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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微莲不似荷     五行书txt下载     五行书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长明灯

    盼儿说着就拉起蚩尤,向着青丘国的禁地狐首山跑去。狐首山,明着说是青丘国的禁地,可是,自公孙与蚩尤第一次造访过青丘国之后,就再也没有拦住过任何想要想要接近它的人的脚步。

    当然,这并不是表示,青丘国关于狐首山禁地的规矩,已经形同虚设。事实上,每一个青丘国人,乃至于每一个九黎部联盟的成员,都还是十分尊重青丘国的风俗的。

    只是,自从开始冶炼青铜之后,无论是青丘国内部还是外部,几乎每隔几天都会现出数量众多的拥有奇思妙想的人。而这些人脑海中那些新奇的创意,要么就是需要青丘国的大匠师来尝试铸造,要么就是需要到狐首山上面的抒臆殿之中,去检验一下威力。

    更为重要的是,似盼儿这种在青丘国地位超然,没有人敢随便阻拦的人物,还经常给蚩尤这样的人,开个后门,走个关系。

    这一次,盼儿打算带蚩尤去看的东西,其实就是公孙委托青丘国的大匠师铸造的,能够在牵机楼中使用的青铜灯架。

    正如前面我们曾经介绍过的,这种青铜的灯架,事实上,是打算用在牵机楼的二层至六十五层之间,为那些巨大的紫檀木墙提供照明的。

    但是,或许是青铜灯架的设计太过复杂,又或许是某一种原材料的供给不济。总之,是在牵机楼都提前完工之后,青丘国依旧没有铸造出来足够数量的青铜灯架。

    当然,盼儿并不清楚,早在公孙拿出设计图的时候,蚩尤就已经了解过这种青铜灯架了。甚至,由于蚩尤刚刚参加过牵机楼之中的宴会。蚩尤事实上已经见过了这种被称为“长明灯”的青铜灯,摆在牵机楼之中的样子。

    “单纯”的盼儿,其实只是因为这种长明灯,是出产于青丘国的禁地之中,才会特意想让蚩尤过去“开开眼界”。

    蚩尤当然不会知道,究竟是出于一种什么样的原因,公孙才会特意要求,青丘国启用禁地之中的大匠师,来铸造这些青铜灯架。蚩尤的内心之中,只是有些腹诽做这个决定的公孙。在蚩尤看来,如果公孙不做这样一个愚蠢的决定,盼儿就不会神秘兮兮的拉着自己去看什么长明灯了。

    尽管,蚩尤已经见识过了长明灯,也十分不希望跟盼儿去见那些死板古怪的青丘国大匠师。但是,在盼儿开心得不住嘴的介绍青铜灯架如何“栩栩如生”的攻势下,蚩尤还是彻底的失陷了自己。

    是啊,见识过完成品的长明灯的蚩尤,又何尝不知道长明灯使用的青铜灯架,是一比一的还原出了,氐人国人的身材与仪态的。但是,同样也正是因为曾经见识过在牵机楼中摆放好的长明灯的样子,蚩尤才会觉得长明灯实在是有些阴森恐怖。

    令蚩尤这种身经百战的战神都不由得生出阴森恐怖的感觉,自然不会仅仅是因为牵机楼上本来就采光不畅的环境,在长明灯的照耀下,显现出的影迹斑驳。

    蚩尤知道自己是不可能怕黑的,此刻,静静地倾听盼儿对青铜灯架的描述的蚩尤,忽然间就想到。或许,让蚩尤感到阴森恐怖的地方,正是来自于那些完美的“还原”了氐人国人的体态的灯架上面。

    来自于那些青铜灯架顶端,那些同样是一比一还原了氐人国人头颅模样的灯台。

    来自于那些呈九十度扬起的头颅上面,那栩栩如生的恐怖表情。

    是的,蚩尤几乎可以肯定,那阴森恐怖的感觉,正是来自于这些表情。来自于这些或许是出于“逼真”的需要,刻意制造的每一个都不尽相同的表情。

    从这些,无论如何扭曲面孔,无论看起来怎样不同,都一样写满了痛苦的表情的脸上。似蚩尤这般憨傻的人,都能轻易感受到深刻的苦楚与悲伤。似乎,这些氐人国人造型的长明灯,根本就不是青铜铸造的。在昏暗的灯光掩映之下,蚩尤甚至有一瞬间觉得这些长明灯,根本就是一个又一个新死不久的氐人国人。

    在盼儿的絮絮叨叨,以及蚩尤的胡思乱想之间,盼儿终于带着蚩尤绕过了抒臆殿,来到了狐首山上面的火山口旁边。

    而这个火山口,也正是青丘国真正的禁地,是只有青丘国真正的高层,才有权利随意出入的。

    当盼儿与蚩尤,沿着火山口鬼鬼祟祟的向下移动的时候。走在前面的盼儿,忽然回过头来看了一眼跟在身后的蚩尤。

    毫无疑问的,无论蚩尤再怎么配合盼儿的脚步,尽可能的做出一副蹑手蹑脚的滑稽样子,仅凭蚩尤的体型,就无论如何也无法让盼儿生出一点鬼祟的感觉。

    看着蚩尤那笨拙的样子,不禁莞尔的盼儿噗嗤一笑。随后,盼儿轻轻拉起了蚩尤的一只手,轻声说道:“算了吧,你这么大的人块头,怎么藏也藏不住的。”

    蚩尤憨憨地抬起手,摸了摸自己后脑勺,随后露出了一个十分开心的笑容。似乎,无论盼儿怎么安排蚩尤,蚩尤都会心安理得的去配合。

    盼儿也轻声笑了笑,随后便拉着蚩尤继续向火山深处前进。

    所幸,青丘国真正的禁地,平日里就已经是人迹罕至。再加上,公孙为青丘国的大匠师们,布置了一个十分繁重的铸造青铜灯架的任务。是以,盼儿与蚩尤这一路过去,还真的没有遇到任何阻拦。

    当盼儿带着蚩尤,轻手轻脚的接近了青丘国最为绝密的位置,去窥探青丘国最顶尖的大匠师出手炼器的秘密的侍候。蚩尤也真的是不折不扣的,被眼前所见到的景象,震撼得楞在了原地。

    能让蚩尤感到震惊的景象,绝不仅仅是青丘国大匠师那繁复诡秘的炼器手段。就算再加上窥探到长明灯的铸造过程的小激动,也不可能达到让蚩尤楞在当场的效果。

    让蚩尤暂时失去反应能力的,自然是一种极为诡异,以致让蚩尤都难以接受的画面。这种画面诡异到,让蚩尤就算回过神来,都不肯当场评价任何一个字,而是直接牵起盼儿的小手,对盼儿说到:“好盼儿,再带哥哥去看看制作长明灯的灯油都放在哪了,好不好?”

烤鱼片

    蚩尤一直都无法释怀,青丘国大匠师在铸造长明灯的青铜灯架之时,所采取的手段。但是,蚩尤却一反常态的强自压抑着自己内心的感受,没有直接对盼儿说出自己的怀疑。

    不过,蚩尤始终还是那个直性子的憨厚傻大个。蚩尤虽然并不打算对盼儿说出自己内心的怀疑与感受,却仍旧无法遏制住,想让盼儿带他去探寻真相的冲动。

    而且,蚩尤更加不可能知道,青丘国贮藏公孙口中的那种,制作长明灯所使用的化石燃料的位置,居然就在青丘国禁地的核心地带。

    或许,蚩尤在内心深处,是曾经怀疑过,青丘国会珍而重之地将这种难得的原材料放在禁地之中的。只不过,先入为主的感觉,让蚩尤本能的就放弃了这种,会有人将“燃料”贮藏在火山口之中的诡异想法。

    奈何,蚩尤始终是无法藏住太久时间的秘密的。盼儿只是带着蚩尤看似随意的转过了几个弯,就下到了狐首山火山口的最深处。

    狐首山的火山口最深处,有一座赤红如血的火山湖。而在这座红的邪异的火山湖旁边,正是盼儿与蚩尤最新的目的地,贮藏“化石燃料”的地方。

    出乎蚩尤意料的,不仅仅是这个被当做仓库的建筑,距离岩浆湖如此之近。更加让蚩尤感到震撼的是,这座仓库建筑规模之巨大,居然足够几百个人在里面生活。

    蚩尤联想起之前才见到过的骇人景象,似乎福灵心至一般,在一瞬间联想到了一种最为接近真相的可能性。随后,根本就不需要盼儿带路的蚩尤,立即反客为主的拉起盼儿来到了岩浆湖畔的建筑之前。

    或许是出于对禁地的自负,又或许是为了方便取用仓库之中的“原材料”。总之,青丘国的大匠师们,压根就没有给这座建筑上锁的想法。

    当然,青丘国大匠师们的这种做派,也为今日偷偷溜进来的蚩尤与盼儿,省去了无数的麻烦。

    只见蚩尤一把便推开了仓库的大门,随后便与盼儿一起进入了仓库之中。

    如同蚩尤意料之中那般,这巨大的仓库之中,压根就没有什么可笑的“化石燃料”。映入蚩尤与盼儿眼帘的,是密密麻麻趴满了一地的氐人国族人。

    面对这些奄奄一息的氐人国族人,盼儿“恰到好处”的流露出了极为骇然的表情。似乎,眼前所见到的这一幕,根本就不应该出现在“天性纯真”的她的面前一般。反倒是蚩尤,因为早就在心中设想过这种可能性,反而显得有些淡然。

    怔愣了一阵之后,蚩尤与盼儿终于摆脱了眼前的一幕对于自己的震撼。随后便开始检查起眼前的氐人国人的身体状况。

    毫无疑问,趴在地上的大部分氐人国人,实际上还是拥有一定的生命体征的。但是,因为身上拥有旧伤,以及长期处在缺水且炎热的环境之中,这些氐人国人么,基本上已经全部都失去了让蚩尤与盼儿出手营救的意义。

    在仔细的确认了一遍眼前的氐人国人的状态之后,仿佛是累坏了的蚩尤,就那么呆呆的站在原地。仿佛真的变傻了的蚩尤,似乎失去了正常思考的能力,只是不断的在那里喃喃自语。

    就算是一直跟在蚩尤身边的盼儿,也只能勉强从蚩尤口中听到一些,类似“变成烤鱼片”或者“难怪不设防”的短句。

    盼儿显然是无法对发生在自己眼前的这一幕,做出任何解释的。更为显而易见的是,盼儿对于刚刚傻掉的蚩尤的关心程度,肯定是要高于地上这些全然失去了营救意义的氐人国人的。

    只见盼儿不断的摇着蚩尤的手臂,同时不停的叫着“蚩尤哥哥”。遗憾的是,盼儿口中的蚩尤哥哥,似乎是陷入了一种很不好的状态,根本就没有理会他的盼儿妹妹的意思。

    好在,盼儿并没有因为无效,而打算放弃呼唤。终于,在盼儿那清脆可爱的嗓音,都因为长久的哭喊而变得沙哑之后,蚩尤才怔怔得回过了神。

    一贯憨傻的蚩尤,似乎是突然开窍了一般,急忙将盼儿抗到了自己的肩膀上。随后,蚩尤不顾盼儿的惊讶与挣扎,直接就带着盼儿大踏步的开始向着青丘国的禁地外面走去。

    蚩尤在带着盼儿快速离开青丘国的禁地的同时,也在急切的安抚着因为不知所措的而显得有些挣扎的盼儿。

    只听蚩尤轻声对盼儿说道:“你知道我脑子不算好使,而且,眼下的整个青丘国,我也只肯相信你一个人。”

    蚩尤说到这里,突然停顿了一下,似乎是在考虑接下来的话,应该怎样组织语言。而盼儿在听到了蚩尤的话之后,也突然就安静了下来。

    随后,盼儿抢在蚩尤说话之前,便轻声开口说道:“你没事就好了,别的我们都无能为力...我明白你的意思,现在我们先走,最好能先离开青丘国的范围。事情绝对没有我们想象之中那么简单,但是,我暂时无法向你做出任何解释。”

    蚩尤与盼儿之间的信赖,自然是来自于一直黏在一起那些年所养成的默契。而且,凭借蚩尤根本就不算多的脑细胞,蚩尤本能的觉得,如果盼儿在策划着什么大阴谋,是根本就不需要将蚩尤领到禁地之中,让蚩尤看到刚才的那一幕的。是以,蚩尤也不再说话,只顾着大踏步的向着禁地外面闯去。

    诚如蚩尤与盼儿进来时那般,忙着铸造“青铜灯架”的青丘国大匠师们,根本就没有注意到盼儿与蚩尤。而那些或者是从抒臆殿做完测试出来,或者是急忙赶来抒臆殿测试什么新发明的青丘国人。这些人在看到肩膀上扛着盼儿的蚩尤之后,也只当蚩尤是被他们青丘国刁蛮的小公主抓了壮丁,正在四处嬉戏,根本就没觉得有什么问题。

    “一路绿灯”的蚩尤,凭借超凡的身体机能,也真的是寸步未停地奔出了青丘国的禁地。随后,蚩尤又再一次“马不停蹄”的离开了青丘国的领地。

    当蚩尤与盼儿终于到达了青丘国控制之外的一处山坡上之后,刚刚放下盼儿,稍微喘了一口气的蚩尤,紧接着又向着天空发出了紧急集合蚩尤军全部战士的信号。

故人来

    蚩尤使用的信号,是蚩尤军最为紧急的召集信号。事实上,作为蚩尤军中个人实力最为强大恐怖的存在,蚩尤也只随身携带了这种信号。

    蚩尤这么做的原因,除了蚩尤那本就直接的性子使然以外,也确实是最为合乎情理的。就算不提蚩尤作为蚩尤军领袖的超然地位,蚩尤军的战士只要一想到有什么情况能逼迫蚩尤不得不求援,就会在一激灵之间,全身都涌起一层鸡皮疙瘩。

    毫无疑问的,如果蚩尤遇到了自己无论如何也拿不下的敌人,那敌人的实力就一定会恐怖到让所有人都心生畏惧的地步。

    是以,在蚩尤释放了信号之后。起先是在蚩尤周围不算太远的地方接连不断地出现各式各样的回应信号。再之后,就是一阵仿佛如爆发一般涌现向极远方的信号升上天空。

    是的,这就是蚩尤军聚集战士时使用的信号,明目张胆到嚣张跋扈境地的信号。每当蚩尤军释放这种信号的时候,就是蚩尤军全体处在备战状态的战士们聚集的时候。而经历过统一中洲的战斗的蚩尤军战士,已经拥有了一种,只要他们聚集在一起,就不需要将任何对手看在眼里的绝世风采。

    想来也多亏了蚩尤与盼儿在离开青丘国的领地的时候,采用的是一般无二的“明目张胆”的做派。这一阵子观测到天空中不断涌起的信号的青丘国人,多数都以为是蚩尤在与盼儿嬉戏时,弄出来取悦盼儿的手段。

    当然,就算青丘国的人发觉了什么异常,也绝不会想到,此刻的蚩尤,已经成功的拐跑了他们青丘国的掌上明珠。更何况,青丘国禁地之中的事情,也不过只有那些被称为大匠师的青丘国核心高层知道。普通族人就是觉得异常,也不会觉得这些信号与青丘国有什么关系。

    我们不得不佩服蚩尤军战士的效率,在蚩尤发出信号之后三天之后,来到南洲的全部的蚩尤军战士,便无一例外的都出现在了蚩尤的面前。

    值得一提的地方有两点,其中一点是,蚩尤与蚩尤军战士见面的地点,居然不是蚩尤发射信号的小山丘。蚩尤军战士最终聚齐的地方,实际上是蚩尤军舍弃沦波舟登陆的地方。

    这实际上也是蚩尤军独有的作战特点,在不清楚蚩尤是因为什么求援的情况下,实际上是会有一小队蚩尤军的战士提前去确认逃脱方案是否可行的。而发出求援信号的蚩尤,无论能否成功完成手中的任务,都会在第一时间前往约定好的撤离地点。

    至于说那些被蚩尤的信号召集过去的人,在能够确认蚩尤的状态之前,他们会义无反顾的的扑向蚩尤发出信号的位置。而一旦在目标地点没有见到蚩尤,他们也会在第一时间向着撤离点移动。

    是以,蚩尤军战士最终,以一种极端蛮横自负的姿态聚集在了沦波舟旁边。

    而另一个值得一提的事情就是,伴随着蚩尤军战士紧急集合而出现在蚩尤面前的,非蚩尤军的人员,事实上并不只有盼儿一个。以小天为首的前往苗民部落祭奠族人与祖先的蚩尤军战士,居然在满目疮痍的苗民部落废墟旁边,找到了一个结庐而居老朋友。

    激动兴奋的小天等人,尚且来不及过多的与这个老朋友好好叙一叙旧,就看到了蚩尤发出的集合信号。是以,小天当机立断的决定,将这个对于蚩尤来说也十分熟悉的人,带着一起赶来与蚩尤汇合。而这个连蚩尤都十分熟悉的人,就是已经失踪了很多日子,连公孙在牵机楼设宴都没有出现的博。

    蚩尤见到了博,自然也是十分激动。只不过,蚩尤的激动一多半自然是来自于与博的好久未见,另外还有一少半,是在见到博之后,莫名涌出的依赖感。

    正如之前蚩尤对盼儿所说的那样,蚩尤的脑筋并不算好,除了盼儿也没有什么能信得过的“智囊”。更为重要的是,蚩尤军之中,就算有几个比蚩尤精明的人,也全部都是四肢比头脑发达的战将。而蚩尤最倚仗的盼儿,又因为事涉自己的部族,而有些慌乱。

    偏巧这个时候,博来到了蚩尤的身边。在蚩尤心里,这无异于是黑夜中得到了一盏明灯一般。因为,在蚩尤看来,如果能综合博与盼儿的分析能力与聪明才智,这世上几乎就没有什么事情是不能解决的。

    激动的蚩尤,很是有些语无伦次的说道:“博兄弟,这些日子你都去了哪里?可是让我们想得好苦啊!”

    蚩尤究竟有没有在博离开的的这段时间里想过博,我们确实也无从考证。但是,如果仅仅是考虑蚩尤扛起盼儿离开青丘国禁地到见到博这段时间,蚩尤肯定是极为希望博能在蚩尤的身边的。

    还有一点就是,蚩尤身为公孙的大伯,却称呼被公孙称为“博哥哥”的博为“博兄弟”。这本身,就让人觉得有点诡异。所幸,蚩尤与身边之人的关系,一向都是自顾自的论述,也就没有多少人去纠结这件事情。

    而博,在面对主动与自己打招呼的蚩尤的时候,却出奇冷静的先打量了一下蚩尤身边的盼儿。随后,博开口对蚩尤说道:“想来,有些事情你一定已经知晓了。此地不是细说的地方,我们还是应该找个僻静的地方,暂时安顿下来。”

    蚩尤见到博一副看穿了一切的模样,当即就像找到了主心骨一般,对博说道:“既然博兄弟来了,那么一切全凭博兄弟安排。你知道我是粗人,打打杀杀还行,其它方面总是不够周到。”

    听了蚩尤的话,博也不客气,直接开口说道:“想通了一些事情之后,我有些心灰意冷,就又回到了那个已经很久没有人去过的地方。怎知,还是被你们寻到了。不过,这或许也正是天意,不如我们就一起去那里躲一躲。只不过,缩头乌龟是当不了几天了,理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我们可能要开始第二次救援氐人国的行动了。”

她是凌

    博所说的那个地方,自然就是小天它们回去祭拜死去亲人的地方。眼下这个时间,那里是一个死人数量远比活人数量还多得多。的地方。

    好在,埋在那里的死人,也都不算是外人。每一个,都曾经是小天它们的亲人与长辈。

    说起来,小天的这些长辈的死,实际上正是源自于给小天的童年留下了深切的阴影的那一次偷袭。即便如今的小天,已经亲眼看着饕餮在眼前死去,并成功的继承了饕餮的传承。可是,小天依然无法忘记,当年那个曾经让小天只能恐惧得躲藏与逃避的夜晚。

    小天清清楚楚的记得,在那个夜晚。在那个小天的族人们,与寻仇上门的尚付同归于寂的夜晚。小天也曾清清楚楚的看到了饕餮,以及站立在饕餮身上的少女。

    尽管,那一晚,小天所见到的少女,身穿一袭红裙,更加看不清楚面目。但是,小天本能得觉得,无论是红裙还是黑裙,操纵饕餮的少女,都是同一个人。

    或许,小天更加“本能”地忽略掉了饕餮背上的少女的年纪。但是,小天真真切切的相信,自己的感觉是不会错的。而且,这种感觉,伴随着小天不断的仔细打扫当年的村寨废墟,也在不断变得越来越强烈。

    最终,被这种强烈的感觉怂恿得难以自持的小天,不管不顾的冲向了正聚集在一起试图理清楚青丘国事件的三个人。

    伴随着盼儿的尖叫以及蚩尤的咆哮,聚集在一起的三个人中,坐在最边缘位置的博,一下子就被小天抓着肩膀拎了起来。我们很容易便能看得出,小天自从继承了饕餮的传承之后,不仅仅是力气变得越来越大,就连身材也开始逐渐变得高壮。

    仿佛荡秋千一般悬在半空的博,面对着激动的小天,轻声说道:“小天,冷静!事情已经发生了,就算无法忘记,也应该学着释怀...”

    作为将小天他们带离这个无名村寨,并将这个无名村寨赋予“苗民部落”这个名字的人,博自然是知道小天心中一直以来都难以解开的那个结的。不过,小天突然出言打断了博的话,却也让博觉得有些意料之外。只听小天说道:“多谢大贤者开导。事实上,自从饕餮死去,我心中的那份仇恨,也就算是有了一个了结。”

    小天说到这里,稍微停顿了一下,似乎是在思考后面的话应该怎样说。少倾之后,小天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那般,话锋一转地开口说道:“可是,依靠乐音操纵饕餮的妖女毕竟没有抓到。我总是担心,当日我们在广陌遇到的黑衣妖女,与当年驭使饕餮为尚付掠阵的红裙少女,实际上是同一个人。只要这个妖女还活着,就难保她不会再出来害人。”

    小天说到这里,被小天称呼为大贤者的博还没有表态,反倒是一贯憨傻的蚩尤先开口质问小天道:“小天,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小天虽然是被蚩尤发现了战斗天赋,然后才逐渐成为蚩尤军中的一员战将的。但是,严格来说,小天的脑力是要在一定程度上高于蚩尤的。是以,平日里蚩尤是很少有机会用这种句式质问小天的。

    而且,能让蚩尤看出来的问题,一般来说都比较浅显,如果说小天会考虑不到,似乎也有些说不过去。是以,小天老老实实的答道:“我当然知道,只不过,那明显不应该是圣女姐姐,因为年龄对不上!”

    小天说得是实话,而且,小天使用的理由,也正是当日蚩尤回复公孙时所说的理由。

    当然,小天的话说到这里,博也早就已经将事情猜出来个**不离十了。只不过,小天口中的圣女姐姐,并不仅仅是苗民部落的圣女,还同时是小天口中的大贤者的妻子。

    而这个名为凌的女子,自从在少咸山据点守卫战之中失去了踪迹之后,也在一瞬间就让她的丈夫,身为苗民部落的大贤者的博,从此就变得一蹶不振了。

    在蚩尤看来,小天的这种说辞,无异于是在表述,当年驱赶野兽袭击苗民部落,以及前不久驱赶野兽围攻蚩尤军,这两件事情,全部都是凌做的。

    不过,出乎蚩尤意料的是,博在弄清楚了小天与蚩尤所说的话里面的意思之后,并没有做出什么过于激动的行为。甚至,就连博的表情都没有什么明显的变化。

    只听博用听不出是喜是悲的语气对小天说道:“对此,你可有什么依据?”

    博说得平淡,就好像是在跟小天闲聊,而刚刚才鼓足勇气说完之前那番话的小天,却显得有些泄气似的说道:“其实,我也就是凭感觉...”

    这一次,轮到博打断小天的话语了。只见,博不等小天说完,便接口说道:“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年龄是问题的话,当年的红衣少女,现在也应该是个半大老太太了。”

    博这样说,无异于是一句话就推翻了小天做出的结论。但是这还并不算完,只听博继续说道:“你知不知道,你的感觉其实一直就是错的?就好像当年的那个红裙少女,脚下踩着的其实是穷奇,根本就不是饕餮。可是你却因为他们都生有巨大的骨角,就埋怨了饕餮这么多年!”

    说到这里,博又再一次停顿了一下,似乎是在等待小天的反驳。毕竟,虽然饕餮与穷奇的犄角有些相像,但是这两种凶兽的相似之处,一共也只有这一点。

    小天出乎意料的没有做出任何回应,而是直接陷入了思索,似乎是在思考博所说的话的真实性。

    很显然,因为时间过去得太过久远,小天也已经有些吃不准,当年所见的究竟是哪一只凶兽。而且,正如蚩尤所说那样,小天直接对着博诉说自己的设想,无论小天心中有没有打算涉及到凌,都难保博不会因为凌是他的妻子,就心生袒护。

    就在小天打算开口指责博,故意出言干扰小天的判断的时候。博却忽然开口对小天说道:“即便如此,你这次的判断却是十分准确的。事实上,无论穿的是什么样的衣服,她都应该是凌!”

再起航

    博身为凌的丈夫,都已经说了那个能凭借音律操纵饕餮的少女,事实上就是凌。想来这件事情的真实性,也已经是不需要质疑的了。只不过,蚩尤与小天两个,还是有些难以接受这件事情。至于说,本来就不太清楚这里面的掌故的盼儿,依然是一副呆萌的样子,等着博的下文。

    反倒是刚刚才语出惊人的博,之后所说的话,加起来也没有刚刚那句“她是凌”来得骇人听闻。

    博之后所说的话,大致的意思就是。虽然博并不清楚,凌究竟是用了什么方法,才能在这么多年之间,一直保持着如少女一般的容貌。但是,博却已经基本可以肯定,这些年的事情都是凌惹出来的。

    至于说关于凌“驻颜有术”的法子的推测,博只是隐隐得觉得,有可能与当年十巫研究的不死药有关。毕竟,凌是闻人会第二期的高材生,又是在巫阵的研究方面,堪比十巫的大能。如果说,凌借助闻人会的典籍与记载,成功的制作出了不死药并私自服下,也不是没有可能。

    只不过,眼下这种情况,说这些似乎还是有些早。在抓住凌,并从凌口中问出确切的消息之前,一切的猜测,便只能被认定为猜测。

    而且,如果凌真的是因为使用了不死药才能“长生不老”。那么,很多事情就会变得更加扑朔迷离起来。

    就比如说蚩尤此次来到南洲的目的,正是要代替公孙查清楚,鲛人与赤帝之间,是不是真的有关系。一旦凌曾经服用过不死药的事情被坐实,那么,蜃龙所说的,鲛人是十巫中的巫咸,为赤帝秘密打造的特殊军队这一点,就会变得拥有十足的可能性与可行性。

    不过,既然前面这些事情,全部都是博的推测,那么就难免会遇到反对的声音。而蚩尤,就是最为坚定的持有反对意见的人。

    很难想象,平日里一直都是一副凭别人安排的样子,很少“亲自”动脑的蚩尤,这一次为什么要这么坚定的与博唱反调。

    要知道,在博还坐镇九黎城的时候,蚩尤对于博所下达的命令,可谓是令行禁止,从来都没有违抗过。

    当然,蚩尤这么做的原因,是源于蚩尤与盼儿在青丘国禁地的所见所闻。如果说盼儿因为没有见过长明灯的成品,尚且还有些懵懂,并不清楚青丘国的大匠师们在做什么。已经从“原材料”到成品,以及成品的摆放乃至使用方式,全部都做过详细且深入的了解蚩尤,看起来就没有盼儿那么轻松了。

    当然,碍于有盼儿在场,蚩尤并没有明确的说出自己对于青丘国,亦或是对于整个九黎部联盟,甚至是他的侄子公孙的怀疑。

    有趣的是,尽管博并不清楚,蚩尤为什么会如此坚定的与自己持反对意见。但是,博还是充分的尊重了蚩尤的意见,并为这一次的讨论,做了总结性的发言。

    只听博说道:“既然如此,我们也不必争论谁对谁错。无论是谁在背后耍阴谋诡计,眼下最为难挨的,明显还是氐人国人。不如,我们先集中优势力量,仿效你我少年时那样,再去一次氐人国,如何?”

    博最后的问句,自然是对着蚩尤说的。毕竟,在场的人之中,蚩尤与博可谓是,当年参与救援氐人国的行动的,三个指挥者,其中之二。尽管当年蚩尤与博,都是仗着年轻人的一股血性,就踏上了救援氐人国的道路。但是,这却并不妨碍,因为这次的经历,最终促成了九黎部联盟的诞生。

    更何况,聪明如博这般,自然是清楚“弱国无外交”的道理的。氐人国建国千年以降,从来就没有出过什么能征善战的勇士。若不是氐人国人常年居住在海岛之上,又掌握有紧俏的物资以及先进的科技,恐怕早就被灭国了。

    然而,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之前的氐人国一直以商队的形式与陆地上的人交换物资,还并不为过多的人所嫉妒。直到氐人国人加入九黎部联盟之后,尽管有如日中天的九黎部,为氐人国提供名义上的庇护,但是,惦记氐人国的科技与财富的人,也变得越来越多了起来。

    就是因为这样,博才会觉得,与其这般分析谁是袭击氐人国人的罪魁祸首,不如先将氐人国人从危险的境地之中解救出来。到时候,只要真相大白了,一切就都好办的多了。如果真是自己人下得手,就让他内部蒸发,一旦发现是外人下得手,就要让他们血债血偿。

    只不过,想要实现博的计划,首先第一个需要解决的问题,就是蚩尤是否肯在执行公孙交代的任务的时候,调遣手下去干点“私活”。

    当然,博所担心的这些,有一个大前提就是,博并不清楚蚩尤此刻已经有些怀疑公孙庇护蜃龙的动机了。如果博知道蚩尤已经开始与公孙心存嫌隙,那么这一切就要好办得多了。

    果不其然,蚩尤在听到了博的问话之后,猛的一拍大腿说道:“自己的兄弟都要被人害死了,还遵守什么劳什子的规矩,干他的!”

    蚩尤的行为,落到了博的眼中,很容易就被博认定为,是在发泄情绪。事实上,蚩尤也确实在发泄情绪。只不过,蚩尤发泄的目标是针对谁,就只有蚩尤自己知道了。好在,无论博与蚩尤各自都怀有什么心思,即刻出兵氐人国的事情,就算是已经落实了。

    这一次出兵氐人国,比较之前救援氐人国那一次还是方便了许多的。首先一点就是,这一次的蚩尤军,不用从伐木做舟开始准备,便已经拥有了一条沦波舟。更为重要的是,蚩尤军的战士,全部都是能够以一当百的勇士。根本就不需要费什么事情,就能完成从整装到出发的一切准备。

    是以,我们很快就在海面上,见到了一条乘风破浪着前进的沦波舟。因为已经熟悉了路线的关系,这条沦波舟,以无比迅捷的速度,向着氐人国的方向不住前进着。而沦波舟,以及沦波舟上的勇士们,全部都将此次航行的目的地,锁定在了氐人国的国都天罡岛。

斗鲛人

    此刻的天罡岛,又一次从氐人国人的手中易手了。作为在一次任期之内,两次让天罡岛被外族占领的国主,湟的内心,显然是有些崩溃的。

    与上一次不同,这一次袭击氐人国的人,并不想要天罡岛内的燃石。人数是上一次占领天罡岛的人数倍的新任占领者,似乎拥有折磨氐人国人的恐怖嗜好。

    更为重要的是,这一次占领氐人国国都的人,虽然也喜欢将氐人国人想办法运出氐人国,却似乎并不喜欢活蹦乱跳的氐人国人。

    换句话来说的话,就是说这些新任占领者,虽然有着与上一次占领氐人国的鲛人一摸一样的外貌与目的,却似乎更加的凶残与邪异。

    上一次攻入氐人国的鲛人战士,一方面因为自己一方的人数太少,另一方面也似乎是因为贪财。所以,他们特意挑选了氐人国之中最为健康的青壮年,将他们全输都运送到了北冥。

    这些被运送到北冥的氐人国人的遭遇,我们在前面的故事中,已经叙述得很清楚了。他们被贪财的北冥异族囚禁在一处布满化生水的地方,不断地通过疼痛刺激的方式,让这些氐人国人为异族生产珍珠。

    而这一次占领天罡岛的鲛人,可能是因为出动了足够数量的同伴,似乎根本就不希望氐人国人能够活着离开氐人国的国境。

    这些再次造访天罡岛的鲛人,与上一次如出一辙,一样也是要求湟召集氐人国人前来天罡岛。但是,他们的目的却是为了能够在恒殿之中任意的折磨与蹂躏,这些被召集来的氐人国人。或许,这些鲛人这一次造访天罡岛,在收取被成为氐人泪的珍珠之外,还怀有着一定的报复心里吧。

    如若不然,这些鲛人又怎么会下死手,去折磨那些可怜的氐人国人呢?那场面,让在不忍猝睹的同时,也忍不住怀疑,这些如恶魔一般的鲛人,最初的目的,就是运送奄奄一息的氐人国人离开天罡岛。

    当蚩尤军到达天罡岛的时候,蚩尤也同步看到了天罡岛上面的惨象。虽然此刻的蚩尤,并不能确认天罡岛的沙滩上奄奄一息的氐人国人,是否被鲛人直接送去了青丘国。但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

    真正将氐人国人当做自己的手足兄弟的蚩尤,是无论如何也不愿意,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手足,被人当做刻意随意狩猎的猎物一般,装上船只运走的。

    是以,已经是第二次赶来救援氐人国人的蚩尤,一改上一次谨小慎微的风格,毫不犹豫地冲向了正在将奄奄一息的氐人国人,当做货物装上船只的鲛人。

    这些爱好侵略与欺凌弱小的氐人国人的鲛人,也真是颇有一股光棍的风格。眼见着蚩尤带人冲向了自己所在的船只,船只上面所有的鲛人,都在第一时间向后一倒,转眼就跳入了海水之中。

    很显然,手持战戟全身披挂的蚩尤形象,已经深入了鲛人的心中。情知在陆地上,自己一方全部都捆在一起,也打不过蚩尤的鲛人们,直接就选择了将战场转移到了海里。

    再看那蚩尤,也真是艺高人胆大。就算明显看出了鲛人是打算逃向对鲛人有利的战场,蚩尤仍旧仗着三分愤怒跟七分悍勇,丝毫也没有停滞地冲进了海水之中。

    在蚩尤的年龄,比第一次进山狩猎的公孙还小的时候,蚩尤就已经开始独自一人为羲部落狩猎粮食储备了。是以,蚩尤毫无意外的是一个游泳健将。

    只不过,广袤无垠的大海,与一般的山溪乃至河湖,都差了太多了。刚刚跳入海水的蚩尤,还仗着一股蛮力,大有一个人清理掉所有对手的气势。但是,在鲛人们边战边退的战术之下,蚩尤还是被一步步地引向了深水区。

    终于,在海水的深度完全超过了蚩尤的身高之后。蚩尤便不得不一边游泳,一边与鲛人战斗。

    蚩尤的悍勇与实力,自然是毋庸置疑的。但是,蚩尤的游泳技术再强,也无法与身穿鲛衣的鲛人相比较。

    在地面上行动起来多有不便的鲛衣,只要一下水,就会变得仿佛如鲛人的第二层皮肤一般,紧密贴合住鲛人的身体。并且,在鲛衣的帮助之下,所有的鲛人都仿佛游鱼一般,能够在水下自如的呼吸与活动。

    在战场条件的影响之下。蚩尤与鲛人们之间的实力差距,正在被继续缩减。在这种此消彼长的实力转换之中,鲛人们从逐渐能联手接住蚩尤几招,逐渐发展到了能与蚩尤打得势均力敌。

    所幸,蚩尤并不是一个人在战斗。就在蚩尤逐渐被鲛人拖进战斗的泥淖之中,近乎无法脱身的当口。蚩尤军的战士,也已经随着蚩尤的脚步,扑向了正在与蚩尤缠斗的鲛人们。

    毫无疑问,集体披挂着战甲的蚩尤军战士,事实上是难以适应水下作战的。但是,蚩尤军战士仗着单兵作战能力的强悍,以及人数上面的优势,还是逐渐占据了这次与鲛人的遭遇战的主动。

    完全落于被动的鲛人,忽然间就向着更深的海域游动了过去。正当蚩尤军的战士,以为鲛人再一次打算逃跑,正要追赶上去的当口。与蚩尤军战士们拉开了一定距离的鲛人们,忽然就张开嘴,从口中喷出了一阵火焰。

    是的,就是火焰。这是一种,能够被包裹在海水之中的独特火焰。这种火焰赖以燃烧的燃料,来自于鲛人们藏在鲛衣之下的一个囊状口袋。而这个口袋之中所装的燃料,却是一种即便在海水中也能点燃的特殊物质。

    尽管,这些鲛人喷出的火焰,并不能真的违背水火相克的原理,在海水中一直燃烧不休。但是,全体都披挂着青铜甲胄的蚩尤军战士,如果长时间被这种火焰纠缠,也免不了被烤成烤串的命运。

    偏偏,因为青铜甲胄的限制,蚩尤军的战士,个个都有些行动不便。这样一来,也就造成了蚩尤军战士时常来不及躲避鲛人的火焰偷袭。

败鲛人

    与此同时,第一个带头冲入海水之中的蚩尤,也在因为自己的鲁莽为同伴带来的伤害,而感到深深地自责。

    自责这种心理活动,总是很有趣的。有的人会因为自责而变得一蹶不振,也有人会因为自责而陷入癫狂。至于我们的绿巨人蚩尤,就又有些不同。

    蚩尤一直以来,都觉得自责这种事情,是可有可无的无用情感。是以,每当蚩尤的内心之中涌起自责的时候,蚩尤都会用一种固执得近乎偏执的思想情绪,将自责给强行压制下去。这种固执得近乎偏执的情绪,名字就叫做弥补。

    所谓,亡羊补牢,犹未晚矣。特别是像蚩尤这样的战斗天才,在战斗之中想要弥补过失,那简直不要太过如鱼得水。

    或许,结合蚩尤军现在的境地,用“如鱼得水”这种词语来形容蚩尤的状态,好像有些不太合时宜。毕竟,在鲛人的火焰攻势之下,蚩尤军战士如果是鱼。其结果,也只有变成烤鱼片或者鲜鱼汤,这两种选择。

    但是,蚩尤就是这么一个,可以凭借自身的天赋,将鲛人那“如鱼得水”的优势给抹平的战斗天才。

    只见蚩尤借着鲛人喷出火焰之后,将海水搅动起的暗流,猛的向后一窜。

    由于被鲛人喷射的火焰烧灼过的海水,会突然膨胀体积,并释放出大量的水汽。是以,跟随这股涌动向后窜出的蚩尤,也同步在以一种诡异的角度,向着海面斜窜出去。

    当蚩尤伴随着这种运动趋势,离开海面的一瞬间,蚩尤猛的在海面之上一扭身体。随后,蚩尤便如一条跃上海面的文鳐鱼一般,再次将身体斜向插入了海面之下。

    而蚩尤再次破水而入的位置,却恰好正是刚刚喷射完火焰,眼前被一片流光溢彩的海水迷惑得不知所措的鲛人。

    事情就是这么凑巧,时间也是这么契合。当喷火的鲛人眼前,火焰与海水刚刚平静下来的时候,蚩尤也恰好破开海水,出现在了这个鲛人的面前。

    根本就不给这个刚刚恢复视觉与反应能力的鲛人应对的时间,蚩尤仗着自身恐怖的肌肉力量,直接就在海水之中抡动起了战戟。

    很显然,蚩尤的**力量,即便是在不方便蚩尤发挥的海水之中,也是拥有着绝对的统治地位的。伴随着海面之下的一股暗涌,几乎就是一眨眼之间,蚩尤面前的这个鲛人,在自身完全来不及做出任何应对处理的情况下,便被蚩尤腰斩了。

    此时此刻,无论被腰斩的鲛人,他究竟是人,是鱼,还是直接就是人鱼,他都已经失去了继续留存在这个世间的机会。最终,这个鲛人的灵魂,将磨灭于海天之间。而他的肉身,也将成为大海之中的鱼群,最为进补的食材。

    有了蚩尤的带头,蚩尤军的战士,便也有样学样。天赋高的,如夜郎国人那般,几个回合下来,便能如蚩尤一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接击伤乃至击毙鲛人。就算是天赋稍差的蚩尤军战士,也再也不用惧怕鲛人的火焰攻击了。

    在最大的倚仗,都已经被蚩尤军战士破解之后,鲛人一方毫无悬念的,成为了被动挨打的一方。

    经过几十个回合的拉锯之后,天罡岛附近的海域之中,已经没有了任何一个还能维持身体完整的鲛人。

    在一片猩红的海水之中,蚩尤军战士们,正满脸冷肃地将受伤未死的鲛人,捆绑在一起,当做俘虏抓了起来。

    本来,蚩尤军战士,对于失去了反抗能力的对手,还是心存一丝怜悯的。但是,当这些心存恻隐的蚩尤军战士,回想起这些鲛人将奄奄一息的氐人国人,像货物一般装上船只的景象之后。蚩尤军战士心中最后的一丝不忍,也便荡然无存了。

    在蚩尤军战士将将俘获的鲛人俘虏带到岸上之后,蚩尤分出一大半,出身于胥族以及苗族这样的部落的蚩尤军战士。让他们着手将栾鱼丹化到水中,紧急去救助那些奄奄一息的氐人国人。

    至于剩下的,以夜郎国与鬼方国勇士为代表的,那一小半蚩尤军战士。蚩尤很直白的对他们说道:“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我们自己的同胞的残忍。我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给我从他们嘴里掏出足够的多的情报。先交代的,交代得多的,交代得好的,可以给个痛快。拒不交代的,把他们都一片一片切碎了,扔到海里喂鱼去!”

    得到了蚩尤的命令,蚩尤军的战士自然是不会含糊。就算是,有个别蚩尤军战士偶有退缩。只要让他们看一眼身边惨不忍睹的氐人国人,他们也便拥有了足够的理由,可以不择手段的去蹂躏那些鲛人。

    当你的敌人,向你发动了亡国灭种的战争。那么,你便不需要将他们当做对手来尊重。他们只是一只又一只,披着人皮的畜生。而你,在肢解畜生的时候,又哪里需要仁慈与感伤。

    伴随着一阵又一阵此起彼伏的惨嚎声,被俘虏的鲛人,心底最后的心理防线,都已经荡然无存了。这些活着落到了蚩尤军手里的俘虏,此刻除了怨恨自己的命不好以外,基本上就只剩下了一个“只求速死”的诉求了。

    蚩尤军的战士们,在反复确认了这些鲛人已经无法再提供任何有意义的情报之后。终于统一下手,将那些因为心理崩溃,正打算将自己几岁断奶,几岁还在尿床,第一次跟异性上床是多大年纪,用了什么体位,都一一交代一遍的鲛人,直接抹杀在沙滩之上。

    很难想象,这些落在蚩尤军手中的鲛人,究竟是从哪里才流出那么多血,以至于可以将整片的沙滩,全部都染成暗红色。

    不过,就算是再流出几倍于此的血液。也无法洗刷掉,这些鲛人所犯下的罪孽。

    不远处正在指挥全局的蚩尤,冷眼观瞧这边的审问已经结束之后,轻轻的踱步到已经黑红一片的沙滩之上。只听蚩尤语调平淡地开口,对正在打扫屠宰场一般的沙滩的蚩尤军战士问道:“他们都交代了些什么?”

有埋伏

    尽管蚩尤十分关心,那些鲛人究竟交代了一些什么。可是,这世间的事情,终归不会因为蚩尤的关心,就会向着蚩尤希望的方向发展。

    根据审问鲛人的蚩尤军战士的叙述,这些鲛人,事实上只肯承认自己是赤帝的部下。但是,鬼知道,人族仅剩的两位大帝之一的赤帝,为什么会盯上氐人国人。

    退一步讲,就算鲛人真的是赤帝的部下。那么,赤帝又是为什么要将折磨得奄奄一息的氐人国人,送到青丘国去制作长明灯呢?

    赤帝这么做,难道是怕九黎部不知道他赤帝袭击了氐人国的大本营么?

    很显然,赤帝不会什么做。因为,赤帝没有这么傻。能成为人族大帝的人,又怎么可能先是偷偷摸摸训练一支秘密部队,然后再唯恐天下人不知道一般,让这支秘密部队四处作恶呢?难道说,赤帝他老人家太过无聊了,不成?

    抱着这种疑问,蚩尤打算再抓住几个鲛人亲自去审问一下。是以,等另一队蚩尤军战士,将氐人国人一一救助一遍之后,蚩尤也不耽搁,直接就带队冲向了恒殿。

    在蚩尤想来,氐人国的国君,此刻应该还在恒殿之中。毕竟,天罡岛上一次被占领的时候,湟就是老老实实的待在恒殿里面,不断召集自己的族人前来“送死”。

    事实证明,蚩尤所料果然不差。虽然,这一次,湟的待遇已经比上一次要高出许多,能够安稳的坐在恒殿中,专属于他自己的座位上面了。但是,在湟的身边还是寸步不离的有三个鲛人在包围着他。

    很明显,湟不断地下达召集族人来恒殿的命令,正是受到了身边的这三个鲛人的唆使。

    只不过,湟却并没有显现出,哪怕一点是被逼迫的样子。似乎,湟身边的这三个鲛人,更像是在给湟站岗的哨兵。

    蚩尤在心中,暗暗骂了湟一句“窝囊废”。随后,便丢下湟,开始打量恒殿之中的情况。

    恒殿之中最显眼的,那就莫过于坐在大椅上面的湟了。但是,此刻高大魁梧的湟,在蚩尤眼里,满满都是一副窝囊偷生的样子。蚩尤甚至觉得,这样一个为了自己活命,可以一次又一次出卖自己的族人的国君,根本就不需要三个鲛人来看守。

    说到这三个鲛人,蚩尤轻而易举的,就从他们戒备的眼神之中,读出了他们已经知道了恒殿之外发生的事情,并因此而有些紧张的内心活动。

    但是,或许是鲛人一方的战士,都已经参与到了搬运半死不活的氐人国人。是以,恒殿之中这三名鲛人,才会一面戒备蚩尤军战士的进攻,另一面,却也无可奈何的只能呆在湟的身边。

    很显然,蚩尤军的凶名,已经遍布天下。无论是五洲之内的人族,还是五洲之外的异族,就没有不知道蚩尤军恐怖到令人颤栗的战斗力的。

    大殿之中的这三个鲛人,无论如何,也是接不下来蚩尤军的雷霆一击的。或许,他们三个,也正是因为发觉了这一点,才宁可死命的守着最后一点“安全地带”,等待着蚩尤军的攻击。

    看到了眼前的这种情况,蚩尤轻轻向身后打了一个手势,示意身后的蚩尤军战士,自己推选出代表,进去将这三名鲛人拿下。

    不料,就在蚩尤军战士因为“狼多肉少”,正在互相争抢出手的机会的时候。一直没有说过话的博,却出声拦住了蚩尤军战士的动作。

    只听博对着蚩尤军战士说道:“大家暂且稍安勿躁,这大殿之中的事情处处透着诡异,还是不要轻举妄动得好。”

    由于,蚩尤军战士之中,拥有为数不少的出身苗民部落的勇士。是以,虽然蚩尤军全体上下都以蚩尤为尊,却也能听进去博的意见。

    这不,就连蚩尤军的领袖蚩尤,也在博出言的第一时间,重视起了博的意见。只见蚩尤抬手做了一个停止的手势,然后开口问博道:“博兄弟,这里究竟哪里诡异?”

    怎知,还没等博回答蚩尤的问题,一直跟在博身边的盼儿,却抬起头来说道:“人少,本身就不正常。外面的鲛人虽多,却仅仅只能勉强将数量庞大的氐人国人装上船只。那么,那些负责虐待与折磨氐人国人的鲛人战士,都去了哪里呢?”

    或许是在短时间内见到两批濒死的氐人国人,给盼儿心里留下了阴影。以至于,就算盼儿亲手救活了第二批奄奄一息的氐人国人,却一直对于鲛人折磨氐人国人的事情,耿耿于怀。

    而蚩尤在听了盼儿的话之后,也陷入了思考之中,似乎在思考盼儿说得话,有多少的道理。

    而刚刚发言的盼儿,见到蚩尤陷入了沉思,稍微清了清嗓子,接着说道:“就算,这些鲛人因为人手不足,只能先将一部分氐人国人折磨得奄奄一息,便准备将他们先行运出天罡岛。可是,剩余的氐人国人又在哪里呢?总不会是,这些鲛人,每次都只让湟召集来恰到好处的氐人国人,虐待运走之后,再如数召集来一批吧?”

    是啊,就算鲛人有如此恐怖的控制能力,能叫湟怪怪的依照他们局限好的数字召集族人。氐人国人也断然不会个个都这么好说话,每次都能恰好凑成这个数字啊。

    再退一步讲,如果氐人国人个个都这么好说话。他们互相之间,又是怎么能得知彼此之间的具体数字的呢?

    更为重要的是,若是以上这些问题,都有办法解决。那么,“恰好”将氐人国人统一折磨到濒死状态的鲛人们,又是如何收集以及贮藏鲛人们哭喊之时,遗落的氐人泪的呢?

    蚩尤军的战士们,在大殿外面的船只上,可是一粒氐人泪都没有找到。唯一的可能性就是,鲛人将这些氐人泪,就地掩藏在了恒殿之中。可是,现在的蚩尤,却并没有“如愿”见到成堆的氐人泪。

    蚩尤只是有点憨傻,却并不是真傻。简单的考虑了一下盼儿的话语,又想到博与盼儿这两个在蚩尤看来无比聪明的人,都觉得眼前的事情有些蹊跷。蚩尤的表情,也便逐渐变得凝重了起来。

    只听蚩尤说道:“夜郎国战士何在?给我以最快的速度探明,眼前的大殿之中究竟有没有埋伏!”

去对质

    夜郎国的勇士,个个都是行动灵敏,身形灵活之辈。更兼有,夜郎国密不外传的藏踪匿行的法子。使得夜郎国的勇士,个个都是侦查与暗杀方面的高手。

    是以,蚩尤在面对前路未明状态的时候,已经习惯了顺口就叫夜郎国的勇士去探路。毕竟,凭借夜郎国勇士的天赋,就算不小心被敌人发现了,也能在第一时间打断敌人示警的行为,并快速返回蚩尤军的队列之中。

    只不过,这一次的蚩尤,或许是因为习惯成自然,忽略了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那就是,眼前的恒殿之中,根本就看不出任何埋伏。

    换句话来说,眼前的恒殿之中,无论有没有埋伏,都正处在一种不可见的状态之中的。

    这个时候,蚩尤叫夜郎国的勇士去探路,就会显得有些欠考虑。因为,在本身就不适合夜郎国人作战的大殿之中。一旦夜郎国勇士遇到了无法看到的敌人,就会失去了藏踪匿行的优势。那么,夜郎国勇士能否全须全尾的回来,就落入了未可知的状态。

    只不过,思考对策以及下达命令,终归应该被视作,蚩尤这个蚩尤军的统帅的本职工作。作为蚩尤军之中的战士的夜郎国勇士,根本就不会去考虑蚩尤的决定是不是正确。

    是以,在蚩尤刚刚下达命令完命令之后。夜郎国的勇士,便已经从不同的方向,开始向着位于恒殿中心的位置,一点一点地摸了过去。如果说,此刻行动的夜郎国勇士,应该有什么想法的话。或许,这些夜郎国的勇士在展开行动的同时,想的仅仅只是如何才能无声无息的完成蚩尤所交代的任务。

    我们不难看出,蚩尤军的战士与蚩尤之间,是存在着一种无条件的相互信任的。这种信任,是蚩尤军的财富,也是蚩尤军最为值得人称道的地方。只是,这种全身心投入的信任培养起来太困难,也太耗费时间。蚩尤军的战士之间,也是用去了十余年的袍泽之情,才逐渐培养出的这种信任。

    如此一来,跟随蚩尤一起来到天罡岛的人之中,就至少还是有两个人,暂时无法如夜郎国勇士这般信任蚩尤的。这两个人,一个是盼儿,另一个就是博。

    盼儿与博,虽然也已经认识蚩尤将近二十年的岁月。但是,因为他们之间长期处在不同的部族领地,乃至于是分散在不同的大洲。是以,盼儿与博两个人对于蚩尤的信任,还停留在一种“因为你是蚩尤,所以我愿意相信你”的状态。

    很明显,与蚩尤军战士之间完全不会怀疑蚩尤的做法不同。盼儿与博,会本能的先考量一下蚩尤的决定,再做出支持蚩尤决定的决定。

    正是如此,博看到夜郎国人,果断利索的去执行蚩尤安排的任务的行为,也便没有出言阻拦。博只是在夜郎国人出发的同时,轻声对蚩尤说道:“你看,眼前的场面,是不是有些眼熟啊。”

    博这句话看起来应该是问话,却偏偏是用一种叹息着叙述的方式,陈述了出来。

    再看蚩尤,在听到了博的话之后,也再一次皱眉观察起了恒殿之中的情况。

    主要,眼下的情形,也不由得蚩尤不小心应对。除了因为眼前的情况太诡异之外,更是因为,博与蚩尤一同,指挥过上一次救援氐人国的行动。如果博觉得眼前的情况眼熟,那么,上一次博与蚩尤一起进入恒殿的时候,就应该也见过这种景象。

    我们不止一次的重申过,蚩尤只是憨傻,并不是真傻。重视起来的蚩尤,又再次仔细打量了一下眼前的恒殿。终于,让蚩尤在恒殿之中,发现了一个漏洞。

    我们知道,蚩尤上一次赶来救援氐人国的时候,最终是在恒殿侧面的一处矿道之中收服的蜃龙。是以,此刻的恒殿,墙壁上应该还留有那处矿道的洞口。而蚩尤眼前的恒殿,不仅仅看不出来矿道的洞口在哪,还完整得好似浑然一体一般。

    想到此处,蚩尤激灵灵打了一个冷颤。一瞬间就想到了什么不太好的事情。只听蚩尤接口对博说道:“莫非是蜃龙的兄弟找上门来了?”

    蚩尤正与博说着话,忽然间,空空荡荡的大殿之中,忽然就响起了兵器碰撞的声音。伴随着兵器相互碰撞的声音,在那些仿佛空无一物的地方,还不断迸发出金石交击之下,才会有的火星。

    于暗处发动,当被袭击的人发觉自己被袭击时,也便时被袭击的人最接近死神的时刻。这种战斗风格,按理来说,是夜郎国勇士特有的。但是,此刻与夜郎国勇士动手的人,却也无法被冷眼旁观的蚩尤看到,这种事情,还真的不多见。

    蚩尤暗道一声,果然有埋伏。之后也不含糊,直接就向着身后的人打手势,开始带着蚩尤军的战士,分散开来,一点一点地向着恒殿中渗透了进去。

    蚩尤军的战士这么做,不是为了别的,恰是为了能尽可能的覆盖住恒殿的范围,让夜郎国战士无论在何处显出身形,都能在第一时间得到尽可能多的蚩尤军战士的帮助。

    毫无疑问,蚩尤军战士的这种战术,实际上是十分成功的。在水中都没有打过蚩尤军战士的鲛人,这一次到了陆地上,也便失去了最后挣扎的机会。

    伴随着鲛人的惨嚎声不断传来,这场看不见的战斗,刚刚开打,便轻松落下了帷幕。

    同样,伴随着恒殿之中的鲛人不断被俘与被杀,恒殿之中的陈设也逐渐变得清晰了起来。

    正如蚩尤等人一开始设想的那样,恒殿的大殿之中,密密麻麻得躺倒了很难一下子就数清楚数量的氐人国人。而这些氐人国人,就算已经离开了鲛人的欺凌与折磨,仍旧在不断的泣下氐人泪。并任由这些氐人泪落到地上,然后变成珍珠。

    见战斗极为迅捷与顺利的结束之后,博再次忍不住开口对蚩尤说道:“眼前的情形,你看像不像......”

    怎知,还不等博说完,蚩尤便暴躁的大喊一声,打断了博说得话。随后,蚩尤大声向着蚩尤军的战士吩咐道:“给我先将这些鲛人捉住,然后带上氐人国的湟,我们去牵机楼找公孙对质去!”

雷霆怒

    毫无疑问,之前看不见恒殿之中埋伏的鲛人,以及受到残忍虐待的一众氐人国人的身影。全都是因为,恒殿之中的鲛人们,使用了一种可以干扰蚩尤军战士的感觉与视觉的“障眼法”。

    蚩尤抓住这些鲛人之后,所要进行的对质。与其说是要回去找公孙,倒不如说蚩尤是打算将蜃龙抓起来,再仔细问个究竟。

    事实上,早在之前公孙举办婚宴的时候。蚩尤就已经因为,有人检举蜃龙与鲛人之间的关系,而先入为主的开始怀疑蜃龙了。此刻,伴随着博的一再提醒。蚩尤忽然觉得,眼前的这些鲛人所使用的障眼法,与蜃龙不止一次施展过的幻境之术,有着一脉相承的相似之处。

    如果说,上一次在牵机楼上,蚩尤是为了照顾公孙的面子,才没有将蜃龙当场抽筋扒皮。在连续看到了数次氐人国人的凄惨遭遇之后,脾气火爆的蚩尤,已经动了真火。蚩尤此刻只有一个打算,那就是,就算再次遇到公孙拦路,蚩尤也要用雷霆手段,再镇压蜃龙一次。

    我们暂且不提,如今的蚩尤,究竟有没有十足的把握,将已经从蛟龙进化成角龙的蜃龙轻易镇压。单说气势汹汹的带人来到了牵机楼之上的蚩尤,还有一桩大麻烦没有为自己考虑周详。

    咱们,有话则长,无话则短。这一日,暂时将博安排在盘古城中的蚩尤,独自带着自己的蚩尤军,押送着被俘的鲛人,又拉了盼儿与湟作为人证,火急火燎的赶到了牵机楼。

    要说这公孙,自从牵机楼建好之后,就再也没有下过牵机楼。公孙白天就在牵机楼处理九黎部联盟之中的事务,晚上,就直接在牵机楼顶层走廊旁边的屋子之中与家人一起休息。

    当蚩尤带着一队人马火急火燎的闯入牵机楼的时候,公孙恰好在与鬼方国的国主“老鬼”,商量着什么事情。

    冷不丁见到蚩尤带人闯了进来,公孙也不生气,只是淡淡地对老鬼说道:“暂且这么决定,你回去之后也好好考虑一下,我等你的答复。”

    然后公孙就让老鬼先行离开,打算专门开始处理蚩尤这边的事情。

    蚩尤仗着自己是公孙的大伯,也不跟公孙拐弯抹角,直接让蚩尤军的战士将被俘的鲛人按着跪在了公孙的面前。随后,蚩尤便开口对公孙说道:“把那该天杀的蜃龙丢出来,让它来跟这几个鲛人对质。”

    公孙听到了蚩尤的话,似乎很是意外,当下便愣了一下。不过,公孙依照迅捷的反应,直接就将这种表情掩盖了过去。在场的人之中,除了盼儿以外,根本就没有人注意到了公孙脸上表情的变化。

    掩盖了自己表情变化的公孙,却也不接口蚩尤的话头。反而是对着蚩尤身后的盼儿与湟说道:“这不是氐人国国主跟青丘国的掌上明珠么?是什么风将掌握着我九黎部命脉的两个部族的‘当家人’,都送到了牵机楼之上。”

    公孙说盼儿跟湟是各自部族的当家人,这话肯定不能当真。尽管湟在身份上,绝对当的起“当家人”这个称呼。可是,在全民都闲散恬淡的氐人国之中,湟的作用除了召集族人以外,还真的就没有什么了。至于说盼儿,作为这一代青丘国国主的嫡系后代,若是抬举她,说她是未来的当家人,还勉强可以说得过去。若是去掉了“未来的”三个字,那可就真的是,风马牛,不相及了。

    是以,盼儿与湟都只是客气的躬身向着公孙行礼,却没有任何一个人主动去接公孙的话头。

    反倒是不依不饶的蚩尤,很是生硬的接过了公孙的话头,对公孙说道:“他们二位是我请来的证人,要一并与蜃龙对质的!”

    这一次,公孙在听了蚩尤的话之后,微微眯了眯眼睛。随后,仿佛是意识到无法绕开话题的公孙,突然开口说道:“既然如此,蜃龙,你就出来跟人家再对质一下吧。”

    蜃龙听到了自己主人的召唤,当即也不含糊,直接就在蚩尤面前显出了原形。只听显出了原形的蜃龙对蚩尤说道:“有何指教,还望明言!”

    蜃龙的话很简单,更加直接的表达出一股直接了当的意思。蚩尤本来就是个习惯了直来直去的人,也便接口将在青丘国与氐人国的所见所闻当着公孙的面复述了一遍。

    听到了蚩尤的叙述,蜃龙似乎是有些哑口无言,根本就没有说话。反倒是公孙抬手轻轻敲了敲桌子,很是随意的说道:“那么,这些鲛人俘虏怎么说?”

    出现在牵机楼的鲛人俘虏,听到了公孙的话之后,立即一改之前本本分分的样子,猛的挣扎起来。只见这些鲛人俘虏,全部都大声喊着诸如“赤帝大人一定会为我们做主”,“你们就等着赤帝大人的报复吧”,这一类的狠话。

    蚩尤军的战士也不含糊,直接就将闹事的鲛人俘虏一顿暴揍。鲛人俘虏们也是真吃这一套,当即就安静了下来。

    公孙再一次敲了敲桌子,说道:“如此说来,蚩尤,你可有查明赤帝与鲛人之间的关系?”

    蚩尤听公孙忽然问起这话茬,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得硬着头皮说道:“发觉鲛人可能与蜃龙有关,我就急忙赶了回来,哪还有功夫...”

    蚩尤说到这里,公孙忽然一拍桌子打断了蚩尤的话头。只听公孙用愤怒得有些发抖的声音,对蚩尤说道:“既然任务没有完成,你回来做什么?!若是因为你的擅自行动,让赤帝有了警觉。我是不是应该治你一个,“打草惊蛇,贻误战机”的罪名?”

    蚩尤根本就不明白,本来是他气势汹汹的打算找蜃龙的晦气,为什么会突然变成了公孙对他的审判。蚩尤张了张嘴,仿佛还打算辩解一些什么。却忽然听到蜃龙阴阳怪气地说道:“蚩尤大人,什么叫,‘这些鲛人可能与蜃龙有关’?这种‘莫须有’的事情,也值得您大驾回来一次么?”

要造反

    蚩尤心里并不清楚,本来应该老老实实接受质询的蜃龙,凭什么就敢反过来指摘蚩尤的不是。

    蚩尤心里同样也不清楚,为什么作为“原告”的他,会突然被爆发出雷霆之怒的公孙,给打成了“被告”。

    既然不清楚原因,蚩尤自然也是不会接受眼前这种处境。是以,蚩尤大声回斥蜃龙道:“这里的鲛人,个个都会布置幻境。你说不是出于你的指使,这一点,你又要怎么解释?!”

    蜃龙冷哼一声,接口说道:“莫非,只要是会布置幻境的,就合该与我有关不成?若如此说,怎么不见你去寻胥族的晦气?”

    公孙眼见着蚩尤与蜃龙互不想让,大有继续下去就要大打出手的意思。正在气头上的公孙,也顾不得给这二位留面子,再次用拍桌子的方式,打断了蚩尤与蜃龙的争吵。随后,公孙阴沉着脸说道:“先不要急着互相诋毁,都是自家兄弟,总归是要先弄清楚这里面是不是有误会。”

    公孙说到这里,略微停顿了一下,似乎是在征询蚩尤与蜃龙的意见。见到蚩尤与蜃龙都是冷哼一声,没有说话,公孙接着开口说道:“蚩尤,你先说。你可知道这些鲛人,最终将氐人国人运到哪里去了?”

    关于鲛人要将氐人国人运去哪里的问题,公孙并没有直接询问鲛人俘虏的意思,而是直接开口询问蚩尤是否知道。没奈何的蚩尤,这一次可是不敢再跟公孙直接顶牛,而是老老实实的将带队前往南洲之后的事情,不分巨细的都说了一遍。

    当然,因为博自己提出暂时不想面见公孙,蚩尤虽然性子直,也知道暂时不好说出遇到了博的事情。

    盛怒的公孙,很是难得的耐心听完了蚩尤的叙述。随后,公孙沉吟了一下说道:“湟,蚩尤所说的与你氐人国有关的事情,可有虚假?”

    被蚩尤拉来当人证的湟,突然发觉轮到自己说话了,很是诚惶诚恐地回答公孙道:“回大族长,蚩尤所说并无虚假。”

    公孙很是平淡的对着湟点了点头,随后又开口对盼儿说道:“那么,盼儿姑娘。蚩尤所说的,在青丘国禁地中之所见,也是属实的了?”

    盼儿瞪着无辜的大眼睛,快速的眨了几下眼睛,谨慎地说道:“禁地之中的事,盼儿也是看着的,所见与蚩尤哥哥所言,当是没有出入。”

    公孙同样对盼儿点了点头,随后,仿佛是自言自语的说道:“这样,就有些难办了啊。”

    除了公孙之外,似乎是没有人能知道公孙在说什么事情难办。是以,在场的人,几乎全部都在等着公孙揭晓谜底。

    只见公孙脸色陡变,猛的将身前饱受蹂躏的桌子拍碎。

    就在在场的人,全部都不明白发生了什么的当口,公孙忽然厉声吼道:“真当我是傻子了么?来人,给我将青丘盼拿下!”

    青丘盼,自然就是盼儿的大名。作为整个青丘国的掌上明珠,盼儿的大名,自然早就已经传遍了九黎部各族。是以,被公孙召唤来的战士也不含糊,直接就将盼儿用兵器架了起了,临时给盼儿搭了个牢笼。

    随后,也不待盼儿分辨什么,这些守护牵机楼的战士,一边喊着号子,一边就这么架着盼儿离开了牵机楼的顶层。

    眼见着盼儿被抓,蚩尤当时就红了眼睛。若不是忌惮这是在九黎部议事的地方,恐怕蚩尤早就发怒了。但是,蚩尤不能发作,却也不耽误蚩尤为盼儿辩解。

    只不过,公孙似乎早就料到了蚩尤要说话,很是“恰到好处”出言压回了蚩尤要说的话。只听公孙说道:“蚩尤,你平日里就以憨厚为人称道,所以,被盼儿蒙蔽了,并不是你的错。眼下,事情已经很清楚了,青丘国为牵机楼所铸造的长明灯,实际是勾结了鲛人,以氐人国人的生命为代价才炼成的。我不是烂好人,不会觉得这种铸造技术有什么不妥。但是,青丘国勾结外人暗害自己的盟友,他们想干什么?莫非,他们青丘国,是要造反么?!”

    多亏,公孙面前的桌子,在刚才已经被公孙拍碎。如若不然,单凭公孙越说越激动的语气,也没有人会怀疑,公孙会再拍碎几次桌子。

    只不过,这一次事关盼儿,哪怕是明知道公孙在气头上,蚩尤也不打算保持沉默了。蚩尤等到公孙话语稍歇,大声开口对公孙说道:“我以为...”

    怎知,蚩尤这一句话才说了三个字,就被公孙再次打断。公孙重重的哼了一声,抢过蚩尤的话头说道:“蚩尤,你是我的大伯,又是执掌我九黎部军权的兵神一样的人物。我是出于信任,才将去南洲探听情报的任务交给你。可是,你都干了些什么?不止被人蛊惑擅离职守,甚至黑白不分诬陷同僚,你真的太让我失望了。”

    面对公孙看似和善的训诫,蚩尤焦急的说道:“可是...”

    与上一次一般无二,公孙还是用了一个重哼,抢下了蚩尤的话头。所不同的,或许只是,蚩尤这一次能说出来的字,又少了一个吧。

    只听公孙接着说道:“我知道你委屈,可是,族有族法,部有部规。这么着吧,盼儿先留在我这里,你即刻带领蚩尤军战士,去青丘国。这一次,你的任务是控制住青丘国所有的族人,并将青丘国的国主跟长老们,一个不少的给我带回来。如果遇到反抗,我允许你动用雷霆手段,先斩后奏!”

    蚩尤听了公孙的话,虽然知道军令如山,很是应该如公孙所说一般,“即刻”踏上征程。但是出于对盼儿的关心,蚩尤还是打算说些什么。只听蚩尤开口刚说了一个“我”字,便第三次被公孙抢过了话头。

    只听公孙语气严厉地对蚩尤说道:“你是我大伯,我才给了你这个查明事情真相的机会。那青丘盼的性命,可全都在你手里攥着,就看你怎么办了。如此你还不愿动身,莫不是连你也想要造反么?”

矮檐下

    老话讲,人在矮檐下,哪能不低头,蚩尤此刻就有一种身在矮檐之下的感觉。而这个压得蚩尤有些喘不过气来的矮檐,正是公孙。

    更何况,公孙还是一个十分会“抓重点”的矮檐,知道用盼儿的安全来威胁蚩尤。尽管,蚩尤自己都不太清楚,自己对于这个喜欢粘着自己的小姑娘,是抱持着怎样的情感。但是,公孙却能看出,蚩尤绝对可以为了盼儿,忍气吞声地回到南洲,认真完成公孙交代的所有任务。

    最重要的是,在博不在场的前提之下,盼儿是蚩尤最后的智力保证。一旦公孙派人拿下了盼儿,公孙也便失去了可以商量对策的智囊。至于说与盼儿同为证人一起出现在牵机楼顶层的湟,如果他是个聪明人的话,也就不会两度被鲛人弄得差点灭国了。

    虽说,蚩尤直到离开牵机楼之后,都有点觉得之前发生的事情,有些难以捉摸。但是,正如公孙所料想那般,蚩尤还是打定了重回南洲的主意。或许,公孙唯一料想不到的事情,就是蚩尤在回南洲之前,还需要将博从盘古城接回吧。

    正如一开始离开那般,博再一次无声无息的回到了蚩尤的队伍之中。当听到了蚩尤关于牵机楼之中的事情的复述之后,博并没有向蚩尤给出什么意见,只是淡淡地说道:“不出意外的话,这会的青丘国,已经人去楼空了!”

    博这样说,蚩尤自然就这样当真。因为,博在蚩尤心中一直是一个神奇与神秘参半的人。这种感觉,在蚩尤得知,早在博与凌结婚之前,博就已经开始着手调查凌的秘密的时候,就已经上升到了顶点。

    是以,在听到了博这么说之后。心心念念惦记着盼儿的安危的蚩尤,终于再也按耐不住心中的焦急,全力催促起蚩尤军战士的行军速度。

    或许,此刻唯一能让蚩尤觉得有点欣慰的消息。就只有,博早就在蚩尤进入牵机楼面见公孙的时候,就已经安排人手将氐人国人全部都送去了南洲。这样一来,没有了重伤未愈的氐人国人拖累,蚩尤军战士的行军速度,还可以再加快几分。

    更为让蚩尤觉得心有戚戚的事情就是,蚩尤也觉得,将被救出的氐人国人带在身边,要比将他们送回氐人国,要来得更放心。因为,通过这一次的南洲之行,凭借蚩尤的脑筋,已经彻底不知道谁是可以信任的人了。

    在蚩尤那不太好用的脑筋之中,自己身边除了完全服从自己命令的蚩尤军战士,以及每每只陈述事实的博以外。就连身兼九黎部大族长与蚩尤的亲侄子,这两重身份的公孙,都透着一股说不出来的诡异之处。

    蚩尤在心里不断地暗示自己,现在或还不到最终揭晓谜底的时刻,便真的好像就这样平静了下来。平静下来的蚩尤,决定先做好自己最为擅长的事情,然后再逐渐通过自己的努力,揭示出事情的真相。

    踏上前往南洲的沦波舟之后,一路都进行得比较顺利。更为重要的是,当蚩尤用最快的速度,带着蚩尤军的战士赶到了青丘国之后。却发现,青丘国之中真的如博所预想那样,变得人去楼空了。

    此时此刻的蚩尤,忽然感觉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在这种恐惧的压迫之下,蚩尤甚至不敢去询问一直以来都十分仰赖的博,究竟是怎么知道青丘国已经没有任何人的。

    事实上,就算蚩尤问了,博也不一定会回答蚩尤的问话。因为,在博心中早就已经将这一切的缘由,勾勒出了一个十分接近真相的答案。只不过,博同样知道,如果这个答案从自己口中说给蚩尤,蚩尤绝对不可能接受。是以,博决定,要让蚩尤通过自己的探究,逐渐去接近真相。

    尽管,在蚩尤接近真相的过程之中,有可能会不自觉的开始怀疑不愿多说任何一句话,却又仿佛什么都能“预知”的博的身份与动机。此时此刻的博,也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

    就算是在蚩尤十分刻意的询问博,青丘国已经人去楼空之后,应该怎样应对的时候。心中十分难受的博,依然只是用淡淡口气回答道:“联系公孙!”

    尽管,博只说了四个字,但是,最近一直连续吃亏的蚩尤,还是学了个乖。根本就不用博提醒,公孙就打消了亲自前往牵机楼面见公孙的念头,而是十分聪明的使用了文鳐鱼来传信。

    用文鳐鱼传信的好处,其中之一,就是文鳐鱼的速度,要比沦波舟更快。而另外一个出于蚩尤的私心的原因,就是蚩尤想变相的提醒一下公孙,氐人国人的重要性。

    很明显,在九黎部的权利中心,牵机楼之上,是永远也少不了,驯养文鳐鱼的氐人国人的。蚩尤很快就得到了公孙的回信。只不过,公孙的回信之中,并没有提及青丘国事件的处理方法。而是十分平淡地回复蚩尤,让蚩尤继续调查鲛人与赤帝军之间的关系。

    任凭蚩尤再怎么憨傻,也能看出公孙对于青丘国人已经“畏罪潜逃”的事情,都并不觉得意外。只是,凭借蚩尤的脑筋,还并不能看明白。公孙的淡定,究竟是来自于公孙的聪明,还是来自于其它什么蚩尤暂时不知道,也不敢去想的原因。

    没有奈何的蚩尤,眼下只能暂时将氐人国人,全部都安排进南洲的地下暗河之中存身。好在,氐人国人只是不能长时间离开水,却并不挑剔海水还是淡水。再加上氐人国人,拥有建造恒殿的技术,更加不会因为身处地下,就长久的远离阳光。

    将氐人国人简单的安置下来之后,并不擅长情报收集工作的蚩尤,只想到了一个最笨的办法,来调查赤帝与鲛人之间的关系。那就是,蚩尤决定带领着蚩尤军,直接进攻赤帝的军队。

    在蚩尤看来,战争,是蚩尤唯一擅长的事情。直接向赤帝军发动攻击,唯一的好处就是简单,好操作。而赤帝军,无论怎么反应,最终都将揭示出,赤帝与鲛人之间的真正关系。

赤帝军

    蚩尤的脑筋一贯不是很好用,但是,蚩尤每一次制定的计划,却都出奇的简单有效。

    这一次,蚩尤制定的计划也是如此。蚩尤需要做的只有一件事情,那就是不断的攻击与消灭赤帝军的有生力量。

    在蚩尤看来,身为人族仅存的两位大帝之一的赤帝,是绝不可能任由蚩尤军一点一点吃掉自己的军队的。那么,赤帝就不得不针对蚩尤的行动,做出有效的反应。

    在蚩尤看来,赤帝所能做的有效的反应,无外乎只有两种。其中之一,自然是赤帝亲自出面,以人族大帝的庞大实力,直接压制蚩尤以及整个蚩尤军。

    我们都知道,蚩尤是修行木属性灵气的顶尖高手。甚至还因为天生一副青木之体,让蚩尤可以爆发出比同级别高手,更为霸烈的战斗力。

    可是,蚩尤这种优势,却偏偏是面对赤帝时的绝对劣势。这种绝对的劣势,不仅仅来自于赤帝对蚩尤修为上的绝对压制。更为重要的是,赤帝赖以成名的,正是对于火属性灵气,出神入化一般的掌控。

    在面对力量与灵气属性双重绝对压制的时候,就算蚩尤真的如九黎部的族人所说那般,是一个天生的军神,都不敢声称能与赤帝对抗。

    是以,蚩尤更加希望,赤帝能选择第二种应对方式。那就是,在赤帝军的战士节节败退的时候,直接派出成建制的鲛人部队,作为秘密武器,投放到战场之上。

    这样一来,蚩尤就可以名正言顺的返回中洲。既完成了公孙交代的任务,又可以避免与赤帝直接交手。

    打定了主意的公孙,简单的与蚩尤军战士交代了一下作战计划,便带着仍旧跟随着蚩尤的全部蚩尤军战士,扑向了距离他们最近的一处赤帝军据点。

    尽管,以蚩尤的道世界观来看,不声不响地偷袭赤帝军的据点,无论如何也不会是符合道义的。但是,蚩尤也只能在发动攻击之前,低声呢喃一句:“只有对不起您了,燧人叔叔。”

    蚩尤口中的“燧人叔叔”,自然就是人族仅存的两个大帝之中的赤帝燧人氏。蚩尤作为羲爷爷的大儿子,在羲爷爷还没有成为人族青帝的时候,就已经开始陪着羲爷爷一起游历天下,拜访名宿了。是以,后来的人族大帝,多半都是认识蚩尤的。其中,更加以燧人赤帝,与蚩尤最为熟悉。

    只不过,眼下的蚩尤,却因为公孙的命令,不得不亲自带队,向着他的燧人叔叔的手下,发动了进攻。

    不得不说,赤帝掌握的直系军队,是人族五帝所掌握的军队之中,战斗力最为强大的。造成这种情况的原因,或许跟人族五帝的性格有关。

    似女娲黄帝那般,拥有一副悲天悯人的心肠的大帝,带出来的军队,自然没有什么太强大的杀伐气。当然,这也直接造成了女娲黄帝离去之后,娲部落轻易就没落了。

    至于说,一生钻研与修行火属性灵气的燧人赤帝,就偏偏喜欢那种,一打起仗来就嗷嗷叫的队伍。

    而此刻,赤帝手下这支无论如何评比,都应该排在人族最顶尖的战斗序列之中的军队,即将直面九黎部蚩尤军的挑战。

    如果说,九黎部的蚩尤军,是类似于特种部队的存在。那么,赤帝军的战士,就代表着精锐战士的最高成就。

    作为九黎部的军神,蚩尤或许是蚩尤军之中,对于赤帝军的战斗力,感受最为深刻的人。面对着眼前这一支衣甲鲜明的精锐之师,蚩尤除了感叹赤帝治军的严谨,也唯有多叮嘱自己一方的战士多加小心了。

    只不过,多加小心这种命令,究竟要加多少,才能算真的做到了“多”?根本就没有给蚩尤军战士偷袭的机会,当蚩尤带着蚩尤军的战士出现在赤帝军的据点外面的时候,身着统一的赤红色衣甲的赤帝军战士,便已经开始列阵准备迎击蚩尤军了。

    可以说,组成蚩尤军的九黎部勇士们,戎马半生所遇到的最强劲的对手,就是赤帝军的战士。

    伴随着赤帝军战士一起从据点中出现的,还有一队逆风飞起的大风。赤帝军的大风,与我们之前提到过的,那种只能充当交通工具的大风,完全不同。

    赤帝军的大风上面,除了一队负责操作的战士以外,便再也没有了其他的乘客。偌大的大风上面,每一寸可以堆放物品的空间,都密密麻麻的装满了各种攻击性武器。

    可以说,无论是什么样的地形,只要出动赤帝军的大风编队,都可以在几个来回之间,就将目标地域,像犁地一般,打击一个遍。

    遗憾的是,虽然赤帝军大风编队的威力,早就已经传遍了整个人族。但是,真正领教过赤帝军大风编队那犀利的攻击的人,已经全部都成了死人。

    蚩尤军的战士们,自然也是知道赤帝军大风编队的厉害的。是以,蚩尤军的战士,在看到赤帝军据点之中的大风起飞之后,都本能地停下了前进的脚步,开始观察起情况来了。

    只不过,人的脚步再快,又怎么可能快得过大风的速度呢?当赤帝军的战士发现了蚩尤军停止了移动,根本就没有冲上来的意思。而是继续按照赤帝军的行军阵型,一点一点的向着蚩尤军推进。

    与此同时,飞在天上的大风编队,却忽然一个盘旋,迅速的接近了蚩尤军的战士。

    没有任何警告与交涉,赤帝军大风编队只是一个集体俯冲,便倾泻出了遮天蔽日的长枪一样的弩矢。这些弩矢携带着机括激发时的动能,以及居高临下的势能,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快速的接近了蚩尤军的战士。

    包括蚩尤自己在内,任何一个蚩尤军的战士,都已经失去了在这么密集且恐怖的攻击之下,凭借躲闪求生的**。甚至,有些悲观的人,在面对这般恐怖的攻击的时候,都已经本能的闭上了眼睛,将自己的生死,完全都交给了天命!

哪凉快

    事实上,多亏了蚩尤军的战士们没有轻举妄动。从赤帝军大风编队上面,如暴雨般倾泻下来的攻击,居然全部都是瞄准蚩尤军战士身侧的位置。赤帝军这次攻击的目的,实际上,是打算将蚩尤军的战士困在原地。

    很难想象,如果不是赤帝军大风编队的攻击,太过气势逼人。以至于,就连久历战阵的蚩尤军战士,都没敢轻举妄动的话。是不是这一次攻击,就可以将蚩尤军的战斗序列,从这个世间抹除。

    当然,也全仰仗与蚩尤军战士“淡定”的表现。蚩尤军战士,现在全体都毫发无伤的站立在一片由巨型弩矢所组成的包围圈之中。

    或许,被弩矢包围而毫发无伤,对于蚩尤军战士造成的心理压力,要远远小于被赤帝军包围在其中。毕竟,就算作为特种部队一般存在的蚩尤军再怎么自负,也不会随便陷入如最强王牌军一般的赤帝军的包围。

    这就相当于一群大象面对千万倍于它们的蚁后的联手围剿。虽然俗语有云,蚂蚁多了也能咬死大象。可是,那是一只大象与一群蚂蚁之间的战斗。当一群大象,面对增多了同等倍数的蚂蚁时,孰胜孰负,还真的不好评判。

    逃过一劫的蚩尤,微微抬手,向着天空挥动了几下手中的战戟。蚩尤这样做,首先是为了向天上的赤帝军大风编队,表达了一下敬礼。毕竟,赤帝军大风编队,在一个照面之间,就能极为有效地歼灭掉蚩尤军大部分战斗人员的情况下,却放了蚩尤军一马。

    至于说蚩尤的第二个目的,自然就是借助挥动战戟的机会,亮出自己一方的旗号。因为,蚩尤到现在,也并没有放弃和平解决与赤帝有关的任务的想法。

    蚩尤军的旗帜,自然就是蚩尤旗。毫无疑问,在如今的人族之中,无论是蚩尤军还是蚩尤旗,都享有十分盛大的名声。是以,在赤帝军大风编队发现蚩尤打出蚩尤旗的时候,根本就没有耽搁的,直接就借助下一个盘旋,落回到了自己的据点之中。

    赤帝军大风编队刚刚完成降落,就有一个人从为首的一架大风之上,急急忙忙的跑了下来。这个人的名字叫做“炯”,是这个这个据点中的大风编队的队长。

    炯如此惶急的模样,实际上,只是为了找到自己据点的将军,向他反馈蚩尤军过境的信息。毕竟,如果不是今天的情况十分特殊,不得不小心警戒四方,赤帝军的战士,也是不愿意随便对上蚩尤军的战士的。

    此刻,炯所在的这个赤帝军据点之中的将军,正在整顿行装,似乎是打算出行。当这个将军发觉炯接近自己之后,很是平易近人地抬起头来,对着炯说道:“不要着急,我这就打点好了,咱们马上就可以出发了。”

    很显然,在以炯为代表的赤帝军战士眼中十分重要的事情,在这位将军的眼里,不过就是一件云淡风轻的事情。而且,似乎是因为这个将军平日里就一直都是一副云淡风轻不紧不慢的性子,是以,炯根本就没有觉得自己的将军的状态有什么不妥。

    炯只是望着自己的将军那仿佛永远都不会焦躁的面孔,微微点头称是。如果,此时此刻,蚩尤能出现在炯的位置。或许,蚩尤可以一眼就认出,炯眼前的将军,正是在公孙与女累结婚时离开九黎部的烈山。

    只不过,炯毕竟不是蚩尤。尽管炯对于眼前的这个性格平和,来历神秘的将军,怀着各种各样的猜测。但是,就算打破炯的脑袋,炯也想象不到,眼前的将军,会是青帝的二孙子,当年曾经叱咤风云的闻人会十杰之一。

    是以,炯在面对烈山的时候,也只有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只见炯在“点头称是”之后,又跟着说道:“属下并非前来催促将军,实在是因为,属下刚刚在附近遇到了蚩尤军,想询问一下应该如何处置。”

    烈山听到了蚩尤军这三个字,明显的怔楞了一下。不过,烈山却并没有流露出过多的异样,只是平淡地开口说道:“他们来的很不凑巧啊!这样吧,叫外面送行的队伍暂时撤回来,然后再派代表去与蚩尤军交涉。就说,本将军有要事已经离开,难以招待他们。让他们自便就好了。”

    原来,赤帝军据点外面那军容齐整,有序移动的军队,根本就不是针对蚩尤军的进攻,所做出的应对。事实上,他们从据点之中出来,只是想要为外出公干的烈山送行。至于说,炯带领的大风编队,只是出于治安与警戒地目的,出来阻拦了一下蚩尤军的靠近罢了。

    蚩尤军的战士,自然不知道赤帝军的布置。不仅仅是“碰巧”感叹了一下赤帝军的军容齐整,还莫名其妙的被袭击了一次。

    当然,一直就觉得自己理亏的蚩尤,并不在乎被赤帝军当做敌人对待。事实上,蚩尤此次前来,也正是奔着与赤帝军发生摩擦这个目的而来。

    只是,炯刚刚“惊吓”了蚩尤军一次,就这么转头走了,就未免有些太不把蚩尤军当做一回事情了。自觉受到了莫大的轻视的蚩尤,如果说之前还只是奔着制造摩擦进而动手的目的,此刻就已经开始动了要出手教训赤帝军的念头。

    要不说,误会这种事情,总是很难解释清楚,等到可以解释的时候,就又没有解释的必要了。

    这边蚩尤动了真火,而另一边的烈山,却根本就好像没事人一样,直接就登上了炯驾驶的大风,随着大风编队一起赶去了赤帝那边。

    此刻,赤帝军据点之中留下来接待蚩尤的,就只有一个专门负责操练赤帝军战士的“炳”。

    因为平时就是一个训人的角色,是以,在炳面对气势汹汹的破开弩矢包围圈,赶来赤帝军据点的蚩尤的时候。这个训人训惯了的炳,再一次摆出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架势,开口对蚩尤说道:“伟大的赤帝大人,不日就将举行传位大典。而我们的将军,作为赤帝最小,也是最为得意的弟子,很有可能直接继承赤帝的位置。所以,他现在没时间接待你们,你们该哪凉快待着,就哪凉快去待着去吧!”

耳刮子

    蚩尤并不知道,炳口中的“我家将军”,事实上,就是烈山。不过,就算蚩尤知道,也未必会给炳什么好脸色。毕竟,炳的样子实在也是太欠打了一点。

    事实上,蚩尤就是这么一个,耿直得已经可以称得上憨傻的人。当蚩尤判断出炳该打之后,蚩尤根本没有任何犹豫,直接就抡起巴掌,一巴掌抽在了炳的脸上。

    要知道,蚩尤的巴掌,那简直是比一般所见的蒲扇,还要大上几号的存在。一般的人,不要说被这么大的巴掌抽在脸上。只要是看见蚩尤抡起巴掌要打人,估计也就吓得昏过去了。

    炳自然也不能免俗,被蚩尤这一巴掌抽在脸上之后,整个人几乎就是打着旋的飞了出去。要说,蚩尤这也是看着赤帝军军容整齐,战斗力不俗的面子上,对炳手下留情了。要不然,蚩尤只要一挥战戟,炳就不是飞出去那么简单了,非得是先变成肉泥,然后再飞出去。

    要说这炳,平时在烈山手下,一直都是干那种教训人的活。一张嘴,不说将烈山手下的战士都得罪了个遍,也差不多了。

    可是,话又说回来了。炳虽然干着得罪人的活计。但是,炳这个人还是十分正直的。虽不说无时无刻都秉公执法铁面无私,但是,也不曾无缘无故就找士兵的茬。烈山手下的战士们,绝大多数,还是比较服气炳的训导的。

    是以,在炳被蚩尤一巴掌抽飞之后,据点之中刚刚安静下来的赤帝军战士。根本就不用长官组织,便自发得集中了起来。

    这一次,赤帝军战士的集中,可不会是想要再送一送他们的将军烈山。这一次赤帝军的战士,是实打实的打算与蚩尤军的战士们拼命了。

    身为赤帝军,这些战士自然也是听过蚩尤军的威名的。只不过,在赤帝手下当兵,若是没有一股老子天下第一的劲头,很显然是难以出头的。所以,这些赤帝军的普通战士,实际上是很难控制自己心底之中的那一股,与蚩尤军一较高下的跃跃欲试之情的。

    至于说蚩尤军的战士,他们十年前既然能做出血洗共工诸部的事情,今天也就不会在意赤帝军的挑战。

    蚩尤军与赤帝军的碰撞,当真就是上山虎遇上了下山虎。虽然战斗力差距不大,但是奈何一山终究难容二虎,双方终归是要分出个胜负的。

    不过,若是炯率领的大风编队,没有跟随烈山一起离去,或许在蚩尤军有准备的情况下,赤帝军还会与蚩尤军打得难解难分一些。但是,此刻,在失去了空中支援的情况下,赤帝军虽然在人数上占着一些便宜,却仍旧逐渐显现出了不支的架势。

    毕竟,赤帝军再怎么精锐,也难以摆脱兵种单一的困境。当赤帝军仅以陆军部分,直接就对上了,以多种兵种配合进行多重打击而著称于世的蚩尤军。陷入败退的局面,似乎是十分显而易见的事情。

    更何况,如果仅论单兵作战能力,赤帝军的战士,确实差了蚩尤军的战士不止一个档次。而此刻由烈山负责的据点之中,偏偏又没剩下多少数量的赤帝军战士。在人数无法弥补实力上的绝对差距的时候,赤帝军战士所能做的,只是比一般人族战士,多在蚩尤军战士手下坚持一些时间罢了。

    说到这里,我们便不得不再次提起运气的重要性。因为,我们都知道,蚩尤军无论再怎么勇猛,也不过就是几十个人的编制。如果与烈山据点相邻的赤帝军据点在此刻出兵的话,绝对的数量压制,很有可能就会弥补掉实力上的巨大差异。更何况,就算是这些据点的大风编队全部都集中起来,想来也不是蚩尤军简单的做一下心理准备,便能轻松应对的。

    但是,时运就是这么神奇。当蚩尤压制不住暴脾气,直接对炳动手的时候。基本上南洲所有的赤帝军据点之中的将军一级的人物,全部都乘坐着大风赶到了同一处地方。而这种“巧合”的出现,也便给了蚩尤军一个大败赤帝军的机会。

    此刻处在烈山据点周围的赤帝军,面对烈山据点的失利,却正因为没有自家将军的带领,而有些不知所错。而这种不知所措,也给蚩尤军提供了,连续攻击周围据点的机会。

    只是,这些据点被蚩尤军掀翻的赤帝军战士的将军们,此刻却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老巢已经被推平了。

    正如之前炳所叙述的那样,此刻的赤帝军,几乎所有的将军都在为赤帝的传位大典忙活。或许,聪明如公孙那般的人,此刻只要出现在南洲,就能发现南洲的异常。那就是,为什么赤帝传个位,便需要将自己治下所有的将军都召集在一起。

    事实上,此刻的赤帝,已经失去了指定继承人的能力。因为,赤帝并非是如一般人所想的那样,是计算出了自己飞升的时限,才不得不传位。真实的情况是,赤帝刚刚在不久之前莫名其妙的暴毙了。

    这件事情的发生,简直比蚩尤抽炳大耳刮子,还要来的突然。简直就突然到,让赤帝都来不及指定继承人的地步。

    不过,赤帝来不来得及指定继承人,事实上,对于赤帝军再次选出领袖来领导自己并没有什么影响。毕竟,在尚武的赤帝带出的军队之中,最高指挥官,自然会有实力服众的人来担当。或许,赤帝的突然离去,只会对赤帝治下的子民的生活,产生比较大程度的影响。

    然而,也正是因为这样,赤帝军上下所有的将军,十分默契的,全部都没有对外公布这个消息。而且,这些默契的人又再一次不约而同的,前往了赤帝平时议事的地方,打算凭借自己的拳头,决定一下,谁才是最有资格继承赤帝的位置的人。

    当然,也正是出于这个原因,身为赤帝最小的弟子的烈山,也不得不如期前来,参与赤帝位置的争夺。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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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行书介绍:
以五行分卷,讲阴阳故事。这故事里有绿巨人,但是他不是博士,他叫蚩尤。这故事里有鸟人,但不是天使,他们是羽民国人。这是一个什么样的世界?是一个先于现实世界存在的世界?还是一个未来将要出现的世界?谁知道呢?五行书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五行书,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五行书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