夸父野
不停翻动着眼珠的风剑,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阴谋诡计。只见风剑将风波叫到身边,然后在风波的耳边耳语了几句。似乎是在嘱咐风波什么事情。
接到了风剑的指示的风波,主动向夸父野走去。尽管在风波的心里是不分不待见夸父野这种普通的人族传令兵的。但是,领了风剑的命令的风波,仍旧努力让自己挤出了一张笑脸主动与夸父野攀谈了起来。
只是,风波这种势力小人,与人攀谈时所能找到的话题,无外乎就是夸父野祖上的那些故事。怎奈,夸父野的祖上其实并没有太多值得称颂的神奇故事。只是因为夸父野所在的夸父族举族上下都是身材高大的人种。所以,在夸父族的族人之中,一直就流传着夸父一族是盘古大帝的后人的传说。
夸父族的族人是否真的就是盘古大帝的后人,就连夸父族人自己都不能拿出切实的证据。不过,与夸父族同属北方黑帝属下的其它部族中的人,也有不少人认为夸父族的族名,就是因为当年盘古大帝遗留在人间的幼子,不断的向人夸赞自己的父亲,才被人戏称为夸父的。只是,如果这种说法成立的话,盘古大帝的幼子就可以算得上夸父族的祖先与第一任缔造者了。只是,这样一来,整个人族就要整体面临一个十分尴尬的局面。那就是,当年神力盖世,修为强大到足以开天辟地的盘古大帝。死后遗留在人间的血脉,居然没有什么高超的神通秘法,而逐渐沦为了以跑腿为生的族群。这个玩笑就开得有点大了。
正是如此,风波越是与夸父野谈论夸父野的祖先,夸父野就越尴尬。好在一贯习惯了见风使舵的风波,识相的没有直接提起夸父野从事的传令兵的工作的工作性质。因为,即便是传令兵,在夸父野的心里,也还是从事跑腿的工作。夸父野的这种心理,如果在没人提及他的祖先的情况下,或许并不会对夸父野有什么太过强烈的影响。毕竟,就算是传令兵,那也仅仅是因为革命工作的分工不同,纠其根本依然是人族先遣军中一名光荣的战士。可是,就算夸父野此刻是一名光荣的战士,也与他传说中一招使出就能开天辟地的那位祖先有着太远的差距。由此,我们或许能做个更加大胆的假设,那就是夸父族或许是真的能拿出证据来能证明自己是盘古大帝的后裔的。只不过,一直被“大帝后裔”这个光环上散发出的耀眼夺目的光芒遮蔽在阴影之中的夸父族人,早就已经不愿意再被人拿来与自己的祖先比较了。
我们无法确知是否整个夸父族上下所有的人都是这种想法。但是,我们可以从夸父野在与风波交谈时那自然流露出的不自然的表情中看出,至少此刻的夸父野是受够了风波不断提及盘古大帝的谈话方式了。只是,夸父野碍于自己只是一个普通的传令兵,虽然觉得眼下的话题十分尴尬,但是仍旧不能随随便斌就主动结束这次谈话。夸父野此刻能做的,也仅仅是在心里默默地向那个或许是自己祖先的盘古大帝祈祷。希望盘古大帝如果在天有灵,能感知到夸父野的尴尬,让风波早一点停止这个话题。
就如同我们无法确知夸父野是否是盘古大帝的后裔一样。我们同样无法确知,究竟是自以为得计的风波感觉自己已经与夸父野套好了近乎,还是冥冥之中已经归天了的盘古大帝真的感应到了夸父野的祈祷。总之风波是如了夸父野的意,停止了这次尴尬的谈话。不过,尽职尽责的风波还是要完成风剑交给他的任务的。只听风波对夸父野说道:“既然咱们之间都已经这么熟悉了,做哥哥的就不得不劝你两句了。你找的这个轩辕,此刻犯了大错。执法队已经决定将他就地正法。兄弟不如先去回复青帝大人说暂时并未找到轩辕,随后我再上报青帝大人,说轩辕因为通敌已经被执法队处死。这样一来,兄弟你在青帝大人面前也算有了交代。可好?”
夸父野此刻心里正是被风波烦的不行不行的时候。又听到风波一口一个兄弟的叫着自己。夸父野心想,“多亏了此地是在先遣军的大本营,有军法管着。若是杀人不犯法,我夸父野非得打你风波一个满脸开花,满头漏风不可”。
风波自然不知道夸父野此刻的心情,觉得自己能主动笑脸相迎的与夸父野交谈,就已经算得上是对夸父野的一种恩宠的风波,正满脸期待的等待着夸父野答应自己的提议呢。怎知,夸父野并未表现出任何的恼怒,笑嘻嘻的对着风波说道:“老哥,真想不到,执法队里还有你这么通情达理的大人。”
夸父野说到这里,被夸父野一口一个老哥,一口一个大人叫的,舒服的浑身毛孔都开张开了风波,已经有些飘飘然了。风波心里想的是,“算你小子还懂事,不枉费我纡尊降贵主动找你拉关系。”
可惜,让风波始料不及的是。夸父野虽然只是个传令兵,但是夸父野还是有自己的一套说话艺术的。只见夸父野偷眼观瞧了一下此刻正满脸幸福洋溢的风波,随后开口道:“不过,老哥的提议,小弟实在是难以接受。来到此处找寻轩辕一行人,是青帝大人亲自吩咐的。小弟人微言轻,一是不敢违逆青帝大人的命令,二也不敢让十巫的使者久候。就算公孙一行人罪大恶极不可饶恕,还请老哥老哥行个方便。带着执法队的各位前辈师长一起辛苦一趟,押送着公孙一行人先去见了十巫的使者,再证军法不迟。”
夸父野说的话很客气,但是实际上是给风波碰了一个软钉子。平日里最擅长揣测上意的风波,本能的就将夸父野的话加工成了一个简明的短句。那就是“我夸父野可是给青帝与十巫办事的,你风波连同身后的执法队都得为这事让道。”
其实,真的说起来,风波此刻的角色与夸父野还是很像的。全都是为上级办差事的人。只不过,一个是被青帝看中了能力,特意差遣出来。另一个则是拍风剑马屁将风剑拍舒服了,被风剑随意打发来的。不过,单论办事来讲,风波与夸父野确实是不应该相互为难的。只不过,这两个人都有不得不坚持不让步的原因罢了。夸父野不让步的原因,刚才已经说了。至于风波不让步的原因,纠其根源,还在风剑身上。
风剑派风波去照夸父野的意思很简单,就是想让夸父野在回复青帝的时候,将办差事时的时间顺序调整一下。将先见到公孙一行人,然后即将眼看着公孙一行人被执法队处死。说成是先没有找到公孙一行人,随后遇到执法队才得知公孙一行已经因为通敌,被执法队诛杀了。这本来是极端简单的一件事情,在无法阻止公孙一行人被杀的情况下,或许第二种说法更能让夸父野洗脱办事不利的嫌疑。只不过,因为刻意与夸父野套近乎,所以选择了错误的话题的风波,此刻在夸父野的心里,已经成为了一个十分烦人的人。夸父野不仅不想接受风波的提议,甚至产生了破坏风波的计划的念头。所以夸父野才会要求风波派一队人,不管是押送也好,陪同也罢,一定要让公孙一行人先去青帝那边,见了十巫的使者再说其它。
即便如风波那么机灵,在夸父野“但是”后面的话一说完,就已经意识到是自己的弄巧成拙让夸父野反感了。但是,同样无法在风剑面前承受办事不利的后果的风波,此刻也是绝不可能答应夸父野的提议的。
与此同时,在这两个因为长期替上级办事而养成圆滑机灵性格的人身边,其实还潜伏着一个因为天性谦和而变得心思越来越重的公孙。早在风波拉住夸父野交谈的时候,心思极重的公孙就已经开始思考这里面的各种关节了。在公孙的想法之中,因为夸父野的到来,风剑绝不敢随意将自己灭口,这已经是一定的了。唯一的变数,就是风剑敢不敢将夸父野一起灭口。从夸父野转述青帝的口令中公孙判断出,夸父野能来这里找自己,全然是因为自己的爷爷十分清楚自己此刻一定就在辎重营。得知这一点,公孙已经十分放心自己暂时的人身安全了。特别是在看到风波主动接近夸父野交谈之后,公孙甚至已经开始思考自己一方应该如何脱身了。
在风波与夸父野套近乎的这段时间,公孙也没闲着。公孙借着这段短暂的时间,将十杰着急起来,让十杰依照各自驾驶五色鸟时的分组分开站好,将盼儿围在中间。在中间被十杰包围起来的除了盼儿还有刚才被风伯用花式捆绑方法,捆绑成各种各样奇特姿势的畎族人。而盼儿的任务就是将这些畎族人按照两到三人一组,分别将他们用绳子与物色鸟连在一起。
在十杰刻意的掩护,以及风剑暂时不敢有什么动作的双重配合之下,盼儿终于在风波与夸父野套完近乎之前,将自己的任务也完成了。
得知盼儿已经完成了任务的公孙,也因为夸父野与风波之间由于互相争执而逐渐提升的音量,同步了解到了夸父野与风波之间的争执。为了避免风波因为争执而影响了风剑对现场形势的判断,公孙果断的决定,让十杰全部都以最快的速度冲向各自驾驶的五色鸟。
前文中我们已经说过,公孙与烈山可以借由跳跃,以十分迅捷的速度,跳入被悬吊在半空中的五色鸟的驾驶舱。同时,公孙与烈山还可以凭借自身对五色鸟驾驶的熟练,从跃入五色鸟的驾驶舱开始就切断悬吊着五色鸟的绳索,并能保证在五色鸟因此坠地之前控制着五色鸟成功飞起。由此我们可以想象,就算其它的十杰不一定有公孙与烈山这么好的身手。但是,他们凭借着对五色鸟的熟练驾驶技术,在包围他们的执法队抓到自己之前冲进五色鸟的驾驶舱,并且成功发动起五色鸟,也是可以理解的。
这个时候,我们就不得不再次强调,信息的不对等,对于交战的两方会造成多么巨大的影响。试想一下,如果执法队知道五色鸟是一种多么神奇的机关术产物。他们一定会将十杰与五色鸟隔离开。可惜,这个世界上依然没有名叫后悔药的东西。就是这个风剑与风波,甚至整个执法队全体上下都忽略了的细节,让十杰们重新获得了反击的机会。
值得一提的是,虽然执法队并不知道什么是五色鸟,但是十杰可是对大风从原理到构造的一切都了如指掌。就如同之前与畎族人驾驶的大风交战时一样,这一次换做是风族人驾驶的大风,尽管在体积与数量上占据了绝对的优势,但是仍然没能在技巧上赢过五色鸟。
十杰们利用五色鸟小巧灵活的优势,将执法队的大风组成的阵型撕开了一个又一个的缺口。阵型被打乱的大风,终于失去了可以压制五色鸟的最后一点资本。被十杰驾驭着五色鸟施展的各种属性攻击逼迫得不得不全部迫降在地。
看到执法队的二十架大风无论是主动还是被迫,总之是全部都向地面降落下去之后。驾驶五色鸟的十杰也没乘胜追击的**,而是果断的用绳索悬挂着被风伯摆成各种造型固定捆绑起来的畎族人向着羲爷爷所在的位置飞了过去。
尽管十杰已经很小心的控制着五色鸟尽可能的飞得低一些了。但是,此刻悬挂在五色鸟下面的畎族人,也全部都晕了过去。当然,能驾驶大风的畎族人自然是不可能“晕五色鸟”的。只不过,刚才十杰由于要与执法队的大风交战,全部都本能的忽略了自己的五色鸟下面还悬挂着被俘虏的畎族人这一点了。
大风起(上)
十杰驾驶着五色鸟顷刻之间便来到了羲爷爷所在的营帐上方,在公孙的提议之下,十杰几乎没有任何犹豫,便将五色鸟降落在了羲爷爷的营帐外面。当然,出于人道主义的考虑,十杰在五色鸟距离地面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就主动悬停在了半空中,先将各自座驾下面挂着的畎族人,从安全高度丢了下去,随后才将五色鸟平稳着陆。
被十杰放下的畎族人,此刻虽然已经恢复了意识,但是大多数人还是晕得不能行动。也多亏了辎重营到羲爷爷的营帐之间的距离十分短。不然,十杰若是因为路途遥远,一不小心将五色鸟的飞行高度升高得太多。这会还能活着的畎族人恐怕就太少了。
要说这五色鸟,是氐人族大师专门为了应对十杰在北冥可能遇到的所有可供想象的困难,所特别为十杰设计的飞行器。简单点说就是,五色鸟从设计之初,就被氐人族大师定义为专门为战斗而生的飞行器。这与中洲一直就有的大风是完全不同的。大风同样作为飞行器,它的设计虽然也有氐人族前辈的参与。但是,大风最早是被设计用来长途飞行与运送物资的。如果说十杰驾驶的五色鸟相当如如今的“战斗机”,那么大风就相当于如今的“运输机”。
作为运输机的大风其体积自然要比作为战斗机的五色鸟大得多。同样,虽然大风作为运输机,也需要一定的武装来应对突发事件。但是很显然,真正作为战斗机出现的五色鸟,无论是在武器的质量还是数量上,都是要完全碾压身为运输机的大风的。如果说,畎族人驾驶的大风数量因为与十杰驾驶的五色鸟数量对等,所以被十杰轻易打败,还算得上是情有可原。那么,战斗机与运输机之间的差距,或许就是执法队出动四倍于十杰驾驶的五色鸟数量的大风,也一样被十杰驾驶五色鸟轻易击败的症结所在。
而且,就算不提此刻已经结束战斗的五色鸟与大风之间战斗力的差距。单说此刻五色鸟能随意地降落在羲爷爷的营帐旁边,这一点就是随后追赶而来的执法队所驾驶的大风所不具备的。因为体积太过庞大,所以起降之间所需要场地也特别巨大。本来在人族先遣军的大营之中,是单独划分出一片大风专用的起停区域的。不过,作为执法队的最高长官的风剑,虽然考虑过十杰有可能会来找青帝告状,但是,以风剑的阅历与认知,风剑万万也没想到十杰居然敢直接就闯进青帝的营帐。
其实,不仅仅是风剑没有想到这一点,就连除公孙与烈山之外的,任何一名十杰也都没有想到这一点。不过,羲爷爷青帝的身份虽然对于绝大多数人族都极端具有威慑力,但是对于公孙与烈山来说,羲爷爷无论是羲公还是青帝,都只是他们的亲爷爷罢了。尽管之前因为羲爷爷的安排,公孙与烈山不能在人前提起自己与羲爷爷之间的关系。但是,这仍旧不妨碍,作为羲爷爷的亲孙子的公孙与烈山,在受到欺负的时候直接去找羲爷爷做主。只不过,在不明就里的外人眼里看来,无论是直接提议将五色鸟降落在青帝的营帐外面的公孙,还是第一个响应这一提议的烈山,都多少有些显得胆大包天。
恰恰是这种略显胆大的做法,让如风剑这般老奸巨猾之辈,都顿觉措手不及。本以为十杰驾驶着五色鸟是打算直接逃走的风剑,更加直接的就让执法队发动大风来追。可惜,十杰偏偏在公孙的带领下直接就降落在了青帝营帐之外。这一下可是吧风剑与执法队都狠狠地晃点了一下。发觉十杰的真实目的的风剑,慌忙的命令着执法队驾驶大风向平时起停大风的区域飞去。
大风起停的区域位于人族先遣军大营的最外边,而羲爷爷的营帐却位于人族先遣军大营的正中间。虽然人族先遣军的大营说大也不算特别大,但是,执法队要先将大风停好再重新赶回羲爷爷的营帐,也需要一定的时间。
乘着这段时间,公孙带领着十杰将被风伯绑得十分有艺术气息的畎族人押进了羲爷爷的营帐。之前就让公孙与烈山去辎重营了解九黎部断粮的事情的羲爷爷,对于公孙绑回来一些畎族人一点也不意外。令羲爷爷感觉有点出乎预料的,反而是公孙居然将十杰全部都带来了这里。作为人族先遣军的最高指挥官,羲爷爷其实是知道十杰全体都到了自己的地盘上的。不过,同样是因为自己是人族先遣军的最高指挥官,羲爷爷同样清楚,自己并没有下达让十杰进入大本营修整的命令。
与十杰已经不止一次看过面的羲爷爷,一瞬间就想到了这里面一定有不同寻常的事情。所以羲爷爷直接问公孙道:“轩辕,你可有看见我派去寻你的夸父族人?”
羲爷爷这样问,明显就是想让公孙先说说,到了辎重营之后的事情经过。而一直因为各种各样的事情没有来的及询问畎族人为什么不给九黎部的勇士们送补给的公孙,除了这部分经过,也确实没有什么汇报的。只听公孙开口对羲爷爷说道:“回禀青帝大人,不知您所说的夸父族人可是夸父野?我等确实见过,不过,此刻他或许正在执法队做客……”
公孙作为地位仅次于天下五帝的闻人会十巫的弟子,其实在面对身为五帝之一的羲爷爷时可以自称学生。但是,公孙自觉自己绝对是不能整么做的。因为,虽然公孙在青帝面前自称学生这件事情在外人眼中没有什么不妥。可是,在公孙的心里,有更加重要的人论辈分不可违逆。为了不过早的暴露自己与羲爷爷之间的关系,同时也不会因为称呼而显得尴尬,公孙特意没有自称学生,而是改用了“我等”。同时,在“我等”之后,还不忘在羲爷爷面前告了风剑一个黑状,特意说夸父野在执法队“做客”。
本来,风剑因为夸父野的出现,不仅没有敢继续对十杰下手,还特意差遣风波去跟夸父野套近乎。不管风波是否将事情办砸了吧,总之,风剑是十分忌惮夸父野是来为羲爷爷传令的这件事情的。可是,现在被公孙这么一说,就好像是夸父野在传令的途中被风剑派手下抓走了一样。此刻正在向羲爷爷的营帐赶来的风剑,如果知道了公孙的这种说法,不知道会不会被气得吐血呢。不过,就算是要吐血,风剑也只能怪自己。谁让风剑惹谁不好,偏偏要惹公孙呢。当然,就算是一定要惹公孙也没关系,为什么还要对公孙下杀手呢?再者,就算风剑要对公孙下杀手也不要紧,谁让你风剑没本事杀死公孙呢?所以,风剑如果因为被公孙告了黑状要找人报复,很显然,他也只能报复自己了。
至于公孙为什么这么说,很明显,心思深重的公孙是深谙先入为主这个道理的。要不然,公孙也不可能让十杰直接就将五色鸟降落在羲爷爷的营帐外面了。公孙的目的就是为了能先风剑一步来到羲爷爷这里告状。公孙这么做,其实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因为,从小就跟随者羲爷爷长大的公孙,是十分了解羲爷爷在处断纠纷时的公平的。为了影响自己爷爷的判断,公孙不得不用上包括“主观”、“亲情”、“真实”在内的所有加分元素。
当然,公孙这么所并不是怕了风剑,而是出于一个被长辈疼爱的晚辈的小心思。想在风剑赶来之后直接借助羲爷爷将风剑一次打服,再也不敢随便对公孙出手。而且,公孙知道为了能让自己话更有说服力,在随后的讲述中,公孙都必须得讲述实情。这样才能显得合情合理,增加自己的话语在羲爷爷心里的可信度。而唯一一个能给风剑告黑状的机会,就是在讲述事情经过之前。所以公孙聪明的在开始讲述之前,就借着回答羲爷爷的问话的机会,偷偷地坑了风剑一把。可怜的风剑,此刻还在拼命向羲爷爷这里赶来,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坑了。
挖空心思陷害了一次风剑的公孙,终于在心理上平衡了风剑叫风波设计陷阱暗害自己怒气。随后便心平气和的开始讲述自己去到辎重营之后的事情。公孙本身作为羲爷爷的孙子,又占了个先入为主的便宜,再加上公孙聪明的全部都诉说了实情,没有半点添油加醋。以至于羲爷爷在完全没有听到风剑的说辞之前,就对公孙的说辞信了七分。
已经从内心中倾向了十杰羲爷爷,在公孙讲述完一切之后,开口说道:“既然如此,你们先去与十巫的使者见面,这几个畎族人留在这里,我倒要看看一会风剑来了怎么说!”
羲爷爷的意思十分明显,那就是告诉公孙,虽然羲爷爷觉得十杰占理,但是为了更公平起见,羲爷爷还需要在听听风剑是什么说辞。不过,既然表面上看来事情的责任不在十杰,羲爷爷也果断的决定让十杰先去处理十巫那边的事情,免得耽误了正事。
羲爷爷的这种做法当然是最为公允的,而且,也只有以羲爷爷这般的身份与实力,才有可能保证如果公孙撒谎,也绝对会受到惩罚。另外,出于对公孙的了解,羲爷爷知道,公孙如果说的是假话,在逃离执法队大风的包围之后,压根就不敢回来告状。所以,羲爷爷便放心的让公孙先去处理自己的事情了。
同时,运气似乎也是站在公孙这一边。就在羲爷爷判断公孙说的话是真话,但是仍旧有些斟酌夸父野是否是被执法队抓走了这件事情的时候。夸父野与风剑一起回到了羲爷爷的大营之中。先由夸父野向羲爷爷复了命,讲述了与公孙所言一致的部分事情经过。验证了公孙所言属实的羲爷爷,并没有评价夸父野任务完成的是否合格。反而是问夸父野道:“既然如此,你又为何与执法队一同回来。是不是来由什么细节没有讲明,还不如实说来?”
夸父野自觉自己执行任务不利,听到羲爷爷语气严厉的问话,吓得当时就慌了神。只听夸父野十分恐慌的说道:“属下……属下却是有事”,说到这里,夸父野转过头看向了身旁的风剑,然后接着说道:“属下,属下是应风剑大人要求,特意与风剑大人一道回来的。这一点风剑大人可以为属下作证。”
夸父野因为害怕,说话已经有些不太清楚了。事情的实际情况,其实是因为十杰突然突围而出,夸父野先向风剑要求乘坐执法队的大风一起追赶公孙。风剑出于拉拢夸父野,以及一旦抓到十杰之后有可能需要将夸父野灭口,这两方面的考虑,欣然答应了夸父野的要求。
随后因为十杰的行事方式与风剑的预料有所出入,在来到羲爷爷的营帐附近时,夸父野曾经再次要求离开执法队的大风,先行返回向羲爷爷复命。这个时候,自觉无法再将十杰灭口的风剑,为了不让夸父野乱说话,要求夸父野与自己同行,待大风降落在固定的起停区域之后,再一并回到羲爷爷的营帐。
风剑经过一路上洗脑一样的向夸父野灌输公孙等人的恶行,成功的让夸父野开始相信公孙等人罪大恶极。而已经因为风剑的洗脑而有点头脑发昏的夸父野,在向羲爷爷复命之后,终于因为害怕而彻底的失去了条理。
自觉自己发言的机会来了风剑,为了向夸父野示好,好让夸父野按照他之前给夸父野洗脑的说辞说话,主动地应承下来夸父野的说法。对羲爷爷说道:“青帝大人,确实是属下要求夸父野与属下一同回来。这样做不是为了别的,而是为了让夸父野帮属下做个证人,讲述一下夸父野在辎重营的所见所闻。而属下这次匆忙的赶来青帝大人这里,实际上也是为了向青帝大人讨个说法,是否无论何人犯了军纪,都要受到责罚?”
大风起(中)
风剑的斗争经验,明显就比以公孙为首的十杰强了不止一筹。风剑其实一直就知道公孙会回来找羲爷爷告状,只不过风剑没想到公孙为了抢先见到羲爷爷,能直接将五色鸟降落在羲爷爷的营帐旁边罢了。不过,既然风剑一早就预料到了公孙等人的这一步棋,身为一个老奸巨猾的老油条,风剑也是一早就做了准备的。
这不,没用羲爷爷问风剑,风剑自己就先问起羲爷爷来了。风剑先说的问题却也不是公孙等人犯了什么错,而是先要问羲爷爷是不是任何人犯了军纪,都按照一个标准处罚。风剑这个问题要是问别人,或许还有可能得到一个含糊的回答。但是,显然风剑是了解过羲爷爷的为人之后,才特意问的羲爷爷。因为风剑清楚的知道,以羲爷爷一贯的处事风格,是不可能反馈给风剑一个否定的答案的。
当然,羲爷爷也不是傻子,羲爷爷其实一早就听出了风剑话语中的陷阱。只不过,羲爷爷这大半生以来,一直追求的,不过就是“公正”二字,自然是不可能因为一个潜在的陷阱而改变自己的原则的。更何况,以羲爷爷的身份与地位,根本就没有把风剑设置的小陷阱放在眼里。所以,羲爷爷毫不犹豫地对着风剑说道:“这还用问么?就算是你犯了法,最多是考虑你以往的贡献免去死罪,但是只要你还是我人族先遣军中的一员,就断然没有犯错不罚的道理。”
风剑如愿的得到了羲爷爷肯定的答复,不过,风剑并不满足现在这一点进展,而是打算继续扩大优势。只听风剑接着说道:“是属下糊涂了,不过属下遇到的这件事情也确实是棘手,还望青帝大人多多原谅。既然任谁犯错都要受罚,属下还想再问一句,如果遇到欺辱同僚以及恶意破坏军用物资的人,执法队是不是有权利先处置后汇报?”
风剑表面上看起来是在小心谨慎地向羲爷爷询问应该如何行使自己跌权利,但是羲爷爷早就已经看出,风剑这是在一点一点的搬出对于他之后要说的话有利的军纪与规则。如果要形容一下风剑此刻说话的状态,那就好像是一只在吃桑叶的蚕,或者说更像是一只在织网的蜘蛛,总之是在一点一点的取得让自己有利的优势。
羲爷爷虽然看出了风剑的意思,但是碍于执法队拥有优先处断权利这一点,恰好是羲爷爷本人制定的规则,并不好随意推翻。而风剑很显然也是看中了羲爷爷为难的地方,才特意将这件事拿出来问的。风剑这样做虽然聪明,但是,却让人觉得有些不舒服。羲爷爷虽然不能否认风剑的说法,但是一向慈祥的羲爷爷,此刻在与风剑对话时的语气上面,已经显得有些不满了。只听羲爷爷说道:“执法队一向是由你负责,用的也是你从自己氏族中带出来的私军。你不会是想告诉我,你现在指挥不动他们了吧?若是如此,还留着你这个执法队队长有什么用?”
早在风剑没有来到羲爷爷面前之前,公孙就已经把在辎重营发生的事情原原本的都告诉过羲爷爷了。是以,羲爷爷断然不可能听不出风剑在说什么的。只不过,羲爷爷此刻已经在内心中对风剑的做法有一定的不满了,所以才特意装作没有听懂的样子。
不过,羲爷爷虽然故意没有回答风剑的问题,风剑却自有他的一套应对方案。只听风剑说道:“青帝大人教训的是,属下是执法队的队长不错。既然属下是执法队的队长,想来属下是没有记错了,执法队确实是有‘先处断,后汇报’的权利。那么,属下斗胆再问一个问题,如果欺辱我人族先遣军同僚的是五帝之一的后人,不知青帝大人可愿给我等做主?”
羲爷爷其实是个好脾气的人,要不然公孙也不会受到羲爷爷影响,养成那种谦和的性格。但是羲爷爷现在也有点受不了风剑了,毕竟就算羲爷爷不是血肉之躯,是庙里的泥塑菩萨,也多少得带上三分土性。羲爷爷最反感的就是像风剑这样,与自己的同僚之间发生纠纷还要小心谨慎的算计来算计去。在羲爷爷看来,根本就没有谁是注定比别人傻的。一个人能算计到别人,并非是这个人比别人聪明。而是因为算计人的人与被算计的那个人,相互之间十分熟悉。计算的越缜密,计划的越天衣无缝,就代表着被算计的那个人对他人越坦诚。所以说,在羲爷爷心里,被算计的人基本上可以得到几分的同情分。只不过,羲爷爷万万也想不到,今天居然遇到了一个当面算计自己的人,还真是活得久什么事都有可能遇见。
本来有些生气的羲爷爷,忽然就发觉风剑将羲爷爷当做一个,在羲爷爷眼中“值得被同情”的人,反而就饶有兴致的想要看着风剑表演完了。所以,羲爷爷不紧不慢地对风剑说道:“你先说说看。”
羲爷爷的这句话可谓是对风剑之前的问话表现的不置可否。虽然羲爷爷猜出了风剑是要用女累身为女娲黄帝的外孙女的身份说事,但是羲爷爷既不说愿意为了属下与女娲黄帝据理力争,也不承认自己不愿意与同为五帝之一的女娲黄帝翻脸。反而是让风剑先说说事情来看一看,这样一来,就又把话头像皮球一样踢回了风剑这里。
羲爷爷说出这么模棱两可的话,也确实让风剑心里一惊。在风剑通过各种渠道的调查中,羲爷爷一直是一个耿直公正的人,风剑是万万也没想到羲爷爷玩起“踢皮球”来,也是个中高手。不过,既然已经到了现在这个局面,风剑也不可能后退了。自知没有退路的风剑现在只能把心一横,走一步看一步了。只听风剑说道:“刚刚有一伙人大闹了辎重营,摧毁了军械房。这伙人中有一名少女,是女娲黄帝的外孙女,属下没敢随意处置,特意来向青帝大人求个主意。至于属下所言是否属实,青帝大人可以向夸父野兄弟求证。”
风剑所言,一点都没有出乎羲爷爷的意料。只不过,风剑为了让羲爷爷相信自己,居然主动将夸父野拉下水,这一点是羲爷爷没有想到的。因为,在羲爷爷一开始的想法中,夸父野本身出发前往辎重营的时间,就要比公孙等人晚的多。就算夸父野到了辎重营之后能目睹一些事情,显然也是不可能知道的太详细的。那么风剑让夸父野作证的举动,要么就是自知理亏无法拿出证据,要么就是为了混淆视听,还有其他事情没有说。
已经完全掌握了风剑的套路的羲爷爷,第一次开口对风剑说了一大段话。只听羲爷爷说道:“风剑啊,你也知道,女累是女娲黄帝的外孙女,我自然也是认识女累那个小娃娃的。虽然说无论是谁翻了错都要受到惩罚,但是,既然女累身为女娲黄帝的外孙女,我们至少应该在事情查清楚之前,尽可能少去打扰她。虽然她身为女娲黄帝的外孙女,不能拥有免罪的特权,但是至少我们可以在她定罪之前多少照顾她一下。若是证据确凿,再来找我出面也不迟。我相信女娲黄帝也不是一个护犊子的人,在证据面前她是不会偏袒自己的后人的。”
羲爷爷这样一说,显然还是打算让风剑继续说下去,并没有明确的表明自己的态度。甚至,羲爷爷就连去向夸父野求证的举动都没有。羲爷爷现在的姿态,就好像在对风剑说“小样,你接着编。表情再跟上点,我看着你演。”
风剑自然能看出来羲爷爷在跟他“踢足球”。风剑无法确定羲爷爷的态度的转变,是因为得知了女累是女娲黄帝的外孙女之后,不愿意与女娲黄帝撕破脸皮。还是因为十杰先入为主的讲述,让风剑此刻所说的话语变得有些苍白。不过任风剑怎么想,风剑也想不到,羲爷爷此刻面带玩味的看着风剑,完全是因为风剑自己的表现太过不好。
有道是“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风剑想了半天也想不出自己的计划哪里有问题,再加上之前风剑收集的关于羲爷爷的情报中,明确的告诉了风剑,羲爷爷的为人十分公正与直接。是以,风剑觉得之前羲爷爷在跟自己“踢足球”的感觉,或许应该是风剑自己的错觉。
不得不说,风剑虽然机关算尽,但是这个人脑筋显然并不十分聪明。如果风剑的脑筋做够灵活的的话,风剑应该一早就能从关于羲爷爷个性直接的描述中看出来,羲爷爷时一个不喜欢拐弯抹角的人。羲爷爷活了这么大岁数,显然并非是不会拐弯抹角的说事情,只不过,羲爷爷的个性并不喜欢这样。风剑误以为羲爷爷时个性直接,不会拐弯抹角,不知道是风剑真的就这么笨,还是风剑其实一直就没有太看得起羲爷爷。
不过,风剑此刻尽管觉得有些不妥,但是在风剑的推演之中自己味碟出路只能是继续自己的计划。所以风剑只能硬着头皮说道:“眼前的畎族人就是最好的人证,他们见证了整个事情的经过。另外,现在他们被绑成这种奇怪的样子,就是出自于以女累为首的什么闻人会十杰之手。”
羲爷爷一听到风剑说起十杰的事情,不自觉地就更加放松了。只听羲爷爷对风剑说道:“风剑啊,你要不提,我还差点忘了。这个女累现在是闻人会十杰之一。你知道的,我虽然是闻人会的发起人之一,但是,我毕竟不是闻人会唯一的发起人。更何况,现在的闻人会是由十巫打理。漫说是我一个人,就算是五帝齐聚,想要插手闻人会的事,也得掂量一二才行啊。不过,既然你把状都告到我这里来了,我也不能不给你做主,你看,十巫的使者此刻正好在咱们的大本营做客,不如你直接去找他们要人。这样一来,只要十巫点头,女累就算背景通天,也得乖乖伏法不是,你看如何?”
羲爷爷虽然嘴上说着要给风剑做主,但是,这话一说完,明显就让风剑觉得心里发虚。其实,也难怪风剑发虚。十巫作为十杰的师长,虽然能管得了十杰,可是此刻在人族先遣军大本营做客的毕竟不是十巫,仅仅是一个十巫的使者。这个使者更多的作用也不是替代十巫决断事情,而仅仅是来帮十巫传话的。不过,羲爷爷刻意没有对风剑提起事物的使者是来干什么的。目的就是想让精于算计的风剑,结合夸父野之前去辎重营创达的命令,做出错误的判断。
风剑也确实配合,眼看着在羲爷爷这里已经将不处理来了,只能接受这个说法了。因为,羲爷爷明显就不打算询问夸父野或者畎族人中的任何一方来求证风剑的话。想想也是,就算羲爷爷以处事公道著称,但是老话讲“清官难断家务事”。如果一定要考言语来判断是非曲直的话,羲爷爷为什么不选择相信身为自己孙子的公孙与烈山,而要相信风剑呢?这没道理啊!
如果说,风剑在一开始的时候,能直接摆事实讲道理,那么或许羲爷爷出于对风剑人品与个性的欣赏,还能想要帮风剑找点证据,把事情真相查个水落石出。可惜,风剑自己在一开始就暴露了自己是个连同僚都要算计的人。羲爷爷的想法也十分简单,那就是风剑既然是个当着羲爷爷的面敢算计羲爷爷的人,那么这件事情不管是涉及公孙还是女累,风剑说实话的可能性都不大。本来就对公孙的说辞信了七分的羲爷爷,完全就失去了再听听风剑的那三分的意思。
羲爷爷的想法是,既然十杰没事,如果风剑识趣的不继续纠缠,羲爷爷打算这件事情暂时就这么算了。等到北冥的事情告一段落之后,羲爷爷再想办法查明这件事情的原委。如果是公孙撒了谎,羲爷爷一定会还风氏一族一个公道,如果是风剑撒了谎,羲爷爷决定大度的就不再追究了。毕竟,十杰中的风伯此刻还是风氏一族下一任族长的继承人,羲爷爷觉得,十杰一方撒谎的可能几乎就没有。
大风起(下)
风剑在羲爷爷这里,可谓是连续碰壁。风剑并不清楚,为什么一贯以公正著称的羲爷爷,今天会如此的偏袒公孙一行人。风剑只能勉强将羲爷爷这种做法归咎于十巫的使者的到来。风剑觉得,羲爷爷或许是为了给十巫一点面子,所以才不敢直接处置十杰。遗憾的是,风剑这种奸诈的小人,揣度别人的想法的时候,也带着这么一股子小家子气,这就让风剑越是用心思考,便离真相越远。
羲爷爷遇到不公的事情,自然是不会不管的。更加不可能因为对方的身份背景,就为对方大开方便之门。正如羲爷爷自己所说的那样,法理不外乎人情。如果你本身立过大功,在你犯过时,虽不能功过相抵,但在酌情责罚之后,也可饶你不死。再者,如果你是有功之人的后裔,在查清你的罪责之前,可以酌情优待于你。这两种情况,是羲爷爷能接受的最大的变通与让步。
从这一点可以看出,羲爷爷其实不是个死板的人。相反,能修行到羲爷爷这个层次,除了需要强大的天赋与强悍的运气之外,绝少不了一个灵活的脑筋。羲爷爷并非是不想就公孙与风剑两方的冲突主持公道,羲爷爷更加不是因为公孙等人是闻人会的十杰就不愿出面。羲爷爷其实仅仅是看出来风剑在给自己设局,才不愿意搭理风剑。有道是“君子可欺以其方,难罔以非其道”。羲爷爷心里的想法,简单来说就,意思大概就是,“你风剑可以骗我,但是拜托你风剑想个好点的理由。用这么烂的理由,当我这个青帝是混饭吃的么?”
羲爷爷为人虽然正直,但是并不代表羲爷爷傻。羲爷爷才不会主动告诉风剑,公孙因为身为羲爷爷的孙子,是绝不敢欺骗羲爷爷的。在羲爷爷的心中,此刻风剑越是巧舌如簧,羲爷爷越是觉得风剑这个人不堪。羲爷爷更加不会告诉风剑,羲爷爷时因为风剑这一手玩得太过肤浅,实在是提不起精神来陪风剑玩游戏,所以才想让风剑自己识相的放弃继续表演下去。
羲爷爷可谓是一片苦心,不想在人族先遣军深入北冥的阶段,在军中出现什么大的变故。风剑却并不能领会羲爷爷的苦心,自觉做事滴水不漏的风剑,反而是在心里鄙视起羲爷爷来。风剑自认为羲爷爷是不想与十巫撕破面皮,所以风剑决定要逼迫羲爷爷参与到这件事情中来。打定主意的风剑,躬身向羲爷爷行了一礼说道:“青帝大人,属下也知道您为难。可是,属下更难。属下有一个提议,希望您能允许。就是,由属下带人去请十杰与十巫的使者一并来到您这里,由您来评判一个是非曲直。这样一来,属下也好对手下人有个交代。”
风剑嘴上虽然说着是提一个建议,但是风剑显然是没有打算让羲爷爷来判断这个建议是否可行。风剑“委婉”的向羲爷爷表达了一下,羲爷爷如果不同意这个提议就难以服众,这个意思。羲爷爷本来在心里就十分讨厌风剑,此刻见到风剑还没有放弃逼迫羲爷爷的计划,羲爷爷当时就想直接将风剑打出去。只不过,羲爷爷还没有来得及对风剑发火,刚刚离开营帐的十杰有回来了。
原来,十巫的使者来到人族先遣军大本营不是为了别的,只是为了询问负责运送二负身躯的十杰,此刻究竟到了哪里。让十巫的使者惊喜万分的是,早在他到达人族先遣军大本营之前,十杰已经先一步到达了此地。这就省去了使者再想办法将十巫的意思通知给正在赶路的十杰的麻烦,所以使者直接求羲爷爷派人把公孙等人叫了回来。公孙与使者简单叙述了一下与二负之间的战斗,并向使者形容了一下二负的身躯究竟有多么巨大。使者向公孙表示,十巫理解十杰运输二负躯体的困难,所以特意派他过来接应十杰。
十巫在疏蜀山架设了一个传送巫阵,只要使者在人族先遣军大本营内构建一个对应的巫阵,就可以直接将公孙等人传送过去。公孙听到这个消息,自然是喜出望外。当即向使者表示,十杰在人族先遣军大本营里面还有一点小事没有处理完,一旦处理完,就立即随使者赶往疏蜀山。使者一听公孙这般说辞,当即表示正好使者也需要一点时间布置对应的巫阵。所以,刚刚才离开羲爷爷的营帐没多久的公孙便再次回到了羲爷爷面前。
公孙这次回来,自然是为了整治风剑。公孙虽然为人谦和,但是并不懦弱。风剑设置了陷阱害了自己不算,还打算连十杰全部都灭口,公孙就算是脾气再好,也有些忍不了了。刚才要不是先面对自己的爷爷,后面对十巫的使者,公孙不得不压制着自己的愤怒。公孙恐怕早就在跟羲爷爷诉说完事情的经过之后,就一直等在羲爷爷的营帐门口,要跟风剑分个是非黑白了。
当然,公孙此刻是不知道自己的爷爷打算暂时息事宁人的。少年人的心性有的时候就是无法接受“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这种论调。更何况,在公孙的心里,自己是有着十成的把握能赢过风剑的。当然,公孙有把握赢过封建的事情自然不是修为,而是这次的事件。
风剑这边看到公孙大摇大摆的回来了,在嫉妒之余,居然第一次觉得公孙有那么一点点可爱。仿佛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的落水者一样,风剑这一次是打定主意不想让公孙再从自己的手心里溜走了。只见风剑知会自己的手下过去帮被风伯“花式捆绑”起来的畎族人松绑。而风剑自己,却是在一旁用挑衅的眼神看着公孙。那意思就好像是在对公孙说,这次一定给公孙个好看一样。
公孙看到了风剑的这幅嘴脸,内心虽然是更加愤怒了,但是公孙依然回敬给了风剑一个有恃无恐的表情。不仅如此,看到执法队的人去为畎族人松绑,公孙还有心情打趣地说道:“辎重营的这几位前辈,你们还真是跟了一个好主人啊。看着你们被绑的久了,你们的主人都心有不忍了。你们可要加倍尽心为他效力啊。”
公孙这话看起来是对那些被绑的畎族人说的,可是公孙在说话的时候一直不停的在用眼睛瞄着风剑。那意思十分明显,就是想告诉风剑,公孙已经看破了风剑的全盘计划,这次回来自然是不怕他风剑在耍花样。
我们刚刚也说过,风剑对于这次陷害公孙的计划是十分有把握的。风剑甚至觉得,就算公孙此刻已经想通了是风剑在陷害公孙,也不可能再有翻盘的机会了。所以,风剑没有细想就将公孙此刻的表现归纳为了心虚。并决定直接用雷霆方式将公孙打死,再也不给公孙翻盘的机会。
只听风剑再次对羲爷爷说道:“青帝大人,就是眼前的这个人,他在不久前带人闯入了辎重营。不仅如此,他还因为见到当时在辎重营军械房中盘点军械的菜籽小姐貌美,便企图强暴菜籽小姐。这一点,此刻在场的额畎族人都可以作证。”
风剑终于忍不住开始直接将准备好的黑锅扣向了公孙,而这个时候,也是风剑来到羲爷爷的营帐之中这么久以来,羲爷爷第一次愿意与风剑进行交流的时候。所以,羲爷爷压根就没有问公孙有什么需要反驳的,而是直接对风剑说道:“轩辕他们去辎重营是我亲自做得安排,怎么能说是闯入呢?而且,我记得当时一起出发的一共有三个人,其中恰好包括一名唤作盼儿的少女,若你说的属实,莫非盼儿也想要强暴菜籽么?”
在风剑自己的想象中,风剑是预料到了羲爷爷会偏袒公孙一方的,只不过风剑万万也没有想到羲爷爷会直接替公孙反驳自己。不过,风剑既然已经预料到了这种情况,自然也是准备了相应的对策的。听了羲爷爷的问话之后,风剑将菜籽拉到了自己的身前,让菜籽向羲爷爷讲述事情的经过。
菜籽当然是十分配合风剑的说辞,因为菜籽一开始就是在计划中充当诱饵的角色。再加上早在设计这个计划的时候,风剑就已经与菜籽套好了台词。所以,菜籽此刻讲述起事情经过来,简直比公孙之前的叙述还要详细与真实。如果不是羲爷爷一早就看透了风剑的为人,或许真的有可能被菜籽的表演欺骗过去。
只是,菜籽的表演在羲爷爷看起来是一出成功的演出,但是同样的一幕看在公孙眼中,那意思就不同了。公孙实在是理解不了,一个女人用自己的生命当做诱饵引诱公孙步入陷阱之后,居然还能再用贞洁污蔑他一次。而这一切如果都说得通的话,公孙实在是无法说服自己,这个世界上居然有一种人,是被别人这样利用之后,还能主动为那个人完成计划的。公孙十分好奇像菜籽这样的人,灵魂究竟是什么样子的。
是以,公孙终于再也难以压制自己内心的怒火,站出来反驳道:“胡说,明明是你们设下了陷阱引我们进去,若不是我兄弟二人修为还算过得去,早就被你们砸死在军械房之中了!”
公孙的反驳是出于愤怒在冲动的情况下进行的,自然没有经过缜密的思考,更加不会刻意去组织语言。如果不是羲爷爷站在公孙这一边,恐怕公孙这一句苍白的辩驳,不仅不能帮公孙洗脱嫌疑,还会让人觉得公孙有些恼羞成怒了。当然,就算公孙说出来的是一句十分有力的辩驳,在风剑的设计之中,也不会给公孙以翻身的机会的。
风剑听完了公孙的反驳之后,满脸带笑的说道:“轩辕,我不知道你的成长环境是什么样子的,但是你说谎的技巧并不高明。军械房明明是被你们合伙烧掉的,这一点都不需要你我身边的人来争辩,咱们让中立的夸父野来说说,他到了辎重营之后看到的军械房废墟是什么样子的。”
公孙听到这里,忽然就觉得好像有一盆凉水浇到了自己的头上。因为正如风剑所说,公孙与烈山为了自保,联手施展了一个表面上燃烧着火焰的防护罩。由于烈山修行的火焰在燃烧时温度着实太高,基本上已经将所有袭击向他们兄弟的有形之物全部都烧毁了。此刻公孙根本就拿不出证据来证明军械房是被畎族人驾驶大风利用木桩砸毁的。
风剑也聪明的没有让公孙一方与畎族人争辩,而是就直接让羲爷爷询问夸父野当时的情况是什么。虽然夸父野本身对于风波没什么好感,也就连带着不会帮助风剑撒谎。不过,说了实话夸父野,虽然描述了当时执法队包围十杰的状况,同时也证明了军械房被烧成了一片灰烬这一点。单从夸父野的话来分析,军械房显然是如风剑所说那般被烧毁,而不是如公孙所言那样被砸毁。
事情说成这样,就连羲爷爷都开始有些怀疑自己一开始就选择相信公孙,是不是太过草率了。不过,羲爷爷作为一个旁观者,自然是有他自己的视角的。羲爷爷在心里对于风剑的话始终存有的一个疑问就是,既然十杰中有风伯这样的风氏一族的继承人。那么,为什么风伯与风剑之间的说辞会有出入呢?
为了解开这个疑问追寻真正的真相。羲爷爷并没有采纳风剑关于不需要询问当事双方的提议。而是直接让风伯代表闻人会的十杰们来讲述一下事情的经过。虽然羲爷爷这等于是在给公孙一方讲话的机会,可惜公孙与烈山发出求援信号的时候,军械房已经被毁了。风伯虽然如实地讲述了他们到达辎重营之后的事情,但是并没有办法证明风剑之前指控公孙的罪名是子虚乌有的。风剑也聪明的没有反驳风伯的话,而是死咬着之前的两项指控,要求公孙作出解释。这样一来,公孙就陷入了十分被动的局面之中。
大风起(再)
面对风剑的指控,公孙确实也没什么可说的,因为公孙根本就懒得理会这种事情。公孙认为清者自清,有羲爷爷在,一定会给公孙一个公道的裁判。
羲爷爷也没有让公孙失望,看到风剑对公孙那仿佛是铁证如山的指控,羲爷爷只是淡淡地说道:“风剑,你现在是在告诉我,其实一开始你所说的女娲黄帝的外孙女,女累欺辱人族先遣军的同僚这件事情,其实是不存在的,是么?”
羲爷爷的这句话虽然说得轻描淡写,但是这句话听在风剑耳朵里就有些惊悚了。之前风剑为了拉羲爷爷这面大旗做虎皮,故意将本来针对公孙的指控含糊的按到了女累的身上。此刻,风剑因为突然见到公孙回来太过激动,又把指控重新聚集在了公孙身上。虽然公孙与女累同为十杰,但是公孙作为羲爷爷的孙子的身份,除了当事人以外,此刻在场的或许只有盼儿略知一二。是以,这个就连风剑自己都没有及时注意到的漏洞,此刻被羲爷爷主动提起,就变得非同寻常了。如果风剑不能将这件事情解释通顺,那么风剑之前说过的所有的话,包括对公孙的指控在内,就全部都需要被打上一个待定的问号了。
风剑很显然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自圆其说了,不过风剑还是打算尝试着解释一下这件事情。只听风剑说道:“他们同为闻人会的十杰,女累也曾经为公孙出过头……属下,属下以为……”
风剑显然是自知理亏,越说到后面说话的声音也就越小。不过风剑已经将自己的意思传达给羲爷爷了。可惜,羲爷爷刚刚因为风剑肯直来直去的讲话而对风剑产生的一点好感,全部都因为风剑此刻的表现被扣除干净了。只见羲爷爷严肃起面容说道:“你是想告诉我,仅仅因为女累要帮轩辕出头,所以你就直接诬陷女累,是这个意思么?”
公孙能有一个谦和的好脾气,显然是受到了羲爷爷的影响。羲爷爷说话时十分和蔼,就算是在责问风剑,也尽量选用了平和的语调与词句。不过,风剑也不是第一天与羲爷爷共事,自然是知道羲爷爷这么说是要表达什么意思的。羲爷爷其实是在问风剑,知不知道自己人在那里,是什么身份,应该干什么。在人族先遣军深入北冥的阶段,像风剑这样仅仅因为与公孙有摩擦就恶意构陷与公孙相关的人,这种用心,是羲爷爷绝对不能接受的。
这一次羲爷爷对风剑提出的问题,比之前询问女累是否犯过还要严重的多。如果风剑应下了这个问题,那么风剑直接就变成了一个用心当诛的小人。之前就已经调查过羲爷爷的为人与处事风格的风剑,十分清楚自己如果被羲爷爷看成了这样的人,那么就真的是百死莫赎了。所以,风剑十分急迫的对羲爷爷说道:“并非如此,青帝大人请听我解释……”
羲爷爷显然已经没有任何耐心继续听风剑扯皮,所以羲爷爷直接就打断了风剑的话语。像这种直接就打断当事人的发言的举动,在羲爷爷处断事情的时候,是极为严重的一种情况。这代表着这名当事人的发言,在羲爷爷听来,已经到了假得让人发指对的地步了。只听羲爷爷说道:“风剑,你也不需要急着解释,听完了所有的问题,你再一起解释也不迟。不如你先来说说,你对于与你同出一族的风伯,面对这件事情的反应怎么看?”
风伯的身影会出现在与风剑对抗的队伍中,不知道风剑之前是否已经算到了。不过,从一开始风剑面对风伯时的态度上看,风剑其实是十分有信心碾压风伯的。所以,我们可以大胆的揣测,风剑或许是因为拥有绝对的自信面对风伯,便直接把风伯当做了不需要在意的小变数。只是,此刻由羲爷爷提起风伯的事情,那么风伯之前因为比腰粗没有比过风剑,而主动退让的情况,便不会再次发生了。羲爷爷的主动提及,毫不疑问已经将风伯的靠山临时换成了羲爷爷,这样就可以让风伯暂时可以毫无顾忌的与风剑对抗了。
而且,羲爷爷特意提及风伯的事情,很明显就是在问风剑。既然你还打算尝试着解释这一系列疑问,那么羲爷爷就有更多的疑问解释不通了。首先第一个就是,如果你风剑说的全部都是真话,那么与你同样出身风氏一族的亲侄子,为什么与你说的不一样呢?单单是这一点,就足够风剑解释许久的了。
风剑此刻在羲爷爷并不算严厉的话语逼问之下已经额头出汗了。风剑稍微组织了一下语言之后,或许是因为怕羲爷爷再次拦住风剑的话头,又或许是风剑本身就有些紧张。总之是有十分快速的语速说道:“风伯确实是属下的侄子,也是整个风氏一族的骄傲。但是属下不得不说,风伯与属下手下的风波之间有许多的误会。而这些误会的起因于源头,又恰好都是轩辕造成的。所以,属下觉得风伯的话语不能完全采信。另外,属下以为,风伯赶到辎重营的时候,之前的两件事情已经发生了。风伯在不明内情的情况下,因为与风波之间旧有的嫌隙而产生一定的摩擦,这其实也是好理解的。”
也难为了风剑一口气能说那么多话,不过这一次羲爷爷似乎是故意咋等着风剑把话说完一样。说完话的风剑刚刚略略松了一口气,打算暗地里偷偷擦一把汗,就又听到羲爷爷对他说道:“依照你的意思,也就是说,不是亲历事件的人所说的话,就不应该采信喽?那样说来,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风剑你出现在现场的时间,其实比风剑更晚。那么你对轩辕所做的指控中,有哪一个是你亲眼所见的呢?”
羲爷爷在与风剑交谈时,每一次都用了平缓的语气与平和的话语。可是,就是这种和气得好像是一般朋友之间聊天的对话,让风剑每听到一句,都会惊出一身冷汗。不过,就算是此刻风剑身上的衣服已经快要被他自己的汗水浸透,风剑仍然认为如果这件事情归拢到只能由公孙与畎族人互相举证,自己是占据绝对优势的。是以风剑依旧是硬着头皮,一面咬着牙一面勉强说道:“依属下所见,青帝大人还是应该听听畎族人的说法,毕竟是他们在为我人族先遣军打理辎重营,他们应该最有发言权。”
其实风剑说这话,是为了给羲爷爷增加一点压力。风剑的意思是,既然羲爷爷是以处事公道著称于天下。那么,羲爷爷今天这样一味地“偏帮”公孙等人,显然是有失公道的。可是,风剑根本就不会想到,羲爷爷是有可能专门在这里等着风剑提起畎族人的。只听羲爷爷说道:“既然如此,确实也是应该听听畎族人的说辞了。不过,凡是都要讲个先来后到,早在你指控轩辕之前,盼儿就已经将掌管辎重营的畎族人在我这里告了一状。下面就请为我人族先遣军打理辎重营的畎族人来说一说,究竟为什么不按时给九黎部运送粮草与物资?”
听到羲爷爷问起九黎部的事情,包括被称为家主的松井在内,在场的所有畎族人都仿佛哑巴了一样。风剑见到这些人呆若木鸡的样子,赶忙对羲爷爷说道:“这件事情,属下……”
怎知,还没等风剑说完,羲爷爷便又一次打断了风剑的话。羲爷爷说道:“风剑啊,你这样我就不得不说你一句了。你掌管执法队,应该清楚自己的职责。现在执法队与辎重营已经合并成一个部分了么,需要你来代替他们说话?莫非,给九黎部的战士们送物资,是你们执法队的人去的么?”
羲爷爷这一次的话虽然语气平缓,但是遣词用句已经十分犀利了。这次的问话一出现,简直就噎的风剑有些喘不过气来。羲爷爷这是在用风剑自己说过的话打风剑自己的脸。风剑刚才提醒羲爷爷不能“偏帮”,要尊重“事实”。现在羲爷爷就反过来提醒风剑,你风剑也是没有亲历物资运送的人,自然是没有发言权的。
同一时间,本来还指望着风剑能为自己说话的畎族人们,在见到羲爷爷出言喝止住风剑之后。知道纸始终是包不住火的,便吓得一个个面无血色的瘫坐在了地上。羲爷爷是何等通透的人物,一看到畎族人的反应,便已经将事情的前后推断得七七八八了。只不过,羲爷爷是个公道的人,并不愿意仅仅依照自己的主观推理就将畎族人定罪。所以,羲爷爷特意让盼儿出来,将九黎部的遭遇当众讲述了一遍。
依照盼儿的精灵,自然是专门捡了紧要部分的当众讲了出来。早就通过自己的渠道得知了盼儿会出现在人族先遣军的大本营的风剑,自然是料到了有可能会有这么一天。只不过,与情报不符的是,风剑并不知道盼儿是专门来找羲爷爷告状的,也就更加无法想到,盼儿其实早就为了这次发言打过腹稿。不过,这也不能怪风剑的情报不准确,毕竟就连公孙都不知道盼儿来找羲爷爷的真实目的,公孙一直以为胖儿是被蚩尤托付给自己,让自己带到羲爷爷这里避难的。
不过,风剑也不可谓不小心,为了防止盼儿在聊天中将辎重营的事情流露出来而被羲爷爷追究。风剑特意在辎重营中设置了陷阱。而且,风剑也设计了周密的后手,用以借助这个陷阱来构陷盼儿与公孙兄弟。只不过,让风剑没有料到的是,公孙不仅有保护盼儿在陷阱中毫发无伤的本事,还能有本事从重重包围中逃出升天。更加让风剑始料不及的是,嫉恶如仇的羲爷爷居然能在盼儿将九黎部的不公正待遇反映给羲爷爷之后,还能沉得住气看着风剑如跳梁小丑一般的表演。
自觉自己的计划已经完全失败,必须采取什么措施自保的风剑,抬起头来想要对羲爷爷说些什么。不过,羲爷爷这次显然是连说话的机会都不想给风剑。羲爷爷在注意到风剑的目光的同时,便开口对风剑说道:“我是不是可以认为在场的畎族人是集体默认了盼儿的指控?那么,风剑,你身为执法队的队长,你来说说辎重营这一次犯的过错应该如何处罚?”
正打算采取丢车保帅的做法的风剑,不能的就觉得羲爷爷的这次问话是一个机会。所以风剑急切的说道:“依照军法,如果盼儿姑娘所言属实,辎重营上下,首先应该自查责任,将罪魁祸首揪出。随后,除祸首应自杀谢罪以外,辎重营其余的人,全部都应该酌情进行处罚。”
羲爷爷听了风剑的话之后,明显看出了风剑是打算牺牲负责辎重营的这部分畎族手下。不过,仅仅是付出这点代价,肯定是不够的。羲爷爷说道:“都被人家找上门来了,可见事情有多严重。不如所有辎重营的人都自杀谢罪吧,有了这个前车之鉴,再换一批人来,或许就不敢这么做了。”
风剑心里十分清楚,如果之前羲爷爷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哄着他露出破绽,那么羲爷爷一定是真的动怒了。所以,风剑也不含糊,赶忙附和羲爷爷说道:“青帝大人所欲言甚是,就照青帝大人说的办。”
风剑这边是为了表明决心,尽快与辎重营的事情划清界限。但是,此刻爱摊在地上的畎族人,可是实打实地牵扯到自己的身家性命了。所以,这些刚刚才被吓得不知所措的畎族人,也不知道哪里得来的勇气,全部都整齐地跪倒在了羲爷爷面前。由那个被称为家主的松井为代表说道:“青帝大人饶命,小的们并非是贪图这点军械与粮草。实际上,这些军资也都没有流入小的们的口袋……”
松井这样说,显然是打算用真相来换活命的机会了,只不过,风剑肯定是不会给松井这种机会的。只见风剑听到了松井的话猛地一皱眉,然后大声地打断了松井。
大风起(又)
风剑恼怒且大声地说道:“松井,你好不知羞耻。想想你的亲眷吧,不要让他们陪你一起蒙羞!”
风剑这句话,表面上是在呵斥松井,告诉他不要再为了求生不择手段,这样平白连累了家人脸面无光。可是,松井可不这么想,不知道是身为家主的松井将他的这一支族人带成了这样的家风,还是说整个畎族上下都是这般风格,反正松井是觉得人到了生死攸关的时刻,是决计不能再考虑脸的。只不过,就算畎族的教育并不发达,能被推到一家之主的位置上的松井,显然也绝对不可能太过愚蠢。尽管松井在之前的一系列表现之中,都显得不是那么聪明,不过,松井还是听出了风剑话语里面的威胁的意味。风剑其实并不是在提示松井给亲眷留下脸面,风剑这句话潜藏的意思其实是叫松井好好想想掌握在风剑手中的松井的家眷。这种提示绝不可能是提示松井照顾家里的荣誉,是打算让松井照顾一下亲眷的性命。
当然,如果松井死了他的亲眷也一定不会好过,甚至有可能沦为其他家族的家主手中的玩物。但是,面临生死抉择的松井,此刻内心中最大的愿望就是活着。虽然,考虑过家眷之后,松井觉得自己有可能无法继续活下去了。但是,松井依然觉得能活下去才是人类最美好的愿景。风剑这一招用的不仅狠,而且准。风剑恰到好处了地把握住了松井此刻的心情,适时的使用松井的家眷来拦阻松井说出真相。
松井本来是本着“好死不如赖活着”的思想在求生。但是,此刻他求生的本能却驱使着他更加希望自己家眷能好好的活下去。由此,松井更是联想到其实不止自己家眷的性命在风剑的手上捏着。其实,在场的所有畎族人的亲眷,全部都已经被风剑早早地就派人控制起来了。想到这一点的松井,用眼神与自己手下们交流了一下之后,好似下定了决心一般,开口对羲爷爷说道:“尊敬的青帝大人,我承认是我等陷害了轩辕一行人,我等请求自裁谢罪。”
羲爷爷一面听着松井的话,一面却玩味的看着风剑。羲爷爷通过刚才的事情,其实已经梳理出了风剑与松井之间的事情。不过,羲爷爷并不想直接点破这件事情。所以羲爷爷觉得,有必要提醒一下风剑,仅仅是付出松井一众的生命,是不足以洗脱罪名的。所以羲爷爷好像此刻才忽然想起来什么事情一样,对风剑说道:“风剑啊,松井申请使用大风的时候,我记得好像是你极力主张准许的对吧?”
松井以辎重营运送军资是在困难为由,向羲爷爷申请使用大风的权利。羲爷爷特意邀请了,在人族先遣军中能说的上话的各方势力,一起讨论这个申请的可行性。其间,风剑何止是极力主张批准松井的申请,甚至已经积极到了,不惜从自己的执法队中,划拨出五架大风交给松井使用。现在松井出事了,羲爷爷适时的用这件事情提醒风剑。羲爷爷其实是打算告诉风剑,如果风剑硬要说自己与松井没有关系,羲爷爷是绝不会相信的。
说到这里,我们不得不再次提起风剑的小气。老话讲“壮士断腕”,“丢车保帅”。是告诉我们如果到了不得不舍弃一部分利益的时候,一定要果断,不能纠结与拖延。不然,本来很小的威胁,很有可能在随后成为将你击倒的因素。可是风剑虽然懂得这个道理,却不愿意这样去做。风剑十分舍不得自己已经取得的利益,想让风剑表态,那就好比我们刷牙的时候挤牙膏一样。压下去多少,他就吐出来多少。依照风剑的性格,甚至还会偶尔出现只吐出空气而不吐出牙膏的情况。
举例说明就是,如果风剑被蛇咬了手指头,他如果无法解毒,一定会先切掉手指头。只有在切掉了手指头之后再发现蛇毒已经蔓延到手掌之上了,风剑才有可能再考虑切掉手掌。如此也可以证明,风剑最多算是个毒士,绝对称不上是个壮士。
套用到此刻的情形之中,风剑本可以直接就将刚刚投靠自己不久的风波直接推出去顶罪,来一手丢车保帅让羲爷爷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偏偏小肚鸡肠的风剑不舍的将刚刚收归自己阵营的力量全部都交出去,便想要在丢车保帅之前来个丢卒保车。我们不知道风剑这个人象棋下的怎么样,我们只知道,在风剑都面临危险的时候,仅仅舍弃身为小卒子的松井,根本就解决不了风剑此刻面临的困境。
当然,到了现在这种情况,风剑也是足够光棍的。左右羲爷爷也已经不可能相信风剑说的话了。风剑把心一横,拿出了“破罐子破摔”的勇气,直接就给羲爷爷来了一个一退六二五。只听风剑说道:“青帝大人,这件事情是小人促成不假,只是小人完全是受到了风波的蒙蔽,辎重营方面的事情一直是风波在替小人联系,小人着实是不知道这里面的隐情啊。”
看的出来,风剑此刻也已经慌了神,从自称“属下”已经改口为自称“小人”了。且不说风剑的为人真的是有够小人的,单说他这句话,就已经给自己挖好了坟墓,如今只看羲爷爷愿不愿意埋了他了。
羲爷爷听了风剑这次说的话,差点就没绷住表情笑出来。因为,风剑此刻明显是已经彻底慌了神,说的越多,错的也就越多。只听羲爷爷故作严厉的对风剑说道:“好你个风剑,你的手神的够长的啊。一个执法队是不是无法发挥你的全部才华,还需要个辎重营给你增加点压力?这样你不如去哨骑营跟敢死队任职吧,我看你的私军最近用的装备,已经直追我人族先遣军最精锐战士的标准了。”
羲爷爷还真是不断抛出猛料,羲爷爷这一次是在提醒风剑,羲爷爷早就看到了风剑插手辎重营的事务之后所捞到的好处了。羲爷爷除了暂时还不愿意直接弄死风剑以外,其实已经给了风剑足够多的暗示,让风剑老实认罪不要再继续狡辩了。只不过风剑还是存留着一丝侥幸心理,想要为自己脱罪。
此刻风剑大脑中仅存的灵智使得风剑本能的觉得,其实并非是自己设计了陷阱在陷害公孙。反而,公孙能走进风剑的陷阱,其实根本就是羲爷爷一早就设计好了打算坑他风剑的。意识到这一点之后的风剑,心理防线终于在这一刻全面崩塌,只听风剑颓然地说道:“属下知错了,属下认罚。只求青帝大人念在属下是被人蒙蔽的分上,高抬贵手,从轻责罚。”
风剑想的对不对,我们不知道,风剑自己也不知道,甚至就连公孙兄弟二人与盼儿姑娘都不知道,恐怕只有羲爷爷自己知道。此刻的羲爷爷见风剑已经认罪,自己打压风剑气焰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便打算暂时绕过风剑。毕竟风剑在风氏一族中的身份极为重要,而此刻的这些事情虽然能确定为风剑导演,偏偏又没有直接指向风剑的证据。所以,羲爷爷明智的决定,放弃继续追打风剑,改为为人族先遣军谋求利益。毕竟,人族先遣军是由众多不同的部族组成的联合军队,羲爷爷在指挥这支军队的时候,偶尔也有力不从心的时候。
只听羲爷爷对风剑说道:“念在你也是被人蒙蔽,就不要你的命,也不免你的职了。但是,你要为这次的事件负责。包括九黎部的军资以及被毁的军械房,还有当事人的处置,你现场拿出了章程来吧。”
羲爷爷这是打算先让风剑自罚,然后在用风剑的职务与性命为砝码与风剑讨价还价。只不过,羲爷爷虽然料事如神,此刻他毕竟还不是神。所以,羲爷爷并没有完全看透风剑的为人。风剑一听到自己不仅保住了性命,甚至连职务都没有丢掉,那心里高兴地简直就能开出一朵花来。所以风剑十分主动地说道:“九黎部的军资属下个人出资为九黎部补足,因为军资不足而阵亡的九黎部勇士的家眷,也全部都由属下个人出资抚恤。被毁的军械营也由属下派遣手下重新修建,里面的军械也依照之前最后一次清点造册时的数据,由属下回到族中调集补足。至于当事人,松井看守辎重营不利,着其带领全部手下自裁谢罪。属下也应当拿出一点诚意,就由属下个人从私军之中抽调一批人手加入敢死队,接替九黎部战士的哨探工作,这批战士由风波负责带队。还请青帝大人恩准。”
从风剑的话语中,我们能看的出风剑已经恨死了风波,恨不得直接把风波送到北冥的最深处,让北冥深处哪些嗜血的生物将风波撕碎了才解心头之恨。再有就是,风剑因为保住了性命以及官职,那简直对羲爷爷谄媚的不能再谄媚了,就连羲爷爷都觉得不太好意思继续让风剑出血了。所以羲爷爷对风剑说道:“法理不外人情,这次的事情绝不会因为这样就算了。你的性命与官职暂时寄存在我这里。不让你罢官丢命,是为了让你更好的为人族出力。下次若是再犯,军法绝不容情。”
风剑此刻正在为保住了自己的官位而心花怒放,听到羲爷爷的话语之后自然是将头点的如啄米的小鸡一般。羲爷爷看到了风剑的这幅嘴脸,也明智的让风剑趁着心里还存留着这股热乎劲赶紧回去准备风剑许诺的事情与物资。
要说,还真是无巧不成书。恰好就在羲爷爷解决了风剑的事情之后,十巫的使者再次回到了羲爷爷的营帐之中。原来,十巫的使者已经勘查好了建立巫阵的方位,恰好就是平日里风剑率领执法队起降大风的场地。羲爷爷一想风剑需要调动物资,短时间也不会需要使用这片场地了,便应允了使者的要求。
全部的事情都告于段落之后,羲爷爷转头看了看自己刚刚受过了委屈的两个孙子。虽然公孙与烈山老实的没有在这次冲突之中多言,但是羲爷爷出于私心一方面是想帮两兄弟出口气,另一方面也是打算奖励一下这两个听话的孩子。羲爷爷沉吟了一下开口说道:“听说你们在闻人会学习了驾驶飞行器。我老了,不太懂你们的新技术。不过,我想你们既然会驾驶飞行器,有一个任务你们也一定能胜任。风剑回族中调集物资,此刻执法队的人手会比较紧缺。刚刚十巫的使者说过要借用起降大风的那片地方。不如你们几个赶去哪里,将暂时没有被利用到的大风全部利用起来,好给使者腾出足够的地方。”
羲爷爷说的含蓄,但是公孙明白,既然是羲爷爷亲自“命令”十杰去将大风“利用”起来,那还不是十杰想怎么用就怎么用么?而使用大风造成的损耗,自然也是记在风剑头上。所以,十杰十分开心的就赶去了现场。
虽然羲爷爷只是打算让十杰驾驶一下大风,接触一下与五色鸟不同的飞行器,顺便舒缓一下之前淤积在内心之中的闷气。不过,在羲爷爷面前好像乖宝宝一样的公孙,一旦离开了羲爷爷的身边,那就好像不受控制的野马一样,开始撒欢了。
公孙对于此刻闲置在起降场中的大风,有着更为大胆的使用计划。公孙听到风剑将哨探的工作从九黎部的身上,拦到了自己的身上。那么九黎部的勇士在北冥,就不再是需要随时迁徙的状态了。联想到窳一族已经几乎被九黎部战士屠光,而九黎部也确实需要补充新的战士到前线来。所以,公孙大胆的决定,将少咸山变成九黎部在北冥的据点,用九黎部全体的智慧,打造一个永远不会陷落的堡垒,深深地钉在北冥的腹地之中。
这个计划想要实现,自然需要大量运输人口与物资,而此刻没有长官在的执法队,就被公孙顺理成章的抓了壮丁。
贤者婚
要说这大风在操作原理上与五色鸟还是多少有一些不同的。五色鸟最少需要两个人驾驶才能正常工作,最多却也只能容纳四个驾驶员。至于大风,其实一个驾驶员就可以开动,多几个驾驶员也无妨。而且大风内部所搭载的空间,如果全部都装满人的话,所搭载的人数绝对要比五色鸟多不止一百倍。公孙等人了解了大风的运输能力之后,自然是不会与执法队客气。漫说是羲爷爷亲自下令让公孙等人来到这里“借用”大风,此刻就算是单单是冲着风氏一族而来,公孙也一定要想办法借用一下大风。
由于风剑与风波此刻正在风氏一族中调拨这次被罚的物资,所以执法队除了勉强维持每日的巡查工作以外,富裕的人手已经基本全部都被风剑带回了风氏一族。此刻公孙等人来到人族先遣军起降大风的场地之后,只能选择将轮休的执法队队员叫来帮忙。
包括十杰在内,在加上一些虽然不情愿但是却敢怒不敢言的风氏一族族人,公孙一行人终于凑够了二十架大风的驾驶员。公孙将这二十个人分为两组,一组由烈山带队,除了烈山以外,这一组大风的驾驶员清一色的都是执法队的队员。这支烈山带队的队伍,人数稍多一点,目的地是少咸山。旨在将一部分粮草与军资先行送到蚩尤那里,然后再将俘虏的窳全部带回人族先遣军大本营。弄清楚了自己的任务之后,烈山也不拖沓,直接就带着十名风氏一族的战士起程赶往了少咸山。
至于另一队人马,则是由公孙带队,完全由十杰组成的大风驾驶员。没有了烈山的十杰,实际上只有九个人,所以公孙这一队人员驾驶的大风,在数量就比烈山那边略少了一点点。公孙这一队人的目的地,是东洲的羲部落,公孙打算从家乡再次抽调一批人手进驻北冥。这一次公孙希望他们能在北冥经营好自己的一分基础,不要再做拼命地事情。毕竟,拼命的事情已经被风剑主动揽到身上交给风波去做了,公孙何不了的让自己的族人得个清闲呢。
大风确实不愧其名,飞行的时候带起的气流着实很大。在公孙一行人驾驶大风飞往东洲的路途中,偶尔将大风的飞行的高度降低,大风带动的气流,便会将一片又一片的山林吹得不断“低头”。并且,大风在全力飞行的时候,其速度是远远超过五色鸟的。五色鸟为了适应战斗的需要,在灵活度上面要优于大风,如此便不得不牺牲一部分速度。只不过,五色鸟的优势在于超低空飞行的时候,也能保持一定的高速与灵活机动的特性,而大风要想发挥出极限速度,则需要将飞行高度拉高到一个恐怖的高度。
一路无话,公孙一行人全力催动大风,只用了不到三日就来到了羲部落的所在地。公孙在来的路上还在考虑,自己这次带同修来到家乡是不是一件十分冒险的事情,以为公孙无法确知自己的族人能不能帮公孙圆好关于九黎部的这个谎。在公孙一行人择地将大风停稳之后,公孙惊喜的发现,自己的族人似乎正在准备喜事。
其实,公孙的担心是多余的。早在公孙去到闻人会学习的时候,留在羲部落的那个无论谁做什么事都喜欢围观的博,已经发挥他喜欢“多嘴”的特点,促成了羲部落与三苗国联盟的融合。此刻整个九黎部联盟中的人,无论之前出身于哪一个部族,全部都已经习惯于对外自称是来自九黎部。
而今天,让九黎部上下都在忙碌的是九黎部正式建立之后,第一次有人结婚。这次结婚的新郎不是别人恰好就是那个好像整天都无所事事的博。说来也是奇怪,在羲爷爷带着公孙与烈山前往闻人会,蚩尤也带着各部族的精锐战士赶往北冥之后,整个九黎部上下可以说是精锐尽出,导致人才有些青黄不接。这种情况的发生,反而让之前显得好似没什么本事的博展露了头角。
在羲爷爷以及氐人族大师还在九黎部的时候,博只不过是偶尔的会依靠自己的奇思妙想对别人的工作给出一点建议。而在氐人族大师前往闻人会之后,本来在在各自领域里面十分出众的如蚩尤与后羿这样的人才也同步赶往了北冥。这一下子,就将这个“喜好围观”兼且“多嘴多舌”的博,推到了幕前。
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九黎部的人已经开始逐渐习惯遇到困难的时候听一听博的意见。因为,虽然每一次博给出的意见都有一点让人不好理解,但是按照这个方向尝试的话,总会收到一些意外的收获。这也就是为什么,在博的牵头促进下,能耐成功的将羲部落合并进三苗国的联盟,成功的将联盟的名字改为九黎部的原因。
现在的九黎部,已经不仅仅局限于托庇在羲部落的三苗国联盟与羲部落这一亩三分地了。九黎部已经发展为了横跨东南两洲的大部族。九黎部下辖的联盟部族中,不仅包括因为兽潮侵袭而痛失家园的苗族与羽民国这样的部族。还包括了像青丘国、鬼方国、夜郎国,这样的大族。当然,九黎部中最大的一支势力,还是公孙出身的羲部落。羲部落不仅地广人多,最关键的是还掌握着物理的优势与资源的丰富。
当然,羲部落存在优势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不过,能与羲部落结盟的九黎部的其他部族,自然也不是没有一技之长的。以前面我们已经介绍过的部族举例,就比方善于控制火焰以及冶炼金属的青丘国,科技发达但是民族孱弱的氐人国,这些种族所掌握的力量,都是羲部落所不具备的。而这些种族也全部都需要与羲部落互相配合,才能更好的生存下去。是以,在每天“到处乱窜”东家看看,西家瞧瞧的博的牵头之下,这些部落终于完成了大联合,组成了一个联盟。
值得一提的是,在四名氐人族大师赶往闻人会教授机关术之后,在博的不断“插嘴”之下,氐人族又诞生了三名新的大师。这三个人虽然并不如之前的四名氐人大师出名,但是他们也确实是我们的熟人。这三个人便是当年公孙在氐人国寻访天机岛的时候,在天机岛上见到的帮助氐人大师修补房子的三名氐人。他们三人本来并没有显露出,足够被选送到天机岛的特殊天赋。但是他们三个人全部都依靠自己的天赋,以及博偶尔“多嘴多舌”的建议,依靠自学完成了对天机岛传承的继承。现在,我们已经可以这样称呼他们,那就是天机岛“真人”一脉当代掌门潇;天机岛“丹元”一脉当代掌门“湘”;以及,天机岛“天关”一脉当代掌门人泷。
这三个人之中,尤其以继承丹元一脉的湘,最为出彩。因为蚩尤一直拿来充饥的那个曾经救过公孙一命的栾鱼丹,就是湘炼制的。自然,湘炼制栾鱼丹的过程中,肯定是少不了博的围观与插嘴的。而博也因为自己层出不穷的奇思妙想,被三位新进的氐人族大师牵头,推上了九黎部“大贤者”的位置。我们从大贤者这个名号上就能看出,大贤者作为一种身份象征,其实就如同羲爷爷被称为羲公一样,是一种虚名。大家只不过是刻意神话了博所给出的建议,认为博一定是对于几乎所有的事情都有所涉猎与研究,才能精准的给出哪些建议。
而今天,恰好就是身为大贤者的博,新婚大喜的日子。结婚,有新郎就要有新娘。与大贤者结婚的新娘也不是别人,正是当初公孙一行人救援氐人国回来之后,代表三苗国迎接公孙一行的“圣女”凌。这种贤者与圣女之间的联姻,也可以算得上是郎才女貌了。虽然,一般情况下,圣女都是不能嫁人的,但是此刻三苗国联盟都已经扩大为九黎部联盟了。凌作为圣女也马上就要变成前代圣女了,之后的九黎部是否需要甄选圣女,亦或是直接将圣女这种职称,直接尘封进历史之中,那全部都是后话了。
尽管,公孙等人乘坐大风而来,都能从远处隐隐的看出九黎部上下都十分忙碌的在为大贤者的婚事忙碌。但是,实际上,博与凌的婚礼举行的十分简陋。彼时或许是没有那么多繁文缛节的。又或许是,本身就处在颠沛流离与战乱之中的九黎部勇士,根本就不在乎什么礼法。无论是在与野兽还是与异族的交战中,每天都会有勇士负伤甚至阵亡,这个时候在这些勇士的心中,与自己并肩作战的战友以及在家中等待自己回去的族人,才是最最重要的。除此之外,一切的礼节与形式,在这些真正的勇士面前,都会显得苍白无力。
所以,博与凌的婚礼,其实十分简单,就是让此刻在原本的羲部落的驻地停留的所有九黎部的族人来为他们做个见证,就算是他们两个的婚礼了。如此简单的婚礼,没有聘礼与嫁妆,只有欢笑与祝福。众人的忙碌,也仅仅是为了庆祝有人结婚而在准备异常足够所有人大快朵颐的宴席。
是的,九黎部的勇士表示喜悦与庆祝的方式十分简单,就是大口喝酒,大块吃肉。彼时除了对于丰收与祭祀的庆祝以外,婚庆或许已经算得上十分重要的庆典了。因为那个时候,自然环境恶劣,与我们现在如今人类处在食物链顶端的情况完全不同。彼时与人族共同争抢生活资源的野兽与异族,哪一个都不比人族弱小。是以,任何一个部族,除了生存下去以外,第一要务就是繁衍后代。这也就造成了,无论哪一个族人要结婚,都会演变成一个举族上下都欢快庆祝的活动。
通常情况下,要举族庆祝,所需要准备的食物是一个十分庞大的数字。这与平日里大家结伴出去狩猎,然后带回一部分猎物储备起来不同。因为,总没有道理是让帮你庆祝的人自己掏腰包准备饭菜的。所以,彼时一般一对青年男女准备结婚之前,比如今商定彩礼与嫁妆还要重要的一件事情就是要出去狩猎回来足够的食物。这或许就是彼时的青年在没有手机、电脑、网路、电影院等等现代化设备的情况之下,另类的约会方式吧。试想一下,一男一女彼此倾心与爱慕,然后男子狩猎猎物,女子采摘果实,这或许也是一种另类的浪漫。
不过,就如同现如今的社会,规则对于不同的人的约束力明显不同一样。依靠即将结婚的新人自己准备食物款待族人的规矩到了博与凌这里就显得有些不适用了。并非是博与凌,一个身为大贤者,另一个身为圣女,没有本事弄回足够的食物。相反的,凌作为圣女,自身的修为其实是十分精深的。只不过,别人家都是男人狩猎,女人采摘。到了博与凌这里,恰好是翻了过来。凌倒是无所谓,无论是采摘还是狩猎都是一把好手。只是,博还真不愧是大贤者,虽然博看上去并不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但是与九黎部的勇士们相比,博无论是从身材还是体型上看,都显得有些孱弱。
值得庆幸的是,博平日里的“多嘴多舌”还是为博积累了一定的好人缘的。之前接受过博建议或者点拨的人,全部都主动担负起了帮助博准备猎物的任务。这就造成了一件十分神奇的事情,或许,这个看起来比别人孱弱得多的大贤者的婚礼上,大家吃到的食物是九黎部各部族有史以来最新鲜的一次。因为,这些食物,全部都是众人提前一天出外合力狩猎来的新鲜猎物。
再看公孙,也恰好就是循着新鲜猎物在烧制时发出的香气,回到了他日夜思念的家乡。
易婚俗
食物与美酒的香气溢满了这片天地。豪爽的九黎部汉子与纯真的九黎部姑娘们,毫不拘束的吃着喝着。偶尔有与新郎或者新娘熟悉的人来到新人的面前敬酒,然后说着一些或者祝福或者调侃的语言,让幸福与欢笑随着美酒的香气一同飘远。
博与凌今天确实很忙,完全可以用不可开交来形容这对新人的忙碌。以至于当公孙走到博的面前的时候,博甚至因为以为自己眼花,而没有第一时间招呼公孙。不过,公孙显然是不在乎这一点的。只见公孙发觉博有些呆滞的眼神之后,咧开嘴坏坏一笑。然后,猛的就抱住了博。公孙经过闻人会的学习,以及前往北冥历练这一圈,在外貌上已经跟刚刚从九黎部离开时有了很大变化。特别是,公孙这个年纪恰恰是长身体的年纪,有的时候月余不见,就有可能发觉这个年龄段的少年在身材与体态上发生了一些明显的变化。
原本比博矮了不少的公孙,这次回来,身高已经快要追上博了。加上公孙在闻人会时提升了自身的修为,力气自然也比从前大了不少。因为见到博而十分激动的公孙,没能恰到好处的控制自己的力气。再加上博身为“大贤者”,那力气不要说跟公孙相比,就算是与一般的九黎部族人相比,都小的可怜。
此消彼长之下,公孙这一抱,直接就将博“抱”得有些喘不过气来。奈何,兴奋的公孙,根本那就没有注意到博的状况,还在一连串的叫着“博哥哥”呢。公孙根本你不知道,并不是他口中不断呼唤的博哥哥不愿意理他,压根就是因为公孙抱得太紧,博根本就说不出来话罢了。
幸运的是,虽然公孙因为疏忽没有注意到博的状态,但是仍旧有细心的人注意到了博的情况。如若不然,弄不好博就会成为九黎部历史上第一个被自己的兄弟兴奋得勒死的新郎了。注意到了博的情况的,是两个细心地女子。其中之一是此刻站在公孙身后不远处的女累,另一个自然是今天的新娘“凌”了。只不过,凌不知道是因为害羞,还是因为注意到了女累也关注到了博的情况。总之,我们看起来,凌的反应就是比女累稍微慢了一点。最终是由女累温柔地提醒了公孙注意博的状态,并在公孙松开博之后,帮博检查了一下身体。
松开了博之后的公孙,一边摸着自己的后脑勺,一边嘿嘿笑着说道:“博哥哥,我太激动了,你别介意。哦,对了,凌嫂子,你也别介意。哈哈,别介意,都别介意。”
公孙这样说话,漫说是与公孙一同来到此处的十杰,就算是九黎部的族人中也很少有人见过。公孙此刻的样子,在本属于羲部落的那部分族人眼中,活脱脱的就是蚩尤当面。若不是,大家都对公孙的面容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绝对会有人怀疑此刻的公孙是由蚩尤乔装打扮的。
咱们书中暗表,公孙这种反常的状态,确实是不符合公孙一贯的性格的。不过,今天的公孙一方面是因为高兴,另一方面也是因为是在他完全不需要费心思去计算的博面前,所以公孙才能如蚩尤那般畅快的憨笑。
其实,博本身是出身三苗国中的苗族,并非与公孙同族。博与公孙相识的时候,恰好是苗族遭遇兽潮冲击,举族上下只存活下来几十个少年的时候。那个时候,博刚刚因为想帮助族人忘记悲痛,同时也是考虑着要为族人建立希望,而将族名改为代表希望的“苗”字。公孙与博刚一见面的时候,仅仅是出于对博的遭遇的同情,才主动与博同行。
谁能想到,在随后的接触之中,公孙发觉自己的计算与分析,对于眼前这个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少年完全没有效果。这种挫折感,公孙在此之前,只在羲爷爷身上遇到过。而随着公孙与博互相接触的时间越来越长,公孙惊喜的发现,博士一个十分博学的人。由此公孙也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在有他的博哥哥在的时候,他自己不仅不需要费心计算,甚至连脑子都可以稍微休息休息。或许,只有在面对羲爷爷与博的时候,公孙才能做最真实的自己,当一个懵懂纯真的少年。
恰恰就是这种不是亲人胜似亲人的感觉,让公孙每次见到博的时候都十分激动,一口一个博哥哥的叫个不停。而今天不仅是公孙离开博之后第一次回到族中探望,更加是博大喜的日子。公孙自然是开心得好像孩子一样,完全没有顾及到自己的身后还有朋友陪自己一同前来。
毫无疑问,抛却了冷静睿智的伪装,天真的像孩子一样的公孙。远比,平日里一副心思沉重的样子的公孙,显得更加可爱。就连女累在提醒公孙注意博的情况的时候,都不忍心用过多的力气推搡公孙。而是十分温柔的,轻轻呼唤公孙。或许,女累也在小心翼翼地呵护着公孙这份难得流露的纯真样子吧。
随着女累的提醒,公孙终于回过神来,意识到了自己还有朋友在场。公孙连忙拉住刚刚将气喘匀的博,兴奋的将自己在闻人会认识的新朋友介绍给博认识。当然,公孙这么做,更加重要的目的,其实是向十杰介绍博。在公司怒的呢介绍中,博的形象完全就超越了大贤者所能形容的极限。博在公孙口中,那简直就是天山少有地上绝无的神人一般。
为了防止公孙将自己吹的白日飞升,博特意拦住了公孙的话头,向十杰解释了几句。顺便,博还邀请十杰加入自己的婚宴,就当是借着婚宴为十杰接风洗尘了。
因为是喜事,所以大家全都多喝了几杯酒。只是,公孙此次回到九黎部,往好了说是在完成羲爷爷布置的任务,往坏了说,那最轻也够得上是开小差。原因很简单,羲爷爷只是让十杰将闲置在其将场地里的大风全部都利用起来,但是羲爷爷并没有说过,利用大风可以干私活。就算,干私活这种事情是羲爷爷默许了的。但是,羲爷爷肯定也不会同意公孙等人驾驶大风长途飞行的。羲爷爷更加不会允许的,恐怕是大风长途飞行的目的地还恰好是公孙的家乡。
且不说,一贯强调公平的羲爷爷,是否能允许自己的孙子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违法乱纪。单单就说此刻的公孙正在为人族先遣军效力,用现如今的话说,那就是在服兵役。谁见过服兵役的空军战士,自己驾驶着飞机直接飞回家乡的。就算有这么没溜的人,谁见过这么做了还能跟个没事人一样到处溜达的。公孙现在做的这件事情,往严重了说,那简直就跟逃兵也没什么两样了。所以,公孙等人的时间十分紧迫。
博与凌的婚宴结束的时候其实时间刚到下午,除了有些酒量好的人,还聚在一起借着博与凌结婚的由头斗酒以外。其余的人,不管是喝醉了还是吃饱了,都回到自己的家里去了。而赶时间的十杰,也在服用了醒酒的药物之后,也全都逐渐清醒了过来。一刻都不能多耽误的十杰,直接就为博也喂食了一份醒酒的药物,还美其名曰是为了让博能够不耽误晚上的洞房花烛。
因为醒酒药而提前醒来的博,不多费力,就想明白了公孙是有事要跟自己说。当下,博也不含糊,直接就坐了起来,询问公孙的来意。公孙简单的将北冥的事情向博做了转述,并直言此刻的九黎部或许需要依靠博来做主了。公孙到此刻才明白羲爷爷特意将博留在九黎部的原因。羲爷爷其实一早就想到了,一旦北冥的战事出现拉锯或者胶着等不明朗的情态。作为大后方的九黎部,必须要有一个能服众的领导者。
公孙的父亲少典,在治理内政方面有着十分独到的地方。但是羲爷爷知道,自己这个二儿子是个守成有余创新不足的人。虽然给少典足够的时间,少典一样能累积起羲爷爷那种程度的威望。但是如果想要在短时间内让少典的声望达到让九黎部所有族人都信服的地步,远比直接让博出面来的困难太多。而博虽然在修行方面没有显露出来特殊的天资,但是在累积威望方面确实有过人之处。从一开始组建三苗国,到后来将三苗国发展为三苗部落联盟,再到现在将三苗国联盟与羲部落合并成九黎部联盟。这一系列举动不可谓动作不大,但是在博的牵头之下,居然没有任何人觉得有问题。
正是因为想通了这一点,所以公孙特意将北冥的事情,以及自己关于少咸山的设想向博叙述了一遍。公孙的目的其实是想听听博的看法。令公孙意想不到的是,博不仅肯定了公孙的设想,还为公孙提了三条建议。
博给出的第一条建议,与公孙之前的设想基本想通。就是将北冥的九黎部战士的战斗状态从四处进攻改为择地防守。已经深入了北冥腹地之中,占领了少咸山作为据点的九黎部战士,自然不应该,也不可能放弃自己的族人用生命和献血换来的利益。所以,博也支持继续向北冥增兵,只不过建议去往北冥的战士就地取材,修筑驻地与工事。对于驻地的修建工作,博也提出了一个十分珍贵的建议,那就是让泷跟随公孙一同前往北冥。因为,泷所继承的天机岛天关一脉的传承,最擅长的就是修建各种军事工事与设施。
从博给出的第二点建议开始,就是公孙之前没有想到的了。博建议公孙不仅要挑选一批战士带去北冥,甚至应该从九黎部联盟的各族之中,挑选出一些普通族人或者手工匠人一并送去北冥。这是为了让少咸山的据点能够在未来的很长一段时间内实现自给自足,为长久战斗做打算。博认为,无论最终人族与北冥生物之间的战斗时如何收场,九黎部都要为自己设想一下未来。如果说闻人会是全体人族的后路。博希望少咸山的据点可以成为九黎部的退路。同样的,针对这一点建议,博也将九黎部所有联盟部族原本生活的地方的地图绘制给了公孙。这样好方便公孙安排人手,分头去接这些人。值得一提的是,九黎部一共由九个部族组成,这也是羲爷爷当初提出“九黎”这个名字时的初衷。而因为烈山要带队前往少咸山,十杰也恰好是驾驶着九架大风回来,当真是无巧不成书。
博给公孙的最后一点建议就是,因为战事的兴起,以及九黎部勇士之前超过九成半的阵亡率。博推断之后的战斗中或许会死更多的人。同样是为了九黎部能传承下去,博建议公孙在九黎部内部推行婚俗改革。就是将原本的一夫一妻制度,改变为更加利于繁衍的其他制度。对于新的婚俗制度的设想,博也给出了两个建议。一个是“一夫一妻多妾”制度,另一个是“走婚”制度。
一夫一妻多妾的制度,是基于彼时部落之间互相冲突时,经常俘虏敌对部族的族人做奴隶而制定的一种制度。这种制度就是在女多男少的大前提之下,允许一个男人拥有多个女人,但是,除了一个正妻以外,其余的女人都属于没有任何福利与地位生育机器。这些专门为了在正妻养育后代期间,接替生育工作的类似于奴隶的女人,就叫做妾。
而走婚制度就更开放,虽然还是遵循现有的一夫一妻的制度,但是却不再固定夫妻的组合。诚然在一段时间内,一个男人还是只能与一个女人共同生活,但是在女人养育孩子的阶段,这两个人的夫妻关系自然解除,孩子由女方抚养。男人可以由自由自愿的原则,与任何没有处于生育期的女人组成新的夫妻关系。
这两种制度,其根本目的都是多多养育后代,避免因为战争使得九黎部的人口逐年锐减。只不过,这两种制度都存在着弊端。第一种制度如果用在从敌对部族虏获来的女人身上,公孙没有任何心理负担。但是,如果用在同族身上,特别是用在这些为了守护部族而战死的战士的家眷身上,公孙实在是过不了自己心里那一关。
第二种制度虽然并不存在将同族视为奴隶的问题,但是,将养育后代的责任完全推给女人这一点,也是一种潜在的不安定因素。不过,相比较第一种方案,公孙还是更加能接受第二种方法。最关键的是,彼时的情况十分特殊,男人并非是抚育后代的社会责任,而是去尽自己守护家园的义务去了。公孙觉得可以利用这一点,再加上将所有的生产资料都交给负责养育后代的女人掌管,要求走婚的男人全部都“净身出户”,或许能比较好的说服族人。
传送阵
公孙询问了博的意见之后,自是在心中打定了主意不提。时间紧迫的十杰也在公孙的安排下,驾驶着大风在第一时间飞往了其它需要联络的的九黎部族人之处。
公孙将与族人联络的的信物与族人所在地方的地图交给了自己在闻人会的同修们带走,随后便开始与博一起准备需要送去北冥的物品。
其实,公孙这一次回来最主要的目的是打算多选派一些族人前往北冥帮助蚩尤。所以,公孙与博需要准备的物资并不算多。更何况,风剑在之前认罪的时候就已经主动将九黎部的粮草补充工作承担了下来。如果风剑真的能足额补足之前拖欠九黎部的粮草的话,蚩尤应该会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不缺粮食。
是以,公孙只是再次向博要了一大批栾鱼丹,便没有任何其它要求了。像栾鱼丹这种主要功效是治疗内外伤,次要功效还附带解毒和充饥的方便丹药,着实是蚩尤他们最需要的紧俏物资。而作为栾鱼丹独家的研制与生产方的九黎部,显然是要优先为自己的战士配备这种方便的丹药。
经过一天的焦急等待,公孙终于等到了因为参加博与凌的婚宴,而全部醉倒的族人清醒过来。本着自愿的原则,公孙在愿意去北冥增援的族人中,挑选除了三百多人加入蚩尤的队伍。值得一提的是,公孙依照博的建议,特意将泷也选进了这三百多人,一同用大风载着飞往了少咸山。
虽然公孙因为等待族人醒酒耽搁了一天行程,不过其余的人也因为要先去各自被分配的区域接人而耽误了多少不等的日间。最终公孙这一队人陆续到达少咸山的时间,反而前后两个人之间每一组都相差不多。
随着从九黎部联盟下属的各个部族新选调的人手的加入,深入北冥腹地的九黎部族人人数,再一次超过了四位数,达到了不到五千人的规模。巧合的是,在公孙这一队人到达少咸山的前一天,烈山那一队人已经往返少咸山与人族先遣军大本营两次了。
烈山第一次将蚩尤看管的窳们十分轻松的就全部都送回了人族先遣军的大本营。完成任务之后的烈山,因为没有什么事情做,在等待十巫派遣的使者绘制与架设巫阵的同时,还将一直被冰封着的二负的躯体运送到了起降大风的场地之中。神奇的是,被临死一击所爆发出的冻气完全冰封住的二负,这么多天过去了居然没有一丝解冻的意思。
二负的躯体依然被坚冰冰封着,倒是省去了烈山许多搬运的麻烦。将冰雕一样的二负与被俘虏的窳群放在一起做邻居之后,烈山惊喜的发现,回到风氏一族调遣物资的风剑,也终于带着执法队回到了人族先遣军的大本营。
由于十巫的使者还没有完全架设完传送的巫阵,不能允许执法队的人将大风降落在未完成的巫阵之上。更加是由于烈山一个人在先遣军的大营中,除了羲爷爷以外实在没有什么熟人,导致烈山十分无聊。所以,烈山很是“蛮横”的让刚刚赶回人族先遣军大营的执法队直接飞去了少咸山。公孙他们到达少咸山的时候,恰好是在烈山第二次驾驶大风离开少咸山的后一天。
得知自己一行人的进度只比烈山慢了一天的公孙,就连看一眼泷依托少咸山设计的防御工事的时间都没有,便再次带队飞往了人族先遣军的大本营。此刻的公孙并不清楚,这一日之间的差距,险些让他错过许多精彩的事情。
就在公孙带队与时间赛跑的时候,烈山已经再一次回到了人族先遣军的大本营。或许是烈山的运气不错,烈山“任性”的要求执法队先将物资运去少咸山,确实为十巫的使者争取到了足够的时间。使者布置的传送阵,可以说就是在刚刚驾驶大风飞回大本营的烈山眼前完成了第一次的启动。
烈山并不了解传送巫阵的工作原理,但是,烈山看得出组成传送巫阵各个节点的,全部都是各种属性的玉石所组成的。烈山毫不犹豫的就相信了,传送巫阵开动一次,所需要消耗的灵气绝对是一个天文数字。
有意思的是,虽然烈山最终赶上了观看传送巫阵启动,但是在传送巫阵启动之前,烈山并不在现场。负责绘制巫阵的使者本身,并没有刻意清点与记录他要传送的东西的数量。如果当时烈山在场,或许是能看得出来,此刻被传送巫阵送走的窳的数量,比他之前晕送过来的要少得多的。
当然,自从运送过来,除了专门将冰雕二负运送过来与它们作伴以外,便一直处在无人看管状态下的窳们,逃跑掉一部分也是情有可原的。如果烈山注意到了这一点,或许也根本就不会管。毕竟,此刻是九黎部的人占据了窳们一直生存的少咸山,烈山无论如何也是不愿意再将窳这个族群整个赶尽杀绝了。
随着窳们与冰雕二负一起被传送巫阵传送到十巫所在的疏属山,烈山与风剑也降落在了绘制巫阵的地方。好在,十巫的使者虽然说是在绘制巫阵,其实并非真的是绘画,而是在此地修建了许多阵台,而链接各个阵台组成阵图的节点,也全部都被使者聪明的埋在了底下。不然依照大风那个一起一落就带起一阵狂风的性质。恐怕十巫的使者永远也不可能在大风的起降场地上面将巫阵绘制成功了。
眼看着庞大如山的冰雕二负,在一瞬间便从自己的眼前消失掉了的烈山,对巫阵表现出了极为强烈的兴趣。一面咨询巫阵的工作原理,一面跃跃欲试的打算借助巫阵进行一次空间旅行的烈山,好似终于在人族先遣军中找到了好玩的事情一般,不停的拉着十巫的使者讨论巫阵的问题。
怎奈,十巫的使者也并非是巫阵的发明人,发明巫阵完全是由十巫亲自完成的,这次充当使者前来人族先遣军大本营的人,最多也就是在十巫手下打过下手罢了。
烈山眼前的这个使者只不过是学会了巫阵的架设以及使用罢了。面对烈山的不断追问,从来到人族先遣军之后,就一直保持着谦和有礼的态度的使者,也终于发飙了。使者用了两句相当于寒冬中的冷水一样冰冷的话,采取了像“冰桶挑战”一般直接的方式说出,一瞬间就将烈山内心激动的火焰浇灭了。
使者对烈山说的两句话,第一句是,“传送巫阵的原理,以后你们回到闻人会,十巫是会教授的”,第二句是,“传送巫阵每启动一次,就需要一整天的时间进行充能,如果强行要求启动的话,必须将巫阵中的玉石全部都更换一次。”
使者的这两句话,直接就将烈山之后所有的问话都冻住了。烈山深知如果没有十分着急兼且重要的事情,今天是不可能有机会了解与体验巫阵的伟大了。而且,烈山也确实是拿不出足够多的拥有灵气的玉石来填充巫阵。
说实话,如果烈山愿意去求羲爷爷的话,还是有几分机会拿到足够的玉石的。只不过,烈山一方面不想让一贯追求公平的羲爷爷为了自己破坏原则,另一方面也是由于,烈山对于更换一昼夜时间即可充能完毕的玉石,本身也是有一定的抵触心里的。所以,烈山低调的选择了等待。
等待的时间总是漫长而无趣的,劳碌奔波了几天的烈山,见巫阵这里没有什么意思了,便径直回到自己的营帐中休息去了。
烈山所在的营帐,是人族先遣军大本营中,仅次于羲爷爷所在的营帐的第二大的营帐。这当然不是羲爷爷以权谋私为烈山分拨的。烈山居住在这里自然有着身为十杰被优待的可能。更加重要的是,羲爷爷的营帐因为需要随时召开作战会议以及安排军令,所以只有羲爷爷一个人。烈山所在的营帐却是因为同住的另外九个人都还没有回到大本营之中,所以才暂时由烈山单独使用。烈山作为十杰所享受的优待,仅仅是在没有室友的情况下,没有被要求搬出营帐而已。
一夜无话,第二天烈山特意早早就起床来到了巫阵旁边观察巫阵。令烈山意想不到的是,本打算无聊很长一段时间的他,在观察巫阵的间隙,惊喜地发现公孙一行人回来了。
幸运的是,依靠自力回复内部灵气需要超过一昼夜的时间的玉石,在巫阵之中只是过了一夜便储存了足够多的灵气。这一方面证明了十巫发明的巫阵十分神奇,另一方面也从侧面证明了十巫派来的使者,确实也只会架设与使用巫阵,对于巫阵的原理之类的事情根本就不甚清楚。弄明白了其中原委的烈山,很容易就对使者昨天那冷若冰霜的的话语感到释然了。
同时,因为闻人会十杰的再次聚齐,十杰果断的舍弃了大风这种交通工具。十杰这么做,首先是因为他们对于专门为他们量身定做到位五色鸟更有感情。其次是因为自己已经“借题发挥”一般的,使用了多的日大风,也是到了应该归还的时候了。最后一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原因。其实是,虽然大风相比五色鸟来说,操作十分简单,极限速度也高。但是,眼前出现了传送巫阵这种外挂一般的快速旅行工具。十杰果断的舍弃了大风,而是打算利用传送巫阵将五色鸟与自己一同运送到疏属山去见十巫。
十杰全部都是年纪不大的少年,身为年轻人本身就喜好接触与学习新鲜事物。就算传送巫阵传送的速度与大风飞行的极限速度不相伯仲,十杰恐怕也会选择尝试巫阵的传送。就更不要说,大风需要飞行一天的路程,传送巫阵连一瞬间都不需要就能到达。所以,十杰实在是没有任何理由不使用传送巫阵。
十杰驾驶五色鸟在传送巫阵中分开停稳,便要求十巫的使者开启传送阵。使者眼见自己此次前来人族先遣军大本营需要催促的物品以及需要寻找的人此刻都已经送回与见到,便也自己主动站到了传送阵之中。
相比较之下,我们多少还是能看出十杰有些紧张的。因为成功进行过一次传送,将
冰雕二负传送到十巫那边的使者,就是这么直接与自然的站到了传送阵之中。而十杰却全部都坐在五色鸟的驾驶舱之中。
十杰肯定是信任十巫创造的巫阵的,只不过第一次接触传送技术的十杰,在内心中多少还是有些忐忑与激动的。为了平复这种紧张的心情,十杰特意坐在了与特们并肩在北冥作战过的五色鸟的驾驶舱之中。
随着使者进入传送巫阵之中,他也同步激活了传送巫阵。我们只能看见传送巫阵所有的阵台与节点之上全部都腾起了一丝一片的彩色光芒。这些彩色的光芒在各自生发的位置都带有鲜明的属性色彩。但是最终会聚在整个巫阵的上空的时候,就组合成了一片五光十色的流光。在这片璀璨的流光掩映之下,五色鸟与使者的身影开始逐渐变得模糊。终于,随着传送阵中的影子最终变得完全透明直至消失,这片绚烂的五彩流光也逐渐收敛消失,使得传送阵再次归于平凡。若非本就知道这里有一座传送阵的人,恐怕很难相信就在刚刚,有一些人利用巫阵实现了远途的传送。
与人族先遣军的传送巫阵相对应的,疏属山也有一座传送巫阵。由于传送巫阵是一种全新的技术,或者准确的说应该被称作巫术。所以,其实整个天下间,被投入实际使用的只有这两个巫阵。所以,十杰们并没有遇到任何危险,便用短到他们自己都不敢相信的速度来到了疏属山。
来到疏属山的十杰,刚刚驾驶五色鸟从传送阵中飞出。就被地标一样的冰雕二负吸引到了注意力。此刻的十巫,正兴奋得像孩子一样围着冰雕二负又跳又叫。同时,在兴奋得手舞足蹈的十巫身边,有着一群在强忍笑意的闻人会学员,在对成群的窳进行编号与登记。
十杰驾驶着五色鸟飞过这些人的头顶的时候,惊奇的发现,经过这么久的运输都没有一点要化的迹象的冰雕二负,几日不见居然隐隐有了一丝要化掉的迹象。
不死药
帮助十巫清点窳数量的学员,自然也都是十杰的熟人。就算他们中大部分的人在闻人会的时候并不在一个学习组别,但是,同样的,他们大多数人也都在十杰战的时候见过面。只不过,十杰现在其实有些顾不上与自己的同修寒暄。十杰全体都对于如冰雕一般的二负为什么会融化,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所以,十杰从传送巫阵中出来之后,第一时间就奔向了正在手舞足蹈的十巫,询问十巫究竟是用了什么样的方法,才能将二负体外的坚冰融化。
刚刚还在手舞足蹈的十巫听了十杰的问话之后,一瞬间就冷静了下来。因为,从现场的状况来看,十巫这种手舞足蹈的状态,显然是见到冰雕二负之后,因为喜悦而自然流露出来的难以抑制的兴奋状态。换句话来说,十巫根本就是还沉浸在发现新物种的喜悦之中,并没有来的及对冰雕一样的二负做任何有利于坚冰融化的事情。
要说,为什么十巫在二负被送来疏属山之后将近一天的时间,还表现的这么兴奋。原因自然不可能仅仅因为二负是十巫以前没有见过的生物种类。自从五帝发现了北冥之后,十巫见过的从北冥被人族先遣军送回的新奇生物,也算是不少了。断然不可能因为二负的出现,就做出手舞足蹈的样子。十巫兴奋得原因是,公孙在传送回来的信息中对二负的表述是“被冰封在坚冰中,生死未知”这几个字。
本来是向公孙传达了尽可能活捉目标的命令的十巫,一开始看到公孙的回信之后,内心是有一定的失落的。不过,将十杰视为自己孩子一般的十巫,自然也是考虑到了捕捉**生物的难度的。所以,十巫咋最开始就做好了被运送回来的是一具尸体的准备。特别是,当真正看到经由传送阵送回的二负那巨大的身躯之后,十巫其实已经完全接受了十杰没能活捉二负的这个结果。相反的,十巫甚至已经开始觉得,在这么巨大的两个生物战斗的同时,十杰还能找机会想办法尽可能的将二负“活着”运送回来,这份执行力就已经算得上十分难能可贵了。
因为就连十杰都不能确定此刻二负究竟是死是活。换句话来说就是,面对被冰封的二负,就算二负暂时没有死去,十杰也完全没有办法将二负救活。所以,在刚刚与冰雕一般的二负见面的最初的一段时间里,十巫一直都是在仔细观察被冰封着的二负。在进行了一段时间不算很短的观察之后,十巫决定,先利用秘法试探眼前的这块冰雕之中,是否还具有生命迹象,然后再决定如何处理坚冰。令十巫没有料到的是,十巫在几乎使用光了自己做掌握的所有探测生命气息的秘法之后,惊喜的发现这块巨大的“冰雕”之中是有生命迹象的反馈的。这才是十巫此刻兴奋得手舞足蹈的真正原因。
而也恰恰是因为,十巫对被冰封的二负进行过长时间的仔细观察与小心试验。十巫内心其实十分清楚,被冰封的二负一直就没有解冻的迹象。如果如同冰雕一样的二负有解冻的迹象的话,十巫其实是准备了尝试救活二负的药物的。也就是因为十巫也判断出二负身体之外的坚冰很难被融化,所以十巫在听到了十杰的问话之后,一瞬间就从刚才手舞足蹈的状态中摆脱了出来,变回了平日里在闻人会授课时的严肃模样。
如同之前主持十杰战时一样,十巫之中负责组织闻人会学员活动,以及处理各种与学员有关的事物的人,正是巫咸。而我们也知道,十杰之中无论是排名还是实际情况,都是隐隐以公孙为首的。所以,在十杰与十巫之间的交流方面,毫无疑问就有必须在这一对,曾经如同针尖对麦芒一般对上过“老熟人”之间展开了。
巫咸先是向公孙说明了,二负被传送过来之后,一直到公孙等人到来之前,究竟发生了一些什么事。然后便开始向公孙询问关于二负被冰封之前的情况。由于巫咸与公孙之间的私交并不算好,所以,这两者之间的对话,十分简练。并且,由于两个人在对话之间并没有什么互动,无论是巫咸还是公孙,都好像在说书人一般,自顾自的讲着各自的故事。
公孙用最简洁的语言向十巫介绍了当日与二负之间的战斗,随后十巫就陷入了紧张的思考之中。似乎是打算在公孙介绍的战斗过程中,找到一些蛛丝马迹来解释为什么冰封着二负的坚冰会突然开始融化。
然而,没等十巫想明白其中的原理,一旁负责清点窳数量的学员中,忽然就有一人匆匆忙忙的赶到了十巫这边。原来,这些负责清点窳数目的学员,遇到了一件奇怪的事情。那就是,窳的数量在不断下降。说的直白一些就是,如果昨天窳的个数变少了,烈山看到时以为是窳逃跑了而没有重视的话。今天清点窳数量的时候,这些闻人会的学员可以说是逐个清点过的。如果说,仅仅经过一次清点数目以及一次复核数目,这些窳就能逃走几只的话,那么这些窳当初也就不会被十杰与九黎部的勇士配合在一起抓住了。
更为重要的事情就是,无论窳多么会逃跑,被俘虏的窳一旦逃脱,是不可能不留下任何痕迹的。让这些闻人会的学员们觉得不可思议的事情,恰恰就是这些少掉的窳,完全没有留下任何可供追查的痕迹。闻人会的学员们首先开始排查是否是自己数错了,因为毕竟是多人合作清点数量,哪怕有一个人数错了数目,最终的结果就有可能对不上。为了排除是自己人的问题,闻人会的学员们又进行了第三以及第四次清点数量。
令学员们差异的是,不仅后两次清点出的数目与前两次都对不上,而且越是清点,所得出的窳的数量就越少。因为这件事情实在是太过诡异,完成第四次清点之后,抓着最后一只窳过数目的那个闻人会学员,全然忘记了将自己手中的窳松开。
就是这个因为觉得事情诡异而出现的疏忽,让学员们见识到了更加诡异的事情。被抓着的这只窳,就在抓着它的学员眼前逐渐变得透明了起来。与此同时,这名学员因为看到了手中的窳逐渐变得透明,惊慌的喊叫了起来。听到喊叫向这名学员投来询问的目光其他学员们,根本就还没有弄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便亲眼见证了一次窳是如何消失的。
听了学员的叙述之后,十巫们也对窳凭空消失的事情表现出了浓厚的兴趣。跟随报信的学员一同来观察窳的十巫,发现在场每一个学员手里都抓着一到两个窳。原来,这些闻人会的学员为了证明之前窳凭空消失的情况不是个案,而特意使用了这样一个办法,目的是检验是否还会有窳凭空消失。
很显然,学员们的办法是有效的。在派出一名学员向十巫汇报情况这样短的一小段时间里,便又有一只窳在学员们的眼皮子底下凭空消失了。在亲眼见证了又一个窳消失之后,十巫终于十分重视的开始在现场施展探测巫法,想要找到窳的去向。
很遗憾,就算十巫亲自探测窳的去向,也并没能在短时间内找到窳的下落。与此同时,就在十巫不断地探寻窳的去向的同时,还在不断有窳凭空消失。就算十巫是阅尽人世沧桑的智者,根本就不可能将被俘虏的窳的死活看在眼里。但是,在十巫的眼皮子低下,不管是杀掉还是偷走窳,能做得这么悄无声息,一方面能看的出做这件事情的人或者生物修为十分了得,另一方面,那也就是在打十巫的脸。当然,如果十巫长时间看不透这里面的猫腻,或许这“普通打脸”就要进化为“啪啪打脸”了。
十巫此刻的心情必然是焦急的,如果气愤与焦虑也能具象的被表现出来的话,很可能此刻十巫的头顶上已经升起了如冰雕二负头顶上那般的白色烟雾。冰封二负的坚冰,从在少咸山冰封住二负,一直到被传送巫阵传送到疏属山来,经过了半月有余的时间。在这半个多月的时间中都没有一丝要融化的迹象的坚冰,在到了疏属山一天之后,居然气化得如此剧烈。以至于在晴朗的天空下都能凝结出烟雾一般的气体。
观察到了这种情况的十巫,已经准备放弃查探窳的去向了。或许,在此刻的十巫心中,自己的面子远没有对新鲜事物的探索来的重要。既然之前一直被当做难题看待的坚冰,莫名其妙的自己解冻了,十巫自然是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刚刚还在努力施展探测巫法的十巫,下一刻居然就自然地开始准备起了药材。
前面我们已经介绍过,十巫是因为修为精深以及学识广博,才被五帝延请至闻人会担任闻人的。就连烈山与鬼臾区那样的药学天才,都能在十巫手下老老实实学习,足可以说明十巫在医术与药物方面的造诣是十分精湛的。此刻居然有一种药物是需要十巫联手准备的,这着实让深谙其中之道的十巫们惊讶不已。
联想到各自家族中关于这方面的传说,以及之前的对话中十巫无意透露出的话语。如公孙这般对典籍了若指掌的人,已经隐隐能猜得出来,十巫口中所说的那种为了“尝试救活二负”而准备的药物,可能就是传说中的“不死药”了。
不死药之所以要叫做不死药,自然是无论一个人受了多么重的伤势,只要用了这种不死药,都能直接起死回生。我们形容一种药有神效,或许经常会用到“生死人,肉白骨”这种形容词。然而,这种形容词,在不死药面前,只能算是勉强形容出了不死药的部分功效。
不死药的全部功效有多么恐怖?简单来说,彼时的修炼体系,一切力量都是受到灵魂支配的。不管是灵气修者修行的各种属性的灵气,还是炼化修者化形的各种外物,全部都需要通过调动灵魂力量来实现应用。所以,在彼时就不止一次出现过,修为精深的人,虽然肉身死了,但是灵魂一时半刻还不能完全消散。这个时候,只要在这个人还残留的尸身之上涂抹上不死药,就可以在一时三刻之间,让这个人成功复活。
若以起死回生论,生死人至少还需要个囫囵个的尸体,肉白骨也需要一副完整的骨头架子。而不死药,只要有这个人的一部分身体就能办到。那简直可以说是比“生死人,肉白骨”先进了不止一个级别。
然而,既然有这么好的药,是不是彼时的人就可以不死了呢?当然不是,彼时的人因为能够修行,可以主动抑制自己的衰老,但是也不会说有谁能做到永远不死。不死药虽然好,但是,不死药的配方十分复杂,并非是谁都能配的出来。至少,无论是精于医术的天才中的天才女累,还是精于毒术的鬼才中的鬼才鬼臾区,乃至于一直深藏不露,医术与毒术都精擅的烈山,这三个人里面,是没有任何一个人能配制出不死药的。
至于能配置出不死药的人,十巫自然算是一个组合。除了十巫之外,天下间是否还有人能配制出不死药,就连五帝都无法说清。当然,要想配制出不死药,单单掌握了不死药的配方还不算完。因为不死药的配方是一张极端复杂的药方,所以,几乎可以肯定,每一个尝试配置不死药的人,都不可能收集全配方上面所有的药材。那么就需要对于药物有着极端深入研究的人,尝试着找寻替代药物来代替配方上有,但是你手中没有的那几味药。这样就使得不死药的配方,多出了无限多种不确定的可能性。
如此,我们只能是期待,十巫这一次配置的不死药能够成功将二负救活,千万不要出什么意外才好。
生与死
十巫是冷静果断的,他们完全不在乎窳是否会消失干净。实际上,就在十巫配置不死药的当口,窳也确实“一如既往”的在不断消失着。可能是巧合,窳的消失与冰封二负的坚冰的融化,恰好是在同步进行之中的。当然,我们也可以认为,同时进行的两件事情中一定会有什么关联。只不过,此刻的十巫已经腾不出手来寻找这种关联了。
忙碌的十巫没有注意到的是,随着窳的不断消失,这一片天地之间已经开始激荡起越来越浓郁的灵魂力量。自然,我们仍旧可以视为,灵魂力量极强的十巫,没有时间,也根本那就不会把这种程度的灵魂波动放在心上。但是,十巫的这种作为在公孙看来,根本就是被配置不死药的激动心情冲昏了头脑。毕竟,依照公孙的了解,虽然十巫一直掌握着不死药的配方,却并没有真正配置出来过这种神药。
更加令公孙不解的事情是,既然不死药是一种有名字并且有配方,看起来已经十分“成熟”的药品。那么,为什么从来就没有人见过配置成功的不死药?难不成说,自发明不死药的人开始,就没有任何人使用过这种药?如果有人使用过这种药的话,又为何没有一个长生不死的人出现在人们眼前?所以,公孙觉得,或许十巫这是第一次配置不死药,又或者不死药的药方所能配置出来的根本就不是能起死回生的神药。
思考,是可以让一个人的内心冷静下来的绝佳方式。而一个人的心一旦静了下来,那么他就有可能注意到许多之前自己以及他们没有注意到的细节。我们无法确知这一片天地中灵魂力量的波动是否是十巫故意忽略掉的,但是我们可以确信,冷静下来的公孙,已经注意到了这一点。
自然,公孙也并不清楚这种灵魂波动所代表的是什么意思,但是一向心思深沉的公孙,将这种灵魂力量的波动,与二负体表的坚冰的融化,以及窳的凭空消失,这三者本能的联系在了一起。在公孙看来,无论如何,窳也是一种活着的生物,而一种活着的生物的凭空消失,所牵连出来的灵魂波动,绝不可能是寻常的事情。
自知此刻自己一方所面对的情况,有可能是自公孙有记忆以来最为诡异恐怖的事情,所以公孙本能的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紧张起来的公孙主动让自己的大脑飞速的运转起来,在不清楚自己要面对的究竟是什么的情况下,公孙所能做的事情并不算多。首先,公孙是不可能将自己毫无依据的推测与预感,在这种十巫全部都为同一件事兴奋不已的时候,上报给十巫知道的。这种极有可能说了也白说的话,冷静状态下的公孙是不可能说的。而公孙内心自然而然生出的那一丝不安,却在时刻催促着公孙不得不做出一些事情来。
为了化解内心那根本就不知道源头的焦虑与不安,公孙选择了相信自己身边与自己共同作战过的同修们。公孙让他们与自己一同登上五色鸟。或许,此刻能让公孙觉得安心的,也只有自己这些既是同修,又是战友的好朋友了。
重新回到了熟悉的座驾之上的公孙,内心终于稍微安稳了一些。不过,为了能够应付所有突如其来的意外,公孙仍旧坚持让五色鸟腾空飞起,进入戒备状态。尽管十杰中的其他人全都不明白,公孙为何会在处于人族控制的北洲版图上的疏属山还显得这么紧张。但是,他们出于对公孙的信服与信任,还是没有任何折扣的执行了公孙的命令。
随着五色鸟的腾空而起,与公孙一同驾驶金凰的女累也明显感觉到了公孙的紧张。平日里在任何事情上都要与男性一争高下的女累,一直以直接与不服输的个性示人。此刻,这个平日里看起来十分争强好胜不拘小节的女子,终于再一次显露出了她温柔地一面。就如同当初公孙为了掩护在洞穴中休息没有来的及出来的同修而被长蛇所伤时那样,女累再一次流露出了一个医者,或许应该说是女性医者,再准确一点说,或许根本就是一个女性天生的那种温柔,用自己的手紧紧的牵住了公孙的手。女累从自己手心里传递而来的公孙手掌上的温度,可以轻易地感觉到公孙此刻究竟有多么紧张。
温柔地女累,极为聪慧的没有说任何鼓励公孙的话语,而是更加增加了几分握着公孙的手所使用的力度。因为,在女累看来,一贯谦和沉稳的公孙,虽然并不是一个话多的人,但是一旦公孙确定了有什么事情是值得紧张与注意的,一定会第一时间通知身边的人。就算是此刻公孙紧张的事情如上一次长蛇的袭击一般来的那么突然,女累也相信公孙也绝不会仅仅是让十杰升起五色鸟,而弃现场的十巫与众多闻人会的同修于不顾。
在女累的认知中,能让公孙做出这一系列可以说是极为反常的举动的,只有可能是公孙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紧张的是什么。所以,这个时候,无论女累对公孙说什么都有可能更加加重公孙内心的紧迫感。反倒不如仅仅是牢牢抓住公孙的手掌,向公孙传递一个信任的信号来的更加有效。
自从公孙肯舍出自己的性命独自吸引长蛇的注意力之后,十杰中的其他人就已经在不知不觉之间,由衷的生出了对公孙的信任。此刻女累所表现出来的,除了那一丝对公孙无条件的信任以外,或许还有一丝更加微不足道的依赖。这是一种全然无条件的选择相信公孙的信任,而在这种可以被称之为伟大的信任之中,女累所默默传递的,还有一丝任凭公孙如何安排得依赖。
心思细腻如公孙,已经从女累简单至极的动作中体会到了这种信任与依赖,所以,公孙决定,无论一会将要发生什么未知的事情,自己都会与自己的兄弟姐妹站在一起,不会害怕半分,更加不会后退一步。
随着五色鸟的升起,以及时间的不断推移。被俘虏的窳终于全部都被那种看不见的力量弄得消失掉了。从空中俯瞰疏属山的公孙,本能的就觉得这些窳好像是被什么东西凭空吞噬了一般。只不过,以公孙现在的修为,并不能看穿究竟是什么样的存在吞噬了窳。又或许,其实公孙与十巫一样,根本就是被什么东西牵扯了太多的心神,无法看到真相罢了。这一切,谁又说的准呢?
与此同时,随着最后一个窳也终于凭空消失,二负体表的坚冰也终于完全融化。值得一提的是,坚冰融化之后并没有化成冷水,而是不断地在二负的头顶上积聚成二负被冻结之前,窳施展的那种冻气。而就在最后一个窳也完全消失掉之后,这股积聚的冻气,自发的形成了一个与窳的躯体类似的人首蛇身的形象。那冻气形成的形象除了面容看不太清楚,以及只有一个身子以外,整体看起来其实也与二负的样貌相差并不太多。
而脱离了坚冰冰封的二负,此刻就好像仍旧在与相斗一样,全身的毛孔中都喷射出了二负天赋的火焰。似乎,二负所处的时间,一直就被定格在了最后与比拼天赋技能的那一刻。而随着二负体表重新溢满火焰,不仅是十巫,就算是心神紧张的公孙,以及还处在窳群消失的震惊之中的闻人会的学员们,也全部都可以丝毫不费力的感受到二负此刻所释放出的生命气息。
被二负释放出来的强大的生命气息一刺激,十巫全部都像疯了一样全力加快了自己配置不死药的速度。因为,十巫实在是害怕刚刚摆脱坚冰封印的二负,此刻释放出来的生命气息是俗称的“回光返照”。此刻,十巫心心念念所想的,恐怕都是在二负完全死掉之前,将不死药涂抹在二负身上。
俗话说“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到了十巫这种修为,如果倾尽全力合力去做一件事情,还真是鲜少有不成功的。不过,同样还有一句俗话叫做“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这第二句俗话含蓄地告诉了我们,就算你足够努力,其实“偶尔”也会遇到意外。
十巫遇到的意外,其实并不算太过出乎十巫的预料。因为,那个意外的主体之前的出现,本身对于十巫来说就可以算作是一种以外。当时的情况在驾驶五色鸟飞到天上的十杰眼中看来,就是十巫在将配置好的不死药涂抹在二负的躯体上的同时,二负头顶上那个人首蛇身样子的冻气集团,也猛的冲向了二负。
到了这一刻,公孙虽然仍旧看不出仿似人首蛇身的形态的冻气,究竟有着怎样的“面容”。但是,公孙脑海中不自觉地就闪过了当初窳与二负争斗时的片段。此刻冻气冲向二负,恰好就与当初献祭自己的肉身,极限催动自身的天赋技能冲向二负时的场景一模一样。
只不过,这一次的碰撞,毕竟是在冻气与二负之间进行的,注定不会是历史的重演。所以,二负最终并没有被重新冰封。而不死药的刺激,或许也真的如一针强心针一般刺激到了二负的**。只见二负体表的火光骤然大盛,险些将在旁边围观这一切的十巫与闻人会的学员焚烧成灰烬。
目睹了二负天赋火焰爆发的十杰,在为自己的师长与同修捏起一把汗的同时,也都在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若不是公孙提前知会了他们升起五色鸟,在刚才二负体表的火焰喷发的时候,就算十杰能依靠自身的修为以及各种各样不尽相同的手段逃出一命,恐怕五色鸟就将在这次火焰喷发之中成为绝响,再难在世间出现了。
说来也是神奇,被冻气一激而从二负体表升腾而起的火焰,在离开二负的体表之后,神奇的聚集在一起组成了一个人首双蛇身的形态,除了那模糊的五官以外,这团火焰活脱脱的就变成了一个缩小版的二负。
变成了缩小版二负的样子的火焰,如同之前变成缩小版的的冻气一般,也是在空中稍微停留一下,就再次冲向了二负的肉身。而此刻二负的肉身,虽然被十巫涂抹过了不死药,但是在冻气与火焰的交锋之下,就好像是全然没有知觉得死肉一样,让十巫看着揪心不已。
并非是十巫配置的不死药没有起效,相反的,十巫配置的不死药,可以说的上是当今人族所能制作的的最接近不死药配方记载的不死药了。十巫虽然都是医术方面的高手,但是,十巫严格的按照不死药的配方上面所记载的内容,尽可能的收集了绝大多数的药材。而连十巫都收集不到,或者出于各种原因最终无奈才替换掉的药材,也尽皆是在十巫看来并不顾算太重要的辅助药材。可是即便如此,二负还是好像完全死透了一样。
眼见着自己配置的不死药并没有在短时间内收获到神奇的功效,十巫的内心显然是失落的。不过这种失落,也恰到好处的将十巫,从配置不死药的那种狂热的状态中,拉回到了现实之中。被拉回到了现实之中的十巫,倚仗强大的修为,比公孙更准确的感知到了这片天地之间的灵魂波动。并且,以十巫的经验来分析,这片天地之间的灵魂波动应该是不止属于某一个强大存在。十巫断定出,此刻这片空间之中,至少有两个或以上的,连十巫都不敢轻易与之较量灵魂之力的存在,只不过十巫并不能把他们全部都准确的找出来罢了。
十巫通过各自分析,以及相互交流之后,稍稍对眼前的局面有了一定的认知。那就是,虽然二负的身体就好像是尸体一样一动都不动,但是二负的身体之内拥有的生命气息,却并没有丝毫减弱。而在二负的身体外面凝聚的冻气与火焰之中,十巫也感知到了十分熟悉的灵魂波动。十巫几乎已经可以肯定,这片天地之中一直弥漫着的灵魂波动,其中两个源头,就是这两团看起来怎么也不可能是生物的能量集团。眼前这种,该生的不生,应死的不死的局面,让十巫十分费解。同时也让紧张的进入戒备状态的十杰,完全十分无所适从。
奢比尸
暂时不知道该做些什么的公孙与十巫,不约而同的将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了,那两团散发着灵魂波动的能量团之中。只是,无论是公孙还是十巫,人他们如何精明,也不可能想得到,就是因为本来依附在二负身体上的两个灵魂,此刻都暂时依附在这两团能量之中,才使得二负的肉身虽然生命力旺盛,但是却如尸体一般一动不动。
能将灵魂暂时依附在能量之中,固然是灵魂之力强大的表现。但是,无论灵魂之力多么强大,始终也应该是有一个极限的。所以,这两个灵魂你争我夺的全部都想控制二负的身躯,好让自己的灵魂能有一个休憩的港湾。
灵魂重新进入身体,在有些故事里面被称作“夺舍”。我们自然也可以入乡随俗的使用这一说法。不过,通常情况下所说的夺舍,都应该是指一个强大的灵魂进入另一个相对弱小且不相干的人的身体之内。而如果是自己的灵魂回到自己的身体里的话,在《西游记》中似乎有一些关于这方面的记载。我们敬爱的大师兄猴哥,就经常让自己的灵魂离体而去,过段时间再若无其事的回来。这种行为一般被称作“出窍”与“还窍”。
那么,显而易见的,还窍要远比夺舍来的容易,也更加顺遂。套用到我们的故事之中,现在的情况不用我说大家也能看的明白,依附在冻气之中的灵魂,其实是的灵魂,另一个依附在火焰之中的灵魂,毫无疑问就是二负自己的灵魂了。是因为自己主动献祭了肉身,灵魂无处安放才想要夺舍二负。
至于二负,其实本来在自己的肉身之中呆的好好的他,断然没有被一个与自己实力相差无几的灵魂夺舍的可能。这件事情的意外,其实就出在十巫身上。不仅仅是的灵魂依附在冻气之中出现,对于十巫来说是个意外。十巫对二负本身还活得好好的二负的身体使用不死药,这对于二负来说也是一个意外。
前文我们已经说过,虽然不死药是一种有配方有传说,药效“明确”的看起来十分成熟的药剂。但是,由于并没有关于不死药使用之后的情况的传说流传下来,所以就连十巫也并不清楚对一个完全没有受到生命威胁的生命体使用不死药会有什么后果。
对于药效在“不对症”的情况下的不确定,以及对于北冥生物与人族的体质之间是否存在差异的不了解,甚至是对于自己使用替代药材改动的那几味辅药的不自信,这种种因素联合在一起,此刻恐怕就连十巫都无法说明白二负的身体发生了什么变化。
好在,我们都不是十巫,我们可以临时开启“上帝模式”,将视角切换到二负身上。毕竟,就算二负不知道自己的身体为什么会产生变化,至少二负是知道自己的身体究竟发生了什么样的变化的。二负的身体发生的最直观的变化,就是二负的灵魂失去了对二负的身体的控制权。本来龟缩在二负的心脉周围,在这一路上都在保护二负,不让二负真正死去的天赋火焰,忽然间就不受二负控制的喷出了二负的体表。随后,本来有十足的把握,对抗裹挟着冻气向自己重新冲来的窳的二负,忽然间就被自己的**如同排斥的灵魂一样排斥出体外了。
不明原因的就变得“无家可归”的二负,不得不聚集自己的异能火焰暂时承载灵魂。而更加令二负无奈的事情就是,二负不得不跟一起争抢起自己的肉身来。仅仅是这样,或许二负的灵魂还不觉得有什么过分的地方。因为二负的灵魂认为,那具肉身至少是属于自己的,如果是凭本事硬抢的话,肯定不可能赢过自己。
只不过,不知道应该说二负天真,还是说眼前的事情诡异。二负在尝试着与争抢自己肉身之后,恍然发觉,自己的肉身不仅仅是排斥,也同时在排斥自己。我们并不清楚,二负与是否知道十巫配置的是不死药,我们更加无法确知这两个争抢肉身的灵魂,究竟有没有见过或者说听说过关于不死药的传说。我们能肯定的就是,与二负为了能够得到一具安放灵魂的**,全部都拼上了全力。
对于与二负来说,这显然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毕竟,如果不能找到**寄托自己的灵魂,这样凭借能量团一样的冻气与火焰来暂时寄托灵魂,无时无刻不在消耗他们的灵魂之力。而随着灵魂之力的消耗,与二负的理智越来越模糊,逐渐开始出现了本能压盖过理智占据灵魂主导地位的情况。
对于一个依照本能行事的灵魂来说,一个“无主的”,不停的散发出浓郁的生之气息的**,简直就是无法抗拒的诱惑。为此,与二负全部都拼尽了全部灵魂之力,催动各自灵魂所掌控的冻气与火焰,冲向了二负的**。
在之前二负与争斗的时候,我们就看出了这二位的实力其实是相差不多的。由此我们也可以推断出,这两个人的灵魂之力,也应该是半斤八两的关系才对。再加上虽然受到**的排斥,但是始终是这具**的主人的二负的灵魂,无论如何也应该比的灵魂与这具**的契合度更高一点,按道理来说,二负的灵魂无论如何都应该占据一定的优势才对。
然而,事与愿违。最终获得胜利的其实是的灵魂。的灵魂以压倒性的优势,取得了二负的头颅与左边身子的控制权。可怜那二负的灵魂,只取得了自己右边身子的控制权。没有抢到大脑的控制权的二负的灵魂,其实仍旧处在一种无家可归的状态之中。
就如同两个抢夺玩具的孩子,并不一定是玩具真正的主人才能取得玩具的最终使用权。往往是力量更大的那个发起抢夺的孩子,最终抢走玩具。不过,我们也都知道,那个抢走玩具的孩子,因为玩具是抢来的,必定不会多么珍惜这件玩具。
此刻的就是这种情况,终于取得了二负肉身的头部以及左边身体的控制权。果断的就控制二负进行自残,将右边的身躯断掉,使它与二负的头颅脱离开来。要说这不是自己的身子,折腾起来就是不心疼,一个头俩身子这种事,冷不防的就自己来个分离手术,那场面怎么是一个血腥能形容的出来的啊。
不过,有的时候,我们也不得不说,这个命运就是这么奇怪。刚刚还在同步排斥与二负两个灵魂的**,就因为这一分离,忽然间就不再排斥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了。诚如之前我们所推断的那般,二负的**不再排斥任何一个灵魂了,并不能代表这具**恢复正常了,是因为十巫涂抹在二负身上的不死药,此刻全部都集中起来,去修补窳控制二负“自残”出来的那个伤口了。
要说这个不死药还真是有着不一般的神奇功效,几乎在二负的**不再排斥灵魂的进入的同时,就将断去一条身躯所造成的伤口止住了血。在控制自身灵魂的主动融入之下,二负左边的身体与的灵魂,在一个极端短暂的时间段内,就达成了完美的融合。而恰恰就在这个融合达成的一瞬间,之前那庞大的令人恐惧的伤口,居然在不死药的修复之下,变得光滑如新,就好像从来没有受过伤一样了。
只不过,不死药这一次发挥的药效,似乎与传说中记载并不一样。虽然,不死药仍旧在极短的时间内,就将二负身体上那好像洪水决堤一般喷涌鲜血的伤口治疗好了,但是不死药并没有刺激着二负的身体再次长出一条新的身躯来。不仅如此,因为不死药将左边身躯上的伤口完全修补好了,依附着二负真正灵魂的右边身体,恐怕再也没有机会回到二负的头颅后面了。
被二负占据的这条躯体,看起来就没有被占据的那边那么血腥了。因为二负的灵魂所裹挟的天赋火焰,将这条躯体流出的血液,全部都蒸发成了气体。而二负的灵魂,在抢到了这条没有头颅的躯体之后,也全仰赖于天赋火焰的存在,才能继续坚持着残存在这个世间。
可惜,天公不作美,就在二负重新积蓄力量,打算依靠灵魂之力裹挟天赋火焰,再次冲过去与争夺躯体的控制权的时候,这一方天地间忽然就下起了大雨。若是一般的大雨,显然是不可能影响到在场的这些,修为最弱也能称得上是一方高手的人。不过,偏偏这不是一般的雨,这是一种能够将二负的天赋火焰都浇得慢慢熄灭的雨。
伴随着二负天赋火焰的逐渐熄灭,大雨中传来一个冰冷僵硬的声音,这个声音用不容置疑的口气说道:“既然不死药被抹在了那一边的身体之上,这一边不要也罢。”这冰冷的声音中带着极端的强势,让人听在耳中不由得就感觉那话语本来就应该是天地间的至理名言一般。而随着这个声音的出现,在大雨之中众人的头顶之上凭空出现了一个身影。
伴随着天赋火焰的逐渐熄灭,二负的灵魂之力也在逐渐减弱。在灵魂消散之前,二负幸运的看清了这个凭空出现的身影的样貌。但是,二负临死之前的最后一个念头,却是宁可不要看清楚这个身影。
这个凭空出现的身影,乍一看好像是一个人,但是仔细看起来,却与一般人族并不相同。从正面看,他有着如人类一般直立的身躯,但是,他与绝大多数的人族都不同的是,他的上半身虽然是人形,下半身却是野兽的形态。当然,在场的所有人族都是见闻广博的人,不可能因为他的样貌与自己一方有出入,就直接怀疑他人族的身份。毕竟,如氐人国与羽民国的人那般,哪一个也与如今我们所说的人族样貌,都差了不止一点。
最令看到这个身影的人感觉到奇怪的是,这个以半人半兽的形象出现的身影,有着一对十分大的耳垂。并且在耳垂的部分,两条活着的青蛇,仿佛是被当做耳环使用着。自身就时常随身携带着蜃龙当项链的公孙,第一时间就被这个身影那对青蛇耳环吸引住了目光。在公孙看来,这对青蛇绝不可能仅仅是起到装饰的作用,它们任何一个,恐怕都能爆发出比蜃龙还要巨大的能量。
仿佛是感觉到了公孙注意自己的“耳环”,这个身影向着金凰的方向投来了意味深长的目光。不过,或许是公孙在他的眼里是在是太过渺小了,这个身影只是看了一眼公孙,便好像失去了对公孙的兴趣,而是自顾自的说起了话。
只听这个身影说道:“吾名‘奢比尸’,尔等切莫惶惶。为了遵守吾与那五个小家伙的约定,吾是不会对尔等随便出手的。吾来这里的目的很简单,只是想带走那里的那个小家伙。”说完,还不忘指了指那边被占据了的,暂时没有了动静的那一半二负的身体。
这个自称奢比尸的生灵,就算是向在场的人解释自己的来意时都带着一副不容辩驳的口吻。而起,他的话听在在场的人耳中也引起了不小的震惊。知道一部分内幕的如十杰中的公孙这样的人,本能的就将这个生灵口中所说的约定与五帝与北冥深处的生物的约定联系在了一起。随后,公孙就如同十巫那样被自己的联想震惊到了。公孙想得是正确的话,眼前这个自称奢比尸的生灵,居然连称呼人族的五帝都像称呼与二负那般,随便的就用小家伙做了代称。
如果,这个生灵不是在开玩笑,公孙判断,这个生灵要么就是实力远在五帝之上,要么就是真的比五帝活了更长的时间。但是无论是哪一点,都代表着,奢比尸是公孙乃至十巫,甚至是整个闻人会都暂时惹不起的狠角色。
可是,这个狠角色现在打算带走的,恰恰是刚刚才被十巫涂抹过不死药的二负残留的身体。就算公孙能舍得下自己这些日子以来,费劲千辛万苦才送到这里的二负的躯体,十巫恐怕也舍不得用在上面的不死药吧。
死与生
莫说是十巫小气,但凡是知道不死药的配方的,恐怕都不能容忍自己千辛万苦配制出的不死药落在别人手里。更何况,十巫眼下根本就不能确确定,眼前的这个究竟是不是人,就更遑论把对方话到“别人”的范围里面了。
自从奢比尸出现,十巫就敏锐的感觉到,奢比尸有着在场所有的生灵中,最强大的灵魂力量。此时的十巫还不知道争抢二负肉身的那两股灵魂力量,分别就是来自于窳与二负的灵魂。不过,十巫却能清楚地感知到,奢比尸的灵魂力量,要远在与十巫灵魂力量相差不大的窳与二负之上。奢比尸灵魂之力的强大,令十巫中任何一个人,在单独面对奢比尸的情况下,都没有胜过奢比尸的把握。
不过,人族最大的优点,就是比之其他种族更擅长变通。十巫自知无法单独与奢比尸对抗,便开始思考联手对抗奢比尸的可行性。而与此同时,并没有十巫这么沉得住气的十杰,因为之前就已经进入了戒备状态,所以在奢比尸一出现的时候,就直接有了动作。
一直都在紧张与担心会有什么事情发生的公孙,终于在奢比尸出现的那一刹那明悟了自己内心中这种不安的来源。公孙内心的不安,其实恰恰就是因为奢比尸一直在一旁窥视,才在公孙心底突然出现的。这是属于公孙的先天灵觉,这种灵觉其实每一种生物都有,只不过有强有弱罢了。
很遗憾,我们不得不承认,人族的灵觉,在诸多生物之中算是比较弱的。不过,这其实并不是人族的劣势,前文我们已经说过,动物及植物的灵魂与人类相比都不能算是很健全。动物只有一点点灵智,甚至这点灵智仅仅能支撑他们激发本能与简单交流。
当然,正是这种灵智的简单,反而因为被动物们依赖,而逐渐变得发达起来。这就好像是基础较差的人,必须依靠发达的技巧才能战胜实力雄厚的对手一般。灵智本身就不足的动物们,在感受危险的灵觉方面基本上都能强过人类。
不过,公孙确实算得上是一个异类,公孙的灵觉,居然强大到了让他足以依靠本能,便感觉到实力比他强大不止一个量级的奢比尸。虽然,因为奢比尸与公孙之间的实力差距实在太过于庞大,公孙也无法从自身灵觉的预警之中,分析出生出不安的确切原因,但是这种不安仍旧使得公孙,有了一定的反应与准备的时间。
同样,也恰恰就是公孙为奢比尸的出现做了准备,也就直接造成了公孙在猜出了奢比尸大概的身份之后,依然无法阻止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奢比尸的出现,让处于警戒状态的十杰,全部都紧张了起来。按照之前设计好的警戒预案,在奢比尸出现的一瞬间,十杰便驾驶五色鸟将奢比尸包围了起来。只不过,奢比尸究竟是忌惮自己与五帝之间的协议,不敢随便对驾驶五色鸟的十杰出手,还是说奢比尸根本就没有将十杰放在心里,我们就不得而知了。
以奢比尸的身份与地位,自然是不太喜欢,有十个小辈就这么在自己周围飞来晃去。所以,奢比尸随便找了一个理由,就兴起一阵大雨将寄托着二负灵魂的火焰轻易浇灭。此时看来,奢比尸的这一举动,更多地像是在提醒十杰不要太过放肆。毕竟,就算奢比尸与五帝约定了不能随意对彼此的晚辈出手,但是协议里肯定是没有约定五帝与奢比尸也不能对自己一方的手下出手的。只不过,人族的五帝明显更加仁慈,并不会这么轻描淡写的就将自己的手下处死。而依照北冥弱肉强食的丛林法则,奢比尸这么做不仅完全合乎北冥的情理,甚至压根就不会收到来自北冥生物的质疑。
十杰包围了奢比尸之后,虽然并不清楚浇灭二负天赋火焰的大雨是否就是奢比尸招来的。但是,通过奢比尸的话语,十杰可以肯定,二负天赋火焰的熄灭,与奢比尸脱不开干系。像奢比尸这样,一出现就直接让这片天地间的一个雄浑的灵魂力量完全消失的举动,使得十杰紧张得采取了针对奢比尸的攻击行为。
十杰这种借助五色鸟来施展的攻击,其攻击力与攻击效果还都是很可观的。不然的话,十杰在人族先遣军大本营时,也不可能依靠五色鸟轻易地就击败几倍于自己的大风。只不过,这种程度的攻击,在奢比尸看来就显得有些不太需要费心应付。面对五色鸟的攻击,奢比尸还不忘了开口向在场的人族解释自己的身份与来意。可惜,就算公孙等人现在勉强算是猜出了奢比尸的身份,但是五色鸟发出的攻击却已经无法收回了。
雨师借助玄鸟施展的雨幕,首当其冲的接近了奢比尸。依照以往我们对于雨幕这个技能的描述,奢比尸一旦接触到组成雨幕的水滴,自然就会变得行动迟缓。但是,奢比尸一开始就没有打算让哪怕一滴雨滴与自己的身体接触。在奢比尸的世界中,或许根本就不在乎雨幕所能对他造成的那一点有限的麻痹效果,更多地其实应该是奢比尸根本就不能容忍自己,碰触到十杰施展的任何技能。
只见奢比尸用右眼的余光看了一眼雨幕飞来的方向。转瞬之间,在雨幕的运动轨迹之上的这片空间中,登时就变得艳阳高照起来。火热的骄阳炙烤着组成雨幕的水滴,居然使得雨师依靠自身灵气凝结而成的水滴,完全变成了普通的水属性灵气,没有一丝一毫能坚持到与奢比尸的身体接触。
十杰自然不会天真到以为自己的攻击每次都能命中对手,如果是那样的话,氐人族大师也就不会专门设计五只五色鸟给十杰了。所以,十杰每一次在合击的时候,都已经做好了一开始的攻击被对手防御住或者躲闪开的设想。遗憾的是,十杰精打细算之后,才选定由雨幕第一个进攻的这个计划,居然没能打湿奢比尸哪怕一片衣角。
奢比尸就如同熄灭二负的火焰那般,轻描淡写地便化解了雨师的进攻。但是,仅仅跟随者玄鸟的青鸾,在力牧的催动之下,毫无间隙的就施展出了箭雨。力牧借助青鸾施展的箭雨,保留了力牧直接施展箭雨时那种密集与强力的特点。这样的箭雨要想躲过,显然是不可能的,而一旦被这样的箭雨击中,任你修为比力牧高出一个层次,也得做好“不死也要脱层皮”的准备。
奢比尸显然是看出了这种箭雨的不寻常,当然,也有可能奢比尸只是单纯的厌烦十杰连续不断的攻击。总之,奢比尸在看到了力牧施展的箭雨之后,眉毛不自觉地皱了几皱。然后,奢比尸微微撅起了嘴巴,轻轻地做了一个吹气的动作。
能让奢比尸从仅仅用左眼角的余光瞥一下到撅起嘴唇吹一下,这对于十杰来说或许算是一个进步。但是,这种进步的意义却并不大。因为,随着奢比尸做出吹气的动作,力牧施展的箭雨之前,忽然间就起了一阵大风。这阵大风来的就是这么突兀,而奢比尸的表现依然还是那么的轻描淡写。这阵被奢比尸轻描淡写的一“吹”就招来的大风,如同它的主人那般轻描淡写的就将力牧施展的箭雨吹散了。
紧随着力牧箭雨之后到来的,是烈山借助火凤施展的火三味。烈山修行的火属性灵气的特殊性,已经不用我们再次做过多的叙述了。修为到深处几乎可以将世间的所有物质都烧化的白色火焰,更加是烈山的一张王牌。
只可惜,奢比尸在看到青鸾喷吐出三色火焰之后,只是鼻子里轻轻地发出了一声哼声。漫天的瓢泼大雨就又出现了。与之前二负的天赋火焰的遭遇相同。烈山施展的火三味,仅仅是比二负的色天赋火焰多坚持了稍微长一点点的时间,就被奢比尸召唤的大雨浇灭了。
连续借助五色鸟施展杀手锏的十杰,到了这一刻终于看出了自己根本就不是奢比尸的对手。只不过,已经按照顺序施展出来的技能,已经到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的地步了。就在随后而来的仓庚准备喷吐出风伯已经准备好了的技能的时候,奢比尸似乎是厌烦了与十杰之间的娱乐活动。直接就抬起了自己的右手。
随着奢比尸右手的抬起,天空中忽然间就下起了鹅毛大雪。与天地间自然形成的大雪不同,奢比尸似乎是有意的控制了降雪的地点。我们可以清楚地看到,奢比尸招来的大雪,完全就像张了眼睛一样不断地向五色鸟扑了过去。
十杰率先向奢比尸出手,而后,奢比尸再因为受到了挑衅而向十杰出手,自然就不能说奢比尸是在违反与五帝的协议了。并且,奢比尸的修为,明显就是十杰捆在一起的无法相比的。所以,奢比尸招来的大雪,一旦黏在五色鸟上面,无论五色鸟中驾驶员修行的是什么属性的灵气,也不论五色鸟是不是正在施展威力强大的技能,全都无法甩脱。同时,只要五色鸟被大雪完全覆盖住身体,五色鸟就会失去任何行动能力,不得不降落回地面之上。
轻描淡写地将五色鸟逼迫得降落,奢比尸就好像没有费任何力气一般,连脸色都没有改变。板着一张扑克脸的奢比尸,在将五色鸟完全控制住之后,仿佛是有些自嘲一般的甩了甩头。似乎,奢比尸只要这样做,就能将自己之前因为十杰的挑衅,而稍微有些波动的情绪瞬间平复。
虽然,此时的十杰觉得十分窝囊。自从十杰在闻人会中脱颖而出,被选派到北冥历练之后。十杰依仗着自身的修为与五色鸟的强大,至今还没有遇到过什么无法解决的问题。像今天这样被对手轻描淡写的就压制住,这还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特别,十杰又是在自己的师长与同修面前,被对手完全压制得不能反抗,这对十杰来说简直可以说的上是耻辱。
尤其是公孙,由于是他的不安才促使十杰驾驶五色鸟进入了警戒状态。更加是由此,才导致了十杰与奢比尸交手。公孙不仅仅是开始怀疑自己的实力,甚至已经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能力了。对于一个团队来说,领袖人物可以没有什么本事,但是绝对不能失去决断力。怀疑自己的判断力的公孙,由此就完全失去了带领自己的团队反败为胜的机会。
所幸,奢比尸似乎并不太想为难十杰。或许,与五帝的约定,让奢比尸在面对人族的时候,显得远比处理自己一方的手下,显得更加温柔含蓄。完全没有在意公孙乃至全部十杰的心理状态的奢比尸,自顾自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心情,然后缓缓开口说道:“吾知道尔等并不甘心。尔等自以为制成了不死药,并用不死药救活了那边的小家伙。但是,尔等不知,这世上根本就没有什么不死药。死与生是一个轮回,也是相互依托在一起的孪生兄弟。尔等愚昧,并不知道,使用了不死药之后,虽然不会死,但是也就再也没有了生。尔等擅自对那个小家伙使用不死药,明是救他,实是误他。尔等若是还横加阻挠,不愿将他交给我带走,用不了许多时间,那个小家伙就会落得一个天地不容的下场。”
奢比尸这么说,自然不是为了危言耸听,只不过是想用和平的方法将依附了窳灵魂的那一半二负的身体带走。况且,奢比尸说的这段话,听在十巫耳中,也确实没有多少威慑力。十巫才不会管一个北冥生物是否会落得天地不容的下场呢。十巫一开始要求十杰将二负的躯体运送到这里,其实就是为了用二负做实验。这一副不死药的投入,只不过是想要二负的**成为理想的试验素材。
就算此刻身为试验素材的二负的**,因为各种原因变得残缺不全了,十巫仍然是有兴趣在二负剩下的那一半身体上做些文章的。尽管奢比尸一副似乎很是了解不死药的样子,但是十巫觉得自己一方已经掌握了不死药都能配制,以后有的是时间去探索不死药的真相。此刻想办法留下涂抹过不死药的试验素材,不仅可以研究北冥生物,甚至能进一步解开不死药的真相,简直就是再划算不过的事情了。
是以,心中有鬼的十巫,自然没有可能答应奢比尸的要求。
讲道理
十巫算是打定决心不会交出自己心仪的试验素材了,但是,十巫也心知肚明自己一方如果真的联手与奢比尸动手,先不说能占几成胜算,恐怕闻人会的这些学员,肯定是一个也不能活着回去了。一方面是要命也不愿意舍弃的试验素材,另一方面是有可能亲手断送闻人会的将来。十巫面对这种选择,迟迟也无法做出决断。
十巫其实一直在考虑十个人联手对付奢比尸的可行性。不过,从奢比尸随意就能熄灭二负的火焰,再到只需要几个表情就能让十杰驾驶的五色鸟失去反抗能力,这两方面来看。奢比尸的真实实力,恐怕远在十巫中任何一个人之上。虽然说十巫联手,所能发挥出的战斗力并非是十个人加起来那么简单。但是,十巫很清楚,联手合击这种事情,只能提高总体攻击的破坏力,并不能直接提升十巫单体输出所能造成的伤害。十巫对于自己的攻击,在奢比尸面前是否能产生效果,实在是没有任何把握。以至于,十巫一直也不敢轻易进行下一步的动作。
十巫的思想包袱太过于沉重,以至于影响了十巫对于眼前处境的判断力。不过,在场的这许多人当中,或许还是有一个人处于冷静的状态的。那就是公孙。公孙一直以来都给人一种心思深沉的感觉,就是因为,公孙有着一般人所不具备的特殊能力,那就是公孙越是处于劣势,越是遇到大事,越能让自己冷静下来,保持一颗通透的心与一颗高速旋转的大脑。
这一次也是一样,被奢比尸随意招来的大雪逼迫着降落在地面的公孙,惊喜的发现自己与女累,甚至是金凰都没有受到任何伤害。不仅如此,当公孙尝试着打开金凰的驾驶舱的时候,依然没有受到任何阻碍。这让公孙明白,虽然奢比尸自从出现,就带着一股傲慢的气息。但是,正如奢比尸之前多说的那样,奢比尸其实并不一定是带着恶意来的。
公孙想得确实不错,毕竟,以奢比尸的实力,如果想直接带走二负的肉身,其实压根就不需要现身。如果奢比尸不现身的话,在刚才的情境中,除了公孙因为灵觉发达而多少感觉到了一点奢比尸的存在,其他人压根就没有发现奢比尸。况且,就算是灵觉发达的公孙,也是在奢比尸出现之后,才知道自己内心中的那一点小不安,其实是来源于奢比尸的窥视。
那么,奢比尸肯现身向十巫讨要二负的肉身这件事情,本身就可以说明一些问题。其一,就是奢比尸其实十分忌惮自己与五帝之间的协议,不愿意做出什么有可能被误会为撕毁协议的事情。其二,就是奢比尸其实在心里觉得带走二负肉身这件事情,是对于人族一方绝对不会拒绝的事情,所以奢比尸才会自降身份来到十巫的面前提出这个要求。
由此,不难看出,奢比尸带走二负的肉身,应该是对人族有利的。只不过,究竟是一件什么样的事情,能让十巫在付出了不死药为代价之后,还需要失去值得十巫使用不死药的目标,才能体现出有利的一面呢?
这句话说起来十分拗口,但是,事情其实就是这么个事情。公孙一直以来就是个好奇宝宝,只不过是因为遇到了太多没有答案的事情,才不得已让自己变成一个爱好独立思考的人。此刻,公孙有十足的把握认为奢比尸是知道这一次问题的答案的。所以,公孙决定要跟奢比尸讲一讲道理。其实,讲道理并非是公孙真实的目的,公孙真正的目的这不过是想弄明白这里面的事情。
只见公孙凌空一翻就跃出了金凰的驾驶舱。来到地面上的公孙,抬起头来注视着半空中的奢比尸。这一次公孙才忽然注意到,奢比尸居然是在没有借助任何外力的情况之下,悬浮在天空之中。奢比尸的这种行为,在公孙看来,就算是专门修行风属性灵气的修者,其修为也要达到极高深的水准,才有可能做到。毕竟,整个人族之中,也只有五帝能做到这种“凭虚御风”一般的事情。
如此直观的感受到了奢比尸的实力水平,公孙更加下定了只能跟奢比尸讲理的决心。我们知道,讲理这种事情,其实是必须要有绝对的实力作为保障的。因为,讲理的双方,本身讲的就有可能不是同一个道理。再加上如果有一方的实力可以碾压另外方的话,这一方极有可能随时在讲不出道理的情况下,单方面撕毁协议,不再讲理。为了确保讲理能顺利地讲完,并且双方都接受最终的结果。那么,就必须有双方都无法反抗的元素制约着讲理的两方。
此刻,公孙首先是不敢翻脸的,因为,如果翻脸,他很有可能会被奢比尸随意一招手,就弄得一个形神俱灭。而公孙吃定奢比尸的,就是奢比尸此刻已经自持身份而表现出来的,种种不愿与公孙一方一般见识的举动。无论是奢比尸与十巫解释自己的来意,还是说奢比尸愿意在面对十杰的“挑衅”时,放过十杰一马。都让公孙坚定了,只要最终的结果不出大格,奢比尸就一定会讲道理的这种信念。
所以,公孙抬头凝望了奢比尸一阵子之后,终于鼓起了勇气对奢比尸说道:“我知道,我们不可能是你的对手。只是,我是在是不明白,是什么原因能让你为了共工的手下而亲自涉险来到北洲。其实,我们人族很讲道理,只要把道理说通了,什么事情都可以商量。”
“讲道理”以及“商量”这种词汇,在奢比尸听来,及陌生又有些熟悉。因为,一直处在北冥的食物链顶端的奢比尸,已经很久没有讲过道理了。不过,公孙也确实是有些过人之处,他在自己的话语中夹杂了一些小聪明。就比如,公孙预计到了奢比尸平时是不习惯讲道理的,所以公孙提出了一个令奢比尸也觉得“合理”的问题。毕竟,按照公孙对于北冥的社会规则的了解,一个奉行丛林法则的地方,断然不会出现诸如“奢比尸与共工是好朋友,所以奢比果断以身犯险,深入人族领地救回共工手下”这种剧情出现。这样一来,公孙就给了奢比尸一个只要说明白了这件事情,就能轻易带走二负的肉身的假象。
说到这里,就不得不感慨北冥的生物其实脑筋都有些不好使了。不仅仅是与二负轻易的就被公孙挑拨得互相残杀,最终落得差点同归于尽。就连奢比尸这种称宗道祖的存在,也被公孙忽悠的一愣一愣的。
公孙自然不是天生就擅长话术的人,只不过,公孙是一个对天下间一切事情,都充满好奇心的人。回顾公孙这十余年的成长经历,自幼跟随蚩尤学习修行之法,闲暇时最爱做得事情,是听羲爷爷讲述天下间的奇闻故事。自从公孙长到十岁以后,每日里最爱的就是缠着蚩尤,让蚩尤带他到各处游历增长见闻。加上最近几年,公孙结识了“多嘴多舌”的“大贤者”博,以及“废话甚多”的蜃龙。公孙看问题的眼光,以及说话的针对性,已经与普通的人族,有了很大的差别。或许,这也是为什么北冥的这些生物在与其它人族打交道时都显得很是恐怖,唯独是在与公孙打交道时,越是实力强横的北冥生物,越是显得“呆傻可爱”的原因。
奢比尸既然在北冥中,能与被和二负称为主人的共工平起平坐,显然无论是实力还是智力,都应该代表着北冥生物的一个高端水准。可惜,自古以来,这世间就不缺“聪明反被聪明误”的故事。就更不要说,奢比尸在公孙面前,其实远没有在北冥一般生物面前,显得那样聪明。
还没看出来自己已经被公孙挖好坑忽悠了进去,就差添点土埋了的奢比尸,忽然就觉得公孙或许是解决眼前僵局的一个突破口。所以,奢比尸居然对于公孙生出了一些好感。只不过,端着架子的奢比尸,定然是不跟纡尊降贵的与他看不上眼的这些人族平起平坐的。何况,奢比尸自认能出面与这些实力“孱弱”的人族交流,就已经算得上是自降身份了。但是,奢比尸同样觉得,就让公孙这么抬着头与自己交流,就算公孙不会累,奢比尸自己一直低着头也觉得有点别扭。是以,奢比尸“大发慈悲”地一挥手,公孙脚下就自然升起一朵乌云,将公孙送到了奢比尸眼前。
公孙与奢比尸近距离接触之后,才发觉,奢比尸的身形,其实要比当初窳与二负相斗的时候,进入战斗状态的那二位,还要大上一号。在联想着此刻的奢比尸其实并没有进入真正的战斗状态,公孙不由得就在幻想着奢比尸真正进入战斗状态之后,会是一个多么巨大的生物。
公孙因为思考奢比尸的真身大小,而稍微走了一点神。奢比尸虽然对于公孙这种心不在焉的样子感到有些不满,但是公孙毕竟是第一个站出来跟奢比尸“讨价还价”的人,奢比尸也就“大度”的没有追究这件事情。
同时,由于公孙离开了地面,我们并不能确切的知道公孙与奢比尸是如何交流的。但是依照时候公孙的描述,公孙与奢比尸这件的交流其实进行的很是融洽。尽管公孙早就有经看出了,十巫不可能舍得下好不容易才得到的试验素材。公孙明智的没有一上来就拒绝奢比尸的要求。
公孙一方面是不好直接将共工的手下称呼为试验素材,另一方面也是不好直接拒绝奢比尸断了通过谈判解决这次危机的机会。所以,公孙聪明的将二负的肉身定位为了俘虏。并且,公孙直言奢比尸替共工讨要俘虏这件事情并不明智。在公孙的描述之中,二负的肉身,是为了之后如果与共工发生摩擦,要用来要挟共工的。尽管奢比尸觉得以共工的性格,不可能为了一个被俘的二负就接受要挟。但是,奢比尸还是被公孙买懊悔的一旦要挟共工成功,就能让共工的实力大打折扣的“前景”,给说的动了心。
公孙在这一次的“讲道理”中,全程都在使用上面描述的这种小伎俩。偏偏就是这种只能称得上是小聪明的技巧,对于奢比尸来说极为受用。公孙借此机会,从奢比尸嘴里掏出了许多关于不死药以及北冥生物的秘辛。只不过,时候公孙可能是因为需要时间来消化这些鲜为人知的消息,所以公孙并没有过多的透露这些事情。
其实公孙与奢比尸交谈的时间并不算太长,但是看在在场的其他人族,尤其是十巫的眼里,这段时间就显得煎熬多了。达成最终意向之后,奢比尸很是客气的将公孙再次用乌云送了回来。随后,奢比尸施展了一个就连他这般修为的生灵,都必须借助咒语才能施展的技能。
很显然,施展这个技能所使用的咒语,绝不可能是人族的通用语。不过,博学的十巫,还是通过只言片语间的忖度,猜出了这个技能的名字。奢比尸施展的居然是传说之中的“返魂术”。这个技能的全称其实应该叫做“巫法-返魂术”,顾名思义,这个技能应该是是顶级巫法中的一种。只不过,这种巫法,在当今的人族之中已经近乎于失传了。
也多亏了此刻在场的人中有十巫这样的存在,不然,很有可能就没有人认得奢比尸施展的技能究竟是什么了。由此,十巫也终于相信公孙所言,那些在北冥之中自称“祖巫”的生灵,其实是有他们自傲的资本的。
随着奢比尸的咒语最终念完,原本被奢比尸随手招来一阵大雨浇灭的二负的天赋火焰,居然在二负那被舍弃的一般身体之上重新燃起了一簇小火苗。而完全没有被涂抹不死药的这一段二负的肉身,居然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开始了生长。
返魂术
返魂术为什么失传,处于返魂术失传的时代的十巫,自然是无法解释清楚的。不过,我们可以适当的猜测一下,是否是因为返魂术所能达成的效果太过恐怖,所以才会因为某种未知的原因而失传呢?或许,用个严重点的名词来说,返魂术应该就是遭到“天谴”了吧。天道虽然无常,但并非无迹可寻。只不过,彼时尚且没有人求索天道,或者,准确的说,应该是还没有人有组织的大规模的开启寻道的路程。
书归正传,却说,二负那一半本该死去的肉身。在奢比尸施展的返魂术之下,不仅开始了生长,甚至生长出了头颅。我们都知道,有头颅生长出躯体,远比有躯体再生头颅要简单。可是,奢比尸施展的返魂术,居然能达到十巫费尽千辛万苦,倾尽大量药物,才勉强配成的不死药的药效。甚至,极有可能返魂术产生的效果,要远超传说中不死药的药效。这就不难理解,为什么返魂术会失传了,很有可能是因为它的存在,是能干扰天道轮回的存在。那么,为什么同样功能的不死药不会被天谴失传?这个问题后面我们再来讨论。
先说,十巫眼看着奢比尸施展一个技能,就做到了十巫旷日持久,劳心劳力才能做到的事情。单单从这一点上来说,奢比尸的个人实力,恐怕已经超过闻人会的整体实力了。不过,一个生灵在强大,也不应该拿他来跟一个组织想必,毕竟,总有一些事情是适合组织进行,而个人会感觉无力的。就比方说之前公孙与奢比尸讲道理这件事情。任你奢比尸实力再强,我闻人会实力再弱。但是,你一个人又能强到哪里去,我们这边有这么多人,总会有些人擅长你不擅长的事情。所以,公孙仅仅依靠“讲道理”就让奢比尸妥协了,这也是一种另类的战胜。
十巫在观察返魂术的效果的同时,也在向公孙了解刚才与奢比尸谈判的细节。就在众人说话间,随着一阵尖利的风啸声,在场的人人中,凡是能修行灵气的修者,全部都感觉到了一股,仿佛形成了实质流动感的灵气潮汐,在一股莫名的力量牵引下,涌向了那段正在生长的躯体。伴随着这段灵气潮汐对的涌入,那一段被舍弃的二负的**,居然完全生长好了。除了这一次,二负并没有直接生长成一头双身的样子以外,其他的地方,与之前也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不过,返魂术如果仅仅是做到这样,那么它的效果其实与不死药也差不多。所不同的地方,或许仅仅是返魂术只需要一个人就可以施展,而且施展出来之后,就是原汁原味的原版返魂术。绝不会像不死药那样,因为原材料的不好收集,而在每一次配置中,都有可能加入几味新的替代药物。
返魂术与不死药的药效差不多,这一点推断让十巫在内心多少有了一点小平衡。平复了激动的心情的十巫,也终于恢复了敏锐的观察力。十巫惊讶的发现,与涂抹过不死药就直接将伤口光滑的生长好的那一半躯体不同。在返魂术刺激之下重新生长出头颅的这部分躯体,居然在头颅后面,还有一个小肉球存在。似乎,只要假以时日,这段躯体还是能够生长成二负本来的样子的。
十巫其实并不清楚,他们关于返魂术与不死药效果差不多的推断其实是真实的。返魂术与依照原配方配置的不死药,在初期效果上看起来就是一样的。造成十巫眼前这种好像返魂术比不死药效果要强大的假象的,除了十巫自身推断的,自己配置不死药时替换了几味辅药以外。最关键的其实还是这两具躯体中的灵魂并不相同。
十巫此刻自然是不知道眼前这两段肉身之中,是存在着两个不同的灵魂的。在场的生灵中,知道这件事情的,除了这两个灵魂本身,或许就只有奢比尸与公孙了。奢比尸自然是懒得向眼前这些“弱小”的人类解释那么多的,只不过是在刚才与公孙“讲道理”的时候,被公孙套去了话而已。
依照奢比尸所说的情况,返魂术之所以能比不死药多恢复出了一段躯体,完全是因为不死药其实是一种活生生的生物,而并非是十巫理解上的神奇药物。不死药可以自主感知自己进入的这段躯体内的灵魂。并且,不死药不仅能感知到受体内的灵魂,还能借助这种感知判断出受体是否已经死亡,灵魂是否已经消散。只有灵魂还没有消散的躯体,不死药才能依照灵魂中储存的关于躯体的样子,来将这句躯体治疗好。
奢比尸施展的返魂术,其实也是这个原理。所不同的地方,或许是不死药作为一种活着的额生物,需要先行去感知受体的灵魂。而返魂术,可以依照受体的灵魂内的信息,直接重塑受体的肉身。
更为关键的是,返魂术之所以叫做返魂术,是因为返魂术完全不需要理会受体是否还有完整的灵魂驻留。只要受体还留有一丝残魂,返魂术就能将受体的灵魂全部都召唤回来,以实现返魂术重塑受体肉身的目的。
如果说,不死药需要接受治疗的受体保证灵魂齐全才能起效,那么返魂术则是要求受体必须保留一部分血肉才能起到效果。就如同二者的名字一样,不死药要求受体首先不能真的死掉,只要灵魂没有消散,哪怕**已经腐朽成白骨,也没有问题。但是返魂术正相反,返魂术要求受体的肉身还有活性,其余的,哪怕受体的灵魂已经开始消散,返魂术也有把握将受体的灵魂从轮回之中抢出。
按照奢比尸所说的不死药其实是生物的说法推断,不死药“生死人,肉白骨”的能力,或许是以牺牲自身为代价进行交换的。而返魂术却是在与轮回争抢了受体的灵魂之后,又再次掠夺了天地元气来为受体重塑肉身。返魂术这种只有索取没有交换的特点,或许才是返魂术失传的真正原因也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