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一四、历史被现代喧嚣所打扰
二一四、历史被现代喧嚣所打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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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男人总是能在世俗的拼搏中还保留着他的纯真和天性，他能体会到她的心思她的情感，这也或许就是无数世轮回中相伴的灵魂伴侣吧？彼此的心意在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之间便完成了传达。
“妈妈，妈妈...”小玉飞奔而来，大声呼喊着妈妈，脚步飞快，兴致盎然。
“怎么样了？好玩吗？”山丹蹲下来张开双臂迎接飞奔过来的孩子。这个在他们爱意浓浓的家里成长起来的孩子，总是像个小太阳一样光明、快乐着。
“妈妈，那里的裙子好好漂亮哦，妈妈你去看一下，我想妈妈穿着一定好看。”小玉急切地拉着妈妈的手就走。
顾海平温柔地看着这一切，山丹看看顾海平，笑意盈盈的跟着小玉走。
到了店里，很多漂亮的美眉在妩媚、漂亮的长裙中留恋，很多人买了几条不止，小玉看着大家那么疯狂购买，有点急：“妈妈，你快点挑一挑啊，等下没有了耶。快点，妈妈，过来，你看这条漂亮不？”小玉指着一条条纹长裙问妈妈，生怕被别人抢了去。
店家是一个很漂亮的小姑娘，穿着长裙小背心，身材**性感，处处透着一份灵动和诱惑。听到小玉的话，甜甜一笑：“小妹妹不着急的，姐姐有很多货呢，不会没有的。”
“哦。”小玉似乎才放下心来。
“妈妈，你看看这条怎么样啊？”小玉又指着一条花色相间的长裙说。
“很好看的，只是妈妈觉得还是欣赏一下好了，这么多妈妈都觉得好看，要是都买下来呢，又不好，要是买一两条呢又放不下那么多，你说怎么办呢？”山丹故作为难状。
“不要紧的，妈妈，你挑出来你喜欢的，叫爸爸买就好了。”小玉理所当然地说。
“呵呵，你得先问问爸爸有没有这么多钱，还要帮妈妈想一想这么多裙子妈妈什么时候穿合适？”山丹认真地问向小玉。
“爸爸，你有钱吗？”小玉十分期待地问爸爸。
“有！没问题！只要妈妈说买，爸爸就有钱。”顾海平向小玉斩钉截铁地保证。
“妈妈，你看：爸爸说有钱呢。”小玉又期待向妈妈。
“好吧，你帮妈妈看看，哪一条更漂亮？”山丹不忍心拨了小玉的期望，遂说道。
旁边的顾客和店主静静地看着听着这一家人的对话，都露出笑脸，这是多么有爱多么和谐的一家人。
经过商量，小玉同意妈妈买一套典型彝族服饰，就在旅游期间穿。白色的粗布织物，上衣有滚边的花边镶嵌，手工打结的桃扣；裙子是一块朴拙的花布，三角形，用一条同样花色的布缝制的细绳系住，一裹到身上系好绳子便是一条斜斜的花裙子，无论做工还是布料和样式都是原始的古朴和美丽，简单而不失智慧。山丹很喜欢，小玉也在一旁赞扬：“好漂亮的，妈妈穿上一定更加漂亮！”
小玉一向觉得妈妈是世界上最漂亮最美丽的妈妈，再穿上这样漂亮的裙子一定更加漂亮了。
顾海平看着山丹换上的彝族服装也伸出了大拇指。山丹自己也蛮喜欢自然古朴的东西，于是就这样穿着这样民族的衣饰开始了丽江之旅。
走出四方街，往前慢慢行来，到了大水车的地方，两个大大的水车还在转动，水流“哗哗”地经过水车的槽轮扑撒着，给炎热的空气带来一丝丝凉意，卖冰沙的摊子就在附近，在这样润泽的日子里，热热的空气中，吃一碗冰沙该是怎样惬意舒爽的事情啊？于是，顾海平买来两碗冰沙，看着这两个美丽的女子美美的享受样，心中充满愉悦。
坐在千年水车旁边，感受着千年之前穿越时空带来的咝咝凉意，也是件蛮愉悦的事情。
回头走过酒吧街，每间小小的门面都尽显特色，没有完全一样的两间铺子，各种色彩、各种语言、各种图案涂鸦在墙壁之上，可以看出无数来此的游客都有“到此一游”的留念**。
街上的行人随着太阳的西沉慢慢多起来，酒吧街慢慢热闹起来，各国各族人群：白的、黄的、棕的、黑的……都一起涌来，说着各式语言，光看着这个集大众于一隅的风光，民族大集合的光景就是一道独特的风景线。
小玉还没见过这么多洋人，大眼睛到处扫描，好像眼睛都不够用一样，小脸一副兴致勃勃样。
找一家靠近街边的小吃店坐下来，看人来人往，也饶有兴致。
太阳落山，华灯初上，霓虹闪烁，才尽显出丽江古老的历史中流淌着的现代气息的独特韵味。静谧的夜、幽远的苍穹挂着星光灿灿的银河，这一切都被喝酒猜码和各种重金属音乐声撕裂，这一群群或许是来这个世外桃源寻求心灵安抚的人们，表现的却是很多人集体的孤独宣泄。
这样的狂欢、这样的放纵，是丽江每夜的独舞，是这座千年古城所迎接来的物质生活极其丰富而无法排遣孤独、寂寞，没有安全感、灵魂找不到依托和出路的现代人的集体孤独症患者。
实在是太过吵闹了，小玉嚷着要离开这里，一家人便离开喧嚣的酒吧街往四方街踱去，经过四方街再往前走，还是整整齐齐结构严谨的古老街道。
幽深、苍凉的街道诉说的是历史无声的记载，小玉说脚都痛了，走不动了。顾海平把小玉背在背上，慢慢往回走，也有零星几个人慢慢行走在这样幽暗、神圣、苍老的景物中，走过身旁时，都会微微点头示意，他们同时在感受这一份历史和现代交融的时空。
小玉不一会儿就在爸爸宽阔、温暖、安全的背上睡着了，歪着脑袋，安适地样子。
慢慢往旅店踱去，山丹走在顾海平左边，轻轻牵着顾海平的裤鼻，她经常把一只小指放在他的裤鼻上，轻轻牵着，一份调皮和依着在心中。
走到雕廊画壁的门楼，很是宏伟，晚上在幽幽的月光、不是十分明亮的路灯下，更显出一种神秘而悠长的意味。
回到旅店还不算晚，阿霞一家在看电视，看到顾海平他们回来，一家人都热情地迎出来，问询玩的好不好。还说明天是彝族传统的“火把节”，白天可以去古城玩，晚上可以参加“火把节”活动。
听到这样的消息，山丹好高兴。她喜欢这样古老而欢乐的节目，以前在电视上看到云南少数民族各种节日、活动都很是向往，如今正好赶上，真是一件令人快乐的事情。
于是一家人早早洗漱休息，山丹和顾海平商量第二天早起，在没有人吵杂的情况下去走走古城的街道，去真真切切看看古城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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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一五、用心灵感触历史
二一五、用心灵感触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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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天还没有完全放亮，山丹和顾海平就在欢快的鸟儿歌唱声中起床了，轻手轻脚地洗漱完毕，和阿霞打好招呼，告诉她孩子还在睡觉，他们要出去散步，待会儿回来，叫阿霞劳神留意一下孩子的动静。
在习习晨风、微明的朦胧天色中两人手牵手往古城走去，远远地看到门楼雄伟的身影，这座千年古城在晨光中呈现着一种幽静、朴拙、厚重的历史沧桑感。
走在古城整齐、古老的街道，踏着古往今来无数人走过的光彩熠熠的五彩石，一排排房子安静地等待阳光，等待来此触摸历史的现代人，等待每一个日出日落的时光流逝，它们已经在此静静地等待了千年，迎来送往了多少安然、不安的灵魂？它们抚慰着经过的每一个生灵，它们安静地看尽人间繁华和苍凉，每日在群山包围中，接受着全世界人的瞻仰。
在这个清凉的秋日，他们来了。他们在凡尘之中沉沦的灵魂到此，他们携手而行，想在这份厚重的历史留驻中寻找到那一份遗失已久的安宁。
缓缓前行，十指相交，默默走着，默默感受着。他们的心思常常在一呼一吸、一眸一念中彼此豁然，往往不用语言的表达，就已经了然于心。
街道上没有旁人，狂欢过的人群还在睡梦中。只有他们两个漫步其中，随着天色渐亮，他们已经走过半个古城，来到平日里喧嚣的四方街，不大的一块广场，周围的商铺也还在沉睡中，看着空旷的广场，静谧中那样庄严肃穆的历史印记在晨光中显露无疑。
四方街以彩石铺地，中午了才开市，傍晚都会用清水洗街：因薄暮涤场的独特街景而闻名遐迩。
置身其中，令人仿佛步入了“清明上河图”的繁华景象中。古城中至今依然大片保持着明清建筑的特色，“三坊一照壁，四合五天井，走马转角楼”式的瓦屋楼房鳞次栉比，既突出结构布局，又追求雕绘装饰，外拙内秀，玲珑清巧，中外建筑专家誉其为“民居博物馆”。
四方街的四周青山环绕，坝内碧野如缎，泉水萦回，形同碧玉大砚。该街始建于宋末元初，相传因丽江世袭知府姓木，忌讳筑上城墙后变作“困”字，故不修城墙。城区以四方街为中心，放射出四条大道，每条主道都有巷弄相随，巷弄四通八达，没有一条死胡同。无论街道大小路面均铺五色石板，经数近千年走磨，石纹尽显，很是别致、漂亮。
居民群落多依山傍水，大街小道顺山势而行。来自象山脚下的玉泉山水流至城头双石桥下，分流3股伸向东南，形成无数小支流，穿越大街小巷，回旋千家万户，水上小石桥不计其数。居民住宅多为瓦房，大多是三坊一壁，天井正方，走廊宽敞，门窗雕饰花鸟图案，院内种植草木花卉，雅致豁朗。
丽江民居非常注重房屋的装饰，其重点是门楼、照壁、外廊、门窗隔扇、天井、梁彷等。
门楼的形式有砖拱式、木过梁平拱式及木构架式三种，砖拱式门楼多为中间高、两边低的三滴水牌搂式样。木过梁平拱式门楼则是以木过梁承托、外包簿砖的三滴水牌楼。木构架式门楼多为双坡屋面，檐下用多层花板、花罩装饰。民居照壁一般有三滴水、一字平式两种，内部的外廊小照壁多用大理石装饰。房屋的门窗均饰以木雕图案，如乌禽、花卉、琴棋书画、博石器皿等，是功能与艺术相结合的产物。此外，对梁枋、往头、栏杆、柱础、勒脚、檐口、屋脊等木作、石作、瓦作部位也加以装饰。如大过梁的梁头雕成兽头，俗称“狮子头”，亦雕成圆鼓形、瓶形等。
其间可以看出古人的美学欣赏水平和智慧之作，所有建筑都是自然之美的呈现。
两人在四方街无人的安静晨光中，紧紧相拥，多希望时光此刻冻结不再流转，让爱停留，让世界永恒。他们的****没有因着时光的流逝而削弱，而是日日笃深了起来。
结婚十年之久，慢慢地，他们从开始的一见钟情到后来的心领神会，两人的感情和相知指数都在一次次的相拥中得到升华。他们的爱已经过渡到精神和灵魂之恋。
随着阳光慢慢抚摸古城的每一寸肌肤，商铺的人开始活动起来，街巷也开始热闹起来，两人牵手往回走。
等小玉起床之后，吃过早餐，一家子才慢慢腾腾地再往古城去。
慢慢徜徉在古城的小桥、流水、人家的巷陌之间，到达了大石桥，旁边一块石碑，上书“丽江大石桥”五个大字，垂柳依依、大叶榕苍翠劲霸。坐在桥边，吹着习习微风，看着人来人往，在浮躁的世人脸上，看到的是匆匆行色，没有人停下来享受，只是一个个跃上桥廊去留影纪念。
那时候山丹和单位外出考察，常常听到大家说：上车睡觉、下车尿尿，到点照照。似乎所有的中国人都是这样，既不会在出行前了解目的地的人文历史和特色，也不会在到达时多用一点点心感受美好和不同，只是走马观花，似乎到达目的地照相是一件顶重要的事情，好回去之后显摆、炫耀和卖弄。似乎国人的虚荣已是深入骨髓的事情。
你若问他那里的风土人情和生活环境，更深一点的人文历史，他大抵都会张口结舌，顾左右而言他了。他只会记得他们在酒吧喝了多少酒，看到多少美丽的美眉，有什么添油加醋的艳遇等等俗不可耐的东西。
顾海平拉起山丹的手，离开这个吵杂的环境。说：“我们今天去看看丽江的古老商业街，去看看丽江民俗的东西吧。”
偏西的巷陌之中有一家纳西族（摩梭人）人家正在收拾桑蚕丝，一个个洁白的蚕茧泡在一个大瓷瓮的开水中，一个纳西族老奶奶把开水烫过的蚕茧捞出水，然后一颗颗剥出来用一只弓形的竹弓一张张撑起来一个网，一尺见方的薄幕，一层层叠加起来。
另一个老婆婆在把纤细的蚕丝绕起来在一根磨得油光发亮的竹签上。活脱脱一副“剥茧抽丝”的实景，小玉看得专注出神。
山丹和顾海平也是第一次见到，一家人和身边零星几个感兴趣的人一起观看几个纳西族妇女的日常生活。
铺子里有各式美丽、柔滑的丝质成品，纱巾和衣服。也没有人招呼客人买东西，她们只是按部就班地过着自己的生活，她们已经习惯了在现代人浮华的眼神中保持自己原始而自然的生活方式。
纳西族系古羌人后裔，自西北河湟地区南迁，与土著融合而形成。经过唐宋元几个朝代的波折和发展，到明代方兴盛起来。
明代是纳西族最鼎盛的时期。明初，纳西首领阿甲阿得“率众归附”，并随明军征讨边疆，屡立战功，深得明太祖朱元璋嘉许，亲赐“木”姓，允其世袭丽江府土知府，予以积极扶持。明王朝的这种扶持政策有其深刻的历史背景，当时沉寂了一百多年的xizang势力又趋强盛，时常侵扰明朝边境，由此明王朝大力扶持木氏势力，视木氏国为“辑宁边境”的重要力量。木氏土司挟王朝之威，养兵蓄锐，从此木氏族群也名声鹊起。纳西族从历史上处于被动地位成为主动进取的角色，在历史进程中留下自己的足迹。
纳西族人说纳西语，文字是东巴文：一种象形文字，很像甲骨文的外形。纳西族文明程度较高，是yunnan省三个不享受高考加分的少数民族之一。近年来，纳西族地区进入到狂飙突进的经济发展时代；一方面，纳西文化获得了空前的声誉；但与此同时，纳西族的文化、传统和人口也在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消退。据调查，丽江古城的纳西族小学生中，还会说纳西族母语的已不到30%。
这也是很多少数民族都存在的问题，民族性逐渐丧失，保留下来的民族文化和传统越来越少，相对而言世界便逐渐趋同而丧失特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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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一六、丽江悠然的商业
二一六、丽江悠然的商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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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梭人还保留着母系社会模式，泸沽湖的一支摩梭人还在延续着“走婚”这一习俗。一家人中没有爸爸，只有妈妈、奶奶、舅舅和兄弟姐妹。到了十三岁奶奶就宣布你是成年人了，要举行成丁仪式。女孩子便住进绣楼，而男人没有自己的房子，还是住在这个大家庭中。但男孩子是可以出去走婚的。所谓走婚就是男孩子到女孩子的绣楼里试婚。晚上男孩偷偷地撬开女孩子的房门，早上天不亮就偷偷摸摸的出来，如果二个人相爱就可以在一起生活。如果不行就再去别的女孩子的绣楼继续走婚，如果男孩儿很大了还没有成婚，人家就会笑话你没能耐了。
如果走婚未能成婚而女孩子怀了孕，这个孩子生下来由舅舅抚养。男女成亲时由女方家里准备一切物品，包括房子。男方来一个人就行了。可是在这之前要做一段苦力的，第一年上山打柴采药。第二年种田割胶。第三年到山里淘金。合格了，就娶你进门，进门后就什么也不用干了，所以人们说纳西族是男人的天堂，当然也不是女人的地狱，因为女人干活多，在家里地位高，说话算数，男人干活多了反倒会被别人笑话的。
所以你看到摩梭人的家庭，都是女人在干活儿，基本看不到男人出头露面。
集市开始了，人头攒动起来，随着太阳升高，各条古街巷也逐渐热闹了起来。
往前走是一家用丙烯原料现场写东巴文到t恤上制作文化衫的小店，都是情侣衫、三件套的家庭衫。店主是一个二十多岁挺斯文的小伙子。
看上去不像当地人，倒是长着一张北方人的国字脸，但比当地人白皙，人也斯文。给人清秀、和善、沉稳的感觉。
看着店里顾客不多，店主也较闲暇，顾海平便和小伙子攀谈起来。
小伙子来自henan，高中毕业之后没有考上大学。henan是高考大省，高考压力十分大，随着经济繁荣，现代人不再是高考一条出路，他决定放下父母望子成龙的重望，走自己的人生路。于是高考结束后他来到梦寐已久的丽江租铺面开了一家自己的小作坊，他几乎把东巴文的单词都熟记在心了，他在自己研究东巴文，他说：东巴文是一种兼备表意和表音成分的图画象形文字。文字形态都十分原始，甚至比甲骨文的形态还要原始，属于文字起源的早期形态，但也能完整纪录典藏。
东巴文是居于xizang东部及yunnan省北部的少数民族纳西族所使用的文字。东巴文源于纳西族的宗教典籍兼百科全书的《东巴经》。由于这种文字由东巴（智者）所掌握，故称东巴文。
东巴文有1400多个单字，词语丰富，能够表达细腻的情感，能记录复杂的事件，亦能写诗作文。东巴文被称之为目前世界唯一存活着的象形文字，被誉为文字的“活化石”。2003年，东巴古籍被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列入世界记忆名录，并进行数码记录。在中国迄今为止已经列入“世界记忆名录”的五项遗产中，东巴古籍是唯一一项少数民族世界遗产。
东巴文的基本特点，正如清代余庆远在《维西见闻录》中所道：“专象形，人则图人，物则图物，以为书契。“这些字形带有浓厚的图画味道，但是每个图形都已经有了它固定的概念、固定的线条和笔法，有了固定的读音，已经成为表示语言里某个字、词的符号。显而易见，它是介乎于图画文字和表意文字之间的一种文字符号。
店主用自己掌握的东巴文字，在文化衫上书写不同的字句，按照客人的要求现场书写，每件文化衫也就二十多块钱，他说也就赚三五块钱，但每天的销量却是上百件，那就是三五百块钱了，收入还算可以。更加在乎的是他喜欢，他乐在其中。
他说他在书写学习东巴文时，就好像自己在和祖先对话，在各种看上去更像图画的文字中，他感受到的是古人独特的艺术魅力。
山丹挑好了两件红色的情侣衫，一件橙红的给小玉，要小伙子书写：“和和美美一家人”上去。
小伙子便用一种明黄的颜料来书写：情侣衫看上去像两只小鸟栖息枝头，小玉的是几个小人的模样，好像应该是一家人的意思，“那小鸟便是和和美美了？”山丹问。
“是的，其实东巴文很简单，很符合我们直观、简单的思维，他古老而简洁，你凭自己的理解大部分都可以了解它的文字含义，只是它有它自己的读音。你把不同的词放在一起，就成为了一个句子，其实和我们的汉语是一样的，用词造句。”小伙子回答道。
山丹很羡慕这个小伙子，他可以跟随自己的心愿来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可以沉下心去钻研、用心来做，自得其乐。那一种自由和洒脱是很多人都羡慕嫉妒的，想想能有多少人可以按照自己的愿望和兴趣来走过人生的？
往前走，有很多手工作坊，皮草手工作坊、各种小工艺品等等，看到一家把手表盘镶嵌在各种不同的皮表带上，古朴、可爱而又现代。山丹很是喜欢，爱不释手。
于是，两人一人挑了一只，山丹选了一只朱砂红的表带，带有丝缕暗红的皮质纹路，表盘呈银色，只有分针和时针，简洁大方而不失可爱。
顾海平也选了一只相同表盘大一点的表，选了一条香槟色的表带，店主也是一个年轻人，手脚很麻利，几分钟两只手表就做好了。几十块钱一只这么特别的手表还算是物超所值了。
店铺生意也是十分好，很多来旅游的年轻人几乎个个路过看到就要带一只回去，有一些甚至带几只回去给亲戚朋友作为礼物。
其间还有很多银饰品商店，但大多是藏银而非真银，藏银其实是大比例的白铜和银混在一起锻造的饰品。虽然流传已久，我国西南少数民族比如苗族、彝族、壮族、藏族等都作为婚嫁、庆典、佳节的必备制品，但就科学地讲，饰戴铜饰品对人体没有什么好处，如果铜饰品生锈就会对身体造成伤害。
很多家的家庭旅馆各式涂鸦的墙壁、大门也是丽江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在这个古老的地方，朴拙和简单原始的市场还是有很大的空间。在古老的朴拙中不乏现代活跃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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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一七、彝族火把节
二一七、彝族火把节
晚餐找了一家yn牦牛肉馆，要大大吃一顿肉，出来几天没有吃到很爽口的肉了，小玉也强烈要求要吃肉，看来草原人的基因还在起决定性作用。在蒙古人看来除大块的牛羊猪肉外，其他肉食就不算肉。
于是他们看到古城有一家牦牛肉馆，便走进去了。
出来招待的老板娘看出是当地人，一口十分难懂的普通话，说半天都没法沟通，老板从厨房出来，相对而言普通话多少好一点，才得以说明白：要一大碗卤牛肉。再要两样小菜，三碗米饭。
一会儿工夫，卤牛肉就出来了，香喷喷的牛肉下面垫着碧绿的薄荷，那种清清爽爽的感觉加上肉的醇香，真是从前都没有吃过的美味。
小玉口水都要流下来了，拿起筷子就夹一块牛肉放入口中，只见小朋友吸吸溜溜地满嘴倒腾那块肉，但是就是舍不得吐出来，一边嘶溜一边品味着。
看到小玉的馋嘴贪吃样，山丹看着直乐：“这孩子，好像从来没吃过肉一样。”
“妈妈，你吃！特别好吃哦！”小玉一边吃一边含糊不清地说。
“哈哈哈，快吃，快尝尝看，小玉说好吃的东西一定是好吃的。”顾海平拿起筷子说。
“嗯，看着食欲就被勾起来了。”山丹也夹起一块来尝。
那种满嘴的肉香满足了每一个味蕾的渴求，麻爽的感觉加上薄荷的清香，真是人间美味。山丹点点头，竖起了大拇指。
老板娘看着这一家子吃得痛快、香甜，慈爱地笑起来。
几分钟一大碗牛肉就已经被扫荡一空，小玉抹抹嘴一副没吃满足的样子。
“小玉，吃饱了吗？还要不要了？再来一碗？”顾海平看着小玉没有满足的样子，遂问道。
“嗯，我真的没吃饱，你不信摸摸我肚子。”小玉把小肚子吸回去给爸爸摸。
这点小心眼让爸爸看在眼里，于是认真地摸摸小玉的小肚皮点头说道：“嗯，确实没吃饱！看看这肚子还是扁的呢。老板，再来一碗。”
小玉看着自己的小心思被爸爸当真了，高兴地笑起来“哈哈哈！”
吃得心满意足，一家人溜达回旅馆，发现村子里的村民已经开始布置晚上火把节的物件。
先是看到每一家每一户门口都放着柴捆，上面还插着各色鲜花。晚上时候，看到宽阔的广场上已经崘起很大一堆木材，看来是晚上篝火的原料。
火把节是彝族、白族、纳西族、拉祜族、哈尼族、普米族等民族的传统节日。彝族、纳西族、基诺族在农历六月二十四举行，白族在六月二十五举行，拉祜族在六月二十举行，为期都是二、三天。
晚上天刚麻麻黑，就见阿霞家吃过晚饭，首先由阿霞的父亲开始点燃火把，然后每一家都点着火把争先恐后地往村外走，人们唱起火把歌，节奏明快的歌声随着火把的漫延响彻山谷。随后按约定俗成的方向又形成一条火龙来到大大的广场，他们将火把集中起来燃起那一堆柴火，全寨人围着火堆，手拉手围成一个大圈子跳起舞来。
山丹也禁不住加入其中，欢快地跟着节拍跳起来，也有很多游客加入其中，欢乐的歌声伴着音乐的节奏飘在空旷的苍穹。墨黑的天空星光特别耀眼、璀璨，火光照亮每一个兴高采烈的人脸。大家似乎不记得自己是谁，所有的烦恼都被欢乐驱赶得不见了踪影。
小玉在旁边和一群小孩子一起快乐地玩耍，像是在自家院子里一样自由、放松，还不时在跳舞的队伍中间穿来穿去，大家只是爱惜地看着这一群快乐的孩子，被拆断了的队伍自然而然会再拉起手继续跳。
顾海平看着小玉，生怕一个不小心搞丢了孩子，也追寻着山丹在人群中的影子。是啊，好像已经很久不曾看到山丹如此快乐、轻松地笑容了，她常常处于一种忧虑中，或许事业的放弃对于一个有才华的人来说虽然是心甘情愿的，但还是给了她莫大的失落。她原本是一个那么要强的人，如今只好默默无闻地做一个小女人。这对他何止是愧疚？他心中知道：此生无论如何都要对这个把他作为宇宙中心的女人好，好一辈子！
但愿未来的日子她都可以像今天这样忘我的快乐，他默默地注视着她，不敢出声，生怕打扰到她的快乐。若可以，他愿意就这样守护着她，守护着她的快乐、她的一切，直至生命的终点。顾海平突然心惊起来，他为自己突然冒出来的这一句话吓了一跳，他很长一段时间都心惊胆战的，时不时觉得要有什么事情发生一样。
火把节的活动项目很多，是yn少数民族重大的节日，游客也可以参与农家的活动，但主要还是晚上载歌载舞的狂欢才是人们最快乐最兴致高昂之时。他们在庆祝丰收，在传承这一节日的传统，游客却是可以在如此狂欢的氛围中忘却自我忘却世事的繁杂，纯粹地快乐一回。
所以很多到过xz归来的人都会觉得灵魂得到洗涤变得干净，心灵不再那么苦闷，多是因为那个佛教圣地的氛围便是神圣而清洁的。
篝火晚会一直延续到凌晨，大家才在渐渐微弱了的火光中依依不舍地离去。小玉也玩得起劲，居然没有嚷嚷累，山丹也很开心，看着山丹和小玉开心，顾海平自然也很开心。
第二天本来打算到虎跳峡去看长江的起源和长江第一弯，感受一下那种磅礴的气势，由于玩得太晚，小玉不肯起床，没有赶上去虎跳峡的车，只好作罢，那只能在丽江古城再晃悠一天了。后来没有了人组团租车去，于是虎跳峡便没有去成，顾海平说：“以后有的是机会，下一次我们来就奔着虎跳峡去，还去西双版纳和香格里拉。这次出来也很久了，休整两天，在古城玩一玩，准备回去吧。以后等我们的生活、工作都安排就绪，在小毛头小学毕业前走遍祖国河山；初中毕业时走遍欧洲、美洲、东南亚。”可惜这样的计划再也没有了实现的机会。
是啊，从博士毕业典礼到如今已经差不多一个月时间了，对于顾海平这样兢兢业业的人来讲，简直太长时间没有精进业务了，他能用一个月的时间来陪老婆孩子玩这一圈，已经是很大的“牺牲”，他是在补偿山丹这么多年跟着他受苦受累，没有享受过任何“福利”的亏欠吧。
二一八、安居乐业
二一八、安居乐业
在丽江又逗留两天，古城里蹓跶蹓跶，找一些yn特色小吃来吃，看看花花绿绿的世界，休息两天，这一次的中国南北大环游算是接近尾声。
从永城出发、北.京、呼和.浩特、乌兰.浩特、包.头、黄河、鄂尔.多斯、成.都、青城.山、都江.堰、重.庆、昆.明、大.理、丽.江。
回到家，虽说是一路上悠闲自在地玩和行程，但出门还是和在家千差万别，也已经是人困马乏。到楼下的西安面馆吃饱肚子，山丹帮小玉洗澡洗头安顿好，小家伙就已经撑不住睡着了。
一个月没有人在家，家里落了厚厚一层尘土。山丹把床上用品全部拿下来去清洗，再换上干净的，再把房间卫生打扫干净，再把外出的衣服整理清洗，才得以冲个热水澡，减去一身困乏和劳累。
顾海平在收拾了外出的行李后，便开始整理他的书籍，他要在开始上班之前把最近一个阶段的学习、钻研内容做个规划。山丹也已经习惯了顾海平回家就钻到书房一声不吭的样子。她按部就班地开始了日复一日的寻常日子。
一切都已安排妥当、都已归位。剩下的就只有和和美美过日子了。山丹在热水的抚慰下心中多了一丝轻松，再也不用为了生活奔波劳碌，再也不用着急一个人担起生活，顾海平在身边的日子便是天堂般美好和安逸的日子。要懂得珍惜——她暗暗告诉自己。
在幸福快乐中日子过得尤其快，时光在安稳、安宁、安心、安详、安适中稍纵即逝。
顾海平的名声也越来越大，每天看病人到连上厕所的时间都没有，还要延伸一个小时下班，每天高负荷的运转。山丹看到如此下去也不是办法，要想办法减少一些工作量才行啊。于是建议顾海平把一些平常病人分给手下其他医生来看，他只看危重病和疑难病，这样就可以做到不浪费时间和精力，也可以做到合理利用资源。
但很多病人都是慕名而来，都觉得自己的病应该找顾博看，都不愿意被分流，他们宁愿等了又等也不愿意找其他医生看，还有很多都是托人情而来，分流一部分虽然减轻了一点点负担，但没有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于是两人商量，索性开一个疑难病工作室算了，这样就可以专门攻克一些疑难病症而不至于把精力浪费在一些小病小痛上了，杀鸡不用宰牛刀。
说干就干，顾海平立马给院领导递上一个关于成立疑难病工作室的申请，把其中的道理和工作安排、课题设想等等都放入其中，院领导目睹顾海平门诊的病例量，这种简单低级劳动显然是浪费人才，他们也在思考如何更好地利用医院不多的几个博士的声名来提高博士医生和医院的知名度，怎样扩大宣传，提高影响力。
正好顾海平的报告递上去，不谋而合。
很快院领导批示就下来了，不只是同意顾海平的申请，连后续工作的安排都已和医院各相关部门打过招呼：全力配合、提供顾海平工作室所需的一切物资需求，不可拖延耽搁。
于是，一个楼层的工作室房间，加上各种顾海平开诊需要的器件等等都在短短几天内安排妥当。顾海平很开心，山丹也开心，于是两人觉得博士读来还是很有价值的，不止在学识上有了进步，在面对世俗时也少去很多限制和羁绊，多了很多自主权，这样就可以放开手脚干一番事业了。
顾海平常常紧紧把山丹拥在胸前，亲亲她，由衷地说：“谢谢你！媳妇儿。”一切尽在不言中。
其实，每一对相亲相爱的爱人，必是身心相通的，每一次紧紧相拥都是身体、情感、灵魂的交流。
顾海平每一次离开山丹说的一句话必是：我好想把你变小，放在我的口袋里，这样我就可以无论到哪里都和你在一起了。无论哪一次外出，只要不能当天返回，他必然会不开心，也一定会不断打电话回家，随时保持联络。
会议期间会有安排到各地景点参观，他必是索然无味，急切地想要回家，不想把时间浪费在他认为“那么无聊的事情”上。
在bj读博期间，同学们相约一起到香山去看红叶，顾海平却没有去，他打电话给山丹说：“没有你的香山红叶有什么意思？未来我要带你和小玉一家人去看香山红叶，那才有意思。”山丹为着顾海平这样的情愫很是担忧和心疼。他的人生不该只有她啊。
随着顾海平事业的如日中天，各种职务的增加，学术交流、外出讲学、各种会议等等都逐渐多起来，外出的次数也多起来，好像一直都是顾海平不停地外出，山丹不停地等待，结婚那么多年，一直都是聚少离多。这让他们更加珍惜在一起的每一天。有朋友看到他们含笑注视对方的深情，都会调侃：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新婚不久呢！一定不知道你们的孩子都可以打酱油了。
无论男女，把对方放入心中，把对方看得比自己的生命都重要的必是旷世的爱情。
他们就这样彼此贴心地享受着这样美好的人生。他们之间没有秘密，不设防，是真实的自我给对方。这样的爱也让他们在享受的同时充满惶恐，慧极必伤、情深不寿、月盈则亏，水满则溢的道理他们怎么会不懂？但是他们又怎么能矫情、刻意放下这份深情？
还是在顾海平到bj读博期间，山丹没法打发思念的难耐，于是买了十字绣来绣，以打发时间和减轻那种刻骨铭心的思念。
那是一副淡雅的以蓝色调为主的画面，下方是两匹奔驰的白色骏马，上方是阳光灿烂的天空，碧空如洗下的是一对在渐次的日光中执手相看的情人，名字叫《天空情人》，山丹很喜欢那样的色彩和构图，也喜欢它的韵味。虽然看上去不是那么好绣，但她还是买下来，希望可以把它绣出来，多好的一副画。
另外还买了一副小幅的想先练手，是一副《高风亮节》翠竹图，有意思的是一对翠鸟在枝头嬉戏、**。一只在张口叽喳，一只安静地呆在枝桠间，专心倾听，顾海平回来看到山丹绣好的《高风亮节》，发表意见：“不该叫这么个俗名，应该叫：两情相悦。你看这两只鸟儿，是不是整个画面都被它们的欢乐调动起来了？它们才是画面的主角，对不对？”
山丹没有多想，听他这么一说，仔细观察，发现真的是顾海平说的一样，画面里虽然竹子占了主要篇幅，但鸟儿才是画龙点睛之笔。
山丹抬头望着顾海平，欣赏、崇拜都有。
“对吧？你看像不像我们平时：我在叽叽喳喳说话，你在听？你看那只小鸟儿多乖！静静地一门心思听老公胡吹乱侃。”顾海平调皮地说道。
“呵呵，你啊！”山丹白了顾海平一眼。
“你不要把高风亮节几个字绣上去，要绣就绣两情相悦。”顾海平霸道地说。
“那你给我写上去吧，我好绣啊，我哪里凭空绣得出来？”山丹调侃。
“那还不容易？等你绣时候我写给你。俺的字你又不是不知道多漂亮？”顾海平又洋洋得意起来。在山丹这里，顾海平就是个没长大的孩子，不会隐藏情绪也不会故弄玄虚，想一个孩子在妈妈眼中永远是最优秀的。
但凡一对恩爱的夫妻，必是女人多宽容、多崇拜、多照顾着一个孩子气的大男人。也必是男人多钟情、多欣赏、多爱惜着一个柔情的小女子。这样的爱人必是世间少有的佳缘，是老天多少世才肯制作的一对屈指可数的佳作。
二一九、危机暗藏
二一九、危机暗藏
过了一段时间，顾海平的工作、课题都进入正轨。一家人的生活也经过几年的颠沛流离之后过渡到安稳、幸福的状态。
山丹说想徒步经过一个公园去上下班，顾海平十分支持，他知道山丹的身体其实一直都比较弱，不够强壮。所以山丹一说想要走路去上下班，顾海平就一百个支持，不止全包全揽了所有家务活，还承诺孩子上放学都由他来接送。还带山丹到商场买了一整套高档的运动服装、甚至配套设备都安排妥帖了。
他就担心她半途而废坚持不下来，她平时的体育活动是很少的。他每天早上天一亮就出门练功、站桩、体育活动，多少年如一日。但他从未要求山丹和他一起活动，用他的话说就是：看着像小猫一样安静地睡眠香甜的山丹，每次都不忍心叫醒她去活动。
好不容易山丹想要利用上下班机会来锻炼身体，这样两全其美的事情，当然要全力支持。
他为她花费了一笔钱买“装备”，他知道就山丹的性格，她是不会让这笔钱浪费了的，这样她可能才会坚持下去，这一走就走了一年半时间。
一天，他接到一个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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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是老师打来的，大致意思是杰瑞一家人要到重庆去。他们大家要一起去拜访一名大德高僧，问顾海平要不要去。
顾海平的工作十分繁忙，虽然抽不出时间去，但想到老师打电话一定是特别希望他能去，于是，和医院打过招呼，安排好中心的工作，利用周末时间抽周五飞往重庆。
前一周的周末，山丹看看天气变暖，气温回升，顾海平也该添置几件短袖的上衣，顾海平一直对军装的衣料十分抗拒，说穿着不舒服，一下班就要换回山丹给他买的便装。于是山丹带顾海平到商场买了一件金利来的水洗棉短袖衬衣，黑色底子上面是素雅的白色碎花儿。顾海平说有些花哨，山丹坚持要顾海平穿，她觉得顾海平平时的衣服太过颜色单一，不上班时候当然可以赶赶时髦。况且他皮肤白皙穿黑色衣服十分帅气。
山丹一直觉得皮肤白皙的人穿紫色衣服很好看，只是没有找到合适的，就没有买到，这成了山丹一辈子的遗憾。她没想到她再也没有机会为她的爱人添置上一件紫色的衣衫。她一直很喜欢给顾海平添置各种名贵一点的衣物，看着穿着漂亮、帅气的爱人，山丹的爱恋和欣赏满满地写在脸上。
看到金利来出了款棕色鳄鱼皮的腰带十分漂亮，山丹便一并给顾海平买了下来。顾海平也特别喜欢腰带的款式和颜色，说平时习惯系的军用腰带实在有点太过硬朗，不如这款柔软舒适。
山丹把买好的衣服泡水清洗过，熨烫好挂在衣柜里。每一件买回来的新衣服，尤其是接触皮肤的衣服，山丹都会在穿之前清洗熨烫过。学医的她多少还是有些洁癖的，她对现实生活中存在的对身体健康的隐患十分担忧，无论饮食还是衣服、日常用品都是精心打理，她要保证家人的健康和安全。
顾海平到达重庆已是晚上，一行人都在等他一同用餐，席间除了老师、杰瑞一家，还有当地几位企业老总，大家都是一个信仰走到一起，自然对佛学有所研究和见地。
顾海平是个谦和低调的人，他的倾听多于发言，他在倾听的同时也在思考大家不同的见解。
席间，一位鹤发童颜的大师级人物表演了各种功夫，顾海平很是钦慕，这样的身手和精神是值得学习的。
大师在入功之后，帮杰瑞洞悉了他的生命力，每一个人都有一支生命之柱，健康的、阳气旺盛的人大抵是光芒四射的白色光柱，而杰瑞的生命柱中间被一段灰色没有生机的物质所阻断。
虽然顾海平和老师已经帮杰瑞保住了性命，但他的生命力还是不够旺盛，这也是老杰瑞十分担心的，他还在到处找救命的稻草，听说了重庆的这位大师便马不停蹄地赶来，也一并邀请了顾海平和他的老师。
从永城分开之后，顾海平只和杰瑞通过e－mail联系，指导一些日常生活、养生之道，这还是分开后第一次见面。
杰瑞整体状态还可以，生活可以自理，据说不久就想回美国完成学业。离开前老杰瑞不放心，还是希望顾海平和他的老师再尽力帮助一次，也借着来重庆寻访大师之名而竭力邀请了顾海平的老师，那自然顾海平也不能随同。
席间谈古论今、谈经说道，气氛很是和谐。
饭后，大家一道喝一杯清茶，听大师对生命以及生命历程、轨迹之高见。所说之言很有见地，顾海平暗暗敬佩，甚至升起想要拜师之心。
顾海平一直不曾真正、正轨拜师，所有老师都是老师学生之称，不曾按照中医传统称为师父和弟子。他自己觉得拜师入门是件十分严肃、要紧的事情，一但拜师就意味着自己属于老师那一门派的传人，一者时机还不成熟，要到老师觉得必须收弟子入门，到了自己有了要拜师入门的资本之时，方可正式拜师；再者他有点贪心，他希望自己可以在有限的时间内涉猎更多。其实是他对中医学的门派之别有些看法，他希望自己可以一统中医的天下，可以做到令各门派的特长都能融合、发扬光大。
本来各门派之长都是建立在相同的传统文化之上，都是一样的理论基础，不过是各家更有偏向和优势而已，完全没有对立面，若有人可以把各家都取长补短、融会贯通，那中医造福人类、得到长足发展的前景便指日可待。
之所以升起拜师之心，是大师演示的是高超的气功，而非在中医学术范畴之内，他希望可以亲身体验气功的奥秘，也希望在中医传统基础之上加上气功的神奇特效。
这话没有说出口，他觉得第一次见面就拜师显得有些唐突，他要征求老师的意见再做决定。
在重庆短暂停留两天，他于周日晚匆匆赶回。飞机晚点，说好的晚上九点多到达永城一直到零点还没有消息。
山丹十分担忧，顾海平的手机一直处于关机状态，她安顿好小玉睡觉，焦急地等待顾海平的消息。
平日里只要顾海平没有到家，山丹都会留一盏玄关灯等待，可是那晚，因为山丹买了一整套的红木家具，房间门不够宽而把房门都卸掉了，小玉房间的门也没有了，开灯就会影响孩子的睡觉。她在黑暗中默默等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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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二〇、惺惺相惜
二二〇、惺惺相惜
日子一天天好起来，时间来到了2008年的下半年，红木家具的价格在经过一次过山车一样的疯涨之后，遭遇了世界金融危机的冲击，迎来了有史以来的第一次寒流，价格跌到了谷底。
当时正好顾海平手头积攒了一些钱，山丹的驾照已拿到手，他想给她买辆像样一点的车，这样她上下班就不用风吹日晒了，这也是他鼓励山丹去学车考驾照的目的。
他每天除了安排好工作，就会在网上浏览各种车型，他想要买就买一辆差不多的车，各种性能和安全性都好一些。他看上了奔驰刚出的一款小轿车，大约25万左右的价钱，他兴奋地喊山丹来看车子的外形和各种指标值，山丹心里是不想买车的，她知道他们手头还并不富裕，买车之后养车也是要开销的，反正还年轻，先不考虑享受的事，还是打造一个好一点的居家比较紧要。
这么多年都似乎在凑乎着过日子，没有自己的房子，一切都无从置办，虽然现如今住的是医院专门为博士们新盖的人才楼，但还不是自己的房子，山丹就没有置办太多家具。装修的样子还是医院统一的简单配套。
甚至连客厅的窗帘都没有装，因为楼房的前后都是70年代的老楼房，只有五层高，视野开阔没有阻挡，当然也没有**的泄密。还有是医院的集资房按照顾海平的资格是可以买一套的，眼看集资房已经在建，一两年就可以入住，山丹就不想花这个钱再装一个窗帘在客厅。
山丹想手头一直不是很宽裕，能省还是省一点的好。
只是忽然间对面的旧房子拆掉要盖新的公寓楼，楼下成了一个巨大的工地。几千瓦的工地白炽灯如同一个小太阳挂在那里，把客厅照得像白昼一样。卧室都有窗帘倒是不影响，客厅就不打紧了吧？况且用不了多久，自己的房子就建成了，于是山丹还是没有给客厅装窗帘。
直到顾海平出事，山丹十分后悔没有给客厅装窗帘。因为她看到一篇关于住房风水的文章，晚间是不可以有屋外的灯光射入屋里的，这样就形成了一道光刹，尤其是工地大瓦数的白炽灯更加具有大大的煞气。
山丹后来就这件事后悔万分，也是因为一直节俭惯了，谁知道是不是因为这样的原因？
对于顾海平执着买车这件事，山丹和顾海平商量，他准备买车的钱可不可以由她来支配？顾海平有点不同意，他说她已经这么多年风吹日晒上下班，人家都买车了，既然她驾照都得了，就理应买车了，不可把钱挪作他用。
山丹分析利弊：买车是一笔钱，与他们而言还不是一笔小数目的钱，买了车还要养车：保险要几千块一年，保养要千把块，每个月的油钱也不是小数目……一大堆花销，只为了上下班一个小时时间而已。关键还有是车越来越便宜了，今天买了，明天就跌价，十分不划算。
眼看新房子马上得了，买房要钱吧？新房还要装修吧？这些都要钱，还要是买家具吧？买车应该排在这些事情的后面，等房子安顿下来，车子也便宜不少了，那时有钱就可以买了。
“况且，现在红木家具十分便宜，我一直特别喜欢古典、厚重的家具，用你买车的钱足可以买到一整套红木家具了。红木家具不只是我喜欢的，关键它还可以保值，甚至增值，我们在世时自己拿来用，赏心悦目。我们百年之后还可以给小玉留下一笔资产。你说哪一个更加有价值？”山丹一口气说了这么多。
“可是，可是…你这么多年都这么辛苦！买房装修的钱不是还有我在挣吗？凭我一个月一两万的收入，你完全不用操心，工资还会涨呢，到时候一样都落不下。买了车你就可以优哉游哉上下班，我再也不用担心你日晒雨淋了。”顾海平不情愿地道。
“你看现在我走路上下班，走过的是一个公园，其中鸟语花香，空气清新，不止锻炼了身体，还根本不用买车，省下一笔钱。你要给我买车了，我就更加没有机会锻炼身体了，到时候身体又弱起来，你倒不担心？反正下雨天我可以打的啊，你算计一下，用一个月的油钱可以打多少次车？你还可以像现在这样，下班早就到公园门口来接我，多浪漫啊！”山丹挑挑眉说道。
山丹坐公车或者走路上下班时候，顾海平总是抽时间送她到走路十分钟不到的公车站或者公园门口，哪怕是中午大太阳，他都要骑自行车送她，他舍不得她在大太阳下面走十分钟路程一身汗去上班，他宁愿自己一身汗赶回家冲个澡再去上班。
两个人互相心疼着彼此，但山丹阻止不了顾海平的行动，她也不忍心违拗了他的心意。每次她都坐在他后面，环手抱着他的腰，一如刚刚谈恋爱那时，他们十多年的感情还是一样热烈。
一次山丹环着顾海平的腰，在大院里碰到顾海平的同事，同事调侃：“小两口好浪漫啊！”顾海平哈哈哈笑着应道：“那是！”
他永远那么在意、爱恋着她，他每一次在人前都不会因为和她的腻歪而不好意思，那么理所当然而理直气壮，他出门就要和她十指相交而行。她喜欢拉着他的小指像个小孩子一样随行，他每次都认真地把他的小手拿起来，和自己的大手十指交叉，稳稳当当地相握而行。
他会处处因为有着她的相随而愉悦，似乎有她是他的荣耀，她甚至觉得他有点炫耀的感觉。好在她有着姣好的容颜和柔和的性情，也懂得他的“得意”。
他常说有了她是他上辈子修来的福分，今生一定要好好珍惜，好好爱护。
顾海平听山丹说得有理有据，也没有十分反对，然后把存折交给山丹，任由山丹来支配。但山丹看得出他的不情愿。她亲亲他的脸，拍拍他的背以示安慰。
顾海平的收入山丹一直没有攥在手里，他很多次要她来管，她都没有同意。她觉得一个家、一个有着爱的家，就他们的情深意重，她完全信任与他。山丹以为对情义而言，钱不算什么。况且一个家的财帛本来应该是男人来掌控的。
顾海平还是把每一笔收入都要山丹过目，他是要她看到他的收获时给他的欣赏而带来的满足和荣耀感，心里也美滋滋。
她的工资收入不及顾海平的零头多，顾海平要山丹自己存起来做零花钱。反正她也舍不得乱花，都存起来了。
家里的开资都是顾海平管理，山丹除了每年给两边老人家一些零花钱，也存了有十万块的“私房钱”。
这次买房的、装修、买家具的钱，山丹打算拿出来用，被顾海平一口回绝，他说安居乐业本是他的责任，怎么可以用她的零花钱？钱的事情绝不要她再来操心。
二二一、心理战
二二一、心理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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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红木家具价格暴跌，山丹就约了几个同样喜欢红木家具的朋友一起去靠近越南的西南红木市场去看家具。
看到一个巨大红木市场里琳琅满目的红木家具，山丹购买的**更加强烈了起来。她看上了一组红酸枝荷花雕刻的卧房7件套家具，包括：一铺1.8米的雕花大床，一个2米的雕花大衣柜，两个床头柜，一个厚重的2米地柜，一套雕花的梳妆台。
问了一下价格，即使是如今价格暴跌，也还真是不菲啊。
一个年龄看上去和山丹差不多的店家张口就要十五万，山丹有点被吓到：“什么？十五万！？”
店家说：“这是最近最低价咯，生意不好、成交量十分有限、市场状态低迷，我们也不敢多要价钱，怕把买家吓跑了，要是放在去年，这样一套家具至少要25万左右，当时还没有现货，得等3个月左右的时间定做。现在买是最抵值的，金融危机一过，价格又会节节攀升，毕竟资源性的东西越来越少了。现在越南的原材料已经开始限制出口，剩下的可砍伐的树木也为数不多，越南原料进口价格已经很高了，现在这批家具出售基本没有什么钱赚，不过是回抡资金。”
山丹惊诧：“只是听说红木便宜了，但便宜了的价格还这么高？没有想象到。”
“现在有钱和有投资眼光的人入手红木家具是最佳时间，红木价格基本也算跌至底部，我们自己明白，除非企业垮掉，否则再跌的话，我们就选择歇业也不会太亏本出售。”店家继续分析给山丹市场形势。
“那这样，你给我一个最低的价格，我考虑一下，反正现在市场不景气，看看这诺大的市场里寥寥无几的人就知道你们生意也不好做，你多少赚点，我多少优惠一点，就成交了，两下欢喜多好。你也可以及时回抡资金，省的压太多货。”山丹试着和店家商量。她是看上、喜欢这样图案的家具。
来之前，她已查阅了相关红木家具的资料，红酸枝家具相对草花梨、鸡翅木等红木的价格一直偏高，而且升值空间要大一些，收藏价值也大。
“看你也是懂行的人，红酸枝家具的价格跌得不多，不像草花梨跌了几近8成，现在成品家具积压、我们的工厂已经停工，储存原材料好过成品。只要不亏太多，我们还是想把手上的成品卖一些出去，到时候市场回暖好再周转。你给个价钱，我看看能给你就给。”店老板把难题给了山丹。
当时朋友们都已进入市场物色自己心仪的家具，山丹只有自己一个人，身边也没有一个可以商量的人，她咬咬牙回到：“按你说的价钱的一半吧？这是我心里接受的价位。”她有点担心对方被她激怒。
对方听了山丹的还价以后，没有出现任何情绪变化，这对于山丹是个好信号，这说明她还的价没有超出他的底线，但在山丹来说也是能接受的范围。前几年一个朋友买了一套5件套红酸枝沙发还要十万块，一个套房加一套梳妆台如果7万拿得下来当然不亏。
店家说：“你等等，我打个电话给我老婆看看。”遂打了个电话给他老婆，两人用当地话商量了半天。
山丹大半听不懂，但她没有表现出来，店家知道山丹是永城来的，当地话不可能听不懂。所以也没有糊弄山丹，说老婆大人说成本就不止7、8万，至少要10万才能出手。
山丹一边听一边察言观色，确信他说得恳切。
她说：“十万块，我觉得有点不能接受，那我们就可能做不成这笔买卖。我再到别家看看，你生意兴隆。”
山丹边说边往外踱步，店老板一看有点急，他甚至出手拉住山丹说：“不急不急，你不急着走，我们再商量商量。”
山丹停下来：“好吧。”
她又看上了一套9件套的餐桌凳。1.2米的雕花餐桌配套8张圆凳，镂空的喜上眉梢雕花，红酸枝材质，花纹一十分漂亮。
她暗暗在心中盘算，若她们商量的价格高于她一点，她就要求加这套餐桌凳。
店老板和老婆又是叽里呱啦一顿商量，回头跟山丹说：“8万！你看能拿就拿走。”
山丹低头貌做思考状，她没有还价而是抬头说到：“这套餐桌你怎么卖？”
店老板一看还有买卖的可能，很是高兴，急忙报价：“3万。”
“你这那里是真心想买东西？明摆是把顾客往外推啊。”山丹有点轻蔑地说。
“哪能呢？！”店老板有点尴尬。
“那就实在点儿，你想卖，我想买。大家都真诚一点、靠谱一点，这样才能促成生意，不是吗？”山丹回道。
“那你给个价。”所谓买的没有卖的精，店老板又把皮球踢过来了。
不接着就等于输了气势，山丹心中明白这就是心理的较量，谁占主动，谁将获得赢。
“你看啊：这个市场这么大，我要想买，可以分分钟在别人家买到我喜欢的家具，而你就不一定卖得出去了。”山丹把球踢回去。
“你要真心想买，你就给个合适的价格，你看我生意也不好做，只要能卖我就卖。”店家有点气馁。
“那你就说个真心的价格呗，一套卧房加一套餐桌。你给个合理的、我能接受的价格，我就省得再到处看了。”山丹微笑道。
“那你看呢？”店家还是不想败下阵。
“你看看！本来是你的东西，你最有发言权，你计算一下，你不亏，我不太多花冤枉钱，就得。你又问我？你给个公道的价格，省的浪费彼此的时间。”山丹就是不出价。她知道，一旦出价，她就被动，万一出高了就没有了挽回的余地，若店家给出价格，她还是可以再讨价还价的。
每一桩生意其实就是一场地地道道的心理战。就看谁先耗不动，先服软。
店家看山丹坚定地表情，指定她是不会给出价格了，他没有再出声，看得出他是在暗地里盘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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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二二、艰难交涉
二二二、艰难成交
山丹也不着急，不理他盘算，慢慢踱步到店里看看其他家具。
店老板一副为难的样子，听说有生意，老板娘也急急忙忙赶了来。
进门就和老板叽里呱啦一通话。山丹安静地观察他们的肢体语言和情绪变化，因为她基本听不懂他们的话。
好像两口子达成了一致意见，老板娘走向山丹，说道：“美女，你想要一套卧房加一套餐桌，是吗？”
山丹不急不躁轻轻地说：“是的。”
“我们两公婆商量了一下，你看我们的生意也不好做，你给得差不多价格我们就卖给你。”老板娘显然比老板痛快利索。
“你们既然已经商量好了，就给我一个合理的、你我都能接受的价位，我们就痛快点成交，不用那么麻烦。我看你也是个爽快人，不用磨磨唧唧，你要太多我不会要，觉得不合适一秒钟我就走掉了，你就失去一次出货的机会，你给个合适的、你不亏的价位是明智的。”山丹动之以理。
“那好吧，你给十万，这两套一起。”老板娘果然爽快。
“这样，你卧房一套我的心理价位是七万，餐桌一套是一万，这样八万是我给的价，你们合计一下看怎么样？能不能卖？不能卖我就再转转，找不到合适的没办法再回头找你，你看怎么样？”山丹得到对方的价格心中有了底，遂说出这样的话。她计划用八万五，最多九万买下这两套家具。
老板娘面带难色：“你看，你说叫我们给个合适的价格，我就给了你最低价，你还压价，这样就不好了，那刚才我不如多说两万给你压了。”
“话不是这么说，话说‘买的没有卖的精’，你怎么给价你也是赚钱的，不过是赚多赚少的区别，现在的市场行情你比我更懂，与其为了多挣一点点钱压住货，不如少赚点出货，你说我说的对不对？”山丹感觉到老板娘的强势。
但无论你怎样强势，急切地想卖出东西的心情就让她处于劣势。
“问题是你给的价位我们是亏本不赚钱的，市场再不景气我们也不会亏本卖的！”老板娘有点不高兴。
“呵呵，你现在这么想，亏本不卖。但是一旦市场一直不景气，越往后来你就越亏得多，那时候估计就由不得你亏本不卖了。”山丹仍然不紧不慢地说。
两口子都没有再接话，山丹便道：“那你们好生意，我还是看看其他家的家具吧。我也是刚刚进来市场，还没有了解行情，看到你们的家具就走进来了。”山丹一边说话一边往外走。
两口子也没有再出声，山丹不急不缓地走出来，还没有走到下一家，就听到身后传来店老板的声音：“你不要走嘛，你回来我们再商量商量。”
山丹回头，故作犹豫地停步不前，她也看上了那套家具，从小她就喜欢莲花题材的画面。无论床头荷叶间的鸳鸯戏水、还是大衣柜的鹈鹕双飞，都是她喜欢的题材。虽说不上是精工细作，但手工雕刻之古朴、笨拙透出来的乡土气息很令人心动。看到原料也是很厚重、大块头，无论材质还是雕刻都无可挑剔的。一旦这一单掰掉，市场再找不到这样的图案和品质，自己回头再买就会很被动。
山丹犹犹豫豫、故作无奈地回身走回来。
“你看看我们家具的材质，都是大块的原木，都没有皮。别人家都是连白皮一起加工进去的，况且现在这样的好酸枝木越南已经没有了，再往后只能进口老挝的的原料了。你买了不会后悔的。”老板娘还是没有好脸色。
山丹不管她是装出来还是真的不高兴，她也不理会，只是说：“你们能卖就卖，不能卖我也不强求，但我知道自己的购买力，再贵了，我就做不了主了。”
“那你多少再涨点儿，你给的价位确实卖不了。”老板有点为难地说。
“那这样，八万三吧，好听。”山丹回道。
“再加点儿，我们是真心卖给你，你再加点就卖，这个月我们还没有开张呢，你再加一点好不好？”老板有点可怜兮兮地请求。
听到老板的话，老板娘白了一眼老板，试图阻止老板的话，但为时已晚。
山丹虽然明白了他们想出货的急切心情，但她的内心反倒被触动，一个大男人的示弱和诚恳是足以打动人的内心的。她看着老板说：“那就八万五，我已经不加了，就这个价位，多加五千，你们看能卖就卖，不卖就不耽搁彼此的时间。就这样我还没和我先生商量，不懂他是否同意呢。”
“那就痛快点，八万五就八万五，你给定金，我们装车给你，等你转钱给我，我立马发货给你，明天就送过去给你。”老板这回痛快了。
老板娘一言不发、脸色铁青。看来这笔生意确实不怎么划算。
“哦，500块运费要你自己出，不赚钱我就不包送了。我可以给你联系送货的车。”老板说。
“好的。定金要多少？你还得等等，我得给我先生打个电话报告一下，他别不同意。”山丹似乎有点矫情地说。
其实出门时，顾海平已经完全放手给山丹30万去自由支配了。山丹要报告的是她的喜悦。
她要告诉他：她找到一套自己喜欢、价位不高的套房，他们终于要有一套像样的床具用了。
顾海平听到山丹兴奋喜悦的声音，亦很是开心。一个上午就可以买到自己心仪的家具，顾海平完全相信山丹的能力。
他就是这样一直坚信山丹的处世能力，凭着她的古怪精灵、凭着她的善良本性、凭着她独有的读心禀赋，他一直对她为人处世之随性而不失公允心生敬意。
虽然她一直在他的羽翼保护下生活，但她的与生俱来的天性、心性、以及良好的家教赋予了她不俗的本事。也虽然她不曾拿这么多钱去花过，但他就是放心她去花，也相信她一定会合理运用。
他表扬了她，表示今天下班一有空就转钱给店家。
把看上的家具做了记号，交了定金，等店家联系好货车等等事宜安顿好，山丹走出来找分散在市场里的朋友们，他们听说山丹已经买到两套家具，都表示十分诧异，有人甚至怀疑一个看上去文弱的女子一下子十万左右的东西就这样轻率地下单，不是上当就是受骗了！大家没有兴致看自己的家具了，一起要来看看山丹订好的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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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二三、天下攘攘，皆为利来
二二三、天下攘攘，皆为利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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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来到山丹买家具的店里，看到山丹买到的家具，询问了店家相关信息，几个多少懂行的朋友暗暗伸了大拇指给山丹。
大家觉得店家的家具品质不错，价格合理，于是几个人在诺大的展厅楼上楼下开始物色自己需要家具的喜欢款式。
老板娘看到山丹带来这么多人，本来耷拉着的脸立马堆满了笑容，十分热情地接待大伙儿，甚至还急忙泡了一壶功夫茶来，叫大家坐下来先喝杯茶再慢慢挑选。
一个朋友很快看上一套明式茶桌，草花梨材质，做工倒是十分精致，正方的茶台加四张精巧的圈椅，老板要价是8000块。山丹心里觉得正常价位可能在3000左右，但她没有出声，一旁看着。
山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对一些东西的价格有独到的见解，常常能看到差不多的价位。
记得一次，一个朋友开了一辆二手车来，山丹对车基本是没啥概念的。她问了对方新车的价格，多少询问了年数、公里数和发动机情况，开口就说：“我觉着八万买到就可以，再多就不值。”朋友十分诧异：“你懂车？这价给的好专业！”
朋友讨价还价的结果是5000块成交。她虽然觉得朋友可能多出了一点钱，但他喜欢是主要的，不过就5000块的东西。况且买卖双方互相协商达成一致就可以了，她不该介入其中。一者是她自己私下里认为价钱是可以再少点，说出来不一定站得住脚，会给朋友喧宾夺主之感；再者自己似乎已经叫店家没多赚钱，如果又断人财路便是更加不应该。
人与人之间的相处就是那么微妙，要时时思索，言多必失、好心做坏事的时候是很多的。
做好了别人不一定感激，但如果不能保证做好，一旦做不好，对方是不会因为你的好心而不计较你的鲁莽。
尤其是面对权威的长辈或者上司时，年轻人最好多看、多听、多思考，而少说少自以为是。
另外一个大姐看上一套草花梨玫瑰雕花的套房，打算给儿子结婚时婚房的摆设。
1。8米的床头立体满雕的玫瑰花，一个厢式加顶箱的大衣柜，上面铜质的拉手、合页都金光闪闪，还有一对床头柜和一个玫瑰花雕的地柜，套房五件。
草花梨的家具相对更加便宜，最后以4。3万成交，皆大欢喜。
一下子出这么多货，老板乐得嘴都合不拢，山丹在一旁坐着喝茶，老板娘开心地对山丹说：“谢谢你啊！”
“高兴了吧？刚刚还不开心呢。”山丹笑着说。
“你那套是没赚钱，不过你带人来买就好了。以后家具的维修你打电话给我，两年内家具可能得维修一下。”
“哦？这我还不懂，红木家具两年内都要维修过？为什么呢？”山丹问道，这倒是她不曾了解的。
“因为红木属于硬木，虽然咱家现在换作机器烘干，但还是不能完全做到没有水分，两年之间木材的水分还会一点点失去，那样家具的榫卯结构就会有些松动，或者一些板材的接口都会松一些，到时候再给它加固、修整一下，就完美了。以后你就放心地用好了，子子孙孙用下去，一百年都不用再动了。”老板解释道。
“哦，我只听说过红木家具要时常保养，没想到还有这一码事儿？那如果这样，家具不会变形吗？”山丹疑惑。
“咱家的家具板材厚，做工结实，不会变形。你说的保养是每年拿保养液擦拭一遍就可以了。咱们南方气候，湿度不低，开裂、变形是很少的。不像北方，气候十分干燥，红木家具到北方就特别容易开裂变形。”老板继续解释。
“那保养液是什么，你刚才擦拭家具的就是保养液？拿给我看一下，可以吗？平时到哪里去买？”山丹问道。
“平时大家在市场买的有一种叫碧丽珠的家具保养液，我们是自己调的蜂蜡，我可以给一瓶给你，送货前我先给你保养一次，半年后你自己再擦一次，以后一两年保养一次就可以了。”老板说着话，去拿来一瓶可乐瓶装的金黄的液体。
“我怎么闻着是汽油的味道？”山丹打开闻了一下问道。
“是的，那是溶剂，蜂蜡溶在汽油里，主要保养还是里面的蜂蜡起作用，你看看黄黄的就是蜂蜡。平时我们卖一瓶也要几十块钱呢。”老板说。
“那谢谢了啊！什么时候你来给我整修？一年后？还是两年后？需要修整几次？”山丹有点不放心，她得和他们说好了。
“这样吧，半年后我给你去维修一次，一年半之后再维修一次，因为这套家具已经放了半年时间了，出厂两年之后的家具已经基本定型，不再会有大变化了。”老板承诺。
“那好的，是你亲自去修整？还是派工人去？”
“到时候，我如果有空我亲自去，要是没空就派工人去，我们卖到永城的家具很多，到时候会一并派几个工人去修整的，你放心好了。这么贵重的家具，我们的售后一定会保证的。”老板看山丹不放心，保证道。
“那就好！那就好！”山丹心想，刚才买家具时候，压根儿就没有说到售后的事儿，这时见有利可图了才说出来。可见人心之不同。
“天下攘攘、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这话真没错。
本来这么贵重的家具，就是买家不懂，卖家的售后也应该做到位，不是吗？不能因为你赚钱少就省略啊。哪怕是有偿售后也应该提醒买家才是，毕竟这样的家具是小众消费品，知识普及还远远没到位。
难道山丹没有带朋友们来，或者大家不再买他家东西，他就不知会关于家具维修、保养的事宜？这样的商家，路能走多远？
道亦道！
老祖宗相传下来做人做事的道理越来越被“利”昏掉了。
本来即使是强盗亦有“道”可依，如今的社会！《富而不贵是最深的痛》一文，把如今社会皆为利为而摒弃“道”之所依揭示得入木三分，山丹深以为然。
什么时候，再捡回老祖宗做人处世之“道义”，才是真正的富裕和建设，否则只是破坏！
试想，看到的形式的高楼大厦，所谓先进的各式科学，若没有了形而上、没有了人心之善良、本分和道义，这些有何意义和价值？这不过是草原鹰一时感慨。
二二四、两情相悦
二二四、两情相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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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来的冬天十分阴冷，几乎一个月见不到太阳，成天价阴雨绵绵。
山丹又是极怕冷的人，于是在塞北零下30、40c时候才用得上的羽绒服、羊绒大衣都拿出来穿在身上。可是仍然特别寒冷，冷到骨髓的感觉。
南方的冬天家里没有暖气，虽然温度还没到零下，但下着雨、空气湿度能达到99%的湿冷实在难熬。有时候家里比屋外还冷，回到家不能脱掉臃肿的大衣，甚至还得再加多一件。
山丹到永城的第一个冬天就去买了电热毯，冬天睡觉前都会提前一小时把被子烤干、烤热，否则每天用身体温暖湿冷的被子，身体所受的寒气加湿气一定会给身体造成不小的伤害。
就这件事顾海平很是表扬了山丹一番，他说山丹无意间做了一件顺应人体生理的大事。顾海平在医院里看得很多病人就是因为受寒湿、暑湿之邪引起的。湿气太重就会导致经络阻滞不通，什么关节病、湿疹、心脑血管病等等都来了。他夸奖山丹天资聪慧不曾泯灭，很多时候她的做法都能合宜四时。有了她，他的生活起居以及人生之旅都得到莫大的帮助，她常常不经意的一句话或者一个眼神都能让他得到启示，很多时候他的困惑因为有她的自然之心的点拨而豁然开朗。
山丹常常觉得是因为顾海平深爱着她，故而对她百般地欣赏，所谓的“情人眼中出西施”就是一个道理啦。她不过是一个不愿做作、本分而为的人，不虚荣、不计较、一心一意、认真地爱着、活着。或许就是这一份本真也是顾海平十分深爱和珍惜的品质吧。
春节到来，因为暑假刚刚回老家，时间和花销都蛮大，于是计划春节就在永城过。但人才楼博士单元的医生们大部分都是外地人，春节几乎走光了一个单元。整个楼道都是空落落、静悄悄的。
加上春节期间一直是阴冷的天气，没有阳光、没有人气，更加没有节日的气氛。
除夕夜，一家人买了一些炮竹放，隔壁单元的几家人零散地也放了一些炮，大家就回家看《春节联欢晚会》了。
大年初一医院领导要给大家集体拜年，规定早上8:30集中到门诊楼前，领导拜年发红包。要求在家的医生都穿西装到位。
年前，山丹陪顾海平买了一件金利来的皮衣过年穿，因为平时都穿军装，原来的两套西装有些过时也没有再买新的，今年过年领导心血来潮要求不穿军装穿西装，山丹担心顾海平穿旧西装丢了面子，于是大年三十抽下班时间到商场折后3700块买了一套法国进口“野鸭”的西装给顾海平。麻灰色有一些暗条纹，笔挺合身，和顾海平白皙的皮肤很相配，顾海平也很喜欢。配上山丹之前帮他买的湖蓝领带，整个人帅气、精神百倍。
初一的早上，一家人沉沉睡着，山丹突然惊醒，看看手表都8:00了，急忙推醒身旁熟睡的顾海平。
昨晚除夕守夜，山丹迷糊了就去睡觉，顾海平和小玉守到凌晨才睡，早上一直不睡懒觉的顾海平也没有醒来。
山丹轻轻推一推顾海平，他似乎正在熟睡中被突然惊醒，神情很是惊慌，山丹揪揪他的耳朵轻声说：“年初一你们领导不是要给你们拜年吗？8:00了，你去不去？”
“啊？8:00了都？去去去！”顾海平麻利地起床，洗漱、穿衣服，穿戴整齐还特意来给山丹看一遍，帮他整整领带，亲亲他的脸：“新年好，帅哥！去吧。”
顾海平开开心心推门走出去，山丹起床整理房间，准备包饺子，大年初一吃饺子，这是多少年来北方老家的习俗。
不久，顾海平就风风火火地回来了，手里拿着一个红包，失笑地说：“好玩！领导发给每人一个红包，里面金额不等，然后要大家互赠，互相祝福，最后到我手的只是50块的而已。”
说着把红包递给被他吵醒睡眼惺忪的小玉手里。
“毛头，你醒了？还睡不睡？不睡就来包饺子，待会儿我们出去走走，永城人说初一要出去行大运的。赶紧回去穿好衣服，不要受凉感冒。”山丹招呼小玉。
“妈妈，我还没睡醒，被爸爸吵醒来领红包，爸爸妈妈恭喜发财、红包拿来！哈哈哈……”小玉调皮地说出这句话，自己高兴了起来。
“压岁钱！小玉要平平安安快长快大！”山丹把早已准备好的红包给小玉。
“谢谢爸爸妈妈！”小玉蹦蹦跳跳回房间了。
顾海平看到山丹在包饺子，急忙洗手来帮忙。
“今年你们领导怎么想起来叫你们穿西装拜年？他们也穿西装？大家都穿西装？好玩！”山丹好奇。
“嗯，大家都穿西装，好像都是十分不错的西装，好在你昨天给我买了这套西装，否则俺就落伍了。”顾海平开心地说。
“呵呵呵，谢谢我呗！红包拿来。”山丹抬手摸了顾海平一鼻子面粉。
“哎哟！忘记这个小毛头的红包了，我现在就去拿给你。”顾海平急忙起身去弄红包。
山丹“哈哈哈”笑着看顾海平手忙脚乱地装红包。
装了一个厚厚的红包拿来递到山丹手里：“小同志这些年跟着我辛苦了，今年没准备是个小的，明年一定给个大的。”
“谢谢！从今年开始，我要你每年都给我一个红包，并且要求一年更比一年厚！”山丹娇言。
“那是那是！我把工资卡红包给你吧？那个看着薄，其实是个聚宝盆，取之不尽用之不竭。”顾海平趁机又想移交财政大权。
“不要卡，就要‘毛爷爷’，看着亲切。”山丹轻易推脱了。
“好吧，就给‘毛爷爷’，就给你喜欢的。哈哈哈！”顾海平笑道。
“哎，我跟你说啊，今年的日历显示，你今年的生日和你出生时候是一模一样的，无论阴历还是阳历都是一样的，所以我想给你好好庆祝一下。你跟我辛苦这么多年，我们终于一切安排就绪，也该趁机好好谢谢你了。”顾海平说。
二二五、疼惜
二二五、疼惜
“真的吗？怎么会？不是60一甲子吗？怎么会38年一轮回？”山丹有些意外。
虽然每年的生日无论自己在哪里，妈妈都会在家里为她过生日。外出求学、工作多年自己反倒都不曾记得生日这样的日子了。况且他们俩一直在忙于生计、忙于人生的铺垫，用顾海平的话说就是为他们的未来大厦打地基，他们没闲情也顾不上过什么生日。
反正平常的日子都是和和美美、甜甜蜜蜜地过，山丹也没有在意过各种纪念日的特殊意义。
今年顾海平忽然提起她的生日，并且那样的机缘巧合让她有些意外。
“我大致看了一下老黄历，一个人阴历、阳历的生日都能重复的年数大约是18或者19年的倍数，不过也有一些不是，你的正好是今年重合，所以天意如此：在我学有所成、安居乐业之时，你的真正的生日来了，我们就好好庆祝一下，你看如何？”顾海平兴致勃勃地说。
“哦？你准备怎么庆祝？给我一个大大的红包？”山丹逗顾海平玩儿。
“红包是少不了的，从今年开始，我要在每一个重要的日子都送一个红包给你，金额估计会越来越大，这些钱都是你的私房钱，你可以随意支配，不用知会我。但今年你的生日我还有其他打算。”顾海平狡黠地眨眨眼。
“哦？如果你的红包足可以够我日常花销，我是否考虑辞职搞个自由职业？先说说看，有什么打算？”山丹的好奇心被激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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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在考虑要不要先透露给你，这样会不会到时候没有了惊喜？”顾海平故作深沉、思考样。
“装！你估计还没有考虑好吧？”山丹挑衅地眄视。
“真是知我者你焉！这都被你看出来了？哈哈哈……”顾海平大笑起来。
“我就知道你又妙舌生花了。我还不知道你？”山丹瞥一眼顾海平。
“哈哈哈，我只是还没想好细节，也不方便透露给你，到时候你就看我的行动好了。哎，你刚刚说自由职业，完全可以考虑，你看我们的生活经费、孩子的教育费、老人家的养老费一切费用都由我来负担，你只要轻轻松松、漂漂亮亮、自自在在、开开心心地生活就好了。”顾海平一脸向往样。
“嗯，我得好好想想。我要开个自己的书斋，放一些清新或者哲理类的书；面积嘛，二十平米足矣；布置嘛，清爽、淡雅、舒适而不失生机；书嘛，可以卖也可以借；我嘛，看店也看书。再开一台茶桌，爱书的人可以边喝茶边闲适地聊天，大家都是超凡脱俗的仙人，最好是一群不失人间烟火、看透人生而热爱人生的人……”山丹沉浸在自己的遐想中——
顾海平停下手里要包的饺子，跟随山丹的思绪进入山丹的“仙境”：“到时候，人间烟火的事我来搞掂，你就享受你‘仙境’的腾云驾雾好了，我还可以心生烦恼之时到你的‘仙境’去沾点仙气儿，去掉一身铜臭和世俗之尘土。我看是不错的想法！”
“哈哈哈，你以为可行啊？只是想象罢了。你赚的钱哪里可以这样来糟蹋？”山丹心里暖暖的，无论她多么不靠谱的天真，顾海平都会小心呵护，从未一棒子把她从梦中喝醒。他始终小心而用心地爱护着这个生活在俗世但未脱纯真的孩子，他希望她的纯净、善良、天真可以在他的羽翼下一直安好如初。他叫她：小孩子、小同志、小薇……每一个爱称前面必定加一个小字。
“哈哈哈，反正除了柴米油盐的生活要你料理，喂饱大小两头猪之外，其他都不要你操心，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顾海平认真地说。
“嗯，我考虑一下，如果哪天我厌倦了现在的工作，不要这份轻松稳定的工作，想要折腾折腾，就辞职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你到时候可不许阻止我，要全力支持我哦。不过至少要到小玉长大不用操那么多心，你的事业有所成就的时候了。现在还不行，万一我折腾没时间管孩子和你，那就违背了初衷，也给你和孩子受委屈。”山丹歪着头思考。
“你最想做的事情是什么？”顾海平问。
“还没有考虑好，我不过是个附庸风雅的俗人，到时候就开个小吃店，做自己拿手的菜肴，给看得顺眼、能欣赏的人吃。比如开个土豆店：把土豆做成各色美食，变出无数花样，也算是最大的特色。哎，你说可行不可行？把小吃店做成精品店。”山丹又脑洞大开了。
“其实，只要用心做的事情，没有什么做不成，况且如果你一心做好，不担忧收入和盈利，只凭自己的心思去做。又凭着你的聪慧和能干，你做什么都会成功的。尤其是如果有机会做领导，你一定是个不失本心而雷厉风行的好领导。只是造化弄人，没有给你这样的机会，也是我耽搁了你的前程，有时候想想你为我付出那么多，我就心里不舒服，觉得愧对你。”顾海平脸色有些戚戚。
“你瞎说个啥？我是自己懒惰而已，哪里就是你拖累了？现在工作这么轻松，你这么体贴我，孩子聪明健康快乐成长，你的事业看着也是日新月异地上升，我高兴还来不及，哪里有时间多愁善感？倒是给了我轻松自在生活的机会。以后不要再说这样的话！我很知足，很享受现在的生活。”山丹安慰顾海平道。
顾海平没再说话，他疼惜地看着山丹，眼里闪现泪光，她知道他是那么深爱着她——这就够了。
有一个这么优秀的爱人，心心念念挂念着彼此，此生还奢求什么？况且与山丹而言，一份携手白头的爱情，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已经足够。她知道做人要知足，不能贪心，要懂得惜福、感恩。未来什么时候都要心存感激：感激父母的疼爱、精心养育；感谢爱人全心全意的爱恋；感谢孩子带来的天伦之乐；感谢上苍给了她人世间最好的一切！
二二六、两情相依
二二六、两情相依
大年初一，永城的人都要外出走走，名曰：行大运。到此那么多年，顾海平一家人大年初一也一样入乡随俗到公园、动物园去走走，趁着孩子小，到哪里都好玩。
记得去年大年初一，太阳特别好，到动物园去玩时，山丹在动物园大门买了一副她小时候玩的铁圈，顾海平也兴致盎然，他准备大展身手教小玉滚铁圈。
绿油油的大草坪上，一家人玩得不亦乐乎。天气也十分温和，小玉甚至只穿了一件薄薄的秋衣跑来跑去，跑得满头大汗。“起点网正版首发，敬请阅读正版图书”
今年的大年初一，阴沉沉的天，像没睡醒的人，污涂涂地给人一种压抑的感觉。气温也很低，大约只有3-4c的样子。
打点好小玉，穿好新衣服。山丹十分喜欢民族、传统的东西，每一个大年都给小玉买一身地道的唐装，小玉圆嘟嘟、白白净净的小脸，再穿上一身唐装，像极了年画里的娃娃，人见人爱。
今年是一身玫红锦缎加兔毛边的长袍马褂，一个白兔毛边的帽子，最可爱的还有帽子上加了两只小辫子。小玉特别喜欢两条小辫子。
山丹也给小玉留了长发，每天变着花样梳头发，有时候是两条羊角辫；有时候又是辫成几只麻花辫；或者束一个马尾，也或者中间的头发辫成三只麻花辫，分给两边的羊角辫和后面的马尾一只；山丹把小玉当玩具一样养，一边玩一边陪着孩子长大。
顾海平每天看着这两个至亲的人在眼前变着法玩，看着山丹别出心裁地打扮小玉，这一份悠闲、情趣就是他百忙中最好的消遣。看着山丹和小玉像两个孩子一样打打闹闹、叽叽喳喳地，他常常兀自出了神。与山丹，他的心中一直如兄如父如夫地爱护着，有了小玉之后，这样的感觉更加强烈。
一家人吃过饺子，顾海平穿了新买的金利来皮衣，山丹也穿好新衣服，是和顾海平买皮衣时候在商场一起买的一件新款短装羽绒服，橘黄的颜色很是亮丽。
一家人穿戴整齐出门，没有特别的目的地，楼下乃至整个大院都静悄悄的，留守的人不多，大家可能还在睡觉，也可能天气不好大家都蛰伏在家里吧。
走到楼下，山丹说就到附近河堤的小花园绕一圈儿好了，天气实在太冷，不适合户外活动。
楼下的工地工人也已放假，乱糟糟一团的工地毫无生机和人气，黑洞洞的地基还没打好，山丹无端地觉得阴森森地恐怖。
一家人绕过工地，准备从大院的南门到河堤去转一转，迎面而来的寒风吹得人直打颤，小玉被风吹得站都站不稳，冷冰冰地风只往人骨头里钻。
小玉可怜兮兮地说：“妈妈，我好冷。”
山丹看看顾海平，脸色也被寒风吹得青青的，她说：“要不我们回去吧？太冷了。也没地方去，商场可能都关门，其他地方也去不了，怎么办？”
“回去！回去！他奶奶的！这么冷！这鬼天气！大过年的都没个好天气。”顾海平转身抱起小玉就往回走。
假期7天，因为天气实在恶劣，后几天还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阴冷潮湿的天气，哪里也没有去。一家人在家倒是朝夕相处了7天。
自从结婚以后，无所事事的日子实在寥寥无几，他们一直忙、一直忙……尤其是顾海平，基本没有停下来的时间。虽然不时有人电话来咨询吃药看病事宜，但几日悠闲自在的生活对顾海平而言真是难得。
晚上入睡前，顾海平照例是要静坐一个小时，他不再在书房看完书静坐，这几日放松，看书也少了，他安心陪着山丹和小玉过年，也很少进入书房就不出来。他坐在山丹身边，山丹睡觉他静坐，山丹看着顾海平安静地坐在身边，脚丫子便不老实起来，一会儿掐掐顾海平的腿，一会儿掐掐顾海平的脸，顾海平装作不在意，掐痛了就会轻轻地说：“怪！别闹！好好睡觉。”
山丹不屈不挠地打扰让顾海平哭笑不得，基本静坐不成。顾海平多少年早上早起的习惯也被山丹打乱，他只要起身，山丹便伸腿过去把他扒拉倒，嘴里迷迷糊糊撒娇地：“不许起床，不许起床啦！”顾海平便索性放纵一回，两人风起云涌一场。自从山丹徒步上下班以来，山丹的身体重新活跃起来，以前不紧不慢的夫妻生活似乎也变得激情起来。
顾海平说：“小同志，你的身体复活了起来，你有感觉吗？”
“你！”山丹羞于表达。
“生了小玉之后，你就很少主动要求，最近你的诉求好像多起来了，并且也主动积极起来，我感觉好像新婚时候的你又回来了。”顾海平搂着怀中的山丹轻轻说。
“嗯，我也觉得自从走路之后，身体和心理好像又都充满了力量和生机，前几年根本不想要，你要时候我也是希望快点完事儿，好像完成任务和责任一样，现在觉得很想要，而且又能感觉到那种以前有过的快乐。原来是心理上离不开你，现在觉得身心都离不开了。”山丹小声、不好意思地说。
“我是知道的，但是我既不能强迫你也不能放弃，毕竟正常、幸福的夫妻，身心都要和谐、愉悦才能长久，柏拉图的精神之恋于我们常人而言太过飘渺。***生活的和谐，灵与肉的结合才是至高的爱情。”顾海平亲亲怀里的山丹。
刚生孩子之后的山丹对***生活很是厌倦了一样，每一次顾海平温柔体贴的做都叫她心里不舒服，每一次过后山丹都暗暗流眼泪，眼泪是不自禁地流出来，山丹自己也不知道症结在哪里，她私底下以为或许是产后抑郁症，她觉得十分对不起顾海平，但她就是没有了激情和渴望。
好在顾海平一直呵护、体贴入微而毫无怨言，只是更加加倍爱护着她和孩子。
“对不起！”山丹又一次流下眼泪，为他的包容和爱护。
“小傻瓜！对不住什么？我们早已是分不开的一体，你的现象很正常，你想想一个女孩子孕育一个生命，生理、心理要承受多么大的变化？况且你在这么艰苦的环境下为我生下小玉，你承受的压力我能不懂？我心里其实一直很愧疚你为我受的苦。往后的日子，我好好补偿你。”他抱紧了怀里的山丹。
山丹泪流满面，要说不委屈、甘心平庸，与山丹而言那是假话。
而老天既然安排了她和顾海平的相遇，安排了他们心心相印的爱情，她就要心甘情愿地为着这个优秀的男人、这个深爱着她男人成为一个小女人，有着顶天立地的他，有着他阳光般的温暖、包容、爱护，她便有和他同甘共苦一世的决心。
她的付出、她的委屈和不甘都有他的理解就够了。他能体会到她的心、她的情已经足够。
二二七、好事多磨
二二七、好事多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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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完年，大家都再一次忙起来。
顾海平博士毕业有着更广阔的前途，但他没有基层工作记录，院领导计划派他下基层部队去挂职半年，回来好提拔。
但顾海平对政治、行政事宜向来不感兴趣，如果从政早在硕士毕业就听从倒是安排留在教务处了。
当时硕导是教务处处长，他毕业时导师级升为副校长，想留他在身边，他宁可自己找工作也没有留下来。
就读大学在他们毕业时很拽，可以留附院，但各方面待遇都不济，也不答应帮解决配偶的工作调动。在顾海平，他一毕业就想把山丹的工作调过来，这是先决条件，哪里答应才到哪里去就职。
顾海平就到省医院去应聘，顾海平找到省医院人事处自我推荐，基本上已经定下来毕业就去上班，也答应帮调动山丹的工作。定下来之后，省医院派人到顾海平就读的大学走过程了解基本情况，没想到被他硕导组的一位姓李的女老师说了一堆坏话：说顾海平如何张扬、目无尊长等等话。于是去省医院这件事就泡汤了。
顾海平后来才跟山丹说起关于这件事的前因后果，那是顾海平的硕士毕业论文“惹的祸”，顾海平硕士毕业论文是关于一个方剂的实验室研究和临床实践，他养白鼠、喂药、做解剖、测量各种数据，常常做到废寝忘食，用了几乎一年时间才从实践到文章成型。
当年被评为硕士优秀毕业论文。导师也是看上他的踏实、认真才希望留他在身边从政的，可惜他志不在此，只好作罢。
李老师当年要评正高职称，可惜没有核心杂志的论文，于是想拿顾海平的硕士论文去署名第一作者，顾海平为第二作者。
以顾海平的个性，他对弄虚作假深恶痛绝，况且还是学术上的弄虚作假，他自然是一口回绝，也在于当时的年轻，没有找任何籍口，太过直接拒绝，因此得罪了李老师。
偏偏省医院的人去了解情况时正好遇到李老师，李老师便说自己是顾海平导师组的人，对顾海平十分了解，胡说八道了一堆，省医院的人回去报告领导，说顾海平如何桀骜不驯、如何不好领导，顾海平去省医院的路就直接被毁掉了。
顾海平很是莫名其妙，私底下打听同学和老师才知道是李老师使的坏。
导师组的成员不过是挂个名，真正指导学习、科研、临床的还是自己正经的导师。而李老师的临床水平还是学术水准实在不敢恭维，为人又极奸猾，顾海平敬而远之。还有顾海平进入临床实践和李老师一个科室，他的疗效和口碑直接影响了李老师的声望，被李老师记恨也在所难免。
医院这个排资论辈的地方，别说是名义是的老师，就是我比你高一级、早毕业一年，哪怕看病本事不如你，也绝不允许你抢了我的利益和风头。
况且还是导师组的成员，被称作老师的人。常常被病人来直接找顾海平看病，而不是作为副教授的她看病而搞得窝火。
每一个不咋地的人永远不会认识到自己的不足的，哪怕是弄虚作假得到的职称，他也会以为自己真正具有那样的水平和理所应当的待遇和崇拜。
况且，越是没有真实本事的人越要撑起面子，越想得到别人的认可。
而顾海平很讨厌的就是没本事装大尾巴狼这样的人，但作为导师组一员，虽然心中看不上，但面子上还是作为老师敬重。
只是看病临床这样的事情，顾海平绝对不会马虎，他独到的悟性和钻研使得他的疗效十分了得，又是极温和、耐心地对待病人，病人自然喜欢找他看。这样正常的事情也能得罪人，是他不在意也不愿在意的。
平时李老师的冷脸他以为不过是女人的小肚鸡肠而已，对他也没有什么影响，因而也没有在意。
不想在这样的前途、择业上被背后使了坏。又一次让他对人心之险恶有所了解，便更加不愿意走仕途。
部队到顾海平所在大学招人，顾海平便被特招入伍做了军医，给的待遇也很是优厚。当时是一穷二白的他们，有了三室一厅的房子，山丹的工作院方也答应调动。
部队的作风很是严谨，他们的政审直接到顾海平就读的大学教务处了解情况，导师当然对这样优秀的学生赞不绝口。
入伍之后用一个星期安顿好山丹和小玉的生活，顾海平便到桂林陆军学院进行为期三个月的特训，顾海平172的身高，硕士毕业时只有120斤，三个月部队的摸爬滚打下来，整整长了20斤的体重，整个人从一个文弱书生直接变成一个强悍武将。
走起路虎虎生风，做事除了原来的精细更增加了军人的雷厉风行，山丹更加喜欢这样男人味的爱人。
顾海平特训期间，电话给山丹要她趁着工作没有调过来有时间，带小玉去桂林看看。
那天，是个晴朗炎热的夏天，一大早山丹就叫醒小玉，小玉没睡够不愿意起床，山丹便抱起来哄，小玉本来就肥嘟嘟的，山丹基本抱不动她，好不容易抱起来，小玉在山丹怀里扑腾，山丹想抱她走出卧室到客厅醒醒神，不想小玉闭着眼睛扑腾一下子把脑袋撞在门框上，一个青紫的大包立马出现在小玉额头，这下子小玉更加哭得声嘶力竭起来。
山丹的柔弱加上被她养得结实的小玉的折腾，让山丹觉得这一次一个人带孩子出门真是一个考验。
好不容易哄好小玉，处理好伤口，给小玉喝了牛奶吃了早餐，山丹带小玉要了院里的车去汽车站，提着一个行李袋，再带个受伤没睡醒的孩子，天气又是8月份的炎热，山丹觉得自己就要虚脱了的感觉。
好在大巴有空调，坐下来歇口气，小玉也精神起来了：“小玉妈妈，小玉是要去看小玉爸爸吗？”
刚刚两岁多的小玉，还不太会说成句的长话，也还没有自我意识，还是“小玉、小玉妈妈、小玉爸爸”地表达自我。
“对呀，妈妈不是昨天就告诉你今天要早起坐车去看爸爸吗？你不是还打电话叫爸爸等我们去看他吗？”山丹无可奈何地回答小玉。
“小玉是没睡醒，心情不好。小玉妈妈不要生气嘛。”小玉扑闪着大眼睛卖萌。
“妈妈不生气，只是你乱扑腾把自己脑袋磕起一个大包，妈妈很心疼，一会儿爸爸看到也会责怪妈妈没有带好你让你受伤了。他也会心疼呀。”山丹用手上的芦荟再给小玉擦擦伤口。
“没关系啦，小玉已经不疼了。小玉爸爸不会责怪妈妈的。”小玉用小手抚摸一下妈妈的脸以示安慰。
二二八、小别重逢
二二八、小别重逢
大巴是密封的空间，空气质量可想而知，小玉早上没睡醒，加上受伤，喝了一瓶牛奶，走到半路就晕车吐了。
走到一半到加油站暂做停留，小玉迷糊不想下车，山丹想想也怕折腾得孩子更加不舒服，于是没有下车。
没有出门经验的山丹不懂得应该下车呼吸一下新鲜空气，换一换气，晕车会好一些。
好在小玉不一会儿就睡着了，看着孩子受伤的额头，晕车导致脸色青青的，山丹心疼得很，她甚至后悔带孩子出来，过两个月顾海平就结束集训回到永城了，到桂林玩等孩子大一点也可以，这样辛苦真是不应该。
中午时分，大巴终于到达桂林车站，妖阳似火。山丹抱着还没睡醒的小玉，再提一个行李包，十分艰难地走出车站挪到街道上，才好不容易打到一辆出租车，人已经筋疲力尽了。
到达陆军学院时，顾海平等在大门口，小玉迷迷糊糊地下车，看到不远处的爸爸，一激灵像打了鸡血一样飞也似的奔向顾海平，一边还大声喊着：“爸爸，爸爸。”
顾海平抱起小玉，快步迎向山丹，接过山丹手里的行李包。
山丹看到顾海平从一个文弱书生变得强壮，白皙的皮肤成了泛着幽幽的古铜色，完全成了一个北方大汉的感觉。
才刚刚一个月的集训就有如此成效，部队这个“大熔炉”看来真是名副其实咯。
顾海平问：“路上还顺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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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山丹有些疲惫，弱弱地回答。
“小玉爸爸，小玉晕车了，吐了。”小玉告诉爸爸。
“哦？那小玉还难受不？”顾海平亲亲小玉的小脸，疼惜地问。
“小玉不难受了，小玉妈妈说吐了就不晕车了。”小玉把脸贴在爸爸脸上，天真地说。
“小玉早上没睡醒，我抱起来哄，她在我怀里扑腾，把头磕在门框上，磕起个大包，不过现在好像消下去一些，唉！我是搞不动她了，抱抱不动，哄哄不住，累死我了！”山丹无可奈何地说道。
“哦？”顾海平看看小玉的额头，有一块青紫的包。遂用嘴轻轻吹起来，“小玉，还痛不痛？”关切地问女儿。
“不痛了，妈妈帮擦了芦荟了，早就不痛了。”小玉有些不耐烦地回答。
“辛苦你了，媳妇儿！”顾海平有些抱歉地对山丹说。
“小玉，爸爸不在家，你要听妈妈的话，帮爸爸照顾妈妈啊，你看妈妈累得！”顾海平对小玉说。
“小玉听妈妈话了，只是小玉还没睡醒，小玉不开心啦！”小玉有些不开心，嘴瘪瘪想哭想哭了。
“爸爸没有责怪小玉，只是拜托小玉而已，你看看爸爸有什么不同吗？”顾海平急忙转移小玉的注意力。
“嗯——爸爸脸变黑了，声音变粗了，还有……”小玉歪着脑袋瞅瞅爸爸找不同。
走入陆军学院的大院，幽静整洁，花香扑鼻，山丹问：“什么花这么香？”
“八月桂花香，是桂花。你看那些都是桂花树。”顾海平指指路边的大树。
“哇塞！这么高大的桂花树？怪不得月亮上那棵桂花树那么高大，原来真的桂花树也可以这么高大！”山丹感叹。
“据说是已经上百年的树龄了，所以已经这么高了。”
“爸爸，小玉要自己走路。”小玉挣扎着下地。
顾海平把小玉放到地上，腾出手揽山丹到臂弯，轻轻说：“媳妇儿，辛苦了。”
“看有人了啦，叫人笑话。”山丹有点不好意思。
“没事儿！”顾海平揽紧山丹的肩膀。
“你现在是军人了，要注意形象。”山丹故意戏弄顾海平。
“哈哈哈！这就是我的形象！”说着，顾海平响亮地“啵”了山丹的额头。
“真是没正经！你看——那边那个士兵正看你呢！”山丹向一边努努嘴。
“看什么？没见过小两口恩爱呐？叫他看呗！”顾海平不上当，连头都不扭一下。
“我们住哪儿啊？你倒是正经一点。”山丹推开黏在身上的顾海平。
“我早安排好了，我们连队的教导员家，他们两口子不回来住，我们住几天，就在院里，也方便。”顾海平正经起来。
“教导员家？你们领导家？”山丹有点诧异。
“是啊！怎么了？我们领导，教导员。哦，说来话长咯！”顾海平开始嘚瑟：“是我给他看好了病，他现在崇拜我是他领导呢。”
“真有你的！你给人看好什么病？”山丹问。
“男人的病，两口子结婚4、5年都没有孩子，教导员的问题，我现在给他吃药加针灸，他自我感觉好很多，去查了精子质量也有很大提高，看来不久就能抱上儿子了，你说他感激不感激我？我说你要来，他一定要我们住他家。”顾海平继续洋洋得意。
“人家叫你住，你就住啊？那多不好意思？”山丹觉得不妥。
“他们两口子现在外面有房子，这里的房子只是教导员平时午休住而已，况且盛情难却，也给他一个报答我的机会，否则他会觉得欠我人情。你就放心住好了，这些事情不要你操心。”顾海平解释。
“哦，那好吧。”山丹没再做声，她信任顾海平的为人。
小玉安静地随在身边，一边到处看，一边有意无意听爸爸妈妈的谈话，不时插一句嘴。
“再有不到两个月就可以安定了，工作稳定了，我就再也不离开你，不离开家。现在我越来越想你、想家、想孩子。”顾海平眼圈红了。
“嗯，也该安居乐业了，你回来工作，小玉也该上幼儿园了，小玉一看到院里幼儿园小朋友排队走过来就自己跟着人家，和小朋友拉手手一起走，人家回到幼儿园，她就可怜兮兮地站在大门外看。我的工作也得抓紧落实下来，这样无所事事的日子，实在叫我不踏实。原来在医院忙乱惯了，现在一天闲着，都闲出毛病了。”山丹有点委屈的感觉。
“是的，这么多年漂泊，是该安定了。”顾海平望着远方缓缓地说。
这么多年，从一无所有到如今就要安居乐业，只有他们自己能体会到其中的艰辛和不易，也能感受到彼此间那份不离不弃、同甘共苦的情义，苦尽甘来的日子更要彼此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