸体,面对这种情况,没经历过残酷血战的士兵,会有两种反应。

    一是、战友的牺牲,激起了他内心的强烈报仇**,忘记了恐惧,心里只有打死敌人,替战友报仇的想法,一场血战下来,往往会使一名普通的士兵,蜕变成豹子般勇敢的战士。

    另外一种情况,是彻底引发了内心的恐惧,战友阵亡的惨状,刺激他心底的懦弱,害怕下一个,自己就成了无数具尸体之中的一员,求生的本能,会让他拒绝继续战斗,甚至——会变成一名逃兵。

    外蒙古野战兵团阻击部队,绝大多数战士,都经受住了战场的考验,战友的阵亡,只能激发他们更大的勇气,忘了恐惧,只剩下本能的射击,因此,在苏军两波敢死队,近三万人的不间断突击下,阵地还在独立师部队的手里,如果这种情况持续下去,坚持两个小时左右的时间,其他的三个旅部队,就会赶上来,兵力超过了苏军,第三十七集团军,就是全都拼光了老底儿,也别想迈过古尔班赛汗半步。

    但是,还是发生了意外情况,外蒙古野战兵团第三旅一团三营六连的阻击阵地,处在整个战线的突出位置,是个海拔不到一百米的小山包,眼光老道,战斗经验丰富的任兆全,在修筑工事的时候,考虑到,这个位置属于相邻两翼阵地的主要支撑点,火力可以支援左右两翼的阵地,所以,特别加固,并修筑了几个火力点。

    按照他的设想,在这个火力支撑点上,布置两挺重机枪,或者是四挺轻机枪,火力覆盖范围,可以控制一大片区域,接受阵地的第三旅旅长,也是一眼就看中了这个地方,命令三营六连,在此防守,并从其他的连,调过来四挺重机枪,作为重要火力点,除了守住本连的阵地外,还要为左右两翼的五连和七连,提供火力支援。

    战斗一开始,这个小高地,就成了苏军重点的进攻对象,苏军指挥官也不是白痴,同样看出了这个制高点的重要性,如果攻下来,就等于在独立师部队的阻击线上,撕开一道大口子,如此,则突围有望。

    成群的苏军敢死队员,不顾伤亡,前赴后继的往上猛扑,尸体铺满了高地下的山坡,防守的六连的战士们,也是血染战壕,打得手都软了,随着苏军的不屈不挠的进攻三连的阵地上,出现了较大的伤亡,浑身是血的伤员,已经没有了呼吸的尸体,被担架抬着,从战壕里经过,从打得红了眼的战士眼前经过,场面真实而残酷,刚才还在身边的战友,眨眼间就成了一具尸体。

    绝大多数战士,狠狠的咬着牙,拼命的把子弹倾泻出去,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为死去的战友报仇,靠着尸体堆起来的人肉工事,大约有三四百名苏军,在距离阻击阵地不到百米的地方,勉强站住脚,苏军的几挺机枪,得到了还手的机会,子弹雨点般打过来,趁着六连的火力,暂时般压制住的机会,苏军敢死队员,疯狂的冲上来。

    终于,六连三排二班的战士们,顶不住了,一个在绥远参军的士兵,脸色煞白,看着人高马大,拼命冲上来的苏军士兵,惨嚎一声,丢下手里的枪,掉头就跑,刚刚爬上战壕,就被密集的子弹,打成了马蜂窝,他的举动,一下子动摇了二班其他士兵的信心,其他的士兵,也跟着丢掉枪,往后逃去。

    班长急得眼睛冒火,刚刚站起身,喝止临阵脱逃的士兵,一串子弹,打进他的身体,摇晃几下,班长倒在战壕里,失去生命色彩的双眼,满身不甘心的死死盯着外蒙古北部,那被硝烟遮挡着的冰蓝的天空,二连的阵地,因为二班的溃逃,马上出现了一个大缺口。

    苏军士兵也是经验老道,见到这个机会,马上集中兵力,往这个突破口猛打猛冲,六连连长的嗓子,都喊哑了,阵地上的兵力,本来就可丁可卯,又是苏军重点进攻的地段,随着伤亡的增加,其他方向根本抽不出兵力来,加强重点防线,而他根本没有想到,自己的连队里,会出现逃兵,而且,还是在这最要命的时候!

    看着爬上战壕,被苏军的子弹打倒了几个,剩下的几个抱着脑袋,渐渐跑远的逃兵,六连长脸色铁青,手里的冲锋枪,已经举起来,又无力的放下,都是自己的兵啊,虽然是在部队撤回华北的时候,新参军的士兵,可毕竟在自己手下,训练了几个月的时间,每个人都能喊出名字,若说一点儿感情都没有,那是扯蛋!

    虽然他们临战脱逃,是逃兵,按理该当场枪毙,可自己又怎么能下得去手,第一次打这样残酷的阵地阻击战,他们的惊慌失措,也在情理之中,咬咬牙,六连长怒吼道:“连部警卫班、通信班,立即跟随我,去堵住二班的口子,都给我死死的盯在那儿!”

    连部的几十人,冒着头顶尖利呼啸而过的子弹,赶到了二班丢弃的阵地,正是战场局势最吃紧的时候,因为一个班的士兵逃跑,立即给左右两翼的其他几个班,带来了巨大的压力。

    六连长赶到的时候,一股大约一百多人的苏军,已经冲到了距离阵地不到三十米的地方。

    (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第两千零九十八章 厮杀

    阵地上的战士,连苏军士兵淡蓝色的眼睛,都看得很清楚,到了短兵相接的程度,二六连长来不及多想,顺过手里的冲锋枪,“哒哒哒!”一个长点射,狠狠的就是一梭子,“轰!”的一声巨响,苏军士兵投掷来的手榴弹,在他的身边爆炸,烟尘暴起,六连长满身鲜血,不甘心的倒在战壕里。

    剩下的苏军士兵,眨眼间就冲进了战壕,六连的其他战士,嗷嗷叫着,挥舞手里的枪,冲了上去,激烈的战斗,立时演变成了一场肉搏战,双方士兵的怒吼声,刺刀入体的“扑哧”声,铁器撞击在一起的“锵锵”声,“呼哧、呼哧”喘着粗气的的声音,濒死者的惨叫声,混杂在一起,不时有一蓬鲜血,喷溅而出,一名士兵倒下去。

    六连剩下不到百人,与冲上来的两百多名苏军士兵,在战壕里扭打在一起,拼死的要将苏军打出战壕,其他方向进攻的苏军,一见有机可乘,纷纷往这个突破口靠拢过来。

    本来垂头丧气的第三十七集团军司令员希波里夫中将,接到部队的报告之后,立马精神大振,蓝灰色的眼睛里,冒出惊喜莫名的光,“突围有望,没想到啊,敢死队真的在独立师阻击阵地上,打开了一道缺口!”机不可失,“命令,第三批敢死队员,立即加入战斗,继续扩大突破口,其他的部队,马上向这个方向攻击!”他大声下达命令。

    而在阵地上指挥的外蒙古野战兵团第三旅旅长饶中汉上校,也在同一时刻,接到了一团长的电话,得知六连的阵地,被苏军突破,急得满脸都是冷汗。三旅全部的兵力,都投入到了阻击战之中,自己手里没有一支预备队,在这关键时刻,哪怕是一个连的兵力也好,可惜,自己手里没有。

    最先赶到古尔班赛汗的三个旅部队,在长达几十公里的阵地上,一字排开,兵力本来就薄弱。整个阻击线,薄得跟一张纸似的,只要撕破一处,就会导致全线崩溃,自己连旅部警卫营。都派上派上了阵地,其他的团。更是抽不出兵力来增援六连。饶中汉脸上的冷汗,滴滴的滚落下来。

    如果古尔班赛汗阻击线,在第三旅的方向,被苏军撕开口子,就算司令官不枪毙自己,自己还有脸活吗?

    “旅部参谋、所有的勤杂人员。马上拿起武器,跟我上前沿阵地!参谋长,你留下,将情况报告给兵团司令部!”饶中汉厉声吼道。自己抓起椅子冲锋枪,一头冲进弹雨横飞的战场,他的身后,是几十名第三旅的参谋和勤杂人员,这是第三旅所能投入的,最后的一点儿兵力。

    而此时的六连阵地上,已经是危机四伏,不断冲上来的苏军士兵,将六连剩下的战士,淹没在人潮之中,随即,占领了六连阵地的苏军士兵,开始往左右两翼攻击,继续扩大突破口,相邻的第五连和七连阵地,马上陷入混乱的肉搏战之中,远处,苏军第三波敢死队,正在往这个方向猛攻,更远处,苏军第三十七集团军全部的兵力,都在往这个突破口方向集中。

    古尔班赛汗阻击线,因为第三旅的原因,摇摇欲坠,面临崩溃的危险,如果苏军后续部队赶到这个方向,破围而逃,基本上不成问题,正在往古尔班赛汗急进的外蒙古野战兵团其他三个旅,还有大约两个小时的路程,后面追击的六个旅,还在粉碎苏军掩护部队的阻击。

    孙振邦接到第三旅的报告,当时就手脚冰凉,脑袋“嗡!”的一声,涨得老大,在装甲指挥车里,咬牙切齿。

    参谋长王俊急切的问道:“司令官,怎么办?第三旅阵地被突破一点,就会全线动摇,随后的苏军,就会沿着这个口子,夺路北逃,我们的战役计划,就彻底失败了!”

    见孙振邦两眼冒火,就是不表态,王俊接着说道:“司令官,唯一的办法,就是将古尔班赛汗阻击线的危险情况,上报到师指,请师长命令在德伦的部队,紧急增援我们,否则。。。。。。!”

    孙振邦束手无策,整个兵团都在战斗之中,不能给第三旅任何实质性的支援,就算是呼叫刘粹刚的轰炸机,提供空中火力支援,也是不可能的,不是来不及,而是现在的情况,打不得,苏军士兵和第三旅的战士,已经搅合到了一块儿,你能让孙振邦下令,连自己的战士一起打吗?

    孙振邦脸色铁青,“可耻的逃兵,饶中汉怎么带的兵,罪不可恕,我枪毙了他,不能报告师指,德伦的部队,另外有重要的任务,参谋长,给其他两个旅下达命令,无论如何,也要抽出兵力,支援第三旅一团,把口子给我堵住,就算是用人填,也要把阵地夺回来!告诉几个旅长,部队打光了,我给他补充,要是古尔班赛汗防线失守,就提着脑袋来见我!”孙振邦腮帮子上的肌肉,狰狞的抽搐着,恶狠狠的说道。

    孙振邦知道,自己的命令,算是孤注一掷,拆东墙补西墙,按照古尔班赛汗目前的情况,那个部队兵力都吃紧,再抽调兵力,有可能导致其他旅的阵地,兵力削弱,被苏军接连突破,但是,这是唯一可行的办法,只要古尔班赛汗阻击线的部队,咬牙坚持两个小时,后续的三个旅部队,就会赶到,一切危机,都会迎刃而解。

    可这两个小时,是最要命的,尤其是第三旅的防线,被苏军撕开一道口子的情况下,跟自己斗了几天几夜的那个苏军指挥官,不是傻子,肯定会将全部的兵力,都压到那个突破口方向,现在的孙振邦,只有被动等待,而被动的等待,是最无奈和折磨人的。

    孙振邦的胸膛里,灼热的滚动着一团火焰,烧得他五内俱焚,在参谋长王俊给部队下达命令的时候,推开装甲指挥车的门,跳出车外,一把扯开军装的领子,让凛冽的北风,劲吹裸露的胸膛,只有这样,着火般的心,才会降低些温度。

    掏出跟香烟,点着之后,狠狠的吸了两口,辛辣的烟雾,呛得他剧烈的咳嗽起来,“参谋长、参谋长!”孙振邦高声喊道。

    王俊从装甲指挥车里,跳下来,还没等站稳脚,孙振邦急促的说道:“马上给巴特尔指挥官发电报,说明古尔班赛汗阻击线的危险,请他的装甲兵部队,以最快的速度攻击前进,务必在苏军突破我们的阻击之后,紧追上去!正面攻击的部队,紧随其后,就算苏军夺路北逃,也要死死的咬住!”

    这番话,说明孙振邦,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如果为自己部队修筑工事的直属兵团第十一旅部队,没有返回德伦,该有多好啊,那可是老牌儿的主力野战部队,这样规模的阻击战,小菜一碟,当然,他自己也知道,着只不过是良好的愿望罢了,任兆全的部队,在移交完工事之后,按照师长的命令,已经返回德伦了。

    古尔班赛汗战场,战斗到了最紧要的关头,不断涌上来的苏军士兵,如同一头疯狂的野兽般,不断的撕扯着第三旅一团的阵地,战场混乱成不堪,到处都是短兵相接的肉搏战在发生,一团所有的部队,都被搅进着巨大的漩涡之中,而在漩涡的南面,更多的苏军部队,正在逐步压过来。

    第三旅旅长饶中汉,带领旅部的增援人员,赶到一团阵地的时候,还来不及了解情况,马上就被卷入到了混乱的肉搏战之中,到处都在战斗,到处都是爆豆般的枪声,在短兵相接的激战之中,一名旅长上校的生命,不比一名普通士兵金贵多少,跟随在身边的警卫员,不时的倒在苏军士兵的枪口下。

    饶中汉叹口气,入目所及,到处都是苏军士兵和战士们杀成一团的战场,去哪里找一团了解情况?他咬着牙投入了厮杀之中,手里的冲锋枪,已经打得枪筒灼热,若不是身边的警卫员,用自己的身体和生命,为他挡了子弹和刺刀,绕中汉早就倒在战壕里了。

    第三旅另外的两个团团长,也意识到了一团阵地发生的危机,尽最大的可能,挤出点儿兵力,前来增援,但是,面对不断涌上来的苏军士兵,这点儿增援的兵力,无异于杯水车薪,只不过稍微阻止了苏军往两翼扩展,撕大突破口的企图,如果没有奇迹发生,至多一个小时,第一团拼光之后,阵地必将失守,

    随之而来的,是古尔班赛汗阻击线前线崩溃,苏军第三十七集团军残部,夺路北逃,塞音山达北部战役失败,仅凭其余的两个旅,堵不住苏军,那样一来,德伦就成了第二道阻击线,可是,唐秋离的手里,兵力还没有在古尔班赛汗的多,最后的选择,只能是无奈的放弃阻击苏军的计划,让苏军第三十七集团军残部,和库伦南下的苏军第三十五集团军接应部队会合。

    “哒——哒哒!”饶中汉手里的冲锋枪,打出了两个短点射,几名苏军士兵惨叫着,栽倒在地,再扣扳机,“咔”的一声,撞针发出空洞的一响。

    (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第两千零九十九章 违反命令的回援(上)

    外蒙古南部的古尔班赛汗战场,独立师外蒙古野战兵团,三个步兵旅的兵力,筑起一道阻击线,阻击从塞音山达败退而来的苏军第三十七集团军残部,战场上的局势,对外蒙古野战兵团的部队来说,并不乐观,因为在关键的阵地上,出了几名逃兵,导致阵地被苏军撕开一道口子。

    口子虽然不大,仅仅是一个班级规模的防守阵地,可是,却给了苏军突破阻击阵地的机会,俗话说的好,“千里之堤,毁于蚁穴,”急于逃命的苏军第三十七集团军司令员希波里夫中将,马上抓住机会,投入了几乎所有的兵力,疯狂的进攻,这个区域的防守部队第三旅,从旅长饶中汉上校,到普通的勤杂人员,都投入了这场厮杀之中。

    第三旅,即使是在刚刚组建外不到半年的蒙古野战兵团的作战序列里,也是属于最新组建的部队,除了一些连、排长等战斗骨干上过战场,闻过硝烟味之外,绝大多数士兵,都是新手,如果是独立师其他的几个老牌儿兵团,非但不会被苏军攻入阵地,还说不定还会打出几个漂亮的反突击,彻底压下苏军的气焰!

    但这只是良好的愿望而已,从娘子关守备兵团第五旅团长位置上,调过来的绕中汉,还扛着上校军衔,在冲锋枪打光子弹的那一刹那,这些想法,在脑海里一闪而过,是遗憾,还是恨铁不成钢,亦或是自责,他无暇多想,还没来得及更换弹夹,身后传来一声惊呼,“旅长小心!”

    已经极度疲惫的饶中汉。只能勉强扭动着身体,没等转过身,一阵剧痛,从后腰处蔓延到全身,浑身的力气,几乎在瞬间被抽走一般,“操!到底还是中枪了!”饶中汉心里爆出一句粗口,一名身材高大、满脸横肉的苏军士兵,从他的身上,拔出带血的刺刀。让然后,刺刀收回,准备再补上一下,彻底解决这名中**队上校的生命。

    饶中汉费力的转过头来,那名苏军士兵的刺刀。在外蒙古南部的阳光下,泛着刺眼的寒光。眨眼间到了自己的胸前。“啪!”的一声枪响,那名苏军士兵的刺刀,都快刺到他的前胸了,脑袋却开了花,猩红的鲜血,溅起几尺高。刺刀擦着他的身体划过,饶中汉有些发黑的眼神,看见几名警卫员扑上来,阵地远远的前方。成群的苏军士兵,潮水般涌上来。

    “完了,阵地丢了!丢人哪!”饶中汉在失去知觉前,喃喃的嘀咕一句,随即,无边的黑暗,潮水般淹没了他。

    饶中汉没看错,苏军正在朝着突破口疯狂的涌来,除了在其他方向,继续进攻,以牵制外蒙古野战兵团另外两个旅的部队,使其无法分兵增援突破口之外,苏军第三十七集团军司令员希波里夫中将,在突破口方向,投入了所有的部队,机会,这是绝境逢生的机会。

    希波里夫中将带着极度恐惧和兴奋的心情,命令部队不行任何代价,也要在突破口站住脚,哪怕是士兵想鲜血,染红了脚下的土地,尸体塞满了独立师部队的战壕,也要突破中国人的阻击,否则,第三十七集团军,难逃全军覆没的命运。

    扭转战局的可能性,有无数种,其中的一种,就是因为一个人和一支从枪林弹雨之中,摸爬滚打过来的老牌儿部队,或者说,是因为其指挥官的性格,直属兵团第十一旅旅长任兆全少将,在将修筑好的工事,移交给外蒙古野战兵团的几个旅长之后,心里真不是滋味,就连说话,也有些酸溜溜的味道。

    任兆全满不是心思,对几位前来交接工事的外蒙古野战兵团旅长说道:“几位旅座,请验收一下工事吧,师长可是过我下达了死命令,给外蒙古野战兵团部队修筑的工事,必须达到能扛住苏军大口径火炮不间断的轰击标准,必须达到阻击苏军八个小时以上,而部队的伤亡,最低的标准!”

    外蒙古野战兵团的三个旅长,陪着小心的微笑,均听出了这位直属兵团旅长,话里酸味儿,但都理解,工事是人家给修筑的吗,不管咋说,有现成的工事可以利用,那占了多大的便宜啊,其中,就有第三旅旅长饶中汉。

    见他们这样,一副占便宜的意思,任兆全心里更是被滋味了,“师长都下了死命令,咱可不敢偷工减料、糊弄事儿,唉!啥人啥命啊,你们说说,我们从德伦跑了一百多公里,近两万号人,累死累活的忙活了六七个小时,挖好了工事,嗨,师长一道命令下来,让咱撤回德伦,得,眼看着一场大仗,没咱们十一旅什么事儿了,上哪说理去!”

    任兆全唾沫星子乱飞,大发牢骚,外蒙古野战兵团的三个旅长,脸上带着笑,一句话也不搭茬,反正仗是咱们打,也是,人家第十一旅那是老牌儿的主力野战旅,被师长当成工兵了,替其他部队挖战壕,却不让打仗,心里难免不舒服,说几句牢骚话也是正常,理解,理解万岁啊!

    任兆全发了一通牢骚,心里也舒坦了点儿,知道跟外蒙古野战兵团的三个旅长说不着,又不是他们不让自己打的,是师长的命令,随后简单的交代了几句,然后,带着部队无精打采的往德伦返回,因为不积极,部队走得并不快,与来时相比,慢了岂止是一多半儿啊!

    行军了也就是一个多小时,坐在装甲指挥车里的任兆全,一直在琢磨这件事儿,忽然一拍脑袋,冒出个绝佳的主意,在阵地上,自己注意到了,外蒙古野战兵团的三个步兵旅,轻装追击苏军,长途急行军,火炮之类的重武器,都落在后方,打这样大规模的阻击战,没有火炮怎么成,不干吃苏军的亏吗?

    任兆全打的主意,是将自己旅属的重炮团,临时划归外蒙古野战兵团阻击部队指挥,友邻部队吗,都是一家人,支援个重炮团,那是本分,从德伦出发的时候, 任兆全自己就多了个心眼儿,万一正在挖掘工事的时候,苏军败退的部队,突然提前到了古尔班赛汗,那自己的部队,还用返回德伦吗?

    肯定不用啊,都打上了,师长还能硬是命令自己撤下战场,所以,任兆全明面上接的是为外蒙古野战兵团追击部队,挖掘工事的命令,实则,内心里打的是参战的主意,旅属重炮团,当然要带上了,一个重炮团,重返前线,那不是小事儿,得需要重兵护送,兵力少了,万一发生意外怎么办?

    任兆全给自己找了个蛮合理的理由,旅长一声令下,于是乎,本来就对返回德伦,不那么积极的第十一旅近两万人的兵力,调转头来,脚底生风、精神百倍的奔着古尔班赛汗而去,对于这些老牌儿的劲旅来说,有仗打,那是非常兴奋的事情,这一去,彻底改变了战局,挽救了外蒙古野战兵团三个步兵旅,接近五万余士兵的生命。

    任兆全也仔细衡量过,自己的举动,算不算是违抗师长的军令,琢磨了半天,给自己吃了个定心丸儿,“师长的命令,并没有规定,第十一旅在什么具体的时间,必须返回德伦,也就是说,提前几个小时和押后几个小时,区别不大!”他暗自思量到,接下来的问题,就简单多了,部队正要返回,苏军败退部队突然而至。

    接着,重炮团为了给轻装追击的外蒙古野战兵团部队,提供火力支援,就得留下来,不能眼看着兄弟部队吃亏不是,重炮团留下,其他的四个步兵团,当然不能袖手旁观了,投入战斗是最基本的做法,“嘿嘿!”任兆全得意的笑起来,所有的条件,都凑到一起,第十一旅也是不得不上阵,师长还能处分自己?

    又没有违抗军令,再者说了,打上个几小时,等外蒙古野战兵团后续部队赶到,再撤回德伦也不迟,任兆全为自己的奇思妙想,颇为得意,随着装甲指挥车的颠簸,摇头晃脑,嘴里还念念有词,很是陶醉的模样。

    见到旅长得意洋洋的模样,一旁的旅参谋长付德春上校,“扑哧”乐了,“旅长,还是先别自鸣得意了,没有按照命令返回德伦,擅自参加战斗,想着怎么应付师长吧,师长可不是好糊弄的!”他提醒道。

    任兆全神秘的一笑,“参谋长,这你就别担心了,山人自有妙计,再说了,咱们也不是一直打完,全旅上去,打上他两三个小时,也就是接近中午吧,再撤回德伦也不迟,今天傍晚赶回去就成,要是就这样眼巴巴的回去,心里不堵得慌啊?”

    付德春苦笑着摇摇头,他可不认为,旅长的理由,能够说服师长,毕竟,第十一旅返回古尔班赛汗战场,怎么说,都是违反师长的命令。

    见到自己的参谋长,一脸担心的模样,任兆全打气儿到:“德春,没啥大不了的,你说,师长给咱们的命令,是不是有漏洞啊?哎,有漏洞就得利用,要是等外蒙古野战兵团其他部队都扑上来,咱们还有机会大打出手了吗?捡便宜呀,得趁早!”

    (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第两千一百章 违反命令的回援(下)

    见付德春眨巴着眼睛,明显心动了,任兆全更加得意,“哎,你想想啊,外蒙古野战兵团多少部队,咱们不趁早,趁着就三个旅在古尔班赛汗阻击苏军的机会,等他们的后续部队上来了,还能轮到咱们出手?德春,你想不想打这一仗?”任兆全充满诱惑的反问道,还有些激将的意思。

    参谋长付德春上校,当然希望打仗了,对旅长的话,也开始信服了,照旅长这么一说,不打上这一仗,都对不起自己,于是,两人就在装甲指挥车里,研究起这么才能从外蒙古野战兵团的部队手里,抢过来一段防守区域。

    不过,无论是任兆全还是参谋长付德春,两个人都没有想到,此刻的古尔班赛汗战场,绝没有两人想象的那样轻松,外蒙古野战兵团三个旅部队的阻击阵地,已经处处险象环生,尤其是第三旅的阵地,摇摇欲坠,随时都可能被苏军全线突破,这时,哪怕是一个营的援兵,对于第三旅来说,都是及时雨。

    再翻过眼前的一道山岗,距离古尔班赛汗还有十几公里远的时候,任兆全就听见分不清个数的枪炮声和爆炸声,当时心里就痒痒了,“嗬!打得够热闹的,德春,命令各个团,加快速度,重炮团在射程之内,马上构筑发射阵地,别赶不上热闹,白跑回来一趟!”他急切说道。

    任兆全一拍驾驶员的肩膀,“加快速度,赶在部队前面!”装甲指挥车一声轰鸣,冒出一阵浓烟,箭打似的,冲上了山岗。后面的警卫部队,急忙跟上,一溜十几辆车,带着一路的烟尘,冲在部队的前面。

    任兆全有自己的打算,先于部队登上山岗,好观察一下战场的情况,将部队布置在那个位置,是个考究指挥能力的活计,登上山岗之后。他跳下车,举起望远镜,居高临下,打得跟开了锅似的古尔班赛汗战场,尽收眼底。看了不到三分钟,任兆全的脸色大变。倒吸一口冷气。惊呼一声,“不好!”

    作为一名经验丰富、资深的指挥官,跌经大战,他一眼就看出了问题的严重性,外蒙古野战兵团三个旅的防线,岌岌可危。随时都会被苏军突破,工事是自己指挥部队挖的,那里是防御重点,都在脑子里装着呢。苏军的主要进攻方向,正是那个小山岗,是接近三分之一阻击线的支撑点。

    而现在的情况,是苏军已经攻入了阵地,双方正在进行着短兵相接的肉搏战,望远镜头里,身穿迷彩服的外蒙古野战兵团战士,和身穿草绿色军装的苏军士兵,混杂在一起,明显的,外蒙古野战兵团的战士呈现不支的状态,更为严重的是,在阵地的前方,大约十几公里处,更多的苏军士兵,一股浊浪般涌过来。

    任兆全的脸色,当时就白了,按照自己指挥部队修筑的工事,坚固程度和防御部署,只要兵力分配得当,不应该被苏军这么快的突破啊?“真他娘的,这打得叫什么仗?”任兆全咬牙切齿的骂道。

    “德春,命令,重炮团就地构筑发射阵地,炮击的重点,是苏军的后续部队,如果不能把老毛子兵,炸成首尾不相顾的两部分,团长提着脑袋见我,命令,全旅所有部队,不要下车,立即以最快的速度,加入战场,目标,防线左侧,混战最激烈的地方,务必把苏军打出去!开始吧!”任兆全急促的命令道。

    直属兵团第十一旅,一万八千余名战士,带着不可阻挡的杀气,一往无前的士气,一股狂风般,卷向混乱不堪的战场,第十一旅是怎么样的部队啊?

    那是师长唐秋离最精锐的直属部队,从独立师前身血手团成立那天起,就在东北的白山黑水间,高山密林里,和号称“皇军之花”的日本关东军,血战了四年之久,其后,又在师长唐秋离的指挥下,参加了收复华北、平津战役,第一次外蒙古战争,一路南下,鏖战中南半岛战场,横扫西印度。

    和日军打过,和苏军打过,和英军打过,罕逢敌手,挡者披靡,自有一股发自骨子里的凶悍和杀气,小鬼子的白刃冲锋、武士道精神见过,苏军的装甲集群碰到过,英军的打法经历过,无论是短兵相接的肉搏战,还是伏击战,再有大迂回、大包抄的围歼战,硬碰硬的阵地阻击战,那样不是得心应手,那种不是经历过无数次!

    一万七千多条虎彪彪的汉子,眼冒凶光,也不呐喊,更不吵嚷,闷头加入了战团,打法绝对是狠辣和老练,三五人一组,围住几个苏军士兵,上去就是一顿冲锋枪子弹,能用枪的,绝不拼刺刀,解决掉了这部分,再解决另外一部分,各组之间,互相掩护、互相配合,绝不昏头昏脑的打乱仗。

    冲进第三旅阵地苏军士兵,遭到这股战斗力强悍得惊人的生力军猛烈冲击,纷纷惨叫着栽倒在地,二十几分钟的功夫,突进第三旅阵地的万余名苏军士兵,倒在战壕里的,就有一多半儿,剩下的,见势不妙,立即开始退却,面对这帮杀神,是抵挡不住的!

    在冲锋部队后面的一处高地上,观察战场情况的苏军第三十七集团军司令员希波里夫中将,见第二波敢死队员,已经冲上了独立师部队的阵地,多日来,黑得跟锅底似的脸上,首次露出轻松的微笑,“再有三十分钟的时间,突破口就完全掌握在手里,部队顺利撤退,不成问题!”他暗自想道。

    让他高兴的,还不止这一点,从塞音山达北部,遭到独立师炮兵毁灭性的打击之后,就一路被独立师部队,追着屁股打,连喘口气儿的时间都没有,第三十七集团军的狼狈像,自己都不愿意多想,差点儿跑吐血喽!

    现在,终于有机会狠狠的咬独立师部队一口了,出出多日来,心中这口恶气,突破独立师部队在古尔班赛汗的阻击线,阻击自己部队撤回库伦的中国人,绝没有幸存的道理,不用刻意去围歼,也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在这里耽搁,**万部队,捎带而过,吃掉不到五万人的独立师部队,不成问题。

    不过,接下来发生的情况,显然打碎了司令员同志内心的幻想,从独立师阵地后方,突然杀出来一支部队,加入战场,希波里夫中将吓得心脏狂跳不止,他以为,这是独立师追击的其他部队赶到了,可又不像,不过两万人左右,与紧追不舍的独立师部队,兵力不相符,可是,打那冒出来的一股独立师部队?

    希波里夫中将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就是这股突然杀出来的两万来人的独立师部队,立刻改变的古尔班赛汗战场上的态势,优劣立转,已经突进独立师阻击阵地,眼看就要得手的部队,被蛮横的打了出来,如同一股汹涌的潮水,遇到巍巍高山,再也无法先前半步,碰得粉身碎骨,浪花四溅!

    看着被打得放弃已经占领的突破口,掉头往回跑的敢死队员,希波里夫中将脑门儿上的冷汗,一下子冒出来,“功亏一篑!”他的脑海里,蹦出这个可怕的念头!

    “不!”希波里夫中将不甘心,“命令,后续部队第五十三军,全体压上,继续冲锋,把突破口夺回来!”他声嘶力竭的命令道,赌上了最后一搏。

    侵入阵地的苏军士兵,全都被打了出去,任兆全拎着打得枪筒滚热的冲锋枪,跳进战壕,参谋长付德春跑过来,“报告旅长,苏军被击退了,各团团长请示,是否趁机打打个反击?”

    任兆全却果断的摇摇头,“不要追击,命令部队,立即接管第十三旅的阵地,饶旅长哪去了?德春,马上联系饶旅长,第三旅的部队,去支援其他两个旅的阵地,这里,交给咱们第十一旅了!”

    参谋长付德春的脸色一暗,回答道:“旅长,我刚才去了第三旅指挥部,饶旅长身负重伤,快不行了,部队由参谋长指挥!”

    “什么?混蛋!”任兆全嘶吼一声,脸色铁青,太阳穴上的青筋暴起,原地转了几圈儿,看着浑身血迹斑斑,各个带伤,靠坐在战壕边沿,喘着粗气,站不起来的第三旅战士,一场生死肉搏战,耗尽了他们全部的体力和精力,疲惫得就像闭上眼睛,好好的睡一觉,那是从生死边缘回来,身心俱疲的疲惫。

    看着一队队猫着腰,握着枪,从眼前飞快跑过去的直属兵团第十一旅战士,外蒙古野战兵团第三步兵旅的战士和军官们,连说声谢谢的力气都没有,只能用感激的目光,看着他们的身影,如果没有他们的出现,自己现在就是一具具血肉模糊的尸体。

    任兆全腮帮子上的肌肉,不时的隆起,咬着牙说道:“德春,看见没有,苏军肯定不会善罢甘休,接下来,还有恶战要打,部队进入阵地,准备迎战,安排第三旅的部队撤下去,命令野战医院担架队,把第三旅的伤员抬下去,该怎么救治,不用我多说了吧!”

    (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第两千一百零一章 战伤(上)

    外蒙古野战兵团第三步兵旅,如此惨重的伤亡,让任兆全非常震惊和恼火,以他的经验估计,伤亡至少在一万多人左右,看着那些抬走的伤员,就知道结果,他心里更明白,肯定是某个重要环节,出现了问题,否则,以自己指挥修筑的防御工事,绝不会被苏军打进阵地来。

    但具体是什么问题,任兆全并不清楚,心里也就憋着一团火,一转身,差点儿被一具苏军士兵的尸体绊倒,“参谋长,命令部队,把这些老毛子兵的尸体,都给我丢到战壕外面去,免得脏了这块儿地方!”

    其实,不用旅长下达命令,第十一旅的战士们,已经七手八脚的,将苏军士兵的尸体,丢到战壕外面去,抓紧抢修工事,构筑火力点,“德春,告诉野战医院的院长,一定要把饶旅长抢救过来,否则,就他的医术,还有脸在第十一旅呆着?到其他部队去另谋高就吧!”任兆全的脸上,阴云密布,说道。

    参谋长付德春的嘴,张了几下,想说什么,可看着旅长锅底一般的脸色,又把到了嘴边儿的话,咽了回去,“其实,旅长这是强词夺理,饶旅长的伤势,自己亲眼见过,恐怕是医术再高明的医生,也是回天乏力,怎么能怨到旅野战医院院长的头上?”他心里暗自嘀咕道。

    不过,付德春心里更清楚,这个时候,和旅长掰扯,那是绝不理智的举动,除了挨一顿劈头盖脑的暴训之外,什么问题也解决不了,“好的旅长,我马上安排野战医院。立即给饶旅长做手术!”

    吩咐完,任兆全问清楚第三旅指挥部所在的位置,转身就走,刚走了几步,又停下来,瞪着眼珠子,恶狠狠的说道:“参谋长,再打电话问问曲新河,是怎么回事儿,到现在还没开始炮击?磨磨蹭蹭的。他这个重炮团团长不想干了?十分钟之后,我要是再看不到炮弹,砸到苏军的脑袋上,就到我这里来,给个满意的理由!”

    付德春苦笑着。连连答应,撵上几步。汇报到:“旅长。刚刚接到我没有野战兵团另外两个旅的电话,因为我们及时出现在战场上,他们那个方向进攻的苏军,已经退下去了,他们旅长发出感谢我们第十一旅及时出手,挽救了战局!”

    “嗯!”任兆全闷闷的答应了一声。并没有因为这些事,而感到高兴,第三旅打成这样,伤亡如此之大。让他怎么能高兴起来,并且,任兆全还在怀疑,是否自己修筑的战壕,没有达到阻击苏军的满意效果,否则,第三旅为什么会出现这么大的伤亡,所有的疑问,只有在见到饶中汉之后,才能搞明白。

    心里纳闷儿。闷闷不乐的任兆全,脚步生风沿着战壕疾走,刚转过战壕的一个拐角,迎面碰到了第三旅的几个团长,一见到挂着少将肩章的任兆全,马上疾步迎上来,在移交阵地的时候,第三旅的几个团长都见过面,“任旅长,感谢你们来的及时啊,要不,你们看到的,恐怕是第三旅遍地的尸体了!”几个团长一边敬礼,一边眼中闪着泪花的说道。

    任兆全一摆手,他不想听这些感谢的话,“你们怎么聚在一起了,苏军的进攻,还没停止呢,不用指挥部队了?”他不解的问道。

    第三旅一团上校团长,擦了一下眼角,声音低沉的说道:“任旅长,我们也是接到参谋长的电话,命令所有的团长到旅指挥部去,我们饶旅长恐怕不行了!”

    任兆全的嘴角,抽搐几下,低喝一声,“走!”当先大步流星的朝着指挥部走去,虽然与饶中汉没有过多的交集,此前也没有接触过,但是,一名旅长身负重伤,生命危在旦夕,却让他的内心,十分沉重,“一场阻击战,不应该打成如此的被动啊,连旅长都亲自上阵,拼上了刺刀,怎么会这样?”

    带着疑虑,任兆全问道:“为什么会这样?依托现成的阻击阵地,以外蒙古野战兵团的武器装备,虽然没有火炮的支援,不应该让苏军突进阵地来的,我也注意到了,苏军也没有火炮,纯步兵攻击,苏军没有这么厉害,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一团长既惭愧又恨恨的说道:“任旅长,别提了,丢人呢,我们一团二营阵地上,出了十几个败类,关键的时候,当了逃兵,而那个区域,是整个防线的火力支撑点,苏军就是趁着这个机会,突破了我们的阵地,我们旅长也是在那个时候负伤的,他娘的,咱外蒙古野战兵团的连,都丢尽了!”

    “逃兵?——?”任兆全突然停住脚步,吃惊得差点儿喊出声来,“逃兵!”一个多么陌生的字眼儿,在独立师所有部队里,出现逃兵的情况,微乎其微,最起码,在直属兵团十二个机械化步兵旅之中,任兆全没听说过,那个旅出现过逃兵,所以,任兆全吃惊得难以置信!

    就因为十几个逃兵,让古尔班赛汗阻击线,差点儿全线崩溃,令第三旅陷入岌岌可危的肉搏战之中,并为此付出了一万余人伤亡的代价,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兵员只有一万五千余人的第三旅,已经被打残了,甚至,整个古尔班赛汗战场,外蒙古野战兵团三个步兵旅,都会全军覆没。

    他更知道,那个火力支撑点的重要性,却偏偏出了问题,“逃兵——!”任兆全重复一句,“那十几个逃兵呢?”语气森寒,带着浓浓的杀机,目光之中的寒芒一闪,盯着一团长问道。

    一团长咬着牙,恨恨的回答道:“任旅长,着十几个混蛋、败类,也没讨着好,在往阵地后方逃跑的时候,让苏军的机枪打成筛子眼儿,要不,我现在非亲手枪毙了这些败类不可!然后,到兵团司令部去自请处罚!”

    任兆全没再说话,心里却堵着一团火,距离第三旅指挥部,还有几百米远的时候,天空之中,传来一阵沉闷的巨响,随即,一发发炮弹带着刺耳的尖啸声,从他们的头顶掠过去,“旅长,咱们的重炮团,开始炮击苏军的冲锋队形了!”参谋长付德春惊喜的喊道。

    任兆全瞪了他一眼,看看手表,三十二分钟,“曲新河的动作,还算快!”他暗自想道,“嚷嚷什么,我看见了,三十多分钟才开始炮击,曲新河平时是怎么练兵的?”心里满意,任兆全嘴上却说道。

    炮弹接连不断的从阵地上空掠过,苏军集结地点,一片火光闪闪,硝烟弥漫,笼罩在铅灰色的烟团之中,被苏军不计伤亡的集团冲锋,搞得筋疲力尽的外蒙古野战兵团三个步兵旅战士们,一阵欢呼,心里这个解气!

    区区一个重炮团,几十门大口径榴弹炮,对于防御战线长达几十公里的古尔班赛汗阻击阵地来说,如果平均分配下去,恐怕一公里都摊不上几发炮弹,更无法对苏军冲锋,形成有效的炮火打击,更无法阻止苏军的全线进攻。

    但是,什么事请都一个意外,眼看着,敢死队员已经在独立师阻击部队的阵地上,撕开了一道大口子,机不可失,这是突破独立师部队阻击,撤到库伦去的唯一机会,因此,苏军第三十七集团军司令员希波里夫中将,命令大部分兵力,都集中在这个方向,准备接连不断的突击,扩大突破口,保证集团军所有的部队,从这个方向通过。

    如此一来,第三十七集团军从塞音山达一路败退下来,剩下的**万兵力,足有七万多人,集中在这个方向,眼光毒辣老道的任兆全,当然一眼就看出了苏军指挥官的企图,所以,命令旅重炮团,集中全部炮火,轰击苏军的集结地。

    炮弹纷纷落下,聚集在一起的苏军,当时就大吃苦头,弹片横飞、火光闪闪,炸点一个挨着一个,苏军士兵的身体,被冲击波高高的抛上半空,落地时,已经成了一具七窍流血、毫无生机的尸体,被炮弹直接命中的,下场更惨,冰冷的金属弹片,将身体撕得四分五裂,鲜血飚起!

    一顿劈头盖脑的炮弹,炸得正在集结,准备最后一攻的苏军,四散奔逃,连最起码的队形都组织不起来,何谈再次进攻,仅仅是一个旅属大口径榴弹炮团,几十门火炮而已,却在一场最关键,双方十几万兵力投入厮杀的战役之中,发挥了极其重要是作用,这大概是抱着有备无患的心态,将重炮团也带来的任兆全,万万没有想到的。

    苏军的三十七集团军司令员希波里夫中将,无力的放下望远镜,脸色再次如同死灰般难看起来,蓝灰色的眼睛里,一片绝望的死光,唯一能突破独立师部队阻击的机会和可能,就这样失去了,而且,再也不会出现。

    重新部署部队再次进攻,有什么意义,不算面前的中国人,那打得遍地烟火的炮群,就是在后面紧追不舍的独立师部队,能给自己再一次调整部署的时间吗,已经在古尔班赛汗,耽搁了一个多小时,已经闻到了,后面追上来的独立师坦克,散发出的柴油味儿,希波里夫中将心头一阵绝望的茫然。

    (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第两千一百零二章 战伤(下)

    直属兵团第十一旅旅长任兆全少将,赶到外蒙古野战兵团第三旅旅指挥部的时候,他的大口径榴弹炮团,已经将苏军的集结地点,打成了一片金属碎片绞碎每一寸空间的死亡之地,战斗不用自己操心,参谋长付德春在一线指挥,而且,还抽出一个团的兵力,分别支援外蒙古野战兵团的另外两个旅的阵地。

    任兆全记挂着第三旅旅长饶中汉上校的伤势,从内心来说,任兆全还是非常震惊的,独立师几百万部队,遍布国内各地和海外,旅长一级的高级指挥官在战场上负重伤的情况,非常罕见,只有在豫东开封,阻击日军第三军奔袭徐州的时候,时任黄河河南防线守备兵团司令官的苏景峰少将,在此役之中阵亡。

    而苏景峰少将的阵亡,成了师长心中永远的伤痛,每念及此,都唏嘘感叹,自责之意,溢于言表,为此,师长还下达了一道特别的命令,严格禁止旅级以上指挥官,在第一线参加战斗,现在,饶中汉身负重伤,听付德春的话,很难抢救了,难道,师长又要痛苦一次?

    迈进第三旅指挥部的时候,任兆全的脚步,是非常沉重的,心情异常压抑,这个旅指挥部,还是自己亲自指挥挖掘的,宽敞而结实,扛着苏军大口径炮弹连续轰击,不成任何问题,任兆全一眼就看到,饶中汉一动不动的躺在一张手术床上,自己的旅野战医院院长,一位四十余岁的上校军医,脸色肃穆的垂手站在手术床前。

    第三旅旅部其他的军官,面带凄色,眼圈儿通红。围在绕中汉身边,还有几个穿着白大褂的军医,也都脸色沉痛,第十一旅野战医院院长,见到自己的旅长进来,急忙迎上前来,不等任兆全开口询问,压低嗓音说道:“旅长,我们已经尽力了!”

    任兆全的脑袋,“嗡”的一声。尽管与饶中汉不大熟悉,可听到院长这句话,他的身体,猛地摇晃几下,一双眼睛。冒着寒光,盯着院长。嗓音暗哑的说道:“怎么回事儿?给我个合理的解释!”

    任兆全不相信。听自己的参谋长付德春上校,简单的说过绕中汉的伤势,后腰上,被苏军士兵捅了一刺刀,要害部位,没有中枪。怎么就——?他不信,更不愿意相信。

    上校院长垂下眼睑,似乎在回避旅长那咄咄逼人的目光,嘴唇翕动几下。解释道:“旅长,情况是这样的,饶旅长的伤势,非常严重,刺刀刺入的太深,刺破了体内的多个脏器,再加上当时是混战的局面,抢救不及时,我们赶到的时候,人——已经不行了,尽管全力抢救,还是无力回天!”

    任兆全脸色苍白,再一次出现了,旅级指挥官阵亡的事情,咬着牙问道:“告诉我,如果及时抢救,饶旅长是否就不会阵亡?”语气之中,充满了杀机,目光森寒,看得院长心头一颤。

    任兆全绝不会原谅,第三旅的军医们,尽管战斗打得一片混乱,但是,独立师各个旅的随军野战医院,都设立在阵地的后方,除非苏军突破的阻击线,否则,不会被波及到,也就是说,第三旅的野战医院院长,举止失措,抢救不及时,才会造成饶中汉阵亡,尽管自己不是他们的直属上司,但这并不妨碍他,行使军法的权力。

    不枪毙那个混蛋院长,任兆全恐怕自己都会气疯了,第十一旅野战医院院长,当然从旅长的语气之中,听出了杀机,摇摇头,说道:“旅长,不是抢救是否及时的问题,即使是马上抢救,饶旅长也。。。。。。!”接下来的话,他没有说出来,但意思很明显,恐怕饶中汉负伤的时候,人就已经不行了,那个苏军士兵最狠的一刺刀,直接要了饶中汉的命。

    两人正在说话的时候,第三旅随军野战医院院长,也是一名上校军医,年纪略大,五十几岁的模样,脚步蹒跚的走到任兆全的面前,带着无法掩饰的自责和痛苦,坦然的看着任兆全,说道:“您是任旅长,我是第三旅野战医院的院长,没能抢救过来饶旅长的生命,是我的失职,请任旅长枪毙我吧,这样,我的心,才会好受些!”

    任兆全无声的挥挥手,明显不是军医的失职,自己也不能滥杀无辜啊,这时,第三旅参谋长走了过来,嗓音暗哑的说道:“任旅长,我们第三旅就听从您指挥了,刚才,我已经将饶旅长阵亡的情况,报告给了兵团孙司令官,兵团部还没有回电!”

    任兆全深吸一口气,他明白,自己已经不是违反师长的军令,擅自参战的问题了,而是要责无旁贷的,担负起古尔班赛汗战场的指挥之责,**万急于突围的苏军,不是没有再战之力,凭着自己的一个重炮团,无法完全阻止苏军的再次进攻,最起码,要在阵地上,坚持到外蒙古野战兵团其他部队的到达。

    任兆全对第三旅参谋长说道:“好,我就暂代指挥权,首先要做的,就是马上将饶旅长的遗体,护送会塞音山达,这件事,你亲自安排,再有,就是将古尔班赛汗战场的情况,上报给师指挥部,加上一句,第十一旅旅长任兆全,暂时担任战场总指挥,统一指挥各个部队!”

    任兆全判断的没错,苏军第三十七集团军司令员希波里夫中将,在绝望和茫然之后,可能是面临绝境,倒是有了孤注一掷的想法,心里泛起一股凶戾的情绪。

    既然已经到手的突破口,再次被独立师部队堵住,敢死队伤亡殆尽,在独立师后面的追兵到达之前,突破古尔班赛汗阻击线,肯定无望,那就拼死一搏,确切的说,困兽犹斗,总之,不能束手就擒当中国人的俘虏,当了俘虏,斯大林同志能饶过自己的亲属?还连累了其他军官。

    希波里夫中将,眼中闪烁着铁灰色的光芒,绝望而凶狠,恶狠狠的说道:“命令,所有的部队,向中国人的阻击阵地,进行全方位的、不间断的进攻,不惜任何代价,如果那个部队指挥官畏缩不前,我将亲手枪毙了他!无论那支部队,一旦突破独立师部队的阻击线之后,不要管其他的部队,马上以最快的速度脱离战场,往德伦方向靠拢!”

    希波里夫中将的命令里,没有规定,那支部队进攻某个方向,而是一拥而上,最后拼一把,是各军自行突围的打法,言外之意,这是一场鱼死网破的突围,能跑出去多少人,就算多少人,看运气了,总比被中国人包了饺子要好很多,当然,司令员同志是不会让自己耍单帮的,调来一个建制还算完整的军,放在自己这一路。

    这是一场典型的乱仗,希波里夫中将疯了,剩下的几万苏军士兵也疯了,明知道绝境的对手,往往也是最疯狂的,几万苏军士兵,排成散兵线,漫山遍野的朝着古尔班赛汗阻击线冲过来,如果没有任兆全的第十一旅,加入战场,面对苏军这样不要命的冲锋,阵地马上就会陷入危险之中。

    但是,直属兵团第十一旅,是个久经战阵的老部队,知道这样的仗,应该怎么打,旅属重炮团,主要是炮击苏军的后续部队,虽然火炮的数量少了些,但也给苏军造成了极大的威胁,使其无法形成连续的攻击波,迫击炮部队,重点炮击靠近阵地两三千米范围内的苏军士兵。

    轻重机枪主要打击一千米范围内的苏军冲锋队形,最后,才是步枪和冲锋枪和手雷的打击范围,经过层层削弱,能够冲到阵地前一二百米范围内的苏军士兵,已经所剩无几,在冲锋枪一阵密集的弹雨之下,苏军士兵纷纷栽倒在地,第十一旅各种武器装备,分工配合,打得很是有章法,紧张而不忙乱。

    很多战士,在苏军士兵冲到距离阵地不到五十米远的时候,连苏军士兵,脸上的黄汗毛,都看到很是清楚,还是不开枪,双手稳稳的握住枪,嘴角还带着不经意的冷笑,看得身边的外蒙古野战兵团战士,心脏狂跳,脸上冒汗,手脚都禁不住的哆嗦,举枪就要射击,一支大手,稳定的握住了他的枪。

    苏军士兵进入三十米范围内,外蒙古野战兵团的战士们,算是大开眼界了,见识到了,怎么才算会打仗,敢打仗,连、排长们,一声低喝,战壕里,扬起无数支胳膊,成群的手雷,黑老鸹似的,劈头飞向苏军,就在阵地前三十米的范围内,几万枚手雷一起爆炸,声势震天,弹片飞舞,黑烟弥漫,那场面,不比几个大口径炮兵团齐射,逊色多少!

    手雷爆炸后的硝烟,还没有散尽,又响起了冲锋枪的狂啸声,看得外蒙古野战兵团的战士们,目瞪口呆加热血沸腾,反应过来之后,立即狠扣扳机,侥幸活下来的苏军士兵,倾泻着弹雨。

    直属兵团第十一旅,俨然成了古尔班赛汗阻击线的支柱和主心骨,苏军接连两次不要命的冲锋,没有占到一点儿便宜,除了丢下遍地尸体,两手空空的再次败退回去。

    (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第两千一百零三章 碰壁

    面对苏军第三十七集团军残余部队,拼了老命的疯狂突围,外蒙古野战兵团三个步兵旅,加上直属兵团第十一旅在古尔班赛汗的阻击战,打得炮火连天、弹如飞蝗、烟尘四起、血肉横飞,战场如同开了锅的粥一般,蒸发着鲜活的生命。

    拼命一搏,做最疯狂突围的苏军第三十七集团军,没有取得一点儿进展,眼前的那一道阻击线,如同铜墙铁壁一般,每一次靠近,就被强力的弹回来,碰得头破血流,留下数不清的尸体,集团军司令员希波里夫中将,看着打成胶着状态的战场,一颗本已沉入谷底的心,愈发的跌向更加黑暗的深渊,眼神儿越来越出现死灰般的暗淡。

    “如果在塞音山达北部,战斗刚刚爆发时,自己的火炮,不被独立师的炮兵摧毁,如果不命令集团军属坦克部队,不断的担任后卫,阻击紧追不舍的独立师部队,如果炮兵和坦克,剩下任何一支,眼前的独立师阻击阵地,还算一道障碍吗?”希波里夫中将黯然的想道。

    答案当然是否定的,残酷的现实是,第三十七集团军所有的火炮、坦克和重装备,都在最初独立师是炮兵的毁灭性炮击,随后的仓皇撤退途中,丧失殆尽,希波里夫中将手里,连一个炮兵连都凑不出来,世界上,没有那么多的如果和假设,只有冷冰冰的现实,希波里夫中将黯然长叹一声,绝望和无力的感觉,充满了他的内心。

    就在司令员同志黯然神伤的时候,一个高级参谋,带着满身的硝烟味,进来报告:“报告司令员同志。突围的部队,伤亡惨重,加入了后来那支部队的独立师阵地,更加难以突破,甚至,我们的士兵,都无法接近阵地,各个军长请示,是否能暂停进攻,重新调整一下部署。集中所有的兵力,采取重点进攻的方式,突破一点,否则,部队极有可能。全部消耗在古尔班赛汗!”

    高级参谋的话,彻底点燃了希波里夫中将歇斯底里的情绪。“什么?暂停进攻?调整部署?蠢猪——都是没长脑子的蠢猪!用脑子想一下。中国人会给我们调整部署的时间吗?我们的后面,紧追不舍的,是十余万独立师士兵,数千辆坦克,你让我下达暂停进攻的命令?”他暴怒的嘶吼到,冰凉的唾沫星子。喷到这个高级参谋的脸上。

    “时间,我们最缺少的,就是时间!中国人不给我们时间,任何的一点迟疑和犹豫。都将断送我们最后的希望,传达我的命令,不行任何代价的进攻,要是那个军长怀疑我的命令,我会让他第一个冲在最前面!快去!”怒吼着,眼珠子通红的希波里夫中将,甚至拔出了手枪,在那名高级谋的脑门上,来回的比划,大有一言不合,就把自己脑袋开瓢儿的意思。

    那名高级参谋,吓得浑身哆嗦,屁滚尿流的撒腿就跑,一边跑还心里暗自嘀咕,“完了,司令员同志疯了,失去了理智,连正确的意见,都听不得!”若是在平常的情况下,这个建议,是绝对有道理的,进攻受挫,部队伤亡惨重,就应该重新调整部署,寻找有效的突破方式,但,此时此地,却不合时宜。

    希波里夫中将发火是有道理的,前有堵截,后有追兵,必须以突破前面敌人的阻击,夺路而逃为当务之急,尽管疯狂了,想法还是正确的,但是,却没有收到效果,中国人该死的阻击阵地,铁门栓一般,横亘在古尔班赛汗,堵住了集团军退往库伦的通道,看来,第三十七集团军,要覆灭在这里了,他已经看清楚了战役的结局。

    一个多小时之内,苏军完全采用了人海战术,也不讲究什么进攻节奏了,成团成群的苏军士兵,仿佛飞蛾投火般,一片片的涌上来,又一片片的倒在外蒙古野战兵团三个步兵旅,直属兵团第十一旅密集的火网之下,被弹雨打成筛子眼儿,被密集的炮弹和手雷,撕成碎片。

    很多参加古尔班赛汗阻击战的外蒙古野战兵团士兵,在战后,对其他旅的战友们,说起战斗情形时,几乎都有几句话,“好家伙,那个惨,打得手软,枪筒子都打红了!一眼看去,遍地都是老毛子兵, 血肉模糊的尸体,遍地都是血啊!”

    这样血肉横飞的阻击战,对于直属兵团第十一旅的战士们来说,稀松平常,小鬼子的白刃冲锋够狠、够玩命儿不,照样被打怂了,所以,战役结束之后,也没有什么谈论的,对于他们这些见过大场面的老兵来说,只不过是一场再不平常不过的战役罢了!

    已经陷入歇斯底里状态的希波里夫中将,拼命的挤出最后一点儿血,疯狂的攻击外蒙古野战兵团的阻击阵地,所有的命令只有一个,“进攻——不顾伤亡的进攻!”打残了一个部队,收拢起来,编入下一个进攻梯队,再继续进攻,他的命令,让外蒙古南部,这个不起眼的小镇——古尔班赛汗,成了苏军第三十七集团军的绞肉机。

    更具有深远意义的是,残酷而血腥的古尔班赛汗阻击战,成了外蒙古野战兵团成长路上,无法忽略的一战,尤其是这三个步兵旅,经过战火的洗礼,迅速的成长为兵团的主力旅,根据战后统计,至少有六万多名苏军士兵,倒在这道几十公里长的战线上,成为异国土地上的缕缕冤魂。

    上帝显然不站在苏军第三十七集团军司令员古希波里夫中将这一边儿,命运之神,也没有看到他歇斯底里的疯狂,更没有看到苏军士兵染红了大地的鲜血,遍地的尸体,时间决定了一切,两个多小时后,当苏军士兵的尸体,已经铺满了冰冷的外蒙古大地的时候,决定苏军第三十七集团军命运的时刻,终于到来。

    左右两翼追击上来的外蒙古野战兵团其他的三个步兵旅,赶到了古尔班赛汗,一口气都没喘,部队直接投入了战斗,苏军撤往库伦的通道,彻底被关闭了,接到报告的任兆全,畅快的仰天大笑,“哈哈哈!老毛子的第三十七集团军,这回看你往哪跑!”

    任兆全的底气十足,手里已经有了七个旅的兵力,超过十几万人的兵力,尤其是自己的第十一旅这样的老牌儿主力部队,而苏军经过两个多小时的消耗,兵力锐减到了不足六万人,至于部队士气,就更不是一个档次,其实,不用各个部队汇报,从望远镜头里,看到遍地的苏军士兵尸体,任兆全心里就有了大约的判断。

    外蒙古野战兵团后续的三个步兵旅加入战场,带来的,不仅仅是兵力上成倍的增加,还有最重要儿的士气,“几个小时的时间,光是苏军进攻了,手里有了本钱,应该轮到自己打反击了,兴许,不等外蒙古野战兵团正面追击的部队赶到,就已经把苏军吃掉了!”任兆全想到。

    放下望远镜,任兆全两眼冒着杀气,对参谋长付德春说道:“参谋长,命令各旅,组织好部队,半个小时之后,对苏军发起全线反击!告诉外蒙古野战兵团的几个旅长,兵力要全部用上去,不留预备队!”

    已经失去了进攻势头,不复当初的疯狂和狠厉,但在集团军司令部的严令下,还在有气无力的保持着进攻姿态,但是,所有的苏军军官和士兵,心里都很清楚,进攻,无非是维持着一点无望的幻想罢了,但是,古尔班赛汗阻击线上的独立师部队,连这最后一丝幻想,也要彻底打碎。

    半个小时后,外蒙古野战兵团阻击阵地前,既无力进攻,又不敢退去,被火力死死的压在光秃秃地面上的苏军士兵,奇怪的发现,夺去了无数伙伴性命的阵地,不再喷吐着金属弹雨,从战斗开始,就不间断的炮弹,也不再落下,战场瞬间,陷入了极端的安静之中,不过,这种安静,只维持了不到三分钟的时间,苏军士兵蓝灰色的眼睛,惊恐的看到,从阵地上,跃起无数的身影,枪口喷吐着火舌,一股狂狼般,席卷而来!

    兵力、士气都占据战场优势的外蒙古野战兵团六个步兵旅,直属兵团第十一机械化步兵旅,以排山倒海之势,气势如虹,向被打得骨断筋折的苏军第三十七集团军残部,发起了全线反击!

    再无斗志的苏军士兵,一触即溃,希波里夫中将颓然的放下望远镜,他知道,第三十七集团军一点儿希望都没有了,这时,无论做什么都是徒劳的,在他的身边,围着一大群高级军官,也都是面如死灰,一副大祸临头的感觉,更远处,一群群的士兵,慌不择路的败退下来。

    “往哪里撤?后面还有十几万独立师的追兵!”希波里夫中将神经质的轻笑一声,喃喃的说道,“同志们,战斗的结局,已经很明显,我们失败了,第三十七集团军,从此不会存在了,我是不会做中国人的俘虏的,你们也不要做俘虏,同志们,为了苏维埃、为了斯大林同志,我们应该有自己的选择!”

    (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第两千一百零四章 败亡

    前有阻击,后有追兵,由独立师外蒙古野战兵团六个步兵旅,直属兵团一个机械化步兵旅构成的古尔班赛汗阻击线,断送了苏军第三十七集团军的最后一丝幻想,全军覆没只是时间问题。

    战场上的败势,谁也无法扭转,就算是斯大林同志亲临,也无济于事,集团军司令员希波里夫中将,看着身边,能够聚集起来的将校军官,也就是平时的一多半左右,其他的,都倒在中国人的枪口下了。

    能被独立师士兵的子弹打死,到省去了当俘虏命运,却有国内对待被俘军官亲人,那种残酷做法的恐惧,这一番心理挣扎,可是比两眼一闭,什么都不想要幸福得多!

    条件希波里夫中将的话,所有的苏军高级军官,都明白是什么意思,不当中国人的俘虏,有无法逃命,那,只有自杀这一条路可走了,若是在战场上,被中国士兵打死,那是一回事儿,可亲手结束自己的什么,又是另外一回事儿!

    几十名苏军高级军官,脸色阴晴不定,目光闪烁,显然,并没有多少人,有打死自己的勇气,无论是为了苏维埃还是斯大林同志,咱们又不是日本人,动辄就剖腹自杀,苏联军人还没那个习惯!

    希波里夫中将长叹一声,用实际行动,证明了自己的决心,从文件包里,扯出几张纸,席地而坐,就在独立师士兵山呼海啸般的呐喊声中,开始写下了遗书,当然,遗书的内容,更多的,是检讨第三十七集团军失败的原因。着重说明了自己是任何英勇的指挥部队,如何与独立师部队血战,最后,无力回天的过程。

    写完遗书,希波里夫中将再也没有看其他的军官们一眼,拔出配枪,抵在太阳穴上,双眼紧闭,“砰!”的一声枪响,一蓬鲜血溅上半空。尸体沉重的倒在冰冷的外蒙古土地上,几滴殷红的血,溅在两颗金星的肩章上。

    在几十万士兵厮杀的战场上,这一声枪响微不足道,瞬间就被淹没在巨大的枪炮声中。可却有着不同一般的含义,这是在外蒙古战场上和远东战场上。乃至和独立师部队数次交战之中。第一个在战场上,开枪自杀的苏军集团军司令员级别的高级军官,是否预示着,苏军在东方地区的命运?

    在希波里夫中将开枪自杀的同时,苦苦追了几天几夜的外蒙古野战兵团部队,也漫山遍野的出现在苏军士兵的视线里。巴特尔指挥的四个坦克旅,一马当先的冲在最前面,坦克的装甲,反射着外蒙古南部上午灿烂的阳光。带着冷冰冰的金属质感,卷起的烟尘,遮天蔽日。

    上午十点多钟,外蒙古野战兵团完成对苏军第三十七集团军的彻底合围,后面追击的部队,与古尔班赛汗的阻击部队,会合在一起,如同铁锤砸在铁砧上,爆发出点点火星,苏军士兵灰飞烟灭,没有预想之中的战斗发生,失去了指挥,走投无路的苏军士兵,当第一眼看到,滚滚而来的独立师坦克的时候,就明智的选择了举手投降。

    而此时,满编制兵力,足有十五万人左右的苏联外蒙古方面军,最精锐的第三十七集团军,所剩下的士兵,不到四万人,其余的十几万人,都成了一具具冰冷的尸体,全军覆没。

    外蒙古野战兵团司令官孙振邦少将,没时间去管部队如何抓俘虏,这些事儿,有参谋长王俊上校操心,他坐着装甲指挥车,带着警卫连,直接穿过遍地弹坑,尸体横陈的战场,一阵风似的,冲进古尔班赛汗。

    孙振邦的心里,并没有多少胜利之后的喜悦,第三旅伤亡达到一万余人,旅长饶中汉上校阵亡,第三旅已经元气大伤,一战,打残了一个步兵旅,另外的两个旅,伤亡也达到了几千人左右,彻底冲去了他本应该有的喜悦,怎么能高兴起来,相反,他的心情还十分沉重。

    孙振邦的心情,是极为复杂的,依托事先修筑好的坚固工事,三个步兵旅近五万人的兵力,面对被撵得狼狈不堪,失去了所有重武器,士气低落的苏军第三十七集团军残部,竟然打成这样,是否自己对的部队,期望值太高,或者说,高估了新组建的外蒙古边防军各个旅的战斗力?

    如果没有任兆全的第十一旅加入战场,古尔班赛汗阻击战,打成什么模样,孙振邦不敢想,也许,三个步兵旅被一路败退的苏军,顺带着一口吃掉,也许,不被全歼,也会伤亡大半,堵不住逃跑的苏军,那是肯定的结果,一场必胜的战役,竟然依靠其他的主力部队,才得以取得胜利。

    作为外蒙古野战兵团司令官,一心要一战成名,打出个主力兵团来的孙振邦,古尔班赛汗阻击战的现实,令他十分的羞愧,还有那么几丝恨铁不成钢的恨意,狠谁?

    恨那十几个逃兵吗?恨带兵无方、没有发现部队潜藏危机的第三旅旅长饶中汉吗?还是因为从一开始,自己就对战役的节奏,把握的不准确,孙振邦的心情,五味杂陈,这样的胜利,压在心头如同一座大山,让他有些喘不过气来。

    装甲指挥车在第三旅指挥部前停下,孙振邦阴沉着脸跳下车,任兆全带着参谋长付德春迎上前来,“报告孙司令官,直属兵团第十一旅旅长任兆全,前来迎接司令官!”

    任兆全依足了规矩,立正敬礼,完全是下属的表现,他注意到了孙振邦的脸色,就有意的没有报出自己的另外一个职务,古尔班赛汗阻击战临时指挥官,这是刺激人吗,自己和孙振邦,也是老相识了,这老兄的脾气和性格,自己还是了解的,看他黑锅底般的脸色,就知道,对于古尔班赛汗阻击战的损失,他心里非常不满意。

    孙振邦急忙还礼,军衔一样,都是少将,职务不同,可在任兆全面前,也不敢拿大,直属兵团任意一个旅长,放出去都是兵团司令官的角色,最起码也是兵团参谋长一级的指挥官。

    孙振邦的脸上,惭愧之色一闪而过,拉着任兆全的手,说道:“任旅长,就别跟我来这一套了,我还得感谢你呀,没有你们第十一旅,我的三个步兵旅,恐怕成了半残的苏军第三十七集团军嘴里的一块肉,你救了几万名战士的生命,更是保证了战役的胜利结束,功不可没,我要给师长发电报,为你请功!为第十一旅请功!”

    孙振邦的语气,绝对是真诚的,都是老熟人,也没必要来虚假的一套,任兆全却苦笑一声,说道:“孙司令官,请功就不必了吧,我这还提心吊胆的呢,违反师长撤回德伦的命令,还不知道师长怎么处理我呢,您的电报一到,还不是火上浇油啊!师长那脾气,咱们那个不知道,最恨不遵守命令!”

    孙振邦不答应了,“临机处置,根据战场实际情况,采取相应的应对措施,这完全是主动行为吗,要看结果,你错在哪里,要是师长就因为你没有按时撤回德伦,而处罚你,我第一个站出来为你打抱不平!甚至可以和你一起领受师长的处罚!”他脸红脖子粗的嚷嚷道。

    任兆全只是苦笑,心说,“还不知道师长怎么处理你呢?一个旅长阵亡,部队损失一万多人,这在近几年的战役之中,是极其罕见的,说白了吧,从收复华北战役时候开始,独立师那个兵团,还没有吃过这么大的亏!”当然,这些话,只能在他的肚子里嘀咕,说出来,既伤人又于事无补。

    见孙振邦的眼光,往指挥部里扫,当时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孙司令官,饶旅长的遗体,我已经安排部队,送回塞音山达了,您就放心吧!”

    孙振邦的脸上,痛苦之色无法压抑,就在这时,参谋长王俊过来,报告到:“司令官,战斗已经结束,根据各旅报上来的数字,共抓获苏军俘虏三万六千余人,其中,有一万余人是伤员,苏军第三十七集团军全军覆没了,司令员希波里夫中将开枪自杀,其余少将以上军官二十三人被俘,司令官,这是我们兵团第一次打个漂亮的围歼战呢!”

    见孙振邦阴沉着脸,一言不发,以为他没大明白自己的意思,进一步解释道:“十几个旅长提出请求,部队连续作战几天几夜的时间,战士们非常疲劳,正好借着今天这个大胜利的机会,晚上,部队集体大会餐,一是庆祝胜利,二是趁机休整一下,这不,电话都打到我那了,就等您一句话!他们就开始准备!”

    按理说,王俊和孙振邦,从外蒙古边防军那会儿,就一起搭档,彼此之间熟悉得跟一个人似的,孙振邦黑锅底般的脸色,王俊应该能觉察出来,绝不会在这种情况下,说什么会餐、庆祝胜利之类的话。

    不过,王俊今天却走眼了,大概啊,是因为外蒙古边防军自从组建以来,打的第一个大仗也是恶仗,更是胜仗,全歼苏军一个集团军十几万人,多大的胜利啊,要是搁在其他几个老牌儿的主力兵团那,也许不算啥事儿,可对咱们来说,意义非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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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征战岁月介绍:
唐秋离,一个特种兵指挥官,继续深造的大学生,因为意外的原因,重生来到了1932年的中国东北,日寇的铁蹄,踏上了东三省的黑土地……重生之征战岁月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重生之征战岁月,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重生之征战岁月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