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强攻渤海
袁谭是那种心比天高,却没有半点实际的人。
有时候,说得容易,可是,当真要做实事的时候,恐怕还真的难做得成一件事。
当然,新汉军比袁军能战的也客观事实,但不管如何,袁谭还真的只是嘴皮轻轻,对于新汉军没有太多的了解,他只是一味的认为,自己是多么的有本事,只要自己一出马,就可以杀败刘易,扬名天下。
可是,现在给他泼了一盘又一盘的冷水。
经过逢纪详细的告诉他,新汉军是一支怎么样的军队,是如何的难缠之后,袁谭的心又慌了,喏喏的不敢再轻言出城作战。
最后,他唯有就完全放弃了自己的计划,决定再不轻言斩杀刘易,急派快马前去将那数千数兵调回城来。
可是,他的行动,又慢了半拍,因为,申勇在他派人调那些军马回城的时候,挥军直接攻击那数千袁军精兵。
在一营骑兵及一营陌刀将士的攻击之下,几乎没花费什么的工夫,那数千袁兵就被杀散。最后能逃回渤海城的,也就只有两千余人。
刘易让申勇在燕山之下扎营,自己障陪着张夫人在山上道庙,尽最后的努力,再派人送信去给袁谭,请袁谭到燕山来一聚。
袁谭哪里还敢出城?根本就没有再回音。
第二天一早,刘易拥着一脸失望的张夫人下山,在申勇等军士的保护之下。回到了城北的大营。
军帐当中,刘易安慰着张夫人道:“夫人,莫要担心。我保证你可以和袁谭相见相认便是,不过,也请夫人要宽心一些,不管如何,你还为夫。”
张夫人却不知道要与刘易说什么了,她知道,如今两军交战。刘易能够为了她如此,这已经是相当厚恩了,如果换了是袁绍。他哪里会管得她的喜怒哀乐?
“夫君,人家晓得,如果不能与谭儿相认,那也是人家的命。何况……”张夫人有点无奈的样子道:“何况相认了又能如何?人家隐隐感到。现在的谭儿,与当年的谭儿已经不同了。他现在,居然学会了耍阴谋诡计了,说好了在燕山太君庙相会面,可是他却食言,反派了军马欲杀夫君,此不是大丈夫所为。呵呵,夫君。有时候,人家觉得。有时候还真的相见不如不见,或许这样,人家还会记得以前的美好,见了,怕会破坏那美好的记忆。”
“嗯……”刘易倒有点认同张夫人的这句话,如果袁谭真的变得功利,没有了儿时的童真纯朴,变得唯利是图,不择手段的话,那么还不如不见好过呢。见了,怕也只会让张夫人更加伤心。
本来,刘易还想让张夫人与袁谭母子相认,看看袁谭对张夫人是否还如他儿时那般遵从母亲的命令,然后劝服袁谭投降,兵不血刃的夺得渤海。但现在,刘易知道,这明显是不可能的了。
刘易安慰了一会张夫人,便到了前线。
新汉军轮翻上阵,从昨夜到现在,不停的用投石机攻击渤海城,现在天色大亮了,可以看得见,城北城墙,已经被新汉军的投石机轰击得满目苍穹,坑坑洼洼,城墙前面,铺了一层石弹破碎的石块。
而城头上,看不见一个袁军士兵的身影,他们全都不敢冒头,生怕会被新汉军的投石机击中。
城头上的袁军旗帜,大多都被击断了旗杆,东歪西倒的,没有了点生气。又可见,东一滩西一滩血迹。
“主公,你回来了?如今渤海城里的袁军,恐怕已经被我们吓破了胆,是否要派军推进,看看可否趁机夺下城池。”
戏志才睡眼朦胧似的,伸着懒腰来到了刘易的身后。
嗯,在投石机轰鸣声响之下,戏志才居然还睡得如此安心,现在才醒来,刘易还真的有点佩服他。
“我们不能再等了,我觉得,我们的推进速度太慢了。”刘易突然道:“从出兵到现在,不知不觉就过去一个多月了。现在才堪堪夺得幽州。而且,在这幽州,我们可是占尽了天时地利人和,但是却每夺下一城,都要颇费心思。这与我们原来席卷天下的设想有点不符啊。”
的确,新汉军的攻击速度,的确是有点太慢了。并且,似乎并没有显出新汉军的威凌来。
想想攻击范阳,攻击任丘,都花费了刘易不少的时间,似乎袁军并不太惧怕新汉军,并不能做到不战而屈人之兵的地步。
现在渤海城的守将,只是袁谭这个小子,居然还不知死活的敢谋算自己?如果每攻击一座城,都遇到顽强的抵抗,那么整个大汉天下,会有多少城池?那么又何时何日才可收复整个大汉?
刘易道:“今天,我们就夺下渤海城,要让袁军知道,我们新汉军是势不可挡的。”
“哦?那、那袁谭的事?”戏志才知道刘易的那些事儿,知道刘易的风流性子,一般情况之下,都会以身边的女人为重的。如果现在当真的正式攻击,乱战当中,恐怕就难以保全那袁谭的性命了。
“管不了那么多了,我看袁谭那小子,也不是让人省心的人。”刘易摇摇头道:“我在想啊,我们的任重道远,有时候还是要以大局为重。渤海城太重要了,拿下渤海城之后,我们亦要考虑夺取青州的事了。现在,得要派人去泰山问问情况,看看可否策反臧霸,只有将整个泰山地区都控制在我们的手里,我们才能算真正控制得了青州。”
“嗯,主公说的对,我们不能见一步走一步。只要占了渤海,我们不仅可以兵逼袁绍,还可以出兵青州。”戏志才深以为然的道:“属下马上派人去联络廖化、裴元绍等将。看看他们是否有把握说服臧霸归顺我们新汉朝吧。不过,之前臧霸已经听从了曹操的调令,挥军攻击袁绍。要不然,曹操也不能集中兵力与袁绍在官渡大战。听说,臧霸的确为曹操牵制了不少袁军在济北、高唐一带地区,亦制止了袁谭意欲出兵徐州的行动。如果没有臧霸牵制住袁绍,曹操怕也不能那么的轻松。”
“嗯,那就先打听过再说了,现在。还是谈眼前攻城的事吧。”
“呵呵,主公,现在要夺下渤海城并不难。袁军已经被我们压制得有点麻木了,如今命我们的军马推进到弓箭的射程范围,利用弓箭压制城头的袁兵,让他们没有机会投发投石机。我们的人马就可以抢占城墙。不过。为免袁军败逃出渤海,戏某认为,我们要先派军马围城,嗯,人数不用太多,只是截住他们的城门,提防他们的军马逃走便可。”
“看来戏先生再有所准备,现在你是军中总管。所有军马你都可以调动,如何打。你自己拿主意吧,我只想看到,今天便夺下渤海城。”刘易懒得花脑筋了,将军中的大权全交给戏志才,让他全权处理攻击渤海城的事务。
原本还有点似醒未醒的戏志才,闻言精神一振,挺直腰杆,冲刘易躬身抱拳道:“主公请等着好消息便是了。属下一定会如主公所愿。”
戏志才说完,神采奕奕的转身,走向中军大帐。
不一会,戏志才便将军中的大将都叫到了。
他没有迟疑,马上下令道:“典韦将军!”
“末将在!”
“汝率第一军将士,速绕到城南,于城南城门前结阵,严防渤海城内的袁军会从城南逃窜。”
“领命!”典韦一脸高兴的应令。昨夜一战,典韦觉得还不畅快,他只是斩杀了数百那袁兵,便吓得那些袁兵不敢上前,他又不好离开青石道杀进袁兵当中,所以,他就只能与那些袁兵大眼瞪小眼,后来,申勇率银甲骑兵及陌刀营杀到,袁兵大败,也就没有他典韦的什么事了。
不过,他应令之后,却又突想到,戏志才如此安排,却等于不是让他为主攻,只是让他防袁兵逃跑罢了,如果袁兵不逃,他岂不是又不可杀敌?他点小郁闷,但是却也不敢再说什么。
“许诸!”
“颜良!”
戏志才跟着又分别让许诸、颜良两将,分别率本部军马堵截城东、城西城门。
最后,让文丑为主将,主攻城北城门。公孙瓒坐镇中军,待攻下城门之后,由他亲率大军杀进城去,直取渤海城官衙,控制袁军的指挥中心。
文丑在汜水关镇守多年,一直都没怎么打过大仗了,可谓真的有点将他憋坏了,这次得到了主攻任务,他乐得见牙不见眼。
新汉军的攻城战,特别是像现在这般的攻坚战,已经有了一定的模式,只要命令下去,军士们便可以按部就班的行动。
当然,如果有什么的特殊情况,新汉军下面军将,都有自主决断的特权。是战是撤,他们都可以根据实际情况而定。
而现在,新汉军攻城,却多了许多方式,特别是攻城器械,样样都不缺的。
战豉擂起,新汉军的投石机攻击得更急了。
一队队的新汉军将士,开始开出,云梯、勾索兵,撞车、楼兵车等等,全都从新汉军大营推出来。
城头上的袁兵,他们虽然躲了起来,可是还是一直都盯着新汉军的动静的,当新汉军一有所动之时,马上就有士兵赶紧去向袁谭报告情况。
袁谭一听新汉军大举出动,他一下子就兴奋起来。
相对于城北城墙只能挨打却不能还击的情况,他更希望新汉军可以攻近城墙来。
现在,能够攻击到新汉军的,就唯有看到新汉军攻城,他们在城头上居高临下,给予新汉军惨重的打击。
他马上披甲,准备亲自到城头上去看看新汉军是如何被他的军马杀败的。
“报!少主,新汉军分别分兵到了我们城东、南、西面,请少主定夺!”
袁谭正要前往城北城墙。却又有亲兵急报。
“什么?刘易准备同时攻击我们城池四面么?”
“少主,我们的大军现在主要是集结在城北,别的城门。不能不防啊。”
一些军将一听到新汉军分兵到了另外几门,不禁也有点慌了。
要说新汉军兵临城下,却始终都没有围城,这让城内的袁军并不觉得有太大的压力,因为他们都觉得,新汉军没有围城,他们就算是不敌。亦可以从渤海城的另外的城门逃走。可是,现在听到新汉军围城的消息,他们就不自然的感受到一种无形的压力。
“慌什么?新汉军仓促之下围城。他们拿什么攻击城墙?他们主攻的,一定是我们城北城门,只要我们守好城北城门,渤海城便无恙。走!去看看新汉军是否当真的有三头六臂!”
袁谭还是少年心性。好胜心强。
昨夜新汉军的投石机让他失态失威,暗算刘易又不成功,反而损兵折将,损失了近两万军马。所以,他急于想板回一阵,只要他守住城北城墙,那就等于败了新汉军一阵,就可以出出一口恶气。
而且。在他的心里,认为真正的大战现在才开始。那种只挨打不能还手的情况,他认为就算如此被新汉军打败了,也不见得新汉军有多厉害。所以,他要让新汉军见识一下自己的厉害。打算依靠着高高的城墙,给予新汉军大力的打击。
城北城头,尽管新汉军的投石机还继续轰击着,但是袁军的士兵,却不得不忙碌起来,他们得要赶紧上城头上镇守了,要不然,被新汉军推进近前的话,杀上了城头,他们就完了。
不过,新汉军的推进速度,要比他们想象的快了许多,新汉军只需要令旗一挥,各种兵种将士,便各安各职,飞快的推进。
刀盾兵在前,弓箭兵跟随其后。
从五、六百步的距离,推进到两、三百步,真的就只是眨眼间的工夫。
这个时间,不足以让城头上的袁兵做好守城的准备。
城头上架设好的投石机,不少已经被新汉军的投石机催毁,个别还可以用。现在新汉军推近前来,正是轮到城头上的投石机发威的时候。
但可惜,当袁兵正要清理一下城头的杂物,要开始装置石弹,向城下的新汉军投发石弹之时,却听到一声振聋发聩的嗡的一声巨响。
“放箭!”
城下的新汉军号令兵,高声大喊一声。
呜……
城墙之下,估计足足有三万的弓箭兵,几乎同一时间射出了第一轮弓箭。
齐齐放箭的声响,引得城头上忙碌着的袁兵,情不自禁的扭头望向城下。
只见,城下密密麻麻的新汉军军阵当中,突的飞起了一片黑压压的黑影。就似,一团乌云空然从地上升起,眨眼就升到了半空当中。
不,说是一团乌云不太准确,应该是说,一匹巨大无比的黑布,似被人一下子从地上拉了起来。
因为,新汉军的弓箭兵,他们经过了地狱式的训练之后,使得他们的弓箭射速非常之快,他们,射出一箭之后,并不需要等着第一支弓箭是否已经命中目标之后再发出第二箭。
现在的新汉军,可是一箭连着一箭射出去的,这样的箭雨大阵,还真的像是下雨一般,雨点不会停。
嗡!
飞到了半空的箭雨,有如铺天盖地的蝗虫,发出了一片呜鸣之声,又带着一种让人惊恐的力量,呼……,噼噼啪啪的一阵如雨点打地的声响,整段,足足有数里长的城北城头,几乎没有死角的完全被新汉军的箭雨所覆盖。
城头上,袁兵有些拿着盾堵在墙垛观察着城墙之外,有些则是拿着弓箭,甚至已经搭箭满圆,有些,则在拉着投石机的机臂,有些,则抱着石弹准备装载,有些,有跑动着传令,有些,在抬着擂木,有些,在一些铁锅边准生火烧油,嗯,烧油是用来向城下泼下去的,可以直接烫伤汤死攻城的新汉军士兵。
有时候,敌兵攻城的时候,城头上的弓箭、石块、擂木等物,可能攻击不到贴着城墙攀爬上来的敌兵,但是,如果往下泼油水及一些烧开的粪水什么的,就可以攻击得到。
可以,看似忙碌的城头,各施各职的城头,在新汉军的箭雨射来的时候,所有的景象,都似在这一刻定格。
他们,可能是忙于自己的职责,亦没有想到新汉军的弓箭会厉害至此,所以,城头上的袁兵,在这无穷无尽,如雨一般纷纷落下的箭雨面前,那些没能躲在死角的袁兵,几乎被新汉军的弓箭兵无差别的射杀在当场。
每一个露身出来的袁兵,他们的身上,都有如刺猥,插满了羽箭。
“啊啊……”
身中多箭,一时没能断气的袁兵,他们不敢相信,无比惊骇的看着自己身上的那些夺命的弓矢,迸发出无比惊恐的最后一声惨叫。
袁谭,他正好赶到,才刚刚从女墙走上城头,他一脚都还没有踏出,新汉军的箭雨就射了上来。
要不是袁谭身旁的一个亲兵,他第一时间将袁谭扑倒,滚到了一道挡墙之下,恐怕袁谭也会如那些在城头上的袁兵一般,被新汉军的箭雨射出一个刺猥,连死了都不知道是什么一会事。(未完待续。。)
第五十三章 一鼓而下
新汉军的弓箭大阵,给予敌军的打击是致命的。
精准度、射速、射程,弓箭的锋利等等,新汉军都占尽了优势。
实际上,在新汉军的弓箭大阵发箭之时,袁兵是有人专门盯着的,可是,他们只是计算着自己守城的弓箭兵的射程,只等着只要新汉军一推进到他们的弓箭射程,就命令自己军的弓箭兵放箭,射杀城下密密麻麻的新汉军士兵。
可是,他们没有想到,人家新汉军的弓箭,射程要比他们的弓箭远上差不多百步的距离。人家新汉军,并不需要到达他们的弓箭射程,便可以攻击得到他们。
这里,就有如昨夜的投石机之战,新汉军可以让你袁军的投石机先投发,可是那又如何?任你投射更多的石弹,打击不到新汉军,那又有什么用?同样的距离,你打击不到新汉军,但是新汉军的投石机却可以打击得到你们,那么,就活该你们被动挨打。
现在双方的弓箭兵也不能说不多,袁绍军布置在城头上的弓箭兵,就算没有一万都有数千。可是,这又如何?他们都没能得及放出第一箭,就有绝大部份的袁兵被新汉军的箭雨直接射杀。
这一下的打击,绝对比昨夜新汉军投石机的打击更惨。更加的威慑袁兵。
当然,却没有那么乱,因为,在城头上的袁兵,在新汉军的箭雨攻击之下,居然死伤过半。余下的,他们就只能抱头躲在墙垛之下,惊恐的看着眼前一个个被射成了刺猥的同袍。
躲在挡墙之下的袁谭。他此刻还真的连想死的心都有了。一具具浑身是箭的士兵,倒满了城头的走道,他们,有些是死得透了,而有些,一时还断不了气,他们的惨叫声。让袁谭看着,听着心里都在发毛。
这、这是怎么了?
袁谭脸如死灰,有不停的问着自己。
自己率十万军马。就轻易的击败了聪明如妖的孔融,夺得了青州,什么时候,他见过如此的大战?处处受制。面对着新汉军。他居然连一点反击的能力都没有。
城头上的袁兵,死伤过半,但这不是袁谭最为惊慌的。最让他惊慌的是,这连绵不断,箭矢像不要钱一般,不停的准确的落到了城头上的情况。
新汉军如此,让城头上的袁兵,几乎都不敢冒头。
完了……
袁谭的心里。闪出了这两个字。
他袁谭,就算是纸上谈兵。他亦知道,渤海城,怕守不住了。
因为没说的,就算新汉军就如此利用弓箭压制,他们就动弹不得。在新汉军的弓箭大阵的压制之下,城头上的袁兵,他们甚至想射出一箭都有点困难,需要数十人才可以操作得了的投石机,就更加没有人敢近了,谁近谁死。
经过一夜的投石机攻击,新汉军的观察兵,早就已经观察到了城头上的投石机的分布情况及详细的点。因此,城下的新汉军弓箭兵,当中一大部份会抽出来,专门盯着城头上的投石机,务必要用弓箭压制,让他们投放不出一颗石弹。要知道,城头上的投石机,只要一投出石弹,随便投放出来,都可以砸在城下新汉军的大阵当中,在新汉军的大阵如此密布的时候,会给新汉军的士兵带来非常巨大的杀伤。
因此,负责封锁城头上投石机的弓箭兵,他们没有一人敢造次,人人都发挥出了超常的水平,将城头上的投石机给控制了起来。
弓箭已经完全压制住了城头上的袁兵。
负责登城攻击的新汉军死士,没有半点迟疑,飞快的冲箭。
这是攻城的一个黄金时间,弓箭兵压制,攻城部队冲近,当冲近到了城墙之下时,弓箭兵的作用就会失去。因为再放箭的话就会产生误伤事件了。那个时候,就只有真正的神射手,混在攻城的士兵当中,点名射杀一些城头上对攻城士兵有威胁的敌兵。
一轮箭雨,其实延续得并不算太久,因为数百步的距离,新汉军士兵冲近到城墙之下并不用太多时间。
就有如新汉军放箭时一般,箭雨停下,亦显得很突然。就似是一阵过**,云过天晴。
可是,城头上的袁兵,除了一些中箭没死的袁兵在呻吟惨叫之外,大多躲起身形来的袁兵,还都有点呆呆然,抱着头,缩着身体。
幸好,袁兵当中,亦有不少袁兵是身经百战的。他们知道,当敌方的箭雨停下之时,便是更加惨烈的攻城战发起的时候。
袁谭可以说是战场上真正的新兵,他没有经历过如此让他感到恐怖的攻城战,所以,他还浑身发颤的,魂飞天外,久久没能回神。
“守城!快起来守城!”
“快!新汉军要攻上来了!”
“你特么的给我起来,别装死了,新汉军要杀上城头来了!”
袁军当中,那些身经百战的军将,此刻跑了出来,拼命的喊着,甚至急着一脚一脚的踹着躲于墙垛之下,不知道是死是活的袁兵。
不少袁兵,终于被喊叫声叫回了魂。
不过,大多的袁兵,他们明显还有点晕乎乎的,他们的人虽然站了起来,可是,却一脸茫然,不知道他们现在应该要做一些什么。
“笨蛋!快,搬起那擂木扔出去!”
“你娘的!还呆着干什么?放箭啊!”
“投石机!投石机!没死的快过来搭一把手,拉不动啊!”
城头上,乱成了一团。
呼呼呼……
已经冲到了城墙之下的新汉军士兵,他们首先就是向上扔出了勾绳。
叮叮当当的一声清响,无数带着长长绳子的挂勾。但勾到了城头上,不少倒霉的袁兵,还会被挂勾直接勾中。被新汉军的士兵勾得从城头上摔到城下,死于非命。
不过,新汉军的士兵,并不愿意如此,他们更希望的是挂勾可以顺利的挂牢在高高的城头上,从而可以让他们攀爬上去杀敌。
挂勾之后,便是一架架高高的云梯。一架架的搭到了城头上。
这个,是最原始的攻城方式。
在这个时刻,负责攻城的士兵。他们全都要将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因为,在这个时候,他们将会失去所有的掩护。是真正的生死由命。富贵在天的时刻。
新汉军攻城,一般都讲究不攻则已,一旦真正的发起攻城战,就一定要一鼓而下,要不然,反复攻夺城墙只会让自己的军马伤亡更多。
作为主攻城墙的主将,文丑直接参与了第一波的攻城。他的亲兵新将,劝也劝不住。
而文丑身先士卒。却也大大的提升了新汉军攻城兵的士气。
他们呐喊着,没命的往城头上爬。
攻城战。从来都是非常惨烈的。
哪怕守城的袁兵,他们被新汉军的弓箭射懵了,可是,在新汉军的士兵没有攻上城头去之箭,他们都还有反败为胜的机会。
轰轰轰!
城头上,袁兵终于反击了,一根根巨大的檑木,大城头上扔下,一块块大石,被袁兵从城垛上推下来。
一时间,新汉军的攻城兵,开始出现了伤亡。
不少被檑木砸中的新汉军士兵,被直接砸得大城墙半空摔下,一些脑袋被大石砸中,自然是脑袋开花,惨烈牺牲。
渤海城北面的城墙,高达十丈,也就是三十来米高。
由于袁军被新汉军的弓箭压制得太惨,使得他们愣了一会神,所以,在袁兵反应过来的时候,不少新汉军的攻城死士,已经攀爬到了半城高的地方了。
一马当先的文丑,却是几乎就要攀上城头上去了。
可惜,一个袁兵军将发现了文丑,抱来了一根巨木,向文丑砸下。
文丑倒也是了得,他亦看得真切,居然是一手紧抓着绳索,一手持矛,在空中将那巨木挑飞,不过,他自己亦被重力震得往下滑下一段距离,他那抓着绳子的手,被摩擦得鲜血直流。
如此,当文丑再往上攀爬的时候,却变得有点落后了。
离他侧旁不远的地方,有将士架起了一架云梯,一个军将,身轻如燕的沿着云梯飞速往上窜上,眨眼就超过了文丑,眼看就要攻杀上城头上去。
文丑倒是认识他,他是文丑帐下的一个副营将,跟文丑在汜水关守关多年。
名字文丑一时倒叫不出来,但知道他的外号,平时大家都称他作飞燕。是指他的轻身功夫了得的意思,原本是斥侯营的人,立了功,便被提为副营将,并离开了斥侯营。
“好小子,飞燕,若你能第一个攻上城头,回头我向主公给你请功,一个营将是妥妥的!哎,小心!”文丑往上攀爬之余,还有余暇对越过他向上的飞燕喝道,但是眼角却看到了一把叉子从城垛之上探出,一下子将云梯给叉离了城墙,使得云梯处倒下去。
同时,文丑又看到有几个袁兵弓箭兵,瞄准了飞燕,嗖嗖的几箭射了过去。
在文丑以为飞燕这次必死无疑,不是被射死,就是摔死的时候,飞燕却突然一窜,猛蹬了一下云梯,整个人一下子腾飞起了一大截。
如此,他整个人就到了空中,再也没有可供他着力借力的地方,但恰好,他可以跳上城头。
可是,就在他要落到城头上的时候,几支长枪又突然的刺出。
这样的情况,一般人还真的只有被直接杀死,或者被迫得跃下城头去。但是,飞燕却一伸手,抓住了其中的一杆长枪,身形一荡,便闪过了另外几杆长枪的攻击。
如此,他本可以借力,杀进城头上。
可是,他所抓着长枪的那个袁兵,他却有几分机伶的一放手,这就使得飞燕一下子往下跌落。
眼看飞燕就要摔下去摔死,文丑却已经攀爬上到。一探手抓住了飞燕,也幸好飞燕荡了一下,往文丑身旁摔下来的。
“飞燕。上!”
文丑抓着飞燕,有如抓着一个沙包似的,扬了一圈,直接将飞燕向上一甩。
“文将军,谢了!”
自问必死的飞燕,在空中应了文丑一声,人已经落到了城头上。
“杀!”飞燕恼于那数个袁军长枪兵。没等自己的身形站稳,便向前一跌,一把短刀出现在他的手上。狠狠的刺进了当中的一个长枪兵的胸膛。
“杀啊!”
攻杀上城头来的,并非只有飞燕一人,他在空中这么一抓腾的时候,别的地方。已经有新汉军的死士率先杀了上来。
能够杀上城头上来的。都是精锐中的精锐,有点运气的家伙。要不然,早在攀城的时候,被袁兵所杀了。
城头上的袁兵不禁大乱,他们没有想到,如此的高墙,新汉军能够这么快就杀上来。
不过,亦有一些袁兵非常的顽强。他们没命似的冲杀过来,意欲将杀上城头上来的新汉军士兵迫退下去。
可惜。他们迟了,文丑一声大喝,亦已经翻上跌上了城头。
他的长矛一展,凌厉无匹的杀气纵横,眨眼之间,就已经将他面前十数步之内的袁兵击杀,数个新汉军的士兵,亦一下子聚到了文丑的身边来,对一段二、三十步宽阔的城墙段进行死守。
嗯,别看新汉军的弓箭兵对整个北面的城墙都进行了打击压制。但是,真正攻城的,却只是当中的一小段城墙罢了。
新汉军真正攻城,绝对不会像一般攻城那样,拼消耗似的全线攻城。
一般的情况之下,都是会集中一些最为优秀的死士,约有数百到两三千人的样子,在弓箭压制之后,马上集中这些死士,攻击城墙当中的一小段,守军兵力薄弱的那一小段。
只要能够攀登上了城墙,就等于是打开了一个缺口,只要守住了这个缺口,新汉军的士兵,就会源源不断的杀上城头,然后再扩大战果,直到控制城楼,打开城门,放新汉军的大军进城。
如此,也可以大大的减少自己军的死士无谓的伤亡。
当然,如此一来,对于攻城的死士的要求,就非常高的,他们必须是要以一挡十的精悍之士,特别是,最好要有一员大将参与,如此方有把握守住缺口,接应自己的士兵突上城墙。
袁军当中,一流武将都欠奉,文在城头上,一夫当关,袁兵的士兵,不管怎么样反扑,都奈何不上文丑,直被文丑杀得血流成河。
一杆长矛,就有如是毒蛇,上下飘飞,近者死,挡者亡。
再加上,文丑那独特的大嗓门,他每击杀一人,就大喝一声,似如一声声惊雷,无形当中,吓得袁兵最后都不敢上前来了。
“杀啊!”
新汉军的死士,一开始是一个两个,慢慢的,越来越多的死士杀上了城头,在文丑的带领之下,直直向城楼杀去。
“少主,快走!城要破了。”
袁谭的一个亲将,拉着袁谭就走,没有再去城楼。
“不!杀了那丑汉,死守城墙!”袁谭又大受刺激了,满以为可以死守的渤海城,居然连人家的一次攻击都抵抗不了?他抽出了佩剑,欲亲自杀向文丑。
“少主,那、那可是文丑啊,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大将,我们军中,无人是他的对手。不可以冲动啊,快走!”
亲将死命的拉着袁谭。
袁谭还想说什么,可是,当看到文丑一矛刺出,在他面前的数个排成了一排的袁兵,就有如被文丑刺破一些气泡一般,啪啪啪……一连几声,数个袁兵,被文丑硬生生的一矛刺破了他们的人头,使得他们的人头,就像是串冰糖葫芦一般,被串成了一串。
袁谭一见,两腿一软,哪里还敢多说什么?赶紧让亲兵护着,悄然的离开了城墙。
这仗没法打啊!
袁谭的心如死灰,人家一个冲锋攻城,就基本将他的城北城墙给夺了下来。尽管,城北城墙,包括城门楼在内,大多地段,都掌控在袁谭的手里,可是,看文丑的威势,袁谭也知道,自己军没有任何一人能够敌得住文丑的。
现在文丑已经杀上了城头,随着新汉军的士兵越来越多。他现在还有什么的本事可以将文丑再赶落城墙去?
没有办法,此城头上,已经乱哄哄的,袁谭在这一时半刻当中,亦难以组织起人马来向文丑这些新汉军士兵发起集团冲锋。
没用了。
“杀啊!”
新汉军的士兵,声势骇人。
原本还主动抗击的袁兵,这一刻,已经胆气全丧,尤其是,在这关键的时刻,城头上,却没有一个可以震得住大局的人。
随着新汉军的一部份弓箭兵亦已经杀到了城头上之后,守城的袁兵,全线崩溃。
不一会,文丑率人,攻占了城北城门楼,城门一打开,公孙瓒便大手一挥,两万多白马义从,轰隆一声杀进了渤海城。
新汉军的大军杀进城内,就表示袁谭已经完全失败了。
新汉军一鼓作气,夺下城北城墙,之所以成功,并非偶然的。
一,是因为新汉军的投石机经过了一夜的不停轰击,已经轰得袁军士气战意大跌,轰得他们都有一些麻木了。
二,新汉军的整体战力,的确要比袁军强大得多。
所以,袁军必败。(未完待续。。)
第五十四章 不破不立
袁谭兵败是必然的,哪怕渤海城不是袁谭在镇守,换了谁都一样,就算袁绍亲自来镇守,亦只会是一样的结果。
在这四面空旷的城池,任新汉军怎么样炮制,都可以攻夺得下来。要野战,新汉军求之不得,城战,新汉军从各方面上来说,都占尽了便宜。
唯有一点与所有攻城战都一样的环节,就是登城作战这一点。如果袁军可以守得住,那就可以守住城池,如果连攻城方最为艰难的登城,于守城方最容易的守城都守不住的话,那就是城破的下场。
随着城北城门被文丑控制,城门徐徐打开之时,公孙瓒的两万骑兵蜂拥而入,渤海城的争战,就已经定局。
袁军当中,有不少军将还不太死心,意欲与新汉军进行巷战。
可是,巷战,最多就是迟延一下新汉军对城池的掌控,于大局无补。
比如,一条通往官衙的街道上,一支约上万人的袁兵,隶属袁谭亲兵之列。他们,沿街布满了障碍物,拒鹿角、绊马绳,还有撒满了一地类似于铁蒺藜的尖钉。
袁谭已经逃回到了官衙,他命自己的亲兵,务必要步步为营,敌住新汉军夺取渤海城官衙。
袁兵除了作出了以上的布置之外,他们又占据了沿街的民居,打算每一座民居,都想让新汉军经过血战方可前进一步。
事实,并不只是一条街道。围绕着官衙四周,甚至城内的一些袁兵军营四周,都有着不少类同的抵抗。
面对这样的情况。公孙瓒的两万骑兵,自然是进攻受阻的,他的骑军,适合在野外冲锋作战,进了城内进行巷战之后,的确是不太擅长。
但是,跟着公孙瓒大军进城来的新汉军步军。他们马上接替了公孙瓒骑军的攻击。
对于新汉军的步军来说,要对付那样的情况,还真的太容易了。他们并没有直接向街道攻击前进。而是直接攻击有袁兵把守着的民居。
如何攻击呢?很彻底,直接放火,用火箭进行攻击,不求直接射杀袁兵。只求将一所所民居之内的袁兵逼出来。
当然。渤海城内的百姓,足足有三、四十万人,甚至还会更多一些,民居当中,还有百姓的。
渤海城,一直都是在袁绍的管治之下,城内的百姓,与袁绍的军马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可以说,留下在城内打算与新汉军死拼的袁兵。大多数都是割舍不下,才没有逃出城去的。
嗯,现在,渤海城北面,被新汉军攻破之后,渤海城全城的袁兵都慌了神。不过,城内的袁兵,的确太多了,十多万人马,并且,他们还是成建制存在的。
只是,他们已经被新汉军杀破了胆,除了当中一小部份还敢顽抗之外,一般的袁兵,他们都想着突围。
因此,现在渤海城城东、南、西等数个城门,都有袁兵杀出城门,想突围逃走。
而没有突围逃走的那部份袁兵,要不是袁谭的亲军,便是与渤海城百姓有着不少关系的人马。
所以,当新汉军放火烧民居之下,那些袁兵,他们并不是自己被迫出来,而是忙于将民居里的百姓救出来。都是乡里乡亲的,甚至,不少袁兵,他们就逃回自己的家中,民居当中的百姓,都是他们的亲朋好友。
这样一来,被迫出来的袁兵及百姓,他们就不敢再与新汉军交战了,全都成了俘虏。
这样做,可能会影响新汉军在渤海城百姓当中的民心。不过,正所谓不破不立。渤海城的百姓,在袁绍的统治之下,多少都对袁绍比较忠诚的,新汉军夺取了渤海,是不太可能做得到如任丘、范阳等城的百姓那样那么容易对新汉朝归心。
所以,戏志才认为,先打破一切再重建,这样,渤海城的百姓,哪怕他们现在还不能理解,不能接受毁去他们家园的新汉军的统治,但是,在为他们重建家园之后,他们就可以看到,在新汉朝的统治之下,他们的日子,肯定会比原来在袁绍统治之下更加好过。
这样一来,袁军所布置于街上的障碍物就等于完全失去了作用。
文丑将城北城门的防守事务交给了副将之后,他马上参与了对渤海城官衙的攻击。
在一路放火,将躲在民居当中的袁兵迫出来投降之后,新汉军的攻击就显得顺畅了许多。文丑一路攻杀到了官衙之前。
在官衙,还有袁谭的两万来人马。
这两万来人马,在官衙门前结阵,欲与新汉军死战的样子。
在城池被攻破,到新汉军攻杀到官衙,时间其实才过了一会儿罢了。
袁谭本来是想逃出城去的,可是,那些先从各城门逃出去的袁兵,有人回来报告,他们根本就冲不破新汉军的军马堵截。损失了大量的军马之后,居然还是没能突围逃走,大多袁兵,要不是被新汉军所杀,便是已经投降了。
袁谭被这些消息吓得六神无主,他此刻,都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了。
守,守不住,战,战不过。现在,连逃都逃不了。
一下子,袁谭整个人,就似是一个泄了气的皮球,有点失魂落魄的样子。
要知道,渤海城,有着十四、五万的军马啊,包括征用的一些百姓,估计会有二十万人马。可是,在新汉军的攻击之下,居然要面临全军覆灭的下场。
嗯,袁谭在渤海城,的确有着近二十万的人马,但是,看上去似乎人万众多,可一细想,却也不是多到让人不可战的地步。
首先,渤海城有数个城门,东、南、西、北四面城墙,就算是按平钧分配,每一面城墙,可分配到五万人马镇守。
当中,也不是这五万人马全都一起守卫城墙的,要分两班或三班日夜看守城墙,还要留下预备兵,这么一算下来,每一面城墙,在城墙上守卫的,其实就是一万余人马。
像城北城墙,因为要面临新汉军的攻击,袁谭调来了两万多人马来镇守。可是,在新汉军的投石机的攻击之下,这些人马,除了留下数千人马在城头上看守之外,余下的军马,都会先调下城墙,躲避新汉军投石机的攻击。
因此,在新汉军攻下城北城墙的时候,城头上的袁军,其实还没能调来太多的人马的。
反正,渤海城看似军马众多,但是,袁谭还能掌控的军马,最多不过两三万人。(未完待续。。)
第五十五章 母子相认
最终,新汉军各路军马,将残存顽抗袁兵压制至官衙当中。
整个渤海城的战事,到此就只剩下渤海城官衙当中的这些袁兵了。
数万欲突出城池逃命的袁兵,分别在典韦、许诸、颜良等将的堵截之下,他们根本就没法突围而去。那些袁兵,要不是被斩杀,就是跪地投降。
直通渤海城官衙大街上的障碍物,已经被清扫干净了,拒鹿角、绊马绳及铁蒺藜等等,都已经不见了踪影。
戏志才、公孙瓒、文丑等人,在军士的簇拥之下,现身在官衙的前方。
“官衙当中的袁兵听着,渤海城已经被我新汉军所占,你们已经被包围了。勒令你们赶紧投降,再敢顽抗,必杀得你们鸡犬不留!”文丑大喝道。
文丑的大嗓门,喊声远远传了开去,似瞬间就将所有人都震住了一般,使得战场上一静。
袁兵大多都面无血色,他们都知道,这场仗打到了现在,他们已经完了,除了投降便是死。
许多袁兵在犹豫着,互相观察,却没人敢首先放下武器投降。
这些袁兵,是袁绍最早调派给袁谭的军队,他们的职责,除了听从袁谭的拿令征战之外,还肩负着保护袁谭的责任。
这些袁兵的军将,大多都是受过袁绍的恩惠,对袁绍特别的忠诚,所以,在袁谭还没有表态是否要投降之前,他们却也不敢轻易投降。或者是过不了他们内心的那一关。
“谁敢投降者死!”
袁谭此刻。突然现身,提着一柄长剑,喝道:“袁谭在此。誓死不降!有本事,就杀进来吧!”
袁谭现身,倒让心里摇摆不定的袁兵一下子恢复了一点战意。
袁谭直至此刻,都不愿意接受他失败的事实。皆因一切都发展得太快了。
新汉军攻城,才这短短的时间,他已经夺下了全城,让心头骄傲的袁谭。真的不愿意承认失败。那可是整整十多二十万的守城军队啊!眨眼成空。这叫袁谭如何能接受得了?
现在的袁谭,真的穷途未路。
他认为,自己投降是死。不投降亦是死。
也许,也是物极必反的关系,袁谭现在,他有点不能面对目前的局面。所以。他反倒有点破罐子破摔的味道。
反正都是死。作为袁家的子弟,绝对不可以死得太过窝囊。
身为袁家的子弟,有着袁家人的骄傲,哪怕是他二叔袁术,是世人眼中窝囊的代名词,可是,那又如何?最终,他还是选择了悲壮的死去。用不着敌人动手,宁愿死。也不会落入敌人的手里。
袁谭知道,如果落入刘易的手中,他真的不知道会遭受到怎么样的非人待遇,起码,他就受不了成了别人阶下囚的那种侮辱。
另外,在他手上,一下子失去了十多二十万的军马,使他的前景顿时显得暗淡,完全没有了希望。
这也是他在看到城北城墙被新汉军攻下来的时候,他并没有第一时间集结军马逃离渤海城的主要原因。
要知道,他率军攻伐青州北海,一战而胜,获得了多少赞誉?而他自己,亦由此而沾沾自喜,私下里,还写了信给他的二弟、三弟、四弟等兄弟。主要是以兄长的身份,对这些弟弟严厉措词,向他们耀武扬威了一翻,以此来报复他们在家里时常不尊重他这个大哥,常对他冷嘲热讽,排斥他这个大哥的一种报复。他那样做的目的,就是想向那些弟弟示威,告诉他们,别看你们有亲娘宠着就可以看不起自己这个大哥,现在,自己有本事了,打了大胜仗,就能获得父亲袁绍的重视,如果他们再敢在背后搞小动作,将来有他们哭的时候。
袁谭毕竟是一个少年心性,隐忍功夫不行,心里总记着别人加诸于他身上的种种不公,时刻都想着报复那些曾让他难堪的人。
所以,他一朝得志,使迫不及待的想将以前欺压他的人给踩下去。
如今,渤海之失,让他顿时失去了所有。当日沾沾自喜的心性都还没有来得及平静,马上就遭受到了当头棒喝。
在这样的情况之下,他还有何面目再回到袁绍的身边?先不说他父亲袁绍是否会因为他的失败而降罪斥责他。他就是想想回去之后,要面对自己一众弟弟的冷嘲热讽,他就有点受不了。
不消说,打了败仗逃回去,那些弟弟们,肯定会更加变本加厉的嘲弄他,嘲笑他这个败军之将,让他不会再有一日的安宁。
如果回到袁绍的身边,不管袁绍是否会降罪责罚于他。但是,他这一辈子,怕绝对不会再有希望讨得父亲袁绍的欢心,他相信,他一回到袁绍的身边,将来就别想再有领军出战的机会了。回到袁绍的身边,他就等于是废了,再也得不到父亲袁绍的赏识起用。每天,都要面对着一众对他嘲弄的弟弟们。
袁谭一想到这样的情况,他就真心的不想再回到袁绍的身边。
以胜利者的身份回到袁绍的身边,他便是天之骄子,所有的一切,他都可以唾手可得,袁绍以及袁绍的一众妻妾,也就是袁谭的姨娘,都会对袁谭另眼相看,他的那一众巴不得他早死的弟弟,亦只会在他的面前像一只狗一般前来巴结奉承,因为,如果父亲袁绍定下了他袁谭就是“太子”,将来将会继承父亲的一切的话,那些所谓的兄弟,将来还不是任由他拿捏?要谁谁死,让谁谁活。
但是,如今可是打了败仗啊,一切都完了,他的梦想完全成了泡影。
因此,袁谭现在。已经有点走火入魔,他宁愿战死,也不愿意再顶着一个失败者的帽子。不想成为刘易的阶下囚。
对于袁家的子弟来说,成了敌人的阶下囚,亦是一件让人不堪忍受的侮辱。
从袁绍本欲投曹操,却因为曹操的一翻嘲弄,就使袁绍彻底的断去了投曹操的念头。由此可见,袁家的这些子弟,大多都是自尊心极其重的人。
往往。家世越是显赫的人,他们的自尊心就越会更加重,每每受到了一点点的轻侮。他们都会非常的在意。亦是如此,所谓家世显赫的人,都会在潜意识之间有一种老子天下第一,只有自己欺负人。就没有别人欺负自己的思想。谁敢恼我一眼。我就灭他全家……
额,那个,当初刘易在怡红楼,与袁绍、袁术这两兄弟结怨的时候,其实也是因为袁绍、袁术这两兄弟的那种豪门世家子弟的高高在上的心理作崇。原本只是一些小事,尤其是对于袁绍、袁术两兄弟来说,那些事儿,小到不值一提。但是,他们就宁愿与当时不值一提的小义兵刘易结怨。成生死大仇,都不肯妥协。他们认为那样,他已经是对他们的尊严的践踏。
嗯,扯远了,现在的袁谭,他就是打着就算是战死,也不会向刘易投降的心态。他想着就算是死,也要让刘易付出一点代价。
他强自镇定,站在官衙门口,长剑一挥道:“众将士,我们袁军誓死不降,我袁谭身为袁绍长子,今日,决意与你们死在一起,同生共死!杀!”
对于袁军的士兵来说,袁谭在他们的心目中,的确是高高在上的人物,如今,他们的主子都在与他们一起拼死,这一下子,便激发起了他们的战斗情绪。
“杀啊!杀死一个新汉军够本,杀两个就赚了。我们袁军誓死不屈!”
袁谭身先士卒,冲出了官衙。
一支军队,他们的思想,的确是受到他们的主将所控制,袁谭虽然说不上是他们的军魂,可是,他们首先就是袁军。他们的一切行动,都要听从袁谭的指令。
所以,袁谭一动,集结在渤海城官衙的袁兵,马上就动了,如潮水一般压出来,似要把围住官衙的新汉军一下子淹没似的。
看到袁兵这样如自杀式的冲锋,公孙瓒、文丑、戏志才等人,都愣了一下。
不过,也仅只是愣了一下罢了,在新汉军大军面前的袁兵,已经是强弩之末,要消灭他们,也只是弹指之间的事情而已。
“弓箭手预备……放箭!”
公孙瓒高举长刀,猛然下令。
齐列于官衙广场的新汉军,弓箭手再已经准备好了,随着一声令下,嗡的一声作响,几乎同一时间,成千上万的新汉军弓箭手,箭矢离弦,嗖的一片鸣响,仿如一片乌云似的一片箭雨,一下子向冲锋过来的袁兵倾压过去。
“啊啊啊……”
箭雨有如一股狂风,一下子刮到了袁兵的军阵,眨眼之间,冲锋在前的袁兵,便成片成片的倒地,似乎他们是故意冲进箭雨之下送死一般。
此刻的袁兵,事实上并没有任成的战阵可言,他们几乎都是受了袁谭的号召,头脑一热便冲过来的,互相之间,根本就没有任何的掩护。当然,除了重盾刀的掩护,一般的袁兵,在箭雨覆盖之下,是绝无幸免的。
袁兵前赴后继续,一片片的倒地,再冲上前,再倒地。
此刻的袁谭,他是幸运的,因为,他在冲前的时候,贴身的亲兵,将他一把拉住了。
尤其是逢纪,他亦前上来,从后将有点发疯要冲锋的袁谭给死死抱住。
“少主,不可啊。”逢纪知道这个时候,他不能不说了。
他急急道:“少主,莫要死拼了,到了现在,还是投降吧,唉,你错了,错得离谱,其实,你投降并不算什么,而且,刘易也绝对不会拿你怎么样的。”
官衙之前,已经成了一个血肉地狱,无数的袁兵,惨叫连连,满身箭矢倒在血泊当中。
箭矢呜鸣的响声,振聋发聩。
逢纪在袁谭身后的喊话,袁谭根本就听不见。
他用力的甩开逢纪。红着眼喝道:“拼了!跟他们拼了,哈哈哈……”
他已经着了魔,看似已经忘了生死的样子。
可是。这种前赴后继的情况,并没有持续多久。
那些叫嚷着冲上去,却一片片被射杀,根本就冲不过去的情况,让这些头脑充血的袁兵有如被当头泼了一盘冷水,一下子清醒了过来。
看似他们与在官衙前围着的新汉军士兵,就只有两、三百步的距离。只要一个冲锋便可以杀上前去与新汉军缠战在一起,只要杀上前,就算是咬。都要咬死一个新汉军的士兵陪葬。
但问题是,他们能冲得过这一片死亡地带么?不管冲上去多少人马,那新汉军的弓箭,就真的如下雨一般。不停的落下来。上去多少便死多少。这种完全只有被动挨打,却毫无还手之力的情况,让袁兵感到绝望。
连平等对战的机会都没有,他们还可以再战么?
一时间,袁兵不敢再冲上前,而是惊骇的通后。
“住手!”
这个时候,刘易赶到了。
新汉军的弓箭兵,总算是停止了放箭。
刘易策着白龙马。一手提着翻龙长枪,一手怀抱着一个人。
怀内的正是张夫人。
刘易在城外军营。就等着渤海城被攻破,在收到渤海城被文丑攻破的消息之后,马上便带着张夫人进城。
刘易喝停了新汉军弓箭兵的攻击,便一紧抱着张夫人的手,对怀内的张夫人道:“夫人,你先闭上眼睛,我让你睁开再睁开吧。”
官衙之前,实在是太过可怖了,方才一会儿的工夫,被新汉军弓箭兵直接射杀的袁兵,起码有数千人马,数千人集中倒毙在一个并不算是太大的校场上,他们身上流出来的鲜血,早已经汇流成一片,在正午的阳光之下,散发出一片红色的血光。
刘易不想怀内的佳人看到如此血腥的场面而受了惊吓。
“夫君,我、我不怕,快、快看看谭儿在哪里。”张夫人早便看到了这个修罗地狱,早已经恶心欲呕,脸色都已经没有了一点血色。
“夫人放心吧,袁谭应该没事,你等着。”刘易知道张夫人思念儿子的心,有点无奈的策马到了军阵之前。
对于刘易来说,如果袁谭早能与自己见一次面,让他与张夫人相认,恐怕就不用张夫人如此担心了。而不管袁谭的意见如何,刘易亦可以放开了手脚攻击渤海城,不用瞻前顾后了。
现在,刘易对于张夫人与袁谭相认之后,袁谭是否可慰张夫人之心的事,刘易感到有点不太乐观。起码,通过袁谭誓死都不愿投降的事当中可以看得出,袁谭早已经不再是张夫人心目中的那个儿子袁谭了。
或者,袁谭的出身,已经注定了袁谭的性格,导致他不太可能接受得了张夫人与自己的事,更不太可能会背弃袁绍这个父亲,而随母亲一起走,一起生活。
袁谭与孙策、周瑜,甚至是郭嘉等人不同。
因为,他的生父依然存在。如果像孙策、周瑜、郭嘉等人,他们的父亲还在世的话,那么他们的娘亲与刘易亦是不可能的。他们亦更加不会接受那样的事。如果他们的生父依然在世,那么,刘易与他们的母亲如此,那他们必会与刘易成为死仇。
嗯,当初处理孙策、周瑜的事儿,都让刘易头痛。
现在如何处理袁谭的事儿,刘易同样感到有点头痛。
不过,不管如何,刘易是绝对不会让一个已经不再纯粹的家伙影响自己的大事的了。事到如今,如果袁谭再不识事务,刘易真的会杀了他。
刘易不可能为了一个女人的欢心,而不顾统一大汉的大事。
在事情不能兼顾的情况之下,如何决择,刘易还是有所取舍的。
如果袁谭依然还是一个可造之子,是一个纯良的人,那么,刘易亦会尽可能的满足张夫人的心愿。
“袁谭何在!事到如今,咱们还是当面谈一谈吧,是死是降,或者是折衷的办法,总该要出面来与刘某一谈吧?你睁大眼睛看看,我怀中的人是谁!”
刘易放声喊道。
袁谭远远的望着刘易。眼内全是仇恨。
隔着两、三百步的距离,他并没能看清刘易怀中的女人是谁。
“败军之人,与你没有什么可谈的。若你想折辱我袁家子弟,那么你就想错你的心了!”袁谭怒喝道:“我袁谭,宁死不降!想取我性命,你就杀进官衙来吧!我们退进去!”
袁谭固执的一挥手,率着余下的袁军兵将,退回到了官衙里去。
“呃……”刘易再要说什么,看到这样的情况。却是心里一沉,说不出话来。
“谭儿……”
刘易怀内的张夫人,见到自己的儿子认为出她。居然连谈都不愿意与刘易一谈,她张口欲叫,可是,却急得两眼一白。几乎顺不过气来。
“夫人。莫急。”
“不,夫君,放我下去,我、我要去跟谭儿说清楚,让我、我去劝服他可以么?”张夫人在刘易的抚按之下,顺过气来,挣扎着要下地。
“这……”刘易不禁有点犹豫。
“夫君,我、我求你了。你、你让我过去跟谭儿说说,这是我最后一次求你。不管结果如何,人家也认了,如果他、他不听劝,我、我也当没有生过他这个儿子……我、我只求夫君你饶了他这一次……”
两军决战在前,张夫人虽然是介女流,可是她也知道,新汉军全军上下都在看着她与刘易。如果刘易因为她而放过了袁谭,这可能会让刘易为难,但是,骨肉亲情,让她真的不忍看着袁谭在自己的面前死去。
“这……”刘易回首,看了一看自己的军队,良久,才微微颌首道:“好吧,就仅此这一次,我可以答应你不伤他的性命,不过,如果他不愿降,此官衙,必须要攻下来。”
“谢谢夫君,你、你放人家下去。”
“可这一来,你……”
“夫君放心吧,不管谭儿他变得如何,总归不会害人家这个母亲吧?你让人家进去与他见面吧。”
望着张夫人一脸的恳求,刘易硬不下心肠来拒绝她。在刘易的心里,是最不愿意看到张夫人独自去面对袁谭的。不过,刘易想想,亦觉得不管袁谭怎么变,应该也不会谋害自己的生母。
想了想,刘易才抱张夫人下马,道:“夫人,其实,现在的情况,我们新汉军完全可以强行攻打下来,待捉到了袁谭,你再与他相认也不晚,让你现在进去见他,为夫真的有点担心你。”
“夫君,人家是担心,若是捉住了谭儿再相认,怕谭儿下不了台,他从小性子就有点倔强,认准了的事儿,很难拉得回头,如果现在不能劝降他,那就……”张夫人一脸忧郁的咬了咬樱唇,没再说下去。
“唉,好吧,那就让你过去。”
刘易见状,知道多说无益,转身上马,手上翻龙长枪一指,指着官衙内的袁兵凛然喝道:“你们听着,现在过去的,是你们主子袁谭的生母张夫人,你们不得施放冷箭伤害。夫人,去吧!”
张夫人身穿一身雪白的衣裙,长裙拖沓在地,缓步走向官衙。
她才走没几步,裙脚便被地上的鲜血染红了。
她慢慢走向官衙之时,马上就有袁兵去向袁谭作了报告。
此刻,逢纪正在与袁谭在说着什么。
“什么?逢先生,你说,我娘、我娘她没死?在、在新汉朝?”
袁谭有点不敢置信的看着逢纪,怀疑的道:“这、这事我、我怎么不知道?逢先生你又如何知道的?”
“唉,事到如今,我不得不说了。我都是听田丰田元皓说的,本来,我不应该多嘴的,可是,有些事,我是不好说。之前,刘易约你到城东面的道庙一会,估计就是想让你与你母亲相认的。”
“什么?有这样的事?我与母亲相认,为何要刘易相约与我一会?我人家渤海,娘她随时都可以前来与我相认啊。这是为什么?”袁谭一听,心里就大感不解,因为,自己与母亲相认的事,为何要通过刘易呢?
“额,这个……说起来真的话长……”逢纪虽然想将实情告诉袁谭,可是,当真要说,话到嘴边,他却又觉有点难以说出口。(未完待续。。)
第五十六章 相见争如不见
逢纪还真的有点纠结,因为,许多事儿,还真的不是可以随便说的。
尤其是对于袁谭母亲与刘易的那点事儿。
要知道,这种男女之间的事儿,许多情况之下,只可以意会不可以言传。哪怕他们知道当中的真相,亦不可以随便乱说的。
这事儿,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
说大了,这可是关乎到了袁绍及袁谭这父子的声誉问题。
袁绍的元配夫人、袁谭的生母,居然红杏出墙,背叛了他们。任谁,若知道了这样的事儿,恐怕都不能接受。
逢纪作为袁绍之臣,他更加不能让袁绍知道了他知道袁绍的这些能让袁绍发疯的事。如果他对袁绍说了,恐怕袁绍会在恼羞成怒的情况之下,首先会解决了他这个知情者。
有些隐秘的事,知道的人越少就越好,有些事,知道得越多就越会危险。
何况,逢纪虽然一直是袁绍之臣,可是,他的心里,早对新汉朝有了向往。可是以说,亦因为义女杨凰,及杨凤的劝说之下,在情感上,逢纪已经投向了新汉朝,他只是在等待机会正式投靠刘易罢了。
所以,因为情感上,已经将自己当作是新汉朝的人,所以,逢纪他是不可能向袁绍打小报告,告诉袁绍,说他的元配夫人已经成了刘易的女人的事实。何况,这事儿,说了,却等于是将自己的小命也交了出去。
说真的,现在。袁谭兵败已经成了定局。
逢纪早便想劝袁谭归顺新汉朝了,只是,自从袁谭夺得了青州北海之后。性情大变,让逢纪有了许多顾虑,加上袁谭已经不再过于倚重他,已经有了自己的主见,使得逢纪一直都没敢出言劝说袁谭。
逢纪虽然心向着新汉朝,可是他却还不想死。
面对袁谭的追问,逢纪正要实话实说。问外便有人来报告,说有一个女人,自称是袁谭的母亲。正走来官衙,就快要进来了。
袁谭一听,浑身一颤,心里情不自禁的有点激动。
因为。他对于这个娘亲。还真的是非常非常挂念的。在袁家,看着一众弟妹都有着他们的亲母。而弟妹们在他们的亲母的关爱之下,从来都不会受什么委屈的。每当弟妹们想要什么,又或者是受了什么的欺负,他们的亲母,就总会为他们出头。
许多时候,总是受到嘲弄,受到排挤的袁谭。他都不知道有多么渴望自己的娘亲还在,还可以为他遮风挡雨。
“真、真的是我娘?”袁谭的声音都有点发抖。
“应该错不了。少主,还是先出去看看,把夫人迎进来再说吧。具体的情况,还是让夫人跟你细说吧。”逢纪此刻却大松了一口气,有些事儿,交由他们娘俩私下交流,要比由自己的嘴里说出来更好得多。
“娘……”
袁谭下意识的拨腿就想冲进官衙大厅,赶到大门去迎自己的娘亲进来。
可是,他只是动了一下步子,却硬生生的又顿住,然后,一脸狐疑的望着逢纪道:“咦?逢先生,情况似乎有些不对啊。现在,我们两军正在以死相搏的时候,我娘亲又怎么可以来到这里跟我相见相认呢?新汉军可以让她过来?对了,你刚才说,之前,刘易相约我袁谭与之一会,是为了让我与娘亲相见相认?这是什么一会事?”
“啊?哦……”逢纪听袁谭还是向自己垂问,他知道自己不说可不行了。
逢纪想了想措词,才慢慢的道:“少主,当中详细的情况,逢某亦不是太过清楚,逢某所知道,都是听田丰大人所说的。他说,当初董卓占据洛阳之时,因为你父亲袁绍逃离了京都洛阳,后来还响应了曹操的号召,与天下群雄一起声讨董卓,你父亲还当上了天下英雄的总盟主。那董卓一怒之下,被灭杀了你们在京城洛阳的袁家满门,前太尉袁隗,亦没能幸免于难。你们袁家子弟,遭受到了董卓贼兵的无情追杀。嗯,这些,少主你应该还有一点印象吧?当年你年纪虽小,可都是你亲身经历过的啊。”
“嗯……”袁谭听着逢纪所说,似被勾起了他儿时的一些往事,握着拳头道:“这些自然还记得,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当年,董卓的败兵,闯进了我袁家,他们见人就杀,整个袁家数百上千人口,被他们屠杀一空。那时候,我娘亲带着我,在一些亲兵的护卫之下,逃出了袁府。后来……”
“后来,你与你娘亲失散了是吧?”逢纪接口道。
“是的,当时,董卓的贼兵紧追不舍,远远的就发现了我们,不久,就被一支董卓的贼兵给围上了。那些董卓贼兵,见我娘貌美,污言秽语,欲生擒我娘。我娘为了保住我,让亲兵带着我先逃,她自己逃往他处……我、我本以为,娘难逃贼手,早就已经不在了……”
“你娘没死,她……她被人救了,是、是被刘易给救了。”逢纪犹豫着道:“后来,你娘就成了刘易的女人,现在与刘易在一起,所以,你娘是不能随时来与你相认的,毕竟,有些事不是那么简单。当中具体的事,逢某亦不太清楚了。”
“呼……原来我娘被人救了……”袁谭呼了一口气,似是在为自己的娘亲得救而庆幸,不过,当他听清了逢纪后面的话,他神色一变,一下子就黑了起来,失声道:“什么?逢先生你说什么?你说我娘是被刘易所救?现在还成了刘易的女人?”
“不!这不可能的!”袁谭一听清自己的娘亲竟然成了自己的大敌刘易的女人,他完全不能接受。他有点激动的喝道:“怎么会这样?不可能的!一定是搞错了!刘易!”
袁谭咬牙切齿的道:“对!一定是刘易,哼!这个淫贼。他的风流事迹,我袁某听得多了。一定是刘易趁人之危,一定是刘易救了我娘亲之后,贪图我娘的美色,把我娘霸占了!”
呃,袁谭不知道,他娘亲与刘易的事儿,可不是他袁家大变之后的事情。他娘亲张夫人,早就已经与刘易勾搭上了,并且。当初还是他娘亲张夫人主动逆推了刘易的。
“少、少主,请息怒,这当中的实情,恐怕不是那么的简单。”
“哼!不是那么简单那又是如何?辱母之仇。一定要报!”袁谭双目喷火的冷哼道。
逢纪听得心里一沉。心道果然,以袁谭现在的情况,他怕还真的难以接受事实的真相。这不,一听到他的娘亲与刘易在一起,他就变得更加仇恨起刘易来了。
“少主,夫人现在不是来了么?实情如何,可以先见了夫人再问。”逢纪无奈,此刻见到袁谭如此。更加不敢出言劝说袁谭归顺刘易了。
在逢纪的心里,此刻亦有点杯蔫的。因为,他的心里,隐隐也有点为自己的义女杨凰鸣不平。他觉得,刘易实在是太过花心了一点,张夫人是袁绍的元配夫人,刘易都敢动敢要,所以,如今才会有袁谭对刘易的仇视。
“对!现在我娘来了,问她便知道的,一定是刘易那恶贼所迫的,我娘亲才会不得不屈身侍贼……可是……”
袁谭说着,不再理会逢纪,举步兴冲冲的走了出去。
嗯,在袁谭的心里,他其实是早已经当自己的娘亲已经不在了。袁家数百上千口人,都逃不过那一劫,他娘亲又有何幸?
现在,在袁谭的心里,突然冒出了一种让人感到心寒的念头想法。
那就是,自己袁家的人那么多人都死于非命了。他现在,反倒希望自己的娘亲亦早随袁家的那些人一起死去,长埋于地下。因为如此的话,他就不用再承受辱母之恨。
对于袁谭来说,有心底里有一丝念头,认为,不管是他的娘亲也好,还是他的妻妾也好,死了,也总好过被敌人所辱更好。
袁氏一门是何等的荣耀?岂容得下一些女人来为袁氏一门抹黑?
嗯,在古时代,有着与袁谭这一样的心思的人,多得海里去。哪怕在大汉时期,华夏还没有完全被儒家思想所束缚。可是,在这个时候,女人的贞节观念,已经相当看重了。对于一些人家来说,家里若有女人遭受到了侮辱不幸,那么这个女人,一般都不能再融洽在这个家庭当中了。家里的人,会为这个女人受辱而感到受辱,轻易不能再接受他。
这些风气习俗习惯,在大汉的时期,已经有所冒头。
此刻的袁谭,就是如此想的,想着与其活着受辱,还不如一死了之,从方才他拼死向新汉军反扑的事情当中,他也是这样的一个人。
所以,袁谭有点兴冲冲的走出了官衙议事大厅,走向大门迎接娘亲的过程当中,他的愤怒情绪,竟然冷静了下来。
“谭儿!”
袁谭一到官衙大门,一个被士兵拦住的女人,惊泣着呼了一声。
袁谭定睛一看,这不正是他的亲娘还会是谁?
这个娘亲,居然似与当年没有太多的变化,依然还是那么的美丽,看上去依然还是如此的年轻,一点都不显老。
“娘……”
袁谭骤眼见到娘亲,忍不住叫了一声,正欲扑过来,可是,他却又硬生生的止住了自己的脚步。
拦住张夫人的士兵,听到了袁谭的叫喊,他们就知道这个女人果然就是袁谭的娘亲,他们自然是不敢再拦着了。
“谭儿!”张夫人快步走进来,便欲上前抱住儿子,好好的端详一翻再说。
谁家亲娘不念亲儿?张夫人与刘易在一起的时候,的确是不似当初吴夫人等女那样,对于自己的儿女朝思暮想。她平时,也只是偶尔提醒一下刘易,好让刘易为她关注一下自己的儿子。每一次,只要从刘易的口中知道自己儿子的事。她便安下心,不会时刻都刻意的想着儿子。
当中,主要的是。张夫人是想着自己与刘易那样,虽然不觉有什么对不起袁绍,但是内心里,总觉有点对不起儿子的。因此,许多时侯,张夫人会人生得意须尽欢,与刘易在一起的时候。她尽量不去提起一些会让刘易觉得不太好的事。
在张夫人的心里,她觉得现在自己已经是刘易的人了,如果再让刘易知道。自己念念不忘自己的儿子,这是否会让刘易觉得她自己不将刘易放在第一位?
但是,在张夫人的心里,许多时候虽然不说。但是还是相当挂念着袁谭这个儿子的。
在张夫人的心目当中。袁谭以其少时亦没有太多的变化,她一眼便能认得出袁谭来,就凭感觉,她就感应得到儿子。
所以,她还想像以前那般,将袁谭抱在怀里好好的端详。
不过,袁谭却轻轻一伸手,阻止住张夫人的动作。并且,原本长得有点黑的脸上。已经收起了见到亲娘时的激动,神色变得有点淡漠。
“谭儿你……”
“娘,真的是你?先随孩儿进去再说吧。”
“哦……呵呵,谭儿你长大了,比娘亲还高出了一个头呢……”
怀着满腔热情见到了自己的儿子,却被儿子阻止了自己的拥抱,让张夫人的心里有点失落,神情有点不太自然的对袁谭笑了笑。
“娘,人总会长大的,孩儿如今都十八、九岁了。孩儿的娘子,也快生产了。”袁谭的保持神色的淡然道。
“哦?那就好,呵呵,我儿都成了男子汉了。”
不知道为何,这才一见面,才说了两句话,张夫人就有一种,与儿子相见,居然有一种言不由衷的感觉,似乎,她这个儿子与她之间,似隔了一道说不清道不明的隔膜。使她觉得,与这个儿子显得无比的生份,无比的陌生。
不过,她还是跟着袁谭走了进去。
进了官衙议事大厅,袁谭没有请张夫人上座,就急着对张夫人问:“娘……你、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新汉军能让你来?你、你和刘易又是怎么会事?那、那刘易又能让你来见孩儿?”
“你、你都知道了?”张夫人见袁谭如此问,心里打了一个突,抬头望去,却看到袁谭的神色非常冷漠的样子,她的心不禁感到一痛,亦有一点儿慌乱。
当初张夫人主动与刘易好上的时候,袁谭还只是一个七、八岁大的小儿,当时,张夫人背着袁谭与刘易偷欢的时候,她可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会因为这些事儿在儿子的面前心慌的。
不过,很快,张夫人便镇定了下来,她明白,有些事,的确是尽早都要面对的,除非,她真的可以不在乎这个儿子,可以永远忘记这个儿子。
她镇定了一下,便坦然的对袁谭道:“谭儿,没错,娘现在的确是与刘易在一起,今天我来见你,就是想你不要再与新汉军相战了,你斗不过新汉朝的,跟娘出去,以后,跟娘去洛阳,怎么样?”
“哦?娘亲现在来,竟然是为了那刘易来作说客的?那个刘易有什么好?让娘竟然要为他说起话来了?”袁谭神色一变,愤然道:“娘!你怎么可以这样?刘易是我们袁家的死敌,你现在竟然为了他来劝孩儿背叛我父亲袁绍?不!这不是真的,娘!现在你已经回到了孩儿的身边,你不用再害怕那刘易了,你告诉我,这一切都不是真的,是那刘易强迫你从了他,对吧?娘,我可以不计较你的不守妇道,以前你也是迫不得已,你告诉我,刘易是我们的仇人,我以后,一定会为你报仇的,一定会将刘易挫骨扬灰!”
对于袁谭来说,从娘亲的口中确认了娘亲与刘易的关系,他的心里泛起了滔天的恨意。这辱母之恨,就似是倾尽三江之水都难以洗去。
他说着要将刘易挫骨扬灰的时候,神色都有点狰狞。
而张夫人,恰好看到了袁谭的神色,她不禁刹那有如遭雷击,整个人都一颤,蹬蹬蹬的退后几步,玉容一下子苍白,她呆滞的望着儿子,不敢相信的道:“什么?你、你说娘不守妇道?呵呵……”
张夫人的心里,不禁一阵的迷惋。原本,她想着,待与儿子相见之后,有许多话想与儿子推心置腹的好好谈谈的。可是,他竟然直指自己不守妇道?
这使得张夫人一肚子的话,在此刻居然都说不出来。
她其实想说,就算是娘亲,亦有追求自己幸福的权利。何况,她与袁绍在一起,一点都不敢到幸福,相反,每天都要过得心慌慌的。而他袁谭,在袁家亦不见得很好。
张夫人想跟袁谭说,自从他从出生的时候起,袁绍便已经不待见他了,就因为他天生长得比较黑,不似袁绍那般的俊雅。她想说,他现在在袁绍的身边,亦不见得讨袁绍的好。
张夫人更想说,袁谭他跟着袁绍,是不可能得到袁绍的看重,不可能会得到袁绍的传承的。与其在袁家遭受到嘲弄排斥,还不如跟着自己的这个娘亲好好的安渡一生。
但是,张夫人真的很失望,这个儿子,居然没有了一点儿时的纯真,有的,只有生份陌生。
有句话说得好,相见争如不见。(未完待续。。)
第五十七章 疯狂的袁谭
多少美好,都只是存在于记忆当中。
眼前的袁谭,让张夫人再也找不到一点如儿时那么对她的亲近亲切,从袁谭的身上,也再也找不到儿时那般,对自己的依恋依赖。
难道,时间当真的会让一个人变化得如此之大么?
可是,不管怎么说,自己都是他的亲生娘亲啊,不管怎么变化,自己都是他的娘亲,他怎么可以这样对待自己?
说真的,不管她这个娘亲如何,作为儿子的袁谭,都不应该如此冷漠的直指她不守妇道。
一直来,张夫人心里最为担心的就是这一点。事实上,当初刘易身边的众女,她们也一样,有着如张夫人一般的心理。她们,可以追求自己的幸福,可以不顾世人世俗的眼光,勇敢的与刘易在一起,她们,甚至不惧前夫的指责,不惧任何人的非议。但是,她们就唯独对于自己所出的儿女所指责而感到有点心慌。
此刻,张夫人的心里,说不出有多堵,反正,就是难受。
可是,她想着与刘易的美好,强行咬了咬樱唇,没有让自己流泪。
有时候,人就是如此。张夫人也有着自己的坚持,她清楚,自己既然选择了要与刘易在一起,那么她就要承受一些或者会让她感到痛苦的事情。比如,眼前的儿子不能理解自己的事。
张夫人关在袁谭的面前,深吸了一口气。直接对袁谭道:“谭儿,这里面有些事情你可能不清楚,你误会了。其实。娘亲并非是被刘易强迫的,而是自己心甘情愿跟着他的。不过,这事也并不重要,最重要的,娘想跟你好好聊聊,说说谭儿眼前的困境。”
“哦呵?是吗?我误会了?我误会了什么?娘,说到底。你还是想来为那刘易劝降孩儿吧?难道,你那个小姘头就那么好?”袁谭此刻双眼有点暴戾,带着一种比较复杂。又似是痛心的神色看着张夫人,然后一字一顿的道:“娘!我可以不管你与孩儿分开的这数年是如何过来的,可是,你终究是我们袁家的人。与孩儿相见了。那就跟着孩儿吧。我也可以告诉你,我袁谭,生是袁家的人,死是袁家的鬼,我袁谭身子骨里流着的是袁家的血,你什么都不用说,我意已经决,今天。不是刘易死便是我袁谭亡!”
失败,以及娘亲的背叛。让袁谭的心里压制不住的怒火,他已经变得有点歇斯底里。
“谭儿!你、你就不能好好听听娘亲的话么?”
张夫人见到袁谭之后,她才发现这个亲儿,离自己心目中的那个乖巧听话的儿子相去甚远了。原本不打算将自己与刘易的那些事儿,不打算将自己为何要背叛袁绍的那些事儿告诉袁谭,可是,见袁谭似根本就不打算听她说,而是打算死都要接着她一起死,死也不肯投降,她就不得不说了。
“如果你还认我这个娘亲,那就先听娘亲好好说!”张夫人着,神色不禁有点威严起来。
说起来,张夫人本身就有着一种高贵神圣的气质,她认真起来,坚强起来的时候,会让人感受到一种不敢亵渎的念头。
原本有点激动的袁谭,看着一脸认真严穆的娘亲,下意识的低下了头,咬着嘴唇不说话。
“谭儿,事情的真相是这样子的,我与太傅刘易,早就相好了,并不是在袁家被董败所诛灭之后才开始的。”
“啊?”袁谭一脸意外的抬起头,眼内尽是不相信的神争。
“呵呵,很惊讶吧?”张夫人惨然的笑笑道:“那时候你还少,什么敢不懂,不过,相信你应该也有所印象吧?当年,娘嫁给了袁绍,其实只是一桩利益的联姻,袁绍对为娘,其实也只是当作是一般的奴婢一般来对待,要不是为了利益,为娘亦不可能会被立为袁绍的元配了。你外公家,是酿酒世家,世商经营酒业,可是,你知道不?我们大汉,商人的身份地位,要比一般的平民更加低,为娘一个商家之女,岂会受到袁绍的重视?若不是我们张家是汉室刘家的御用酒师,我们家专门为皇室酿酒的,为娘在袁家,恐怕连一个下人侍女都不如。”
“谭儿,你又知不知道?自从你一出生,肌肤便比较黑,样子也不讨喜,一点都不像你父亲袁绍。因此,你父亲,自小都不太喜欢你的。可以说,从小到大,你父亲,几乎都没有抱过你,最多,就是偶尔看一两眼。我们娘俩,在袁家,可以说,就是边缘人物,当然,幸好有袁家老爷还算是看重你娘的一些管理内务的本事,才能让袁绍不敢太过放肆,不至于敢对你娘如何,或者休了娘。”张夫人深深的看着袁谭道:“这些都是你儿时的事,你可能没有太大的印象,不过,现在你老实告诉娘,这些年来,你在你父亲袁绍的身边,可有得到袁绍的看重或者是赞许?有没有给过你好脸色看?你心里,是不是认为,只要你率军征战,取得了一些成就,你父亲便会看重你?将来,会将冀州牧之位传给你?”
“呵呵,别痴心妄想了,那是不可能的,虽然,这些年我并没有在袁绍的身边,可是,为娘知道,你父亲,早被那些狐狸精迷得昏昏糊糊的,你父亲的眼里,就只有你二弟、三弟、四弟,可有你吗?别说为娘不在你身边,累你遭受到别的那些所谓的兄弟的排挤,实在,就算是为娘在你身边,也不可能改变你父亲对你的看法的。嗯,不说这些,就说现在。”张夫人说得激动,不等袁谭回答,接着说道:“比如,你夺取了青州北海,再稳守住了渤海城。假如,你又能击败了刘易的新汉军,这样一来。你就可以说是名扬天下了吧?可是,这样又如何?你以为,你立下了天大的功劳,便可以改变一切么?没用的,你在前线打生打死,可是,现在的邺城。早就已经在你的那些姨娘的控制之下了。哪怕,将来你父亲将冀州之主传承给你,你认为。你又能斗得过你的那些兄弟?你现在所能统率的,只是这十来二十万军马,当中,说不准也有不少是你那些姨娘派来的奸细。在邺城。你有什么?那些谋臣、将军。又有几个会支持你的?所以,一切都是泡影。”
“这、这不可能的……”袁谭有点不能接受张夫人所说的这一翻话。
“有什么不可能的?许多事情,牵涉到了利益,就什么都有可能!”张夫人厉声道:“以前,为娘的娘家,也算是富可敌国,可是,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就算娘在袁绍的身边支持你,那又如何?这世上的一切。都讲究利益的。你自己想想,你所统的军马,要不要军饷军粮?这些军饷军粮又从哪里来?现在,如娘没有猜错的话,你如果想要调用军粮什么的,必须要经过你姨娘的同意吧?假如她不供给军粮给你,你拿什么来养军队?娘不懂军务事,可是,这些道理,娘都能明白,你能不明白?”
“另外,你父亲之下,那么多的谋臣将军,你又拿什么去打动他们来支持你?你又能给得了什么他们?”
“这……”袁谭不禁语塞,被张夫人直指他的软肋。
说到底,也就是说他袁谭的根基太差,差到等于无。在这样的一个情况之下,他又如何能做上这个冀州之主?
一时间,袁谭真的找不到任何的说词来反驳张夫人的这些话。
“何况……”张夫人看了一眼神色有点苍白的袁谭,心里不禁有点不忍再打击这个儿子,但是,她知道,如果自己不说,恐怕还真的难以说服这个儿子。
她硬着心肠道:“何况,你现在,已经什么都没有了,这渤海城一战之败,已经将你所有的都失去了,你还能怎么样?说实话的,若不是因为娘亲与刘易的关系,恐怕你早就不能等到今天,不等到现在见到娘亲了。”
“你知道不?就凭公孙瓒的军马,便可以攻夺得下渤海城,具体的原因你现在也应该清楚了,公孙瓒的军马,就按现在的情况来攻打,你能守得住渤海城?这一切,都是刘易得知你就在渤海城,才急令公孙瓒暂缓攻城的。可是你呢?刘易顾及到你的感受,不想让你在双方三军面前与为娘相见相认,免得你面子上过不去,下不了台,也免得为娘伤心。所以,才会与你相约见面,那天晚上,娘就在那城东道庙上,眼巴巴的等着你来,可是,等来的却是你数千的铁甲精兵的攻击。人家刘易虽然是新汉朝太傅,一言九鼎,可是,新汉军的主要目的,就是想尽快统一大汉,结束这种让大汉百姓处于水深火热的混乱局面。不可能因为你一个人而放慢了统一大汉的脚步,所以,你不来,新汉军就只能发起攻城战了。现在,你都明白了吧?新汉军已经将你困于这小小的官衙,不管是为了你自己也好,为了娘也好,现在,跟娘出去,向刘易投降,娘保证,刘易绝对不会为难你的。你以后,就跟娘一起回洛阳,不要再过问这些战争的事儿,与娘好好生活,娘的心里,也舍不得你,一直都想念着你。好吧?”
张夫人觉得自己说得喉咙都有点干了,她认为,自己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连自己的颜面都不顾了,在自己的儿子面前直认了与刘易的那一点事儿。如果这样,都不能说服这个儿子的话,那么她还真的没有任何办法了,也就只能寄望于刘易莫要伤了袁谭的性命。
张夫人的话,让袁谭的心潮起伏,他的心里,还真的有点犹豫起来。
不过,此刻的袁谭,已经不能用常理去度之了。
因为,有一样东西,是袁谭无论如何都是难以接受的。
那就是对于娘亲的背叛。
对于袁谭来说,还是他那点袁氏血脉的骄傲作崇。他始终都认为,他身为袁氏子弟。岂可以轻言投降?何况,要自己的亲娘用自己的美色去挽救自己?
此刻的袁谭,他一想到如果自己投降了。将来跟着娘亲一起到洛阳,一想到自己要靠着娘亲去向刘易卖弄风情才换来他的安定,他的心里,就有如吃了一只死老鼠一般的难受。
而张夫人的话,亦将袁谭拉回到了现实来,那就是他现在,已经被刘易的大军围困在这官衙内了。他现在,已经插翅难逃。
袁谭想到目下的情况,他心里忽然的无比冷静了下来。
他没有正面回应张夫人。而是冷静的问:“娘,那么,假如说,如果孩儿不同意投降呢?娘亲你打算怎么样?”
“不投降?不投降新汉军自然要打进来了……”张夫人神色一黯。有点幽幽的道。
她知道。这个儿子,现在真的长大了,不会再以她的意志为意志,看来,连母子的亲情,都没能改变袁谭的选择啊。
有时候,张夫人想,难道。作为一个母亲就不能追求自己的幸福么?自己连这一点权利都没有么?作为自己的儿子,连这一点都不能接受么?
“娘!孩儿是问。你打算怎么样?”袁谭的语气有点紧迫的追问。
“我……我唯有就是回到刘易的身边,最多……最多就是央求他别伤你性命……可是,你现在的那些军马,恐怕就……”
“哈哈……”袁谭忽然的狂笑了起来。
“哈哈,果然是如此,人家说,有了媳妇忘了娘,可是娘却是有了奸夫不要儿啊。”袁谭的笑容似哭一般的难看道:“事到如今,你还想着回到那小贼刘易的身边?呵呵,娘,你觉得,我会放你再回到他的身边么?放你回去,再让孩儿承受母亲被仇人所辱的结果?娘,你放心吧,我们好不容易才母子相认,就让我们,最后一次共同面对死亡吧!”
“什么?你敢?”张夫人被这个儿子的语气神态给吓了一跳,她被袁谭这狰狞的狂笑惊吓的蹬蹬蹬的退后了几步,几乎两腿一软,便要坐倒地上去。
“呵呵,我不敢?娘,你在说什么呢?娘,当年,你为了掩护孩儿逃走,孤身一人引开董卓贼兵,孩儿永远都记不了你那跌跌撞撞逃走的样子。那个时候,你就是我心目中最伟大的母亲。可是,万万没想到,娘亲你还活着,并且,以这种让孩儿觉得羞辱的方式活着。怎么?现在就怕死了?娘,你都是死过一次的人了。再死一次又怎么样?这样,在黄泉路上,咱们娘俩也可以一起上路,一同有一个照应。娘,孩儿很害怕,害怕孤独,害怕没有娘宠着,以后,我们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了!”
“你、你疯了!”张夫人此刻真的心胆俱寒,她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的这个儿子会有着这样的一个疯狂的念头。
“没错!我就是疯了,哈哈……”袁谭说着,还真的呛的一声,抽出了自己的佩剑。
一个人,在绝望的时候,再也看不到出路的时候,还真的会陷入这种疯狂的状态当中。
古时候,被逼上了绝路的人,往往都会做出一些不可理喻的事来。
事实,远的不说,就说历史上的公孙瓒,他被袁绍一直追击,被袁绍的大军围困在易城,眼看城破身亡,他为免自己的妻子在自己兵败之后再受到袁绍所辱,他自己亲手斩杀了自己的妻儿,再放火**,狂疯的了结了自己的一生。
哪怕,后来明帝崇贞,在败亡的时候,还不是杀尽了自己的妃嫔儿女?只是九公主饶幸断臂不死,被人救走而已。
蝼蚁尚且偷生,更何况,张夫人现在好好的,没有必要的话,她真的不想死,她的心里,更不舍得刘易。如果眼前,是她与刘易在绝路的时候,她不用刘易拿剑亲手杀她,她可能都会自己了结了自己,陪着刘易一起上路,可是,这是什么会事啊?明明可以不用死,明明可以皆大欢喜的。
人,在还有执念的时候,真的不愿意去死。
“娘,估计刘易也快要杀进来了,你放心,孩儿出手很快的,保证你不会有任何的痛苦!嘿嘿……”
袁谭的笑声,就有如是从地狱传来的恶魔的笑声,让张夫人惊骇欲绝。
当然,她虽然惊惧,可是,更加让张夫人不能接受,让张夫人心碎的是,自己的亲儿子居然是亲手杀了自己?
“不!不要!谭儿,娘可是你亲娘啊。你、你当真的下得了手?”
“哈哈,我什么都没有了,天见可怜,让我在临时之前还能见到娘亲,这正好,可以陪着孩儿一起……”袁谭挺剑,一脸阴森森的走向张夫人。
袁谭的肌色,的确有点黑,此刻阴森起来,让张夫人感到无比的陌生,无比的惊慌。
她想逃,可是,双脚却像注了铅一般,根本就抬不起脚。
“杀!”
袁谭猛喝一声,手上的长剑快如闪电一般向张夫人当胸刺过去。
在刺过去的这一刹那,袁谭的眼中,有着一股疯狂,有着一点解脱,一种释放。(未完待续。。)
第五十八章 哀莫大于心死
张夫人一辈子,虽说是生于商人之家,可是却也并没有遭遇到太多危险的事。
仅有的一次,也就是袁家大变,遭到董卓灭族之时的那一次。
那一次,她面对董卓贼兵的刀剑,她无比的坚强,心里没有害怕,没有绝望。
因为她知道,只有自己才能引开追兵,好让自己的儿子袁谭逃命。用自己的性命,换来儿子的安全,就算是死了,她都觉得值得了。
何况,那时候,在她的心里,她还有着一股执念,心里想着,哪怕是死,只要在死前能够再见一见刘易,那么她死也值得了。
也正是这种执念,让她一个原本孱弱的女人,可以拼命的逃走,最后逃不过了,身受重伤,一般人,早就已经挺不过去的,但是她的心里,还有着自己的执念,所以,她的生命,变得无比的顽强,挺了过来。
可是,这一次,看着自己儿子袁谭,一剑刺来,张夫人的眼中,却是无比的惊恐,心底里有说不出来的绝望。此刻,她的脑海一片空白,只有一种念头,那就是这就是自己的儿子吗?他何时变得如此歇斯底里?连自己的娘亲都要杀?
一眨眼之间,她的心里,又如电一般闪过自己与刘易的种种,想到了刘易对她的好,心里顿时有一种无比的钻心剧痛。她忽然觉得自己有点后悔,后悔不应该太过自以为是,后悔如此轻率的来见儿子。不……不是自己的儿子,哪有儿子要杀亲娘的?
呵呵,事过境迁。原来,自己的儿子,早已经变得如此糟糕,原来,母子亲情竟然也没能让袁谭放弃他心里的权利**。
夫君……来世再嫁你为妻,妾身先走一步了……
张夫人的心里,默念着。
袁谭现在。还真的已经下定了决心要先将母亲杀死,再冲出官衙与刘易决一生死,他不管如何。再也不能让娘亲与刘易在一起了。
因此,他下手很快,一点都不犹豫。在他的心里,这个念头一生之时。他就果断的出手了。
因为。袁谭虽然狠下心肠,决心先弑母,再与刘易决死,可是,张夫人终还是他的生母,他的心里,终还是非常想念着这个母亲的。他在担心,如果在他这个邪念顿生之时不下手。再过一会,他就唯恐自己再难以狠得下心下手了。
长剑很快。
说时迟。那时快。这其实也就只是一眨间的事。
噗!
“啊……”
长剑入肉,血花飞溅!
在这个当头,张夫人似乎还真的是在劫难逃。因为,就算刘易在一旁,在这个当口,刘易怕也没有办法来得及出手将张夫人从袁谭的长剑之下救下。
不过,万事都会有例外。
在这议事大厅当中,一般无关系要的人,都不在这里了。
但是,逢纪却还在。
张夫人进来的时候,缝纪亦在这议事大厅不远。他的心里非常清楚,张夫人已经是刘易的女人,而他亦知道,刘易对于自己的女人,向来都是无比的情深关爱的。他通过与义女杨凰的一些书信,知道刘易对他自己身边的女人还真的没话可说。他知道,以杨凰的身份背景,或者是姿色什么的,在刘易的众多女人当中。并不算是非常的出色突出,可是,却依然可以获得刘易的宠爱。他知道,如果张夫人出什么事的话,刘易一定会非常伤心及愤怒。如今,张夫人独自一前来与袁谭母子相认,逢纪的心里就有一点不安的感觉,所以,他一直就静悄悄的在一旁看着张夫人与袁谭母子相认。
当逢纪发现,张夫人与袁谭似乎说不到一起去,又看到袁谭的神态阴霾疯狂,他的心里更感不妙。
因此,当逢纪看到袁谭拨剑便刺向了张夫人,他在大吃一惊的同时,亦已经来不及让他喝止或者是做出什么动作救下张夫人了。
在这电光火石的一瞬间,逢纪几乎想都没有想,直接一个纵身,直接撞向了张夫人。
逢纪如此一撞,恰好将自问必被自己儿子杀死的张夫人,整个人一下子跌往一旁。而逢纪自己,却取代张夫人生受了袁谭的一剑。
袁谭的长剑,深深的刺进了逢纪的肩头,将逢纪刺倒在地。
鲜血飞溅。
可能连袁谭都没有想到有如此的变化,他亦吃了一惊,竟然一松手,退后几步,两腿一软,一下子坐倒在地。
嗯,说实话,弑母还真的需要不少的勇气,若不是袁谭在恶向胆边生之时出手,他还不一定敢杀自己的娘亲。
此刻,他整个人形同虚脱,脸色惨白,目光居然亦有点惊恐,双手更是颤抖过不停。
“嗯啊……少、少主……不可造次啊,弑母可是逆天大罪,不可啊!”逢纪没管还刺在他肩头上的长剑,侧伏在地下,痛得他浑身颤抖,汗珠如豆一般,从他的额头渗出滴下,忍着痛苦,冲袁谭悲切的道。
“少主,两国交战,落败不堪受辱,尽杀家中女眷,以免落入仇家手中的事,自古以来,有着许多例子,可是,那都是穷途末路,双方结仇太深,落败方已经没有了一丝的幸免,才会如此极端。但是,一般来说,都不会如此疯狂啊。现在,少主大可不必如此,新汉朝太傅刘易,与张夫人两情相悦,这只是人生常态,少主如今虽败,却也不会祸及张夫人,少主又何必做出弑母此不孝之事来?何况,现在,还没有到少主穷途末路的时候啊,只要我们愿降,相信太傅亦不会为难少主的,请少主三思,万万不可走极端。请放过令母,莫要再犯错事。”
逢纪痛得想爬起来都难,也幸好。长剑是刺在他的肩头,一时半刻并不会要了他的命。而袁谭亦非练武之人,力量有限,长剑虽然锋利,却也没有刺穿逢纪的肩头。否则,逢纪不死,怕亦会就此昏厥过去。
张夫人饶幸逃过一劫。她惊得连摔倒在地的疼痛都忘了,整个人空空荡荡的,完全呆住。
她的心里。就只有一个念头,想着这个要杀自己的袁谭还算是自己的儿子吗?
说真的,她此刻所受到的刺激还算是挺大的。任谁为母亲,要被自己的儿子杀死。恐怕都会大受刺激。
“格格……”
待逢纪说完的这一刻。张夫人毫无征兆的忽然格格的笑了起来。
也不知道为何,她的笑声,却让人感到有点寒冷,起码,感到心底一寒。
“好好……好一个不守妇道,好一个宁愿死也不愿受辱……”张夫人一连说了好几个好字,然后有点跄踉的从地上爬起来。
方才一摔,将她头上稳定秀发发型。插在秀发上的发钗都摔得不知道掉到了那里去,使得张夫人的秀发一下子披散下来。
“格格……哈哈……”
张夫人站起来。透过额上垂下来的秀发,可以看到她此刻已经泪流满面,苍白的玉容,当她狂笑的时候,竟然带有几分狰狞,让人看来,此刻的张夫人,竟然有点似一个疯婆子。
“张夫人……”
逢纪大吃一惊,忍着肩上的伤痛,看着张夫人叫了一声。这刻,逢纪的心里,还真的有点担心张夫人会因为袁谭要杀她的事而发疯。
“娘、娘……”
软坐在地脸带点慌乱的袁谭,此刻已经完全没有了方才的歇斯底里,没有了那种为免受辱要弑杀亲娘的戾气,他反而是有点害怕似的,坐着地板往后退,张口有点惊乱的叫了两声。
张夫人并没有发疯,只是,在此逃过一次大难的时刻,却也让她大彻大悟。让她明白了一个道理,那就是说什么都是假的,人生在世,最主要的,还是要珍惜眼前人,管他儿子也好,丈夫也好。唯有真正痛爱自己的,身边的人,才应该是值得她去珍惜,去爱护的。
人心是会变的,以前,不管是自己多么亲切的人,可是,经过时间的冲洗,所谓的亲情、爱情、友情什么的都不可靠,都经不起时间的洗礼。
可以想想,哪怕是自己的亲生儿子又如何?当他变得眼里只有权利**的时候,哪里还会再珍惜她这个娘亲?哪里还会如他儿时那般,乖巧的听话?他已经形成了他自己的人格,已经有了他自己的思想及行为方式,这些,都是她这个相隔多年的娘亲所可以改变得了的。
一句话,那就是袁谭,已经有了自己的生活,已经用不到她这个娘亲去为其担心了。想想,她与刘易在一起的时候,却时时在关注着这个儿子,想着要打仗了,天天在担忧这担忧哪的,结果如何?现在都清楚了。
一切,都是多余的,每想到这些,想到刘易为了她,为了免得她为这些事担心,居然连征战,统一大汉的大事都放下,将她请到了此渤海,如此一来一回,结果就是拖延了此许多的时间,严重的影响了刘易的大事。
说起来,她觉得自己还真的不应该如此。
刘易的身边,如此多的女人,如果个个都如她一般,思念着那个不知道如何了的儿子,个个都要让刘易去安慰,去为她着想,为她们了结心里的心事的话,那么刘易的大事都不用做了。
所以,到了这刻,她才明白,原来,她所需要的,并不是天天都在记挂思念着那个儿子,不应该终日将愁容摆于脸上,让刘易为她而担心。
她所需要做的,就是女为阅己者容。
刘易出征在即,她不是将心事带给刘易,而是要将家里帮忙打理好,好让刘易放心的率军出征。
都率军出征了,去打仗了。说真的,这也是新汉军强大,刘易亦是一个天下无敌的绝世之将,并且,对于新汉朝的掌控又是如此绝对,可以兼顾到一些琐碎的事儿。否则。如果刘易因为要顾及她的事儿而影响了整个战局,可能就会导致刘易战争失利,甚至失败。
如果新汉军失败了。其后果还真的不敢想象。到时候,整个新汉朝都会烟消云散,他们,以及整个新汉朝的数百上千万的百姓,都会因此而受累。沦为亡国奴。
再想想,历史上,多少君王因为女人而亡国的?褒姒。妲己、西施等等,还真的胜不胜数。
这一刻,张夫人明白了。自己是多么的错误,是多么的愚蠢。
为了一个这样的儿子而终生忧心郁郁,不值得。
她此刻,凤目一瞪。指着有点惊慌。坐在地下往后退的儿子袁谭娇喝道:“住口!我不是你娘!长大了,以为自己是一个人物了,竟然连亲娘都敢杀!刚才,若不是逢纪先生,娘现在已经是一具尸体了。好,好得很!你是袁氏四世三公的后人,身上流着的,是你们袁家高贵的血脉。倒是娘沾光。因为你是袁家的后人而显得有点光荣了。呵呵,从今以后。你就做你袁家高贵的子弟吧,就当娘是不守妇道,就当娘给你带来了耻辱,你不是要杀娘吗?来啊,起来啊,拿起你的剑,把娘杀了吧。”
张夫人怒咤着袁谭,不再给这个儿子留情面,因为,袁谭的那一剑,已经伤透了她的心,让她从心底里感到绝望。
张夫人说着的时候,还激动的随手一抓,卟的一声,将一把带血的剑抽出,当的一声扔到了袁谭的面前。
“哎呀……”
侧伏在地的逢纪,发出一声如杀猪一般的呼痛。
“张夫人……”
逢纪无比委屈的含泪看了张夫人一眼,然后咧牙咧齿的掩着自己的肩头,按住了喷血的伤口。
原本长剑刺在他的肩头,痛得逢纪要生要死的,却被张夫人一下子拨去了长剑,这无疑等于是又在他的伤口上刺了一剑。
可是,他却不敢对此有任何不满,只是望着张夫人的眼中,说有多幽怨便多幽怨。
“啊,缝先生,对不起,我、我不是有意的,对了,谢谢你为本夫人挡了一剑。”张夫人虽然气愤袁谭这个儿子所作的行为,但是心里对这个逢纪还是挺感激的,她知道,如果不是逢纪为她挡了一剑,她现在怕已经与刘易天人相隔了。
“啊啊……嗯嗯……”
逢纪现在痛得根本就说不出话来,要不是担心袁谭又会发难,他现在怕都是两眼一黑昏过去了,心底里的执念,让他还能保持着清醒,没有昏过去罢了。
他本想让张夫人不用客气,为她挡剑本来就是份内之事,田丰离开之前,亦交待过他,着他留在袁绍身边,多些关注着袁谭。现在,正主可是张夫人,是他心里打算投靠的人的女人,所以,为张夫人挡剑是应该的。他并没有想太多。另外,他还想让张夫人快走,莫要再刺激袁谭,免得袁谭当真的再狠下心来杀她。
张夫人是袁谭之母,如果不是袁谭,相信一般的袁兵没有胆量拿张夫人如何,应该会放她离去的。
袁谭望着扔到了他面前那带血的长剑,他不禁打了一个哆嗦,下意识的又退后了一点。
他脸色难看的抬头,似艰难的道:“娘、娘……我、我不是的……我……”
袁谭此刻真的不知道要说什么好了。
“什么不是?都拿剑刺来了,还不是什么?”
“娘……我、我不是有意的,我、我错了……”
“哦?错了?知错了?哼!”张夫人见逢纪一时半刻应该还死不了,便扭头望向袁谭,步步紧逼,走到了他的面前,居高临下的望着他道:“所谓子不言父母之过,父母不嫌儿丑。好吧,你说你知错了,那你说说,你错在哪里了?你又会改么?能听娘的话么?”
张夫人虽然对袁谭失望、绝望,但是,她与袁谭,毕竟都是有着血缘关系的母子,所谓亲骨肉,打断了骨还连着心。儿子再不堪,亦还是自己的儿子,如果还没有掉下悬崖,心底里都还是想救回来的。
“我错了,娘……”袁谭此刻心里极混乱,极惶恐的道:“娘,我、我不应该失去理智拿剑要杀你,我、我应该保护娘亲,我、我不会再让以前那样,再有被贼兵追杀我们的事发生在我们娘俩的身上了。娘,我、我以后,一切都会听娘的话,再也不会做这些不孝的事了。娘,我、我现在就去跟刘易拼了,一定会保护好娘亲的。”
就在张夫人听着袁谭的话,心里还以为孺子可教的时候,张夫人却听着听着不似味儿。原来,这个儿子,他所谓的知错,就仅仅只是他不应该拿剑杀自己的事么?
难道,袁谭还不明白自己之前跟他所说的那些?
袁谭还真的拿起了地上的血剑,撑着剑站了起来,举步就要冲出官衙大厅。
“站住!”张夫人却大喝一声,喝住袁谭,哀莫大于心死的道:“原来,你还真的没有听明白啊,难道,你还真的要为娘再重复说一遍?”
“明白……娘,孩儿明白……”袁谭站定,却没有转身,咬着嘴唇道:“娘,孩儿不应该有杀你之心。孩儿也明白娘的心里想要孩儿怎么样,但是,有些事,你们这些妇道人家是不会懂的。”
……(未完待续。。)
第五十九章 断绝母子关系
听了袁谭的话,张夫人的心真的沉到了谷底,她知道,这个儿子还真的没救了。
她不禁无比复杂的望着已经长大,比她还高了一截的儿子背面,冲口道:“我这些妇道人家不会懂?你又明白娘的心里想要你怎么样?你还说知错?这就是你所谓的知错?”
“娘,不只是如此,娘的心里如何想,孩儿也知道。”袁谭似是在极力的平复自己的心情,对于要杀娘亲,他此刻的确是有点知错,逢纪所言,似也有点道理,不管怎么样,自己杀母,的确是犯了大错,说是逆天之罪过也不为过。可是,不管如何,他都不投降的。这对于袁谭来说,已经是关乎到他的尊严问题。
睡了自己娘亲的男人,自己还能投效他?那自己算什么?自己袁家的人,什么时候会如此不顾羞耻的苟活着?
在袁谭的心里,早早就划了一条红线,给自己制定了一条底线。那就是怎么样都可以,他就是不能投降,不能再看着自己的娘亲与一个和他没有什么关系的男人在一起。这个,他是万万不能接受的。
在这个时候,袁谭已经不会再去考虑张夫人本人的心里是如何想的,根本不会再去考虑这个娘亲的心里想要怎么样。
再说实话,在这些古人的心里,特别是在袁谭这样所谓的高门大阀里的子弟,他们的心里如何会将女人的幸福或追求什么的放在心上?在他们的意识当中,女人。其实都是他们男人的附属,一切,都要以他们的意志为意志。一切事儿。无论大小,都是他们这些男人说了算。
如果说,袁谭小时候,跟着张夫人一起的时候,还只是小孩子,对张夫人是无比的听话服从。但是,现在不同了。袁谭已经长大成人,加上这些年,袁谭又以为娘亲早已经死了。心里对张夫人的母子之情,已经变得相当淡薄。
因此,他哪里还会站在女人的立场上去想问题?
说到底,就是现在的袁谭。对于张夫人的关爱。已经等于无。
袁谭不似郭嘉,更不是周瑜、孙策。
这几个家伙,他们对母亲的痛爱,那是大于一切的。他们在乎自己娘亲的幸福与否,他们想要给娘亲一切可以让她们感到开心的生活。
所以,当她们跟着刘易,的确是获得了她们所想要的幸福的时候,这些家伙。他们的心里就算是不情愿自己的娘亲再嫁人,甚至是嫁给了比他们亦大不了多少的刘易。可是,他们还是选择了接受,接受娘亲与刘易在一起的事实。
当然,他们一开始,虽然的确是感到非常的别扭,觉得很不自然,甚至,心底里想着自己的娘亲与刘易在一起,似的确有点受辱感,但当他们看到自己的娘亲与刘易在一起的时候,的确是过得很快乐,他们出于痛爱自己的娘亲,也就接受了那样的事实。
同样的事情,落到了袁谭的身上,袁谭还真的不会在乎张夫人的心里所想,不会在乎张夫人跟着刘易是否幸福什么的。他就只一味的认为,自己的娘亲跟了刘易,那就是对他极大的侮辱。
“好好,我儿子这么聪明,居然都知道。”张夫人有一种无力感,望着儿子的背面,道:“好,那你就说说看,你是如何知道娘的心里是想要什么,如果你说得好,那娘就依你,如果说得不对,那么,你可以出去跟刘易拼命,但从你踏出这门口一步开始,你我母子的关系,从此便一刀两断!就当我张氏从来没有生过你这样的一个儿子。”
张夫人说到最后,有点声色俱厉。
袁谭的身子颤了一下,强自镇定心神,极力的淡然道:“娘,母子之情,不是你说断了就断了的。你想要儿子如何,儿子就不多说了。只可以告诉娘一点,就像我跟娘的血肉关系一样,我袁谭是袁家的子弟,不管怎么说,这都是改变不了的,投降?是不可能的!”
“你……”
“好了,娘,我知道,你心里想要的,只是一个美好的生活罢了,我知道,父亲以前待娘的确不算好,所以,你才会被刘易用甜言蜜语给骗了。呵呵,看刘易身边多少女人便知道了,他一定是一个极会讨好女人的男人。因此,娘你被他被得死心塌地,这个不奇怪。不过,你放心,如果我袁谭绝地反击,若能当真的击败刘易,以后,你想要多少男人,我袁谭都可以给你找来,并且,一定会比刘易更懂得哄人,一定会哄得娘亲你服服帖帖,开开心心的。你跟谁都可以,就是不能跟刘易!你如果想要更强大的男人,我袁谭也一定会给你找来。嘿嘿,而且,我也不会让父亲知道,会为你保持着密秘的。”
“袁谭!”
张夫人被袁谭的这一翻可以说是无耻的话给气晕了,她还真的从来都没有想过,这个儿子居然会这样想她。她跟刘易在一起,难道就只是为了那一点事儿么?还为自己找男人?这、这气死了……
张夫人更没有想到,自己的儿子居然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没错,张夫人当年主动推倒了刘易,和刘易在一起,她的确是有点寂寞,要寻求慰藉,亦有点迷恋与刘易的那点事儿。可是,实际上,管并非完全就只有那一点事儿啊。许多次,张夫人都自己自问,如果自己只是为了那一点事儿,为了与男人在一起时候的那一点快乐,那么她现在又岂全如此死心蹋地的跟着刘易?何况,如果她当真的是那样的女人,为何在与刘易之前,她并没有再去找别的男人?
没错,张夫人认识的一些人当中。有不少是袁绍认识的花花公子,那些男人,哄女人的手段非常厉害。论长相,比刘易更英俊的也是有的。私底下,袁绍与袁术兄弟,什么荒唐的事都干得出来,甚至有许多次,还想让她一起跟着他们一起玩乐。可是张夫人的心里,始终不能接受那样的混乱。那样,她想想都觉得有点可怕。
说真的,对于张夫人与刘易的那些事儿。她倒也不太担心让袁绍知道。对于袁绍来说,如果偶尔一起玩玩,可能袁绍会更加的高兴。但无奈,张夫人对那种事儿。她真的是非常的厌恶。甚至有点害怕袁绍会强迫她,会使一些手段让她失去应有的洁净。
现在,袁谭如此说她想她,岂不是在说,她张氏是一个不知羞耻的,水性扬花的女人?
太肤浅了!自己与刘易,只是喜欢与刘易在一起时候的那种自然,喜欢与刘易在一起时候的那种坦荡真爱。喜欢刘易这种对她的尊重,喜欢刘易能够做到视她们女人是与男人一样的平等。
这个儿子又能知道一些什么?又能明白一些什么?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对生活的追求。
而这个世上。可能就只会有刘易才能给予这些。
跟刘易在一起,哪怕刘易身边的女人有很多,但是她亦能够感受得到来自于刘易对她的关切热爱,跟刘易在一起,她就觉得日子过得有意义,觉得幸福。
“你不会明白!你永远都不会明白娘想要什么。你如果当真的是这样想,那就什么也不用多说了,看你,也不会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了。大道理,娘也不会再跟你说了。你走吧,你踏出此大门一步,咱们就再也没有关系了,你是生是死,娘不会再过问,而娘的死活,也不用你担心!”张夫人气得大口喘气,说完后,两腿一软,再也站不稳了。
她从来都没有想到有这样的一个结果,原本还想劝儿子跟着自己一起生活,没有想到还差点让这个儿子给杀死。
“娘,你在说什么呢?在袁家,还是我们男人说了算。所以,娘先冷静冷静,就在这官衙里待着吧。”袁谭此刻,似亦不想与张氏多说了,他的神色一凛,没有半点犹豫的踏出了大厅大门。
而张夫人,在袁谭一步跨出大门的时候,她亦一小屁股的坐到地上,她知道,从这一刻起,自己与这个让他伤心的儿子,再也不会有什么关系。
不过,事情现在,已经论不到张夫人来控制。
袁谭走出议事大厅,猛言一喝道:“来人!议事大厅当中,那女人是我袁谭的娘亲,给我好好保护,不准她离开半步,若新汉军杀进来,那就先让她去天堂等我,绝不能让她落在新汉军的手上。嗯,说不准,我自己会在去天堂的路上等着娘亲的……”
袁谭说到后面,似是对厅内的张夫人说,又似是对自己所说。
张夫人对于袁谭的命令,并没有听进耳去,就算是听到了,她亦不会有所动了。
从此之后,袁谭跟她再也没有任何关系。她此刻的心里,就只想着,如果还有机会离去见到了刘易,她一定要加倍珍爱刘易,珍惜与刘易在一起的日子,再也不会想着这个所谓的儿子会如何的事了。
放真的,张夫人的心里,无奈之后,却也心里一宽,这种将心里的心事完全放下来的心境,让她整个人都为之一轻。
尽管骨肉之情,并不是说放下便能放下,可是,现实却也让张夫人真的看开了。
不就是儿子吗?刘易说过,如果她想生,却还可以再生一个。想到这个,张夫人的脸色,不禁泛起了一点红云,不再苍白。
嗯,有了与刘易的孩儿,以后一定要好好管教,莫要让他再像这个儿子袁谭一般。张夫人的心里,暗暗的下了决定。
“张夫、夫人……”逢纪此刻已经能说话了,他挣扎着想站起来,一边对张夫人道:“张夫人,情况不妙啊,袁、袁谭要把我们禁在这里了,他现在估计要去率军反击了。如果他兵败了,夫人你的安全……”
“哎呀,逢纪先生,方才真的对不起。让你受苦了,你……你没事吧?”张夫人见到逢纪已经成了一个血人的样子,再想到自己方才顺手拨去了插在他肩膀上的长剑。心里不禁有点过意不去,想通了的张夫人,赶紧站起来,要过去扶起逢纪。
这个时候,呼啦一声的冲进了一队袁兵。
这些袁兵,神色显得有点恭敬,但是动作却没有那么客气。他们一下子就将张夫人围了起来,让张夫人没能过去扶起缝纪。
“你们干什么?”张夫人怒目问。
“禀夫人,是袁谭少主命我等来保护夫人的。”一个领兵的将领。他不敢看张夫人,低头道。
“保护?是让你们来杀我的?”张夫人冷笑着道:“哼,让开!”
“夫、夫人,你别让我等为难。我们也只是奉命行事。夫人是不能离开这官衙大厅的。”将领脸色为难的道:“一切,都等少主回来,等少主同意了。夫人才可以离开。”
“你瞎了狗眼?难道没看到逢纪先生的伤么?我是要去给他看看伤,并不是要离开!你们在这碍什么事?滚开!”
张夫人不客气的斥责道。
张夫人知道袁谭是不会让她轻易离开的,所以,她现在,倒也不急着离开了。她相信刘易,只要袁谭率军前去反击新汉军。那么刘易就会知道,她现在出了状况。那么刘易一定会来救她的。当然,如果不来救,或者是没能来得及救她,张夫人的心里亦不会有怨言,因为,是自己要紧持来见这个儿子的,怨不了刘易,刘易也只是不想让她伤心,才会同意。
“啊,逢先生受了伤啊?这怎么能劳烦夫人?你们,还不快给逢先生止血治伤?”
“是……”
几个士兵有点无语的应声,赶紧低头过去,七手八脚的将逢纪扶起,然后给逢纪上药止血,包扎伤口。长剑已经被张夫人随手拨出了,所以,然后就只需要上药止血,包扎一下便好。至于是否要清洗伤口什么的,防止伤口发炎,这些士兵却是不懂的。也还好,一般士兵身上,或多或少都会带着一点伤药。
这些袁兵,涌进厅来的时候,早就看到了逢纪这个血人,只是他们的目标就只有张夫人,没有太过注意罢了。
逢纪在袁谭身边,一般的士兵都认得,这个领兵的将领,自然也认得逢纪,他见到士兵那无语的表情,他知道自己说得才注意到逢纪的情况显得有点虚伪了,不禁老脸有点发热。
这议事大厅当中发生了什么事,这些袁兵却是不知道的。
逢纪不只是在袁谭的身边备受袁谭的倚重,在袁绍的身边,亦是袁绍的重要谋士之一。
所以,这个将领察觉了自己的失言,生怕会被逢纪掂记着,以后怕会给他小鞋穿。嗯,哪怕他们现在已经身处绝境,已经被新汉军围困在这里,怕是难以突围出去了。可是,将来的事,谁能够说得准呢?万一庆幸能够突围出去呢?回到袁绍身边,逢纪要整治他还是很轻易的。
所以,这个将领想了想,赶紧请张夫人到一边坐下,马上就走到已经被扶在一旁坐着休息的逢纪旁边,似关心的道:“逢先生,这伤是怎么会事?不碍事吧?要不,末将现在去让一个军医来看看?”
逢纪的伤口虽然被处理好了,可是还痛得厉害,本来想与张夫人说说话儿,想想办法离开这里的,却也没有精神。亦由于失血有点多,让他觉得有点晕乎乎。
不过,脑子却还清醒。
他稍稍的抬起一点眼皮子,看了眼前的这袁将一眼,却一下子闪出了一点不宜让人察觉的精光。
他强打精神,似有气无力的道:“哦,原来是方桓将军啊。不、不碍事,别、别看老夫手无抓鸡之力,可是,这点伤对老夫来说,并不算什么,军医……就不用请来了。老夫休息一会便好,嗯,给老夫倒一杯水来吧……”
“啊?逢先生,你、你记得末将的名字?”方桓却感到有点意外,亦感到有点惊喜。
此方桓,只是一个并不入流的小军侯。只是一个小小的都伯,手下只统着五十士卒。
嗯,袁绍大军,足足百万,甚至超过百万,都伯这样的小军侯,一共有多少呢?而逢纪,在袁军当中,可是一个有名的名人,大谋士,无人不识。
所以,方桓的名字,能够让逢纪记得,并将口就叫了出来,还真的让方桓觉得有点受宠若惊。
“呵呵,你还记得去年,攻打青州北海的时候么?记得,你是攻城死士当中的一员,当时,老夫负责登记参加报名攻城的军士的名字,以便战死抚恤及立功封赏。就是那时候,我认识了你。”
逢纪的记忆不错,虽然不至于过目不忘,但是一些有点特别的人,他还是记得的。这个方桓,当初给逢纪的印象好像不错,是属于一个比较有精神的士兵。嗯,当初他还只是普通士兵,现在已经是都伯了。
逢纪此刻知道,如果想要让张夫人躲过一劫,怕还要在这些袁兵身上下点工夫。(未完待续。。)
第六十章 策反袁兵
逢纪的心里,正是想着如何才可以真正的确保张夫人的安全,所以,便强打精神,准备与这个叫方桓的袁军都伯好好一谈。
方桓听逢纪居然还记得当年的事,他真的有点激动。起码,这可以证明,逢纪应该是一直都有关注着他的。或者说,应该是对他的观感不错才会关注他,那就是说,他不用担心逢纪会给他小鞋穿了。
方桓的脸色不禁有点涨红,他抓抓头,傻呵呵的一笑道:“逢、逢先生,末将不知道逢先生居然还认得出在下,方才并不是末将有意疏,不是有意不先为先生包扎伤口的。还请莫怪。”
方桓也有一点小狡猾,他的心里在担心逢纪会因为一些小节而记恨于他,所以,他便干脆自己先将话摆明了来说,好让逢纪对他有一点觉得他是一个老实的人。
“呵呵,这些都是小事,方才,是少主在舞剑,老夫在一旁观看,听到少夫娘亲寻来了,少主一激动,长剑就脱手,刚好刺在老夫的肩头,嗯,是夫老倒霉……”
逢纪说着,却又幽幽的望了一眼不远处被士兵看着的张夫人,心里想,的确是较倒霉的,这娘俩,一个刺剑一个拨剑,真的痛得老夫死去活来……
“呃……呵呵,原来是这样啊……”方桓听说逢纪身上的伤是袁谭刺的,心里不禁一下子释然,明白了逢纪身上的剑伤是什么一会事。当然,他却不好说什么。不能说逢纪倒霉,也不能说袁谭失手刺伤了他不应该,毕竟袁谭是他的主公。他不好多说什么。
“呵呵,不说这伤的事了。我知道,你当年攻打青州北海的时候立了功,所以,你才能成了袁谭亲兵的都伯军侯。嗯?不对啊,我当年建议少主,让你只需过渡一下。便调去军里作军司马的啊,怎么你现在还在这里?”逢纪眼珠一转,故作惊讶的道。
“啊?逢先生。这年来,我一直都在少主的身边啊,平时出出入入,末将都能见到逢先生。只是……逢先生贵人事忙。没能注意到在下罢了。”方桓听了逢纪的话后,一下子张大了嘴巴,跟着却又有点委屈的样子道。
当然,他不是委屈他在袁谭身边这年来逢纪没有见过他的事,而是在委屈这事实的真相原来是如此的啊。
嗯,不得不说,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
不管是袁绍的军中。还是新汉朝的军中,甚至上天下各路诸侯的军中。
亦不管是他们走投无路才从军的士兵也好。还是一些被强征入伍的士兵也好,只要他们真正的成了士兵,成了军人,哪个不想向上爬,哪个不想成为将军的?更别说是一些本来就想着建功立业的士兵了。
这个方桓,逢纪努力的回想了一下他的资料,多的并没有想起,只是记得,他从军可是自愿的,之所以逢纪还记着方桓,是因为方桓的家里,似乎是一个落泊士族子弟,他从军,便是想从军立功,光宗耀祖,好重振他们家风。
所以,逢纪猜测,方桓这个军侯,应该是对官职比较热心的。他如此说,也只是试探一下罢了。至于说什么建议袁谭封他为军司马的事,只是随便说说,子虚乌有的事。
逢纪半眯着眼睛,暗暗的盯着方桓的脸色,他知道自己猜对了,这个方桓,对于仕途还是比较热心的。
事实,有时候,可以从一些细微的事当中,便可以看得出一个人如何。起码,如果一个并不热衷于仕途的人,是不会那么在意是否因为一些微小细节而担心是否会得罪上司的。
这方桓,些刻就只差没有将对袁谭的不满写在脸上了。
因为,都伯与军司马,这之间的分别,还真的是极大的。要知道,都伯,就只能统率五十人马,手底下只有五什人。可以说,方桓虽然自称末将什么的,但是以他现在的军中职别,连将领都还称不上。入不了级。他对着逢纪,应该只能自称属下,而不是自称末将。可是,他如此说,亦可以证明,他对于当上将军的热衷,在时候,在一些小细节方面,就可以体现出来。
而军司马,却是可以统率五百人,与都尉一样的级别。
要知道,像当初的袁绍、曹操等等,一开始都是从都尉起家的。成了都尉,只要有本事有机会,最终都可以成为一方诸侯。
成为一方诸侯,方桓却是没有想过的,他可没有那么大的野心,他只是想好好的凭着所立军功,当上一个将军,这样,就可以让自己方家的人以自己为荣了。
逢纪的话,正巧是说到了他心里的痛处。
嗯,这个方桓,却还真的有点本事的,毕竟,其方家如何落泊,还有一个底子在,不是么?何况,他方家之所以有过辉煌,其祖上亦是武官出身,家传有一些武艺,甚至连兵法亦有传承的。
他在青州北海的攻城战当中,的确是立了功,并且,功劳还不算少,这一点,连逢纪都不知道的,因为,第一个登上北海城墙的人,就是他。
而哪怕是按照杀敌的功劳来分封,他亦认为,他凭着军功,就算不能做军司马,但是做一个屯长或者是地主县尉什么的,亦足够了。如果袁谭能让他返回自己家乡所在的县城做一个县尉,他一定会非常满足。
方桓注意到,一些家伙,所立军功要比他少得多,甚至,一些家伙,根本就没有杀过敌,没有立过功,都能做到屯长什么的。唯独是他,被袁谭调入了其亲兵营之后,就一直是都伯。
所以,逢纪现在这么一说。他不禁就完全相信了缝纪的话,真的相信了逢纪曾建议过让他到军中为军司马,只是因为袁谭的原因。他才没有机会到军中去统军。
而逢纪此刻,却又适时的道:“呃……这个不说也罢,嗯,方将军,你也不用记恨袁谭少主,说起来,这里面恐怕也不是他的意思。因为,攻打青州,我们军士立功的人颇多。有所遗留亦说不准,还有一点,方将军你可能不会知道,那就是咱们少主。与主公的关系并不算是太过融洽。或者是说,咱们主公,太过溺爱袁谭少主的其他兄弟,所以,对袁谭少主,显得特别的严厉,这或许亦是主公对这个长子的期待很大吧。反正,因为种种原因。少主的那些兄弟的生母,私下里与我军的军需官关系比较好。他们使了一些小手段,使得我们少主被克扣了不少军饷。所以,我们少主,也是裹中羞涩啊。攻打青州北海立功的将士,个个都个封赏,可是,怕没有太多的钱财可封赏,因此,许多原本是要封赏更多,册封更高的官职的,因为钱财不多,可能才用暂时都先降一两级来册封赏赐吧,嗯,方将军请放心,我想信少主一定会再封赐你们的,逢某,亦会提醒少主。唉……”
听了逢纪的话,方桓的心里不禁也有一点释然,因为,有一些事情,对于袁军的将士来说,并不算是什么的秘密。一般的士兵,都知道他们的主公袁绍,现在正在为立谁为嫡子而头痛,而这个长子袁谭,却不受袁绍待见,只要有心人,都能够知道的。
不过,方桓此刻,却不相信袁谭会因为钱财不够的问题而故意不册封他为军司马。
官职与封赏多少钱财的事是挂勾的,官职越大,所得的封赏就会越多。所以,在封官职的同时,要封赏钱物,也会随着官职提升而增多。
要是平时,方桓可以释然,但现在,他却不以为然,因为,同是立功之士,他所受到的待遇却有所不同。
他暗里询问过,原本,一些获得了更高官职册封的家伙,他们在军中,都或多或少有点关系的,就算是没有关系,亦是一些非常懂得巴结奉承的家伙。他之所以学得有点圆滑,就是他亦认为,如果不懂得与上司搞好关系,哪怕他在战场上立下再大的功劳,怕亦没有获得提升的机会。
所以,他知道自己不好在逢纪的面前表达自己心里的不满,起码不能表现得太过突出。
所以,他虽然将一些不满写在脸上,但嘴上还是说道:“逢先生,末将并不太在乎这些,所以,不用向末将解释太大,只是,逢先生为何又叹气?”
他是在为逢纪后面的一声叹息而奇怪,又或者说,他能领悟到逢纪似乎还有什么话要说。他提问,只是引出逢纪下面的话题,这一点,他还是学懂了的。
果然,逢纪再叹一口气道:“方将军啊,我们现在说这些,不合事宜啊,嗯,你应该早些来找我的,说不准,你现在……呵呵,说了不说了。”
逢纪努力的抬起那没伤右手,挥了挥道:“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你觉得,我们现在还有机会突出新汉军的重围么?”
“呃……”
方桓闻方一愣,神色一下子变得有点惨然起来。
不只是方桓,连在一旁听着逢纪与方桓谈话的袁兵,此刻也全都脸色一变,不少袁兵,脸上更上流露出一阵惊慌的神色。
逢纪将一切都看在眼里,觉得有戏。
“方将军,这里没有外人,如果你信得过我逢纪,可以跟我说说,你们现在的心里,是怎么想的。嗯,不仅只是你,还有你们众位兄弟,你们说说,我们现在的情况还有机会打败新汉军,杀过重围逃命么?”逢纪语带挑拨的对方桓及一众士兵道:“我们恐怕都逃不过这一劫了,所以,什么的封赏,什么的官位,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们一众兄弟,可以死在一起。嗯,或许,你们能大发神威,打败新汉军?”
“打败新汉军?”方桓神色有点惨白的摇摇头道:“逢先生,你也太看得起我们了……”
“哦?这又如何说?难道,方将军你害怕了?怕了新汉军?”逢纪激将道。
“怕?”方桓扭头扫了一眼左右的士兵。不禁挺了挺胸膛,大声道:“各位兄弟,你们自己说。我方桓是一个会害怕别人的人么?”
“怎么会?方都头哪一次作战,不是带着我冲在最前面的?”有士兵说道。
“那你们说,能打败新汉军么?”逢纪又道。
“唉……”方桓却挥手让接话的一些士兵住嘴,自己却有点丧气的无力叹了一口气,道:“逢先生,末将怕是不怕的,可是。却也不得不告诉先生,以我们现在的实力,绝不可能是新汉军的敌手的。我们军中。许多将士,可能还不服气,都以为新汉军之所以如此厉害,那主要是他们的投石机、弓箭兵厉害。可是。据末将观察。人家新汉军厉害的,绝对不仅仅是这些。”
“哦?那你有何看法?”逢纪追问道。
“新汉军,军纪之严明,实是方某平生之仅见。别看我们与新汉军的交手并不多,亦没有如何近战过。但是,从他们列出来的军阵便可以看得出,新汉军的将士是如何的训练有素。他们,就算是在散乱的时候。只要军侯一声令下,他们就可以快速的集结成各种各样的军阵。快到让人不敢想象。更可怕的,是新汉军的士兵战斗力,从他们可以快速的,一次攻城,就攻破了我们的城墙就可以看得出来,以新汉军的精锐,我们袁军是远远也及不上的。起码,未将也算是一个善攻之人,但论起攻城厉害,末将也远远不及新汉军的将士,甘拜下风。”
嗯,当日,他可是亲眼看到了文丑是如何登上城墙来大杀四方的,当时,他看文丑一挥长矛,就能杀得他们没法近身,他就知道,以他现在的这点实力,根本就不能与新汉军的将士相比。
其实,他看到的新汉军的优点,当真的有许多,这些,都是他袁军远远及不上的,正因为如此,他们这些袁兵,大有一种闻到新汉军的名,就有点心头惊颤的感受。
这场仗,那可是没有办法打啊,现在,他们被新汉军的弓箭兵压制,根本就冲杀不出去。而方桓的心里明白,就算新汉军不用弓箭压制,放他们杀过去,如此,他们袁军,也绝对不是新汉军的对手。
所以,他一想到这些,他不禁就有点丧气。
嗯,死都快要死了,现在再谈论什么的官职、封赏什么的,还有什么的意义?
再退一万步来说,哪怕他们现在可以突围离去,他的仕途,恐怕亦已经走到了迟头,再也看不到出路。
有时候,并不是袁谭一个人的关系,这里面,会关系到的人太多太多。因为,他们是跟着袁谭征战的军将,打了胜仗倒还好说,若吃了败仗呢?他们还有机会吗?战死了,自然没有机会了,可是战败的人还能得到晋升封官么?那肯定是不行的,最可怕的是,回到袁绍身边,如果袁绍不责罚他们就算不错了。
“战不过也要战啊……”逢纪道:“我们少主,现在打算与刘易死拼了,方才,你们不是接到少主的命令了么?嗯,你们也还算幸运,被留在这里保护张夫人。要不然,你们就要先与新汉军死战了。但这也没有什么分别,只不过是先死或者是后死的问题罢了。”
逢纪的话,带着一种悲观的情绪,顿时,将议事大厅当中的这些士兵带动得亦有点悲观惶恐起来。
方桓,此刻的脸上,亦有点阴晴不定,他没有再说话,有点沉默。
“你们想死吗?”逢纪突然又道。
“不想!”
数十个士兵,几乎有大半个士兵,都下意识的冲口回应。
“呵呵,是啊,逢某虽然年老,可是,也不舍得死啊。”逢纪似是对士兵们的答案大感认同,先是笑了笑,跟着语气一肃,道:“其实,不想死,便可以不死!全都存在于我们自己!”
“啊?不想死便可以不死?若能活,谁想死啊?”有士兵跟着道:“逢先生,你、你是不是有什么办法突围?”
“秘道?我们城里是不是有一条通往城外的秘道?可以让我们逃走?”
有些士兵,居然异想天开的道。
“哈哈……哎呀……”逢纪听了一乐,却扯到了自己的伤口,痛得叫了一声。
“各位兄弟,方壮士,其实,生死仅只在我们一念罢了,新汉军有对待降兵的政策,只要我们不拿着兵器反抗,待新汉军杀入来的时候,你们便可以不死。不过,我听说,主动投降与被战败俘虏的情况是不同的。主动投降,新汉军会将大家视为他们的兄弟,会将他们编入他们的军中,将来与他们一起去战斗。但是,战败被俘,第一时间,就只能被他们押去做劳役。”
“逢先生,听你的意思,是……是……想让我们投降?”方桓真的不笨,此刻似有点明白了逢纪的意思。
“呵呵,孺子可教,怎么样?方壮士,你认为如何?”逢纪努力睁大眼睛,盯着方桓问。(未完待续。。)
第六十一章 方桓归顺
方桓听了逢纪的话后,心里似乎已经有点明白逢纪想说的意思,似乎是想劝他们向新汉军投降?
不过,他现在自然不能一下子就下决定,毕竟,他自从投军以来,便是袁绍的士兵。这个古时侯的人,心里都有一个忠臣不事二主的思想。何况,他投了袁军之后,亦没觉得有什么的不好,现在,袁军被新汉军围困在这里,眼看连突围的机会都没有的时候,他便要投降,这似乎也太过没有骨气了。
何况,他投军,就是想当上将军光宗耀祖,如果当了叛兵,这恐会被人指他为叛徒。
逢纪说的话,他认为有道理,可是,如果单单只是因为不投降便是死的话,他倒是不怎么怕死的。不少袁军的军将,他们对袁绍未必是真正的忠诚,可是,心里都会有自己的理念,一般的情况之下,都不会无缘无故的背叛。
他犹豫着道:“逢先生,属下觉得,这样似乎也不太妥当吧,属下投了袁军之后,虽说少主并没有提拨属下为军司马,可是,总体来说,并没有什么对不起属下的,属下如果便这样背叛了少主,我……我心里好像有点过不去。”
“是啊,不满方壮士你说,如果一般的情况之下,逢某亦不会有那样的想法。”逢纪现在,只是在试探,并没有直接劝说方桓投降新汉军的事,因为现在,他可还是在袁谭军的内部,如果此方桓是袁谭的忠诚追随者的话。那么他劝其投降,这无疑是等于将他自己置于死地。
因此,想要策反这些袁兵。策反方桓,一定要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真正打动他的心。
逢纪知道,袁谭还是太过嫩了,太过微弱,之前一系列的战事当中。可以看得出,袁军在新汉军的面前,就似是一个小孩子似的。根本就没有能够与新汉军一战的可能。所以,此刻袁谭率军前去与新汉军拼命,估计很快就会落败。袁谭一败,他自己或者不至于马上要被这些袁兵处死。但是张夫人。恐怕还真的在劫难逃了。如果他不能保住张夫人,没能保全张夫人的性命,他日后投了刘易,他都不知道要如何面对刘易才好。
逢纪似一脸感叹的对方桓道:“方将军,方壮士啊,其实,主公袁绍,对逢某的确是不薄。对逢某有赏识之情。说真的,当初逢某。只是一个落泊的文士,是主公看得起逢某,现在才有逢某的今天。可以说,直到现在此刻,逢某都没有别样的心思。不过,对于主公的理念,有一点,逢某却一直都不能认可的,就算这些年,一直都在为主公尽心效力,可逢某心里,终觉得我们主公有一些事,做得与大多数人的理念有所相勃。方壮士,你知道是那些理念么?”
“呃,逢先生,末将只是一小小军侯,从来都不会去想主公的理念的。哪怕是听了逢先生所言,属下亦不知所谓,属下愚钝,还请先生见教。”方桓哪里知道什么的理念不理念的事?向逢纪虚心求教道。
“呵呵,好,方壮士,你我一见如故,那我们就好好说道说道。”逢纪笑笑,勉力的坐了起来,包扎好伤口之后,虽还感到阵阵的刺痛,可是此刻他却不得不打醒精神。
坐起来后,逢纪道:“各位兄弟,我知道,你们当中,其实大多都是因为生活拮据,日子过不下去了,才投军从戎的,还有一些,是被强征入伍来的兄弟,却鲜有似方壮士这样,本就是怀着一种建功立业,光宗耀祖,报效家国,振兴大汉的伟大理念参军征战的。”
“额,逢先生,属下哪里有你说的这么伟大?”方桓有点汗颜的道。
逢纪摆摆手,神色一正道:“有一点,方壮士可能是没有想过的,那就是你们是在为谁而战?所谓的建功立业,是建什么功立什么业?在袁军当中,杀敌立功,获得晋升为官,便是光宗耀祖了么?错了,你们想错了。”
“如今大汉,已经不是原来的大汉了,现在的大汉,就是一个诸侯割据,各自称王的大汉。当然,看上去,似乎并没有什么的问题,可是,大家想想,我们华夏,自三皇五帝以来,天下分分合合,最终还是要重归于一。现在,各个诸侯割地称王,个别诸侯,现下的实力强大,早已经自成朝廷,看似会成大气侯。可是,真的能成气侯?真的能像当初汉高祖那样,能击败天下诸多豪雄,包括当年可号令天下诸侯的楚霸王项羽,成就了大汉数百年的刘姓江山?如今的天下诸侯,谁可以取代得了大汉,成立一个新的一统王朝?”
纵论时势,听那些文士说起来的时候,会让一般的士兵听得津津有味,因为,他们的思想,从来都没有来到这样的高度,从来都不会想及到这方面的事儿,他们只是参军为混一餐温饱罢了。
逢纪看着除了方桓之外,慢慢围到了他身边来的袁兵,言词切切的对他们道:“各位兄弟,你们别看逢某只是在这里说说,其实,这些都是关乎我们切身的事情。各位想想,先不说我们如今的局势,哪怕我们就算是胜了新汉军又如何?我们主公袁绍可以最终成为一统大汉的那个雄主么?要知道,大家都知道,我们主公袁绍,袁家四世三公,在他们的骨子里,早已经铬下了深深的刘家之臣的铬印,假若袁绍敢称王,敢登九五,势必要遭到天下人的共讨。视为逆臣,袁术的例子在前,并非逢某一家之言。史书是由胜利者书写的,若袁绍当真的可以做到一统大汉,我们在坐的各位兄弟,或者还有一点机会光宗耀祖,可是。更多的可能,是袁绍兵败,而且我们亦会随着袁绍被世人所指责唾骂。我们所有人。都会因为袁绍的关系,被指是贼兵贼将,永世遭世人所遗弃。呵呵,方壮士,你以为,你为袁绍效忠,到头来。是否可以如你所愿,终会有一天可以荣归故里,光耀门庭么?”
“不要说将来。各位,你们认为可以还是包围了我们的新汉军之敌么?我们,包括逢某在内,都要面临着一个选择。是死了还要被世人唾骂为贼。还是活着重过新生?”
逢纪说完,眼神锁定方桓,目光灼灼的望着他。
逢纪的话,真的说中了方桓的心坎,让他有一种顿然而悟的感觉。因为,逢纪说得很对,死,他倒是不怕。可是,就怕死了亦会让他的方家蒙羞啊。说到底。他的初衷,亦是报效大汉朝廷的,寻求光耀家门的机会的。可是,如今的袁绍,能代表得了朝廷么?如今逢纪说白了,就差没有直指袁绍是叛逆反贼。他为袁绍作战,那岂不是说,他然已经是贼?
这一刻,方桓的心里,竟然有点心慌慌的感觉。就似是一个人做了许多错事,却一直不自知,被人说穿了,他才知道自己错得多么的厉害。
“逢、逢先生,听君一言,让属旧顿开茅塞。以前,是属下愚味,还以为杀敌立功,获得封官,便能光宗耀祖了。”方桓面色有几分惶然道:“逢先生,那依你说,我们现在要怎么办?”
“怎么办?嗯……”逢纪似思索了一翻,道:“方壮士,各位兄弟,我觉得呢,现下,我们大汉,只有两个势力可以代表得了大汉朝廷,能说得上是汉室正统,一个,自然是曹操的势力,一个,是新汉朝。只有这两个势力,才有可能最终一统大汉江山,又能名正方顺的统治天下。如果各位真心的想获得一个更好前程的话,就目前的情况来看,就唯有一个选择了。大家的心里应该都能明白的。”
逢纪意有所指,却亦没有明言。
但是,自方桓以下,在议事大厅当中的袁兵,他们都明白逢纪所言,明白到他们现在,怕就只有投降新汉军,如此方能活命,亦包括会有更好的前程。
厅内沉默了一会,方桓才若有所思的道:“逢先生,多谢指教,属下明白了。不过,还有一事,逢先生方才亦说了,我们被俘及我们主动投降,是不同的,如果我们还真有着一个更好的前程,自然得要主动去投,可是,我们现在又如何能从袁谭军中出去投新汉军?而新汉军又能接受我们呢?”
嗯,这是一个问题,他们现在在这官衙当中,外面全都是袁谭的军马,如果他们现在出去,稍为暴露了一点要投降的心思,恐怕马上就被袁谭的袁兵扑杀,他们根本就没有机会去到新汉军的军中投降。另外,听现在的喊杀声,似乎已经开战了。在这个关头,他们又如何能前去投降?随时都有可能被误杀啊。当然,他们可以选择留在这议事大厅,等着新汉军杀进来的时候投降。可是,这就等于是被俘,不算投降了。
逢纪察颜观色,心里知道,此方桓已经被自己说服了。
当下,逢纪伸手一拍方桓的肩头,神色凝重的对方桓道:“方壮士,你信得过逢某么?”
“这……信!”方桓略一犹豫,便猛一点头道。
“好!既然你信任逢某,那么,现在便有一个让你们带功投诚的机会摆在你们的面前,只要你们依了逢某之言,日后在新汉军当中,你们的前程可谓一片光明。光宗耀祖之时,指日可待!”
“带功投诚?”方桓听得两眼一亮,对于他来说,他更在乎的是以后是否有出头之日的机会。
逢纪抬头,看了看议事大厅之外。
在厅外,有不少袁兵军将,正在脚步匆匆的来来往往,当然,大多都是脸带慌张。
方桓明白,马上招手,让一些士兵,将议事大厅的大门给严加看守,不让那些慌乱的袁兵误闯进来。
“方壮士,你们所接到的命令,是看护着这位张夫人吧?若袁谭兵败,便让你们先行杀了她?”逢纪问。
“嗯,少主说。此夫人却是他的生母。他不欲其母落在新汉军的手上,以免受辱。”
“呵呵。”逢纪重重的拍拍方桓的肩头,“方壮士。你真走运啊,天大的功劳,竟然都让你白检了。”
“啊?这……”方桓一脸不解。
“告诉你……”逢纪压低声音道:“此夫人是否是袁谭的生母,我们却不用过多去猜测计较,但是,有一点却可以肯定的,她可是新汉朝太傅刘易的女人之一。并且,还是太傅刘易极为钟爱的夫人。现在,你们所要做的。不是要兵败的时候杀了她,而是要在万一袁谭兵败的时候,保护好她,不能让她有一丝一毫的损失。那么。你们便立了大功,我相信,只要你保护好夫人,你方桓到了新汉军,妥妥的一个军司马是逃不掉的。说不定,你还有可能会成为营将。嗯,新汉军里,营将可统两千人马。相当于一般的校尉了。”
方桓听了两眼放光,正如逢纪所言。如果此夫人当真是一个如此重要的人物的话,那么他们护驾有功。那么,日后飞黄腾达还真的指日可待。
不过,方桓不是蠢人,他到了现在,已经能完全明白逢纪所言。知道了逢纪并非是要劝降他们那么简单,而是想要利用他们保护好这个张夫人啊。
保护好这个张夫人,方桓估计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啊。在这官衙当中,袁谭的兵马还有不少,如果袁谭见难以突围,恐怕就会掉转头来要先处决了此张夫人。那个时候,他们这几十号人怕还真的难以保全张夫人的安全。
但是……这送到手上来的富贵,如果不取,那还真的是愚蠢了。
方桓想到这里,他猛一咬牙,长身而起,跪拜于逢纪的面前道:“好!逢先生,我们决定归顺新汉朝,如果逢先生亦是如此决定,那么,我等愿听逢先生差派,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好!真是太好了。方壮士,快快请起。”逢纪见方桓已经开窍,大喜,挣扎着站起来。
他侧耳凝听了一下官衙之外的动静,道:“方将军,现在听外面的喊杀之声,估计已经开战了,此议事大厅,太过空旷,万一袁谭要来行凶,我们亦难以抵挡,快!把张夫人送到一个安全一点的地方,我们务必要保护好张夫人,等到新汉军杀进这官衙来。”
“是!”
方桓没有迟疑,马上站起来,扭头看了看,见议事大厅有上个侧门,赶紧走过去看了看,见可通往官衙后府,马上命手底下的袁兵开路,将张夫人转移到后府里去。
张夫人现在,心神还有一些恍惚,所以,她没有多说什么,听任逢纪及方桓的安排。
且说袁谭,他从踏出官衙的那一刹,他便完全冷静了,并且,他的内心更加的坚定。
在他的心里,始终都认为,女人始终都是女人,根本就不能明白男人想要的是什么,更不会明白作为一个男人而应该有的坚持。
他想想,娘亲居然说要让他归顺其姘夫,这对于他来说,岂能是他可以接受的事?袁家子弟,有着自家的骄傲,岂能背叛父亲苟且偷生?
袁谭心里决死之意,更加的坚定。
或许,他做不到扬名天下,做不到让自己的父亲欢心,可是,他却做得到直面死亡,做得到慷慨赴死,不会有损袁家子弟的骄傲!
他重新集结人马,看着神色慌乱却又不敢不尊他命令而集结起来的万余人马。他神色有点疯狂的喝道:“怎么了?事到如今,尔等都畏死了么?你们身为袁家子弟兵,难不成还比我这个袁家嫡子还更加的娇贵不成?我袁谭不怕新汉军,不惧死,你们还怕什么?今天,我袁谭,决意杀出官衙,与刘易决一死战!你们,敢追随袁某么?话先说明白,我袁谭今天,是一心赴死的,你们,愿意追随着我去死么?哈哈……纵有千军万马又如何?今天,我袁谭让尔等看看什么才叫英雄本色!杀!”
袁谭飞身上马,提着那还沾着逢纪鲜血的长剑,高呼一声,率先冲出了官衙。
嗯,有时候,还不得不说,一支军队,是否能征善战,主要还是看其主将是否有能力。或者,看其主将是否能够调动得了将士的战意士气。
一支充满战意,杀气腾腾的军队,绝对要比毫无斗志的军队强悍得多。
在袁谭决意赴死的情况之下,又在他身先士卒的情况之下,原本有点惊慌,有点惊惧的袁军将士,这一刻竟然受袁谭的情绪所影响,居然腾升起一股少见的决死战意来。
嗯,这些袁兵,当中有一大部份,的确是追随袁绍征战多年的精兵,他们对袁绍的忠诚是无用置疑的。
这一部份的袁兵,他们首先响应袁谭,齐齐的大喊了一声,便跟着袁谭冲出了官衙。
跟着,一些意志不太坚定的袁兵,亦跟着冲杀出去。(未完待续。。)
第六十二章 官衙大乱
刘易在渤海城官衙前面,一直都在静静的等待着张夫人的消息。
在刘易的心里,他还真的没有想过张夫人前去与儿子袁谭相见相认会有什么的危险。刘易最多就是想到,袁谭不能接受其娘亲张夫人与自己的事,或者会坚决反对,不愿意投降,并且,不让张夫人再回到自己的身边。
至于袁谭居然有弑母的心,刘易无论如何,都万万想不到的。
所以,尽管刘易在这等待当中,心里一直都有点不安的感觉,可是,却也没有想到,张夫人前去见儿子都会有什么的危险。
见张夫人久久没有出来,刘易已经多次忍不住要挥军攻击了。
此刻,却见到袁谭拍马从官衙冲出,后面,无数袁兵亦跟着喊杀着冲出来。
看到这样的情况,他的心里一沉。
同时,刘易的心里又不禁有点心慌,想到张夫人如今不知道怎么样了?
“袁谭!你这是要找死么?这世上,从来都没有一支军队能冲杀到我们新汉军的弓箭大阵当中来。你敢冲杀过来,莫要怪我刘易大开杀戒!”刘易心里记挂着张夫人,并没有马下就下令让自己早已经严阵以待的将士开始攻击如疯了一般往自己军阵冲杀过来的袁谭及其军马。而是喝问道:“你母亲张夫人呢?现在她怎么样了?速请她出来!”
“哈哈!刘易!你这个匹夫!你没有资格提我娘亲的名字!哼!你施加于我袁谭头上的耻辱!我袁谭一定要加倍奉还!有种的,你今天就杀了我。要不然,只要我袁谭今天不死!日后定要诛灭你刘易九族,就如当年你在洛阳怡红楼声称要灭了袁家满族的誓言一般!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袁谭马不停蹄。叫嚣着率军拼命的冲杀过来。
可能是吸取了教训,袁谭的军马,他们并没有散开冲锋,而是形成一路,似如一条长蛇一般直接向刘易所在的方向杀过来。
他们这样冲杀过来,倒也算是取了一个巧,因为有如一条线一般冲过来。让新汉军的区域式的箭雨覆盖杀伤的威力要减弱许多。或许,只有如此专注于一路冲杀,就有如凿穿战术一般。方是最有可能冲杀进新汉军的弓箭大阵当中来的一个好办法。
当然,这主要还是要看率军的战将,是否够强力,是否能敌得住新汉军的攻击。要不然。纵使如此可减少伤亡,能快速冲杀也没用的。因为在新汉军的军将抵敌之下,他们根本就快不起来。快不起来的时候,便有时间让新汉军调整战阵了。
刘易见袁谭居然不管不顾的埋头冲杀过来,心里真的大感不妙,深深的为张夫人现在的处境感到担心。
“主公,此袁军好像疯了,他们的身上。居然多了一股少见的凶悍之气,恐怕是想跟我军鱼死网破啊。主公。不要犹豫了,快下令攻击吧!”戏志才一直在刘易的身边陪着,因为他知道刘易的心里,对于自己身边的女人是非常重视了,他担心刘易会因为张夫人的事而失去应有的冷静及理智。他提醒道:“我们新汉军,虽然不惧袁军,可是,困兽之斗,恐会让我军出现不必要的伤亡,主公……”
刘易一挥手,止住了戏志才的说话,冲已经冲杀进了自己军弓箭射程范围之内的袁谭怒喝道:“袁谭!别以为我刘易不敢杀你,要不是看在你娘亲的份上,你早就尸骨无存,莫要寻死,免得你母亲要承受丧子之痛,若你再执迷不悟,那就莫怪我刘易无情!”
“呸!我袁家之人,与你刘易有何情何言?鹿死谁手还说不定呢!将士们,刘易就在我们眼前,杀了他,我们便能击败新汉军,扬名天下!杀啊!”
袁谭真的疯了,大吼一声,猛拍战马,冲得更快了。
三百步、两百步,已经冲到了新汉军的大阵前百步左右的距离。
战马高速的冲锋之下,百步左右的距离,不用十息的功夫,便可以冲杀过来。
“放箭!”
刘易没有犹豫,俊脸一寒,下令发起攻击。
“瞄准冲杀过来敌军的后面放箭!此袁谭小儿,就交由本将军活捉回来,献给主公。作为公孙某人新投主公的见面礼吧!”
在刘易放箭的同时,从刘易身后猛的冲出了一员将军,却是公孙瓒。
公孙瓒身为一方诸侯之时,的确有点刚愎自用,可是,他平生却也非常佩服那些情深义重的人。尤其是,对女人能够做到真心以待,情真意切的人。通过易姬的事,公孙瓒佩服刘易对女人的多情及专情。他自己,曾失去一心欲得的心爱的女人易姬,知道作为失去一个自己仰慕的女人的滋味是多么的难受。他心里也能感受得到,刘易对待这个张夫人,是真心实意的,所以,他决定要为刘易做一点什么,免得刘易太过为难。
“公孙将军……”
刘易伸伸手,欲将公孙瓒叫回,可是,呼的一声,铺天盖地的箭雨飞起,箭矢破空的尖锐鸣响,将刘易的话掩盖了过去。
“放箭!”
“放箭!”
新汉军的弓箭大阵,一旦放起箭来,就会施放过不停,直至将他们弓箭射程范围之内的敌人全都射杀。
所以,哪怕袁谭的袁兵只是如一条长蛇一般直直的冲杀过来,可是,他们的长蛇阵,依然被新汉军的箭雨拦腰截断,呐喊冲锋着的袁兵,顿时人仰马翻,鲜血飘飞,惨叫凄厉。
跟随袁谭冲在前方的只有数百袁兵,他们,并没有遭受到新汉军弓箭的打击。
不过,就在他们冲杀新汉军的大阵还有数十步的时候。公孙瓒单人匹马,轰的一声,直接冲杀进了袁谭的这数百人当中。
“杀杀杀!”
袁谭挥舞着长剑。迎着公孙瓒疯狂的喊杀着,恨不能一剑将公孙瓒斩于马下,然后再冲过去将刘易给杀了。
可是,袁谭并没有真正的练武,他只是偶尔练练剑,连一般的士兵都敌不过,他又如何是公孙瓒之敌?
公孙瓒不管怎么说。都是一员准一流的武将,放眼现下的袁绍军中,还真的难有是公孙瓒一敌的武将。袁谭军中。更加无人能敌公孙瓒了。
公孙瓒的长刀,左右开弓,挥砍出一片刀光,将数员护着袁谭冲锋的亲将砍杀于马下。再一探长刀。当的一声。架住了袁谭砍杀过来的长剑,却嗡的一声,将袁谭手上的长剑给磕飞开去。
“保护少主!”
袁谭身后,亲兵亲将蜂拥而上,意欲为袁谭敌住公孙瓒。
可是,公孙瓒可是一员马上战将,其麾下的白马义从,名震天下。他本人。亦是一员在马背上冲杀如在平地一般自如的大将。
所以,他根本就没有给那些亲兵亲将机会。在磕飞袁谭长剑的时候,他一勒战马,呼的一声与袁谭的战马交错而过,在错身而过的同时,一伸手,便将袁谭给勒在肋下,硬生生的将袁谭生擒过来。
嗯,这便是一些不善武功,或是战斗力不及对方的悲哀。像袁谭这样的家伙,到了战场,那简直就是送死的份,是给别人送经验的。
公孙瓒一手夹着袁谭,一手舞刀,飞快的调转了马头,往本阵杀回来。
袁谭在公孙瓒肋下拼命的挣扎,可是,公孙瓒的臂膀,有如铁铸的一般,不管他如何的挣扎,都难以撼动半分。
“抢回少主!”
数百袁兵,见袁谭只是一个照面便让公孙瓒给捉了过去,不禁都红了眼,拼命的杀向公孙瓒。
这时,战鼓声大作,吼的一声,新汉军的军阵齐声迸出一声大喝,整个战阵,开始推进。
刘易一见到袁谭已经被公孙瓒捉了,便再也没有任何顾虑,只想尽快冲杀进渤海官衙,冲进去看看张夫人现在如何了。
“公孙瓒将军辛苦了!袁谭先看押着吧,接下来,请公孙将军为刘某压阵!”
刘易一提白龙马缰绳,白龙马便如风一般冲出,与迎面归阵公孙瓒错身而过的时候说道。
“是!请主公小心!”公孙瓒应了一声道。
“投降不杀!”
刘易没有再管公孙瓒及袁谭,翻龙长枪宛如毒蛇,泛着幽深的寒光,刷刷刷的刺出一片枪花,冲尾随着公孙瓒杀到的数个袁兵给刺死,然后一头撞进了袁兵军阵当中。
“杀!”
此刻,新汉军的弓箭兵停止了放箭,刀盾兵、长枪兵,大喝一声,从军阵当中冲杀出来。
十数员大将,亦紧紧的跟随在刘易之后杀至。
袁谭被捉,袁军当中,又没有一个能战之将。何况,刘易、典韦、许诸、颜良、文丑等等,这些无一不是万人莫敌的大将,所以,就算袁军能有一两个能战之将又如何?
袁军,方才让袁谭以身示范,欲与新汉军拼命的血气所激发出来的一点战意,却在袁谭一个照面被捉,在新汉军的弓箭箭雨攻击之下,在刘易等人的冲击之下,瞬间跌落到了谷底。
尤其是看到了刘易宛如一尊杀神,杀他们这些袁兵,就似斩瓜切菜一般的轻易,挡者死。在这样的情况之下,他们似才醒悟,明白到他们就算有战意,有着高昂的士气又如何?在人家绝对强大的实力面前,他们战意再高昂,亦难逃一死,逃不过被人家所灭的下场。
这个,就有点似是后世清未时期,当时抵抗八国联军入侵的一些清兵,他们不能说不英勇,可是,那样又如何?在八国联军的枪炮之下,再英勇亦只有被枪炮所杀。那个时候,虽然英勇,可更多的是悲哀及无奈。
很快,随着新汉军的冲杀,袁兵马上就溃败了,纷纷跪地投降。没有办法,他们在此渤海官衙,早已经被新汉军所包围。连逃都没路可逃,谁不想死,就只能跪地投降。
不过。袁兵当中,还有不少人还没有来得及冲杀出官衙,他们还没有冲杀出来,便已经兵败了。所以,一些家伙,他们在失败的惊慌当中,不少人失去了理智。一部份人,居然开始在官衙当中劫杀起来。
渤海官衙当中,此刻还真的有如世界未日降临了一般。无数袁兵,疯狂的闯进官衙,将所有值钱的东西都抢掠一空。官衙当中的一些侍女等女眷,被那些疯狂的乱兵污蔑或杀害。
这些。其实都是发生在很短的时间之内。那些疯了的袁兵。以为自己必死,所以,都想在临死之前,最后享受一下。
当然,有人放起了火,意欲毁了渤海官衙的一切,与新汉军鱼死网破。
从袁谭被捉的时候开始,袁兵就开始乱了。所以,当刘易杀出了一条血路。与众将杀到了官衙大门之时,官衙当中,已经乱成了一团,火光处处,烟雾笼罩。
“快!冲进去,把张夫人给我救出来!”刘易一脸焦急的飞马冲进了官衙。
嗯,虽然,一直是用官衙来称呼此渤海城的政治中心。其实,此渤海官衙,实际却等于是一个小型的皇宫。官衙里面,是相当大的。
不要奇怪,渤海城,是袁绍最初起兵的城池,当初袁绍在渤海城的时候,就大力修葺过,将这里建成是他的大本营,所以,自然要将官衙修葺得富丽堂皇一些。
实际,不只是渤海城,那些被诸侯割据,被那些诸侯定为他们主城的城池,他们都会在城中修建一个代表着是他们经济文化及政治的中心。就似,没有一个与皇宫差不多的建筑住处,他们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一方诸侯一般。又或者,他们修建了如皇宫一般的官衙,就是为了他们今后称王所用。
那个,幽州范阳城,原来的幽州州府所在,其州府,修建得就有如一座小皇宫一般。右北平,公孙瓒的主城亦是如此。像袁绍治下的冀州信都城、现在权力转移的邺城等。亦有着一个代表权力的小皇宫建筑。
哪怕是被吕布短暂占据的兖州濮阳城当中,亦有一座还没有修建好的小皇宫建筑。
徐州、许昌、扬州寿春城,刘表的荆州江陵、襄阳城等等,几乎都是一样的。
所以,刘易杀进了官衙当中,马上让众将分头寻找,他自己则一边高呼着张夫人,一边沿路斩杀那些在作恶的袁兵。
这个时候,张夫人还真的有点危险。袁谭虽然被新汉军生擒了过去,这个儿子,不可能再来杀他了,可是,却并不等于她就安全了。
因为,在官衙后府,一队约数百人的袁兵,正在意欲闯进张夫人藏身的一座小阁楼当中进行抢掠。
“顶住!方将军,一定不能让乱兵闯进来,一定要保护好张夫人,新汉军快杀进来了。”
阁楼的一楼,已经被乱兵攻占了,方桓正与二十来个士兵,拼死的守住上楼的楼梯。
方才,这些乱兵,一个个红了眼,冲进了官衙后府行凶抢掠。
终于抢到了这座小阁楼。
方桓已经决意跟着逢纪投新汉朝了,所以,为免张夫人遭受到那些乱兵的毒手,他与其下的四、五十士兵,护住阁楼,不让那些袁兵冲进去作乱。
嗯,原本大家都是乱兵,有些人,是互相认识的。一些袁兵,见是方桓守着这里,倒也没敢乱来,可是,来了一队数百人的乱兵,他们不管那么多了,要强闯阁楼,结果就战了起来。
方桓所率的这四、五十人,是袁谭的亲兵,要比一般的袁兵强悍不少。据着阁楼守卫,勉强还能敌住。
不过,乱兵越来越多人,双拳难敌四手,还有一些乱兵在旁施放暗箭的情况之下,方桓的人开始出现了伤亡。他本人亦身中两箭,不得已,在伤亡了过半兄弟之后,他撤入了阁楼当中,死守着上楼的楼梯。
但是,在数百人的攻击之下,方桓亦已经是强弩之末,眼看就要敌不住,被蜂拥而来的乱兵杀上阁楼,逢纪不禁就有点急了,赶紧后面给方桓等人打气。
“胡大头!你他娘的非要跟老子过不去是不是?老子跟你说了,你要抢什么咱老方不管,可是,这阁楼你们不能上来!新汉军快杀进来了,快投降吧,这样还能有一条活路,没必要作乱!”
方桓握刀的右手被砍了一刀,皮开肉绽的,可是他还是咬牙坚持,改为左手握刀,堪堪的敌住一员袁兵军将的攻击,一边有点气急的喝道。
“嘿嘿,老方,咱们都完了,别跟老子说那些没用的,咱这一辈子,都没有尝过女人的滋味,趁现在新汉军还没有杀进来,你给老子闪过,让我上楼去看看是否还有美人。”被方桓称为胡大头的家伙,满面横肉,他在袁军当中,与方桓有点小私怨,所以,他不念旧情,非要与方桓过不去。
“此官衙当中,女人似乎多的是,你为何偏要来这抢?”方桓心里暗恨的道。
“呸!你睁大狗眼看看,现在有多少人想最后寻一点乐子?女人,都被那些畜生抢光了,杀了。”胡大头幸幸然的说着,但手底下却不留情,一刀紧似一刀的杀向方桓。
畜生,你自己不正是畜生么?方桓暗骂胡大头,却一时没能奈何得了他。(未完待续。。)
第六十三章 一枪之威
方桓拼死的敌住乱兵,可是在同样是袁军当中的都伯的胡大头敌住,让他险象环生。
另一边,他的二十来个手下士兵,亦被再砍倒数人,只剩下十来人了。
眼看他也敌不过胡大头,方桓不禁有点心急又无奈。不过,他此时却没有后悔追随逢纪保护张夫人。他只是有点遗憾,没能等到见到刘易,正式向刘易归顺,成为名正方顺的新汉军的一员。
“啊!”
方桓不太习惯左手用刀,慢了半拍,被胡大头偷了一个破绽,一刀砍在方桓的胸前,直接破开了方桓的胸甲,确出了一道长长的伤口,鲜血如飞一般的溅出。
这一刀并不致命,但也差不多了,如果不是方桓在中刀的那一刹那,同时一脚飞起,踹中了胡大头,让他一下子从楼梯上往后跌落,没能再发力,恐怕方桓现在已经被胡大头开膛破肚,死于非命。
不过,他本人亦惨叫一声仰跌在楼上,失去了战斗力。
因为稍强一些的胡大头被击了下去,使得别的士兵压力一轻,倒偷得一点喘息的时机。
几个士兵一下护在方桓的面前,焦急的道:“方老大,一定要挺住啊,我们听到有新汉军杀进来了。”
方桓反了反白眼,有气无力的道:“放心,这点伤还死不了,不过,你们一定要给老子顶住,我、我不行了。嗯,逢、逢先生……”
“方壮士!”逢纪从后面看得亲切。以为方桓不行了,心里亦有一点悲切。
“逢先生,你放心。我死也会保护好张夫人的,不过,咱有一个请求,请逢先生一定要答应方某。”
“请说!”
“我、我方桓是冀州高唐方家的人,如果我死后,请你将我的死带回给我父亲,并且。请逢先生答应方某,就算我死了,也要让我加入新汉军。以新汉军的士兵名义,向我方家报丧,可以么?”方桓在意的是自己的名声,他不想死后被视为袁军的人。以免被世人视他为贼人。
“方壮士。请你放心!其实,从你答应随我逢纪保护张夫人的时候开始,你们就已经是新汉军的人,这一点,只要我逢纪不死,便可以向刘易直接说一个明白。”逢纪肯定的道。
“那、那就好,兄弟们,扶咱起来。咱们再并肩作战!”
“头……”
“扶我起来!”方桓厉喝一声道。
几个士兵,慌忙将方桓扶了起来。
方桓不管身上流血的伤口。盯着楼下爬起来的胡大头道:“胡大头,今天不是你死便是我亡!来吧,战个痛快!”
“啊哼!好!既然你一心寻死,那么我老胡就成全你,兄弟们,我们反正都要死了,在新汉军杀来之前,我们就疯狂一会,听说,楼上的可是袁谭的母亲,那可是一个真正的大美人啊,咱们一起上,抢过来,人人有份!上啊!”
胡大头一脸狰狞的喝着,再次冲杀上来。
“杀啊!”
“投降不杀!楼内何人?”
这个时候,楼外突然传来一阵喊杀之声,一把杀气凛然的声音,穿透了进来。
“啊?是夫君?”张夫人被逢纪、方桓等人保护在楼上的一间房间之内,她现在,已经完全回过神来,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知道袁兵已经惨败,现在有袁兵化身为歇斯底里的乱兵,要对她不利。
不过,她却也不太慌张,她的手上,拿着从方桓士兵手里要过来的一柄长剑,她想着,如果方桓他们敌不住乱兵,她就会拿这剑了结了自己,死也不会让那些乱兵得糟蹋她的身子。
对于儿子,她已经没有任何的期望,有的只有绝望。所以,如果方桓他们不能敌住乱兵,等到刘易冲杀进来救她,那么,死对于她来说,也许也是一种解脱。
当然,不到最后关头她也不会自寻短见,因为,此刻她最想的,就是回到刘易的身边,就是再见到刘易。
她并没有看着方桓他们与乱兵撕杀,但是,却一直听着外面的动静,当听到方桓那一声惨叫的时候,她的心里,真的万念俱灰,几欲挺剑想要解决了自己,因为她担心乱兵冲进来之后,自己来不及自寻短见。
在这个关头,她却听到了刘易在阁楼外的叫声。
她霍地站了起来,惊喜的呼道:“夫君!是你吗?人家在楼里!”
碰!
张夫人的叫声,并不算是太大声,在到处都是喊杀声的情况之下,她的声音其实并没能传出楼外去。但在楼外的刘易,却有如心灵感应一般,耳中隐隐约约的似听到了张夫人的呼应,所以,他没有半点犹豫,两脚一勒战马,长枪一挺,碰的一声,就直接撞开阁楼的大门,一下子弄得碎木飘飞,冲进了阁楼当中去。
“张夫人!夫人!”
刘易大声叫道。
事实,刘易看到此阁楼之外有着不少袁兵围着,还可以看到这里有着战斗的痕迹,刘易就知道这里有点跷蹊,所以才会一路杀到阁楼之外。
“夫君!我在楼上,这些乱兵要抓我……”
张夫人却听得亲切,有点激动的应道。
刘易听到张夫人的声音,心里不禁亦有点激动,当然,更多的是心安,因为张夫人没事那就最好不过了。
“夫人,你待在那别动,我上楼去接你!”
刘易见楼内剑拔弩张,交待了张夫人一声,再横眼一扫,面无表情的挥枪道:“你们不用投降了,都给我去死!”
呼!
刘易直接从马背上跳起来,长枪一展。偷学自赵云的百鸟朝凤枪法便施展出来。虽然没能如赵云那般,施展百鸟朝凤枪法的时候,会幻化凤影。发出凤鸣威慑心神的声响,但是,其杀伤力亦不遑多让。
枪法一展,整个阁楼当中,便似重力大增,尤其是那些乱兵,他们全都心头大惊。竟然觉得他们似被什么束缚住一样,动弹不得。
噗噗噗……
一连窜轻响之后,刘易已经收枪。身形一晃,便已经站到了楼上,站到了方桓与逢纪等人的面前。
待刘易站定,阁楼内的那些乱兵。他们才一个个惊骇的瞪大眼睛。几乎同一时间,人人双手紧扣喉咙,张大嘴巴,再一个个软倒下去。
楼内,空间有限,数百乱兵自然不是都在阁楼里面,但是,三、四十个还是有的。
刘易展开百鸟朝凤枪。在瞬间刺出了数十枪,并且。随着他身形的快速游走,在这些乱兵都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每一枪,都刺中了他们的咽喉。
哧哧哧……
因为快,所以,这些乱兵,一个个软倒在地之后,他们体内的鲜血,才从他们的喉咙伤口喷出来,发出哧哧的喷血声响。
刘易的枪法,越来越趋成熟,越来越凌厉了,不管是哪一根枪,刘易都是那么的厉害。嗯,刘易其实是每天都抽一点时间来练练枪,思索一些适合他的枪招的。
尽管能与刘易一战的吕布已经傻了,亦不太可能再与自己为敌,但是刘易知道,自己在招式方面,实在是差了太多,现在连王越,在招式上都敌不过。所以,刘易想全方位的提升自己。赵云的枪法,最适合群战,刘易花费了不少功夫去学习。
有如惊鸿一瞥的枪法,将楼上的方桓、逢纪及幸存的一众士兵给惊呆了。
要知道,他们在这里苦战,血战,险死横生,好不容易才堪堪的守到现在,没能被那些乱兵杀上楼里,可是,刘易一到,举手投足便一下子将数十个乱兵击杀。这让他们有如是处于梦中一般,不敢相信。
尤其是,刘易到底是如何击杀那些乱兵的,他们谁都没能看清。
“逢先生,久违了!”
刘易先冲张大了嘴巴的逢纪拱拱手见礼,刘易与逢纪是见过面的,他又是杨凤、杨凰的义父,刘易还曾经化作过逢纪的样子上黑山。所以,对逢纪并不陌生。
刘易对逢纪抱枪合手施礼,再冲方桓等人道:“诸位壮士,应该是你们敌住这些乱兵,保护张夫人吧?刘易在此,多谢众位兄弟了。此翻护卫张夫人之功,我刘易会记在心里。日后必有所报!”
“呃……”逢纪此时回过神来,他赶紧跪下,道:“太傅……不,主公,逢某保护夫人不力,让夫人受惊了。他们是袁谭的亲兵,但是他们现在已经归顺主公,若不是他们力敌乱兵,现在恐怕……”
“他叫方桓、冀州高唐人。”逢纪为刘易介绍道。
“末将方桓,参拜主公……哎呀……”
方桓亦已经从刘易给他带来的震惊当中回过神来,他此刻,神色有点激动,因为他没有想过能够如此近距离的见到刘易。
他一激动之下,居然忘记了身上的重伤,意欲跪下的时候,身上的剧痛,让他痛得几乎晕过去,忍不住发出一声痛呼。
另外的士兵见状,赶紧将方桓扶着,让他躺在楼板上。
“咳咳……主、主公,我、我怕是不行了,不过,有幸在死前见到主公,我方桓死了也值了,他、他们都是我的兄弟,以后,就交给主公了……”
方桓身上的伤,的确有点重,右手的刀伤,及胸膛的刀伤,血淋淋的,让人触目惊心。
刘易自然也早主意到了方桓身上的伤,他走过去,蹲下一把握着方桓的大手,输了一道元阳真气过去。
只一会,刘易就放手站起来,对方桓一笑道:“嗯,方将军,你的兄弟不用交给我,还是你自己带着吧,你放心,你死不了,养几个月伤,便又能生蹦活跳了。呵呵,说起来,你这家伙,还真的命大,别看你身上的刀伤皮开肉绽的,可是都没伤到骨头及内腑。只是流血有点多了。”
刘易说完。成上从怀内掏出了一个针盒,拿出十数根银针,飞快的在他的身上刺下去。不一会,就为他止住了流血。
“现在我们新汉军也快要控制好渤海全城了,一会,我会军医来为你处理好伤口,安心养伤吧,等你伤好后,就先到军里去做屯长。熟悉一下我们新汉军的编制、及战斗方式,以及练兵操典什么的,另外。我身边的将军,你都可以去向他们请教一下武功,尽快提高自己各方面的本领。将来,有重用你们的时候。嗯。你们也是。就先跟着方桓一起吧。”
刘易知道不能亏了这些家伙,便先如此安排道。
“还有,逢先生,你也是先治好伤,冀州的事务,少不了你啊。田丰、沮授他们,现在在黑山,你可以去黑山养伤。等伤好后,以后就和他们一起。一共治理冀州吧。”
“谢主公!”逢纪赶紧拜谢。
刘易处理好这些事之间,已经有新汉军杀到了阁楼来,将余下在外面的乱兵都斩杀了。
将有伤的逢纪及快要昏迷过去的方桓送走,刘易才推开张夫人所在的房间房门,走进去。
刘易一进房,张夫人便有如小鸟投怀,一下子扑进了刘易的怀抱。
张夫人倒没有哭泣,只是用力的拥紧刘易,将螓首深深的埋入刘易的胸膛。
刘易轻柔的抚着张夫人的背部,让她的情绪稳定下来。
许久,刘易才对她道:“夫人,方才袁谭率军有如自杀式一般向我们新汉军冲锋,我便知道袁谭怕是听不进夫人你的话,劝说他归顺新汉朝失败了,可知道我心里有多担心你?真担心我再也见不到你了。”
张夫人缓缓的从刘易的胸膛内抬起头,目光如火一般的看着刘易。
“吻我……”
张夫人嘟起了小嘴,向刘易索吻。
刘易自然是不客气,与张夫人一阵交缠。
唇分。
刘易正要说什么,张夫人却抬手,用一根青葱一般的玉指,抵在刘易的嘴唇上。
“夫君,人家错了,我、我不应该离开夫君你,不应该独自见袁谭的。这个小、小畜生……”
张夫人说着,两眼一红,还是流下了晶莹的泪珠,脸带委屈的道:“夫君,他、他接受不了我们在一起的事实,引以为耻辱,宁死不降,放不下他身为袁家子弟的身份。他、他一度要将人家杀死,以免人家再与夫君你在一起,幸好,是逢纪先生为人家挡了一剑,要不然,人家现在……”
“什么?那袁谭竟然敢行弑母之恶事?”刘易方才并没有向逢纪询问张夫人的事,所以,他亦是在此刻,才知道事情有多么的凶险,没有想到,袁谭那家伙,居然敢杀自己的生母。
一想到张夫人差点就让自己的儿子杀了,刘易不禁一下子冒出了一身冷汗。
张夫人跟着将他进了渤海官衙,见到了袁谭之后的事说了一遍。
“原来如此,让夫人受委屈了。”刘易现在,也不知道要如何安慰张夫人才好了,毕竟,差点被自己的儿子杀了的事,刘易也不知道要怎么说才好。也难怪,张夫人会说袁谭是那个小畜生了。
“对了。夫人,既然袁谭宁死不肯投降,接受不了你与我在一起的事情,不愿意跟你去洛阳。那么,夫人你觉得应该如何处置袁谭才好?他现在,已经被公孙瓒将军抓了起来。”
“我、我也不知道要如何处置他啊,夫君,你说说看,人家现在要怎么办?”张夫人虽说对袁谭完全绝望,但是要如何处置他,张夫人身在局中,真的不知道要如何处置才好。
刘易想了想,道:“夫人,如果我不出面保下袁谭,按我们新汉军的条例,袁谭怕是要被斩首示众的。你想他死还是想他活?想他死的不说了。如果想他活,却有几个处理的办法。”
刘易并不太在乎袁谭的死活了。因为留着他只是伤了张夫人的心。不过,刘易知道,张夫人虽然对袁谭似已经完全失望,但是,在她的心底里,估计还是不想看到这个儿子袁谭就如此死去的。
但经过了这样的事后,她却不好再央求刘易对袁谭如何开恩了。
她此刻,还真的不太好表达自己的意见,刘易善解人意的道:“如果夫人真的割舍不下袁谭,那么,我们可以先把他软禁起来,一直等到他能接受我们之间的事为止。但如果是这样的话,他恐怕不会接受的。反而,极有可能会更加的恨夫人你。”
“嗯,我的儿子,我知道,以他那固执的性子,将他软禁起来,只会让他更加恨我们。”张夫人深以为然的道。
“另一个,就是把他放了。可是,这样一来,夫人你就再也难与袁谭在一起了。”
“在一起?呵呵,还是算了,夫君,从现在开始,你不用再为人家担心太多了。我、我对他已经完全没有了希望,他的那一剑,就等于是了结了我们母子之间的情。爱杀爱放,全由夫君你说了算,不管夫君你如何处置他,人家也绝对不会有怨言,人家只想,以后可以好好的跟夫君在一起。”张夫人将自己心底里的话向刘易倾吐道。
刘易看了看张夫人,心里明白了张夫人的意思。终归,张夫人还是不愿意看到袁谭死的。(未完待续。。)
第六十四章 无药可救
渤海城,经过一夜一天的撕杀,在残阳斜照之时终于安静了下来。
城头,已经改旗易帜,插上了鲜明的红底绣金龙的新汉朝龙旗。当然,还有许多火红的战旗,上面绣着各军军将姓氏的将旗。类类种种,旌旗林立。
城外,初冬的风带着点寒意,吹刮起一阵阵风沙,让人感到有几分萧瑟。
经过一场大战之后的城内,满目苍穹,随处可见残垣断壁,许多地段,依然还冒着青烟。反正,看上去,历经这一场大战之后,城内的建筑已经遭受到了极严重的破坏。尤其是新汉军放火焚烧民居,将袁兵逼出的那些地方,几乎是整条街道的两边,都已经成了废墟。
当然,城内的街道、断墙等等,许多地方还有两军士兵撕杀时所留下来的血迹,此刻都还没有来得及处理。
新汉军的士兵,正在来来往往的忙着,他们,在忙着将袁军的俘虏押到一起,忙着将两军的士兵尸体分辩出来,分开处理,忙着打扫战场,回收武器衣甲、箭矢等战利品。另外,还有一些还在着火冒烟的民居,需要新汉军的士兵前去将火扑灭。
更重要的是,要安置好那些失去了家园的渤海城内的百姓。
反正,新汉军将士,自上至下,人人都有着事情要忙。
渤海官衙,亦遭受到了严重的破坏。
刘易想了想,干脆让人在官衙前的广场上搭建起一个大帐。然后带着张夫人一起,到了帐内。
广场四周,除了有新汉军的士兵看押着许多袁军的俘虏之外。还有许多一脸麻木的百姓,这些百姓,大多都是被新汉军破坏了他们的住所,已经是变得一无所有的人。
事实上,在战斗的时候,新汉军毅然的放火焚烧民居,将藏于百姓民居当中的袁兵逼出来的时候。被祸及的百姓,他们是相当的惶恐又激愤的。毕竟,任谁的家园被毁去。都会愤怒。一度,有不少百姓还强烈的反抗新汉军。
不过,随着袁谭被捉,袁兵大败。整个渤海城都已经掌控在新汉军的手中。那些不理解,愤怒的百姓,他们亦已经慢慢的安静了下来,一个个沉默下来,麻木的任由新汉军将他们押来此官衙大门前的校场。
如何处理袁军俘虏,处理渤海城的百姓民生事宜,如何在最快的时间之内,让渤海城的百姓接受新汉朝的统治。甚至,如何重建渤海城等等的事务。刘易就不去过问了。有着戏志才、荀文若等等一众谋臣在,还有随军前来的一众经受过专业训练过的文官,刘易相信,他们一定会很快就能处理好渤海城的事务。毕竟,新汉朝成立到了现在,朝中的官员,几乎都有着丰富的治理地方百姓的经验,已经形成了一个系统,有一些先例可供他们参考实施正确的政策。所以,那些细节的事儿,刘易就不去过问了。
刘易命人,去将袁谭押到军帐来。
对于如何处理袁谭,刘易的心里亦有数了。
与张夫人的交谈当中,张夫人虽然对这个儿子已经死了心,可是,骨肉之情,并不是一句话说断绝便断绝的。刘易看得出,如果自己当真的下令将袁谭斩了,那张夫人一定也会暗自伤神。
有时候,刘易也还真的觉得有点无奈,这个,人头落地,只是一眨眼当中的事,要杀一个人容易,但是要改变一个人,那还真的不是那么容易的。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易,袁谭的性格已经如何,刘易又徒呼奈何?
也幸好,区区一个袁谭,他的死活,对于刘易来说,并不会造成太大的影响。再者,刘易始终都认为,在自己新汉军的绝对实力之下,他已经不惧任何的一个敌人。
所以,刘易决定,敲打袁谭一翻之后,还是饶了他的小命,放他回袁绍身边算了。这个家伙,刘易想想也觉得见着都烦。何况,哪怕袁谭现在改变了主意,答应跟张夫人一起去洛阳,刘易都不会放心了。
刘易可以将曹操之子曹昂都视为自己人,那何进与伊夫人的儿子,刘易亦视如己出,让伊夫人与她的儿子生活在自己的生活圈子当中。但是,对于袁谭,刘易真的打心底里感到难以接受。
嗯,人家曹昂,他起码对丁夫人相当的依恋,对丁夫人如亲母一般的至孝,从来不会拂逆丁夫人的意思。而伊夫人的儿子,却只是一个小儿,根本就不懂事,现在,他都称刘易为父亲,不知道自己的生父是先朝大将军何进。
但袁谭不同,说一千道一万,在非万不得已的情况之下,做出了弑母的恶事,这是刘易真的不能接受的。所以,就算袁谭改变主意,与张夫人回洛阳,刘易也会提防着他,永远都做不到纯粹的视袁谭为自己人。
袁谭被押了进来,披头散发,看上去非常狼狈,不过,他的脸色,却是无比的阴沉。
公孙瓒亲自将袁谭押来,不过,押到了之后,他便退了开去,并将军帐当中的卫兵都叫了出去,他知道,如何处理袁谭,就处刘易私下处理好了,他们不好在旁多言。
嗯,如果用另一种眼光来看,勉强可以说,人家一家人的事,别人就不用过多去干涉了。
公孙瓒现在也等于是代表新汉军的众将表一个态,表示不会将袁谭当作是一般的袁俘虏来看待,以免刘易为难。
新汉朝的基本国法,对于俘虏的事,有着严格的规定的,一般的情况之下,私放俘虏可以获罪的。刘易本身就口口声声的说要别人遵从基本国法行事,但是,处理袁谭的事上,如果处理不好,就会让人非议。嗯,就算没有人会说什么,亦不敢说什么,但刘易的确是要给新汉军将士做一个表率。因此,公孙瓒如此,只是让刘易莫要过去为难,让刘易不用按那新汉朝基本国法来处理袁谭的事。
当然,刘易也不会过多去考虑这方面的问题。
见到了袁谭,刘易握了握身旁张夫人的玉手,才淡淡的问:“袁谭,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话可说的?”
“哼,成王败寇,没有什么话可说的,想要我袁谭投降,那是不可能的!要杀要刮,释随尊便。”袁谭梗着脖子,狠狠的盯着刘易,却没有望一眼站在刘易身旁的母亲张夫人。
“呵呵?投降?”刘易摇了摇头道:“你错了,我要问你的,是你那样对待你娘亲,你的心里可安否?至于投降不投降的事,其实并不重要,并且,如果你当初能早与我会面一谈,不要有那么多的歪心思,那么你就会明白,其实,我们之间,并不存在投降不投降的问题,更不存在所谓的屈辱什么的问题。一切,都只是你太过理所当然,都是你的眼光太过狭隘,是你还有没足够的人生阅历,不明白人生在世,活着到底是为了什么。”
刘易没理会袁谭是否在听,接着道:“人生来平等,没有谁比谁更高贵,所谓的身份,只是由其出生的环境所赋予的,其实,谁都是两手空空的来,到最后,都是两手空空的去。人活一辈子,最主要的是什么?是学会如何做人。不管如何,人都要有善良感恩之心,有了善良感恩之心,那么你就会明白,自己身边的人,亲人活得幸福快乐,自己才会安心快乐。你的行为如何,刘某也不想多说了。我是想说,人家吕布,是何等威风?一代战神,天下谁人能敌?他出生,可能没有你袁谭那么所谓的高贵,可是,他却是一个何等骄傲的人?但纵是如此,人家为了女儿,都愿意放下所有的尊严,向曹操乞求投降,而你,难道就不能为了自己母亲的幸福可给予理解么?不能接受你母亲与我刘易的事么?”
“人都有追求自由幸福的权利,每个人的性命,是由自己去掌握决定,而你袁谭没有资格指责母亲如何,更不能因为你单方面的想法而剥夺你母亲生存的权利。”
“够了!奸夫淫妇!你说这些,只是要给你们自己找一个苟且的理由罢了!我袁谭没有心情听你说这些!”袁谭冷漠的打断了刘易的说话:“我袁谭不求什么,只求给我一个痛快!”
“逆子!”张夫人忍不住娇咤了一声:“死到临头还不自知,无知小儿!”
“你是自己说的,我们之间,已经没有任何的关系,我袁谭的死活,也用不着你这个贱妇来多言!”
“你……”
“来人!将袁谭拉下去,打二十军棍,再将他丢出渤海城外,任他自生自灭罢!”
刘易见袁谭如此,知道自己再多说什么亦已经没有什么用,他已经无药可救了。留着他在这里,反而会让张夫人难过,所以,便干脆放他走算了,眼不见为净。
打袁谭二十军棍,是让他记着,这次不杀他,是因为看在张夫人的份上,打他,是为张夫人好好的教训一下他。
张夫人没有异议,这样的结果,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她对袁谭虽绝望,内心里却亦不愿意看到袁谭死去。
有军士进来,将袁谭拉了出去,此事,便告一段落了。
当然,帐外杖打袁谭,打得他发出一声声惨叫的时候,张夫人还是暗自垂泪,心里痛。(未完待续。。)
第六十五章 人心惶惶
渤海城已经落入刘易手中,这便等于现在的形势对新汉军一片大好。
起码,夺取了渤海城之后,新汉军的势力地盘,从地域上来说,就形成了一个对冀州的半包围的态势。起码,形成了以北统南的一个攻势。
可以说,自从新汉军起兵以来,就对袁绍的势力地盘形成了一个半环形的包围态势。现在,这个包围圈不停的收窄。
占据了渤海城,就等于真正的打破了一个袁绍势力防线的缺口,一下子让袁绍陷于非常不利的局面,完全陷于被动。
也幸好,现在的新汉军,不但要收复地方,更主要的是要担负着一个振兴大汉的重任。新汉军不是土匪军阀,不是一般的流寇,更加不是那些没有长远计划,目光浅短的军队。
新汉军每占据一地,马上就要对地方实行治理,采取步步推进的方式,将所收复回来的地区,从军事、政治等方面,都要牢牢的控制在新汉朝官府的手中。
所以,许多时候,新汉军的将士,他们除了要打仗之外,更要配合朝廷派来的官员,对所占据的各地进行相对较为彻底的管治。这样一来,就使得新汉军的军马,不能推进得过快,以免朝廷的官员对地方的治理跟不上军队的步伐。
还是那句话,刘易现在,不想各地的百姓再重复受到兵灾**,天下大乱已久,地方的百姓。大多都对那些诸侯军阀,甚至是朝廷的军队都丧失了信心。如果新汉军将地方城镇夺取了过来,却又不能提供给地方百姓一个安稳的局面。那样,让会让百姓对新汉军丧失信心。
当然,丧失信心是一会事,按照新汉朝的种种利用政策的施行方法,要收得民心却也是比较容易的。所以,百姓对新汉军暂时丧失信心,只是小事。主要的是,如果在一个地方经历过反复的战争,最终受到伤害的还是百姓。这便是所谓的天下兴。百姓苦。天下亡,百姓苦。所以,如果想要一个地方安稳,能让百姓真正的过得安心。就要在夺取了地方城镇之后。尽可能的确保其城镇再也不会受到敌军的侵犯,起码,不会再让新汉军所夺取下来的城镇再被敌军夺回去。
对于渤海城的百姓。
他们对于新汉军占据了城池的事,一开始,他们真的不理解,甚至还有不少百姓对新汉军有几分仇视之意。毕竟,渤海城是袁绍发迹之地,此城一直都在袁绍的治理当中。城内的百姓。他们对于袁绍的管治,还算是比较归心的。
嗯。百姓对于生活的要求,其实是很低的,他们不求什么,只求他们能够活下去,一日三餐能填饱肚子,一家大小不至于挨饿受冻,他们就会对现状感到满意。
渤海城在袁绍的治理之下,不见得有多好,也就那样,但百姓却能满足如现状。
如今,新汉军夺城,几乎将整个渤海城都毁了。尤其是守城的袁军当中,有不少袁军士兵原本就是渤海城百姓的子弟。他们在与新汉军的交战当中,死伤还是挺惨重的。
所以,他们的子弟被新汉军所杀,他们能不仇视新汉军么?这个,已经不是新汉军的名声好,他们就能够放下心中的仇视的。
因此,基于这些原因,新汉朝的官员,在治理渤海城的时候,的确是遭受到了许多阻碍。
但是,这些也只是小问题,刘易给下面的人下令,让他们暂时不需要理会太多,只需要按照新汉朝的政策执行下去。渤海城的百姓,他们暂时不能理解明白,但是刘易相信,等他们的日子真正的好过之后,就会明白在新汉朝的治理之下,以及在袁绍的治理之下,谁优谁劣,到时候就能一目了然。
当然,亦给新汉军指令,不管渤海城的百姓,他们闹情绪也好,仇视也好,军士都应该要克制,在他们没有伤及新汉军将士的性命之下,尽可能的采取一个宽容的态度,不要去迫害那些百姓。但是,如果那些对新汉军不满仇视的百姓,他们当真的祸及到新汉军将士们的安全的时候,就必须要严惩,将那些人,视为乱兵,按处置乱兵的办法,一起处置。
有战争,就会有伤亡,有些事,是不可能避免得了的。新汉军在征战天下的过程当中,必然会杀得尸横遍野,血流成河。在这个过程,抑或是将来统一大汉之后,新汉军的将士,甚至一些文官,可能都会遭受到一些极端的百姓的刺杀什么的。这些事,在任何一个时代怕都是难以避免的。
所以,刘易能做的,就是严令自己的将士小心,并且,对于地方的管治,就要更加的彻底,只要将所有的百姓都登记造册,掌握着他们的一举一动,那么,也就不用担心他们造反闹事。
这些,只是一些个例,整体上来说,新汉朝治理渤海城,还算是比较顺利的。
一句话,在大棒与胡萝卜之下,百姓没有选择,他们只能选择服从。
当中,绝大部份的百姓,他们尽管一开始惶恐,心里不理解,不能接受新汉朝的统治。但在政策颁布实施之后,渤海城的百姓,总算有点安心下来。
比如,在强制性的将渤海城的百姓重新登记造册之后,新汉朝马上就针对渤海城当中的那些家园被毁的百姓,进行了安抚安置,新汉朝派人来,免费为他们建造家园,并且,给他们提供了粮食,让他们再也不用为失去了家园,毁去了一切的事而担忧。起码,他们能够接受新汉朝官府的安排。
另外,对于战死的袁军士兵,刘易在抄没了渤海官衙之后。获得的大量钱财,全部都拿出来,给予袁兵将士同样的抚恤。当然。只给本是渤海城子弟的袁军伤亡士兵抚恤。只要渤海城的百姓,出来认领他们家子弟的尸首,新汉军便给予他们家人一定的怃恤。
嗯,给敌军伤亡士兵抚恤金,这似乎是有史以来绝无仅有的。新汉朝官府能够做到这一步,不少开明的百姓,他们真的对新汉军有点折服。心里慢慢的认可了新汉朝。
许多工作。都是一步步来的。刘易相信,哪怕现在还有不少渤海城的百姓对新汉军不满,带着仇视。但随着时间,他们一定会真心的归心于新汉朝。
渤海城特别重要,因此,刘易亦不急着马上再扩大战果。没有急着再出兵。而是给点时间,先巩固一下新汉军在渤海城当中的政权。
在渤海城慢慢重建,慢慢的恢复了正常的秩序之时。
袁绍所在的信都城,却给人一种鸡飞狗跳的感觉。
当渤海城被新汉军攻取的消息传回到了信都城,自袁绍以下,谋臣军将,到下面的普通百姓,贩夫走卒。全都感到有一种无形的压力,这种压力。让他们惶恐不安。这种随时都有可能遭到新汉军大军压境的气氛,让整个信都城都显得有点混乱。
袁绍与谋臣军将,自然是终日在商讨对付新汉军的对策,下面的士兵,更是调动频繁,为镇守信都城而开始做好准备。
而信都城当中,众多的一些士族豪门,他们亦是人心浮动。一部份人,不停的找门路,前去探问袁绍是否可以守得住信都城,一部份人,则是对形势比较悲观的,他们开始自己找出路,更有一部份人,他们开始偷偷的转移财产,将他们的家产向邺城转移,最后还有一部份人,开始派人暗暗的与新汉朝来往,希望信都城万一被新汉军攻破之后,他们会有所依仗。反正,各有各的心思,各有各的做法。
而百姓,他们就不知道要如何是好了。他们,对于新汉军并不是没有听说过,传说中的口碑,新汉军在那些百姓的心中还是比较好的。可是,他们现在是袁绍的子民,与新汉军本就是敌对的。他们也不敢肯定,如果新汉军打败了袁绍之后,他们将来又何去何从?
只可惜,这些事,论不到他们去考虑,所以,他们就唯有显得心焦一些罢了。反正,心里就是不觉踏实。
嗯,还记得后世,后现代的时候,我华夏建国党在早期打游击期间,被政府军大肆宣扬,建国党是所谓的共党共妻什么的匪党,完全歪曲了事实。甚至,还真的让许多百姓对建国党产生怀疑防备,不能接受。
现在,别看新汉军在新汉朝当中,无论是口啤还是实际都会深受新汉朝百姓的拥护,并且,宣传部门,亦不遗余力的大力宣扬新汉朝的各种开明美好。
可是,新汉军的影响力,最终还只能是在自己的势力范围当中。不管私下里,新汉军的名声已经传遍了大汉,但是,在各地的诸侯封锁消息,甚至宣扬与新汉朝自己宣扬的相反的言论。
比如,新汉朝说自己有多好,那么,别的诸侯就会说新汉朝有多坏。不管怎么样,多少都会影响到他们所治下的百姓的视听的。
所以,像渤海城也好,还是信都城也好,当地的百姓,对新汉军的理解还是不够,甚至说不清楚,就算知道的,也只是一些反面的形象。
这样一来,信都城的百姓,有不少还真的因为新汉军的咄咄逼人,兵锋就快要杀到城下的时候,他们真的无比惊惧,生怕落到了新汉军的手里。
有着这种想法念头的人不在小数。起码,一些中产以上阶级的富户土豪,他们真的有点担心新汉军打到信都城来,因为,他们的认识当中,新汉军会抄没他们的家财,分配给那些穷人。对于那些士族地方地主等人来说,他们是真的不想见到新汉军攻打下信都城,然后将他们现在所拥有的东西都剥夺开去。
反正,现在的信都城,人心惶惶。
袁谭被打得屁股开花,连走路都成问题,他的心里。并没有因为刘易放了他而感恩,而对充满了对刘易的愤恨。他心里,记着此辱。留待来日再报。
不过,不管袁谭怎么想,刘易也算是人道,将几个袁谭的亲兵亦释放,让他们用一架破牛车,将袁谭带走。
张夫人硬着心肠没有去送袁谭,她的心里。已经有点愧疚,她不想刘易以为她还放心不下这个逆子。但是,刘易既然已经放他走。那么袁谭的性命肯定就不会有问题了,这事儿,对于张夫人来说,也算是告一段落。
她可能真的伤透了心。决定先回洛阳。决心不再理会袁谭的事了。
刘易觉得这样也好,如果她还留在军中,难免又会多想,毕竟,现在还是与袁绍的交战当中,袁谭现在虽回到袁绍身边,但随着新汉军的进攻,早晚会打败袁绍。到时候,恐又会再遇到袁谭。那么。到时候难道又为刘易为她如何?
张夫人决心放过这里的挂牵,刘易也可以放手大干了。
袁谭一回到信都城,袁绍马上就让人将他抬到了议事大厅。
看着皮开肉绽,一身狼狈的儿子,袁绍非但没有亲切之意,反而是不自觉的流露出一种厌恶之色。
他神色一板,严厉的道:“十多二十万的大军啊,攻城的新汉军,充其量也不过是十多二十万。你是如何守城的?我就是让一个废物去镇守,也定然可以守得住十天八天。可是你看看你,成什么的样子?简直是连窝囊废都不如!”
“父亲……我……”
袁谭被袁结斥责得都不敢抬头。
“你什么你?你还有什么话可说?丢了十多二十万的大军,自己一个人逃了回来……嗯,听说,你被俘?是刘易开恩放你回来的?哼!刘易是故意这样放你回来羞辱我?告诉我袁绍,生了如此一个窝囊儿子么?你还有脸回来?我们袁家的脸都让你丢光了。”袁绍一点都不留情,当着议事大厅当中的一众文臣武官,恨铁不成钢的道。
“父亲,我、我没给我们袁家丢脸!”袁谭心里无比的憋屈,他自问,自己镇守渤海,并非自己作战不力的原因,而是新汉军实在是太过厉害了,他们的作战方式,是他料想不到的。所以,他本就是怀着屈辱的心态回来的,但是,父亲却如此不留情脸的斥责他,他真的有点不太服气。
“哧……没给我们袁家丢脸?嘿嘿,大哥你不是很能的么?前段时间,夺取了青州北海的时候,大哥你是怎么说的?还真把自己当成是常胜将军了?现在,还不是一样败得一塌糊涂的回来?啧啧,看看,你屁股是怎么会事?怎么会被别人打了屁股啊?”
一把稍带着尖锐的嗓音,阴声怪气的道。
袁谭抬眼看去,却是站在袁绍身后的二弟袁熙。
“对了,父亲,不管怎么说,都是大哥,他虽然丢了十多二十万的军马,不过,请父亲还是别追究他的责任了,真要追究起来,恐怕就是杀头也抵不过大哥的过错啊。”袁熙不待袁谭说话,跟着又道。
袁熙长得英俊不凡,不过,其下巴过去尖削,嘴唇有点薄,让人觉得其人有点尖酸刻薄之感。他与袁绍却也不是太相似,但他似其生母,袁绍倒有点宠他的生母,所以,袁熙平时,便有点嚣张飞扬。
不过,有时候还真的是各花各眼,平时有点沉默寡言,长相有点黑的袁谭,真的不受袁绍所喜,所以,不管袁谭做什么说什么,袁绍都不会欢喜。
但是,如果换了深得他心的袁熙及袁尚,不过他们如何,在袁绍的眼中都是欢喜的,像袁熙现在,对袁谭说了这些如此刻薄的话,袁绍非但不觉得刻薄,反而觉得袁熙说得有点对。
当初,袁绍作战,鲜有得利,但是袁谭一出征,就夺得了青州北海,击败了孔融,袁绍虽然不至于会妒忌袁谭的军功,但是,对于袁谭不时派人回来向他邀功的事感到不喜,才打了一场胜仗,就以为很了不起了?
嗯,袁谭写信在一众弟弟的面前耀武扬威,他的弟弟看了看,心里不忿,转手就拿给了他们的生母,然后再转到了袁绍的手上。
袁绍一见到袁谭的那些耀武扬威的书信,他就不喜,觉得这个儿子太沉不住气,太过不成熟了。
也正是如此,袁绍在官渡与曹操大战的时候,他并没有特意的要求袁谭助战,甚至,也不要求袁谭从青州北海向徐州发起进攻,以此来声援他,袁绍也只是要求,袁谭好好守住青州北海。
袁谭不知道,他写给弟弟们的书信,最后居然会落入父亲的手中,也没有想到,这些弟弟会打小报告。如果他早知道会这样,恐怕他打死都不会写那样的书信了。
倒是袁谭,他听了袁熙的话,心里还真的给吓了一跳,一想到自己打了败仗回来,如果父亲当真的要追究责任的话,那么他还真的是死罪难逃啊。
所以,他的脸色,不禁一下子苍白了起来。(未完待续。。)
第六十六章 不可向新汉军发起冲锋
“父亲!渤海之失,孩儿有错,但是,有一些客观的因素在内,并非完全是孩儿作战不力的原因啊,还请父亲明察!若父亲当真的要追究孩儿之失,那么孩儿也无话可说。”
袁谭在吃惊之后,他很快就冷静了下来,毕竟,他现在也算是历经过生死的考验了,特别是知道了母亲与刘易的事儿之后,他整个人都变得阴沉了许多。
他现在,知道如果自己没有一个说辞为自己战败之事开脱的话,父亲当真的要追究下来,他还真的百口莫辩。所谓军法无情,他父亲当真的要斩了他,他也无话可说,也无可奈何。
他被刘易释放回来,一路上,他都是在怨恨着刘易,还真的没有想过回来见到父亲袁绍,还要面临着一个生死的考验。
刘易没有杀他,回来却被父亲给杀了,他才觉得冤枉。
君主金口玉言,别看袁绍现在斥责着袁谭,但是,他一不小心说出口,说要将袁谭押出去斩了,那么他就很难再改口了。
最关键的,袁谭与父亲袁绍帐下的一众谋臣军将都不是太熟络,在这个时候,应该不会有人为他求情的,或许,不少早被他的那些弟弟的收卖了的一些谋士军将,可能还会落井下石,如果一起奏请袁绍,斩了他这个丢了十多二十万军马的统军主将,那还真的没有人能救得了他袁谭。
嗯,也不知道为何。袁谭在这刻,竟然有一种在这里要比在刘易的面前更加凶险的感觉。
袁谭不敢让那些谋士军将有机会说话,他跟着道:“父亲。新汉军跟一般的军队不同,虽然,看上去,他们的军队,与我们的军队没有什么两样,可是,有一个细节的地方。估计是我们没有注意到的。或者是注意到,我们却也无可奈何。所以,一直都有点忽略了。因此,严重的错误估计了新汉军的可怕之处,才导致我们一连战败,将整个幽州都丢了。”
“嗯。那你说说看。你又如何败的?如果没有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你就别怪为父狠心,必要斩了你此子,为十数二十万的兄弟讨一个说法!”袁绍板着脸道。
说真的,渤海城可是袁绍有感情的地方,他不仅是心痛那些军马,也心痛这座城池。渤海城,有点像是他的另一个故乡。现在,说没有就没有了。袁绍的心里也有点恼火。当然,袁谭再不济,都是他的长子,是他的亲生骨肉,他不管如何不喜,都不想杀了他。所以,才给机会袁谭自己分辩,如果是换了是别的军将,十多二十万的军马就如此没有了,他一定会追究到底,一定会将其斩首示众。
嗯,当初张合、高览,就是害怕被袁绍秋后算帐,才被郭图吓得赶紧投了曹操。
从这点上来说,袁绍倒有点让下面的谋臣军将惊惧的。因为袁绍要杀人的时候,还真的能狠得下心来。
“父亲,我军之所以连战连败,有几个原因。第一,便是新汉军投石机的厉害。尽管我们军中亦有大量的投石机,可是,这样威力巨大的武器,在我们的手上却发挥不出一点作用,但人家新汉军的,却可以利用投石机这样的一种武将,就能对我军形成了致命的威胁。因为,他们的投石机,要比我们的投石机的投掷射程远上一两百步。就是这一两百步的距离,却让新汉军计算得非常的准确,他们,利用这一点距离的优势,就可以将我军完全压制。特别是我们处于守势的情况之下,更不利于我们防守了。”
袁谭紧紧的抓住一些新汉军的特长之处来为自己分辩,证明自己并非是作战不力。
其实,袁谭所说的这种情况,袁绍也是知道的,在议事大厅当中的军将,他们全都知道。
可是,知道是一会事,他们却真的没有将这一点距离放在心上。或者说不够重视,他们认为新汉军的这种武器,比自己的武器稍为优良一点而已,不能成为决定战争胜负的主要因素。
但是,从近几场大战当中反馈回来的情报当中可以看得出来。新汉军的投石机,的确已经成了他们袁军的心头大患。
任丘之失是如此,现在渤海之失,也有这样的一部份原因。
说真的,他们大家都感到有点无奈,人家的投石机,就是要比他们的投石机的攻击远上了一点。就这么一点,就能让他们处于一种绝对被动的局面。也就相当于,他们要生受着新汉军投石机的狂轰滥炸。
“第二,新汉军的弓箭兵,这个,绝非是我们常说的一般的弓箭齐射那么的简单。如果不真眼所见,是不会知道新汉军的弓箭大阵的厉害的。”袁谭道:“同样的,新汉军的弓箭,要比我们的弓箭精良,其射程,起码要多我军的弓箭射程远上近百步,甚至更加远一些。不过,这不是新汉军的弓箭大阵最为厉害的地方,最厉害的,是他们弓箭齐射时候的精确度。这是我们袁军的弓箭齐射是完全不同的。我们军的弓箭齐射,或者改为弓箭乱射更合适一式,人家新汉军的弓箭齐射,才是真正的叫做齐射。”
“哦?说说具体的。”
袁绍倒被袁谭所说的引起了一点兴趣,因为,他们现在的确是面临着一个非常尴尬的情况。从前线反馈回来的情报看来,新汉军善攻,他们面对新汉军的步步进攻,却毫无还手之力。眼下,袁绍正在收紧兵力,与谋臣军将商议着是否要寻求与新汉军决战的机会。
因为,新汉军的攻势,让他们都暗暗心惊,人人惊惧。如果不想办法改变这样的局面,他们离灭亡之日还真的不远了。
所谓知己知彼。只要掌握敌军的兵力多寡,作战方式,了解敌人的长处和短处。才能有效的想出针对性的对抗办法,否则,他们就真的完后处于被动挨打的局面,完全没有还手之力。
或许,现在的失败,正好可以给他们总结经验教训,从而想出应对新汉军的办法来。
事实上。袁绍虽然一直都注意着新汉军,可是,他却还真的没有过于关注新汉军的作战方式。特别是一些细节方面的问题。现在,天下诸侯,一般都知道新汉军厉害,可是。新汉军到底厉害在什么的地方。他们却是说不出来的。
“新汉军的弓箭兵,他们能够如臂所指,指哪射哪,对一整片区域,形成密集的无死角的攻击。并且,他们的射速非常快,要比我们快了三分之一那么多。通过观察,他们看似不用瞄准。但是,其实他们早就计算好了弓箭的落点。只要每个弓箭手,听着他们的军将旗手的号令,就能将箭射到一点的区域范围之内。所以,父亲,孩儿认为,与新汉军交战,一定不能向他们发起冲锋,尤其是在他们的弓箭在阵面前,冲上去多少人马,便会折损多少人马。孩儿就曾两次亲率将士冲击新汉军的军阵,但是,无一不是还没有冲杀到新汉军的军阵,就被他们的弓箭射杀我们大半军士,余下的全都心惊逃退。”
“主公,大公子说的没错,他所说的,正是新汉军与我们一般军马不同的作战方式及其特点。”
郭图此刻出言为袁谭说话道:“因此,大公子失渤海,痛失十数二十万军马,应该属于非战之罪,起码,大公子没有如镇守任丘的焦触那般死得窝囊,大公子先后两次亲率士兵向新汉军的大阵发起攻击,其勇气可嘉。并且,大公子观察入微,能够洞释了新汉军的作战方式,这给我们制定如何与新汉军寻求决定的事提供了一些依据。因此,主公,现在大公子身上有伤,不宜再责罚,更不应再追究大公子兵败的责任了。何况,这段时间,我军战败,损兵折将的事多了,更不宜专程处罚大公子。”
“是啊……主公,不如,先让大公子下去休息吧。”
“这……好吧。先下去休息,一会到为父寝室说话。为父有话问你。”袁绍顺势,让袁谭退下去。
袁谭的心里不禁有点奇怪,要说,父亲帐下的谋士军将,极少有与他交好,能为他说话的。而郭图,却是父亲身边的红人,他现在为何要为他说话呢?
他不禁深深的看了一眼郭图,才让人将他抬了出去。
嗯,袁谭不知道,此刻的郭图,却是看到了袁谭奇货可居,从而有意想拉拢一下他。
那个,审配、许攸、辛评等等,都是有派系的。分别亲近袁绍的几个儿子,原本沮授、逢纪等算是与袁谭较为亲近一些的。
而袁谭本人,在袁军当中,人言轻微,平时自然不会有什么人为他说话。
可是,现在的袁谭不同了,他起码也算是一个可独立的人了。如果没有渤海兵败,他将来还真的有可能取代袁绍。
而郭图呢,他算是自己一个派系,只忠于袁绍的。现在,郭图算是对袁绍做了不少亏心事,对袁绍多少有点离心了。不过,为了利益,他是不能离开袁绍的,他看到,袁绍经过官渡之战后,一下子似老了许多。嗯,或者不能说老,但起码,袁绍的身体差了许多,被气得吐血的情况,已经有好几次了。郭图担心,万一袁绍再大受打击,挺不过来,那么他就要失势了。
可是,郭图现在,却也不能再投袁熙、袁尚等人了,因为审配、辛评等人,不会让郭图插手他们现在既得的利益。
所以,为了找得一个靠山,郭图想了想,决定向袁谭靠拢,准备扶持袁谭。尤其是现在,他听了袁谭对新汉军的认识及了解,使得郭图认为,袁谭似乎要比袁熙、袁尚等人更英明一些,更值得他拉拢投靠。
所以,此刻他特别为袁谭说话,向袁谭示好。
袁谭退下后,众人再各抒己见,商议如何应对咄咄逼人的新汉军。
“主公,如此看来,新汉军善攻,我们想要守住冀州不失,怕还真的不容易啊。而按郭某所看,新汉军更善于与他们所编的军为单位的作战方式。一支约两万多人的军队,便敢与我们数万军马决战,甚至敢攻击我们有着数万军马所镇守的城镇。所以,郭某认为,如果真的要敌住新汉军,揭制住新汉军的攻击势头,我们就必须要集中优势兵力,寻求与他们一战。”郭图道。
“没错,主公,方才大公子所说的,也是值得我们考虑的一些因素。我们不仅要与新汉军决战,还要避免向他们的军阵发起冲锋。”
“综上所述,某认为,我们如想击败新汉军,就唯有给新汉军设伏,只有在野外设伏,才有可能击败新汉军。”
“我们最好在新汉军行军之时,给新汉军一个突然的打击,因为,在新汉军行军的过程当中,他们的投石机肯定是来不及架设的,当中亦包括了他们那些杀伤力更大的床弩。这些杀伤力巨大的武器一旦失去了应有的作用,那么我们要击败新汉军的机会又增大几分。另外,如新汉军在行军过程当中,我们给予攻袭,那么他们的弓箭大阵也来不及布阵,因此,我们就不用再处于一个被动挨打的局面了。”
“新汉军现在的兵力,已经分散在各地,并不是集中在一起的,分别是与公孙瓒合兵在一起的刘易所部,赵云所部、太史慈所部。我们是否可以选取其中一部,再针对性的给予伏袭呢?”
……
议事大厅当中,七嘴八舌。
袁绍静静的听着,心里不禁便有了计较。
袁绍已经明白,他现在,再如此采取一个死守之势是不行了,再如此下去,势必会被新汉军一点一点的蚕食自己的势力地盘。
所以,他亦认为,他的大军应该主动出击,寻找一个可以一举击败新汉军的战机。
根据新汉军的作战方式及特点,袁绍亦认为,想要击败新汉军,就必须要出奇不意,攻其不备!(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