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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非是结束了?”他在心中有些疑惑。
结束了么?还没开始呢!
这时重甲前进的声音传进了齐桓的耳中,“咚、咚、咚”声音明亮且有气势,不过在齐桓看来,这就是催命的脚步声。
“不好,对方派重甲部来袭,大家快拿武器反击,并且趁机突围。”齐桓在明白了这些以后马上下达了自己的命令,此时此刻,他已经不在抱有明德城只是给自己的一个警告的想法,明德城是动真格的了,凭自己这点人手,除了突围后四处逃散隐藏,再无他法,所以,他当机立断的下达了突围的命令。
不过他的命令还是有一些晚了,枉生盟的人员由于先前错误的估计了明德城的袭击意图,再加上第一波箭矢袭击时大家并没有准备下一波攻击,所以在此时就更显狼狈,衣衫不整的人,拥挤混乱着,有些人来不及亮出自己的兵器,便已经躺在了明牙部重甲战部的武器之下。
所谓重甲战部,是重甲战斗人员的简称,这些战斗人员除了用着非常巨大的兵器之外,身上还披着重重的紫金甲或,甚至有青冥石铠甲,重甲战斗人员的最大特点便是防御力高,攻击力高,但是缺点也很明显,就是速度上的缺陷,特别是在面对高手时,他们身上的铠甲就成为了断送自己性命的累赘。
因为就算是青冥石甲,面对等阶高的兵器时并不能真正的起到多大作用。但是此时,面对着还处于混乱中的武馆成员,则成为了一柄利剑,伤敌难以计数。
一切都如钱广计划的那般顺利,在经历了箭矢突袭,重甲、近战两部联合的攻势之后,枉生盟的人员已经折损大半,剩下的也几乎都有负伤。
而此时,彭玉率领的第六营的人则正式攻入武馆,与枉生门剩下的人员进行最后的死战。
武馆内能在前两轮攻击下活下来的人,自然不是寻常之辈,所以虽然面对明牙部综合战斗部的正面袭击,但是他们从前面的混乱中冷静下来,纷纷开始反击,并伺机突出重围,一时间场面上异常激烈,难解难分。
彭玉进入武馆后首先巡视了一眼,在杀死了两名身手并不如自己的枉生盟的人员后,他发现了自己的对手——也就是据点的负责人——齐桓,两个人几乎在同一时间注意到了对方的存在,没有半分犹豫,便向对方杀去。
齐桓的幻残剑早已经被它握在手中,而彭玉,咋一看去没有任何武器,但是仔细一看,才发现他的兵器竟然是幻石拳套,不得不说他是一个怪胎。
眨眼间便是第一个回合,彭玉与齐桓是硬碰硬的对攻,流光溢彩的拳套对上了半截残剑,元力全速运转,几乎同时发力,又几乎是同时退后,不分上下。
齐桓仗着兵器上的优势在退后两步的时候,残剑再次虚晃,元力化成剑气直指彭玉的咽喉。彭玉没有闪躲,双拳并拢,硬生生的结下了剑气,不仅如此,趁势收拳,发力,出拳,一气喝成,拳风快速的逼向了齐桓。
齐桓前式才尽,后式未起,知道自己不能正面迎接这一拳,便身形一晃,躲开了来拳的前进路线,拳风打在了他身后的一名枉生盟人员身上,该人顿时吐血而飞出几步远。
齐桓并没有理会身后的人的情况,躲开了拳势,他不退反进,再次挥舞着残剑攻向彭玉,借身体下落的冲击之势,这一剑,虽然剑式简单,剑头上却似乎蕴藏着巨大的能量,一触即发。
彭玉面对这一杀机无限的来剑时脸色微变,不过他并没有丝毫的畏惧,提拳,运力,元力灌注于双拳,闭上双眼,挥拳而起,没有躲避,拳头再次正面的对上了残剑。
“哄”一声巨响,两个人的身形分开,齐桓向上,彭玉向下。落地的彭玉双脚陷入了青石板中。
齐桓仍旧没有犹豫,似乎吃了兴奋药剂一样,即使飞起也没有改变他攻击的**,在空中调整身形,再次趁着以上临下的优势挥剑攻来。
彭玉的双脚有些发麻,不过心里却是丝毫不在意,反而更是大喊一声:“好,痛快。再来!”大喊的同时,右手的拳头再次迎剑而上,这次他也懒得再跳起来,直接站在那里不动。
这也更有利于他自己,彭玉如是跳起来,便缺少了借力的地方,而对方以高临下,则占尽优势,他站在原地不动,反而更有助于他自己的发挥。
残剑,重拳,再次相碰。又是轰的一声巨响,两个人的身形再次分开。
如此的直接碰撞双方又进行了七次,一次更比一次猛烈。第十次,身在空中的齐桓虎口处已经隐隐约约看见鲜血的流出,但是他依旧无所畏惧,双手握剑再次从天而降。
彭玉的情况亦是不是太好,身体已经陷入地面到达膝盖处,拳套上也没有了当初的流光溢彩,额头上的汗水已经流成了一条线。不过,当他看见齐桓双手握剑再次攻来的时候,他迟疑了一下。
就是这一下子的迟疑,在齐桓的眼里似乎看到了胜利的希望,机不可失,身体再次提速,眨眼间,残剑的剑锋就来到了彭玉的面前,这时候,齐桓的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这下可以赢了,他已经来不及再出拳了。他的心里说道。
但几乎是同时,齐桓也觉察到了彭玉嘴角那忍不住的笑意。“不对!一丝的不安再次浮上心头,他在笑,不行,我要收势。”
但是一切都已经晚了,彭玉没有再给齐桓收势的机会,彭玉的右手化拳为掌,从侧面紧紧地抓住了残剑的剑身,随后稍稍一改方向的用力,齐桓整个人就被前进之势带到了他的身旁,左手挥拳而出,拳头重重的打在了齐桓的腹部,同时他再次大喝一声:“给我滚。”
齐桓的整个人应声而出,鲜血从他的嘴中流出散在空中,整个人被这一拳轰出了十来米,受了多重的伤,也只有他自己明白,不过就在这电石火光间,他又想出了办法,不是破敌,而是逃跑的办法。
被人轰出十几米的他没有等自己的身形停下来,忍受着剧烈的疼痛,再次发力,借着身体向外飞的形势,重重的连续三次加力,这一下就不是十几米了,在他拼命施展的情况下,人已经离武馆百米之遥。
不仅脱离了战斗圈,而且一举突破了钱广布下的第二道防线。
只要逃出去,就可以藏身与万千明德城的百姓之中,齐桓告诉自己要坚持住。
胜利就在眼前,生存就在眼前!
李毅做梦都不会想到自己能有机会参加这次的“复仇的火焰”行动,因为自己的身手,别说在明牙部排在末流,就算是在彭玉所管辖的小部中,如果说自己是倒数第二,那么,便没有倒数第一了,至少他自己是这样认为的,所以,他理所当然的认为自己没有资格参加行动。
所以当彭玉通告他要参加这次行动时,他吃惊的不得了,这是个什么情况?李毅想:彭玉一定是疯了吧,还是,他在故意整我,让我参与行动?这不是玩笑?这简直就是坑自己么?丢人现眼?
不过当李毅具体得知自己做什么的时候,他也就释然了,他被安排在了最外层,最外层是做什么的?说得不好就是捡漏,就是站岗,前面那么多轮攻势,还有特别行动组的随时支援,又能有几个人逃到第三层防线?
莫非枉生盟据点内的人都长了翅膀?就算是长了翅膀,那也不会到自己这吧,开玩笑,有翅膀人家就直接飞了。所以,他心里想的很明白,这样的战斗,对他来说,只是走一个过场,彭玉这样做也是有意照顾自己吧。
虽然有些排斥这样的过场,但是,他没办法拒绝,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反正也不用战斗,就当去站站岗好了,不对,应该说就是去站岗。”这是李毅心里最真实的想法。
行动如期展开,虽然离正式的战场颇有一段距离,但是李毅还是感觉到了那里的激烈,特别是一开始箭矢破空的声音,虽然他看不到现场的状况,不过也知道,那就是死亡的号角。
李毅守在最外层的一个街道上,街道上并没有什么声音,与远处的战场形成鲜明的对比,一切似乎都很正常。
不过令李毅没想到的是,还真有两个漏网之鱼跑到他看守的地方来。
就在他思考是不是应该求救的时候,却发现没有必要了,因为还没等到跑到他面前就已经死翘翘了,距离他还有十数步远,这是什么样的漏网之鱼,用他自己心里的话来说就是漏网的死鱼。
“莫非是我的运气太好?还是上天可怜保佑我这个从来没有杀过人的人不让我杀生?”说不上是庆幸,但是略有无奈。
其实,这并不是李毅的运气好,因为这是彭玉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想出的能够让他立功的,又不至于受伤的办法。具体的实施流程就是最里面的战斗人员故意让一些受了重伤的人逃出来,然后又吩咐同李毅负责同一方向的第二层的人员,告诉他们一定要把逃出来的人伤成只剩一口气,多一口都不准剩,以至于听到这样命令的人员差点没晕掉。
然后让他们再跑向李毅看守的第三层。
所以,那两个人明显是没有剩下一口气,恐怕只是剩下了半口气,以至于逃到这里时,当发现还有明德城的人员在堵截的时候,又急又惊,精神上的重重打击,令他们还没走到李毅的面前,便半口气上不来,一命呜呼了,白白的便宜了等在此处的李毅。
彭玉为了让李毅立功,也算是煞费苦心了,然而彭玉想不到钱广并不是因为李毅的原因让他执行任务,就像是李毅想不到彭玉会故意让自己立功。正所谓有心者无意,无心者有意,也就是如此吧。
远处的喊杀声越来越小,似乎预示着战斗已经接近了尾声,李毅默默地想道。然而就在此时,已经轻微见亮的夜色中走出来一个人,面对着李毅走来,步子不快,却异常坚定,身上的衣服有些破烂,口角处、胸口处还有鲜血的痕迹,而右手的虎口处还在流着血。
来的人正是齐桓,碰巧突破了前两层封锁的齐桓,伤痕累累的齐桓,阴差阳错的逃向了李毅所看守的街道。
情况骤变,在李毅发现齐桓的同时,齐桓也发现了李毅。巧合?还是冥冥之中的天意?
空空的街道并没有其他人,两个人相距也不过二十步左右。
李毅在观察着齐桓,齐桓也快速的评估着李毅的战力,并思考着如何能够过去这一关,眼睛快速的扫了一遍之后的齐桓发现了离李毅不远处的两句枉生盟据点人员的尸体,一开始的观察他认定李毅的战力并不强,但是当看到这两具尸体之后他又开始怀疑起自己一开始的判断错了。
因为死掉的两个人,在齐桓的心里认定是李毅杀死的了,他知道两个人实力虽然说不上高,但是对方能斩杀两人,却不见呼吸有半分的改变,这说明对方的身手一定不低,若是平时,自己自当不怕,可是现在。
“怎么办?怎么办?不能退,不能退,后面的人很快就会追过来,我不能退。”齐桓仍在以不变的步伐向前走去。
齐桓在见到李毅的那一瞬间开始脑中就在飞快的思考着,不过他当然不知道,死在李毅面前的两个人和李毅并没有什么关系,他也不知道,他无意间突破了第二层封锁。
李毅看到自己眼前的人有些狼狈,但是,他明白这可不是自己有能力战胜的,自己的身手,几天前曾和彭玉比试过,彭玉只不过用了一拳,自己就再无还手之力。来人虽然狼狈的很并且看上去收了伤,但是此时脚步依然坚定,没有半分飘虚,这说明对方一定不是等闲之辈了。
“怎么办?冷静,师父告诉过我,遇事一定要冷静,对方并没有直接动手,说明他也有顾虑,我一定不能有丝毫的恐惧之意,否则对方看出来,恐怕就不会有顾忌了。冷静,冷静。”李毅在心中默默的告诉自己。
不得不说,李毅师父培养李毅遇事冷静这次救了他,就是因为他的冷静,让齐桓认定李毅的实力并非是他看起来那样简单,所以他并没有选择先下手,而是观察蓄力,要么不出手,出手就一击必杀,否则完蛋的一定是自己。
二十余步的距离并不算远,尽管齐桓有意识的调慢了自己的步伐,但是这时候的两人,也不过十余步了。
齐桓走到了尸体的前面,率先开口:“这两个人是你杀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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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毅并没有出声回答,目光直视齐桓。
齐桓蹲下来,将两具尸体瞪着的双眼用手合上。
重重的叹了口气:“两位兄弟,是我之错,没能带你们出来,不过你们放心,如果我今日得以逃脱,你们的家人我一定会帮你们照料。”
齐桓几句话说的情真意切,身心投入,似乎丝毫不怕李毅偷袭。不过此时的齐桓并非惺惺作态,平日里的他还真是重义气。
历世不多李毅的此时略有触动,他想到了自己小时候的一个伙伴,记忆中只有片段,但是清楚的明白,伙伴死了,而自己要不是有师傅的相救,恐怕也活不到现在,人世无常,上一秒在你面前微笑玩乐的人,下一刻或许就天人永隔了。
齐桓站起身,残剑再次出现在他的右手中,右手轻轻一抬,剑直指李毅:“动手吧!”
李毅脸色依旧没有变化,就是那样冷静的站在那里,注视着齐桓的行为,看到齐桓的行为他想到了一个解决眼前困局的办法,或许很冒险,但是他明白自己没得选,因为呼救的速度肯定没有对方的剑快。
“你走吧!”三个字轻轻的从李毅的嘴中出来,仿佛再自然不过一样。
齐桓万万没有想到李毅会说出来这三个字,以至于他听到后有些失神,“你走吧”,这三个字十年前也曾有人对他说过,没想到意外之下今天又再次听到了。
不过失神只是一短暂,“为什么?”齐桓问道,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自己手中的剑已经不再指向李毅。
“没有理由!”李毅的语气似乎依旧平静,听不出半分感**彩。
“哈哈,没有理由。”
齐桓不再顾忌,放声大笑,朗声说道:“你我本应该是你死我活的场面,而现在你却说没有理由的放我走?若是别人在此,他定然不行,或许会认为你以退为进伺机偷袭,但是,我信。”
“如果你和我不是出在敌对的地位上,或许……,唉,人生不能再有一次背叛。可惜,我们只能敌对,憾事。枉生盟注定与七城联盟势不两立,我们都错误的赶上了这个时代。”齐桓的情绪有些激动,但是语气中显示出了他的真诚,也显露出了他的无奈。
李毅并不清楚齐桓为何突然如此激动,但是他明白齐桓话里大概的含义,见齐桓说完便也回复一句:“有些事,不是我们能选择的!”声音中依旧平淡。
齐桓没有在说话,向前方走去,在与李毅擦身而过的那一瞬间,他手中的剑微微动了一下,侧视,看见李毅依旧站在那里没有动。
此时如果出招,他有信心能够一招毙命,但是,齐桓终究还是没能刺出这一剑,不在犹豫,加快步伐,向前逃去。
直到听到齐桓加快的脚步声,李毅才敢确定自己赌赢了。他明白,如果交战自己一定不是对方的对手,索性不如就主动放齐桓走,从齐桓先前的一系列举动来看,此人并不是无情无义之人。
虽然自己很可能死在齐桓的临时变意后的剑下,反正不这样做也难逃一死。不过值得庆幸的是,李毅赌对了,齐桓并没有动手,虽然也有那一刻的心动。
李毅猜不到,之所以让齐桓没有动手的原因只有三个字:“你走吧。”三个齐桓一生都不曾忘记的字,三个改变齐桓一生的字,十年前,对他说出的人是——恨无绝。
无巧不成书,机缘巧合之下,李毅躲过此劫。
彭玉,外表粗犷的他在战斗时却有着超过普通人的细心与耐心,这或许也是他之所以能够胜多败少的原因。
刚才与齐桓的一战,他先是给对方一种自己有勇无谋只会硬碰的错觉,接下来利用硬拼的机会故意给对方露出一个漏洞,从而达到自己一击必杀的目的,整个计划可以说是很完美。
唯一不足的便是他最后嘴角似有似无的笑意,令齐桓有所收势,所以他没能一击必杀,但是已经是重创了对方,虽然自己右手伤势也不轻,体内元力也消耗的十分严重。
但是看上去毕竟是打败了齐桓,所以七城联盟一方见自己的领头人物已经大败对方的高手,一时间士气鼓舞,优势更加明显。
反观枉生盟,接二连三的重创令他们应接不暇,已经无力再战,失败是早晚的事情。
然而齐桓的表现还是很出乎彭玉的预料的,齐桓的乘机逃走,更是让他略有措手不及,待他觉察时,齐桓的身影已经不见了,他起身要追,却差点摔了一个大跤。
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双腿已经没入了青石板中,想用元力从青石中挣扎出来,却突然感觉到一阵无力,“看来元力消耗还是太严重了,下次不能这么打了。”
“******,快点来人把老子拉出去”彭于有些气急的大声喊道。
离他不远处的两个人看见彭玉的窘态想笑又不敢笑,脸色煞是奇怪,不过听到了命令可不敢怠慢,马上跑过来将彭玉从青石中拉了出来。
彭玉对两个人的不正常模样丝毫不在意,拍了拍自己的大腿嘀咕道:“他奶奶的,腿都麻了,这小子实力还真不弱”。
他接着对身边两个人说:“不用管我,继续战斗,我去追跑掉那个小子。”扶他的两个人一听这话,不再耽搁,撒手边走。
不过在双手离开彭玉的那一刻,彭玉又差点没有坐在地面上,双腿已麻,但是他明白自己绝对不能表现出来,否则会影响己方气势。
不敢耽搁,腿上稍微有些缓过来的彭玉没有等待元力的恢复,急不可待向着齐桓逃出去的方向追去。
彭玉虽然双脚仍旧有着麻痛的感觉,元力也有一些难以为继,事实上他并没有受很重的伤,最重的伤就是在右手上,相对于齐桓的伤势来说几乎可以忽略,但是元力消耗远远大于齐桓,这也和战斗方式有关。
此时彭玉心里明白的很,齐桓这么短的时间内不会逃的很远,因为,自己的元力消耗之所以这么大,就是因为自己的最后一拳,虽然自己的拳头稍稍有些落空。
但是,自己的兵器,幻石拳套,这件为自己量身制造的兵器被制器师添加了一项特别的功能,那就是可以将使用者的元力化作若干道拳气注入对方的体内从而继续扑坏对方的身体,这一效果听起来很霸道,但是也有些鸡肋,因为要保证对方的元力不高于自己或者是对方受伤以至于没有时间去清除注入体内的元力拳气。
刚才的最后一拳,彭玉就动用不少元力注入了齐桓体内,所以他很有把握,同时那记重拳一定重创齐桓,齐桓一定不会逼出自己留在他体内的力量,因为要抢时间逃走,恶性循环,越不逼出就越破坏身体,越破坏身体就越无力逼出。
所以彭玉肯定不会逃出去很远,彭玉的最后一招,也算是毕其功于一役,要是落空,他就必败无疑。
就在彭玉追向齐桓的路途中,他开始是越来越心惊,以至于在心中默默的祈祷,希望齐桓不会向着李毅的方向跑路。
可惜,天不遂人愿,往往越担心发生什么,就越会发生什么,也可以说是天意弄人吧,追溯着蛛丝马迹追来的彭玉,一清二楚的知道李毅守着的地方,也一清二楚的明白李毅的实力,更是心知肚明的知道。
即使齐桓受了伤,即使李毅的能力再提升一层,李毅也不可能战胜齐桓,而这是战斗,是双方不顾性命的交战,不胜,那结果就是……,大脑运转到此处,彭玉有点不敢继续想了。
如果李毅真的死于此处,那便全是自己的责任,心里越发焦急的彭玉再次发力,也顾不上元力的恢复,反而是再次加速消耗,从而加快脚下的速度,以期望能够快一点追上齐桓。
“李毅你个臭小子,我允许你偷跑,允许你溜号,只要你刚才不在那,我不会追究你责任,你可千万别在那里。”
“向老大,可不是我不想保护这小子,我这也是好心呀,我实在,实在是没想到会这样呀!”
“这臭小子一看就是命大的人,肯定不会出事情,他又不是傻子,看到情况不对应该会躲起来吧,肯定会躲起来的。”
路程并不远,但就在这短短的路上,彭玉的头脑中还是冒出了不少的想法,希望着事情不要向着最坏的方向发展。
终于,彭玉飞来到了他布置的李毅负责的第三道封锁区域,在相距还有段距离的地方,他就看见了李毅,以及李毅不远的两具尸体。
见到这样的场景,一颗悬着的心才安落了下来,眉头上的紧骤也舒展开来,步伐也不再如一开始那样了,可嘴上确依旧是不饶人:“臭小子,你怎么还没死?”,这样怪异的话语他脱口而出。
李毅自然注意到了匆匆赶来的彭玉,同时也听到了彭玉那几乎毫无善意的“问候”,就算是如此,李毅却并没有在意,心里反而有些窃喜,因为从彭玉的语气中他听出了另一种味道,关心,那是关心的味道。
长这么大,父母的关心自己印象中几乎没有,因为好像不大的时候父母就去世了,唯有师父曾经给过自己这样的感觉,而彭玉,是第二个让自己体会到有人关心感觉的。
心里不由的一暖。所以虽然彭玉的话很难听,但是他却不在意,以至于不善于玩笑的他突然想开个玩笑,于是便针锋相对的说:“你都没死,我怎么会死!”
彭玉千算万算,也没算到这个平常有些老实沉默、似乎不善于表达的李毅会这样回答他,看来这小子有点开窍了,开始融入明牙部的生活了。
他自然是不会生气李毅的回答,继续反唇相讥:“我死,你想得美,老子一定比你活得长久,倒是你小子,居然没事,老天不长眼呀,浪费了我这一番‘尽心尽力’的安排呀”
李毅深知自己绝对不是彭玉的对手,实力上相差很多,若是论嘴皮子,那简直是比实力上差距的还要远得很,能够治得了这个五大三粗的彭玉的人,似乎也只有钱广、罗非、赵涛了,李毅选择不再继续和彭玉斗嘴。
“这种人,你憋着他,便是对他最好的惩罚。”李毅想起同事们对自己说的话,或许真的只有这样了,于是便选择沉默,祭出“我才懒得理你”的绝招。
彭玉见李毅的不在言语,一时间倒是真的没办法继续这个话题了,调侃是没办法调侃下去了,转而看到地面上的尸体时,发现齐桓并不在其中。
这点他一定不意外,齐桓不是李毅能够解决的,但是这两具尸体怎么回事?纵然心里大概有数,但还是要确定一下,望向李毅问“是你解决的?”
李毅先是摇摇头,然后又是点点头,他自己也不知道这个到底能不能算是自己解决的,刚开始他摇头是因为他认为这不算自己的,后来点头是因为他想起彭玉告诉他只要是死在他李毅面前的人,就算是他解决的!有点乱,算还是不算?发现自己也弄不清楚。
彭玉倒是没在意李毅的纠结,他本来就是打算用非常规手段让李毅立下些许功劳,就算李毅不承认他也打算把这功劳记在李毅头上了,不过见到李毅最后点头,也免了他主动给李毅争功,也懒得继续追问具体的情况。
寻找痕迹的彭玉随意的继续问“刚才有没有人从这里逃出来?”
彭玉心里认为,既然李毅没有死掉,甚至是连一点伤都没有,也就是说李毅在刚才应该没有守在这里,否则怎么会安然无恙?
开玩笑,齐桓可不是吃素的,枉生盟的人哪一个对敌人手下留情过?至少自己还没听说过。所以他如此一问纯属没话找话,并没有指望李毅能给出什么意外的答案。
李毅的声音传来:“有!”。
本以为答案会是“没有”的彭玉听到这个答案时,吃惊顿显无疑,脸色也严肃起来:“有?那你没有和那人动手?还是动手了那人放过了你?又为什么要放了你?”
彭玉一口气连问好几个问题,充分流露出自己的不解,语气中似乎还有一点点怀疑。
是的,彭玉心中有一点怀疑,因为他想不出来齐桓有理由放过李毅,难道枉生盟突然改邪归正?不可能吧,以至于他怀疑李毅是枉生盟的人,所以齐桓才没有杀他。
听出来彭玉语气中的一丝怀疑,李毅刚才有些温暖的心又恢复了一开始的平静,大概也猜到了彭玉怀疑什么,可是这种事情,一句两句也解释不清楚,自己也懒得解释,所以就选择恨简单的回答说:“我放走了那个人。”(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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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玉一脸的不解,希望着也等待着李毅继续解释些什么。
可李毅说完这一句便没有了,一句解释也没有,这算是什么?听起来真像是一个笑话。
你想,如果一天一个小孩子站在你面前告诉你:“我刚才主动放走了一个见人就杀的恶人。”请问你会信么?信么?不信么?
至于你信不信,彭玉反正是信了,他之所以相信,因为李毅回答的坦坦荡荡,仿佛事情本应该就是这样而已。
彭玉并非傻子,他也思量了一下:如果李毅真是枉生盟的人,应该可以用无数个找不到漏洞的借口来欺骗他,比如刚才没在这以至于没看见有人。
但是李毅却说了一个这样匪夷所思的理由并且没有解释,这说明应该事实就是这样,所以打消了他那那本来就不多的怀疑,虽然依旧迷惑。
但是彭玉很确定,李毅不是枉生盟的人。反过来说,估计要是李毅着急的解释个没完,估计他就会更加怀疑了。
世间的事情有时就是这样奇怪,往往看上去很不合理,却真真切切的存在,而听到的看到的合理的,反而不一定是真实的存在。
知道齐桓仍然在逃的彭玉不再耽误时间,大声向后面喊道喊道:“来人,快点去追逃跑掉的敌人,就沿着这个方向追。”
彭玉很有信心齐桓就是按着这个方向逃走的,所以并没有让大家散开寻找,而是向一个方向追赶。“我看你还能跑多久”彭玉在心中恨恨的想到。
负责第二层封锁线的人早在彭玉经过时便注意到了彭玉,所以早就在后面跟着来了,虽然速度上比之彭玉有所差距,但是彭玉在这里和李毅也耽误了一小会,所以彭玉的话音刚落下,就陆陆续续的出现了十多人,同时还有人在往这边赶来。
李毅压根不想去参加接下来的追捕,原因无非还是自己的实力不足,除此之外,他隐隐约约的感觉到齐桓这个人并不是自己想象中枉生盟那样凶狠无比,这么多人追下去齐桓必死无疑,心里倒是有几分不愿见到这样的景象。
故而虽然彭玉召集人一起去追,李毅却没有动,看那意思是要坚守岗位,继续守在这里。
彭玉看到李毅似乎没有跟着行动的意思,也没有多想,一把拉住李毅的胳膊,带着李毅大步流星的向前追去。
边走嘴里还边说着:“愣在这做什么,里面不会再有人逃出来了,别拿我们的兄弟们是吃素的,守在这里又不会立功,和我一起去追,一会没准还能分你一份功劳,真是笨死了,这点事情都不懂。”
“对了,还有呀,一会行动结束你必须给我讲讲到底怎么回事?怎么是你放了他?有意思呀!”彭玉八卦的一面似乎有表现了出来,即使在追赶中放不下自己的好奇心。
彭玉现在的速度并不是很快,因为他的元力在战斗时就消耗很多,一直没来得及恢复,再加上现在要带着李毅一起前行,所以速度想快倒是也快不起来。
不过这倒是也不错,后边跟着来的人终于在速度上能够和他相差无几,一行人沿着道路上的蛛丝马迹向前追寻。
齐桓在远离了李毅以后,又走出一段距离后他终于支持不住了,刚开始逃跑时他便发觉身体内的状况有些不对,但正如彭玉所预料的那样,他不敢停下来疗伤。
因为时间对于他太紧迫了,如果说不疗伤的话还有可能拼出一线生机,但是要是疗伤的话,便是半点生机都无,看来明德城是下定了决心要剿杀自己的,虽然早就预料到会有这么一天,虽然自己也明白这几天会是很危险的时期,但是,毕竟不希望这会是真的。
但是,明德城还是突然间的袭击了据点。一时之间,唏嘘不已,当日涂落城中七城联盟的据点,恐怕还不如今日的我,连一点逃出的机会都没有吧。
既然支持不住了,又意识到逃离出了包围圈,所以齐桓便找到一个偏僻的角落开始疗伤,现在对于他来说,当务之急是把彭玉留在自己体内的拳气化去,否则自己的伤势不但不会好,身体也很快会彻底垮掉。
齐桓并没有潜入某个人家,因为天马上就要亮了,要是惊动了别人那一定会引来追兵,到时候自己可是一点机会都没有。
所以,他选择在一个偏僻的角落里隐藏身形,全神贯注的开始疗伤。“时间,时间,我所缺少的,就是时间,请多给我一点时间”齐桓内心深处最真实的想法。
但是上天并没有听到齐桓的祷告,因为彭玉他们还是在齐桓将体内的拳气完全化去之前追寻到了这里,因为来的人比较多,在加上并没有可以隐藏,所以,齐桓也感觉到了追兵已经来了。
他加速催动自己的元力,希望能够多化解一份拳气,可是仍来不及。很清楚知道自己早晚会被发现,所以便放弃了继续疗伤,全力调整,幻残剑再次出现在手中,这也是幻石兵器的好处,三星以上的幻石兵器,平时可以化为类似元力形态的幻影,从而隐藏在使用者的身体,使用者但有意念,便会出现。
躲无可躲,唯有以死当战,手持残剑的齐桓并没有等待被追兵发现,而是主动现身,出现在追兵面前,晨风乍起,凌乱的头发随风而动。
彭玉一行人倒是未曾想象齐桓会主动出现,以至于当齐桓一人一剑出现在众人面前时大家没有一哄而上,一是摸不准齐桓到底恢复了多少实力,而是彭玉也没有发话。
彭玉看见齐桓,心里也多了些敬佩,能屈能伸,处之坦然,此刻倒不像是一个被追杀着的逃兵,反而像是一个在这里等待以及前来决战的人,而眼神,是誓死如归般坚决。
“你就是齐桓吧?”彭玉第一句话如此说道。
彭玉并不认识齐桓,但是行动前看资料上写着这个据点的高手和负责人就是一个叫齐桓的人,刚才在武馆内战斗时他发现此人最是厉害而且发号施令,所以便由此猜测。
齐桓坦然答道:“正是在下,今日能与你‘神拳彭玉’一战,真是我的幸运呀”,因为就是负责情报的关系,齐桓自然知道彭玉,而“神拳”这一称号,恰恰是明德城护卫部给彭玉的称号。
“什么神拳不神拳,全都是狗屁,老子信的就是实力,齐桓,老子敬佩你能屈能伸,在这里也敢私下做主,只要你能归顺我明德城,定能保你性命无忧,改邪归正,弃暗投明,你也是明白人,是是非非你也应该能想清楚。你肯归顺不?”
彭玉的话说的掷地有声,一方面来讲他是真的欣赏齐桓,毕竟能够坦然面对生死的人值得敬佩,二是他目测齐桓虽然有些狼狈,但是眼神中却无半点惧意,一时间也不敢判断齐桓恢复了多少实力,再加上自己的元力还未恢复。
所以,如果能够劝降对方,还是一件很好的事情。
齐桓的眼神扫过所有前来追捕他的人,自然也是看到了李毅,不过目光并没有停留,最后目光还是落在了彭玉的身上,与此同时,手中的残剑缓缓的抬起,剑锋直指彭玉所在的方向。
“宁站死,不跪生,人生没有第二次投降”齐桓用自己的行动和话语同时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因为李毅已经与齐桓接触过一次,所以似懂非懂的听出了齐桓话语中的意思,“人生没有第二次投降”,这是他又一次听到,隐约间似乎明白了齐桓实有苦衷。
不过彭玉就不知道这些事情,齐桓的一番话,在他看来就是彻彻底底的决战宣言,敬佩归敬佩,但是这是战争,容不得同情怜悯。
“行动,务必格杀枉生盟据点首领齐桓。”彭玉并没有废话,直接下达了行动的命令,并且身先士卒,第一个向着齐桓的方向杀去,双手上一阵光亮,拳套赫然已经带上。
其他人见此情况也是并不容易,或是亮出自己的紫金武器,或是唤出自己体内的幻石兵器,与彭玉一同杀向齐桓。
齐桓也不怠慢,也冲起来向着彭玉攻去。
天下元功,招式或有不同,级别或有深浅,但是在实战之中,几乎所有人都明白一个“势”字,得势者方能在对决中占到上风,彭玉和齐桓都冲向对方,就是都想在“势”上胜对方一头。
因为双方相距并不远,所以三步并两步,眨眼之间两人便是对上了第一回合,彭玉因为元力不继所以采取了试探的招式,而齐桓因为要分心压制体内的拳气,所以出招也略有虚晃,两人碰之即分,错身而过。
彭玉回身想杀一个回马拳,但是齐桓仗着兵器上的优势,硬生生的将彭玉的拳头逼回。彭玉因为元力的原因不敢在硬碰,所以略退几步,脱离齐桓的剑锋范围。
就在此时,和彭玉一起向前冲杀的部员们则是正好杀到,齐桓没有机会去追战彭玉,剑锋再次一转,直接对上了其他人,欲先解决这些散员,正要发力出招,却异变突生。
齐桓手执残剑,欲发力击退向他冲杀而来的明德城明牙部的战斗人员,哪料自己刚一发力,体内的拳气便突破压制,横撞开来,前力已尽,后力未至,再加上体内骤然混乱,齐桓差点跌倒,勉力用剑支撑身体。
而此时,已经有两名明牙部的人冲到他面前,一左一右,向他夹击而来,兵锋所指,都是在齐桓的要害。
两人的招式看似充满杀机,但是在齐桓的眼中却是有莫大的漏洞,能够让他必杀这两个人的漏洞,于是用力,身体剧痛,无法出招,来攻两人的兵锋已经在眼前,无奈不得不放弃格杀这两个人的大好机会。
齐桓以残剑为支点,骤然挑起,很灵巧的躲过了两人的攻击,继而转身,用剑脊击向尚未转身的两人,整个动作一气呵成,见不到半分强撑的痕迹。
但是齐桓明白,自己已然是强弩之末,否则击向两人的就不是剑脊,退一步来讲,即使是以元力化为剑气,也足以击杀这两个人,但是,此时此刻,他只能选择最简单的办法,纵然如此,也是倍感吃力。
明牙部的两个人对然不是高手,但是见到攻击落空,齐桓跳跃而起,自然也明白自己的后背已经完全落在齐桓的剑锋之下,双方对战,此乃大计,但是时间不等人。
两人已经没有时间弥补这个因为立功心切而犯下的错误,唯有以轻伤来还债于自身的失误,所以两人并为回头,继续向前。
齐桓的剑脊瞬间即到,重重的打在两个人的后背上,两个人应声而出,不过因为两个人的前进方向和齐桓来攻的残剑方向相同,所以受伤并不严重。
齐桓的动作落在了彭玉的眼里,彭玉马上就知道齐桓现在是外强中干,甚至也可以断定,即使是自己不出手,就算是自己这些手下也能够围杀掉齐桓,所以无意与属下争功。
便大声喝道:“所有人注意,围杀缠斗为主,别他妈逞强把自己挂了,斩杀齐桓的,记头功,其他人也有份。”知道不可能劝降齐桓的彭玉也不在留情,直接向手下下达了对齐桓的必杀之令。
与此同时,彭玉也在一旁戒备着,以方便己方人员出现危险的时候随时出手营救。
齐桓也听到了彭玉的话,明白彭玉打的是什么主意,此时此刻,心中再无杂念,索性也不在留力压制自己的体内的暗伤,主动燃烧自己身体中本来就不多的元力,透支自己身体的每一分力量,目光如炬,看向已经在自己身边围城一个圈的明牙部的战斗人员。
彭玉在一旁看出来了齐桓在做临死挣扎,燃烧自己的元力,这完全就是不要命的做法,无论最后胜负,这个人一定是活不长久了,但是好处是可以暂时的大幅度的提高自己的战斗力。
“情况不妙,齐桓要做临死前最后一搏。”彭玉看出来不对劲的地方,马上大声喊道:“都散开,小心。”同时跨步向前轰出一记重拳。
齐桓直接无视彭玉迎面而来的重拳,残剑举起,迎面劈砍向彭玉的拳头,剑与圈套重重的撞击在一起,齐桓的嘴角流出鲜血,而彭玉则是向后退出十步有余。
众明牙部成员也看出了形势不对,便做出防守的招式便急着后退。
但是,齐桓并没有给这些人太多时间,犹如战疯了一样的齐桓完全不顾所有的形势。手起,刀落,速度快的仿佛超越了他自己的巅峰时期。(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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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最后一击,华丽的一击,残剑剑刃上的光芒刺痛了包围他的人的眼睛,明牙部的人在这一刻才深深的感觉到什么是高手,才真正的感觉到人多不一定有用,才感觉到生与死真的就在一线之间。
原来,死亡就是这么近,这就是战争,从来不以认得意志为转移。
光芒散去,所有围着齐桓的明牙部成员都倒在了地上,所以人的身上都在流着血,很鲜明的伤口整齐划一般出现在他们胸口处。
幸运的是,这些人并无一人死亡,即使燃烧了自己的元力,可齐桓毕竟已经没有多少元力可供燃烧了,华丽的一剑,并没有想象中的那样无可阻挡。
此时还有三个人站着,彭玉、齐桓,还有李毅。齐桓居中,离李毅的距离更近。
是的,李毅并没有受伤,并不是因为他承受住了齐桓刚才的一击,而是因为他刚才压根就没有围上去。
身手和其他明牙部成员不在一个档次令李毅很自觉地退后,他没有想到自己这样的一个举动挽救了他自己,因为刚才齐桓的一击虽然没有将其他成员击杀,但是如果李毅在在其中,必然能够轻易击杀。
此时齐桓略一停顿,似乎发现了前面还有一个人在站着,并没有犹豫,起身,出剑,直向李毅而去。
彭玉见状再也顾不上调节自己的元力,虽然没有像是齐桓那般燃烧自己的元力,但是也是用尽全身的力量出拳向着齐桓的背后袭击而去。他希望自己能够在齐桓击杀李毅之前先将其击杀。
一切都在电光火石之间,似乎都已经超越了人动作所能相应思维的极限。
李毅看到齐桓的执剑来袭,下意识的将自己身后背着的紫金刀握于手中,同时也指向了齐桓的方向。在这一刻,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动作有多快,似乎完全是本能般的驱动。
齐桓听到了身后的声音,也感觉到了这是彭玉快速来袭,他的意识已经开始朦胧,但是他还是很确定自己能够在身后的人击杀自己之前将离自己不远的这个人击杀。
残剑离李毅越来越近,齐桓的意识也愈加模糊,似乎向前的动作已经不在是思想的支配,而是程序般的固定执行。
恍惚间他终于看见了自己剑所指向的人,是那个年轻人,是那个对自己说“你走吧”的那个年轻人,又似乎变成了十年前对他说过这话的那个中年人,那些似乎已经很是遥远的记忆再次出现,即使自己一直不愿意去想这些。
可是有些事发生了,就不可能忘记,即使忘记了,也只是暂时的记不起,这些事情,会一直在记忆深处,在某一个偶然间,在某一个意外,骤然喷出。
“为什么是你?为什么你没有杀了我?为什么你要放我走?为什么要有枉生盟?”齐桓的内心深处在呐喊,却找不到他想要的答案。
生活在世上的人或许都不知道,有时候,一生只为一瞬,而一瞬决定一生,齐桓或最有感触了。
“都结束吧,都结束吧,恨无绝,不杀之恩,今日以死来报,如有来生,不在相欠”齐桓的内心的激动变成这样一句总结。他感觉到了身后的拳风几乎已经碰到了自己的后背,闭上双眼,不知道是不是他认为自己已经可以瞑目。
彭玉看到了齐桓的后背就在自己的眼前,拳头几乎已经挨上了,但是他也明白,自己这拳一出,李毅也是难以保命,因为齐桓的残剑还在直向李毅,自己这一拳虽然能置齐桓于死地。
但是,太近了,即使是冲力也足以让齐桓的剑插入李毅的身体,这么近的距离,他自己都不敢奢望李毅能够反应过来,可如果不出这一拳,自己收势会对自己造成伤害,李毅还是难逃这一剑。
“臭小子,护住你的要害,我命令你******不准死”,几乎连说出这些话的时间都不再有,彭玉只能在心中这样去想。
似乎是不愿意看见自己想到的那一幕,彭玉罕见的闭上双眼,但是手上却没有犹豫,重重的一拳,重重的击打在齐桓的后背。
风起风落,似乎已经过了很长时间,但是时间并不会被无限的拉长,所有的反应都在极短的时间内完成,一切事情的发生就仿佛在你举起茶杯一饮而尽这样短暂。
李毅和齐桓相对而跪,紫金到穿过齐桓的身体,鲜血一滴一滴的从刀身滴落在地上,似乎在提示着所有人,这一切的真实存在,这一切就发生在刚才。
李毅的双眼中充满了不可相信,因为,齐桓的残剑并没有刺入自己的身体,在那最后的时刻里,李毅清楚的看到了所发生的一切,彭玉的拳打在了齐桓的背上,齐桓身体骤然加速,自己的刀剑轻松的插入齐桓的身体,而残剑,在距离自己只有一掌距离的时候,突然转向向下。
剑重重的插在了地面上,而齐桓,则顺势跪倒在自己面前,自己也被带着跪下。似乎自己还隐隐约约的听到:“送你一份大礼”,那是齐桓的声音。
是的,齐桓在最后一刻改变了主意,在最后一刻改变了残剑的方向,在最后一刻坦然的几无可闻的声音说出了“送你一份大礼”,齐桓死了,说不上是死于彭玉的拳,还是死于李毅的刀,嘴角,有坦然的笑意,似是无悔。
绝地无计逃身死,风雨依稀似旧年,人生如梦难言悔,唯以鲜血报前缘。后世谈及齐桓,有此诗感叹。
黎明的曙光渐行渐近,日出东方,万丈光芒冲破了黑夜的阻隔,犹如利剑,披荆斩棘。天亮了,睡熟中的人们永远想象不到在过去的一晚,这座城市发生了怎样的狂风暴雨。
一夜梦中人,不知梦外事。
陆陆续续的有其他的明牙部的人员向着此地赶来,看到十余名队友倒在地上呻吟着,便忙着救治人员。
不知道为什么,几乎所有人都下意识的躲开了仍相对而跪的齐桓的李毅,而在这两人两步远的地方,彭玉负手而立。
彭玉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在死亡边缘转了一圈的李毅,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他没有看到最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但是他清楚的看到了结果:齐桓的身体被李毅的利刃穿透而过。他没有看到李毅大难不死的后怕,也没有看到李毅立下大功的喜悦。
他看到只是李毅就是那样平静的在那里,脸上的表情,有些平静的让人难以捉摸,有些超出自己的理解。
“来人,将李毅和齐桓分开,注意轻一点,李毅似乎受到了惊吓,还有对待齐桓的身体尊重一些,死者为大。还有尽快收拾战场,快点收队到向统领处复命”彭玉对手下人吩咐道。
明牙部的人听到彭玉的命令自然是不敢怠慢,按照命令执行,一切有条不紊。
李毅任凭其他人将自己扶起来,表面上平静的他,内心深处异常激烈,第一次真正经历生死的李毅确实是有些惊怕,原来可以令人恐惧的并不一定是死亡,而是清楚的看到并等待着死亡的到来,而最过于喜出望外,莫如这般死里逃生吧。
他明白齐桓在最后一刻放过了自己,确也是不明白齐桓为什么这样做?
而自己,却等于是手刃了这个放过自己的人,纵然知道即使自己的刀不杀齐桓,齐桓也必死无疑,可是他还是为自己的行为所深深自责。
“何为善?何为仁?像自己这般对放过自己生命的人痛下杀手的人凭什么自称是仁义之师?”
“何为凶?何为恶?如齐桓这般的人物就真的是大奸大恶之徒么?”
李毅的心中被种种想法所扰乱者,他有太多想不清楚的问题,而又没办法找出自己想要的答案,一时间陷入了异常沉默冷静的状态,于是乎被别人以为是惊吓过度。
其实李毅之所以这样也是人之常情,自小历世不多的他世界观的形成基本上都是师傅灌输的,枉生盟的人一直被师傅说成是无恶不作的一方,所以打心底他就认为枉生盟的人应该是杀人不眨眼。
然而这一夜,有人死在他的刀下,杀人没有眨眼的是自己,自己杀死的人恰恰是饶了自己性命的人,世界观骤然间有些崩塌,而这是成长的过程。
彭玉走向李毅,轻轻的拍了两下李毅的肩膀,然后用着似乎他从来没有过的语气对李毅说:“别自责了,人,有时候是没得选择的,不管你愿不愿意,都会有命运推着你向前走,与其纠结自己做的对还是错,还不如告诉自己对错都只是衡量的标准不同,成者英雄败者寇,仅此而已。”
李毅心里默默的重复了下齐桓的话,似有所悟。
此一战,明德城将枉生盟在城内的四处据点全部铲除,四处据点近两千枉生盟成员亦无人逃脱,被当场格杀者超过八成。
明牙部成员伤二百人余,无一人死亡。钱广一战成名,朱城主闻后大喜,下令所有参与行动人员全部记战功,战功大小有钱广决定,同时,赐钱广校级指挥师称号,准其参与指挥部议事。
中午,明德城,钱广府。
一场声势浩大的庆功宴在这里大肆举行,明德城有理由高兴,因为不管怎么说,“复仇的火焰”这次行动执行的简直是完美。
所以不管是明牙部自己的人,还是城护卫部的其他人,与钱广是好友,还是与钱广竞争,都为这样一场干净漂亮的胜利而开心。
再者,朱城主也是亲临向府,这样的待遇,可不是一般人能够享受的到。夸张点说,受到城主亲自拜访,你爸得是径流老人。
宴会上的气氛是异常热烈,觥筹交错,恭喜道贺声不绝于耳,明牙部所有参与战斗的人,除了受伤的,也全部被特授资格来参与宴会。
按照以往的经验,这样的宴会应该是在友好和平的氛围中有条不紊的进行,应该是宾主尽欢。
但是不知道处于什么居心,一向与钱广竞争激烈的明烽部的执事刘武似醉似醒中问道:“向执事,听说齐桓最后是有一个元力刚到五级的小子用紫金剑杀死的,不知道是真是假呀?”
钱广一时也摸不到头脑为何有此一问,但是看到包括朱城主在内的人都看向自己等待着答复便也没有多想:“如果说是这最后一刀,倒还真是这样。”
听到此话的刘武有些夸张的笑着说:“向执事,不是我说你,这事情不对呀,要是你明牙部人手不够,你可以和我说么,怎么能让元力五级的人冲锋陷阵内。身为统领,还是要珍惜手下人呀。”
钱广此时自然知道刘武是没事找事来了,心里是略感不爽,但是脸上还是不变,依旧笑着说:“刘兄说的对,不过并不是我明牙部缺人,而是英雄辈出呀,大家也都看到了,元力五级,也能斩杀齐桓,那我们其他成员岂不是……”钱广话说到一般却不继续,反而一副“你懂的”样子向大家举了举酒杯,一饮而尽。
众人也听出了两人这是明争暗斗呀,不过钱广的回答,倒是更为自己挣了面子。
刘武对钱广的话似乎有点不以为意,继续说道:“果真如此也是好呀,否则我还怕其他主城笑我明德城护卫部无人呢。不过,我怎么还听说,这齐桓临死之前是有机会杀了那小兄弟的,但是却没有,不知道向执事知不知道这其中缘由呀?我七城联盟可是一向与枉生盟势不两立呀,这念头呀,家贼难返呀。”话中之意俨然是说李毅有可能是内贼。
钱广已经听彭玉汇报过此事,虽然其中也有不解之处,但是也没有太在意,在加上要应付的事情太多,所以也就没时间详细问这其中的事情。
此时此刻刘武提出这个问题,他明白这是借题发挥,嘴上却是这样反驳:“刘兄恐怕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凡事可不要偏听偏信,要不然岂不和枉生盟一样么?在场的人几乎所有人都看到了,齐桓战斗中燃烧元力,而后又被彭玉重击一拳。”
“也是因为在这一拳的影响之下,整个人才向李毅的方向飞去,也就撞在了李毅的刀上,所以我刚才说如果说是最后一刀,那的确是李毅所为,但是在此之前齐桓恐怕已经是死在彭玉的拳下了,就算不死,也至少是重伤昏迷,又何谈是他放过了李毅呢?”钱广的话虽然声音不大,但是鞭辟入里,在场之人大多点头道是。
“呵呵,向执事又不是死去的齐桓,如何知道那厮是不是死了?是不是苦肉计?我看那恶人倒可能演戏,死不足惜。”
李毅也在现场,也清清楚楚听到了两个人的对话,在刘武怀疑自己的时候他并不在意,自己行得正走的直。(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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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当他听到刘武话中对齐桓的侮辱之意的时候,不知为何心中顿时来气,失去了一贯的冷静,也不管是不是有规矩,站起来便说。
“这位执事一味鸡蛋里挑骨头,不知是不是看不惯明德城护卫部团结一心?按你的道理,你又不是齐桓,你怎么知道他是演戏?何为善?饶恕对手不是善举?您又为何口口声声说其是恶人?”
“径流老人曾有言云‘为善为仁,重察言行,拾遗不取,可谓之善,恕以待人,可称之仁’以此来看,是否有善恶不分之嫌?”李毅之所以说出这些话,也是有感于彭玉对他说的话,至少在他看来,齐桓并不是十恶不赦之徒。
“大胆,你又是什么人?敢和我们刘统领这么说话?”刘武身后的一个人出口呵斥。
“李毅,不得肆意。”钱广也出声制止,不过在心里却是很赞许李毅的一番话,说的有模有样,引经据典,也算是让刘武无言以对。
李毅这才发现自己的冒失,听到钱广的话马上就说:“李毅知错。”而不远处的刘武则是一脸怒气,但是朱城主在此,也不敢太过分,也只能尴尬的说道:“小娃子口舌凌厉,不懂规矩,枉生盟的人当然是恶人了。”
这时朱城主发话道:“不要争论了,这齐桓本不是坏人,十年前大战时,他为了救己方战士性命,只身挑战恨无绝,恨无绝轻松击败了他,但是却并没有杀他,反而放他走,那时双方战的你死我活从未有放人的先例。”
“此一放,齐桓再世为人,投入枉生盟下,一转眼就是效力十年了。齐桓此人重义,与明德城也有渊源,所以不杀我明德城人也有缘由。”
朱城主知道自己这样一说下面的人肯定不明白,所以又补充道:“十年前,他还不是齐桓,而是孔桓,是我的大弟子,返回明德城,他已经改容。”
此话一出,众人愕然。而李毅则是顿时明白了齐桓的前世今生,为何最后已经几乎失去意识了还是放过了自己。
重义如此,古今几何?
回望来路,几多风雨几多愁,回忆总是令人感伤,朱城主也不例外。
朱城主的一番叙述令宴席上的气氛落寞下来,齐桓的故事,还真是出人意料,知道这件事的人不多。朱城主一时也没有了继续庆祝的念头,整理一下,再次开口:“诸位继续吧,我先回去了。”说罢也不待众人挽留,带领着护卫随从离开了向府。
其他人见城主都已经离开了,也纷纷出言告辞,一场庆功宴并没有如预料般那样圆满结束。
钱广一一送别来客,然后才命令赵涛罗非到:“晚上继续庆功宴,外人不必邀请,所有参加了‘复仇的火焰’行动的明牙部成员全部都要召来,论功欣赏。”
合乎常理,大胜之下,岂能没有大赏,赵涛罗非领命而去。
李毅跟随彭玉在朱城主离开的不一会便离开了,彭玉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将李毅叫走,弄的李毅以为又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到头来原来是因为彭玉还在惦记着前面的事情,非得让李毅讲给他听。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李毅也很想找个人说一下这事情,毕竟他也只是一个青年,这几天的经历就比他跟随师父几年的经历的还要多,于是便也算是小畅心扉,将那晚遇见齐桓发生的种种都告诉了彭玉,还有他的判断,齐桓最后还是有机会杀了自己的,所以自己能活下来确实是齐桓手下留情。
彭玉很安静的听李毅说完,觉察到了李毅的苦恼。
“齐桓说不上是好人,但是也算不上坏人,这一切,天意弄人吧”彭玉说。
“可是他真的放过了,这样的人不是好人么?”李毅反驳
“臭小子,别傻了,人不可能只单纯的用好坏来划分,要站在立场上考虑这个问题。”彭玉继续。
李毅:“就算是站在立场上,我和他应该是敌对的,他不应该杀了我么?”
彭玉:“说你傻,你还犟,之所以不杀你,还不是他触景生情,他最后燃烧元力,完全是下狠招击杀明牙部其他围着他的人,只因力有不继,那些人才活了下来,这就是你嘴里的好人?而你,只是运气好,走了****运,偏偏做了让他有感怀的事情而已。”
彭玉的一番话说的快而急,李毅一时哑口。
彭玉继续:“别天真幼稚的看待事情,别把善恶好坏想得那么简单,我昨晚也杀了不少人,我也是坏人么?”
李毅:“不是。”回答的异常坚决
彭玉:“所以说你用不到自责内疚,即使昨晚不是你李毅,而是鸡寒狗寒,事情还是这个样子。齐桓怎么都是会死的,出来混,总是要还的。”
李毅:“出来混?”
彭玉:“看看,说你傻吧,真不知道向老大怎么会有你这样一个私生子,笨到家了,出来混,就是说像我们这样加入战部的。”说话的同时还用眼睛白了一下李毅。
李毅:“再笨也比你聪明,就你才傻乎乎的认为我和向统领有私人关系。”
彭玉撇撇嘴,一副不相信的样子,不过其实他现在心里已经知道原委了,因为在早上汇报的时候,钱广也很质疑的问他为什么派李毅这样的菜鸟参战。
他委婉的表达出因为看在钱广的面子,钱广何等精明的人,听出了彭玉的暗示性的话后将彭玉大骂了一顿,甚至丢出来:“你要是再不改你那八卦的毛病,我就把你丢到后勤保障部去养猪,让你天天对猪谈心。”
经此一事,彭玉也明白了一切都是自己乱猜的,赶紧老老实实地认错。现在他之所以还这样说,纯粹是为了逗逗李毅,李毅虽然已成年,但是在他眼里,依旧是个小孩。
李毅自然是不知道这些事情,不过也直接无视了彭玉的撇嘴:“可是我以前听到的,都是说枉生盟的人都是十恶不赦的人。我们潮海大陆不是众人皆向仁么,怎么还会出现这样的事?”
彭玉:“我也说不清楚,不过我知道,人心这个东西,最真的是它,最假的也是它,所以,有人,就会有纷争吧。”
李毅:“你杀人的时候会不会认为自己在做恶事?”
彭玉:“都说过了,善恶好坏,立场不同,衡量标准不同,不能够一概而论,至少我心里明白,我不是坏人,别人怎么说,我怎么管?径流老人到现在还不是被不少人骂。”
李毅:“你衡量的标准是什么?有没有后悔过杀人?”
彭玉:“你小子怎么变得和我一样八卦,他奶奶的,老子没什么衡量标准,就是用自己的心去判断自己做的对不对,后悔个鸟,战斗这种东西,不是你死,就是我死,难道自己死了就不后悔了。说白了,什么正义邪恶还不都是狗屁,都是为了自己的理想而已。”
“理想,为了理想。”李毅自言自语重复了两句,似有所感。
“对,想想你自己为什么活着吧,又想要什么,为了理想而努力活着,就不算白活吧,当然,基本的善恶标准还是要有的,要是你小子敢投靠了枉生盟,老子第一个宰了你。”彭玉继续说着。
李毅在心里再次默默的重复了彭玉的话,似乎感觉自己真的应该想想这些了,不过他并没有马上就去想,因为他怕一会被彭玉缠着问自己,于是继续问:“那你的理想是什么?”
彭玉:“你小子真烦,理想是除恶扬善,老子这么正义的人,当然以救世人为己任了,你小子别再问了,我不会再告诉你什么了”,说的同时一副大义凌然的样子。
“哼,假道义,别人这么说我信,你说我不信。”李毅毫不留情的打击彭玉,“那你又是怎么加入护卫部的?”
彭玉:“子承父业,老子的老子好像不让老子加入,可惜呀,身不由己呀。你小子别再问了,真是啰嗦,再这么八卦,我把你扔到后勤部去养猪,让你去问猪。”补上后面一句话的彭玉俨然没有意识到这句话会骂到自己。
“那你第一次杀人是什么感觉呀?”
“…………,这回我可真的不会再说了,你小子别像个连弩似的问个没完”
“那你一共杀过多少人呀?”
“…………,这是我回答的最后一个问题了。”
“那你从什么时候开始被人称为‘神拳’的呢?”
“………………”
……
整整一个下午,李毅都在和彭玉东聊西扯,以至于自己后来自己都忘记自己问过彭玉一些什么事情,又和彭玉聊过一些什么事情,仿佛这一个下午说过的话比自己过去一年说过的都多,心情也变的不再沉闷。
他似乎明白了善恶并不是自己想想的那么简单,他依然记得就是:想想自己为了什么而活,想想自己想要什么?他似乎明白这是自己逃不掉的问题,早晚都要想明白。
至于彭玉,见识到了李毅在八卦上的天分以后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一直被大家冤枉着,“好恐怖的家伙,以后还是少跟这小子聊,把老子什么的都套去了”,心里暗暗的告诫自己。
夜来临,因为还不到圆月之日,一轮残月越过山口、山脊呈现在半空中,青烟般的月光无声的四谢开来,悬崖上、山坡山、城市中,树枝偶尔摇曳,犹如手臂伸展。
而星,点滴的光芒聚集在一起,反而更显明亮,明德城中,似乎一切都变的雅致幽静。然而此时的向府则是再次热闹非凡起来。
少了白天众多的大人物,底下的人们似乎才能放得开,划拳声、拼酒声,吵闹声不绝于耳,钱广则是一点架子也没有,挨着桌的向自己的部下敬酒。
李毅有了上次的经历,对这酒有点敬而远之了,“这才来明牙部不长时间,自己就有三个早上没有锻炼眼力,要是让师傅知道,一定会背骂吧”,
李毅在宴会上有些心不在焉的想着,尽可能避掉喝酒,还找了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不好意思,身上有伤,不让喝酒。
可是当他面对着钱广时,他知道自己的这个理由没发成立了,钱广自然是知道自己到底有没有伤,所以不多说什么,喝吧。
“李毅,今天中午的出口训斥你,没有记恨吧?”钱广问
“属下不敢。”
钱广:“这次你表现的很好呀,不管怎么说,齐桓最后也算是死在你的刀下,应该记你一大功。”
“并非如此,彭玉队长才应是大功。”
钱广:“哈哈,不错不错,如此年纪,不邀功,不贪功,不抢功,以后有成就呀。”
说完也不等李毅回答,转身回到宴会上主位之上,轻轻嗓子:“诸位明牙部的勇者”
喧闹的宴会因钱广这一句话安静下来,大家自然是明白,向老大有话要说。
见到大家安静下来,钱广继续说:“本次行动如此漂亮,全是大家共同努力的功劳,所以,各位的战功自然不会少了大家,各队长和统计人员回去认真统计,不要落下一个人。”
众人一整欢呼,想必这次的战功不会小。
“在这里我特别表扬一个人,那就是李毅小兄弟,他上午一番话也算是为我明牙部长了脸面,所以,此次他记双倍战功,一个杀了齐桓的人,还用着紫金刀,未免会让人耻笑,所以特批给他一把幻刀,明天彭玉领他去制器分部领取,希望大家也能够时刻牢记我明牙部荣誉,为明牙部争光,为护卫部争光。”
又是一阵欢呼,钱广很满意这样的效果,充分调动大家积极性么。
对于李毅来说则是:我要有幻石武器了?幸福来得如此之快?
一个鲜艳幽丽的早晨,阳光铺满大地,一片金色,空气清冷而甜蜜。
李毅喜欢这样的早晨,因为他可以如期开始修炼,并非是修炼元力,而是修炼眼力,他不明白师傅为什么要求自己这样做,但是他坚定不移的执行。有些事情,不需要理由,这是他的理论。
席地而坐,面向阳光,双眼微合,双手各打了一个指印,置于膝盖之上。平心,静气,调动元力,出于丹田,延心法而动,渐行至于双眼。片刻,双目睁开,直视阳光,指印迅速改变,悬于胸前。刹那间,黑色瞳仁中乍现光芒,似欲与阳光分庭抗礼。
“凡习此法者,境界有三,其一,于不能视中而视之,谓之通视,眼力通开,观物,由表及里,可得纹络之路;”
“其二,于全视中而得微视,谓之意视,观物,细至毫毛,通晓纹络之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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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三,于无视中而得神通,谓之大乘,观物,眼由心生,破雾除迷,熟通纹络之变。”
师父的话又出现在李毅的脑中,这是师父第一次交会自己修炼室说的话,可怜的是,自己到现在为止还没有达到“通视”的境界,不知道算不算是给师傅丢脸。
恍惚之间,李毅略有分神,待心神再次回归,愕然发现元力竟然不受控制般自行的涌入眼部。“糟糕,要是这样下去,岂不是要瞎掉。”
李毅顿时为自己的分心后悔不已,心中也是叫苦连连,可是他明白,此时急不得,稍有差池,恐怕不仅不会练成“通视”境界,反而会无法再见光明。
“冷静,一定要冷静”心里再次默默地告诉自己,稳定一下心情,然后开始有意识的慢慢引导分散一直涌向眼部的元气。
因为担心会引起什么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李毅显得特别小心。先是从元气处抽取一丝,然后用意念将其变成管状,慢慢的试探着将炼眼心法中元力运行的路线进行分流。
不过令他失望的是,虽然自己成功了,但是涌向眼部的元力却并没有实质的减少,但是此时他却有了另一种感觉,仿佛并非是因为自己的失误导致的目前状况,而是眼睛处好像有一股吸力,在吸引着元力。
重新迅速的重温一遍师父在教自己心法时说过的话,李毅才发现,似乎……大概……好像……这是将要突破的迹象。
么么,真是好运来了挡都挡不住?马上就要有自己的幻石武器了,现在眼力又要突破了,还真是好事成双。虽然自己还是不知道修炼眼里做什么,但是能够突破,李毅的心里还是很开心的,因为这才算是不辜负师父的培养。
已经知道缘由的李毅自然不会再阻止心法的继续运行,相反,他开始有意识的加力催动元力,以希望能够早点完成突破。
此时,李毅黑色的瞳仁已经不在是一丝光芒,而是光芒刺眼,要是有别人在这里,一定会以为李毅的眼睛是无可救药了。此时的李毅已经看不到任何东西,眼前似有万般色彩,又似色彩全无,轮转变换,变幻莫测。
忽然间,眼睛传来的吸力骤然停歇,李毅眼前陷入一片黑暗,那是一种无法形容的黑暗,至少在李毅的意识中他从来没有见过,原来,纯粹的黑色竟是如此这般。
李毅轻轻的闭上了双眼,适应着绝对黑色,虽然他现在眼睛什么也看不到,但是,他并不害怕,因为他坚信师父不会害自己,而自己的修炼也没有半点错误,这一定是突破。
大约过了一柱香的时间,黑色开始变化,众般色彩似乎又拍着队般的在眼前闪过,最终化为平静。因为是闭着眼,所以现在李毅感觉到的是正常闭眼时的,有光芒透过眼皮,隐射在眼睛上,李毅略为适应,缓缓的睁开了双眼。
首先映入眼帘的,仍是自己的房间,似乎也没见到什么特殊。李毅再次眨眨眼,还是没有变化。
“莫非是突破没有成功?还是这通视本来就没有什么特殊的?”李毅的心里充满了疑问,按理来说,不应该是这样,至少,师父不是这么告诉自己的。郁闷,实在是太郁闷了,这算是什么突破呀。
“你这臭小子,一大早起来不修炼元力,在这里发什么呆”彭玉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这一声将现在困惑中的李毅惊起,他在然知道彭玉是来领他去挑选幻石兵器。但是或许是因为刚才太投入了,所以还是被彭玉的到来惊到了。
“我就是在修炼元力,才停下来而已。”李毅说道
“不错,还是很勤奋的么,呵呵,勤能补拙,像你这么笨的人就应该勤快点”彭宇似乎以打击李毅为乐。
“其实,我感觉你比我更勤奋。”或许是因为和彭玉接触的多,李毅和彭玉在一起时也开始开起了彭玉的玩笑。
“滚,老子是天才,不勤奋就是一般人比不上了,所以用不到勤奋。没工夫和你闲扯了,快点收拾一下,和我去制器分部,你小子好运,可以去挑选你自己的第一把幻兵器了。”
“我早就收拾好了”李毅充满喜悦的回答,似乎失去了往常的平静心态。这也难怪,李毅毕竟是各青年,马上就要有幻兵器了,虽然等阶不会很高,但是,毕竟是幻石兵器呀,心中的喜悦还是人之常情。
“老子就说你勤快吧,收拾的这么快,真是勤快呀,笨鸟先飞呀”彭玉抓住每一个打击李毅的机会。
说完话的彭玉也不等着李毅回答,玩笑也开过了,该办正事了,领着李毅便向着制器部走去。在路上,李毅罕见的发现彭玉居然也沉默无话,自然是不会主动挑起话题,正好可以琢磨下自己早上到底突破没有,所以心不在焉的跟着彭玉前行。
不久,目的地就到了,彭玉转过身的同时说到:“就是这里了。”
李毅似乎没有听见,还在向前走着,这也是因为他想的太入神,他实在是很不甘心自己努力了一早上是一场空,所以琢磨了一路。
经过一路上的琢磨,他终于明白了一个事实,那就是自己似乎真的没有突破。早上的那份高兴自然也就没了。不过还是在想着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以至于都没有听到彭玉的话。就待他快要撞到彭玉的时候……
“喂,高兴的混丢啦?丢脸不?”彭玉的声音骤然提高。
声音好似炸雷一般想在李毅的耳边,真的李毅似乎愣在了那里,这也是彭玉故意这样做的,想看看李毅出丑的样子。所以看到李毅发愣的样子,哈哈大笑。
李毅愣倒是愣了一下,只是因为刚才似乎有所眉头,但是被这一喊全部打断了,心里恨不得把彭玉的嘴封上,但是知道自己没那个实力,所以只能采用老办法,无视……
这时的李毅也终于发现自己已经来到了一大院子前,院子的围墙大概有两个自己高,墙面异常光滑,大院的大门左右各有一座石狮,煞是威武。
大门上方正悬一块牌匾,上面龙飞凤舞四个大字:明德制器,字迹强劲有力,一看就知道不是等闲之辈书写。
从大门看去,倒是看不到门内是怎样一番景象,不过还是可以看到至少有两座高塔伫立在园中,虽然没有进入院中,但是他也看出来,这院子很大。
不过令李毅奇怪的是,门前居然没有人把守,传说中制器部是每座主城最重要的地方之一,怎么连个门前守卫都没有。其实这只是李毅不明白而已,这地方是外松内紧,防御力量的强大是他想象不到的。
制器部确实是每个主城最重要的地方之一,因为潮海大陆几乎人人习武,所以对兵器的需求量特别大,痴心于武学的人几乎都想有一把像样的幻石兵器,但是幻石本身就珍贵,再加上制器师也是稀有,所以这幻石兵器是抢手的紧。
而这制器部几乎是一个城市里所有幻石兵器的制作的地方,里面还住着不少制器师,所以珍贵程度,可想而知。
不过也并非所有制器师都会效力于某个组织,因为就有喜欢自由自在的人,制器师不投靠任何人,就是靠着自己制器的能力,也自然能吸引有实力的武者来效力,特别是厉害的制器师。
来到这里的李毅似乎也收起了自己的随意,对李毅说:“按着我的步子走,别走错,走错一步死了可别怪我。”
李毅这才明白原来这大门前的地面上有说道,虽然好奇到底是什么这么厉害,但是他可不敢以身试法,亦步亦趋的跟着彭玉的步子走到距离大门一步远的地方。
“明牙部彭玉奉朱城主和向执事的命令来此陪同部里的兄弟来挑选幻兵器,请验证。”彭玉对着大门喊道,这场景让李毅有些怪异的感觉。
很快,里面便有声音传出:“说出你今早领到的入门凭令?”
“入门凭令?”李毅心里重复了一遍,自然是不知。
“凭令是‘复仇奖赏’”,彭玉似乎并不感到意外,很自然的说出来。
听着门内门外人的对话,李毅似乎明白了所谓的凭令有点像是暗号,看来还真不是随便一个人都能进去地方。
大门缓缓的打开了一道缝,露出半张横着的脸,一算精明的眼睛,仔细的看了看彭玉和李毅,然后似乎又看了看手上的什么东西,如是反复,似乎是确认了,这才将门打开的到只容一人通过的程度。
“进来吧”声音很是平静,听不出来半点情绪。
彭玉一马当先,率先通过大门进入了院内,李毅也不敢怠慢,谨慎跟上。
进入院中,院中的景象便展现在了李毅的面前,面积比自己在外面想象的大了三倍有余,除了三座矗立明显的高塔,地面上还坐落着不少其他的建筑物。
三座塔成三角形排列,正对着大门的高塔塔底有一间长宽至少四十步余的大厅,大厅内此时人进人出,一副热闹景象,虽然不太明白这制器部的构成,但是他也是明白,这座大厅,必然是这制器部类似于办公议事的地方。
“在这里面老实点,这里的人每个人都很牛的,不是你和我能惹得起的,看到这塔旁边那些小房子没?那里面住的可全是守护这里的高手,在这里闹事,就算是被误杀上面也不会怪罪的。”彭玉可以控制着自己的声音,向李毅解释。
“明白!”李毅很简单的回答,他想自己本来就是选武器的,又怎么会惹事,不过他也有点好奇的问:“看这院子的围墙的高度,对于高手根本不算什么吧,应该会很轻松的进来吧?”
“臭小子,那只是外表,听说墙上面还有墙内侧的地面上,那都是机关重重,就算是高手也不可能直接一直飞着吧,只要触动机关或者惊动守卫,那可定就是插翅难逃。”
真是一个恐怖的地方,李毅心里暗暗的想到。
说话间两个人已经来到了大厅,彭宇似乎对这里已经很熟悉,所以并没有过多的在大厅里停留,直接带着李毅去了塔的第二层的一间房间,路过大厅时,李毅听见不少人在争论或者是汇报着事情,什么幻石不够,什么缺少一样材料,什么某位大师又制出一把五星幻剑,虽然人不少,但是并没有过于吵闹。李毅暗中仔细的扫视了一眼,并没有看出来哪位像是传说中地位很高的制器大师,心里想着想必大人物也不会出现在这里。
上了二层,转过一个弯,两个人就来到了一间房门的前面,彭玉轻轻的叩响房门,同时还说着:“明牙部成员彭玉奉命带兄弟前来幻兵器。”
没有让俩个人多等,里面传出来一声清朗的声音:“请进。”
进入房间,好似一个客厅的地方,离门很远距窗很近的地方摆着一张木桌,桌上放着些笔和纸张,还有盆景怪石种种器玩。
桌后面一把与桌子相配套的椅子,椅子上有一个人,一身长袍,头低着看着桌子上的纸张,其身后便是窗子,透过窗子,可以清楚的看见大门。屋内靠墙处还有两个书架,密密麻麻的放着不少书,几把椅子在角落里安静的呆着。
桌后的男子感觉到了进来的人走到了桌前,很自然的抬起头,看向两个人,因为以前已经见过彭玉,所以这次重点观察的是李毅。
李毅看到那人看向自己,虽然有些不自在,但是并没有躲闪的意思,相反,他也仔细的观察了一下对方。如果说彭玉给李毅的感觉是五大三粗的一个纯爷们,只是名字有些女性化,那么眼前的人给他的就是一种非常清秀的感觉,是的,干净白皙的面庞,眼睛虽然不大,却别有神采,弯弯细眉,似乎还真有点女性的影子,男的能长成这个样子,真是让不少女子都羞愧吧。
桌后的男子并没有责怪李毅的目光,而是饶有兴趣的看着李毅,开口说:“你就是李毅?”
李毅有点意外,怎么对方还知道自己这么个小人物,但是面上并没有半分异色,很平静的回答说:“属下就是。”
“你是来这里自己挑选武器中元力最低的,真是让我很意外”那人继续。
李毅不知道对方的意思,见彭玉也不为自己开口,只能自己来,“运气比较好,碰巧立下了战功。”
“真的是你杀了孔师兄?”那男子继续问道。
此话一出,李毅知道对方也是朱城主的弟子了,于是很恭敬的说:“我倒是希望那最后一刀并不是我的。”这句话说得到是很真诚,虽然已经想开了很多,但是对于齐桓,他还是有些歉意。(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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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意思,呵呵,以后好好为明德城效力,只要你立功,好的心法,好的幻兵器,明德城不会亏待你。”男子没有继续话题,而是这样说道,然后又对彭玉说:“彭玉,这是手令,你领着他去吧,帮我向钱广问好。”
彭玉:“属下定会带到。”然后便带着李毅离开了屋子。
走出房间,下楼,过了大厅,一路没有停留,没有言语。李毅再进入制器部后第一次主动发话:“彭队,刚才那位也是城主的弟子?”
“恩,是,但是不仅仅是弟子那么简单,知道他叫什么么?”彭玉也没卖关子。
“不清楚”李毅的回答简单。
“朱明华,乃是城主的儿子。”彭玉告诉李毅。
这个答案还是很很出乎意料,李毅知道这个人的地位肯定不低,但是没有想到居然这么高。不过他很难将朱城主和这个朱明华联系在一起,朱明华总给他一种有点女性化的感觉。
“看到后面这两座塔了吧,这两座塔上面住着的大多都是制器师,平常吃喝拉撒都有人伺候着,牛叉的很,两个楼的大厅一般都是成品摆放的地方,当然,摆放着都是一些普通的货色,好一点的都被收着呢。
“还有这两座塔里肯定没有什么大师级的人物,上的点名气都在刚才我们出来那座塔里,我们练武的取得成就很难,制器方面比我们还难,所以现在公认的宗师级的制器人物也就那么几位。”
“我们明德城有一位准宗师级的,啧啧,听说那位大师制作出来的幻石兵器就没有低过六星的,我要是能有个六星的拳套么”彭玉的话匣子一打开似乎就收不住,一边向李毅介绍一下基本情况,一边意淫一下自己有了等阶高的幻石兵器时会何等厉害。
来到一座塔前,彭玉将手中的手令给了门口的守卫,守卫看了看又还给了彭玉,“订制手令,二星的,拿着手令去塔内自己找制器师,只可以找三层塔以下的制器师。”守卫说道。
所谓订制手令,是说可以专门按其使用人的要求订制,比在人家制作出来以后在挑选要好得多,李毅昨晚记得赵涛也和自己说过。
彭玉没有废话,接过手令,领着李毅就上了塔的第三层,李毅大概观察了一下,这层塔上大概有个十多个房间,每个房间都是房门紧闭,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样子。
彭宇似乎早已经有了目标,没有半分停留继续领着李毅向最深处的一个房间走去,不过怕李毅不解,所以还是向李毅解释了一下:“里面的那位制器师姓张,最擅长制作的便是刀,一会你对刀有什么要求一定要详细的和他说。李毅点点头,示意自己明白。
转眼间就走到这位张制器师的门前,依旧是彭玉敲门,很轻松的得到了里面的许可。进入了房间,彭玉恭敬的将手令递给了张制器师。那人看了看手令说:“都有些什么要求说出来吧。”
一进入房间,李毅就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但是又不明白这种感觉从何而来。想要仔细看看,又听说在制器师的房间里不能乱看,会犯忌讳,所以忍着好奇,将头低下。
听到制器师的话,李毅这才稍微抬头,看着面前的这位制器师,面容有点枯槁,头发胡子有点乱糟糟的,一副不修边幅的样子,竟然无法判断处年龄。
李毅刚要开口说要求,突然发现自己对刀居然一无了解,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一些什么要求,转头有点茫然的看了看彭玉。
彭宇自然是不知道,张制器师确实等不及了,“有什么要求快点说,别吞吞吐吐的,还怕我做出来达不到要求呀。”面色上有些不悦。
李毅硬着头皮说:“不瞒大师,小子我元力不高,平时用刀也没有什么特殊心得,所以也没什么要求,只要用着顺手就可以了。”
制器师摇了摇头说:“怎么遇到你这样一个人呢,刀,为常见兵器之一,但是种类却是很繁杂,简单来说有长短两大类,其中细分不下二十种,你小子一点不说,我怎么给你制作。”
说罢也不待李毅回答,扔过来一本书,“自己翻看一下,要哪种类型的?”
李毅看了下手中书,是一本关于刀的图鉴,也不客气,直接翻了起来,挑选了分类为片刀的种类。
制器师过来拿起李毅的手仔细的观察了一下,又目测了一下李毅的身高臂章。然后也不看图鉴,直接朗朗的说:“片刀,通长七尺一寸二分,刃长二尺,阔一寸三分。上锐而仰,銎厚二分,柄长四尺七寸,围四寸。”这是基本的东西,我会根据你的手型和臂长身高加以修改。
说完也不管李毅是否同意,径直走到制器台,左手拾起一长条幻石,右手从架子上取出一把不知道是什么材料的类似针刻刀样子的东西。俨然要在彭玉和李毅面前上演一场制器的表演。
制器师用右手的刀比量一下左手的幻石,摇了摇头,似乎不是很满意,遂又换了一把稍微大一点的刻刀,点了点头,眼中眯成一条线看着长条幻石,右手刀动,仿佛翩翩起舞般,没有一点的停顿,舞动的速度越来越快。
彭玉和李毅站在另一侧,恰巧能够看到制器师的侧身,彭玉倒是没什么感觉,只是心中暗暗想着,这制器师玩刀的速度和熟练度,还真不是一般人能够比拟的。他似随意一般轻声的问李毅:“臭小子,你怎么选了片刀这么一个种类的刀呀?”
李毅故作深沉的说:“因为曾经有过一位高人对我说过一句话。”
“什么?”一脸好奇。
“元功再高,也怕片刀。”
…………
而此时李毅仔细的看了一下制器师,脑中突然间仿佛有一根弦被触动了。“怎么会这样?一定不会的。”李毅在心中充满了怀疑,他实在不敢相信,他看出来一些不一样的东西,似乎是为了求证,李毅暗暗运行师父交给他的炼眼法诀,元力缓缓的按着固定路线向李毅的眼部运动。
如果此时彭玉面向李毅看着李毅的眼睛,他一定能够发现李毅黑色的瞳仁中间出现一抹光亮,不强,但是却异常明显。这一抹光亮出现得快,消失得也快,黑色的瞳仁又恢复原状。但是,在李毅的眼中,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
制器室中原本光线不足,所以给人一种昏暗压抑的感觉,可此时,李毅眼中的制器室却变得明亮起来,仿佛所有事物都清清楚楚的展现在他的眼前。
甚至在最边角处细缝里的那几只小生灵上,小生灵那一张一合微微动着的嘴,也清晰的展现在他面前,世界突然变得全在眼中,那是怎样一种感觉?
简单来说,你很像看清楚远处的东西,但是你看不到,但是此时的李毅却可以看到,而且是清清楚楚的看到,传说中的千里眼也不过如此吧。
心里若有所感的李毅并没有过分的欣喜,师父在教导他时的那段话有想起在耳中:“凡习此法者,境界有三,其一,于不能视中而视之,谓之通视,眼力通开,观物,由表及里,可得纹络之路;其二,…………”。
由表及里,李毅心中重复了一遍,可是到底如何由表及里,师傅却是没有告诉他,甚至怎么应用这眼力也没有告诉他,否则也不至于他在突破之后还以为自己没有突破。
但是就在他心中出现这一句话念头的时候,他骤然发现眼前的感觉又是一变,如果说刚才只是能够看得清楚,那现在就是变得开始细致,这样的细致并不是表面上简简单单的细致,而是可以看到物体的深处的细致。
此时李毅盯着看的是书架的一只支脚,那只脚本是木材制成,出现在李毅的眼中,就成了一副立体的虚拟的三维图像,他可以看得清木材上那为数不多的年轮,也可以看到各种各样不同纹路的走向,纹路或粗或细,但是都是异常清楚。
心中豁然开朗,自然明白这就是师傅所描述的可得纹络之路。李毅压制住惊喜,目光转向比自己前半个身位的彭玉,心中再次默念了句由表及里。
彭玉整个人也开始也一种立体虚拟的三维景象出现在他的眼中,淡红色的纹络似乎是血管,而在丹田处,一团明亮的白色,不说也知道是元力,同样白色的线从此而出或者是归于此处,仔细看去,可以看到那些粗细不同的白线中缓缓的似有东西在流动,有一些依附于七经八脉,有一些似乎独立的存在。
除此之外还有一些其他的线条纹络,李毅一时之间也不知道那到底是什么。
彭玉心里突然生出一种异样的感觉,那感觉好像是有人在暗处中盯着自己看,说不清是恶意还是好意,不过屋中并没有别人呀,而李毅似乎不可能给自己这样的感觉。
如果说一开始是盯着,那么后来他感觉这目光又开始打量着自己,暗自警惕,猛然回头,只有李毅在身后,他直接看向李毅的眼睛,并无意向,嘴中说出:“李毅,你在做什么?”
李毅看到了彭玉的动作,所以及时收回眼神以及元力,心中暗惊,不由感叹彭玉实力果然是强悍,自己只是观察一下,竟然也能引起对方的注意。
听到彭玉的话也不犹豫,直接回答:“没什么,只是想看看制器师如何制器,彭队长你挡住我的视线了。”
李毅一直记得师父说过的话,所以再次向彭玉撒了一个谎。
彭玉也没有多想,或许真的是自己参加过上次的行动后有点太过于敏感了吧,怎么会有那样的感觉呢。为了不打扰那边的制器师,也就没有再多说话,身体向边上挪了一下,给李毅留出了足够的视线空间。
看见彭玉没有过多的怀疑,李毅的心稍稍安定,目光开始望向制器师。只见制器师好像根本没有注意到彭玉和李毅这边的小插曲一样,右手的速度有增无减,还不时的更换自己手中的刻刀,杂乱中透着有条不紊。李毅再一次悄悄的运用眼力的功法,他想验证一件事情,一件他有点不敢相信的事情。
果不其然,制器师左手上的幻石里面的纹络清清楚楚的展现在李毅的眼中,幻石整体呈白色,纹络却呈淡蓝色。
制器师的每一刀下去,都会依照纹络而行,决意不会轻易损坏那些纹络,纵有因为刀型而不得不损坏的地方,也尽是挑最小最细的纹络出去损坏。
莫非师父交给我的眼力功法是制器师所必须掌握的技法?莫非师傅是一名制器师?这是偶然,还是事实就是如此?李毅仍旧充满疑问。
不死心的他将目光移到制器师的身上,清清楚楚的看到制器师的元力在向着眼部处流淌,虽然运行的路线和自己学的不一样。
但是确确实实如此,李毅甚至可以清清楚楚的看到,因为制器师的眼部元力聚集较多的缘故,那白色几乎已经成为一小片,完全盖过了周围的血管。
这一切不是巧合,而是事实。
唯恐制器师也会察觉到什么,李毅不敢再继续盯着制器师看,转而继续看着制器师手上的幻石,幻石此时已经有了片刀的雏形,制器师的刻刀速度也开始慢下来,李毅观察了一会就明白了。
之所以变慢,是因为此时幻石的纹络开始变得复杂,所以每一刀下去都要注意,尽可能的少破坏缘由的纹络,至于为什么这样,他却是不明白。
眼见制器师的又一刀就要刻下,李毅却感觉到这一刀极不合理,因为如果下刀的部位往左上偏半分,斜向入一寸,那么就会比现在制器师下刀的部位要少破坏很多纹络。
想到这是在为自己制作兵器,李毅自然是想兵器越厉害越好,所以一时间忘记了礼数,张口便说道:“大师且慢。”
这一声刚刚好,若是在晚上一丁点,这刻刀便也会进入幻石中,而此时,刻刀刚刚好挨上幻石,却未曾深入毫毛,由此也可以看出这位制器师控制的水平,还是很见功力。但是听到李毅的话让他倒是很意外,回过头来,不待彭玉开口指责李毅,就说:“你这小娃子不老老实实的在一旁呆着,乱说话捣什么乱?莫非这兵器你不想要了!”
见制器师说完,彭玉也急忙开口说:“臭小子,你脑子有病么?是真傻呀?不是和你说过么?”
李毅也不等彭玉说完,上前几步走到制器师身旁对制器师说道:“大师,恕晚辈冒昧,刚才看大师的首发有所感触,感觉这一刀要是从这里斜入,进半寸,似乎会更好。”李毅边说便用手直向幻石。(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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制器师脸色微变,看了看李毅指向的地方,然后说道:“看来小友也是同道中人呀,却不知道这其中忌讳。”
李毅哑然,他也是仅凭猜测,刚才之所以出声,也是一心想着自己能有一把好一点的兵器,至于什么忌讳不忌讳,他当然不明白了。
制器师看到李毅一脸茫然的样子,便也没有深究,而是举起左手中的幻石说:“请小友从这个角度来看一下。”
李毅依话而行,赫然见到如果按照制器师原来的地方下刀,和与自己刚才说的相比,损坏纹络的数量几乎相差无几,但是从到整体的平整美观来说,却是比自己所选出要胜出一筹。
“小子什么都不懂,冒昧了!”李毅一脸歉意,诚心致歉。
制器师没有责怪的意思,反而说道:“小友离那么远,便能看出这其中奥妙,也是深藏不露呀,不知师承何处?”
“没有没有,一时胡言乱语,还请大师莫怪,大师您继续,这刀似乎马上就要制成了”李毅生怕制器师继续问自己什么,马上转移话题,同时后退几步,以示尊敬。”
制器师颇有深意的看了看李毅,又看了看彭玉,若有所思,不再言语,转身将注意力又集中到制作幻石兵器上。
彭玉在一旁听两个人的话十分摸不到头脑,可是这并不妨碍他也觉察到李毅的不对,但想到此时此处不方便详细询问,嘴唇动了动,终究还是没有说话。制器师的每一刀更加谨慎,全神贯注,毫不在意身后的两个人。李毅怕再露出什么异常,也不敢在动用眼力技法,屋子陷入一种奇怪的气氛,沉默中充满了尴尬。
就在这边形成奇怪气氛的同时,向府里也正发生着一件事。
钱广坐在自己的书房中,桌上一盏茗,手中一卷书,一副舒适悠闲的样子。忽听门外传来敲门声,眼睛仍旧没有离开书。
“请进”,声音平静的想起。
来人是赵涛,钱广的左膀右臂之一,赵涛恭敬地站在桌前,出声道:“钱广,我们查到了。”
“哦?”这时钱广才放下书,饶有兴趣的看向赵涛,等待着下文。
“那个人,姓徐,名博之。”
“莫非是那个徐博之?”听到了赵涛的话钱广眼神有些变化,疑问中等待着赵涛的确认。
“是的,就是制器宗师徐博之。”
赵涛见钱广没有打断,便继续说道:“徐博之是大陆上公认的六大制器宗师之一,自成名以来便没有投靠过任何势力,其人散漫自由,不愿受到拘束,但心怀正义,十二年前天城辖下呈华镇出现大灾,徐博之制七星幻石兵器三把公开拍卖,所得钱款全部散发与当地百姓,此类义举,不只一二。不过也就是在十年前枉生盟崛起和我们十二主城大战的时候,其人最后一次出现地城,自那之后,便消失了踪影,不知去向。”
“有趣,这等人物也出来了,莫非这世道真的又要混乱。”钱广的话像是对赵涛说,又像是对自己说。
“那他人现在在何处?”
“属下无能,至今还没能查到,那一天后,此人又像是蒸发了一样。”
“多派些人暗中寻找,这样的人才若是能加入我明德城,我们必然实力大增,有宗师级的制器师坐镇,武者也会更加愿意投靠我们,多一份实力,以后也就多一份胜算。”钱广略有忧心的说。
“明白,我们已经吩咐暗组的人多加留意了”赵涛说到。
“对了,有没有听说过他组织过自己的势力?制器宗师的名号,如果想组织自己的势力,那是异常轻松的,天下武者,又有几个人能够抵制得了神兵利器的诱惑。”
“目前还没有查到,钱广,这件事情我们用不用向上汇报?”赵涛的语气中有些举棋不定。
“当然,我亲自去汇报。如何决断,还需要朱城主来决定。事不宜迟,我现在就去。”
场景回到制器部的那个有些幽暗的制器室中,制器师此时已经将半成品的片刀摆放在了制作台上,又拿出一只陶瓷容器放在一旁,快速地从不同瓶瓶罐罐中拿出各式各样的东西,有粉状,有液体,前后不下有二十种,调成了大概半碗多一点的稠状液体。
彭玉知道到了关键的时刻,示意李毅一定要安静。看着制器师谨慎的样子,李毅自然不敢出声响,心中隐隐想要用通视技法去一看究竟,但是又忌惮于被别人觉察,所以矛盾不已。
调制完后,制器师以手为媒,向掌内两块天蓝色的石头注入元力,待石头渐变为白色,变掌为拳,十块化为粉末,快速撒入容器内,容器内的粘稠液体似有沸腾的迹象。
复又取出一支类似于毛笔,却不知是何材质的物品,李毅后来才知道那是针笔,针笔蘸着容器内液体,便在半成的片刀上游走,每一笔落下,似乎都能带动空气的舞动,液体从针笔那针状的笔尖落下,又好像是注入到了幻石的内部去,遇之无踪。
李毅第一次看到这样的景象,虽然不甚清楚制器师在雕刻或者是说在画着什么,但是他能够清楚的感觉到,随着制器师不断的写画,那把片刀竟像是渐渐有了生气一般,那是怎样一种感觉,就像是看着生灵的诞生一般。
随着制器师的最后一笔落下,陶瓷容器中不复有半滴液体,片刀忽然光芒大振,刀身上勉强可见的划痕间遥相呼应,最后隐密于无形。
制器师拿起刀,走到李毅面前,双手递上说:“此刀二星,镌刻三符阵,其中异妙,还待小友自行探索。”
李毅恭敬的接过来,入手,几无重量,甚是合手。
没有二话,注入元气于刀内,隐约间似乎与刀建立起某种联系,心念转想隐,换刀顿时无形,而自己则清楚的感觉到那刀似乎化作一股灵气,延手而上,经手臂,后依附与左肩处,身体并无半分异样,除此经历这些,李毅顿感神奇。
彭玉连忙对李毅说:“还不请大师赐名?”
李毅听后连忙说道:“晚辈唐突了,还请大师为此刀赐名。”
“呵呵,区区二星幻刀,又何谈名不名的,能入小友眼中,欣喜不已,小友想要称呼它什么,便是什么罢了”制器师的回答十分谦虚。
“哈哈,哈哈,能让张师如此谦虚,想必这位少年当真是不一般呀”,话音刚落,便有三个人推门而入,屋内人看见此三人,连忙站成一排,声音几乎同时响起。
“见过朱城主。”
不错,说话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明德城城主朱坤,而跟着他一起进来的,不是别人,明牙部执事钱广,以及李毅在前面看过的那个很秀气的男子朱明华。
“不用如此,都是自家人,张师,朱坤不请自来,还望不要见怪。”朱城主礼节性的问候,这也足以看出大陆上对制器师的尊重,这位张师并非什么有名的制器师,但是朱坤依然以礼相待。
“不敢不敢。”张制器师连忙说道,知道这等大人物不是为自己而来,退后一步便没有再说什么。
朱坤微笑着看向李毅,出口说道:“小兄弟隐藏得好深呀,差点让我们失了礼数。”
此话一出,李毅心里一惊,彭玉虽然不知道具体出了什么事,但是有了先前的经历,虽然疑惑,但是心里也猜出了大概。李毅虽然心里吃惊,但是脸上依旧,回复道:“城主大人说笑了,属下哪有什么隐藏。”
“小兄弟还不承认,制器宗师徐博之,我们这一代人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虽然大陆上常说六大宗师,但是谁不知道,徐老宗师当执牛耳,遥想十年前,大陆上就有人说,徐老宗师就是最接近能制作神器的人,如此英雄人物的弟子,却被我们安排在明牙部的综战部,如何不是我们失了礼数。”朱坤话说得漂亮至极。
“我,师傅?”李毅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旁边的张制器师眼里怎充满的不可思议。
“对呀,那天我问你,你还撒谎说没有师傅,还信不过我们怎么的”钱广一旁插话道。
李毅虽然不知道朱城主以及钱广他们是怎么知道自己有师父,但是他明白自己是没法再掩饰下去了,静了静心,思考了一下,也没想到会对自己有什么不利。
于是也只能说:“实在抱歉了,因为师父有命,不让我对外人讲,所以不得已隐瞒,还望恕罪。不过师父的确没有和我说起他的姓名,也从来没有告诉过我他是制器师,所以其他的事情我也不清楚。”
朱坤自然是不会相信李毅什么都不知道,还以为这年轻人有意隐瞒,所以继续说:“我们是不会弄错的,如果我们连徐老宗师都能弄错,那我们明德城也太让外人耻笑了。小兄弟师出名门,想必也是一身好本事,今天让别人给你制作幻兵器,我们唐突了。”
“没有,没有,朱城主,师父真的没有教我制器,仅仅是教我一些修炼元气的法门而已”李毅解释着说。
朱坤正要继续说什么,却才想起进门时张制器师说的那句“能入小友法眼,欣喜不已”,所以断定这位制器师有所了解,于是说:“张师,你来做一下证,这小兄弟是不是在谦虚?”
这位制器师心里知道自己说的话被人家听到了,于是开口说道:“刚才我在制作幻兵器途中,这位徐老宗师的弟子曾出口提示,想必他的也修炼过眼力,否则平常人自然是看不到幻石内的纹络。”
“你看看,我就说是么,寻常人怎么会看到的幻石的纹络,这就是制器师所必须的条件么,小友还说自己没有学过,不诚实呀,想你师傅老人家一世正直,你这样做不好呀。”朱坤话里藏刀。
李毅自知逃避无望,不得不承认说:“师父是交过我一些修炼眼里的心法,但是我真的没有学过制器。”说话的声音是越来越小,因为他自己都感觉都站不住脚,一代宗师的弟子,学了制器必须的眼力法门,却没有学制器,这说出来,还真是难以让人相信。
“父亲,既然他是徐老宗师的弟子,再留在明牙部似乎就不合适了,不如调到我们制器部吧?”朱明华突然开口。
众人的目光都看向了朱坤,李毅也在等待朱城主的答复,断然没有看见身后的张制器师轻轻的低下头,嘴里似乎说着什么。
朱城主没有在意众人的目光,而是转头看向钱广说:“钱广,你认为呢?”
钱广也没有想到朱城主会这样问,但是既然问了,他也不得不回答,没有思量,就开口说道:“李毅既然是制器上的人才,自然应该进入制器部,呵呵,明华老弟,你从我这里挖人,以后可要对明牙部好一点呀。”
此话说完,还未待李毅有所反应,彭玉在一旁似乎就要开口,钱广暗中给了他一个眼神,彭玉虽然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但是无碍他知道这是在告诉自己不要说话。于是不得不把已经到了嘴边的话又收了回去。
钱广可以用目光制止彭玉说话,却不能制止李毅开口,李毅抱拳示意,然后说:“各位大人,李毅我真的不会制器,师傅也曾告诉我,要努力修炼自己的元功,我志在努力修炼元功,所以在下实在不适宜进入制器部,还是让我继续呆在明牙部吧。”
“小兄弟此言差矣”再次开口的是朱明华,“你师傅若是不想让你继承制器事业,又怎么会将制器师的不二法门眼力技法传授于你,我虽不懂制器,但是也知道,制器也要有元力的支持,以自身元力让幻石通晓灵性,方可得神兵。所以,你师父让你修炼元功,是不是另有深意,我等凡人,自然是不能理解,你又何必妄自菲薄呢。”
在场的每一个人,除了李毅意外,所有人都以为李毅是不愿意加入制器部,才会谎称自己不会制作幻石兵器,朱明华此话一出,实际是在告诉李毅,你不要在以不会制器为借口推脱下去了。
李毅无奈,再次说:“在下这的不会制器,我加入明牙部也是为了修炼元功,提升自己,这一点彭大哥、向队长也都知道,朱城主还是不要为难小子了。”
“李毅小友,老夫有一事问你,可否?”李毅并没有注意到朱坤对他的称呼从前面就开始有变化。
“城主请讲。”
“你努力提升实力,修炼元功,是为何?”
“师父曾教导过,修身、养性、除恶扬善。”(未完待续。)
218
“不错,除恶扬善,应为我武者追求,那你可知道现在天下何为恶?”
如果是在几天前,李毅肯定会很肯定的回答枉生盟,但是经历了一些事,现在他有了更深刻的看法,于是说:“为一己之欲,逆行倒施,残害他人,行不义之举,是为恶吧。”
朱坤对李毅的回答有些意外,但是并不影响他继续发问:“依你之言,天下首恶,当为枉生盟,对否?”
“可以这么说,但是并非枉生盟所有人都如此。”
“我明德城与枉生盟势不两立,万千成员不计生死,为百姓安宁而战,是不是除恶扬善之举?”朱坤并没有就上一问题继续和李毅纠缠。
“七城联盟,都为正义,当然是。”
“我明德城制器部的制器师们为各战部的兄弟制作兵器,使其斩杀恶人,保全善人,这是不是除恶扬善?”
“是,可是朱城主,我……”
李毅的话还没有说完,朱坤打断继续说:“况且进入制器部,也并非说你不可以继续修炼元力,我会命人专门指导你的修炼,你大可继续提升自己,这与你的追求可有相违?”
“没有”李毅一时也没感觉到有什么不妥。
“况且,徐老宗师年轻时也以仁爱享誉大陆,你师父若是知道你加入我明德城制器部,想必也会欣慰”朱坤继续说道。
“朱城主说的这些都有道理,但是我还是感觉自己更习惯在明牙部”李毅似乎不为所动。
“你以后同样会习惯在制器部,不要在推脱了,从今日起,你就是制器部的一员了。”朱坤的语气不容反抗。
李毅以开始的确是不想加入制器部,也说不上为什么不想,但是通过刚才与朱坤的问答,他心中对加入制器部的抵触似乎没有那么大了,于是也就点头道:“属下遵命。”
此话一出,彭玉、张制器师的心中同是一叹,旁人自然是不会知道此中意味。
“好,小友果然没有让老夫失望。”朱坤满脸的开心,总给人一种不知道为何的感觉,“明华,一定要给李毅小友安排舒适的住处,还有,藏书阁前两层对其尽然开放,同时,挑最好的师傅指导李毅小友修炼。”
“孩儿明白,父亲大人敬请放心,李毅在这里一切都有我照应。”朱明华回复道,看了看窗外,继续说:“马上就正午了,今日我制器部能招的李毅这样的人才,实在值得庆祝,我做主,还请父亲大人、钱广、李毅小友一起庆祝一番。”
“好,那我们现在就走吧。”朱坤接受了这个建议。
屋中几人,彭玉、张制器师自然是没有资格参加这样的庆祝,李毅若不是仗着有了一个大名鼎鼎的宗师级的师父,恐怕也不会有这样的礼遇,倒真是大树底下好乘凉。
按照李毅的本意,他是不想去的,因为总感觉和这些大人物在一起会有一些不自在,可惜,钱广似乎连反对的权力都没有给他,也不待李毅说话,拉起李毅,便向门前走去。
此时,一道不合时宜的声音响起。
“朱城主请慢。”说话的是被人忽略很久的张制器师。
“嗯?张师可有吩咐?”朱坤很是意外,但是依旧保持着足够的尊敬。
“不敢不敢,在下只是想让诸位稍后片刻,李毅小友才得幻石兵器,并未熟悉,希望可以给我一点时间,让我为他简略的说一下此样兵器的用法,也和其商量下如何定名”张制器师的声音有点害怕的意思。
朱坤还没有开口,朱明华听到这些话后深深的看了张制器师一眼,抢先说道:“张师不必如此,李毅以后自会再为自己制做一把,况且刚才您不也是说,区区二星兵器,何须命名。”
“明华,怎么如此说话。”朱坤开口呵斥,“张师不要见怪,至于是否需要,还是让李毅小友自行决定吧”
李毅一开始就对这个张制器师颇有好感,现在知道了自己的师父也是制器师,不知觉间也就将制器师当成了自己人,于是便说:“我想要听张大师一说。”
此话一说,别人也不好再说什么,于是除了李毅和那位制器师,其他人都缓缓地退出了制器室。
这是大陆上一条不成文的规矩,制器师制作幻兵器以后,如果是有什么关于幻兵器的事情对使用者说,一般不会允许别人旁听。
因为毕竟有些幻兵器会被附加一些特殊的功能,比如彭玉的幻石拳套,也或者有一些幻兵器会有一些比较明显的漏洞,不管是前者还是后者,幻兵器的使用者肯定是希望只有自己知道。虽然李毅的只是一把二星的幻刀,未必见得有什么特殊之处,但是规矩就是规矩,往往越是大人物,越会按规矩办事,所以众人就都退了出去。
不过除了彭玉以外,其他人另外三个人要想听房内的话,自然是轻而易举,先前就有李毅三等在房内对话,三人未进入就知道里面说的是什么。
幽暗的房间中,李毅和张制器师相对而坐。
制器师平息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在下不知道小友是徐老宗师的弟子,刚才有唐突之处,还望不要见怪。”
“老先生说的哪里话,还要感谢您为我制作的第一把幻石兵器。”李毅是发自内心的感谢。
“哪里哪里,举手之劳而已,下面就为你讲解一下这把兵器特性吧。此刀,镌刻三阵,其一是‘隐’阵,此阵并无其他精妙之处,只是能够让刀能够隐于身;其一是‘锐’阵,功能是让刀时刻保持锋利,此阵使用刀时自然会激发运转;其三是‘嗜’阵,功能是影响使用者的心志,激发斗志,有嗜杀之意,此阵在需要时由使用者激活,当然此阵仅是辅助之用,并不能真让人变得嗜杀。”制器师娓娓道来。
“小子受教,多谢老先生费心”李毅再次道谢。
“能给徐老宗师的弟子制作幻兵器,是我的荣幸呀,我再卖弄一下,替小友为此刀取个名字吧”
“老先生请”虽然不知道制器师为何开始说不用命名,现在却又起名是何意,但是李毅仍接受了。
“小友姓李,我希望你能足够爱护这把刀,所以首字用双木‘林’,与你的姓氏谐音;对于这第二字,既然刚才说到‘嗜’阵,就用此阵之名,然而此‘嗜’不好,所以用示意的‘示’字代替。”说话的同时,还拿起针笔,笔动字出,四个龙飞凤舞的字出现。
字没有在纸上,而是凭空的飘在空中,李毅眉头紧骤,紧紧盯着出现在空中的四个字,心中疑惑,这是什么意思?李毅开口便要询问。
“就这些了,别让城主及各位大人久等,你去吧。”制器师抢在李毅前面,说完这些话便转过,走到制作台边整理器具,而空中的字,也化为星星点点,仿佛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
李毅没有再言语,转身走了出去。
朱明华见李毅出来,微笑着问道:“此刀何名?”
“刀名‘林示’”
夜晚,静谧,疲倦的风懒散的吹着,远方偶尔传来几声鸦鸣。星星无声的撒着光辉,凝望着岁月,凝望着寂寞。
这样的夜晚,安静的藏书阁的第一层,有一个孤单的身影在灯光中被拉长,不是别人,正是李毅。
李毅来到制器部已经三天了,三天来他去的最多的地方就是这里的藏书阁,三天来他甚至忘记了养成很久的修炼眼力的习惯,三天来他只在看着一本书,书名《制器论》,三天来他看了不到十页,书的内容并不深奥,之所以如此缓慢,因为少年的心并不在书上。
三天来,李毅再没有见到那位张制器师,从那场庆祝的酒宴回来后,张制器师就不见了,听别人说是有事情出去了,但是没有人知道去了哪里,一个人,仿佛凭空消失般。李毅每次去那间制器室,留给他的都只是一把锁,一张紧闭的门。
所以三天来,李毅都没有离开制器部,除了正常的吃饭茅厕外,除了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去那个紧闭的门前去看一看外,几乎都在藏书阁中,以至于所有人都认为这个年轻人真是好学,不是在藏书阁,就是在去藏书阁的路上。而事实上,李毅是相中了藏书阁的安静,他需要思考一个困扰自己三天半的问题。
依稀中他仿佛又看到了三天前的那个场景,张制器师在空中写出的四个字,并不是他以为的“刀名林示”,而是另外四个字。
“寻师而去”。
没错,张制器师写下的字是“寻师而去”,没有解释,存在片刻便消失在空气中,有时李毅都怀疑自己是不是看眼花了,但是这四个字一直在他的脑中盘旋,所以他明白,这一切都是真的。
“寻师而去”,是什么意思?是说他自己要寻找自己的师傅?还是要告诉我,让我去寻找师傅。他之所以用写的方式而不是说,目的应该是为了不让门外的人知道,可是又为什么要瞒着门外的人?难道门外的人中有坏人?不可能吧,那时候门外只有那几个人,都是明德城响当当的正义人物!又为什么我回来时他便出去了?难道真的只是巧合?
李毅的脑中一直很乱,乱的一无头绪,仿佛有很多看似合理的事情,但是又透漏着太多的不合理。
似乎只有张制器师回来,一切才可迎刃而解,但是他隐约感觉到,张制器师似乎不会回来。
不知不觉间又到了深夜,李毅合上手中的书,起身离开了藏书阁。走出门外,夜色更显深沉,但是这并不会影响到李毅的视线,李毅发现自己自从到了‘通视’的境界后,只要他愿意,在黑的夜也无法影响他的视线。
抬头看了看高立的院墙,虽然不知道那墙上有多少的机关陷阱,但是他明白这个院子看似没有防御,实际上,有可能要比城主府还要坚固吧。就连这院子中,也不能随便走,没人能说清某片绿色的草地中,会有多大的危险。
制器师,以前的李毅以为只是制作幻石兵器的人,但是看了《制器论》,虽然不到十页,也让他明白制器是一个泛指的概念,制作幻石兵器只是其中的一个分支,制器师可以制作各式各样的器具,当然包括机关陷阱。只不过近年来,制器师有些被特指制作幻石兵器而已。
这个地方,充满了危险,这是李毅听朱明华介绍后的第一感觉,他也清楚的看过,就是在那高墙之上,两只鸟儿嬉戏间飞过,而后,变成了两具尸体,残缺不全的尸体,李毅那时没有动用‘通视’,所以他连发生了什么都不知道。
“四四方方一座院,孤孤单单一个人”李毅有些自嘲的自言自语。
不过这一句偶然的话,却让他猛然有所感触,四四方方的院子,孤孤单单的一个人,这不是一个囚么,再抬头看看这院子,李毅还真的感觉到这里好像是一个牢狱,外边的人进不来,里边的人轻易也出不去。
“好在朱明华说过想出去的话去他那里请示一下就可以,要不让还真就是牢狱了,看来明天应该出去一下了,呆在这里,人都变得压抑了”李毅心中想到,同时走向房间。因为一直没有承认自己会制器,所以他的房间并没有被安排在塔上。
你在院中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窗前看你。
黑暗中,李毅并没有注意到,在某座塔的某一层上,有个人在看着他。
第二天,晴朗的天,很是适合出行。
李毅来到制器部后第一次修炼了眼力,刚刚达到‘通视’的境界,下一阶段,似乎遥遥无期,但是李毅并不在意,修炼完后又开始修炼了一下自己的元力,五层的元力,难登大雅之堂的等级,李毅很希望自己能够快点提升,或许每一个潮海大陆的人的心中,都有一个武侠梦吧。
这一修炼就是三个时辰过去了,若不是门外响起了敲门声,恐怕李毅都会忘记自己今天还打算出去一下呢。
进来的是制器部的护卫人员,李毅并不认识,那人恭敬的说道:“不好意思打扰李大师修炼了,老大见你没有去吃早饭,所以叫我来看看。”
李毅听别人叫自己大师非常不习惯,但是也没办法,这位护卫人员嘴里的老大就是制器部的执事朱明华,想到这人倒还真是看重自己,自己没去吃早饭都知道。
“请代为多谢朱执事,我这就去吃。”李毅回礼答道,说完后就走出房间,还没走几步,就有回头说“对了,还劳烦您代我告知朱执事,今天我要出去一下,多谢了。”
“分内之事,大师不要客气”,那护卫回答。(未完待续。)
219
吃晚饭的李毅简单地收拾了一下准备出去,自打进来后,就一直在疑惑中,好生烦恼。今天要出去,心情也是有点小高兴。
过了片刻,出现在大门前,守门的人的还没有等李毅说话,便说:“老大已经吩咐下来了,李大师您出去多加小心,还有,这是这次出去的令牌,回来的时候还需要验证收回,请您收好,别遗失了。”同时递过来令牌。
李毅接过令牌,道了声谢,便出门而去。
走到大街上的李毅突然才发现自己对明德城并不熟悉,想来想去也不知道要去那里,有心想再去当时和师父分别的酒馆,但是想到那里的伙计,莞尔一笑,打消了念头。
“还是去看看彭队长吧”李毅的心里想到,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并没有改掉称呼。
人的习惯就是这样,形成了就很难再去改变吧。
再说彭玉,今天的彭玉本来是打算好好操练自己的手下,上次的行动虽然表现不错,但他还是不满意,谁知道后来一道命令,说是钱广有事找他,令他不得不停下自己的计划,起身便向向府赶去。
他在前往的路上,他在离开的路上,可惜两条路并不是同路,两个人最后也是没有相见。
李毅到了明牙部的综合战斗部后才知道彭玉出去了,不由的感叹下真是不顺利,如今他已经不是明牙部的人了,自然不会轻易放他进去,所以他不得不离开了。
这时候他也才有了些烦恼,明德城虽大,自己去无处可去,那一种感觉,失落,五味杂陈。
百无聊赖的李毅漫无目的的走着,回忆着和师父在一起修炼的时候,那时候的生活简单,甚至说有些乏味,单调的重复着。但是现在看来却是充实的很,想想自己那时想要出来闯荡的想法真是好笑呀。
真希望没离开师傅,李毅此时心中最真实的想法,然而,没有人能回到过去,所以只能向前。
无意之间,李毅走到了一个很是偏僻的死胡同,心不在焉的他并没有感觉到,危险正在临近。走到胡同的尽头,李毅才发现没路了,于是转身要向回走。
此时,异变突生。
一道剑光闪过,在他转身间,胡同旁边的墙上出现一个蒙面人,突然出剑,剑所指,正是李毅的咽喉。
待李毅发现那道剑光的时候,一切都晚了,就算是现在有了幻刀,他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召唤出来再做格挡,生死一线间,李毅避无可避,俨然必死无疑。
蒙面人满怀信心的一剑,心里只想着齐桓报仇,欣喜着上天竟然真的给他这个机会,让他发现了独自乱逛的李毅,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他决定动手,在这一刻,他相信自己肯定会成功。
“叮”的一声,是兵器相交的声音,同时伴着蒙面人和李毅不可思议的惊叹声。
千钧一发之间,又是一个人斜里杀出,轻轻一跳,蒙面人的剑便脱离了预定的轨道。
来人手持双幻锏,左手的幻锏挑开来剑,右手的朝着蒙面人的胸前就是一锏。这人一身制服样的衣服,李毅却是识的,那是制器部护卫统一的制服。
蒙面人一口鲜血喷出,见到自己的计划失败,自己又挨了一下,不敢恋战,顺着退势,转身就开始逃离。
制器部的护卫见到蒙面人要逃走,也没有迟疑,提锏便追,同时说到:“李大师,您赶快回部里吧,我去追那人。”
两个人的身影一前一后的消失在胡同中。
逃离了一死的李毅,心中充满了惊讶与怀疑。
惊讶的是在那么万分凶险的时刻,居然有人来就自己,一次真正的死里逃生。
而怀疑的则是制器部有人在暗暗跟中自己,否则怎么会又这么巧的事情,早碰不见,晚碰不见,偏偏自己遇到危险的时刻出现,正道是,事出反常必有妖,这件事绝对不是看上去那么简单。
李毅暗暗运用‘通视’,在自己的周围扫视了一遍,周围的墙虽然仍有阻挡的作用,但是并不妨碍他看清楚周围还有没有人,没有发现人。
一个奇异的想法在李毅的脑中产生,挥之不去。身手从腰间拿出一样东西,审视了一番,将其丢在脚下,不再理会,李毅起身就离开,转眼间整个人便消失在胡同中。
不知道过了多久,又有两个穿着制服的人来到这里,捡起地上的东西,赫然是李毅出来时的令牌,其中一人对另一人道,“快点通知上面,目标似乎有所察觉,消失不见。”
如果李毅此时能够躲在暗处,他就会明白,自己的猜想是正确的。
离开了死胡同的李毅再次为一个问题伤脑筋,那就是去哪里的问题。忽然间脑中又出现了张制器师写下的四个字,‘寻师而去’,我是不是应该去寻找师父了?突然间真的很想回去自己以前居住的地方,李毅并非是一个犹犹豫豫的人,既然想回去,起步便往城外走去。
“什么?人消失了?不是一直有人跟着他么?通知明牙部,不要了,抽调我们的人马上赶去所有能出城的地方,在暗中监视,如果发现他,立马将其请回来。”
“如果他不回来呢?”
“那就抓回来,记住,是抓回来,不准伤害他”
下达命令的人是制器部执事,朱明华,声音中充满了杀伐果决。
李毅选择了最近的城门出城,出城时非常顺利,守门的人似乎连看他一眼都没有看,一切似乎都很正常。然而走出城门还不到半里路,李毅就遇到了制器部的人,一行十人,这也怪这条城门出城后三里内都没有岔路,所以制器部的人在此守株待兔,错,应该是收路带人。
李毅看见这些人时名没有想到自己能跑掉,他心中还在想着就算对方检视自己,也应该不会强迫自己,再者,自己只有一个人,而人家有十个,跑是跑不掉的。于是乎反而很坦然的走向对方。
“你们谁是头?”李毅率先开口。
“我是,见过李大师。”站在正中的一个男子回答。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李毅的脸上很严肃。
“奉老大的命令,借您回部里去”
一句话说的差点没呛到李毅,有这么接人的么,跑到这里来接,这个借口,连三岁小孩子都不信吧。李毅心中甚是不悦,但是仍很有耐心的说:“劳烦各位了,我今日不回去了”
“李大师出来时所持令牌是一日令牌,按照规定,您今天必须回去”回答的人语气严肃,不容半点商议
这倒是李毅不知道的事情,但是他并没有表现出来。
“那我就退出制器部吧,既然已经退出,制器部的规定自然就管不到我”李毅微笑着说,似乎也有意与这人理论一番。
“能不能退出,李大师不能做主,需要老大的命令。”
“乱说,他日,明牙部执事钱广亲口对我说,如果有一****想要退出,我随时都可以走”
“那是明牙部的规定,与我制器部无关,制器部不受任何部辖制,有独立的决断权”
“如果,我一定要退出呢”李毅的语气中带着怒意。
“老大的命令,一定要带李大师回去。”说话人似答非答的言语,却已经讲话说的很清楚。
他的话音刚落,十个人迅速的将李毅围了起来,虽然手上并没有唤出兵器,但是这态势,李毅自是明白,自己稍有反抗,对方肯定不会留情。这十个人,随便拿出来一个,也不是李毅能够对付的。
好汉不吃眼前亏,李毅并非鲁莽之辈,见到这样的情况,也不想逞强,于是便说:“朱明华到还真是看得起我,居然用这么多人,好,我和你们回去,倒是要和他好好理论一番。”
十个人对他直呼朱明华的大名似乎毫无反应,不气不怒不恼。还是刚才那人说:“李大师请。”
还是那紧闭着的大门,还是那高耸的院墙。
如果不是自己想出去逛逛,如果不是遇到了那个蒙面刺客,如果不是自己有所觉察,如果不是自己突然想去以前住的地方看看。那么,现在,不会是这样般的被人押着回来吧。
没有那么多如果,连一个也不会有,所以李毅再次踏入制器部,是一种窝火并且狼狈的姿态。
带着李毅一起回来的人并没有让李毅会自己的房间,而是直接带到了朱明华办公的地方。
再次进入朱明华的房间,李毅感觉彷如隔世,毕竟就在不久前,自己差一点就挂掉了。想起第一次见面时的朱明华,那清秀的样子,而此时,似乎变得虚伪无比。
“很遗憾我们在这样的情况下又见面了”朱明华主动开口,嘴角微微上翘,说不清楚的味道。
“我也没想到,这才进入制器部第四天,我就成了犯人”很平静的回答。
“何必纠结这些,你还是这里的李大师,制器部不比其他部门,这里的每一名制器师,都是明德城最宝贵的财富,所以,不容有失,不容受到一点点意外。”朱明华振振有词。
“所以你就可以剥夺他们的自由?即使是外出,也要有人监视着?”李毅有点忍不住怒气。
朱明华将一样东西扔在李毅面前,正是李毅丢在胡同中的那块令牌,“在你把他丢弃了的时候,难道不是因为你已经知道了?”彭玉不答反问。
“如此做法,你们也好意思说自己是正义之士?”
“没办法,制器师,如果跑到敌对的势力那里,以后死伤会更多,为大义,舍小义,我不认为自己做的有什么错。”朱明华微微上翘的嘴角变成了微笑,目光直视李毅。
“自私而已。”李毅嘴不留情,“但是我真的不会制器,你又何必非招我进来?”
“何必明知顾问呢,就算你不会,我这里也不在乎多一个你,但是,我会很在乎你师父。”
果然如此,李毅早就猜到会是这个答案,也难怪那天连朱城主也会亲自到来。
“可不可以让我退出?”李毅很傻的问出了这样一个问题。
“呵呵,你说呢?”朱明华并没有直接回答。“其实这里也不错,你想要制器便制器,想要修炼元功就修炼元功,这个大院,你想怎么走动就怎么走动,不过那些危险的地方还是要离得远一点”继续侃侃而谈。
“想要用我要挟我师父?不怕我自己选择走进那些危险的地方?”
“不是要挟,只是让你师父出来而已,我自然有办法劝你师父加入我们。至于后者,你不会,因为就算你那样做了也无所谓,所有人都知道你加入了制器部,而你死在这院落之中,则不会有人知道,所以你师父早晚也会来这里找你”
“既然如此,那我就安心的呆在这里了。”也不管朱明华回不回答,转身离开房间。他走后的片刻,墙边的书架缓缓移动,从里面走出来一个人。
钱广问道:“看出来他在想什么了么?”
那人点点头说:“恩,在前面,几乎都是愤怒与谩骂。”
“最后一句是真是假?”朱明华继续问。
“以‘取思术’来看,是真!”那人缓缓回答。
“那就好,暂时不要给他下禁制了,找个人盯着他,看看他的表现再说吧。”朱明华揉了揉双眼,“对了,把那位张制器师带回来吧,既然李毅已经知道了,就不用在把他放在外边了,这个张师在制作幻刀上,也倒是一个人才。”
“知道了……”那人退下。
回到自己在制器部的房间,李毅不得不苦笑一下,一语成谶呀,自己昨晚无意之间的一句“四四方方一座院,孤孤单单一个人”,无意之中应了一个囚字,今日倒是应验了,真是好话不灵坏话灵呀。
李毅不是傻子,此时此刻什么都明白了。确切来说,在他扔下那块令牌的时候,他就明白了大半。原因很简单,自己一个刚进来的人,出去都会有人跟着,那么那位张制器师出去了,也一定会有人跟着,但是这里的护卫都说不知道。
这就是说,他们再骗自己。那么为什么要骗自己,应该是张制器师那一句“寻师而去”,是呀,他是在告诉自己去寻找自己的师父,告诉自己离开这里,可惜自己没有体会到。
还有,李毅盯着唤出的幻刀,再次苦笑,拍了拍自己的脑袋,真是太笨了,人家不只一次暗示自己呀,这刀,林示,多奇怪的一个名字,为什么不早点思考一下,一“林”一“示”可为“禁”,到现在,还真是被禁了,说禁锢不为过,说囚禁也可以。或许门外的人都是知道了,就自己傻乎乎,难怪会沦落到这样的地步,李毅如是想。(未完待续。)
220
其实李毅这点猜错了,外边的人并没有知道张制器师写的字,又因为张制器师在给刀起名时说的条条有理,也没有想到这一层。张制器师的暗示瞒过了所有人。
恍如一夜梦醒,虽然这些日子来,李毅的表现,平静的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像是真的一如那位对他用过‘取思术’的人说的那样,似乎知道自己改变不了这种现状,所以坦然接受了一样。
然而,事实真是如此么。面对困难,人往往有两种做法,一种是坦然接受,就像李毅现在这样,另一种就是抗争,管他天和地,抗争到底。至少从目前来看,李毅是接受了,毫无怨言的接受。
几天前,那位张制器师回来了,相见无言,张制器师似乎是很疲惫,而李毅则是苦笑。
同是天涯沦落人,相见何必曾相言,默默无语只对视,一切都在不言中。
李毅的房间,已经不再是在院子中,早就被搬到了塔楼上,不知道是有意照顾他,还是无心之举,他的房间的对面,就是那位张制器师。
一天,两天,三天,五天,十天,今天已经是张制器师回来的第十天了,两个人似乎像是不认识一般,十天来,没有说过一句话,甚至见过的面一只手都数的过来。
李毅的生活变得极有规律,每天早上起来,修炼眼力,然后修炼元力,然后去藏书阁,看书,看各式各样的书,但几乎都是关于制器的,都是基础到进入制器部的人不会去看的书。
朱明华以为李毅必然会记恨于自己,但是没想到的是李毅还主动找到朱明华说:“不是说,会给我安排人指导我修炼元力么?怎么这么多天还没见到人?”
没有犹豫,朱明华马上着手让人安排。出于谨慎,他还特意告诉那指导李毅的人,不用太用心。然而那人却告诉他,李毅问的,都是一些非常基本的,根本没有要求他指导更深层次的。
然而事实真的是这样么,当然不是,李毅的心中从来就没有放弃过要离开这里,但是他知道自己的实力不够,就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所以,他选择了蛰伏,他在等待,等待一个合适的机会,因为机会只会有一次,一旦失败,对方肯定就不会再向这样相对比较轻松的对自己。
至于对李毅使用‘取思术’,却判断出李毅说的是真话,因为那一刻李毅心里想的真的是回到住处,因为那时候他心里乱的很,很想静下来思考一下。误打误撞,帮助他瞒过了一次。后来也不是再没有对李毅用过,但是结果都是李毅想的是就安心的留在这里。之所以这样,是李毅故意而为之。
‘取思术’,号称可以探知他人的思想,但是,这样的探知是有条件的,而且也不是绝对成功的。所谓的条件,就是必须要被探取的人必须毫无防备;所谓的不绝对成功,是因为失败的概率与成功五五分,而且还有办法瞒过‘取思术’的探知,与此同时,对于元力高的人来讲,别人若是探知自己,他第一时间就会感觉到。
总而言之,‘取思术’是元力应用中的一个方面,但是但就效果而言,这是一个很鸡肋的应用。想想也实属正常,倘若真的可以无条件的绝对的探知他人思想,那么简直就是太可怕了。
李毅也知道这些,并不是他师父告诉他的,而是他从书上看来的,就是那本《制器论》,书的作者之所以论述这样详细,是因为作者提出一个异想天开的点子,制作一个可以百分百探知他人思想的器具。
很遗憾的是书的作者没有制作出来,但是,这却给李毅了启发。李毅读完这一段论述后,机会没有思考,就知道制器部肯定会有通晓‘取思术’的人,那么对于自己这样的新人,对方肯定会用,而且肯定会不只一次的用。所以李毅又是一顿找,终于是被他找到了办法。
所以也就有了前面说的,对李毅使用了很多次,但是结果都是李毅很安心的待在这里,在加上李毅一向乖乖的表现,制器部的护卫对他的看守,是越来越松,当然这样的松是朱明华不知道的。
是夜,风平浪静,似乎连在院子中的树都已经睡着了。
李毅从元力修炼中退出,暗暗运用起‘通视’,房间内的失误开始清晰地出现在他的眼里。走到窗前,左右的扫视一番,确定此时此刻没有人在附近。轻声的走出房间,对面就是张制器师的房间,面对着房门,李毅轻轻的将元力凝聚与一指之上,这一指,放在了房门上。
片刻,门开了,悄无声息的打开。
千万不要以为李毅学了什么开门锁的技术,门之所以开了,是因为张制器师在里面将门打开,李毅前面的做法,只是为了让张制器师意识都门外有人。
见到李毅在门外,张制器师似乎一点都不意外,眼神示意李毅进屋。
并不客气,轻轻松松的走进房间,然后自己找了一个椅子,坐在上边。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很奇怪的沉默。终于,张制器师还是率先开口:“小友深夜来访,不知道有何事情?”
“感谢,小子先前愚钝,未曾识得这‘林示’刀的含义,以至于还害得老先生差点受了害,心中不安,特来感谢”
“言过了,小友今日也成了这院中之囚,我并没有帮到你什么,不用谢我”
“我还有事情问老先生”李毅很谨慎的说
张制器师没有回答,很明显是让李毅继续说下去。
“不知道我可不可以信任老先生?”李毅出口就没有估计。
“小友相信便信,不想信亦无妨,信与不信,都在你一念之间”,一个很模糊的回答。
“我要逃出去”李毅语不惊人死不休。
“小友说笑了,你若是想出去,自然是不必问过老夫”,张制器师波澜不惊。
“我需要您的帮助”李毅盯着对方的双眼,语气无比认真。
“无能为力,我在这里七年了,还没见到有人能够活着逃出去,就算你逃出去,你身上的禁制也会发作,到时后还是会被他们找到”
“禁制?什么禁制?”李毅不解,连忙问道。
“就是下在我们身上的禁制,这禁制并没有其他作用,只不过可以让他们随时随刻知道我们所处的地方而已”张制器师简单的解释给李毅。
“这禁制是如何下的?”李毅并不确定自己到底有没有被下了禁制,有些担心的问。
“下禁制的人必须元力大于你的元力五级之上,至于是怎么下,我也不知道,但是在这过程中你会感觉到一下刺心的痛。”
“那我没有被下禁制”李毅很肯定的说。
“哦,奇怪呀,这里的每一位制器师都会被下禁制的,为什么你没有?他们的目标是你师父,倘若给你下了禁制,然后再假意放你走,然后再暗中跟随你去找你师傅,这样的办法他们居然没有用?”张制器师也是不解。
“或许是因为我不知道我师父在哪里吧。”李毅勉强找了一个说服自己的理由。
然而,朱明华之所以没有用张制器师说的办法,是因为张制器师对于下禁制的事情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下禁制的人需要比被下的人元力高出五级才可以下禁制,但是解开禁制却不用,元力到达八级的人就能够解除。朱明华不想也知道,徐博之的元力肯定在八级之上,若是用那样的法子放走了李毅,能不能寻回来便不得而知了。
权衡之下,朱明华决定用最简单的办法,就囚禁李毅,等着徐博之自己找上门来,他有这个信心。
张制器师和李毅却是不知道这些,不过两个人也没有过多纠缠。
“那你也逃不了,这院子里你知道有多少人在守卫着么?”张制器师直接打击李毅的想法。
“我不知道,但是我不能不逃”李毅很坚定的回答。
“为什么?”
“为了师父,这个地方,我一定不能让师父因为我陷进来”,略微停顿,“而且,我讨厌这样的生活,这算是什么,囚禁,**裸的囚禁,这院子里的护卫,根本就是看着我们的,而不是防止外边的进攻。我以前不知道什么是自由,但是我现在知道什么是不自由。以前,有个我很敬佩的人问过我我的理想是什么,那时候我回答不出来,但是,现在我知道了,我的理想是自由的活着。”李毅的语气很低沉,似乎在回忆着以前的时光。
“自由,你愿意为了这样虚无的东西冒着失去生命的危险逃出去?”张制器师一针见血的问。
“在所不惜”异常坚定的回答。
“真想说你是个疯子,在这里并没有你想的那样坏。”
“但是我知道这不是我想要的生活,更不是我师父想要的生活”
“你有什么办法?我怎么帮助你?”张制器师放下劝解,转而询问。
“没有办法,但是一定会有的。就知道您一定会答应我,就像您第一次见到我就暗示我那样,我还想知道,你和我师父是什么关系?”李毅的脸上有了笑容。
“嗯?你怎么知道?”张制器师有所吃惊。
“那天提到师父的名字,你的不自然,被我注意到了”
“你师父,曾经救过我全家人。”张制器师声音中有些颤抖。
……
两个人一直谈到快天亮,至于内容,则无人可知了。
互相剿杀了对方的一些据点,反而令枉生盟和七城联盟相对安静下来,仿佛极有默契一般,都没有进一步的行动,这只不过剩下的据点基本上都已经有明转暗。
双方之所以还相对的克制,只不过是因为都没有必胜的决心,特别是枉生盟,这要多亏了其副盟主冷铜,冷铜积极的压制了所有不安分的声音,如不是如此,恐怕也不会这样和平。
一场无畏的争斗,看来谁都没有占到便宜,除了那些在冲突中死去的人,唯一深受影响的,恐怕就是李毅了。
三个月了,一转眼间就是三个月过去了,李毅成了整个制器部最爱学习的人,眼力的技法,还停留在第一阶段,但是在元力上,他已经突破到第六层。
至于其他的,李毅似乎毫不关心,‘林示’就从来没有被他练过,最多的时间,还是在藏书阁中,一本本的藏书,成了他最忠实的伙伴。
三个月间,他几乎无所不读,从涉及百科的大陆通史,到制器方面的理论,甚至到动植物的辨识,矿石材料的通鉴,他通通都不放过,只要是没有读过的,他就会用心的去看。
以至于在暗中留意他在看什么书的监视人员在暗中向朱明华报告时,都说:他似乎就只是看书,不管什么书,一点没有筹划什么的样子,似乎呆的心安理得。
朱明华听到这样的话,暗暗的吩咐一个命令下去。
第二天,李毅依旧是准时的出现在藏书阁的第二层,第一层已经看完了,忽然瞥见自己已经看过的一个书架上多了两本新书,于是也没有看是什么名字,便和另三本书一起拿下来读。
片刻过后,李毅脸色有些不自然的将两本书送回到书架上,嘴里不知道在骂着什么。
两本书静悄悄的摆在那里,书上的名字很是显目:《房中术》、《识女八法》,暗中监视的人差点没笑出声来。
李毅这三个月来的收获真的很大,这种收获是一个全方面接受各种知识的过程,也亏得他有一个好记性,所以能够这样快的博览群书,当然,除了那两本。
李毅也知道暗中有人监视自己,那次夜谈中,张制器师就告诉他,这样的监视至少会持续半年,然后才有可能变得松弛,是你在院子中不管做什么都不会有人注意你的那种放松。
所以,李毅就这样老老实实地呆着,只不过这样的老实,只是表面上的。
看书只是他掩饰的一个方面,藏书阁的位置很好,从里面的窗口,可以清楚的看见大门,以及大门两边的院墙,所以,这样的掩饰,也让他有充分的时间去研究这里,去想办法实现自己离开这里的计划。
却说张制器师也告诉他了一些这院子中的事情,但是那只是大概的,太过于粗线条,所以他还要自己弄明白,除了因为一直以来的谨慎,还是因为,他明白,急不来的。
特别是通过这三个月来他的观察,他跟深刻的感觉到,想离开这里,机会只会有一次,更确切地说,机会只有那么很短暂的一会,而他的想法,就是选好这一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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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乎,他清楚的记下来门口的守护每天什么时候会交接,交接的时候需要一些什么手续。
于是乎,他将每一个人出去这院子中的情形都记在脑中,不管是制器师,还是院里的护卫。
他很想完全摸透这院子里所有的情形,至少能多一点也是好。
院子中的高墙,他也没有放过,运用起‘通视’,每一块每一块的仔细观察,也希望能够找到墙上存在的机关陷阱,甚至是这些机关陷阱的死区。
结果是有的,但也是没有的。
运用起通视,他的确能够看出一些在墙上的机关陷阱,但是如果依照他看到的,那这墙简直就是漏洞百出。
这可能么?当然不可能,三岁小孩都不会相信。
于是他又换了一种办法,想知道这墙上的机关防护高度有多少,这个总不会一直延伸到天上吧。
在看过了十四次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小鸟死在飞过那墙头的一瞬间的时候,李毅大概估算出来了,围墙之上,和自己差不多高的地方,是机关陷阱的极致。
得出了这个结论的李毅暗暗高兴了好多天,这一转眼也就是又一个月过去了,李毅藏书阁中二层的书基本上都已经看完了,李毅的制定了他第一次逃跑的计划。
其实说出来很简单,想法就是利用幻石或其他材料制作一样器具,能够帮他跳过那个高度,同时又能跳出一段距离,简而言之,就是一个让他能够跳得高又跳得远的器具,
所以,在李毅看来,他接下来要做的就是,研究如何能在不知不觉中研究并制作出这样的器具,毕竟这一切都是他的想象,连理论都还没有,书不是白看的,一定能够制作的出来,李毅这样想到。
不过一切都如想象般顺利的话,那么在某个夜深人静的时候,一跃而走。
已经近五个月没有出去的李毅,俨然不知道,他这位徐博之的弟子,在外边早已经是声名远播了,至少在枉生盟和七城联盟另六座主城的相关部门的案头上,都会摆上一份关于他消息的资料。
唯一可惜的,就是资料上都没有他的画像,这对于他来讲也应该是一件值得安慰的事情了,否则的话,恐怕他以后一旦在这个大陆上有名点的大城市露面,就会马上被人请去。
算不算是名人的烦恼呢?
之所以会引起这么大的关注,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他的师父,徐博之,至少在别人看来,这宗师级制器师的徒弟,再怎么也是个大师吧,退一万步讲,就算不是,就算这人连制器都不会,可是如果能因此而招揽徐博之,那也是实力骤然提升一大块的保证呀。
大陆上有六位公认的制器宗师,其衡量标准便是至少制作出来过两把以上的八星幻石兵器,或者就是有极大的理论或者其他方面的建树,比如前边提过的发明轨车的制器师,一生制作各式样奇特东西无数,却未曾制作过一把七星兵器,但是也被称之为宗师。
以前对制器师的需求并不像现在这样,近些年来各势力对制器师的集中‘控制’异常加强,导致这十多年来,就没有在听到过有新的制器宗师出现,或许出现也被各势力隐瞒了。所以,徐博之徒弟的出现,令各大势力认为出现了招揽徐博之的希望。
六大制器宗师,有三人没有归顺任何势力,论其缘由,有两位是因为自己的本领,招揽武者,成了一方势力,虽然和七大主城没法比,但是也是不弱的实力,还有一个就是徐博之,因为已经十多年不见踪影,想招也招不到。剩下的三位,在七城联盟有两人,在枉生盟有一人。
虽然七城联盟有两名宗师级制器师,但是明德城却没有一个人。名义上是七城联盟的,然而这样的人物,谁都肯定不会被拿出来共享,还不是被两家主城霸占着,其余的也捞不到什么油水。
这也就导致朱坤在得知徐博之的弟子就在自己的护卫部时,是真正的非常高兴,也是真正的重视,所以也才会有了前面他亲自去邀请李毅加入制器部,虽然,这样的邀请加入有些不光彩,但是他也叮嘱过朱明华,不得太过为难李毅,尽可能按其意愿行事。若不是如此,李毅也不会过得如此潇洒。
不得不说,在朱坤这样的老一代的人的心里,不光彩是没办法的,但是并没有到了无所不用其极的地步,当日要是李毅坚决的拒绝,他也真的没办法。得罪一位制器宗师很不明智,但是现在情况不一样了。
李毅自己同意加入了,那么加入后的事情,得按规矩来,所以他还是很心安理得的,但是他的儿子就有些不安了。
朱明华最近有些头疼。
头疼的原因并不是因为身体不好,而是因为不安,他发现,这制器部的周围开始多了很多陌生的面孔,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不但没有减少,反而有越来越多的势头。
不安的缘由,就是这些人,实力都不一般,蚂蚁多了还能咬死象呢。
不过他庆幸的就是这些人不是一家实力的,是各自行事。
朱明华也曾向钱广抱怨。钱广的回答更是简单:“你还只是负责一个制器部好不?我负责整个明德城,我的压力比你更大。”
没办法的事情,各个势力的人,就像是闻到了鲜血的蚊子,不断地向明德城飞来。大家也都有各自的想法,就算是不能抢人,但是,徐宗师的徒弟可在这里呀,师父早晚肯定也会出现呀,这叫什么,冬天到了,春天还会远么?
即使有人告诉他们还是很远,这些人也会很明确的说:“远,我也等。”
有一点大家想的倒是都差不多,你明德城控制了徒弟,等我们见到师父,就直接说你徒弟被你明德城控制了,这老人家听如此一说,还不愤怒异常呀,那作为告诉他这个消息的人,嘿嘿,有机会。
当然这样的消息也只会被告知前来执行任务的人,还不至于人人皆知,怎么说都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明德城的老百姓们,只是发现明德城的人气开始又旺盛起来了,大多也只会感叹一声朱城主治理的好。
明德城内,暗流密布。
明德城,东门。
天还没有大亮,进进出出的大多是一些走夫贩卒,一些城外的百姓会赶早将自家的东西拿到城里来买,除此之外,也有一些彻夜赶路的大商队。
守卫东门的人有心无力的盘查着人,以前倒不是这样,只不过是近些日来的命令。
一大清早的就要来这里执勤站岗,任是谁,心里也不会太好,好在,这些守卫还不会太过分。
远处走来一人,说是走来倒是有些不恰当了,因为来人几乎是健步如飞,说是跑也不为过,但是,实实在在的人家就是走,看见这样的人百姓也不奇怪,毕竟,自己元力不行,可是总会有高手的。
来人是一个年岁不大的青年,看上去二十出头的样子,体格匀称,半长的头发,俊俏的面孔,似乎都散发着青春的英勇。
一袭米灰色的长袍,却不见半点灰尘沾染,微笑的脸庞,奕奕有神,倒不像是赶了很久路的样子。片刻之间,也就来到了这城门前。
守卫见到此人,即使是用自己拿半醒半睡的头脑也是知道,这来人不简单呀,小心谨慎的盘问。
“这位英雄,请留步。”
来人左右看看,见没有人,知道说的是自己,“哦?”声音很轻,但是语气中的不满意味颇是浓厚。
“明德城城主有令,进明德城的来客,需要登记一下”守卫很是尽责的说道。
来人看了看旁边通过的人,不冷不淡的说:“那他们呢?”
“这些人都是附近的百姓,您看起来就不是寻常人,自然是要登记一下。”
“真是麻烦,快点。”来人语气中的透漏出很大的不耐烦。
“姓名?”守卫不敢再耽误时间
“容小北”
“从哪里来?”
“地城”
“来明德城做什么?”
来人停顿了一下,向城内看了看,嘴角露出玩味的笑意,“做一笔大买卖?”
“是贸易呀,是哪家商行?”守卫依旧很尽责。
“一定要有商行么,别再浪费我的时间。”容小北的声音变得冷酷。
“不用不用,您可以进去了。”
晨光中,容小北大踏步的走进明德城。
制器部的院落中。
李毅并不知道外边因为自己的存在而变得暗流涌动,还在暗暗地进行着自己的计划。
刚刚从眼力修炼中退出来的他开始修炼元力。他今天格外的有精神,因为,他需要的器具马上就要制成了,当然不是他亲自动手,是张制器师的功劳。
进入修炼的李毅出奇意外的进入了一种空灵的状态,这种状态,往往是可遇而不可求,可以让修炼的人有事半功倍的效果。
无生有,有生一,一生二,二生三……,李毅体内的元力生生不息般流动,始于丹田,止于丹田,元力愈加精炼。
“当、当、当”门外传来敲门声,在空灵状态中的李毅没有意识到。
片刻,“当、当、当”,又是三声传来,直接破坏了李毅的空灵的状态中,空灵状态,最是怕人打扰,此时,李毅不甘心的又尝试了一下,但是再也找不到那种状态的感觉。
退出修炼,起身,走到门前,虽然被人打断令他心里很是不爽,但是,知道自己处境的他也坦然的接受了。
打开门,李毅一惊。
门后是一个女子,李毅千想万想,倒是没有想到这一点,见这女子身材窈窕,一双大而亮的眼睛,一副乌黑的眉毛生的端正,在白皙的额角上,道是别有意境,有点散乱的发丝垂到肩处,隐约中露着一只小巧的耳朵。
李毅愣在哪里,不知道该是说些什么,那模样,倒是像是在盯着人家女子看。
女子看到李毅的样子,一抹羞红慢慢的爬上了脖颈与脸庞,又是一种娇羞。
有些不好意思的女子率先开口,“您好,我叫陈柳沁,也是制器部的”说道这里,倒是不知道如何继续说下去。
“你好,我叫李毅,也是制器部的。”李毅的回答很是白痴,第一次与这样的女子接触,李毅很紧张,额头上似乎有汗水在凝聚。
两个人之间又陷入了无话,气氛有点尴尬,还是李毅开口说:“请问,你来找我有什么事情?”说出这句话的李毅心里已经开始恢复平静,等着对方的回答。
陈柳沁没有想到李毅连让她进去坐一下都没有说就这样直接的问自己有些什么事情,不过她也不见怪,还在心里暗暗地想着,这宗师的弟子就是不一样,说话都这么干练。
“我也是一名制器师,遇到了一点问题,听说您是制器宗师的弟子,想向您请教一下?”陈柳沁也放开了顾忌。
“请教?”李毅的表情有点不自然,自己的水平还能指导别人,刚要开口婉言拒绝。
“是的,因为我比较笨,所以别的人都不大愿意教我,所以冒昧的来请教一下”声音中有许多委屈与失落。
李毅刚到了嘴边的话变成了:“我也不是很会,不确定能帮上你什么?”之所以临时改变了念头,是因为女孩上一句的话中的苦楚,令他生出了几分同情。同是院中人,能帮且帮吧。至于有没有其他的原因,我们是不得而知了。
李毅心里想着,就算自己不会,大不了去问张师。
他的回答让陈柳沁倒是很开心,连声说:“谢谢您,谢谢您,那我就问啦?”开心之情溢于言表。
李毅心里不由得一笑,发自内心的笑,来到这里这么久了,第一次有这样的感觉,轻轻点头示意女孩可以问了。
“那我说了,你可不能嘲笑我”陈柳沁开始有些语言又止,有些不自然。
李毅再次点点头,思量着女孩子要说什么,怎么还突然忸怩上了呢。
“我想自己制作一种器具,是那种完全由自己创作理论的,完全自己制作的那种……”说道这里,陈柳沁悄悄的看了看李毅的反应,发现这并没有半点瞧不起鄙夷的意思,心里稍微安定了一点。于是继续说:“这器具的功能是……,不说功能了,就是想问一下如何能让它持续的温和的放出足够的热量。”
女孩的叙说是模糊不清,好歹李毅还是听懂了,就是如何能让一个幻石制作而成的器具能够持续的放出热量,心里不由一笑,这点自己还是明白的。
“这个可以用元力来达到,运用元力均匀的分散在……”
“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是即使不用元力,器具也能独立的持续的发热。”陈柳沁见李毅还是误解了自己的意思,又马上打断李毅,补充着自己的问题。(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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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倒是让李毅陷入了沉思,未暇,他也就想出了一个办法,多亏了他平时看的书多,在这制器部又以制器方面的书最多,所以他也才能回答出来。
“可不可以尝试加一个‘锁’阵”李毅半是试探的回答,他知道自己的只是理论,并不一定能够实施的通。
“我试过了,可是热量都被锁住了,差一点弄得爆炸了”陈柳沁说起来心里似乎还有余悸。
“你用的是全‘锁’阵,试一下用半‘锁’阵呢?”
“也不行,那也不能持续的释放热量呀”
李毅接连两个方案被否,再次重复一下关键词“持续、放热”,脑子里则在快速的思考中,想从自己看过的书中找出一种办法,功夫不负有心人,倒还真想出一个。
“用‘锁’阵,然后和‘环’阵相连,‘环’阵的中心点要用幻石的主脉来做,这样应该可以”李毅的语气比前面坚定了点。
陈柳沁想了想,乐开怀的说:“这个,应该可以试试,我这就回去试一下……”说罢转身就要走,突然像是又想起什么来,又补上一句,“谢谢您了”。
“不用客气,以后不要用您了,弄得我好不自在。”,看着陈柳沁离开的背影,李毅说道。
忽然出现的陈柳沁,打断了李毅的修炼,为什么会找上自己?李毅百思不得其解,但是这样纯真的女孩,李毅也不忍心想成是什么不怀好意的人,琢磨不出来就不再想,又准备要修炼,此时,敲门声又响。
怎么回事,这样惹人关注可不是什么好事情,李毅心里暗暗地想着,行动上仍然去开门。
这次是制器部的护卫,也是经常和李毅联系的一个人,李毅倒是认得。
“王护卫,不知道有什么事情?”李毅小心翼翼的问。
“没什么大事,老大让我们通知一下你们,最近,如果没有必要的事情,还是尽可能不要出去。”王护卫对李毅一直以来的表现很满意,至少没有给自己添麻烦。本来都不想通知李毅了,因为一直负责李毅的原因,他可是知道李毅从来都不出去。
不过因为是朱明华的命令,所以他还是例行公事般的告诉了李毅。
李毅心里暗暗一动,随意的说了一句:“是不是外边现在又出什么事情了?”
王护卫也没有多想,直接说:“也不是什么事情,有些不安全而已。”说完转身便离开,向着下一个房间走去。
关上房门,李毅从王护卫的话中听出了一些苗头,慢慢理清思路:
外边不安全,明德城会有什么不安全,制器部的人出去暗中都有人监视或者是保护,怎么还会不安全?定然是枉生盟和七城联盟甚至是和明德城起了什么冲突,所以才会有有这样一说吧。
冲突是好事,浑水才好摸鱼,自己不是一直在等机会么?李毅感觉自己开始看到了一点机会。
明德城内,真的很乱,李毅并没有猜对原因,也低估了乱的程度。
现在的明德城,突然成了多方势力的较量场,平时看着顺眼或者不顺眼的,突然间这么齐聚一城,每个人又是各自势力的佼佼者,这样的情况,想不乱都是不可能了。
七城联盟内部的另六座主城的人还好,至少表面上保持着对明德城和其他主城的足够尊敬,至于其他的一些势力,才是混乱的最大根源,不少有仇的势力一见面分外眼红,几乎三言两语便会争斗起来。
径流大陆并不是只有主城的势力存在,如果确切的来说,主城的势力代表的是官方势力,而其他一些势力,虽然比不上这主城,但是,往往也不容小觑,比如南禅寺、梵月谷、罗唐宗等,这些势力在的地方,往往是各大主城的附属城或者是镇,名义上是听主城管制,实际上,大家心里各自有数。
深夜中的赵涛还在向钱广报道着:今天又发生了二十多期战斗事件,受牵连百姓一百多人,死亡二十五人,至今还没找到凶手,语气中透漏着的气氛,隔出三里远也能够清楚的感觉到。
钱广说:“知道了,我会向城主报道的,这些人越来越不安分,总要想出个法子。
“我们的明牙部的负责城内治安的人明显人手不够,是不是要派精英营出动,否则在这样下去,恐怕百姓们会有怨言。”赵涛还是有些担心。
钱广沉思了下,说:“你去知会罗非一声,让他去精英营挑选一百人手,从明天开始,一见到争斗,不用请示,见机行事。”
明德城,制器部。
“老大,昨天出去的三个制器师全部都遭遇了掳走式袭击,我们的人与对方激烈交手,最后还是有两名制器师死了,还有一个被我们带回来了,还有,现在大门外也有好多人在盯着我们,这样下去总不是办法。”
“我明白”朱明华用手轻轻扣了扣书桌,思量了一会,“传令下去,所有制器师,不管是什么样的理由,暂时停止一切出门活动。还有,让我们的人时刻准备好,提高警惕,量这些人也不敢冲击制器部”
“要我说,老大您直接劝说城主,让城主下令,凭我们的实力,把他们都清除肯定不是问题。”这人有心不甘心的建议朱明华。
朱明华的目光凌厉的扫了扫说话的人。
“属下不该多言,我这就去通知。”这人赶紧退下。
某个角落处,某个不起眼的民宅。
一群人跪在地上,领头的人说:“我等参见容大人”
在他们对面的,不是别人,正是涂落城新城主——容小北,那个穿着米灰色长袍的年轻人。
“冷副盟主的命令你们可曾都接到了?”容小北的声音很冷,没有让跪下的人起来的意思。
“收到了,我盟在明德城暗中据点共五百三十七人,其中可调动武装力量四百六十人,随时听候大人调遣。”
“这些日子,你们在做什么?”容小北顾左右而言其他。
领头的人有些不知所以然,试探的问:“大人您指的是什么?”
“一群废物,怪不得会被明德城的人剿杀,这都不明白。”容小北说话毫不留情,跪着的人连连求饶。
懒得继续理这些人的求饶,容小北继续说:“明德城的情况如何?”
领头人这会连忙说:“乱,太多势力来到这里,都在盯着明德城制器部,还有寻找着传说中的制器宗师和他的徒弟。属下为了防止出现意外,已经严令我盟人停止一切活动。”
容小北抬起头,看了看远处一轮圆月,面容上居然流露出笑容,只是在惨白的月光下,那笑容,竟也显得有几分诡异。
“你过来,我有些事情交代你,你马上就去做,不得耽误。”容小北对着领头的人说道。
“是,属下遵命。”
这一夜,不知道有多少势力进行着这样或者是那样的密谋,不知道有多少人暗算着别人或者被别人暗算着,比昏黑的夜色更黑的是,隐藏着的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第二天的清晨,一大早起来的李毅本打算按部就班的修炼,一如往日一般。
还未待他入定,窗外就传来了喧闹的声音,这在制器部可不常见,因为制器时需要屏气凝神,所以一般情况下制器部都是非常安静的,就连护卫们也不敢轻易喧闹。
不知道今天是抽了什么风,李毅心里嘟囔着,但是并没有打算出去看,现在的他,全身心地投入到自己的逃跑计划中。
“李毅,出来一下,和我一起去院子看看”门外传来了张制器师的声音。
这下子李毅是彻底的不能继续修炼了,起身,出门,见到张制器师已经站在门外。
“您老今天怎么也有心情去看热闹呢?”李毅有些不解的问。
“外边出了事情,我听到不少熟人的声音,和其一起去看看,大家都出去,你不出去,反而会让人怀疑”张制器师很耐心的解释。
李毅不好意思的摸摸脑袋,心里想着:看来自己还是经验不足,以后一定要多注意点。
两个人未消多少时间就来到了喧闹的事发地,咋一看上去,这里几乎汇聚了制器部内一半的制器师,好在这院子也够大,否则还不得挤成个头破血流的场面呀。
李毅不愿意往前再挤,于是提前停了下来,也没有和张制器师招呼,独自站在人群的边缘。
张制器师感觉到李毅不在往前走,也就没有再往里去,寻摸着一个和李毅并排却不相挨的地方站着。
大门上贴着一张白纸,因为距离远,字有些不清楚。这自然是难不住制器师,李毅虽然还不是制器师,但是,一旦运用起‘通视’,他的视力可并不比任何一个制器师差。
暗暗运用起‘通视’,字体开始变得清晰。
告示:
所有制器部制器人员:因明德城内治安的原因,朱城主下令,即日起所有制器师不得再离开制器部,已经在此之前请过假要出去的人,所有批假全部取消,同时不再接受任何事由的请假。请假制度以及可外出恢复的时间再等通知。给各位制器师带来的不便,朱明华代为赔罪。
落款是朱明华,看上去,倒像是本人亲自书写。白纸黑字,写的异常明白。
这张告示之所以引起制器师们的议论,是因为取消了外出,制器师们平时也是要出去买一些东西的,因为制器部每一天出去的人数都有规定,所以一般一个人一个月也就能出去一次,这一取消,自然会引起很多人的不满。
虽然以前也过这差不多囚禁的日子,但是至少名义上不是呀,这现在,这不成了**裸的囚禁了么。
不过这些人大多也只是说说,还没有人会真的去和朱明华较真。
“不出去怎么能行,我上个月还和商铺订了一套新刻刀,怎么能不出去取呢?制器师要言而有信”一位年过半百的人振振有词的说着。
“是呀,我还订了一套极品的茶具呢?”
“我订了……”
不少人附和着,虽然明知道只能是逞口舌之快,但是还真有点依依不饶的样子。
“别出去也好呀,我告诉你们呀,昨天,我那层的吴师和李师还有罗师他们三个一起出去,最后只有吴师自己回来了,听吴师说,他们遇到了袭击,那两个人都死了。”这话出自一个看上去很有内幕的人口中。
众人又是一阵议论,有人赞成制器部的做法,也有人职责制器部的保护力度不够,当初就不应该加入。你一言我一语的,声音自然就热闹了,也就引得越来越多的制器师出来。
李毅和张制器师也都听见了大家的讨论,张师还好,但是李毅却是另一番思考,看来外边的局势越来越恶劣,这意味自己的时间越来越少了。
按照李毅的计划,外边的混乱一定会被平息的,明德城城主治理明德城这么多年,处理这些事情肯定不费力。等外边的混乱平静下来,制器部必然会有一个心理上的放松,这就是他逃走的最好机会,毕竟一个部门不能一直保持在高度紧张之中,紧张过度的后遗症,必然就是大的放松。
现在外边已经乱到禁制制器师门出去,那说明也就很快会被平定了,所以,时间不多了。
不动声色的给张制器师一个眼神,李毅开始缓缓退出人群,因为有人不断的赶来,一开始在人群边缘的李毅,现在也是在人群中了,所以往出走的时候,步子并不快。
张师看到了李毅的目光,并没有马上行动,等李毅退出了一段距离之后,自己才起身离开。
不远处的塔上,朱明华站在窗前看着下面议论纷纷的制器师们,嘴角流出意思不以为然的笑意。忽然间看见一直沉默的李毅往人群外走,他倒也是没有多想。
而片刻之后,张师的也开始往人群外走,这一切都落在了眼里,朱明华的眉头皱了一下,似乎在想着什么。
李毅没有想到朱明华这个时候还会关注着自己,心里想的是快点回到房间,好好问问张师他要的东西制作的怎么样了。
李毅刚出了人群的密集处,便要加快步伐,没有注意到有人正向着他走来。
“嗨,您也在这呀。”一个清脆的声音在迎面而来。
李毅急忙抬头,见到陈柳沁笑呵呵的站在离他两三步远的地方,看见陈柳沁,李毅自己都没有察觉,自己的心,微微地颤动了一下。
笑了一下向陈柳沁致意,“恩,看这边这么喧闹,所以过来看看,也没什么大事,所以就像回去了”,有些画蛇添足的回答。
“啊,这样呀,那您先别回去,你上次告诉我的我还有一点不明白,再指导我一下”(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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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陈柳沁拉起李毅就往出走,俨然忘了自己也是要来看看发生什么事情的,心里只想着又可以向李毅请教了。
说话间,张制器师快步的路过了李毅的身边,并没有看李毅,出了人群,也没有向塔里走,而是转而走向食堂的方向。
注视着这一切的朱明华的眉头渐渐展开,看了看走向食堂的张师,又看了看被陈柳沁以及被她拉着走的李毅,眼睛转了转,沉思了一下,开口说:“来人,叫司帕,我有事情吩咐他。”
陈柳沁并没有把李毅拉到自己的制器室内,想必也是想到有些不妥,而是找到了一个人很少的地方,这样的人少,也只是相对而言,毕竟这院子当中,真正的人少就以为那个地方很危险。
危险的地方,这两个年轻人可不敢去,李毅可是真正的看到过,那些地方,一只虫子过去都活不了,简直就是必死之地。
或许是因为走的太快,陈柳沁的脸色有些红晕,呼吸也明显加重,李毅就好得多了,毕竟也是元气六层的人,听张制器师说,制器师虽然也修炼元力,但是并不是很注重,因为就算是制器宗师,有八层元力也足以应付炼制九星神兵了。
如此看来,李毅这样的制器师,倒还真是一个异类。
陈柳沁此时单独的和李毅在一起,反而有了些拘谨,不过还是率先说道:“我还是叫您李师吧,否则感觉总称呼一个和我年龄差不多人为您,我也不习惯,不介意吧?”
李毅无奈的笑了笑,说“早就不让你那么叫了,也别叫李师了,我对制器……,怎么说呢,反正称不上师,你就直接喊我李毅吧。”
这一番话下来,在陈柳沁的心里,对李毅的好感是直线上升。
“你那天说的要用幻石的主脉作为‘环’阵的中心,我试了好几次,都没有成功,能不能给我示范一下呀?”陈柳沁的声音越来越小,恐怕被人嘲笑连这点东西都不会。
李毅对制器的动手能力,机会可以说是没有,到现在他还没有刻刀以及制器师必备的针笔,但是对于理论,他可以说是大师级别的了,很少有人像他这样几乎把制器部内的制器基础的书都看遍了。
李毅也不推辞,直接蹲下来,拾起一块石子,在地上就为陈柳沁讲了起来,“这是《偏阵用法》书中的理论,大体是这个样子,……”
讲着讲着,也就忘了时间,李毅觉察到,自己和这个陈柳沁在一起的时候,心情总是有些莫名的喜悦。
不知不觉间,这一天已经过了晌午。
话说那些明牙部精英营的成员们,被罗飞分好了区域,三三两两的在大街上巡逻,经历了前些日的乱事,今日倒显得安宁不少。
方久明,一个不大不小的门派紫灵派的弟子,因为适逢其会,恰好被派来看着这件沸沸扬扬的事情,充其量,只能说是跑腿的,说不上什么话。
紫灵派渐派历史不长,但是仇家却是不少,究其原因,倒是当年的创派之人一些不干净的做法的积怨,所以方久明行事颇为小心,生怕有什么不妥之处。
方久明知道这样的事情,自己的门派肯定是插不上什么手的,大佬们都不敢直接和明德城叫板,自己又算什么,与其说是来出任务,更是抱着一种撞大运的心理而已。
人多了聚在一起,自然会想到要喝酒,领头的也不好反对,于是乎,一群紫灵派的人和方久明一起,来到这酒楼喝酒。
酒楼不大,人声鼎沸,吵吵嚷嚷,好不热闹。
一行人找了两张桌子一拼,便也都坐了下来,大碗酒大碗肉的豪饮起来,像是独家一般。
人生在世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今日有酒今朝醉,哪管明日不得闲。
就在这时,酒馆里快速走进一人,也不见和任何人打招呼,大步流星,直接朝着方久明走了过来。
方久明也是老江湖了,脸上不动声色,手头上暗暗做起了准备,有意无意之间,挪了挪凳子,更方便自己起身。
那人已经来到了紫灵派的桌前,直接朝着这一桌子的人问:“你们可是紫灵派?”
方久明放下了酒杯,点点头说:“是,不知阁下是?”
来人倒是不客气,听到方久明这样回答,推开一个椅子上的弟子,嘴里还说着,“给我让让座,大老远的跑来累死我了。”
方久明听得一头雾水,这人是什么人,怎么看上去和自己的门派很熟。
酒馆里其他聚集的团体大多都看到了这匆匆来客,但是一见其原来是紫灵派的,就也没在多心,特别是和紫灵派的桌子挨着的两个势力的人,继续吃酒。
来人喝了一大口酒,放下了碗,继续说:“我是掌门人派来找你们的,计划有变,告诉你新计划。”
方久明眉头一皱,怀疑从心而起,想来掌门人也没说有什么计划,派自己来也不过是见机行事,这怎么又改了,心里有所怀疑,口气上也就多了几分疑问:“阁下师从门派何人?掌门又有什么命令。”
旁边的人听到方久明这么问,心里暗暗骂着愣头青,秘密计划怎么能就在这酒馆里就问,不过既然问了,那咱们也听听吧,于是乎一个个精明的人物假装着继续喝酒,同时竖起耳朵暗暗听着对话。
来人似乎是很小心,四处看了看,压低着声音说:“这你就别管了,掌门说的是要制造点混乱,然后他有可能亲自出手。”
方久明听着这话很是不对头,便要出口打断。
那人却不给他这个机会,用手按下方久明举起的手,继续说着:“掌门还说了,制造混乱的最好地方就是酒馆,方老大,您感觉怎么样?”这后面的话倒是压得极低,旁边的人模模糊糊的听得清。
方久明更加摸不到头脑,看对方神神秘秘的样子,所以也凑近对方,压着声音说:“你到底是什么人?”之所以这么问,方久明看出了不对头的地方,也看出对方实力不如自己,所以也没顾虑对方有什么阴谋。
旁边桌子的偷听的人,对于方久明说的是什么,就完全没有听到了,侧对着方久明的人,看得到他的嘴在动。
那人听了方久明的话嘴角微微一笑,忽然大声说道:“是,属下听命。”然后立即起身,退后三五步的样子,手上的元力化成一把刀的样子,忽然出招。
这招式不是出向方久明,而是旁边的人,事情发生得太突然,手起刀落间,临近两桌的人便被各斩杀了两人。
方久明这时才知道不妙,马上大声喊道,“何方贼人,敢冒充我紫灵派弟子?”
只是这话音还没落下,这人就已经被另两桌的领头的人合力斩杀,两人都只出了一招,杀死了突然袭击自己人的这名狂徒,两个头领怒视方久明,但是似乎也感觉这其中有所不对,并没有着急下令战斗。
场面上倒是显得一下子对峙起来,但是,这样的对峙,仿佛也只是一瞬的事情,因为又听到紫灵派左边桌子的人中有一人喊道:“****的紫灵派,为兄弟报仇,砍了他娘的。”
这一声,仿佛是一个整个对峙画面的推手,一下子人群就乱了起来,众人各自亮出武器,打来打去,也不知道到底是和谁打,方正不是自己人,就是要砍。
一时间,酒馆内刀光剑影,几乎所有人都被牵连进去,长凳与方桌齐飞,兵器共鲜血一色。
这一个下午,这样的场景在明德城的不同地方以不同的形式上演着,仿佛有一直无形的手在推着所有的门派乱了起来,如果说前些日子就已经经算是混乱,那么今日就算是流血日,事后的统计中,明德城这一下午死去的无辜百姓,竟然超过了五百多人,被毁物品也是不胜枚举。
被钱广拍出来执行维持稳定的工作的精英部的人员们,终于知道了什么是双拳难敌四手,本来是想用明德城官方的名义镇压一下这些闹事的人,可是谁知道这些杀红眼的人们根本不买账,抡起兵器,照杀不误。
这精英营的人员都不是等闲之辈,可称得上是高手行列,但是也不是什么顶尖高手,平常练得战阵在这种场合也用不上,再加上能来到明德城的这些势力的代表,自然身手也不会差,明牙部分散着的精英人员,不但没能平息,反而折损了不少人。
一时间告急的消息不断地传入向府,钱广听到后大为气愤,命令明牙部所有战斗人员全部出动,其中综合战斗部以战阵的姿态平乱,见哪里有人战斗,格杀勿论,同时,精英营也全营出动。而他自己,则是赶去了城主府汇报,下达这样的命令,他必须要向城主汇报一下。
然而恐怕谁也不会知道,这场大混乱的始作俑者,此时正躺在一把摇椅上,手里拿着半壶美酒,躲在大树的阴凉下,一边喝酒,一边像是美滋滋的听着什么,而他旁边,有两个貌美的女子,一人谈着古琴,一人翩翩起舞。
“容大人,我们折了一百名的手下只是为了让这些小势力乱了起来,是不是太不值了”,一人对着自斟自饮的树下男子说。
“你懂什么,傻瓜一群,浑水之中才好摸鱼,想要得到什么就必须不能计较失去的。”边说着,边还用手摸了一把跳着舞的女子的****,然后竟然是有些痴痴的笑了笑。
提问的人见到这样情况,也是无可奈何,官大一级压死人,更何况这人不仅是一城之主,还是盟主大人的亲传弟子,更是自己得罪不起的,便是要自己死,恐怕自己也没有反抗的余力。
容小北也不管这人的神色,自顾自的看了看天头,然后一把将两名女子搂入怀里,笑呵呵地说:“师父说,玩物丧志,所以,你们不能怪我。”
说完这话双手一扣,不知道是用锋利的指甲尖还是其他的什么东西,两名貌美女子的喉咙间竟然是同时流出鲜血,面目上还是一副挣扎之意,或许到死她们也想不明白,昨晚还陪得乐呵呵的人,怎么一小子变成了杀人魔头。
容小北推开了已经成为了两句尸体的女子,看了看不远处的人,说道“再点三百人,你亲自率领,马上给我攻打明德城制器部。”
“您说什么?”那人似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的确如此,只用区区三百人就去攻打一座主城的制器部,这不是开玩笑么?就算自己不怕死,但是也不能死的这么不明不白呀。
“废物,给我听着,不要让我再重复我的话,马上点三百人去攻打明德城制器部。”容小北的声音中异常冷酷,听不到半点酒意。
“可是制器部一向是重兵把守,我们三百人……”话还没有说话,便被容小北凌厉的眼神堵了回来。于是不得不咬咬牙,擦了擦头上的汗,转身说点三百人和我一起去攻打制器部,路上注意隐蔽。
说完之后,头也不回,起步就走,一副壮士一去不复返的姿态。
容小北看着离开的人,嘴角又浮现一抹诡异的笑意,今天下午明德城的一片混乱,就是他昨天给枉生盟据点负责人下的命令,换句话说,也就是他主动牺牲自己人百人,只为了挑起明德城最大的混乱,其心不可谓不奸诈至极。
似乎是已经听到了三百人上路的脚步声,容小北似是自言自语的说:“一群虚伪的家伙,你们不是等待着机会么,我就做你们的领路人,看看到底是谁能笑到最后,哼……”
明德城虽然大乱,但是还是有一些势力比较安稳,这势力大多是一些一线的势力,或者是准一线的势力,比如剩下的另六座主城的人,比如说前面提到的三个门派,以及和这三个门派势力差也没差上多少的几个联盟。
容小北虽然很是疯狂,很是阴险的挑起了这场大乱,但是他不傻,这些大一点的势力,并不会像小势力那样容易被算计,至少不是现在明德城枉生盟这点力量就能够算计的,所以他压根就没派人去挑事。
这些势力,在他眼里,还有更好的用途,仅仅是浪费在制造简单的混乱上,岂不是浪费。
你们,有更大的用途,容小北的心里,早已经有了他的打算。
明德城,制器部。
给陈柳沁讲完了一些理论,自己也感到有些累,聚在一起的制器师们也大多散去,倍感时间紧迫的他也没有在浪费时间,急急忙忙赶回到自己的房间。(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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抽了一个空隙去了张制器师那里,拿回来了他想要的器具,他要尽快适应,因为在他看来,机会很快就会降临,或许就是今天,明天,亦或是后天……
李毅开始了自己的忙碌。
街道上,明牙部的综合战斗营终于显示出来他们的实力,以明德城的城中心为基本点,以营为单位,向着不同的方向散开,向着那些已经失去理智在混战着的人们扑去。
整齐的步伐,统一的着装,每一名明牙部的成员在心中都是热血沸腾,严格的执行着杀无赦的命令,凡是见到有战斗的人,马上进行剿杀。
城主府,朱坤的书房。
钱广平静的向朱城主报告了自己的命令,希望能够能到城主的进一步指示。
朱坤听了后叹了一口气,“这些小势力明显是被人利用了,是谁呢?那些巨头有没有行动呢?”
“暂时还没有,都很老实,不过这些巨头们在制器部附近布置了不少人,似乎也没有什么好心思。”钱广如实回答。
“那枉生盟呢?”
“枉生盟经过上次的剿杀,在明德城几乎已经没有势力了,情报部门没有探听到他们的风声。”钱广很是谨慎的回答。
“恩?侦查不到不等于没有,总感觉枉生盟不会这么老实。”说完后,朱明的陷入了沉思。
钱广并没有出声,静立在一旁等着朱坤发话。
制器部,朱明华的房间,突然闯进来一个人。
“什么事这么大惊小怪的?”朱明华的话里有些责怪。
来人先是平静了一下心情,然后才开口,“老大,有不明势力在急速向我们靠近,人数至少超过两百人”
“恩?是那个势力的?”朱明华语气依旧很平静。
“暂时还不知道,我们监视着的势力都没有行动,好像凭空出现一样。”
“情报部门在做什么,这是一群吃干饭的人,以后在收拾他们”朱明华这时才有些不满,也难怪如此,未知的东西处理起来总是很麻烦,这突然出现的三百人,他一点消息都不知道。
“用不用我们主动出击?”来人建议性的说出自己的想法。
“不用,告诉各防御组,所有防御全部开启,正好借一下这个机会,让那些人看看我们的实力。”朱明华很是有信心的回答。
枉生盟的三百死士,在据点领头人的带领之下成功的接近了制器部,右手一挥,人散开了三部分,这是他在路上制定的,一个手势,马上有一批人跳跃而起,而目标,就是要越过那些高墙。
这些人的身手并不简单,所以这一跃,大部分都超过了墙上机关限制的范围,仅有少数,仅仅是差了那么一点高度。然而就是这一点高度,他们的双脚或者是小腿的部分,却仿佛是被硬生生切断,血肉横飞,机关悄无声息的发动了。
而那些越过了机关范围的人们,身体才要开始下落,而这时,制器部里面又有了反应。
数不清的幻石箭矢向着空中的人射去,无差别攻击,不分敌我,空中的人,变成了一个个活靶子,避无可避,逃无可逃。
惨叫应声而起,一片片血花从这些人的身体中散出,飘在空中,落在地上,刹那间,一场血雨,浓重的血腥味以院墙为中心四散开来。
枉生盟的据点负责人,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手下死去,心里也是很无奈,他知道里面肯定会有强大的反击,但是特也没有别的办法,因为只有这样,才能令那些幻箭矢不对着正门,而他要做的就是带着第三部分的人冲击正门。
如果不分出两部分,而是一起进攻城门,那么,一点机会都不会有,虽然这样也只是垂死挣扎。
狠狠的咬着牙,心里默默的说:“兄弟们,你们先去吧,我稍后就会去陪你们。”手再次挥动,又是一群人向着城墙跃起,他则带着一些人直接杀向了制器部的城门。
视死如归,还是愚蠢至极,没有人能说得清,但是,没有人退缩,向前冲,似乎成了他们唯一的信念。
李毅的房间,几乎已经熟悉了逃跑器具的李毅,开始修炼元力,一直很专心的他的突然被外面的吵闹声打断。
退出修炼,拿起逃跑器具,向着窗边走去。
走到窗前,因为是斜对着大门的方向,所以他不得不将头探出一块,同时暗暗运用起‘通视’。
然而当他看见发生在大门两侧院墙上的场景时,一幕场景映入眼前,惊的他停了‘通视’技法。
因为根本不用这样做,即使是离着很远的距离,他都可以清晰的看到,那些几乎每个人身上都有七八只幻矢的人,那些在空中飘飘洒洒的血雨,那一边人间地狱。
李毅手中的逃跑器具不经意间滑落,他突然感觉到自己好幼稚,居然还想着用这种方式逃跑,如果实施了,那么自己的下场一定和这些人一样。
近一年的准备计划,在这一刻破灭,这其中的失落,一时间难以言喻。
还想着跑么?还怎么跑?李毅不断地问着自己,甚至都已经忘记去思考外边到底发生了什么,心中变得那样空荡荡。
放弃吧,放弃吧,就这样老老实实的呆在这里一辈子吧,心里好像有这样的声音。
心烦意乱的李毅再次望向窗外,那片院墙之上,依然有人视死如归的想从墙外跳入制器部内部,依旧有幻箭矢设在这些人的身上。望着这样的场景,他的脑中渐渐清醒起来。
为什么要放弃?我的意志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坚定了?还不如外边的人?这个计划不行,我可以继续想别的办法,我要自由,我一定要离开这里。
枉生盟的死士们,怎么也想不到,他们的突然进攻,让李毅险之又险的从死亡边缘逃脱,又是因为他们坚持不懈视死如归的冲击,更加坚定了李毅逃离这个地方的决心。
人生就是这样奇怪,谁都不会知道,自己无意的行为,或者会改变另一个人的思想。
同样的时刻,在一座民房里,一群人好像在商量着什么,这群人,隶属于十二主城的中的智城,是七城联盟之一,但是从对待枉生盟的意见上,与明德城相左。
“执事,这些人突然攻击制器部,全都是一群亡命之徒,这简直就是我们最好的机会呀?我们应该趁机一起上呀”
“也不知道是什么人?其他城有反应没有?”
“暂时还不知道,不过一些门派好像在点人,似乎是要行动”
被叫做执事的人沉思了一下,好像做出了一个很艰难的决定,然后说:“点一半人手,进攻制器部。”
“是”
“等一下,点一百人吧,这里留下五十人就好,剩下的人随时注意制器部的情况,如果我们的人得手,马上接应离开明德城”
……
另一个地点,是平暮城的人,不同于智城,他们倒是和明德城同气连枝,一向是统一战线的朋友。
“执事,那四城已经有动作了,我们是不是应该……?”
“再等一等吧,我们和他们不一样,毕竟我们和明德城关系一向很好。”
“执事,可是,制器宗师呀,错过了这次,我们恐怕就没有机会了,”这人还在劝着。
“唉,朱城主,要怪就怪你自己吧,怀璧其罪,对不起了,叫我们的人行动吧。”
这样的场景在不同的地方上演着,而目标,都是制器部,而原因,都是一颗贪婪的心。
朱明华站在自己的房间里,窗外,就是正大门以及院墙,看着那些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人义无反顾的想要跳起来,然后被射杀,连他自己都感觉有点残忍了,然而,就在此时,门外想起了急促的敲门声。
“进来,什么事?”朱明华并没有半点耽误。
“老大,事情不好,事情不好了”进来的人声音充满了急切。
“什么事情急成这样?”朱明华一向相信自己的手下,如果不是真的大事情,那么一定不会急成这个样子,一点风度都没有了。
“另外六城还有三大门派以及一些其他的联盟势力,突然派出人手,总人数超过一千五百人,正在向我们制器部赶来,这些人来势汹汹,不怀好意呀。”
“什么?”朱明华也陷入了震惊中。
“这些王八蛋,看来他们想要拼个鱼死网破了,把我们所有能够参加战斗的人员全部召集起来,同时准备提前实施二号方案,一定不能让他们踏入制器部。”朱明华迅速平静,快速的做出了应对。
“属下这就去做。”回答的同时,来人三步并作两步,小跑一样的出了房间。
枉生盟的人冲击制器部时,里面的护卫并没有丝毫的紧张,在他们看来,想要从院墙上跳过来,简直就是痴人说梦,是以卵击石。
真的想要把石头击破,那得需要多少鸡蛋?
战场上可行不通水滴石穿那一套,没有时间会给你浪费,也没人会给你浪费的机会。
护卫们各自坚守着自己的岗位,一点都不关心外面人的冲击,反正冲不进来,冲进来也是死,差别只是早死晚死而已。
制器部内,倏地的预警铃声长鸣,很多护卫们一时间搞不清是怎么回事?
“这铃声是我们制器部的?”一个人问着另一个人?
“恩,好像是,是什么意思了的?记忆里我还从来没有听过呢。”
“那是你来的时间短,我仔细听听,啊,不对,这铃声是紧急集合的声音。”
……
反应过来的制器部的护卫人员有条不紊的集合,稳而不乱,显现出了一个好的战部的综合素质了,遇到紧急情况,大家并没有慌不择路,虽然心里都搞不懂发生了什么大事?
集合中有不少人在嘀咕着,“莫非真是因为那些以卵击石的人?不会吧,我们的机关加幻弩阵的防御什么时候弱的连这点冲击都抵挡不住了?”
人流迅速的集合在院子里最大的武场上,不久一个目测着大概五百人左右的队列便集合完毕。迅速有致,也可以看出朱明华平时的管理确是有一套。
制器部的护卫人员,除了那些在暗中操控幻弩阵的人以外,几乎所有的护卫人员都到了,这支以保护制器部和制器师为主的战部,每个人元力都在八层以上。
这也就是说,这近五百人的队伍,可以说每个人都是实打实的准高手,此外,还有不少已经是高手行列的人。
而兵器,清一色幻石兵器,最低的也是四星的水平,用他们自己的话来讲,守着这么多的制器师,要是还用着四星以下的兵器,出去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制器部的。倘若仅论人员组成和兵器配置,这支以护卫为名的小战部,或许仅次于朱坤手里上的直属战部。
队列尚未集合完毕的时候,朱明华就已经站在前面等着,面色沉重,因为他心里十分清楚,自己的这些护卫人员,肯定会有很多人在今天战死沙场。
这些人,即将要做的,是阻击一样的任务,阻止那些想要从正门攻进来的人,他们要面对的是不亚于自己甚至是强于自己的人,好在,他们只要拖延就好,争的时间,父亲一定会马上派人支援的。
朱明华站在队列面前,运用起元力使自己的声音变的浑厚,他大声的对自己的部下说:“外边一直监视着我们的那些人,就在刚才,撕下了他们虚伪的面具,想要把我们一直守护的制器部夷为平地,现在,是你们的战斗时刻了,用你们的行动去告诉那些人,贪心,必须付出血的代价的。”
“是!杀!杀!”制器部的护卫们气势直冲云霄。
“去吧,你们是堂堂的男子汉,是天生的战士,骨子里就应该有摧不夸的勇气,敌人比你们多,但是你们必将胜利。”
“胜利,胜利……”
站在朱明华身边的一个年过半百的人在这时也开口说道:“我,在此保证,在这次战斗中获得头功的人,我将会亲自为他制作一把七星的幻石兵器。”
队列中发出一片震惊之时,因为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明德城的那位准制器宗师。
朱明华点点头,“应当如此。”
正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朱明华也想用这样的办法来鼓励士气,七星的幻石兵器,可不是人人都能拥有的大陆货色。
“楚云天”朱明华点出来一个人。
“属下在”一个身材魁梧,面目文雅的人上前一步。
“命令你全权统领护卫部,战斗时以缠斗为主,为后面的支援争取时间,务必使敌人不能进入到我制器部。”
“属下领命。”
…………
容小北站在离着制器部不远地方,在他的视线里,他可以清楚的看到枉生盟那些不要命一般进攻着制器部的成员们,如飞蛾扑火,最后的结局就是生命的燃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