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华夏行
数日之后,两辆通体豪华的黑色轿车驾驶在高速公路上。
前一辆车内人员个个眉头紧锁似有心事,而后者却是欢堂笑语抚掌大笑。
“忻姐,当初彦风哥在岛上训练时候偷懒下海摸鱼,被小螃蟹夹住丁丁的样子,笑死我了..”秋言在车厢内捧腹大笑,说着岛上的趣事。
“闭嘴!闭嘴!你个混小子给我闭嘴!”张彦风神情扭捏,几乎半个身子都扑在秋言身体之上,双手不断抓挠想要捂住秋言那合不拢的嘴巴。
“哈哈哈..不闹了不闹了,我错了彦风哥,别挠了,哈哈。”秋言被张彦风挠的上气不接下气,眼角都挤出丝泪花。
“臭小子,你若在说我一件糗事,小爷我跟你没完!”张彦风瞪着一双眸子,恶狠狠讲道,可眼神暗地里却偷偷注视着闫忻,阳光映射在她的脸上,好像一朵出水芙蓉,她嘴角扬起一抹弧度,羞答答地低垂着头掩捂着薄唇。
“忻姐,杜伟大哥有说这次的行程么?”秋言停下嬉闹,揉着笑抽了的下巴轻声问道。
“去沙门,他是队长行程方面会和刘南商量,我无权过知只有出发前会通知一声,毕竟我只是名义上的负责人而已。”闫忻腮帮上露出两个浅浅的小酒窝,轻笑道。
“沙门?”秋言发出一声疑问。
“沙门是一座国际都市,是华夏人口密度最高的地区之一,也是世界四大赌城之一,有小拉斯维加斯之称,其著名的轻工业,旅游业,酒店和娱乐城使沙门长盛不衰,成为全球最发达,最富裕的地区之一。”张彦风在一旁轻哼一声似乎在吐槽秋言的无知,详细的解释道。“这座城市同时也是全世界最著名的赌城,每天都有无数的人涌入这座城市,同时也有无数人离开,因为在哪里,穷人可能一夜暴富,而富人也可能一夜之间输的倾家荡产。”
“哇..这么厉害!那我们是不是可以停下几日游玩一番?”秋言听后似乎异常兴奋。
“这你得跟杜伟商量,我倒是很乐意参观一下这神秘的沙门。”游玩似乎是女人的天性,闫忻的眸中也是散发出丝丝异光。
“玩?你以为还是在岛上白吃白喝?小爷我可告诉你,出来玩可得有这个~”张彦风搓着手指暗示着什么。
“钱?我有啊,虽然我对这纸票不敏感,但出岛前雅姐给了我一张卡,说什么出门的路费。”秋言也是愣了愣,随即耸耸肩道。
“噢?那小娘皮给你有多少?”张彦风听到敏感词,瞪起一双大眼质问道。
“好像是..一百五十万..”秋言托起下巴思索道。
“切,才一百五十万你就想在沙门寻开心?别逗我了。”张彦风听后撇撇嘴,老脸一扭讥讽道。
“是美金..”
.........
经过八个小时的长途跋涉,一行人在夜晚时分行船到达了这华夏作为唯一合法的赌博圣地,沙门。
秋言行走的前地是沙门的中心历史悠久,附近有一座沙门最现代的市政小街,周围的小贩摊位林立繁华热景,叫卖的方言是秋言听不懂的语言,但丝毫不影响他现在对沙门好奇的心情,仰望高楼林立,街道上车水马龙,熙来攘往的人群,像潮水,霓虹刺眼灯光恍惚,亦幻亦真。
“走吧,先去酒店,家里来信了。”杜伟摇摇头,拍了拍此刻被霓灯亮目所吸引的秋言,轻声道。
秋言走在街上,看着古色古香的街道闪烁着名牌啤酒的广告灯,酒吧内外大呼小叫肆意放纵的人群,隔着玻璃男女都在舞池里疯狂的扭动着自己的腰肢和臀部,打扮冷艳的女子嘻嘻哈哈的混在男人堆里玩耍,用轻佻的言语挑逗着那些荷尔蒙,吵杂的空气中弥漫着烟酒的味道,那劲爆的乐响,几乎要震聋人的耳朵,像一张灰色的大网,悄悄洒落下来,笼罩了整个城市,这给秋言不一样的感觉仿佛像一座罪恶之都。
“瞧你那没见过世面的损样,真丢人!”张彦风看着秋言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笑容有点讥讽,很是嫌弃。
秋言仿佛未听出话语间的讽刺,同时望了一下张彦风,心头略感失望,缓缓的收回目光,并未多言。
百达兴,陈年老牌的五星级豪华酒店,坐落于沙门海边最繁华地段,位置得天独厚与沙门最大赌城咫尺之遥。酒店气派超然,以金黄色为主色调,弥漫着奢侈韵味,加上富丽堂皇的回廊金箔的装饰,由内及外无不彰显气派。服务小生推着一行人的行礼领头带路,也只有藤井川的密码手提箱随身携带从不离身,杜伟几人成三角趋势把藤井川护卫其中。
华灯初上,万物升平,酒店拥有俱乐部,餐厅,酒吧一系列设备数不胜数,真是让人眼花缭乱,不多时,几人走到一间总统套房边缘,服务小生从衣兜里掏出一张房卡,轻唰一下房门,做一请姿。
“喏,剩下的我们自己搬运就行了,没你什么事了,下去吧。”杜伟从衣兜里掏出几张百元华夏币塞给青年,挥挥手打发而去。
进入房门,杜伟迫不及待的从自带的背囊中拿出一笔记本,不知摆弄着什么,盯着屏幕的脸色则是越来越差。
“喂,你们先来看看这个吧。”杜伟挠下额头,把面前的电脑推向人群面前。
秋言也是放下手中的背囊,走了过去,轻声低语道。“华夏北三省李家绝密档案..”
“李家乃华夏北三省势力最为庞大的地下黑社会性质集团,其现任家主李涌鹤,早年扩展开发及房地产扶摇直上,迄今已繁盛六代的‘华夏财富标记’乃至国际经济都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李家分有下三脉,其一是以李涌鹤为首的白手生意遍布东南亚,其二是以其弟李涌鸣为首的娱乐产业,他为不让金钱落入别人口袋,积极参与文化,卫生与慈善事业,怀着富有的负罪感将大量资金用来建立各种基金,投资大学,医院,让整个社会分享他们的财富,其信誉在北三省极高,其三身份未详,资料未详,情报所显示与玄学一门有关联。”
第五十八章 插曲
“华夏不是有句古话‘富不过三代’,这李家还真是得天独厚竟能繁盛六代不衰,现依然如日中天,不过这第三脉为何是资料不祥?难道凭我们的情报系统还调查不出根源?”闫忻眸中深处仿佛也有不知名的情绪闪过,但转眼就消散不见。
杜伟看着堂下五人,皱眉轻声道。“这就是我所担心的,家里的意思是先让我们不要轻举妄动等待消息,不得已时只能向家里搬接人手了,毕竟我们在明他们在暗。”
秋言等人一起动容。
杜伟又把详细计划与众人谈论一遍,接着又道。“此事事关重大,看来只能先在沙门停留片刻等藤井先生的人手到来再做打算,毕竟我们现在是孤掌难鸣大家都各自小心,这些特制感应器足以输出较强的信号,你们也都随身携带行动范围不要超过这家酒店一公里,随身电话保持通畅。”
五人齐声道。“是。”
杜伟颇有领袖风范,点了点头道。“此外,走廊的前端还有一间我们的客房,整理一下当作我们临时的作战室,秋言彦风你俩是出行的新人切记人前不可失礼,沙门这地方卧虎藏龙深不可测,但也不能软弱无能折了我们荷月岛的气势。”
二人对望一眼,又是齐声答应。
杜伟细细看了二人一眼,最后目光落到刘南身上,招手道。“其他人可以散了,刘南留下。”
走出房门,秋言在门前长长的伸了个懒腰轻吟一声,转眼看见身旁的张彦风一副若有苦思的模样,旋即用肩膀撞了他一下,淡淡道。“想什么呢?”
张彦风惊吓一声,随即低下头,低声道。“没..没什么。”
“又是坐车又是坐船,搞得身体都是酸痛而且一天都没进食了,好饿。”秋言呻吟着,一把架过张彦风的肩膀便要寻食,可突然意识到什么,转过头轻声道。“忻姐,一起么?”
“你请客?”闫忻依扶着门槛,眨动着她那一双精灵似的大眼睛。
“哈,我的荣幸。”
回廊里,张彦风独自走前低沉的眸子,秋言与闫忻闲聊看不到他的脸,不知他什么表情,但听到他仿佛叹了口气。
“你确定..这里有吃的..?”秋言苦着脸,看着眼前灯红酒绿,红男绿女的场景,拍拍张彦风的肩膀质问道。
“嗯?什么?什么吃的?”领头的张彦风还是那副心事重重的模样,向后看去低声道。
“不是说要找吃的么!你带的路你问我?”秋言不解其意的喝问道。
张彦风此刻也是清醒过来同秋言争执起来。“什么叫我带的路?我带路了么?”
“你不带路你在前面一直晃悠什么!”
“好了,你俩不要吵了,先进去看看吧,这地方应该也有东西吃吧。”闫忻摇头又好气又好笑的看着眼前的两兄弟,很是无奈。
现在是夜里十点多,喜欢夜生活的人群,这个时间才是他们精彩生活的开始,秋言等人看着在舞池中间里形形色色的妩媚少女不停的随着震耳的的士高音乐,疯狂的晃动自己的身躯似在发泄白天的不满,白皙的身躯在摇曳的灯光里格外引人注目,长长的头发在左右上下的来回舞动,霎时间暧昧的气氛笼罩着整个酒吧。
“请问,先生几位?”一位服务小生文质彬彬穿着一身工作礼服,伸出带着白色手套的手掌挡住秋言三人去路。
“三位。”秋言眉毛耸动,轻笑一声,接着又道。“你们这里有餐饮么?”
“有的,我们这里是综合性娱乐产业,酒水餐饮一律俱全,有川菜,鲁菜还有各国料理,不知几位..”
“你们觉得呢?”秋言歪着脖子淡淡道。
“川菜吧,华夏的川菜很出名的。”闫忻此时眼冒精光,女人吃货的心理有心而发。
“好,几位请跟我来。”
昏暗的灯光下,秋言穿梭其中,调酒师轻轻地摇摆着身体,极其优雅地调配着一杯五彩鸡尾酒,闪烁着急促的霓虹灯光,吸引着一个又一个饥渴而又需要安慰的心灵,颓废。
‘嘭’身后的一声杂乱声,把秋言吸引过去,只见一花枝招展的女子指着张彦风的鼻子破口大骂。
“你没长眼是么!?”女子边喝骂边擦拭着身上已半湿透的衣衫,这声骚动也引起了舞池人群的注意,有不少把头发染得花花绿绿的男女侧耳围观。
“怎么了?彦风哥?”秋言走过去,细声问道。
“我低头在想事情,不小心撞到她把啤酒打翻到她身上了。”张彦风也是尴尬一声,挠头道。
“你从刚开始就心不在焉。”秋言责怪一声,又对吵闹的女子笑道。“这位小姐,不好意思,我朋友不是故意的,我代他向你道歉。”
“道歉管用?道歉我这几千块的衣服就这么算了?瞧你们这穷酸样,知道什么是名牌不!”女子不依不饶,讲话甚是难听至极。
也是,秋言三人为了方便行动,身着运动服在这繁华沙门却是有点过于寒酸,与众不同。
“怎么了,小暖?”远处走来几名青年,疑惑问道。
“这人撞我晒了我一身酒,还让这毛头给他撑腰。”叫小暖的女子不分黑白颠倒事实。
秋言皱着眉头不理解为何女子要说谎,在众目睽睽之下,从衣兜里掏出一叠华夏币。“朋友,事态以发生,我们不能说什么,这些作为补偿,诚心交个朋友怎么样。”
“你瞧不起谁!”女子看到秋言的动作,像是被羞辱般火气大升,拿起邻桌上的整杯啤酒怒泼而出。
秋言未动,任由那酒水泼到自己脸颊之上,缓缓收起笑意低落着的眸子也是在此刻逐渐冰冷起来。
第五十九章 龙兄虎弟
眼前的一幕引得后方沉默不言的闫忻眉头紧皱,单手下意识的摸向腰间。
“秋言!”张彦风也是大惊,想不到这女子如此粗鲁。
而在女子身旁几个青年站在一起,嘻嘻哈哈犹如嘲笑眼光瞄来瞄去,嘴中说着污秽之词大有幸灾乐祸的意思。正在这时,秋言忽然做了一个很奇怪的动作,像是活动筋骨一般颈部旋转,旋即把手中的纸票一撒而尽,片刻之间,舞厅的人群嬉笑声顿灭,个个张口结舌望着那漫天红雨。
张彦风不知何意,他这一看,便再也不移眼眸清了清嗓子吞吞吐吐,道。“这..”顷刻间一声清脆悦耳的抨击声,把他从恍惚中惊醒。
梁秋言显然年少气盛,身形疾若闪电,踏步冲着满嘴污秽之词的男子甩手就是两个耳光。
“嘴巴别那么不干净。”
男子显然没料到秋言说打就打,力道之大连忙退了两步,赤红着眸子身子都是一抖,颤指着肩膀,道。“你..你敢打我!?”
秋言双臂抱环于胸,脸庞上却是并没有多少惊诧之色,神色平淡的道。“无论是谁,辱人者均须受罚!况且你的话对于我来说已是过界了..”
强烈的鼓点渲染着人群丝毫没有影响夜间的迷离,男子再看秋言的目光时,已是多了几分冷意与凶光。空气中混杂的烟酒气味让秋言很不适应,眉头皱了皱环视一圈,双目微眯对身后的张彦风二人轻声道。“我们换一家吧。”说罢,抬起脚步与张彦风率先走出人群。
“秋言!小心!”秋言耳边突然传来闫忻的惊叫。
秋言眼睛的余光却撇见从黑暗中冲出一道人影,不过此时已经来不及回防。秋言与张彦风在荷月岛生活多年,默契还是有的。秋言一击手刀直接反手攻击对方下身,而张彦风则是抬腿就是一击鞭腿向着人影踢奔而去。
‘嘭!’人影被顺势一踢在空中翻腾一圈,侧翻在地,尔后一声气急败坏的声音出现在众人耳边。“兄弟们!做了他!”
秋言听得一席话瞳孔微缩,眸中渐渐升起了怒意,唇角扬起一抹不知名的弧度。话音刚落,只见得秋言一步跨出却不慌张丝毫没有退避的意思,摆好姿态来迎接十几名近身的青年。
“真是得寸进尺呐..”
秋言摇头嘴角微泯,原本有着灿烂笑容的稚嫩脸庞,在此刻涌上了冷芒,与身边的张彦风对视一眼。“比一比?”
“唰”两道身影,也是在这一瞬间暴掠而出,一道黑影,一道绿影,仿佛洞穿了空气的阻碍,笔直冲出,他们都没有采取任何的避闪,数息之后,直接出现在人群中央,犹如两头蛮牛,貌不避让的与人群正面冲撞在一起。那等速度,快若奔雷,引来周围无数哗然之声。
‘嘭!’低沉的声音自身边响起,只见秋言抡起拳头已是和一击横扫而来的腿风硬憾在了一起。秋言邪笑一声,脚掌之上犹如蜻蜓点水竟是凌空跃起,反身就是一脚对着那红毛青年踹了过去,带着压迫的劲风。
张彦风也不甘示弱,大笑一声身形一动,犹如鬼魅般在人群中漂移而开,令人无法捉摸他的闪避轨迹,虽然他在荷月岛算是最弱的存在,但相比普通人而言就好比一只公牛。‘唰!’就在他躲闪的同时,顺势近身一人手刀起落,毫不犹豫的直奔对方脖颈。
场中的一黑一绿两道身影犹如旋风般的在场台中闪掠,那嬉闹的神情无不是让在一旁的闫忻充满着震撼。
‘嘭!’又是一击对碰,秋言双目一眯,旋即脚尖一点,直奔迎来的青年而去,手握成拳,直接是在那无数道目光的注视下,狠狠与对方撞击在一起。
‘轰!’青年被力道震退数步,手臂之上青筋耸动脸上更是苦不堪言,秋言未停下身形,绕过青年一击过肩摔狠狠摔倒在地,呲牙咧嘴。
酒吧的骚动也引起了看守的安保人员,混杂着人群挤入场中,看着场中那两道身影,忍不住的咂了咂嘴巴。场内的气氛已是几乎沸腾,而作为当事人的女子看着身边的青年一个个被撂倒,则脸上竟有少许惊恐之色。
‘呼’不多时,秋言站立在场中央,看着身边倒下的青年,深呼一口气轻声道。“看来,是我赢了。”
“痛快!我呸,是小爷我让着你!”张彦风也是拍打着手掌,走到秋言身边笑嘻嘻与他说了几句。场外,无数嘹亮的掌声瞬间响起似乎在证明这是一场相当精彩的表演般,而远处的闫忻则站在原地,似有心事般怔怔出神。
“小兄弟,好俊的身手。”音乐早已停止场外却响起一抹不和谐的声音,秋言斜着眸子望了过去,只见一二十多岁的男子晃动着透明的高脚杯里盛着红色的液体,坐落在黑格子的座椅上,深沉而高贵。
“你是谁?与他们是一伙的么?”秋言面有得色,不冷不淡道。
“此言差矣,我是这家酒吧的老板,我姓仝,单名一个亚字。”男子端着高脚杯,单手插着西裤衣兜缓缓走上前来,接着道。“在我旗下发生这么大的事件,影响到了我的客人,我总得要讨个说法不是么?况且你们的私事我懒得过问,你们在这里折腾损坏这么多设施,想一走了之?”
秋言环视一圈,因动作太大眼前尽是一片狼藉,尴尬一声。“抱歉,你估个价位吧,我们会合理赔偿。”
“爽快!我仝某人就喜欢跟爽快的人交朋友。”仝亚在那无数道目光的注视下,掠上场台,挥了挥手,只见一安保递上一支话筒。
“各位,今晚招呼不周打扰了各位游玩的雅兴,作为赔偿我宣布今晚的所有消费一律记在这位小兄弟身上,最后,祝各位玩的开心玩的尽兴,干杯!”
随着话语的结束,那劲爆的音乐再次响起,舞台的中央不少男男女女嚎叫着跟随着音乐尽情的摇摆,仿佛刚刚的事态未发生一般。
“我嘞个乖乖..真不愧是生意人,混小子今晚你可要大出血了..”
第六十章 醉宿
酒吧的夜景诡谲得让人眼神迷离,那种细细地,浅浅地低落在盛着五光十色液体的酒杯中,慢慢的沉下去的感觉。绚烂灯光映照着盛满拉菲的高脚杯,觥筹交错间暧昧的色调侵蚀着麻醉了的人们的心灵。
酒原来没有雅姐说的那么可怕,秋言拎起不知名的酒瓶豪迈地往嘴里灌倒着,连辛辣都感觉不到,脖子像一条刚洒了温水的小道,非常润泽舒爽。秋言从未喝过酒,吧台上的酒一杯一杯的更换着,纤细的手中握着酒杯不停地在空中摇曳,性感的酒吧女郎晃动着她娇人的身子,时不时引起台下看客的骚动,狂野的音乐夹杂着阵阵的欢呼,在凌晨黑夜里掩埋了**都市里炫彩霓虹的角落。
“秋言,别喝了,已经很多了..”闫忻坐在秋言身边,眉宇间多出一抹挥之不去的愁绪。
“这位小姐,话可不能这么说,酒逢知己千杯少,我醉欲眠卿可去,这酒可是样好东西。”酥软人心的男音,闫忻并不陌生,正是这家酒吧的老板仝亚。一双仿佛可以望穿前世今生的耀眼黑眸,笑起来如弯月,肃然时若寒星,直挺的鼻梁,唇色绯然,轻笑时若鸿羽飘落,静默时则冷峻如冰,侧脸的轮廓如刀削一般,菱角分明却又不是柔美,真是让女人一见倾心。
“没事没事。”秋言大笑低眸再抿一口在嘴里过了两遍,回味有点辣,鼻子有点冲,胃里也有点烧灼的热感,舌尖后面一点的地方有点痛。头有些晕,但不算很晕尚能站立,谈话间打嗝时有酒气上涌,看闫忻时周围多了几处模模糊糊的身影,勉强装作清醒的样子与仝亚侃来侃去。又是几杯下肚,秋言眼眸朦胧的看着闫忻像是在找什么东西,不好意思地用手捂着嘴。
“彦风!快,快扶他去厕所!”闫忻像是预知到什么慌忙推了一下侧边正同一女子搭讪的张彦风,虽力道不大,不至于把人推到在地,但依然让他向前滑行两步。
几分钟后张彦风扶着已经涨成两个头的秋言一步一绕地奔向厕所。
“混小子,回去了可千万别说是我让你喝的酒,要是让家里那位姑奶奶知道了,非扒了我的皮不可。”张彦飞也是嘿嘿一笑,摸着胡子茬拉碴着下巴。他也不记得有多久没有接触过这种繁华堕落的都市生活。
“哥..哥啊,这这酒可真是个好东西,我感觉我在飞。”秋言结结巴巴大手一挥挣脱开搀扶,呼吸犹如风箱般急促起伏,在狭窄的走廊里奔跑起来。醉酒后的放松可能是人人都乐意体会的感觉吧。蓝色的穹顶下是混着贝壳细沙的墙面,过厅的地面采用蓝白马赛克的锦砖,在走动中,竟能出现延伸般的透视感。卫生间的小便池前,两兄弟还不忘嬉笑打闹。
‘吱’身后的格子间突然发出轻微的摩擦声,虽然醉酒但两人毕竟训练多年敏锐的察觉到背后的声响,正欲转身却被一条白色毛巾捂住嘴鼻,二人心道大事不妙,欲要挣扎可在毛巾之上安眠药剂的逼迫下眼眸渐渐松软下来,沉沉睡去。
当画面重归黑暗后,在酒精的作用下秋言亦真亦假的又做起了那个怪梦。他眼前浮现出一张张嘲讽不屑的嘴脸,同时耳边回旋着人们无礼的称呼,并同龄人对自己那一声声肆无忌禅的“野孩子”,“野孩子”,“野孩子..”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霓虹点缀的都市街道,还有那川流不息的行人车辆,以及一个不曾相识的少年庸庸碌碌,无数个深埋的场景片段,夹杂着种种不甘与不舍的情感。
迷迷糊糊中,秋言被一阵人声吵醒..
“头好痛。”干涩的声喉有些沙哑,秋言缓缓的坐直身子揉扶着太阳穴,而身边恰巧也有一声熟悉的轻吟声传出。“浑身怎么感觉像是被人揍了一顿呐..”
房间里门窗紧闭,还拉着厚厚的窗帘,除了被门口照亮的地方外,客厅里大部分事物都隐藏在黑暗中,秋言缓缓站起来也是扭动着酸痛的腰肢,吸了吸鼻子,动作却在此刻忽然停止,因为他闻到了一股最为熟悉的味道,血腥味!
秋言的手抖了起来,慌乱的把地上的张彦风一把揪起。“出事了!”旋即一把推开紧闭的门窗,眼前的一切依旧只是一些模糊的轮廓。他在墙上疯狂地摸索着,终于摸到了房间的开关,刹那间,房间一片明亮,秋言顾不得被突如其来的强光刺痛的眼睛,急切地搜寻着什么。
张彦风被秋言一声大喝,瞬间清醒!环绕一圈才发现这不是自己所居住的客房,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太重了,重到似乎有种压抑恶心的感觉。他快步走向左侧的卧室,一把推开紧闭的房门搜索起来。卧室和客厅里一样凌乱不堪,他掀起床上胡乱卷放在一起的被子,没人!他又跪在地上向床下看看,还是没人!
他暗骂一句,刚出卧室就听见秋言叫了一声他的名字。
张彦风循声过去,看见秋言站在卫生间的门口,直愣愣地向里面看着。张彦风心里有股不好的预感,他快步走了过去,感觉双腿都点颤抖。
和秋言并肩站在卫生间的门口,张彦风终于知道秋言为什么发愣了。
一个女子蜷缩在浴缸里,头南北脚,右手握于胸前,头侧在浴缸前,双眼半闭,嘴巴微张,脖颈处有一长长刮痕,刮痕已经发黑,浴缸里的鲜血也于凝固,场面恐怖如斯。
张彦风的大脑一片空白,本能地想要上前查看,却被秋言一把拽住胳膊。
秋言把张彦风拖到客厅前坐下,心有余悸的开始回想前因后果。
“这他妈到底是怎么回事!那小娘皮怎么好端端死了!”张彦风破口大骂,有些急躁,因为那个女子正是昨晚与两兄弟发生争执,有过一面之缘的小暖。
第六十一章 有理说不清
“别说了!”秋言腾地站了起来,推开他向卫生间走去。
“你要干嘛!”张彦风低声喝到,他听到门外有脚步声在晃动。“咱们趁现在没人快走,否则被发现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秋言未言,径自来到小暖的尸体旁。从尸体的表征来看,小暖至少已经死亡三个小时以上。死因应该是机械性窒息。秋言看看小暖衣服上已经干涸的血迹,眉头拧了起来,除了血腥味还有非常浓重的酒精味。他低眸看了眼手腕上的手表,已是隔天的清晨时分,以时间推算离昨夜酒吧闹事到目前为止已有七个小时。
置其于死地的应该是勃颈处的划痕,秋言用手掌比划一下伤口,细心的发现这道伤口是死后造成的。因为死前造成的伤口会外翻,而死后造成的伤口是平整的,人体死亡之后,各个器官开始停止运转,体温下降,血液凝固尸体会逐渐僵硬,也不会有太多的血液喷射而出,就算流出来的血液也是已经凝固或快凝固的状态,而现在则不然,假设小暖是死后造成的伤口那卫生间血液的流动程度面积则有点过分,如果是死前那么勃颈处的伤口不应该这么平整,这点就有点说不通了。
秋言想了想,从卫生间搜索出一晾衣架,把衣架插进尸体身下,用力撬动,小暖的尸体僵硬地翻侧到一边。
秋言倒吸了一口凉气。
小暖身着一身透明蕾丝内衣,背后显然有被人鞭打的伤痕成紫黑色,在生前肯定遭人虐待,触目惊心。仔细翻看,秋言注意到小暖的肘间似乎有什么东西,他丢掉衣架用一只手撑住尸体,另一手凑过去微微夹起那个不明物体,是一根小木刺。
秋言立马放下尸体,用劲力气掰开小暖紧握的手掌,在指甲边缘可以说血肉模糊。
“这是,尸斑!?”张彦风不知何时站到了秋言身后,他小心翼翼的沾起那根小木刺看了看。“这玩意怎么有点像牙签!?”
“彦风哥,你还记得昨晚的事么?”秋言诧异的问了一声。
“昨晚?”张彦风揉了揉胀痛不已的脑袋低头思索。“昨晚我们在酒吧喝酒,后来咱们俩搀扶着去厕所,再后来...”张彦风猛拍巴掌回忆起什么,低骂道。“我们昨晚被人黑了!这是**裸的嫁祸,有人要整我们!一定是那个小子干的!”
秋言知道张彦风说的那个小子是谁,若有所思的看着小暖的尸体,轻声道。“应该不是他,时间对不上,我们发生冲突的时候是夜里十点多,现在是清晨五点十分而小暖的死亡时间大约在三个小时以前推断来说也就是凌晨二点左右。从尸体的淤痕来看,明显是不久前造成的,最关键的一点是我们喝酒的时间已是凌晨二点,而我当时清楚的记得那个人还在现场,你看她背后的尸斑,一般情况下,在死后的一个小时到二个小时内就会硬化尸斑就会浮现,她的尸体尚有弹性,可她的死亡时间完全跟尸斑浮现对不上啊,这到底怎么回事..”
张彦风面如死灰斜靠在门框上无言以对,觉得全身无力。
“来帮忙吧。”秋言捡起一条毛巾,反复擦拭着那根触摸过的衣架。“把我们碰过的东西都擦干净,还有地面别留下我们来过现场的痕迹,相信不久警察就回找上门的。”
‘嘭’破门而入的声音。
“不许动,你们有权保持沉默,现在所说的话将会成为呈堂证供!”十几把黑黝黝冰冷的枪口对准正在消除证据的秋言二人。
面对着华夏十几名武装特警,张彦风缓缓丢掉手中的毛巾,双手背到脑后,心中暗道。‘完了!破坏现在证物这回有理都说不清了。’
沙门市警厅。秋言和张彦风分别坐在审讯室室内。
三名执法人员,从柜子里翻出询问笔录,摔在桌子上。
“说,为什么杀人!”
秋言心里素质极强很是镇定,眼眸微抬,轻淡道。“我没有杀人。”
突然,左面的刑警毫无预兆的把询问笔录扔在墙上,厚厚的白纸哔哩哗啦的散落下来。“没有杀人,没有杀人为什么会在案发现场,为什么要消灭证物!死者身上有多处你们的指纹,还想狡辩!?”
几秒钟后,秋言嗖笑一声。“我好奇的是你们怎么知道我在那个房间,更稀奇的是你们怎么知道房间里有凶案?”
“这..”几名刑警顿时哑口无言,相识而望。
“如果我没猜错,应该是有人通风报信了吧。”秋言嘴里含糊不清的念叨着。
“没错,今一早我们接到线民的报警电话,说是有两名男子夹持一名女子..”中间的刑警解释道。
“噢?那你们就不会问问他如何知道我们会在那里作案?”秋言反问道。
三名刑警对望一眼,中间的刑警对身边的人道。“去查一下那个电话。”随即左面的刑警快步离开。不久,刑警折而复返,贴着刑警耳边轻道。“老哥,那个电话无法追踪,是公园的一处ip电话打来的..”
三人坐在椅子上,交换了一下眼神才明白这件事情的严重性,同样一言不发。审讯室里顿时陷入令人难堪的沉默。良久,刑警清了清嗓子,道。“不管怎样,在案件没有搞清楚之前,你已确定重点嫌疑对象。”
“可以理解。”秋言耸了耸肩膀,又道。“我可以打个电话么?”
‘咚咚咚’敲门声。
“老哥,仝老板来了。”一名年轻的刑警推开审讯室的门,轻声道。
“在我旗下的产业里出这么大的事,我能不亲自前来么,郭队长。”富有磁性的男音穿进审讯室,一名眉清目秀的青年身着一身蓝色西装踏步而进。
【不好意思,更新又晚了,送上迟到的祝福:小北祝大家中秋节快乐。】
第六十二章 暗河
“混账!”沙门警厅的拘留室内,杜伟疾步走在拘留室窗前,伸出手指,气急败坏道。“你!你你真是混账!”
闫忻看着蹙眉一皱,相望像小孩子认错般默不吭声的秋言,轻声道。“昨晚你们一去不复返,到底怎么回事?小风呢?小风怎么没跟你在一起?”
而另一边。
“你们这是虐待!严刑逼供屈打成招!我说了我没有杀人!”话音未落,一阵刺痛刹那间贯穿了男子,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向上弓起,感觉仿佛有无数根小针同时在体内游走。
“没有杀人?没有杀人为何在房间搜索到的凶器上有你的指纹!”严肃威武的语调中隐隐透出一丝冰冷。
“放你个屁!小爷该说的都说了!我没有杀人!”男子有些虚弱,唇色泛白被铐在扶手上的手费力地挪动了几下。
突如其来的巨痛再次贯穿了男子的身体,他痛苦地蜷缩起身子,可是他的四肢却被牢牢固定在座椅上,除了再次感受到来自手腕和脚腕处的痛感外,他的一切努力都是徒劳无功。男子痉挛的身体还没等恢复平静,又一轮猛烈的电击猝然袭来,如是几次。
“你个..王八蛋..小爷再说一次,我!没有杀人。”男子已经有些神志不清,一丝口水从嘴角一直拖到胸前,每次恍恍惚惚地听到询问,不管自己怎么说,迎接的都是全身剧烈的抽搐与高声惨呼。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那个声音再次响起。
“嫁祸,是嫁祸,我..”又是突如其来的痉挛把男子余下的几个字生生地憋在了他的喉咙里,这一次他感受到的并不是疼痛,而是贯穿全身的巨大快感,在剧烈的抽搐中,他看到眼前的那个男人冰冷着笑着,如果他能多坚持一会,他就会发现自己身处在一个完全封闭的房间中,四周都被厚厚的隔离板镶饰着,可惜他没有,在合上眼眸之前他看到房间的门被推开,有几道身影停顿片刻充袭他而来,可是很快,那点残存的意识就彻底淹没在无边无际的黑暗中。
“你们这是做什么!”杜伟铁青着面色,注视着房间的一幕,冷冷对深处黑暗的男人道。
“你们是谁?擅闯警厅重地,难道不怕被抓?如果没有合理的解释,我将会采取合法措施。”男子摇了摇头了,轻抿嘴角。
“哟哟哟,刑队长好大的官威呐,难怪我搜寻了大半个警厅都没找到人,说实话您这小嗜好还真与众不同呢。”丝缕缕的光线下,男子的脸庞曲线有些刚毅,长长的睫毛在眼睛下方打上了一层厚厚的阴影,斜飞入鬓的眉毛在凌乱刘海的遮掩下若隐若现,高而挺的鼻梁下是一张微显饱满的嘴唇,除此之外他的皮肤有些黝黑,亮泽的头发因定型水的作用而层次分明,身高至少在一米八一左右,身着米色双排扣呢子大意,大衣敞开,露出里面裁剪合身的白色衬衣,衣前懒散地系着一条黑色领带。“先别急着问我是谁,请容我自我介绍。”男子口吻十分傲气,正从自身的公文包里摸索着,接着又道。“我姓蔡,蔡李佛的蔡,蔡勋良,京门律师所的执业律师,这是我律师证..”
“噢?华夏十大名门律师之一,铁掌金嘴蔡勋良?”黑暗中的刑队长抬起头来,沿着过道走了出来。
“什么华夏名门,都是虚名不敢恭维。”蔡勋良先拿出一支录音笔,打开后,小心的放在桌面上,大笑一声。
“哼。”刑队长看着他的动作,嗖笑一声。“那不知蔡大律师不请自来有何贵干?”
“刑队长,这您就有点明知故问了吧,在这房间里不是罪犯就是执法人员,难道会我为执法而来么?”蔡勋良吹了吹指尖的婚戒,有些玩世不恭的讲道。“况且刚刚我看到这一幕,刑队长您可是乱用私行呐,在罪犯没有确定嫌疑身份之前,嫌疑人可还是公民身份,客观上来讲队长您可先触动律典了呢。”
“好一张金嘴,刑某人佩服。”刑队长拍打着手掌,赞不绝口。“但是!我们手中已掌握有利的证据,案发现场的一把瑞士军刀与受害人致命伤吻合,而这把军刀上的指纹正于他的指纹相合,这算不算嫌疑?”话罢,随指地上已经昏厥的张彦风,轻笑道。
“嗯,说的很有道理。从您的专业角度,证明嫌疑人犯罪的可能性非常之大,但我有证人也能证明嫌疑人有不在场的证明,这是我从法医哪里得到的尸检报告。”
刑队长脸色越发凝重,接过报告阅读起来。
“死者名叫张暖,是沙门本地户籍,职业是荷官,靠客人打赏的小费收入相当不错,文化水平不高,有过吸毒史。经法医鉴定,死者生前遭人殴打,体面有大量伤痕成紫黑色,勃颈处有勒痕初步鉴定属于窒息性死亡,而脖颈处的致命伤是作案人故意加进去误导而已,可惜这个凶手手法不高明,当时很慌乱匆忙。”蔡勋良抿了下嘴角。“最关键的一点是,那个房间不是第一案发现场..”
刑队长眼射精光,口齿缓缓嚼动。“那你说的证人是谁?”
“是我!”一身蓝色西装革履的青年在人群身后,淡淡应声。
“仝老板!?”
“我可以证明他们两兄弟有不在场的证明。”仝亚缓缓走上前来,轻拍一下蔡勋良的肩膀,道。“尸检报告我也阅读过,毕竟是在我旗下集团发生的案件我有权了解,那个女人在我店里滋事后不见人影,通过询问酒吧门口的安保人员说她早早离开,她的死亡时间大约是在凌晨一至二点,而那个时候我正于这两位小兄弟拼酒,酒吧大部分人都可以作证。还有蔡勋良先生并不是不请自来,而是我公司旗下的代名律师,事发后我第一时间把酒店出入录像详细调查也并无可疑之人,现如今影像我已交给贵厅。”
“那你们是什么意思!?”刑队长隔着桌子冷冷对视着,双方彼此心里都很清楚。
第六十三章 人保【收藏推荐支持】
“保释!”蔡勋良的声音很轻,却很有力度。“这是法院的证明,在你没有足够的证据指控他们两人为嫌疑犯的时间段,仝先生以个人身份担保,毕竟他们在作案时间上有充分的不在场证明,尸体可是最有利的证据。其然我们也会跟进律法流程,不逃避和妨碍侦查,起诉和审判,并随传随到的保证方式直到案件结束。刑队长,你也是聪明人我这样说只是要一个自由之身罢了。”
“你..!”刑队长看着那份保定名单,惊讶之余更是有些恼火。
“嘘,刑队长别激动。”蔡勋良抬手喝止。“在你没搞明白事件之前,别一上来就跟机关枪似的这样吃亏的是你们警厅,还有从现在开始我便是梁秋言与张彦风两人的代理律师,刚刚你的所作所为我会以律师身份上报有关部门。”蔡勋良友善地笑了笑,收起录音笔拍拍刑队长的肩膀。
刑队长被蔡勋良的一连串动作搞得脾气都没有了,也没有落井下石的打算,毕竟法院的申请名单放在那里,这样的情况下,刑队长就是有满肚子的话也说不出口,硬生生的被憋了回去,只能在原地吹胡子瞪眼,看都不再看蔡勋良一眼。
十几分钟后,沙门警厅阶梯前。
“非常感谢您的帮助。”杜伟弓着身子握住仝亚的手,不住地摇晃着。
仝亚感到那只手掌的力度,轻声道。“哪里哪里,我也与藤井先生算是老相识了等事情结束定登门拜访,再然这也是旗下公司的事说的也都是实话而已,于公于私不必这么客气。”
原来,秋言一夜未归误让闫忻以为二人玩心大起,夜色渐深止不住困意的她便早早回酒店歇息,待次日清晨发现二人还未归来便打电话询问,一阵忙音过后无人接听心升预感的她赶忙去找杜伟将事情详细说明,毕竟他们的身份很特殊出不得乱子。杜伟利用秋言身上的追踪仪器追踪到方位,大眼一看倒吸了一口凉气,电脑上密密麻麻的蓝色分布图上一小红点不停的跳跃着,而位置竟是沙门警厅!
杜伟召集其余人正在商讨,恰巧锻炼而归的藤井川推门而进,看着杜伟一行人焦头烂额的模样,他便走过询问,杜伟也将事情的大概一五一十的告诉了他。藤井川心知杜伟一行人身份特殊,便委托曾经在沙门合作过的生意伙伴前去相助,哪便是酒吧的老板,也是当事人之一的仝亚。
蔡勋良站在后方抖动着呢子大衣,忍不住开口说道。“先不要高兴的太早,你们应该很清楚这些证据...”他斟酌了一下说。“...作用非常有限,现如今他们二人的护照证件都被扣押,如果找不到有利于你们的证据,恐怕你们短时间离不开沙门。”
“我知道。”杜伟脸上的笑容稍稍收敛了一些。“因为身份缘故这种刑事案件我们不方便插手,更何况是减轻他俩刑事责任收集证据。”
“你们不是医生么?”蔡勋良目视着几人,风轻云淡道。“既然是医生那就从尸体方面着手,总会有蛛丝马迹。”他顿了顿。“尸体是会说话的。”
万岩山地处沙门市市郊,说是万岩,其实也只是一座小小的石头山而已。几年前,沙门市政府承包了山脚下的一大片空地,建起了一座殓房。它与医院的停尸房太平间则有所不同,俗话说西方极乐,太平生涯大抵意义如此。这里面寄托了活着的人对死者的敬重和思念,寄托着生者对死者的祝福。
殓房楼前停放着一辆黑色轿车,车间的四角灯在无声地闪烁着。大楼的门前,五名青年正趴在窗户边询问着什么。
“大爷,我是京门律师所的律师,这是我的证件。”蔡勋良透过窗户,递进一透明卡片。“我们这次前来是有关于一件刑事案件,麻烦您通融一下。”
“有没有院方证明或警厅手续?”坐在屋内的老人听着收音机,不冷不热的应声道。
“有的。”
“阿二,开门。”他的语气不容回绝。
几人对望一眼,便跟着蔡勋良走了进去。叫阿二的青年在门口问过缘由,便带众人往里走,依旧是那副不冷不热的态度,可以说面容之上用冰冷代替。绕过门前的白墙,眼前是一个四四方方的铁门闸,还没等走到闸门前,就能感到里面扑面而来的阵阵凉气。
‘呵’在场的唯一女性不禁抖动了一下身子,双臂环抱于胸,忽然感到莫名地心慌。
走进铁闸门,脚下是一段延伸至地下的水泥阶梯,越往下走,光线越暗,好在墙壁上有一些白色的小灯,能让周围的事物依稀可辩。
向下走了十几米后,眼前又是一道铁闸门,漆成黑色的铁闸门半开半闭,阿二扭过头,冷冰冰的道。“一个星期内送来的‘物件’都在里面。”
几人喉咙哽咽一声,向阿二点点头。这不是害怕的情绪,而是一种只有自己面临才能体会的触感。
这是一个跟刚才大厅差不多相似的房间,空气中弥漫着奇怪的味道。房间的正中央,几具成年的尸体俯卧在铁床上,周边站立一个戴着透明头套橡胶白手套,脚套的男子。听到开门声,他扭过头来看着众人,在他怪异的注视下,蔡勋良感到很不舒服他也是第一次来到这种地方,好在领路的阿二率先开了口。“他们是律师事务所的人,有院方开的申请证明。”
“你好,我是蔡勋良,是京门律师所的执业律师,身后是我们的医疗团队。杜伟,梁秋言,闫忻,刘南。”蔡勋良看了看房间,又把目光投向铁床上被白布盖着的尸体。“我们这次前来是为了一桩命案而来。”话罢,双手递过去一份资料。
“张暖?她的尸检报告我不是已经派人送到警厅了么?怎么?怀疑我的报告有问题?还需要带人亲自检验?”男子阅读资料过后面容有些铁青,把资料狠狠甩到身下的尸体上。
‘唰!’一条惨绝人寰没有血色的手臂毫无预兆的顺着床边滑了下。除了秋言四人略显镇定,蔡勋良哪里见到过这种场面,一下子头皮炸开了锅,背后直流冷汗。
第六十四章 残酷世界
蔡勋良看着房间里四肢着地的‘人’,咽了口吐沫,结结巴巴道。“不不不..我们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
“不是什么意思!”男子怒喝一声,打断他的谈话,尸体上的一张张纸页,‘哗哗’地摇晃下来。“你们这是在怀疑我的专业!怀疑我的态度!”旋即男子绕过铁床走到他的面前,指着他的鼻子冷声道。“我会让警厅给我一个合理的交代!”话罢,摔门而出。
“你家伙怎么跟个神经病似的。”刘南看着那道身影渐渐消失在回廊阶梯中,一边嘟囔一边捡起散落在自己脚边的纸张。
“做这行的,有几个是心理正常的。”闫忻顿了一下,压低声音。“好了,先做正事吧。”
刘南点点头,随其余人在这殓房里寻找张暖。在秋言眼下正有一张铁床,他便随手掀开那块白布,是一个男子。俯卧,头部稍左斜,能看见微张的眼睛,只是那半开半合的眼皮里面,已经看不到任何光泽。僵硬的面容朝着天花板,嘴巴大张,秋言仔细端详着他的面容,那是一副很奇怪的表情,似乎混杂着痛苦,恐惧焦虑。他生前看到了什么或者听到了什么?
“靠!这哥们死前没少遭罪啊。”路过的刘南停下步子,在秋言耳边轻声说道。
“什么?!”秋言不解。
“你瞧。”刘南用手指着死者的小腿,脚腕处有一处很深的焦黑色的伤口。
“咦,这是..烧焦的?火灾?”秋言看了看,诧异一声反问道。
“是电击伤痕。”刘南淡淡地说。“身上的其他部位也有,腿上,手肘肋骨而且都是对称的,在家里时对待被俘者我们也用过这种方式逼供得到相关情报。”
“对称?”秋言皱起眉头。“你这么说他死前被逼供过?”
“差不多,看样子被电击到身体承受不住地范围。”刘南撇撇嘴。“这得多大的仇..”
“喂,你们快过来!”闫忻在不远处轻喝一声,刘南与秋言对视一眼,赶忙走了过去,后者还不忘盖起白布,嘴中低念几句。
不久,几人围着一张铁床低眸看了很长时间,蔡勋良瓮声瓮气地道。“这..也有点太狠了吧..”
身下那道身影正是死者张暖,失去光泽的双眼微睁,面部有些肿胀,被血纠结在一起的乱发下,塌陷的颅骨清晰可辨,那张毫无血色的脸庞仿佛怀着不甘惊恐等情绪,微向右侧,遍体鳞伤的淤痕更是触目惊心。
“手上的指甲都被挑开了,很残忍。”闫忻带着橡胶手套,现场勘验得出的结论却是:早有预谋且具有针对性。“毫无疑问,不止一人。身上被鞭打的痕迹很像‘惩罚’的意思,过程周密策划,处理很干净,没有留下线索。”
刘南托着下巴思索道。“我听小言子说过当时的情况,他跟小风是在酒醉过后在卫生间遇袭,醒来就在一个莫名的房间,而恰巧与他们滋事的女子不明不白第二天就死在了这个房间,又恰巧在醒来时警察赶到现场,他们如此费心费力难道就是嫁祸小言子?更巧合的是我们来沙门的第一天!”
“秋言,你难道真的一点都不记得发生了什么么?”闫忻也是一头雾水。
“发生了什么..”秋言慢慢地说道,神情像是在大脑里找寻着什么。“恍惚间..我听到嚎叫辱骂声..断断续续的,好像有个人把我抗到肩上,他的身上有很刺鼻的中药味..其他的..就没有了..”
“中药味?”刘南一怔。
“我也不是很确定,很难闻的味道,涩涩的感觉。”秋言摸着脑袋很苦恼,那种奇怪的气味他描述不出来。
“从警厅得来的消息,结合对张暖亲友的走访结果,初步可以排除她曾参加过地下组织的可能,由于她从事赌博行业,社会背景较复杂,关于仇杀思路的调查也在进行中,估计短期内很难得出结论,还有现场留有张彦风指纹的凶器也被排除,鉴定结果是凶器上镀有一层薄蜡指纹是后加上去的,肉眼是看不见的。”蔡勋良查看完手机短信,肃声道。“但他们两人还未能摆脱嫌疑。”
出了殓房大门,无一所获的众人默不吭声。秋言也是一脸心事,他回头看了眼身后的大楼,然后移开了视线。
....
寂静的房间,躁动的夜晚,秋言站在落地窗前俯视着身下花红酒绿的都市,那片隐约高大的混泥土钢筋森林,如同一个个沉默的巨人屹立在这片大地上,身后的床上是还在昏迷不醒的张彦风,他唯一的兄弟。微微的鼻鼾声像是打破的许久的沉默,沙门的夜空是那么的湛蓝,蓝的透明。不知为何他心理有一种躁动,忽然想到荷月岛上与世无争的生活,纸醉金迷的沉沦都市,放纵的红男绿女犹如浓稠的墨砚,深沉的化不开。
堕落,或许就是不想背叛自己的意愿而背叛吧。
‘咔擦’房间陷入了黑暗。
正在发呆的秋言身子顿了一下,眨了眨眼睛轻叹一口气便要触摸墙上的开关,忽然一声细小的异动声响让他停下手中的动作引起了他的警觉,这种声音非常熟悉,正是在荷月岛雅姐教导他的课题,开锁!
秋言隐藏在黑暗里缓缓退到墙壁,借助着月光他看到酒店的房门被打开一条缝隙,有一道模糊的身影蹑手蹑脚地进入门中,从影子反射来看,此人不算高大,但很壮实。
当黑影走到玄关时,一把寒光匕首悄然抵住他的喉结处。“你是谁?”秋言看着一袭黑衣装扮的身影,疑惑的问道,因为在对方的脸上有一张非常丑陋的脸谱遮面。
男子无动于衷任由那匕首抵在自己要害,他侧头看了一眼秋言,嗖笑一声,很沙哑。一双眼眸透过脸谱炯炯发光,像荆棘丛中的一堆火,却又说不出的明澈冰冷不带有一丝丝感**彩。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潜入我的房间?”秋言冷喝一声,手中的匕首也微微上劲。
【说句实话,有些卡文,很烧脑,大家稍安勿躁容我缓缓--..】
第六十五章 消失(上)
男子不语,缓缓将双手举起耳边。
秋言感受到那双似没有人性的眸子,意识到眼前的这个男人绝非普通人。从他缓缓举起的手掌中,秋言惊愕的发现在那干枯的掌纹间围着一层厚厚的手茧,这是长期触摸冷兵器的象征,比如他自己,手茧散布的位置也是有差异的。
秋言眸中冷芒一闪,提起十二分精神往前轻踏一步封锁男子的后路,冷声道。“说,谁派你来的?”
男子看着秋言一连串的动作轻笑一声,从头到尾都没说过一句话,可是他无形中散发出来的气场却是实实在在的,让人感受到巨大的压力。
“我说了,你就会放过我?”男子虽然是笑着,但声音中却是无情的冷漠。
“那要看看你说的是实话还是虚话。”秋言毫不避让。
“那可就..对不住了。”只见男子出手极快,耳边的双掌下拉秋言手肘‘嘭!’的一声,双方各退一步,秋言瞳孔骤然收缩,而男子则露出思索的神情。男子双腿沉着有力,随意一站令人生出犹如山岳般无法摇动的感觉。
秋言轻哼一声,身形一跺急冲过去,几个跨步便是出现在男子面前,五指紧握成拳,直接对着后者胸膛击打了过去,隐隐间,有着略显急促的风声传来。
‘嘭!’
望着秋言那充满劲力的一拳,男子额头一歪脸谱后的双眸似轻笑般弯了起来,却是不避不闪,手掌同样探出,在秋言错愕的眸中,拳头硬碰硬的撞在了一起。
拳掌交碰,仿若有着硬石抨击声响,然而,让秋言再次愕然的是,男子居然生生的接下了自己这一拳。在荷月岛,秋言自信在力量的比拼上不输于任何人,连u都要退避三舍不敢与自己硬碰硬,可眼前的男子似乎犹意未尽,还留有余力。
“我就不信了!”秋言傲骨挺立,突然一声厉喝,手臂之上,青筋涌动旋即数到拳影浮现,仿若乱石砸落一般,狠狠的对着男子攻袭而去,那般声势,如同饿虎扑食之姿。
男子目光直直的望着那扑面而来的数到拳影,当下他也不迟疑,摆开马步架势直接迎击而开。
“啪啪啪!”拳头挥打在手臂之上,**沉闷的撞击声,迅速传开,而与此同时,秋言的拳头再次与男子碰撞在一起。
“嘭!”拳头刚刚接触,那男子身形便是一抖,一股劲力迅速自拳头处踊跃而开,他便是骇然的感觉到,坚硬的双拳上,居然是传来了一阵阵痛感。“好小子!”
此时此刻,男子缓缓收起轻蔑的眸子,身下一转,旋即眼眸微冷,手臂一抖又是一道清脆的响声响起,那越发沉重的一拳,直接轰在了秋言的双臂之上。
面对着男子狠辣的攻势,秋言防守难挡脚步蹬蹬的急退,最后单脚发力猛跺地面稳住身形。
“小言子,你房间停电了没有昂?”门外忽然传来刘南的叫喊声。“嗯?你是谁?”刘南推门而入,却看到门内站立着一陌生男子与秋言对立而望,脸庞之上竟还有一张非常丑陋的脸谱遮面。
“南哥,抓住他!”秋言急声道。
刘南也是军人出身身经百战,秋言话音刚落只见他反应极快当下抽出三菱军刺,手臂灵活的探出猛刺对方心口。男子不退,反而直接是在秋言震惊的目光中踏前一步,右掌飞快探出,一把抓在刘南的手腕处,掌心骤然一拍,竟然便将刘南的攻击趋势改变。军刺刚被拍开,男子跨步移动,顺势躲避而去,双拳紧握,陡然对着刘南的小腹就是一拳,刘南心知躲不开,眉毛跳动,一肘击由上而下击打下去。
‘嘭!’刘南还是慢了一步,一口气顺着喉咙吐出。
“南哥!”秋言面色肃穆,见刘南受伤双掌紧握扑袭而去,顿时间,清脆的指响之声便是在房间响起,男子不在恋战跳出战圈转身向门口跑去。
‘唰!’男子刚到门前,一击绣着腿风的鞭腿则然冒出,强悍的力道在此刻爆发把他硬生生逼回房间。
“让你走了么?”一身洁白西装的吕坤插着口袋出现在门前,邪笑道。
“哼,凭你们三个能留住我么?”
刘南与秋言的脸色在此刻微微一变,前者眼中更是泛起凝重之色,在刚才短暂的交手中,这家伙却是有着货真价实的本事。
“你还真嚣张啊..”吕坤淡淡一笑,扭了扭脖子发出‘咔咔’声响,话音刚落,身形已是掠出,双掌微曲。“我倒要看看你有没有嚣张的资本!”
伴随着步伐的愈加接近,下一霎,二人几乎是同时暴起,一拳一脚同时施展开来。‘咚咚!’腿掌交接,低沉的闷响声在二人耳边响起,而在刚刚接触的霎那,原本凶光毕露的男子眸中却是微微一变,那吕坤腿上所传来的大力,震得他的手腕都是隐隐作痛,吕坤同样感到震惊,自己擅长腿功执行任务多年击败的对手数不胜数,可在眼前此人却不占上风,更是令得他的小腿骨骼阵阵刺痛。
“点子硬!不要留手!”刘南与秋言对视一眼,大喝一声火速加入战圈。
两人的加入,几乎是在瞬间改变,凌厉的爪风以及刚硬的拳劲,直接是将男子笼罩而进,三人招招狠辣,直至要害,完全没有半点留情的意思。
面对三人这股狠辣的攻势,男子刚开始也显得略微有些手忙脚乱,不过这种状态并未持续多久,便是被他逐渐稳了下了,那防守之姿也是开始转变,倚仗着身手老练竟是与三人斗得不上相下,以一敌三!偶尔间的攻势,居然反而是将三人逼得不断后退。
短短数十回合,男子忽然侧移露出破绽,秋言抓住机会一拳轰到对方心口逼得他节节败退,男子借势巧妙的避开余下二人的攻势,来到房间门口。
“我说了,凭你们三个留不住我。”男子拍了拍衣领,像是讽刺一般嘲笑道。“时间差不多了,有空下次再玩。”话罢,身形欲退跑出房门。
“追!”
第六十六章 消失(下)
话音未落,男子已消失在回廊边缘,秋言三人来不及多想,快步跟了上去。
百达兴酒店大门,三人气喘吁吁地站立在阶梯上在茫茫人海中寻找男子的踪迹。
“在那!”刘南大喝一声,身形已是掠出,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男子上了一辆吉普轿车。三人追了近百米,看着越行越远的吉普车缓缓停下脚步。“王八蛋!”刘南长长地呼出一口气,低骂道。
突然,身后的秋言眼眸大睁,似乎有一道闪电在脑中闪过!在三人旁边的小贩旁,停着两辆未拔钥匙的老式摩托,车主正在与小贩讨价还价,旋即不假思索的拽起吕坤刘南暗示一眼。二人心知,动作一致跨步踏上机车扬长而去。
“喂喂!我的车,我的车!”
“抢劫,抢劫!快来人呐!”
....
艰难追逐了半个小时后,吉普车缓缓出现在三人的视野中,在铁灰色的天幕下,秋言发现这是一处非常茂盛的林地。“你看。”秋言在后座指指山腰东侧的林地,在那里,一串亮点正在缓缓移动。
山路并不好走,不仅路径隐蔽,而且松软的土地下到处都是石头子,更可气是这两辆老式机车没有一辆有前车灯的,看不清路况,路边的树枝像鞭条似的抽打在三人身上,疼得直吸冷气。秋言紧盯着远处吉普车若隐若现的灯影,小脸之上已是有多条红印。
越往山上走,山林越茂密,不久三人在山道间寻到已经熄火的吉普车,三人下车搜寻一番无果。
“看来他是进林子了。”刘南环视一圈,低喃道。
“这地方渺无人烟他来这里作甚?”吕坤打量的车内,似在搜寻遗落的线索。
秋言也是不由得心生疑惑,正打算开口,却听见自己衣兜里传来‘滴滴’两声震动。有短信,秋言下意识地去摸手机,刚划开解锁,整个人就僵住了。这个地方是没有手机信号的,怎么会有短信!
几秒钟后,立刻注意到自己手机上始终闪烁没有关闭的蓝牙信号,他犹豫片刻还是选择接收,一张图片出现在秋言的手机屏幕上。
这似乎是一张用手机拍摄的图片,拍摄者技术很差,图片不禁昏暗,而且有点模糊。秋言翻来覆去看了半天才发现照片的中间部位好像有一段英文。他皱着眉头轻轻的低念道。“becarefulbehindyou..小心..你的背后!”‘唰’秋言背脊发凉,下意识的突然转过身,可是除了刘南吕坤二人再无其他人。
“你怎么了?小言子?”刘南也是注意到秋言的变化,随口问道。
“有人给我发了条短信!”
“用手机?”吕坤好奇地走近拿过秋言的手机。“这地方没有手机信号啊。”
“嗯,他用蓝牙传输过来的。”秋言看着吕坤的眼睛。“具当下,在这山里能用蓝牙传输文件的,只有一个!”
“脸谱男!?”刘南疑惑道。“他跟你说了什么?他在哪?”
秋言替他把图片放大。“上面说,小心你的背后。”
“小心你的背后!?这什么意思?”刘南看了半天,摇摇头。
秋言未答皱起眉头,蓝牙传输的距离不过二十米,当下他编辑了一条短信:小心我的背后,什么意思?然后用蓝牙搜索,果真,搜到了一部手机信号,他把短信发送出去,一边留意倾听附近是否有短信提示音,可是并没有回应。
又是长久的沉默,四周的山林里,种种异动却更加明显。有风吹过树梢的声音,有踩裂断枝的脆响,有动物的粗重的鼻息。继续搜寻已经不可能,三人商量之余,决定回去再作打算。
到酒店时已过凌晨时分,三人看着此刻忙碌的大厅,想必各个房间电力已是恢复。大堂前不远处有一靓丽女子踮脚张望,似乎在等待着什么,脸庞之上充满焦虑迫切之色,待见秋言三人刚刚跨进酒店大门时,她便迫不及待的迎接上去,拉起秋言的手臂。“出事了!小风,小风不见了!”
“什么!?”秋言大惊失色,身体有些战栗,几秒钟后像疯了一样冲上楼层。
他急切的推开二人所居住的房间,发现临走时张彦风所躺着的床上空空如也,床下,卫生间,窗帘衣柜只要能藏下人的地方他都细数翻腾一遍,他不甘心地又张望一遍,最后悻悻地坐在了床边。“怎么会..怎么会这样..”低喃声。
刘南等人也是随后赶到,看着依旧整洁的房间彼此间都选择了沉默。闫忻看着神情恍惚的秋言,缓缓走向前轻拍他的肩膀。“秋言..”
‘腾!’秋言猛地站起来,一把拉过闫忻的臂膀,眼神突然变得咄咄逼人。“怎么会这样,人呢!?彦风哥人呢!说啊!”
闫忻被秋言的动作吓了一跳,本能地向后缩了一下。“我,我不知道,我听到你们房间有打斗声我便前来查看,回廊黑我只见你们三人跑了出去,我见事有蹊跷便去通知杜伟,回来时人已经不见了。”闫忻望着秋言冰冷的眼眸有些惊恐,想甩掉秋言的手掌,无奈凭她手无缚鸡之力的身体怎么也挣脱不开。
“秋言,你先冷静。”刘南也在一旁安抚道。“别忘了,我们每个人身上都有追踪仪器。”
“追踪..追踪..”秋言意识到什么,一把推开闫忻慌乱的向藤井川的房间跑去。“杜大哥!杜大哥!”秋言急手急脚的撞进房门,却见杜伟与藤井川坐在沙发上相谈。
杜伟看着秋言惊魂未定的模样,把手指放在唇边做了一个安静的手势。他的面前横七竖八的摆放了各种仪器。“别说话妨碍我做事,电脑已经在搜索了,只要没有出沙门就一定能找的到!这些人..已经越过我的底线了。哼!杀人闹市不掩名,我倒要看看这群人究竟是何方神圣。”话虽平淡,可话中却有不容置疑的抉择。他,真的生气了。
秋言的指关节也是‘啪啪’作响,长呼一口气调理了一下自身的情绪,忽然他感到自己的臂膀有一只手掌拍打,他扭过头,看着身后之人缓缓道。“忻姐,刚刚对不住,是我太冲动,对不起。”
停更一天。
码字也有十几万字了,从刚开始的兴趣逐渐变成晚间的习惯,还真没适应过来。
细读过往的章节,发现起初章节在文笔上面有很大的欠缺,打算修改一番也是让故事更加精炼些。
所以各位原谅我吧,我是真的想写好这本书或者说是这个故事。
毕竟谁让我是处女座,强迫症。
第六十七章 这不是罪
破旧的祠堂地处沙门郊区西北角,是一座高约六米的仿古建筑,黑瓦白墙,木门木窗,占地大概二百多平方米,历史不长,却因缺乏定期修缮而显得破旧不堪。一支夜袭行军小队推开因潮湿而变形的木门,立刻被扑面而来的大团灰尘呛的喘不上气来。众人不敢大声咳嗦,用衣领捂住半遮面的嘴鼻,细细打量着面前空旷的厅堂。
祠堂里面石砖铺地,堆了厚厚一层灰尘,一些破旧的桌椅横七竖八地摆放在地,偶尔有冷风从窗户的缝隙吹进,四面墙上悬挂着已辨不清色泽的族谱,画像,摇摇欲坠。纵使外面夜色幽深,祠堂里却显得阴森至极,似乎推开那扇门,就跨入了另一个世界。
领头人蹲下身子,立刻在那厚重的灰尘上辨别出一些脚印。他抬头向前看看,祠堂的北侧是一个简易的木台子,似乎是临时搭建的戏台。木台子尽头是一面夹墙,出口处挂着一面脏兮兮的棉布帘子。他向众人摇摇头,片刻间挥舞起一只拳头做了几个手势,几人便蹑手蹑脚地分散开来。
几人正是秋言杜伟四人,在张彦风失踪不久,杜伟便利用微弱的信号搜寻到这处地理方位。二话不说,从自身的行囊中穿戴起镶有荷月岛标志性的作战服。这是一种特殊环境下或特殊任务时穿着的制式服装,轻便耐用,在衣服的夹层里设有避弹衣切具有良好的防护性能,成墨绿色与特种军人的迷彩则有些相似。身上精良的装备相比各国突袭小队都不差分离,臂膀上的肩章镶有一朵白色荷花,很是异艳。
秋言端握一把消音机枪,脸带一副黑色墨镜,这幅墨镜不是普通的墨镜而是荷月岛研发组调配的借助光电成像器件实现夜间观察的一种光电技术夜视仪,包括微光夜视与红外夜视两方面,也是因岛上作战人员执行任务期间对视觉环境因素要求则是必不可免。
秋言穿过厅堂,向西而行,蹑手蹑脚地推开上往二楼的槅门,突然,一根木条发出断裂的脆响让他止步前行,声音虽小,但在这幽静的祠堂里,无异于一声惊雷。他轻轻爬上二楼的阶梯,立刻听到帘子后面有人在说话。
“那女人别看岁数大了点,味道还真不错。”
秋言听出是一男子的声音,带着异常兴奋,似乎有什么无比让他开心的事。另一个声音也是男音,他也在笑,边笑边狂傲着与男子对话着。
秋言一直警觉地看着周围,试图在那些对话中辨别出来一丝张彦风的信息,然而对方的话题并没有得到想要的情报,顺着两人小解的同时,秋言快速的绕过两人身后,进入侧旁的通道。当路过一间点着煤油灯的房间时,刚推开一道缝隙查看,瞄了一眼便愣住了。房间里有四五个女人相互依偎低声哭泣着,身上的衣服也是淋漓破碎,污垢遍布全身,一股恶臭迎面扑来。秋言把缝隙推的在大一点,便看到在墙角边的一堆枯草上有一道男子身影在向身下的女子缓缓挪动着。从那女子润红的眸子中秋言看出早已失去光泽,脸庞之上尽是不屈与悔恨,秋言看着那极其厌恶的神情心中百感交集皱着眉头便把眸子撇开轻轻合上房门。
刚走几步,秋言便停下脚步,深邃的眸子升起一种莫名的情绪,脑海中挥之不去那个眼眸失去光泽的少女,内心泛起一股强烈的内疚。他逐渐闭上眼眸慢慢折返,他每一步踏出都隐隐散发出一股让人感觉不舒服的气息,那是杀气。
这些女人从十多岁到三十多岁不等,她们每个人脸上都写满恐惧的神情。然而,当她们相互依偎祈祷时,看到一青年神情冷漠悄然进入房间,她们满脸惊恐地直愣愣着望着他,身子不自然地向后退。青年把手指放在唇边,轻轻地朝大汗淋漓的男子走去。
男子丝毫没有察觉自己的身后有一道人影而立,嘴中时不时的呼出一两声喘息,他兴奋地低吼声此起彼落,不绝于耳。不久,男子停下动作像是泄愤完一般骂骂咧咧对着身下无声无息地女子讲着污秽之词。
这是一个疯狂的世界,这是一种罪恶滔天的人心。秋言冷漠地注视着这一切,直到男子转身拿起衣物时,才惊慌失措地发现他的存在,道。“你是谁!?”
秋言未答,手中寒芒一闪,男子仍是那副惊讶的表情,只是没有再发出声音。慢慢地,他的脖颈处出现一道血痕,慢慢扩大,片刻后一滴滴鲜红的血液顺着脖颈滴落在他身下的枯草上。这一刀,毫无痛苦的结束了他的生命,这也是他唯一能做的。秋言俯下身,单膝跪地看着早已无脉搏动向的少女,轻叹一声伸出手掌轻轻合上她在这人世间不甘地双眸。
“别害怕,等这里解决了你们就可以回家了。”满脸恐惧的女人们看着秋言,听着他的话语惊魂未定的她们仿佛看到了救星。秋言暗示让她们先别动,自己却躲在房门后,好像一个猎手在捕获掉进陷阱里的猎物般。
几秒钟,也许是几分钟后,门外传来皮鞋的摩擦声与朗笑声。
“老胖!”步入房门的声音,第一时间发现屋内的异常,踉踉跄跄地冲上去,抱起男子已经泛白的尸体大喝道。
秋言躲在门后,悄无声息地拉过后进的一人捂住嘴鼻寒芒一闪。一双因恐惧而圆睁的眼睛,拼命的扭动起来,奈何他嘴里却只能发出难听至极的呜呜声。男子脸颊瘦削,双眼布满血丝,秋言看着他的眼神充满绝望,不甘随后便是消亡。秋言的眼神平静把他丢弃在一旁,却毫无波澜,因为那眼神的背后是一种冷漠。
身后的动静惊动了跪卧的男子,看着眼前刚还畅聊一起的好友现若变成一具死尸,此刻他的大脑在一瞬间一片混乱,色若死灰。“你..你是谁?!”
秋言没有理会男子的心乔意怯,而是低下头,耳语般轻声对他说。“忍死祗能添屈辱,偷生不足爱须臾,有缘,我们地狱见。”
第六十八章 山洞
秋言的视线渐渐回到那群女人脸上,默默地看了几秒钟,其中有一个与他年龄相仿的女孩引起他的注意,女孩身上被撕破的白色t恤衫上有纵横交错的血迹,秋言上下打量了一下女孩,想弄清女孩是否受伤以及伤势如何。秋言没有理会她们下意识不断后退的动作,毕竟三条鲜活的人命刚刚在自己手中结束挣扎,他缓缓走过去收起殷红的匕首,低下头,柔声道。“没事了。”
女孩惊恐地偏过头去,似乎想远远地躲开他,同时又把双手放到背后仿佛在摸索着什么。
“她,她看不见的..”在女孩身后的一名妇女似乎看出秋言没有恶意,结结巴巴的讲道。
秋言顿了一下,随后嘴角牵出一丝苦笑。“你们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他们是什么人?”
妇女停止了挣扎,但是却没有停止哭泣,泪水成串地从脸上滑落下来,她看了女孩几秒,抬起头对秋言说道。“我本是沙门本地一房地产公司的在职员工,一天晚上下班在回家途中不料被人从后面下迷药,在昏迷时隐约间感到被人塞进一辆车,醒来就出现在这里,她们都跟我情况差不多,都是被人迷昏后带来的,这些人我们也不清楚他们的来历,求你救救我们出去。”妇女在绝境中看到了莫大的希望,她扭动着身躯,盯着秋言的眼神种饱含乞求,这目光的含义很明显,求求你!
秋言低头看看女孩,表情复杂,似乎在反复权衡,最后对妇女道。“这里还有没有其他人?”
“我,我不知道,我们被关进来就没有再出去过。”妇女因不断抽噎而脸色涨红。
秋言点点头,思考片刻便把众人扶持起来,待众人搞清眼前的青年并不会伤害她们时,突入起来的顺畅呼吸和松弛却让那个紧绷神经地白衣t恤女孩彻底瘫软下来,秋言急忙撑住女孩的双臂才不至于让她滑落在地,而此时,女孩的一只手从身后滑落而出,秋言看到了那只手上攥着一把锈迹斑斑的锋利铁片。
秋言尽量做出安抚的动作,眼神渐渐迷离,掌心抚摸着女孩的秀发,柔声道。“没事了,结束了。”女孩听到那柔语之声,坚强的性子再也忍不住,依扶在秋言的怀中紧紧攥着他的衣领嚎嚎大哭起来。
突然,耳朵里的无限耳机传来杜伟清晰的低沉声。“动手!”一瞬间的指令让秋言的大脑一片空白。“混蛋!”耳机里,杜伟懊恼地低骂道。
“喂,喂,你们在哪?喂..”秋言略低下头,目光茫然地在周围扫过,声音很是急切,可是耳朵除了滋啦滋啦的干扰声,再无其他声响。
“糟了,我的同伴有麻烦了。”秋言回头对众人解释道。
“他们应该在后山。”怀中的女孩缓缓悠悠地站起来,也许是被关久了,女孩的反应有些迟钝,圆睁着一双失明惊恐的眼睛轻声说道。
“你怎么知道?”秋言诧异道。
女孩眼睛虽然失明,可清澈明亮的瞳孔却给人印象深刻,异常的灵动有神。除去身上的污垢来说,她眉宇之间有种超越她年龄的惊人美丽,淡淡的柳眉,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的像两把小刷子,鹅蛋脸颊甚是美艳,吹弹可破的肌肤如霜如雪,身姿纤弱,一如出水的洛神。“这里是我祖上的祠堂,我熟悉这里。”
“后山..”秋言低喃一句,旋即把心一横,转过身来。“你们在这里等我,没有我的暗号绝对不要出去,我现在也不确定对方有多少人手,如果有其他黑衣人前来,你们就扣动扳机。”话罢,摘下悬挂于身的消音机枪,递到那名妇女手中。
妇女接过那沉甸甸的黑家伙瑟瑟发抖,因害怕而说不出话语。秋言似乎看出她的惊慌失色,轻轻拍打着她的手,低声道。“等我。”
秋言出了祠堂向后山行脚,大约行了几百米后,面前出现了一条岔路。除了向前的一堆枯草,还有一左一右两条分支。秋言犹豫一下,然后选择中间的枯草堆继续向前。前行了几十米后,秋言发现这是一条死路,面前除了粗糙的崖避外,再无别的出口。秋言原路退回,有选择左边的里前行,行进一段后,发现同样是一条死路。只不过眼前是一汪水潭,他捧了点水看看,水质清澈,用木棍探探,不可见底同样周围也未发现有人的踪迹。秋言再次折返,从右面前行,不久在一堆枯草遮挡的地方,一个洞口赫然在目。
秋言看着这个洞口,楞了足有半分钟。他再次尝试用无线电联系伙伴,结果还是无人回应。秋言打开墨镜的夜视探察器,黑色山洞高约两米,长度不明,但枯草的四周明显有人走动时被踩塌地痕迹,片刻他抽出匕首弯着腰,小心翼翼地向前走去。
山洞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臭味,脚下也有黏腻湿滑的感觉,偶尔还传来几声‘咔叽’的脆响,秋言眼中全是亮绿色的视野,低头看看脚下,乌黑杂乱的一团,期间混杂着些许细小的白色物体,看上去像是动物的骨骼。正要看个究竟,秋言却觉得眼前一黑,随着一阵扑腾腾的响声,洞内忽然飞去一大群不明生物,秋言急忙用手护住头面,却仍然感觉到有几双翅膀拍打在脸上,还有尖利的脚爪在身上抓挠。这群不明生物来得快,去的也快,转眼间就消失在山洞的另一侧。
秋言心有余悸的靠在洞避上,他意识到那些会飞的动物应该是蝙蝠。忧虑随后袭上心头,不知这山洞究竟有多长,也不知这群被惊起的蝙蝠会不会让洞里的人有所察觉。
“呸!倔骨头还挺硬!”山洞深处悠悠传来一道声响。秋言急忙停下脚步,蹲下身子屏气凝神竖起耳朵听查洞内的异响。
响声不断,秋言便跟随着声响一点一点地挪动着脚步,不久他趴在一个岩石的边缘,观察着发声地。微弱的电光照亮着这片圆形空地,只见一道墨绿色的身影被五花大绑地安置在石壁上,那人便是杜伟。
第六十九章 游戏
“说!你们一共来了多少人!”杜伟地前方,有一身着藏青色衣衫得男子兴致勃勃地把玩着一把古朴匕首,秋言认得此物,这正是荷月岛特战队员特有的匕首。采用非常传统而实用的矛形刀尖,具有可怕的穿刺力与强大的切割能力。刀颈与护手的设计具有非常明显的象征意义,一朵白莲花。并且整体刀身加长加宽,具有了实质上的劈砍力,连刀背都极其锋利,是近身格斗地利器。
秋言没有轻举妄动,一是因为他不清楚对方底细贸然行动肯定会打草惊蛇,二是自己所在地视线有遮挡看不清地域全貌。旋即秋言在岩石上触碰了几下,找到一个浅浅的石窝,踩住后,右脚又踏上了一块凸起的岩石。深吸一口,猛地向上用力,翻滚到制高点,双眼就看到山洞内的情景。
空地的下方,几处火光散落其中,隐隐有人影闪动,秋言细数一下,竟有十三人!思量片刻,他托起下巴在脑海中构思营救计划,可谁知脚边的石头子像是跟自己作对似的,在这幽静的岩石后随着动作而被踢下。呼啦呼啦的滚落声,不偏不倚正好滚落在男子脚胖。
“谁!”藏青衫男子冷眯着眼眸看向秋言的藏身之地。
秋言不敢大声呼吸,眼瞳都不由扩大许多,从腰间缓缓举起冒着寒芒的匕首。
“呸!你们休想从我嘴里撬出一个字!”杜伟若有所思,大大咧咧的喝骂一声把众人的目光齐聚到自己身上。
“哼,别倚仗着自己有点三脚猫的功夫,穿着跟野战军似的就在我面前装大尾巴狼,比身手你差的远。”藏青衫男子傲气大露,冷笑一声。
“光说有什么用!把我解下来单独练练。”杜伟轻笑道,话语中轻蔑味十足。俗话说双拳难敌四手,如果不是自己不小心也不会落得如此田地。
岩石后紧绷神经地秋言听着对话声继续不由轻吐一口气,他悄无声息地再次探头张望,空地足有上百平房,就像一个大厅,那些火光来自于散落四处的蜡烛,正中央摆放着几把手电箱。人影们成堆分坐在蜡烛旁,正在喝酒吃东西。在杜伟不远处,靠近外围的地方有一块巨大的岩石,一条铁链缠绕其上,铁链的另一头是一堆蓬乱的枯草,一个男子蜷缩其中。从他脚上的铁环来看,应该是被锁在了那条铁链上。
“彦风哥!”秋言脸上的肌肉渐渐绷紧,牙齿咬得咯咯直响。忽然,一只孔武有力的手掌轻落在自己后肩,秋言被这轻微的动响,惊得一身冷汗下意识抽出匕首,一个刺捅回应对方,不料对方反应极快,手掌一挥摁住秋言手腕一下子把他顶到墙上,紧紧地捂住他地嘴巴,低声道。“是我。”秋言圆睁着眼眸待看清亲近之人,正是分散四处的伙伴之一,刘南。
“小声点。”刘南松开手,指指下方的人影。
“南哥,现在怎么办?伟哥被俘,坤哥不知去向。”秋言见到刘南像是遇见了主心骨,急切问道。
“吕坤我已经找到了,他现在躲在暗处等待我的信号。”刘南在岩石后观察着下方地动静。“你听我说..”话罢,他手指了下上方,秋言跟随的着指向,愕然发现在靠近岩壁的一侧,竟然有个一凹洞,容纳一个人应该没问题。“计划就是这样,行动吧。”秋言点点头,随后身形便悄无声息地消失在黑暗中。
‘彭彭!’杜伟脸上挨了两击重拳,朝地上吐了口血水,嘲讽道。“呸!你是不是没吃饭?”
“呦呵,我看看你能倔到什么时候,我就不信我撬不开你的嘴!”男子一道暴喝之声,攥起拳头又是几击重拳。
“呵..”杜伟仰天而望,费劲的咳嗦几声,血水掺加着口水滴答到衣襟。“这是..”杜伟忽然眼眸一凝,惊异的望着男子胸口若隐若现的红色原点,他飘忽不定的眼眸望向四周的岩壁,随后邪笑一声。“伙计,来做个游戏吧?如果你赢了,我就告诉你想知道的一切。”
“噢?没想到你还挺有闲情雅致,阶下囚还想着玩乐。”男子眸中阴冷光芒一闪而过,咂了咂嘴。“你想怎么玩?”
“你相信么?我站在这里就能把你们全杀了。”杜伟嗖笑一声,低声道。
“哈哈哈。”男子仿佛听到世间最好笑地笑话,肆意的扬天大笑起来。“我看你是被我打出失心疯了吧?来来,我站在这让你杀!哈哈哈,只要你能..”话未完,捧腹大笑的男子盯着杜伟地脸庞,只见一道口型缓缓而出。“砰...”
一闪而逝的瞬间,在一侧火堆旁享乐的八道人影,与此同时眉宇间都多出一点红印,八人同时倒在地上,从始至终都未发出任何声音,脸颊上还保持着肆意地微笑。
“这..”男子大惊,有些不知所云呆呆地望着杜伟,就在众人惊愣间又是四道冷芒一闪而过,四柄飞刀爆射而出,贯穿右侧四人的喉咙。
男子看着在这电光火石之间发生的事,大脑一片空白,一颗心提到嗓子眼儿,堵得自己呼吸都觉的困难,脚掌头皮发麻,他恐惧地畏缩着,看着杜伟的眼神都变了,那种轻蔑的笑容,仿佛变成魔鬼,狞笑着。尔后,突然脖子一凉,紧接着他感觉到似乎有什么东西一下子从脖子里窜出去,喷的好远。他想张嘴大喊,却惊恐的发现自己竟然发不出声音,耳朵里只能听到那些东西从脖子里喷出来发出的‘滋滋’声。
倒在地上身体不停的抽搐,在他生命的最后时刻他恍惚间看到一名青年走近他的身旁,手中握着一样反光的物件,与杜伟身着同样的服饰。他嘴唇的弧度相当完美,浑身散发着淡淡地冷漠气息,他低着头,碎碎的刘海盖下来,遮住了眉目。“游戏的规则,就是拿性命做赌注。”
第七十章 别顾虑过去,也别担心未来
“杜大哥,你没事吧?”秋言踏过男子尸身用匕首割开麻绳,看着杜伟脸上血痕遍布,一只眼睛被鲜血糊住,另一只眼睛里正放射出野兽般的光芒,肌肉忍不住跳动着。
“没什么大碍,皮外伤,你先看看小风怎么样了。”说罢,随即就转身向男子尸首走去。
秋言点点额头,走到枯草边便去查看。张彦风依旧是昏迷不醒的模样,细软的脖颈歪向一旁,眉头紧锁,嘴唇微抿面色苍白到近乎透明,眼眶微微泛青,但那身体依然温热,浅浅地呼吸着,看着自己好兄弟安然无恙,不由让秋言松弛一口气。
“怎么样了?”刘南从黑暗中缓缓走出,嚼着口香糖,低声道。
“彦风哥好像被人灌了迷药,昏睡的很沉。”秋言应喝一声,眼眸复杂地看了看他脚上的铁链。他的脚腕上有一个合二为一得铁环,接口处是一个直径三厘米左右的圆孔,一根单头弯曲的铁条插在里面,另一头被一把锁头锁在岩壁的铁链上。如果要抽出铁条,必须打开这把锁。虽然也有其他办法,但秋言还是懊恼当时为什么不在岛上和雅姐多学几招开锁的技术。
“怎么小言子?”刘南看着秋言犹豫不决的模样,向他走来。
“我,这锁我开不了..”秋言尴尬的挠挠头,解释道。
“我瞧瞧,呦呵连环扣呐。”刘南惊讶一声。
杜伟站在男子尸首旁打量了一阵。他穿着简单,一件藏青色衣衫,牛仔裤,全身足有五六个衣袋,杜伟俯下身在男子身上寻找着什么,没有!杜伟暗骂一句。旋即手伸向男子的牛仔裤,不多时他在裤兜地位置摸索到一硬物拿出来时,掌心已经多了一把钥匙。“喂,喏!”杜伟喊了一声正在钻牛角尖的两人,随即把钥匙丢了过去。
“别杀我,别杀我,我就是个跑腿的,这事跟我没关系,我什么都不知道,别杀我。”岩壁那边,突然传来一阵哭腔。
“费什么话,走!”正在各自忙碌的三人愕然停下手中的动作,看着不远处吕坤推拿着一名青年来到众人面前。
青年惊恐地看着满地的尸骸,浑身颤抖的厉害,眼帘上挂着晶莹的泪珠,颤抖的手正试图擦拭着脸上的泪水。“爷,各位爷!求求你们别杀我,我说,我什么都说!”青年贪生怕死,见到众人‘咣’的一声响跪倒在地,开口求饶道。他只是出去小解才躲过此劫,回来时在暗中亲眼见证眼前这群人的心狠手辣,灼热的气流冲进咽喉,呛的青年剧烈地咳嗽起来。
“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劫持我们的伙伴。”杜伟几人相望一眼,开口问道。
“我本是沙门市县下给人打工的,因赌博成瘾欠下一大笔外债,债主天天上门逼债,他们说到期不还就要剁我手指头,走投无路时经朋友介绍说有一个大买卖,做好了一辈子吃喝不用愁,我就想反正横竖都是一死,赌字傍身我就咬咬牙来了。具体没说干什么,就知道待命行事。”青年哭丧个脸,用手指了指杜伟脚边的尸体,接着又道。“是他,一切指示都是他安排的,在酒店也是他让我们趁你们打斗时掳走你们的伙伴。”
“那酒店里的脸谱男也是你们的人?”秋言皱眉发问道,他还是比较关心袭击他的人。
“脸谱男?什么脸谱男?我不知道啊..”青年顿了一下,楞声道。
秋言犹豫起来,他转头看看杜伟,杜伟也回望着他,几秒钟后,轻轻地摇了摇头。杜伟沉思片刻,轻言道。“看来这只是想抢夺古玉的群乌合之众,后手还在幕后,这只不过是对方的一个试探罢了,这群人想利用威胁逼迫我们交出古玉。他们与那个脸谱男应该是两拨人马,只是机缘巧合选在同一天同一个时间段动手而已。”
“你怎么知道?”刘南探出头,诧异道。
“喏,这是从他身上找到的文件,自己看吧。”杜伟却并不理会他,递给他一样纸条便挪步而出。
....
秋言在折返的路途中细说了一下自己在祠堂里地事情。众人未想到他还有这般‘奇遇’。当众人浩浩荡荡地进入祠堂二楼房间时,只见一名妇女左手半悬着,右手握着一把消音机枪,黑洞洞的枪口正指向众人。
“小言子,这..”刘南高举着双手,着实吓了一跳。这不是害怕,而是怕妇女手中黑黝黝的家伙擦枪走火。
“各位爷,我该说的都说,求求你们放我一条生路吧。”秋言还未应声,人中间被五花大绑的青年开始哀叫起来。可是话音未落,青年就感到身上的重量突然增加,整个人失去了平衡。紧接着,脸颊上和脖子传来一阵剧痛。
是那个失明女孩!她像一头发疯的母豹一样扑在青年身上,连抓带咬。那双看不见地眼眸死死盯着青年,狰狞地脸颊上满是怨毒。她在撕咬间,恍惚碰到了秋言小腿地硬物,不管三七二十一一把抽出,对着青年就挥舞过去,青年撕心裂肺的嚎叫,连抵挡的勇气都没有,匍匐着连连后退,女孩用力一蹬同样嚎叫着,手中那硬物冒着寒光直生生地扎进青年胸膛,霎间鲜血飞溅。
女孩正要再砸时,却被一道身影从后面死死地抱住了腰,女孩用力甩了几下,无法摆脱。一双小手还在空中不停的挥舞着。良久,她也许是累了,身子逐渐安稳下来,手中的硬物噹的一声掉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响声,旋即依扶着那道身影抱头痛哭起来。
秋言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安抚着那名女孩,深邃的眸子仿佛读懂得了她的悲怜。有过单纯幻想的女孩遭到这样的凌辱,尽管心中的怒火几乎让血液沸腾,但是秋言明白,他也无能为力。
“别顾虑过去,也别担心未来。”这无关男女之情,甚至无关一面之缘。仅仅是,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