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郎国
东北方大地的震动,惊醒了许多昨夜喝得酩酊大醉的战士。尽管这些战士因为宿醉的原因,还有些头重脚轻。但是,他们仍旧挣扎着拿起了武器,想要履行他们身为战士的职责。
随着天光逐渐亮起,包围九黎部战士的红色的眼睛也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只只龇牙咧嘴的野兽,它们正在用自己的办法消弭玉石墙的阻隔。从凌所在的这一边看去,正有不少北冥生物在诸犍投掷的箭矢掩护下,一层一层的迭起了罗汉。一些诸如孟槐与诸怀这样,身材硕大的北冥生物在最下面几层充当基础,像山狞与孟极这种或者身材娇小,或者身手敏捷的生物,则在上面几层尝试着跃上玉石墙。
凌当然不会让这些生物轻易地就跳上城墙,一方面凌在不断地制造冰凌阻挡诸犍的箭矢。另一方面,凌也组织了尚有一战之力的九黎部战士,向玉石墙下叠罗汉的生物发动了攻击。很显然,叠罗汉的生物为了维持稳定性,是不存在闪避的可能的,那些仍旧因为饮酒而导致身体有些不太灵便的战士,居然就这样取得了不俗的战绩。
只不过,敌我双方投入战场的“士兵”。在数量上是相差悬殊的。先不说这些头重脚轻的九黎部战士,能不能在短时间内将眼前的敌人完全消灭。就说,在没有凌辅助防守的其它几个方向,甚至有长蛇自愿化作攻城的云梯,像一座桥梁一样将北冥生物不断输送到玉石墙上面。这样一来,没有了玉石墙的阻隔,北冥生物的威胁就真的显现出来了。
不得不说,九黎部的战士是天生的战士,就有那么几个部族,比如,羲族、胥族、犬戎族的战士,他们越喝酒越能发挥出战斗力。这三个部族的战士喝多了酒,虽然反应能力下降了,但是攻击的力量却加强了,而且因为酒精的作用,他们能持续战斗的时间,也更加长了。只是,北冥生物中,却不仅仅有食人成癖,擅长近身搏斗的生物,还有如孟极这般擅长潜踪匿行的野兽。
大部分的孟极,全部都集中在尚且没有被晨光照射到的西侧的玉石墙上面。面对这种刺客一样的生物,多数喝了酒的九黎部战士,就显得有些束手无策。像羽民国战士这般能够飞行的战士还好,若是不能飞行,基本上很难逃过孟极的偷袭。当然,九黎部作为九个部落的联盟,自然是不肯吃这类兵种单一的亏的。九黎部中恰好有一部叫做夜郎国的部族,这些夜郎国的战士,最擅长的就是昼伏夜出。所以,为孟极提供隐蔽的黑夜,严格来说,应该是夜郎国人的主场。
夜郎国人有一双能在黑夜中视物的眼睛,虽然不知道这算不算他们喜欢昼伏夜出的原因,但是,很显然,夜郎国人在白天的时候,除了觉得阳光刺眼以外,其实并没有什么不适感。此刻在尚未被晨曦笼罩的地方,夜郎国人便成为了孟极的梦魇。夜郎国人由于长期在夜间生活,族中一直有着不食“烟火食”的习俗。
设么是烟火食?简单来说,就是熟食。不食烟火食,自然就是不吃经过加热的熟食。或许,这也是因为,在漆黑的夜色中,夜郎国人是无法直视火光的吧。而烹调食物,又很难做到完全不去看火候与生熟。只是,不知道夜郎国这种不食人间烟火的习性,究竟算不算一种超凡脱俗的表现。但是,很明显的,直接食用生食,在彼时并不算什么惊世骇俗的事情。
特别是,因为生肉的不好咀嚼与吞咽,其实夜郎国人在多数时候都是食用水果的,而在需要补充肉类中才能摄取的营养的时候,夜郎国人果断的选择了喝血。彼时是否有冰箱这种东西,如今已经无从得知。或许为了获取新鲜的血液,夜郎国人捕猎的时候都是现捕现杀,没有积存食物的习惯也说不定。
当然,如果早一点到达北冥,或许,夜郎国人早就发现了更为简便的就餐方式。就是如现在对付孟极这般,直接撕开孟极的身体,然后畅饮孟极的鲜血。彼时的修行天赋全部都与血脉有关,服食生血这种习性,也给夜郎国人带来了许多巨大的影响。除了,逐渐变得嗜血与暴躁这些负面影响以外。夜郎国人还逐渐取得了超越常人的敏捷与力量。战斗中的夜郎国人很少使用武器,而是普遍依赖他们进入战斗状态之后,野兽化的利爪来撕开对方的皮肤。
孟极不知道该说是幸运还是不幸的,成为了第一种在北冥被夜郎国人取血的生灵。有趣的是,北冥生物的肉在烧烤之后,有一股难以下咽的异味,但是,孟极的鲜血,却有着一股让夜郎国人欲罢不能的美味。更加重要的是,夜郎国人能从鲜血中汲取力量壮大自己的特性,让不断被杀的孟极,越来越显得被动。本就在敏捷与力量上,较之孟极更为优胜的夜郎国人,在吸取了孟极血液中的精华之后,动作渐渐变得更加迅捷。大有一种,在地面上跑跳纵跃,如同飞鸟低掠般迅捷轻盈之感。
而且,可能是因为被孟极的血脉刺激的学会了潜踪匿行与纵跃腾挪,夜郎国人居然将袭击的目标扩大到了全部北冥生物的头上。也不知道是哪一个夜郎国人最先捕捉到了寓鸟,并成功完成了饮血的过程。居然在部分夜郎国人的后背上,渐渐生出了肉翅。这种肉翼的出现,标志着夜郎国人成为了九黎部第二种能够飞上天空作战的兵种。
而飞上天空作战的夜郎国人,对于北冥生物的杀伤力,便要显得更加可观了。至少,完全不受地形限制之后,以夜郎国人的敏捷身手,已经逐渐能稳定住玉石墙西侧的战场。只不过,随着世间的推移,晨光笼罩的范围也在逐渐加大,能让夜郎国人尽情发挥的夜色,已经越来越淡薄了。
血祭阵
伴随着天光的亮起,少咸山据点东北方的震动也越来越明显了。站在玉石墙东侧的凌,甚至已经能判断出,这种震动出现在她布置巫阵掩盖地貌的那个地方。那个曾经是相柳与蚩尤战斗的地方,那个相柳被十杰吓退的地方。
凌实在是无法想象究竟是怎样一支军队在践踏她的巫阵,才会造成这种地动山摇的景象。这种对于未知的恐怖设想,如跗骨之蛆一般,一直在凌的脑海中萦绕不去。似乎是受到了这种想法的影响,凌在施展冰凌防御北冥生物的进攻的时候,很是“不小心”的将许多北冥生物也冰封进去了。
好在,北冥生物并不太在意自己的同族是不是被冰封了,并没有因为凌的“失误”而引发强烈的骚动。相反,因为同伴的突然被冰封,多数的北冥生物要么就是对这些冰雕一般的同伴置之不理,要么就是主动与它们拉开距离。似乎是生怕离得近了会被沾染上什么霉运一般。
说起来,一开始被冰封的北冥生物,也确实应该算是倒霉。不过,随着因为“倒霉”被冰封的北冥生物越来越多。凌便开始主动依照一定的布局来冰封北冥生物了。这样一来,北冥生物是否自主远离被冰封的同伴,就显得不是那么重要了。而且,北冥生物越是主动远离被冰封的同伴,或许才更加方便凌出手冰封它们。
当然,凌这么做肯定也不是一时兴起。凌这么做的目的,其实是为了利用被冰封的北冥生物,布置出一座新的巫阵。凌布置的这座巫阵,不需要苛刻的原材料,更加不需要人为刻画可供天地灵气往来流转的路径。甚至,这种巫阵只需要凌将构成巫阵的重要节点构建完成,就可以发动。只不过,这个巫阵需要活生生的生物来作为巫阵的节点。这种巫阵的名字就叫做“血祭阵”。
血祭阵本来是连闻人会十巫都不知道的巫阵,是凌作为修行巫阵的天才被十巫发现之后,与十巫一起整理巫阵传承时提出的一种巫阵。毫不夸张的说,知道血祭阵的布置方法的,整个人族也不过就是十人左右。而真正有能力将血祭阵布置完成的,恐怕就连十巫都不敢说自己能行。造成这种情况的原因,一个是因为十巫并不熟悉这种刚刚总结与发掘出来的巫阵的布置方式。另一方面,也是因为需要活着的生灵做祭品,让十巫觉得有伤天和,不可随意演练排布。当然,最重要的还是,利用血祭取得的力量是否处在可控范围,还需要十巫进一步论证。所以,血祭阵一直被十巫列在“禁阵”之中。
可以说,如果不是凌恰好跟随这博一同来到了少咸山据点,或许,血祭阵根本你就没有出现在九黎部战士面前的可能性。而且,十巫担心利用生灵做祭品有伤天和这一点,严格的来说,或许还是过不去心里的那一关。但是,现在凌是在用意图屠杀九黎部战士的北冥生物做祭品,或许内心中就不会有十巫那么强烈的不安感与负罪感了吧。毕竟,在战场上,相对的两方,并没有什么真正的正义与罪恶,有的仅仅就是你死我活的原始**。老话讲,“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为了能更好的活下去,绝没有对还没有放弃的抵抗的敌人仁慈的必要,不是么?
只是,本来利用冰凌阻挡诸犍投掷的箭矢就很吃力的凌,再担负起一份布置血祭阵的任务,就显得有些捉襟见肘,难以为继了。特别是,身后那些因为喝了酒,攻击的准头明显不足的九黎部战士,偶尔还会提前在血祭阵发动之前,便摧毁几个血祭阵的节点,弄得凌不得不抽空重新构建这些被毁的节点。一时间,只见凌那双嫩白的小手,不停的上下翻飞,似乎是要交织出一片迷蒙的白月光。
而且,随着太阳从东方升起,东面的玉石墙上的阳光也变得越来越耀眼。这个时候,身穿一袭黑衣的凌,便比之前在夜色中要显眼许多。与此同时,弄清了究竟是什么样的存在一直在阻挡自己进攻的诸犍,突然就将攻击的重点,转移到了凌的身上。
面对着诸犍的重点照顾与密集攻击,凌不得不将更多地力气放在有效的防御上。渐渐的,凌的身前已经被冰凌堆砌起了一堵冰墙。在这堵冰墙的外面,还点缀着密密麻麻的一大片箭矢。这样的重压之下,凌要想再出手布置血祭阵,就显得更加举步维艰了。偏偏,凌布置的血祭阵节点越多,血祭阵节点被友军不小心破坏的概率也就越大。导致凌此刻只能勉强维持血祭阵的节点数量不增长也不下降。但是,仅仅是这样,血祭阵是无法布置完成的。如果血祭阵不能最终完成,凌之前的努力,以及现在的苦苦支撑,便全都显得没有意义了。
可是,凌越是心急,便越是容易出错。越是出错,便越是无法增加血祭阵节点的数量。这其实是个,越是出错便越着急,而越着急便越容易出错的死循环。陷入这个死循环中的凌,似乎已经失去了冷静的判断能力,而越发显得焦躁冲动。最终,恼怒的凌,终于想到了一个解开这个死循环的办法。
只见,凌愤怒的停止了制造冰凌,转而用双手抓住了自己那黑色的衣裙。凌抓住衣裙的手,因为用力过度,显得更加苍白。似乎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随着一阵急促的深呼吸,凌的双手猛然用力撕扯。几乎就是在一瞬间,伴随着衣物撕裂的裂帛声,凌将自己吸引注意的黑色衣裙全数撕碎。
将黑色衣裙尽数撕碎之后的凌,穿着简单的白色内衣。这种白色的内衣,不仅纤薄,而且短小,几乎除了重点部位以外,便无力盖住任何地方。裸露着胳膊与大腿,将大片欺霜胜雪的肌肤裸露在人前的凌,迎着出生的朝阳,突然向着玉石墙东面跳了下去。
玉山崩
凌的肌肤本就如白壁一般,再加上凌在跳下玉石墙的时候,双手舞动,在身周建立起了一阵螺旋状的冰墙。初生的朝阳,将阳光无私的洒在凌制造的冰墙上面,奇妙的折射与反射角度,让周围所有的生灵,都仿佛陷入了一片迷蒙的光亮之中。而凌,仿佛就消失在了这片炫目的光芒之中,很久都没有出来。
凌的计划是成功的,无论是凌那夺目的肌肤,还是凌制造的那耀眼的螺旋状冰墙,都是北冥的生物不曾见过的奇景。而出于生物的本能,见到凌的举动的北冥生物,全部都在极短的时间之内,忘记了自己在做的事情。而就是北冥生物集体出现的这这种失神的状态,为凌提供了一个布置完成血祭阵的机会。
趁着跃下玉石墙的机会,凌用自己最快的速度,将玉石墙东面的血祭阵布置完成。而随着凌的消失,凌布置的血祭阵也在同一时间被发动了。
在此之前,没有任何人知道血祭阵的威力。甚至,在人族之中,没有任何估计血祭阵所能招来的力量究竟多么强大的办法。特别是,少咸山据点内部的九黎部战士,他们根本就是第一次看到血祭阵发动。绝大多数的九黎部战士,因为宿醉的原因,甚至都没有弄明白凌是在布置巫阵。
尽管,并没有多少人明白凌做了什么,但是,这明不妨碍凌拼死发动血祭阵。被凌冰封在冰块之中,充当血祭阵节点的那些北冥生物,突然发出了透过冰层都能听到的恐怖尖叫声。
随着尖叫声的传播,本就不是特别坚固的冰块,居然在尖叫声中粉碎成了碎块。但是,随着冰块的破碎,之前被冰封在冰块中,此刻正发出尖叫声的生灵,居然没有任何一个还活着。此刻发出这种直刺灵魂深处的尖叫声的,或许,根本就不是活着的生灵。
没有了冰块的束缚,恐怖而尖利的尖叫声逐渐开始向空中涌去。伴随着尖叫声的离开,从刚才冰块碎裂的地方,还涌出一片片的暗红色光芒。让人觉得,这些暗红色光芒,是在追赶着尖叫声,一起向空中涌去。
最终,红光在空中汇聚成一片如血海一般的所在。在这片血海之中,不时会显现出各种被冰封为血祭阵节点的北冥生物的映像,它们无一例外的,都在血海之中挣扎尖叫,仿佛是正在承受着莫大的痛苦。
而随着北冥生物的映像在血海中出现得越来越频繁,血海的颜色也逐渐从暗红色转变为黑褐色。当血海的颜色黑的几乎看不出一点红色的时候,这片血海如一团巨大的血云一般向着少咸山的东北方飞去。
这种献祭生灵形成血海一般的光团的做法,慢说是九黎部的战士没有见过,就连攻城的北冥生物也在一时之间看得呆在当场。直到血海消失在少咸山东北方的天际之后,北冥生物与九黎部的战士们,才逐渐的恢复了神智。就好像,血海出现的时候,所有人都被它邪异的光芒摄住了心神一般。
凌拼死布置,甚至不惜自己撕碎外衣,半裸跳下玉石墙,才勉强布置成的血祭阵。以一种“雷声大,雨点小”的姿态。虽然看起来声势唬人,但是最终却轻松远去,消失在天际。可以说,本就对血祭阵没有任何了解的九黎部战士,完全无法看懂,凌究竟做了什么。或许,凌布置并发动了这次血祭阵,唯一的效果,就是让九黎部的战士成功摆脱宿醉,能依靠自己的智力主动去思考凌这次行动的意义,也说不定。
说来也是奇怪,随着血海的远去,刚刚一直存在于少咸山东北方向的震动似乎也跟着停止了。由于先前震动持续了太久的时间,此刻忽然感受不到震动了,让人仿佛有一种置身于另类的沉默之中的感觉。俗话说:“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我们此刻尚且无从判断,震动的来源究竟是随着血海一起消失了,还是在积蓄力量,故意营造出了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当然,如果震动的来源并非已经消逝,我们想知道的答案也就不会出现得太晚。就在北冥生物,与逐渐清醒过来的九黎部战士重新厮杀在一起的时候。少咸山的东北方,忽然传来了一声巨大的爆破音。这响声之巨大,就好像是谁将天捅出了一个窟窿一般。随之出现的,还有一大片漆黑如墨的乌云。
乌云的到来,自然伴随着它的好搭档雨水。倾盆的大雨,随着乌云从少咸山的东北方一路飘过来。几乎只是耗费了几个呼吸的时间,便将少咸山附近再次遮当成了一片黑夜。
初生的朝阳,带着一天锐气最足的阳光,居然都无法刺透少咸山上面笼罩的雨云。从九黎部战士的角度看去,伴随雨云而来的,正是两条腾云驾雾的大蛇。这两条大蛇,一条正是拥有九个头颅的相繇,另一条,恰是拥有一头红发的共工。
见到相繇与共工的到来,北冥生物的士气,瞬间就攀升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这与因为凌跃下玉石墙,而显得有些萎靡的九黎部战士的气势,有着鲜明的对比。幸好,九黎部这边,不止有凌一个领袖。昨夜组织饮酒的后羿,也终于摆脱了酒精的影响,开始组织九黎部战士有序的进行防御。
只不过,随着共工的到来,北冥的生物,自发的在玉石墙外面,组成了特殊的队形。随着共工的一声令下,每十个北冥生物之中,便有一个北冥生物自行了断了生命。伴随着这种浪潮一样的自杀行动,每一个死去的北冥生物的尸体上,居然也都有数量不等的红光飞出。
与之前凌激发的血祭阵相同的是,这些红光也都集中向了一个固定的位置。只不过,这一次红光聚集的位置不再是天空,而是少咸山人族据点的玉石墙。
玉山崩(下)
北冥生物自杀所形成的红光,如北冥生物的自杀一般,自主的涌动到了玉石墙上面。这种因为自杀而出现的红光,并没有伴随着尖锐的惨叫声,但是却让人感觉到了一股惨烈。
毫无疑问,这也应该算作是一种血祭。而且,应该算是一种自发的血祭。只是,不知道主动的血祭,与被动的血祭,在最终效果上,又会有什么不同。想来,在共工到来之后,这些北冥生物才进行的血祭,终归不会像凌发动的血祭阵那么“虎头蛇尾”的离去吧。
事实也确实如此,当血祭的红光附着在玉石墙上面之后,曾经坚固无比的玉石墙,在一瞬间,便如风化的土墙一般,一碰就变成了满地沙粒。曾经倚仗玉石墙的坚固,无数次抵御住北冥生物的进攻的九黎部战士,完全都没有来得及反应,便失去了长期依赖的屏障。
伴随着玉石墙的瓦解,在少咸山周边生活的北冥生物,凡是曾经被九黎部战士突袭过的,全部都争先恐后的赶来报仇。这种报仇的**,让这些北冥生物,甚至都有些不在乎共工出现时自然流露的压迫感。或许,水神天后离开神界之后,作为水神分神的共工,也就失去了往日的威压与荣耀。
不过,尽管没有了身为神界水神在人间的分身的神威,但是,这并不影响共工的狠厉。眼见着阻挡着北冥生物的玉石墙,已经化作了晶莹的沙粒,共工用眼神示意了一下身边的相繇。刚刚继承了相柳的能力与身体的相繇,很是殷勤的扭动着身躯来到了北冥生物的头顶。然后,伴随着一声响彻云霄的啸叫,相繇第一个冲向了一脸茫然的九黎部战士。
或许,相繇的这种举动,便是共工军的冲锋信号。见到了相繇率先冲向了九黎部战士,围攻少咸山据点的北冥生物,也全部都好像打了鸡血一般,发疯似的向九黎部的战士发起了进攻。
没有了玉石墙作为屏障,北冥生物在数量上的优势,便显现了出来。本来还能倚仗种族天赋与部落传承,勉强与北冥生物对抗的九黎部战士,在失去了玉石墙的庇护之后,终于遇到了“双拳难敌四手”的困境。有道是,“好虎尚且架不住群狼”,更何况,九黎部战士要面对的,是比豺狼虎豹更加凶狠残暴的北冥生物呢?
唯一值得称道的,或许仅仅是,九黎部的战士,个个都是英雄了得,没有出现一面倒的屠杀状况。但是,尽管九黎部的战士个个都是作战英勇的豪杰,却也在如汪洋大海一般的敌人面前,显得英雄气短了一些。
更何况,九黎部真正精锐的那些勇士,此刻并不在少咸山据点之内。那些身经百战的勇士,这一刻正在都广之野,为了重能继承水神天后的传承,而感到骄傲与自豪呢。
或许,那些作为探索者小队深入都广之野的九黎部勇士,此刻正在为少咸山据点做的事情,也只能是要求重,依照天后传承的经验与见识,准确的指出从都广之野到少咸山的路径。而拥有五色鸟的探索者小队,此刻正在十杰的引领下,依照重提供的路径,快速向着少咸山赶来。
只是,我们并不清楚,探索者小队,究竟能不能在少咸山据点陷落之前成功赶来少咸山据点。毕竟,若是依照现在的情形看,少咸山据点的陷落,也只不过就是时间问题罢了。
特别是,在少咸山周边的那些,与九黎部战士素来便有恩怨的北冥生物。在这些北冥生物加入战局之后,不仅仅是九黎部战士觉得压力越来越大,就连被九黎部战士保护着的,那些赶来建设少咸山据点的工匠们,也已经开始遭受到袭击。
多亏了,九黎部中的工匠,多数都是像青丘国人这般,掌握有一定的自保手段。要不然,屠杀的场面,或许真的就会在少咸山上面上演了。尽管如此,因为双方参战人员在数量上有着巨大的差距,九黎部控制的区域,还是在逐渐减小之中。
而且,因为相繇加入了战斗的缘故。本来,作为九黎部此刻的支柱的后羿,不得不将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与相繇的对抗之中。以为,只要后羿稍一疏忽,相繇自己所能发挥出的破坏力,几乎便能与数个北冥生物族群练手相媲美。
在这种人数不对等,实力不平衡的对抗中,九黎部的族人苦苦支撑了七天七夜。当第八天的阳光照射在九黎部的族人身上的时候,原本兼具坚固与美观的少咸山据点,已经在战火中沦为了一片废墟。而九黎部的族人,也变得与刚刚知道北冥生物包围自己时一样,头重脚轻,走路打晃了。只不过,这一次,九黎部的族人并不是因为喝多了酒,而是因为连续七天七夜不眠不休的战斗,而累的精疲力尽了。
在这七个昼夜之间,九黎部的族人可谓是经过了前所未有的洗礼。在完全没有时间进食与饮水的状态下,九黎部的族人全部都本能的适应了北冥生物的生存方式。或许是因为九黎部中的夜郎国人,本身就是以生食与生血为食物的部族的原因。九黎部的族人,在学习北冥生物的饮食习惯时,并没有太多的抵触情绪。见惯了北冥生物只要击败九黎部族人,便直接生吞活剥的场面之后。为了尽快回复体力,九黎部的族人也接受了这种吞噬敌人的做法。
当探索者小队兴高采烈的赶回少咸山的时候,迎接他们的,除了满目疮痍的废墟,以及看不见尽头的北冥生物,便只剩下了这些浑身浴血的族人。这些族人的眼睛里,已经失去了应有的神采,能证明他们还活着的,或许仅仅是他们机械得挥舞着的武器。
当十杰将少咸山上着惨烈的一幕传回探索者小队的时候,以蚩尤为首的九黎部勇士,全部都像发疯了一样嗷嗷叫着冲向了眼前的北冥生物。尽管,探索者小队这几十号人,相对于一望无际的兽海一般的北冥生物来说,就像一条小舟一般。但是没有任何一个九黎部的勇士,因为这样,便迟缓了冲向敌人的脚步。
正在观看自己的手下逐渐将九黎部族人一个一个杀光的共工,忽然间看到探索者小队冲向了自己的手下,共工的嘴角也随之挂上了一模神秘的微笑。
伴随着共工脸上着一抹莫名其妙的微笑,少咸山上突然就涌起一片红光,随后,在一阵让所有人都立足不稳的震动中,少咸山居然崩塌了。
击共工
见到自己的家园被毁,没有哪个人能保持所谓的冷静。十杰中虽然只有公孙与烈山,是出身自九黎部的族人。但是,这些日子以来,十杰与九黎部族人在一起相处得十分融洽,也是有一定的感情基础的。更何况,此刻的事情发生在北冥,是人族与异族之间的大是大非问题。十杰虽然没有像蚩尤等九黎部的勇士一样,嗷嗷叫着向前冲。但是,十杰也都不可能对眼前的事情坐视不理。之前见到九黎部的战士浴血奋战,十杰没有第一时间冲上去支援,并不是十杰怯战。实际上,是公孙拦住了打算第一时间支援九黎部战士的同伴。
公孙自然也是为了同伴着想,公孙与烈山,再加上蚩尤与探索者小队的勇士们,这些人都是出身于九黎部的族人。他们这些人,遇到眼前的事情,为了九黎部战斗,哪怕战死,也是应该的。但是,公孙实在不想连累与自己同为十杰的同伴,为了九黎部的事情,参与到这场明显实力悬殊的战斗之中。
可是,一向心思缜密的公孙,或许是被眼前的情形弄得乱了方寸。亦或是,聪明如公孙,也错误的估计了自己与十杰的同窗情以及战友情。十杰又怎么可能弃公孙而去呢?不要说,此刻十杰面对的是北冥的生物,就算是在一般的人族争端之中,只要不牵扯自己部族的利益,十杰恐怕都会毫不犹豫的就站到公孙这一边。公孙对于十杰来说,不仅仅是同窗与战友那么简单,十杰早就已经将公孙当做了兄长与领袖看待。
是以,在蚩尤与探索者小队的勇士们,为了自己的部族冲上去的时候,十杰也一同驾驶着五色鸟,展开了“斩首”行动。是的,十杰与九黎部的族人相处了这么久,早就结成了一定的默契。更不要说,十杰这一次编在探索者小队中,与探索者小队的勇士们,一同攀上了建木,所拥有的默契,要比之与一般的九黎部族人,更加深厚。就算是,仅仅凭借公孙与蚩尤之间多年养成的默契,此刻这种蚩尤带领探索者小队的勇士救援族人,十杰驾驶着五色鸟攻击敌酋的行动,也是应该十分顺畅就能各行其是的。
在建木上争夺天后的传承的时候,十杰便已经与共工照过面了。尽管,当时在场与共工交手的只有公孙自己,余下的十杰,全部都被相繇与浮游牵绊住了脚步。但是,这并不妨碍,在回来的路上,公孙向自己的同伴介绍那一日的幸运。仔细想想也是,如果不是天后执意不想将神力传给共工,重恐怕也没有机会继承天后的传承。尽管天后最终耗尽了全部的神力,才勉强在重的灵魂之中留下了一粒传承的种子。但是,公孙只要想起,自己的族人灵魂中遗留的是神界水神天后的传承种子,就会激动兴奋得难以入睡。
公孙本来一直在设想着依靠天后的传承,九黎部只要倾力培养重,让重修成天后五六分的实力,依靠着天后传承的经验与知识,九黎部在若干年后,便能独霸在北冥,横行无忌。遗憾的是,公孙或许是太兴奋了,导致这些日子以来,连续对形势估计与判断错误,公孙居然没有想到,在争夺传承的时候失败的共工,会马不停蹄的赶来少咸山报复九黎部的族人。
或许,公孙隐隐已经想到了共工会回来报复,只不过,公孙没有想到,共工的报复来的这么快,又这么准确罢了。而且,在公孙与多数九黎部族人心里,固若金汤,几乎就不可能被攻破的少咸山据点,根本就不应该出现眼前这种惨烈的情况。可是,事情毕竟已经发生了,此刻再说什么也已经晚了。任凭你少咸山据点,拥有人族最顶尖的科技与手工艺,但是,它此刻陷落了,跟随着崩塌的少咸山一起粉碎了。那些曾经让九黎部族人引以为傲的科技与巫道,此刻全部都随着沙土掩埋进了回忆之中。
这种情形下,一贯冷静的公孙都变得不再冷静,或许也是情有可原的。唯一称得上幸运的是,公孙拥有一群在关键时刻,敢于不顾及公孙请求的朋友。在公孙想要离开五色鸟,独自,或者仅仅与烈山一起,单纯依靠修为去与共工决斗的时候,十杰中的其他人,坚定地站在了公孙的身边。
如女累这般,与公孙一起作为金凰的驾驶员,根本就没有回答公孙的请求,直接就主动金凰的驾驶舱锁住,让公孙没有任何离开金凰的机会。作为女娲黄帝的直系后人,在这种情况下,女累表现出了应有的决断与坚毅。无需多说什么,女累便用自己的行动向公孙表明了自己的立场与态度。
如果说,公孙对于女累的做法不感动,这显然是不可能的。只不过,国仇家恨摆在眼前,公孙除了将同伴的这种情义记在心底,恐怕暂时也顾不上其它。
在同伴的默默支持之下,公孙也默默的接受了与同伴一同作战的现状。毕竟,仅凭一己之力,公孙也是没有把握击败共工的。或许,换句话说,驾驶着五色鸟的十杰,才是实力完整的十杰。而一同行动的十杰,才是能发挥出最大战斗力的十杰。在建木之上,面对一心攫取天后传承的共工,公孙尚且没有办法取胜。此刻若是想将九黎部幸存的族人解救出来,或许还真的就必须要借助十杰与五色鸟的帮助,也说不定呢。
五色鸟排列成标准的五行合击阵法,直直的就向着共工所在的方向冲了过去。而刚刚体会了报复的快感的共工,似乎正在等着恼怒的公孙带队向自己发动攻击。共工在面对五色鸟的时候,摆出了一副好整以暇的样子。那样子,似乎在对公孙说,“等你很久了,你怎么才来呢?”
如果说,公孙刚刚见到自己的族人淤血奋战,坚持到自己赶回来,还因为伤心,没能完全进入愤怒的状态。此刻,公孙见到共工的表情,终于再也无法遏制自己的怒火,进入了暴怒的状态。
厚土杀
愤怒归愤怒,战斗还是要进行。当然,因为公孙车的进入了暴怒的状态,在战斗中,自然不可能汝以前那般理智。而第一次见到公孙的暴怒状态的十杰,也尝试着安抚公孙无效的情况下,也只能任由公孙施为。十杰所能做的,活血仅仅是尽可能的配合公孙的行动罢了。
由于公孙的暴怒,平日里主要负责防御的金凰,这一次一改平日的风范,担当起了主攻的任务。天性温柔,但是个性要强的女累,只得咬着牙,配合公孙的战斗。心细的女累,在配合公孙之余,还必须小心谨慎的注意完全不控制灵气输出的公孙,是不是会出现“力有不逮”的情况。每当公孙遇到这种情况的时候,女累都小心翼翼的将自己的灵气,给公孙输送一部分过去。看得出,女累是打算尽全力支持公孙与共工之间的战斗。
女累尽力支持公孙与共工战斗的愿望是好的,只不过,根据以往的经验,就算十杰全部都捆在一起,恐怕也不是共工一个人的对手。但是,只有公孙知道,失去了神界主身天后的共工,单纯凭借已经失去神威的分神,是很难再发挥出之前位列十二祖巫之一时的战斗力了。或者,换句话来说,此时的共工,失去了神界与之呼应的神力来源,所能施展的耗费神力的攻击,那是用一次便少一次了。如果,共工无法解决神力来源的问题,或许,只要十杰小心谨慎一些,还是有希望能通过时间的伟力来消磨掉公共的实力的。
当然,有希望是一回事,能否真正办到,就是另外一回事了。至少,从目前的情形上来看,共工根本就没有将十杰放在眼里。就算是金凰一改以往的套路,主动向共工发动了进攻。面对五色鸟反常的阵型的共工,也似乎并没有太多的担忧。
共工眼见着金凰周围不断在凝聚土石,只是轻蔑的一笑。那样子,似乎完全没有将金凰接下来要发动攻击放在心上。想想也是,虽然五行之中土克水,但是,就连身为共工手下的相柳,都能吞山食土,共工有怎么理由惧怕土属性灵气凝聚的土石攻击呢?更何况,金凰所能发出对攻击,虽然声势浩大,但是其根本,依然是公孙与女累修行的土属性灵气凝聚而成。这种无论是数量还是质量,都无法与共工天赋的水属性灵气相比的攻击,显然并不能对共工造成足够的困扰。
但是,我打不过你,并不代表我就有认怂的理由。公孙此刻的感觉,恰似被人家欺负到家门口的感觉。而共工,上门欺负人还不算,还将公孙的家人打死打伤无数。这时候,公孙莫要说仅仅是有可能打不过共工。就算是公孙压根就不会打架,也断然是没有袖手旁观的理由了。我们不惹事,但是我们更不怕事。事到临头了,就算是不能以牙还牙以眼还眼,至少我们也得为你的作恶,增加一点额外的成本,绝不可能简简单单的就让你欺负了去。
暴怒的公孙,咬着牙凝聚了自己灵魂之力所能控制的极限数目的土石方块。并且,公孙让这些灵气形成的土石方块互相组合,变成一个一个十字形的聚合体。随后,公孙不知是太过激动咬破了嘴唇,还是灵魂负担太重吐了血。总之嘴角溢血的公孙,用尽了最后的力气,推动起那些被他聚合在一起的土石。这些土石全部都以一定的加速度,旋转着撞向了共工。
从公孙的攻击上,我们不难看出,天赋的聪明,就算是在公孙暴怒的时候,也没有离开公孙。公孙的攻击,很大程度上借鉴了青木杀的攻击特点。公孙在自己能支配的力量范围之内,尽可能多的凝聚起密集且沉重的攻击。而且,厚重的土属性灵气与活泼的木属性灵气不同,厚重的土属性灵气,在防御时坚固可靠,在进攻时也沉重猛烈。公孙凝聚的这次攻击,虽然是仓促之间创造的没有名字的技能,但是,由于公孙拼了命的催动,这次的攻击,其攻击力,极有可能已经超过了之前力牧在蚩尤的帮助下,创造的青木杀。换句话来说,也就是公孙这一招可以被称为“厚土杀”的攻击,其理论上的攻击强度,是足够让共工受伤的。
但是,理论与实际还是有着一定的距离的。毕竟,共工是相柳的主子。青木杀能伤到相柳,并将相柳吓退。厚土杀却并不一定能收获青木杀那种战绩。先不说厚土杀能不能让共工受伤,单说依照共工的小心眼与狠辣劲,很有可能就算受了伤也要拉几个垫背的才愿意离开,绝不可能如相柳那般随便的就逃走。
而且,从共工一脸轻松的样子上来看,共工也并没有将厚土杀太过看在眼里。眼见着密集的土石向自己袭来,共工甚至选择先慵懒的打了个哈欠,然后才懒洋洋的抬起尾巴,向土石击去。
从共工面对公孙的攻击所做出的反应,我们不难看出,共工表面上虽然显得十分放松甚至轻蔑,但是共工内心中还是打算节省神力,想要单凭**力量对抗公孙的攻击的。自然,在失去了神界的神力来源之后,共工如此做,是十分明智的。如果动用术法,没有神力来源的共工,就算修为深厚,其攻击本质也便是依靠灵魂之力的人间凡术。既然与人类使用的同为凡术,共工身为水神分身的优势,自然就显现不出来了。共工此刻能作为倚仗,自信超人一等的,自然就只剩下这副经年累月被神力滋养而防御力惊人的皮囊了。
只是,共工或许是在建木之上,对抗公孙的攻击时显得太过轻松了。共工完全估计错了公孙拼了命才施展出的厚土杀,究竟有多么巨大的杀伤力。虽然共工成功的用自己的肉身,确切的说应该是肉身的尾巴,阻挡住了厚土杀的攻击。但是,公共的尾巴,也在厚土杀的攻击之下,被打了个血肉模糊。
嗜血术
共工显然不能接受自己的肉身居然能被人族弄伤的现实,脸上的笑容就好像过期的奶油蛋糕一般显得僵化与走形。其实,这也不能怪共工的心理承受能力太差,毕竟,共工这具常年被神力滋养的肉身,一旦受伤,便也就只能依靠神力才能复原。而此刻的共工,什么都不缺,唯独神力是用一分少一分。公孙的拼命在共工眼里不算什么,但是公孙拼命却伤到了共工,这让共工无论如何也不能不心疼自己的神力。
因为受伤而心情大恶的共工,也顾不上修复自己的伤口,便猛的冲向了金凰。共工那样子,似乎是将金凰当做了一只普通的小鸟一般,想要通过自己的身体,将金凰碾碎。本身,蛇类与鸟类就是天敌的关系。鸟类模样的五色鸟,在对战共工的时候,自然而然的就演变成了一种天敌之间的对抗。特别是共工还在坚持不懈的利用**作战,那样子简直就跟一条蛇袭击了一窝小鸟,像得不能再像了。
不过,厚土杀虽然激怒了共工。但是,毫无疑问,能伤到共工肉身的技能,对于十杰的士气,却是一种鼓舞。暴怒的公孙,显然没有能力驾驭金凰做出最佳的规避动作。在面对共工的反扑的时候,多亏了有士气高涨的其余四只五色鸟从旁接应,公孙才勉强在女类的辅助之下,将金凰从共工的攻击之下解脱出来。
短暂的交手之后,十杰与共工又恢复了对峙的状态。十杰这边重新整肃阵型,共工那里自然也在尝试疗伤。不过,显而易见的,共工绝对不会舍得用自己的神力来修补肉身上的伤口。所以,共工必须要另辟蹊径,就算不能找到替代神力来源的办法,最少也应该找到不使用神力就能达成目的的办法。
这个时候,就不得不说活得久的好处了。活的足够久的共工,自然是有着十杰这种少年人无法企及的阅历的。再加上,神界水神的传承,一直是由陨落的水神将神力传给人间的共工来实现的。所以,严格意义上来说,共工的记忆,是贯穿于整个“水神史”的。换句话来说,许多在人族已经失传的隐秘,在共工这里,根本就不算是真正的失传。
只见共工一声尖啸,馒头的红发都无风自动的飘扬了起来。凡事听到共工尖啸的人族,全部都被共工这声难听的尖啸弄得捂上了耳朵。不过,即便如此,人族或许还算得上是这片天地听到共工尖啸之后,反应最轻微的种族。大部分北冥生物,在听到了个公共的尖啸之后,第一时间就匍匐在了地上,连眼前刚刚还在与它们对抗的人族都顾不上了。更有甚者,在听到公共的尖啸之后,直接就“吓的”调转武器,将自己刺死了。这一次在共工的尖啸中自杀的北冥生物,比之前血祭自己弄塌玉石墙的北冥生物要少的多。不过,或许正是因为,在尖啸中自杀,与主动血祭自己都是自杀。所以,这些在尖啸中将屠刀刺向自己的北冥生物,在死后也都化成了红光飞起。不过,与主动血祭自己的北冥生物还是有些许不同,这些在共工的尖啸声中自杀的北冥生物,就连**也尽数都化作了红光,聚集向了共工。
共工眼见着眼前的血光越聚越多,脸上逐渐恢复了淡定与喜悦的神采。终于,在最后一抹红光也最终聚集到了共工的眼前之后,共工终于心满意足的张开大嘴,将血光完全吞噬了下去。十杰在面对共工的这种表现得时候,全部都有些不知所措。除了正处在暴怒状态的公孙,认为共工心狠手辣,连自己的手下都不放过,进而更加仇视共工以外。在这片天地之间,或许只有刚刚继承了天后的传承的重,勉强看出了共工做了什么。
其实,在共工的尖啸声中自杀的这些北冥生物,并非是自愿要赴死的。尽管,共工集聚血光随后吞噬得样子,看起来与之前出现的血祭之术十分相似。但是,共工施展的这个招数,却有着另外一个更加残暴的名字,叫做“嗜血术”。与血祭术或着血祭阵不同,嗜血术不区分献祭的目标是不是自愿。如果说,凌要想献祭非自愿的北冥生物成为极品,尚且需要布置出血祭阵才能完成。共工施展的嗜血术,便根本就不需要这种复杂的过程。
嗜血术只需要施展嗜血术的人实力足够,并在尽可能短的时间之内,破坏作为祭品的生物的生机,便能够在不征询祭品的意见的前提之下,成功完成献祭。与血祭之法不同的是,嗜血术献祭了极品之后,其目的往往是为了增强发动嗜血术的主体。就如同共工这样,发动嗜血术之后,又主动将嗜血术几句的红光吞噬到肚子里面。
共工这样做,自然是为了修补自己的伤体。不舍得使用神力修补**的共工,依照自己自私自利嗜血残暴的性子,自然而然的便想到了用嗜血术获取生命能量,来修补自己的残躯。并且,共工施展嗜血术的办法,要比一般人更为简便。因为,共工根本就没有思考过那些目标为特定的祭品。共工发出的尖啸,是针对在场的所有的生物的,但是受伤过重,或着修为过低的生物,都会在共工的尖啸声中爆碎。而后,这些爆碎的生物,便能成为了祭品,献出了自己的生命能量,被共工吞噬掉,用来修补自身的伤势。那些在共工的尖啸声中,主动舍弃对手,匍匐在地的北冥生物,显然也是因为意识到了共工在做什么,主动祈求共工能够减少献祭极品的数量,放过它们一马。
只是,很可惜,共工并没有在意这些生物的诉求。相反的,共工在基本修补好自己的尾巴之后,还轻描淡写的杀掉了几个求饶的生物。原因是,共工觉得它们延误了战机,有临阵脱逃的可能。
神力现
十杰虽然在极短的时间内,因为共工的行为而感到略微有些无措。但是,十杰也不是傻子,很显然不可能任由共工就这么轻而易举的就将**修复完好。
趁着共工专心修复尾巴的时候,十杰也在尽全力积聚厚土杀那种能对共工造成伤害的技能。一时间,十杰之中,人人都在探索自己灵魂力量的极限,输出着自己所能控制的极限力量。或许,也只有在共工忙于修复自己尾巴上的伤口,而无暇抢攻与躲闪的时刻,十杰才有机会借助五色鸟施展自己所能控制的最强力量对共工进行进行攻击吧。
当然,十杰并不祈祷共工是个傻子,在面对攻击的时候有可能不知道躲闪。何况,共工能在北冥生存这么多年,始终以水之祖巫的身份位列十二祖巫之一,无论是反应能力,还是观察能力都是一流。尽管自己的尾巴还有一小部分没有恢复如初,共工还是提前就感觉到了十杰的攻击到来。只不过,十杰同时发动,就连刚才因为太过透支自己的灵魂之力,已经受了内伤的公孙,都挣扎着再次召唤了一波厚土杀。十杰的攻击,覆盖范围之广,攻击密度之高,就连掌握了无数年的阅历与经验的共工,都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值得一提的是,共工虽然舍不得自己身体里所剩无几的这点神力,但是身为天后恶念分身的共工,既然继承了共工之名,断然没有可能是一个死板的生灵。眼见着五倍于前的攻击向自己袭来,已经吃过一次用**抵挡攻击的亏的共工,果断的选择挤出一点神力,用来制造防护罩保护自己。
如同公孙在建木枝桠上见过的那般,共工再一次施展了它得意的水球技能。这种依靠神力形成的水球,虽然看上去十分薄,而且也确实曾经在蚩尤与公孙的联手攻击下,破过一个小洞。但是,这个水球,对于灵气凝聚的攻击,还是有着十分可观的的防御能力的。尽管十杰的攻击,将共工召唤出的水球击打得反复扭曲,但是,水球以比之前被公孙与蚩尤联手破坏时,更为坚韧的姿态,将所有的攻击都悉数承接了下来。
不仅如此,富有弹性的水球,还在完全防御住了十杰的攻击之后,猛的方外扩张。在一声巨大的水泡破灭声中,十杰刚刚攻击向共工的技能,又被反向返还给了驾驶五色鸟的十杰。多亏了十杰驾驶五色鸟的本事还算过硬,加上十杰对于自己施展的技能的特性,有着十分清晰的了解与认识。十杰在技能被反推回来的第一时间,便驾驶着五色鸟开始了必须的规避与躲闪。不过,就算是这样,五色鸟还是在不同程度上受到了破坏。幸运的是,五色鸟的质量还算是过关,并没有任何一只五色鸟,遭受了影响功能的巨大破坏。
共工借助神力召唤出的水球,其在本质上是超越了十杰依靠灵魂之力,凝聚天地灵气形成的攻击的。换句话说,在人界,十杰在理论上是不可能拥有对抗共工依靠神力释放的技能的能力的。十杰能在与公共的对抗之中,侥幸活下来,显然是多亏了水神传承旁落,共工不敢太过挥霍神力的福气。但是,这样说来,共工便天生立于不败之地了。虽然共工因为珍惜神力,不能轻松将十杰灭杀,但是十杰也不能发挥出足够威胁共工的攻击。
一旦十杰利用各种条件,施展了能够伤到共工的技能,那么为了自保的共工,就会借助神力进行防御与反击。这一次,十杰借助五色鸟与好运气,能够幸免于难。就不知道,下一次,共工再次调集神力的时候,十杰是不是也能如这次这般,有惊无险的从共工施展的技能下面逃脱了。
聪明如十杰这般,自然早就已经看出了自己与共工之间的差距。此刻,若不是暴怒的公孙,还在不停地想要与共工拼命,或许十杰早就已经驾驶着五色鸟转移了目标。不过,十杰一开始支持公孙去跟共工拼命,或许是出于十杰之间特殊的情义使然。但是,在真正的与共工交过手之后,十杰也更加坚定了支持公孙主动与共工交战的想法。
十杰在对上共工的时候,尚且讨不到半点便宜。若是,让没有五色鸟这种真正机械的九黎部勇士们对上共工,恐怕不需要等到共工用出神力,便都要被共工轻松碾压。而此刻十杰缠住了共工,才给了地面上的九黎部族人,以相互照应的机会。借着刚才共工发动嗜血术的机会,在九黎部勇士与九黎部族人的里应外合之下,北冥生物形成的包围圈,明显有混乱松动的迹象。
敏锐地十杰,自然也注意到了地面上战局的变化,此刻支持着十杰咬着牙也要与共工继续战斗下去的动力,无外乎就是蚩尤能够早日与后羿会师。尽管少咸山据点的九黎部族人,经过七天七夜的浴血奋战,此刻已经剩不下多少活人了。但是,只要蚩尤能够成功将这些九黎部的族人解救出来,十杰就算是硬拉着公孙撤退,等到公孙冷静下来之后,也算是对公孙有个交代。
或许,面对共工这样的强敌,一旦地面站场的战斗结束。无论最终蚩尤能不能将九黎部的族人接应出来,十杰都会在地面战斗结束的那一瞬间,便丧失一切与共工战斗的**。还是那个道理,有血性的人,可以为了家园与同胞,明知不可为却仍旧义无反顾的前去战斗。但是,当他们所守护的土地与人都不再存在的时候,恐怕再有血性的人,都会生出一股无力感吧。而此刻支撑着十杰的精神支柱,或许就是,跟他们一样的人族,此刻还没有真真的得到安全。
重新整肃了心情的十杰,借着被神力反击而不得不后退的空当,主动帮助探索者小队的勇士们扫清了一部分北冥生物。十杰这么做,既帮助了探索者小队,也是在帮助自己。毕竟,如果探索者小队能早一点将九黎部的族人接应出北冥生物的包围圈,十杰也能早一点摆脱与共工之间没有任何取胜希望的战斗。
不过,让十杰感到意外的是,刚刚获得了天后传承的重,在看到五色鸟降低飞行高度的时候,兴奋得不断地向着十杰挥舞着双手。
败共工
重自然不可能是脑子坏掉了,而且,重更没有理由在这种战况下,对于十杰的帮助表示兴奋或着感谢。重这么做的原因只有一个,就是想尽可能的引起十杰的注意。
十杰作为天才中的天才,无论是思维活跃度,还是反应力,都远远超过一般人。在看到重挥手的那一瞬间,因为重继承天后传承的事情是这些日子以来,探索者小队中最热门的话题。十杰也不能免俗,直接就将重与天后联系了起来。当十杰将重与天后联系起来之后,十杰忽然发现,或许,自己之前考虑问题的方向,全部都是错的。
特别是公孙,尽管他因为九黎部族人遭受的磨难而暴怒,但是他仅仅是失去了理智,天生的智力并没有因此降低多少。相反的,因为暴怒状态下,公孙脑部的血液正处于超量供给的状态,反而让公孙的思维变得更加敏捷了。公孙在一瞬间,就回想起来当日在建木争夺水神传承时发生的事情。是以,公孙果断的要求将重接应到五色鸟上面来,帮助十杰一起对抗共工。
十杰中的其他人,自然也已经猜到了继承天后传承的重,可能会知道共工的弱点。所以,玄鸟在第一时间便采取了低空飞掠的姿态,在途径重头顶的时候,恰到好处的打开了玄鸟的驾驶舱。重干净利落的跃进玄鸟的驾驶舱,整个过程行云流水一般顺畅。
或许,十杰中大多数人还不知道重进入玄鸟的驾驶舱,对于十杰与共工之间的争斗,有着怎样的意义。但是,早在建木的枝桠上面,就曾经听到过天后提起的秘辛的公孙,却对于接下里的战斗,充满了信心。因为,公孙知道,天后曾经亲口说过,天后就是前一代共工。这一代的共工不仅仅是水神在人间遗留的恶念所组成的的分身那么简单,天后甚至有着这一代共工绝大多数的经验与记忆。因为,前一代共工,就是天后自身。这一代的共工,只不过是天后在继承了水神之位之后,主动分离出来的恶念所形成的化身罢了。
公孙知晓重对于战斗的意义,却没有让重直接登上金凰的操作仓,这一点公孙自然是有自己的考虑的。因为重是修行水属性功法的,进入同为水属性的玄鸟的驾驶仓,就如同当初对阵相柳的时候,让蚩尤进入青鸾的驾驶舱一样。当然,十杰在驾驶五色鸟的时候,交流起来,也确实不是特别方便。毕竟驾驶五色鸟不比驾驶沦波舟,能在沦波舟之间自如传递信息的文鳐鱼,虽然是空海两栖的神奇鱼种,但是它们在面对五色鸟的时候,也只有跟在后面吃灰的份。不过,如十杰这样的天才,自然是能够解决这种微不足道的问题的,既然大家都不约而同的想到了接应重进入玄鸟的驾驶舱,是为了让重帮助寻找公共的弱点。那么,在接下来的战斗中,其余的五色鸟,只要跟随玄鸟一起进攻玄鸟进攻的方向,自然就不会有什么问题了。
接到了重的十杰也不耽搁,在更新编队过程中,相互确认了其余四只五色鸟都必须跟随玄鸟行动的队形之后,便再一次向共工发动了进攻。已经被十杰逼迫得不得不使用一部分神力的共工,看到十杰再次驾驶着五色鸟向自己飞来,那气真叫是不打一处来。
特别是,逐渐趋于愤怒的共工,注意到十杰将重接到玄鸟上面之后。共工见到重靠近自己,就好像见到了情敌一般,立即就变得愤怒了起来。想想也是这个道理,情敌之间是抢一个女人,共工与重之间是抢一个传承。既然都是抢,见面的时候,自然也应该是一种比较接近的状态才是。
愤怒的共工,显然就没有之前那么好相与了。共工不仅仅在十杰再次靠近自己的时候,主动调集起神力。甚至,共工还一改刚才用神力被动防御的姿态,主动用神力施展技能开始了反击。面对共工用神力凝结的技能,十杰自然不会傻傻得觉得自己有能力抵挡得住,纷纷都是主动回避,暂避共工的锋芒。
可以看得出,共工确实是被十杰惹毛了,尽管知道主动使用神力进攻,是对自身神力的一种主动消耗,但是共工仍旧采取了这种看起来不明智的举动。不过,十杰还是不难猜出共工的真实意图的,尽管被愤怒占据了大脑,依照共工小气的个性,十杰才不相信他会肆意挥霍自己的神力。当然,如果共工真的是在肆意挥霍神力,这对于十杰来说自然也是一件好事。毕竟,共工体内的神力,此刻是用一分少一分了。出于这样的考虑,十杰在一开始发现共工在主动出手的时候,便没有想要接近共工太多,所以,十杰中绝大多数人,还是能够轻松的躲避公共的攻击的。
不过,或许共工是真的太过怨恨重了。玄鸟在共工的主动攻击下,遭到了重点照顾。玄鸟面对的攻击数量,比其余四只五色鸟加起来还要多。如果不是玄鸟的驾驶舱里此刻正坐着一个重,或许,在这一波攻击之中,玄鸟就要彻底从闻人会的历史上消失了。好在,继承了天后全部经验与记忆的重,对于共工无论是攻击手段,还是防御手法,都了如指掌。经过重的指点,玄鸟居然有惊无险的从共工的密集攻击中穿了过去。
躲避过了共工的第一次攻击,十杰自然不可能给共工喘息的机会。十杰以玄鸟为第一梯队,余下四只五色鸟为第二梯队,主动向共工展开了攻击。由于在面对共工如机枪扫射般密集的打击时,玄鸟采用的垂直穿过攻势的躲避方式,所以,此刻玄鸟与共工之间的距离,已经到了共工来不及反应的近距离了。
来不及反应的共工,再一次祭出了自己的得意技能,水球。只不过,这一次,面对神力水球的防御的,是有重加入驾驶的玄鸟。重将自己刚刚修行出来为数不多的水神之力注入进玄鸟之中。又主动遵循天后传承的记忆与经验中关于水球弱点的描述,找到了水球防御的死角。
果不其然,玄鸟在重的神力与特殊角度攻击的双重加持之下,居然十分轻松的就攻破了共工的神力防御。而神力水球的被攻破,也正是宣告了共工的败北。
败共工(下)
神力水球被攻破,让本来立于不败之地的共工,没有了任何先天优势。而重的加入,也让十分神秘的共工在十杰面前再也没有了任何神秘的地方。
十杰没有任何客气的,驾驶着除玄鸟外的余下四只五色鸟,从玄鸟啄出来的空隙中,冲进了神力水球得内部。现在,摆在十杰面前的,唯一一个击败共工的障碍,或许就是共工那坚韧的**防御。十杰虽然拥有着天才都有的自负,但是,十杰也不得不承认,自己没有实力利用普通的攻击,便撕开共工的**防御。
更何况,即便是被攻破了神力水球的防御,知道自己大势已去的共工,也不可能就这么老老实实的坐以待毙。恨透了重搭乘的玄鸟的共工,此刻正在依靠自己的**,不断地扑击四下翻飞的玄鸟。若不是共工与玄鸟的体型差距太大,或许,在这么近距离的扑击之下,共工早就已经将玄鸟制住了。
当然,拥有重的玄鸟,若不是因为比共工小了太多,这会说不定也已经拿下了共工。不过,不管是谁拿下谁,终归是没有人怀疑玄鸟与共工之间必将分出个高下的。你看,在共工又一次利用自己的身躯想要将玄鸟绞杀的时候,玄鸟忽然间就是一个变向,猛的撞向了共工的脖颈。
如共工这般巨大的身躯,我们实在是无法确切的描绘出共工的脖颈在哪里。或许,这个距离共工头颅并不算近的位置,应该就算是共工的脖颈吧。在玄鸟马上就要接触到共工的脖颈的一刹那,玄鸟本来黑色的身躯上面,忽然闪过了一阵金光。这阵金光不是别的,正是重又一次将自己刚刚恢复了的水神之力注入到了玄鸟之中。闪烁着异样的黑金色的玄鸟,就这样义无反顾的撞在了共工的身上。
毫无疑问,如果没有这部分淡淡的金色,玄鸟主动撞击共工的身体,无异于用鸡蛋碰石头。尽管在重的指挥下,玄鸟撞向的是共工身上最为脆弱的部分,但是,若是没有水神之力的庇护,玄鸟终究是难免粉身碎骨的下场。自然,玄鸟表面的这层金色的光辉,也不可能单纯就是为了保护玄鸟,不在反作用力之下变成一地的零件。拥有了这一层水神之力的包裹,玄鸟也就变成了能刺破共工**的神兵利器。
只是,我们不得不承认,尽管重倾力输出了自己修行的全部水神之力,玄鸟体表那层水神之力还是太过于单薄了。这层水神之力在保护了玄鸟的完整之后,仅仅是刺破了共工的皮肉,便完全消散了。作为一个驾驶经验十分丰富的驾驶员,雨师在玄鸟失去庇护的一瞬间,便驾驶着玄鸟向着远离共工的方向飞去。
虽然,玄鸟飞离了共工,自然有余下的四只五色鸟接替了玄鸟的位置。只不过,没有水神之力庇护的这四只五色鸟,没有一只能够向玄鸟那样勇猛的撞向眼前的庞然大物。不过,有了玄鸟开拓出来的伤口,少了防御力惊人的蛇皮保护的共工,便不再是什么无法击破的神话。余下的四只五色鸟,不约而同的选择了范围性的攻击技能。
比如力牧驾驶的青鸾,首当其冲的便向共工投掷了大量的箭雨。力牧这样做的目的其实很简单,就是希望通过大面积的攻击,保证每一次攻击都有一小部分进入共工的伤口。毕竟,力牧就算是击中力量击打共工皮肤完好的地方,也是徒劳的。但是,只要力牧每次都能多少打到共工的伤口一点,公共的伤口便会持续恶化。
有了力牧做的样子,随后而来的攻击,便有了模板。力牧用木属性的箭雨将共工的伤口中填满了箭矢,随后烈山便驾驶着火凤,用火焰将力牧填入共工伤口的箭矢点燃。当共工伤口内的皮肉全部都被烈山招来的火焰烧焦之后,风伯驾驶的仓庚便会适时的出现,用风刀割掉共工伤口内被烧焦的肉块。当这一切结束之后,公孙便会驾驶着金凰,用密集且棱角分明的石块,硬生生的帮共工扩大伤口的面积。
如此几轮攻击下来之后,共工的伤口也就变得越来越大,也越来越深了。当共工的伤口严重到能清楚地看到共工的骨头的时候,仅过了短暂的休息,再次积攒了一些神力的重,便再一次指挥着玄鸟冲了过来。重一如既往的将自己好不容易恢复的一丁点神力,全数注入了玄鸟之中,然后,凭借着天后留下的记忆,重指挥着玄鸟以一种在那个特殊的角度,再一次撞向了共工。玄鸟这一次的目标,是共工的骨骼。而,只有重与共工两个知道的是,那片骨骼后面,隐藏着的是共工的力量之源,共工的心脏。
依照重给出的特殊角度,玄鸟毫无悬念的撞上了共工的骨头。或许,正是因为这块骨头后面隐藏着的,是共工的心脏,所以,这一块骨头多少显得有些薄而且脆。玄鸟没又耗费多大力气,便穿透了这块骨头,随后,玄鸟便那一头扎进了工农的心脏。
玄鸟进入公共的心脏之后,时间就这么一分一秒的流逝着。尽管,刚才还卖力的扭动着自己的身躯与五色鸟大战的共工,此刻已经完全没有的动静。但是,成功完成刺杀的玄鸟,此刻依然没有从共工的心脏中出来。
就在十杰快要等不及,想要寻着玄鸟的轨迹进入共工的身体内部寻找玄鸟的时候。伴随着一阵皮肤裂开的声音,玄鸟居然从共工身体的另一边穿了出去。原来,玄鸟并非是失踪,只不过是换了一个方向才钻出公共的身体。
值得一体的是,本来应该在玄鸟驾驶舱中的重,此刻正盘膝坐在玄鸟的背上。此刻的重,浑身金光大盛,就好像他继承天后传承那一日,建木上的金黄色果实一般,金光耀眼夺目,晃得周围的十杰几乎都睁不开眼睛。
血漂橹
重出现在玄鸟的背上,自然是有原因的,总不会是重为了耍帅,便故意坐上这个位置。真实的情况是,因为重修行出的神力数量实在有限,玄鸟在撞入共工的心脏之后,便力竭了。
幸运的是,共工肉身的能量来源,心脏受到重创,便可以宣告共工肉身的死亡。遗憾的是,没有了神力的庇护,玄鸟想要从公共的心脏中出来,便显得有些困难。
好在,玄鸟上还有重存在。重第一时间从玄鸟的驾驶舱中出来,来到了公共的心脏中。重感受了一下公共心脏之中浓郁的水神之力,二话不说,直接就坐在了玄鸟的背上修炼了起来。
当重将公共心脏之中的神力消化的差不多的时候,重再次向玄鸟中注入了一部分神力,玄鸟便一往无前的刺穿共工失去神力的血肉,从共工身体的另一边出来了。
不过,玄鸟确实是出来了,但是,重并没有回到玄鸟的驾驶舱之中。一直坐在玄鸟的背上的重,此刻手中多了一个金光四射的种子模样的东西。重轻轻的抛了抛手中的种子,对着等待消息的十杰说道:“可有人愿意吸收共工的神格?”
看到重轻描淡写的样子,十杰终于放下了心来,只不过,此刻并不是讨论共工神格的归属问题的时候。尽管十杰在与共工的战斗中,已经累得筋疲力尽了。但是,九黎部的族人还在与北冥的生物,进行着殊死的战斗。十杰无论如何也说服不了自己放松神经,不去解救九黎部族人。
十杰驾驶着五色鸟,合力将共工的尸体运送到了少咸山的战场上面。尽管现在的少咸山,已经面目全非。与其说是一座山,还不如说是玉石堆砌起来的石堆。但是,无论是探索者小队的勇士,还是九黎部幸存的族人,全部都在那里与嗜血的异族,进行着战斗。
战斗自然是惨烈的,但是让十杰感到欣慰的是,由于探索者小队的加入,九黎部的族人已经逐步稳定了战局。在蚩尤与后羿的联手之下,相繇终于被完全牵制住了。而且,因为蚩尤的到来,重新获得了数量不少的栾鱼丹的九黎部族人,终于不用再依靠生吞北冥生物来维持生命,保存战斗力了。
在栾鱼丹的作用下,九黎部的幸存者们,逐渐恢复了一丝意识,不再如行尸走肉一般机械的与北冥生物对抗。同样,由于补充了栾鱼丹,再也没有任何一个九黎部的幸存者,因为伤势过重而离开同伴。只要给九黎部一定的时间,或许探索者小队真的能将九黎部的幸存者,安全的带出北冥生物的包围圈。
只不过,就不知道已经连续奋战了七昼夜以上的九黎部族人,是否还能继续坚持着,撑到完全安全的那一刻。而且,飞在空中的十杰,显然也已经等不及探索者小队依靠自己的力量将自己的族人解救出来了。十杰恶趣味的将公共的尸体投向了北冥生物最为密集的地方。让共工这具失去了生命的尸体,变成了蛇形的大规模杀伤性武器,压死了好大一片的北冥生物。
而北冥生物被这么一砸,一方面因为自己的领袖共工已经阵亡;另一方面因为世界驾驶着五色鸟,进行了一轮屠杀一样的攻击;当然,最重要的还是,此刻围攻九黎部的北冥生物,多数都是少咸山周围与九黎部有仇的生物,并不完全都是共工的直系属下。
以上三点原因中的前面两点,完美的瓦解了共工带来的手下的士气。而三点原因中的最后一点,使得现在这群看起来数量巨大的北冥生物,根本就无法发挥出应有的战斗力。那些趁着共工进攻九黎部而特地来趁火打劫的北冥生物,显然只能打顺风仗,而无法打逆风仗。在看到公共的尸体,以及感受到了共工手下的失落之后,这批数量最多的,自发来参战的北冥生物,如同它们出现时那样,又如潮水般散了开去。
而剩下的,共工直属的手下,也因为公共的死亡失去了继续作战的**。如果不是此刻相繇仍在战斗,或许这些生物也早就做鸟兽散了。十杰自然是看出了眼前的北冥生物已经无心恋战,但是敌人的无心恋战,并不是我们放过它们的理由。十杰中其他人还好一点,一直处在暴怒状态中的公孙,理智早就已经离家出走。尽管公孙看出了眼前的北冥生物已经打算撤退,但是公孙仍旧在尽全力凝聚土石,从高空中砸向这些北冥生物。
而且,公孙越是瞄准这些北冥生物,便越是会注意到战场的样子。同样,公孙越是注意战场的样子,也便越是想要处决这些北冥的生物。因为,公孙眼中的战场,或许确切的说应该是少咸山崩塌之后的废墟。已经失去了少咸山生产的碧绿的玉石的颜色,转而被浓郁的黑红色所覆盖。
这些黑红色,自然不可能是少咸山山体内部的颜色,它们只可能是生物的血液。而从这些黑红色上面散落着的残肢断臂来看,这些血液的来源,显然不可能仅仅是出自北冥生物。或许,因为北冥生物的数量众多,这些血液多数来自北冥生物。但是从残肢断臂旁边的内脏中判断,依照北冥的社会形态,九黎部的族人的血液,绝对也可以说的上是遍布了整个战场的每一个角落。
作为一个阅历十分丰富的天才少年,公孙自然是明白战争中必须会有人流血,有人死去的。自幼便与野兽搏斗的公孙,甚至已经见惯了人类被野兽吞食的画面。但是,此刻少咸山战场上这惨烈的一幕,还是让公孙无法镇定。持续了七昼夜以上的战斗,遗留在战场上面的血,仍旧能浮起内脏与箭矢,这场战斗的惨烈,就连公孙也觉得心惊。
而最让公孙无法接受的,或许是,这场让他心惊的惨烈战斗,参战的双方中,有一方是他的族人。
抚军心
这一次与北冥生物的战斗,最终以人族的获胜终结。尽管九黎部辛辛苦苦在少咸山营造的据点,此刻已经随着少咸山一起化作了尘埃。但是,十杰借助重的力量,也成功的将共工斩杀,取得了共工的传承神格。这样看来,公孙也算是亲手为死去的九黎部族人报了仇。
或许,唯一遗憾的事情,仅仅是没能将共工手下的两员大将,相繇与浮游一并在这里解决。那两个狡猾的生物,在感应到共工身陨之后,果断的直接利用自己的天赋逃掉了。尽管,十杰是知道共工手下这两个难缠的家伙的存在的,但是,因为十杰之前一直在集中全部精神与共工战斗,也就没有过多的注意地面站场。尽管十杰凭借视角方面的优势,看到了蚩尤与后羿联手合战相繇。但是因为浮游的天赋问题,浮游在不攻击的时候,基本上没有人能发现他。十杰也是在最后打扫战场的时候,才知道浮游也参加了对少咸山的袭击。公孙由此推断,共工根本就是刚刚离开建木,便全速赶来少咸山袭击九黎部的据点。共工的目的,很显然就是要毁灭公孙等人心里最重要的东西,以报公孙一方抢夺天后传承的仇怨。
共工的算盘打得确实精明,毁灭了少咸山据点,也确实让公孙出离愤怒。但是,共工在一开始或许没有想到,自己也会因为这次行动,在少咸山这个地方身陨。公孙与共工之间,这一次说不上谁占了便宜。不过,公孙与共工派系之间的仇怨,这一次算是彻底结下了。虽然公孙在现场就已经杀了共工为自己的族人报仇,但是,只要共工的手下还活着,是绝对不会放过杀死自己主子的人的。
因为杀死了共工,多少有些放下仇恨的公孙,虽然并没有真的冷静下来,但是也恢复了部分的理智。当然,公孙此刻并不需要,或者说是不希望自己冷静下来。因为,在公孙心里,居然多少有些享受这种“大脑充血”,脑筋飞速转动的感觉。在这种状态下的公孙,与普通状态下的公孙,在想问题的时候,有着截然不同的方式与角度。
就比如,公孙此刻知晓了相繇与浮游的逃跑。若是以前的公孙,或许第一时间想到的便是如何保护自己的族人,想办法不再受到相繇与浮游的侵扰。而此刻的公孙,由于进入了一种微妙的状态,想到的居然是应该趁着这次机会,将相繇与浮游斩草除根,永远的断绝后患。虽然,无论公孙如何设想,最终都是不想再让族人受到相繇与浮游的威胁。但是,很显然,公孙此刻思考问题的角度,就更多的偏向暴戾与杀戮。
或许,公孙此刻的状态,已经足够冷静了。若不是公孙这种一贯为人谦和的性子,换了别人恐怕根本就无法从暴怒的状态中走出来。而且,公孙无论是面对蚩尤领衔的探索者小队的勇士,还是面对与后羿一起浴血奋战到现在的九黎部族人,都必须拿出一个让这些人满意的态度。想来,若不是公孙带领着十杰,成功将共工斩杀,恐怕此刻身处少咸山废墟的九黎部族人,已经开始哗变了。
而公孙选择复仇到底的这个路线,恐怕是目前最能符合九黎部族人的内心需求的。而且,以蚩尤为首的老牌九黎部勇士,虽然刚刚自建木长途跋涉赶回少咸山,便风尘仆仆地投入到了与北冥生物的战斗之中。但是,此刻,这些仍旧保持着探索者小队的编制的勇士们,没有任何一个人松开了手中的兵器。或许,如果刚刚公孙作出的决定,不是对相繇与浮游追杀到底的话,很有可能这些人便会二话不说的用自己的方式继续这场复仇。
很明显的,公孙多少已经看出了这种苗头。而公孙做出的决定,不仅仅与自己现在愤怒的状态有关。其实,公孙也是在安抚这些无法放松下来的九黎部勇士。这些勇士,可以说得上是九黎部如今最为重要的财富。或许,这一次战斗之中,九黎部最为幸运的便是将这些勇士保存了下来。无论是他们对于北冥地理的熟悉,还是他们与北冥生物的战斗经验,都将是九黎部今后最为宝贵的财富。而现在,这些财富,居然自发的想去冒险。公孙绝不可能在看到这一幕之后,还能丝毫不紧张这些勇士。
公孙能做的自然就是暂时安抚这些勇士,好让他们冷静下来,先对刚刚被解救出来的九黎部战士,进行简单的安抚与治疗。当然,在栾鱼丹神奇的功效之下,九黎部的战士在**上并没有留下什么隐患。只不过,经过了这一次七天七夜不眠不休的战斗的洗礼,这些战士的精神与心理,不知道会不会留下什么阴影。
九黎部族人的情绪,暂时被公孙压制住了之后,十杰中绝大多数人,便都以为平日里那个睿智的公孙又回到了大家身边。所以,十杰全部都投入到了照顾九黎部的幸存者的工作之中去了。
在这段期间,公孙又提出要求,让十杰驾驶五色鸟,帮助九黎部的幸存者联系人族先遣军的大本营,以便这些族人能够的到最佳的照顾,以及最为妥善的安置。人族先遣军的最高统帅,就是公孙的爷爷。羲爷爷当然很是重视九黎部的事情。虽然,依照羲爷爷一贯的行事风格,羲爷爷也并没有太过优待九黎部的族人。不过,能够第一时间派来大风,将幸存的九黎部族人都接走,并且在确认了这些人没有大碍之后,便再次派大风将他们送回九黎部,显然已经算得上是优待有加了。
不过,那些都是后话。公孙这么做的真正目的,却并非是要安排自己跌族人。当然,九黎部在少咸山的据点除了这么大的事情,公孙自然是有责任通报人族先遣军大本营,然后将幸存者进行妥善的安排的。但是,公孙这么做最重要的目的,并不是这个,而是将自己的同窗支走。公孙特意要求自己在闻人会的同窗,能够随同先遣军的大风一同将自己的族人送回九黎部。而十杰们在反复确认了公孙的精神状态之后,也便答应了公孙的要求。只有女累一个人以缺少了公孙不能驾驶金凰为理由,留在了北冥陪伴公孙。
造水神
成功的将幸存的族人送回九黎部,并借此将自己的在闻人会的同窗支开,公孙终于可以毫无顾忌的带着自己的大伯蚩尤,以及一开始便追随蚩尤来到北冥的呢勇士们,展开对共工一脉的报复行动了。
或许,女累一早就看出了公孙的真实想法,所以女累才想办法留在了公孙的身边。不过,不管怎样,女了累终究还是没有阻止公孙的行动,哪怕仅仅是尝试着劝说公孙一下也没有。很明显,女累这是铁了心的要跟着公孙了。或者说,女累的留下,也有可能是怕公孙因为愤怒伤到自己。你看,女累在闻人会主修的,不恰恰正是医术么?
而大脑正处在高速运转状态下的公孙,或许也正是看穿了女累不会阻止自己,才没有反对女累的留下。只是,或许连公孙自己都不知道,女了为什么会选择支持公孙去做一件看起来十分危险的事情。当然,我们也有理由相信,就连女累自己,可能都不是特别清楚自己的想法。女累的内心中,或许一直都在纠结,自己留下照顾公孙,究竟是出于一个医者的本能,还是自内心中,已经将公孙的安危,凌驾到了其它所有事情之上。
此际,公孙与女类的关系,就是这么难以名状,又微妙神奇。而公孙与女累也正是带着这种说不清楚的感觉,即将踏上报复共工一脉的路途。其实,要想找到共工的手下并不难,只要从少咸山的废墟一路向北行进就可以了。少咸山北面绝大部分的领地,都属于共工的属下所有。当然,共工在北冥的领地也并非是无限大的,一旦过了共工长期居住的大泽,再之后就不属于共工的管辖了。
而且,就算依照方向寻找共工的属下有困难,重那里还拥有着共工的神格,只要有人继承了个共工的神格,便有可能获得共工完整的记忆与修炼法门。到时候凭借共工自己的记忆去找寻共工的手下,简直不要太过容易。只是,公孙虽然极端渴望拥有横扫共工残部的力量,却并不想随便就找人继承共工的神格。
且不说就算没有共工的记忆,凭借天后遗留下来的记忆,重也能做到对北冥的地理了如指掌的地步。单说,重通过检索天后的记忆,发现继承共工神格的生物,很有可能在性格上也受到共工的影响。单凭这一点,公孙也不会让自己的族人去冒险。毕竟,眼前的这七八十个勇士,已经算得上是九黎部在北冥最后的有生力量了。
关于如何处理共工的神格,公孙经过很长时间的思考,终于找到了一个折中的办法。那就是,由继承了天后传承的重,再次继承共工的神格。当然,这并不是公孙偏向重,什么好事都让重去干。公孙这么做,也是通过他那高速旋转的大脑考虑过之后,才得出的计划。
公孙这么做的目的,首先是相信重的人品,认为重不会轻易被共工的恶念所侵染。其次,正是因为重继承了水神天后的传承,灵魂中有天后留下的传承种子。公孙觉得,一旦重继承共工的神格之后,灵魂不幸被共工的恶念感染,天后留下的传承种子,一定会帮助重压制这种恶念。在公孙的设想之中,就算失去了神力的传承种子不能完全压制住共工神格中的恶念,至少,天后的传承种子,也会在潜移默化之中,对重的思想有一个善意的引导。
当然,公孙这么做,最最重要的一点,还是因为公孙想要做一个实验。因为,公孙是亲历过重接受天后传承的那一幕的,所以,公孙知道重现在修行神力的阻碍究竟在什么地方。重之所以在向玄鸟中注入神力的时候,都需要注入一次之后休息半天。正是因为,重继承的水神传承,只有传承种子,却没有水神的神格。
公孙当日在建木的时候,清清楚楚的听到天后与共工之间的对话,提及每一次水神陨落,都是由水神的恶念,也就是共工来继承水神之位。此刻,大脑供血比平时旺盛的公孙,一瞬间就抓住了这里面的关键。公孙觉得,重需要凭借自己的力量,一步步修行成水神的关键,恰恰就是因为重继承的传承中,缺少神格。
虽然,公孙并不知道,每一代的水神是不是都在分离己身恶念的时候,有意的将神格封存在恶念分身之中。但是,摆在公孙眼前的事实就是,十杰联手杀死共工之后,重凭借着天后的记忆,在共工的心脏之内,提取了共工的神格。
公孙曾经特意为了这件事情,让重仔细检索天后的记忆。遗憾的是,天后是第一代将水深的传承,传承给恶念分身以外的人的水神。所以,在天后的记忆中,并没有关于重如果吸收了恶念分身的神格,会有怎样的变化的经验。而关于水深的神格,天后的记忆中也并没有过多的探究。因为,每一代继承水神传承的共工,全部都是神格完整的水神恶念分身。所以,根本你就没有任何一代水神的继任者,关心过水神神格的问题。
公孙这一回,也是狠了。既然没有关于普通人族继承神格的经验,公孙便只能与重硬着头皮上了。公孙特意将重找来,在重继承共工神格之前,对重说道:“兄弟,你怕不怕?”
重轻松地咧嘴一笑,对公孙说道:“怕是当然怕,不过,要是没有你跟蚩尤老大,我又怎么可能有机会继承水神的传承呢?大不了就是一死,只要死不了,这水神的传承,还是兄弟我的。”
见到重如此洒脱,公孙也便放下了心来。公孙挤出了这几日以来他脸上的第一个笑容,然后说道:“叫你冒险,实在是逼不得已……”
怎料,公孙还没说完,重便打断了公孙的话头。只听重说道:“说的哪里话!既然都是九黎部的族人,不管以前出身哪一族,都必须有为了九黎部献身的觉悟。现在是需要我出力的时候,更何况,这件事情未必就是一件坏事。”
公孙的担心,其实重都是知道的。毕竟重继承了天后的全部阅历与记忆,就算重以前是个憨厚的人,此刻,继承了天后的传承,重也便成为了一个憨厚的聪明人。而重这个,聪明得在心里理解公孙一切需求与苦衷的人,憨厚得什么怨言也没有的,就开始了融合共工神格的过程。只是,此刻无论是公孙还是重,都不知道重的这个行为,最终,是会将重直接塑造成水神,还是会将重永久的打落凡尘。
伪神现
重吸收共工的神格的过程,还是比较顺利的。毕竟,重已经有过一次继承天后传承种子的经验,在耐受灵魂方面的不适感这一点上,也算得上是驾轻就熟了。不过,共工的神格,在稳定程度上明显不如天后遗留的传承种子。如果说,天后遗留的传承种子,是一种中正平和的典范的话。那么,共工的神格,就是另一个极端的暴戾代表。
重在用灵魂融合公共的神格的时候,所遭到的冲击,比之之前接收天后的传承种子,要高出了好几个量级。而且,与接收天后的传承种子时感受到的胀痛感不同,重在融合共工的神格时,整个灵魂都充斥着针刺与撕裂的痛感。似乎,重此刻融合的根本就不是一个神格,而是无数根直刺灵魂的利剑一般。
尽管如此,重依然没有丝毫放弃的想法,死命得咬牙坚持着想要完成融合共工神格的过程。重这么做,不仅仅是因为急着提高自身修为。更为重要的是,重是想早日将自己的修为,应用到为九黎部的族人报仇的过程中去。如今,恰好就有个复仇的机会摆在重眼前,重可不是什么信奉“十年之后”的君子,重是一定要抓住这个机会的。而一切能让重变得更加强大方法,全部都是重必须要尝试的。在重的心里,此刻比灵魂中的刺痛更加让他无法接受的,恐怕就是复仇的机会来的太快,让他有一种无法释怀的紧迫感。
而成功,永远都是用来奖励付出努力与忍耐,经历苦难与痛苦的人的。特别是像重这种,经历了连续不断的超越他忍耐极限的痛苦的人,更加应该获得成功的奖赏。如果,成功是一种“论功行赏”,付出与回报成正比的“奖励体系”。那么,经历了来自灵魂深处的刺痛与撕裂痛的重,无疑就应该领取一笔可观的奖赏。
实际情况也正是如此,重的灵魂,在因为疼痛差点崩溃的时候,终于逐渐归于平静。当然,重虽然有足够的意志力,来忍耐这种能够让人灵魂消散的疼痛,但是,真正制住共工的神格让它不再破坏重的灵魂的,却并非是重的灵魂本身。重能压制住共工的神格,让其在重的灵魂真正崩溃之前收敛锋芒,完全得益于天后的传承种子。
诚如公孙一开始设想的那样,在重融合共工的神格的过程中,天后留下的传承种子,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首先一点,重正是因为继承了天后的传承,才能在身体中成功凝聚出神力。拥有神力的重,才真正拥有了继承共工的神格的机会。但是,仅仅拥有神力,凭借重自身对于神力的掌控与应用,还是无法真正压制住共工的神格的。这个时候,仍旧是天后的传承种子跳了出来,引导着重身体内为数不多的神力,将共工的神格团团包裹住。随后,在传承种子的引导下,工农的神格一点一点的融入了重的灵魂之中,变成了重灵魂的一部分。
自此,重总算是拥有了一个完整的神格。如果不考虑重此刻仍旧显得很是稀薄的神力的话,重终于能算的上是一个拥有传承与神格的“完整”水神了。只不过,重现在的这种情况,是否真的能算作是继承了水神完整的传承,暂时还没有人能说的清楚。不过,成功的融合了共工的神格之后,重明显感觉自己凝聚神力的速度变得更快了。而且,重对于传承种子里记载的一些历代水神总结与创造的技能,也有了全新的认识。似乎,只要给重足够的时间积累神力,重就能轻松地驾驭这些技能一样。
兴奋得重,在第一时间便向公孙介绍了自己的变化。得知重的变化之后,公孙也显得十分高兴。当即决定带领九黎部的勇士们向北面进军。这一次,公孙在心里暗自下定决心,一定要让共工一脉的生物,尝试一下家园被毁的滋味,让这些嗜血成性的生物,真正的做到血债血偿。
离少咸山最近的共工派系生物领地,正是在两次围攻少咸山据点的战斗中,都表现得十分抢眼的诸犍的领地。无论是从地理位置,还是从仇恨程度来看,九黎部的勇士第一个来到诸犍的领地,都是顺理成章的事情。而失去了多种生物配合的集团作战优势的诸犍,在面临早已经成为野战行家的九黎部战士的时候,就显得不如之前那么嚣张了。
多数诸犍在面对九黎部的战士的时候,甚至来不及投掷箭矢,就已经被九黎部的战士卸掉了双臂。尽管,诸犍的**力量也是极为可观的,可是,失去了用来战斗的双臂,空有一身力气,又如何施展呢?就更不要说,早就想要找北冥生物复仇的九黎部勇士们,早就被仇恨刺激的失去了理智。作为首当其冲接受九黎部勇士怒火的北冥生物,诸犍显然承接了过量的伤害。
愤怒的九黎部勇士,几乎就是临时搭建了一个屠宰生产线。冲在前边的人,在接触诸犍的时候,便将所能碰到的所有诸犍的双臂都在第一时间卸下。而随后而来的九黎部勇士,则是在冲锋的过程中,将被前排九黎部勇士弄残的诸犍,补刀杀死。至于冲在最后的九黎部勇士,则只能对着诸犍的尸体多砍几刀泄愤了。
尽管九黎部的勇士,在数量上并不占据优势。但是,被怒气激发了热血的九黎部战士,还是从不同的方向将诸犍的阵容凿出了好几个对穿。面对如此勇猛的九黎部勇士,连身为北冥生物的诸犍,都好像害怕了一样,举族跪在地上,似乎在乞求着什么?
看到诸犍的样子,带领九黎部勇士冲锋的蚩尤,撇了撇嘴说道:“这个时候求饶有什么意思?倒不如拼死一战来的痛快……”
虽然蚩尤还打算再说点什么,但是,忽然间诸犍的领地正中间的地面塌陷了一个大坑。伴随着土石的不断陷落,忽然有一个声音说道:“吾之子民,尔等的心意吾已知晓。尔等莫要惊慌,一切有吾。吾名‘神诸犍’,危难之中唱诵吾名,吾必来相救。”
打群架
看到自称“神诸犍”的那个生物装逼的出场,蚩尤毫不犹豫的呸了一声,然后说道:“真会装,就是不知道本事怎么样!”
听到蚩尤的话以后,公孙特意走到蚩尤身边,一面打量着眼前的生物,一面说道:“大伯说笑了,叫得欢的狗,又怎么会咬人呢?”
蚩尤听了公孙的话之后,好像刚刚才反应过来什么一样,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说道:“还是你们年轻人机灵,大伯这是老糊涂了。”
而另一边,特意以一副装逼的姿态出现在九黎部勇士面前的神诸犍,本来是很得意自己设计的登场姿态的。不过,以公孙与蚩尤为代表的九黎部勇士,看起来压根就没有把这个所谓的神诸犍放在眼里。想想也是,本身在九黎部勇士之中,就有一个继承了天后传承的继任水神在,又怎么会把共工手下的这种“自封”的伪神放在眼里呢?哪怕,眼前生物的修为,真的勉强达到了神境。九黎部的勇士,也会觉得拥有共工神格,以及天后完整传承的重,在战斗力上面要更胜对方一筹。就更不要说,九黎部勇士这一边,还有真正敢抄家伙与共工直接过招的公孙与蚩尤在。九黎部的勇士,对于眼前的生物,这种装逼的登场方式,不仅不感冒,甚至还觉得十分可笑。
而这个自称神诸犍的生物,显然也是看出了九黎部勇士们对他的轻蔑。过惯了养尊处优的日子的神诸犍,除了在共工面前必须表现出足够的恭敬以外,已经很少没有被这么多人同时看不起了。恼羞成怒的神诸犍,猛的迈开了它的两个爪子,向着公孙与蚩尤所在的位置冲了过去。
是的,你没有看错,就是两个爪子。自称神诸犍的生物,在外貌上保留了普通诸犍的基本体征,一样是上半身为人,下半身为兽。而自称神诸犍的这个生物,与一般诸犍不同的地方是,他的下半身虽然是野兽的形态,但是却只有两条腿。而且,自称神诸犍的这个生物,头上不仅仅有一对牛耳,而是完完整整的生了一个牛头。或许,用现在的“科学命名法”来为这个自称神诸犍的生物取名字的话,应该将它命名为“牛首豹身人臂兽”。而这个“牛首豹身人臂兽”,却偏偏完整的保留了诸犍独眼的特点,在额头正中的位置上生了孤单的一只眼睛。如果说,普通诸犍的人头上生有一只独目的样子,还勉强能叫人接受。那么,这个所谓的神诸犍,牛头上生有一只独目的样子,就别提多难看了。
值得一提的是,这个生物既然自称神诸犍,名字里面占了个神字,其身手还是很可观的,没有耗费多少时间,便来到了公孙与蚩尤的面前。只听神诸犍对着九黎部的勇士说道:“趁着你们还能说话,尽情的说吧,要是现在不多说两句,一会是要后悔的。”
怎知,神诸犍刚刚说完这句话,九黎部勇士的阵营中,就传来了一声嗤笑。发出笑声的不是别人,正是平日里在九黎部就十分“爱插嘴”的那个“大贤者”博。而这一声笑声,也是九黎部据点被摧毁之后,博所发出的第一声笑声。或许,凌随着九黎部据点一起消失的这件事情,对于博的打击还是很沉重的吧。毕竟,凌在失踪之前,刚刚与博结婚不久。或许,神诸犍能让正处于悲伤状态的博笑出声来,也算是废物利用了。
当然,以神诸犍这种装逼的性子,自然是不会认为自己是个废物的。听到了笑声的神诸犍,终于按耐不住内心的羞愤,对着笑声的来源说道:“什么东西在那里出声,给吾出来!”
听到了神诸犍的话,博又再次笑出来声,似乎神诸犍的样子,对于博来说,根本就是个非常好笑的笑话一般。笑的差一点就差了气的博,勉强收起了笑声,然后喘着气说道:“哪有,自己,叫自己,神什么的。你也不怕,风大,闪了你!告诉你,一句话,莫装逼,当心,遭雷劈。哈哈哈哈……”
很显然,博与一般的九黎部勇士一样,根本就没有将自称神诸犍的生物放在眼里。尽管博已经看出了,眼前的这个如同“牛头豹身人臂兽”的生物,可能就是诸犍族群的首领。但是,即便如此,也并不妨碍博不给这个生物面子。
神诸犍眼见着博根本就没有现身与自己一见的**,再加上听到博这么漫不经心的口气,神诸犍终于找到了宣泄自身羞恼情绪的宣泄口。只听神诸犍大声说道:“卑微的小东西,你可敢出来与我一战?”
神诸犍这是要直接约战博。或许神诸犍已经看出来,眼前的一群人中,隐隐以蚩尤与公孙为首领。而神诸犍特意约战博,应该就是要掂量一下,九黎部勇士的平均战斗力。
可是,博是什么样的人?公孙自从认识了博,基本上就没看到过博与人动手。博自然不可能为了一个所谓的神诸犍,便违背自己的意愿,破例出手。只听博对神诸犍说道:“东西?东西在叫谁?”
博这句问话的猫腻,想来大家再熟悉不过了,能在名字里面冠以神字的神诸犍,自然也是能看得出来的。不过,看得出来的是一回事,能否制止住自己不犯错,就是另一回事了。神诸犍明显就是看破了博给他挖的坑,所以并没有纠结这个问题,只是想再开口教训一下博。只听神诸犍说道:“汝...”。
不过,神诸犍刚刚说出来一个字,便忽然发觉,这么开头讲话好像不对,便又改口道:“吾...”。
可惜,“机灵”的神诸犍,再一次在刚刚开口后,便发觉了自己这一次开口的方式,似乎也不对。连续掉进坑里两次的神诸犍,终于识相的闭上了嘴。
神诸犍觉得,自己或许就是因为太过气氛,所以脑筋有些不太灵活,所幸也就不再与博纠缠,究竟谁是东西的这个问题。神诸犍为了挽回面子,再一次向博发起了挑战。只听神诸犍说道:“少说废话,汝可敢与吾单独一战?”
哪成想,受到了神诸犍点名挑战的博,又再一次笑出了声音,仿佛神诸犍又讲了一个可笑的笑话一般。只听博一边笑一边对神诸犍说道:“你是不是傻?我们今天来,可能是来跟你单挑的么?兄弟们,上,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