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二章 交卸兵权
袁尚火烧张飞和魏延的军马,在退守阳平关的防线上,又败了蜀军一阵!
谷内火势凶猛,被围困在其中的蜀军被烧的焦头烂额,私下奔走,丝毫没有反击的能力,面对人类无法抗拒的自然力量,再凶猛的军士也会被击败击溃。
张飞身上也是多处被烧伤,他呲牙咧嘴的挥舞着丈八蛇矛,拼了命的向着外围冲杀出去。
面对火势,张飞余勇仍存,虽然也是受到了不小的打击,但凭借着自身的实力和所向披靡的气势,终究还是杀出了一条生路,奔着南面仓皇逃窜而去。
张飞虽然逃走了,但他手下的军士却几乎是全军覆没,没有一个能跑到出来,包括各级的大小将官,甚至是……魏延!
按道理来说,以魏延的勇武,想要杀出这种火场嘈杂的乱阵,虽然会很艰苦,但也不是不可能,但问题是,现在的魏延身受重伤,他前番被赵云设计,身上中了好多箭,如今重伤未曾痊愈,便犹自出征,能够上战场,已算是他相当厉害,面对这种险情,如何又能有多余的体力冲杀出重围呢?
此时的魏延,与麾下一小部的本部兵马,被困在了山谷之外,他们虽然冲出了火场,却被堵截在外面的袁军围困,魏延鼓足勇气,血战袁军,虽然不曾落了下风,却也是难以杀出重围之中。
但随着周围围困兵马数量的增多,本就是浑身伤痛的魏延,终于也开始渐渐的支撑不住了,而与此同时,率众处理完其他蜀军的袁军本部主力,也开始向着魏延的方向慢慢的聚拢。
此时的魏延身边士卒尽被杀散,自己则是被十余骑兵包围,那些骑兵也不用兵刃伤他。只是用马套来回投掷,将绳索围绕在魏延的身上,绕着圈的奔驰,意图将他绑缚生擒。
魏延虽然身受重伤,但好歹也是刘备麾下屈指可数的猛将,他被绳索从马上拉拽到了地上,却并不服输,还是挣扎着站起身来,用左右两手拽住缠绕在自己身上的缰绳,接着大喝一声!
瞬时间。便见那条绳索两端的骑兵,被站在地上的魏延一左一右的生生从马匹上拽了下来,落地地上,磕的是七荤八素。
魏延犹自不肯服输,用脚在地上挑起一柄断枪,一记飞踢,那断枪直接扎入了另外一名骑兵的胸口,顿时便见鲜血四溢,飞洒半空。
看着魏延在场中浴血拼杀。浑身是伤犹自硬抗不退,袁尚不由得有些动容了。
“他是谁?”
袁尚身边,庞德侧马而至,低声道:“末将与此人交过手。他是蜀军上将魏延。”
袁尚闻言,做恍然大悟状,点头道:“原来是魏延,难怪有些面熟。当年在庞统布下的火阵当中,我倒是跟他见过一面,难怪。”
此时的魏延。虽然连伤袁军数骑,但也是强弩之末,浑身被绳索勒的生疼,且头晕眼花,摇摇欲坠,即使如此,魏延却犹自站立不倒,气喘吁吁的看着周围的袁军。
此时的乱战场中,张飞逃走,剩下的蜀军死的死,投降的投降,坚挺抗战的一个不剩,只有魏延一个人犹如风中残烛,摇摇欲坠。
袁尚驾马来到魏延身边,看着一脸浑身绳套,满面不甘心的魏延,微微一笑:“给魏将军松绑。”
那些使劲拽着绳索的骑兵,闻言都是一愣,生怕这人反扑伤了主公,可是再看看袁尚身边,膀大腰圆,满面正容的庞德,随即松了一口气,抽出兵器隔断了绳套。
绳套一松,魏延长输口气,跌跌撞撞的倒在了地上,原来他适才也并不是强撑着站在原地而是被绳索强拉着,想倒地倒不了。
袁尚看着趴在地上的魏延,微微一笑:“魏将军,好生勇武!”
“哼!”魏延重重的哼了一声,道:“要杀便杀,何必多费唇舌!”
袁尚微微一笑,道:“我为什么要杀你?”
魏延闻言皱了皱,道:“你的意思,是你不想杀我?”
袁尚点了点头,道:“如此勇猛的将领,如此善战的良将,如此英雄的人物,我为什么要要杀你?”
“那你想怎么样?”
“我想拜你为大将军,留在我的麾下,替我南征北讨,建功立业,镇守一方。”
听了这话,魏延不由得顿时一愣,接着皱了皱眉。道:“那我若是不答应呢?”
袁尚面上的笑容不变,闻言一笑道:“不答应也没有关系,那你就走好了?”
“什么?”听了这话,不但是魏延,就连袁尚身边的庞德都不由得懵了。
袁尚却是不管不顾,道:“来人啊,扶魏将军起身,配上好马,请他回去!”
听了这话,魏延不由得愣了愣神,接着便见几个袁军过来连拉带拽的将他扶上了马,接着一拍马屁股,硬生生的将马匹拍走了。
庞德在袁尚身边,见状急忙低声道:“主公,魏延这厮本领不俗,乃是刘备手下大将,若是将其放走,只怕日后会后患无穷啊。”
袁尚呵呵一笑,道:“你说的这些,我当然知道,不过你放心,肯定是没事的。现在放走魏延,应该是比不放走他的好处大……听说魏延是一个自尊心很高的人,连续被擒拿了两次,你认为他日后在刘备眼中还会有面子么?这样的人,不久之后就会成为刘备军的一个不稳定因素,你等着看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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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中之战,袁尚全线撤退,回军阳平关,并狠狠的收拾了张飞一把。与此同时,远在洛阳之地,刘协突然朝会,下达了一个震惊朝野的决定。
天子决定收回兵权,亲自掌兵,以天子兵威之势而征伐天下。
此谏言一出,朝野震动!
当先第一个反对的人,就是徐庶。
“启禀陛下,自古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君不领兵而征伐天下,一则失德,二则有险,如此行事非君之所为,况者,兵者……”
“好了,好了!”刘协不耐烦的打断了徐庶的话,道:“哪里来的那么的废话,说什么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如今这天下虎狼四起,朕若是再在堂下眯着,早晚就得被这些野兽叼了去!”
徐庶闻言道:“可是陛下从未掌兵过,没有经验……”
刘协摇了摇头道:“这天下没有一个人一出生就会带兵,这不都在练吗?干什么都有第一次,朕现在没有经验,带几次不就的了?高祖和光武,也不是一出生就会领兵的。”
徐庶闻言急忙道:“可是陛下,如今情况特殊,容不得陛下肆意挥霍三军,不如请陛下暂时跟着臣一块学习几年,在行带兵不迟……”
刘协闻言脸色顿时一沉:“徐庶,你左三右三的阻拦朕带兵,莫不是舍不得手中的兵权,故意为之的?兵权在你手里不撒,你难不成想当第二个曹操?”
徐庶闻言脸色顿时一变!
这话未免太重了!
诸臣旁边,伏完忙站出来打圆场:“陛下,徐元直忠心耿耿,陛下千万不要误解他的忠心啊。”
刘协不耐烦的摆了摆手,模样很是厌倦。
伏完还想再说,却见徐庶拉了拉他的手,道:“罢了,陛下想要领兵,就让他领兵好了。”
说罢,徐庶躬了躬身,头也不回的转身走出了大殿。
刘协一看这种情况,不由得重重一拍龙案,怒道:“你们看看他,看看他是什么态度?”
众臣你瞅瞅我,我瞅瞅你,接着都在心中暗自叹了一口气。(未完待续……)
第六百二十三章 御驾出征
刘协要求徐庶交出兵权,徐庶忠义直谏无用,最终愤慨甩袖,迈步走出大殿,悻悻然扫头而去,最终只是留下一众臣子在大殿内无奈的叹气。
徐庶这一走出大殿,等于默认的给刘协上缴了兵权,这一下子,刘协更加是得意洋洋,不管不顾了。
刘协看了一下众人,笑道:“前日探子来报,说是长安的关中军在郝昭的率领下,南向直往汉中而去,想必是袁军在汉中的战事吃紧,不得不调遣关中军前往助战,如此一来,却正是我们攻打长安的良机,这是天赐的机会,不可不取啊!”
此话一出,满众朝臣不由得尽皆大惊失色。
听陛下这意思,莫不是想御驾亲征,攻打长安?
怕什么来什么,刘协的那点鬼心思,很不巧的全让朝臣们猜中了,倒不是朝臣的心眼子有多灵巧,实在是刘协的那点花花肠子摆不上台面,跟玻璃瓶似的,让人一看就透。
刘协反正是看不出这些事了,也不顾及朝臣们此刻犹如吃了屎一样的表情,洋洋得意的笑道:“值此时刻,朕认为乃是天赐的光复汉室的大好良机,如今东都洛阳已经是在朕的手里,若是能在抢回西都长安,则汉室的威名必可大大提升!所以,朕打算乘着西都长安空虚,我将大军全部派往长安,光复关中地!卿等认为如何?”
“陛下~!”诸臣之中,却有杨修急忙迈步出班,拱手言道:“陛下,臣认为此举万万不可,西都洛阳的郝昭虽然率兵出征,但真假未辩,实虚不定,当在静观其境之后。再做定夺不迟……”
杨修还没说完,便见刘协使劲的挥了挥手,道:“德祖此言差矣,战机稍纵即逝,左等右等,若是把战机等没了,岂不可惜?朕意已决定,这一次准备御驾出征,亲自攻打长安!”
伏完一听,大惊失色。刚想继续谏言,却见刘协摆了摆手,道:“好了,卿等不必多言,就这么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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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阳的兵马笼吧笼吧,大概越有三万,此刻是刘协第一次领兵,他心中记得徐荣的话,立志要当高祖和光武之后的第三位领兵皇帝。他脑中全是自己东征西讨,征伐天下,打的袁尚,孙权。刘备屁滚尿流,见了自己纳头便拜,那头磕的梆梆的,看着甚是爽利!
兵马向着西面。连日赶路,直奔着长安杀去。
眼看着长安城就在眼前,刘协心下一喜。猛然一僚身后的袍子,对着身后的亲军将官们喊道:“诸将听令,长安就在眼前,听朕之命,火速攻城,将长安城拿下!”
刘协身后,却有亲军将领小声问道:“陛下,这攻城哪军为先,哪军为后,哪位将领指挥,哪位将军临阵?”
刘协一听这话,顿时有点懵了。
哪军攻城,哪军殿后,哪个将军指挥,哪个将军临阵?
不就是抢个城池吗?大家伙一拥而上,呼呼啦啦的向着城门下一冲,一人一脚,一人一拳,叮叮咣咣的别说抢城,就是城楼子也能给他敲碎了。
就在刘协琢磨的时候,突然听到远处一阵‘轰隆轰隆’的马蹄声响起,却见无数的袁军不知是什么时候从四面八方的向着己方冲杀而来。
刘协身后,皇甫寿坚大吃一惊,忙道:“陛下不好,关中军向着咱们杀过来了!”
“什么!?”刘协见状,脑瓜子就嗡了一声,怎么会这样!探子不是已经探查到关中军去往汉中去了吗?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迎敌!迎敌!”
刘协手忙脚乱,将天子剑从腰间拔了出来,指挥三军向前迎敌,怎奈他也没有个正确的指挥方法,只是一个劲的高呼向他们说“杀,杀,杀”的,可具体要杀谁却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天子军指挥不当,乱作一团,袁军那边可没有闲着,无数的精锐士兵从四面八方冲了出来,猛攻天子军的军阵,一时间场面混乱,人声鼎沸。
袁军的突然杀出,大出天子和洛阳军的预料,仓促应战,再加上无良将指挥,哪是敌人的对手,很快就见数不清的天子军士卒被杀的四下逃窜,惨叫呻吟。
眼见己方的士卒大乱,刘协大惊失色,扯着脖子高声呼喝:“都不要乱,都不要乱,给我顶住!顶住!”
可两军相互拼杀,刘协又没有正确的指挥方式,相互拼杀之间,谁还有闲工夫听他瞎逼叨,天子军的士卒有些浴血奋战,有些趁乱四散,看看着溃败之势已经势不可挡。
刘协意识到了情况的严重性,连连大喊着令三军抵挡,不过,他的声音同时也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力。
其中,就有郝昭,高柔,王平,姜冏,俄何烧戈,迷当,张绣,王凌等一众关中猛将。
毕竟,生擒天子,那可是大功啊!放到袁尚那里,把人往袁尚人前一放,那可就是大功了。说不得又是个大都督。
这些将领全都是奔着天子而来,只把天子吓得直拉拉跨,可问题是天子军中,却有一员猛将阻挡在了这些关中将领和天子的中间。
这人来势汹汹,一身金色甲胄,手中长枪霸道无匹,一匹上等紫云战马横冲直撞,锐不可当,瞬息间便撞飞了数人,让人好生胆怯害怕。吓得连连后退躲闪不及。
这将领不是别人,正是天子军的第一上将,童飞!
童飞手中长枪翻飞,看着迎面而来的关中诸将,冷笑一声,当先一挑,直接将关中大将王迁挑飞,接着翻身一枪,对着大将张绣的脑袋砸了下去。
张绣吓了一跳,知道对方是天子军的猛将童飞,不等交手,心中已经慌了,他急忙一打马,手中的长枪来回阻挡,很是惶恐。
咔嚓!
随着一声断响,张绣手中的长枪被童飞击断,两人手中的枪做工精良,都是上品,但童飞却能击断张绣的长枪,可见童飞的力道和本领有多大。
其余的以郝昭,王平等人为首的十余名上将见状,急忙驾马赶来相助,童飞犹然不惧,手中长枪犹如蟒神,左右强攻,以一敌众,反倒是压制的这十多人抬不起头来。(未完待续……)
第六百二十四章 拿下天子
童飞大战十余员关中军大将,不但不落下风,反倒是奋起豪勇,舞动手中金枪,将关中军十余人压制的抬不起头来,二十余个回合之间,又连挑三人下马,委实是神威无匹,勇冠天下。
关中军后方,贾诩看的直皱眉头,一边使劲的拽着胡须,道:“老朽的计策虽成,但却万万不曾想到,天子军之中居然还有这般猛将,此人是谁?竟然如此豪勇?”
邓昶认得此人,闻言回道:“那个人,就是天子军中的第一猛将童飞,乃是如今身在邺城的枪神童渊的独子,本领高强不说,且枪法入神,不在当年吕布之下!”
贾诩闻言,眉头皱的更深了,他使劲的拽着胡须,叹道:“这一仗,意在生擒天子,威逼洛阳诸朝臣就范,若是让这厮奋勇突围,将天子救了出去,那你我可就前功尽弃了。”
一听“前功尽弃”四个字,邓昶闻言顿时一个激灵,忙道:“那怎么行?老夫可是跟诸将拍了胸脯,立下豪言壮语的,若是失败,让老夫今后还有什么脸在袁军的圈子里混?”
贾诩一听也有些微微打怵,忙问道:“这个童飞,不知道可有什么弱点没有?”
“弱点?”邓昶闻言想了想,道:“此人武艺高强,有万夫不当之勇,连赵云和马超也拿他不住,若是说弱点,只怕就是他老爹童渊了吧!”
“童渊?”贾诩闻言皱了皱眉,道:“童渊现在何处?”
“你想让他来帮忙啊?他在河北呢!想让他帮忙收拾儿子。你这肯定是指望不上了!”
贾诩闻言低头沉思了一会,道:“童渊不在此处也没有关系,只要能给童飞施加一点心理压力。令其乱阵就好……不知那童渊老头平日里可有什么独特的绝活,特别唬人,特别让人害怕的那种?”
邓昶闻言想了想,道:“还能有什么,也就是百酿朝凤枪法了吧。”
贾诩摇了摇头,道:“枪法博大精深,一时难学。有没有那种比较简单的,但却非常慑人的?”
邓昶闻言眨了眨眼睛,犹豫着言道:“好像。还有一招断子绝孙腿吧,这是我从别人那里听说的……”
贾诩闻言猛然一拍大腿,点着头道:“好!就用这招了!”
“…………”
此时的战场之间,童飞以一敌众。大战关中军诸多猛将。神威凛凛,很是骇人。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却见袁军的后阵不知何时走出了一支特殊的队伍,他们整齐的排列在童飞与关中诸将对阵的不远处,在他们身后还有着许多的擂鼓手和号角兵,齐齐擂鼓,共同吹号,吸引场间众人的视力。
童飞稍稍分身。将注意力向着鼓噪的方向瞅了过去,这一瞅去。不由得惊的非同小可,裆部隐隐作痛。
却见袁军阵前,大约有百十号人,两两一组,站在原地,手无兵刃,也不上阵杀敌,也不摇旗呐喊,反倒是面对面的,互相抬腿猛踢对方的裆部,将童渊的看家绝活断子绝孙退战线的淋漓尽致,犹如现场直播的表演一样,呲牙咧嘴,分外惹人眼球!
一看到这种架势,童飞内心中最深层的恐惧被引诱出来了!
当时在邺城外的庙宇内,自己率领死士欲劫持甄宓,却被生父童渊阻拦,更要命的是那老头不知道当时与自己交手的是亲生儿子,下手忒的狠辣,硬生生的一角踢在了自己的裆部,犹如过电一般,蛋黄几乎都洒了一地!
那段场景几乎是童飞一生最最黑暗的场景,也是夜夜将他从恶梦中惊醒的源头,每日每夜,但凡是一想到当初的那种情形,童飞的裆部几欲憎裂,胸口就犹如巨石一样被压的喘不过气来!
而事到如今,袁军的人居然把这场景拿到场中来排练表演,实在是……实在是太他娘的没有道德底线了!
看着心中最深层的一幕活生生的展现在了自己的眼前,童飞的心中惶恐,慌乱,恐怖一涌而出,手中的枪法更是因为这样而招式大乱,这一点却是逃不出关中诸将的眼睛!
郝昭见童飞的招法大乱,心下大喜,一边猛烈进攻,一边高声呼喝:“同僚们!贼将手中枪法以乱,此时是大好良机,大家一起上,生劈了这天子麾下的贼将!”
迷当,王平,高柔,王雄,俄何烧戈,王凌,张既,伐同,姜冏,蛾遮塞等将领一起奋起余勇,手中兵器翻飞,直奔着童飞猛袭而去!
此消彼长,童飞手中招法渐乱,关中诸将勇不可挡,再加上张绣那厮最不要脸,看出己方表演的“断子绝孙腿”的士卒们给了童飞巨大的压力,手中长枪也直往童飞下三路招呼,打的童飞满身是汉,心中叫苦不迭。
最终,面对这种外部施压,内心挣扎的双重折磨下,童飞再也忍耐不住,将手中金枪猛然一扫,划拉出一个大圈,逼退关中军诸将,怒喝一声:“袁军贼子没有一个好鸟!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早晚跟你们算清楚这笔账!”
说罢,便见童飞将马一拨,匹马单枪向着场外杀去,一边跑还一边高声呼喝,
“我一定会回来的~~!”
关中诸将杀跑了童飞,余下的天子亲军对于他们来说,就如同的三岁孩童,根本不值得一提,只是打了一会,便见天子军投降的投降,四散的四散,只留下刘协一个人坐在战车之中,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眼珠子四下环顾,头上冷汗淋漓,不知如何是好。
便见这个时候,贾诩和邓昶在诸将的保护下,笑呵呵的走到天子座驾之边。贾诩收起笑容,一脸恭敬,对着刘协长施一礼。道:“老朽贾诩,参见陛下!”
“是你!”一见贾诩,刘协的脸色顿时就变了,他颤巍巍的指着贾诩,不敢相信的言道:“贾文和!你为何会在袁军阵中!?”
贾诩闻言,微微一笑,平淡的言道:“老朽现今。为大司马大将军坐上食客,仅此而已,陛下不要多想。”
“不要多想!?”刘协的语调在不知不觉间已经变的奇高。他咬牙切齿地道:“是不是你?是不是你!是不是你设计将关中军带出长安,领往汉中,然后再杀个回马枪,来赚朕入翁的!”
贾诩身边。邓昶嘿嘿一笑。道:“陛下,入瓮这个词,一般是形容鳖的,陛下您好歹是天子,切不可自轻啊!不懂你可以问嘛,乱比喻会让人笑话的。”
刘协将眉头一皱,道:“你给我闭嘴~!”
说罢,他又将头转向贾诩。狠狠的瞪视着他。
贾诩面色不变,也不是回答。只是恭敬的冲着刘协施礼。
过了一会,却听刘协又冷冷的说道:“刚才童飞与关中军交战,本来战的好好地,你军中却突然蹦出一群士卒出来,互相踢裆部自残,看的童飞心下大乱,单骑而走,这……是不是也是你的主意?”
贾诩默然不语,依旧是保持着鞠躬的姿势。不言不语。
这下子,刘协彻底暴怒了:“好啊!毒啊!你个老毒物!你是真毒啊!朕这一辈子,被你祸害了多少次了?你自己掰着手指头数一数,大汉江山,没有毁在董卓手上,没毁在曹操手上,倒是毁在你这老毒物手上了!你是真行啊,真行啊你!姓贾的,朕就日你祖宗十八代!”
邓昶闻言皱眉:“陛下,骂人不对啊,有失天子威仪!”
“朕就去你娘的!朕都混成这熊样了!还要个屁威仪啊!朕今天就骂了,骂你,骂你娘,骂你全家!你有本事就杀了朕!”
邓昶闻言一瞪眼,怒道:“陛下真是无理取闹!素质这般不堪的低能儿天子,老夫还是头一遭见到,今儿非得好好教训教训你……”说罢,竟然有撸胳膊挽袖子去扇天子的冲动。
话还没等说完,便见贾诩抬手挡住了他的话头,道:“陛下偶感风寒,患了失心疯,不要跟他一般见识……来人啊,请陛下下去休息,咱们还有正事要做。”
派出几个人将刘协架走之后,邓昶气鼓鼓的冲着贾诩道:“老兄,你拦着我干什么?他骂你骂的那么厉害,好歹让我抽他两下,替你出出气啊!”
贾诩摇了摇头,道:“他好歹也是天子,即使落魄了,却也是天下共主,你我不可造次,再说骂两句打什么紧,若是骂就可以骂死人的话,咱们也不用打仗,所有的士兵天天回家骂街,把天下骂出来不就得了?”
邓昶琢磨琢磨倒也是,随即道:“老兄,如今天子落在咱们手里,洛阳主力军尽溃,现在也是时候攻下洛阳了吧?”
贾诩微微一笑,道:“天子落在你我手里,天子军也已经溃散,洛阳孤城取不取都没有太大必要了,再那扔着就好,不用多久必是囊中之物,当务之急,你我要带着天子,率领关中军赶往汉中,去助大将军对付刘备!”
邓昶闻言点头道:“不错不错,刘备攻打汉中甚急,听说大将军的兵马,都已经撤到了阳平关一线了,情况甚是不妙,咱们关中军有十余万,若是赶去,正好可为大将军解围……不过,带着天子去干什么?”
贾诩呵呵一笑,道:“带着天子去,自然是给刘备好看了,要不放在这也没用,岂不可惜?”
邓昶也不傻,闻言也品出了个中三味,冲着贾诩一竖大拇指,道:“毒啊,真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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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汉中之地,因为马鸣阁的失守,袁尚的全部军力全都从汉水定军山一线迁移往了阳平关,此处算是袁军最后的防守阵线,一旦有失,那汉中就算是彻底落在刘备手里了。
袁尚火烧张飞,生擒魏延后又将其放逐,接着便和赵云会师,死守此处。
至于刘备那面,战线虽然全线推移,但心中很是不爽。
原因无他,自己的弟弟张飞被烧的成了光杆司令,独身回来,连大将魏延都折了,让刘备如何能够不郁闷。
“唉!”刘备坐在帅帐内,一脸的忧愁苦闷。
张飞站在刘备身边,不时的抬眼看看他,接着又赶紧低下头,亦是显得万分拘束。
庞统在一旁,见刘备和张飞都心情不佳,随即劝道:“主公不要郁闷,魏延做了袁军的俘虏……这个,也不算是第一次了吗,还是有些经验的,胜败乃兵家常事,就总体战局来说,我们还是进展很顺利的么,至于文长身落袁尚之手,我们鼓鼓劲,打败袁尚,再把他救出来就是了。”
张飞闻言亦是赶紧点头:“没错!我们打败袁尚,救魏延出来便是,大哥这些都是小弟的错,小弟愿意为大哥分忧。”
刘备闻言苦笑一声,暗道再救魏延出来,哪是那么容易的事,从袁尚嘴中要人,那简直比老虎嘴里拔毛一样,可谓是比登天还难啊。
刘备等人正忧愁之间,却见帐外一个士卒匆匆忙忙的跑到帅帐内,冲着刘备一拱手,道:“启禀主公,魏将军回来了!”
刘备闻言一愣,不解道:“哪个魏将军?”
“就是魏延,魏文长将军啊。”
“啊?”帐内所有人一听,顿时愣了,刘备忍不住从主帅位上站了起来,张飞性急,大步走到那士卒面前,一把将他从原地提溜起来,道:“你说魏将军回来了?真的假的!”
“小的怎敢欺骗主公与诸位将军,魏将军就在营外!”
“哎呀!速速领我去看!”
以刘备为首的一众蜀军将官纷纷跑出帅帐外,向着寨门而去,来到地方,向外一瞧……可不是么,魏延一身破败的甲胄,牵着瘦弱的战马,满面灰尘,正站在寨门前,灰头土脸的长声叹气。
呼啦一声,刘备等人纷纷围绕上去,上下仔细的看着魏延,刘备双目一抖,眼圈又有点泛红,一把抓住魏延的双手,颤抖着言道:“文长,回来就好了,回来就好!”(未完待续……)
第六百二十五章 阳平鏖战(一)
一见魏延灰头土脸的回来了,刘备等人顿时大为兴奋,急急忙忙的都赶出来迎接。
刘备紧握着魏延的手,一双明亮的大目中又闪动出了朵朵泪花,一个劲的感慨而言道:“文长啊,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魏延被刘备摇晃着手,心里非常的不是滋味,简略点说也算是对刘备有气。
当初自己身负重伤,刘备却为了张飞之危硬派遣自己出战,如今可是倒好,张飞确实是以光杆司令的方式跑出来了,自己却陷落在了袁尚的手里!
张飞被困在固山的时候,刘备挣命似的要让自己去救,怎么如今轮到自己失陷了,却不见刘备发一兵一卒,随便摸把两把眼泪,说几句安抚之言就算是了事了?这待遇未免也有些太天差地别了吧!
魏延心里有气,但没有表现出来,大部分人也看不出来,众将呼啦一下子围了上来,将他上上下下,仔仔细细的看了个全乎,却有张飞憨声憨气的问道:“文长,你怎么回来了?是袁尚将你放回来的么?俺们适才正想着如何攻破袁军,救你出来呢!”
魏延心中冷哼一声,暗道说的好听!
“袁尚为何放我回来,我亦是不知,可能是看我无足轻重吧。”魏延心里不顺,说话却是平平平淡淡,了心里的气委实憋的十足。
若说自己上一次被擒,是因为小视了庞德,活该受辱,那这一次,纯粹就是刘备的私心和张飞的指挥失误,到头来还按兵不动,只会拿好话填人,惹得自己丢人现眼。
张飞没有感觉到魏延的不满,不过对于自己脱逃。魏延被困的事情,他心中还是很不自在的,他大步上前,一把搀住魏延,对他说道:“回来就好,走!咱帐内喝两盏酒去,给魏老弟你压压惊。”
魏延也不反驳,任凭着张飞拉着,向着帅帐内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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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走魏延之后,袁尚的军马就开始全面撤退。将防线撤回到阳平关一线,在这里安营扎寨布防,与刘备做最后的对抗。
当然,阳平关若是失守,则汉中就再也没有留守的余地,当尽快撤退了。
赵云的兵马此刻也已经撤回来阳平关战线,与袁尚会和之后,共同布置兵马,等待刘备的来袭。
安营扎寨布置妥当后。袁尚在赵云的陪同下,前往一处营寨,那就是夏侯渊的营寨。
老丈人受了伤,自己不来瞅瞅。怎么说也都说不过去。
夏侯渊的伤还没有好,此刻正躺在床榻上休息,突然帐帘子一掀,却见袁尚大步流星的走了进来。
夏侯渊张了张嘴。刚想说话,却见袁尚把手一抬,挡住了他的话头。抢先开口。
“考你一个问题,五个小朋友分一个西瓜,只准备切三刀,怎么样才能保证三刀之内,让每一个小朋友手里都有一块西瓜?”
夏侯渊闻言愣了愣神,低头仔细的想了一下,道:“应该……切不出来吧?”
袁尚摇了摇头,道:“简单!一刀砍死一个小朋友,然后再用两刀把西瓜切成四瓣!”
夏侯渊问言呆住了,张开嘴巴木讷了半晌,方才言道:“那个小朋友死的多冤啊!”
袁尚双眸一瞪,一把揪住夏侯渊的衣襟,怒道:“你也知道小朋友死的冤?我看你比他还冤还蠢!小朋友死了,好歹同伴都吃到西瓜念他的好,你死了算什么!你以为你这么死了,曹操泉下有知就会念你的好?曹植在邺城就会认为你忠义?你侄女夏侯涓就会以你为荣?我呸!等你孙女长大了,问我他外公是怎么死的时候,你让我怎么回答?是说我指挥不当,还是说我心底狭窄,把她外公逼死在定军山了!”
夏侯渊睁大着眼睛,静静的盯了袁尚半晌,接着猛然一抬手,打掉袁尚拽着自己的手,怒道:“我还没颓废到需要你来教训我的地步!”
“希望这样最好!”袁尚不以为意,拍了拍手,道:“告诉你,你若是下一次还有寻死之志,我回家就把夏侯涓休了!你信不信?”
“你敢!”夏侯渊顿时怒了,暴躁的起身,道:“你敢休我涓儿,我一刀废了你命根子!”
“那你就别死,好好看住了我!”袁尚针锋相对,不卑不亢。
静静的沉默了良久,夏侯渊突然长叹口气,摇头坐下,苦笑道:“看不出来,你对我倒是颇有几分情意,为了断我死志,连休妻这种话都说得出来……”
“你省省吧,别自恋,我还没有喜欢你到能把自己老婆扔掉的地步。”袁尚摇了摇头,无奈道:“人都有一死,但到了这种地步,我觉得你这种死法委实不值,若要真死,你老人家也最好给我死得其所一点。”
夏侯渊闻言抬起了头,看了看袁尚,道:“如今你的兵马已经全线龟缩到了阳平关,刘备的川军主力即将到来,你对川军已经用了几番狡计,但终究改变不了大势,事到如今刘备其势如虎,你打算怎么应付?”
袁尚斜眼看了夏侯渊一眼,道:“诈败,伏兵,火计……能用的我基本都用了,接下来这一仗,就是硬碰硬,没有什么计策可施。拼的就是两军素质了。”
夏侯渊闻言犹豫:“硬碰硬的打,凭汉中目前的兵力,只怕……”
“那你有更好的办法吗?”
“我……”
“没有就闭嘴。”
夏侯渊:“…………”
跟夏侯渊说了几句之后,袁尚随即又匆匆忙忙的转回大帐,开始军事会议。
此时赵云,司马懿,庞德,甘宁,徐晃,马岱,杜袭等人具在其内,看了袁尚进来,急忙纷纷迎接了上去。
赵云当先迎上了袁尚,低声道:“主公,斥候来报,刘备大军兵分三路,直奔阳平关而来,川军尽出,气势十足,颇有将我们一股打出汉中的势头,此仗只怕不易。”
袁尚揉了揉鼻子,环顾四周,道:“刘备举大兵来犯阳平,这是咱们在汉中最后的一道防线,你们适才已经商量多时,不知可有什么好的计策?”
司马懿闻言上前道:“适才,诸位将军都曾有献计的,但都不太理想,不堪大用。”
袁尚闻言向着帅位一坐,道:“说来听听。”
司马懿道:“赵大都督献计,像对付张飞一样,再用一次火攻。”
袁尚闻言想了想,摇头道:“这个季节,阳平之地雨水繁多,用火计不是上策,被浇灭了怎么办?还有别的计策吗?”
甘宁大步流星上前,道:“主公,老子认为,乘着刘备兵马前来急攻,在半路上设下埋伏最佳!”
袁尚摇了摇头,道:“从汉中往阳平,虽然崎岖,但道路还是有几条的,咱们难以判断出敌方路线,设下埋伏,敌人不走咱们埋伏的路线怎么办?”
庞德起身道:“若是用诈降之计呢?末将愿意去诈降。”
袁尚想了想,又摇头道:“你们都是我的心腹股肱,诈降恐刘备不信,就算是信了,他身边现在有庞统法正等高人,很容易就会被看出破绽,此法不行。”
“…………”
见诸多意见都被袁尚驳斥了,司马懿站了出来,又道:“主公,适才北方的斥候前来传话,说是贾诩在洛阳战中,生擒天子,击溃其军,三辅皆平,此刻关中军正奔着汉中赶来,相信不日就可抵达……”
话还没等说完,便见袁尚猛然起身,定定的直视着他道:“你此言当真!”
“此事乃是郝昭将军的亲信亲自来报,赵大都督认得,断然无差!千真万确!”
袁尚愣了半晌,接着仰天长笑,道:“关中军若到,我军的实力和兵力就不在刘备之下了,到时候直接强攻就可以,还用个狗屁计策……对啊,我军实力强大,直接强攻就好了嘛,是哪个笨蛋提议用计策的?真他娘笨!”
司马懿点了点头,道:“不过在兵马赶来支援之前,我们跟刘备,还是要有一场硬仗要打的!”
袁尚点了点头,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就跟刘备好好的对上一对!”
数日之后,刘备大军兵至阳平,而等候在这里的,是袁尚集合所有的汉中兵马的全面布阵。
两军依山傍水,各持己利,无数的弓箭在调准着准头看向对方,漫天的喊杀声响彻在山野原野,冲天的杀气直冲云霄,气势磅礴,直令风云变色,大地皆为之颤抖。
袁尚红袍银甲,在盾牌的护持中纵马而出,遥遥的摔着将剑,高声喊道:“刘备何在,出来与我答话!”
蜀军阵中,刘备亦是来到前阵,看着远方那个熟悉的年轻身影,眼眸中在不知不觉间多了几分肃杀的沉寂。
“呵呵,袁三公子,久违了!”
袁尚上下打量了刘备几眼,淡笑道:“玄德公,好久不见了,想不到,当年那个在汝南,与我一同策划如何对抗曹军的一方郡守,如今摇身一变,成了独霸西南的乱世军阀,事件之变委实让人惊诧,如今玄德公吞刘表,据荆襄,逐刘璋霸西川尚嫌不足,又来图谋我汉中,领着这么多的兵马来在我面前耀武扬威,玄德公,我当初在汝南,可没看出您这么有种啊。”
刘备闻言哈哈大笑,点头道:“实不相瞒,贤侄,不得不说,备现在也觉得自己太有种了!”(未完待续……)
第六百二十六章 阳平鏖战(二)
阳平关前劲风呼啸乌云密布,肃杀的生冷之气在两军将士中来回蔓延,虽然大家都是习惯于上阵搏杀,红刀子进白刀子出的将士,但大战之前的警钟还是在他们的脑中和心中敲响,此时的场中虽无血腥之气,却有甚于血腥之气的肃然。
刘备在阵前与刘备答完话后,随即转马赶回阵中,他转头看了看窝着酒葫芦,一脸的整容,道:“军师,这一次就看你的了!”
庞统面色一整,点头道:“主公放心,这一仗某家必然好生指挥,一定要一举攻克袁军,将袁尚打出阳平关!”
说罢,便见庞统驾马来到身后的将台之上,翻身下马,我这无色方旗走上将台,四扫台下众将,接着大喝一声,道:“擂鼓!”
“…………”
“…………”
袁尚阵中。
看着数万蜀军在庞统的指挥下,开始缓缓变阵,摆出攻击的阵势,袁尚双眸一眯,低声道:“来了!”
袁尚身边,马岱急忙道:“主公,我方当如何应对?”
话音一落,便听袁尚大喝道:“司马懿何在?赵云何在?”
话音落时,便见身后打马出来两人,都是身披精甲,面色器宇轩昂,扬声道:“在!”
袁尚转头看了看二人,道:“蜀军有庞统,法正为刘备分忧,值此危难之时,不知你二人可能为我力挽狂澜?”
司马懿和赵云齐齐说道:“我等愿为主公分忧!”
说罢,随即便见二人各自策马向着两个方向走去,赵云率领精锐前往阵前,司马懿执掌将旗前往后方将台,接着将手中红色方旗一挥,便听其身后的一百角声齐齐响起,接着便见袁军四方真行中的兵马尽皆转换阵型,漫山遍野的灰色人影开始左右来回的奔跑变动。
而亲自来到阵前。身先士卒的赵云则是高喝一声,道:“集鼓,进兵!”
“咚咚咚咚~!”沉闷而震耳的鼓声擂动,两军的士卒几乎在同一时间得到了进兵的冲锋信号,接着,便听两军士卒顿时高昂的齐声大喝一声:“杀啊!”
“杀!”
“杀!”
“杀!”
惊动震天的喊杀声冲破云霄,几可令山河震动!
刘备一方阵中,看着己方的将领士卒如同潮水一般的向着前方蜂拥而去,刘备的眼中瞬时闪出了一丝兴奋的火花。汉中之战,是他主动挑起来的与袁尚正面对决的一战。这一仗的成败事关自己今后的出路与天下大势的走向!
而袁尚身为能够击败曹操的天下第一枭雄,若是能够在战场上正面击败他,这意义对于刘备来说是非常的巨大!因此,面对这种时刻,饶是久经风浪的刘备,此刻也禁不住心中的兴奋和忐忑的心情,眼中释放除了贪婪与对天下权力的渴望之色。
两军怦然相撞,在阳平关前产生了巨大的声响,几乎震慑天下。
随着两军的短兵相接。一条一条的军令也开始传到了在两军后方负责指挥调度的司马懿和庞统那边。
“启禀军师,我军前阵一万铁甲军已经开始和袁军交战,并占据上风!”
庞统:“好,速令张飞将军率领精骑助阵。务必突破敌方前阵!”
“启禀司马先生,敌军前军先锋部队声势豪勇,已经占据上风,我军节节败退。颇有难以支援之势!”
司马懿:“此事在我计算之内,不必着慌,速令庞德率领封狼突骑。前往支援,我料庞统必然会令川军精骑助战前军,打开豁口,万万不可让他得逞!”
“启禀庞军师,司马懿派遣甘宁为左翼,袭我右路弩营!”
庞统:“此必然是司马懿声东击西之计!弓弩营可败,然弓弩营西南方的战车军不可堕,速速派遣李严前往督阵!”
“启禀司马先生,庞统卓黄忠严颜两员老将为中军督阵,以鱼鳞法环我主阵,我军伤亡惨重!”
司马懿:“黄忠非等闲可胜,速令赵云前往支援!”
“…………”
两军的战报一条条,一件件的向着后方传递,司马懿和庞统斗智斗勇,不断的采取的稳固的策略,高手博弈,临危不乱,条理清晰,实非常人所能及。
然而,因为兵力与士气上的差距,战况正向着蜀军一方一点点的倾斜,大体的优势角度亦是向着刘备一方靠近。
刘备在庞统身边,虽然不曾亲自指挥,但他老谋深算,又久经战阵,看着庞大的场间战况和一条条的战报,哪能不知道己方现在处于优势,其脸上兴奋的神色越发清晰,活脱脱的跟打了鸡血似的,很是红艳。
刘备身边,法正皱着眉头,摸着下巴上上的胡须,道:“我军此番出动川军十部,几乎占据了西川一般以上的兵力,地方只有汉中本部的袁军,正面对敌不利也在情理之中,只是我不懂,袁尚和司马懿都是精于算计之人,明知如此,却还和我们正面相搏,这可不是他们应该做的!我等不可掉以轻心!”
刘备闻言转头看向法正,道:“孝直担心的是什么?”
法正想了一想,道:“我们最近一直将目光沉着于汉中战事,对关中那边的战况侦查不多,基本不晓得洛阳之战此刻已是达到了一个什么程度,我们之所以敢与袁军交战,目下就是仰仗着关中军因为洛阳天子而不能投入战斗,以徐庶之能,虽然兵少,但凭借洛阳地利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被攻克,但世事难预料,我怕坏就坏在这些我们本来已经算计好的事情上面。”
刘备闻言,心不由得忽悠沉了一下,静寂半晌,突然道:“你的意思是,洛阳或许可能会被关中军攻克?其后其前来支援?”
法正点了点头,道:“若是如此,这变数可就大了!”
话音方落,突听后方一阵喊杀响,却见一支越有数千的精锐从后方直奔着川军而来,一个个挥舞着手中的兵器,张牙舞爪,霎是威风。
却有斥候探听得消息,急忙来报说是徐晃引领一支五千的兵马,来袭击自己后方。
庞统眉头一皱,道:“司马懿果然有两下子,借着熟悉汉中地利的优势,让徐晃偷渡往我军后方,不过可惜我亦是早有准备,他纵然想玩个前后夹攻,也属痴心妄想!”(未完待续……)
第六百二十七章 阳平鏖战(三)
徐晃领来一支越有五千的精兵,依仗阳平关险恶地势,偷渡到了刘备军的后方,然后在两军大战之时突然来袭,意图前后夹攻,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
不得不说,司马懿的这步棋的确巧妙,若是换成别的对手,此一举可谓是杀招,可他面对的,是号称‘二人得一可安天下’的凤雏庞统!
面对这样的人,司马懿的这种招法却是难不倒他。
庞统自非凡人,他早就算好司马懿诡计多端,而麾下众将中又不乏久居汉中熟悉地势的将领,他一定会利用这一点来对己方大加出手。
在蜀军的后阵中,早有一支精锐的部队正面向后方,结阵成坚臂之势,就是为了应对这一次的突发情况。
而负责指挥这支防守后方兵马的人,正是在刘备麾下,号称最善守的名将霍峻!
虽然没有城池的依靠,但霍峻的守势却依旧强横,他将兵马,盾牌,劲弩分为数队,依次按序排成有利阵势,并居中指挥,令各阵往来相依,唇齿相佐,凭借兵马的优秀素质与多重搭配,再加上自己得力的指挥,竟然是死死的阻挡住了敌方的兵马。
徐晃的后背袭击收到了阻碍,时间一长,蜀军的优势便慢慢的体现了出来,战事已呈现一面倒的趋势,胜利的天枰在逐渐奔着袁尚那边靠拢过去。
袁尚站在后方的点将台上,看着身边的司马懿往来指挥,向着各部各军下达着一条又一条的军令,眉头不由得深深皱起。
袁尚也算是带兵多年,光是看,光是听,也知道司马懿对兵马的调度指挥可谓是完美无缺,并没有任何的疏忽或是纰漏之处。可是战事却依旧是渐渐的对己方趋于被动,这就是双方目前实力上差距的原因了。
以汉中一地之兵对抗刘备西川养精蓄锐的大部兵马!终究还是难以抵挡。
一力胜十会,有的时候,实力差距确实是决定胜负的深层次基础。
袁尚大步走到司马懿的身边,却见司马懿面色虽然也是有些苍白,却并没有因为战事的倾斜失利而产生焦虑,相反的,他的眼神深沉,显然是在仔细的思考着接下来的应对之策。
袁尚看着司马懿道:“怎么样?战况不顺吗?”
司马懿轻轻的点了点头,道:“徐晃攻打敌后的部队。被刘备麾下的善守名将霍峻挡住了,一时半刻的打不进来,而且……”
“而且什么?”
司马懿抬头看着天色,道:“而且庞统仗着这次带来的川军较多,将兵马分成数队,依次轮战,保存体力,依照我的分析,若是天黑之前。我军一旦疲劳懈怠,蜀军分轮强攻,我军恐怕就难以抵挡了,还得早作准备……”
袁尚闻言楞了一愣。接着道:“早作准备?你觉得这种情况下,我们除了等待援军,还能有什么准备?仗已经打到这份上了,难不成你让我放弃汉中?”
司马懿的面色低沉。道:“主公,说实话,汉中之战。我们与刘备对垒,虽然战线节节后撤,但在损失方面,却是刘备要超过我们,我还是那句话,拼人拼物资,刘备永远也拼不过我们,拿我们两个人换他一个人,都值!”
“别说了。”袁尚摆了摆头,少有的正色道:“这段时间,袁某心意已定,誓死也不放弃汉中。”
二人正说着,阳平关的后方,突然传来惊天动地的喊杀之声!
袁尚回头望去,却见远处的地平线上,放眼大地的尽头,乍然间多出了数道密集的黑线,犹如一群聚集的蚂蚁,正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朝着两军对阵之处奔腾而来。
袁尚身边,袁军汉中主阵左护将刘锡匹马奔驰到了将台之边,手遮阳光眯眼仔细的看了一会,接着发出了欣喜若狂的叫喊声。
“来了!是关中军赶来支援我们了!”
将台上的袁尚和司马懿闻言先是一愣,接着两人的嘴角不由得露出了让人捉摸不透的微笑。
相反的,关中军终于抵达战场的情况也由蜀军的斥候禀报到了刘备的耳前,听到这个汇报,饶是刘备心中已经有了思想准备,此刻也不由得浑身一颤,虚扶在腰间剑柄上的手在不知不觉间落了下来,却也是未曾察觉。
“来了,果然还是来了。徐元直,终究还是没有某家预料的那般厉害。”刘备身边,庞统的脸色有些苍白,在他心中,本以为凭徐庶的本事,再加上洛阳城的坚固,少说也能将关中军拖到年底,但最终,一切还是没有如自己所愿。
现如今的关中军,犹如一群凶狠的恶狼,以地毯式的姿容,向着己方所在的方向,恶狠狠的扑杀而来……
关中军的领头人郝昭匹马来到将台前,作势要翻身下马对袁尚施礼。
却见袁尚急忙一抬手,道:“郝将军不必多礼,当务之急,要做的就是冲杀过去,击退刘备,虚套就免了,赶紧领着大伙去削死刘备……记住,要揍的这老小子连他爹都认识他!”
郝昭了解袁尚的性格,哈哈乐道:“主公放心,别说他爹不认得他,末将要打的他连他爹姓啥都不记得!”
“举一反三,孺子可教!”
说罢,便见郝昭开始下令,卓令关中军分批杀入战场。
随着关中军的支援杀入战场,一直处于被动一方的袁军,终于转守为攻,向着川军开始了猛烈的进攻!
如今,袁刘两军的居中对垒之处,乃是一块相对于其他地方来说,比较空旷且有利于进攻和防守的地界,由于地势比较平坦,这里的战事相对胶着,双方或攻或守,在此地都是寸步不让,由于汉中地界的特殊性,此番对阵,双方都是以步卒作为战斗主力,骑兵反倒是成了支援,所有的步兵都是手执长戈和战刀,来往厮杀淤血博斗,冷不丁的,说不得还会被一支突然蹿出来的夺走了性命。
两军交界之处,袁军大将庞德正在恶战蜀军头号猛将张飞,二人身上的甲胄此刻都被鲜血侵染,手中的钩刀和丈八蛇矛也都滴撒着鲜血,模模糊糊的让人看不清本来面目。
而就在这个时候,一支关中军也奉命支援到了此处,领头的战将乃是两位羌族首领,迷当、俄何烧戈。
这两人在羌族当中都是以勇烈著称的渠帅,当年与庞德的关系也都是十分要好,此刻见了庞德恶战张飞不下,纷纷赶来支援。
“庞将军,我等来也!”
“看咱们一起打下这黑炭头!”
二人与手下的士兵犹如老虎扑食一样冲杀而来,他们身后的关中军更是将战场渲染的更加艳丽,漫天的头颅和四肢飞舞,只令战场变成了修罗屠宰场,让人见之惊骇恐慌。
而另外一边,赵云对阵蜀军的中坚老蒋黄忠,二人也是斗了五六十个回合,胜败不分,此时此刻,却有张绣纵马舞枪,前来助阵。
“三师弟,看我来助你!”
听了这个熟悉的声音,赵云连头都不用回,就知道来的人是谁,闻听喊声皱了皱眉头,手中龙胆枪挥舞不停,却是抽空喊道:“就你那三脚猫的手段,也好当我师兄?谁是你师弟!滚一边去!”
“嘿!”张绣也不管赵云是不是烦他,纵马夹攻,与其一同攻击黄忠,道:“就算是你不承认,但事实摆在眼前,你我同是枪神的弟子,师兄就是师兄,赖不掉的!你就认了吧!”
“我认个屁!“赵云显然对这件事非常的不甘心,一边夹紧攻打黄忠,一边怒道:“这老头的脑袋是我的!你给我到别处建功去!”
张绣哈哈大笑,道:“你我兄弟齐心,何愁拿这老匹夫不下?何必矫情!”
黄忠独战赵云,以是费尽了全部心神,如今陡然又冲出个张绣,如何挡之?
但见老头子憨声憨气地道:“世风日下,现在的年轻人,打老人都不敢一个对一个,唉……有何面目立于天地之间?”
黄忠这话本为激将,意在诓赵云叱退张绣,也好减轻些压力,不想赵云一听这话,反倒是来了精神,不撵张绣了。
“老将军,你这话或许激得了别人,但断然激不得本督,本督跟随主公南征北战,早已经个人的名声置之度外了!更何况……”
说到这里,却见赵云诡异一笑,道:“更何况我宰了你之后,在顺手宰了他,就说他是你杀的,你是我杀的,功劳全给我,围殴的事也没别人知道,就算有普通士卒看见,他们也没这个心情搭理这闲事,你说这算不算一石二鸟?”
黄忠和张绣闻言,不由得同时一愣。
“你这年轻人,一身好本领,怎地这么不要面皮!”
张绣一边抢攻黄忠,一边也是怒道:“就是就是,真是太不知廉耻了,为了功劳,连师兄也要杀!”
“…………”
关中军的加入,使得胜利的天平再一次倾向到了袁军的这一方,关中将领们齐齐出动,前往前阵去支援汉中的将领们,唯有贾诩和邓昶在一支精锐的保护下,来到了袁尚的身边。(未完待续……)
第六百二十八章 比武招亲
贾诩和邓昶来到了袁尚的身边,行礼见毕,遍即站着袁尚的身后,顺着袁尚的目光,看着远处杀的热火朝天的战场,大家齐齐站定,眼神虽然看着同一个方向,但心中却不知道都在想些什么。
袁尚轻轻的转过了头,看着身后的两个人,微微一笑,道:“这一次的洛阳之战,真是有劳贾大夫了,若无大夫千里迢迢赶往洛阳助阵,只怕此番说什么关中军也不会这么快就能赶回来帮忙,而关中军不来,汉中局势危矣。”
贾诩闻言摇了摇头,道:“此非老夫一人之功,实乃是众人奋力搏杀,为大将军拼命建功,方有今日成效。”
贾诩谦虚的态度早在袁尚的预料之内,他也不多说什么,只是将目光又扫向了一旁的邓昶。
一瞧袁尚瞅他,邓老儿立刻将胸脯挺的鼓鼓的,一副等待表扬的期盼神色。
而袁尚只是看了他一小会,接着突然长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将头扭往另外一边,不在理会。
这一下子,邓昶可是老大的不乐意了。
“哎哎哎,你什么毛病~!不夸我也就算了,瞅我叹什么气啊,老夫我哪得罪你了!”
袁尚闻言笑了笑,转头道:“不好意思,习惯性动作,别往心里去啊。”
邓昶不满意的撇了撇嘴,道:“贾先生一来,你就又是表扬又是夸赞,我一来却一点表示都没有!我们二人可是同去的洛阳啊,你问他不问我,偏心眼子啊你!”
袁尚冲着邓昶摆了摆手,表示致歉,然后笑道:“对不起,那我就出于礼貌的问你两句?”
虽然不满意袁尚只是‘出于礼貌’的问他,但好歹也是要问了。于是邓昶急忙又是挺起了胸脯,等待袁尚夸赞。
“这次去洛阳,你没拖人家后腿吧?”
“…………”
看着这主仆二人玩笑似的说话语气与态度,贾诩的眼中闪出一丝明悟,心中暗自感慨,看来自己与邓昶稍作结实的举动并没有错。
单冲二人说话的态度与契合度,只怕整个河北也没几个人能够比拟的,更难得的是邓昶这人地位不高,权力不大,不易惹他人嫉妒。自己把宝押在他的身上,确实是可保无虞的明智之举。
这个时候,却有司马懿笑着来到贾诩身边,对他拱了拱手,笑道:“贾大夫,好久不见。”
司马懿当年到许昌为袁尚求官的时候,贾诩老儿就与他相识,而且还顺带的提点了他几句,对于这个年轻人。贾诩虽然说不上喜欢,但却也绝不讨厌。
“司马先生。”贾诩笑着回礼:“司马先生调度兵马,伦理有度,层次纵横。极有章法,果然有孙武之风,实在令老朽羡煞。”
司马懿呵呵一笑,道:“大夫过赞了。若无大夫此次前来助阵,只怕我司马懿纵然有通天之能,亦是难以挽回颓势。”
贾诩摆了摆头。没在多说什么,突然却是转向袁尚,道:“大将军,对于汉中之事,可有什么想法?”
袁尚闻言挑了挑眉,道:“想法?什么想法?”
贾诩笑了笑,道:“老朽来汉中之前,已经听说大将军的战线虽然屡屡后撤,但却胜多输少,可谓是占尽了便宜,依老朽看来,汉中已属鸡肋之地,要之难矣,大将军不如尽起南征之民回往陇地,留个空壳子给刘备,日后再做图谋。如何?”
司马懿闻言,急忙赞同的点了点头,道:“此言甚善!”
袁尚却是摇了摇头,道:“汉中有失,则刘备必然借势取上庸等地,倒是西蜀和荆州战略延伸,对我们十分不利,到时候可能就会转攻为守,我不想!”
贾诩点了点头,赞道:“大将军高瞻远瞩,令老朽佩服,不过丢了汉中,刘备即使能将荆州和西蜀做战略连接,凭大将军的势力,也不会轻易让他反守为攻,到时候我们先取荆州,再图巴蜀,岂不省时省力,何必在汉中多做停留?”
袁尚点了点头,道:“依照我的势力,却是也不怕刘备取了汉中后会泛起浪来,问题是我们还有东吴!东吴现在也与我们为敌,汉中一失,则由西到东,整个全汉朝的长江战线我们都要固守,费时费力,就算不会被刘备和孙权占便宜,但想要灭他们也难了。”
贾诩笑道:“那大将军可以不让东吴成为敌人,或者说暂时不让东吴成为敌人,然后一鼓作气先收复荆州,巴蜀,岂不快哉?”
袁尚闻言一愣,细细想了想,道:“大夫莫不是有什么策略?”
贾诩道:“老夫当年在中原,曾对东吴比较关注,下辖哨探多布置在东吴,且在那里也有几个至交,从洛阳启程前,老夫曾得到消息,如今吴主孙权之妹孙尚香,有出阁之意,若是能将这门亲事揽到咱们身上,东吴和咱们的关系必然大大缓和!”
“孙尚香出阁?”袁尚闻言一愣,转头道:“什么意思?”
司马懿无奈一叹:“就是想成亲!思春!要找汉子!找男人!”
邓昶呵呵一笑,道:“贾老哥,这人文化浅薄,不要跟他说太专业的名词术语。”
袁尚满面微笑,抬起脚来给两人各自赏赐了几记连环踢,然后对贾诩道:“孙尚香成亲,必然由其兄做主,我们如何能轻易结得?”
贾诩笑道:“按道理,孙尚香想要找夫君,必然得是其母亲或是其兄为其则佳偶,但是据说孙尚香自打从徐州之战回吴后,不知受了什么刺激,非要自己选郎君,则夫婿,此举本属大逆不道,但偏偏其母吴国太宠爱此女,拗不过她便依允了,孙权那边也不太敢忤逆吴国太的意思,只得顺从,据说东吴目下正在广帖告示,要为孙尚香比武招亲,则选佳偶!”
“比武招亲!”袁尚和司马懿同时一惊。
袁尚摇了摇头道:“这样太儿戏了!”
司马懿则是愣了半晌,突然道:“主公,你看我去试试如何?”
袁尚摇了摇头,道:“仲达,你要对自己有一个情形的认识,就你这路货色,若是去比武,招亲招不来,只怕会招灾啊。”
贾诩微微一笑,道:“依照老夫来看,比武只是一个名义上的称呼而已,东吴郡主招亲,哪会只以武力看人,必然是各种文韬武略的多重比试,若不是全才,只怕难过关卡。”
袁尚闻言想了想,道:“若如贾大夫所言,咱们倒是真可以试试……若是能与东吴联姻,暂时与之不争,就算汉中之地失了,我也能积攒力量干掉刘备!”
司马懿闻言忙道:“那依照主公的意思,咱们派谁去结这个亲?”
袁尚将眼睛看向贾诩。
贾诩摸着胡须,道:“此番招亲,应是全汉朝范围性的,不光是咱们,只怕是荆州,吴中,西蜀的豪杰都会去,不过我估计无论怎么比,最后还得是孙尚香和吴国太看得上眼才行,所以咱们不妨多派青年才俊,韩信点兵,多多益善嘛!”
司马懿闻言跳脚道:“好,既然是多多益善,那我先报个名!我去!”
袁尚闻言笑道:“你都敢去,那袁某自己就不妨也凑个热闹,我也去……嗯,还有曹冲,袁买,姜维,邓艾,这几个年轻小子也都去!”
司马懿闻言一愣,道:“他们几个,岁数会不会小了点?”
袁尚呵呵一笑,道:“岁数虽然是小了一点,但保不齐孙尚香喜欢玩小清新小正太呢!说不定她就好这一口!”
邓昶闻言忙道:“真有意思,你们都去的话,那老夫我也去。”
袁尚闻言不忙的看了邓昶一眼,道:“你都多大岁数了,还跑过去丢人现眼!你是老流氓吗?给我消停儿眯着!”
邓昶闻言一挺胸脯,道:“既然你说孙尚香可能会喜欢小的,那保不齐他也会喜欢老的!”
说罢,邓昶转头看向贾诩,道:“贾老哥,你去不去?”
贾诩闻言呵呵一笑,摆了摆头道:“还是算了,老朽老了,有些事力不从心了,若是果真选上了老朽,新婚洞房第一夜,小丫头如狼似虎的,还不得要了老朽的命。”
袁尚点了点头,道:“贾大夫明白人,哪像某些人,一大把年纪糟烂体格子,还惦记着娶小媳妇。”
司马懿闻言也是呵呵一笑,接着突然一愣,将头转向远处的战场正中央,看着两军若火如荼的搏杀,挠了挠头道:“我说各位,咱们现在说这个是不是有些不是时候?现在可是打仗呢!关键时刻!”
众人闻言一愣,尽皆醒悟,纷纷点头。
却见袁尚道:“如今关中军已至,我们兵强马壮,已是不惧刘备,跟他大举拼杀,将他击退,然后在议迁移南征居民,放弃汉中之举。”
贾诩闻言笑道:“正面搏杀我们虽不惧怕刘备,但却并非上策,老朽倒有一计,可让蜀军速退。”
袁尚闻言笑道:“大夫有何妙计?”
贾诩呵呵一笑:“妙计说不上,只是一个妙人。”
说罢,拍了拍手,却有一辆马车缓缓驶了过来,上面拉着一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天子刘协。(未完待续……)
第六百二十九章 皇帝游行
刘协坐在战车之中,身上穿着战甲,虽然在洛阳狙击战中,他做了关中军的俘虏,但天子的身份摆在那里,关中军的将士们虽然不待见他,但还是得给他好吃好穿好招待,所以说袁尚此番见了天子,天子的行头和精气神,跟上次在洛阳三家逼宫之时,并没有什么两样。
一见天子,袁尚刚开始还没有反应过来,瞅了半天方才有点琢磨过味来。
“陛下~!”袁尚面色一紧,急忙奔到马车旁边,一脸焦急的问道:“陛下,荒郊野岭,兵荒马乱的,您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刘协闻言,脸色不由得有些发黑,牙齿咯噔咯噔咬的直响,袁尚这话问的未免有些太没心没肺,我为什么会到这里来,难道你心里还不清楚?
“陛下您真顽皮,这块可不是您随意可以出巡游玩的地方,这里遍地都是逆贼,刘备匹夫犯上作乱,扰乱大汉江山,臣号令天下王师前来剿贼,万一伤到了陛下,臣岂不是罪莫大焉?”
刘协双目微逼,懒得听袁尚废话,随即道:“有劳袁大将军替朕分忧了,既然这里不是朕应该待的地方,那朕也就不在这里多待,你好好剿你的贼,众位将士若是有功劳,你自可攥拟名册,到朕这里来禀奏,朕自当酌情处之!”
不愧是当年在董卓,李傕,曹操处先后下榻过的人物,进入傀儡的角色转换,还是非常到位的。
袁尚面色恭敬,长手一揖,道:“多谢陛下!臣这就命人护送陛下到安全的地方去!”
话说到这里,袁尚随即命人召来袁将杜袭,卓其率领三百铁甲军,护送天子回阳平关上的安全地方。
杜袭随即领命,方要领人护送马车走。却听袁尚突然开口问了一句:“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这个天下若是有人杀了天子……弑君,会是个什么罪名?”
坐在车驾里的刘协闻言顿时一惊。
杜袭却是没明白袁尚的意思,闻言想了想,傻了吧唧的寻思了好半天,方才悠悠然地道:“应该是诛灭九族,五马分尸,剁成一千块喂狗都不以为过,总之……一定是万民唾弃。人神共愤就是了。”
袁尚闻言恍然的‘哦’了一声,接着又幽幽地道:“那若是皇叔杀了自己的亲侄儿,那又是个什么罪名呢?”
车驾里的刘协,已经开始吓得浑身打晃了。
很显然,杜袭久居汉中,没有体会到袁尚话里的意思,但邓昶却不一样,他跟随袁尚多年,袁尚放个屁。隔着二里地,他都能闻出是什么味儿的。
但见邓昶笑呵呵的来到杜袭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杜将军,老夫跟你一起去护送天下就是了!”
“…………”
战场之上。两军杀的热火朝天,激情澎湃,就在这个时候,在袁军精锐甲士灰霜营的猛士们的护持下。一辆马车在邓昶老儿的指引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进了两军交战的战场,而且还净往热闹的地方钻。
天子的车辇旁边还竖立着几面皇旗。无不代表着车内之中的人的尊贵身份,邓昶活灵活现,一副趾高气昂之样的在车辇旁边,引着甲士们一同高声吆喝。
“天子出巡,查看战场,如今劳累,要回阳平关……要弑君的赶紧给老子躲开喽~!”
一番呼喊之下,顿时惹得战场当中皆是一片惊慌,面对这么一群突然冲出来的精神病,两军将士都不知道应该如何是好,纷纷后撤,为这支发疯的队伍让开一条道路。
刘协在车撵内惊的满面通红,既惊慌又愤怒,他大声的冲着邓昶喊道:“不是要送我回阳平关吗?为什么要往战场里冲!”
邓昶扭头冲着刘协一笑,道:“陛下放心,这条是去往阳平关的进道……天子出巡,闲人回避,要弑君的赶紧给老子滚开啦~!”
刘协咬牙切齿,暴躁怒道:“胡说八道,阳平关明明是在咱们的后方,你往战场里冲哪里会有什么进道……还不给我住口!你是想把那些有弑君意向的叛逆都都给朕引来吗?”
邓昶闻言一愣,道:“既然陛下不喜欢,那老夫就换个喊法……”
说罢,便见邓昶一转头,高声呼喝道:“天子出巡,查看战场,如今劳累,要回阳平关……刘备的兵马将士赶紧滚开,想弑君的门都没有啊!”
刘协:“…………”
蜀军一方的点将台上。
眼看着关中军杀入了己方的战场,顿时使得局势的天秤又转向了袁尚的一方,刘备急的脑门子上都是汗,他使劲的擦了擦额头,瞅着旁边的庞统以及法正二人。
“副军师,孝直,关中军冲来助阵,我军难敌,似此又当如何是好?”
庞统闻言晃了晃手中的酒葫芦,道:“主公放心,此战我们就算是输了,但汉中各处要隘已尽皆都落在我军之手,袁尚纵然有关中军来援,想要翻盘也是白日做梦,汉中对于他来说目下只是鸡肋之所,若是留在这里与我等硬耗,无疑于空费钱粮,主公大可不必担心。”
法正在一旁笑笑,道:“更何况,我军将士还有再战之力,只是因为关中军的突然杀出而有些慌乱而已,若是稳住阵脚,与之相抵,却是未必会输……”
正说着话呢,却见一名士卒匆匆而来,冲着刘备禀报,说是袁军后阵冲出一支兵马,拥簇着天子的车驾冲入阵中,也不打也不战,就是四处捣乱,吆五喝六的说一些不着边际的废话,仿佛是鼓动人来弑君似的,所过之处,弄得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如今到了张飞将军的阵前,张飞将军派人来问问刘备,天子车辇经过,是打还是不打?
刘备一听,脑袋一晕差点没吓背过气去!
天子车驾经过,三弟却问打还是不打?我这弟弟是真虎还是假虎啊?万一伤了天子,那自己用以为旗号,招揽天下豪杰的汉室宗亲之名可就彻底完犊子了,能打吗?打个屁!
“不可打!不可打!速速召回翼德,万勿让天子伤在他的手上……不是,是速速鸣金收兵!不可让陛下伤在我军任何一个将士手上!快快鸣金!”
法正眉头一皱,奇怪地道:“天子怎么会在这里?”
庞统在一旁冷哼道:“关中军出现在这里,就说明洛阳以败,天子落在袁贼手中,并不稀奇。”
法正眼珠子一转,道:“若如此,我们乘此时机,派兵掩杀,抢陛下入蜀,岂不妙哉?”
庞统闻言,轻轻的扫了法正一眼,微微一笑,也不说话,只是吩咐身后的士卒们道:“还是依照主公之令,鸣金吧。”
法正闻言一愣,却是没有想到庞统为何不尿他,但略一思索,就想到自己适才所说的话太愚蠢了。
刘备打着汉室宗亲的名声,做的营救天子,匡扶天下,天子若是被他接入蜀中,那今后他图霸天下的野心又如何开展?
况且刘备一向是以仁义,宗亲之名行于天下,对待天子不可能像是其他诸侯一样过分,相反的,为了展现自己的忠诚,势必还得为天子放权,可是这权放多大,放多少?
一山不容二虎,天子入蜀,他刘备今后说的还算不算,他若是说了算,至天子于何地?他又如何能够当好汉室忠臣?
这个尺度,太难衡量了,说实话,若是接天子入蜀,还不如乘着现在这个机会,派张飞直接去干掉陛下比较来的干脆。(未完待续……)
第六百三十章 撤户弃关
面对袁尚的天子袭击法,刘备不想惹下祸患,几乎没有犹豫立刻鸣金收兵,而此时袁军也没有了继续在此地跟刘备纠缠的理由,于是也将兵马向后撤走,一场大战草草收场,可能是大出众人的意料之外。
邓昶和杜袭,领着天子在战场当中溜了好大一个圈,方才悻悻然的回到了阵中,他冲着袁尚微一拱手,道:“启禀主公,老夫我回来了。”
袁尚闻言一挑眉毛,装作奇怪的样子道:“咦,通致,你不是护送陛下回阳平关去了吗?怎么有出现在此地?”
“启禀主公,老夫我适才迷路了。”
车内的天子一听这话,气的牙齿咬的兵乓作响。
袁尚笑呵呵点点头,道:“迷路了不打紧,下次就能找准了,行了,别耽搁了,火速送陛下回去休息,万一真碰上个弑君的此刻。那你我二人可就是百死莫赎了!”
“诺!”
…………
…………
回了阳平关,袁尚火速召集关中诸将和汉中诸将,命他们分兵往阳平南侧等县,并南郑城中民户尽皆迁回关中,汉中之地权且放手让给刘备,日后再做讨还。
当年收服张鲁之时,袁尚已是将汉中的大半百姓迁移入关中,用此地作为前沿阵地,如今时过境迁,汉中人口剩下来的本来就不是很多,袁尚想要迁民,此举并不是很难。
有了关中军来助,袁军的兵马一多,事情就比较好办,袁军也不进攻,只是操作迁移的事情,而蜀军畏惧关中军的强大实力,也是保持着对垒之势。没多长时间的功夫,三军将士就将迁移的事情处理完毕,于是乎,袁尚便即下令,放弃汉中,前面撤兵。
袁军的撤离,既在蜀军众人的预料之内,也在其预料之外,己方战线全面推进,汉中诸战略要点以得。袁尚想要搬回来,仅靠关中军的实力还是有很大的困难,但是依照庞统和法正的推断,袁尚想要撤军,一时半会也不舍得,毕竟袁尚虽然战略上被逼的连连后撤,但在汉中之战中,赢多输少,整体实力依旧强大。若是不争上一争,仓促而撤只怕不是他的性格。
基于这种想法,刘备等人已经是打好了跟袁尚长期作战的准备。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袁尚迁民回军的消息却传到了刘备等人的耳中。
于是乎,刘备立刻召集张飞,法正,庞统三位亲信。商议对策。
听说袁尚退兵了,提议立刻进兵的人自然就是张飞。
张飞自打第一次跟袁尚见面就不对付,十年下来屡屡受袁尚的气。特别是当年还被他抢了媳妇,就连这次汉中之战还连续被袁尚阴了两道,可谓苦大仇深。
“大哥,袁贼既撤,又带着百姓,想必所走甚慢,不如立刻追击,想必当可获胜。”
刘备闻言,转头看向法正,道:“孝直以为如何呢?”
法正摸着胡须,道:“主公,在下认为,此时追击袁贼不可,实乃其人狡诈非凡,更兼司马懿诡计多端,关中军实力雄厚,若是追击,必中其计,更何况袁军还带着百姓,乱战恐有损伤,只怕对主公的名声不利。”
刘备闻言想了想,暗道还真就是这个理,不管袁尚和司马懿有没有布置,十多万关中军的人数就摆在那里,与之硬拼,确实是殊无好处,怎么琢磨也不划算。
当然在这个时候,最有发言权的人还是庞统,刘备随即又将目光转向了他。
庞统见刘备看他,拔起酒葫芦的塞子,喝了一口,方才道:“主公,依我之见,咱们还是先将汉中安排布置,搁置太守守备,四处调拨兵马固守,方才是上善之举,另外,孔明从成都发来消息,说是龟缩在南中的刘璋,在张任等人的辅佐下,蠢蠢欲动,似有卷土重来的意思,先下,咱们还是先把目光放在他身上比较好。攘外当先抚内!”
刘备闻言,眉头一皱,道:“士元,依你之见,对于刘季玉,我们当如何与之相敌?发兵南中么?”
庞统闻言笑笑,道:“汉中之战刚刚结束,我们不宜立刻发兵南中,兵马疲惫不说,更容易热闹南中诸异族,引起他们的反感,不妨使用借刀杀人之计!”
刘备闻言忙道:“什么借刀杀人?”
“最近听闻,南蛮之地,新近崛起了一个部落之王,年纪虽轻,却是野心勃勃,勇冠三军,为诸异族所忌惮,此人叫做孟获,我们可利用他,剿除刘季玉,并震慑其他诸族,当有奇效!”
刘备想了想,道:“那孟获既然野心勃勃,我们若是扶持他,只怕日后却是养虎为患。”
庞统笑了笑,道:“蛮人持勇无谋,纵然是养虎,也成不得大患,待日后安定,再做处理就是了,算不得什么大风大浪。相反的,刘璋在蜀中多年,不说得不得人心,单从根基上来看,主公就与他无法相比,此人留在蜀地,日后终究还是祸患,需得尽快剿除!”
刘备闻言,想了想暗道是这个道理,随即点头称赞。
…………
…………
刘备接手汉中,将目光转移往南蛮之地不提,袁尚一行人马,护持着百姓撤离汉中,向着关中之地行去。
一哭走走停停,眼看着来到斜谷外境,就在这个时候,有侍卫压着一个人来报,说是抓到了一个奸细,请袁尚处理。
袁尚骑在马上,低头看那奸细,但见来人蓬头垢面,一副衰相,很是沧桑狼狈,想必也不是什么大的人物,随即一摆手,道:“一个细作而已,你们自行处理就是了,何必还来问我?拖下去,杀掉杀掉!”
那奸细一听这话,精神一阵,急忙抬起头来,高声喝道:“别啊!不能杀!不能杀!我不是小人物,我是蜀军大将,蜀军大将孟达!”
袁尚闻言,眉头不由得一挑。
那日孟达被袁尚戏耍,后来遭到追击,仓皇失措之下,跳下水渊,被冲刷至此,东飘西落,本想奔回蜀军,却是该巧不巧的扎进了袁军堆中,暂时安歇,以做日后之图,不想却是被发现了。
袁尚跳下马来,抬手撩拨起孟达披散的头发,定睛仔细的瞧了好一会,方才惊喜地言道:“我勒个去,果然是孟将军,好久不见了,孟将军,你不是很能尥吗?怎么这次却被抓了……没跑了?”
孟达闻言,面色一红,低下头去不说话。
袁尚微微一笑,道:“他又不是张飞,算不得什么重要的人物,留下他也威胁不了刘备,拖下去,杀掉地杀掉!”
“别啊!”孟达一听又急了,忙道:“别杀我!我可是相当有利用价值的,我是蜀军的大将,又是刘备的恩人,当年刘备入蜀,全凭我和法正从中策应,他方才成就大事,若是无我,刘备焉能做西川之主?”
袁尚闻言不由得乐了:“我还是第一次有人对敌人说自己有利用价值的,孟将军的脸皮还真是挺厚啊,可惜的是,就我对刘备的认识而言,像是将军这等人物,虽然算是他的恩人,但对其的重要性可能还比不上他坐下的的卢马,我想要的东西,用你绝对从刘备那里换不来,所以与其留下你浪费粮食,还不如一刀咔嚓了,你省事,我也省心,两全其美,是不是?”
孟达闻言急了,跺脚道:“我说了我的利用价值相当的大,你为什么就是不信!”
袁尚呵呵一笑,懒得跟他掰扯,挥挥手命人拖下去将他处斩,可是刚拖到半道,却是猛然一愣,接着急忙抬起手来,道:“慢着!”
孟达本来自筹必死,可看到袁尚乍然喊停,心中顿时又燃起了一丝求生的希望。
袁尚上下打量了孟达一会,脑中开始飞速旋转,一个小小的阴招开始在他的脑中逐渐的酝酿成型。
他挥了挥手,命人将孟达拖回来,笑看着他道:“孟将军。说实话,你我虽然是敌人,当也算有过一面之缘,而且你当初徒步追我,走走停停的委实辛苦,我对你也有着一丝丝的愧疚之情,如今你落在我手里,我也不好过多的为难,毕竟你受的苦不少了……不如这样吧,我派人送你回去,也算是承你一个情,你看这事怎么样?”
孟达闻言一愣,没成想袁尚一改适才的态度,不但不杀他,还要将他送回去,这小子哪根筋搭错了?
孟达吸了吸鼻子,茫然的看袁尚道:“你此言当真,你……真要送我回成都?”
袁尚笑呵呵的点了点头,道:“我此言当然当真了,不过么,我送你回去,并不是送你回成都,而是送你回另一个地方。”
孟达闻言顿时一愣,道:“不回成都?那你能送我去哪?”
袁尚挑起一丝微笑,道:“不回刘备的成都,咱们去关羽的襄阳转一转,孟将军你看可好?”
“…………”
孟达闻言一愣,不明白袁尚不送他回成都,反倒是要送他去襄阳作甚?
“成都……貌似离这里比较近,是吧?”孟达小心翼翼的问袁尚道。
袁尚面色一变:“拖下去,杀掉杀掉!”
孟达闻言一惊,忙改口道:“不过转道去襄阳也没什么不好,关将军是主公的二弟,我代替主公去看看他,也算是人之常情。”
“…………”(未完待续……)
第六百三十一章 传檄洛阳
孟达很奇怪,他不明白袁尚为何要把他送到襄阳去,而不是成都,虽然两地的负责人并不相同,但大体上并无本质的区别,一个是刘备,一个是关羽,同气连枝的异姓兄弟,都是穿一条裤子放屁的。
孟达不知道个中关键,但袁尚却知晓一些绝对不是孟达所能够知晓的事情的。
在前世时,袁尚知晓一点关于关羽败走荆州的事情,关羽败走麦城的时候,孟达与刘封镇守上庸,拒绝派兵援救,导致关羽无援突围遭擒遇害,继而引发刘备为关羽报仇造成的蜀吴两国更大规模的冲突,孟达也因此叛投曹魏。
袁尚认为,孟达不救援关羽,并不是跟关羽有仇,而是跟刘备有恨,孟达与张松和法正是一起密谋出卖的西川,最早投靠刘备的西川官员,也是刘备比较顺利攻取西川的关键人物。除张松已被刘璋杀害外,刘备只重用了法正,却安排孟达与霍峻为葭萌关守将,后又与刘封一起守上庸,在职位上并无高升,对此,孟达很不满意。因此,将对刘备的怨气撒在了关羽的身上。
而事到如今,时代已经发生了改变,孟达被袁尚擒拿,若是就这么直接接的送回成都,对未来的不确定性想必会非常的大,袁尚想了一想,决定送孟达去襄阳,关羽的秉性耿直,一向瞧不起降服将,而且还有傲上而不凌下的性格特点,孟达若是过去了,只怕一定不会被关羽待见。
说不定,这样一来,就会让他们产生间隙,而生出不确定因素……就像是当初把魏延放走一样。
择日之后,袁尚派人送孟达前往襄阳,自己则是率领观众大军回返到了长安。此时负责替袁尚镇守长安的人是钟繇和赵云的妻子马云禄。
钟繇老头子跟袁尚好久不见了,一见面便见钟繇笑呵呵的向着袁尚施礼,道:“老夫钟繇,参加大将军。”
袁尚笑着冲着钟繇点了点头,道:“钟仆射,好久不见了,最近怎么样?你那几房娘们相处的可好融洽?”
钟繇一听,脸色不太好看了。
袁尚打下了许昌之后,钟繇和他原先的妻子和孩子终于一家团聚,可问题是为了小钟会。袁尚当年在邺城安排了几房婊子,使得钟繇享尽了艳福。
如今前妻和现妻还有儿子见面了,想想都知道,一定是够钟繇受的了。
连番下来,前妻后妻还有大儿子小儿子,一天天连打带闹争风吃醋,只把钟繇弄得头疼欲裂。连带着还牵连钟繇……
钟繇将袖子撸起来,让袁尚看他胳膊上的血淋子和青一块紫一块的。
袁尚低头看了两眼后,非常感慨的冲着钟繇长声叹气。
天天受夹板气。老头挺可怜的。
目前长安的政务整个都交给了钟繇,包括对洛阳的既定策略。
“洛阳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了?”袁尚换了个话题问钟繇道。
钟繇抚摸着胡须,道:“天子被擒,天子军溃散。童飞奔走下落不明,如今的洛阳能成为屏障的就只有徐庶一个人,可是仅凭他一个人,现如今也守护不住洛阳的。如今的洛阳人心惶惶,仅凭兵马攻击下来很是轻而易举。不过现下这种情况,老夫认为并不适合这样做。”
袁尚闻言一愣。道:“什么意思?”
“老夫的意思就是,不妨以天子之名,令洛阳城中的官员开城投降,洛阳无主,又无兵马,一檄传书可定!”
袁尚揉了揉下巴,心道既然如此,倒是不妨一试。
…………
…………
洛阳城,功臣阁。
徐庶和伏完在功臣阁已是待了整整近两个时辰了,两个时辰里,他们谁也没说一句话,仿佛都是在等待着对方出言。
良久之后,终于还是伏完颤抖着开口,打破了两人之间的尴尬沉默。
伏完转过头去,看着功臣阁上陈列的牌位,缓缓开口道:“大汉立国四百余年,自高祖斩蛇起义,历经二十九帝,传于今日,却已是累卵之危……元直,你我身为汉臣,断断要阻挡住这等之事。”
徐庶闻言面色坦然,甩了甩手上的檄文道:“天子不停良言,自领兵权,失手被擒,倾颓局势,如今袁尚一檄传文至此,城中军民皆惧,人心惶惶,待其兵马一至,自然有人开城献降!大势以定,谅我徐庶,不过区区一介凡人,又能如何?”
伏完道:“除了你,老夫实在想不出他人,能够挽回这个局面。”
徐庶摇了摇头,道:“完了,假如当初天子肯听我言,断然不至有今日之局面,大汉的江山,都是折损在其一人之手,我却如之奈何?”
伏完闻言不由得愣了,沉默了半晌,长叹口气,道:“千错万错,纵然都是陛下的错,可我们当臣子的,难道就这么放着不管,任由袁尚的兵马脚踩马踏,毁了这份基业?”
徐庶闻言沉默了,显然伏完的话还是进了他的心坎,就算刘协在怎么让人失望,但自己好歹也是辅佐了他几年,若是说一点感情都没有,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徐庶沉默了半晌,道:“事到如今,只有一个办法可行了。”
伏完闻言忙道:“什么办法?”
徐庶长叹了口气,道:“诈降!设鸿门宴!”
伏完一听,眼珠子一转,开始细细思索。
徐庶慢悠悠的道:“袁尚传檄欲定洛阳,我们就依照他的意愿,开城投降,迎接袁军入城,袁尚虽然与天子有间隙,但目前仍旧是汉臣,拥戴天子重掌洛阳,必然还得遵循祖制,入殿扶君,届时我们就在大殿设下埋伏,待其入宫侯封之时,设下埋伏,一举将其击杀,这是我们,也是汉朝最后的机会。”
伏完闻言想了想,道:“此法倒也是可行,却需要忠义可信之人相托!如今洛阳城中,忠义猛士有限,在大殿设下埋伏,当用何人为佳啊?”
话音方落,却听功臣阁外,一个冷厉的声音缓缓响起,道:“伏击之人,唯有用我!”(未完待续……)
第六百三十二章 鸿门设宴(一)
功臣阁外,一个声音打断了伏完和徐庶的话头,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从战场上仓皇奔逃而走的童飞。
“是你?童将军!”一看见童飞,伏完顿时有些激动了:“你是何时回来的?”
“刚刚才到!”童飞浑身破甲,缓步走进了功臣阁,说道:“听说你们两个在这里,我就直接找过来了!”
伏完点了点头,关切的问道:“长安城外一战后,你了无音讯,我们还以为你已经死了。”
童飞闻言,不由嗤笑,道:“我堂堂童飞,岂会那么容易死,不过袁尚这厮,屡次让我吃尽苦头,我说什么也要把这笔帐讨回来……你们适才说在要设鸿门宴杀他?很好!这个事情,就由我来干了!”
伏完闻言,神色顿时一松,道:“有童将军总览此事,大事成矣,如此我们只要在大殿内设好埋伏,然后接受袁尚的传檄之书,开城投降,引袁尚和天子入城,然后在大殿之上,由将军暗中潜伏,将其一举击杀,如此大事可定!”
徐庶闻言摸着胡须,点了点头,突然又道:“话虽然如此,但袁尚现在身边的能人很多,麾下将领无数,且其中不乏赵云、庞德、甘宁等这样的绝世武将,若是只有童将军一人行事,只怕胜算不大,还得再添些人手!”
伏完想了想,道:“如此,就从洛阳亲军中的高级将领中选人吧,这事由我和童将军去办,烦劳元直你负责回应袁尚的传檄,就说洛阳百官,愿意开城迎接天子和袁大将军,则一个良辰吉日,用以行计,你看如何?”
徐庶点了点头。道:“如此甚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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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阳那边,以徐庶,伏完,童飞为首定下了鸿门宴之计,而袁尚在长安那边,迎来了一个意想不到的客人!
这位客人从河北急匆匆的赶了回来,正是庞大老头童渊!
老爷子从邺城千里迢迢的赶了过来,不为别的,正是为了他的亲儿子,童飞的事。
“袁大将军!你当初是怎么答应老夫的!怎么事到临头。你却不守诺言了呢!”胖老头童渊一见袁尚,也不客套,呼哧带喘的一顿指责抱怨!
袁尚此刻正坐在正厅喝着茶水,闻言眼皮子也没抬,只是一挑眉道:“我怎么不遵守诺言了?”
童飞闻言气的直哼哼。
“好啊,你还耍赖!我问你,当初老夫随你去河北,请你帮忙保我儿子童飞,你可是拍着胸脯答应老夫。可老夫怎么听说洛阳之战!我儿子被你的关中军连群战兼围殴,如今生死不知,下落不明,袁大将军。敢问这件事你该如何向老夫解释?”
袁尚身边,赵云犹豫了一下,笑着道:“师父,其实这事却也赖不得主公。童师弟乃是洛阳军中的主要战将,又是铁了心的与关中军为敌,况且当初主公也未曾肯言就能保下童师弟。只说是要在师父您的劝解下,才会网开一面……”
赵云的话还没说完,便见童飞骤然一跃,跨步到赵云身边,抬起两只砂钵大的拳头,对着赵云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顿,猛揍。
“好你个不孝徒弟啊!你小子到底是跟谁一伙的!啊?胳膊肘子竟往外拐!老夫我他娘的白疼你了……打死你个没良心的小兔崽子……”
可怜赵云当世勇将,袁军中位列第一,令天下英雄闻风丧胆的风云人物,没在战场上拼杀而死,现如今却是要让亲师父给揍死了。
“啊——师父饶命!我……我错了!徒儿再也不敢了!……师父别打脸!”
赵云在大厅中左右奔逃,一边跑一边给童渊告饶。
童渊手下丝毫未停,追着赵云,一边打一边怒气冲冲地呵道:“混账东西!学了老夫三两下的皮毛枪法,就以为这天底下没有人能治的住你了是吧?老夫今天就告诉你,你错了!老夫既然敢传你本事,就不怕你敢翻天!照样把你收拾的死死的!敢呲毛就废了你一身武功!”
“可徒弟我说的都是事实啊……”赵云无奈的扬声辩解。
“还敢狡辩!老夫这辈子就这一个儿子,指望着他给我传宗接代生孙子呢!出了差错,你当我孙子啊……哎呀,气死老夫了,再吃老夫三拳!”
袁尚在一旁看得额头上冷汗直冒,这童枪神教育弟子,是真一点都不含糊啊!
少时,童渊打完收工,临了还不忘冲着赵云狠狠的补上一脚,骂道:“没用的东西!学了一溜十三招,本事都练到狗肚子里去了,就这么三两下子,老夫收拾你都怕手重把你打死!出去说你是我徒弟,都他娘的丢人!”
赵云也不敢还嘴,只是蹲在地上捂着脑袋上的包,呲牙咧嘴的直哼哼。
袁尚放下茶盏,笑着走到童渊身边,轻声道:“童枪神,其实我刚才还没有跟你说,上回的洛阳之战,王平向我汇报,令郎与我军中十几员战将对阵,虽然吃了点小亏,却无生命大碍,杀出重围跑了,反倒是连挑了我军中数员战将,说起来,您老好像没有资格冲我发脾气吧?”
童渊闻言愣了愣神,道:“你说的,真的假的?”
袁尚呵呵一笑,道:“这事我能跟你开玩笑嘛?不信,我一会把王平给你找来,你俩当面对持。”
童渊沉默良久,方才幽幽的道:“这么说,是老夫我误会你袁大将军了。”
袁尚赶紧摆了摆手,道:“让枪神误会,对我来说是一件很荣幸的事。”
童渊吸了吸鼻子吗,道:“那不行,老夫这个人,一码是一码,该认错就得认错,既然是误会了袁大将军,那老夫这厢给你陪个不是了。”
说罢,还真是恭恭敬敬的鞠了个躬。
袁尚急忙抬手,扶起童渊,道:“童枪神不必如此,折煞袁某了……其实吧,我个人觉得您应该跟你徒弟道个歉,他才是真实的受害者。”
赵云在一旁连连点头,道:“可不是吗,我就多说了一句话挨一顿揍,多冤啊我……”
话还没说完,童渊一脚把赵云踹飞。
“阴天打徒弟,闲着也是闲着!揍你,是看得起你!别不识抬举!”说罢,扭扭哒哒的走出了正厅,去找王平确认自己儿子的情况去了。
赵云揉了揉被踹的支离破碎的老腰,一脸委屈的看着袁尚,道:“你看见了吧!”
袁尚同情的点了点头,道:“看见了……”
赵云吸了吸鼻子,道:“就是为了学点功夫,拜了这么个师父,我容易吗?他儿子矫形他管不了,就揍我的本事!我招谁惹谁了!”
袁尚安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实在不行你把这师父换了吧?”
赵云闻言一愣,道:“换了他,谁当我师父啊?”
“你看我怎么样?”
“拉倒吧,我宁可天天让他揍我八百遍,你给我当师傅,说出去不够丢人的呢!”
就在这个时候,却有司马懿匆匆忙忙的走到了厅内,对着袁尚拱手道:“主公,洛阳那面来消息了,伏完代表百官,响应我们的传檄,约定下月初一开城投降,迎接天子并我等入洛阳城!”
“……”
袁尚闻言,似是有些诧然,道:“看不出来,钟繇的方法还是挺厉害的,洛阳的那些老东西,这么快开城献降了,有点超乎我的预料,本以为他们还会再坚持几日的。”
司马懿笑了笑,道:“天子都没有了,他们还在洛阳守身如玉个屁啊!献降也在情理之中,不过我倒是担心徐庶这个人,此人是洛阳城中,最有机谋的人,搞不好他还会有什么花招。”(未完待续……)
第六百三十三章 鸿门设宴(二)
从洛阳传来了消息,以伏完为首的一众朝臣和文武百官,终于肯向袁尚开城,虽然名义上是迎接天子归京,但事实上,却跟袁尚占据洛阳没什么两样。
如今整个北方,唯有洛阳一隅之地不算是在洛阳的掌控之下,若是拿下了洛阳,则天子的小势力从此消灭无形,而袁尚也将完完整整的霸占北方的土地。
袁尚起长安本部关中军中精锐十万,拥簇着天子,一路东行,器宇轩昂的向着洛阳城前进。
谋士之中,除了司马懿,尚有贾诩和邓昶二人相陪伴。
眼看着就要抵达了洛阳,袁尚的军中却迎来了一位意想不到的信使,而这位信使却正是此次洛阳之争,最为关键,足可扭转乾坤的人物。
那信使来到袁尚大军之前,出师自己在洛阳的官职令牌,并称其主上乃是如今洛阳城中,执掌禁军的大将徐荣,有要事面见大司马大将军,恳请大将军与之一晤。
此时的袁尚正和司马懿、贾诩等人商议收复洛阳城后,如何去应东吴孙尚香郡主的招亲之策,闻听徐荣的信使前来,不由得一愣。
贾诩最先反应过劲来,摸着白花花的胡须道:“徐荣派遣信使前来,必有要事!”
袁尚点了点头,随即吩咐侍卫将信使带来。
少时,那信使来到袁尚身前,单膝冲着袁尚跪倒在地,拱手尊礼,高声称拜。
袁尚看了看那信使,点了点头,道:“你既是徐荣的信使,此番前来必有要事,不必多礼,且速说来。”
那信使连日奔波。虽然骑马却也劳累,此刻还喘着粗气,但却不敢怠慢,随即对袁尚言道:“一时半刻在下也说不清楚,这里有徐将军的亲笔书信,还请袁大将军过目!”
侍卫将信件呈上,袁尚将其打开,一目十行的看了好一会,面色越来越深沉,少时。便见他把信件攒成了一个团,紧紧的捏在了手心里。
司马懿闻言好奇,道:“主公,出什么事了?”
袁尚微微一笑,道:“徐荣说,日前他们禁军中的高级将领皆被伏完统一召集,卓其等立生死状,以童飞为首,在洛阳德阳殿潜身埋伏。待我拥立天子入朝之际,予以雷霆一击,仿荆轲刺秦之例……”
邓昶在一旁一惊,道:“鸿门宴……这是釜底抽薪。想要你的命啊!”
袁尚点了点头,笑道:“这等诡计,伏完断然想不出来,必然是徐庶所出……果然如仲达所说。看来我们小心一点还真就是对了。”
贾诩摸着胡须,道:“天意助我等成事,使得徐荣和胡轸早已归顺。方使大将军可避此难关……适才大将军说埋伏将领中以童飞为首,如今童渊在此,不知大将军可有什么想法?”
袁尚闻言哈哈的乐了。
“毒士就是毒士,一语就言中了事情关键,徐庶和伏完押童飞的宝,想要刺杀我,我就顺水推舟,让刺客他爹陪我一起去,看看这场大戏他们还怎么唱的下去!”
说罢,袁尚便吩咐侍卫请童渊前来。
少时,童渊骑马来到袁尚跟前,袁尚也不多说,只是将徐荣的信交给童渊,然后静看他的反应。
童渊胖老头看完信后,面色不由得大变,眼光爆闪,高声怒吼!
“好个忤逆子!真是反了他了!这臭小子真是越大越不成器!大将军,老夫与你同去,看看这臭小子敢用什么手段对付您,看我不打残了他!”
袁尚闻言微微一乐,道:“如此,那就有劳枪神出手相助了。”
…………
…………
次日,十万关中精锐来到洛阳城,不过却不进城,只是安营扎寨,屹立不动。
消息很快就传到了洛阳城内,伏完听到消息后极为不解,急忙找徐庶商议对策,说袁尚的兵马来到洛阳城外,却屯扎不进,不知意欲何为。
徐庶闻言想了想,道:“如我所料不错,这是袁尚在摆架子,等待我们文武百官出城门相迎呢,毕竟如今天子在他手上,其为正统,官职又高,焉能主动派人来请我们开门?”
伏完闻言,不由的冷哼了一声,道:“好大的架子!”
徐庶闻言叹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就依照袁尚的想法,让百官出城迎他,拥其和天子一同入城,待其进宫之日,便是童飞等人的下手之时!”
伏完闻言道:“可是老夫仔细琢磨琢磨。袁尚就是死了,其手下的虎狼之徒一样不会放过我们啊!”
徐庶闻言摇头道:“放不放过并不重要了,耽误之急是要杀了袁尚,以血此恨,至于杀了他之后洛阳和天下会变成什么局面,就不在我的控制范围之内了!”
伏完闻言长叹,道:“似此豺狼之徒,犹甚董卓,曹操!着实该杀……待翌日他到了德阳殿上,老夫拼了这条老命不要,要也要咬死他!”
徐庶闻言笑笑,道:“国丈一把年纪,牙口不好,咬他的事,就交给童飞等人!”
“没错,到时候,关门,放童飞!”
……………………
翌日,洛阳城安排就绪,以伏完和徐庶等为首的文武百官,打开洛阳城门,一同步行来到城门外,遥相顿首,前来迎接天子和袁尚进城。
而天子和袁尚要进城的消息也早早的传遍了洛阳城,此时此刻的洛阳城大街之上,密密麻麻的已是站满了百姓!
文武百官步行来到城外,鞠躬而侯,少时,便听袁军军阵中传来一阵隆隆的马蹄声与战车声响。
袁尚身披金甲,骑着白马,神清气爽,风流潇洒的伴驾在天子刘协所乘的车辇旁边,一边随着刘协前进,一边笑着对他说道。
“陛下,洛阳城文武百官们都出了迎接您了,看来陛下的天威还是很隆的,走到哪,哪都是地动山摇,百官出城,匍匐接驾,这等盛大场面,臣还是第一次见到呢。”
刘协看着袁尚一脸春风得意马蹄疾的表现,只感觉眼珠子分外刺痛,恨不能活活掐死这奸贼!
“哼!”刘协重重的哼了一声,将头一扭,懒得再看袁尚,同时鼻子里重重一哼。
袁尚见状一愣,接着转头对司马懿说道:“你看看,我好心好意的护送陛下回洛阳城,一到地方陛下他就这种态度,这就是天家对待忠臣的态度吗?”
司马懿闻言笑笑,安慰袁尚道:“要不说忠臣难当呢……陛下的兵马被打光了,心里正憋屈,你别跟他一般见识呗,他不懂事你也不懂事啊?该让着点就让着点……”
少时,一行人马来到城门之外,伏完和徐庶等众人早已在等候,见了车驾上的刘协,一众臣子急忙跪拜,高呼陛下!
袁尚骑在马上不动,看着下方跪成一排的文武白官,不等刘协开口,已是当先说道:“众位同僚们,都起来吧,天冷地上怪凉的,小心跪出老寒腿。”
许多大臣闻言不由得抬起头,一脸愤恨的看着袁尚,徐庶和伏完却是从容,当先起身,却有伏完上前伸手欲为袁尚引路,道:“陛下和大将军一路辛苦,还请快快入城!”
袁尚笑着看看伏完,道:“国舅,多年不见,您老身体一向可好?”
伏完的眼皮子抽了抽,道:“大将军,我是国丈。”
袁尚闻言笑道:“不好意思,国丈,多年不见,您老身体一向可好?”
伏完闻言拱了拱手道:“有劳大将军挂怀,老夫的身体,还算凑合。”
袁尚呵呵一笑,扫了一眼伏完身边的徐庶,也不多言,将手一挥,便见其身后的一众亲卫兵马,随着其拥簇着天子,缓缓的进了洛阳城。
徐庶和伏完对视了一眼,接着紧随其后……
一行大队人马,在百姓的注视和兵马的拥簇下,少时便来到洛阳宫殿门口,天子从车辇上缓缓的走了下来,袁尚跟在其后,身后则是一众贴身精锐甲胄的跟随。
伏完面色一变,急忙上前,低声道:“大将军,宫廷之内,严谨外兵乱行,似此不合规矩……”
袁尚闻言一挑眉,笑道:“强军?国丈,这话您可是说偏颇了,这些兵马都是我为陛下组织的新天子亲军,是陛下的护卫和屏障,陛下走到哪里,他们就走到哪里,何时成了外兵了?”
伏完笑着道:“宫廷乃是陛下居塌之地,非比寻常,大将军为陛下组织亲军,也得等陛下宣旨下调之后,方可驻扎,这么大刺刺的直接进去,恐怕是不合规矩啊……”
话还没有说完,便见袁尚笑着转头,对身后的司马懿说道。
“仲达,国丈说了这么多话,你看出点什么没有?”
司马懿一脸诡笑,鹰目来回打量着伏完,道:“看出点什么倒是没看出来,不过属下倒是嗅到点不太好闻的味道!”
“什么味道?”
“属下觉得,国丈的话里话外,还有者宫廷瓦朔内外,好像是有一种阴谋的味道!”
“…………”
伏完闻言,顿时一惊,刚想在说点什么,却听身边的徐庶言道:“大将军如此出言,却是委实误会我等了,我等只是依照汉律行事,仅此而已,若是大将军心中有疑,那就领着护卫军马进去便是。我等绝不阻拦。”(未完待续……)
第六百三十四章 鸿门宴(三)
袁尚要率领铁甲军进入皇宫,伏完不同意,徐庶唯恐袁尚生疑,以退为近,当先一步,答应了袁尚的请求。
袁尚领着麾下的一部护卫,拥簇着天子,迈步进入皇宫,这一下子,伏完可急了,他压下步子,跟在后面,低声对徐庶抱怨道:“元直,你让这厮领着护卫进去,待会一旦打起来,岂不糟糕……这不是给我方自己设置麻烦?”
徐庶苦笑一声,道:“事已至此你还能怎样?难道你当袁尚是白痴,会以古训义礼为先,真的连一个兵卒也不领进去?你以为他是三岁孩童吗?”
见伏完还想说些什么,徐庶摆了摆手,道:“放心吧,不论如何,袁尚只是领了一只精锐的护卫进去,虽然难缠,只怕还难不倒童飞一众,我观赵云,庞德等猛将都被他留在了皇宫之外,料也当无大碍。”
伏完长叹口气,无奈道:“也只能如此了。”说罢,跟随袁尚和一众百官进入了皇宫。
来到大殿之内,袁尚下令一众侍卫护持在宫殿之外,只是引着几个贴身猛士以及司马懿等亲信拥簇着刘协走进大殿。
此时的正殿之内,布置光鲜,一片明亮,颇有喜庆之色,果然像足了为欢迎袁尚而隆重布置。
这却是徐庶的周密安排,只是为了麻痹袁尚的心神。
刘协进入了皇宫,看着高位上的龙座,不由得感慨世事万千……
不久之前,这里还是由他说了算,是他做得主的地方,可时过境迁,如今这龙座还是那龙座,自己还是那个自己,但这个洛阳城却不知该轮到谁说了算了。
刘协长叹口气。迈步走上龙座,缓缓坐下,满殿百官纷纷下跪,三跪九叩,高呼陛下。
刘协随意的挥了挥手,道声‘平身’,众臣子纷纷起身,侍立在两旁,然后都低头垂首,默然不言。不知不觉的,整个殿内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背着双手,矗立在大殿正中的袁尚身上。
袁尚呵呵一笑,拱了拱手道:“臣袁尚,恭贺陛下,重归洛阳,从此执掌乾坤,祛除祸孽,平定四海。执掌天下!”
刘协皮笑肉不笑到看着下方挺直背脊,犹如闲庭信步走在殿中的袁尚,心里恨得牙牙痒,偏偏面上还得笑脸相迎。
“若无大将军护驾。朕也不能这么快就回返京师,一切还得归功于大将军才是。有劳将军了!将军不愧是国之重器也。”
袁尚笑着点了点头,也没有谦让,仿佛这些是他理所当然所应该受的。
就在这个时候。伏完从臣工的人群中站了出来,冲着袁尚拱了拱身,道:“大将军功高盖世。一心为国,实乃是当世不二的忠臣,在大将军送陛下回来之前,老夫和群臣曾经议论过,说到大将军的功劳,当之有三,理当嘉奖。”
天子刘协眉头一皱,暗骂伏完混球,这么快就开始给袁尚拍马屁了。
袁尚倒是显得挺感兴趣,露出一丝微笑、
“哦?想不到国丈这么够意思,连我有什么功劳都提前替我想好了!这不是想方设法的帮着我升官吗?嘿,那我可得仔细听听。”
伏完不急不缓,徐徐言道:“大将军拒守燕代,威慑异族,平定三王,收服匈奴,福延子孙,此为第一大功!”
袁尚呵呵一笑,道:“这一功,袁某当仁不让!”
伏完拱了拱手,继续道:“多年来,大将军镇守河北,平定关中,收复羌族,威加四海,为大汉扫平半壁江山,功盖寰宇,勋卓汉室,此为第二大功劳!”
袁尚闻言笑笑,不置可否,继续道:“那第三呢?”
话说到这里,乍然便见伏完的面色猛然一沉,阴森着嗓音道:“第三,就是威逼天子,霍乱天下,造孽一方,人人得而诛之……袁尚!你可知罪!”
一句话说了出来,满朝公卿大半尽皆愣神,甚至连天子刘协也不由得悚然动容!
伏完把这话说了出来,明显是要跟袁尚火拼的趋势啊!
袁尚依旧保持着面上的微笑,笔直的站在大厅之内,面色丝毫没有波动,他双眸紧紧的看着伏完,犹如看一个小丑一样。
“国丈不愧是国丈,这三条‘大功’,袁某尽皆认下了,不过敢问国丈,既然已是给我定了功劳,不知有该给袁某何等赏赐?”
伏完哈哈一笑,仰天拍了拍手,便见从后殿之中,由四个人扛出了一只外裹红绸、披挂喜字的巨大礼箱,亦步亦趋走了进来。
袁尚笑看着那红绸礼箱,幽幽道:“这就是国丈给袁某的恩典?”
伏完巍然不动,拖长音道:“大将军,难道你不想瞧瞧老夫为你备的是什么薄礼吗?”
未等袁尚应声,伏完已先一步挥手吩咐道:“扯下绸缎,让袁大将军看个清楚!”
说罢,便见抬东西进来的几个人一阵拉扯,撕开红绸抽出条木,“刺啦刺啦”几声脆响,撤掉了包裹在外面的大红绸缎,露出了里面的东西。
厅内所有臣工不由得大惊失色,敢情红绸下面,赫赫然的是一口打造精致的漆木棺材。
站在袁尚身后的司马懿双目一眯,冷声道:“国丈,你此举却是何意?”
伏完收起适才一副谦卑之相,冷声言道:“今日诛贼,只要袁尚一人的项上人头!其他的人只要置身事外,概不波及!”
袁尚仰天一笑,道:“就凭你?”
伏完没有心情继续跟袁尚废话,高声喝道:“护驾义士何在,速速将袁贼拿下!”
果如所料,伏完和徐庶早就做好了对袁尚突袭的准备,整个大殿看起来外松内紧,明桩暗哨早已是布置停当。
伏完话音一落,从大殿之后或是左右的隐秘处,埋伏在此的禁军护卫高手纷纷蹿出,从左右合围直奔着袁尚而去。
而宫殿之外,那些随袁尚一同进入皇城的灰霜营护卫也纷纷冲进大殿,当着满朝文武和皇帝的面,在大殿内就是一场硬碰硬的搏杀。
两面交锋,只把百官吓的四散逃避,偏偏大殿正面都是禁军和袁军护卫的兵卒在交锋,根本逃不出去,无奈只能四下奔蹿,躲藏到大殿内的柱子后面或是犄角旮旯,以求避祸,不要被殃及池鱼。
司马懿站在袁尚身后,气定神闲的看着周围的战事,低声说道:“主公,童渊老儿呢?怎么不出来护持?”
袁尚微微一笑,道:“别看老家伙那样,却也是响当当的枪神,老东西眼高于顶,除非童飞现身,否则断然不屑出手。”
司马懿闻言点了点头,道:“不过真也奇怪,伏完他们已经动手,为何却是不见童飞?”
“童飞是他们的杀手锏,必然是躲在暗处,想要采取惊天一击……不过这家伙却是藏在哪呢?”
话还没等说完,变故骤然发生!
但见那被伏完命人抬出来,摆在大殿之中的棺材盖子猛然被掀翻,由其中蹿出一条身影,在众人措不及防之下,如同鬼魅般的直奔着袁尚而去!
不是别人,正是童飞!
饶是袁尚和司马懿准备充足,也不由得被这异变吓了一大跳!
眼看着童飞就要冲到袁尚面前,在袁尚身后不远处,一个一直低着头,没有参战的袁军护卫,也是乍然跃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挡在了袁尚的面前,拔出配刀硬碰硬的与童飞对了一招!
“呯!”的一声,两人各自退了三步,劲力大的皆令两人手掌发麻,不过却将童飞从棺材中骤然蹦出的惊天一击的攻势消弭殆尽。
这一下子,几乎吸引了场中所有人的目光,童飞的骤然奔出,杀法犀利,让人意想不到,固然了得,不过那袁军的一个小小侍卫居然令人惊异的挡住了天子军中的第一高手的攻势,且丝毫不落下风,更是让人惊诧莫名。
赵云,徐晃,甘宁,庞德等猛将都不在此地,这是早在进宫前众人就知道的,那此人到底是谁?
童飞站住脚跟,恼怒的抬眼看了看来人,可是刚看第一眼之后,顿时双眸瞪的浑圆,嘴唇颤抖,冷汗顺着脖颈子戚戚而下。
“你……”
“你什么你!好你个逆子,竟然在你爹面前耍泼!简直大逆不道!”童渊怒气冲冲的大喊。
童飞面色扭曲,内心中似是极为挣扎,半晌之后,方才缓缓说了一句。
“爹。”
这一下子,却是让殿内众人都大惊失色,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伏完更是诧异,愣愣的看着这名打扮成袁军护卫的大胖老头,不敢相信的说了一句:“爹?”
童渊冷冷的白了伏完一眼,道:”我只有一个儿子,你别在那瞎叫!”
童飞的爹竟然被袁尚带进了皇宫,这代表着什么?代表着袁尚对于今日宫中的这场搏杀,早有准备!
一时间,满朝忠臣的心顿时凉了一大截。
就在这个时候,袁尚大步向前,森寒如刀的目光环视大殿文武群臣,看到谁,谁不由得就是一个冷颤。
“今日之事,乃是袁某与国丈的私人恩怨,由我二人自行了结,不意惊扰满朝公卿,袁某身为愧疚,还请各位大人暂且作壁上观,待此间事了,袁某定当向各位敬酒赔罪!”
“…………”(未完待续……)
第六百三十五章 鸿门宴(四)
袁尚坐阵当场,请在场的众位官员们作壁上观,不要插手他跟伏完的事情。
他说的客气,只说是自己和伏完了解私怨,但场内的人但凡不是傻子的都能明白,这根本就是他的威慑之计!
稍后若是有谁不识抬举,莽撞出头去当了伏完的帮凶,那就是插手了袁尚和伏完的‘个人恩怨’。等袁尚解决了伏完、徐庶等一众人之后,别说什么敬酒赔罪,恐怕连自家个的老命也难保了。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伏完占据上风的情况只是一闪即逝,如今袁尚连童飞他的亲爹都给搬出来了,谁要是再看不明白现在的势头和去向,那这么多年在朝堂的摸爬滚打只怕就是白混了。
一时间,大厅内的众臣子虽然没有明确的表示,但傻子都能看出来,他们为求自保,已经开始归拢向袁尚的一方了。
伏完见袁尚轻描淡写的几句话,便能够威压全场,震慑诸臣,心中不由得且惊且怒。
他强压住心下的慌乱和惧意,装模作样的哈哈大笑道:“袁尚,你这逆贼,死到临头,还敢在此大言不惭!当真是狗胆包天!”
袁尚对他震耳欲聋的笑声置若罔闻,摆都不摆他一下,悠然向着大殿四周的人抱拳一周,道:“诸位大人,多谢你们的配合,袁某人这边先行谢过了。”
徐庶在旁边看的真切,不由无奈的长叹口气。
他和伏完这几天日日夜夜处心积虑筹谋着如何对付啊袁尚,可是到临头。竟然被袁尚反客为主,抓住机会轻易的扭转颓势,任凭他放手施为,徒增奈何?
再看看龙座上早被这般情形弄的不知所措的刘协,身为天子,却是在这种关键时刻,连一两句压场面的话都说不出来。
徐庶稳了稳心神,瞅着袁尚扬声道:“袁尚!不要故弄玄虚,你还当你是护驾功臣吗?在这大殿之内的争斗不比战场厮杀,你河北之主的名头唬弄不了任何人!”
袁尚一脸悠然的转向徐庶。轻轻地道:“徐元直。刘备和你的故友诸葛亮,庞统等人在汉中谋反,你可知否?”
徐庶闻言不由得一震,瞬间就明白了袁尚此刻已是打定主意要拿自己和孔明庞统同窗之谊的身份来做文章。
不容徐庶多言。便听袁尚冷笑着言道:“刘备领着你们一干荆州学子。在汉中施威。还差点杀了陛下,你徐庶莫不是他们的内应?反倒诬陷他人是贼,简直好笑!”
徐庶倒是面无表情不以为意。伏完却差点没气昏过去!
天子明明是袁尚的手下劫持到汉中的,事到如今他却脸不红,心不跳的颠倒是非黑白,还说的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他的脸皮到底是什么做的?
那边厢童飞回过神来,怒吼一声道:“废话什么!跟他手底下见真章!”
说罢,挥剑直奔着袁尚杀去。
见童飞还敢动手,童渊老儿气的大骂一声:“好个忤逆子!”骤然舞刀,战住了自家亲儿子的阵脚。
童飞和童渊早年虽然闹了大矛盾,且当初童渊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还一脚差点把童飞的命根子废了,但父子情深,纵然对持,心中也不会真的动杀机。
童渊意在拖住童飞,而童飞又何尝不是这种想法?不论他怎么混,也不能作弑父这种大逆不道,天地不容的事情。
所以,父子俩看似打的虽欢,但谁也没有痛下杀手!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
这种情况对于袁尚来说,是最好的!
童飞被牵制,其他的人,皆不为虑也。
就在这个时候,宫殿之外,远处骤然响起了阵阵喊杀之声,却是赵云,甘宁,庞德,郝昭,徐晃,王平等人率领的大兵压境,开始猛烈攻城!
伏完听到了喊杀声,咬牙切齿,怒道:“好个逆贼,竟敢派兵攻打皇城!”
袁尚轻蔑的哼道:“诛杀逆贼,袁某责无旁贷,不分时候不分地点,为了陛下,别说是皇城,就是九泉地府,我也敢打!”
伏完不由得为之气节……
瞧瞧这话让他说的,还为了陛下!?
面对这种敌我双方在殿内僵持而袁尚大股兵马即将杀入的情况,徐庶深吸口气,骤然从袖中取出一柄短剑,其剑可折,展开之后竟然也不下三尺。
伏完见状一惊,道:“元直,你?”
徐庶微微一笑,道:“事到如今,容不得我不出手了。”
徐庶的智谋厉害,使得很多人却忘记了,其人早年学武,也是颍内一名令人敬佩的侠客,只因后来为友杀人,恍然顿悟后,才弃武从文。
论剑术实力,他也勉强算是一位好手。
骤然之间,只见徐庶越步而上,手中三尺长剑由侧面一甩,如同半道划过天际的银光,“刷刷”两声,扫开两名袁军护卫,其招式巧妙,着实是令人叹为观止。
袁尚见状不由得诧然,点头道:“徐先生好手段啊!”
徐庶冷哼一声,招了招手,唤过战场边的几名天子军,与自己左右环顾,摆成阵势,遥遥的挥剑点着袁尚的鼻子,道:“袁尚,你可敢与徐某决一死战?”
袁尚闻言不由得乐了,他转头看了看身边的司马懿,笑道:“这家伙居然要跟我决一死战?你说这事好不好笑?”
司马懿点了点头,亦是阴阴乐道:“我看挺好笑的。”
徐庶见袁尚和司马懿到面色不善,心头不由得一跳。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异变突生!
只见围绕在徐庶身边的天子亲军中,一个人骤然出刀。毫无征兆的冲着徐庶的腰间就是猛然一刺,结结实实的将刀扎进了他的体内。
徐庶一声狂吼,猛然向旁边挥剑,却见那人一击得手,也不做停留,迅速抽身,在其他的天子亲军中诧然的目光中,犹如泥鳅一般的向着袁尚一方跑去,滋溜滋溜的闪到袁尚的不远处,站立而定。
徐庶转手拔出腰间深入的佩刀。鲜血如泉涌。脚步不稳一下子站在了地上,难以置信的盯着那人,哇的一口喷出一大口淤血,涩声道:“胡珍。你……你……?”
胡珍嘿然一笑。道:“徐右将军。属下得罪了。”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又听“哇”的一声嘶吼,却是伏完被人将剑架在了脖子上。被人挟持,旁边的人想要施手援救,却是不敢冒进,只是围成圈子,进退两难。
用剑架住伏完脖子到人,不是别人,乃是徐荣。
这番兔起鹘落远远乎众人的意料之外谁也想不到在两方针锋相对的形式下,天子军竟会有俩人反水,伤了徐庶,制住伏完,着实令人惊讶。
“啪,啪啪,啪啪啪……”袁尚忽然轻轻抚掌,英俊的脸上出现一丝快慰笑意,道:“一刀刺敌强,长剑定乾坤!徐将军和胡将军不但本领绝伦,应变能力也是不俗,不愧是当年西凉军中的佼佼战将,令袁某人大开眼界。”
跐溜到袁尚一方的胡珍急忙俯身拱手,谦卑的言道:“大将军过奖,较之大将军智勇天下之冠,我等这点手段不过是微末之技而已,登不得台面。”
这下子,殿内众人尽皆恍然!
徐荣和胡珍这两个贼厮,竟然也是和袁尚串通一气的同伙!
这家伙,为了对付洛阳城中的人,究竟藏了多少暗手?
是袁尚等人的智谋过于高深?还是算人者必被算之?这些已经不重要了,总之,能够看得出,这场对决的胜者已经产生。
袁尚又一次的漂亮的赢下了这一局!
“杀!”
随着一声怒吼,大殿之外冲进去一大群全副武装的袁军,为首的一名战将,正是甘宁,但见甘宁一进大殿,顿时怒吼一声,道:“弃兵器者不杀,负隅顽抗者杀无赦!”
大殿之内的天子军见了这种情况,谁还敢继续负隅顽抗,纷纷丢下武器,抱头跪地,只求投降。
童渊也是冲着童飞怒吼一声,道:“孽障!事到如今你还想怎样?继续打吗?难道你真想让我们老童家绝后你才甘心!”
童飞心头一颤,抬眼看了看童渊愤怒目光中还带有这一丝恳求的神色,心下一颤,终于挺下了手,四下环顾,见了无胜机,长叹一声,缓缓的将手中剑落下。
眼看着场内局势已定,徐庶不由得长叹口气,苦涩的摇头道:“袁尚,曾几何时,徐某曾以为天下之大,能称之为霸者的人物仅有曹操和刘备二人而已,然时至今日,徐某不得不佩服你,不但是徐荣和胡珍,连枪神童渊都甘作你的走狗,我徐庶不自量力死的不冤!”
袁尚定定的看着徐庶,道:“徐元直,明珠暗投却是何苦?你若肯归降袁某,我不但既往不咎,还定然重用于你,袁尚说到做到!”
徐庶摇了摇头,捂着伤口唏嘘道:“我徐庶当年先投刘备,后侍曹操,再归天子……以是一易三主,事到如今焉能为了活命在继续朝秦暮楚?老母已死,我在这世上早已是了无生机,何苦继续苟活……”
说到这里,却见徐庶猛然横剑,自刎于颈,当着满殿众人的面,自裁而亡。
袁尚见状一愣,心中泛起了一丝苦涩。
徐庶是个人才,虽然与自己作对,但死了确实可惜。
可是令袁尚闹心的是,荆州水镜庞德公膝下的门人,竟然这般了得,先是当年在关中求死的孟建,如今又是徐庶,荆州才子若是各个如此,日后当真是难以收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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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三十六章 我就是我
洛阳宫殿之争,很轻松的就被袁尚等一众人化解了。
将以伏完等人为首的俘虏全都押解下去,袁尚随意一甩大袖,冲着龙座上的天子拱手道:“恭喜陛下,平定诸贼,重掌洛阳!”
刘协被袁尚这一下弄得哭笑不得,伏完和徐庶明明是为了自己才冒险与袁尚对敌的,如今却尽皆完蛋,而自己还有应承着袁尚的祝贺,夸赞奸贼,污蔑忠臣……
这种感觉,当真还不如死了的好,可问题是刘协现在却并不想死。
于是乎,他终究还是应承了下来。
袁尚看见刘协没有当面和自己翻脸,心中微微一笑。
今日,他连半根手指头都没动,就如愿拥戴天子进入洛阳,并扫平祸患,夺取洛阳,从此鼎定天下,心情可谓是格外的好。
他环顾大殿内的众人,笑道:“诸位,今日除贼,你们可知道这平叛的第一功当以何人为尊?”
甘宁横刀立马,站在厅内,闻言爽朗一笑:“主公算无遗策,扫平叛逆,把这群龟儿子一股脑的全都端锅了,这头功自然是非主公莫属!”
却见袁尚微微的摇了摇头,道:“不对,依照袁某之之见,今日这头功自然是要归童枪神莫属,若非他护持在侧,保我周全,今日之战断然不会这般轻松。”
袁尚身后,司马懿顿时恍然大悟,袁尚这是要卖个人情给童渊啊。
司马懿和袁尚一向狼狈为奸……或者是说心有灵犀也差不多。但听袁尚话音刚落,司马懿就道:“主公高见,今日之功,却属童枪神莫属!”
此时此刻,被童渊摁在地上的童飞不由得轻哼了一声,抬头瞅着他爹道:“唉,发什么呆呢?没听见袁尚给你灌迷魂汤呢吗?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给你首功,这下子你可露脸了!”
童渊摇了摇头,道:“逆子,你懂个屁!他这是为了救你!”
话音方落。便见袁尚笑道:“童枪神。今日你立下首功,何当该赏,你想要什么,直接说出来!袁某保管你称心如意!”
童渊闻言沉默了一下。道:“老夫要的东西。怕大将军舍不得。”
袁尚闻言哈哈一笑。道:“袁某坐拥北地万里疆土,金银珠宝应有尽有、多如牛毛!有什么是我舍不得的?”
这一话说出来,满殿朝臣都哑然了。刘协则是气的直抽抽。
当着天子的面,袁尚居然说自己坐拥北地疆土,这不是摆明了分割汉室土地,蓄意谋反么?
可问题是他们听出来了,却一个屁都不敢放。
童渊摸了摸白花花的胡子,突然一指自己脚下的童飞道:“老夫想要他的性命,你肯给吗?”
一句话,所有人尽皆哑然,童渊这是借功劳保全童飞,可是童飞也是这次刺杀的主谋,袁尚能同意吗?
“可以!”
短短两个字,不但是让所有人惊讶,更是令蹲在地上的童飞哑然的张不开嘴,不敢相信的看着袁尚。
而众人之中,也只有司马懿最明白袁尚的心意,打从袁尚给童渊头功起,他就是为了要借着这个茬顺坡下驴,赦免童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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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天,是袁军收拾洛阳残局,处理善后的过程,一切都有赵云,郝昭等人执掌处置。
而袁尚要处理的,则还有另外一件重要的事情。
就是清洗朝堂的问题。
徐庶死了,伏完被捉,他的家眷族人也一同被拿,连带着还查出了许多此次事件中的众多党羽同谋,连带着各人的家眷亲朋,少时也有千八百人之众。
这些人,怎么处置?
说实话,袁尚自打到了这个时代,手里的人命没少攒,但大部分都是战场上正面相持,对垒搏杀之人,但像是目前这种情况要下令手刃其他人以及其族人的事,还真就没有办过。
袁尚并不幼稚,他知道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的道里……而且朝堂之争不同与诸侯之争,诸侯之战有时候相对于还是很光明正大,两方交手,胜就是胜,败就是败,未必牵扯到家人族人,但朝堂之争的狠辣要远远的甚过兵家之战,不杀尽,说不定哪天,你就是别人的刀下之鬼。
道理,袁尚都懂,但真让他下令直接将一千多有男有女,有老有幼的人押解到菜市口斩首……
坐在临时行辕的书房内,提着红朱抹笔,望着桌案上的名单,袁尚的手落下又抬起,抬起又落下……
赵云坐在他的身边,静静的看着袁尚,不言不语。
“我改怎么做?”良久之后,袁尚终于无奈的一掷笔,揉着头叹道:“看起来,我还是比不上曹操啊,一UU小说去,杀千八百人而已,我却迟迟下不了这个人手,委实惹人憋气。”
赵云闻言笑了,道:“你纵横天下这么多年了,人命在你眼里,何时变得这么重要?”
“那也得分什么事……”袁尚用手指头轻轻的敲打着桌案道:“这名单里面,还有许多个头连马车轱辘都不及的半大孩子,这些魁首是我的敌人,当然要杀!可是祸及九族,什么七大姑八大姨的,好多人都是不知情的人,就这么杀了……”
赵云闻言道:“你心软了?”
袁尚摇了摇头:“我从不心软,只是觉得别扭!”
赵云闻言,笑了,道:“其实吧,也并没有那么难,只是想看看你想要做的,是哪个真正的自己?”
袁尚闻言一愣,道:“真正的自己?什么意思?”
赵云长出口气,道:“这一笔的下与不下,从今往后,会使你的人生走向一个截然不同的方向,不下笔,你就是仁义宿驻,怀柔天下的河北仁主,下了笔,你就是玩弄权术,视人命如草芥的乱世枭雄,一如曹操,一如刘备,看你怎么选择了?”
袁尚闻言,不由得沉默了。
一如曹操,一如刘备……这天下的路难道就只有这两条么?要么假仁义,要么真权谋?
可是,我是袁尚,我为什么一定就要做他们?
良久之后,却见袁尚缓缓的站起身来,伸手将那纸处斩令撕扯的粉碎。
赵云一愣,道:“你要绕过他们?”
袁尚摇了摇头,道:“我不是曹操也不是刘备,我就是我,不赶尽杀绝,却也绝不假仁义的姑息养奸……以伏完为首的罪魁祸首,全部杀掉,统统的杀掉,一个不留!至于被牵连的九族家眷,全都发配到漠北移居开垦,贬为牧民,终身不得入境,开荒播种,为我中土建福!”
赵云闻言笑了:“你不怕这些罪首的孩子,将来长大了,偷跑回中土,找你报仇?”
袁尚哈哈一乐,笑道:“高处不胜寒,将来若是将四海平定闲的发慌,我还真害怕没有仇人的后代来陪我耍耍?他们长大后要是不来,那还真就是他们没出息了!”
赵云无奈一叹,笑着摇头不语。
突然间,却听袁尚说道:“洛阳的善后工作处理好之后,你把关中的本部从长安迁移到洛阳来,在这里替我好好的看住天子,将他幽困宫中,非你号令,不得让任何人见他,从今以后,天子就是我圈里的一头猪!”
赵云闻言一愣,道:“你把天子当猪养?不怕天打雷劈吗?”
袁尚摇了摇头,道:“笑话,把他当猪养我还赔了呢!养猪过年还能宰了吃肉,我养个皇帝天天吃我的喝我的,连房租都他娘的不交……狗日的,想想我就来气!”
赵云笑了笑,道:“我守洛阳,替你看管天子……”
“嗯哼!”袁尚重重的咳嗽一声。
“好吧,我守护洛阳,替你看猪,那你又要去什么地方?”
袁尚嘿嘿一笑,道:“南下,先去淮南驻脚,然后召集麾下的所有漂亮小伙,一起去东吴比武招亲!”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