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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臊眉耷目     三国之袁家我做主txt下载     三国之袁家我做主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三百九十三章 宴席丧事

    司马懿命令人抬上棺材,一时间厅内众人顿时骇然。

    黄祖面色惨白,气的浑身发抖,抬手指着司马懿,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正逢这个当口,便见一直喝酒吃肉的甘宁猛然放下酒盏,站起身来,四下环顾地看了众人一眼,道:“诸位,黄祖老儿,不惜贤能,重税于民,无才无德,鲜为江夏之主,老子今日初入荆襄,为今后计,自作主张要这老儿的项上人头,与他人无干!诸位若是置身事外,则概不波及!”

    黄祖闻言顿时勃然大怒:“甘宁,贼厮,你敢!”

    那边厢,崔钧和伊籍早已是站起身来,对着甘宁道:“甘宁,休要放肆,皇叔爱惜你勇武,收你入帐,汝安敢一入荆襄便行此不义之事!”

    二人如此说的义正言辞,却无招呼兵马入内保护之举,其意只在将刘备从这事里摘出去,保全其名。至于黄祖……

    还是快快杀了地好。

    甘宁不管不顾,一把拔出暗藏在袖中的短匕首,迈开大步,向着上方的黄祖冲将而去。

    江夏的几位重将都被黄祖安排去抚慰黄忠,但不代表厅堂内没有武将,早有几员江夏将领起身阻挡甘宁。

    可是,若论勇武,这几人又如何能是甘宁的对手?

    却见甘宁抡起拳头,左右招呼,“棒棒棒”就是将上前阻挡的三个武将击飞出去,躺在地上,一个劲的捂着胸口干哎呦。

    厅内突然起了变化,李松早已是惊的面目骇然,他猛然一转头,咬牙切齿地对袁尚说道:“这些事情,也是你早就设计好的?”

    袁尚此刻早就是没有了适才的风轻云淡,只见他先是点了点头。然后猛然一转头,两只细眼内锋利如刀锋的冷峻目光重重地刮过了李松的脸庞,缓缓说道:“李公,今日之事,别管是不是我设计的,但你已是牵扯其中而不能摘除,你若是聪明,就老老实实地坐在这里,作壁上观待此间事了,一会去办你应该做的事。别做些不识抬举,莽撞出头的事情最好!”

    李松哑然地瞅了袁尚一会,终究是长叹口气,低头垂首不语。

    正厅之上,甘宁已经是一跃奔至了黄祖的身边,一把将他揪起,恶狠狠地盯着他。

    黄祖面色惨白,吓得哆哆嗦嗦的,高声嘶嚎道:“甘宁!你这贼厮。安敢对本太守不敬!”

    甘宁面无表情地瞪着黄祖,低声道:“黄太守,昔日你薄待老子之时,可曾想到会有今日?”

    黄祖闻言双腿一软。嘴中已是有了哭腔:“甘宁,你我如今已是同僚,何必再言当初……”

    话还没等说完,便见甘宁已经是单手提起了黄祖。他也不用刀,只是“咣咣”两记闷拳挥出,这两拳都是结结实实的轰在了黄祖的胸口之上。

    黄祖一声凄厉的惨叫便即向后飞出。撞碎了右侧席间的一抹桌几,瘫软在了地上。

    只见他的胸口已经是深深地凹陷,其胸骨被这两记铁拳打得肋骨尽碎,只怕是神仙在世也救他不得。

    黄祖双眸瞪得血红,张口“哇”的喷出了一口鲜血,直接倒地而亡。

    甘宁两拳敲死黄祖,顿时震骇当场,此等神力试问谁人能敌?厅内众人再没有一个敢上!

    崔钧暗暗吸了一口凉气,面色却是露出了暴怒的神色,一脚踢飞了桌案,怒道:“反了!反了!甘宁,你可知道你再做什么?刘皇叔一片仁心招你归顺,便是要你这般报答么?”

    甘宁大步流星的走到了厅堂正中,单膝一跪,道:“末将因为私怨,擅杀边疆重镇,今愿意伏法,任凭皇叔处置!”

    崔钧重重的一跺脚,冲着外面吼叫道:“来人,将甘宁这贼厮绑了!押赴襄阳,交给皇叔发落!”

    这一声怒吼久久的回荡在厅中,不知为何,却是一直没有人应允!

    崔钧眼睛一瞪,怒吼道:“还不来人!都干什么吃的!”

    “大人,不好了,不好了!”

    随着崔钧的怒吼,一个侍卫匆匆忙忙的奔跑入厅,焦急言道:“大人,江夏城南有变,东吴水军大举攻城,城中守备将士全部被调集前往拒敌!城中准备不足,不能挡之啊!”

    这一声呼叫,直令厅堂内众人大跌眼镜,一个个焦急起身,顿时呈现一片慌乱之色。

    崔钧瞪着大眼睛,似是不敢相信地瞅着那侍卫道:“你说谁人来攻?”

    “东吴兵马,乘夜前来袭城!”

    崔钧急忙转头,瞅着跪在地上的甘宁,却见这贼厮也是一副恍然的神色,一脸不解的看着他。

    伊籍快步走到崔钧身边,低声道:“不好,一定是那鲁肃见招降不成,回返东吴路程之上起了歹意,乘着我等不备,袭击江夏,却是咱们一招得胜,疏忽了!”

    “嗨!”崔钧狠狠地一跺脚,怒气冲冲地道:“鲁肃匹夫,貌似忠厚,忒的狡诈,传令所有将士,速速整备兵马,前往拒敌!”

    “诺!”

    崔钧一转头,若有深意的看了甘宁一眼,道:“甘宁,你也别跪着了,速速去准备兵马,前往拒敌,戴罪立功!”

    甘宁一拱手:“先生放心,末将必然效死力!”

    惊变之下,厅堂内诸人纷纷起身,前往安排拒敌事宜,厅内一片慌乱之际,唯有李松吓得面色惨白,像是看妖怪一样的看着袁尚。

    “这个,也是在你的预谋之中?”

    袁尚没有正面回答,反问道:“你说呢?”

    “你让李某今夜组织兵马拒敌,对抗的就是东吴兵?先是甘宁杀了黄太守,又是东吴乘着夜色袭城……这些都是你蹿掇的?你到底是人是鬼?”

    袁尚摇头道:“别瞎猜了,我的身份,你猜不透的,赶紧去干你应该做的事情。”

    李松愣愣地盯了袁尚半晌,喃喃言道:“看你年纪颇轻,又是俊朗逸才,莫非,你便是当今天下,那位不世出的天下第一的才俊英雄……”

    袁尚闻言先是一愣,接着傲然的挺起了胸膛。

    “看不出来,你还有这种脑力,天下第一才俊英雄,嘿嘿,猜的挺准,不错,我就是……”

    李松四下瞅了一瞅,然后压低声音对袁尚道:“周瑜!”

    袁尚的面色顿时变得通红:“……”

    妈的,这个混账东西!

    少时,但见袁尚回了回神,感慨叹道:“好吧,我就是周瑜,现在你知道我的真实身份了吧,想必也对我的手段有所了解!快去吧,做你应该做的事情!”

    “……”(未完待续。。)

重感冒,发烧,咳嗽的难受

从昨天开始就使劲地咳嗽,还发烧,实在是写不下去,我知道写得慢,很是愧疚,今天无奈只能再断更一天,为了弥补一下,这周六开始将进行追加,周六周日尽量多更,以后也以勤补拙,但今天只能养病,再次致歉(未完待续。。)

第三百九十四章 回师北上

    李松到底是没有经受住袁尚的威逼利诱,屁颠屁颠的按照袁尚的吩咐跑出去准备拒敌了。

    从始至终,他在袁尚的面前一点话语权也没有,所有的一切全都任由袁尚主导引领着他。

    论起打心里战,李松远远不及袁尚在后世所受到的耳熏目染与职场教育来的经验丰富,现代人在明枪暗箭,心里压力上的研究要远远的超出只奉儒家的古人,更何况袁尚近些年来所面对的人物也绝不是李松这样的人能够比得上的。

    单就是跟曹操明枪暗箭,阴谋诡计互相算计的那几年,就绝对不是李松能够想象的到的,那段时间袁尚所面对压力和成长速度,就算是给李松一百年的时间,也甭想超越。

    所以说,人的成长有时候不仅仅需要自身因素,外界的压迫和客观因素也很重要。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或许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李松按照袁尚的指示出去指挥兵马招呼东吴军了,而现在城内的其他所有人也不例外,整个江夏城内警讯四起,到处都有人匹马纵横,高声呼叫,极度的混乱。

    袁尚悄悄的来到太守府邸的外面,仰头看了看漆黑的星空,然后又朝着江夏城的南门看了一看,但见城南之处火光四起,喊杀声震天,显然东吴兵马已经是根据约定大举攻城。

    “主公~!主公!”轻轻的呼唤声将袁尚从那兵戎刀戈的喊叫声拉回了现实,袁尚转过头去,却见太守府侧面的胡同内,胡仁躲闪在其中小心翼翼的冲着袁尚打招呼.

    现在的江夏城内一片混乱,内里黄祖新亡,外有东吴乘火打劫,诚然可谓是内忧外患,江夏城内诸军匆忙御敌。已经是忙活的不可开交,谁还有心情去瞅袁尚和胡仁,所以说两人暗地见面,倒也是安全。

    “主公,属下奉主公之命,已是将一切都安排妥当了!荆州和东吴那面与我等约好的百万钱资亦已到手,属下已经安排由商铺押运走账,抵达河北,断然不会出错!”

    袁尚点了点头,道:“胡仁。你干的很好,我心身慰,李松的事情一会就拜托你了,记住无论江夏城内的守军组织多少次的进攻,都不要放出烽火,只等李松组织兵马入城,才能放烟,给众人一个东吴是因为李松而退的假象,从今日起我不在这。江夏诸事就全权交付于你了!”

    李松闻言急忙拱手道:“主公放心,属下省得……只是主公,你今夜便要走了?”

    袁尚微微笑了一笑,道:“城内如此大乱。无人管顾于我,这个时候不走,更待何时?我走之后,你就按照我吩咐你的一干步骤行事。待日后李松若是果能坐上江夏之主的位置,你便将他的老母放回去,让他们母子团聚吧。”

    胡仁闻言一愣。道:“李松老母在我等手里,我们方可挟持掣肘于他,若是放其老母归去,他安肯在与我等效力?”

    袁尚摇了摇头,道:“有些事情,点到即止为好,挟持人母这种事,做的差不多就行了,毕竟这是有违人道的事情,若是做的太过,反而会适得其反,你不见那许昌徐庶,如今家破人亡,虽是人在曹营,却立志终生不为曹氏画一计,出一谋?我对李松恩威并施,先以危慑他,在以恩服他,日后需在以利笼络于他,这才是上善之策,如此这颗安置在荆州后方的钉子才能扎的长久。”

    胡仁闻言,似是恍然地点了点头,道:“属下明白了。”

    袁尚随即又吩咐了李松几句之后,便即打发他走,自己则是乘着夜色赶至北门。

    一路之上,早有甘宁,司马懿,蒲元等人组织贼众聚集,郭淮,孙礼,马超,邓昶等人组织贴身护卫会和,一行兵马突然由散而聚,其势顿时彰显,令人望之诧然。

    此时江夏兵马大部分都迁移往了南门,北门守护城门的士卒不多。

    本来,所有守城兵马的注意力都放在城外,谨防东吴改变路线,由此门前来袭城,不想东吴的兵马没等到,城中却突然出现了一支由内向外而去的兵马,观望其势却是甚重,少说当有数千人!

    守城值班将领一惊,随即吩咐手下前去阻止。

    “站住!上将军严令,任何人不得出城!”

    当头走马的大将便是甘宁,但见他牙一呲,眉一挑,低声嘶吼道:“黄祖已死,城内已无人颁令,你说上将军严令,说的却是哪个上将军?”

    那高喝的守城侍卫闻言一愣,却有司马懿快步上前,低声对甘宁道:“主公吩咐,大事已毕,此刻遮掩身份无益,直接杀出去便是!”

    甘宁点了点头,转过头来,呲牙一笑,挥舞手中战刀,直接将那士卒劈杀,其身后的贼众们也不答话,一拥而上,开始抢门。

    守护北门的兵马不多,焉能是这帮贼狼的对手?少时便被杀了个干净,大门得开,五千余众迅速出城。

    邓昶打马紧跟在袁尚身边,道:“主公,我们夺门杀人而出,身份必露,下一步如何返回河北?”

    袁尚低声道:“传令全军,没有用的辎重不要,连夜火速奔西北而走,直抵宛洛边境,那里有我安排的接应兵马,若是能与他们会合,则万事无忧!”

    邓昶低声道:“话虽然如此,但若是遇到阻截兵马?”

    袁尚摇了摇头,道:“阻截兵马不会有,甘宁已经烧了水寨入了荆襄境内,在刘备看来,这是一种诚意,一种态度,他绝不会想到甘宁反叛,况且就算想到了,他最多也就是想到甘宁会重返汉江之地,哪能寻思他会往北走?这一路上必无阻拦,唯一有能力阻拦我们的江夏军,现在被东吴拖住,又失去了太守黄祖,无人统领,东吴军撤后,崔钧就算知道了个中曲直,他此刻也无能力追赶,最多只是派人送信刘备,请刘备派兵阻拦,这一来一往,当中时间耽误许久,等刘备发兵的时候,我们早就到地方了,一切皆晚!”

    邓昶闻言顿时大喜,道:“主公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虽孙武在世亦不及也!”

    袁尚呵呵一笑,点头道:“好马屁!拍的舒服!回河北后定然重重赏你!”

    邓昶闻言,顿时眉开眼笑。

    一众兵马依照连夜奔袭北上,路线图早在今夜大乱前就已经做好了安排,一路之上诚可谓是畅通无阻。

    兵马形势速度极快,只是花了不到三日的功夫,便即抵达了荆州的北面之境。

    此时已是第三日的白昼,旭日东升,照耀的荆北沃原一片广袤而耀。

    袁尚走马在上,看着一望无际的原野,点头道:“荆州,好地方啊!水草丰盛,民殷国富,又不似北方之地过于苦寒,可惜啊可惜。”

    司马懿走马在他身边,道:“可惜什么?”

    袁尚挥了挥手中的鞭子,摇头道:“可惜的就是荆州位天下正中,物资丰富不嫁,却是无所依仗,你看着一望无际的平原,好看是好看,就是无险可守,荆襄九郡除了城郭几无天险可以依仗,不像咱们河北,好歹还有一条黄河防着曹氏呢。”

    司马懿点头道:“不错,若是我河北无极营来此,只需一顿脚踩马踏,便可把荆州北地踏为平地。此州虽富,可惜却不适合立业,若是刘备有能力北伐为进攻主导尚可,若要自守,则他必须令则良地才行。”

    袁尚笑道:“别人或许猜不透,但我却明白的很,刘备的下一处目标,必是西川,他想取蜀地成王霸之资,呵呵,这是做梦,我一定不会让他得逞!”

    司马懿闻言好奇,道:“主公如何肯定刘备的下一处目标是川蜀而非他处?”

    袁尚想了想道:“知道就是知道,哪有那么多为什么?不光如此,我还知道这策略是诸葛亮给他定下的,隆中对!三分天下!”

    司马懿顿时诧然:“三分天下?哪三分?”

    袁尚挺起胸脯,傲然道:“一是北方的曹氏,二是江东的孙氏,三是刘备自己夺占西川后,自得一分天下!怎么样?诸葛亮想啥袁某都知道,厉害吧?”

    司马懿眨了眨眼,道:“曹孙刘三分天下,那主公你哪去了?”

    袁尚:“……”

    良久之后。

    “袁某适才说错了,那是隆中对的老版本,新版本应该是四分天下……对,四分。”

    司马懿似是满头雾水:“主公,诸葛亮在隆中到底给刘备对了几对啊?又三分又四分的?到底是几分啊?”

    “少废话,你管他是三分还是四分,总之你记住刘备要夺取川蜀,而我们,则一定不能够让他得逞就对了!”

    “…………”

    二人正唠嗑,却有蒲元飞速匹马奔回,道:“主公,前面的平原有兵马拦路?”

    袁尚闻言忙道:“可是关中赵云派来接应我们的军马?”

    蒲元摇了摇头,焦急道:“不是!是荆州的拦路兵马?”

    “拦路兵马?是谁?”

    “是张飞!”

    “…………”(未完待续。。)

第三百九十五章 张飞突现

    “张飞?”袁尚的面色在一瞬间就有点变了:“张飞怎么会跑到这里来?他不是跟随诸葛亮等人在南郡抚民么?”

    蒲元摇头道:“不知道,敌人出现的非常突然,几乎是转眼及至,我等急于赶路,属于派遣斥候打探,因而不知。”

    袁尚身边,邓昶策马上前低声谏言道:“咱们再来荆州之前,曾有传言说,刘备派遣庞统领关羽在巴陵整顿军马民生,而令诸葛亮则是和张飞屯集南郡抚民,张飞突然出现在此处,莫非……是跟诸葛亮有关系?”

    司马懿听了诸葛亮的名字,顿时精神一震,低声道:“久闻诸葛孔明大名,号称卧龙,在下早有意一会,想不到今日会在此相见。”

    袁尚摇了摇头道:“能不能见着尚在两说之间,况且这种情况,也不适合让你们互相认识畅谈风月,日后若有机会,定当让你会会孔明,当务之急还是先冲杀出去为好……张飞麾下,兵马多少?”

    蒲元急忙道:“事情急促,观之不甚清详,不过细细想来越有三千余众。”

    邓昶闻言长出口气,慨然道:“我们有五千余众,对方只有三千,这仗也不难打。”

    袁尚想了想,皱眉道:“不然,张飞所率领的士卒,必然都是永烈的步骑,我等所率领的兵马,除了先登营五百士卒外,剩下的都是水寇聚集,水战或可,若是论及步战,只怕……”

    袁尚这话说的不无道理,不过落在甘宁的耳朵里,就有些不太中听了。

    “主公,您虽然是英明神武,但这话却是说的忒不中听,世人皆言张飞勇烈。其勇武不下于吕布,老子却是不信,今日相见,正好会会,请主公下令,待老子前去破他!”

    袁尚转头看了看司马懿,却见司马懿摸了摸胡须道:“主公,事到如今,唯有请甘宁将军为中坚,郭淮为左翼。孙礼为右翼,与张飞一战,不求战胜张飞,只求突破敌军的布放出境!”

    袁尚点头道:“也好,就依仲达之言。”

    袁尚随即调整兵马部署,以甘宁为中军,郭淮为左翼,孙礼为右翼,步步为营。向前开赴。

    兵马正行间,却听前方萧瑟冰冷的风中,传来了隐隐约约的轰鸣声,声音不大。但却是越来越清晰,缓缓地逐步逼近。

    甘宁将手中战刀一挥,令手下士卒站住,双目微眯。紧紧地盯着前方的草原边境。

    原野边缘,突然涌出了滚滚洪流,像惊涛骇浪一样呼啸而出的兵马。

    敌方兵马不多。只有数千之众,但却是气势骇然,骑兵长枪骏马,步卒重甲林立。

    当头一员大将,坐下乌骓马,手握丈八蛇矛,满面虬须虽多,却不是英武俊朗之色。正是刘备手下排名第二的猛将张飞!

    眼见甘宁兵马抵至,张飞也不多说话,只是将手中长矛一挥,便见三千荆州军如海啸一般山呼涌动而来!

    甘宁,郭淮,孙礼也不迟疑,兵马分成三路,分别由中,左,右包裹而至。

    顿时间,草原之上沸腾了起来,人喊马嘶,两路兵马砰然而撞,双方冲锋的号角响彻草原与天空,低沉的轰鸣声激荡在漆黑的夜空,显得格外的肃杀和恐怖。

    张飞一马当先,挥舞着丈八蛇矛当先冲锋,其身后虽然只有只有十余骑贴身护卫,但却是如劈山破浪,蛇矛挥舞力道极大,所过之处,人挡人死,马触马翻!

    张飞豪勇,直接带动了他身后兵马的士气,他麾下士卒各个以一当十,三千之众只把甘宁麾下的五千余人杀的人仰马翻,不能抵触,就是郭淮亲自操练的先登营也不能抵挡,溃败而逃。

    张飞活跃在战场之上,横冲直撞,所过之处身后留下了一众敌军士卒的尸体。

    “张飞匹夫!孙礼在此!”

    一声怒吼传来,张飞随即转过头,却见一员年轻将领匹马飞冲而来,手中战刀当头冲着张飞当头劈下!

    张飞轻轻一闪,躲过孙礼的战刀,虬须微微一抖,不屑一笑。放开如雷霆般的嗓音道:“哪里来的小崽子?也敢在爷爷面前撒野!”

    孙礼猛然一拉马缰,转过身来,高声一吼,举刀又劈!

    张飞不屑的瞟了孙礼一眼,丈八蛇矛横向一扫,直接打在了孙礼的兵器上。

    但听一声巨响,孙礼直感到手臂上传来一股石破惊天的巨大力道,犹如山峦直击,天空降境。

    孙礼胸中气血翻涌,口中一口鲜血喷出,然后直接倒飞出去。

    “保护将军!”孙礼身后,护卫的先登营士卒急忙奔上,护住孙礼。

    正在这个时候,郭淮已经杀到,眼见孙礼被击倒,郭淮顿时大怒,挺枪纵马,直取张飞。

    张飞不去追杀孙礼,转头来战郭淮,他毫不忌惮对方手中的长枪,直接其锋芒,“咣”的一声,但见矛枪相交,郭淮面色潮红,身体晃了三晃,却还是硬生生的挺在马上不倒。

    张飞眉目一挑,微微道了声:“咦?还算有两下子?”

    “废话!再吃我一招!”郭淮猛然一抬手,又是一枪刺杀而去。

    张飞将手中长枪一抬,手腕上施了三分巧劲,卸掉了郭淮的力道,接着顺势一挑,竟然借着兵器将郭淮直接从马上挑飞起来。

    郭淮从没有这种经历,诧然的由上方落在地上,急忙挣扎起身,一面惊惧张飞如此惊人的力道,一面又羞臊无敌,各种心情交杂于一块,逼的郭淮猛然向着张飞跳将而去。

    张飞冷哼一声,也不用矛,抽出右腿轻轻一踢,竟然是直接踹在了郭淮的面门。

    郭淮被张飞一脚踢中,身子不由自主的向后飞出越有一丈,重重地落在了地上。

    张飞四招之内连败郭淮,孙礼两员战将,不由得仰天长笑,摇头道:“这等本领,也好上阵统兵?真是笑煞死人了!那反叛贼厮甘宁何在!让他滚出来见我!”

    张飞一路杀卒败将,早便是落在了中军甘宁的眼中。

    如此盖世勇将,甘宁今日当真是是第一次见到,但见这水贼头子舔了舔嘴唇,接着双腿一夹,手持虎头刀直奔张飞而来。

    甘宁亲自出马,早就落在了张飞的眼中,张飞上下打量着那个冲着自己奔袭而来的壮汉,将手中长矛一抬,高声道:“那厮,便是甘宁?”

    甘宁嘿然一笑,点头道:“既然知晓老子之名,焉敢阻挡老子去路?!”

    张飞哼了一声:“奉军师之名,特来擒你!”

    张飞又转头吩咐身后诸人道:“尔等休要上前帮忙,看我生擒此人!”

    说罢,便见双腿一夹,驾驶着乌骓马,手中蛇矛大开大合,霍霍生风!直奔着甘宁而冲!

    甘宁一边举刀相迎,心中一边惊叹张飞不简单,那张飞手中蛇矛看似只凭力道,实则变化重重,如波澜壮阔的江水,看似只有一条线,实则却是有着千变万化的后招。

    远处的后军山坡上,袁尚,司马懿等人在一众侍卫的保护下,静静地观看着场中的战局。

    袁尚的脑袋上微微发汗,低声问司马懿道:“仲达,张飞连败郭淮,孙礼二将,勇不可挡,现在与甘宁对持,你看胜负如何?

    司马懿摇了摇头,道:“这个,我也说不好……”

    司马懿身后,蒲元则是摸着下巴言道:“张飞与甘兄交手,以在下看来,甘宁本领固然高强,一招一式霸道强劲又兼之诡异飘忽教人叹观,可若是对上张飞,却是不及,张飞此人的招数看似朴实无华,空有力道,实则有着无穷变化的后招,况且张飞走南闯北,对战过多少猛将,在对战经验上,也绝非甘兄可比,张飞勇烈,普天之下,只怕除了吕布之外,再无人能够胜他!”

    司马懿转头看了蒲元一眼道:“你对武艺很精通么?”

    蒲元低声道:“只是略懂一二。”

    “略懂你瞎叨叨什么?扰乱军心吗!”司马懿双目顿时一瞪。

    蒲元吓得不支声了。

    袁尚叹道:“蒲元的话,虽然不足全信,不过张飞之勇不在我河北第一勇武之将赵云之下,甘宁对上他,只怕未必能赢……他若是败了,咱们现在身边,可真没有人能够挡住张飞了。”

    袁尚的话刚说完,却听自己身后一阵马蹄声响,但见一个人缓缓打马而来,低声对着袁尚道:“主公,你这话我就不乐意听了,你是不是忘了,此次南巡,还有我一直跟随在你的身边呢?”

    袁尚转过头去看向来人——是马超!

    “孟起啊,张飞勇烈,普天之下唯有吕布在他之上,如今吕布已死,这黑炭头只怕已经是天下无敌了!”

    马超闻言,冷哼一声,道:“区区一个屠猪卖肉的,也敢号称天下第一猛将?别说是他,就算是吕布在世!我马超也要会其一会,这次南巡,司马先生、郭淮、孙礼等人都立了功劳,就连邓昶也是策应有术,唯独我一直不曾建功,今番北归,正是用着末将的时候,末将不才,愿去斩杀张飞,为主公开辟北归之路!”(未完待续。。)

第三百九十六章 张马之战

    在袁尚的上一世回忆中,马超和张飞,同列为刘备五虎大将之一,一个是西北的骁勇名门,一个是燕云的地主豪杰。

    论及出身,马超或许是比张飞高贵一点,但论及武力,在袁尚的分析中,二人应该是不上不下,半斤八两,谁也未必能够奈何的过谁。

    甘宁也是勇猛之将,但碰到张马二人这样的顶尖高手,只怕还是差了一个档次。

    根据目前的形势,想要阻止张飞的攻势,只有让马超与其一战!

    前方的战线上,张飞与甘宁已是往来交战数十个回合,张飞越战越勇,手中蛇矛挥舞的愈发灵动,霍霍生风。

    反观甘宁,额头大汗流如河不说,还是满面的潮红,俨然已是强弩之末,奈何身处绝地,旁无援手,只能苦自支撑。

    现在的甘宁心中很憋屈,他从年轻出道入了江中为贼开始,身边就少有对手,一向自以为是天下无敌,可多月前三江口之上,一个黄忠以六旬以上的偌大年纪,竟然是打的自己几无还手之力,最终兵器丢落其船,自己遁水而逃,近来每每想来,都被自己引为平生最大糗事。

    黄忠给他的心里创伤还没消,眼巴前又蹦出个燕人张飞掀他疮疤,一招一招的压制着自己,他娘的居然比黄忠老儿还厉害!

    这天下的猛将莫非都是吃错药了?一股脑的全都投到了刘备帐下,还让不让人活?!

    难怪袁尚身为北方之主,大老远的隔着千里从河北跑到荆州来挖人!刘备的墙角确实有些硬,不挖不行啊!

    甘宁气喘吁吁,三两招之间已然是抵挡不住,却见斜刺里一支长枪骤然飞来,横架在二人中间,长枪向上一抬。“咚”的一声打乱了二人交手的步调!

    但见那名自打从江夏出来,便一直维护在袁尚身边的战将,白马长枪锦袍装逼齐全,飞驰而出,冲着甘宁扬声一喝,道:“收拾兵马,列阵压住阵脚,不要再与对方相持!我来!”其吩咐的声音中,散发着不可置疑的坚定。

    张飞也是一愣,接着也是冲着身后不远处的偏将高声道:“鼓角整军。派兵列阵!”

    刹那之间,双方的停军整阵鼓角金躁声顿时想起,在平原之上幽幽而起,络绎不绝。

    双方的素质倒也是颇强,厮杀之间,竟然也不恋战,急忙各自回返一边的阵营,排兵布阵,严阵以待。在中间留下数丈之地,当做对垒。

    却见两军各自退后的战场中央,留下了一地的死尸,鲜血蔓延在青青的绿草之上。显得格外凄凉,而当中,还是以甘宁的水贼兵马占了多数。

    张飞打马后撤,立于阵前。上下打量了马超几眼,恍然而言道:“我当是谁?原来是你小子!”

    昔日刘备依照诸葛亮第三道毒计抢杀曹操之时,张飞亦是跟随与袁尚相距。那时候他曾与马超见面交手,故而识的。

    甘宁喘息着向后退下,马超则是让兵卒严阵以待,自己一马当先来到两军夹杂的尸体阵中,手中长枪遥遥摆起,点着张飞言道:“忒那黑厮,好生嚣张!连败我等三将,可敢与你家少爷对上两手?”

    袁尚藏于后阵,闻言不由一愣,暗自嘀咕:“忒那……黑丝?马超啥时候也懂这个了……小白脸子道貌岸然的,心里也太龌龊了,回头得跟马腾告状去。”

    司马懿眨巴眨巴眼睛,有些不明所以道:“黑厮这个词……很不正经吗?”

    袁尚低头道:“这个只能晚上脱衣就寝前,偷偷地往媳妇儿身上用用,若是用在男人身上,就略嫌糟糠了。”

    司马懿抬手使劲地抓了抓头发,暗自嘀咕。

    “大半夜的,黑灯瞎火,我与媳妇脱衣就寝前……还得骂她一句‘黑厮’……我媳妇不的扇我?主公这话中的玄机也太深了。”

    此时此刻的场中,张飞眯着双眸,仔细地盯着眼前这名年轻的将领,但见他虽然骑马持枪,却是一身的白衫净甲,面洁无须,眼神明亮如星,隐隐中还不时的闪过锋芒!

    张飞曾与此人交过手,直到其乃属自己平生罕见的对手,随即放开滚雷般地嗓门道:“白马长朔,净甲锦袍,尔莫不是就是西凉锦马超?”

    马超面上闪过一丝笑容,得意言道:“正是你家公子!”

    张飞吸了口气,道:“马儿,据闻你随你父尽皆归附袁尚!又被袁尚任命为护军将军,行贴身都尉,你若是在此,莫不是那袁家小子亦在?”

    袁尚暗叹口气,心道谁说张飞单单只是勇将?粗中也是有细,别管他是不是受了诸葛亮的提点,就凭他适才问那一句猜度,袁尚不给他个一百分,也得评个九十七八。

    马超脸上的傲然笑容不减,道:“你若想知晓?却也不难!你打赢你家公子再说。”

    张飞冷笑一声,道:“好小子,如此嚣张,你可知你家爷爷是谁?听过燕人张翼德的大名么?”

    “吾家世代公侯,岂识村野匹夫?”

    话音落时,张飞已是驾驶着乌骓马奔出,直冲马超而去,马超见张飞动手,自然也不落后,纵马而出。

    一黑一白两道光影,连人带马,从各自的阵前向着场地正中迅速前进!

    眼看二人就要相撞,突见张飞仰天长啸一声,放开嗓门一声巨吼:“马儿受死!”

    虽然只是简简单单的四个字,但张飞的这一声喊叫气势十足,声音奇大无比,犹如滚滚雷声一般,竟然是震得双方阵前的将士们耳膜一阵噪鸣。

    而马超更是因这一声突如其来的吼叫,听在耳中,却如三柄铁锤重重击在心里。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黑白两道声音已是相接,但听“砰”的一声剧震,长矛与长枪已然实打实的硬碰了一招,接着又各自分开。

    马超被张飞突然其来的一声巨吼震得身躯微颤,手中力道小了三分,一招下来,却是处于下风。

    但见马超面色惨白如雪,呼吸短而急促,目光远处转马回身的张飞,既不追击,亦无退缩,只是冷然道:“想不到一招交手,你这匹夫就送上如此大礼!超必百倍奉还之!”

    张飞哈哈大笑,摇头道:“区区一吼而已,何足道哉?马儿,你还太嫩了!”

    马超从小到大,逢战几乎必胜,除了当初恶战赵云时遭过冷箭袭击,全无败绩,不过那还是大战百十回合后的事,如今与张飞交手,第一招就吃了这一声惊吓的暗亏,焉感不辱?

    马超心中怒气盛极,匹马单枪,腾跃而起,迅速飞一样的奔向张飞,长枪挥舞之间,如同绵延不绝的灵蛇扭动之躯,变幻莫测。

    在马超盛怒向着自己攻击的这段期间里,张飞至少已瞧出了他身上的四处破绽,却被其手中的长枪变化所慑,不敢冒险取其破绽处,只能硬举矛相迎。

    待马超腾越至其面前,面对马超的冲天气势与那一往无前、全无畏惧的凛冽眼神,张飞再也找不出半点破绽,反而自己全身上下已被对方手中长枪的威力罩住,只能全力防御,不敢轻易进攻。

    长枪袭来处,张飞被迫硬接了马超跃马腾空一招,由下对上迎接力道不足,却是被镇的双臂发麻,血气翻涌,坐下乌骓马似是也应上方力道过大而向下蹲了一蹲。

    “屠猪之辈,少爷这一招回礼如何?”马超咬牙,冲着张飞冷笑。

    “好!好个回礼!爷爷今日,就与你战个痛快!”

    说话间,两大当世猛将开始正面对撼,张飞以力见长,匹马跟随马超,一招一式,都如千钧压顶,而马超则胜在枪法迅速,一招接着一招直如汹涌澎湃的狂潮,皆是尽出全力毫不留情。

    两人交战,石破天惊,只把双方士卒将领震慑的目瞪口呆,连叫好都忘了叫,袁尚在阵中看得微微皱眉,身边司马懿道:“主公,依你之见,这二人武艺谁优谁劣?”

    袁尚道:“马超胜在变招奇速,年轻力壮持久力强;张飞则胜在身大力不亏,一身怪力无人可比,举手投足之间都有巨大的杀伤力,更是身经百战经验丰富。二人交手,短时间难分胜负!”

    蒲元低声道:“他们难分胜负倒也罢了,我们在这多待一会,就多一分危险。”

    司马懿摇了摇头:“不然,张飞只是领三千人出现,必然是诸葛亮临时之命,其后必无大队兵马增援,如若不然,岂能任凭咱们在这与其交手?只怕是早就被荆州大军剿杀尽绝了!”

    蒲元道:“你的意思……诸葛亮阻拦咱们的,只有张飞这一路兵马?”

    司马懿摇了摇头,道:“不错,诸葛亮故弄玄虚,用张飞过来与我等交战意图乱我军心?然后乘隙战之,你可知诸葛亮此刻想的什么?他就是想让我们看到有兵马拦路,慌了手脚,不求久战而图速退!咱们退的越着急,诸葛亮和张飞一会打咱们打的就越狠?主公,以懿之见,与其速撤,不如任凭张马二人斗将比试,此刻越是拖延,诸葛亮反而越无计可施!”

    袁尚想了想,点头道:“有道理,仲达反其道而行之,真是诸葛亮的克星,现在表面上看是张飞和马超在斗,实则却是你和孔明在比耐性,这事,有点意思。”(未完待续。。)

第三百九十七章 猛将互殴

    荆州西北境的平原之上,张飞与马超二将对垒,展开惊天之战,二人你来我往,互相争战不下,转眼之间已经是打了约三百回合,却依旧是声威不减,让双方士卒瞅的膛目结舌。

    张飞军后一处不远的土坡上,一队荆州兵士护持着一辆四轮马车正伫立其间,四轮车上所坐之人羽扇纶巾,相貌俊朗不凡,举手投足间飘飘然有神仙气,正是孔明。

    孔明轻轻的摇摆着羽扇,抬头瞅了瞅天上的日头,转头问新上任的襄阳从事马谡道:“幼长,多少个回合了?”

    马谡掐指头算了一算,回道:“差不多三百个回合了。”

    孔明哑然失笑,无奈地摇头:“三百回合了?唉~,亮的眼睛都看酸了,他们的臂膀居然不酸?果然都是当世猛将……甘宁那边可有撤走的动向?”

    马谡摇了摇头,道:“没有,依旧矗立如斯,为马超压阵。”

    诸葛亮长声一叹,道:“果然是有高人在啊,本寻思让翼德领兵突然出现,诈他们一诈,迫他们仓促而走,如此可方便掩杀……不想他们反其道而行之,偏偏列好了阵脚在这斗将,亮身边可用的,只有翼德和这三千兵,看来此番讨不到便宜了。”

    马谡亦是点头,道:“是可惜了,对了先生,你所说的甘宁军中那高人是谁?”

    诸葛亮笑道:“我领着你和翼德在南郡诸处抚民,主公派来信使,言黄汉升在三江口处与水贼甘宁战了一场后,曾看到了袁尚,亮本不信,但还是让主公稍作文章,后便没把此事放在心上,不想江汉连番传来江夏水贼的行军战报。更有荆楚和东吴连番招降,且甘宁归我而不顺吴,亮这才隐约觉得这当中有些问题,不过启禀主公派遣兵马拦击又恐来不及,故而只能和翼德自来……来之前,亮本估摸着袁尚在此的事有五成是真,但直到见了那马超之后,九成此人确是来荆楚了。”

    马谡低声道:“此人好胆略啊。又心细如尘,看破了先生让翼德出战之意,不速撤反而停军压阵。袁尚名不虚传。”

    诸葛亮摇头道:“不然,袁上所打的每一场战,亮都有研略,此人好奇好诈却不好稳,他此刻身边当有能人相助。”

    马谡低声道:“军师,袁尚在此天赐良机,不如让翼德再攻杀一次,说不定会有所斩获?”

    诸葛亮摇头道:“不打了,袁尚敢跟翼德耗。必然是有所安排,说不得一会就有兵马前来接应,机会难得,你我去阵前与他见上一见。也算不失礼数。”

    马谡拱手:“诺。”

    于是乎,诸葛亮便在马谡等人的护持下,驾驶着四轮车来到阵前。

    此时张飞与马超二人还在酣战,其手中枪矛“乒乓”作响。激荡的草沙累累,尘土飞扬。

    诸葛亮只是很随意的看了张飞和马超的惊天之战一眼,便不多瞅。只是桌传令卒上前吆喝。

    传令卒打马上前,隔着两名猛将激斗的战场,扯着嗓门高喝道:“汉正军师中郎将,邀请卫尉袁尚袁公于阵前一见!”

    声音洪亮,对面的袁军阵中顷刻便闻。

    司马懿低声道:“主公,诸葛亮出来了,邀请你去阵前叙话呢,咱现不现身?”

    袁尚想了想道:“都到了这了,孔明想对付咱们已经是晚了,身份暴漏已无所谓,跟他见见吧。”

    少时,便见袁军阵仗打开:袁尚,司马懿,邓昶在甘宁,郭淮,孙礼等人的包围下出了阵前,袁尚眯着眼,向着四轮车的方向仔细的看了一会,隔空拱手行礼。

    “那面四轮车上的,可是卧龙,孔明先生?”

    诸葛亮淡淡一笑,坐在车上回礼道:“正是在下,昔日关中一战共诛曹贼,与袁公相会匆匆一别而不得多叙,实乃是亮平生憾事,幸得天赐之机,袁公竟然不远千里,来荆楚之地与我等相会,大大出乎亮之意料。”

    袁尚哈哈一笑,道:“我这个人就是这样,在一个地方待久了就闲不住,听说荆州国富民强,专门来调研一下,打扰之处,还请孔明先生勿怪。”

    诸葛亮高声道:“贵客前来,我等尚且还怕招呼不周,焉能责怪?袁公好不容易来一次,何必着急走呢?不跟亮回襄阳坐坐?”

    袁尚摆了摆手,道:“家里还有事,不多待了!先生不必感到遗憾,改日袁某必然还会来荆州拜访的,到时候不光是我袁尚一人,还有我河北百万之众,到时候这么多嘴等着吃饭,不知道皇叔能不能供应的起呢?”

    诸葛亮摇摆着羽扇,回应道:“袁公放心,荆州地大物博,别说你百万之众前来客居,就是将来你河北四州的军民百姓都降了皇叔,亮亦是有法供应。”

    袁尚双目微眯,放出点点精光,冷笑道:“先生有此抱负,真是令袁某感慨的很!希望你有命活到那一天。”

    诸葛亮道:“亮还年轻,寿运尚悠长,多谢袁公挂怀。”

    袁尚话锋一转,指了指诸葛亮的四轮车道:“年轻归年轻,也得注意身体,老坐四轮车对腰不好,改日我派人打造一副轮椅专门从河北给你运来!”

    诸葛亮转头问马谡道:“轮椅,乃是何物?”

    马谡摇头道:“不知道,从未听过,不过看他那混样,应该不是什么好东西。”

    诸葛亮恍然地点了点头,转过脸,冲着袁尚道:“来而不往非礼也,袁公美意亮心领也,翌日亮当派人则良木亲手为袁公打造一副担架,还望袁公不要客气,敬请笑纳之。”

    邓昶眼皮子一抽抽,低声道:“诸葛亮,这张嘴倒是挺厉害的!”

    袁尚叹道:“不积口德的人,天打五雷轰!”

    “主公,你是在咒你自己么?”

    “滚蛋,我是咒诸葛亮!”

    袁尚和诸葛亮言辞相对之时,却听“咣咣”两声巨响。马超和张飞坐下的战马因为久战劳累尽皆腿软跪地,两员猛将措不及防,都被掀翻下马来,连各自手中的丈八蛇矛和长枪都丢在了草地上。

    两个猛将重重的跌落在地,疼的直哼唧。

    张飞捂着腰:“这畜生越来越不争气了,这般没种,回去宰了你!”

    马超则是揉着胳膊没说话,但很显然也是率的不轻。

    司马懿看到这种情况,出马高喝:“孔明,今日一战。我等胜你不能,你也破我不得,连两方将领的战马都困乏了,何必再做唇齿之争?”

    诸葛亮转头看向司马懿:“阁下是?”

    “在下司马懿。”

    诸葛亮恍然道:“原来是仲达先生,久仰久仰,那不知仲达先生的意思为何?”

    司马懿高声道:“咱们也别斗将了,更别斗嘴了,我们走我们的,你撤你的。两不相追,翌日战场再分胜负,如何?”

    诸葛亮道:“就依仲达先生所言,不知袁公以为如何?”

    袁尚笑了笑:“我没意见。”

    诸葛亮随即摆了摆手羽扇。道:“翼德,回阵吧。”

    司马懿亦是高声呼喊:“孟起,速速回来!”

    张飞和马超都从草地上爬起身来,怒视了对方一眼。然后便各自去牵马归阵。

    张飞那边倒还好,马超抓住自己白马的缰绳,方一转身。却正好对上了袁尚向自己投来的深刻目光。

    只见袁尚死死的用眼神盯着马超,悄悄地抬手指了指自己的嘴,无声的用嘴唇给了马超一个哑语的暗示。

    袁尚无声的哑语暗示很简单,就两个字。

    “揍、他!”

    马超平日不怎么机灵,但今日不知是脑袋突然开光了还是文曲星君附体,竟然是看懂了袁尚给自己的哑语暗示。

    主公军令如山,焉能不办?

    马超停住回返的脚步,猛然转过身来,喊道:“张飞!”

    张飞此刻正牵着乌骓马去捡自己的兵器,冷不丁突然听到有人叫自己,茫然地转过头去。

    “啊?谁叫我……”

    一句话还没问完,便见马超已经是奔了上来,奋臂一挥,冲着张飞的虬须黑脸就是老拳一记使出。

    “呯!”

    张飞措不及防,右眼被马超直接击中,“嗷”的一声惨叫,捂着眼睛就蹲在了地上。

    “马儿,你干什么?言而无信!背后偷袭?”

    马超狠狠地冲着自己的手掌吐了一口吐沫,咬牙切齿地道:“屠猪之辈,占我便宜!今儿少爷这顿揍就让你挨个明白!刚才你管少爷叫什么来着?马儿?少爷世代公侯,名门之后,何时成了你儿子辈了?西凉锦马超焉能受让你这匹夫之辱!刚才真刀真枪的那是各为其主,现在小爷揍你乃是为了私仇!受我这顿揍!”

    说罢,便见马超挥舞着两个砂钵大的拳头,飞身一跃,直接骑在了张飞的身上,对着张飞的黑锅底大脸,左一拳右一拳的狂轰滥炸,不把张飞打成猪头誓不罢休!

    张飞右眼珠子突然间挨了一拳,本就有些迷糊,突然之间又受了马超骑在身上的双拳轰击,顿时方寸大乱,高声怒斥。

    “马儿,安敢如此?有失武将体统……”

    “啪~~!”

    马超化拳为掌,一个大耳刮子扇在了张飞的右脸之上,黝黑的大脸之上,顿显一片山里红。

    “小马崽子你来真的!?黑爷我今儿跟你拼了!”

    张飞两只眼都被揍的有些看不清楚,只得抬起双手,挥舞着两只黑黝黝的大拳头,一顿王八拳向上乱舞,凭空瞎胡乱反击骑在自己身上的马超。

    “…………”(未完待续。。)

    ps:  一会还有

第三百九十八章 诸葛定策

    沧海桑田,世事变迁,物是人非,时光总是在不经意间会改变人间的很多事,甚至可以改变人的思想,人的志向。

    总之,事无定数、世事无常的道理不论古代人或是现代人大抵谁都能懂。

    但能懂归能懂,能不能接受就是另外一说。

    特别是眼前的这种情况,实在是让人太难以接受了。

    这变的也未免太快了些!

    两名适才在战场上龙争虎斗,震慑三军的虎将,在收到回军的命令后,辗转之间居然又打了起来,而且全然没有了适才斗将时在马上一招一式,虎虎生风的神威气概,反而如同泼皮无赖一样,翻滚着在地上撕皮。

    现场的情况,惨不忍睹啊!

    一个人骑在另一个人身上打!

    被骑的那个措不及防,失去了先机,只能闭着眼睛使出王八盖天乱抡拳回击,胡敲一气!

    若是用一个四字成语形容场间的景象,那只能是:鸡飞狗跳……亦或是鸡飞蛋打。

    今日的战场上盛况,因为张马二人,注定是将载如史册、名垂青史,编排成故事被后人吟经诵典,拿去教育年轻气盛的少年郎——打仗可以,但降级为斗殴,就太没格调了!

    别说是满场的两方士卒,诸葛亮也有些惊呆了,他千算万算,却独独没有料到马超这厮居然突然跟吃了枪药似的,反手突击,说揍就揍。

    年轻人,脾气是大啊,你说这是该夸他血气方刚呢,还是该说他持勇好斗?

    斗就都吧,还斗的这么没有水准,惹得张飞偌大年纪,还得使出‘懒驴打滚’。‘王八盖天’等下三滥的招数陪他丢人,也不知道这事若是传回襄阳,刘备会不会羞愤的在中山靖王列祖列宗的灵位前把张飞一剑劈了。

    场中沙尘四起,两位猛将撕扯成一团,跟滚床单似的,分外羞臊众人。

    诸葛亮眼皮子抽了抽,实在是看不下去,他从四轮车上站起身来,冲着袁尚高声呼道:“袁公,你好歹也是四世三公门第之尊。马孟起亦是伏波将军勇烈之后,何期行事如此下作?君子绝交尚不出恶声,三军阵前何来此等殴斗窘态?这姿势还这么不雅!简直……简直……简直不堪入目矣!”

    说罢,诸葛亮还拿羽扇挡了一下眼睛,示意自己很清高,是真的瞅不进去了。

    袁尚亦是满面悲哀,叹道:“诸葛先生,您这话很有道理,二将相争。各为其主,乃是彰显三军天地正气,将领忠义之心,他们二人……唉~。此等老汉推车的姿势摆在战场上确实容易传出绯闻……不过你刚才也听到了,他们俩现在的比斗纯粹是为了一己私怨,与两军战事无关,还算是可以理解的。咱们做领导的,得体谅。”

    诸葛亮闻言,诧然地用羽扇指了指扭捏在一团掐架的两人。

    “你管这……也叫比斗?”

    袁尚羞怯一笑:“斗是斗的挺恶心人。但也不能否认其本性实质啊。”

    诸葛亮愣了半晌,仰天一叹,苦楚而言道:“国之将亡必有妖孽,三军阵前出了这等奇景……礼乐崩坏的前兆啊!”

    袁尚能坐观这等奇景,他诸葛亮可不能,但见他羽扇一挥,冲着身后的几名士卒吩咐道:“去,把这两个丢人的……给亮拉扯开!”

    荆州军几名士卒领命,匆匆上前。

    荆州军出人了,袁尚那边自然不能含糊,不待袁尚吩咐,便有几个奔跑上前去拉架。两方士卒各自使出了吃奶的劲,方才把属于自己的将军拉开。

    此刻,马超和张飞各自被己方的士卒架着,还不忘了一边使劲地冲着对方喷吐沫,一边隔空虚踢。

    在这场殴架中,张飞属于被动一方,相比于马超显然是受了不少的伤害,两只眼睛包括黝黑的脸庞被打的又红又肿不说,连头盔也被撕扯掉了,头发被马超揪的糟乱,秃的一块一块的,大有斑秃病前兆之势。

    两个人一边被己方士卒架回去,一边还互相对骂。

    “马儿,你等着,今儿这笔账,你张爷爷记下了!来日方长,咱们慢慢地算!”

    马超则是朝张飞狠狠地吐了口口水,怒道:“呸!本公子还怕你不成?今日算你运气,得了旁边有人拉扯,如若不然,本公子非得活活揪把死你!”

    “揪死我?想得美!爷爷用蛇矛戳你个透心凉!”

    “少爷扎你个穿堂风!”

    “你先死!”

    “你先死!”

    “你死!”

    “你死!”

    “……”

    袁尚笑盈盈的看着马超骂骂咧咧的回道阵中,上下打量了他几眼,道:“没吃亏吧?”

    马超傲然地一挺胸脯:“那是!末将居高临下,势如破竹的骑在他身上打,岂能吃亏?主公,我表现的怎么样?”

    袁尚点了点头,夸赞道:“你的表现可圈可点,精彩生动而不失活泼,我差点就没给你摇旗呐喊助威了。”

    马超闻言,顿时挺起了脖子,犹如一只刚刚战胜的公鸡,雄赳赳气昂昂很是得意,要是给他一副好嗓子,估计就能打鸣了。

    “主公,你看那一面?”司马懿突然出言提醒。

    袁尚随即转过头,却见西北方向,一阵烟尘缭绕,却是似有一支彪军正向着这里赶来。

    司马懿低声道:“定是关中赵云派来接应的兵马到了,主公,咱们要不要合兵一处,在这里杀了孔明?”

    袁尚想了想,摇头道:“此地毕竟是荆州境内,咱们有援军,他们不一定什么时候也有,多待一刻,就对咱们不利一分!况且诸葛亮用兵谨慎,谁知道他有没有后招?还是不做纠缠了!”

    袁尚抬起头,冲着对面的诸葛亮道:“孔明!我军后援以至,你还要继续打么?”

    诸葛亮看着被揪巴的如同秃鹫的张飞,无奈地叹了口气,道:“都打成这样了,亮羞愧之至,再打还有什么意思?不打了!”

    “不打我们走了!”

    “袁公自去,恕亮就不予相送了。”

    袁尚随即转军,命令甘宁督促兵马向着那一面的援军而去。

    眼见援军行至,当头一将,手握铁脊蛇矛,面色郑重,身披银色甲胄,正是辅助赵云在关中镇守的第二号人物阎行。

    “主公!末将护持来迟,还请主公恕罪!”

    袁尚摆了摆手,笑道:“彦明不必多礼,你能来此,我无忧矣。”

    阎行转眼看了看诸葛亮和张飞的兵马,道:“主公,那是荆州军吗?要不要末将率兵击之?”

    袁尚摆手道:“不用了,两方兵马已定,你先留下断后,谨防他们做出什么举动,我领兵马先撤,你稍后便即追上就是。”

    “诺!”

    袁尚留下从关中出宛洛至此的阎行断后,自己则是引领着兵马先行。

    阎行率兵驻守于后,虎视眈眈的瞅着诸葛亮一众。

    诸葛亮摇摆着羽扇,静静地瞅着为袁尚断后的阎行,突然转头问马谡道:“幼常,那是何人?”

    马谡低头道:“袁尚命令与赵云一同镇守关中的将领阎行!昔日曾是韩遂帐下的第一猛将!”

    诸葛亮闻言恍然,点头道:“哦,他就是阎行,呵呵,据闻此人心计深沉,手段毒辣,当年袁尚平关中,他奉韩遂之命击杀马腾,却自己偷偷将人留下,以为后手,最终要了旧主韩遂的命,却保住了自己的前程,可对?”

    马谡点头道:“然也!”

    诸葛亮摇着羽扇,淡淡然道:“食君禄而背其主,是不忠也;居其土而献其地,是不义也。这个人阎行,虽然勇武过人,貌似冷静忠厚,但每一步每一行都是为了自己着想,不顾他人,势强则依,势弱则弃,非为良臣……此人荐居关中守将之职,与赵云同守其地,看来日后,对我等或可些有用处。”

    马谡闻言诧然道:“先生,关中之地,虽然富饶,但绝非我等现在可取,先生所定的大计,不是翌日寻机夺取西川么?”

    诸葛亮点头道:“不错,是要取川!但取川的前提,必先无外力阻挡,袁尚心性狡诈,安能坐视我等夺取西川?我等日后若是入蜀,他必然阻挠!所以,若是想在取川之时,让袁尚无暇顾我,必得为他生出些祸乱。”

    马谡闻言,恍然道:“先生言下的祸乱,莫不是阎行?不过,阎行心性虽狠辣,却也狡诈,当初瞒着韩遂私藏马腾便足见其诡计多端!如今袁尚势力强大,若无巨变,他焉敢造袁尚的反?”

    诸葛亮点头道:“话是这么个话,理是这么个理,但有些事情不能看表象,每一个人在性格上总有缺点,亦有疏漏,阎行有,袁尚有,那镇守关中的赵云也有,从现在开始,多派暗哨前往长安,仔细探查赵云,阎行二人的动向,另外,多多打听一些他们这一主一副两名将领之间关系的事情,每逢有事,亮都要在第一时间得知。”

    马谡拱手道:“先生放心,学生回襄阳后便立刻安排。”

    诸葛亮仰头看天,静观白云苍狗。

    “西川刘璋暗弱,久后必失,我主当世英杰,立业在此乃天明所归,袁尚若想强行阻止,亮需得让他心有意而力不及!袁尚欣赏阎行武勇,又念其保下马腾之大功,予以重用,殊不知这或许就是他日后不能阻碍我等入蜀的变数。”

    “…………”(未完待续。。)

    ps:  一会还有

第三百九十九章 不回长安

    袁尚的兵马撤离了,诸葛亮没有派兵追赶,只是任凭其自去,不过在袁军撤离之前,诸葛亮却是对负责镇守关中的猛将阎行,有了小小的心思与筹划。

    一个为了己方日后夺取西蜀之地,而不让袁尚插手阻拦的计划,开始在他的胸中酝酿。

    阎行待袁尚走远,诸葛亮缓缓撤离后,便也率领着本部兵马西归,追随着袁尚行驶进入了关中境内。

    至此,袁尚南巡的一系列事宜到此结束,这趟远行虽然有些凶险,但对于袁尚来说也很值得,他不但迎接回了股肱之臣司马懿,还收得猛将甘宁、锻造高手蒲元等一拨能人相随,更有甘宁麾下水贼想从,为今后建立水师打造了一个雏形的班底,承然可谓是满载而归。

    一行兵马也不像是初出荆州时那么赶时间了,袁尚随着阎行进入了关中之境,一路上各郡各县皆是好酒好肉的招待,让在荆州境内风餐露宿的袁尚等人好生潇洒了一阵。

    兵马行过淄扶,眼瞅着就是要到长安了,阎行请袁尚随其往长安稍歇,正好见一下赵云,郝昭,马云禄等人。

    时隔上一次离开至今,已是快有一年半的光景了,袁尚此刻还真是很想念赵云马云禄夫妇,而马超也是思念妹子,极其希望一见。

    于是乎,一行兵马在阎行的带领下径直的往长安而走,前去相会。

    可是,眼瞅着距离长安尚还不足百里之地的时候,袁尚又有些踌躇了,不想去了,众将问他何故,他也是支支吾吾的没有答出来,最终他还是改变了主意,回河北不去长安。

    令他改变主意的不是别人。是蔡琰。

    当如与蔡琰稀里糊涂的发生了一些逾越男女底线的事情之后,袁尚虽然有心娶她,怎奈蔡琰执意不肯接受,而且还要坐守长安故居,不跟袁尚回邺城,如今旦夕即将相见,袁尚心中虽然很期待,但更多的却是胆怯和无奈。

    郎有情,妾有意,怎奈礼法不容。心有隔阂,纵然对面而视,亦如万里之遥,这样的会面,又有什么意义呢?徒增伤感而已。

    既然没有结果,又何必去伤害那个已是伤痕累累的女子,何苦呢?

    凭心而论,袁尚现在真的很怕见到蔡琰,因为他不知道怎么样去弥补她。他当初曾一心要以迎他过门的方式用来弥补蔡琰,安慰蔡琰,给她真正的幸福,无奈这也被对方出言拒绝。

    如今若是再见。袁尚心中定会有着一股说不出的愧疚与羞怯。

    或许,这就是一个遗憾,一种深深地无奈,一个无法挽回弥补的裂痕。

    听说袁尚打定主意。不回长安,而是径直取道归返河北并州,阎行不由得有些急了。他急忙前往会见袁尚。

    “主公,长安乃是您的辖地,亦如故居,主公过自家门而不入,末将若是这么回去,岂能不遭赵将军怪罪?”

    袁尚的面色沉着,没有考虑阎行的建议,而是道:“彦明,河北还有事,甘宁等人亦需安排调度,多在外流连一日,事情就多一分变数,你不必再劝解了,回长安好好辅佐赵将军,帮我传句话给子龙,在关中好好练兵,勿要辜负我等嘱托。”

    阎行见袁尚执意不肯去长安,也就不多劝解,随即道:“主公既然有事,那末将也就不多留你了……只是还有一件事想要与主公商量一下……”

    袁尚道:“什么事?”

    阎行的脸色骤然变得有些局促,低声道:“主公,能否另至调令,将末将派往别处,不要在赵将军麾下?”

    袁尚眉头一挑,奇道:“不要在赵将军麾下,什么意思?你与赵将军关系不睦吗?”

    阎行暗暗一咧嘴,心道可不就是,说实话二人关系岂止是不和睦,目前已是到了互相猜忌的惨烈地步。

    别的姑且不论,最基本的一点,赵云对阎行很不信任!

    而阎行,凭心而论,也并没有就觉得自己一定就是屈居于赵云之下的材料。

    现在的阎行活得不舒坦。

    一个人,如果在一个对自己不信任的长官下办事,能活的舒坦那还就是怪了!

    正因为不信任,赵云几乎是处处钳制,事事找茬,压的自己在长安根本抬不起头来,放不开拳脚,若是凭心静论,他在长安的话语权,甚至连驻守城池的郝昭都无法比及,更别说是赵云本人了。

    但话阎行不可能对袁尚这么直接说,他想了想道:“主公多虑了,末将与赵将军亲密无间,配合默契,焉能有不睦一说?只是赵将军本领不俗,能力超卓,以他一人之能镇守关中已是绰绰有余,阎某在此,略显多余,阎行想请主公调我到一处能够展现实力的地方, 毕竟阎行年纪尚在壮年,不想就此埋没,还望主公能够恩准。”

    袁尚想了想,道:“你这么说,并不在理,如今的关中,西南有张鲁,东南有刘备势力延伸至宛洛,关外更有曹氏逐步恢复实力,曹操虽死,但曹氏势力尚存,夏侯惇,曹仁等帅才姑且不提,单是那张辽,徐晃,曹彰,乐进等辈,各个都不易与,赵云再是厉害,也难敌这诸多强将。你不辅佐他,他连个得力的帮手都没有。”

    阎行想了想,低声道:“主公这话,末将也明白,只是末将常年久战与西凉苦寒之地,长安民风朴素,不适合末将这等粗人,久居在此,只怕是早晚把我这体内的战将性情都给磨没了……”

    袁尚无奈一笑,摆了摆手道:“这话说的,长安古都大城有人想待都待不得,偏偏碰着你这样的有机会都不珍惜……”

    阎行呵呵一笑,赶忙道:“末将从来就不是享福的命。”

    袁尚想了想,道:“不过话虽如此,关中雍凉之地,却离你二人任何之一都不得……这样吧,我离开河北南下之前,曾命马岱和庞德前往抚慰羌族。如无意外,二人已是回返了邺城,如今凉州边境安定,你就以我的名义,前往凉州,招兵买马,督练新军,赵云依旧坐镇长安,总督雍州诸事,关中雍凉二州。他督雍,你督凉,互为犄角,时刻警惕。不过你依旧是归赵云统领管辖。”

    阎行闻言急忙拱手,道:“末将领命,定然不辜负主公厚意。”

    袁尚点了点头,道:“你且回长安吧,待我回合河北,即命田丰拟派调令。”

    “诺!”

    “……”

    就这样。袁尚取道返回了河北,阎行则依旧返回长安。

    长安城池边上,赵云,马云禄。郝昭等重镇亲自守护在城门边上,一见阎行回来,各个喜笑颜开,急忙上前相迎。

    当然他们这样做不是为了阎行。而是为了袁尚。

    “什么?主公他不来长安了!”

    在听了阎行的汇报之后,赵云喜笑颜开地连不由的布上了一丝霜寒,显得很不高兴。

    阎行拱手言道:“是。主公他说,他此番南下费时近半载,河北邺城久离其主,事务繁多,不宜再多做停留,故而径直取道回了并州,末将多番相请,主公也未曾改变主意。”

    见赵云不太高兴,马云禄在一旁劝慰,道:“算了,夫君,主公那话说的也没有错,他是四州之主,河北又事务繁多,每耽搁一日,便多了一分的政务,不早回去不行,咱们做臣下的也该体谅他的难处。”

    赵云轻轻地拍了拍马云禄的手,道:“我是知道你的意思,也明白主公身为一方之主,确实责任劳重,但再是着急,也不差来长安歇一歇喝杯水酒吧?”

    马云禄闻言不由掩嘴一笑道:“看不出来,你就那么想他?”

    赵云闻言“哼”了一声,道:“我想他?我巴不得这辈子都见不着他……想他的是另有其人。”

    说罢, 赵云用眼神轻轻地向着城墙上门楼上使了个眼色。

    但见城墙上的门楼中,蔡琰一身水绿色的长衫,正痴痴的对着远处的平原望而出神。

    她的面貌依旧是那样的美丽却不轻浮、温柔而不失妩媚,可惜比起一年多前,却是血色少,苍白多,面容消瘦,眉宇之间的淡淡愁容比之当年刚从漠北归来的时候显得更甚。

    马云禄面露苦楚,同情地言道:“琰姐姐,真的很可怜……跟她比起来,我又是何等的幸运……”

    赵云叹口气道:“其实我就不明白了,她既然心有主上,当初主公要娶她的时候,又何必故作扭捏,抵力不从,如今每日只是翘首向北而望,何等凄凉?图什么呢……”

    马云禄轻轻的摇了摇头,道:“女人的心,你不懂,她这么做,其实也都是为了主公。”

    赵云闻言疑惑:“为了主公?”

    “主公身份特殊,矗立天下对手不知凡几,琰姐姐与主公的身份家世皆有微妙的联系,特殊之性不言而喻,若是主公真娶了她,不知会予以政敌多少把柄口舌……”

    赵云闻言道:“还有这么复杂么?”

    马云禄怅然的点头道:“琰姐姐出身官宦之门,自然最清楚这当中利弊,当年其父蔡邕只是在王允的座上发出为董卓而死的感慨,便遭下狱身死,这个中情节厉害,琰姐姐最是知晓的。”

    此时此刻的城墙垛头间,蔡琰静静地望着远处的残阳,眼神中期待的光芒也随着袁尚未至而渐渐地暗淡下来。

    不知不觉间,蔡琰眼眶中的泪水顺着白皙的面庞缓缓而下,嘴中亦是轻轻的自言自语。

    “去去割情恋,遄征日遐迈。悠悠三千里,何时复交会……”(未完待续。。)

第四百章 邺城小歇

    时当建安十三年十二月,年关将至,河北邺城的冬天终于珊珊而来,漫天白雪皑皑,将偌大的一座城池铺洒的一片稚白。

    邺城是北方第一大城,由于地处偏北,每年都是春夏姗姗来迟,秋冬提前行至,距此千里之外的南方此刻依旧是秋风送爽万物更新,但邺城却依然是雪花袅袅,不见一丝过气的秋爽之色。

    而袁尚北归的人马,也正是赶在这个时候回到了邺城。

    天蒙蒙亮正是邺城一天中最寒冷的时候。呼啸的狂风席卷起漫天雪雾肆虐过漳水之边的碎雪吹打在身上比刀割更疼。

    雪白无瑕而又苍茫广阔的漳河之边上一排不起眼的小黑点正在雪地上艰难的前行。

    屈指算来袁尚的队伍在由南北归游荡入境,虽然距离远,但胜在速度快,可是南北天气的差距却实在让人有些受不了,一面是犹如阳春之季气温尚不低,一面却是犹如被上苍遗忘的冰封之地,一路上飞禽走兽皆看不到,除了一片慕白根本就是毫无生机。

    袁尚,司马懿这些常年在北方生活的人也便罢了,甘宁和其手下这些南方水寇却是有些受不了,虽然他们身上已经套上了由地方上供的厚厚的棉袄,但依旧是冻的牙齿咯咯打颤。

    邺城巨大的城池已经是进入眼帘,袁尚轻轻地呼出一口白茫茫的热气,转头对众人言道:“咱们还算走运,赶在饭口回了邺城,大家一会到城南的驻营好好的休息一下,吃点热乎饭,喝点烈酒暖暖身子,然后裹着棉被暖暖的睡一觉,好好扫扫身上的疲乏!”

    甘宁冻的脸色通红,水晶般的鼻涕顺着鼻孔缓缓落下。仿佛都能冻成碴。

    “早,早知道这么冷,老子说啥也不跟着你来了……这北方真不是人待的地!”

    司马懿呵呵一笑,道:“大哥,其实北方也不完全就是这个样子的,只是你们赶的时候不好,正好碰上了最冷的时候,若是阳春三月之季,邺城的景色和气候也是挺美的,还有八九月的爽秋。怡人养生,舒服得紧!”

    “阿嚏~!”甘宁重重地打了个喷嚏,哆嗦道:“你说那些有个屁用!什么春秋老子一个都没赶上,就碰上寒冬了!”

    袁尚无奈一笑,摇头道:“司马懿,麻烦你先领甘宁他们去往城南屯营安歇,好好布置酒肉热食,棉被火盆也都配上,袁某先回城一趟。待过几日甘宁他们缓过劲来,在行分调安职之事。”

    司马懿道:“你这么着急回城干什么,跟我们一起去吃点酒肉暖暖身子不好?”

    袁尚摇头道:“你们去吧,我想先回城中瞅瞅。好几个月都不在这,也不知道都城让沮授他们给我拾到成了什么样子?我得细心瞧瞧。”

    司马懿恍然道:“难怪你之前不定回城日期与田丰沮授,原来是为了暗中查看城内情况,算了。你的城池你个去看,我们先去南营暖脚喝酒,你若是来。便给你留一壶!”

    队伍随即分成了两段,司马懿带着甘宁,蒲元一众去了南营,袁尚则是命郭淮带着先登营回往述职,自己则领着孙礼等少量兵卒进了邺城,径直往集市而去。

    一个城池的重要性看规模,固防看城墙,而若是看民生,则首在集市。

    白雪茫茫,但邺城的集市显然没有因为寒冷而萧索,相反的在白皑的街道上,市面越见繁华,街上人来人往,制办年货的百姓和客商贩卒络绎不绝。

    袁尚进城之后便不再骑马,而是裹着裘袄与孙礼往来视查。

    袁尚一边看,一边点头感慨言道:“沮授等人却是没少尽力,邺城的建设与人流无疑大增,比之我离开前更见繁华,反倒是我这个主公,一天满哪乱跑当甩手掌柜,却是委屈了这些忠臣了!”

    孙礼闻言道:“主公休要如此菲薄,田丰沮授等人当初蒙难入狱,若非主公相救,休道今能日够展示才华,便是性命也早丢了,主公慧眼识人,天下谁能比之?”

    袁尚微微一笑,摆手示意孙礼此言太过。

    少时,一行人看的累了,袁尚随即与孙礼取道一处酒肆坐下歇脚,但见这酒肆不大,却是犹如门庭若市,酒客不绝,且其中卖酒端菜之人尽为女子,且各个美艳。

    袁尚见状略略有些好奇,笑道:“这酒肆不大,人倒是不少。”

    孙礼物点头回应道:“是啊,这么火的地方,看来这酒肆的酒菜应当不俗啊。”

    二人正说之间,却有一位年纪轻轻,样貌美丽的姑娘上前,盈盈福身,甜甜问道:“二位客官,来些什么?本店上好的自酿‘大风歌’, 干冽豪香,去冷驱乏,最适合这冬季暖身了。”

    袁尚点头道:“行,就先打两角来尝尝。”说罢不经意的抬头看了酒娘一眼,略有些惊艳的续道:“好一个美娇娘,你这酒肆有这般美女坐守卖酒,生意焉能不火?可惜本人是好财不好色,如若不然,今日说不是光买酒了。”

    酒娘闻言没有丝毫的不好意思,反而是抬手妩媚地推了袁尚一下,笑道:“客官你真坏,酒还没等尝到嘴呢,先拿言语来调侃妾身。一会少不得往你酒中下点毒药,让你啊,长长记性。”

    说罢,笑语嫣然的转头去给袁尚二人打酒去了。

    孙礼盯着那酒娘越行渐远的丰臀,不由得喉结一动,轻轻的咽了一口吐沫,道:“如此妙物,却是卧居在此一个小酒肆中当酒娘,可惜了……”

    袁尚微微一笑,道:“可惜?不尽然吧?你且仔细看看这酒肆中所有卖酒的酒娘。不但是各个姿容貌丽,且举手投足之间各有几分媚气,勾人心魄,我料这酒肆中的酒定然品味一般,如此红火的原因,盖因都在这些美艳酒娘的身上。”

    孙礼环视一周,发现酒肆中的这些酒娘果然如同袁尚所说,各个美艳,且与客人说话之间,都略带一股挑逗气,欲据还还,惹得店内来喝酒的男客们各个口干舌燥,犹如恶狗看到了肉骨头,偏偏肉骨头还掉在房梁上,狗怎么也叼不着。

    袁尚轻轻的敲击酒案,笑道:“正所谓醉翁之意不在酒,说的便是此理了。”

    孙礼皱了皱眉头道:“这些酒客也忒贱了,想找女人,自去妓馆歌舞坊便是,在这瞎起什么哄?”

    袁尚摇了摇头,笑道:“吃不到的,才是最诱人的,这家酒肆的主人,玩的就是这个韵味,看人这酒肆的主子不是一般人啊,能把客人的喝酒男人的心理需求把持的透透的,卖个酒都能卖出花来……挺会做生意,有点意思。”

    二人正说话间,却见旁边的一处酒案上,一个满脸胡子拉碴的酒客借着酒劲,抬手对着一个端酒酒娘的屁股狠狠地捏了一把。

    “啊!”但见那酒娘一阵惊呼,回转过身来,冲着那讨便宜的酒客狠狠的一个白眼,娇嗔道:“客官,妾身可是有夫室的,你这般无礼,若是让我家汉子知道,非得打你个满脸桃花开不可!”

    那偷了猫腥的汉子哈哈大笑,道:“老子走南闯北,什么风浪没见过?还怕你家汉子?看他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让你这么一个娇滴滴的美人到这来抛头露面,嗨,不如跟老子走吧!老子报你有的是好处!”

    那酒娘也不理会他淫词滥调,只是笑盈盈的一伸手,道:“客官,拿钱吧。”

    汉子闻言一愣:“什么钱?”

    酒娘微微一笑,道:“我们这是酒肆,不是歌舞坊,妾身等是酒娘亦非妓,按照主人定的规矩,占了妾身等便宜的,都要出些钱帛作为礼财。”

    “礼财?”那汉子闻言不由得气乐了:“就摸你这娘们的屁股一下,还得给钱?你这屁股摸一下值多少啊?”

    酒娘妩媚一笑,道:“不多,五百钱。”

    汉子闻言顿时勃然大怒,拍案而起道:“五百钱!就摸你一下屁股?你个臭娘们,你也不端盆水照照镜子,看看你值不值这个价!”

    酒娘闻言,收起妩媚的笑意,脸色一寒,道:“客官言下之意,就是不给了?”

    “老子给你个屁!你这臭娘们怎么不去抢?”

    酒娘点了点头,转身言道:“客观既然不给,那贱妾就只能抢了。”

    话音方落,便见酒肆的后堂内响起一阵匆匆的脚步声,但见其中冲出三五个彪形大汉,二话不说,将那偷腥的汉子摁在地上,叮叮咚咚的就是一顿胖揍。

    那偷腥酒客措不及防,且面对这突然冲出来的熊虎之徒根本倒不出手对付,只能一个劲的捂着头高声呼叫。

    那几个熊虎大汉一边打,一边恶言怒骂。

    “混账东西!摸屁股不给钱!好大的狗胆!”

    “让你不给钱,让你不给钱!”

    “五百钱都没有,还敢摸屁股?简直无法无天了!”

    “等打完他,搜搜他身上有多少东西,敛吧敛吧凑一点,然后扔出去让他滚蛋!”

    “…………”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只把在场众酒客惊的长大了嘴巴,惊骇莫名。

    孙礼转头看了看袁尚,低声道:“主公,这……也是会做生意的一种?”

    袁尚倒吸了一口凉气,摇头道:“这就不是做生意了,这属于明抢啊!我邺城民风淳朴,路不拾遗,竟然出了这等黑店,速速查一查这酒肆的主人是谁,袁某要重办……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这手法也不要脸了,袁某瞅着都替他羞臊!”(未完待续。。)

第四百零一章 黑店有主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这八个大字,一直被袁尚用以作为要求别人行为的座右铭,并时刻提醒身边的人,要谨记这八个大字,用作克己自身的金玉良言,做一个堂堂正正的好人。

    但这八个字,袁尚只是用来要求别人的,他可从来没有想过用这话来要求过自己。

    因为在他看来,他是堂堂的河北四州之主,朝廷亲封的九卿卫尉,刑不上大夫,礼不下庶人,贪财使诈卑鄙无耻的下作之事他自己可以没边没沿的去做,但别人不行!

    这就是袁尚的行为手册和生存法则。

    看似很不要脸,但却能让人活的很滋润。

    但是今天,邺城,袁尚的首府,朗朗乾坤之下居然出现了商家借用妖娆女子的姿色卖酒,还敲诈客人强取豪夺的卑劣事件!

    这事平日里不知道也罢,如今旦夕落在袁尚眼里,岂能轻饶?

    袁尚什么都可以忍,就是不能容忍别人抢夺他的风头!

    造型被抢了,今后他还怎么混?

    孙礼见袁尚面色不善,随即悄悄地俯身近前,贴耳对袁尚说道:“主公,依照末将之见,这事还是不要让末将去查的好。”

    袁尚一转头,道:“为什么?”

    孙礼喟然一叹,道:“主公,如今冀州的法制罚令,是田丰大人根据汉律亲自拟定并严格实施奖惩措施,邺城的廷尉府,也是由田丰大人统筹。田丰大人一向刚烈,法度极严,从不姑息养奸,这一点主公想必您是知道的……如今邺城市集出了这么一家如此暴戾的黑店,看这酒肆可开了一段时日,谅田大人如何不知?田大人知道却自己不办。这其中必有隐情!”

    袁尚闻言,摸着下巴沉思良久方道:“此言有礼,田丰一向刚而犯上,连我的面子有时候都不给留,这邺城当中有什么人是他不敢办的……莫不是,这家酒肆,跟田丰他自己有关系?”

    孙礼闻言干笑一声,道:“跟田丰有没有关系末将不知道,,末将只知道。这件事主公若想知道详情,需得亲自去查,若是派末将去,只怕,查不多什么结果反倒是惹了自己一身骚。”

    袁尚想了想,道:“喝完这角酒,跟我去田丰府邸!这臭老头平日里刚硬,总是自持道理损袁某,如今袁某不在。他居然纵容邺城出了这等黑店不治,这也算是有把柄落在我的手里了,袁某说什么也得好好臊他一臊!”

    ******************************

    袁尚当机立断,在孙礼的护持下。来到了总领冀州法令田丰的府邸。

    袁尚来到田丰的府邸,不需守府的护院禀报,便是直接入其内院。

    田府的护卫大都认识这位自己主人的顶头上司,看他一副气势汹汹的问罪样子。谁敢阻拦?只能任凭袁尚龙行虎步的来到田府的正门前厅。

    袁尚四下看了一圈,自顾自的寻了处客榻坐下,高声呼道:“田丰呢?还不让他出来领罪!”

    这一嗓子。可把田府的一众下人们吓呆了,河北之主,冀州牧袁尚,气势汹汹的来这是要定主人的罪?多大的罪过?若是罪过大些,那他们这些下人会不会也连带遭殃?

    “是谁要定老夫的罪?”随着一声熟悉的豪迈声音响起,但见田丰背着手,阔着步,昂首挺胸的走入了正厅,但见这老儿一脸的严肃,目露凶光,半黑半白的头发喷咧欲张,单看这幅神态,就绝对不是像来领罪的。

    不过,田丰虽然气势汹汹,但一见来人是袁尚,就顿时变了神情,他赶忙换了一副郑重的恭敬神色,拱手拜道:“主公何时回的邺城?怎么也不提前跟我等提前打个招呼?也好让田某出城迎接一下。”

    袁尚不怀好意地笑道:“提前打了招呼,我这双招子岂不都让你们蒙蔽了?如何还能看清这邺城到底是什么样子么?早就被你们掖起来了。”

    田丰一阵错愕:“主公此话却是何意?田某不甚明白!”

    袁尚清了清喉咙,做一副大义凌然状,起身道:“田丰,袁某何等信任于你,将整个冀州的法律施令全部交付于你,如今的邺城之内却是一片靡费,奸商四起,恶霸丛生,你就是这么对待袁某对你的信任的?”

    “这……”田丰乍然见到久未蒙面的主公,先是一阵错愕夹杂着欣喜,不想他一来就是兴师问罪,心中不由得有些恼火,颤抖着瞅了袁尚半晌,道:“主公,田某整顿吏治,恪尊法度,邺城之内,上至官将权贵,下至贩夫走卒,但有犯令者,无不依律治办,何来靡费一说?”

    袁尚面色依旧刚正:“你说的倒是好听,我且问你,城西事集有一家‘白露酒肆’,你可知道?”

    一听白露酒肆这四个大字,田丰的脸色顿时有些发黑,牙齿不知不觉间开始‘咯吱咯吱’的摩擦,一双老眼也看是暴漏出了骇人的精光。

    袁尚见田丰面色有变,知道自己戳中了要害,继续道:“我今日回返邺城,暗中私访,那白露酒肆整个就是一家黑店,其内召集各种风姿绰约,乱人心肺的貌美酒娘,用以为饵,钓诱那些贪图美色的酒汉!不但如此,店内还配有诸多打手,借骚扰之名勒索酒客钱财,此等丑闻,邺城廷尉为何不办?是不是你这老头从中作梗……”

    话还没等说完,乍然便见田丰的脸上积起了无限的暴怒,双目一等,嗓门一扯,老头的倔驴脾气终于爆发了。

    “好啊!老夫不去找你,你倒还有脸跟我说这事!你这庸主,自己做的丑事,还敢拿来质问老夫?也罢,老夫今天就跟你好好掰扯掰扯,看看咱们俩谁理亏!”

    田丰倔驴脾气一上来,倒是把袁尚给整蒙了。

    “你,你叫我什么?”袁尚不敢相信的反问。

    “庸主!庸主!”

    “反了你了!你敢叫我庸主?信不信我乱棍打瘸你!”

    田丰将脖子一耿耿。豁出去了。

    “打,你打!有本事你就打死我!你个贪财昏聩之辈,自己开的黑店,净用些见不得人的手法去诓骗百姓的钱财,如今反倒舔着脸来责问老夫?你以为老夫不想治你的罪吗?就是顾忌四世三公的名声,还有老主公在世时多年的主从之情及你数年来的知遇之恩,老夫心里虽不愿意,却只能昧着良心,悄悄的将这件丑事密下,惹得老师夜不能寐。食不下饭……”

    袁尚闻言傻了:“你胡说八道什么东西!”

    田丰不管不顾,继续道:“你说你啊,丢人不丢人!堂堂的河北之主北地枭雄,一方诸侯啊,冀州的库府是饿着你了还是缺着你钱花了?惹得你用这种见不得人的手段去榨取百姓钱财,你很穷吗?老夫都替你臊得慌!”

    袁尚膛目结舌,指着自己的鼻子道:“听你这言下之意,是说那黑店是我开的?”

    田丰双眸一瞪:“不是你开的,难道是老夫开的不成?自己做了就做了。还不承认,我就呸!”

    袁尚勃然大怒,狠狠地将袖子一甩:“我没有!”

    田丰皱了皱鼻子,冷然一笑。道:“没有?嘿,老夫早已有真凭实据,你这庸主还想抵赖!”

    “你放屁,把证据拿出来!拿不出来袁某大耳刮子抽你!”

    田丰狠狠地一甩袖子。大步流星的转身走出了正堂。

    少时,便见他捧着一大摞子的竹简走了回来,重重地向着袁尚脚下一扔。花白的胡子气的呼呼直抖。

    “你自己看吧!一简一简,一条一条,都是田某派人搜集那酒肆的账目:酒食,进项,支出,每一笔每一项都出入的是你袁卫尉库府的实账!真凭实据在前,你还敢饶舌抵赖?河北百姓每年缴纳的赋税不少,缺你吃少你穿了?让你变着法的祸害自己辖下的百姓?缺不缺德!”

    袁尚气的咬牙切齿,道:“我说了我没有!你拿这么一堆破烂竹简,就往自家主公身上扣屎盆子,是何居心?简直荒谬……就是这样的栽赃之物,我一上午就能给你变出两大箱子你信不信!”

    田丰见袁尚死不承认,气的有些干瞪眼。

    “也罢,既然你拒不承认,那田某今日便豁出去跟你撕破这张老脸了,到时候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反正老夫我是不给你留面子了……丁点也不留!”

    袁尚哼了一声,道:“不留便不留,袁某还怕你不成?一向只有我诬陷别人,谁曾让我背过黑锅!这事我陪你查清楚……要是查清此事不是袁某所为,你怎么办?”

    田丰驴劲上来,什么也不顾了。

    “老夫给你负荆请罪,赔礼道歉,还任凭你处置,要杀要剐悉听尊便,绝无半句怨言!”

    说罢,却见田丰一转口,哂笑道:“那要是查出这件事乃袁氏所为,如何?”

    袁尚道:“你想要什么,袁某给你什么!”

    “好,一言为定,立字据为凭!”

    袁尚不肯背黑锅,田丰也犯了倔脾气,二人当堂立下字据,犹如立下军令状一般的郑重。

    立完字据后,袁尚放下手中笔,道:“字据立完了,这事你看怎么查?”

    田丰道:“其实要查也简单,你不是不信田某手里的这些竹简账目么?那咱们就来个人赃并获,老夫在廷尉的手下查得,那酒肆主人虽不亲自操持,但酒肆内的账目和盈利每晚都由酒肆下人亲自送往其主所在之处,你若是想看那背后之人是谁,只管今天晚上随老夫一起去酒肆旁蹲点,跟踪送账之人即可。”

    “……”(未完待续。。)

第四百零二章 如此后人

    茫茫冬夜的雪笼罩在邺城上空,由于昼短夜长,天色已是变得漆黑,但城内的却因为积雪的反射家家户户的灯光而显得格外明亮。

    就是这样天色下,那处被瞄准的酒肆已经关门,不过当中还有着隐约的灯火闪烁。

    袁尚和田丰躲在不远处的一架帘布马车上,二人在这里已经守了近半个时辰了,但依照田丰嘴中所说的送账之人却还没有出来,天气太冷,二人已经是冻得哆哆嗦嗦,鼻涕顺着鼻孔向下的流淌,显得晶莹剔透。

    袁尚牙齿冻得‘咯咯哒’的响,他转过头,不满瞪了田丰一眼,咬牙切齿地道:“你说的送账的人呢?怎么到了这时候还没出来?是不是故意整我?让我大冷天的在这干受冻!”

    田丰的身子骨还不如袁尚呢,闻言不由得“啐”了一口,道:“瞎说!老夫有病啊,大半夜的自己在这遭罪整你?有那闲工夫老夫还不如回家喝两口热乎酒,读两简好书,不比这来的逍遥自在?”

    说罢,田丰转头向那酒肆的方向看了一眼,压低声音道:“再等一会,估计就快了。”

    仿佛是为了响应田丰之言,那酒肆的门板骤然间就被人打开了,但见一个年轻貌美,风姿妖娆的卓约酒娘身披一袭白色的裘袄,头顶上带着一顶娇小的皮帽,手中抱着一个不大不小的木箱子,来到酒肆门口,四下张望。

    田丰轻轻地打了个喷嚏,然后转头对袁尚道:“送账的人出来了,一会便叫你无所遁形。”

    袁尚冷哼一声:“老倔驴,还嘴硬,你知道你将来是怎么死的么?”

    田丰闻言一愣,下意识地问了一句道:“怎么死的?”

    “犟死的~!”

    “……”

    远处一阵“达拉达拉”的马蹄声响,却见一辆马车开至了那酒娘的面前。

    那酒娘似是对马车极为熟悉。微微一笑,便扯了裙摆上车。

    “跟上!”田丰急忙命令车夫,拉载二人的马车悄然的跟上了酒娘乘坐的马车。

    一路跟下来,越跟袁尚这心里便越有些往下沉。

    那酒娘乘坐的马车路线他极为熟悉,正是往他的冀州牧府开赴!

    少时,马车到了地方,酒娘抱着箱子下了车,来到府邸的偏门,轻轻地拍了三下,然后便见那偏门微开。酒娘俏丽的身形微微一闪,便进去了。

    袁尚的脸色不太好看了,那府邸不是别的地方,正是袁府!

    田丰冷冷地转头看了袁尚一眼,道:“敢问袁大卫尉,那里是谁的府宅?”

    袁尚的脸黑的像是冬天霜打的烂茄子,道:“我的……”

    “那这里的主人是谁?”

    袁尚道:“是我……”

    “那酒肆出来的女子,手中抱着的必是今日酒肆的收账,请问她半夜来此。是想把钱账送给谁了?”

    袁尚摇头道:“反正肯定不是给我!”

    田丰面上冷笑,道:“肯定是不会是亲手给你,你堂堂河北之主,焉能为这种小事操劳?不知是给你府中的管家、还是侍从、亦或是账房?总之这钱肯定是入你卫尉府的账单了!”

    袁尚气的一转头。怒道:“倔驴,你闭嘴,袁某像是连这么一点小钱都不放过的人吗?”

    田丰没有回答,但他的表情很显然已经是给了袁尚一个准确的答案。

    像极了!

    袁尚咬了咬牙。突然一掀车帘,拉着田丰跳下车,也冲着那酒娘适才所入的偏门而去。

    田丰面色一变。道:“你干嘛?想杀老夫灭口!”

    “虽然我现在确实有这个想法,但还不会立刻就做!那样岂不是承认我输了?追贼追到底,我一定要看看我府内到底是哪个不要脸的,居然敢做这种腌臜事。”

    说话之间,二人已到侧门,袁尚抬起手,学着那酒娘的敲门方式,抬手在门上轻轻地敲了三下。

    门内传出了一阵疑惑的声音:“咦?不都来人了吗?怎么还敲?莫不是刚才放进去的那个拿的是空箱子……”

    说话间侧门已开,管理侧门的护院疑惑的伸头外看。

    “谁啊?”

    “你主子!”

    袁尚拽着田丰闪身进了侧门,一把抓住那护院,低声呵斥道:“刚才那娘们呢?”

    那护院先是一惊,然后眯眼仔细看清来人,顿时吓得汗如雨下,说话磕磕绊绊的都不利索了。

    “主,主,主公!您,您怎么回来了~!”

    袁尚眯起眼睛:“废话,这是我家,我不回这来,应该回哪?回你家你答应吗?”

    护院急忙摇头道:“小人死罪,小人不是这个意思,小人是说……主公您咋不走正门……”

    “少废话,刚才那娘们呢?”

    护院下意识地回道:“什么娘们?不知道啊……”

    话说出一半,护院面对袁尚微微眯起,略显危险的目光,顿时就吓得瘫软了。

    “主公,不关小人的事啊,小人只是奉命而为,并不知道个中内情……”

    袁尚道:“你一个护院能知道什么,我只是问你那娘们往哪去了?”

    护院哭丧着脸一抬手,指着里面道:“内院!”

    “领我过去。”

    面对这诺大府邸的真正主人,试问谁敢违背袁尚虎威?护院不敢迟疑,匆忙的引着袁尚往袁府的内院而去。

    少时,几人便来到一厢房的侧间。

    厢房内一点油灯微亮,隐隐地传出对话之声。

    “就是这了……”护院哭丧着脸禀报道。

    袁尚挥了挥手,道:“下去,明日自个儿到正堂领十记家法棒!”

    护院闻言,如蒙大赦,急忙离去。

    匆匆跑了几步,护院转头疑惑问道:“主公,小人去领家法?以什么名义啊?”

    袁尚转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就说你自己皮子痒!犯贱想拿大棒子解解瘾。”

    护院:“…………”

    那护院走远之后,袁尚和田丰随即走近。将头贴近厢房。

    只听里面传出了一个银铃般的女子声音,还有两个稚嫩的男孩声。

    听声音,那两个男孩又嫩又稚,声带都没有发育成熟,散发着浓浓的奶气,一听就没有多大,估计撑死也就是十二三多岁。

    可一听这两个稚嫩的男声,袁尚的脸色顿时就挂不住了。

    “宝贝儿,今儿这钱也没收多少啊?比起前几日少了许多!酒肆的姑娘们现在干活也不卖力啊?欠抽!是不是该打香屁股?”

    这个声音奶声奶气的,却偏偏硬装老成。听起来不伦不类的,让人感觉很别扭。

    田丰微微一愣,诧然道:“这声音……谁家小屁孩啊?”

    袁尚羞愧的一低头,长叹道:“我弟……袁买……”

    随着袁买的声音落下,便听一个银铃般的声音响起,略带扭捏风骚,显然是那个前来送钱的酒娘。

    “哎呦~,我的小主啊,有您天天在这里坐镇看着。酒肆的姐妹们哪个敢不卖力气?只是咱们酒肆的名声现在有些臭了,大不如原先,咱们姐妹们纵然是再卖力,也是抵不住这城中的流言蜚语的。没办法的事啊。”

    袁买闻言好奇道:“什么流言?能坏本公子生意?”

    酒娘无奈地叹气道:“市井流言,说咱们白露酒肆,是黑店呢!”

    袁买闻言怒了:“哪个混蛋散播的谣言,坏小爷财路!找死是不是。赶明派兵全给他们灭了!”

    袁买话音方落,却听另外一个奶声奶气的声音响起来了,说话竟是还有些磕巴。

    “哥——哥。我老早——早、早之前就跟你说——说过,这生、生意不好做!干一票人,得——得罪一票人!用女人卖酒就卖酒、酒呗,还——还借口抢人东、东西,根本拦不下回、回头客!这生、生意能好个屁——屁啊!”

    房门之外,田丰顿时一惊,道:“这个小屁孩,说话磕巴的,又是谁?”

    袁尚仰天长叹,默默然道:“邓昶的儿子……邓艾。”

    房间内,袁买稚嫩的声音又再度传出来:“老弟啊,我说你嘴巴不利索,脑袋也不利索呀?咱们开这酒肆,就是乘三哥不在邺城赚一笔,拦什么回头客啊?你拦回头客,把这酒肆干的再红火,回头三哥回了邺城照样黄摊子!”

    邓艾的声音传出来道:“说——说的有、有理哈。”

    袁买一转头,对那酒娘言道:“宝贝儿,我估摸着我三哥也快回邺城了,这酒肆也干不了几天了,你回去告诉你的姐妹们,这段时间都给小爷上着点心,卖酒时候都骚着点,多勾搭那些酒客动手动脚,咱能宰一个算一个,特别是那些过路的,更是不要留情,又不是本地人,不宰白不宰啊!”

    酒娘闻言盈盈笑道:“二位小主放心,贱妾知道了,回去告诉姐妹们,一定尽心尽力,只是若等袁冀州回邺城了,这酒肆开不下去,我等姐妹却是到何处容身呢?”

    袁买的声音立刻道:“多大点屁事,这不有我们俩公子在这么,还怕养不起你们?回头酒肆钱宰够了,你和你的姐妹们统统入府,给我们哥俩当小妾,吃香的喝辣的,快活日子有的是!”

    酒娘笑的花枝乱颤,银铃般的笑声响彻在门里门外。

    “哎呦,小主,说句不中听的话,您二位毛还没长全呢,就要包下我们所有的姐妹?这胃口也太大了,贱妾不怕别的,就怕您二位身体受不了啊。”

    邓艾闻言不服气道:“现——现在小、小,以后还——还长不大了?你们姐妹先都枕戈待旦的预——预备着,等过几年,我们哥——哥俩身子骨长成了,再、再——再挨个宠——宠幸!”

    “…………”

    袁尚实在是有些听不下去了,转过头,对田丰低声道:“田先生,这两个孩子,依你之见……如何?”

    田丰长叹口气,蓦然地摇了摇头。

    “俩孩子别的毛病没有,就是欠揍啊。”

    “然也。”

    “…………”(未完待续。。)

第四百零三章 招募入军

    房屋内,两个小屁孩的言语依旧在响起,恍如千斤重锤,臊的袁尚抬不起头来。

    “来,宝贝儿,过来让公子香一口……就香一口!”袁买的声音再度响起。

    接着便听一阵稀稀疏疏的响动,然后传出来酒娘‘咯咯’的浪笑声。

    “哎呦,小主,您还来真的啊?羞死人了……”

    邓艾的声音亦是响起道:“废——废话!这事谁还、还跟你逗壳子不成?要不是——是我俩年纪、纪不到,怕——怕伤身体,今晚在这就、就、就把你办——办了!”

    袁尚闻言实在是受不了,“咣当”一脚将门踢开。

    房屋之内,那个娇滴滴的酒娘已是脱了裘袄,里面穿着贴身的绸服,尽显凹凸有致的身段。

    至于另外那两个小子,邓艾抱着膀子坐在桌案上,一副老神在在之相,而袁买则已是脸露淫相,上前一把抱住了那个酒娘,他的个头尚不及那酒娘的肩膀高,可却正好将脸埋在了酒娘的丰满的胸脯上,左右摩挲,样子显得极为舒服。

    “两个孽障!”

    袁尚勃然大怒,迈步上前,“咣咣咣”抬手就是给了这俩小子每人脑袋瓜子上各三记拳头。

    邓艾见了袁尚,早已是吓得不会说了话,袁买的头却还埋在那酒娘的胸脯里犹自摇晃。

    “谁?谁敢打我!找死是不是?信不信我找我三哥发大兵灭了你……”

    袁买勃然大怒,转过头来,一见是袁尚,立马收起了适才的荒唐样,又摆出了平日了老实乖巧的神色。

    “三哥,你,你怎么回来了?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也不跟家里打个招呼……”

    袁尚咬牙切齿。抬起两只手,分别揪住了袁买和邓艾的耳朵,把他们两个揪到跟前,先对袁买道:“孽障,还在我面前装蒜?平日里装的像个人似的,袁某一走你就露出狐狸尾巴了是不是?小时候看你就是个色胚,这几年下来不但没改过自新,反而变本加厉了!还要纳一群小妾,你这小身板子受得了么你?”

    袁买被揪的耳朵生疼,却也只能认栽。一个劲地喊道:“三哥,我错了!可这事也不光是我一个人的过错啊,邓艾他也参与其中!”

    邓艾闻言一愣,接着摇头叹息。

    “不,不仗义。”

    袁尚转过头,怒视着邓艾:“磕磕巴巴的看着挺忠厚,你也不是个省油的灯!你爹平时杂教你的?他有没有告诉过你,君子要正心、持善、谦恭?”

    邓艾急忙摇头,道:“没、没教过!”

    袁尚皱眉道:“那他平日里教你什么?”

    “我——我爹教、教我。好人不长命,祸害活、活千年……”

    袁尚闻言一愣,接着心中一阵后悔。

    历史上邓艾幼年丧父,没跟着邓昶学那些杂七杂八的成了雄才!

    如今的邓昶却因为自己不但没死。反而是福寿延年,结果硬是把邓艾这孩子给祸害了。这种爹活着有什么用?

    袁尚现在有一种淡淡的冲动,就是乘着邓艾年纪还不算太大,赶紧下点砒霜把邓昶灭了。说不定孩子还能有救。

    田丰没有闲心跟袁尚范掘劲了,他小心翼翼的走进了厅堂,对着袁尚拱手道:“主公。这俩孩子虽然混账一些,但也不是什么大事,主公不必太过动怒。”

    袁尚仰天长叹,无奈道:“都是我的错啊,当初只顾军政,把几个臭小子丢给邓昶,越教越混蛋!”

    田丰道:“教就教了,后悔也没什么大用,耽误之际,还是不要把祸事继续延下去。”

    袁尚转头道:“元皓何意?”

    “这俩孩子已然是让邓昶带坏了,主公切不可让另一个好苗子受其玷污……钟会那孩子才五岁啊。”

    袁尚恍然大悟,点头道:“对!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俩萝卜馊了,我还有一块宝贝,传我将令,从现在开始,派重兵在小钟会身边日夜把守,闲人免近,特别是邓昶,若是看见那老头接近钟会,二话不说,直接打断他的狗腿!”

    “老夫即日便办。”

    袁尚转过头,恶狠狠地看了看两个臭小子,吩咐道:“田先生,麻烦你带两个孩子去我袁府正堂,并去招呼管家,传我几位夫人到正堂见我。”

    “诺!”

    田丰一挥手,拽着两个没精打采的孩子去正堂了,厢房内,只是留下了袁尚和那名酒娘。

    那酒娘此刻早就从他们的谈话中知道了袁尚的身份,见袁尚转头看她,顿时吓得腰膝酸软,‘噗通’一声跪下。

    “贱妾见过袁冀州大人,贱妾死罪,死罪!”

    袁尚眉毛一挑:“你有何罪?”

    “贱妾蛊惑两位小公子涉足商贾贱业,不走正道……”

    袁尚摆了摆手,道:“那是那两个混账儿的主意,与你何干……罢了,起来说话!”

    “贱妾不敢,贱妾这就回去遣散酒肆内的姐妹们,关门歇业,再不敢胡来了……”

    袁尚摇了摇,道:“谁说让你关门了?这么好的买卖关门了,多败家啊……不过你们的经营方式得改一改,用女子娇容卖酒可以,但坑人就不对了,就算要坑,也要隐秘着点,大庭广众的说揍就揍,皇帝也没你们嚣张啊。”

    酒娘急忙道:“贱妾谨记袁冀州教诲……谨记,谨记……”

    “回去多招点美貌女子,买卖盘子小如何有发展,今后记得要往大了经营,有什么困难来找我,我会时刻助力的。”

    酒娘闻言不由一愣:“袁冀州此话何意?”

    袁尚轻轻地弹了弹袖子上的灰尘,淡淡然道:“你们酒肆原先的主人是谁?”

    “自然是袁四公子的…”

    “嗯,从今以后,他归袁三公子了。”

    酒娘:“…………”

    *************************************

    袁府正堂之内,两个小子低头顺目的站在正堂中间,而袁尚之母刘氏及其三个儿妇甄宓,吕玲绮,夏侯涓也在。

    几人正听田丰一五一十的将事情讲给他们听。

    田丰叙述完的时候。正赶上袁尚一脸不善的走了进来。

    三个夫人一看袁尚回来,顿时面露喜色,道:“夫君,何时回来的,怎么我们都不知道?”

    袁尚哼了一哼,道:“知道的话,我岂能抓到这两个小子的现行?太可气了,你们这些当姐姐和姨的,怎么也不知道管管?”

    夏侯涓轻轻地吐了吐舌头,笑道:“其实这也没多大事。”

    袁尚眉头一皱。道:“什么没多大事,这么小就这么混账,日后岂还了得?”

    刘氏闻言笑笑,道:“儿啊,此事也确实是你想多了,在为娘的看来,两个孩子淘气点,并无多大罪过,最大也就是涉及商贾之道掉了四世三公的门面而已。其他的,什么酒色坑财的,也不算太荒唐,以后注意些就是了。”

    袁尚摇头道:“母亲。就是您这种态度,才把他们惯成这个样子,这么小就如此疏于管教,长大以后岂还了得?孩子是用来干什么的——教育的!”

    甄宓温婉一笑。走到袁尚身边,道:“话虽然如此,但这两个孩子也是半大不小的。有些习惯已然养成,不是说改就马上能改的了的,你平日也不在他们身边管教,如今只是突然回来,就指责一气,却也不在理儿。”

    刘氏点头道:“我儿妇说的有理,你整日奔波在外,从来也不管管这俩孩子,冷不丁一回来,就指这嫌那的,俩小子有一天是你教过的?”

    袁尚寻思了一下,拱手道:“母亲教训的是,是孩儿有些急躁了,不过这俩孩子本就不是善茬,如此放纵,确实不是长久之计,可孩儿又不能时时守在邺城,管教之事,我还真就帮不上忙……”

    吕玲绮闻言道:“有什么不好解决的,夫君你常年不在邺城,日后出去,带上看着便是了。”

    满屋众人闻言顿时面色一变。

    甄宓急忙低声道:“绮姐,不可乱言……”

    吕玲绮摇头道:“我没乱言啊,我小时候随我父在九原的时候,他就经常对旁人说,男儿不立便入军伍,军伍之内,可碎腐锻金,夫君嫌这俩小子荒唐,以后就带在身边,领到军中锻炼一下,也未必不是好事,再说了,他们之所以办荒唐事,还不是因为闲的……”

    袁尚眼珠子一转,笑道:“玲绮,看不出来,你平时虽然勇胜于谋,但关键时刻,还是能出些好主意的呀!我原先小瞧你了。”

    刘氏却有些急了:“这俩孩子太小,若是仍在战场上,恐有疏失啊!显甫大了我不担心,买儿还太小,他去了,如何让老身放心的下。”

    田丰一直没有说话,此刻却是出班,道:“老夫人不必担心,两个孩子入军只为历练,可让主公任他们个虚名参丞,学军旅阵仗,又不是真上阵杀敌。况且我军拥兵百万,良将千员,阵大势强,只要安排妥当,当可无事。”

    刘氏摇头道:“就算如此老身也不放心,需得派猛将贴身保护……不如就派张颌,高览二将吧,他们是河北名将,有他俩日夜贴身保护,老身放心的下!”

    袁尚闻言不由气乐了:“娘啊,张颌,高览乃是我河北重镇,兵中帅,将中将,独当一面的,指挥数万兵马作战都大材小用,能给这俩小子当护卫?这不败家吗?”

    刘氏闻言急了:“那你说怎么办!”

    袁尚无奈,只得又转头看向田丰。

    田丰想了想,道:“老夫人的忧虑,却也在常理之中,不如由老夫举荐二人为护卫,如何?”

    “说说看?”

    “昔日白马、延津之战,我河北两大强将颜良、文丑尽丧于曹军之手,老主公一直深以为憾,然颜良文丑二将虽丧,却有子尚在,如今亦都已双十年华,就任于军中!常言道虎父无犬子,主公不妨卓颜良、文丑的后人为都尉,一则保护两个孩子,让老夫人安心,二则也算是提拔故将后人,以慰老主公以及颜良文丑在天之灵,如何?”(未完待续。。)

第四百零四章 天子刘协

    与家人商议将袁买和邓艾招入军中的第二日,袁尚便下了调令,卓颜良之子与文丑之子入邺城受见。

    颜良之子颜渊现任信都城屯骑校尉,文丑之子文屠则是渔阳郡中侯,二人皆不在邺城任职,一来一往的召调,却也是费了几日的功夫。

    二人来到邺城之后,先是在驿馆整备待礼,然后便即会见袁尚。

    真正会面的时候,袁尚发现二人的相貌和气质跟自己想象的有很多不同。

    袁尚回到这个时代的时候,正逢官渡之战尾声,那时的颜良与文丑都已经死了,所以袁尚没有见过,不过多年下来,对昔日那两员被袁绍最为倚重的大将倒是有一些听闻。

    传言二人都是以勇武著称的骁勇之将,武力胜于治军,冲锋陷阵、攻城拔寨乃其所长,临阵布兵、挥师定策乃其所短。

    其父如此,所以在袁尚的心中,二将的儿子,应该也都是以勇武著称的人,他默默地也给二人之子下了五大三粗、面貌凶狠、虎背熊腰的定义。

    只是真见了颜渊和文屠,袁尚才觉得自己的想法有些一厢情愿了。

    颜渊和文屠年纪不大,大概都在二十二三岁左右,比袁尚略年轻一些,身材七八尺高,面貌嘛,说不上凶狠,说不上豪迈,也说不上俊朗,只能算是普普通通,不过毕竟是虎将之后,二人皆有几分英武之色,不过隐隐之中,又有几分文弱之风。

    袁尚的目光来回在二人身上打转,一边看一边点头,赞赏道:“嗯,不错,果然是虎将之后,确实是相貌堂堂。英武不凡,可惜却是多了些书生气。”

    堂下,颜渊恭敬的行了一记军礼,道:“启禀主公,我二人年幼丧父,家中骤失顶梁,导致族中衰败,究其原因,一则为家父技不如人,二则亦为性格所至。家父生前好武不文,过分自持勇烈,故有被关羽斩杀之祸,我等在谨记前仇,一改原先风范,习武、知兵、读书、养性,多年下来,身上多了些儒生气,却是少了些暴戾和乖张。”

    袁尚闻言恍然。道:“原来如此,所谓知耻而后勇,令尊之殇乃为耻,秉承其志而磨砺自身乃为勇。你二人也算是良才了……颜渊,你的名字似是和古人暗合,是何人为你所起?”

    颜渊闻言笑道:“说来惭愧,末将原先本不叫此名。九年前我父死于关羽之手,家母悲痛莫名,一改初衷。不欲让我步先父后尘为将,故而仿查古名,择春秋孔圣人门下十哲之首的颜回姓字,替末将更名,改为颜渊,家母希望我弃武从文,别图海阔之路。”

    袁尚点头叹道:“你母亲替你改了圣人门下之名,是希望你弃武从文,不想你虽从文,却未曾弃武,如此成文武双全之才,你父颜良将军在天有灵,也可安心了。”

    袁尚转过头来,笑看着文屠道:“文屠,你的名字可有寓意?”

    文屠面色一红,低头揣揣道:“末将惭愧,名字没曾改过,也无甚寓意。”

    袁尚闻言不由得惋惜一叹。

    文屠见状急了,他见颜渊改过一次名字,就得到了袁尚的夸奖包赞,自己没改过名字,袁尚就没夸赞自己!

    他也是猛将之后,此刻自尊心焉能受得了?

    文屠狠了狠心,拱手言道:“主公自打立业以来,南征北战,名满天下,屡建奇功!末将对主公深感敬佩,今日得主公相召,实在是万分荣幸!如主公不弃,末将斗胆请主公替末将改个名!”

    袁尚吃了一惊:“你让我,替你改名?这个……不太合适吧!”

    文屠摇头道:“袁氏一门对文氏一族恩重如山,重用我等莽武之门,如今更是恩泽两代,改个名字算什么?还望主公不要客气,替末将改个名吧!”

    袁尚闻言摸了摸下巴,想了一想,道:“嗯,令尊昔日名满四州,武艺冠绝河北,其名无人不识,他叫文丑,你是他的儿子,那你就叫……”

    文屠一脸期待:“末将叫什么?”

    “那你就叫文丑丑吧!”

    文屠:“…………”

    *********************************

    许昌,德阳殿。

    德阳殿之名取自昔日东都洛阳旧宫之名,意在纪念,其位于许昌皇城之北,内有夹城,东有门水,北有圆垒,外通五殿,内廷三宫。外围墙从宫殿的西北角往南一千二百米长,东折八百米宽,虽比不上昔日的洛阳宫气势磅礴,却也繁华。

    殿内西南的暖阁之内,一个二十七八岁的年轻人,面色白净,少有微须,正坐在龙席软榻之上,瞅着不远处一个金黄色的火盆出神,他身穿黑黄相间的弁服,腰带白玉革带,玉钩鰈绯,华贵雍容。

    与他华丽的穿着相比,他的神色很显然并不怎么康健。

    说他不康健不是指他的面色不好,而是说他的神态略显萎顿,细细的双眸之中乍然一看瞅不出什么,但若是仔细的去挖掘一会,就会发现他眼眸深处隐藏的全是深切的哀痛和对世情的悲悯自怨。

    这个人是当今天下最尊贵的人!

    而相对的,他也是这个天下最悲哀的人。

    天下诸侯谁见了他都得三跪九叩,尊敬恭顺,却也是从内心中对他嗤之以鼻,暗藏蔑视。

    他生于世间仅二十七载,却经历了十八年的傀儡生涯,经历了常人一辈子都不曾遇到过的屈辱和苦难。

    他出生不足月便因权丧母,九岁遭董卓乱政,后继李傕、郭汜之乱,辗转反侧最终又落于曹操之手。

    他不是别人,正是当今天子刘协。

    “启禀陛下。”门外,一个小黄门神态恭敬的走来,遥遥地便长揖施礼物:“辅国将军伏完在外求见陛下。”

    直到这个时候,刘协方才从遐想中回过神来,他正了正衣襟,强自坐直了身体,道声:“宣。”

    小黄门领命去了,少时便见一个苍老的身影缓步走入厅内,对刘协施君臣之礼,道:“臣伏完,拜见陛下。”

    “国丈免礼。”刘协虚抬了下袖子,示意伏完起身:“国丈,日前你入宫祝贺年关之庆,朕对你所言之事,国丈思虑的如何了?”

    刘协的话刚刚说完,却见伏完抬起了手,示意刘协禁声,然后移步到了各处窗前与门外,四下瞅了好久,确认无人偷听之后方才回到刘协跟前。

    “陛下日后召见内戚定要小心慎言,恐有泄漏啊。“伏完耐心地劝导着言道。

    刘协摇了摇头,道:“国丈放心,曹氏耳目虽多,但近年来朕励精肃内,这宫廷之内,倒也算安宁,朕贴身人中,当无奸细。”

    “那也还是小心点好。”伏完又劝谏了一声,接着略微沉吟了一下,方又道:“陛下年前对老臣所言之事,依老臣度之,此刻尚不到时机,老臣还请陛下再隐忍三载,待陛下与老臣都在这三年之内积蓄到足够之力,三年之后,一朝而发,鼎定大局,方为上善之策。”

    “还等三年……”刘协的脸有些僵硬了:“国丈,如今曹操已死,曹氏顶柱崩毁,曹植虽然执权,却年轻性弱,朝野看似平稳,实则暗涌流动,如此天赐良机,若是错过,朕此生再无亲政之机矣!”

    伏完摇了摇头,道:“陛下,曹操是死了,但其心腹猛将与朋党奸佞还在,曹植是年轻,但他也不好对付呀!单从昔日他以雷霆之势一举收取了曹操之权开始,老夫就瞅这年轻人不简单!他并非曹操长子,却能够尽得曹氏旧部之心,稳赢曹丕,将其剔出圈外!而且曹植与曹操比起来,智谋狠辣虽然不及,却多了一分良善,短短年余时间,曹氏内外文武骨肉兄弟对其尽皆心服,无不恪遵己道,就连尚书令荀彧,也对他尊重无比,不下于对当年曹操,此刻曹植已然稳定中州,陛下若想现在就亲政,恐怕不是时机啊!”

    刘协叹了口气,摇头道:“正因为如此,朕才更不能等待三年!曹植用了一年时间不到,已得许都人心,朕若是再给他三年,这天下人心岂不都让他拢去了?”

    伏完摇了摇头,道:“陛下,不然啊,曹植虽然仁善,但他本身并无曹操的雄武之略!当今天下未定,东有孙权割据一方,北有袁尚虎视天下,更兼南有皇叔刘备时时刻刻等待着迎救天子匡扶汉室!曹植只是一时得安,中州早晚还是会有大战的!依老臣之意,数年后,曹植与天下诸侯火并之时,许都空虚,陛下届时登高一呼,内召忠臣扶政,外召皇叔起兵勤王,犹如雷霆一击,令曹植措不及防,如此则汉室可兴,天下可定啊!”

    刘协仔细地想了一想,摇头道:“不行,你说的这些时日太长久,变数太大,朕委实是拖不起了!”

    伏完有些痛心疾首:“陛下,您忍辱负重十八年!董卓,李傕,郭汜皆死,就连曹操都去了,为何就剩下这最后的三年,你却等待不起呢?”

    刘协摇头道:“那些老贼,最少的也年长于朕不下二十余载,朕拖也把他们拖到老死,可曹植不一样,他青春年少,比朕小的太多了!朕若是用对付老贼的办法对付他,到最后,被拖死的只怕就是朕了,国丈,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未完待续。。)

    ps:  一会还有一章

第四百零五章 朝堂试探

    伏完年纪大了,能耐得住性子,忍常人所不能忍,他可以做到这一点,但是刘协不行。

    身为一个本当能够号令天下,呼风唤雨的君主,可刘协却偏偏不能那么做,这世界上没有什么事情比这更加难受的了。

    这就好比是一个男人的面前躺着一个身穿薄纱,半遮半掩的美艳娇娘,口吐幽兰,搔首弄姿,热火风韵,就待你提枪上马任意驰骋,偏偏当你上去把她扒了个精光后,发现他居然只是个长得像女人的男的……根本日不得!

    所以说,做皇帝难,而做傀儡皇帝——憋屈!

    人总是对得不到的东西最为痴迷,刘协多年来被各种枭雄欺凌压迫,在无形中增加了刘协对从来没有碰触过的权力的渴望与痴迷,几乎是每一天,刘协在做梦的时候都会梦到自己手提雄兵百万,东征西讨,四方束手,诸侯拜服,百姓拥戴的恢宏场面。

    这样的场面已经成了他必生的梦想。

    而如今,原先那个遥不可及的梦想似是变得触手可得,阻挡他目标的梦魇曹操身死,最大的阻力已然消失,身为一个真正的皇帝重新掌握权力的日子似乎已是悄然临近。

    但是偏偏就在这种时刻,自己一直以来最引以为臂助的国丈,却阻止自己夺权,在自己为了实现梦想的火热之情上,重重的泼了一大盆热水——冰冰凉。

    “国丈,真的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刘协一脸的恳求神色,显得分外苦楚。

    伏完狠了狠心,摇头道:“陛下,老臣没有别的办法,还是那句话,等三年,三年之后。中州大乱,大事可期!”

    刘协咬紧了嘴唇,双手重重地握紧了拳头,道:“ 若是朕不愿意等呢?”

    伏完皱起了眉头,深深地望了刘协一眼,道:“那陛下就会陷自己于大灾!恕老臣实言,如今陛下虽然还未亲政,但至少在朝堂上已是有了天子的威望和批奏之权,换成原先董卓和曹操,陛下根本不会有这样的厚待。如今却为何有了?就是因为那曹植!依老臣观之,那曹植虽是曹操奸雄之后,却并无篡逆野心,他对陛下宽容厚待,远非其父所能相比,老臣之所以让陛下再等几年,还是想仔细观察一下此人,说不定此子日后会成为汉室臂助而非奸邪也说不定,但陛下若是急功近利。把他逼急了,他不想当奸邪说不定也让陛下给逼迫去当!”

    刘协闻言面色一紧,双目精光爆闪,寒声道:“伏完。你这是在替曹氏逆贼开脱说项吗?”

    伏完摇头道:“老臣不敢,老臣心向陛下,天地可鉴,但今日之言。老臣只是就事论事,还请陛下三思。”

    刘协深吸口气,似要发怒。但最终还是隐忍了下来,硬邦邦地说道:“朕乏了,你下去吧!”

    伏完见刘协对自己的态度骤然变冷,知道刘协不高兴了,怎奈再不高兴,伏完也不能任凭刘协胡来,只是恭敬的施了一礼,缓缓地退将下去。

    看着伏完逐渐消失的身影,刘协紧紧地握了握拳头,咬牙切齿。

    “不行,朕已经等了十八年了,事到如今决不再等,朕一定有所动作了!国丈安于衣食,不肯助朕,朕自找他人相助!”

    ******************************

    两日之后,乃是历行的朝会,许都众文武中中大夫以上的官员尽皆入德阳殿朝议参政。

    德阳殿内,参政朝臣近约两百余人,所有人都恪守臣节,跪坐于天子上殿下的左右两侧,依照顺序士级大小,轮流禀奏,待议侯准。

    曹植继承其父之位,位居司空,更兼其身份特殊,因而不与众臣同列,特立独行,单矗于天子身边,发布号令,议政参谈。

    一切看似似乎井然有序,但隐隐之中,却已然开始有暗流涌动。

    曹植比起他前任的数位枭雄参不同,每每有事,都是先征询刘协意见,待刘协说完之后,在斟酌利弊,提出意见重新报请,以侯定夺,诚可谓是克守臣节,毫不僭越。

    今天的朝议与以往一向,稳妥平顺。

    待诸事议毕之后,曹植随即转身冲着刘协行礼,恭敬地言道:“陛下,诸臣所奏大小诸事议毕,可散朝了。”

    刘协点点头道:“曹爱卿劳苦。”

    殿下突然传出声音。

    “陛下,臣,司直韦晃,有事启奏!”

    刘协转眼看了看禀奏之人,嘴角露出了一丝不经意的微笑,道:“原来是韦爱卿,爱卿有何事禀报?”

    司直韦晃迈步出班,从怀中取出欲上奏的竹简,高声道:“臣韦晃,得陛下恩宠,舔任司直,责督察京城百官,历时五载春秋,今上表五载督查官吏政绩卓著与德行廉著者名单,愿陛下以功劳而册,论功行赏,提拔贤能,使我大汉昌隆悠久,国运延世。”

    刘协轻轻地扫了身边的曹植一眼,见他似是面无所动,随即一挥手,对侍奉的小黄门道:“将韦大人的名册呈上!”

    小黄门屁颠屁颠的将韦晃的奏简呈上,刘协仔细地翻看了一会,笑道:“韦司直乃是朕在建安八年重置的第一任直属司值,职务不大,却有负责督察京城百官的重责,他多年来矜矜业业,恪守臣道,对各级官员督查公允,从无藏私,如今历时五载,其上表业绩卓著者,想必是斟酌许久了,此奏没有问题……曹爱卿,你说呢?”

    曹植微微一笑,道:“陛下圣断。”

    刘协轻轻地敲打着手中的竹简,轻笑着道:“有功不赏,有罪不罚,非明君也,朕意不妨精挑细选这份名单上的人选,查明其政绩是否属实,若属真,则恩赏升任,以为重用,也好为大汉任选一批新贤能,以为后计,不知曹爱卿意下如何?”

    曹植闻言沉吟半晌,没有说话。

    他虽然贪杯好酒,喜欢吟诗作对,风花雪月,但并非庸才,否则曹操在世时也不会对他倍加喜爱。

    曹植的政治感觉很敏锐,他能够清晰的感觉到今日韦晃突然上表督查名册,是一件有蓄谋的事件,毕竟韦晃任司直督查京中百官五年,历来只是督查,从无上表请嘉,如何朝夕之间突然改了行事风格?且上奏表功之人还不是一两个,一奏就是一大批!

    曹植心里明白,天子这是要借机提拔亲信,想试探着在朝中抓些实权了!

    若是换成曹操在世,今日这件事,老曹根本连搭理都懒得搭理,直接把那名册拿来扯巴扯巴撕碎了干净。

    但曹植不是曹操,他虽然也能看出天子的小算盘,但从内心来讲,他并无太过巨大的野心,而且对于天子,曹植历来心怀尊敬,从没有把他当做傀儡来看。对于他而言,天子是主,他是仆,主人想跟仆从要些权利也并不是什么犯忌讳的事,而且这件事刘协做的很聪明,从督查百官的司直上表的奏章来说事,名正且言顺。

    若是清平之世,曹植也就那么地了,无所谓的事。

    但现在情况不同,四方皆敌,内部一定要稳当,权利不可分的太散!

    可若是当面拒绝天子,一时间又没什么好的理由,硬拒绝的话,有违君臣之道……

    曹植犹豫了,他毕竟年轻,而且为人良善,不是曹操那样的奸雄,办事的时候还是会被某些道义制肘的。

    刘协见曹植神色阴晴不定,似有犹豫,心中一顿狂喜。

    这事,有戏!

    “臣,执金吾贾诩,启奏!”

    一个苍老的声音从角落中缓缓升起,打断了曹植的犹豫与刘协的暗喜。

    刘协抬头望去,却见那个平日里少有言语的老头贾诩,正慢悠悠地起身,向着自己的这个方向拱手施礼求奏。

    刘协犹豫了一下,还是挥手道:“贾大夫有何奏?但说无妨。”

    却见贾诩颤巍巍的走到了大殿正中,深施一礼,道:“陛下奖赏功臣,提拔能臣,此乃是兴国之道,老朽深以为然,故而特此附议……曹司空,您又何必犹豫?”

    曹植闻言,深深地望了贾诩一眼,道:“既然是贾大夫说话了,那就这么办吧,这奏上的名单翌日我等三司当择选其优者提录,让他们为朝廷建功。”

    贾诩点头赞赏道:“司空此言大善。”

    刘协欣喜若狂,他万万没有想到,贾诩站出来居然是为了他说话,而且贾诩一说话,曹植居然就答应的这么爽利。

    “好,好,曹爱卿,贾大夫果然都是国之栋梁,实乃我大汉第一贤臣,善辨是非,能查忠良,朕心甚慰。”

    贾诩微微一笑,道:“陛下夸赞甚了,老臣担当不起,不过老臣还有一事想要启奏,就是陛下适才所言,功不赏,有罪不罚,非明君也,不知这话是陛下一时兴起,还是确有真心实意?”

    刘协笑道:“贾大夫这话说的,朕若非真心,焉能应韦晃奏请,提升这么一大批贤能?”

    贾诩笑道:“如此就好,敢问陛下,韦晃奏章上所言有功勤政之人皆有提赏,那本朝最大的功劳贤臣,不知陛下当如何表彰嘉奖才妥当?”

    刘协闻言一愣,道:“本朝最大的贤臣?贾大夫所言何人?”

    贾诩笑了笑,道:“陛下刚才不是自己已经说了吗,曹司空是国之栋梁,乃是我大汉第一贤臣,这刚多久的功夫,陛下难道就忘记了?”

    “……”(未完待续。。)

第四百零六章 阴阳易位

    刘协此刻恨不能重重地抽自己一个大耳刮子。

    所谓的官场话,就是身居高位者在一定的隆重场合里,对上司,对下属,对同僚说的一种不失体面的客套语言,这种话的真实性一般都相对较低,十分当中大概会有八分是假的,因为位高权重者最注重的东西就是体面,他们的每一言每一行都是为天下万民或是国家士子的表率。维持体面是位高权重者最基本的素质,说了真话就是后患无穷,会落人话柄。

    所以,身为目前全汉朝最高统治者的皇帝刘协就很会说官场话,而且说的比一般人都要好,都要中听。

    但凡事都要有些个度,好话说多了惹人腻歪,官场话说大了也会落人口实。

    就比如现在这个当口,大汉第一贤臣的这个帽子就有点扣大了。

    问题是话已出口,木已成舟,整个大殿之内二百多号人都在这听着,刘协想要耍赖已经是不可能了。

    “陛下,陛下!”

    那道惹人厌烦的声音又再度响起,将刘协从神游中拉回了朝议。

    “啊?何……何事启奏?”

    贾诩面色不变,口气依然是不紧不慢:“陛下,老臣问陛下话呢,如今陛下要册封提赏,这大汉第一贤臣曹司空又该如何提携?”

    刘协恨不能扑上去咬死这个老贼。

    “贾大夫之言有理,曹爱卿父子两代皆为国操劳,功勋卓著,国家社稷皆凭曹氏扶持,海内皆知,朕岂能薄待,怎奈曹司空已然位列三公之尊,位极人臣。朕此刻已是升无可升啊?”

    贾诩微微一笑,并不言语,反而是向着旁边使了一个眼色。

    贾诩使眼色的方向,站起一人,乃是侍中华歆。

    “陛下不必担心,臣倒是有一个建议。”

    刘协一见到华歆起身,心中一阵顿时忐忑!

    只因华歆乃是昔年曹操帐下出了名的朝堂走狗,曹操指哪华歆打哪,扔个骨头华歆就屁颠屁颠的去捡,哪怕这骨头扔进了油锅。华歆都敢往里蹦,大有为了主人上刀山下火海,舍得一身剐的英雄气概。

    “爱卿有何建议,试言之?”

    华歆言道:“伏睹本朝,自司空曹公以来,父子匡扶朝政,德布四方,忠义社稷,仁及百姓。虽周之吕望,汉之张良,亦难望项背。如今四方扰攘,群雄并起。神器有危,群臣会议,望陛下效孝景皇帝之道,以山川社稷为重改法变制。废三公恢复丞相制,并封曹公为丞相,辅佐陛下匡扶寰宇。扶持社稷,上合天心,下合民意,天下幸甚!祖宗幸甚!生灵幸甚!”

    曹植闻言,脸色微微一变,但并没有出声,任凭他人去说。

    刘协则是气的脸色惨白,颤巍巍的指着华歆言道:“你说什么?恢复丞相旧制?简直荒谬……”

    刘协的话还没有说完,却见朝堂之下,谏议大夫王朗当先而出道:“臣附议。”

    左中郎李伏亦言:“臣附议”

    太史丞许芝:“臣附议。”

    “…………”

    稀稀拉拉,大殿之下直接站出来一百多号人附议。

    刘协的胸脯高低起伏,气的干瞪眼,怎奈面对如此强大的逼迫阵势,却也无言可对。

    **********************

    散朝之后,曹植没有理会一众群臣的恭贺,而是直接出了皇宫,去追走的比较靠前的贾诩。

    “贾大夫!”

    贾诩慢悠悠地转过身来,笑看着曹植,道:“主公大人……不,应是丞相有何指教?”

    “别乱叫!”曹植急忙四下瞅了一圈,低声道:“陛下还没答应呢!”

    贾诩微微一笑,道:“早晚的事而已。”

    曹植低声一叹,道:“贾大夫,咱们不是说好,废三公置相一事,先搁置不提么,怎么今日你却……”

    贾诩闻言乐了:“主公,您问错人了吧,废三公重置丞相一事,乃是华歆提出来的,与老朽何干?”

    曹植气道:“你别推诿!若非你的授意,华歆焉敢出此大言?”

    贾诩轻笑道:“主公,难道你看不出来,天子如今不安分了,想要夺权,老朽若是不点拨点拨,只怕他以后贪婪无厌,会闹得更凶了。”

    曹植摇头道:“陛下本来就是天下共主,如此行事并无过错。”

    贾诩正色言道:“主公你要当忠臣,老朽无所谓,但得分时候!现在是什么时候?动乱之际!袁尚、刘备皆乃大敌,咱们防备他们尚且得拼尽全力,天子此时出来争权,只会使得许都内部动乱,江山垂危,如此休说是咱们,便是一心忠诚于汉室的荀彧也不会允许……此时此刻,咱们没有多余的精力放在天子身上,必须要明确规定许都内军政大权的归属。”

    贾诩顿了一下,道:“而确定权力归属的最佳方式,无非立相!丞相乃百官之首,总揽军政,此时此刻你非居此位不可。”

    曹植:“…………”

    *******************************

    袁尚回了邺城之后,先是收纳了袁买和邓艾两个小子的酒肆,然后又将两个小子招揽入军,其后又将颜渊和文屠招揽入正军中做了护军都尉,暂时先负责两个小子的安全任务。

    当中出了一个有趣的插曲,就是给文屠改名。

    文丑丑……说实话这名要是换成别人起的,文屠非得拔剑给那人阉了!

    可这名偏偏是袁尚起的,文屠亦是无可奈何,只得谢恩。

    袁尚也知道这名有点……那啥,所以也不逼迫文屠非得改,对外依旧是用原名,至于文丑丑这个名字吗,就算个别名,艺名。或是外号?反正是有了这么个称号,想抹是抹不掉了。

    就好比西游记中孙悟空虽然是齐天大圣,但谁都知道他有另外一个职称叫弼马温,一样的道理。

    新的人事安排定后,袁尚便着手开始了下一项大计。

    建立水军!

    但建立水军不是一件小事,需要召集所有重臣商议。

    于是,在回到河北第一次的廷议之后,袁尚将甘宁介绍给了在场中人,并向众人诉说了自己要兴建水军的意图。

    帐下文武,在听到袁尚的建议后不由得都沉默了。

    众文武中。文臣以沮授为首,武将以张郃为尊,张郃如今在青州掌兵,所有人的目光便旦夕落在了沮授的身上。

    沮授沉寂了半晌,方才拱手言道:“启禀主公,属下……不同意兴建水师。”

    袁尚闻言一愣,他没想到反对自己建议的竟然是沮授。

    “为什么?”

    沮授想了想,道:“首先,以河北目前的人丁情况。不适合组建新军。”

    袁尚道:“怎么不适合?”

    沮授斟酌了一下言辞,道:“当年老主公在世时,三丁抽一,征召河北大部年轻男丁入伍。使得我河北在编兵马日重,拥兵百万,势力庞大,但相对的也颓废了四州的农耕劳务。务农人口减少,税赋日重,且军饷开销甚大……老主公去后。主公即位,下令精简行伍,裁撤兵卒人数,退军还耕,大幅度的削弱了军务的开销,也使得赋税相对平稳,如今冀,青,并,幽,四州再加上辽东,户有七十四万两千五百一十一,口有四百二十九万七千六百四十二,而我四州各处驻防的守关兵吏,再加上主公全权统领的正规军,在编兵卒为三十九万余,差不多是十一民养一人,这样的人户与兵马量,既不耽误河北民生发展,又不会因为入伍人数太多而使军饷开销过大……但是此刻,若是招募水军,则又将变动四州兵民人户的平衡,导致民生农务在一段时间内又将处于不稳。”

    袁尚闻言低头深思。

    他知道沮授说的有理,不过他知道,目前河北四州的状况跟他知道的那个汉末比起来,实在是好的太多了。

    因为袁尚的乱入,官渡之战袁绍虽然仍旧退走,但败的并不惨烈,并无被曹操杀的血流成河的惨烈迹象!

    而相对的,亦是因为袁尚的乱入,历史上赫赫有名的赤壁之战至今也没有发生。

    这两场足矣动摇中土人口脊柱的惨烈灾战有了改变,使得中土的人口数量依然保持在一个相对乐观的情况上。再加上袁尚改变了袁绍在世时无节制招募兵马的制度,退兵还耕,几年下来,使得北地情貌大变一新,民生富足,百姓安居。

    这是一个极好的兆头,正因为兆头好,所以沮授不想破坏它,他不想无端的组建水军而坏了河北的发展势头,以河北目前的力量,养水军是能养,但还是会耽误民生!且对于现在的袁军来说,水军等同于吃干饭的,根本就没有用武之地。

    花钱养闲人,谁乐意?

    袁尚想了一想,叹口气道:“除了不愿动摇人户的平衡,还有什么理由?”

    沮授伸出手指,道:“第二,费财,组建水军,用人是一样,用船亦是一样,打造数千战船,得出多少人工,耗费多少财力,主公心里自然清楚。”

    甘宁在一旁急了,忙道:“老子来时,主公曾许了老子三百万钱,这钱老子都拿出来……”

    沮授摇头笑道:“三百万钱,能顶何用?”

    袁尚想了想,道:“除了人钱,还有呢?”

    沮授道:“人钱之外,建立水军还得有水!南船北马,东吴有长江天堑,可用以练兵,我们这边虽然也有黄河,但黄河水湍,与长江大不相同,根本无法操练,练兵之地,又当如何选择?”

    沮授身边,亦是从荆州刘备处诓来一百万钱的逄纪起身道:“这点请主公放心,某有一法可用,便是在邺城城南数里处挖一深坑,引漳水而入,成人工湖泊,大练水兵!”

    沮授闻言摇头道:“若真如元图所言,那这水军,就废了!”

    逄纪勃然大怒:“沮公与,你什么意思?故意跟逄某过不去是不是,来来来,咱俩今日便辩驳辩驳……”

    沮授冷笑一声:“我还怕你这小人不成?”

    “你说谁小人?”

    “说的就是你!”

    “…………”

    “咣、咣、咣!”袁尚重重地拍着桌案,冷声言道:“怎么地?老毛病又都要犯了?”

    逄纪和沮授低头不吱声了。

    “再敢打架窝里斗,罚钱!扣月俸!”袁尚恶狠狠地道。

    那边厢,郭图犹豫了一下,拱手道:“那敢问主公,这个月扣光了怎么办?”

    “接着扣下个月的!老子的扣完扣儿子!”

    众人尽皆倒吸了一口凉气。心中开始盘算自己每个月能开多少。

    袁尚缓了缓神,继续就着水军的话题道:“元图,公与先生说得没错,挖人工湖练水军,练出来的兵并不理想,长江上有风信,有漩涡,有暗礁,与湖泊完全不同。”

    袁尚同意沮授的意见,也是他在后世时曾知道,逄纪的计策,历史上曹操也曾经用过。

    赤壁之战前,曹操占据中原,为向南扩展势力,在邺城铜雀台南八公里处挖掘了一个人工湖泊,大练水兵,并把这个地方称为玄武池。

    本来挺威武一个事,结果办的太是插劈,从玄武池出来的北军毫无用处,碰上江东周瑜的部队就被打的七零八落,最终还被赤壁一场大火烧了个囫囵全灭,动摇了中土根基,诚可谓是可歌可泣。

    “人,钱,练兵之所。”袁尚想了想,道:“沮先生提出的这几点,很对,袁某非常赞同,不过亦是有解决之道。”

    沮授闻言道:“主公有何办法?”

    袁尚道:“钱的问题,我不是已经托付邓昶书信给你,桌你去办了吗?拓跋力微和蹋顿,让他们往西面列国去寻觅,找金沙,已充国库,这些你做了没有?”

    沮授闻言叹道:“主公深谋远虑,授能看出来,主公请拓跋力微和蹋顿往东发展,一则为取那所谓的戈壁金砂充盈库府,二则是考虑境外发展之事,如此雄心壮志,实令老夫钦佩,这件事老夫已然是请田豫与拓跋力微等人沟通,倒也算不难。不过,拓跋力微等虽然与我等交好,但毕竟是外族,若是重用,得罪乌孙、龟兹、疏勒、鄯善、车师后等小国不说,还容易使得拓跋和蹋顿的实力增长,不宜控制啊。”

    袁尚笑道:“你现在控制的了他们,将来也控制不住,若想长治久安,需得想一劳永逸的发子,沮先生放心,境外之事累及我中土千秋基业,我断然会小心的,此事尽在我掌握之中,你只管让田豫他们支持便可。”

    说罢,袁尚道:“拓跋等人往西发展,如此一来,我料定他明年上供之物便不再是牛羊,而是西面诸国的珍宝以及准葛尔盆地旁的戈壁金砂,如此库府便又多了一笔开支,组建水军也可有保障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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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袁家我做主介绍:
重生在三国,成了袁绍的第三个儿子袁尚,该巧不巧的竟还是在官渡之战中!穿越了回三国,袁尚的脑袋还会顺着历史被献给曹操吗?官渡之战的结果和没落的袁家一族,就由袁尚来力挽狂澜。三国之袁家我做主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三国之袁家我做主,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三国之袁家我做主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