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丘国
青丘国,顾名思义,应该是一个建立在青色的大山丘上面的国家。又或者说,这个国家的领土内至少得有有不少于一座的青色大山丘,那么这个国家才可以叫做青丘国。同样,我们的故事就是发生在一个青色的大山丘上面,这个山丘上面住着许多可爱的小狐狸以及老狐狸。
青丘,是一座山名,也是一种姓氏。而姓这个姓氏的人,恰好也住在这座山上。青丘山因盛产一种青色的石头而得名青丘,而这种青色的石头,在青丘也被称作青。青是一种有意思的矿石,这种石头的颜色并非统一的一种,而是有浓有淡,若是磨碎之后可以做成颜料。而世代居住于青丘山的青丘氏族人,偶尔也会拿这种青磨成的粉末作为装点容颜的彩妆。
说起这青丘氏啊,有一种说法是他们本来并非人族,相传是狐族修炼得法,且修为精深之后,便可以化成人形,而狐族化为人形的样子,就是青丘氏族人这种人身狐耳而且身后长有尾巴的样子。不过,还有另外一种说法就是,曾经有一只九尾天狐,修炼到世间所有狐族中最顶尖的修为之后,发觉自己居然可以化身人族。要知道,在时间一切可以修炼的种族之中,都人为这人类的形体是最适合修行的,而能够修行的万族万灵们,也全部都以能化作人形为修炼有成的标志。这九尾天狐自然也很是开心,立即就化身为一名人类女子,可怎知就算以她天狐境的修为,依然不能完全化去兽形,残留下一对耳朵与九条尾巴无法变化。不过,这并不能阻挡九尾天狐那蠢蠢欲动的想要了解人类社会的好奇心,她就这样带着狐耳与狐尾进入了人类构建的社会。
当时的人类社会并不像如今这般胆小,在大街上看到一个修炼有成的精怪,在当时也并不能引起什么风波。更何况以九尾天狐的修为,在人类中也可以算得上数一数二的高手,自然更加不会遇到什么危险。但是作为一个刚刚能化身为人的狐狸精,她或许还不知道,这世间能伤害她的却不仅仅有比她修为高深的人或其他什么精灵,还有可能是一个根本就不懂修行的普通人。因为,这世间伤人最深的永远不是身伤,而是心伤。身伤最多不过是个死,修行无数年的天狐恐怕早已看破生死。你若是为一个人伤了心,哪怕他是一个半点修为都没有的凡人,也会伤的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我们的九尾天狐就是遇到了这样一个能走进她内心的凡人,他是一个身材高大,面容阳刚的年轻男子。这名男子身上散发着九尾天狐修炼无数年从未见过的邪魅吸引力,她爱上了他的平凡与干净。而对这名男子来说,刚刚化为人形,虽然身材火辣,但是面容清雅、神色单纯的九尾狐,更加具有让他无法自拔的吸引力。毫无意外的,两个彼此吸引的人仿佛天雷勾动地火一般自然而热烈的冲向了对方,紧紧的依偎在了一起,再也不想分开。
但是事与愿违,就如同,关于爱情的故事,被人传颂的永远都是悲剧,九尾狐来到人间的初恋,也因为人妖殊途这种俗套的理由而画上了句点。所不同的是,九尾狐爱上的男子确实也是真心爱她、真心待她的。那名男子更加没有因为九尾狐是异类便背着九尾狐出轨搞上人族女子。只不过,完全没有修炼天赋的男子,终究无法与时间为敌。在当时的环境下,依靠灵气修行十分依赖自身体质与天赋,而没有这种天赋的人,只能选择修行武术。尽管这名男子在修武一途上走出了很远,并且借此达到了延年益寿的目的,但他终究是先九尾狐一步离开了这个世界。而早就在几十年前便已修成天狐境修为的九尾狐,在将自己心爱的男子埋葬在了青丘山上之后。也终于因为没能看破情之一字,最终化为一座石山。并且,这座由九尾狐化作的石山,如今依然在望着青丘山上她那心爱的男子的坟墓。
如今生活在青丘山上的狐族,据传说就是九尾狐与那名男子所诞下的后代经过无数年的繁衍生息而衍生出来的种族。而被九尾狐以青丘作为姓氏的这个种族,也世代居住在青丘山上,最终将这青丘山建设成了青丘国。我们的故事中采纳的青丘国由来是第二种说法,也就是说,青丘狐族,其实也是人,只不过是凡人与天狐的后裔罢了。而由于第一代天狐九尾狐修行的灵气属性是火,青丘氏族人便代代相传的继承了这一属性。
那九尾狐所化的石山在青丘山以北,此山神似一只伸头探脑的九尾狐狸,并且此山的狐首部分与青丘上想连接,既像是九尾狐在守望着爱人的坟茔,又像是九尾狐在亲吻爱人的身体。而久居于此的青丘氏,也将这狐首一样的山峰视为青丘国的圣地。因为狐首上的最顶端有一个火山口,相传为九尾狐化为石山之后汇聚她一身灵气而形成的。况且,就算没有九尾天狐的传说,火山口对于修炼火属性灵气的青丘国人,想必一样会是圣地一般的地方吧。
此刻就是在这个青丘国的圣地,青丘国这一代的最高长官,青丘氏族的族长青丘青老人,正带领着一大帮子族人热火朝天的干着工作。或许是因为青丘国人的传承来自于九尾天狐的原因,青丘国的每一个人都是掌控火焰的高手,而此刻这些控火高手们也正是在冶炼金属,并利用冶炼出来的金属打造各种兵器铠甲。
而就在青丘国人紧张忙碌的工作的时候,有三名外族人来到了青丘国的圣地,并且还一路畅通无阻的抵达了青丘氏族的族长青老人面前。来的不是别人,正是老人、博以及后羿三人。在前文书中曾经提到,在后羿试射了老人制作的木弓之后,他们三个人就决定要大量制造这种弓,用来当做三苗国的秘密武器。而在三苗国的盟友中,也只有最擅长控火的青丘国人是大量制造兵器的行家。所以,毫无悬念的,博当即决定带上老人和后羿,一行三人甚至连少典为了他们举行的篝火晚会都没有参加,就星夜兼程的赶到了青丘国的圣地。
本来,青丘氏族作为一个传承无数年的部族,在博为他们打开了冶炼这扇大门之前,已经近乎毫无追求。特别是身为青丘国国主的青老人,现在根本除了变着花样的打造兵器,已经对任何事情都提不起精神来了。不过,在青老人眼中看来,博的每次到访,却都能给他带来新奇的事情。又或许,也就是因为青老人看出了这一点,才会允许博这个外族人随意带人进出青丘国的圣地吧。
这一次,博也没有令青老人失望,在博绘声绘色的向请老人描述了灵气箭矢的威力之后,青老人当场就对这种木弓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博也趁热打铁的让木弓的发明人,老人对青老人进行了关于木弓工作原理的科普。我们不难发现,青老人不仅仅在冶煅金属方面有着出浓厚的兴趣以及出众的才华,在任何新鲜事物方面青老人都表现出了极高的求知欲。而且凭借请老人修行多年的阅历,青老人轻易的就理解了木弓的工作原理。并且丝毫不显得突兀的将讨论的话题转移到了如何利用金属材料制作这种弓。而改换材料的种种困难与解决办法也在老人和青老人的讨论中被一次次的提出并顺便解决。
或许是过于专注于讨论问题,老人不知不觉的便跟随请老人来到了一处地方,当然随同二老前来的自然也少不了博跟后羿。青老人带他们来的地方很不一般,这是一个仿照天圆地方理论制造的大殿,大殿的地面是一个四四方方的正方形,而大殿的墙壁与顶部则好像是一个巨大的大锅扣在了地面上一样。而修建这个大殿使用的材料,却并非任何一种岩石。大殿通体,包括地板墙壁穹顶,完全是由金属制成。据青老人讲,这间大殿其实是为了给青丘国的后辈测试自身修为所用,因为总有一些晚辈依靠自己的天才想法,创造出一些让前辈匪夷所思的招术,而这些脑筋活络的天才晚辈,因为修行时间较短,又或者魂力方面有欠缺,经常会使得技能失控。这就需要一个不会对环境造成太多损害的空间,这种空间青丘国之前也有,而且就在这青丘山之中。只不过在从博哪里得知了金属冶炼方面的知识之后,青老人便萌生了修建一个金属大殿来代替这种空间的想法。究其原因,无外乎是金属材料必自然地山体要结实许多,并且金属大殿一旦被破坏了,凭借青丘国人对火的熟悉与掌控,可以轻而易举的将大殿修复并快速的再次投入使用,简单来说青老人图的就是个方便。
确实,制造这种大殿对于青丘国来说并不困难,因为这种大殿除了他们刚才进出的门户以外,连一扇窗户都没有,大殿中的照明也完全依靠遍布墙壁与屋顶的一个又一个发光的圆点所发出的红色光芒。并且在每两个原点之间,都有细微的纹路相连,整体看来,大殿中起到照明作用的应该就是这些装饰性极强的花纹。
作为氐人大师的老人一眼就看出了大殿中照明的纹路,与他木弓上传递灵气的纹路有异曲同工之妙,而青老人做出的说明,也证实了老人的猜测,大殿中发光的原点其实是出产于青丘山的火玉,火玉自身能发光发热,并且天然的能向外溢出火属性灵气。基于火玉的这种特点,青老人派人将火玉打磨成圆形的薄片,然后镶嵌于大殿内部,再在火玉与大殿之上雕刻纹路将火玉两两相连。随后练成一个网状整体的火玉之间便会互相传递火属性灵气。这样做的好处就是,自然发出光热的火玉,在相互传递灵气的同时可以让每一块火玉的寿命都达到基本相同。而青丘国人维护这组照明网络也会变得简单得多,只需要定期更换全部火玉薄片,而不会因为火玉自身灵气贮藏程度不同,需要随时注意与更换耗尽灵气的火玉。
抒臆殿
青老人简单的介绍了一下眼前的大殿,在场的几人都是精明的人物,自然明白青老人是打算让后羿在这个大殿之中再演示一次灵气箭,好验证这种箭矢的破坏力。所以后羿也不拖沓,再次从老人那里接过了木弓,熟练的拉弓射箭,这一次后羿直接将包裹着灵气薄膜的灵气箭矢射向了金属大殿的穹顶正中。只见灵气箭在受到穹顶阻拦之后,一瞬间就爆发开来。风属性灵气搅动着大殿中的空气疯狂的摩擦着金属大殿的穹顶。前文我们已经说过,因为象征着天圆地方,金属大殿的穹顶是类似于正球形的一个工整的半球状结构,狂暴的气流一面想要挣脱穹顶的阻挡,另一面又被穹顶引导着反弹向地面。最终,在羲部落附近的森林中出现的气柱再一次出现在了金属大殿之中,只不过这一次的气柱不再是绿色,而是风属性灵气特有的灰白色。金属大殿的顶部在灵气箭爆发出的气流肆虐下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并且伴随着摩擦声出现了许多亮黄色的摩擦痕迹。然而,随着气流的消散,金属大殿之中除了这些被气流摩擦的发亮的划痕以外,再也没有其它任何损伤,就连负责照明的火玉都没有暗淡哪怕一点。
金属大殿的坚固表现,在青老人眼中看来似乎十分满意。青老人得意的告诉后羿,这间金属大殿在青丘国被称作抒臆殿。是的,就是“直抒胸臆”的那个抒臆,意思就是告诉青丘国的晚辈,不管自创的招式与术法是奇思妙想还是异想天开,只管在这间大殿中使出来,除了自身的安全以外,完全不用担心对环境的破坏。
就在后羿感叹着抒臆殿的坚固的同时,在征得了老人的同意之后,青老人也将木弓拿起来想要试射一箭。然而,无论是自身灵气的纯粹程度还是魂力的浑厚程度,后羿与青老人都不是一个量级的。后羿尽全力也只能依靠魂力射出灵气箭矢,并且还要依靠自己的天赋技能来本能的为灵气箭矢包裹上灵气薄膜。而青老人不仅毫不费力的就使用灵气组成了灵气箭矢,还有余力模仿后羿的技能,也为自己的灵气箭矢包裹上了一层灵气薄膜。作为最擅长控火的青丘氏族的当代族长,青老人自然也是修行火属性灵气的高手。老人的木弓在青老人手里散发出了火属性灵气特有的赤红色光芒,只是,或许是青老人注入木弓的灵气太过于纯粹,随着火属性灵气箭的逐渐成型,木弓也逐渐的隐入了那片赤红色的光芒之中,几乎完全看不到木弓的样貌了。
青老人看着眼前的灵气箭已经与后羿刚才演示的模样差相仿佛之后,也想学着后羿的样子仰起上身将灵气箭射向抒臆殿的穹顶,只不过就是这样一个仰身抬臂的动作之后,本来还有模有样的灵气箭,忽然就化为了天地间最普通的火属性灵气,逸散在了抒臆殿之中。随着灵气箭的逸散,青老人也重新站直了身体,看向了两手之间。此刻青老人的两手之间,哪还有什么木弓与灵气箭,只在青老人的左手之中尚且留存有一把草木之灰罢了。
青老人修行日久,修为精深,不小心焚毁手中的工具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当然,这样也不能说老人的木弓就是伪劣产品,毕竟老人制作木弓使用的材料还是十分坚固的,不然也不能承受住后羿风属性灵气的灌注。只不过,被老人特意使用南海的海水冲刷浸泡了七七四十九日的木弓,虽然抵抗住了锐利的风属性灵气在弓身内的切割与撕扯,却再没能抵挡住青老人注入的火属性灵气的高温烘烤。
其实,这不能怪老人考虑的不周详,五行之中金克木,老人一开始在考虑制作木弓的时候,除了选择本身就坚固致密的木质以外,确实也考虑过如果有金属性灵气注入木弓怎么办,依照五行之中金生水,水生木的相生原则,老人特意将做好的木弓在水属性灵气浓郁的南海海眼中浸泡与冲刷。而后羿的试射也证明了老人的做法是有效的,因为后羿所修行的风属性灵气,其实与金属性灵气同属,这就牵扯出了之后我们要叙述的,五行也分阴阳的那部分故事内容,现在我们先来初步解释说明一下。
传统的五行分为金、木、水、火、土五属,而根据世间万事万物都分阴阳的理论,五行也是有阴阳之分的。以金属性灵气的阴阳为例,我们简单讲述一下金属性灵气的阴阳是如何区分的。就如眼前的抒臆殿所使用的金属,坚固结实,结构致密,用的就是阳刚的金属性灵气凝结的矿石冶炼而出的金属制作而成。而阴柔的金属性灵气,因为其温和的特点便没有化作石头,而是化作了流动的微风。后羿修行的风属性灵气,其实也完全可以叫做阴金属性灵气,只不过阴金阳金的记述太过复杂,在我们的故事中便使用了金属性灵气与风属性灵气,两种表述加以区分。其实,金与风,不过就是同一属性灵气的阴阳两面罢了。同样的记述方式在今后的故事中还有,比如“阴木”属性就称作“木”属性,“阳木”属性就称作“雷”属性。“阳水”属性就称作“水”属性,“****”属性就称作“冰”属性,等等等等。在此就先不一一列举了。
再来说说五行之中的火,五行之中火克金,而并非直接克木,而水又克火,本来经过老人特意加工的木弓在老人的理想中应该是不怕火的。怎奈氐人国中没人会控火,自然也就没有人能为老人提供第一手试验资料。而老人在大海之中小岛上尝试自行生火的试验,却都因为无法积聚太多的火属性元素而不能提供准确的实验数据。
可以说,青老人今天将火属性元素注入木弓的行为,可谓是第一次考验木弓对火属性元素的耐受能力。显然,木弓辜负了老人对它的信任,没能撑过这次测试。而后也就同步牵出了另一个问题,那就是,如果是一个修炼金属性灵气的大师使用木工,是否也会直接将木弓撕碎呢?想到这里,在场的四人全部都觉得,为老人的设计更新材料是眼前最迫在眉睫的事情。
如果说,老人的木弓被青老人一把火焚了是一件运气不好的事,那么,目前身在青丘国就一定是一件运气极好的事情。因为,青丘国现在有的是新材料,而且是名副其实的新材料。我们都知道青丘国人爱美,不仅仅长相甜美,还偶尔会使用青制成的颜料打扮自己以及装点环境。其实一开始博向青老人提起的金属冶炼仅仅是简单的冶铁技术,不过,青丘国人出于对美的追寻,本能的就有些嫌弃铁这种黑不溜秋的材料。所以,他们自发的开始用青制成的颜料来装饰这些金属材料。可惜事与愿违,青本身是青蓝色的,在妆点其它物品的时候也都能得到靓丽的蓝色,只有在装扮铁制品的时候,居然涂上去就自动变成了灰青色的小点点。这让青丘国人很是苦恼了好一阵子。
一开始,虽然许多人对此很烦恼,但是仍旧没有人觉得这是一件什么太过特殊的事情,直到就连青老人都开始有点讨厌这种灰黑色的材料那单调的色彩之后,青制成的颜料会改变颜色的事情终于成为了青丘国上下最迫切需要得到解决的事情。在经过青老人的反复试验之后,青老人由青与铁相结合,得出了一种全新的材料,这种材料有着铁达都不到的特殊功能。那就是,铁器不透阴阳,不能传导灵气,而这种全新的材料却能知晓阴阳,传导灵气。就是基于这种偶然发现的新材料的特点,青老人命人修建了眼前的抒臆殿。并成功地在抒臆殿中使用了火玉进行照明。
而作为为青丘国人打开冶炼金属这扇大门的领路人的博,毫不费力的就判断出了眼前的大殿是使用某种铜合金制作而成的,未经抛光的地方透着青铜特有的颜色,被后羿射出的灵气箭肆虐过的地方,则是仿佛经过抛光一样的明黄色。而在得知了这种金属是铜之后,由于铜是青老人用青与铁组合得来的,这种新材料当即被命名为青铜。
在解决了材料的问题之后,再次制作一张能生成灵气箭的弓就变得简单了许多,重新制作的弓,在结构上保留了从一个正方体伸缩成一张没有弓弦的弓的这种设计。所不同于之前木弓的地方就是,木弓需要选择一块完整的木料,经过精心的设计以及氐人大师级的巧手工匠雕琢,才能严丝合缝的组合成为这样一张弓。而制作青铜弓的时候,虽然也是需要经过周密而严格的设计,但是却可以由任何一名青丘国人独自铸造其中任何一个零件,在做好之后再对零件加以组合。而出于青铜造物的特点以及青丘国人对火焰的独特掌控,有误差的零部件可以通过与其他的半成品弓使用的零件相互交换来达到统一。而误差过大完全无法使用的零件,也可以由青丘国人随时融化重铸。
在这样方便的环境下,第一批一百张弓的零件,在一昼夜间就制作完成,现在所欠缺的便是在青铜零件上雕刻上引导灵气流动的纹路了。雕刻纹路这种事,青丘国人确实不算擅长。再说就算青丘国人可以学着试做,又如何能达到氐人国人天赋巧手那般出神入化的地步。由于此间的氐人国人只有老人一个,那么雕刻纹路的工作自然也就落在了老人一人身上,好在老人就算在氐人国中也算得上是顶尖的工匠大师。每个零件上的纹路都是一气呵成,相互配合的零件组之间也绝少出现返工的情况。就这样忙碌了一顿饭的功夫,老人完成了三把青铜弓的纹路雕刻工作,在顺手就组装好了这三把青铜弓之后,老人将这三把青铜弓带到了抒臆殿之中。
流光弓
老人匆忙的的赶去抒臆殿不是为了别的,正是为了测试新制成的青铜弓的威力。说起这青铜弓,在加工的时候还出现过一个小插曲。那就是老人对青铜的硬度估计不足,身边所有的雕刻刀都无法在青铜上刻出足够深的刻痕。当然这也不能完全怪老人,老人之前的发明使用的材料全部都是能良好的传导灵气的木材。如今的青铜,一方面质地更加坚硬,另一方面因为传导灵气的能力不算太强,需要雕刻的纹路就必须更深,这着实为难住了老人。不过老人也并非不懂变通的人,当即就去找了青老人,询问青老人是如何在抒臆殿穹顶上雕刻纹路的。青老人也没有藏私,当即取出几块亮晶晶的石头,并将它们交给了老人。据青老人讲,这种石头是在青丘国的圣地狐首山中的火山口里偶然发现的,硬度绝佳,可以切金断玉。青丘国人把它称作金刚石。得到了金刚石之后,老人雕刻纹路的效率顿时提高了不止一个档次。带着工作顺利的喜悦心情,老人与青老人约定,一旦做好三个成品,便开始青铜弓的测试。
这不,不只是老人焦急,青老人与后羿也早早的就来到了抒臆殿之中。就算是自身并不参与测试的博,也起了个大早来“围观”青铜弓的第一次测试。第一个拿起青铜弓的是青老人,因为在场的几人最为关心的仍旧是,弓身在面对修为高深的人全力注入灵气时,是否能承受得住。
因为是测试,青老人也便没有任何保留,全力使用魂力调集自身的灵气,丝毫没有怜惜之意的全部向青铜弓的弓身之中注入了进去。由于灵气的浓度十分精纯,更加由于灵气的数量十分庞大,青铜弓弓身正中部分瞬间就被火属性灵气点亮,随后这种光亮仿佛奔腾的的火龙,又像燃烧的河流一般,流动跳跃着涌向了弓身上下两端。随着灵气最终汇聚在弓身两端之后后,灵气组成的火龙又毫不犹疑地冲出了弓身,带着炫目的光芒从上下两个方向撞击在一起组成了弓弦。青老人驾轻就熟的拉动了弓弦,一根仿佛燃烧着的赤红色箭矢跃然而出,被青老人捏在了手指之间。就如同前一次后羿射出的那一箭一样,青老人也将上身仰起,在为自己的灵气箭矢包过了一层灵气薄膜之后,青老人手中的火属性灵气箭迅猛射出,直直的飞向抒臆殿的穹顶正中。
抒臆殿外的阳光正好,午前的阳光温暖而温柔,此刻正轻柔的抚摸着抒臆殿中的四个人的脸庞。而那四个仰着头的人却仿佛根本就感觉不到阳光传递而来的温柔与善意,依旧那般双目无神的望着天空。其实,并非是这四个人天性冷漠无情。相反,这四个人虽然来自于四个不同的部族,但是无论是苗族与羽民国,还是氐人国与青丘国,都没有一个部族有冷漠无情的传统。那么这四个人对于阳光的照射无动于衷的原因,只能是他们根本就没有感觉到阳光。
是的,无论是光照还是温度,他们都没有感受到。因为随着青老人的火属性灵气箭的射出,几乎就在同时抒臆殿的穹顶就传来了一声沉闷的爆炸声,灵气箭的爆发直接就将抒臆殿的穹顶打破了一个缺口。而破了一个洞的殿顶依然死板的执行着它引导灵气乱涌的任务。只是,被穹顶引导向地面的那一部分灵气,通过自身携带的温度,以及爆发是携带的动力,疯狂摩擦着殿顶。瞬间就将本来在火玉的影响下已经有些温润的青铜殿顶,再次加热到了一个恐怖的温度。好在也是由于火玉的作用,没有在第一次爆发的冲击下损毁的这部分青铜殿顶,总算暂时经受住了摩擦的考验的。只是被殿顶引导着冲向地面的灵气乱涌对没有镶嵌火玉的地面就没有那么仁慈了。当初后羿试射木弓时的那一幕再一次在抒臆殿中上演,抒臆殿的地面被疯狂冲击下来的火属性灵气弄出了一个大坑。虽然青老人这一箭的威势比之后羿当初那一箭大了许多倍,但是由于建造抒臆殿使用的材料是坚固的青铜,这次的坑倒是比羲部落附近树林中的要小了许多更浅了许多。不过,这并不影响这个坑再次将灵气乱涌反射回抒臆殿的穹顶。
虽然经过了两次能量释放与引导,此刻的灵气乱涌已经不像一开始时威势那么大了。但是这股向上涌动的火红色的气柱仍旧如摧枯拉朽一般将在刚才的摩擦中被烧得火红的殿顶再次击碎。而围观这一箭破坏力的四个人,却早在灵气箭一开始击破抒臆殿穹顶时,就被灵气与殿顶摩擦时发出的光芒刺激得暂时失明了。随后他们虽然因为感觉到了火焰的高温烧灼而迅速的远离了大殿的中心地带。但是,经过高温与强光蹂躏的他们,仍旧没能第一时间发觉殿外的阳光已经毫不保留的撒进了被青老人灵气箭几乎完全摧毁的抒臆殿中。
随着抒臆殿中的四个人的视力慢慢恢复,首先映入他们眼帘的是一颗火红的太阳,因为刚才实验时高度集中了注意力,他们一开始并没有认出眼前的太阳是何物。甚至有人猜测这就是青老人的那支元素箭。又恢复了一点视力之后,刺目的阳光让他们四个人不约而同的低下了头。自然,在地面上安静的等待迎接他们目光的,就只剩下被摧毁的金属地板,以及抒臆殿正中地面上新“修建”的大坑了。在各自脑补了大坑的来历与刚才失明时抒臆殿中发生的事情之后,四个测试员终于有了不同的反应。
老人的第一反应是看向青老人手中的青铜弓,他始终还是更在意青铜这种材质是否能将自己的发明发扬光大。后羿是本能的煽动了一下自己的羽翼,作为羽民国的一员的后羿,恐怕是无法承受不能飞行的禁锢的。而青老人的第一反应是丢下手中的青铜弓,冲出殿外召唤正在各自忙碌的族人来帮忙修复抒臆殿,或许他还在兴奋得想着等到抒臆殿修好之后,再次在抒臆殿中测试新奇的兵器呢。至于来“围观”的博,第一反应是捡起青老人丢下的青铜弓,爱不释手的把玩了起来。而博对青铜弓感兴趣的原因,却是想着能不能把制造青铜弓的技艺推而广之,进而制造出其它种类的兵器。
前文书我们曾经提到,青丘国人善于控火所以维修起抒臆殿来也是得心应手。当天下午冶炼出足够的青铜之后,夜间便抽调人手开始修补。到了第二天天光大亮的时候,抒臆殿已经被青丘国人恢复的如没被破坏之前一样了。而昨天在抒臆殿内测试青铜弓的四个人又再次出现在了抒臆殿之中。
老人检查了一下青老人昨天使用过的青铜弓,确认青铜弓完好之后,将它交给了后羿。后羿将青铜弓放在手中稍微掂量了几下之后,就也如青老人一般,全力将自身的风属性灵气注入进去。与青老人不同,后羿自身的灵气与魂力无论是数量还是质量都要逊于青老人许多。不过也正是因为这样,后羿才能发现使用青铜弓生成灵气箭的速度远远快于使用木弓。不仅如此,就连控制灵气时消耗得魂力都要少于使用木弓的时候。发现这两点之后,后羿抖擞精神快速的射出一箭。没有让大家失望,后羿这一箭的威力也远远大于使用木弓之时。
在后羿试射青铜弓完毕之后,青老人、老人,以及后羿,三个人又轮流向青铜弓内反复注入了几次灵气。青铜弓果然不负众望的坚持了下来,就算中间有几次青老人与老人合作,反复将水火两种灵气注入到青铜弓弓身之中,青铜弓除了如霓虹灯一般不断闪烁着明暗的光彩以外,并没有任何需要人担心的地方。
实验成功的喜悦充斥在抒臆殿中的四人之间,由于这是三苗国迄今为止的第一件大杀伤力的武器,博兴奋得想要给它起个名字。毕竟,不能一直用青铜弓这个名字来称呼它,再说如果以后制作了威力更大的青铜弓,也十分容易混淆。只不过在场的的几人连自己的名字都是一个单字就解决了问题,就不要说给兵器起名字的能力更是完全不擅长了。最终还是博依照弓身注入灵气就会流动起光彩这一特点,将青铜弓正是命名为“流光弓”。
而解决了流光弓名字的问题之后,在场的四个人也开始了新的一轮讨论。这次讨论的核心内容是能否再发明出一些其它的如流光弓这样的兵器,简单来说就是,要有“流光剑”、“流光枪”、“流光戈”,等等兵器。老人当即表示,设计出可以自如变换形态的兵器不难,他本身就拥有几乎所有这种兵器的设计图。但是,设计灵气流动的纹路比较困难,而且刚刚列举的几种兵器中,也并没有哪种兵器是远程武器,依照老人的看法,雕刻纹路应该对这些兵器的威力提升有一定的帮助,但是这种帮助确实有限。
青老人也表示,制造可以变形的兵器比较实用,因为这样方便兵器的携带,而苛求所有的兵器都如流光弓这般确实不现实,为今之计不应该将精力过多的用于开发新武器,而是应该将流光弓这种秘密武器批量生产,并尽快教导三苗国的所有人学会使用。
经过紧张讨论与协调,四人当即决定由青老人带领青丘国人负责制作流光弓的零件,然后运送到羲部落由老人带领氐人国人雕刻纹路并组装成流光弓。最后再由后羿带领羽民国人培训不会使用流光弓的人学习使用流光弓。争取早日将流光弓武装到以三苗国为中心的所有联盟部落之中的每一个人的身上。商议已定,博当即决定与青老人告别,带着后羿与老人尽快返回羲部落。
羲爷爷
羲爷爷是羲部落的族长,他既是羲部落如今的族长,也是羲部落的第一任族长,羲部落可以收就是羲爷爷一手建立的。就连羲部落的命名,也是用了羲爷爷的名字。羲部落上下所有的人,都没见过羲爷爷年轻时的样子,也就更加没人知道羲爷爷如今究竟多少岁,所以整个羲部落的人都亲切的称呼他为羲爷爷。再加上羲爷爷平时个性中正平和,为人公道又正义,也有些人会称呼羲爷爷为羲公。
在当时,人们的名字大多只有一个字,有的人如青丘国人这般以国名为姓氏还好一些,更多的人甚至没有姓氏。我们都知道,在如今这种环境中,每个人的名字都最少由两到三个字组成,还有许多同名同姓的人出现,在当时那个环境,重名的人就更多了。不过,人类始终是一个聪慧的物种,身为万物之灵的人们在遇到困难时,始终是想着的是先接受它,再努力找出各种办法解决它。
当时比较通用的做法,就类似大家称呼羲爷爷这样,在这个人本来的名字前面或者后面加上一个字,组成一个两个字的名字。一般这种被别人叫响的名字,类似于如今的外号,是根据一个人的处事风格,性格特点,有名的事迹,甚至从事的职业,等等有代表性的属性为这个人“量身定制”的。如同羲爷爷因为大公无私而被称作羲公一般,假如有两个人都叫做“里”,一个是猎户,一个是屠户,那么我们便可以依据刚才介绍的原则将他们称作“里猎”与“里屠”,又或者叫他们“猎里”和“屠里”。其实这种称呼别人的方式在如今的社会中也常见,内地这边有名的“泥人张”,“风筝魏”,香港那边有名的“排骨张”,“猪肉荣”,都是如此。
说完了名字再来说一说姓氏,在我们的故事发生的时代,像青丘国人这样拥有姓氏的人有是有,但是并不多。姓氏的出现有几个方面的原因,一种是后代子孙想要继承先祖的荣耀,那么就会以先祖的名字作为姓氏,不过这也要求这些人的祖先有能力达成被人传颂的丰功伟业。还有一种就如青丘国人那样,以世代生活的地方的地名为姓氏。再有就是有些人会以自己部落的名字作为姓氏。当然,因为这个时代姓氏还属于新生事物,所以姓氏的来源就不仅仅是从父亲那里继承而来,还有可能因为许多如今不太能理解的原因而得到姓氏,今天我们就不介绍了,在以后的故事中,有机会我们再来讨论。
故事转回羲爷爷,别人是以自己部族的名字作为姓氏,而羲爷爷却是以自己的名字来命名部族。这也反映出了羲爷爷在羲部落中的地位,不过,虽然羲爷爷在羲部落中德高望重,但是羲爷爷最近经常不在自己的部族之中。羲爷爷经常长时间外出不在族中的原因,主要是因为羲爷爷的两个儿子,蚩尤与少典都长大了,特别是羲爷爷的二儿子少典,自幼博闻强记,如今也已经是两个孩子的父亲了,羲爷爷完全放心少典能处理好族中的任何事物。再说,就算有什么不能靠讲道理解决的,相必也是没人愿意挑战羲爷爷另一个儿子蚩尤的武力的。更加重要的是,羲爷爷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去跟他的老朋友聚会,相互之间交流各自在天下五洲只见的见闻,以及身为“天下五帝”之一,治理自己治下领土的心得。
是的,羲爷爷其实就是天下五帝之一的“青帝”。只不过,由于羲爷爷为人低调,就算在他治理之下的东洲大地上,也是没有多少人知道他就是青帝的。并且,出于自身个性使然,羲爷爷治理东洲的方式也与其它大帝不同,以前文我们介绍过的赤帝举例,赤帝性如烈火,喜欢征战,便以兵戈治南洲,组建了庞大而且战斗力惊人的军队。而羲爷爷作为青帝,除了不定期的前往治下个部族的领地教授他们渔猎种植的各种技巧以外,便是将各种强身健体增进修为的方法传授给弱小的部族,好让他们能够自保以外,并没有额外组建军队。如果非要形容的话,赤帝的执政方针便是“集权”,无论是武力还是权利都高度集中,相应的,保境安民的责任与义务也就比较重。羲爷爷的方法就是“自治”,让治下各部族全部都有能力生存下去,相应的,需要羲爷爷出面解决的纷争与灾难就显得少了很多。老话说,“善战者,无赫赫之功。”或许羲爷爷就是这种能未雨绸缪,将灾难与纷争化解于无形之中的人吧。
以上两种方法其实各有利弊,而形成这种局面的原因,也无非就是前面我们所说的信息交流的不顺畅。那时的人们穷尽智慧与异想,也只能勉强做到使一洲之内的信息实现交流与汇总,修为高深如天下五帝这般,也不过能掌控一洲之地中的大部分罢了。这样虽然造就了五帝各自治理子民的独有特色,也阻碍了五帝之间的相互交流。虽然五帝之间每隔若干年都会聚集在一起交流心得,但是随着人族总人口的增加,他们会面的次数也就越来越少了。
而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今天是羲爷爷结束他又一次远游聚会,回到羲部落的日子。以羲爷爷在羲部落中的人气与威望,羲部落简直把今天当做节日一样来欢度。这场面比之公孙等人从氐人国回来可不止热闹了一星半点,这是好像整个部落都沸腾起来一样的热情洋溢。羲爷爷本身并不喜欢被如此重视,但是本着“民意不可违”的原则,羲爷爷仍旧淡然的接受了这一切,或许就是这种恬淡的性格决定了羲爷爷能“无为”而治东洲吧。就在羲部落全体族人的欢声笑语达到**的时候,羲爷爷也解下了自己背上背着的古琴,将这把跟随他多年的古琴横放与膝上,演奏了一曲琴曲。琴声恬淡柔滑,似爱人在耳边的轻声呢喃,又似亲人在面前的慈爱嘱托,更似对远行友人的殷切盼归。而刚从青丘国赶回来的三个人,也恰好在这时回到了羲部落之中。
说来也是神奇,刚刚还喧闹非常的羲部落族人,在听到了羲爷爷的琴声之后,全部都逐渐的恢复了冷静。在众人全部都安静下来之后,羲爷爷一曲奏罢,收起了古琴,站起身来说道:“我这次回来,是打算要宣布一件事情的。”
原来,羲爷爷这次回来是想辞去族长的位置,将羲部落完全教给自己的儿子少典管理。之前虽然羲爷爷经常不在族中,却只让少典做代理族长,主要是为了考察少典的能力与品性。虽然羲爷爷深知少典的学识与心性,但是,羲爷爷依旧要考察一下少典的应变能力。更加重要的是,羲爷爷想要把事情办得公开、公正,让自己的族人觉得少典的上位是顺理成章的事情。从而能向拥戴自己一样拥戴少典当族长。这次回来以后,羲爷爷看到少典这段时间将部落搭理得井井有条,甚至能够平息部落间的纷争,并且救助了落难的三苗国众人。而且,出乎羲爷爷的预料的是,这次他回到羲部落之后,惊喜的发现,原来的羲部落居然变成了如今诸多部族共同生活交流的部族联盟了。要知道,从居无定所的小部落发展成有固定领土与定居点的大部族这是部落发展必须经过的初级阶段,羲爷爷也成功的带领羲部落完成了这一转变。而从单一部落定居到多个部族聚集,这是由部落向城市转变的过度阶段。这个阶段,羲部落在少典的带领下,经过各种机缘巧合,也将要初步实现了。羲爷爷忽然发觉自己为少典考虑与安排得太多了,少典已经成长起来,完全能胜任一族之长的工作,羲爷爷也终于能放心的将羲部落教给少典来打理了。
羲爷爷由此肯定了少典的能力,并决心辞去族长之位。而有多个部落的人同时出现在羲部落,也省去羲爷爷一个部落一个部落的走访的辛苦。羲爷爷在宣布将族长之位交由少典执掌之后,当即就将所有部族里面包括德高望重的长老、族长,或者有一技之长的能人在内的所有人请到了自己的家中。
这些人中不仅包含羲部落的蚩尤、公孙、少典、烈山,羽民国的后羿,氐人国的四位大师,青丘国的盼儿,苗族的圣女凌等,我们之前介绍过的人物,还包括夜郎国的首领“隐”,鬼方国的四位大将“魑”“魅”“魍”“魉”,胥族的大长老“华”老人,“毛民国”的勇士“野”等,我们暂时还没有介绍到的部族的成员。当然,这些人的故事在我们之后的故事中都会一一讲到,在此就不挨个赘述了,值得一提的是,列席于此的人里面依然没有落下喜欢围观的博。
羲爷爷先是讲述了一些他与伙伴云游天下时的见闻,这些在场的人们从未见过的故事一下子就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了起来。羲爷爷又说了一些因为资讯闭塞交流不便引起的弊病。在场的众人因为都是一个部族的精英,对这种各自依靠种族天赋以及族人天分进行生产与修行的弊病很是心有戚戚焉。随后,羲爷爷告诉他们,羲爷爷与朋友聚会时偶然间发现了五洲之外还存在着更加广袤的世界,那片天地间可能留存着难得一见的机遇,更可能隐藏着未被发现的风险,所以需要有人去主动探索。而无论探索的结果是什么,人类都会需要一个大后方,在遇到机遇时为开荒的人族充当支援,在遇到危机时为幸存的人族保存火种。所以,在之前的会面中,羲爷爷与他的朋友们一一致觉得需要组织一个交流集会,将天下的经验与知识都汇总于一个安全的地方,再通过参与其中的人员流动来将知识推陈出新,实现统一的继承与传承。
这个交流集会被羲爷爷与他的朋友们称作“闻人会”,而羲爷爷作为闻人会的发起人,这次回来不仅仅是来辞去羲部落的族长职务。羲爷爷还同时兼任着闻人会在东洲的“采风使”职务,因为闻人会刚刚成立所以需要采风使为闻人会物色第一批会员。而羲爷爷的工作则主要是负责在东洲找寻他们需要的闻人,并推荐其加入闻人会。当然,如果能发现好的学习苗子,羲爷爷自然也是不会吝啬保荐他们进入闻人会学习的机会的。最终的目的是让闻人会的名字传遍东洲大地,好让各部族的族人自发的前往闻人会交流学习。
早在回到羲部落之前,羲爷爷就已经决定让自己的大儿子加入“人族联军”,二儿子少典接替自己掌管羲部落,而自己的两个孙子则需要负担起传承人族知识的重要任务。或许,在羲爷爷心底,自己的子孙也必须如自己一般将一生投身到传承与发展人族的事业之中吧。而羲爷爷回到羲部落之后,可谓是惊喜不断,不仅因为少典出乎意料的优秀表现,让羲爷爷没有了后顾之忧。并且,从少典那里得知如今的羲部落中就有来自于其他八部族的能人异士,羲爷爷当即决定邀请他们全部都加入闻人会。
羲爷爷向与会的众人表示了此时闻人会求贤若渴的迫切**,并说道:“诸位此去闻人会不仅能对自身掌握的经验与技巧进行验证与提升,也是对全体人族未来的发展与传承在贡献着自己的力量。我仅以我身为闻人会发起人之一东方青帝的身份请求大家为人族的兴盛贡献自己的力量。”
听了羲爷爷的话之后,众人全部陷入了短暂的失音。就连蚩尤与公孙这些羲爷爷的后代也从来不知道羲爷爷就是掌管东洲全部人族的青帝。羲爷爷也从来没有倚仗自己是青帝就大肆扩张羲部落的领土,甚至就连因为羲爷爷有着羲公这个称号,从而得名公孙的公孙,也从来没想过自己的爷爷会是青帝。由此看来,羲爷爷的低调已经达到了出神入化的境地,同时也不难推论出,组建闻人会的羲爷爷的那几个朋友,自然就是如今的人族高层,甚至很有可能就是当今天下的五位人族大帝了。
羲爷爷告诉公孙他们,以前没告诉他们自己是青帝,是为了不让他们以青帝后人自居,以至借着这种身份欺凌他人。因为,羲爷爷发现,现在的人族之中滋生出了许多不良的风气,羲爷爷想让自己的后人用最底层的身份去接触与了解这些风气,并尝试着改变这些人性中的丑恶。所以,羲爷爷希望他们能隐藏自己的出身,不要说自己来自于羲部落。并且,羲爷爷也为大家隐去身份提出了一点小建议。比如现在在羲爷爷房中的一共有九个部族的族人,羲爷爷建议就他们可以自称为“九黎部”,并建议他们最终依照个人意愿选择参加人族联军为探索新视界以及保护人族传承做准备,还是直接加入闻人会亲自传承人族经验与知识。
闻人会
闻人会,这不是一个人名,也不是一个地名,从字面上看,它更像是一个组织的名字。由此推断,闻人会应该是闻人的聚会。那么什么是闻人呢?顾名思义,就是博闻的人,无论是发明达人,还是修炼达人,总之,只要是你有丰富的经验与阅历,你就会被称为闻人。而闻人在闻人会中的工作,就是将各自掌握的知识传承给有天赋继承它们的人。而闻人会的体制就有点类似于如今的学校,有本事的人成为教师,将自己平生所学尽数传授给愿意学习的人。而闻人会与学校不太一样的地方就是,教师与学生并不固定,极有可能刚才还是学生的人,一转眼就成为另一领域的教师,而他教导的学生则更有可能是刚才还在给他上课的人。闻人会存在的目的就是将各部族的智慧结晶加以汇总并传承下去,所以闻人会便有了“达者为师”的规则。
今天是闻人会第一次集会的日子,集会的地点选在了中洲的盘古城。中洲是天下五洲中,面积最小的一个洲,却因此幸运的成为了人族能完全掌控的唯一一个洲。而其被称为中州,顾名思义,它也恰好位于天下五洲的正中间。而更巧的是,就因为这个地理位置,中洲成了整个人族的交流中心,由此也使得中洲的人类社会体制比其它四洲要健全的多。像前文说,正在努力由部落向城市进化羲部落那样的部族,在中洲多如过江之鲫,比比皆是。而成功进化为城市的部落,在中州更是为数不少。特别盘古城,就是这些城市中最早出现的一座。也由于其出现的最早,便被中洲的黄帝选为了中洲的都城。
是的,你没看错,就是都城。中洲与其余四洲不同,中洲所有的种族都奉黄帝为首领,并不存在各自为政的局面,黄帝在中洲享有绝对的权威。至于各部族原有的首领,无论部族发展得有多大,其首领最多成为城主,而城主也必须统一受到黄帝管辖。至于位于中洲中心的盘古城,则是黄帝的本族娲族的居城。而黄帝作为闻人会的发起者之一,特意在自己本族的居城中,选择了一处名为“混沌殿”的大殿组织闻人会的集会。想来,这天下最中间的中洲最中间的盘古城必然是世间最安全的地方了。
公孙,羲爷爷的孙子,他与自己的同胞兄弟烈山,也在今天来到了盘古城,他们二人也是来参加闻人会的第一次集会的。说来也是奇怪,除了氐人族的四位大师被羲爷爷亲自送到闻人会担任教师以外,选择来闻人会学习的,只有公孙与烈山这两个羲爷爷打从开始就已经定下来的人选。其余的众人或许是因为各自的部族都经历过入侵吧,他们全部都义无反顾的加入了以保护人族传承为己任的人族联军之中了。当然,这些人中,还需要除去一个一直以来只喜欢围观别人,从不喜欢出力办事的博,他被羲爷爷留在了羲部落。
公孙与烈山,首先来到了报到的位置,报道的位置就在混沌殿的门外。混沌殿有五扇大门,每一扇大门两边都各有一张桌子,来参加闻人会的人需要先在其中的任何一张桌子处进行登记核实身份之后方可进入混沌殿。公孙与少典在一面土黄色的大门左边登记了自己的名字,当被问到出身什么部族的时候,公孙与少典依照羲爷爷的吩咐,报上了九黎族的名号。
而接待公孙与少典的登记人员,在听到了九黎族三个字之后,一改刚才的热情,随手丢下手中刚才还在做记录的刻刀与竹简,尖声怪叫道:“哪里来的两个毛孩子,老夫还道你们是哪家名门望族送来学习的少族长呢,原来仅仅是出身一个不知道在哪小部族。也不知道你们在哪听说了闻人会的事情,还妄图要蒙混进来,多亏老夫问了一句你二人的来历,不然还不被你二人骗了去。”
其实,这做记录的人明显就是势利,想要结交大部族送来学习的子弟,也好卖给大部族一些顺水人情,日后若是有事求到了这些大部族头上,也好通过这点人情通融一二。哪成想这一问,才问出来个没听说过九黎族。其实,能在这做记录的老人也不是一般人,这个自称老夫的人姓风,单名一个波,大家一般都直接称呼他为“风波”。他的家族在娲部落中也算的上是豪门大户了。只不过这个人自身不学无术,平日里全靠家族背景混饭吃。像在混沌殿门口做记录这种工作,别的风氏子弟不愿意自降身份来做,自然也就落在了风波的身上。要说他在风氏一族中无论是辈分还是年龄都已经算不上是后背子弟了,但是他实在也是没有本事做长辈该做的事情,也就顺理成章的被派到了这里。
刚才风波的那尖声尖气的怪叫声,一下子就吸引住了路经此地的娲部落族人的关注。要说这风波在娲部落中也算是十分有名了,几乎所有的人都知道风波那本事不大,脾气不小的毛病。没有一个人看好风波是在认真办事,全部都一面倒的认为,风波是在仗势欺人,欺负两个没有长辈庇护的孩子。
当然,公孙与烈山也不是普通的孩子,虽然风波的声音尖利得已经能称得上难听了,但是公孙仍旧很有礼貌的对风波行了一礼说道:“老丈,我二人真的是青帝大人推荐而来的,并非恶意冒充,还望老丈仔细核实。至于我二人的出身,虽非名满天下的名门大族,但是仍旧不是随便就能让人侮辱的。未敢请教,老丈你身出何门呢?”
风波见到公孙对自己行礼,本能的就摆出一副居高临下的嘴脸,再听到公孙认真解释自身来历的话之后,正想奚落公孙两句。哪成想,公孙这人虽然没有傲气,但是一身傲骨还是挺得铮铮有声的,一句不是随便能让人侮辱的,说的既含蓄又自豪,不卑不亢的给了风波一个软钉子。风波听到这句时脸色当时就垮了,瞬间就从春风得意满面红光,变成了霜打的茄子白里透黑。而正打算发作的风波,忽然又听到公孙请教自己的出身,一向以自己的出身为骄傲的资本的风波,瞬间又恢复成了好斗的小公鸡那般趾高气昂的模样。这脸色变化之快,表情之丰富,想必也不是谁都能与之相提并论的。
怎知,正在风波想要大肆宣扬一番自己的光荣出身的时候,忽然就有一个声音将风波刚刚打算出口的话给堵了回去,只听那声音说道:“哪里来的老杂毛,头发都没油性了,不说在家踏实等死,出来瑟什么,当心出门被人拍,走路也挨摔,上街撞棺材,回家老婆踹。”再寻找这声音的来源,不是别人,正是像一条蛇一样盘在公孙脖子上的蜃龙。
风波将目光移向蜃龙,在发现那是一条可以口吐人言的长虫之后,气的风波嘴角直哆嗦,一边伸手指着公孙颈间的蜃龙,一边说道:“那畜生……”怎料这句话也没说完,那蜃龙便又抢着说道:“老杂毛,留口气多活两天吧,遇上我家主人算你命好,要是哪天单独遇上你蜃龙爷爷,看爷爷不把你剁碎了扮在大粪里做肥料,你就是你爷爷我养的。”
风波再如何不学无术,他始终生活在名门大城之中,哪里能接的上蜃龙这平时通过与动物交流学来的骂人脏话。索性也不理蜃龙,自顾自的说起了自己的家世背景。只听那风波说道:“那边的小子,你听好了,老夫出身风氏一族,在这盘古城中,我风氏一族是绝对的名门大族。就连这娲部落在没改名之前也是叫做风部落的,要不是她们女娲氏出了一个黄帝……”说到这句时,风波的声音越来越小,几乎就要听不见了,不过在场的人又有哪一个不是修炼过得,一个个耳聪目明的很,又怎么会听不到,就算有那不擅长修行的,身边的人又岂会不告诉他风波说的是什么。不过风波紧接着又提高了自己的音量,说道:“就连作为盘古城第一大族的风氏一族的成员,老夫想将自己的晚辈送进闻人会都没有办到,就凭你们两个从不知名的部族来的小毛孩子,怎么可能被推荐进闻人会,你们两个一定是……”
风波的话说到这里还没说完,忽然就像被什么打断了一般戛然而止了。当然这次打断风波的却不是蜃龙,而是一个女子。只见围观人群自发的闪开了一条道路,一个长发及臀身穿一袭白裙的女子,在四名少女的陪同下款款朝着风波走来。风波见到少女之后,不仅立即闭口不言,还满脸堆笑的对着少女点头哈腰的。蜃龙正打算嘲讽一下风波的势利。那少女忽然就开口对风波说道:“风波叔叔,好大的威风啊,不知道小侄女进这闻人会,还要不要审查身份自报家门啊?”
再看那风波,哪还有刚才的嚣张,那脑袋,摇得就好像拨浪鼓一般,连忙说道:“自是不用,贤侄女自可随意出入,那二人不过是不知哪里来的小骗子罢了,怎么能跟贤侄女相提并论呢?”
再看那白裙女子,压根就没理会风波,转过身对跟在她身后的四名女子说道:“妹妹们就送到这里吧,我在闻人会里不过就是交流学习,一个人应付得来的。”那四名女子也没有拖拉,当即福身一礼,算是与白裙女子告别,然后转身就离开了。那白裙女子也没有理会风波,自顾自的向土黄色的大门中走去。
风波见白裙女子离开,一瞬间就收起了刚才那谄媚的笑脸,转而想要对公孙和少典继续说些什么?不过,也许风波就是这种百分之百会被人把话堵回去的命数,就在风波刚刚张开嘴的时候,从混沌殿方向忽然就传来了白裙女子的声音。白裙女子回头说道:“风波叔叔,如果你对部落名字的变更有意见,还望你能当面跟我外婆去说。另外,如果你们风氏一族想要夺回盘古城第一大族的名号,还请您认真做事,不要平白败坏了风氏一族的名声。”
混沌殿
说来,这混沌殿也是奇特,它不像一般的大殿那般是方尖形或者圆拱形,它是一个正五角星形,若是找一个能看到混沌殿全景的地方,你会发觉缩小的混沌殿特别像一只海星。这混沌殿虽然名字带个殿字,但并非仅有一间大殿。其实,更准确的说它应该是一个围绕着大殿修建的相连的建筑群。混沌殿的五扇大门开在混沌殿这只“大海星”的五个“腕足”尖端处,这五扇大门分别代表着金、木、水、火、土五行,相对应的大门也就显现为白、绿、黑、红、黄五种颜色,前文所说的土黄色大门,也便是“土门”。从大门进入之后,沿着大门的方向是一条笔直的长走廊,长廊两边都是一样规格的房间,只不过这些房间是呈三角形分布逐渐增多的。每两排房间之间都有一条不算宽敞的的通道相阻隔,通道两边则是一扇又一扇的屋门。简单点说就是,无论你住在哪一间房间,也无论你是想在混沌殿中参与活动,还是想离开混沌殿外出,你都必须先从通道走到走廊,再从走廊离开。
而这五条走廊最终交汇的位置,则是一个正五边形的大殿,这也便是真正的混沌殿。平时,闻人会的闻人们,会在这里分享各自的经验,交流彼此的心得。今天是闻人会第一次集会的日子,更是公孙与少典第一次参与闻人会集会的日子。是的,在被白裙少女训斥之后,风波一下次就老实了许多,在草草的勘验了羲爷爷给公孙兄弟二人的信物之后,便放他们进入了混沌殿。而刚刚走进土门的公孙与少典,就发觉土门之后的走廊两边每边各自只有一间屋子,而与其后的所有屋子都不同的是,这两间屋子的大门是直接朝着走廊对向而开的。此刻这两间屋子的门前正站着两名身穿黑色连帽长袍的人。
随着公孙与烈山走进土门,两个刚才还低着头的黑袍人缓缓的抬起了头,由于有帽子的遮挡,并不能看清楚这两个黑袍人的长相,只是听见左边传来一个温柔的女声说道:“我是‘巫谢’,对面的是‘巫罗’,你二人既然从土门进入,目前暂时就是‘土部’学员,我二人是土部的主职闻人,今后你们也可以称呼我二人为‘闻人谢’和‘闻人罗’。好了,先介绍到这里,因为你们是闻人会第一批学员,现在自己去挑选居住的房屋,挑好之后去中间的大殿集合。”
若以现在社会中的学校类比闻人会,那土部必然就是一个班级,巫谢与巫罗自然就是这个班级的班主任一样的人物了。公孙与烈山一听眼前这两个看不见面孔的黑袍人居然是自己以后的“班主任”,赶忙对着巫谢与巫罗行了一礼,一齐说道:“闻人谢前辈,闻人罗前辈,晚辈二人有礼了。”
站着受了二人一礼的巫罗忽然开口说道:“看在两个小娃娃这么有礼貌的份上,别怪老夫没有提醒你们,大门口这两间屋子你们是不能选的,因为那是我二人的居处,至于其他的屋子么?嘿嘿,你二人只要有本事,自然是不用看里面有人没人的。”
不知道这巫罗说话的风格就是这般阴阳怪气,还是刻意要提醒公孙兄弟二人一些事情。但是依照羲爷爷以前对公孙的教导。能用“巫什么”做自己的名字的人普天之下也就十指之数,各个都是炼化修行方面的天才。当然,以他们的天才并非是无人能进行灵气修行,只是有些人天生的体质并不特别适合灵气修行。而这些天才中,甚至有些人正是灵气与炼化两种修行方式同修的高手,只不过他们在炼化方面成就更高,修为更深罢了。但是,无论怎么说,修行炼化的高手,无一不是对自身灵魂力量的掌控程度极为高深的人。相应的可供调动的魂力也就更加庞大与凝练。特别是这十个能在名字前面冠上巫字的人,更是能将自己的灵魂玩出花样的狠角色。
再次向眼前两个人行了一礼,公孙与烈山便开始寻找自己的居所。公孙的心思沉稳,性格谦和。所以公孙觉得应该先确认哪间房子有人居住,顺便也与自己组里面的同修见个面打个招呼。而烈山的性格就比较执拗,是个认死理的人,他虽然觉得随便找一间空屋就可以住下,但是,“做兄弟的应该听兄长的话”这个道理,在烈山心里也是必须认的死理,所以烈山也就没有说什么。
或许是巫谢与巫罗两个人的扮相太过骇人,公孙与烈山一人在左一人在右分头行动,连续搜索了五六排房屋,全部都是没人居住的,若不是公孙兄弟来的太早了,那就是是如现如今的学校里一般,没有哪个孩子愿意挨着老师上课,这闻人会的学员也没有愿意住得离老师太近的。
正在兄弟二人商量着还要不要继续一间一间屋子找下去的时候,盘绕在公孙脖子上的蜃龙又说话了。他说道:“看上哪间房子推门进去就是,若是里面有人,把他们剁碎了,蜃龙大爷两口吞了他便是。”
公孙一听这蜃龙又在聒噪,揪住蜃龙的身子,一把就把他摔到了墙上。公孙对蜃龙说道:“你是谁大爷?几天没管你,你又惹是生非,在殿外人多就当是给你留面子了,再敢胡言乱语,看我怎么收拾你。”
再看那蜃龙被公孙摔出去,也不生气。自己又顺着公孙的腿爬回了公孙的脖颈之间,满脸堆笑的说道:“你是我大爷还不行么?别生气,外面那老杂毛……额……老不尊的,他嘴贱,你又不会骂人,我那还不是帮你出气,要是遇到像那白裙妹子一样的美丽姑娘,我哪敢造次,要说话也得是帮你说话不是。”要说这公孙的个性谦和,耳根子跟心坎子就都软,蜃龙这几句话一说,公孙打心里就生出了原谅蜃龙一次的冲动。
与此同时,从公孙他们对面的方向的走廊中,走过来五六个年轻人,直直地就向公孙走来。公孙一看这架势,连忙拉着少典向侧身站在了左侧的通道之中。谁知道那群年轻人也跟着向右一转,再次把公孙堵在了通道之中。这居所之间的通道比较起之前他们相遇的走廊,可不止窄了一点半点,那群年轻人当时就把通道堵了个严严实实。公孙见实在避无可避,索性也就不再躲避。站在通道中间想看看对方到底想干什么。
这时从对方几个人中,走出来一个个子不高的男子,对着公孙说道:“那里来的小野狼,不知道好家狼不挡路么?赶紧闪开。”
虽然对方说话时嘴里不干不净,但是公孙心想,对方怎么也是一起来到闻人会学习的同修,总不好一见面就闹矛盾,万一真的是自己兄弟挡了人家的路呢?便一把按住了想还嘴的蜃龙,然后拉着烈山向刚才他们查看过的一间没人居住的屋子里走去。怎知这一避让,还真避让出事情来了。刚才那群人又跟了过来将房子的门堵住了,还是刚才那个出言不逊的小个子说道:“泣少,这两条原来还真是您家养的家狼,您看,他俩还知道迎接主人回家呢。”
而被小个子称为泣少的是一名身穿灰白色裤褂的少年。那名少年微微一笑,看了看眼前的公孙说道:“沙子,你看错了。少爷我的家里哪有这么脏的土狼。”
这二人这般羞辱自己兄弟二人,饶是公孙脾气再好也有点忍不住了。不过,在没弄明白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前,公孙还是强行压制住了自己的怒火,上前行了一礼说道:“未知几位兄长的居所选在了哪里?若是因为我们兄弟的唐突,误闯了几位兄长的居所,冒犯了几位兄长,还望几位兄长见谅。”
公孙话音刚落,之前的那帮人还没说话,从门外忽然传来一个声音,说道:“风兄果然不愧是风族族长家的二公子,这家里养的家狼都这么会说话,真是叫人好生羡慕啊。”
听到这话的之后,刚才的泣少一边玩味的看着公孙,一边回道:“‘娲铿’啊娲铿,你不去给你们娲族那女族长请安,跑这来干什么?我可没认这两条土狼是我家的,我家堂堂风族族长之家,怎么会有这种来历不明的野狼。倒是你们娲族,居然让一个女人当族长,以后你们这一族,不如也在自己的姓氏前面加个女字,叫女娲氏好了。”
听到这话的娲铿脸色一黑,说道:“‘风泣’,别那么嚣张,你以为风氏一族还是你们自己嘴里说的盘古城第一大族么?你爹跟你爷爷倒是男人,还不是输给了同一个女人。连部落名字都输出去了。”
本来还都是在奚落公孙与烈山的两拨人,忽然就自己吵了起来,公孙被他们堵在院子里,也不知道是应该走还是应该留,索性找了个石凳坐下,开始看戏。
再看那风泣被娲铿这么一说,也涨红了脖子,回道:“娲铿,我要是你,让个女人骑在头上当族长还不如真的挖坑把自己埋了呢,还好意思出来丢人现眼么。”
再看那娲铿,忽然就分开人群来到了风泣面前,瞪着风泣说道:“你以为若不是我家阿妹‘累’叫我来看看这俩小子有没有被你们风族小气报复,以我的身份,我会多看你一眼么?”
怎料娲铿这一顿急急的抢白并没有在气势上压倒风泣,反而引发了风泣一方数人同时的哄然大笑。
女娲氏
娲铿的阿妹名叫女累,恰好就是之前公孙与烈山在报名时遇到的白裙女子。或许,娲铿真的是一个擅长坑自己的人,要不然,又怎么在风泣嘲笑娲铿族里是女人做主的时候说出自己是受阿妹指派出来做事的呢?本来是一顿想要羞臊对方的抢白,却把自己弄得下不来台,还被对方全体无情的嘲笑。娲铿真是被自己坑惨了,当即站在那里不知道是进好还是退好。
就在娲铿尴尬得不知所措的时候,在场的,包括公孙与烈山在内的十几个人心底,同时响起一个声音,那声音说的是“挑好居所的学员,立即到混沌殿中央的大殿集合。”这个声音没有明显的起伏,既听不出男女老少,也听不出喜怒哀乐。但是,作为在公孙与烈山眼中明显就是“地头蛇”一样的存在的娲铿与风泣,忽然就一个机灵,然后急忙带着跟随他们的人一起,分成前后两队,快步向中央大殿走去。
烈山与公孙对视了一下说道:“大哥,捡不如撞,咱们就住这吧。眼下不如先去大殿看看再做其他打算。”
烈山虽然很有主见,但是绝少给自己的大哥提意见,而公孙又是个性格随和的人,便当即采纳了烈山难得一次提出的意见,将随身的包裹放在屋中,只背上了他的轩辕剑,便与烈山一同向大殿走去。
混沌殿中央的大殿,是混沌殿的主殿。此时已经有学生自发的从五个方向涌进主殿之中,而这些学生显然都见过了自己的“班主任”,得知了自己所属的“班级”。很自觉地按照自己进门时所选的方向,站成了五个方阵。公孙与烈山自然是站在了土组的方阵之中,跟他二人站在一起的,除了刚才咱们介绍过的风泣与娲铿以外,自然少不了那白裙女子女累。
这五个方阵,每个方阵之前,面对着学员们站着的是十个身穿连帽黑色长袍的人。而在他们身后,还有一名身穿白裙的女性与四名氐人族男性。土组方阵之中的公孙一眼就认出了那四名氐人男性,就是之前还在羲部落做客的氐人族四位大师。只是还不太清楚那穿白裙的女性是什么人,只能从面目与穿着打扮之间看出这名女性与之前在混沌殿外见过的女累的长相有六七分相似。不同的地方就是,白裙女子的身上透着一股青春的灵动,而场中的女性却时刻散发出一种成熟的母性光辉。
公孙正思索间,那女性忽然向前走了一步,轻轻抬起右手中持着的一根权杖模样的物体向地面一顿。在场的所有人顿时就感觉地面仿佛活过来了一样,缓缓地呈阶梯式的上升了起来。当地面停止上升之后,众人眼前之前还很平坦的主殿地面变得就好像如天咱们去看球赛时的体育场一样。按照各自所属组别站好的学员,依照越靠近主殿中心越低,反之则越高的原则,被改造成看台楼梯一样的地面托了起来。同时,站在主殿中心的十五个人,十名黑袍人也被上升的地面托举到了与最外围一排学员一样的高度,主殿最中心的五个人,则要比所有人都略高一点。
地面的变化说起来复杂,但在变化时却如行云流水一般,毫无滞涩的迅捷且精确的完成了变化,而这一切变化的起因却仅仅是白裙女性轻轻地顿了一下手中的权杖。随着地面变形的结束,那名白裙女性开口说道:“这样,也方便你们认识彼此。先自我介绍一下,吾乃闻人会的发起人之一,黄帝女娲氏。闻人会如今刚刚成立,你们是第一批学员,而能教导你们的‘闻人’,起初也仅有你们眼前的‘十巫’。十巫的大名自然不用多说,想来就算有些学员之前并不知道十巫,也在进门时认识了各自组的两名闻人了吧。遵从组成天地万物的五行,你们依照自己进门时的选择,被随机分为五组。今后主要的任务就是随自己组别的闻人进行学习与修行,而学习的主要科目,主要有两种,一个是医术,另一个是武术。这是每一个部族赖以繁衍生息的最基本的两种技能。
我们知道,每个部借以族获取力量的修行方式不同,闻人会会尊重你们任何一族独有的修行方法,不去加以干涉。而你们私下里不同部族之间相互交流,也是闻人会提倡与鼓励的。但是,再次要对你们说明一下闻人会的交流规则。第一,禁止私下通过切磋与赌赛的形式进行交流。因为,你们就算不想切磋,教导你们的闻人也会定期安排你们切磋,用以考核你们的学习成果。所以,年轻人要多留着力气参加考核,少做无用功。第二,你们的分组并非固定,可以自己申请或者由教导你们的闻人征询你们的意见进行调整与更换。闻人会会尽量对你们因材施教。最后,闻人会里交流的是经验与知识,不是傲慢与偏见,谁要是觉得自己拳头大,想要借此横行霸道,大荒五帝随时等着你们来挑战。
现在,介绍一下我身边这四位,这是四名氐人族人,并且他们每一位都是机关制造方面的大师。他们能来到这里,是青帝伏羲氏的孙子,一位名叫公孙的少年,与伙伴出海去氐人国邀请回来的。说起这个没有别的意思,在场的人多数都是世家子弟,作为五洲之中骄傲的以先祖的名号为姓氏的人,你们如今还在这里学习别人的经验,别人家的少年就已经能出海去寻访传说中的大师了。你们不觉得惭愧吗?这四位氐人大师,以后负责教导你们机关的制作与操纵,算是在医术与武术之外的另一个辅修学科。当然,觉得羞愧的你们,如果认为自己能有什么独一无二的技巧可以拿得出手的,欢迎你们挑战所属组别的闻人,获胜以后,你就可以成为新的闻人。”
原来,那名白裙女性就是女娲黄帝,怪不得能够轻易的就改变主殿地面的形态,让地面随着自己的心意变成任何自己想要的形态。来到闻人会的学员,出去一些本就见过女娲黄帝的人以外,全部都因为能亲眼看到女娲黄帝而激动不已。特别是公孙,能在这么多人面前听到女娲氏肯定自己,公孙还是十分骄傲的,只不过,按照羲爷爷的吩咐,公孙不能在人前曝露身份,因为公孙自己刚刚来到闻人会,就已经发觉人族中暗藏着的不友善了。不过,公孙也由此暗下决心,一定要完成好羲爷爷交代的任务,通过自己的言行去影响周围的人,从他这一代开始,将出现在人族中的不好的苗头彻底打压下去,实现根本上的改观。
就在公孙暗下决心的时候,女娲向公孙这边看了一眼之后,便将地面恢复成了原来的样子,各组学员也在各自组的闻人带领下开始了交流与学习。而这时的公孙也被一个声音从自己的内心世界拉回了现实世界,那个声音说道:“你叫什么名字,看你背着把大剑,不如跟我修武吧。”说话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土组的闻人,巫罗。
听到巫罗的呼唤,公孙赶忙对巫罗行了一礼说道:“在下名‘轩辕’,能得到闻人罗指导,自然是求之不得。”
巫罗打量了一下公孙,沉吟着说道:“轩辕,你名有两个字,可有姓氏,还是姓轩名辕?”
公孙再次对巫罗行礼说道:“在下出身九黎部,部族太小也没出过什么名人,所以不曾有姓氏。山野乡间的小部落,起名字甚是随意,也就没有遵从通用的惯例。其实,在我们那边,名字里面包含几个字的人都有,但是并没有什么特殊意义。”
巫罗微微眯了一下眼镜,对公孙说:“如此,甚好。你来来这边与风泣切磋一下,好让我看看你二人的修行程度。”
公孙答应一声,便背着剑走到了风泣面前,巫罗让选择修武的学员在主殿靠近土组居所的一侧围了一个圆圈,又让公孙与风泣站到了这个圆圈中央。风泣轻轻活动了一下手脚,轻蔑的看着公孙说道:“我名风泣,你是何人,出身何处,速速报来。若是失手打死了你,也好知道去哪里为你报丧。”
其实,两人过手切磋,只要互通姓名以示尊重即可,又何须报上出身,这风泣只不过是打心眼里就没看得起公孙,故意提起出身,想要羞辱公孙罢了。不过公孙也不恼怒,当下抱拳行礼,说道:“我名轩辕,出身部落太小,说了你也不一定知道,就先不说了,等会若是失手打死了你,自然会通知你族中长辈是来自何处的哪个轩辕不小心弄死了你。”
其实,风泣在一日之间接连欺侮公孙,公孙心里也是有些火气的,毕竟泥人还有三分土性,又何况是年少的公孙呢。怎奈,公孙天性谦和,在与人争口舌之利方面很是不擅长,刚才这句话虽然说得痛快,其实也是此刻正缩成蚯蚓大小挂在公孙耳朵上的蜃龙现场教给公孙的。你道蜃龙为何如此,皆因公孙在刚才选居所的时候教训过随便开口的它,是以蜃龙便不再替公孙开口,而是无时无刻不在公孙耳边撺掇公孙骂这个骂那个。公孙虽然耳根子不硬,但是也不会真的听了蜃龙的说一些污言秽语,只是捡了一些还算文雅的话,现学现卖地说出来,向风泣宣示愤怒罢了。
哪里想到,公孙这一回嘴,反而让在“人圈”里围观的娲铿一下子就站在了公孙这边,只听娲铿卖力的喊道:“轩辕兄弟,你可千万要‘一不小心’,不用太过小心,只要你弄死了风泣,我就叫我阿妹嫁给你。”
不过,这娲铿也实在是太坑,这话音刚落,在场的公孙与风泣还没来得及反应,人群外面就已经传来一个声音,那声音的主人说道:“娲铿,你是找死么?我的婚嫁什么时候轮到你做主了?”
长风破
女娲氏族由两个姓氏的族人组成,一个是女氏,一个是娲氏。其实,说是两个姓氏的族人,但是他们本来就是同一个氏族,在女姓出现之前,他们原本都姓娲的。不过,自从女娲成为黄帝以后,女娲的直系后人中,凡是女子皆改用女字作为姓氏。其实这本身并非女娲的意思,更何况,女娲本身的名字,也是因为她是娲族之女,所以才被人称为女娲。不过,当时的环境是有崇拜祖先而用祖先的名字作为姓氏的,毫无疑问的,作为天下五帝中唯一一个女帝,女娲自然也是娲族中所有女人的偶像。但是,符合约定俗成的风俗能以女字作为姓氏的却只有女娲的的直系后人,所以也就只有女娲的直系后代中才有女人姓女。
嗦这么多,无非就是想解释一下为什么娲铿跟女累是兄妹关系,因为他们一个是女娲的外孙,而另一个则是女娲的外孙女,真真的是一奶同胞。而娲铿又为什么会怕他的妹妹,全然不是娲铿打不过女累。只是因为过于崇拜自己的外婆的女累,时时处处都要与她的兄长娲铿争个高下,在娲铿面前的女累,全然没有一般女孩子的样子罢了。
话再说回来,却说公孙正要与风泣切磋,却被娲铿的话给打断,又因为娲铿激动的话中夹杂了一些关于他阿妹女累是否能婚配的问题。娲铿硬是被女累从人堆里拉了出去,直接就拎到了跟随巫谢学习医术的那边了。而早在公孙被巫罗叫走之前,烈山已经选择了跟随巫谢学习医术。说是学习医术,其实基础课程却是认识各种花草树木,以及飞禽走兽。巫谢当即拿出了祝余,枥木,鹿蜀骨等三十多种用处不同的药材给学员们辨认。
这些东西,由于羲爷爷常年在外游历,见闻广博。烈山已经从羲爷爷留在羲部落中的画册中全部都认识过了。如今只不过需要将图画与实物一一对应起来罢了。所以,没怎么费功夫的就将三十几种药材的名字全部都叫了出来。烈山的这种表现让巫谢很是兴奋,当即委任烈山为自己的助手,今后的课程中所有准备药材,解释药性的工作就都落在了烈山身上。烈山这工作,在如今的学校中看来,恐怕就是类似“课代表”一样的存在了吧。
而烈山这优异的表现,不仅让巫谢喜出望外,还间接地救了娲铿一命。虽然女累不至于真的亲手弄死自己的亲哥哥。但是,我们毫不怀疑,惹怒了女累的娲铿,被女累拉来巫谢的课堂上,绝对不会太过轻松的就离开。但是烈山优异的表现,不仅被巫谢看在眼里,也吸引了女累的目光。我们已经知道,女累是女娲的外孙女,在娲族所受的教育自然是不会比烈山差的。而且,女累又是个天生好胜的性子,自然不会任由烈山出风头。当时就松开了娲铿,朝着烈山走去,想要跟烈山比个高下。
怎奈,天不遂人愿,正当女累想要对烈山提出挑战的时候,主殿内几乎所有的人都看向了土组的方向。而土组的学员也整齐的都看向了风泣的位置。不是因为别的,是因为风泣的位置出现了一个巨大的龙卷风。
这个龙卷风的出现,一下子就打断了女累。而龙卷风的出现在风泣的位置,自然也是和风泣有关。要说这风族不仅是用风字作姓氏,就连族人修炼的功法,也全部都是风属性的。经过娲铿制造的小插曲之后,公孙与风泣也没有什么多余的废话,各自摘下兵器动起了手。公孙当然是使用自己的轩辕剑。而风泣使用的兵器却一对奇形的护手钩,这对钩把手部分很小,只比风泣的双手略大一点,但是,由把手往前,越往前越大,到最后的钩的部分,已经大的仿佛长柄镰刀的刀刃一般。
而且,与公孙从自己的后背上解下宝剑不同,风泣手中的双钩是风泣凭空幻化出来的。看不出,这一副纨绔嘴脸的风族族长家的二公子,还是一个灵气与炼化双休的“天才”。公孙见风泣取出这么大一对兵器,本能的就以为风泣要跟他比试武术。而平时就一直跟自己的大伯蚩尤这种武痴混在一起的公孙,又哪里会怕与人比试拳脚兵器。双手握住轩辕剑,剑尖向下斜指地面,公孙拖着轩辕剑就向风泣冲了过去。
可惜,事情并不像公孙想得那样,风泣并没有打算与公孙比试兵器,在一开始装模做样的与公孙用兵器对碰了几下之后。风泣在公孙一次抬剑上撩的同时,双钩在公孙剑刃上一荡,就借着这股向上的力量跳了起来。跳起来之后的风泣,忽然就两臂平伸,身上闪烁出青灰色的光芒。在场的众人没有一个是普通人,自然都能看得出来风泣是在调动自身的风属性灵气。就在大家都在猜测风泣下面会使用什么招式的时候,风泣忽然就用双臂以及手中握着的双钩当做翅膀,用自身的风属性灵气当做动力,在半空中旋转了起来。
还真别说,风泣这一旋转,他手中抓着的那两个奇形大钩还真的就像是一对巨大的翅膀一样。而在这对“翅膀”的辅助之下,风泣旋转的速度越来越快,最后居然在自己的身体周围转出了一股龙卷风。而随着龙卷风的出现,刚才还在各组闻人带领下学习的学员,便全部都被这龙卷风吸引了目光,就连正在授课的闻人,也忍不住向这边投来了观察的目光。
看得出来,风泣十分喜欢这种被注视的感觉,他旋转的更快了,而他身边裹挟风属性灵气形成的龙卷风也越来越粗壮了,直到外面的人已经无法透过龙卷风看到龙卷风中心的风泣的时候,龙卷风便不再加粗了,但是龙卷风却仍在不断地加长。围观的十位闻人,看到这个情况,当即合力向主殿的顶部打出一道灵气。融合了十位闻人灵气的混合灵气,在龙卷风就要触及殿顶的一瞬间,率先赶到了主殿顶部。随着这一道灵气的注入,主殿顶部微微一颤,如一朵盛开的花朵一般向着四周展开了殿顶。
而风泣施展出的龙卷风在高度超过了殿顶之后,依然没有停止变长的架势,还在继续生长。就在大家都在拭目以待,等着看龙卷风究竟能长多长的时候,龙卷风中传出了风泣的声音,他说道:“轩辕是吧?现在给你个机会,只要你肯跪下给磕头,再叫我一声爷爷,我就散去这个旋风。若不然,你可要掂量掂量,这个旋风打在你的身上之后,你身上还能剩下什么零件。”
而公孙早在看到龙卷风生成的时候,就已经想出了如何对付风泣的龙卷风,只不过一向都比较小心谨慎的公孙,为了追求万无一失,同时也在思考自己如果不能破解风泣的技能,要如何接下这一招。细心的公孙发现了任由龙卷风如何的加粗变长,龙卷风的旋转与摩擦都没能对混沌殿主殿的地面造成任何破坏。已经在收服蜃龙时完全修成土灵之身的公孙,当即调动起自身的土属性灵气,一方面感知主殿地面中蕴含的土属性灵气是如何排列与分布的,另一方面也在自己面前用自身的土属性灵气筑起了一面半球形的土属性灵气墙壁。
虽然公孙自觉自己修行的土属性灵气浓度远不及此刻脚下地面中的灵气。但是已经修成土灵之身的公孙,完全可以在一定范围内借助自己脚下地面中的土属性灵气。所以,公孙面前的土属性灵气墙,虽然在质量上不一定比主殿的地面更强大,但是在灵气分布结构上,已经可以说是一模一样了。只不过这一切都发生在风泣将自己的身形完全遮挡在龙卷风中之后。所以,风泣并不知道公孙已经做好了硬接下他这一击的准备。
由于公孙忙着模仿主殿地面修建防御墙,并没有回答风涩。风涩尴尬得咳嗽了几声,解嘲道:“既然你这么不识相,本少爷就成全你,去死吧。”
随着风泣话音一落,龙卷风忽然就不再摩擦地面,而是囫囵个从地上一跃而起。围观的人们无法解释为什么一卷龙旋风能给人一种跳动的感觉,但是他们就是真真切切的感觉到了龙卷风是跳离地面的。随着龙卷风离开地面,刚刚还垂直在天地之间的龙卷风,忽然就斜了过来,笔直的向公孙站立的方向飞了过去。那架势就好像是因为没能破坏主殿地面而恼羞成怒的龙卷风,把公孙认作了主殿的地面,想要冲去过将他磨成粉末一般。
公孙在看到龙卷风向自己急速冲来,忽然间就是一抖手腕,将手中的轩辕剑展开成了一个巨大的十字星。而后公孙大喊一声:“所有人都蹲下。”便将轩辕剑向自己身后的半空中丢了出去。
围观的人不管有没有听到公孙的喊声,在轩辕剑飞向自己的时候全都出于一个修行者的本能向下一蹲,避开了轩辕剑的飞行轨迹。再看那轩辕剑,划了一个漂亮的圆弧,就在龙卷风刚刚接触到公孙面前的灵气防御墙的时候,噗的一声穿过了龙卷风,将龙卷风拦腰斩成了两截。
解干戈
风泣万万也没有想到,自己引以为豪的技能还没有施展出全部威力时,就被人一剑斩断了。此刻,不单单是风泣的技能被公孙轻而易举的就化解了,就连风泣本人也因为技能是在施展的过程中被拦腰斩断而从龙卷风之中摔了出来。堂堂风族族长家的二少爷,此刻正如一只癞蛤蟆一样的趴在地面上,而他除了微微抬头,并不敢做任何多余的动作。因为,此刻公孙的轩辕剑,正如那时收服蜃龙时一般,也将风泣的脖子卡在了剑刃之间。如果说四把剑合成一把的双刃大剑是“母剑”,那么母剑一分为四用来组成十字星的自然就是“子剑”了。而此刻风泣的脖子就是卡在两把插入混沌殿主殿地面中的子剑之间。
此时的风泣虽然身份比之当初的蜃龙高了许多,但是奈何风泣并不如蜃龙那般能自如改变自己身材的大小。所以,当初并没有真的困住蜃龙的轩辕剑,如今却把风泣卡得死死的。不得不说,在面对生死的时候,风泣与蜃龙还是挺像的,都是贪生怕死的典范。风泣此刻就连微微抬起头这个小动作,都做得小心谨慎,生怕一不小心就脑袋搬家。
风泣此刻身子虽然不敢乱动,那心里可是活动得很剧烈啊。在风泣的认知里,自己依靠魂力所化的双钩,虽然因为自身修为所限质量并不算高,但也不是随便一个人从身上解下一把剑就能破坏的。风泣无论如何也不肯相信,一个出身于风泣从未听说过的九黎部的少年,手中能拿出什么天地生成的奇才异宝。可是,自身那仿佛能刺透灵魂般的痛感,又让他不得不相信自己的双钩已经被公孙的轩辕剑轻易斩断了。可是,即便风泣接受了自己兵器不如对方的现实,他依旧想不明白,本身就是由天地奇石“巽风石”打造的双钩,自身就是极其坚固的兵器。而这柄在风泣眼里已经等同于神兵的双钩,先经由风泣炼入自身灵魂温养,又在此刻全力施展魂力化形而出。风泣在心底一直相信,自己的双钩无论是自身属性,还是借助魂力化形的还原程度,都算得上是一流兵器的水平。
其实,这也不能怪风泣太自负。那巽风石自然是天地间凝结风属性灵气的顶级灵石,风族长辈用巽风石为风泣打造武器,原因自然是因为巽风石珍贵,打造的兵器威力强大。另外,也是因为人为打造的兵器并没有灵魂,风泣若是借此修行炼化之法,在第一关,炼的时候就能轻松将双钩炼入灵魂,不会遇到挫折。再加上风泣自身还修行风属性灵气,这样在风泣依靠魂力化形双钩的时候,双钩的还原度会更高,也能在风泣修为还不够的时候,能更多地借助双钩本体的威力。
由此可以看出,风泣还是很受风族长辈器重的。毕竟,虽然各大族都有让族人同时修行灵气与炼化的习惯,但是在族人炼化兵器时,下这么大功夫研究兵器的材料与炼化的加成关系的,也并不多见。多数氏族,最多就是考虑到用魂力化形兵器的便利性,推荐族人在修行灵气的同时炼化一件兵器。也因为多数氏族的族人主要修行的终究还是灵气,所以,大多数的氏族长辈,全都推荐自己的族人炼化没有灵魂的死物。虽然这最终将限制他们在炼化一道上的修为层次,但是,毕竟他们最初大多都仅仅是为了方便使用兵器才选择辅修炼化的,也算是达到目的了。
然而,最先提出这种便宜的修炼方式的人,恐怕自身对炼化一道的了解就不深刻,其实,炼化一道,不单单是要依靠灵魂的强大将“它物”炼入灵魂,那只是考验你灵魂天赋的入门阶段。更加依照使用魂力所化事物的手段高低,将炼化修行等级分为:“凝虚”、“渐现”、“如实”、“复生”、“超脱”等境界。毫无疑问,炼化一件没有灵魂的兵器,在入门这个阶段很是轻松的就能过关。但是,继续修炼下去,因为每个人天赋的不同,再依靠魂力化出的兵器,能达到的水平也就不同。
就比如自负的风泣,他化形的双钩,明明就是刚刚超越了凝虚的水平,勉强稳固在渐现的水平罢了,距离能完全施展出武器全部力量的如实境界,差的就更加远了。更何况因为炼入灵魂的原本就是一件死物,就更加不可能修行到复生与超脱这两个境界了。
说过了风泣手中兵器的质量,再来说说公孙为什么能伤了风泣的兵器,前面我们说过,一开始出海去氐人国的蚩尤与公孙等人,用的兵器应该都是铁质的。这是因为,博一开始拜托青丘国冶炼的金属就是铁。而后,青老人发现铁器不透阴阳,无法传导灵气,这才偶然发现了青铜这种金属。而公孙在与风泣切磋的时候,反而就是占了铁器不透阴阳的便宜。可以说,如此轻易的破解了风泣的技能,也是公孙始料未及的。
由于风泣化出双钩的手段还停留在“渐渐出现”的渐现境,其自身材质主要还是风泣的魂力,虽然能在一定范围能发挥出原本巽风石的特性与威力,但是并不能表示它可以等同于巽风石打造的双钩的本体。而公孙的轩辕剑本身的材质是钢铁,这种不透阴阳的材质对灵魂具有强大的杀伤力。如果是有灵有魂的完整灵魂,会由于灵性使然,本能的躲避这种材质。但是,化形兵器这种事,只需要调动少许魂力就能做到,所以,风泣的双钩并不存在本能这种东西。在轩辕剑旋转着切向双钩的时候,双钩并没有躲闪,而是同样旋转着包裹在灵气龙卷风里与轩辕剑碰撞在了一起。
其实,轩辕剑在倚仗自身的锋利撕开龙卷风的时候,旋转飞行所累积的去势就已经消耗殆尽了,只是这魂力在轩辕剑的铁器材质之前,简直就好似无物一般,简单的就被轩辕剑一透而过。同时,虽然化出双钩需要调动的魂力并不多,但是毕竟双钩之前一直是温养在风泣灵魂深处的,需要始终保持灵魂与双钩的联系,所以双钩损坏的一刻,风泣的灵魂中也同步传来一阵剧痛。痛的风泣当时就收缩回了所有外放的魂力,不仅将双钩收回了灵魂深处温养,更是切断了魂力对灵气龙卷风的控制。
此刻,魂力化成的兵器的优势就显现出来了,只要主人还有魂力,温养在灵魂中的兵器无论被化出体外使用多少次都可以。同样只要主人不死,化出体外使用的兵器被损伤成什么样,兵器的本体在主人灵魂之内都是完整的,只不过需要主人消耗大量魂力才能完全复原罢了。而也是出于这种特性,凡是辅修炼化之道的氏族,也都告诫自己的族人,尽量使用魂力化出的兵器引导灵气攻击,不到万不得已尽量少用魂力兵器直接攻击。至于风泣如今这种情况,就不好判断风泣究竟是自负,还是蠢了。
被卡在地上的风泣,无论如何都不能接受自己堂堂盘古城风氏一族的二少,就这么被一个来自名不见经传的小部落的少年打败,所以他小心谨慎的抬起头,看向了刚才袭击向公孙的那部分龙卷风。要说,在轩辕剑切断龙卷风的同时,龙卷风裹挟的风属性灵气便已经自断口处开始逸散了。只不过出于惯性使然,尚未完全消散的龙卷风依然向公孙这边冲了过来。特别是在轩辕剑开始切割龙卷风的同时,龙卷风的尖端已经触碰到了公孙布置下用来防御的灵气墙壁。
一想到,在龙卷风形成之初,龙卷风便已经将混沌殿主殿的地面摩擦的吱吱作响烟尘一片了,公孙更加不敢含糊。当即收回自己感知主殿地面灵气排布结构的那部分魂力,全力依照自己感知的结构,又在身前连续制造了十二重灵气盾。有道是“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公孙模仿主殿地面灵气排布结构搭建的灵气防御壁,确实起到了预想的作用。在公孙集中全部魂力制造十二重灵气盾的时候,一开始的半球形灵气壁尽职尽责的阻挡住了龙卷风,为公孙争取到了足够长的时间后,才被龙卷风击碎。
那龙卷风的破坏力远远不仅限于它壮观的体积,如若不然,就算公孙制造灵气壁,在灵气浓度上不如主殿地面,达不到主殿地面的坚固程度。那风泣的龙卷风其灵气浓度也同样与主殿地面不在一个量级。在公孙依靠自己土灵之身的优势,完全模仿了主殿地面灵气排布结构,又特意将灵气墙壁设计成了一个半球形来卸力之后。之前完整时都没有对主殿地面造成实质性破坏的龙卷风,又如何能击破公孙的防御壁呢?
原因出奇的简单,就是因为风泣的龙卷风不仅仅依靠数量庞大的风属性灵气相互堆积挤压产生的风力侵蚀公孙的灵气壁。同时还由于龙卷风是在不停旋转的,导致了龙卷风尖端的部分,产生了钻头一样的效果,只要被龙卷风的尖端钻公孙的防御壁一点点,随后的风属性元素通过挤压与撕扯就能将周围所有的灵气结构破坏殆尽。也正是由于公孙看出了这一点,所以公孙在加固防御的时候,并没有再制造出十二重灵气壁,而是选择了制造十二重灵气盾。同时,灵气盾比灵气壁更加节省灵气,也较少的消耗魂力,施展出来也能更迅捷的组成防御。
随着组成龙卷风的灵气不断消散,终于在龙卷风穿透第七面灵气盾的时候,不断缩小的龙卷风在此时完全消散了。眼看着自己引以为傲的龙卷风并没有对公孙造成任何伤害,风泣颓然的将头垂回了地面。另一方面,确认自己安全之后的公孙,散去了自己身前剩余的灵气盾,慢慢走到了风气的身边,轻轻地握住如今已经变形成一个十字性形状的轩辕剑的中间部分,轻轻地将轩辕剑提了起来。
风泣显然感知到了轩辕剑的移动,紧贴着地面的面孔上,双眼狠狠一闭,大叫道:“轩辕,你想干什么?我告诉你,你要是敢伤害我,我爹是不会放过你的。”
闭上眼睛依靠大吼掩盖自身恐惧的风泣,在哆哆嗦嗦的等待了一会之后,发现身上并没有痛感传来。重新抬起头来的风泣惊喜的发现,刚刚公孙已经将轩辕剑重新组合成了一把厚实的双刃剑背回了背上。风泣见公孙收起了轩辕剑之后,当即就好像又活过来了一般,蹭的一下从地上站起来,指着公孙的背影说道:“算你小子识相,要知道,我阿爹……”
公孙听到风泣说话,便转过身来看着风泣。谁知道,就是在公孙心底认为是基本礼貌的动作,却吓的风泣生生的将自己后面的话咽回了肚子里面。公孙看到风气的样子,笑着伸出手说道:“都是土组的同修,哪能因为切磋就喊打喊杀,来交个朋友吧。”
第一讲(上)
公孙与风泣的切磋仅仅是一个小插曲,虽然风气的招式引起了当时在混沌殿主殿的,几乎所有人的关注,但随着旋风的散去,人们也渐渐散去了。第一天报道之后的集会,只不过是先让新到来的学员们熟悉一下闻人会的教学模式,真正的的第一课还是被放在了第二天一早。在熟悉了各自组别闻人的授课方式之后,学员们全部都自行回到了自己之前挑选的居所。
当然,或者是出于第一天来到闻人会的兴奋,或者是出于别的什么原因,今夜是注定会有一些人失眠的。这其中就包括公孙,白天公孙向风泣伸出手表示友善,风泣起先似乎是有与公孙伸手互握的**的,只是后来又忽然甩手离开了。公孙觉得中洲的人,特别是这些世家子弟,似乎并不像想象中那么好相处。我们知道,公孙一直是一个心思比较重的少年,凡事都会多想一点,尽量想要做得周到一些。不过,此刻的公孙依然觉得自己一个人去想这件事情有些徒劳,想要有个人能帮他一起分析一下白天的事情。或许,公孙只不过是想要有个人能告诉他白天发生的事情是符合人之常情的,能劝他不要再瞎想罢了。
只不过,与公孙同来中洲的人,只有公孙的弟弟烈山。此刻,就在公孙辗转反侧睡不着的时候,再看那认死理烈山,也不知道“白天干活,晚上睡觉”在烈山那是不是也是一条死理。反正烈山已经是睡的“死死的”了。而且,烈山那有节奏的的呼噜声,更加上公孙的心没来由的一抖一抖的。
此刻,仿佛整个混沌殿都是安静的,公孙的耳中除了烈山的呼噜声,也只剩下蜃龙的低语声了。本来,公孙并不想与蜃龙多说话,一个是原因是,因为蜃龙被公孙降服这件事,蜃龙自身并不服气,平日里除非公孙用灵魂誓言要挟控制蜃龙,蜃龙鲜少有听话的时候。另一个原因是,蜃龙天性顽劣,不仅仅是曾经依靠幻境奴役了氐人国一段时间,在被公孙收服之后,也没少帮公孙惹是生非。但是,公孙自从一日间经历了风波与风泣的事情之后,打从心里就有一种,整个混沌殿的人全都不可信的感觉。此时,在混沌店中公孙认识的,能够信任的,完全不会伤害公孙的,恐怕就只有烈山与蜃龙了。可是,烈山虽然在独自一人时十分有主见,但是在与公孙在一起时,烈山觉得身为兄弟就一定要听兄长的话,自然是不能给公孙什么有用的意见的。所以,或许是出于无奈,公孙乘着夜色,与蜃龙沟通起了白天的一切。你看那蜃龙此刻虽然因为变成一条蚯蚓大小趴在公孙耳边,从而导致说话的声音不敢太大以外,那一词一句间透露的情绪还是十分激烈的,只听蜃龙说道:“公孙,你就是心太善,那风泣与风波都姓风,你要敢说他俩没有关系,你就是那给人拉东西的蠢‘驮兽’!风波明白的说过,他们风氏一族自诩为盘古城第一大族,这姓风的肯定都是‘一穴之风’,是一丘之貉。那风波在咱们进门时被那白裙小姑娘训斥了,心里不服又不敢对那白裙小姑娘下手,便找了他们氏族在闻人会里的子弟来报复你。”
原来,这时公孙与蜃龙还不知道白天在混沌殿土门门口遇见的白裙少女叫做女累。虽然,娲铿曾经在公孙面前两次提起女累,但是公孙并不能将这个名字与白裙女子的形象统一起来。倒是烈山,因为与女累同时选择了跟随巫谢修行医术,再加上看到了女累将娲铿从巫罗那边揪来巫谢这边,隐隐能猜到这个英姿飒爽的女子,就应该是娲铿嘴里两次提起的阿妹女累。可惜的是烈山此刻已经睡熟,没有办法现身说法,给公孙与蜃龙“科普”白裙女子与女累的关系了。
再说公孙听了蜃龙的话以后,并没有什么回应,只是一味地沉默。因为公孙也知道蜃龙说的是实情,风泣与风波有关系这一点,公孙也想到了,只是他打从心里还不愿意承认一个出身名门望族老人,会因为一个身份高于他的人的简单训斥,就迁怒于第一次见面的无辜少年。并且,还不仅仅是心生怨怼那么简单,还要让族中的后辈出手教训这个无辜的少年。一直相信人性善良的公孙,无论如何也无法说服自己接受这个现实。
不过,虽然公孙没有说话,但是这并不能降低蜃龙说教的兴致,蜃龙接着又说道:“你还犹豫什么?那风族恐怕自上至下已经坏透了,你看那风泣,打从你一进入混沌殿就开始对你百般刁难,我甚至有理由怀疑,巫罗安排你们俩切磋,都是因为风泣提前买通了巫罗。听我的吧,明天就去教训一下那个风泣,告诉风族人你不是好欺负的。不然,以后你在混沌殿的日子,那就难过得紧喽。”
蜃龙说到这里,公孙还是一味地不说话。很显然,公孙心里早就已经想到了蜃龙说的这些事情,只是公孙不愿意相信罢了。本来与蜃龙沟通,想得到蜃龙开解的公孙,此刻从蜃龙口中听到了与自己推断差不多的话语,心里没来由的就更烦躁了。就在蜃龙还在喋喋不休的向公孙灌输诸如“复仇”、“教训”之类的字眼的时候。公孙终于压制不住自己内心的烦躁,一把抓起了趴在自己耳朵上的蜃龙,一抬手就将蜃龙扔到了墙角的阴影之中。这是公孙教训蜃龙的常用手段,每当蜃龙管不住自己那张嘴,不停的搬弄是非或者惹是生非的时候,公孙就会将蜃龙抓起来用力的丢出去。效果嘛,也是出奇的好,每次被公孙丢出去以后,蜃龙就会一脸谄媚的自己爬回来,然后闭口不言。这次自然也是一样,只不过或许是天黑,又或许是夜里墙角处的阴影在星光的摇曳下显得更加昏暗,以至于并没有人注意到蜃龙挂在嘴角那一丝得意的冷笑。
教训完蜃龙,公孙勉强睡了一会觉,当第一缕阳光投射进混沌殿的每一间居所的时候,混沌殿中的学员们开始了他们第二日的生活。而今天,也是闻人会的闻人,传授学员们知识的第一堂课,闻人们将这堂课称为“第一讲”。
第一讲(下)
来到闻人会的第一堂课,全体学员都早早的就来到了上课的地方。或许,在没有摸清楚每一个闻人的脾气之前,是不会有学员逃课的。这其中最特别的,是巫谢的课,不止没有人逃课,还有一名名叫烈山的学员比其他人都更早很多的,就来到了巫谢的居所。因为,就在昨天,烈山被巫谢指定为助手。闻人会里面闻人的助手,其职责就类似于现如今的学校中教授所选的助教,职责就是做一些辅助教学的琐碎事情。烈山给巫谢当助手,其职司也无外乎就是帮巫谢准备整理一些教具,而闻人会医术科目的教具,无外乎就是一些药材罢了。
每个学员依照自己的喜好选择了学习医术还是武术,武术的教学还是在昨天众人集合的混沌殿主殿中。而医术的学习,则是在各自组别中教导医术的闻人的居所内。不得不说,虽然闻人的居所紧挨着混沌殿进出的大门,并且闻人们的居所从外面看起来也都不算大,但是居所内部的空间却并不小,容纳下百八十人,根本不算什么难事。如今巫谢正是在自己的居所内开始了她的第一讲。
我们并不知道,闻人会的十位闻人,被女娲黄帝称作十巫的这十个人为什么一定要穿着统一制式的黑色连帽长袍。但是,这真的能让人一眼就认出在闻人会中,哪些是闻人,另外哪些是学员。当然,由于是在自己的居所中,巫谢并没有将长袍的帽子戴在头上。摘下帽子的巫谢,拥有一头水蓝色的长发,眉眼精致的就连许多出身大族年轻学员都会觉得自惭形秽。而根据各族的传说,十巫修行的年月已经达到了一个恐怖的时间长度,而巫谢此刻显露出的容貌,却让人觉得巫谢的年龄似乎与她教导的学员不相上下。
巫谢抬手理了理自己那头美丽的长发,水蓝色的长发从巫谢指尖流过时跃动起的光泽,一瞬间就将在场全部学员的目光都吸引到了巫谢身上。巫谢随即轻轻地开口说道:“成立闻人会的目的,不知道你们家族中的长辈是否已经告诉过你们。在此,我再简单的嗦几句。闻人会是由处在整个人族社会顶层的天下五帝共同发起建立的。闻人会成立的主旨,仅仅是想在人族遇到危难的时候为人族留下火种。我知道,这与你们一开始听到的说法不完全相同。但是,实情就是,发起闻人会的初衷,是因为五帝在同游天下时,在北州以北发现了一片被称作‘北冥’的天地。而这片天地,在此之前从未被人发现过。”
在巫谢向学员们介绍闻人会的同时,十巫中其他的九人也在同时说着同样的话。绝大多数的学员在听到这些话的时候,全都陷入了震惊之中,除了少数本已知道事情真相的人以外,也只有公孙在听到“北冥”这个词之后,本能的伸出手将盘在自己脖子上的蜃龙抓到了手中。
等到学员们自行将刚才的话消化了一段时间之后,巫谢再次开口说道:“闻人会之所以主修医术与武术两个科目,是因为五帝在探索北冥时遇到了实力不在五帝之下的对手。集合五帝联手之力,最终也没能逼迫对方现出真身。五帝为了防备将来可能到来的纷争,遂决定成立闻人会,将天下各族的精英作为火种保护起来。今后,若你们在闻人会中学习有成,或许,你们会作为先遣军被派到北冥历练。但是,若你们仅仅只能做到勉强跟上闻人会的学习进度,那你们则会被作为文明传承的火种送回各族。好了,你们的将来就说到这里,现在我们开始上课。”
巫谢说道这里,从烈山手中接过一个装有药材的盘子。将盘子中的药材一一过目之后,巫谢将盘子交给了离她最近的一名学员,并说道:“现在给你们全体一刻钟的时间来观察这些药材,之后我将随机提问你们这些药材的名称与药性,依照闻人会的规矩,‘达者为先’,答得上来的休息,答不上来的受罚,开始吧。”
巫谢说完这些也不盯着观察药材的学员,而是自顾自的与烈山讨论起了一些常见药材的栽种、培植方法。虽然这一幕并没有引起其他学员的过多关注,但是,有一名叫做女累的学员却似乎对这一幕很感兴趣。
女累就是昨天娲铿嘴里说着要许配给公孙的阿妹,亦是女娲黄帝的亲外孙女。她此刻并没有参与观察盘子中的药材,而是一直在观察着一旁探讨草药培植的巫谢与烈山。从昨天女累对待自己兄长娲铿的样子中,我们不难看出,女累其实是一名十分喜欢争强好胜的少女。就连是由出生次序先天决定的长幼顺序,女累都可以不在乎,时时处处想要压过娲铿一头。弄得就好像娲铿并非女累的兄长,倒好似女累本该是娲铿的阿姐一般。
其实,这女累也是天生生就倾国倾城的容貌,但是就是这与男人争强好胜的性格,弄得几乎没有多少少年愿意接近她。娲铿有时候也是很为自己妹妹以后的终身幸福担忧与操心的,要不然也不会到处跟人说要把自己的阿妹许配给人家。只是,娲铿的“用心良苦”不但没有缓和自己与女累的关系,反而经常被女累收拾得很没面子。
而闻人会分科目授课的制度,却恰好解救了娲铿。此刻正在跟随巫罗学习武术的娲铿,终于能离开那处处与自己为难的妹妹一段时间了。只是这女累,却似乎将注意力从娲铿开始向烈山身上转移了。或许,在女累心里,烈山此刻的位置上本来不该是烈山,而应该是自己吧。毕竟昨天巫谢拿出的药材,女累也是全都认识的,只不过是不小心让烈山抢先一步答出来了罢了。
越想越觉得憋气的女累,忽然就想到了昨天大家聚集在一起时,女娲黄帝说的“闻人会欢迎学员向闻人挑战”的话。女累心里想,是不是自己也可以通过挑战抢到烈山助教的位置呢?
辨医毒(上)
女累是个心中主意一经拿定就要付诸行动的人。当下便走到巫谢与烈山身边,对巫谢说道:“闻人谢,学生有一事不明,想请闻人谢指点迷津。”
巫谢听到女累的话之后,微微眯起眼睛打量了一下女累,说道:“是女累吧,有何疑问尽管提出来,不过,一会的考试你一样要参加哟。”
女累因为巫谢那种开玩笑似得轻松口气,神色略微错愕了一下,但是心智坚毅的她随即就将神色恢复正常,说道:“自然不能误了功课,不过如果学生的想法可行,闻人自然是能了解学生功课做的如何的。”
听女累说到这里的巫谢,此时已经将眼睛几乎完全眯了起来,说道:“不如先说说你的想法?”
虽然巫谢用的是建议式的疑问语气,但是仍旧让女累有一种想要服从的冲动。女累定了定神,说道:“学生想知道是否可以向闻人的助手发起挑战。”
听到此处,巫谢重新睁开了双眼,笑着说道:“自然可以。不止武术科目有切磋,医术科目自然也有。”
女累一听可以,兴奋得就好像此刻自己已经取得了挑战的胜利,也笑起来,说道:“还请闻人谢安排学生与您的助手进行切磋,并为我二人做公证人。”
巫谢并没有直接答应女累,而是看向了身旁的烈山,说道:“烈山以为如何?是否要接受挑战?”
其实,烈山自从女累走过来之后,就仿佛丢了魂一般一直盯着女累发呆。这也不能怪烈山没礼貌,像女累这么美丽的少女,烈山在东洲时是没有见过的。并且,女累争强好胜的性格,使得她自然就散发出一种英武的气息。这种气息与东洲女子身上的温婉是全然不同的,这份不同,此刻也对烈山产生了致命的吸引力。
而巫谢的话语,就仿佛是一只伸入烈山心底的小手,一把就将烈山拉回了巫谢的课堂之上。几乎就没听明白巫谢问的是什么话的烈山,尴尬的应声道:“全凭闻人谢安排。”
烈山这句话说得可谓是一句话百样用,如果刚才巫谢是征询烈山一件,这句话自然答得上。如果刚才巫谢是在吩咐烈山工作,这句话也能将就用。再如果刚才巫谢是要安排烈山在课堂上做示范,这句话更是接的严丝合缝。不过,巫谢是什么样精明的人,自然一眼就看明白烈山刚才走神了。见到烈山如此这般,巫谢更是笑得满面春风,清了清嗓子对在场的所有人说道:“既然如此,咱们先暂停授课,由女累与烈山为我们带来一场现场切磋。”
说完又眯起了眼睛对女累说道:“单单切磋比试未免无趣,不如加上点彩头如何?”
女累一听巫谢主动想将普通切磋变成有彩头的赌赛,自然很开心的说道:“若是我赢了当然是我当闻人的助手,就用这个‘助手’的身份为赌注吧。”
巫谢听到女累的话似乎很是认真的想了想,然后说道:“若说是赌注,那自然得有相应的惩罚条件惩罚挑战失败的人,不知道这一点女累是如何打算的呢?”
巫谢的问话将女累问得一愣,因为原本女累只想通过挑战抢夺烈山“巫谢助手”的这个身份。不成想因为自己口误将“彩头”说成了“赌注”,导致巫谢助手的位置变成了烈山所下的赌注。若是平日里,彩头与赌注的文字区别,也许会被直接忽略过去。可是今日是巫谢抓住了这次口误,并且是当着所有人的面问出这个问题,女累就不得不拿出与之相当,甚至犹有过之的赌注了。
想到这里的女累,咬了咬牙说道:“那不如,如果我输了就任凭他处置就好了。”
巫谢看到女累此刻似乎有些急了,也不再逼迫女累。而是叫人将刚才给大家穿看的盛满药材的盘子拿了回来。对女累与烈山,也是对在场所有人,讲解起来闻人会医术科的切磋方式。原来,这医术学习与武术学习不同,大多数时候并不需要真的动手较量。就如巫谢今天介绍的这种类似于文斗的方式,就是由巫谢先出题,随意拿起一种药材,再由女累与烈山在远处观看,在只能隔空观察到药材的样子,以及仅能闻到一点淡淡的药材香气的情况下,谁先辨别出来药材的名称与作用,谁就可以抢先回答,最后看谁答对得多,就获得胜利。
女累一直对昨天集会时烈山出风头这件事情耿耿于怀,见到今日的比赛又是抢答性质之后,心里自然是觉得这是一个证明自己的好机会。只是女累并不知道,如今巫谢手中这满满一盘子的药材,都是烈山今天早上刚刚依照巫谢吩咐亲手准备的。巫谢吩咐准备的药材中,哪怕有一个是烈山不认识的,那一味药材也都进不了眼前的盘子里面。
或许是巫谢真的有私心也说不定,她可能并不想刚刚被自己任命为助手的烈山上任一天就被人比了下去。又或者巫谢就是想要故意刁难敢于向既有规则发起挑战的女累,想看看女累的能力究竟是否已经到了可以打破旧规则制定新规的的地步。总之,巫谢就是向女累隐瞒了烈山完全认识盘中所有药材的重要信息。
而烈山,自从被巫谢的呼唤唤回现实之后,就已经通过巫谢与女累的对话弄明白了现在的处境。他隐约看出,女累是在向自己发起挑战,而自己也稀里糊涂的就答应了挑战。而且,作为闻人的巫谢,还特意为烈山制定了一个极端偏向烈山的规则。烈山的心里自然是有一种十拿九稳的感觉的。只不过,在烈山听到女累说出了“任凭他处置”这几个字之后,烈山的心神又有些恍惚了。毫无疑问,女累的魅力是烈山这种很少离开自己部落的少年极难抗拒的,如果能随意的支配、役使,甚至是处置这样的美女,光是想一想就已经会让烈山这种热血少年想入非非,不能静心了。
就是在烈山胡思乱想的时候,切磋开始了。只见巫谢随手便从盘子中拿起了一味药材,这是一种赤红色的植物果实,体积很小,远远看去就像是一颗颗红色的豆子。在这些“红豆”生长的茎脉之后,还连着几片方形的叶子,很是神奇。
女累看到巫谢出题,心想第一题必须由她拿下,一定要给烈山一个下马威,便抢先开口说道:“这是雕棠树的果实,可以医治耳聋。”回答完问题的女累,得意的看向了烈山,又对烈山说道:“你叫烈山是吧?我叫女累,我会向你证明,你们男人能做好的事情,我们女人只会做得更好。”
正当女累得意洋洋的时候,她忽然发现眼前的烈山走神了。烈山此刻的表情多少显得有点呆滞,很明显就是在出神的想着什么事情。这一下可把女累气坏了,她觉得烈山这是在**裸的藐视她。特别是烈山在女累对他说完那些话之后,只是机械的对女累说了一句“唔,你好。”这更加让女累觉得烈山压根就没有把这次切磋放在心上,便在心里更加的记恨起烈山来。
辨医毒(下)
女累的个性不仅争强好胜,脾气还很火爆。当时见到烈山那呆呆的样子就有些压制不住自己心底的火气。不过,此刻正处在比赛之中,虽然女累很想像教训自己的兄长娲铿那样教训烈山,但是一看到巫谢再一次开始出题了,女累便又强自压下了自己的怒火,看向了巫谢手中的药材。
巫谢第二次拿出的药材看起来就像是从什么粗壮的植物上剥下来的皮一样,是一大块片状的物体。这种药材原本的长相其实并不像巫谢手中所持的药材这样,它原本的长相像类似于树木,但是枝干很细。有些像向日葵的枝干,但又比向日葵的枝干要粗。而它枝干上生长的叶子又有些像杏树的树叶,但比杏树的树叶要长。这种药材的果实很大,被装在一个很多层种皮包裹的大种子里面。而巫谢手中所持的就是那个大种子的种皮。
巫谢第二次出题显然就没有第一次那么随便了,特意选了一种与植株差异很大的药材,看来是打算给烈山一个机会。而女累在见到这味药材之后,也确实没能在短时间内看出端倪。正焦急的想着这道题会不会被烈山抢先答出的女累,紧张的偷偷抬眼向烈山那边瞄去。却气愤的发现,烈山还是刚才那副猪哥的样子,完全没有回过神来的意思。女累这个火爆脾气啊,心说“好你个烈山,一而再,再而三的藐视我,我就那么不配当你的对手么?”当即抬起手用力拍向了眼前的桌子。
在场的人都是会修行的人,那身体素质肯定是要优于普通人的,这手掌间的力气自然是不小。虽然说,混沌殿中的陈设都是考虑到这一点,特意制作的坚固耐用型的桌椅,不至于被女累愤怒的一掌拍成粉末。但是,被打的桌子,还是因为女累用力稍微有点过猛,发出了一声响亮的“哀嚎”。当然,这声“哀嚎”也不会白白发出,它成功的将烈山从出神的状态拉回了挑战之中。只不过,副作用就是讲没有想到女累会拍桌子的其他人全都被女累的举动吓了一跳,弄得女累很是尴尬。
特别是巫谢,在女累拍击桌面之后,又将眼睛眯得就剩一条缝隙了。女累虽然争强好胜兼且脾气急躁,但绝对不是一个粗心大意的人。通过刚才与巫谢的对话,女累已经看出,巫谢是个脾气和善,不易动怒的人。而巫谢表达气愤的方式也与一般人不太一样。那就是,巫谢越是将眼睛眯起来,就表示巫谢心里越是不满。
看出巫谢生气的女累,赶紧就正色答题道:“报告闻人谢,您手中拿的药材,名字叫做箨,能医治眼病,运用得法甚至可以让盲人复明。”
巫谢对女累笑着点了点头,也没有继续追究女累突然拍桌子的事情。在随后的一段时间内,女累又连续答对了十几种药材的名字,以及它们各自的作用。而在回答这些题目之前,为了掩饰第一次拍桌子的尴尬,女累都拍了桌子,不知道巫谢是否看穿了女累这种掩饰尴尬的小伎俩。不过,我们可以想象,如今抢答时按得抢答器,可能就是起源于女累拍桌的的做法也说不定。
巫谢见烈山完全就没有与女累争抢的**,便决定最后出一道题目,如果女累答对了这一题,就宣布女累挑战成功。只见巫谢从盘子中捡起了一片叶子,这是一种形似海棠的红色叶子。我们并不能通过这一片叶子来推断出植株的本体究竟是什么样子,但是想来单凭这一片叶子,就应该能作为药材来使用了。
这片红色的叶子,也确实成为了女累这次挑战难度最大的题目,女累虽然习惯性的已经抬起手,想要再次拍击桌面完成抢答。但是,她举起的手,就仿佛石化了一般就那样悬停在了半空中,久久没有落下。这是因为女累发觉自己压根就不知道这片叶子是做什么用的。
就在女累的手收起来也不是,拍下去也不是,再一次陷入尴尬的时候,烈山忽然开口说道:“这是芒草,有毒,鱼类不可食,食之必死。人类吃了或可有时间接受医治。”
巫谢见烈山开始答题,随后又拿出了十余种毒药。毫无例外的,这些毒药,女累一种都不认识,而烈山却仿佛醒了过来一般,一一说出了这些毒药的名称与毒性。这就使得女累这次的挑战陷入了一个尴尬的境地。盘子中一共三十种药材,有一半是毒药。虽然女累与烈山都很有本事,没有人认错任何一味药材。但是,两个人此刻答对的题目数量是相同的。本来遇到这种局面,只要巫谢再取出一味药材来当做题目就可以解决。但是提出挑战的女累忽然就不知道为什么不打算继续再比下去了。
巫谢也确实没有让比赛继续下去,因为从刚才的局面上她已经看出,她一会只要再拿出一味毒药来,烈山就获胜了。因为,从刚才的表现上看,只要是毒药,女累就肯定不认识。为了公平起见,不如就先将这次比赛的结果当做平局搁置起来。巫谢如一开始上课时般轻启朱唇,说道:“就先当做平局收场吧。烈山虽然没有让我失望,但是女累你的家学之深厚也着实令我震惊。其实闻人会的医术科目,不仅仅有救人的医术,还同时传授杀人的毒术。自然,传授你们毒术不会是为了让你们藉此杀人,而是想让你们回到各自的部族之后能够告诉族人,什么是有益的,什么是有害的。同时也是让你们自己先熟悉毒性,能够及时对误食毒草的族人进行救治。好了,就到这里,今天没人受罚,下课吧。”
听到没人受罚,在场的众人全都松了一口气。正在众人打算各自返回居所的时候,巫谢仿佛忽然想起了什么一样,又重新回到了众人面前,一边浅笑着一边说道:“差点忘了说了,人一上了年纪呀,这记性就不好了,你们别见怪。经过十巫共同商议,闻人会决定为各位的个人实力进行一次排序,你们可是视作是一场同修间的大型切磋比赛。几天之后在各自组别的闻人对自己的学员实力水平有个大致了解之后,比赛就会开始。大家快去准备吧。”说完这些之后,巫谢留下了一帮惊呆了的学员,自顾自的离开了自己的居所,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谋轩辕
闻人会的第一讲,风泣并没有参加。但是风泣这不是逃课,而是大摇大摆的旷课。或者我们换个说法,风泣自从与公孙切磋之后,就再没有出现在大家的面前。此时此刻,风泣正在自己的居所内发着脾气,而被动承受风泣脾气的倒霉蛋就叫做风涩。
这风涩也不是别人,正是那日与风泣一起堵住公孙去路,不停找公孙麻烦的那个出言不逊的小个子。同时,风涩还是那日在混沌殿土门门口负责登记学员姓名的风波的亲侄子。别看风波自己不学无术,更加没有将自己的儿子培养成才,但是他的嫡亲大哥却有一个小儿子被闻人会选中。那个孩子就是如今被风泣当做出气筒的风涩。
此刻的风泣多少显得有些歇斯底里,不断地捡起房间内风泣能拿得起来所有东西,随意的就丢向了风涩。再看那风涩不但不敢还手,更加不敢躲闪,就这么任由风气将手边的一切随意地向自己抛来。要说这懂得修行的人,身体素质就是好,风涩身边被风泣丢来的各种杂物已经快堆成一个能将风涩埋藏起来的垃圾堆了,这风涩满脸堆笑的忍受着,仿佛砸在他身上的东西根本就没有重量一般。
只不过,风涩越是这么谄媚的笑着,风泣越觉得心里火大。直到风泣丢出去的东西最后终于将风涩完全埋了起来之后。风泣终于停止了这种没有杀伤力的攻击,走到了那被他亲手堆积起来的“垃圾堆”前面,伸出双手一把就把风涩从杂物中拽了出来。说道:“笑,笑,笑,你就会笑,要不是你央求本少爷去找那个什么轩辕的麻烦,本少爷会出丑么?回去告诉你那个叔父,他许诺的好处本少爷不要了。这个忙本少爷也不帮了,你们爱找谁就找谁去吧。这闻人会,本少爷是待不下去了,明天我就收拾行李回家。回去阿爹要是问起来,少爷我保证,你,还有你的叔父,都要吃不了兜着走。”
风泣的话说的虽然没什么水平,但是也是颇有学问的。首先,风泣告诉风涩,自己与轩辕切磋是为了给风涩帮忙替风波出头。虽然,风涩的叔父风波曾经许给风泣一定的好处,但是,风涩愿意帮这个忙。更多地是因为那是风涩的恳求。说白了,风泣这个“外援”算是风涩求爷爷告奶奶求来的。其次,风泣虽然表面上说不想要风波给的好处了。但是风泣同样也警告风涩,如果自己得不到足够的好处,不愿意继续留在闻人会,那么回到风氏一族之后,风涩跟风波都会因为这件事受到牵连,谁也没有好果子吃。这很明显是在告诉风涩,仅仅许诺空头支票已经不能让风泣满意了,需要风涩以及风涩身后的风波继续增加报酬,或者现在就兑现一部分报酬。
风涩听到风泣的话之后,依然满脸堆笑的对风泣说道:“泣少别发怒,家叔许诺的那点好处对于泣少来说虽然算不上什么,但是能为泣少增加一丁点的实力也是好的啊。毕竟泣少在族里也还是泣二少爷,您上面那个大哥也不是那么好相处的。”
风涩故意在“二少爷”这三个字上加重了语调,意思很明显是打算提醒风泣,虽然现在自己有求于你,而且自己的身份也不如你尊贵,但是,你作为二少爷要是对大少爷的位置以及继承权有什么想法的话,你还是需要我的帮助的,所以,你最好还是掂量掂量跟我风涩翻脸的后果。
风泣听到风涩的话之后,虽然还是一副愤怒的样子,但是很自觉地就松开了刚才抓着风涩衣领的手。故作愤怒的说道:“我不管,事情是风波惹出来的,人也是他要教训的。现在这事情连累我也跟着出了那么大的丑,他装的跟没事人一样肯定不行。”
其实,风涩早在风泣说第一句话的时候就看明白了风泣想要什么,此刻见风泣的情绪缓和了许多,便说道:“那是自然,家叔早已将谢礼准备好,只等泣少您哪天有机会离开混沌殿,就亲自登门给您送上。您也知道,此刻咱们身在闻人会中学习,许多事情操作起来都多有不便,还望您能多多包涵。至于对轩辕实力估计不足,以至于让泣少您当众出丑的事情,我回去一定如实禀告家叔,让他再给泣少额外准备一份礼物压惊。泣少您就别生气了,还是商量一下怎么收拾轩辕那个小子吧。”
风泣的目的达到了,便不在纠缠,只是依然假作生气的样子,说道:“连人家用什么兵器,修为达到什么程度都没探听清楚。你们叔侄二人还真是‘能干’啊。这次就当少爷我发了善心,帮你们一次,下次若是再有这种事,你们叔侄二人就另找出路吧,少爷我这不养蠢人。”风泣虽然说着风波与风涩两叔侄是蠢人,但是,他似乎忘了,没有调查清楚对手的身世背景,就答应人家帮忙出手教训公孙,这个行为也是典型的愚蠢。
风涩见风泣的情绪已经完全稳定下来,便说道:“泣少,实在不是家叔没有调查,您也知道家叔就是负责为轩辕兄弟二人登记个人信息的人。但是那轩辕出身自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叫什么九黎部的小部落,实在是没有人知道他的来历。”
风泣听说公孙还有一个兄弟,眼前一亮说道:“你是说,这轩辕还有一个兄弟?给少爷我说说他这兄弟本事如何,少爷我就不信了打不过哥哥还收拾不了弟弟。”
风涩应声说道:“回泣少,这轩辕的弟弟叫烈山,虽然也是土组的学员,但是并没有跟随闻人罗学武,而是选择了修行医术科目。不过您放心,我已经打探过了,烈山被娲铿那个彪悍的妹妹女累给盯上了,第一天上课,女累就向烈山提出了挑战。依照女累的个性,烈山以后的日子想好过恐怕都难了。”
风泣一听风涩提到女累,一双贼眉鼠眼的眼睛仿佛能放出绿光来,色眯眯的说道:“女累那小妮子,模样倒是生得俊俏,脾气又是这么火辣。只可惜是女娲的外孙女,要不然,少爷我非得……”似乎是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风泣说到这里轻声咳嗽了几下,然后接着说道:“既然如此,还是说说轩辕吧,你小子鬼点子多,快给本少爷想一个能制得住轩辕那把邪门的大剑的法子。”
风涩眼珠转了几圈,好像忽然就想到了什么好主意,兴奋地说道:“按照泣少的说法,轩辕能赢了您全凭着运气好点,以及那把宝剑专门伤害别人的魂力。那咱们只要想个办法不让他用那把剑,想必他自然就不是泣少的对手了。”
听到可以叫公孙不适用轩辕剑,风泣也是眼前一亮。说道:“巫罗那老家伙说,轩辕土属性灵气的修行程度已经达到了后天土灵之身的水平。少爷我还真没有十成的把握凭真本事胜过他。你最好能想出来一个既不让他用那把剑,又不用少爷我太费力气的办法。”
挽雕弓
风涩听到风泣说就算是轩辕不用大剑都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够胜过轩辕,当时就在心里狠狠地鄙视了一下风泣。不过风涩虽然心里十分看不起风泣,但是嘴上仍旧说道:“既然如此,不如泣少就向轩辕挑战箭术吧,泣少修行风属性灵气,射箭时只要稍微将灵气灌注进箭矢之中就会起到意想不到的加成效果。在风属性灵气的灌注下,箭矢无论射程还是力度都会提升不止一个档次。而那轩辕,就算他土属性灵气修为再强,若是他也学着您把土属性灵气注入箭矢,只会让箭矢变得更加沉重缓慢,甚至影响箭矢最终的准确性。咱们就跟他比谁能射的又远又准,好让他空有一身灵气,干着急也没地方用。”
风涩的主意不可谓不毒,简直就是冲着弄死公孙这个目的在算计公孙。而也就是这种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阴险狠毒的劲头,反而让风泣觉得风涩是一个可用之人。不是有那么句话叫“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么?看来,这性格相同的人,确实是容易相互吸引,聚集在一起的。当下风泣与风涩二人一拍即合,紧接着就商量起细节来。
当晚商议已定,一夜无话。第二天风泣特意起了个大早,第一个来到巫罗的房间。武术科目的教学场地是混沌殿的主殿,并非闻人的居所。风泣对此的解释是,他昨天旷课一天没有来上课,今天特意起了个大早来跟巫罗解释昨天不能上课的原因。并且,为了表示自己的诚意,风泣特地早早的来到了巫罗的居所,帮助巫罗准备教具。
在授课中,巫罗肯定了风泣的说法,并接着说道:“今天我们的学习项目是射箭,我知道在场的诸位有很多人以前都有过使用弓箭的基础。但是我们闻人会要做的就是将最精良的技艺传授给大家。下面我就不多嗦弓箭的使用方法了,有不会使用弓箭的人么?请站出来。”
巫罗问完问题,就开始用目光扫视眼前的学员,不出所料,并没有不会使用弓箭的学员选择修习武术科目。巫罗很是满意地说道:“既然大家全部都会使用弓箭,那么我们就直接进入箭术讨论的环节,每两人一组切磋一下箭术。轩辕、风泣,还是由你们两个为大家做示范吧。”
公孙觉得可能巫罗的教学方式就是先让两名学员切磋作为示范吧。因为第一次集会时巫罗就曾经安排过公孙与风泣切磋,所以公孙不疑有它地就向前迈出了一步,走出了队伍。再看那风泣,似乎毫不惊讶巫罗会安排他与公孙再次切磋,也缓步离开了队伍,更加由于这堂课使用的教具是风泣帮助巫罗搬运过来的,风泣第一时间就从教具中挑选了一把弓。
见到巫罗默许了风泣的行为之后,公孙便也在教具中挑选了一把用起来还算顺手的弓。巫罗见他二人都已经拿起弓箭,便说道:“这次切磋箭术,三局两胜。以射中目标的准确性来分输赢,你们谁有疑问?”
巫罗问完了谁有疑问,便直接看向了风泣。只见风泣此刻正在熟悉手中的弓。风泣反复拉动弓弦到各种弧度,借此来感受弓弦的拉力,可是就在风泣手中的弓快要被拉成满月状的时候,忽然就听见咔的一声,风泣手中的弓被他拉断了。风泣与巫罗对视了一眼说道:“闻人罗,学生有疑问。学生想知道,能不能使用自己的弓箭参与切磋?”
巫罗冷淡的说道:“如果自己有称手的兵器,闻人会鼓励你们使用自己的兵器。”
巫罗的话音刚落,风涩就从自己身后解下来一张长弓交给了风泣。风泣将这张弓拉满弓弦之后,虚放了一箭。只听弓弦翁的一震,在没有箭矢的情况下就带出了一股气流。这张弓的表现,让巫罗都忍不住夸了一句“好弓”。
巫罗又将头转向了公孙的方向,问道:“你呢,可有疑问?”
公孙也学着风气的样子,咔的一声将手中的弓拉断,笑着说道:“学生也想用自己的弓。”
巫罗的嘴角抽动了一下,心说,真不知道安排他们两个再次切磋是对还是错。但是,既然已经宣布了由他们两个示范切磋,巫罗仍旧故作冷淡的说道:“准。”
只见公孙将手伸进怀中,取出了一个四四方方的青铜块。就在大家都被公孙的举动弄得一头雾水的时候,公孙伸手拍了一下青铜块的机括,只见青铜块在一阵哒哒的声音中自动伸展成了一张没有弦的弓。而这张弓的弓身上更是雕刻满了密密麻麻的线条图案。
风泣看到公孙用比他更拉风的方式拿出了弓,顿时心里就更加嫉恨公孙了。等到看到公孙手里的弓并没有弓弦的时候,风泣终于忍不住开口说道:“本少还以为你能拿出什么宝贝,居然是一把没有弦的弓。轩辕啊,要是被本少华丽的箭技吓怕了,打算放弃切磋。只要你过来给本少磕个头,本少还是可以考虑收你为徒的。不用特意拿出一把没有弦的弓来做样子。跟本少切磋箭术,直接认输不丢人。”
正在风泣肆意的嘲笑公孙的时候,公孙忽然就举起了手中的青铜弓,淡淡的说道:“此弓名叫‘流光’。”
公孙一边说着,一便将自身的土属性灵气注入到流光弓中,随着灵气在弓身中传递游走。流光弓上真的仿佛流动起了土黄色的光芒。最后这些流动跳跃的光汇聚成了一条璀璨的的弓弦。看到弓弦出现的风泣惊恐的张大了嘴巴,那嘴巴张开的幅度,几乎就让人怀疑风泣的下巴有可能已经脱臼了,这时候如果有人想要恶搞风泣,完全可以将自己的拳头塞进风气的嘴里,然后再毫不费力的将拳头拿出来。
在惊掉了风泣的下巴,并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之后,公孙从巫罗准备的教具中抽出一根箭矢,轻轻的搭在了流光弓的灵气弓弦之上,随后又轻描淡写地将这根箭矢射了出去。射出箭矢的同时还不忘贱贱地说了一句:“居然真的可以射出箭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