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九章 名师高徒
在东汉末年时期的隐士之中,论文论智,以荆襄之地水镜先生司马徽和鹿门山的庞德公为个中翘楚,而论武论勇,则是以武术名家童渊和王越为最!
童渊,字付雄,人称蓬莱枪神散人,一手成名绝技的百鸟朝凤枪法曾打遍天下无敌手,在汉末的武者门阀中有着极高的名望,诚可谓之位一代宗师。
曾几何时,袁尚对于这个教导出了北地枪王张绣,西川名将张任,五虎上将赵云的传奇人物抱有极高的崇拜之情!甚至对于这个只是存在于传说中的武神游一种近乎神明般的崇拜,在他心中,试想能教导出赵云这样弟子的人物,那得是何等风貌的神仙中人,英雄人物?
然而,今日一见,童渊的外貌和秉性让他期望有了挫折。
这胖老头不但丝毫没有传说中‘枪神’的应有仙风道骨,反倒是一副点火就着的火爆脾气,特别是那副大嗓门不在张飞之下,‘嗷’一嗓子叫出来委实让人头疼,特别是一张口就什么‘天下第一,天下第一’的口头禅,袁尚越琢磨,越有点像是后世金老爷子UU小说的‘西毒欧阳锋’。
射雕英雄传中的西毒欧阳锋为了当天下第一,最终变成了残疾智障,相比之下,袁尚看童渊这样变疯子也是迟早的事。
悄悄的抬了抬手,袁尚示意院落中的侍卫们将兵刃放下,不必大惊小怪。他自己则是笑呵呵的对童渊说道:“原来是阁下就是大名鼎鼎的童枪神,失敬失敬,在下袁尚,现恬为童枪神高徒之主,久闻枪神大名,今日得见真是三生有幸!不知童枪神此番前来所为何来?”
童渊扫了袁尚一眼,随意的点了点头,方才道:“老夫多年来一直在九原之地隐居。不曾问世,今日来此,不为其他,就是为了见一见这两个宝贝徒弟……”
说到这里,童渊猛然将头转向了张绣,赵云二人,皮笑肉不笑的嘿然道:“行啊,多年不见,都长本事了,一个当了大将军。一个当了大都督,老夫在你们眼里,也算不上什么人物了是不是?”
张绣闻言,汗如雨下,不敢搭腔。
赵云的胆子明显比张绣大点,笑呵呵的回道:“师傅说的哪里话?师恩如山,如君如父,师傅当年对我们的每一句教诲,弟子句句都铭刻在心。每时每刻都不敢有丝毫的忘却,师傅在弟子心里,永远是天神一般,哪能说不算人物呢……”
“拉倒吧!”童渊不耐烦的挥了挥手。道:“老夫对你们的教育,你们句句记在心中?那我问你们,你们当初艺成之时,老夫曾对你们有过一点要求。你们可还记得是什么……不许犹豫,立刻说!”
二人不敢怠慢,面貌秉正。立刻回声道:“师傅教育我们,身为武者,一定要有武者的底线!”
童渊点了点头,道:“还算你们两个小子有良心,能记得老夫的教导……不过光是记着,似乎都是没有做到啊?老夫这些年在九原,闲来无事,总是听到民间有一些风言风语,说是老三你得了个屠夫将军的美称,但凡是上战场,逢战则必为财,不是赌牛就是赌羊的……老大也挺了得的,自学了一手放冷箭暗算人的绝活……”
二人闻言一听,汗流浃背,急忙一同摇头,高声道:“谣言,绝对的谣言!”
童渊冷哼了一声:“谣言?什么人闲来无事天天埋汰你们两个?当老夫傻啊!还学会撒谎了是不?”
袁尚闻言,突然想起初入关中,自己逼迫张绣放冷箭射童飞的时候,张绣曾愁眉苦脸的对自己说过一段话,大意就是说,张绣他师父童渊,教育徒弟的手段极其严苛,且对徒弟有一个很明确的要求,就是一定要有武者的底线和尊严。
本来二人在这一点上做的都算不错,可是自打跟了袁尚,他们的行事风格就有些变味,赵云被袁尚一番改造,变成了只认肥羊不认人的吃货屠夫,而张绣更是在关中的第一战,一招冷箭暗算与马超比斗的童飞,使其败北而归,名声大不如前……很明显,袁尚让他们二人做的事情,已经超出了童渊给徒弟划出的底线圈子,而且还是超出了很大一块。
童老头重出江湖,气势汹汹的找上门来,为的莫不就是这个事?
面对童渊的质问,赵云和张绣,一脸哀怨的将头转向了袁尚那边。
“你们自己做错了事,瞅我干什么?”袁尚很不仗义的将头一扭,直接袖手旁观。
二人气的牙牙痒。
童渊猛然一转头,看向袁尚,道:“臣行不端,君治不正!他们两个心术不善,不走正道,我这师傅不在身边没办法,可你这个当主公的怎么也不教育教育?”
袁尚闻言先是愣了愣神,接着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
“回禀枪神,其实自打令徒来到我袁氏帐下之后,我一直都是以身作则,以孔孟之道约其礼,仁义之行约其身,每日三省吾身,告诉他们人间正道是沧桑的至理名言……”
赵云闻言勃然大怒:“你放……”
“你闭嘴!”童渊猛然一瞪眼,吓得赵云嘴中的一个‘屁’字楞生生的憋了回去,半晌没放出来。
童渊转过头去:“你继续说。”
袁尚也不管不顾了,舔着脸皮跟童渊胡扯。
“虽然在下如此关心令徒,期望他们能够茁壮成长,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怎奈……哎,在下终归是河北之主,平日里需要忙的事太多,哪能一天竟把心思放在他们身上?结果稍不留神没看住,就让他们走差了道,以至有今日之事……枪神,令徒之失非其全错,亦有我之过也,请枪神责罚我吧。”
听了袁尚的话,童渊点了点头,摸着胡须言道:“你既然是管了。就也算是尽到了责任,不算有失……他们俩不争气,是他们俩自己的事,别人也奈何不得……不过老夫劝你一句,你身份不一般,好歹是一方诸侯,平日里跟他们厮混,切忌小心,别被他们影响了自身的心性,他们不学好事小。你不学好事大,知道吗?”
袁尚急忙谦恭的拱手道:“多谢枪神关心,在下不让他们把我带坏就是了。”
张绣和赵云急了,赶紧出言申辩。
“师父,别听他胡说八道!他也不是什么好鸟!”
“就是就是,我们干的那些事都是他撺掇的……”
话还没等说完,便见童渊大步上前,挥起自己的两只大胖手,一左一右当头劈下。‘啪啪’两个手刀,直接给这两人的脖颈子上拍出两个红印,顿见二人一翻白眼,哆哆嗦嗦的倒在地上就开始哀嚎。
袁尚见童渊貌不惊人。一出手就干翻了当世两员虎将,吓得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对这位枪神散人愈加的敬畏了。
“枪神……好掌力!”
童渊浑不在意的随意拍了拍双手,道:“老了。不中用了,换成三十年前,这两掌直接就废了他们一身武功……唉。老夫这年纪也是大了,心软!”
袁尚重重的咽了一口吐沫。
童渊转头看了看他:“怎么,老夫虽然不是什么世家大族,名门显贵,但好歹也是这两个不成器的师父!今天专门来替你收拾这两只孽徒,怎么到了你的地界,连口水都给喝吗?”
袁尚闻言不由得苦笑。
瞧瞧这胖老头话说的,什么叫替我收拾孽徒?还两只?
“在下被枪神的神威震慑,一时间没回过神来,怠慢了,枪神,请入前厅拜茶!”
说罢,袁尚又转头吩咐一旁目瞪口呆的侍卫们道:“来人啊,去把王女找来,我这几天不是让她专门训练几个侍女专业修炼足道吗?让她们发挥的时刻到了,枪神远道而来,让她们准备热水……给枪神泡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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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王异的怀疑归怀疑,但袁尚对她的足道技术还是非常肯定的,因此在长安的几天里,特意挑选了几个手劲大的侍女归她调校,专业训练足疗技巧。
如今赵云和张绣的师父光临,算是贵客,也算是考验一下这些侍女这几天来的成果,于是,热乎乎的洗脚水被端了上来,两个在王异眼中算是进步较快的侍女,一左一右替童大侠……揉脚。
“哦……”
童渊被捏的爽快无比,舒坦无限的长舒了一口气。
“为了收拾这俩孽徒,老夫穿了好几个州,过了数不清的郡县,脚都磨出泡来,如今可算是到了地方,这一捏可真解乏啊……嗯,不错!你们这些世家公子就是会享受,连这道道都让你们琢磨出来了,俩小丫头手法不错,谁教的?”
袁尚转过头,瞅了瞅身后的王异。
王异得了袁尚的眼色,主动站了出来,盈盈一笑,道:“奴婢不才,区区雕虫小技让枪神见笑了。”
“不见笑,不见笑!”童渊摆了摆手,道:“你这本事不一般,老夫活了这么大岁数,今儿还是头一次有这享受,大半截身子入土还能受到这待遇,我老人家也算是有福的了……”
看着童渊被揉的服软的样子,旁边喝着香茶袁尚忍不住偷偷发笑。
“小子,你笑什么?”童枪神眼神好,袁尚的鬼笑没有逃过他的法眼。
袁尚放下了手中的香茶,长声一叹,道:“童枪神,恕我直言,其实您这么多年隐居在九原,今日突然出现在长安,还破廷议府门而入,表面上说是收拾两个违背了你教导的不肖弟子,实则……关心弟子的安危,千里迢迢的跑来看他才是真的吧?”
童渊闻言,眉毛一挑,若有所思的看着袁尚。
袁尚微微一笑,一边吹着热茶一边道:“赵云被阎行生擒,天下皆知,出了这么大的事,你这个做师傅的要是还能坐住,那才是真的奇怪了,枪神,不知我说的可对?”
“…………”(未完待续。。)
第五百一十章 童渊请求
听了袁尚的话,童渊胡须一抖,不由得哈哈大笑。
少时,但见胖老头摸了摸胡须,点头言道:“世人皆言袁尚心思缜密,乃是新一代的年轻枭雄,其言果然不虚,哎~,说来惭愧,老夫这辈子只收过三个徒弟,老大张绣资质平平,不能承袭我的衣钵,二弟子张任的心思多用在了韬略之上,在武学枪术上也未得精髓,唯有这老三资质上佳,尽得百鸟朝凤枪的真传!前番听说他失手于关中,被什么阎行所掳,凶多吉少,老夫心下着急,万里迢迢的跑到关中,暗中潜伏与市井,想寻机看看能不能助老三脱险,不想袁大将军兵至关中,大刀阔斧,剿灭叛乱,平了阎行不算,还救出了老三,老夫这心才咽回到肚子里。”
袁尚闻言,无奈笑笑,道:“枪神既然是为了徒弟的安危前来,那适才为何不明言?非要用什么所谓‘教训’去遮掩,这岂不是寒了弟子们的心?”
童渊白眼一翻,道:“跟小崽子说了实话,以为老夫多重视他们,尾巴还不得翘到天上去?再说老夫今日来此,也确实是抱着要教训教训他们的目的,这两个小子这些年太不像话!一个个的不学好,特别是那老三,好好的苗子竟然得了个屠夫将军的绰号,丢死老夫的人了,这不瞎胡闹吗……欠收拾!”
袁尚微微一笑,道:“听枪神话中之意,此番来关中除了担心徒弟的安危之外,还要顺便端正一下徒弟的品行?那这两件事哪件事是您的主要目的?”
童渊的脚被捏的给力,又满足的呻吟了一声,然后囫囵不清的开口道:“老夫个人觉得,收拾徒弟的事是当务之急。”
袁尚面上的笑容不减,摇了摇头,道:“童枪神。一代宗师,老这么撒谎可不行呢。”
童渊的面色骤然一紧,两只豆大的眼镜提溜左右乱转,额头上汗水直流。
“胡说!老夫是天下第一,怎么可能撒谎!”
袁尚轻轻一边喝茶,一边轻轻的敲打着桌案,摇头道:“不见得吧?从你一脚踹开廷议府门之始,我就看出不对来了,想你堂堂一代宗师,就算是性如烈火。秉性如雷,但为了教训自家徒弟,怎么会彪到轻易去踹官家府门?你也是成名的人物,办事再不济也不会如此轻率,此一招分明是欲盖弥彰,先声夺人。”
童渊闻言沉默了,只是定定的看着袁尚。
袁尚继续幽幽道:“另外,你义正言辞的教训你徒弟行为不端,却偏偏不往我身上泼脏水。还告诫我不要让他们带坏了,然天下皆知我袁尚是个什么人物,我也不往我自己脸上贴金,天底下只有我能带坏别人。带坏我的人……当然也有,但绝不会是你那两个徒弟……枪神,您这分明是不想得罪我呢?”
童渊的脸子有点挂不住,只是一个劲的嘿嘿干笑。
袁尚站起了身。挥手斥退那几个给童渊足道的侍女,笑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童老爷子今日来此。教训你那两个徒弟只是幌子,借机找我袁尚,才是真的吧?”
童渊沉寂良久,接着长长的叹了口气,花白的胡子在胖胖的胸口上一抖一抖的。
“后生可畏啊,我这天下第一也不行了,好不容易出山,耍点小心眼还全都被你看出来了。”
袁尚摇了摇头,道:“童枪神客气了,袁某并无自持之意,只是您是赵云的师父,我与赵云现在名为主仆,实为兄弟,他的师父就是我的师父,您有什么事大可不必藏着掖着,说出来就行了。”
童渊想了想,沉声道:“能先让这些女娃都出去吗?”
袁尚转头看了王异一眼,道:“让你的这些下手出去吧。”
王异虽然也有些好奇,不过也不敢违命,随即让那几个经过她调教的女婢端着水盆出去,自己也要转身,却见袁尚冲她挥了挥手,道:“你留下吧。”
王异闻言顿时一愣,道:“我留下?……这个,好么?”
“没关系,你是我的贴身侍婢,算是我的亲信,我相信你。”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一时间却令王异有些失神,心里在不知不觉间也变得热乎乎的,说不出来的感觉。
王异被袁尚留下,神思有些不属,那边厢童渊已经是打开了话匣子。
“老四啊。”
袁尚眉头一皱。
“等会,您叫我什么?”
童渊眉毛一挑,道:“老四啊!你是我家老三的兄弟,年纪又没他大,在我这论资排辈,叫你声老四不过分吧?”
袁尚无奈的一摇头,喃喃道:“问题是我跟你没关系啊?”
童渊有点不太高兴了:“你是天下第一诸侯,我是天下第一武术大家,跟你沾点亲戚也不辱没了你不是?”
袁尚无奈道:“问题他不是一码子事,算了,你爱怎么叫怎么叫吧,说事!”
童渊想了想,道:“其实我找你的主要目的吧,是为了我儿子的事情。”
袁尚闻言不由得一愣:“您儿子的事?天下第一也可以有儿子?”
童渊面色一沉。
“天下第一怎么了?天下第一咋就不能有儿子?”
袁尚眨了眨眼,:“不好意思,我把你跟我认识的另一个天下第一弄混了,他叫欧阳锋。”
“欧阳锋?”童渊皱了皱眉眉头,道:“没听说过,他没有儿子吗?”
“曾经有,不过他儿子让人搞残废了,后来又让他爹的徒弟给整死,家破人亡啊……不说他儿子了,说您儿子。”
童渊:“…………”
少时,但见童渊长叹了口气,摇头道:“老夫有一个子,名叫童飞,自幼便是资质高绝,天赋极高,承袭老夫之枪法,本领当不在老三赵云之下。只是这小子的天性有些怪异,办事不按章法,与常人不同,让他做什么他偏不做什么,不让他做什么他就偏偏要去做,就算是老夫也管教不得他……就是怎么跟你形容呢……”
袁尚想了想,道:“作妖?”
童渊点了点头,冲着袁尚竖起了大拇指:“精辟!”
说罢,便见童渊又道:“好多年前,那逆子跟老夫因族事大吵了一架。此后便离家而去,多年了一直渺无音讯,老夫也诚当没有这个儿子了,可是不想,年前曾得江湖朋友与老夫说,说在关中之东的长安边境,袁军曾与洛阳的天子兵发生过冲突,其中有一高手,会使百鸟朝凤枪法。可战西凉猛将锦马超……”
袁尚闻言一愣,接着顿时恍然大悟。
童渊无奈道:“老夫年纪虽然大了,可是不傻,当今天下。除了老夫自己和三个徒弟,会百鸟朝凤枪的人就只有我那不孝子了……”
袁尚闻言微微一笑,道:“你那儿子在天子那里当了朝廷重将,对于你来说是喜事啊。你来找我干什么?”
童渊摇了摇头,道:“老四啊,你跟我家老三是主仆。有些事你我心知肚明,何必说的那么清楚……天子虽然是天下正道,但如今汉室倾颓,天子之势……大逆不道的话我不说,你懂得。”
袁尚闻言笑了笑,道:“我懂是懂,问题是,跟随天子是你儿子自己选的路?我又能做什么?”
童渊闻言想了想,长叹口气,道:“话虽如此,但天下哪个父亲能亲眼看着儿子走入末路而不管不救?……我那儿子武艺虽高,却是个直脑子,没心眼,肯定是让人忽悠了……如无意外,老三还有你们袁氏诸将,与我那儿子之间,早晚必有一战……我希望届时你能够手下留情,最好能将他拉拢过来,让他跟老三老大他们共侍一主!那小子虽然没长脑子,却有一身不下于老三的武艺,诚可谓之曰猛虎之将,他若是能跟老大老三他们站在一条阵营中,协力共进,老头子我也就放心了。”
袁尚琢磨了一下,想了一想,道:“问题是,我跟你儿子又不太熟,我能劝得动他吗?”
童渊拍了拍胸脯,呵呵笑道:“没关系,有老夫在,届时保管让那小子拱手来降……”
“你?”袁尚扬了扬眉毛,笑道:“你们父子当年不是已经闹掰了吗?他凭什么听你的?”
“他敢!”童渊的眼镜顿时瞪得犹如铜铃:“给他八个胆子!我是他老子,还是天下第一,他敢跟我犯犟,毛给他拔个精光!”
袁尚想了想,笑道:“好吧,冲您老的面子,我给令郎一个改过从善的机会,不过想要他投诚,得日后找个合适的机会让你们父子相见才行,不过在这期间,童枪神你打算怎么办?”
童渊胖胖的脸一抖,很是诧然的道:“还能怎么办?老夫暂时先在你这安家呗!你得负责安排我的食宿!”
袁尚眉头一皱,道:“安排食宿?那费用怎么算?”
童渊呵呵一笑,拍了拍手,然后亮空。
“老夫没钱。”
袁尚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道:“天下第一,出门都不带钱吗?白吃白喝非一代宗师所为,传出去只怕是让人笑话。”
童渊有些不乐意了。
“你堂堂一方诸侯,多养我一张嘴还能把你整穷了不成?”
袁尚呵呵一笑,道:“多新鲜呢?我跟你非亲非故,我有赡养你的义务吗?天下的孤寡老人多了,我挨个伺候?更何况现在是你有事求我,我不收你礼已经算是义薄云天了,你居然还想白吃?”
童渊气的白胡子直抖,哼哧了半晌,突然冲着门外高声呵斥道。
“外头有人吗?去!把张绣和赵云那两个小子叫来,一日为师终生为父,让俩小崽子表示孝心的时候到了!”(未完待续。。)
五百一十一章 鬼才动向
童渊活了好几十年,这么大岁数真没白活,脑袋也没白长,他知道关键时刻该吃谁的,也知道关键时刻该指望谁养老。
不孝子童飞不给他惹麻烦就不错了,关键时刻,童渊还得是把希望落在了自己的那几个徒弟身上。
袁尚有点怀疑,童渊当年收了三个徒弟的动机是不是有点不纯,传承衣钵是假,找几个傻乎乎的汉子晚年给自己养老送终端屎接尿才是真,如果真是这样,袁尚对于童渊高瞻远瞩的目光就得抱着相当的钦佩之情了。
少时,便见张绣和赵云二人在侍卫的引领下进来,二人的脖颈子上还都留着被童渊手刀劈杀出来的印记,鲜红鲜红的呈现一轮弯月的形状,跟传说中包拯额头上的月牙一样,只不过人家的月牙是印在了额头,他俩的月牙是印在了后脖颈子上。
纹身都纹的这么有内秀,袁尚觉得张绣和赵云比包青天活的低调。
看着自己心爱的两个宝贝徒弟,童渊抚摸着白须,一脸严肃的道:“为师打算要在袁大将军的麾下常住一段日子了……”
“嘶嘶——”话还没有说完,便见张绣和赵云齐齐的吸了一口冷气,脸上露出了绝望而凄婉的表情。
袁尚清了清喉咙,安慰他们二人道:“枪神是跟我回河北,不在关中常住,这一点你们俩大可放心。”
“呼……”二人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一种如释重负的表情。
童渊面色一沉,粗犷的嗓音中露出了明显的不满。
“听你俩的意思,似是对老夫的到来很不欢迎啊?”
张绣闻言脸色一正,急忙道:“师父对我等恩重如山,我们哪会有不欢迎师父的意思?只是想多留师父在长安住几天,不曾想师父就要跟主公回河北了,一想到弟子与师父才刚刚团聚。这就要立时分开,弟子这心实在是……痛不欲生啊。”
袁尚和赵云同时打了个哆嗦,鸡皮疙瘩掉一地。
童渊哼了一声,道:“孝心不在相聚的长短,也可以在别的地方表现一下嘛,比如说,老夫这段时间寄居在袁大将军帐下的食宿费用,你们做徒弟的,是不是得帮老夫运筹运筹?……老大你最有孝心,就多出点。掏七分,老三年纪小点,就掏三分吧。”
张绣闻言脸色顿时一僵。
袁尚微微一笑,冲着二人道:“现金就不用了,我会吩咐钟繇,直接从你们的月俸里扣,一不用出账二不用进项,多方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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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袁尚平定关中。消灭阎行,收服诸羌,平定宋建,剿除彻里吉。又纳降了汉中张鲁和巴州的少数民族,消息传播迅速,一时间迅速传于天下。
西蜀方面,刘备在得知袁尚派遣大将庞德。夏侯渊率兵镇守汉中之后,不由得有些惊慌,急忙派人找诸葛亮、庞统、法正等人商议。计较此事。
对于袁尚派兵进入汉中,与己方对持,诸葛亮等人只告诉刘备一句话,那就是暂勿轻举妄动。
西川初定,人心未稳,现在对于刘备来说,就算是被袁尚扼守了汉中咽喉,也不可以与其发生冲突。
至于荆州方面,孙权在知道了刘备入川之后,曾几次三番有意进犯图取,无奈诸葛亮等人在临行之前,早已是留下了大将关羽。
关羽威震九州,名满华夏,当年温酒斩华雄,斩颜良诛文丑,过五关斩六将,天下谁敢轻动其虎须?东吴虽然也有精兵猛将,但没有把握的事,孙权不敢轻动。
特别是诸葛亮还暗中联络过鲁肃,说以利害,言天下大势不明,长江诸势力不宜自相火并,并许诺愿意割让长沙,武陵,桂阳三郡之地,结以同盟。
对于此事,东吴大都督周瑜并不赞同,他认为全拒长江才是目前东吴的首要任务,但孙权在思虑了一番之后,却同意了。
首先,黄祖已死了,东吴与荆州的仇人已经无,二则荆州实力强大,人口众多,反观江东之地,虽然水军强盛,但人口不足,且有山越为患,原先由刘表率领荆州时,东吴尚不能取之,如今荆州易主,刘备之能远胜刘表不说,更有关羽号称天下虎将,威震北方,不易与之硬撼。
三则,孙权藏了一个小心眼,诸葛亮所割让的三郡之地,都在荆南,不与北方接壤,至于襄阳,南郡之地与中原相距甚近,早晚必然与北方大军相抗,届时孙权坐山观虎斗,等荆北的关羽和北地诸侯打起来了,他在渔翁得利,岂不美哉?
依照孙权自己的估计,曹植和袁尚早晚还有一番恶战,现在暂时先不拿荆州,而是等北地两大枭雄打了起来,己方乘乱在淮南,徐州等地抢夺立足之地,进军北方,逐鹿天下,才是王道,这是一个摆脱偏安一隅的机会,也是积极进取称霸天下的机会,若只是把目光放在全据汉江上,目光未免太短浅了。
刘备和孙权都各自打着小算盘,在许昌的曹氏,此刻却面临着重大的考验。
袁尚兵发关中,虽然不在河北,但曹植却不敢轻举妄动,只因田丰,沮授,逄纪,郭图,荀谌,辛评等北方宿老聚在,张颌、高览、张燕、郭淮、孙礼、韩猛等河北名将也不曾离开,司马懿、甘宁、蒲元在渤海训练水军,河北大将蒋义渠,田畴等人,领着张白骑,刘雄鸣,赵睿,吕旷,吕翔,汪招,孙轻,王当,李大木目等人屯兵八万,坐镇黎阳,威慑河南,高干郭援在并州,袁熙田豫在幽州和辽东,河北在袁尚离开后也是固若金汤。犹如钢铁,谁碰谁出血。
而如今袁尚平定关中,即将返还,而匈奴和鲜卑的迁移事宜落户事宜也已经接近尾声,曹氏诸人料定,他下一步的行动,必然是针对中原了。
许昌的议事厅内,曹植,荀彧,郭嘉。贾诩,夏侯惇,曹仁等人则是在思考着讨论着如何对敌。
荀彧曾被天子劫掠到许昌,但三家逼宫之后,迫于压力,刘协又不由得将荀彧主动送还。
此时的廷阁之内,曹氏诸人的气氛空前紧张,袁尚平定关中,即将回返河北。这对他们的压力实在太大,大到几能压的他们喘不过气来。
郭嘉长叹口气,当先道:“关中之乱,杨阜乃是我等布置的旗子。本指望着他能够辅佐阎行成事,不想这么快就被袁尚平定了,听说连夏侯妙才亦是……降了,如此大事不妙矣。”
夏侯惇闻言。脸色顿时一红,急忙道:“妙才非贪生怕死之人,只是迫于涓儿在袁尚之手的压力才……”
郭嘉微微一笑。摆手道:“将军不必多做解释,此事我等明白,况且妙才将军终究非与我等为敌,他如今在汉中与刘备对持,想必心中也是抱着为先主报仇的心思,这一点郭某是可以理解的。”
“多说无益。”贾诩依旧是半眯着眼睛,慢悠悠的说道:“关键问题,是袁尚回河北后,必然用兵中原,我们应该怎么对付,才是要紧事。”
曹植面色深沉,道:“依照贾大夫之见,袁尚若是会对我们用兵,他会怎么做?”
贾诩想了想,道:“多年来,袁氏从袁绍到袁尚,总共有大举三次南下,第一次是兵发官渡,强扑许昌,第二次是从平丘南下,欲取陈留,这两次都属于强攻,是袁绍的作风,但是第三次南下的领头人是袁尚,他改变了强行直扑的战略,而是转道关中,采取包围之势,其方法手段与他老子袁绍大不相同,如老朽所料不错,袁尚若是再南下,依旧不会选择强袭,而还是会采取迂回战术!”
曹植皱了皱眉,道:“关中西线已是被袁尚夺了,他再迂回,还能迂回到哪去?”
话还没有说完,却听那边厢郭嘉喂喂一笑,道:“想袁三那点花花肠子,也不难猜,西线没了,他自然是打东线,依照郭某所料,如无意外,袁尚此番南下,八九成会首战徐州!”
众人闻言,神色顿时一屏。
徐州……
曹植皱着眉头想了想,道:“徐州四战原野之地,不宜防守,但却又是天下雄关,偏就是丢失不得……我亲自率领大军去防守!”
大将曹洪闻言忙道:“不可!虽然说袁尚有可能会打徐州,但也不排除他直攻中原,或是两线作战的可能,兖州乃是我等根本,丞相身为主事,断然不能亲离!”
曹植叹息道:“可是,以徐州现在的兵将,只怕对付袁军不得。”
话音落时,却见郭嘉已经站起身来,他的脸上虽然苍白,却还是挂着那副嘻嘻哈哈的浪子之相,仿佛世间之事在他那里都是游戏一样,无甚可惧,无甚可稀。
“丞相去不了,这不还有郭某呢吗?记得九年前,郭某跟袁三第一次见面,就是在徐州之境,时至今日,惶惶然不觉已有九年矣,有些事,也是该在徐州跟他做个了结的。”
众人闻言不由得皆是一愣。
郭嘉自打跟随曹操以来,虽然是屡献奇策,但从未曾独自统帅一军领兵,他自己也从来没打过这方面的主意,可谁能想到,他今日居然会主动请缨。
贾诩轻轻的扫了郭嘉一眼,若有所误,眼中骤然蹦出了一丝伤感的神色,但却又随即淹没,闭上眼不言不语。
曹植仔细的想了一想,叹道:“奉孝先生,你的身体不好,领兵去徐州坐镇,怕会伤了元气,还是从长计议吧。”
郭嘉嘿然一笑,道:“丞相,徐州虽然非我心腹重地,但那里的税负也支撑着着我兖州中军费用的一半,不容有失,自打先主去世后,我军的实力已是不复当年,徐州若是丢了,只怕兖,豫,淮南之地就得崩台,断然不容小视呢。”
曹植闻言,不由在心中暗暗叹息,他也知道依照曹军目前的状况,除了兖州之外,徐州也是丢不起的,可现在要让曹植增派人员去徐州,他实在不清楚该派谁过去。他自己要留下在许都压阵,而夏侯惇,曹仁,张辽,曹彰,曹休,曹洪,徐晃,李典,乐进,臧霸,李通这些将领虽然能征惯战,但论及智谋,跟袁尚,司马懿,田丰,沮授等人比只怕还差了一截,派他们单独过去,无疑是让他们去送死,领兵坐镇徐州的,还真得是一名智计高绝之人。
只是郭嘉的身体实在太差了,当年曹操兵发关中,郭嘉就因为重疾没跟着去,后来虽然在张机的调理下有所恢复,但却一直小病不断,从自己继位来,他就因为这糟烂体格子,隔三差五的在家中修养,一直不曾做出什么大的建树,反倒是一直靠着贾诩给自己帮衬,今日他请命去徐州,曹植怎么能够放心?
看着曹植犹豫的神色,郭嘉微微一笑,道:“丞相,郭某的身体比起原先来,已经是强的太多了,您大可不必如此担心!郭某不才,却自认为是目前天下,唯一一个可以跟袁尚,司马懿等人一较长短的人,我若是不去,袁尚若是真的南下,徐州只怕真的是守护不住的。”
曹植想了想,道:“奉孝先生的身体不宜远行,要不,还是郭先生坐镇许都,由我自己去守徐州吧?”
听了曹植的话,郭嘉哈哈一乐,笑道:“丞相啊,您去徐州,只怕没我合适,当年夺徐州时,郭某一直跟在先主身边,屡次在徐州诸地与陶谦,刘备,吕布交战,对那里很是熟悉,现在是我军生死存亡之机,别说郭某的身体已经康复了,就是有病,郭某也是义不容辞啊,要不哪对得起去世的先主?先主早逝,把你留给了郭某,郭某就是拼了这条老命也得往上扑啊……嘿嘿,说错了,其实郭某也不算太老的!”
曹植心中一颤,眼圈红了,他看的出来,郭嘉现在是真的在为曹氏,为自己去拼命呢。
曹植轻轻叹了口气,柔声说道:“你还是再养养吧!”
“来不及了!”郭嘉使劲的摇了摇头,正色说道:“袁尚马上就会回河北,此人阴险,用兵神速,不一定什么时候就会行动,郭某早去早布置,防守便可多一份胜算,多耽搁一天,对我军来说就多几分不利,郭某必须得及早过去。丞相啊,你别犹豫了,让郭某去吧!”
“这………”曹植垂下头,久久无语。
让郭嘉前往,他既不放心,又舍不得,可不让他这顶尖智者去,单凭将帅很难守住徐州,贾诩年纪那么大,且又与诸将不是很合得来,更不合适。
郭嘉见曹植犹豫,眼珠子一转,笑道:“丞相,你就放心吧,如果形势不利,郭某马上就返回许昌就是了,我跑的快,袁尚撵不上我。”
曹植闻言,精神为之一震,顿了片刻,抬头看向郭嘉,正色说道:“奉孝先生,这是你说的,如果吃紧,千万不要硬抗,一定要撤回来!”
“哈哈!”郭嘉哈哈一笑,点点头,说道:“这么说您是答应了?成!没问题啊!一旦战事不顺,郭某立刻撩蹶子跑回来,谁也拦不住我!”
郭嘉话是这么说的,可实际上却并不是这么做,与袁尚在徐州的大战,成了郭嘉毕生中最为精彩,也是最为扬名的一战,但同时,也是他以曹臣的身份所进行的最后一战。(未完待续。。)
第五百一十二章 再纳一房
经过了好一番的犹豫,曹植最终答应了郭嘉的要求,任命他为征东将军,全掌徐州诸事,另外还调遣了五员大将并他们麾下的执掌兵马供给郭嘉统领,这五员大将分别是张辽,李典,乐进,李通,臧霸。
就在许昌以郭嘉为主导,派兵前往徐州驻防的时候,袁尚也引领着兵马返回了河北邺城。
又是时隔好几个月,袁尚一番奔波再一次的返还了家乡的乐土。
一进邺城,袁尚不干别的,急急忙忙的就奔着自己的府宅而去,刚入大门,就听到里面传出了一阵欢声笑语之声。
却是袁尚的两个女儿已经开始学会走路,在院落里,由几位姨娘的看护之下,步履瞒珊的东走西蹿,却又偏偏走得东倒西歪,惹得众人在担心的同时,又欢声笑语,尽显一副其乐融融的天伦之相。
袁尚感慨万千,走入院落中,轻轻的咳嗽了一声,笑道:“看看谁回来了!”
这一嗓子犹如平地惊雷,只把众人震的一愣,众人愣了一会,接着便见甄宓,夏侯涓,吕玲绮三人匆忙着向着袁尚跑来。
“夫君!”
袁尚展开双臂,做出拥抱娇妻的姿势,一边向前探身,一边激情满怀的高声回应。
“娘子们!”
“啪!”
三位美娇娘跑到袁尚身边,却是齐齐刹住脚,并没有如期的往袁尚怀中奔去,吕玲绮飞起一腿,直接一脚揣在袁尚的屁股上,道:“又是好几个月没有个音讯!你到底是不是这个家的人!还是外面有了新欢把我们都忘了?说!”
袁尚面色顿时一窒。
换成平常,袁尚早扯脖子劈头盖脸一顿痛骂这虎娘们了,但是这一次,袁尚心虚啊~~
因为他外头还真就有人了!
“呵呵,呵呵。夫人何必动这么大肝火呢?”袁尚微微一笑,冲着吕玲绮道:“你们夫君的为人,你们也不是不知道,贪财不好色!再说了,家里有你们这几个如狼似虎的,已经弄得我吃不消了,再在外面沾花惹草,就我这身子骨,你说我还能活几年?”
“别瞎说!”夏侯涓一把捂住袁尚的嘴,满面温柔的道:“吕姐姐她是逗你了。我们岂能不了解夫君的为人?她那是想你想的,一时间不知道如何表达,所以才……”
袁尚苦笑一声:“所以才灵机一动,踹我一脚表示亲切?”
吕玲绮哼了一声:“少耍贫嘴!还不去好好看看宓妹,你不在的日子,她可是受尽了委屈呢?”
“她受委屈?”袁尚诧然的转向一旁笑语嫣然,却一直不言不语的甄宓,道:“怎么?做买卖赔了?”
“瞎说!”夏侯涓冲着袁尚做了个鬼脸,笑道:“说宓妹受了委屈。是因为你在她最关键的时刻不在她身边!”
说罢,夏侯涓指了指甄宓略微鼓起的肚子,笑道:“你看那!”
袁尚低头一看,发现甄宓的肚子已经是有了一大块的隆起。走起路来也是步履蹒跚的,还没有袁茹袁怡走的稳健,不由得顿时一愣。
“夫人!”袁尚好似明白了什么,浑身颤抖。一把将甄宓揽入怀中。
“夫君……”甄宓轻轻的将头靠在袁尚的肩膀上,享受着那久违的温度与袁尚真挚的爱恋。
“夫人,你怎么胖成这样了!”
“…………”
“啪!”
吕玲绮又是一脚踹在了袁尚的屁股上。
“你这人会不会说点人话?那是胖了吗?那分明是怀孕了!”
袁尚诧然的抬起头。茫然四顾的瞅了一圈,道:“怀孕了?谁的?”
“…………”
眼看着吕玲绮撸胳膊挽袖子,一副要拼命的样子,袁尚急忙摆了摆手,笑道:“你别动粗,我这不开玩笑呢嘛,怀孕的人事需要保持好心情的。”
接着,他将头转向甄宓,对着她细语低声道:“几个月了?哪才怀上的?”
甄宓满面通红,低着头道:“应该是你临行去关中前在书房的那一次怀上的……这不快六个月了。”
“六个月了……”袁尚似是想到了什么,感慨而言:“一晃这又是走了将近半年……一来一回的,又得多出个大胖姑娘。”
夏侯涓咯咯笑道:“谁说是大胖姑娘了,这回啊,肯定是个大胖小子!”
袁尚惊讶的转过头,问夏侯涓道:“为什么?你怎么那么肯定?”
夏侯涓高傲的将头一扬,道:“华神医说的啊,他亲自给姐姐把的脉,立下军令状说保管是个男娃!“
袁尚皱了皱眉,道:“他不是专业切肿瘤的么?什么时候又变成妇科了?准不准啊。”
吕玲绮哼了一声,道:“准不准也他也立军令状了,不是男孩老娘直接动刀一手阉了他!”
袁尚摇了摇头,叹道:“他那么大岁数了,裤裆底下那块估计早就抽巴的腐烂,不能用了,你阉不阉对他估计没什么太大的影响,顶多是以后站着撒尿改蹲着了……对了,宓儿,你怀孕了,这可是咱老袁家的大事,我觉得咱们应该办个喜事冲冲喜避避邪,让你顺顺当当的把孩子生下来,你觉得我这主意怎么样?”
甄宓羞涩的一笑,点头道:“好是好啊,可问题是,不年不节的,办什么是才能冲这个喜呢?”
袁尚摸了摸鼻子,道:“你觉得,为夫我再纳一房,这个喜事怎么样?”
“…………”
一阵短暂的沉默之后。
“啪!”
吕玲绮又是一脚踹在了袁尚的屁股上。
*******************
袁尚的书房内,袁尚和她的三位夫人坐在一起,一边斟酌着用词,一边言简意赅的将自己和蔡琰之间的事,缓缓的向着几个妻子叙述着。
听完之后,甄宓不由得长出了一口气,叹道:“蔡琰姐姐的一声,真是太苦了。”
吕玲绮哼了一声,道:“是啊,如此辛苦的人生,临了还碰到了这么个混账,为了他的基业弄得在长安险些连性命都丢了,真是不值!我真不明白,蔡大家如此优秀的才女,究竟看上你什么了?”
袁尚闻言呵呵一笑,并不正面回答,道:“那你呢?你又看上我什么了?”
“我?”吕玲绮点了点自己的鼻子,哧笑道:“我看上你个屁!要不是你能替我爹报仇,本姑娘我会嫁你?美死你吧!”
袁尚闻言无奈一笑。
却是甄宓思虑周全,她突然言道:“蔡大家现在在什么地方?”
袁尚指了指墙外,道:“就在府邸之外的马车里。”
甄宓闻言一惊:“你让蔡大家一个人待在外头?”
袁尚摇了摇头,道:“没有,在车里陪他的,还有一个揉脚的丫头,一个卖小儿书的幼稚儿童和一个自称天下第一的胖老大爷,你们要是想见,我把他们一堆领进来给你们介绍介绍?”
“…………”(未完待续。。)
第五百一十三章 甄宓之思
大司马大将军府的门缓缓的打开了,只见蔡琰在王异的搀扶下,慢慢的走进了府中,跟在她们身后的,还有童渊和小姜维,童渊年纪大了,见过的世面多,对大司马大将军府宽阔的宅邸并没有感到什么特别,倒是小姜维东瞅瞅西看看,一双大眼睛提溜乱转,对华丽的袁家府邸很是诧然。
一见蔡琰进来,袁家的三位夫人急忙迎了上去,甄宓一把握住蔡琰的手,语气略微有些颤抖。
“昭姬姐姐,你在长安的事情,我们都听夫君说了,没有姐姐,可能就没有夫君此番顺利而归,姐姐,不要再估计一些所谓的名声还有世俗之见了,既然是郎情妾意之事,何必压抑自己,若是姐姐肯入袁府,甄宓愿意让出甄家大妇之位。”
蔡琰闻言顿时一惊,急忙道:“甄夫人,你若是这么说话,那便是容不下蔡琰了。”
甄宓摇了头,道:“可我这话,句句发自肺腑。”
夏侯涓亦是一个劲的点头:“是啊,昭姬姐姐,男女欢爱,成就姻缘,乃是世之常理,袁门和蔡氏的祖辈交情也好,你是他姑母辈分也罢,既然你们是天作之合,那还需束手束脚么?”
吕玲绮笑道:“来日便我们便大操大办一下,则个良辰吉日,让夫君风风光光的接你入府……如此算来,今后咱们袁家大院,可就是有四位妇人了!”
袁尚在一旁斜眼瞅着几个吕玲绮,闻言随口接话:“是啊,整四个,再没三缺一,正好凑一桌麻将了。”
吕玲绮回头狠狠的瞪了袁尚一眼。
蔡琰的脸上露出了一丝轻笑,道:“三位夫人的对我的态度,着实是让蔡琰吓了一跳,我很感激你们的接纳……不过。这操办婚礼之事,还请三位夫人听我一句话,就算了吧,若是蒙袁公不弃,蔡琰愿低装入府,悄然入嫁,不动费财力,咱们自家内院小操小办一下就可以,你们看这样行么?”
夏侯涓皱了皱眉头,道:“姐姐。嫁人是大事,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甄宓眼珠子一转,顿时就明白了蔡琰的心中所想,她终归还是怕自己与袁尚的身份年龄有隙,过于张扬容易引起天下士卒侧目,对袁尚声名不利。
想到这,甄宓随即一转头,看向袁尚,道:“夫君。琰姐姐的意思,你怎么看?”
袁尚微微一笑,道:“她若是自己不反对,想低调处事。我这里没有意见。”
甄宓点了点头,道:“琰姐姐,你从关中来此,舟车劳顿。甚是辛苦,快且进去休息休息,我稍后派人帮你整理行装。可好?”
蔡琰闻言转头看向袁尚,征求她的意见。
袁尚点了点头,道:“进去吧,好好休息一下,以后这就是你的家了,我们都是你的亲人。”
蔡琰轻一点头,又跟甄宓等人打过招呼,随即便在袁府侍女的引领下走进了内宅。
蔡琰入府之后,甄宓等人随即便把目光看向了跟着她一起进来的剩下这三个人。
捏脚丫头,胖大老头,少年稚子……
夏侯涓只是扫了一圈,就把目光落在了姜维的身上,姜维大眼睛,粉嫩嫩的小脸,精雕玉琢,霎是可爱,一下子就引起了夏侯涓的注意。
但见夏侯涓三步并作两步,上前一把揪住姜维的小脸蛋,使劲的捏了一捏,笑着问袁尚道:“你从哪捡的小孩?长得这么可爱?”
姜维的脸一下子就撂下来了。
“你捏我就算了,居然还说我是被捡的?我可是有爹有娘的人,家世清白呢!”姜维吸了吸鼻子,不满地出声反驳。
袁尚叹了口气,道:“这孩子是现任天水太守,姜冏之子,名叫姜维,我看他聪明伶俐,智略不凡,便收入膝下为徒,意在好生培养,你可别被他当成孤儿。”
“原来是这样啊……”夏侯涓恍然而悟,上下打量着姜维几眼,接着笑道:“你倒是挺有眼光的,这孩子聪不聪明我不知道,但光凭这幅模样,长大了一定是个俊俏的美男子!干脆收了给咱们女儿小袁怡当夫君,定个娃娃亲算了!怎么样,小姜维,给我当女婿,包管你前程似锦哦。”
姜维闻言将头一扭,很是清高的道:“大丈夫不屑攀附女子裙带而上位!”
夏侯涓哈哈一乐:“哎呦,还挺有志气。”
袁尚则是走上前去,拉过姜维,对着他挨个介绍,让他问三位夫人叫师母,施过礼后,袁尚随即又引荐三位夫人见过了赵云之师,童渊。
童渊号称枪神,名满天下,立时间便得到了吕玲绮的敬仰,吕玲绮平时很少刻意去敬重别人,此刻见了童渊,却与平常的表现大不一样,一个劲的给他施礼,而童渊在得知了吕玲绮是吕布之女后,也不由得对她有些另眼相待。
最后,自然就是轮到王异了,但见她急忙冲着三位夫人施以下人之礼问安。
甄宓好奇的上下打量了王异几眼,开口问道:“蓝眼睛……黄头发……你是西域人?”
王异毕恭毕敬的答道:“回禀夫人,奴婢是羌人,只是有西域血统而已。”
甄宓闻言,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却见袁尚突然道:“这女子全族为宋建所灭,孤苦无依,我看她可怜,权且收在身边当个侍婢,现在回府了,就交给你这当主母的留在府内统一管理,她手指头挺有劲,捏得一手好脚。”
甄宓似怨似娇的白了袁尚一眼,然后挥挥手道:“王女,你且跟着青儿下去休息吧,日后留在袁府,就给我当个贴身侍婢,我们家家规不多,却是严谨,来日我在让人好好的告诫你一些应注意的事。”
王异忙道:“奴婢谨遵主母之命。”
待王异随着青儿走后,袁尚一把拉过甄宓,对着她低声言道:“我把这女人交给你。不光是因为她孤苦无依,实则是想让你帮我查一查她的底。”
甄宓微微一笑,道:“我早看出来了,一个婢女,千山万水的从西北带回这,肯定是有事……你说吧,究竟怎么回事?”
袁尚捋顺了一下思路,随即将个中之事讲给了甄宓听。
“……我目前搞不清这女来我这里到底有无异心,或者是有什么图谋,留她在我身边不方便查探。夏侯涓和吕玲绮的智商又不够帮我办这件事,唯有你才行,帮我好好的探探她的底,看看她是不是有所图谋,背后又是否还有什么人。”
甄宓闻言,皱起了眉头,仔细的想了想,点头道:“想查她,倒也是不难……不过万一她真是图谋不轨。或是背后有什么人,我怕咱府中的家丁会不堪大用,你需得借我些人手,作为调度。”
袁尚闻言点头道:“这都没有问题。你想要谁?”
甄宓琢磨了一下,道:“把你贴身灰霜营的护卫调遣十个身手高的给我用,还有刚才那个童渊,他不是枪神吗?你跟他老人家说说。也暂时留在这,保护我的安全,安全做足了。我才敢放手试她!”
“安全?”袁尚闻言有些好奇,道:“让你帮我查她的底,你把你自己保护的那么囫囵干什么?”
甄宓用修长的细指轻轻一点袁尚的额头,笑道:“你啊,带兵打仗都打傻了,这女子到了你身边,若是真有目地,最多不超过三种可能,一是要你命,二是探军情,三是寻机挟持,不外乎这几种情况而已,前两种现在差不多可以排除了,只剩下这最后一种,我估计她想挟持你只怕是没戏,我把她留在身边,慢慢的转移其注意力,让他把心思放在我身上,看看能不能露出马脚……”
袁尚闻言一愣,仔细琢磨后,点头道:“夫人言之有理。”
甄宓微微一笑:“不过这事确实有些危险,我若是自己一人倒也不怕,只是现在我怀了孩子,万万不可让孩子有失,所以说才问你借人喽。”
袁尚闻言恍然,冲着甄宓竖起了大拇指。
********************
就在袁尚回到河北,与家人团聚之际,曹军的新任征东将军暂代徐州牧之职的郭嘉,也领着五员大将并军马,赶到了徐州。
进入了徐州之境后,被郭嘉最为重视的此番东征的第一大将的张辽,似是有所感慨,一路之上寡语少言。
郭嘉似是看出了张辽的心思,到了彭城之后,随即找张辽来单独谈话。
“文远将军,郭某看你这一路上的样子,都是心不在焉的,怎么,重回故地,思念旧主了?”
张辽闻言顿时一惊,急忙单膝跪倒,道:“先生明鉴,绝无此事!”
“嗨~~”郭嘉随意的一摆手,道:“郭某又不是问你的罪,你至于这么紧张吗?思念旧主也不是什么错,再说了,当年,你与吕布也算是莫逆之交,他待你如弟,你视他如兄,更有一个与你为肝胆相照生死之交的高顺,可他们两个都死在了这片土地上,你触景伤情,也是正常的。”
张辽闻言默然不语:“…………”
郭嘉闻言幽幽的道:“袁尚那位如夫人是吕布的女儿,那女人当年跟着袁尚上过几次战场,郭某听人说,她对你,似是恨到骨子里去了?”
张辽闻言,无奈一笑,道:“我背叛了温侯,降了先主,她恨我也是应该的。”
郭嘉长叹口气,摇头道:“她恨你是应该的,你背叛了吕布这一点毋庸置疑,不过郭某也觉得,她在恨你的同时,其实也应该好好的感谢你一下,这么多年了,若不是有你在,以先主的秉性,吕布在许都遗留下的那几个夫人,只怕都已经被先主强纳入房中了……张辽啊,不论你是否背叛了吕布,但你在曹营,确确实实的替吕布守护了身为男人的尊严,这一点,郭某觉得,谁也不能够否认的。”
张辽:“…………”(未完待续。。)
第五百一十四章 假意救人
蔡琰低调了进了袁府,成为了袁尚的第四位夫人,婚礼的程序很简单,只是自家吃了一顿简简单单的便饭,毫不张扬,对于那些知道内情,想要前来祝贺的人,袁尚也坚决推却,只是将礼物收下,至于人吗,不好意思,敬请自便,爱哪吃哪吃,别在我家吃就好了。
跟随蔡琰一同入府的,除了她本人之外,还有现在身份为袁家婢女的王异。
王异作为甄宓的贴身侍婢,现在的任务就是每天照顾甄宓的起居生活,甄宓现在怀着孕,很多事情不能够自己处理,一应买办皆经过王异之手。
甄宓为人丝毫没有架子,对王异名为主仆,实则是以姐妹相待,隔三差五的还私送王异些首饰细软,二人每日在一起,也聊的看心,不得不说,就表面来看,甄宓对王异很是信任。
王异虽然也算是奇女子,文武双全,但就智慧这方面来讲,跟甄宓一比,实在是差的太多了。
她不知道甄宓对于她所抱的真正目的,反而觉得自己表现的乖巧,得到了甄宓的信任。
就在王异觉得火候差不多的时候,这一日甄宓告诉王异,想在三日后去邺城漳水旁边的神庙降香还愿,因为当初自己在有喜之前,曾在此对神明做过祷告,如今有了孩子,当谨尊神旨,以应此誓。
王异表面上恭敬的答应,心中则是大喜。
这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呢!
晚上,王异应了甄宓的意思,出府采办珍果,出了大将军府的门槛,拐过两个巷弯,就看到了一个半身赤裸,一脸肮脏的乞丐坐在那里行街乞讨。
王异四下瞅了一圈,看见身边没什么可疑的人。随即慢悠悠的走了过去。
“啪。”
一铢钱子清脆的落在了那乞丐的碗里,发出了悦耳的低鸣。
“呦,装得挺像的啊?有模有样的,看不出来,你还真是个天生当乞丐的材料,干脆改行就干这个得了。”
李儒气哼哼的抬起了头,狠狠的白了王异一眼,道:“行啊,现在进了大将军府,成了贵人。说话的语气真是跟原先大不一样了,还敢调理我?”
王异微微一笑,道:“就事论事,我只是给你提个意见罢了。”
妆扮成乞丐的李儒一低头,道:“那还得谢谢您喽!怎么样,最近在袁府待的舒服,没把正事忘了吧?看你似是比原先胖了一点,看来袁尚竟给你喂好东西啊?”
王异笑着指了指李儒行乞的破碗,道:“彼此彼此。你伙食也不差呢。”
李儒:“…………”
少时,便见李儒长出口气,将胸中的怒火压了下去,气哼哼的道:“你让我等你的消息。这都多长时间了,你那到底有没有什么进展啊?”
王异闻言一笑,慢悠悠的道:“这不是给你送信来了吗?刚才袁家大妇甄宓告诉我说,让我准备准备东西。三日之后,跟她一起去漳水神庙降香还愿,神庙之地忌讳刀兵。我料定甄宓那一日必然不会多带家丁,李大毒士,你的机会来了?”
李儒闻言,精神顿时一振,道:“说的详细一点。”
王异笑着道:“你手下不是还剩一些跟随你的班底死士么?到了甄宓降香之日,你不妨安排安排演一场大戏,将你手底下的人分成两拨,一波装扮成刘备的刺客,去劫持甄宓,而你自己则是领着另外一拨人,装扮是义士,拔刀相助,救下甄宓,那甄宓的腹中目前怀着袁家的孩子,这戏若能做成,你不但是救了袁尚的夫人,还保住了袁尚的根,那时候,你可就是袁家的大恩人了!袁尚想不赦免你都难。”
李儒摸了摸胡须,眼珠子一转,道:“这么做,会不会有点太假?”
王异无奈的一摊手,道:“目前这种情况,假不假你都得一试,你觉得现在是你挑三拣四的时候吗?”
李儒寻思了一下,点了点头,道:“也对,行,那就先这么着!”
王异看着李儒,突然开口道:“我家人呢?”
“嘿嘿,别着急,等三日一过,我立刻就把他们放还于你。”
王异面色 冰冷:“你最好说话算话。”
李儒长叹口气:“我李儒干了一辈子恶事,事到如今,也不想在继续惹恶债了,三日之后,不管此事成或不成,我都放了你家人便是。”
王异闻言点了点头,道:“还算你有良心。”
********************
三日之后,是甄宓降香还愿的日子,正如王异所料,除了自己这个侍婢之外,府内的家丁甄宓还真就是没领几个,却也难怪,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又是在袁尚的大本营地头上,哪个不要命的敢轻易向袁家主母动手?
由于知道是大将军原配夫人降香还愿,所以今天的漳水神庙并无外客,神庙不对外接纳闲杂旁人,只是有管理庙宇的仆侍负责接待甄宓一行众人。
走进了大殿之后,甄宓依照规矩,摆上贡品,布施钱帛,对神像三跪九叩,香焚点炉,敬拜之时她口中隐隐的默念有声,意以还愿。
王异站在甄宓的身后,百无聊赖,一会瞅瞅这边,一会瞧瞧那边,心中默默的掂量着李儒以及他的手下们来的时间。
就这么过了一会之后,突然见甄宓睁开了双眼,从地上站起身来,回过身去,看了看一众随从,道:“王女留下,其他的人,都到大殿外后候着去吧。”
众仆从随即领命,悄然而退。
甄宓转过眼,上下打量着王异,接着突然开口道:“王女。”
“夫人?”
“你可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王异闻言四下看了看,道:“回夫人,这是漳水神庙啊。”
甄宓轻轻的点了点头,友善的笑道:“你知道是神庙就好,在这个地方。头上三尺有神明,真话假话都得拿捏着说,掂量着说,你明白么?”
王异闻言,心中顿时一沉。
甄宓见王异没有说话,继续道:“王女,你可知道,在诸天神明之中,我最为敬重的是哪一位,最心厌的又是哪一位?”
王异茫然的摇了摇头。
“在诸天神中。我最喜欢的,是洛神和后羿,最心厌的,便是河伯,有这么一个故事不知道你听说过没有,很久以前的洛河旁居住洛之民族。洛神女匿于其中,教会那里的百姓结网捕鱼、狩猎、养畜、放牧。洛神擅五弦琴,曲声优美动听,一日琴声被黄河里的河伯听到。河伯为洛神美貌吸引,化成白龙,在洛河里掀起轩然大波,吞没了她。幸得后羿相救,方才逃出河伯的魔掌,河伯恼羞成怒化作一条白龙潜入洛河,吞噬了许多田地、村庄和牲畜。后羿怒火填膺,射中了河伯的左眼,河伯仓皇而逃。后二人闹上天庭,得天帝秉公而断,方使平息……”
王异略有不安的瞅着甄宓,不明白她此言之意为何。
甄宓笑道:“王女,要我说,河伯也是神明,本也是受万民爱戴,只是一时为烟障所迷,做错了路,实不可取,王女,人活在世上,不说胸襟博广,大爱世人,但至少要做到问心无愧,不予害人。”
王异脖颈子上的冷汗戚戚而下,她不安的看着甄宓,道:“夫人这话什么意思,奴婢不明白……”
甄宓摇了摇头,道:“不,你明白得很,只是口中不认罢了,王女,经过这几日的相处,我能看出你不是心狠手辣之人,相反的,你本性不错,只不过一时走差了路而已,或许你有什么苦衷逼你不得不这样做。”
王异闻言,不由得浑身顿时一颤。
甄宓笑着指了指四周,道:“这个地方,上不入天,下不入地,你有什么话都说出来,出你之口,入我之耳,神明亦可为证,王女,这是我给你的机会,一个坦白,转身,改过错误的机会,你明白吗?”
面对着甄宓和善,慈祥,智慧的目光和面庞,王异在一时间有些失神了。
静静的过了良久之后……
“久闻夫人贤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奴婢认输了。”
甄宓微微一笑,脸上并没有什么得意的神色,相反的,却显得那么的平易近人,和蔼可亲。
王异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道:“奴婢并非羌人,而是汉人,名字叫做王异……”
“…………”
“…………”
就这样,王异将自己在泾阳,如何与叛军扯上瓜葛,如何被逼利用,家人身陷李儒之手,以及李儒起初的目的,中途的变更,现在的需求,原原本本的跟着甄宓叙述了一遍。
甄宓闻言恍然,点头道:“如此说来,你的家人现在都在李儒手中了?”
王异苦闷的点了点头,道:“奴婢本也不想参与此事,怎奈父母养育之恩未报,不可弃之,还请夫人降罪。”
甄宓长叹口气,道:“人孰无过,你是有苦衷的,无须自责,不过你算计我夫君与我也就罢了,我腹中孩儿无辜,何苦将他也牵扯进来?”
王异急忙摇头,道:“我对夫人和孩子并无恶心,只是想让那李儒做一场戏,扮作救人得到袁公青睐而已,王异对天发誓,绝无害夫人和孩子之心!”
甄宓点了点头,方要说话,却听殿外一阵喊杀声响起。
甄宓微微一愣,接着笑道:“看来,是你安排的那一伙演大戏的来了。”
“…………”(未完待续。。)
第五百一十五章 惊鸿刺杀
“啊!”
门庭之外,一声凄厉的惨叫传进大殿,显得格外瘆人,让人心悸。
甄宓眉头一皱,迈步走出殿外。
一出漳水神殿,眼前的情形不由得让她浑身颤栗,脚下一个不稳,险些栽倒在地。
但见此刻的殿外,大概有十余个身着黑色劲装的蒙面大汉,正与甄宓带来的袁府家丁缠斗,很显然那些黑衣人身手不俗,与袁府家丁完全不在一个水平段上,几招不过,就有好几个家丁护院已经被那些黑衣人砍翻在地,抽搐了几下就不动了。
甄宓面色一紧,转头怒视着王异呵斥道:“你不是说是假戏吗?怎么真的动手杀人?”
王异也是被眼前的情形吓到了,她楞了一愣,接着急忙快步上前,高声叱道:“都住手!情况有变!都不要轻举妄动了,让李儒过来见我!”
王异喊出了李儒的名字,本以为会让那些黑衣人罢手,不想那些人听了以后丝毫不觉,好像是李儒这个人跟他们没有任何关系是的,只是手起刀落屠杀殿外中人。
“怎么回事?”甄宓快步走到王异身边,一脸焦急的道:“快点制止他们!”
“他们……”王异面色惨白,不知如何解释,突然却见一个黑衣人快步飞跃上大殿的台阶,直奔着甄宓而走,一把长剑阴寒,锋芒毕露,直奔着甄宓当头砍来。
“小心!”王异高呼一声,一把拉过甄宓,自己则是迈步挡在了甄宓的身边,飞起一脚直踹那黑衣人的小腹。
“啪!”
王异从小也弄些枪棒,有些功夫,她一脚飞踹打退了黑衣人,不过对方身手高强,也是一刀劈在了王异的胸口上。鲜血顿时染红了她的衣襟,如同炫目的红花,既美丽又骇人。
“王异!”甄宓惊叫一声,急忙上前扶住她:“你怎么样?”
王异胸口被砍,鲜血流了一身,她面色苍白,脚下一软,险些栽倒在地,转过身,王异一把抓住甄宓的手。喘息着道:“快走!他们不是李儒的人!”
“不是李儒的人?”甄宓闻言一惊,道:“你怎么知道?”
王异喘道:“李儒的目地不是要杀你,而是要装作救你,可是刚才那个人那一刀毫不留手,分明就是要你死……李儒现在巴结袁尚还来不及,如何会做这种蠢事……这些人肯定不是他的……”
甄宓闻言似有所悟,道:“如此说来,这些人……是真的杀手,冲着我来的?”
王异点了点头。道:“或许也是冲着你腹中的孩子……总之你快走吧,我帮你挡一阵……”
甄宓微微一笑,道:“你受伤了,好生休息。既然他们存心想要我命,那我也不必留手了!”
说到这里,只见甄宓取出随身的一支长笳,轻轻的吹起了一段优美的乐曲。
随着乐曲响起。少时,便听神庙之外一阵脚步声响起,不多时。却见十余个身强力壮,面目清冷的大汉冲入神庙,二话不说,对着那些黑衣人就是一阵砍杀。
王异捂着胸前的伤口,惊讶的转头看向甄宓。
甄宓微微一笑,道:“早在你来府邸之前,我就跟夫君借了他贴身灰霜营中的一队猛士,用以预防不测。”
王异心中一惊,额头上冷汗微冒,深深的吸了一口凉气。
灰霜营身为袁尚的贴身护卫军,实力自然与一般人不同,那十个侍卫一进入场中,顿时便把那些耀武扬威的刺客杀的人仰马翻,顷刻间就是砍倒了好几个。
然而,黑衣刺客当中,有一个人,同时也是这伙人的首领,身手极度不凡,见十名灰霜营侍卫勇猛,那黑衣首领双眸中寒光爆射,猛然出手,连续挥出三剑,三剑招招封喉,直接要了三个灰霜营侍卫的性命。
不远处,甄宓见状顿时一惊。
其余的七名灰霜营护卫,也在其三招两式之间,被打的趴下,几乎只是一瞬间的工夫,形势便因为那一个人而再度扭转。
“这……这家伙是谁,好厉害的手段,我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人!”王异惊诧出声,不敢相信的道。
甄宓也是面露惊色。
那黑衣首领撂倒了所有的护卫之后,方才转过身来,双眸如鹰鹫一般的瞪视着甄宓,接着纵身一跃,只扑甄宓而来。
“滚开!”王异吼了一声,挺着伤口拦在甄宓面前,一拳挥向来人的面门,却被黑衣首领轻易用手掌挡住。
“找死!”黑衣首领哼了一声,微一用力,就把王异给掀趴在地上。
“快走!”王异浑身是血,冲着甄宓大吼。
“走不了!”黑衣首领阴狠的说着,接着迈步从甄宓走去,眼看就要走到其跟前,突听一声‘嗖’响,便见一支短小的袖箭斜刺里直奔黑衣首领射来。
那首领听到了声音,急忙向后撤步,方才堪堪的躲过了那支箭。
转过头去,却见李儒领着一众亲信手下,也穿着黑色的衣服,赶到现场,一看场中的形势,顿时楞了。
李儒蒙着面,扫视了场内一圈,最终把目光落在远处殿前浑身是血的王异身上,高声道:“这怎么个情况?你还找谁了!”
“我找个屁!”王异鼓足最后一丝力气,冲着李儒喊道:“你立功的时候到了,这伙人是真的杀手,灭了他们,你在袁尚那里就有出头之日了!还不赶快!”
李儒闻言,一把拽下了脸上的面罩,兴奋的言道:“什么?真的杀手来凑热闹了?还有这好事,想要救人这么快就给我机会了……苍天有眼!弟兄们,咱们的苦日子到头了,拿下这群不长眼的刺客!”
话音落时,便见以李儒为首的一众人等呼呼啦啦的就冲着那些黑衣刺客杀了过去,李儒指手画脚,‘呜呜嗷嗷’的在后面指挥,表情很是兴奋,只因这的确是他露脸一次大好机会,机会难得李儒焉能轻易放过?
李儒这一支生力军的来临,极大的缓解了降香一众人等的压力,黑衣杀手们措不及防,明显也有些手忙脚乱。
但只有一个人除外,就是那个身手高强的黑衣首领。
但见那黑衣首领转过身去,手持长剑,冷冷的瞪视着那些属于李儒统辖的属下,即使只有他一个人,也毫不畏惧,眼看着跑在最前面的人冲他杀来,黑衣首领冷笑一声,长剑一扫,也不见其招式如何玄妙,对面那人的喉咙中已经是鲜血喷涌直流。
一人的死,似乎并没有惊吓退其他的人,在李儒的指挥下,其余的手下依旧是争先恐后的向着那黑衣首领冲杀而去,口中高声呼喝,气势惊人。
黑衣首领毫无所惧,一剑一剑气势如虹,上下劈舞,左右翻飞,一时之间在其手下竟然没有能走过一招之人,所有冲着他冲过去的人,几乎剑剑被封喉,一时间血流如注,哀嚎嘶吼声传遍整个神庙,无不令人动容。
直到李儒手下的人被那黑衣首领扫倒了将近一半,李儒的那些手下才有所冷静,惊恐的看着那个黑衣人,面上露出了惊诧之色。
李儒,王异,甄宓等人也都被那黑衣首领矫健的身手所震惊。
“这是什么人?手段居然如此高强?”李儒轻轻的咽了一口吐沫,不敢相信的自言自语。
那黑衣人一甩剑上的鲜血,将长剑摆在身后,如同鹰鹫般一样寒冷的双眸冷冷的扫视了在场中人一圈,哼了一声。
“就凭你们这些滓碎,再来三五百个,我亦是不惧!当今天下,谁敢敌我?”
此言甚是张狂,让人能气到骨子里去,怎奈就目前在神庙中的人来说,此人的手段确实是如群羊中虎,鹤立鸡群,足矣横扫诸人。
就在这个时候,突听旁边院墙上,一个如同洪钟一般的声音猛然响起,其中夹杂着雷霆般的愤怒,让人不由为之动容。
“谁?谁刚才在那出大言呢!我,我才是天下第一!”
乍一听这个声音,那黑衣首领的面色顿时一僵。
众人随着声音,缓缓的将头扭转过去,只见高高的庙墙之上,迎着猎猎之风,站着一个形貌魁梧的胖大老头。老头一脸怒容,威风凛凛的虎视下方众人,摆出一副泰山凌绝顶的绝世高手之貌,除了体型不太雅观之外,余下的造型表现都可圈可点,很是风骚。
甄宓见状,神色一喜:“童枪神!”
那黑衣首领刚开始一看见童渊,没怎么太在意,可当他眯着眼睛仔细的瞧正了童渊的外貌之后,不由得浑身一颤,身形一晃荡差点没瘫软在了地上。
“我……爹?”
黑衣首领这两个字完全是自言自语,旁边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听到。
王异在甄宓的搀扶下,捂着胸口,缓缓的站起身来,抬头看了看墙上的童渊,高声道:“童枪神!你怎么这么慢才到,你刚才干什么去了?”
童渊长叹口气,红着脸喟然一谈。
“年纪大了,肠胃不好,老夫刚才肚子疼……出恭拉了一泡,怎么样,没耽误大事吧?”
“…………”(未完待续。。)
第五百一十六章 断子绝孙
童渊终于出场了,携带着风雷之势,犹如惊天霹雳一般的闪亮登场!虽然出场晚了一些,但毕竟还是在关键时刻出现,他的到来给众人打了一剂强心剂。
不过虽然如此,大家心里还是有点吃不准,这胖大老头虽然号称枪神,不过本事谁也没见过,真论到手头上,他究竟会有多少的功力?
或许看出了那黑衣首领是对方中身手最高绝者,也或许是因为那黑衣首领适才高傲的言论惹起了他的斗志,也或许仅仅是为了给自己这个所谓的天下第一争个脸面,总之一出手,童渊就是直奔着黑衣首领而去!
黑衣首领似乎对童渊很是忌惮,双眸中已然是没有了适才的高傲,眼神中的警觉之色很浓,岿然应对着童渊的出招。
童渊的速度很快,从墙上跳下,再到奔驰至那黑衣首领的面前,几乎只是用了眨眼的功夫,也不见这老头用什么兵器,只是用沙包大的拳头直奔着黑衣首领袭来,一招一式都相当的霸气。
黑衣首领手中有剑,竟也不用,只是用拳脚应对着童渊的攻势!
他虽与童渊对战,但不知为何,却又仿佛是不想伤了这老头一样。
一个来一个往,顷刻之间,竟然已经是对打了十个来回,童渊砂钵大的拳头虎虎生风,挥舞间越来越有力,反观那黑衣首领,似是有所顾忌,始终是只防不攻,如此一来,短时间倒好,时间一长,便逐渐开始落了下风。
黑衣首领逐渐应对吃力,露在黑脸罩上的两眼露出了为难的神色,他一边接下童渊的拳头。一边咬牙切齿,嘶哑着声音吼叫着。
“老疯子,别太张狂,我看你年纪大可怜你,让你几招而已,你以为我怕了你?若是再嚣张休怪我手下不留情了!”
“哈哈哈哈~”
童渊威风凛凛,大马金刀的驻步一站,不再继续进攻,脸上露出不屑之色,道:“堂堂的天下第一高手。还用你让?老夫用不着你尊老敬贤,有什么能耐,使出来便是了!”
黑衣首领并没有嘲笑童渊自称天下第一的话,相反的,似是非常忌惮童渊的手段,他扔下手中长剑,深吸了口气,冷冷的瞪着童渊,摆开架势。绕着圈子观察着童渊,意图寻机而进。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尽管黑衣首领只是绕着童渊兜圈子。可落在童渊的眼中,已是让他惊讶不以。 童渊收起傲性,暗自嘀咕,道:“这蒙面人适才只守不攻。足足挡了老夫十多招而不见落败,如今欲施全力,亦是不着慌张。实有大家之风范,老夫现在这年纪跟他打还算凑合,再过三五年,只怕我也难应付他了。”
静静的对峙了一会之后,但见童渊突然一转头,看向甄宓,道:“袁夫人,你没有受伤吧?”
这一举动看似突然,落在黑衣首领眼中却是对方分神的绝佳征兆。
气机牵动之下,黑衣首领蓦然腾身掠起,犹如一羽利箭直射童渊,漫天的拳影好似缤纷落叶,层层迭迭朝童渊的头顶落下,如同狂风暴雨一般。 童渊只觉得面部生疼,冷风凌厉,头顶真假莫测的拳影变幻无方,妙到巅豪,且恍惚间似是有些面熟。
这拳头来路,怎么好似在哪见过?
但仓促之间,童渊也顾不得那么许多,随即迎战。
童渊不愧为当世大家,虽被黑衣首领抢得先机也并不见慌,侧身踱步避过拳锋,双掌崩山裂石轰然拍出,以实击虚,以拙应巧,“啪啪啪”几声脆响,化解了黑衣首领的第一波攻势。
黑衣首领身手高绝,第一波攻势虽被挡下,但还有后手,见童渊封住他拳路,破解了他的快拳,似是想也不想,借对方反挫之力,抓住其双手,翻身一跃,身体凌空倒转,双腿朝上,凌空踹出一脚,直攻其面门,右手则是撒开其手,借助势能强攻童渊的左肋。 当下拳脚并用,刚柔拙巧相济,看的童渊老头眉毛一挑,心下不由的叫好。 电光石火中童渊犹自思忖道:“我原以为这刺客的本领再是了得,也厉害不到哪去,可单是这几下子,身手竟似不在老三赵云之下!难怪如此猖狂,却是真有些名堂!”
一面想着,一面也是身形飞转,拳脚迭出,用上十分力气对垒,才化解了黑衣首领的第二次攻势。
奈何黑衣人得理不饶人,不给童渊丝毫机会,快速进攻。 但看他身影落下后丝毫不停,忽然已到童渊的左侧,身子一沉,化双拳头为手刀,分劈对方左右膝盖。 童渊变招不及,惊的倒吸一口凉气,将胖大的身躯向后一跃,跳出好远,方才勉强没被对方占到便宜。
这一下,童渊是真的恼怒了!
“哪里来的混球,给你点脸面就不知好歹了?看老夫收拾你!”
说罢,便见老头鼓足全身力气,双拳一左一右,前后奔出,直冲着那黑衣首领杀将而去。 童渊好面子,被一个刺客压制了三轮对攻落脸,已然是拼出了真火,两招之间豪不留手,使出自创的拳法,狠击对方面门。不过对方好似是对童渊的招数挺熟悉,一招一招的接下,任凭童渊招数如何精妙刁钻,都可一一阻挡。
接连对了七招之后,那黑衣人与童渊硬碰硬的对轰了一拳,这一招没有任何花巧,实打实的拼体能,拼力气,童渊年老力衰,顿时便觉得胸口像是被千斤大锤一下子砸了一样,震的自己气血一滞,一个跄踉跌后仰。
眼看童渊吃亏,黑衣人摇了摇头,一边继续进攻:“你老了,翻来覆去的不过还是那些老招,这样是胜不了我的!”
话还没等说完,却听童渊高声一喝,大声道:“那可未必!小子看老夫晚年自创的绝学——断子绝孙腿!”
话音落时,便见后仰的童渊一记重腿借着后仰之势快速高抬,猛然轰出,黑衣首领措不及防。没有挡住,被一记撩阴脚重重的击在了黑衣刺客的……
裤裆正中。
黑衣人只觉得眼前一黑,脑袋中‘嗡’一声响,一股火刺火撩的剧痛从裆部部犹如闪电一样传入了周身之中,周身数亿的毛孔仿佛都过了电一样,痛不欲生。
“哈哈!”童渊的脸色苍白,勉强站住身形,乐道:“奸贼!知道天下第一的厉害了不?老夫这一记断子绝孙腿滋味如何,一脚下去足够让你全家绝后了,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我看你以后咋跟你爹交待!”
黑衣人的定力超强,受了这等惊天一击后犹然能动,他仰天怒吼一声,飞身一跃,直奔着神庙的高墙而走,翻身一跃,迅速的消失在了后墙,凄厉的吼声如同最狠毒的诅咒,响彻在在场所有人的耳膜之中。
“童渊。傻老头!童家的列祖列宗不会原谅你这一脚的!”
“………………” 这一嗓子发在内心,并无故意变声遮掩,喊的童渊不由得一愣。
“这声调,咋听着这么耳熟呢?”
**************************** 漳河神庙发生的事。说来长,实则周期只是一瞬,待到邺城各部官吏城校赶到的时候,事情已然是完全结束。
所有的来刺杀的人。除了那个中了‘断子绝孙’脚的刺客首领,其余一个没有逃走,不过他们似是早已经抱定了不成功便成仁的决心。重伤未死的人,统统在被生擒前咬舌自尽,等到邺城廷尉赶来拿人的时候,早已是无一活口。
自己怀着儿子的妻子,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被人盯上,袁尚岂能不大为震怒!他立刻调遣整个邺城包括附近郡县的力量,全力搜索那逃走首领的小路,并下令全城封锁宵禁,限时命邺城廷尉府侦破此事。
当然,袁尚自己也没有闲着,所有此次在漳河神庙中参杂于中的人,全部都被他给带了回来。
邺城袁府,正厅内。
王异和李儒跪在正厅之中,上首坐着袁尚,一旁则是甄宓,夏侯涓,吕玲琦还有虎视眈眈的侍卫,另外,袁尚最为倚重的心腹田丰和沮授,两名河北宿老也陪同在此。
先是甄宓对袁尚解释了事情的经过,然后又是王异和李儒对袁尚坦白供词,从始至终,袁尚一句话都没有说,他只是闭着眼睛,静静的听着几人的话,脸上不见喜怒,谁也不知道他心中在想什么。
事情的经过被甄宓,李儒,王异三人说过一遍之后,沮授抬头看了看一脸不见喜怒的袁尚,道:“主公,此事怎么办?”
袁尚闭着眼睛,依旧没有说话。
甄宓想了想,站出来道:“夫君,李儒姑且不论,王异虽然起初心怀有二,但却是因全家被制,身有苦衷,且最终改邪归正,还替妾身挡了一刀一脚险些丧命,她算是妾身和孩子的恩人,我希望夫君对她重轻发落。”
王异小心的抬头看了袁尚一眼,见他面色冰冷,心中一寒,急忙又把头低下。
“啪——”
“啪”
“啪”
突然,只见一直没有说话的袁尚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迈步走向厅下,缓缓地,一步一步的,向着跪着的两人走来,不一会,便站在了王异的身前。
王异跪在冰冷的地上,看着面前的一双锦靴,身体不由得开始有些颤抖。
“咔——”
突然之间,一只大手突然抓住了王异白皙的脖子,硬生生的将她从地上提了起来。 王异花容失色全身冰凉,攥住自己脖子上的力量传至周身,使自己的心跳频率癫狂无比。
一寸一力,仅仅是一捏一握的事情便可决定她的生命是否终结,咫尺天涯,寸许生死。
袁尚虽然不比一流武将,但身体素质毕竟摆在那里,又是常年带兵打仗,一握一掐之力非同等闲。
现在,只要他轻轻一捏,就可将王异掐死,令其香消玉损。
…………(未完待续。。)
第五百一十七章 李儒近身
袁尚突然动手,一把掐住了王异的喉咙,顿时令满厅的气氛下降到了冰点。
所有人都是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只是眼巴巴的看着袁尚的那只手,谨慎的注意着他手掌间的一举一动。
王异脸色煞白,看着眼前这个面貌间似是冰冷无限的男子,脑中不觉得晃过了这段时间在他身边的每一个时刻,在王异的印象里,袁尚每一次在他面前都是笑呵呵,放荡不羁的,哪怕就是二人一起上街采办,他对待商贩的态度也都是平易近日,不拘小节身份,但是今天的袁尚,给她的感觉似乎很不一样,真的很不一样。
她的身子一动不动,置身在袁尚的掌握之下,虽然袁尚的手没有进一步使力,但是他的容色淡然,也没有将手收回来的意思。她的生死,仍在那一掌掌握之中。
王异看着这个平日里温和但此刻却无比冰冷的男子,忽地惨笑了一声,道“大人和夫人都待奴婢甚厚,大人没有负我,是奴婢负了大人,大人若是要杀奴婢,奴婢死而无怨。”
袁尚静静的看了她一会儿,终于缓缓开口道:“你不是羌人,而且还是泾阳县的大族,以身份来说,你并不算是我的侍女,奴婢这两个字,今后不用在称了。”
说到这里,袁尚突然露出了一丝笑容,道:“你区区一介女子,为了家人,舍身犯险,以救全族,此举为孝,甄宓临危之时,甘愿替她挡刀,已至自己身受重伤,此举为忠,李儒与你有仇,但事到最终。你不与其为恶,替其寻谋出路,此举为义,暗藏在我身边这么久,却还能够囫囵存活,不曾为我所恶,此举为智……”
说到这里,袁尚顿了一下,道:“而且你也算是我妻儿的救命恩人,思来想去。像你这样的女子,我还真是没有办法下手杀你呢。”
众人闻言,都是暗自松了一口气,王异的神色也露出了一丝轻松。
袁尚缓缓的撒开了手,道:“派人根据李儒的指示,带出王家的家人,并王异本人,一同送回泾阳原宅安置,并赠送以厚金锦帛。其父王景拜为凉州别驾,算是我代替妻儿对王异替我妻儿挡下那一刀的报答。”
王异面上露出了不敢相信的神色,半晌才反应过来,对着袁尚施礼言道:“奴婢……不。民女代替王家多谢大人厚恩!”
“不过!”袁尚话锋一转,面色突变,他阴沉地看着王异,容色沉静。却隐隐有一种冷峻的气度,让刚刚放心的王异再一次的心中一寒,片刻之后。只听袁尚平静地说道:“我会派人送你和你的家人回原籍,并让那里的郡守在当地扶持王家,但感谢归感谢,我依旧不能够原谅你对我妻儿曾经动过的歹意,我可以原谅算计我的人,可不会原谅算计我妻儿的人。”
王异的脸色苍白,身体似是有些微微的颤抖。
袁尚微一闭眼,缓缓言道:“今后,离我家人远点。”
王异浑身一抖,险些栽倒在地。
她面露凄婉,神色古怪的抬头看了看袁尚,一时间不知为何,心中有一股说不出来的难受,双眸流离隐隐有泪,似是想对袁尚说些什么,但看看四周的人,嘴唇动了动,终究还是没有开口。
“民女,谢大人。”
袁尚挥了挥手,道:“下去吧,回家孝顺父母,好好的过日子。”
王异再一次的张了张嘴,还想说话,可看到袁尚执意挥出的手,最终还是把话咽到了肚子里。
“多谢大人,民女一辈子都不会忘记大人和夫人恩情,此恩此德,民女日后必报。”说罢,王异冲着甄宓施了一礼,在侍卫的带领下转身走了出去,她走的缓慢,却很坚决,没有犹豫,仿佛从来没有来过,能够证明这个人出现过的,只是那厅中一丝淡淡的异香。
看着王异离去的背影,甄宓轻叹了口气,道:“是个好姑娘呢,其实,她也只是个受害者。”
袁尚看了她一眼,道:“就因为她是受害者,所以才要让她回去好好的生活,不要留在这里搀和这些烂事了过平凡的生活,才是最快乐的。”
说罢,袁尚转过身,看着一直跪在那里,忐忑不安的李儒。
“到你了。”袁尚平淡的开口。
李儒神色一正,急忙抬头,一脸期望的看着袁尚。
“关中大战,你是罪魁祸首之一,王异图我,你又是背后的唆使主谋,论身份你又是整个大汉所不容的弑君之贼,你觉得此刻你若是我,我应该怎么处理你?”
李儒面色一变,想了一想,急忙道:“大司马大将军,我若是您,一定会用我,原谅我!”
“呵呵,是吗?”袁尚微微一笑,道:“可惜啊,你不是我啊。”
李儒面色一紧,忙道:“大将军,你连王异都能放过,还对其全家恩典提携,难道就不能对我也好些?”
袁尚微一挑眉,道:“笑话,你跟那女子能比?她是被你逼的,而你是个卑鄙无耻的坏种……”
说到这里,突见袁尚飞起一脚,一脚踹在李儒的面门上!顿时将他一张嘴整个踢的鲜血直流。
“王八蛋,敢算计我妻儿,我刚才就说过了,图谋我家人的人,我不放过!”
李儒嘴角流血,却顾不得疼痛,赶忙叩首,哭泣言道:“大将军,我虽然图谋算计夫人,却并无歹意啊!只是为了能够重反中土安居而已,大将军,李儒已是人近不惑,对于生死之事倒无留恋,可是……可是……我只是想在死前能够重归故土,死后落叶归根,大将军,我也是人,我也想家啊!”
袁尚深深的吸了一口凉气,道:“你想家?你凭什么!打从你当年鸩毒先帝开始,你在汉土就已经没有家了!李儒,我若用你。天下必唾之,四方忠汉之士,必然弃我,因你一人而失天下之望,我为什么要那么做,我脸上刻着傻瓜二字?……给我一个不杀你的理由,你有吗?”
李儒强自直起身子,擦了擦嘴上的血迹,面色一正,点头道:“有!”
“说来听听。”
李儒看了一圈周围的人。道:“请大将军恕罪,李儒的理由,只能说给您一人听!”
袁尚想了想,对身边的诸人道:“你们都出去吧。”
吕玲琦闻言忙道:“留你一个人跟他,他危险了吧?他可是天下有名的狠毒角色。”
袁尚摇了摇头,道:“无碍,他只是一个人文人,奈何我不得的,去吧。都去外面候着。”
虽然不太情愿,但袁尚下了严令,众人也无可奈何,随即退出厅堂。只留下袁尚和李儒两个人,一时间,整个大殿显得格外的寂静。
“人都走了,现在就是你我二人。现在你可以说了吧?”
李儒站起身来,从怀中掏出一抹锦绸,递给袁尚。道:“大将军,你看看这个。”
袁尚低头看了看,道:“这是什么?”
李儒长吸口气,道:“大将军,在下辅佐宋建,割据抱罕,虽然地处偏远,但日子也算滋润,前番为何响应阎行的号召,出兵关中?争夺土地事小,这书简才是最重要的原因啊!”
“哦?”袁尚闻言好奇,随即接过来翻看。
李儒递过书简之后,又道:“这是当初天子还师洛阳后,派人给我的赦书,其中曾言只要我唆使宋健入兵关中,分割西北,则当年毒鸩先帝之事便可一笔勾销,还我汉臣之名,大将军,这赦命对我来说是何等的重要,想必您能够理解的吧?”
袁尚看着那简刘协的亲笔赦书,一边看,一边冷笑道:“皇帝煞费苦心啊,为了能够重挽汉家江山,连你这鸩毒他亲哥哥的罪人都能赦免,好大的胸怀,了不起呢。”
李儒闻言道:“在下虽然不才,却也知道,自从大将军联合曹植和刘备逼宫之后,天子已然看清了大将军在天下诸侯中的地位和实力,他已视你为眼中钉肉中刺,恨不能立刻拔除之,大将军也知道自己与天子水火不容,怎奈他是天下共主,人心向汉,大将军在没有绝对能站住脚的情况下,不敢也不愿意轻易动他,可是有了这纸诏书就不同了,大将军可用为他勾结贼臣为由,为保先帝之名为义,为保除汉室恶君为名……”
袁尚微一挑眉,道:“怎么样?”
李儒狠狠的一挥手,道:“废了他!”
袁尚闻言不由得一愣。
沉默了半晌,方听袁尚长声一叹,道:“毒士果然还是毒士啊,比起贾诩之很辣,你或许是比不过那老头子,但比起没人性,他可是差了你不是一点半点呢。”
李儒闻言,微微一笑,道:“大将军,你觉得我这主意可行吗?”
袁尚闻言晃了晃手中的竹简,道:“这简竹简上并没有天子的玺印,完全可以称之为矫诏,把它诏告天下,只怕没有你说的效果吧。”
李儒闻言忙道:“所以说,大将军还是需要我的,需要我继续扮猪吃虎,与天子一方联络,明里协助他,暗地里助大将军,取得真正的赦诏,到时候,大将军就可以……”
李儒的话没有说完,但袁尚已知其意。
“问题是,神庙刺杀,你的身份已然暴漏,传到天子那里,他会生疑的?”
“这一点我有办法圆润。请大将军放心。”
“还有,若是赦诏真的到我手里,我以其为名拨乱反正,到时候还是要杀了你,你的苦心不是白费了?”
“身份这东西不重要,只要能重返故土,皆时以假乱真,李儒这俩字不要也罢,我用什么名活着都可以的。”
“如此说来,我还真是不用你不行了?”
“大将军若想名正言顺的废帝,依照目前的形势来看,最好的路径莫非用我!”
“…………”(未完待续。。)
第五百一十八章 出兵中原
李儒的话说的很直接,也很坦白,当然到了这种时候他也不能不直接不坦白,自己的生死与今后的路,尽在袁尚的一言之间,与其在塞外苦寒之地草草的度过一生,李儒干脆豁出这条性命赌上一把,成了今生就不必终老于异地,不成的话……
袁尚深深的看着李儒,脸上似是若有所思,想了片刻之后,终于见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
“也好,既然如此,我就让你试上一试吧。”
听到这里,李儒终于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心中的一块大石头也顿时落地。
“不过……”
突听袁尚话锋一转,幽幽的言道:“不过,你若是敢背叛我,你的结局会变成什么样,想必就不必我多说了吧?”
李儒闻言,骤然的面色一紧。
袁尚继续开口,一字一顿的言道:“我会让你死的比阎行和宋建还有惨!”
李儒轻轻的咽下了一口吐沫。
袁尚转过身,走到桌案前,打开了一卷书卷,开始在上面运笔如飞。
“拿着我的敕命,前往辽东田豫那里,在那里联系皇帝,做你应该做的事情,然后定期向我汇报,你所需要的人,物,钱,全部由田豫提供给你,你只管向他张嘴要就行了。”
说到这里,袁尚停下手中之笔,道:“我下一步马上就要南下征讨中原,在我拿下中原之前,天子这件事你要处理的明明白白的,这是我给你的期限,明白吗?”
李儒闻言赶忙拱手,道:“大将军尽管放心,属下一定把这件事办的明明白白的,整死天子陛下。”
袁尚的眉头挑了挑,道:“我和董卓不一样。以后不要在我面前整死这个整死那个的,袁某不是嗜血的人,整死这个词很没有涵养,毫无水平,我非常的不喜欢。”
李儒闻言赶忙闭嘴住口。
袁尚吹了吹茶盏,幽幽的继续道:“袁尚习惯用坑死这个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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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郡,郊外山野,一处幽静的草庐之内。
“啊!”童飞发出了一声惊天动地的嘶吼,那声音中包含的不但是疼痛,更多的是愤怒与羞辱。
童飞的下方。一个魁梧的壮汉正用草药为他敷贴着裤裆下臊根的创处,虽然大汉的手已经轻到了不能再轻,但那股割心挖肺的疼痛感还是令童飞浑身不住的颤抖。
大汉盯着童飞裆下的命根子仔细的瞅了一会,忽然长叹口气,试探性的开口。
“将军,切了吧,都踢变形,变成歪把子啦。”
“滚!”童飞一脚将那大汉踹开,嘶哑着冲他咆哮。不过气机牵动之下,还是扯到了他裆下的痛处,犹如过电一般。
此番,童飞前来刺杀。乃是奉天子与徐庶之命,不求能够取得什么成果,只求能够惹怒袁尚,挑拨几家诸侯的关系。
本来以童飞的秉性。不屑于做此事,怎奈关中阻击战,袁尚把想渔翁得利的天子军三千收缴了不算。还让张绣一箭射中了童飞,使得其败在马超之手,童飞一身傲骨,怎甘心受此侮辱而不报?于是乎,便主动担当了这次刺杀的主谋。
怎奈偷鸡不成蚀把米,上一次的一箭之仇没报,还被自己的亲爹一脚废了命根子,这事……
这事怎么说,怎么丢人呢!
“袁尚,童渊,你们等着……这事我跟你们没完!”童飞咬牙切齿,在心中暗暗的赌咒发誓。
就在这个时候,草庐外传来了一阵马蹄声响,却是一个劲装打扮的探子匆匆而回,进屋向童飞禀报。
童飞惹住疼痛,摆出平日里孤傲的样子,裂着裤裆问那探子道:“邺城可有什么动静?”
探子闻言忙道:“邺城已经封锁,冀州所有的郡县都被下令宵禁,廷尉府大肆拿人,四处查探,各郡各县都摆出了严查搜索的架势,看来这一次妻子遭到刺杀,袁尚是动了真怒了!”
童飞点了点头,突然又道:“那邺城方面,可有没有出兵与曹刘交战的迹象?”
“暂时还没有动静。”
“哦?”童飞闻言抓了抓头,皱着眉琢磨了一会言道:“袁尚倒是沉得住气,也罢,姑且在探探情况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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邺城,袁府。
经过几日的探查,邺城廷尉终于敢来向袁尚禀报此次刺杀的情况。
“主公,根据属下多日的调查搜捕,虽然尚未捉拿到元凶,但案情已然有所眉目,那些刺客所使用的刀具上尽皆雕刻了曹字记号,但身上的劲装制地却属西川蜀绸,而那些有残余气息的刺客在自尽前所服毒药皆属汉江南产,如此,属下可以初步断定,这些人乃是受刘备指示,不过却意图嫁祸曹植。”
袁尚轻轻的敲打着桌案,眯着眼道:“刘备的刺客,意图嫁祸曹植。”
廷尉点了点头,道:“不错,刀具刻有曹字标号,这说明这些人明显是曹植的死士,但他们身上的装物与所服之药皆产自川蜀与荆州,西南之地目前在刘备辖下,所以属下断定,这应该是刘备意图挑唆主公与曹植火拼,其坐收渔利之所为。”
袁尚闻言点了点头,然后挥了挥手,对那廷尉道:“下去吧,继续查证,最重要的是要将那日逃跑的真凶擒拿!”
“诺。”
廷尉走了之后,袁尚随即找来了田丰和沮授,询问他们的意见。
说完之后,袁尚随即询问二人:“依照你们之见,这事果然是曹植所为,还是刘备意图嫁祸?”
沮授沉吟着没有说话,田丰则是道:“依照老夫所见,这事实在难说,都是猜测,依照廷尉所言,或许是刘备嫁祸曹植,但谁保不齐这不是曹植反其道而行,去嫁祸刘备呢……当然了,更有甚者,或许是其他人所为,意图嫁祸这两方势力都未可知,所有的事都是猜度,根本无法却证。可以肯定的只有一件事,就是有人想借着此事在背后看我袁氏与其他诸侯火拼,坐收渔利。”
袁尚点了点头,道:“那对于此事,二位的意思,我应该怎么做?”
田丰闻言顿了一下,转头看向沮授。
沮授深吸了口气,迈步出班,道:“不管此事是何人所为,欲图为何,主公只要按照自己的筹谋行事就可!”
袁尚闻言忙道:“何意?”
沮授摸了摸胡须,道:“如今鲜卑,匈奴的迁移事毕,我北地人口大涨,已经是远胜其余诸侯,下一步要做的就是主动出击,彻底奠定主公在天下的霸主地位!要想一统寰宇,剿灭群伦,当务之急,首在灭曹,此时我河北兵将整备以足,正是出兵良机,主公携带大军南下,灭了曹植,一统北方,然后东顾西视,任意自取,任凭宵小之辈如何筹谋,也属枉然,切不可因为一些诡诈小计而左右了您的大略方针!”
田丰闻言亦是点头,道:“公与之言甚善,让那些跳梁小丑瞎蹦跶去吧,主公暂时不理会他们,而取霸业之实,中原三州之地,一旦拿下,则主公便是长江以北的绝对霸主,论力论人都远非孙刘更够比拟,更不要说卧守在洛阳的天子,天下之患莫大于中原,中原一定则霸业成矣!”
袁尚闻言,顿时精神一震,思索了半晌点头道:“说得好,我也想南下灭曹许久,如今正是良机,依照二位只见,此番南下,当如何制定策略?”
田丰哈哈一笑,道:“老夫日思夜想,早对此事有所筹谋,我军此番南下,不妨兵分两路,左右策应,一路依照先主在世时的路线,强渡黄河,攻打兖州本镇,二路从青州出兵,南下直取徐州,徐州之地,易攻难守,其税收又承鼎着曹军一般以上的军资,徐州若下,则曹军无论是在战略还是在资源上,都必败无疑!”
袁尚闻言一边点头,一边摸着下巴上的胡须,道:“二公此言,深得我心,徐州之地易攻难守,派出一支偏师,由一上将统领,想必当可顺利取之。”
沮授神色古怪的看了袁尚一眼,摇头道:“只怕不是那么容易了。”
袁尚好奇的抬头。
“刚刚得到军报,曹植已经从中州,加派了兵马前往徐州,并委任郭嘉为徐州刺史,总揽军政大权,此人之能,想必主公也是清楚的,若有此人在,只怕等闲之辈取不得徐州。”
“…………”
听到了这里,袁尚的心不由得往下一沉。
郭嘉亲自到了徐州,看来这鬼才浪子是早有预谋,防备我军出兵徐州,从东路打开中原的侧翼。
略微沉思了一会之后,袁尚随即道:“郭嘉此人,神机妙算,鬼神难测,是当年曹操麾下最厉害的谋主……除了他之外,徐州还有谁助守?”
沮授闻言道:“除去郭嘉之外,徐州还有以李典,乐进,臧霸,李通等诸多曹氏名将,另外,最让人忧心的,应属大将张辽也在其中。”
“阵容豪华啊。”袁尚想了想,道:“既然如此,攻打徐州右翼的事,就交给我亲自去做。”(未完待续。。)
第五百一十九章 兵进徐州
建安十年,袁尚平定了关中之乱,收服羌族,威慑西域,又在河北安置了鲜卑和匈奴的迁民大计,认为时机已到,终于决定兵发中原,剿灭曹氏,彻底的一统北方。
此番征战,袁尚兵分两路,正路以其兄袁熙为主将,田丰,沮授为监军和参军,正面渡河,令河北主力军二十万与中州曹军的主力在黄河两岸展开对战,他自己则是率领七万精兵作为偏师,取道青州,前往徐州夺地,意图断绝曹军右翼,并夺取徐州重镇。
徐州之战,袁尚自居中军,派遣大将马超,高览,张燕三人为先锋官,各领一军,先往徐州鏖战。
而此时此刻,郭嘉率领的彪军已经抵达了徐州,并接手了徐州的全盘军政要务,面对河北青州的压力,徐州的曹军诚然可谓是人心惶惶,每日连饭都吃不下,觉都睡不着,此刻见郭嘉来了,所有的驻守在徐州曹军将官无不欢呼雀跃,在他们看来,有郭嘉在,别说是河北的大军,就是天下所有的军阀都来了,他们也不怕,毕竟在曹氏集团内,郭嘉的智谋和手段可能仅次于死去曹操了。
袁尚此番征战,并没有着急进入徐州,他令三路先锋将官当先进军,自己则是屯兵于临淄城,制定攻打徐州的部署。
临淄府邸之内,袁尚背负着双手,在厅中来回的走来走去,一会走到沙盘前比划一下,却又立刻否定,过了一会又有什么想法,到沙盘前在比划一阵,又全盘推翻。
此番袁尚出征,有一个人也随其在侧,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他的夫人吕玲琦。
看着袁尚思谋了半晌也无定策。吕玲琦无奈的摇头笑了笑,道:“不就是一个郭嘉而已,夫君你这么紧张干什么?当初你领三万军马直入关西,阎行宋建十倍于你的叛军都让你灭了,如今咱们河北实力雄厚,难道还怕他一个病秧子不成?”
“呵呵……”袁尚露出了一丝苦笑,摇头道:“郭嘉此人哪能是阎行,宋建那样的人能比?此人智谋之高,用计之狠,放眼天下。无人能及,当初关中战曹操时,若不是他有病不曾随曹操在侧,只怕我未必能够击败曹操,唯一不足的就是此人没有统兵经验,可偏偏还有一个张辽辅佐于他,那张辽你也知道,能文能武,擅长排兵布阵。带人打仗也是一流,难得的全才,这两个人合力,想在他们手底下讨到便宜。不知道得多费多少周折。”
吕玲琦一听张辽的名字,不由得重重的哼了一声。
吕玲琦不待见张辽,袁尚也见怪不怪,又沉思着道:“好在我们兵多将广。论及实际力量比他们强出许多,不然的话,这仗还真不好打……”说道这里。袁尚抬头看向一旁的谋士逄纪,问道:“马超,张燕,高览三路先锋攻入徐州,郭嘉那里有什么动向?”
逄纪闻言道:“探子回报,郭嘉听说主公亲自领兵南下徐州,并没有在城池内固守,而是将兵马北上调度,西临泰山,北望北海,东拒昌平,在徐州与青州的北境于我军对垒拒守。”
“聪明啊。”袁尚闻言点了点头,道:“徐州之境虽然有城郭做掩护,怎耐一马平川,极为难守,反不如在泰山地与我军对战来的实在,郭嘉亲自出马了没有?”
逄纪闻言摇头道:“传闻郭嘉此刻正坐镇在彭城,不曾亲自北上督战,他派来的兵马,统领之人乃是张辽。”
袁尚闻言眉毛一挑,仔细的想了想后,不由得笑了。
“他这是怕孙权从背后来袭啊。郭嘉不来,如此倒是一个良机。”
逄纪忙点头道:“属下也是这么认为,当务之急,主公当急发调令,卓张燕一军阻拦住张辽,另卓马超,高览两路先锋军火速攻下徐州北境的琅邪和阳都,用为我军火速进攻之用,平定徐北,然后大军从临淄出发,蚕食其土,徐州一马平川,只要入境,则郭嘉再是神机妙算,也难以固守的住。”
袁尚欣赏的看了逄纪一眼,点头道:“元图,近来很有长进啊!没少恶补兵书?”
逄纪傲然的一挺胸,哈哈笑道:“那是,那是!属下学而不思则罔,思而不学则殆!每一日都是勤能补拙,累的头发都掉了一半了。”
袁尚上下打量了逄纪两眼,点头感慨道:“嗯,经你这么一说,我才发现你还真有点地中海了……赶明让人给你买二斤生姜片子补补,要不然我这麾下的智囊团里乍然蹦出个和尚,委实是有点太不像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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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山,张辽前部大营。
“诸位!”
张辽站在主帅席上,静静的看着下方的各位将官,慢慢的开口道:“此番我等发兵泰山,郭祭酒却不曾亲自随军而来,诸位可知道这其中的原因为何?”
张辽下方,将领孙观闻言迟疑道:“临行之前,郭祭酒不是说怕东吴乘隙来袭徐州,他需要坐镇彭城以防东吴么?”
张辽摇了摇头,道:“那只是表面文章,以郭祭酒揣度,以孙权的个性,不到我们和袁尚交战正酣之机,他是绝计不会轻易发兵徐州的,郭祭酒此举,只是为了麻痹袁尚,迟缓他中军的进攻,而我们,则要乘机迎头对战马超,张燕,高览三路先锋军,败其一阵,以涨士气,如此方才好顺利进行今后的战略。”
众人闻言恍然大悟,却见臧霸想了想,道:“袁尚虽然未曾亲至,但张燕号称飞燕,统兵之能非常,马超勇冠三军,其勇不下于关羽张飞,高览更是与张郃其名的河北顶梁支柱,想打败此三人,只怕很难。”
张辽闻言笑道:“宣高此言在理,只是如今不比往常,如今的徐州乃是雨季,天时在我,郭祭酒曾断言,别看现在东境平稳,不出数日,东境之地便会有倾盆之雨而下 ,更兼环风入境,那时便是我们败其三路先锋军的良机!”
臧霸闻言恍然,可是想了一会又道:“可是郭祭酒能料到,袁尚就料不到么?”
张辽闻言笑了笑,道:“郭祭酒说,当今北境之地,常知天时者唯有沮授和他自己两人,沮授不在徐州,袁尚虽然诡诈,又擅奇门,但却不通此道,此一战正是我们钻空子的良机,诸位依照我的吩咐,定然可胜!”
诸曹将闻言一同拱手,齐道:“愿听张将军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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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军各有所算,袁尚和郭嘉未动,却是下方将领开始第一轮的对战。
依照袁尚的吩咐,张燕率军阻挡张辽的本部兵马,马超和高览则是各自率领一支先锋军,攻打琅邪和阳都。
马超无论是在领兵还是武艺上,都以速进为主,得了袁尚的将令之后,昼夜不停,便是直奔着琅邪而去。
琅邪之地,位于东南海滨,在徐州诸地之中,算是一个十分蹩脚又偏僻的地方,偏偏却有扼守了东面海路与徐州内地的联系,地理位置不容忽视,马超领兵到此的时候,琅邪之地正处于高度戒备时期,四门封锁,宵禁森严,本就人数不多的城郭显得安寂,沉闷。
马超兵马抵达琅邪之后,只是休息了一夜,第二日便准备攻城,马超召集随自己前来的四名偏将和八名校尉到帐,说道:“今日午时,我要带一部分兵马佯攻琅邪,然后诈败,其余兵马在城外做好准备,等我把他们引出来之后,你们一起上,尽灭其众,夺取此地,尔等明白吗?”
“明白!”四将八校尉齐齐点头,声如洪钟。
“谁愿意跟我去诱敌?”
众人相互看看,谁都没言语。
说实话,不是他们不愿意去,实在的马超的诱敌之计有点太浅薄,太直接,你是来攻城的,到头来却诈败要把人家往城外引,你当曹军守将的脑袋瓜子有毛病啊,恐怕到最后没把对方引出来,自己反倒是容易中招,这种虎事还是躲的越远越好。
见众人都不言语,马超皱了皱眉,有点不太高兴了,他用眼角余光瞥了瞥众人,疑声问道:“怎么?就没有一个人敢跟本将去吗?”
他这一问,众人纷纷低下了头。又过了好一会,才有一名叫余成的校尉小心翼翼地说道:“马将军,咱们是来攻城的,你反倒是要用诈败之计引他们出来,这样做,是不是太蠢了点?”
“你放屁!”马超闻言脸色顿时怒气升腾:“本将跟主公这么久了,阴谋阳谋学了一肚子,个中高深计策,岂能是你等能够明白的?”
众人被马超一喝,吓得都不说话了。
“你们这些个人,升平之日张牙舞爪的,要多威风有多威风,现在到了使真能耐的时候,全都变成窝囊废了?最后一次机会啊,到底有没有人敢跟我去?不去的,统统贬斥为马前卒,到后营给我洗马屁股去!”
被他用话一激,众人都是面红耳赤,羞得无地自容。他话音刚落,立刻有五名校尉挺身而出,说道:“马将军,我们愿意跟你去!”
“…………”(未完待续。。)
第五百二十章 天时算计
五名校尉挺身而遇,答应跟着马超施展他的高深计策,马超这才转怒为喜,露出了笑容,点头言道:“这才是河北的好儿郎,那好,你们五个率领本部兵马跟我走,其余的在城西做好准备,只要看我们一引人出来,你们就立刻出击,伏击其众。”
“诺!”其余的七名将校齐齐点头。
马超带着五名手下校尉领着兵马,直奔着琅邪的治所而去,其余的兵马,在道路两旁设下埋伏,等待着马超引人而来,当然他们对马超此策并没有抱什么太大的希望,作为攻城的一方,还要把对方给引出来,你说对方得多彪才能办这虎事?
然而,今天这事,这些将官好似是有点失算了,马超的兵马刚到琅邪治所城下,没等排兵布阵耀武扬威,便见琅邪城的城门打开,一支彪军从城内鱼贯而出,当头一员大将,手握一炳大锤,高声呵斥道:“河北贼子之辈,安敢犯我城池?看爷爷杀你!”
马超闻言顿时一愣。
还没等马超回过神来骂回去,就见曹军在那名手握铜锤的曹将的率领下,直奔着马超杀来。
马超身后,一名校尉赶忙问道:“将军,怎么办?是现在就撤啊,还是比划一下再撤?”
马超眨了眨眼,接着微一撇嘴,道:“比划一下,不比划一下太假,比划完了再撤不迟!”
于是乎,袁军在马超的率领下,呼啸着向着敌军杀了过去,双方好似都有些准备,一个罩面便是毫无留手的搏杀,马超亲自迎上那铜锤将领,与其叮叮咣咣的战在一处。
论及实力,这铜锤将领就是再来八个。也不是马超的对手,不过今天西凉锦马超难得使用计策,意在引诱敌人,所以出手也很是随意,心不在焉的随意的打了几个回合之后,便见马超虚晃一枪,跳出圈外,高声道:“不行,敌方了得,今日体乏不易征战。撤!”
袁军诸人本来就是当这此战略部署是个笑话,打的时候也不是很用心,听了马超的吩咐如释重负,将兵们前前后后的乱比划几下,然后掉头就跑。
曹军气势不低,见马超跑了,见袁军跑了,得理不饶人,随后掩杀而来。
一方跑一方追。来来回回没跑多远,就到了马超布置埋伏的所在之地。
眼看曹军来了,依照马超吩咐埋伏在此的袁军呼啸而出,四面八方的向着袁军杀来。
而曹军的架势也似乎变得挺快。刚才还是咋咋呼呼,气势如虹,此刻见了埋伏,顿时慌了手脚。仿似抵敌不住。
马超见自己初次设谋就能取得这样的效果,心中顿时大喜过望,他将坐下白马一拉。转过身来,高吼一声:“弟兄们!曹军中我计矣,跟本将杀回去,狠狠的打,夺下此城!”
一方是准备充分,呈包夹围攻之势,一方是心慌意乱,仓促迎战,双方所体现出来的战斗力自然也不能相提并论,其实两边相差的人力就目前来看差不太多,只是琅邪曹军吃亏在准备不足,中计之后又太过混乱,加上马超现在开始使用真实力,在战场上骁勇善战,时间不长,前部战线便溃败如潮水,如此一来,双方实力相差更大,曹军再抵挡不住,无心恋战,只顾着找机会逃跑。
曹军撤走,这一次换成马超率兵回追了,这一只先锋偏师在西凉猛将的率领下,直奔着琅邪治所而去,一路上不停的掩杀,气势如日中天。
到了城下,那铜锤将领高呼着让打开城门,可吊桥方一放下,马超的兵马就已经掩杀而至,收拢吊桥已经来不及了,铜锤将领无奈之下只得率军沿着城侧而逃,马超的兵马则是乘势压住吊桥,呼啸着杀入了琅邪治所,不消两个时辰,琅邪治所便竖起了袁字大旗,城郭易主。
马超命令手下人清理城中参与,然后领着将校进入了琅邪太守府,一入正厅,便听马超哈哈大笑。
“曹军打仗不行,逃跑倒是挺快的,这等战力,主公若是要灭中州,只怕最多都用不了两个月,当年曹操所率领的那支威震天下,震慑群伦的中州虎狼之师哪里去了?这才几年工夫,就凋零了成了这等模样,若是曹操看见,岂不得从棺材里跳出来骂死他那不成器的儿子!”
这一仗打的轻松又痛快,马超麾下的将官们也是神采飞扬,对马超的本领也仿佛是有了新的认识,对自己适才小瞧他的谋略也报以了无限的愧疚,此刻听得马超出言,将官们无不纷纷迎合。
“马将军所言极是,曹军的战力实在不怎么样,只怕比起关中那些叛军,也是大有不如,曹操一死,虎豹骑一灭,曹军再无可惧之处,我军此番南下是胜券在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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琅邪的夺城战打的顺利,阳都那边也基本差不太多,高览也是进兵神速,很快的就拿下了城池,彻底的封定了徐州北路战线。
而消息传到张辽那里,张辽也是不着急,他的对手现在是张燕,不过张燕的主要目的是要阻拦他去救城,可偏偏张辽就不去救,避其锋芒,固守营寨,只是令手下的兵马多做斗笠,在泰山内里暗搭雨篷,准备应对着郭嘉所言的那场即将到来的狂风暴雨。
张辽的避战不迎的举动,马超和高览都没有看到,但是却令张燕产生了疑心。他心中有所疑惑,随即找来副将王当商议。
王当和张燕当年一起统帅黑山军时就是生死之交,所以张燕对他说话也没有什么避讳,一见面就直入主题。
“王兄,马超和高览夺取琅邪和阳都,你觉得这其中有没有什么不妥之处?”
王当跟着张燕入袁军多年,但对于张燕的称呼一直没有什么改变,一听这话,随即摸了摸下巴上的胡须,道:“燕帅莫不是觉得他们二人胜的太过顺利了?”
张燕点头道:“顺利是一点,还有一点就是他们两人去打徐州北境,张辽却一点也不着急,咱们奉命阻挡他,他却一直不与咱们正面交锋,慢悠悠的好像夺的不是他家城池一样,若是抱着这种态度,他来泰山这里做什么?还他娘的不如窝在彭城,等着咱们进入徐州腹地之后再与咱们拼杀,没理由啊!”
王当寻思了一下,道:“莫不是张辽顾忌燕帅,马超和高览的威名,不敢轻举妄动?”
张燕一摆手,道:“拉倒吧!要是别人,或许会有这种想法,可咱们现在面对的人是谁?是张辽!老子在邺城,听主公评论曹氏诸将,在主公心中,此人位列第一!就算是夏侯惇,曹仁,徐晃等辈,在主公心中也比不上他,此人有勇有谋,又善于用兵,不应该眼睁睁看着我们在徐州将势力做大而置之不理。”
王当闻言道:“也许他是在有意放纵我们,俗话说得好,骄兵必败!张辽可能是想趁我们不注意的时候,来个突然反击,一战即是决战。”
张燕闻言点了点头,正在思索,突听帐篷外突然“轰隆隆”传来一阵震天彻底的打雷声,不由得惊的微微一抖。
王当也是一愣,起身来到帐篷前,掀开帘子,往窗外看了看,道:“这天气,说打雷就打雷,看样子是要下大雨了!”
张燕闻言深深的吸了口气,王当别的话他没听进去,但是“要下大雨”这个词却让他的心思为之一动。
张燕急忙起身,仰头看了看天色,但见此时的天空一片阴霾,灰蒙蒙的好似一点都不透光,只有不断惹来的雷鸣的闪电“喀嚓喀嚓”的映入眼帘,分外晃眼。
张燕吸了吸鼻子,道:“看这样子,这突然来的大雨似乎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停的……咱们的防雨准备做了吗?”
王当闻言苦笑,道:“就算是有,也觉不充分,兵马未动粮草先行,但下雨这事,着急忙慌的谁能往这面寻思?”
张燕想了想,道:“咱们的雨前准备尚没做主,马超和高览攻城略地,想必更无准备,若是他们攻下城池的曹将在弃城前将城内的防雨措施全部收缴销毁,你说他们现在会怎么样?”
王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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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大雨伴随着雨季来得很快,更可恼的是其间还伴随着大风,阴雨连绵,狂风怒吼,吹刮的攻入徐州的袁军苦不堪言,临时搭建起来的避雨蓬也根本抗抵不住,连日下来,袁军整日过的潮乎乎的,身上的甲胄冰凉冰凉,衣服也几乎没有一刻干爽的时候。
而被马超和高览攻下的城池中,仿佛是受到了诅咒一样,根本找不到一根芦草去编制斗篷和斗笠,民宅也不知是因为夺城时的鏖战或是曹军临行前故意为之一样而残破不堪,即使是借住也雨漏连连,随军的粮草也潮湿生虫,吃了拉肚子,不吃还饿,这场大雨和大风一下一刮就是好几天,不但剿灭了袁军如火的体力,更是吹走了他们的士气。
五日之后,将袁军弄得苦不堪言的风雨刚刚有所停歇,而一直躲在山间草蓬,养精蓄锐的曹军在张辽的率领下,终于开始行动了。(未完待续。。)
第五百二十一章 徐州战始
倾盆大雨和狂风连续持续了数日,浇灭了袁军的士气,也刮跑了袁军的战意,张辽乘机出兵,开始向着袁军的先锋军发动进攻。
张燕虽然反应过劲来,但为时已晚,张辽与臧霸,乐进,兵分三路,臧霸向着张燕展开了猛烈的进攻,张燕的兵马因为大雨风吹的关系,战意低下,抵挡不住,面对蓄势待发的曹军,如何抵挡,不消一个时辰大寨就被攻破,好在张燕事前已经少有准备,没有损失的太过厉害,保存了一部分有生力量,向着青州徐徐而退。
但是,马超和高览那面,就没有那么好运了。
受到了风雨洗礼的他们,没有做出及时的反应和准备,且兵马蜗守在低洼的两座城池治所里,受风受雨更甚,三军因为阴雨连绵的天气,每日苦不堪言,整日身上都是潮乎乎的,别说是打仗了,连正常的米粮都吃的是潮饭,士气全无,更何况他们面对的对手是曹氏名将张辽和乐进!
高览那边,有乐进前往攻击,张辽率军亲自攻打马超,琅邪治所因为曹军事先的布置而脆弱不堪,城内辎重防器几乎全无,没有了可以固守的优势,面对张辽突然而来的兵马,马超无可奈何之下,只得硬碰硬的在雨季之后的泥泞之地迎战。
问题在于即使如此,张辽军的准备也远远的胜过马超,三军不但是斗笠斗篷草鞋准备齐全,连兵器也事先妥善保管,不曾因为风雨而多沾水锈,马超军则是不同,在这几方面一点不曾准备,两军对战,结果可想而知。
两军在琅邪治所外展开大战,袁军屡战屡败。不能抵敌,更兼论及统兵指挥布阵,张辽之能本就在马超之上,两军打了不到半个时辰,马超的兵马就已经难以抵挡了。
无奈之下,马超只能率军弃城而撤,但张辽似乎并不想让他能够轻易撤走,其本人亲自布防,阻拦在马超北归而撤的退路之上。
马超打了败仗,本就窝火。如今又受到了张辽的阻击,哪里还能忍受的住,于是亲自出马,挑敌方主将出战。
“兀那贼将!成隙而攻,算什么英雄好汉,可敢出来,与你家马将军一决雌雄!”
阻拦军中,一名国字脸长胡须的儒雅将领换换的打马而出,他上下打量了马超几眼。微微一笑,道:“世人皆言马孟起性如烈火,猛比琼布,今日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
马超看见敌方主将出来。两眼喷火,看样子恨不得扑上前去,狠狠咬那人两口:“你是谁?报上名来!你马将军我手下不杀无名之辈!”
张辽嗤笑一声,言道:“你连我张辽都不认识,也敢出来为将?”
马超闻言深吸口气,咬牙切齿的言道:“背主之贼而已。也好意思自吹自擂?我主家母吕夫人早就想生啖你肉了!今日天意让我成此大功,我就杀了你,献首级于吕夫人!也算是将功抵过!”
“哈哈哈!”张辽闻言哈哈大笑。说道:“玲琦若是想杀我,尽管让他自来,你算什么东西?也好出头?温侯家人与我张辽之事,也配是你能够过问的吗?”说罢,一挥手,便见四周的曹军呼啸围上,将马超一众欲逃走人围在当中。
哼!看张辽这架势今日是吃定本少爷了!
马超环视周围,心中虽惊,可脸上依然是满不在乎的样子,笑道:“我以为你阻拦本将有多少人手呢,原来就这么几个虾兵蟹将,想动手,那就来吧!”说着哗,他回头招呼一声,拉开架势,做好迎战的准备。
张辽点点头,暗道一声不错!这西凉锦马超虽然嚣张,不过倒是气势颇足,很有当年温侯的风采。他向前打马两步,说道:“我给你个机会!来和我打,赢了,你带着手下走,输了,可就别怪我们以多欺少,不给你们活路!”
“什么以多欺少!张辽你有多少人一块放马过来!本将军不惧!”
马超性如烈火,哪能忍得住张辽的奚落,挺枪策马狂奔,奔着张辽就是直冲而去。
张辽不慌不忙,将手中眉尖刀一横,举刀向上一挡,“咣当”的一声,张辽暗吃一惊,这马超果然名不虚传,好强的臂力啊!不过心下也是见猎心喜,抖擞精神与马超战在一处。
猛将对垒过招就如下棋,和高手下棋,是种享受,和庸手对峙,那则是种煎熬。张辽虽属统帅性的将军,但武艺方面也从来没有落下过,当年在吕布麾下,张辽闲来无事之时便去找他切磋,学得许多技巧和知识,刀法日益增进,现在和马超交手,虽然略有不如,却也是越战越勇其乐无穷。
他见招拆招,和马超打了几十个回合,虽然防多攻少,但却中规中矩,丝毫不落下风,反倒是马超武艺虽在张辽之上,但短时间收拾他不得,自己的手下和张辽军交战,却是抵挡不住,一点一点的被蚕食,不由心中着急,出手也越来越快,期望早决胜负,可张辽偏偏不随其愿,就是跟着马超硬磨,时间一长,这事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马超,你虽然勇猛,但你手下的兵却越打越输,按这么下去,你就是打赢了我,最后也不过是一个光杆将军,还有什么用?还是早点谋思出路吧!”
马超闻言心急,怒火蹭蹭的往上涌,他猛的急出数枪,分袭张辽的脖颈和胸口,后者嗤笑,身形微微晃动,让过对方的锋芒,接着,手臂向前一探,突然砍向马超的左颅颈窝。
马超大惊,暗道一声这张辽厉害,非等闲可比,不但玩心理战,还扮猪吃虎,隐藏实力,他再想招接,已然来不及,只能将身形尽力地向旁斜着侧了侧。
嘶!
张辽这一刀,贴着马超的腋下而过,将他的左兄处划出一道大刀伤。不过马超反映快,顺势将手臂收紧,紧紧夹住张辽的刀身,变被动为主动,然后高举战枪,对着张辽的脸就是刺了过去。
“呵!”
张辽没寻思到马超居然会用这种不要命的打法,马超不要命,他可是要,随机一撤手,丢弃了手中战刀。调转马头,就向后跑去。
而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埋伏于林间的弓箭手,对着马超就是一顿彪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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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州临淄城。
“张燕,高览兵败……马超身受重伤?”
袁尚捏着手中的战报,皱着眉头,看下厅下局促不安的逄纪。
逄纪低声应了一声,道:“属下献策不精,导致先锋军败阵。大将受伤,实属罪该万死,请主公降罪。”
袁尚摇了摇头,道:“不怪你。这一仗的定策不光是你一个人,我也是这么思索的,输了也不赖你一个人,马超的伤势怎么样了?”
逄纪长叹口气。道:“张燕和高联面对的是乐进和臧霸,虽然兵败却也无碍,但马超却面对的是张辽亲自率领的精锐。体侧被张辽划伤一刀还好,但却连中三箭,后来又是浴血拼杀,冲出重围,牵动伤口失血极多,现还在先锋营内下不得榻,但经过医官诊治,却是伤不得性命。”
“哦。”袁尚长出了一口气,不幸中的万幸,总算是没有伤了性命。他站起身来,在厅中转了两圈,道:“张辽大胜一仗,其兵马动向如何?”
逄纪闻言,道:“张辽夺回了琅邪和阳都,却没有派兵驻守,反倒是收兵回了彭城,撤兵徐州,不知在打什么主意。”
袁尚闻言皱了皱眉,道:“打了胜仗反倒是收兵回去了?这不算是张辽的作风,一定是郭嘉的主意……只是他究竟想干什么,我现在没有寻思清楚……”
逄纪闻言想了想,道:“主公,那咱们现在怎么办?按兵不动?”
袁尚摇了摇头,道:“我二哥还有沮授,田丰尚还在黄河与曹植主力对战,我们若是按兵不动,会影响他们的士气,咱们这折几阵不要紧,但绝不能影响了黄河正面战场的士气……我明日就出发,全军打入徐州,一力胜十会,郭嘉这一仗胜在熟悉天候,但老天爷不可能一直帮他,我就不信,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他还能有什么挣扎的余地。”
吕玲琦也是站起了身,道:“夫君,你此言没错,试探之举,本就不是咱们此次进兵应有的行事之风,咱们兵强马壮,正面对决郭嘉绝无胜算,此战我愿为先锋!去斩下张辽的首级!”
袁尚摇了摇头,道:“夫人,你还是跟在我身边吧,这样我还能放心些……至于张辽,我仔细琢磨,也只有派张郃对付才能保底,我已经发了调令,派人火速取张郃前来统军,郭嘉与张辽配合,那我就和张郃搭档,左右也不输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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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州治所,彭城。
确实如袁尚所说,张辽击败袁军的先锋军之后,没有停留,反倒是立刻率兵回返彭城,这确实不是张辽的作风,而是郭嘉的主意,虽然对他的这种举动很不解,但张辽还是依照郭嘉的将领而行事。
抵挡彭城之后,张辽立刻对郭嘉做了徐州第一战的战况汇报,坐镇彭城的郭嘉悠悠而笑,当即对张辽做出了第二步的行动指示。
“放弃彭城?”
当听到了郭嘉的将令之后,张辽立刻露出了惊讶的神色,不解的看向他道:“郭祭酒,咱们打胜了第一仗,放弃琅邪阳都也就罢了,如今连彭城也要扔,这仗越打越胜,怎么地反倒是越打越少,再说彭城是徐州的治所,一旦放弃,岂不是等同让袁尚入主徐州了吗?”
郭嘉微微一笑,对于张辽的疑问,只是回报了九个字作为答复。
“放弃彭城,是因为孙权。”
“…………”(未完待续。。)
第五百二十二章 放弃彭城
“因为孙权?”
张辽皱着眉头嘀咕了一句,仔细琢磨一会没寻思明白,随即问道:“祭酒这话,乃是何意?请恕末将不甚了然。”
郭嘉微微一笑,道:“张将军,与袁尚在徐州的第一战,咱们虽然败了其先锋军一阵,但说实话,郭某觉得这一战运气成分颇多,若是袁尚真的集合兵马,向徐州火扑,只怕纵然是你我二人有逆天的手段,也未必能够抵挡的住。”
张辽闻言,沉默了一会,方才缓缓的点了点头。
郭嘉站起身来,道:“先锋军兵败,你若是袁尚,会怎么样?”
张辽想了想,道:“整备兵马,重整士气,寻机而动!”
“错!”郭嘉伸出一根手指,摆了一摆,道:“以袁尚的作风,必然会火速集结大军向徐州火扑,因为他要顾全大局,不想因为徐州侧翼的战事影响了目前在中州与丞相大军对垒的袁军主力士气,这也是郭某夺回了琅邪和阳都,却也立刻放弃的根本原因。”
张辽吃了一惊,问道:“袁尚失了一阵,不休整兵马,还会立刻出兵?”
“绝对会的。”
“什么时候?”
“不知道!不过不会太久,也许是明天,也许是后天,也许,就是今天晚上!”郭嘉随意的摊了摊手,悠然说道。
张辽皱着眉头,说道:“刚刚吃了亏连兵马都不休整,难道袁尚这个人是个不长记性的人,还是他妄自尊大,以为必胜我们?”
郭嘉正色道:“错了,立刻出兵,对于他来说反而是高招,毕竟我们的实力比他弱,以力压弱换成是郭某。也会怎么做!再说袁尚的性格,向来是有仇必报,想来这次也不会例外,他一定会打过来,而且肯定会倾尽全力,彭城虽然是徐州治所,但却是四战之地,不易防守,在此与袁尚交手,十个郭嘉与张辽也都会被他灭了!”
张辽闻言深吸口气。道:“那我们去哪里?”
“下邳啊~”
“下邳!?”
张辽闻言顿时一惊,忙道:“不妥,当年……当年……”
郭嘉微微一笑,接口道:“没错,当年吕布就是防守下邳,最终城破,为先主和我生擒所杀,但今时不同往日,吕布当年没有外援。又定策不利,所以输了,但郭某不同,下邳城高堑深。只要郭某安排妥当,不但不会有损失,还能坐观成败,享受渔翁之利。真要是那样,我们就可以给在中州与袁军正面大军对战的丞相和夏侯惇等人创造机会了。”
张辽闻言忙道:“坐观成败?什么意思?莫不是指孙权?”
郭嘉点了点头,道:“不错。孙权这个人,虽然没有其兄孙策的勇略,但性格阴沉,见隙插针,比他爹和他哥都难对付,袁尚南下,孙权没有理由不想在徐州分一杯羹,只是他不到合适的时机是不会出兵的……对于东吴来说,这个时机不到,那咱们就创造给他!”
张辽想了想,道:“让出彭城,退守下邳,就是给孙权创造机会?”
郭嘉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道:“不是让出彭城,是败给袁尚,让他夺取彭城!先锋军一战,袁尚败给了我们,而彭城一战,我们则是败给他,还被夺取了徐州治所,这对于孙权来说,是一种袁曹两方打的两败俱伤的迹象,而且徐州治被夺,我方退守下邳,孙权决不想看到袁尚一家在徐州独大,因此他一定会出兵,下邳城高水深,极难攻打,面对三家争夺,此处必然都不是他们想最先啃的骨头,到时候我们借着下邳的坚固,看着袁尚和孙权争夺徐州,见机行事,这样可比正面跟袁尚拼个你死我活,最后让孙权来捡便宜快活多了,张将军你说是不是这么个理?”
“呵呵!”张辽苦笑一声,摇头说道:“孙权我不太了解,可是袁尚这人,从来都是捡便宜不吃亏的主,用这种坐观其成的战略,我心里还真没底呢!”
张辽与袁尚交过手多次,那时候,张辽跟随曹操正处于人生的上升期,所打的仗,从来就没有输过,袁尚却是第一个例外,在跟随曹操算计袁尚的各种战斗中,曹军损失惨重,最后在张辽心中被奉为明主的曹操,连命都搭进去了,到现在,张辽仍对当初的那些往事记忆犹新。
“张将军,其实郭某也没有办法!这次要打败袁尚,我们手中所能仰仗的实力却是太少,不把孙权拉进来,郭陆还真就是没辙呢。”郭嘉笑呵呵地说道。
张辽闻言点了点头,道:“祭酒之言甚是,张辽听你的吩咐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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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袁尚在青州临淄起兵,七万负责进攻徐州的偏师全副武装,向着徐州汹涌迈进。
徐州北境防御被郭嘉调动一空,袁尚兵马势如破竹,目标直指徐州治所彭城。
而郭嘉的兵马也从彭城而出,北上迎敌,与袁尚正面交锋。
两军在彭城北境五十里外碰头,摆开阵势,展开会战。
两军会面布阵的当日,整个平原飞沙走石,狂风怒吼,仿佛老天爷都藏不住闲,从天宫出来,悄悄的观察下界的这场由两名顶尖智者所操纵的大战。
狂风之中,袁曹两方人马壁垒分明,双方不约而同的划定界限,遥遥对峙,黑压压的人群遮住了草地原本所拥有的绿貌,刀枪剑戟各式各样的兵器朝天而立,散发出冻人心肺的寒意,由兵器反射出来的亮光映射着双方士卒的眼睛,空气中的紧张气氛虽不见,却可感,浓浓的战意在两方的兵将之中蔓延着……
郭嘉乘驾着战车,在曹军几名猛将的保护下来到阵前,他命人打了旗语,邀请袁尚到阵前讲话。
袁尚自然也不惧怕他,亦是领着一群班底来到阵前会见鬼才,两人都对敌方的人性抱有迟疑不信任的态度,护卫都没少带着,盾牌兵在前方压阵,俨然全副武装。
隔着一箭之地,两名主将在场中会面,郭嘉抬眼看了看袁尚身边的阵势,微微一笑,道:“袁三兄,久违了,这么大的排场,你想吓死郭某啊?”
袁尚微微一挑眉,遥遥的在马上对着郭嘉拱了拱手,道:“郭四兄久违了,你这车不错,挺大气的。”
郭嘉笑着拍了拍自己乘坐的战车边栏,笑道:“勉强吧,这是郭某军中能拿出手的最好的一架战车了,毕竟是会面五世三公的袁氏当家之主,这排场不摆大点不行呢……袁兄这次领了这么多人来我徐州,想干嘛?春游么?”
袁尚笑着摇了摇头,道:“你这话说的有意思,谁家春游领着好几万人?有钱没处花了……郭四兄,袁某此次召集这么多人,是专程从河北赶到这来削你砸场子的,难道你连这都看不出来吗?”
“…………”(未完待续。。)
第五百二十三章 败撤下邳
听了袁尚的话,郭嘉不由得仰天哈哈大笑。他摇了摇头,似讥讽又似感慨的言道:“袁公对待郭某真是体贴,依照您的身份,当今天下,能跟你齐字平肩的人几乎是屈指可数,就冲您今时今日的身份,居然肯为了郭某而亲自来徐州,单冲这份面子,郭某若是不在这里好好的招待您一下,只怕还真是辜负了您此来的一番美意了!”
听了郭嘉的讥讽之言,袁尚也不动怒,他只是长叹口气,摇头道:“郭嘉,投降吧,曹氏完了,群雄割据的时代已经过去,北方一统已经是大势所趋,凭你一人,想要违背天意,又能有什么作为?”
郭嘉闻言,摇了摇头,晒笑道:“是吗?恐未必吧?想当年,你老爹袁绍起惊天之兵渡河攻打许昌,世间皆以为其必胜,然最终还不是在官渡之地铩羽而归?时至今日难道你还不明白,兵无常势,水无常形。这天下没有什么事情是绝对,郭某相信……人定胜天!”
袁尚闻言,眉头一皱,道:“这么说来,你是真的打算跟我死扛到底了?”
郭嘉收起了一脸嬉笑的颜色,一字一顿的回道:“若是不死扛到底,郭某今日也就没有必要前来到此了!”
袁尚点了点头,道:“很好,既然是这样,那咱们也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你好自为之吧。”
郭嘉冲着袁尚随意的拱了拱手,道:“你也一样!”
接着,便见两人分别驾马和驱车回到了各自的阵营。
方一回到几房的阵营,袁尚便对着他特别调到此处的张郃言道:“隽乂将军,这一战,就全权拜托给你了。”
张郃面色一正,朗声言道:“主公放心,此战尽管包在末将身上!”
说罢。便见张郃转身对着身边的传令将官言道:“传令全军,准备迎敌!”
呼啸的狂风之中,袁军的擂鼓声开始‘咚咚咚咚’的作响,全军开始改变阵式,口号和踏步声震耳欲聋,每一下都震慑天地,大地仿佛在袁军的马蹄下都轰轰作响。
张郃将手中长枪一扬,对着旗令手道:“发令,令无极骑营当先进攻!”
随着旗令的下达,在轰隆隆的战鼓声中。袁军的骑兵在最精锐的无极骑营的当先率领下,排成一字长阵骑兵统一催马,如同一道可以碾碎万物的钢铁洪流,所向无前的向着曹军飞扑而去。
曹军方面,负责指挥兵马的是张辽,见袁军最引以为傲的骑兵发动抢攻,张辽双眸微眯,当中蹦出了如同闪电一般的光寒,道:“弓弩手上前。准备放箭!”
在张辽的指挥下,曹军的弓弩手越过盾兵,来到阵前,弯弓搭箭。长指向天!
眼看着袁军的骑兵越来越近,震耳欲聋的马蹄声几乎可以震碎耳膜,张辽默默的计算着袁军骑兵的步距,然后突然高喝一声。仰天长吼。
“放箭!”
一声嘶吼之下,接着便见各部旗手的手间接性的挥下,整装待发的弓弩如同漫天的蝗虫。向着袁军骑兵铺天盖地的挥洒而射,如同一阵突如其来的狂风暴雨,向着袁军的先锋骑兵招呼而去。
一阵箭响过后,便见袁军的先锋突骑乍然间倒下了一大片,场中人仰马翻,嘶吼声震动天地。
不过这些损失显然是在张郃的计算之中,在虎豹骑消失的今天,袁军的骑兵素质现在当可称为天下第一,大部分的骑兵并没有因为箭雨而停下,他们的速度反而是越发的变快,每一个骑兵都如同一只尖锐的利剑,遮天蔽日的冲开箭雨,闪电般的扎入了曹军的阵营,甚至连第二波箭射的准备都没有给曹军留下。
当然,曹军的防御阵营也不可能只是依靠弓弩,无数的铁盾和长枪早已是整装待发,顿时在场间渲起了一片血红,无论是袁曹的兵卒,他们的鲜血开始随着两方兵马的正面相交,铺洒在了这片清脆的土地上,
鲜血随着刀戈入体的声音,溅射在这片草地之上,将草原淬炼成了巨大的屠宰场,仿佛是人间炼狱一样。
骑兵少量的牺牲,使得曹军应对袁军冲锋的弓弩手再无绝对作用,这个时候,张郃开始命令步兵和和枪兵向前冲锋了。
“三军步卒,以锥形入阵,雁型两翼,攻打敌军中阵!冲锋!”
“盾牌兵掩护弓弩手,分散攻杀起左右两侧,不到百步之内,不准放箭射杀!”
一道道军令的下达,袁军的各部军校在张郃的指挥下,开始对着曹军展开持续而有效的进攻,以绝对的强大战力,开始对曹军施展碾压屠杀。
而曹军方面,张辽指挥兵马作战的能力虽然不在张郃之下,但战力上的差距却不是他个人能够弥补的,短兵相接差距尚不明显,可随着战局的扩大,两方各部军校的全力投入,袁曹双方的差距开始一点点的显
露了出来。
曹军越战,颓势越明显,袁军越战,优势便越加明朗。
“跑了!曹军主帅跑了!”
也不知道是谁在袁尚的身边高喊了一声,将袁尚的注意力吸引到了敌军的正中军那里。
袁尚眯眼望去,却见印着‘郭’字的大纛旗开始向后撤走,而隐隐之中,袁尚看见郭嘉所乘坐的战车也开始向着后方告诉的移动。
主帅一动,三军自然溃散,曹军的中军方面,整个阵形由于郭嘉的撤退而全部出现凌乱之势,曹军将兵不再与袁军血战,随着郭嘉向着后方而逃,精心布置的阵形全部崩毁,所有的将士犹如潮水搬的溃散,且
是骤然而撤。
袁尚见状,不由得眉头一皱:“跑了?”
正琢磨着,却见吕玲琦拍马上前,来到袁尚的身边,重重的一拍他的肩膀,道:“愣什么神,曹军主帅逃走,敌军阵形溃散,此时不乘机进攻,更待何时?看这架势,就是一举夺下彭城,也犹未可知!”
“问题是……”袁尚皱了皱眉,道:“曹军虽然处于颓势,但还没有到完全溃败的程度,郭嘉怎么突然之间就跑了?他不知道主帅是三军之胆,不到最后关头,不可轻撤?”
吕玲琦愤愤的摇了摇头,道:“就你想得多!郭嘉再多谋,那也是文人一个,出谋划策,做谋主尚可,为一方统帅,他还嫩了些,只怕是还不如你呢……”
袁尚不满的看了吕玲琦一眼:“有这么说你家老公的么?”
“哎呀,总之赶紧进军吧,在不进军,机会就全错失了,你和张郃在这压阵!我去前线指挥各部,全力进攻,乘势追击,杀了张辽,夺下彭城!”
说罢,也不管袁尚的命令,吕玲琦便率领亲军,如猛虎出笼一般,向着曹军疯狂的压了过去。
看着己方的攻势越甚,而敌方撤入退潮,犹如洪水宣泄一般的,袁尚的心中泛起了深深的疑惑。
郭嘉这家伙,该不会又在打着什么主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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诚然如吕玲琦所预期的一样,袁军与曹军在彭城外一场大战,郭嘉身为主将不以压阵为己任而擅退,袁军乘势攻杀,势如破竹,大胜曹军不算,还一举夺下了徐州的治所彭城,曹军一溃千里,面对袁军的追击毫无还手之力,径直撤往下邳城才算是头,可怜郭嘉雄赳赳气昂昂的来到徐州,与袁尚正面对垒的第一战就遭到此等大败,一下子就将徐州治所相让,实令天下之人无不震惊,而袁尚的威名,更是锦上添花,如日中升。
徐州的战况在第一时间就传到了扬州。
在徐扬边塞的渡河口,孙权早已是集结兵马,枕戈待旦,派人不断打探着徐州的战况,彭城之战的消息,在第一时间,传入了他的帅营。
孙权知道后,没有二话,立刻找来心腹周瑜商议。
“公瑾,依你之见,郭嘉在徐州败北,袁尚夺取其治所彭城,你怎么看?”
周瑜闭着眼睛,细细的思索了一会,方才缓缓的开口言道:“吴侯,在下虽然早就预料到了袁尚会赢,郭嘉会败,但实在是没有想到郭嘉会败的这么快!袁尚夺取了徐州治所,与郭嘉在下邳东西相对,这个时候,按道理来说确实是算我们该出兵的时候了。”
孙权闻言点头,道:“我也正有此意,公瑾,北地两大枭雄对决,足矣改变天下运数,对我东吴来说,若是不乘机拿些好处,对今后的战事委实不利!我意,咱们火速出兵徐州,在袁尚尚未彻底的击溃郭嘉之前,先拿下广陵,丹阳等地,用以作为在中原的踏板,也好对今后有利,你看怎么样?”
周瑜想了想,道:“吴侯,还是那句话,其实对于进军北上,我本人还是不甚赞同的。”
“…………”
孙权闻言眉头一皱。
周瑜不管不顾,直言说道:“吴侯,以我之见,当务之急,夺下荆州,全据长江,才是我东吴的制胜之道,荆州国富民强,人口众多,比之徐州之地,不知强出多少,舍弃荆州而去拿徐州,对于我东吴没有任何的好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