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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微莲不似荷     五行书txt下载     五行书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神即丘

    在奇肱国人的传说中,都广之野中有九个被命名为“什么之丘”的山峰。而这些山峰中有一座叫做“神即之丘”的山峰,恰好位于都广之野的正中间。传说中,这座神即之丘上面,有一株巨大无朋的巨树。在奇肱国人的描述之中,这座大树周围,有着吃不完的作物,猎不完的野兽。鸟儿在树上欢快的歌唱,花儿在树下愉悦的绽放。唯一美中不足的,或许就是这棵大树的样子十分的丑陋。

    在奇肱国的传说中,位于神即之丘顶端的这株巨树,虽然高可参天,但是并没有什么枝杈。据自称曾经乘坐飞车靠近过巨树的奇肱国人说,这株巨树上面至多只有八到九个枝桠,而且全部都遥遥的指向着都广之野上另外八座山峰。但是,即便是风向与风速都最适合的时候,也没有任何一个奇肱国人能成功的乘风飞到这株巨木的顶端去一探究竟。所以,奇肱国人想要让公孙将五色鸟借给他们使用,目的就是为了看看这株巨树有多高。

    公孙自然不可能答应将自己的座驾借给别人,哪怕是同样研究机关术有所成就的奇肱国人也不行。不过,公孙仍旧表示,可以在奇肱国停留几天,一方面你是为了等待烈山赶来汇合,另一方面也可以教导奇肱国人如何制作拥有动力系统的飞车。公孙笑着对奇肱国人说道:“我与是好朋友,自然要帮助奇肱国人。等到你们有了拥有动力系统的飞车,你们随便一个人都可以轻松地飞上云端,再也不用担心突然间风力不足而坠落下来了。”

    不得不说,公孙是一个做思想工作的高手。又或许,公孙在闻人会那些只能与蜃龙交流的日子里,被蜃龙潜移默化的培养成了一个善于“忽悠”别人的人。总之,公孙成功的安抚了奇肱国人的情绪,让他们同意了先努力学习机关术,然后再去神即之丘探险的提议。想来,奇肱国人虽然十分想知道粮食是什么,但是这么多代人都过去了,也就没有太过迫切的**了。尽管奇肱国仍旧有关于五谷的传说,不过,眼前这些已经吃惯了飞禽的奇肱国人,恐怕也是不急于立即去品尝粮食的味道的。

    或许,公孙这样考虑奇肱国人,显得有些狭隘。不过,公孙此刻也确实无法安心将五色鸟借出。毕竟,就算奇肱国人看起来再善良好客。事情牵扯到奇肱国举族上下都痴迷疯狂的机关术上,公孙也不得不小心对待。经过这么多是日以来的历练,公孙十分清楚,拥有五色鸟的十杰与没有五色鸟的十杰,所能发挥出来的战斗力,相差得可不仅仅是一个量级。

    好在,公孙也并没有拖延太多时日。刚刚到公孙来到奇肱国的第三天,烈山便乘坐着火凤来到了奇肱国。烈山作为公孙的亲兄弟,自然是了解公孙的行事风格的。别看烈山平时显得性格有些执拗,还特别爱认死理。但是,烈山在刚刚到达奇肱国的停车场的时候,便看出了公孙的用意。烈山知会了常先,毫不犹豫的便将火凤停在了伙伴们特意预留出来的那个角落,组成了五行战阵的最后一部分。这样一来,只要十杰能够全部都登上五色鸟,五色鸟就可以在一瞬间按照组成好的阵型升空,并发挥出结成战阵后的实力。

    同时,由于公孙的宣讲工作,此刻五色鸟在奇肱国可以说的上是家喻户晓了。而火凤的样子也早就在奇肱国上下做到了妇孺皆知的地步。是以,烈山与常先的到来,并没有引起奇肱国人像当日追公孙那样的追捧。不过,尽管如此,当烈山表明自己是来寻找公孙的时候,还是有为数不少的热心人,一直将烈山与常先送到了公孙的居所才陆续离开。

    公孙等候烈山这么久,自然是关心探索者小队的动向,以及究竟如何才能回到少咸山。因为,公孙在等待烈山的这几天里,已经向奇肱国人询问过关于去往少咸山的路径的事情。可惜,长期生活在都广之野的奇肱国人,虽然拥有飞车,却也很少离开都广之野的范围活动,就更加不知道少咸山究竟是一座什么样的山了。

    遗憾的是,从蚩尤那里赶来的烈山,也没有带来什么值得振奋的消息。蚩尤那边也没有找到回去的路径,并且,因为公孙来到奇肱国做客,蚩尤已经将探索者小队,全数带到了陶唐之丘的山下。唯一值得高兴地事情,或许就是,蚩尤因为观察到了陶唐之丘上半部分的狂风,果断的选择了在山脚安营扎寨,没有上山。

    并且,蚩尤让烈山告诉公孙放心,都广之野周围有着许许多多的小型野兽。而且,蚩尤已经尝试着猎捕一些野兽,然后加工成了烤肉。蚩尤觉得,这些野味的味道要比少咸山附近的野兽好的多。蚩尤甚至觉得,都广之野附近要么就是没有人居住,要么就是没有肉食性的猛兽存在。不然,都广之野的小型野兽的数量不会如此之多,更加不会如此容易被捕猎。

    公孙心里清楚,蚩尤猜测的虽然不全对,但是也离全中不太远了。这附近并非没有人生活,只不过是奇肱国的人,只能乘坐飞车出行,并不存在捕猎小型野兽的条件。如果奇肱国人吃腻了飞禽,想要改换一下口味。想来拖着无动力的飞车重新爬回陶唐之丘的顶部,也是个极为耗费力气的活动。

    不过,不管怎么说,既然汇合了探索者小队,公孙在奇肱国呆的时间也算是够长了。左右这一次出来,就是为了查探北冥的地形,肃清少咸山周围的威胁,不如就这般一边探索一边找寻回去少咸山的路径就好了。不过,临走之前,公孙仍旧想要为奇肱国的人做一些事情。思来想去都没有什么简便办法的公孙,机灵的将自己一方要做的事情,与要为奇肱国做的事情联系在了一起。公孙决定“代替”奇肱国人去神即之丘查看一二。

欘与枸

    虽说,十杰驾驶五色鸟可以轻易达到奇肱国人所不能达到的飞行高度。但是,在众多驾驶着飞车来为十杰送行的奇肱国人殷切的目光注视之下,五色鸟还是没能飞到巨树的树冠之上。

    不过,诚如之前自称驾驶飞车顺风高飞至建木顶端的那名奇肱国人所说,这巨树上面,确实是有八根指向神即之丘以外的其余八座山峰的枝桠。而且,借助五色鸟的优势,公孙还发现,这八根指向四面八方的枝桠,并非是直直的指向其余八座山峰的。这八根枝桠本身其实就是蜿蜒曲折的,呈现一种如小径似山溪的样子。如果,这就是巨树的枝桠的样子的话,在顺着巨树树干的方向,还有第九条蜿蜒曲折的枝桠存在。

    公孙不可谓看的不仔细,但是,就连驾驶五色鸟的十杰,也只能勉强操纵五色鸟飞到巨树的第四条枝桠上下,便不能继续向上飞行了。虽说公孙凭借优秀的目力,看到了在此之后仍旧有四到五条枝桠,但是,包括公孙在内的所有人,全部都没能最终看清,第九条枝桠之后是否还存在着枝桠。又或者,如果这诸巨树只有九条枝桠的话,第九条枝桠应该通向何方。

    驾驶着五色鸟返回的十杰,让公孙为代表,向奇肱国人叙述了一下己方的发现。虽然,奇肱国人在听闻了公,就连孙都没能成功飞到比巨树还要高的高度,显得有些遗憾。但是,奇肱国上下,还是一致表示,十分感谢公孙能替他们来一探究竟。

    或许,奇肱国人是真心感谢公孙。又或许,奇肱国人只是礼貌性的客气。但是,本来已经觉得这件事情就这么过去了的公孙,在看到奇肱国人不住的感谢自己的时候,便又萌生了新的想法。公孙就是这样的人,平日里考虑事情周详的公孙,有时会给人一种无论做什么事情都是思前想后,选择了最优选择之后才做出决定的感觉。但是,公孙目前毕竟还是凡人,还不能做到心如止水古井无波。能改变公孙的行事准则,或者说能让公孙不再冷静的事情虽然不多,但是,偏偏被人不停的感谢恰好是其中的一种。

    如果没有奇肱国人不停的感谢公孙,公孙或许早就已经沿着来时的方向,开始带领探索者小队寻找回去的路径了。如果都广之野的野味真的如蚩尤所说的那般,有一股都广之野特有的味道的话,公孙或者会再考虑在都广之野多呆上几天,顺便探索一下都广之野。可是,现在几乎整个奇肱国都站在公孙面前,集体感谢公孙。公孙就觉得,是不是自己一方对于奇肱国人做的太少了。有了这种想法的公孙,自然而然的就开始相像,自己是不是可以将事情做得更好。

    其实,公孙已经做的足够好了。在奇肱国人的技术无法达到探索巨树的目的的情况下,不仅仅是出动五色鸟这样的飞行器,甚至还拉着自己的兄弟一起赶来冒险。如果不是这株巨树实在是太高了,或许公孙这会已经成功的完成了任务。

    彼时,是没有道德绑架的这个说法的。单纯的公孙被奇肱国人不住嘴的感谢,弄得越来越不好意思。反复思索的公孙,终于想到了另一个只有利用五色鸟才能达到的做法,就是降落在神即之丘上面,尝试就地探索巨树的秘密。

    这种做法,其实奇肱国人也是尝试过的。但是一方面因为天气的问题,飞车并不是每一次都能飞到靠近神即之丘的位置。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如果直接弃掉飞车,从陶唐之丘到神即之丘的距离,也是够奇肱国人走上一阵子的。已经习惯了依赖飞车代步的奇肱国人,别看站在飞车山敢主动攻击五色鸟,一旦离开飞车,还能不能发挥出十成战斗力,都不好说。

    而且,都广之野上面的野兽,对于探索者小队这些身经百战的勇士来说,只能算的上是“小兽”。可是,这是因为这些勇士前不久都参与过与长蛇的对抗。再加上一个对抗过相柳的蚩尤,自然不把一般的野兽放在眼里。可是对于只有独臂的奇肱国人来说,都广之野上的野兽,还是有着不俗的危险性的。

    当然,这都是后话,当时是没有条件给公孙多想的。被感谢逼迫的十分窘迫的公孙,当即决定降落到神即之丘上面。或许,公孙是因为急着想要摆脱被奇肱国人的感谢包围的窘境。当然,更有可能是,刚才公孙为了极力冲击飞行高度,没能近距离观察巨树留下了不少遗憾。总之,在穿过了一阵交错的气流之后,五色鸟平稳的降落在了神即之丘上面。值得庆幸的是,因为巨树的高大,巨树的树干也就出奇的粗。虽然十杰并没有刻意控制飞行的方向,但是五色鸟仍旧降落在了巨树的树干旁边。

    终于能近距离观察巨树的公孙,惊喜的发现,这是一株树干为紫红色的巨树。与之前在空中观察时发现的九根枝桠对应,巨树的树干下面,隐隐约约的可以看见九条粗壮的根茎。而从根茎到距离地面最近的枝桠的高度,公孙估计,最起码也得有超过百仞的距离。彼时,一般人族使用的长柄兵器的长度,即可视为一仞的长度。不算蚩尤那种天赋异禀的人使用的兵器,保守估计彼时的百仞之高,或可相当于现在六七十层楼房那么高。

    百仞的高度,对于如今的人来说,确实也算是一段不算低的障碍。但是对于彼时的人,尤其是十杰来说,简直就不算是什么。是以,公孙果断的就下达了“攀登巨树”的命令。或许,公孙自己的心里也是一直憋着一股将巨木一探究竟的劲头吧。

    而此刻摆在十杰面前的困难,并不在干劲与高度上。开始攀爬的十杰,所需要克服的障碍,仅仅是光滑的树干上面,无所依凭借力的问题。假使给十杰方便借力的办法,莫说是百仞高度,就算是万仞之高,要想攀爬自然也是不在话下。

登建木

    苦难是巨大的,但是克服困难的过程是有趣的,而克服困难之后的喜悦,也会是一同克服困难的人,回忆中的一份弥足珍贵的记忆。

    十杰集合在一起,商议着如何攀上巨树。其实,依照冷静下来的公孙的推断,十杰大可不必继续攀登巨树。但是,心高气傲的十杰,包括公孙在内,全部都无法接受无功而返的结果。此刻的十杰,已经不再是考虑着帮助奇肱国做些什么搞好关系了。此刻的十杰,更多的是在向自己证明自己有能力应付北冥的艰难险阻。

    老话说,“一人计短,二人计长”。此刻有十个人同时商议一个问题,按照“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的原则。这里最少有三个“诸葛亮”。所以,十杰并没有讨论多长时间,便拿出了第一个可行性很高的方案。

    首先,十杰拿出了许多绳子,并且将这些绳子全部都挂在了肖朗的腰上。而后,肖朗双拳一碰,一片火光之中,召唤出了自己炼化的赤红色拳套。有了拳套的辅助,肖朗可以最大限度的增加自己的手掌与巨树之间的摩擦力。很显然,十杰是打算依靠专修炼形与炼体之术的肖朗那强健的身体,来达到攀爬巨树的目的。

    做好了准备的肖朗也不含糊,二话不说的就携带着绳子冲向了巨树。经过一段距离的助跑,肖朗高高的向着巨树的树干跳了过去。从半空中抱住了树干的肖朗,因为重力问题,向下滑行了一小段距离。由于,肖朗拳套与树干之间的摩擦之力太过巨大,在肖朗的拳套与巨树的树干之间,居然发出了刺耳的切削声,甚至不断飞溅出火星。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肖朗最终还是成功的止住了下坠的势头,并依靠强健的体魄,开始了攀登巨树的过程。

    肖朗的攀登进行的并不容易,巨木毕竟是巨木,可以供给肖朗抓握的位置本就不多。肖朗此刻的攀爬,简直好比是在一面光滑的镜子上面攀爬。巨树的树干对于肖朗来说,不仅仅是光滑得无处借力,而且,平整得无从抓握。肖朗若想继续向上前进,所能依赖的,仅仅只有拳套与树干之间那一点勉强的摩擦力。

    事情虽然难办,但是肖朗还是成功做到了。终于爬到了最下面一根枝干处的肖朗,几乎已经累得脱力了。用自己最后的力气将腰间的绳子捆绑在枝桠上面一片青色的树叶之上以后,肖朗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的,就借着向树下抛绳子的机会,趴在枝桠上短时间内是不会再想离开了。

    至于,肖朗为什么要将绳子系在青色得树叶上面。原因还是因为巨树太过巨大,肖朗很难完成将绳子绕过枝桠再系上绳结的任务。所以,肖朗果断的选择了较为好操作的树叶来系绳子。这种做法,也是肖朗在爬树之前,十杰共同商量好的。而之所以选择让肖朗利用体力直接爬上去,其实是十杰为了稳妥起见,需要测试一下树叶的强度。如果不需要测试树叶的强度,十杰之中这么多的箭术高手,几乎可以毫不费力的就将绳子用弓箭射到树叶那里去。

    暂时撇下正在休息的肖朗不提。却说公孙等人拿到绳子之后,果断的开始尝试着借助绳子向上攀爬。我们知道,现实与想象总是相差甚远的。尽管有了绳子可以借力,余下的九个人攀爬起巨树来便要比肖朗容易多了。可是如此高的距离,攀爬又只能靠绳索借力,也给余下九人的攀爬,增添了不少的麻烦。

    所幸,肖朗挑选的树叶还算是结实,等到十杰全部都聚集在第一根枝桠上面以后,那片拴着绳子的树叶,居然连位置都没有变化过,更不要说因为十杰的反复拉扯受到什么损伤了。对于这一点大感好奇的公孙,趁着肖朗还在恢复体力的这段时间,开始向着枝桠的尖端逐渐研究起这条枝干来。

    这条枝干除了拥有与树干相同的紫色外表以外,还挂着数量稀少的青色的树叶。在树叶掩映之间,公孙甚至发现了一些漆黑如墨的花朵,以及金黄色的果实。只是,无论是叶子,还是花朵,全部都坚硬得难以想象。公孙尝试着去采摘金黄色的果实。只见果实散发出一阵耀眼的涟漪,“”的一声,便将公孙的手掌推开了。

    公孙识趣的没有再继续尝试着摘取果子,只当是这个果子与自己无缘了。但是,公孙觉得刚才触碰果子时发出的声音十分的熟悉,好像在哪里听过一般。思来想去的一直不得要领的公孙,又再一次尝试着用手去击打树叶。虽然,树叶并不像果实那般能散发出金色的涟漪抗拒公孙的手掌,但是,公孙也如愿听到了那一声“”。

    第二次听到这种声音的公孙,恍然间就想起这其实应该是一种金属被撞击之后发出的声音。之前公孙一直觉得熟悉,但是思维完全被僵化在“我是在一颗巨树上面”的公孙,压根你就没有向着金属的方向考虑。再者,除了九黎部,在公孙的印象中,应该是没有其他部族掌握冶炼金属的技巧。可是,无论是从颜色还是撞击时发出的声音来判断,这诸巨树,怎么看都应该是一株青铜树才对。

    只是,这么巨大的大树,究竟是何人所筑?又是,使用什么办法,才冶炼出,这么多的“彩铜”?要知道,就算是青丘国的大师,也多数只能冶炼青铜。当然,这与九黎部为了制造的兵器,能发挥出最佳的战斗力,修改了冶炼的配方也有关系。但是,公孙眼前组成巨树的铜。显然要比九黎部的铜纯度高得多。这在公孙看来,简直就是不可思议的事情。

    完全被眼前的发现弄得脑筋有点短路的公孙,不断地在脑海里寻找着眼前这种情况最合理的解释。因为,公孙是一个从来都不相信这世间有什么事情是会“无缘无故”发生的人。在自己的大脑中不断地进行整理归纳的公孙,终于想起,自己曾经听羲爷爷提起过,远在人族生存的世界之上,还有一个“神界”。而神界中生活着的都是突破了“人界”的力量极限的人族先祖。那些先祖因为想时常看见自己的后世子孙,从神界送下来一株名叫“建木”的巨树,告诉在人间的后代们,如果想要见到祖先,可以尝试着攀登这株建木。

    只不过,公孙虽然能接受自己误打误撞找到了这株传说中的建木,可是,公孙万万也想不到,建木居然会是一株青铜树。

雨纷纷

    既然已经开始攀登建木,这时再想这些“多余的”自然也就没有了意思。一贯冷静果断的公孙,自然是不肯在这些细枝末节的问题上纠缠的。公孙将这棵巨树有可能是建木的消息知会了其它人一声,便也坐下开始恢复体力。毕竟,攀登一根枝桠就已经将肖朗累倒,后面的枝桠或许还有其它的困难在等着他们。

    等待总是枯燥的,经过这些时日以来的朝夕相对,十杰之间几乎已经没有任何神秘感。此刻,十杰之间的关系,或许已经熟悉到,如果某个人自己忘记了自己的什么事情,最少会有三四个同伴同时替他想着那件事情。特别是同一组的两名驾驶员,说起彼此的事情来,简直就是如数家珍一般。若是出去告诉陌生人,同组的两名驾驶员是兄弟姐妹,绝不会有人不信。甚至,像公孙与女累这种异性组合,如果有人说他们是夫妻,恐怕也是能唬住一大片人的。

    可是,越是熟悉,便越会无话可聊。就如同真正夫妻的七年之痒一样,能说的旧话题已经说尽,这些年接触到的新话题又全部都是两个人共同知道的。真正的夫妻往往都经受不住这种无聊的侵蚀,就更不要说十杰这种同修的关系了。不过,同修关系比夫妻关系更优越的地方,或许就在于,即便没有什么话说,也不会觉得有问题吧。

    沉默虽然无聊,但是,偶尔也更能增进时间的流逝。当十杰再次活跃起来的时候,肖朗的体力也已经完全恢复了。

    经过了之前的实验,已经确定了建木无论是材质还是坚固程度,都足以支撑住十杰的攀爬。是以,公孙也没有再坚持让肖朗先爬,而是选择了用箭矢将绳索射到第二根枝桠上面。

    这种用箭矢代替肖朗攀爬工作的办法,操作起来就要容易得多了。不管是公孙的九龙逐日箭,还是风伯的五凰戏天箭,甚至是力牧的连珠快箭,都能轻松的将绳索挂到第二根枝桠上。不过,若想让绳索自动系成绳结,还得说是公孙的九龙逐日箭。尽管公孙的九龙逐日箭,一次射出的九根绳索最终的目标都是一处。不过,这样也就使得九根绳索能相互纠缠在一起,牢牢的固定在被绳索缠绕的东西上面。

    也多亏了以上这三位,都是箭术高手,虽然不敢随便称神射手,但是最少也都是神射手教出来的得意弟子。不然,这种超过百仞的距离,若是换算成步距,怎么也得是一百一二十步。仅仅是百步穿杨的箭术,恐怕就有点不够用了。

    解决了借力点的问题,攀爬起来就要简便得多了。只不过,超过百仞的距离,单凭绳索借力攀爬,经过刚才的实践证明,也确实是个耗费体力的活动。好在,十杰携带的绳索够多,足够他们挥霍。公孙完全不用拆卸前一次的绳索,便可以再向更上一根枝桠射出新的绳索。如此一来,等到最后面的人爬上来需要休息的时候,或许第一个爬上来的人早就已经恢复好了体力,可以继续向上攀爬了。

    不过,饶是如此,十杰仍旧集体忽略了一件事情。这件事情的忽略,严格意义上来说,其实不应该怪十杰。毕竟,之前从高空中远远望向建木的枝桠的时候,并不一定能注意到这种问题。而此刻,身处建木之上的十杰,却又因为建木的巨大,无从比较这种差别。古诗上说,“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就是这个道理。

    忙着恢复体力,好继续向上攀爬的十杰,基本上都没有注意到这个细节。而注意到这个细节的人,只有负责向下一层枝桠射出箭矢与绳索的公孙。出于一个箭手的基本功,虽然是近乎垂直的射出箭矢,但是公孙仍旧判断出了越向上攀爬,每两条枝桠之间的距离便会越大。这样一来,无论是对于公孙的射箭工作,还是十杰的攀爬作业,都是在逐渐增加难度的。

    不过,攀爬建木的难度,还远远不止这样。公孙虽然发现了建木的枝桠间的距离在逐渐拉大,但是公孙没有注意到的是,随着每两条枝桠之间的距离不断拉大,每一条枝桠的粗度却在逐渐变小。多亏十杰在刚才就使用了依次攀爬的方法,不然,真不知道到了第几层枝桠之后,便无法再容纳十杰并排站立了。

    好在,以建木之巨大,就算枝桠在明显变细,也终究能容纳一个人下脚。只不过,排在第一位,负责射箭与探路的公孙,忽然间发现,在建木上面居然能感觉到下雨。

    公孙虽然对此感到十分惊讶,但是想了想之后便又觉得释然了。毕竟,在公孙此刻的认知中,建木其实是一株枝叶稀少的青铜树。这样的青铜树无法挡住雨滴,或许也应该是十分正常的。

    可是,虽然下雨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对于现在的十杰来说却也不是什么好事。恐怕,这世间没有任何一种绳索,在被淋湿之后,仍能保持干燥时的摩擦力吧。通常的绳索被编成麻花状,恐怕就是为了在湿润的时候,尽量维持摩擦力。

    虽然,发明绳索的前辈,在设计绳索之初就考虑到了使用绳索的人可能遇到的情况。但是,很显然,任凭那位前辈心思再缜密,也不可能知道,会有这样一群后辈,需要利用润湿的绳索作为唯一的借力装置,去攀爬一株表面光滑的青铜树。

    与此同时,就在十杰陷入了困境,只能坚强的继续挣扎攀爬的时候。从陆路过来的探索者小队,也在蚩尤的带领下,一路“游山玩水”一般的来到了神即之丘山脚下。蚩尤可没有公孙那么好用的脑筋,一根筋的蚩尤根本就没考虑过神即之丘上面究竟有什么,只是知道公孙此刻在上面爬树,便果断的下达了爬山的命令。

    多亏蚩尤身边跟随他的探索者小队成员,基本上全部都是与他一同初生入死过的兄弟。不然,我不知道还有谁,能够无条件的贯彻与执行蚩尤这种莽撞的指挥官的所有命令。

雨纷纷(中)

    有趣的是,神即之丘上面并不能感觉到下雨。严格的说,就连建木所在的地方,以及建木最下面的四根枝桠,都无法感觉到从建木上面飘落的雨滴。

    或许,这样更好。至少,探索者小队在爬山的时候,便不会因为山路泥泞而耽搁时间了。而且,本就是定居在山林间的九黎部诸部族,也个个都是赶山路的行家里手。虽然没有五色鸟这种高端的飞行器,但是探索者小队爬起山来,依旧比十杰攀爬建木要迅速得多。

    你追我赶之下,就在十杰还在建木的枝桠间挣扎的时候,蚩尤已经还带着探索者小队,一并来到了建木脚下。望着高高耸入云霄,仿佛真的能通达天界的建木,就连蚩尤这种一贯憨傻的人,也显得有些震惊。

    只不过,震惊归震惊,依照蚩尤的性格,自然也不会震惊多么久的功夫。虽然蚩尤在内心十分感叹建木的巨大,可是,寻找自己的侄儿们的**,此刻显然正在支配着蚩尤。以至于,蚩尤根本就没来的及多看建木几眼,便顺着十杰遗留下来的绳子,开始了攀登建木的旅程。

    你不要看蚩尤这么大的块,在借助绳索攀登的时候却十分的灵活。依仗着身高臂长,以及自身先天青木之体的优势,蚩尤几乎没有耗费多少力气,便爬到了第一根建木枝桠上面。

    看到自己的领队爬了上去,探索者小队的勇士们,自发的分成了两部分。一部分人数较多的,留在了建木下面,担任警戒与扎营的任务。另一部分人数较少的,跟随着蚩尤一同向建木之上一路攀爬。

    与此同时,先行登上建木的公孙等人,还在与纷纷的小雨做着对抗。此刻,支撑着十杰继续向上攀爬的动力,已经从单纯的不服输,变成了不想半途而废。

    毕竟,攀登建木所耗费的力气太过巨大。十杰不可能让这一次的行动最终以失败告终。不然的话,十杰的力气与时间,岂不是白白被消耗了么?而且,公孙心里面也有着自己的打算,公孙想要看看,建木之上,是不是有着修为突破人间极尽的祖先存在。

    如果建木之上居住着年岁与修为都不可测的神奇存在,或许公孙就能向他询问关于昆仑山与都广之野的所有疑惑。最为关键的是,或许,探索者小队莫名其妙的偏离已知路线的事情,也可以轻松得到答案。

    虽然,十杰只要豁的出去时间驾驶着五色鸟一路猛飞,早晚都能找到回去少咸山的路。但是,公孙绝不会舍下自己的大伯,以及一众九黎族的勇士单独回去。毕竟,五色鸟一日之间可以飞过几千上万里,如果方向错了,可以随时订正。探索者小队的勇士们可没有代步工具,如果陷入了无休止的找路工作之中,很容易感到疲惫与无助。

    人有的时候就是这样,在一个人遇到困难的时候,如果不告诉他有人知道怎么解决,或许他会凭借自己的力量找寻解决的办法。而一旦让陷入困境中的人知道了有人能帮助他,他就会向溺水的人抓最后一根救命稻草那般,一定要先找到能帮助他的人,然后再说其它。

    此刻,公孙也是这样,一贯冷静的公孙,也无法避免的陷入了这种情况之中。只不过,公孙没有在一开始就直接陷进去罢了。可是,五十步与一百步的区别,又能有多大呢?无外乎就是公孙是在拉不下脸面放弃的情况下,无奈的给自己找了这样的理由罢了。

    不过,我们需要注意的,并不是公孙为了什么要继续坚持。我们需要注意的是,主动出击与被动坚持之间,其实是有着明显的差距的。

    无论是什么事情,你兴高采烈的主动去干,那干过效率肯定是十分高的。一旦转为无可奈何的被动执行,那就很难不出现消极怠工的情况。

    公孙此刻也是如此,决定了坚持到底的公孙,此刻不知道是因为疲惫还是心情低落,竟然有些拿不稳弓。或许,下一根枝桠的距离,对于公孙这个后羿的得意弟子来说,仍旧显得太远了。以至于,因为连续施展九龙逐日箭,而稍微有些疲惫的公孙,都不能做到指哪打哪了。

    面对这样的情况,十杰可谓是既有优势又有劣势。十杰的优势是,十杰中的箭术高手,并非只有公孙一个人。然而,十杰的劣势却是,早在十杰战的时候,公孙作为十杰中的箭术第一人的地位,便已经奠定下了。可以说,现在十杰面前的情况就是,如果公孙无法完成射箭的任务,能接替公孙任务的,大有人在。可是,这些人的技术并不能保证完成公孙所不能完成的任务。

    此刻,摆在公孙面前的,其实也是有两条路可供选择的。一条就是公孙能及时调整状态,将通往最后几根枝桠的绳索架设完成。另一条就是,公孙能开动灵活的脑筋,想出其它的办法解开眼前的困局。

    说起来,将破局的重担完全压在公孙一个人身上,似乎也是有些过分。不过,如果公孙能正常发挥的话,这两条路,都是有可能走通的。无论是从箭术水准上,还是从脑筋的灵活度上,公孙都应该算是十杰中的翘楚。老化讲,“能者多劳”,公孙作为首领,自然要多操一些心。

    而,与此同时,正带队沿着十杰留下的绳索向上攀爬的蚩尤等人,就要比十杰轻松得多了。因为公孙已经将前面几层的绳索完全架设好了,蚩尤自然就省去了固定绳索的麻烦,只要专心致志的专注于攀爬就可以了。

    这不,就在十杰暂时陷入困境的时候,蚩尤都已经触摸到了被纷飞的雨滴浸润得****了的绳索。似乎,只要再过不久,蚩尤带领的队伍便能追上前面的十杰。可是,体型较之公孙大了不少的蚩尤,恰好在此时敏感的发觉到了,建木的枝桠在逐渐变细。

雨纷纷(下)

    蚩尤虽然憨,但是,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在战场上向来粗中有细。只是,恐怕没有人知道,蚩尤其实也是一个在细节方面十分细致的人。

    蚩尤发现了每爬上更高一层之后,建木的枝桠便会变得细上许多。是以,蚩尤果断的让随着他攀爬建木的兄弟,不要再着急追赶进度。探索者小队的勇士,因为早就已经熟悉与习惯了蚩尤的指挥方式,也没有需要蚩尤多说什么,便直接自发的分成了若干个梯队。这些梯队之间,通过拉动绳索的的方式相互之间传递信息,以便共同开始攀爬,好确保每一根建木枝桠上的人都不要太多。毕竟,建木虽然巨大,但是初来乍到的探索者小队,也不得不小心谨慎的务求不会出现任何意外。

    而另一边,陷入困境之中的十杰,终究是没人能替代公孙的工作。或许,这就是精锐作战小队的宿命吧。每一个人都是专家,那么,每一个人的工作都将无可替代。但是,我们都知道,精锐的宿命不仅仅只有一种。精锐还有一种更为重要的宿命,或者说是责任,那就是需要负责解决一切棘手的问题。

    因为再上面一根枝桠的距离,已经超过了十杰所有人的箭术水平。经过了几次尝试之后,公孙果断的让十杰放弃了继续依赖射箭来固定绳索。

    我们知道,不管教授你技能的那个人,自身有着多么光辉的过去,你从那个人那里学来的技能,终归不会比你自己总结的经验更好用。人,其实都是这样,就连公孙也不例外。

    发觉了无法依赖箭术解决绳索固定问题之后,公孙本能的就又将目光投向了肖朗。在十杰爬上第一根枝桠之前,为了测试建木枝桠是否坚固,便是让肖朗作为先锋先行攀爬的建木。只不过,爬上建木的第一根枝桠,便已经让肖朗累的气喘吁吁,恨不得趴在建木上永远也不起来了。此刻若是再让他爬一次距离更加遥远的路程,恐怕就是肖朗愿意拼了命去完成这个任务,公孙也不忍心让肖朗拿命去搏的。

    无可奈何之下,公孙不得不逼迫自己不断的去想要如何才能解决眼前的问题。可是,想归想,我们都知道,解决问题与进行创作是有着异曲同工之妙的,都需要那么一点灵感。而灵感的来源,绝不可能如某些人所说,是凭空而来的。就如诗仙李白所言,“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那也绝不可能是凭空掉下来,让他得之的。最少,他也得知道去哪里去捡。

    这个路径问题,就是个人的认知问题了。终归你不可能凭空开辟出一条路径,还碰巧就是那条可行的道路。你所能寻找的路径,其实都在你平日里最熟悉的事物之中。当然,这种道理,聪明如公孙这般自然是理解的。公孙也确实是在不断的从自己所熟悉的物品之中找寻可供利用的东西。然而,在公孙的脑海里,此刻身边能被他想起的,一直也只有一把轩辕剑而已。

    既然,能想到的只有轩辕剑,公孙便也不管这是天意还是命运。公孙心里想的,也不过就是,只要使用轩辕剑便是了。我们知道,公孙这种不管不顾的做法,与他平日里思前想后的做派大为不同。不过,此刻的公孙,或许已经快要被眼前的事情逼急了,便也顾不上将自己的想法考虑成熟了。

    说干就干,是九黎部族人共有的性格特点。只不过,因为个人的天性不同,这种性格特点在外人眼中看起来,也有不同的意味。就好比说,蚩尤身上说干就干的特点,很容易被人解读成鲁莽。但是,同样的性格到了公孙身上,就显得那么果断。

    从背上解下了轩辕剑之后,公孙招牌式的一抖手,便将轩辕剑变成了十字星的形状。与当初参加十杰战时一样,公孙时隔许久,终于又再一次祭出了他的得意技能。

    公孙轻松的一抬手,轩辕剑便借着惯性,逆着重力的牵引飞向了下一个建木枝桠。公孙心里其实十分没有底气,根本就不知道轩辕剑能不能飞行如此远的一段距离。若不是系在轩辕剑中间剑柄部位的绳索,此刻仍旧在不停的打着旋向上飞去,公孙甚至已经开始怀疑轩辕剑的去向了。

    不知道应该说功夫不负有心人好,还是应该说公孙的命好。总之,公孙丢出的轩辕剑,几乎就是堪堪才飞到了够到更上一层的建木枝桠的地方,便不动了。要不是轩辕剑是一个十字星的形状,恐怕,公孙的这一次尝试,也会与之前十杰射出的箭矢一样,变得徒劳无功。

    值得一提的是,在公孙心中,一直隐隐觉得不是特别结实的建木枝桠,居然在轩辕剑的刃口切割之下,没有出现明显的损伤。而且,似乎正是因为这种剑刃与枝桠的亲密接触,反而让轩辕剑更加牢固的固定在了上一层枝桠之上。

    眼见着自己的设想似乎获得了成功的公孙,果断的第一个开始尝试向上攀登。值得欣喜的是,公孙这种通过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倒逼”机制得出来的办法,居然真的就成功了。经过一段时间的攀爬,公孙终于成功来到了更高一层的建木枝桠上面。

    成功登上这一层枝桠的公孙,甚至还来不及休息,便将绳索行轩辕剑上解下,转而系向了旁边的一片树叶上面。然后,公孙便开始不断的尝试着将轩辕剑从建木的枝桠上面拔起来。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的公孙,终于成功的将轩辕剑与建木的枝桠分开。而两者分开的一刹那所产生的惯性,又差点将公孙从建木的枝桠上面掀下去。若不是公孙的腰上还系着绳索,这一条建木枝桠上面越加大了起来的风雨,绝对已经“助力”公孙跌落了下去。

    经过一次险死还生的体验之后,公孙整肃了一下心情与状态,再一次抬起头看向了更高一级的枝桠。

雨滂沱

    随着时间的推移,公孙感觉身边的雨滴也开始逐渐变得更加硕大与密集。致密的雨滴,使得公孙的视线受到了极大的干扰。此刻公孙唯一能看清的,或许就只有头顶上的另一根建木枝桠。除此之外,公孙四周已经被雨滴快速滴落时带起的白色光芒完全遮蔽住了。如果不是公孙内心足够强大,不断地在告诉自己,此刻身处的是建木的枝桠之上。或许,公孙早就开始怀疑天地之间只有自己所处的这一小块地方了。

    雨水虽然大,但是对于公孙来说,并不能造成太大的干扰。但凡是修行灵气的人,多少都能依靠灵气阻挡雨滴接近自己的身体。只不过,此刻的局面,可就苦了肖朗与鬼臾区这两个不能修行灵气的人了。因为无法保护自身不受雨水的影响,肖朗和鬼臾区主动留在了之前的枝桠上面,没能继续向上。

    不过,虽然公孙自身能不受雨滴的影响,但是密集的充斥在这片天地之间的雨水,还是对于其他事物有着不小的影响的,就比如说公孙手中的轩辕剑。公孙反复尝试了许多次,都没能成功使用轩辕剑将绳索固定在眼前的那一层的枝桠上面。由于公孙在之前不断地在计数着自己攀爬过的枝桠数量,如果公孙没有记错的话,公孙眼前的那个枝桠,已经是公孙此行遇到的第八根枝桠了。

    依照之前驾驶五色鸟的时候收集到的信息,第八根枝桠,极有可能就是公孙看到的建木上面位置最高的那根枝桠。换句话说,公孙此行的目的地,或许就在那根枝桠上面了。因为,从空中看去,建木最后一个可供攀爬的地方,便只有那里了。然而,越是到了最后的枝桠,公孙便越是觉得心急如焚。

    同样的,公孙越是心急,便越难把握住技巧性的东西。或许,在天气好的时候,公孙还能通过不断调整力度来逐渐找到投掷轩辕剑的感觉。但是,在雨势这般不稳定的情况下,公孙想要通过反复尝试来将轩辕剑成功的送到下一层枝桠上面,便要难上了许多。

    懊恼的公孙,一方面是因为疲惫,另一方面也是因为生气,索性放弃了继续尝试,坐在了所处的枝桠上面,开始思考对策。但是,在前一根枝桠上面的时候,公孙已经用过了这种“扪心自问”的方式。这一次,在用童颜的方式来解决问题,这效率恐怕就要差得多了。

    而且,越是想不到办法,公孙便越是着急。此刻公孙如果是一条计算机,那么他的内心之中,显然是在处理着一个死循环语句。而,恰恰就在公孙为了一筹莫展的困境感到焦躁的时候,或许是大雨淋湿了公孙颈项间的蜃龙。蜃龙忽然间就从公孙的脖颈之间,钻向了公孙的衣服里面。

    蜃龙的动作,当然会引起公孙皮肤的痒感,若是在平时,公孙或许根本就不会在意这种细微的麻痒感。但是,此刻正处在气头上的公孙,一把就将蜃龙从脖子上面抓了下来。狠狠地将蜃龙摔在眼前的建木枝桠上面之后,公孙用同样恶狠狠的语气对蜃龙说道:“每天养着你哟苏很么用?光会吃,不会做!哪天断了粮食,看我不把你切碎了做成蛇羹吃了!”

    哪知这蜃龙也不生气,反而是自己主动爬到了公孙旁边。自顾自的顺着公孙的大腿重新爬上了公孙的身子的蜃龙,趴在公孙耳边说道:“主人莫要生气,不就是攀爬建木受阻了么?交给小的来办,包您满意。”

    蜃龙说完之后,也没有等公孙再来捉它,直接就用身子一弹,将自己从公孙的肩膀上弹飞了出去。肩膀上传来一阵紧绷感的公孙,本能的看向了蜃龙离开的方向。只见蜃龙迎风变大,不一会就变成了堪比长蛇的体积。变大之后的蜃龙,主动地咬住了几条绳索,然后身子一盘就顺着建木的主干爬了上去。滂沱的大雨,根本就没有对蜃龙造成任何影响。或许,驶入的建木枝干,反而让蜃龙在爬行的时候,更加得心应手也说不定。

    几乎就没有耽搁什么时间,蜃龙便到达了更高一层的建木枝桠上面。蜃龙用嘴将携带的绳索,在这根枝桠上面挽了个越拽越紧的活结。然后不停的用嘴摇动绳索示意公孙可以攀爬了。在下面一根枝桠上坐着休息的公孙,看到蜃龙这么轻车熟路的就将绳索绑好,在冷静之余,也更加觉得愤怒了。心中说着“好你个蜃龙,看着我们费了这么半天的劲,都不说主动出来探路。看我上去怎么收拾你。”便一刻也没停留的开始了继续向上攀爬。

    有了绳索作为借力点,无论多元的距离都变得有可能到达了。在攀爬的过程中,公孙确实是想着自己上来之后,一定要好好拾掇一下蜃龙。遗憾的是,刚刚爬到蜃龙身边的公孙,已经累得如之前探路的肖朗一般,根本你就不愿意再使用哪怕一丁点的力气了。出于这个原因,公孙在内心之中,将“一上去就收拾蜃龙”,自动更改为了“等我休息好了饶不了蜃龙”。

    表面上看起来,蜃龙是难逃一劫了。而且,就算蜃龙看出来了公孙想要收拾它,发下了灵魂誓言的蜃龙,恐怕也是不敢偷跑的。毕竟,被公孙收拾得**再痛,也比灵魂上的刺痛要来的好挨得多。只不过,老话讲,“计划赶不上变化”。实际情况有的时候,总是与人们设想的不同。

    就在公孙全力恢复,打算一有力气就先收拾蜃龙的时候,公孙与蜃龙的注意力,同时被一件事情吸引了过去。那就是,身处在这一条枝桠上面,公孙与蜃龙感觉不到任何雨滴的滴落。似乎,之前一直困扰着公孙,让公孙觉得仿佛整个世界都被隔绝了的大雨,从来就没有出现过一样。

摘果子

    大雨一定是出现过的,这一点公孙是有把握的。自从在氐人国经历过蜃龙布置的幻境之后,公孙一直都在偷偷地要求蜃龙训练公孙对抗幻境的能力。少年心性的公孙,实在无法忍受自己在别人面前,像一个傻子一样对着空气挥动武器。最关键的是,挥动武器的公孙,在别人眼中,甚至有可能跟空气战斗的十分激烈。这是公孙这个岁数的少年,普遍都无法接受的。

    而蜃龙对公孙进行的特训,今天便是检验成果的时候。在建木之上,公孙甚至不需要向蜃龙求证,便能知道自己身处的时空是真实的,绝不可能是虚幻的。因为,刚刚从下面的滂沱大雨之中钻出来的公孙,此刻身上的衣服还是湿乎乎的。很显然,如果公孙身处的环境有可能是幻境的话。无论前一根枝桠是幻境,还是这一根枝桠是幻境,都不可能让公孙带着这么明显的“证据”站在那里。因为幻境是人为营造的,所以幻境在切换的时候,所影响你的大脑做出的判断绝不会是矛盾的。换言之,哪怕公孙所处的一直都是幻境,公孙在幻境转换之间,也应该会自然的觉得自己的衣服干了。造成公孙现在这个狼狈样子的原因,很显然就是,公孙一直就没有遇到过幻境,是处在真实的世界之中的。

    既然,公孙一直处在真实的世界之中,那么,公孙便有必要调查清楚,究竟是什么引发了此刻的反差。在公孙的内心里,是绝对不会相信,建木是因为太过高大,而用枝干刺透了一片雨云的。公孙一早就判断出建木应该是一株巨大的青铜树,所以平安无事的来到上层的公孙,绝不可能相信自己攀着一株金属树可以安然无恙的穿过一片雨云。所以,公孙认定,刚才的大雨必定有着蹊跷的地方,只不过现在他还不知道是哪里的问题。

    打定了主意的公孙,再一次派出了蜃龙做先锋。蜃龙刚才在建木上如鱼得水的行动,让公孙根本就不想用别人做先锋。虽然,此刻该公孙为了尽快找出形成大雨的源头,而没有来的及收拾蜃龙。但是,公孙也绝不对不可能让蜃龙过得太轻松。

    蜃龙或许也是看出了公孙的心思,不仅没有表达任何不满,反而是十分主动与卖力的开始它的侦查工作。不得不说,在建木之上,蜃龙这种蛟龙的体貌,是与环境十分契合的。没有多久,蜃龙便已经在这条枝桠上走出了超过一般的距离。就在蜃龙马上就要从公孙的视线之中脱离的时候,公孙惊讶得发现,蜃龙忽然间就用比离开时更快的速度跑回到了公孙身边。

    返回攻速您身边的蜃龙,一脸谄媚的对公孙说道:“主人,前边有蹊跷,让属下带您过去看看。”说完,蜃龙一低头,便将公孙“请”到了自己的头上。平日里一直在公孙的颈项之间赖着的蜃龙,这一次主动地让公孙骑在了自己的脖子之上。

    骑乘蜃龙的公孙,不仅仅是觉得不用自己走路十分省力,最最关键的是,在建木的枝桠上面,蜃龙赶路的速度是远远超过公孙的。不消片刻,公孙便被蜃龙带着来到了蜃龙所说的地方。公孙从蜃龙身上下来一看,果然,这个地方与其它地方有着很大的不同。

    公孙眼前是一枚金黄色的果实,与之前公孙见过的果实一样,当公孙想用手去触摸这个果实的时候,这枚金黄色的果实,用同样金黄色的涟漪,轻轻地将公孙挡了出去,弄得公孙不得不依靠眼睛来分辨眼前的果实有什么不同。公孙眼前的这枚果实,直观上看,明显比公孙之前见过的任何一根枝桠上的果实都要硕大。而且,凭借公孙的眼力,此刻都能明显的看出,这枚果实的周围氤氲着浓郁的水汽。

    看出了一点端倪的公孙,主动向后退开了几步。随后公孙伏下身子,将视线从枝桠之上移到了果实的下面。这一看不要紧,公孙的眼前顿时出现了一片大雨滂沱的画面。不仅如此,雨水中蕴含的水属性灵气,立即给公孙带来了一种扑面而来的爽快感。至此,公孙终于确定,在之前的两根枝桠上面遇到的雨滴,就是来自于这个果实周围氤氲的水汽所凝聚。只不过,公孙实在无法相像,眼前的这个小巧的果实,居然能凝聚出那么多的水汽,甚至形成大雨向下飘落。

    眼前见到的景象越是反常,公孙便越是想要一探究竟。只不过,从登上建木到现在,几乎所以有的果实都在本能的排斥着公孙的接触。无奈的公孙,只能将目光再一次投向了身边的蜃龙。而注意到公孙目光的蜃龙,也十分谄媚的主动低下了头,满脸笑容的对公孙说道:“主人有何吩咐,还请讲来。”

    公孙收服蜃龙这么久了,自然知道蜃龙的脾气秉性。蜃龙此刻这么谄媚,绝不会是因为蜃龙在心里已经接受了攻速你这个主人,蜃龙只不过就是不想在此间事了之后,再被公孙惩罚罢了。公孙也正是利用了蜃龙这一点小心思,开始不断地指派蜃龙干活。就比如现在,蜃龙主动询问公孙的意图之后,公孙故意做出衣服勉为其难的样子,对这蜃龙说道:“看你这么主动,那你过去将那个金黄色的果子摘下来给我送来吧。”

    蜃龙应了一声喏,便拖着它那变得巨大的身躯,蜿蜒着向果实游了过去。岂料还没等蜃龙接触到眼前的金色果实。忽然就从果实的下面腾起一阵腥风。伴随着这阵腥风而来的,并没有血雨,却有着真正的大雨。出于本能,在面对风雨的时候,蜃龙向后躲闪了一下。就是这种本能的回避危险的动作,使得蜃龙面前在刹那之间就改换了景象。

    神龙眼前的景象,从一颗氤氲着水汽的果实,变成了一条长着人脸的大蛇。如果,此刻相柳还活着的话,恐怕要再一次的被吓得不敢动弹,因为,蜃龙眼前的这条大蛇,其实就是那日在大泽之中,仅凭一个眼神就让相柳不敢随意动弹的共工。

共工氏

    共工的突兀出现,不仅仅是蜃龙觉得惊讶,就连在蜃龙身后的公孙都跟着吓了一跳。不过,自幼就喜欢探险的公孙,也算是经过见过的人了,并不会被一点点意外就吓到。再加上,自从来了北冥之后,公孙已经基本上算的上是见过不少奇奇怪怪的生物了。特别是像共工这种人头蛇身的生物,公孙真的不是见过一两只那么简单了。

    虽然共工出现的突兀,但是,公孙联想到之前蜃龙在建木之上那如履平地的样子,自然也就不奇怪共工为什么出现了。只不过,此刻的公孙,尚且不知道来的这个就是共工,还以为是与类似的生物呢。曾经仅凭三言两语,就挑动得与二负拼了个两败俱伤的公孙,此刻见到疑似的生物,一种智商上面的压制感,自然而然的就从心底生出了。

    不过,尽管公孙此刻并没有将眼前被他错认为的共工放在心上,但是,公孙仍旧有些不舒服,为什么共工能近距离接触金色的果实而不被果实排斥。其实,公孙此刻正是陷入了“当局者迷”的怪圈。如果公孙头脑足够冷静的话,公孙是能够想明白共工为什么能接近金色的果实的。从蜃龙可以自如的在建木上游走这一点上,我们不难看出,如果建木上结的果实真的是可以采摘的,很显然从建木方便蜃龙与共工攀爬的这一点上看,也应该是为蜃龙这样拥有“蛇身”的生物准备的。

    公孙随口吩咐蜃龙去采摘金色的果实,实际上可能并不如公孙所说显得那么儿戏。本身就出身北冥的蜃龙,其实很有可能真的就能摘下建木所结的果实。而共工的适时出现,则极有可能是共工提早就来到了这个地方,在之前看到公孙触碰金色果实的时候,共工心知公孙无法摘取果实而没有发作。此刻,一见到有资格摘果子的蜃龙,被公孙指使着向金黄色的果子冲来。共工为了占有果子,便不得不主动出手了。

    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抢先将果子用身体包围起来的共工,并没有直接摘下果子,而是面对着蜃龙露出了一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共工一面戒备的看着蜃龙,一面用故作轻蔑的语气对蜃龙说道:“哟,这不是蜃龙么?汝在这里干什么?莫非是汝家主子灵魂之力又不够了,叫汝来这里找便宜?不要忘了汝的身份,这棵树上的果子,可不是汝这等身份可以染指的。”

    听了共工的话,蜃龙的表情明显有些不自然,不过,几乎仅仅是过了一瞬间的时间,蜃龙便恢复了神态。并且,蜃龙伸出自己的爪子看了看,随后又看了看共工那光秃秃的腹部。那神态就好像是在说。“不是我蜃龙能染指的,那是你共工能染指的么?你共工倒是想染指,你有指可染么?”

    尽管蜃龙的话没有说出来,但是,那意思还是成功的传递给共工了。恼羞成怒的共工只来得及说出一个“放肆”,便被蜃龙打断了话头。只听蜃龙说道:“你也不看看现在是很么情况,还在这里给你家蜃龙大爷摆架子。你家蜃龙大爷以前跟你客气,一方面是给你蜃龙大爷的原主人,也就是你爷爷一个面子。另一方面,敬重你毕竟是神界水神在人间的分身。此刻看你如此紧张的爬上建木,想必你在天界的正身已经叫人弄死了吧?没有了正身的神力,你还好意思跟你蜃龙大爷在这摆架子!告诉你,你家蜃龙大爷如今换了主人,不用再给你脸了。有本事你钻到你家蜃龙大爷肚子下面,咬你家蜃龙大爷来啊!”

    蜃龙的话,说的可谓是粗俗极了。与共工那种假腔假调的样子完全不同。不过,我们如果将蜃龙的话语中粗俗的部分提炼出去,还是能发现一些隐秘的事情的。首先,在蜃龙的话语中,共工似乎仅仅是神界里面某一位大人物的分身。其次,蜃龙原本在北冥是有一个势力与地位与共工相当的主人的。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就是神界那位大人物出了事情,现在共工就连这个曾经对自己无比恭敬的蜃龙,都无法压制住。

    虽然蜃龙没有说出来它原来的主人是谁,但是,此刻蜃龙的主人是公孙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既然蜃龙表现出来一副完全没有将共工放在眼里的样子,那么,在后面看戏的公孙,除了将自己对眼前人首蛇身的生物的认知,从改为共工,也并不觉得还有什么需要注意的。而且,精明如公孙,从蜃龙与共工对话中,已经分析出来,刚刚那颗金黄色的果实,对于共工来讲,一定十分重要。一方面要面对一副有恃无恐样子的蜃龙,另一方面还要尽力保护金黄色的果实不被别人摘走。公孙在心里,其实已经将蜃龙与共工一旦动起手来的胜负,推断了出来。

    只可惜,老天再一次跟公孙开了一个玩笑。正在公孙满心欢喜的盼着蜃龙轻松拿下共工的时候,蜃龙忽然间便开始缩小身形。不仅如此,在蜃龙缩小身形的同时,蜃龙还同步向后一跃。公孙指派蜃龙做事的时候,从来没有见过蜃龙如此敏捷的身手。此刻蜃龙以一种让公孙惊讶得说不出话的速度,将自己缩小成一条“项链”,挂在了公孙的脖子上。在蜃龙刚才停留的地方,此刻早已经看不到蜃龙的身影,唯一能证明蜃龙刚才在那里存在过的,或许就只有蜃龙那随风飘荡的贱贱的声音。只听蜃龙说道:“主人,上,干死共工那个老匹夫。现在他在神界的正身出了问题,你不要怕他。”

    公孙十分无奈蜃龙这种性格是如何养成的。除此之外,公孙更加不理解,蜃龙的前一任主人,究竟是为什么才把蜃龙留在身边的。不过,此刻已经没有时间让公孙多想了。因为,随着蜃龙的“逃跑”,公孙已经不得不直接面对共工了。不管蜃龙多么卖力的宣传共工只是一只“纸老虎,至少从体型上看,公孙与共工实在不是一个重量级的。

共工氏(中)

    当然,根据以往的经验,除了蜃龙极力想看公孙与共工单打独斗以外,谁也不会要求公孙单凭自己的力量便赢过共工。公孙此刻唯一的办法就是,想尽一切办法拖住共工,等待十杰中的其他人爬上来支援公孙。

    确定了目标再出手,是公孙一贯的行事准则。这种行事准则的好处,是可以让公孙不浪费任何一点力气在不必要的任何事情上。而这种行事准则的弊病,自然就是遇到共工这种可以称得上是“老奸巨猾”的对手的时候,总会提前被对手预知到公孙的行动计划。

    公孙与共工之间的战斗,从公孙收起轩辕剑,取出流光弓时便开始了。公孙一连串强攻的连珠快箭,表面上看起来,是一种积极进攻的表现。然而,共工早已从公孙收起轩辕剑的时候,就看出了公孙是在拖延时间。尽管公孙利用流光弓射出的每一支灵气箭都有着不俗的杀伤力。但是,修行岁月年深日久的共工,根本就不在意这种连相柳都能有效防御的攻击。

    诚然,公孙的灵气箭,杀伤力是无法与力牧在蚩尤与青鸾双重支持下施展的青木杀相比的。但是,公孙自认为自己的灵气箭在面对共工的时候,起到一个干扰注意拖延时间的效果,还是绰绰有余的。只不过,公孙并不知道,共工一早就已经看出了公孙的想法,此刻只不过是没有说破罢了。

    与公孙纠缠了一会的共工,似乎很是厌倦这种无聊的游戏。共工用之前看蜃龙时那般轻蔑的表情看了一眼公孙之后,便不再理会公孙的攻击,专心回过头去打算吃掉一直被自己护着的金色果实。共工如此做,一方面是想要尽快结束这种无意义的拖延游戏。另一方面,也是共工通过刚才的试探,自认已经探出了公孙攻击力的极限。共工认为,就算此刻自己吞下金黄色果实,也不会被公孙接下来的攻击影响到什么。所以,共工果断的舍弃了公孙,打算先吞噬掉果实再说。

    不过,共工能看出公孙的意图,公孙又岂会看不出共工的伎俩。之前,无论共工是真心还是假意与公孙配合,达到了牵制共工的目的的公孙,为了保存实力,都没有主动增加攻击的强度。公孙此刻一见到共工打算对金黄色的果实下嘴,二话没说,直接就催动灵气,挽了个九龙逐日箭的起手式。并且,公孙的这一招九龙逐日箭,并非是瞄准共工,而是刻意的瞄准了被共工护住的金色果实。公孙的架势,仿佛是只要共工让金色的果实显露出哪怕一点踪迹,公孙便会毫不犹豫地向着金色的果实射出手中的九龙逐日箭。

    自以为得计的共工,此刻因为转过了头去,并没有看到准备射出九龙逐日箭的公孙。忽然间便感觉不到公孙攻击的共工,甚至还以为公孙是因为一味徒劳无功的攻击,而感到疲惫了呢。完全没有想过要确认公孙的攻击状态的共工,根本就没有变更计划的想法,仍旧将自己的头颅凑向了果实的方向。就在共工的头颅马上就要碰到金色的果实的时候,瞅准了金色果实的位置的公孙,猛然松开了手中的灵气弓弦射出了手中的九龙逐日箭。

    公孙在北冥的成长是有目共睹的。从闻人会与风泣比斗时勉强施展九龙逐日箭,到今日可以完全利用流光弓施展出灵气箭版本的九龙逐日箭。公孙的这段时间在修为上的进步是极其巨大的。毫不夸张的说,公孙此刻施展的这一招改良过的九龙逐日箭,其威力,已经比后羿用普通箭矢施展的原版九龙逐日箭有过之而无不及了。

    威力这么巨大的技能,虽然对于现在的公孙来说,还是会造成不小的负荷。但是,其可观得杀伤力,也已经能够对全然没有防备的共工,造成一定的伤害了。因为想要吞噬金色的果实,而完全没有防御面部的共工,金色的果实没有吃到,反而是吃了一嘴的灵气箭。

    灵气箭的暴虐与不稳定,正是它威力的来源。而九只灵气箭同时在共工的嘴里爆发,所能造成的破坏力,显然要比直接作用在外界天地中更加巨大。若不是共工修行的年份足够久远,虽然修为因为神界的正身出了变故而下降,但是**还算强健。公孙的这一招“偷袭”,便足以让共工从此换一副脸孔生活。

    痛的不断地摇头的共工,勉强让自己摆脱了公孙这一箭所造成的影响。随后,共工用恶狠狠的眼神看着公孙,那忧郁的目光,就好像公孙用了什么无良的手段,骗取了共工的贞操一样。被共工看得脊背发凉的公孙,不得依靠再次弯弓搭箭来掩饰自己的紧张。

    看到公孙紧张的样子,共工的心理似乎平衡了许多。重新换上一副轻蔑的表情的共工,开口对公孙说道:“小娃娃,放弃抵抗吧,吾早就看穿了汝那点小伎俩。汝的同伴不会上来帮助汝了,吾的属下此刻正在陪汝的那些小伙伴做游戏。”

    从共工的话语中不难看出,共工根本就没有把公孙当做与自己对等的对手看待。在共工的眼中,或许公孙只是一个调皮的小孩子,根本就不算不上什么真正的威胁。但是,共工越是摆出一副,不愿意亲自动手抹除公孙的做派,公孙也便越是确定,共工其实只是在虚张声势罢了。虽然公孙丝毫不怀疑,如果共工全力出手,是有可能将公孙杀死的。但是,公孙一样相信,不管是出于什么样的原因,让共工不敢全力出手,公孙都必须抓住这唯一的机会,阻止共工如愿的吞噬那枚金色的果实。

    在公孙看来,既然共工如此急于吞噬这枚果实,甚至不惜直接用**硬抗公孙的攻击。那么,极有可能,共工身上出的问题,是可以通过吞噬这颗果实解决的。是以,公孙无论如何也是不会让共工如愿的。

共工氏(下)

    公孙看待眼前的问题的方式十分简单,那便是如果现在拼命,公孙需要冒的风险仅仅是或许会死。但是,如果现在不拼命,公孙所需要冒的风险,就会变成,共工可能会无所顾忌的使用能够杀死公孙的力量。一边是拼命可能会死,但有机会活,另一边是现在不拼命,一会也得拼命。哪边轻,那边重,一目了然。聪明如公孙,当然知道如何选择。

    做出了选择的公孙,再一次恢复了冷静睿智的样子。公孙再一次回过头看了看毫无动静的绳索,终于下定决心,将流光弓收起来,重新取出了轩辕剑。刚刚因为公孙收起轩辕剑,便判断出了公孙没有全力一战的觉悟的共工,此刻发现公孙在自己的逼迫下,居然没有选择放弃,而是选择了拼命。共工显然是十分不理解公孙这种行为的,不过,自信自己一定不会被公孙打败的共工,仍旧没有将公孙放在心上。或许,在共工的认知中,近身搏斗的情况下,公孙更加不可能是共工的对手。

    双手持着轩辕剑的公孙,义无反顾的冲向了盘踞在那里的共工。而共工对于公孙的冲锋,只是“礼貌性”的喷吐出了一口水汽。共工嘴里吐出来的水汽,在公孙面前迅速得凝结成一面水墙。持剑前冲的公孙,由于身处在建木的枝桠上面,完全无从躲避这种宽度已经覆盖了整个枝桠的水墙。无奈的公孙,只得尝试着利用冲锋的力量突破水墙的阻隔。怎知道,刚刚还是水波荡漾的水墙,在公孙穿过的一瞬间,迅速冻结成了冰墙。可怜的公孙,就这样保持着冲锋的动作,被冻结在了冰块里面。

    这么轻而易举的就将公孙制服,显然就连共工自己都没有想到。不过,不管是不是运气太好,既然已经制服了公孙,共工也是断然没有觉得过程太过容易主动要求重来的觉悟的。共工看了看公孙,确认了公孙不会突然间就从冰块中跑出来以后。共工便再一次开始吞噬金色的果实。

    然而,不知道该说共工命不好,还是该说共工今天的运气都已经在刚才对战公孙的时候用光了。这一次仍旧是在共工的嘴巴马上就要接触到金色的果实的时候,忽然间一把拴着绳子的战戟飞到了共工的面前。几乎就是贴脸飞来的战戟,使得共工不得不再一次停止吞噬金色果实的动作。从飞来的战戟的样式上我们不难看出,这把战戟正是蚩尤的兵器。而随着拴着绳子的战戟的出现,蚩尤与也出现在了共工的面前。

    看到蚩尤的到来,共工似乎很是惊讶。不过,共工虽然心里惊讶,但是表面上却表现的很淡定。面对着蚩尤的方向,共工一边腹诽浮游与相繇是两个废物,一遍用轻蔑的口气对蚩尤说道:“尔等来晚了,前面那个小娃娃都已经被吾冻住了,尔等也逃不过变成冰雕的宿命。”

    共工似乎铁了心想在言语上占探索者小队一些便宜。可是,共工没有想到得是,憨傻的蚩尤,从来都不是一个喜欢争口舌之利的人。蚩尤听闻自己的侄子被共工冻住了以后,压根就没有问眼前这个能说人话的生物是什么东西,便一抬手拉着绳子将战戟拽了回来。

    重新将战戟持在手中的蚩尤,也不答话,便轮着战戟冲向了共工。面对来势汹汹的蚩尤,共工自然不敢怠慢。之前就曾经让相繇检索过相柳记忆的共工,是知道蚩尤在某些情况下是能杀伤相柳的。如今修为因为正身的变故而在不断下降的共工,自然是不敢太过托大,只得暂时放弃了吞噬金色的果实,转而试探蚩尤的攻击极限。

    蚩尤虽然身形比公孙高大许多,但是,共工能封住整个建木枝桠的水墙,对于蚩尤来说,显然也是一个障碍。只是,平日里憨傻的蚩尤,似乎所有的天分都生在了与人争斗上面。眼见着水墙离自己越来越近,蚩尤二话不说便丢出了自己手中的战戟。粗大沉重的战戟,猛的砸向刚刚凝聚的水墙。随着一片啪啪哗哗的击水声,水墙就像它出现时那般轻盈的粉碎了。击碎水墙之后,蚩尤没有等战戟落地,便一抖手,顺着绳子又将战戟拉了回来。看起来,这蚩尤,是将战戟当做了标枪在用。

    其实,蚩尤这也是现学现卖。在登上之前那一层建木枝桠的时候,蚩尤就发现了十杰在与难缠的对手对战。身为武痴的蚩尤,一眼就看出来十杰与对手之间的战斗,一时半会难以分出胜负。于是,蚩尤在这里难得的留了个心眼,没有主动加入十杰的战局,而是带着探索者小队的勇士,从另一边绕了上来。而蚩尤这一手将战戟当标枪玩的手法,就是在下面那层枝桠想办法向上面这层枝桠挂绳索时,领悟出来的。

    蚩尤的修为,本就比公孙更为精深,再加上蚩尤找到了破解水墙的办法,共工想要轻易制住蚩尤,恐怕就没那么容易了。偏偏,蚩尤虽然身材狼,却是一个炼体的高手。共工使用范围技能攻击蚩尤,不是被蚩尤轻易化解,就是打在蚩尤身上不痛不痒。而每每共工转变策略使用单体技能点杀蚩尤,蚩尤却又能凭借灵活的身手轻松闪避。

    就这样,在共工无奈的目光之中,蚩尤终于接近了共工的身边。共工此刻能借以制约蚩尤的,恐怕就只剩下庞大的身躯了。只是,这看似体型相差悬殊的两个生物,究竟谁更能制约谁,还真不好说。因为,蚩尤已经不是第一次与体型比自己大的生物交手了。特别是像共工这种样貌的生物,蚩尤自来到北冥之后,从长蛇到,从到共工,连番的战斗,已经让蚩尤战出了经验。

    只见蚩尤故意买了一个破绽,引共工攻击蚩尤的头部。而蚩尤则是向后一仰头,便借着惯性从共工弹起的身体下面滑了过去。等共工反应过来用身体压向蚩尤的时候,蚩尤便将战戟向建木的枝桠上面一顿,借着建木枝桠的坚固,轻松地刺破了共工的**防御。吃痛的共工本能的再次抬高自己的身躯,蚩尤便趁着这个机会继续向里突进。

黄金果

    蚩尤的战法,看起来是真刺激。探索者小队的兄弟们,也是真真的为蚩尤捏着一把汗。此刻的蚩尤与共工之间,只要有一个人反应失常,恐怕蚩尤都有被共工压死的危险。而且,若是在平时,蚩尤凭借这种办法,可以直接挤进共工盘起来的身体之间。可是,蚩尤并不知道,如今的共工,盘绕的躯体之内包裹着的是一枚硕大的金色果实。

    尽管,这枚金色的果实,无论是与共工相比,还是与供其生长建木相比,都要太小太小了。可是,对于只比普通人高一些的蚩尤来说,却也算是一个不小的障碍了。

    不过,傻人始终有傻福。就在蚩尤只要再躲过共工的一截身躯,便会接触到金黄色的果实的时候,忽然有一个声音出现提醒了蚩尤。只听那个声音大声喊道:“大伯,里面去不得!”

    是的,这个声音的主人,自然就是公孙。原来,表面上看来公孙虽然被共工冰封住了,但是,共工却没有料到公孙已经修成了土灵之身。五行之中本就是土克水,再加上公孙是修行阴土属性至土灵之身的天才。居然让公孙以柔克刚,一点一滴的将冰封自己的冰块撑碎了。

    撑碎了冰块的公孙,刚刚重获自由,便看到了蚩尤正努力的向共工的身子地下钻去。公孙固然看得出,蚩尤这样做,是为了阻止共工利用身体的优势,借助重力与势能攻击。但是,明知共工在守护金色果实的公孙,还是第一时间出言提醒了自己的大伯。

    不过,公孙出言的时机还是有些晚了,以至于,公孙甚至都没来的及将蚩尤需要小心什么说清楚,只来的及告诉蚩尤前面去不得。而蚩尤那边,虽然收到了公孙的提醒,但是,恰在公孙的话语传到蚩尤耳朵里面的时候,蚩尤也已经看到了那一抹绚烂的金色。并不知道前面为什么去不得的蚩尤,在见到金光的一瞬间,唯一的反应就是向金光投掷出自己的战戟。

    随着金色光华的炽烈大盛,蚩尤与公孙一般,被金光推拒得向着远离金色果实的方向,迅速飞出。蚩尤被金光推拒出来,这是在公孙意料之中的事情,不过,令公孙倍感意外的是,蚩尤的战戟居然没有被金光同步推出。从公孙的角度看去,蚩尤的战戟只是在金光的影响下,减缓了前冲的势头,但是却依然如蚩尤所预想那般,倔强的不断靠近着金色的果实。

    眼看自己大伯的武器陷入了金光之中,公孙来不及多想,便将手中的轩辕剑丢了出去。公孙此举,并不是想暂时将轩辕剑借给蚩尤。而是希望借此可以吸引一下共工的注意力,好让蚩尤平安的离开共工的身边。

    只不过,公孙此举,显然是多虑了。实际情况是,共工根本就没有时间去注意蚩尤的动向。也不知道蚩尤的战戟,究竟与金色的果实发生了什么样奇妙的反应。蚩尤向金色的果实丢去战戟之后,共工的身体居然在一刹那之间,完全被金光所笼罩。若是被不明真相的围观群众看到,单凭现在这种卖相,共工有极大的可能被当做天神膜拜。

    而身处金光笼罩之中的共工,也仿佛意识到了什么一样,一脸激动的神情。激动得浑身都在微微颤抖的共工,仿佛在一瞬间之内,失去了对重力的感应。伴随着金光的不断盛大,共工居然从建木的枝桠上面缓缓的飘起来,上升到了半空之中。

    伴随着这种不断上升的趋势,共工的身体也好似僵化了一般,不断的舒展远离了金色的果实。似乎,以共工的修为,都无法与金色的光华对抗。不过,尽管失去了对自身的控制能力,共工脸上的表情居然是十分开心的。似乎公孙眼前发生的这一切,恰好就是共工梦寐以求的一样。

    可是,共工梦寐以求的事情,并不是所有人都喜闻乐见的,除去公孙与蚩尤,以及在场的探索者小队的勇士们不算,似乎还有一个存在,是十分不喜欢见到共工的。

    只见金光忽然间就是一阵暗淡,伴随着暗淡的金光,所有人的耳边都传来一声无奈的叹息。只听那个声音带着遗憾与无奈的说道:“轮回了这么多次,终究是逃不过宿命么?”

    众人虽然隐约能猜到,这个声音来自那颗金色的果实,也能勉强接受那颗金色的果实其实是一个有自主意识的存在。但是,包括心思细腻的公孙在内,没有任何一个人,能猜出这个声音想要表达的意思。或许,在场的生灵中,能听懂这句话的,只有共工吧。只听共工接话道:“汝与吾本是一体,汝衰败了,让吾来吸收汝,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听了共工的话,那阵金光更加暗淡了几分。似乎金色果实中的那个存在,情绪更加低落了一些。不过,那个声音还是说道:“吾便是前身遗留的恶念,继承前身的力量之后,便分离出了汝。如今,若是再让汝继承吾的力量,将来只会再造就一个更强大的恶念。如此下去,终有一天这份神力会为恶天下,吾不可如此。”

    那声音说着,似乎说到了什么激动的地方,带动着金光都是一片波动。随后,便听那个声音说道:“刚才这两个小娃娃都是好苗子,只可惜,一个修行的土属功法,一个先天木属体质。唉,哪怕在场有一人是修行水属功法的也好,吾不需要天才,吾的功法就是天功!”

    那个声音的最后一句话,几乎就是喊出来的,想来他或许真的是太过不甘心了。可是运道这种东西,有时真的没法说。天道运行无数年,又何曾因为任何一个人改变过轨迹。

    金色的光华似乎认命了一般,均匀的笼罩在共工身周。被金光笼罩的共工,差一点就舒服得哼出声来。只有金色果实中的那个声音,似乎实在太过不甘,再次开口喊道:“在场的生灵中,可有修行水属灵气者敢回应吾之召唤么?”

神天后

    “有!”这是一个人类男性的声音。这个声音从蚩尤身后的勇士中传出,似乎还透着些许的不自信。

    不过,依附在金黄色的果实中的存在,气势太过盛烈,以至于这个存在说话的时候,除了共工能正常与之对话,其他人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所有人都被压抑得屏息凝神的情况下,场面的安静虽不说落针可闻,也称得上是“呼吸相闻”了。这个时候,一个人族勇士,居然能抗住压力,从喉咙里回答出一个“有”来,想来也是需要莫大的勇气与毅力吧。

    伴随着这个有字的出现,刚刚已经快要完全稳定下来的金色光华,再一次变得汹涌起来。似乎,这个有字,让躲藏在金色光华之后的存在的内心,再次激动起来。

    本来在金色的光华照耀下,舒服得不要不要的共工,自然是不希望自己与金色光华之间的融合,出现任何插曲的。眼看着金色的光华再次变得不稳定,共工调集起全部的力气,用尽了最后一点力量,召唤出了一个水球,将金光与人族完全隔绝起来。水球中的共工对着金色的果实大喊道:“天命如此,汝怎可逆天而为?!”

    那金色的果实也不答话,只是一改之前认命的样子,在水球中不断的与共工周旋,那样子既好像是贪吃蛇在吃苹果,又好像是两个生灵在玩捉迷藏。

    而水球外面的公孙与蚩尤等人,在水球出现的一刹那,顿觉身上压力大减。公孙与蚩尤先是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随后又同时看向了刚才说话的勇士。似乎,公孙与蚩尤正在计算着什么。

    我们不得不说,公孙与蚩尤之间的默契是十分令人羡慕的。尽管此刻的两个人一直都没有交流,但是仅凭眼神,公孙与蚩尤就商量起事情来了。

    尽管公孙与蚩尤已经足够默契,但是仍旧有些人脾气太过急躁,等不得公孙与蚩尤仅仅需要若干眼神便能完成的交流。就比如说蜃龙,此刻的蜃龙,实在是看不惯公孙不急不躁的样子,终于开口对公孙提出了蜃龙来到北冥之后对公孙提出的第一个意见。只听蜃龙说道:“别愣着了!既然那小子有可能继承神力,还不抄家伙上!弄死共工那个老混蛋,水神就是那小子的。”

    蜃龙口中所说的“那小子”,自然就是开口回答“有”字的那名勇士。也不知道蜃龙与共工之间是不是早就有什么嫌隙,以至于蜃龙一再极力鼓动公孙弄死共工。或许,蜃龙根本就不在意由谁吸收那枚金色的果实,蜃龙在意的,只是不要让共工如愿就好了。

    公孙自然不能像蜃龙这么简单的,就将问题搁置。公孙刚才给蚩尤眼神,就是想从蚩尤哪里得知这个能在金光的压制中回答问题的勇士,究竟可不可靠。蚩尤特意回过头去看了看这个勇士,就是为了确认公孙的疑惑。实际上,共工也确实没有安插什么间谍在探索者小队。局面到了这个地步,共工本来是十拿九稳的认定自己一定能吞噬金色果实的,自然不可能再弄出什么阴谋诡计来节外生枝了。

    能想通这一点的公孙,在得到了蚩尤对于己方人员身份的确认之后,自然是不会让对自己一方有好处的事情就这么溜掉。或许,公孙的性格上面,多少有一点缺陷。这种缺陷最直观的反映便是,只要是对自己一方有利的,即便还不是自己的,也会被公孙看成自己的。

    换句话说,既然自己这边有人能继承金色果实所代表的传承,那么,即便是共工挡在前面,公孙也是不介意让共工挪挪地方的。就算是,不能让共工完全出让利益,最次也得从共工嘴里夺下一部分果子。换句话说,如果这枚金色的果子是一锅鲜美的肉汤,那公孙至多允许共工喝点汤,但是肉必须是公孙这边的人的。

    平日里公孙为人谦逊随和,那是因为与公孙有矛盾的人,与公孙一样,都是人族。人族之间的矛盾,最多只能算是内部矛盾,这种时候,公孙吃点亏是没什么的。但是,现在身处北冥就同了,探索者小队与共工之间的矛盾,那就是主要矛盾了。就算共工在公孙心里没有什么负面的象形,公孙都不可能出让利益。就更不要说,由于之前与二负的出现,让公孙对于共工,完全没有留下过任何好的印象。

    越看越觉得共工呆在那里碍眼的公孙,猛的就掷出了自己手中的轩辕剑。十字形的轩辕剑,如风车一般切割向共工施展的水球。怎奈,共工施展的水球韧性极佳,而且材质是由水属性灵气凝聚而成,公孙的轩辕剑居然没能成功切开水球,反而是被水球弹了回来。

    另一边,蚩尤见到公孙开始进攻,也同样将手中的战戟投掷向了水球。或许,蚩尤没有在爬上这一根枝桠后的第一时间,就解下拴在战戟上的绳子,是一个明智的举动。拥有了绳子的牵绊,蚩尤的战戟不仅方便找回,还让战戟在被水球弹起的一瞬间,就被蚩尤及时召回,然后重新投向水球。

    蚩尤刻意控制了自己战戟的进攻位置,连续的将战戟投掷到一个极为小的范围之内。蚩尤这么做的好处,一方面是将轩辕剑的线状攻击改为了点状攻击,另一方面也将这种穿透力极强的点状攻击,集中在了一个固定的区域里。不得不说,蚩尤在战斗方面的机灵与奇思,就连公孙也是望尘莫及的。蚩尤用的这个办法,极为简单且顺利的就破开了共工施展的水球。

    在共工施展的水球被刺破的一瞬间,顺着水球破损的洞口,射出了数道金光。随后,金光越来越多,并且逐渐有将水球撕碎的趋势。伴随着金光的涌出,刚才那个声音再一次响起。只不过与刚才不敢的怒吼不同,这一次响起的声音充满了威严。只听那个声音说道:“吾乃神界水神天后,那个修行水属性功法的娃娃,还不报上名来!

吾名重

    刚刚答“有”的那名勇士,再一次成为了人们关注的焦点。不过,这一次,再也没有任何人的威压压制,这名勇士终于能挺胸抬头的回应自称为“天后”的人的问话了。只听这名勇士答道:“吾名重。”

    这名名字叫做重的勇士,自然不是和谁重名,实在是因为他先天有拥有“重瞳”,才被叫做重。彼时的人,起名字十分随意。像蚩尤这样,因为比别的孩子手脚更修长,就被叫直接称做尤。那么,目生重瞳的孩子,被叫做重,也就不稀奇了。

    当然,重究竟为什么被叫做重,只是身为今人的我们好奇,天后可是一点也不在意。在得知了重的名字之后,天后又恢复了一开始的张扬与自信。只听天后说道:“重,汝可愿意继承神界水神的传承,为了造福天地万灵贡献力量?”

    连番的变故来的太过突然,让重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重甚至都不知道什么是神界,什么是水神,就已经被要求做出是否继承水神的传承的选择了。被突如其来的信息刺激得有些呆滞的重,不得不尽自己最大的努力,不断的梳理脑海中的信息,然后让自己尽量接受眼前的现实。同时,周围围观这一切的诸如公孙与蚩尤之流,也都在尽力保持安静,生怕一不小心就干扰了重的选择。

    或许,在水神选择传承的神圣时刻,敢于站出来唱反调的,也只有共工了。只见共工正拼尽全力挣扎着,似乎是想摆脱金光对他的暂时压制。不过,自称天后的存在,似乎早就料到了共工会挣扎,一早就开始了镇压共工。暂时无法脱身的共工,只得不甘的开口说道:“天后,汝疯了么?吾与汝异体共生,只有汝的传承还算什么水神?莫非,汝以为一个凡人也可以借助你残缺的神力与神格修行成神么?”

    共工虽然不甘,但是似乎根本就没人有回答他的问题的**。天后是不想回答,重是脑海太乱,根本就没在意共工的话。或许,在场的生灵之中,只有公孙,勉强算是用行动回答了共工的问题。只见公孙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重的身后。公孙轻轻的推了推重的身体,小声对重说道:“你傻啊,还不快答应。”

    公孙虽然一直在戒备蜃龙,但是,公孙同样一直都知道蜃龙不敢欺骗公孙。拥有北冥背景的蜃龙对公孙说,继承金色果实的传承是好事,那公孙就觉得这肯定不会是坏事。既然不是坏事自然要抓紧下手,如若不然,让煮熟的鸭子飞了,可不是公孙的风格。

    被公孙一推,有些回过神来的重,主动上前一步。尽管重还没有做好“为天下万灵造福而贡献力量”的准备,但是,这并不妨碍重先答应继承需要肩负这份责任的力量。只见重郑重的对这金色光华行了一礼,然后说道:“虽非吾之本意,然,吾亦不恶之。”

    见到重郑重的样子,金色的光华忽然间便好像也变得沉稳了许多。似乎这股金色的光华,就是天后心情的真实写照一般。只听天后再次开口道:“就算如共工所说,继承了吾之衣钵,却仍旧需要汝依靠自己的努力完成修行,汝也愿意?”

    重想了想说道:“修行一道,自不愿假于人手,但请学有所成之后,再履行职责。”

    天后听了重的话之后,似乎很是高兴。只听天后笑着说道:“汝言大善,何不速速放开灵魂,接受吾之传承。”

    随后,在一阵照耀得人睁不开眼睛的金光之中,重老实的卸除了灵魂上面的所有防备。随着一种被尖锐物体刺入灵魂的痛感,重似乎觉得自己的灵魂之中多了一点什么。其实,那是寄托在金色果实中的天后,在消耗了全部力量之后,为重在灵魂之中留下的一粒种子。

    有了这颗种子的重,虽然不能在一瞬间就增加恐怖的修为,但是却完完全全的继承了天后的修行功法,以及修行感悟。正如天后之前所说的那样,传承他的衣钵,不需要被传承人有多么恐怖的天赋与修为。因为,尽管天后修行的功法并不能算是天上地下最顶尖的,但是加上了天后,以及天后之前无数代水神的修行感悟,这部功法被称作可以直接修行至通天修为的天功,也是不为过的。

    没有人知道,究竟是怎样的前辈,才发明出了这种传承方法。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如果真的有人能将所有前贤的记忆与经验都融会贯通。那么,这个人最差也会是一个站在巨人肩膀上的伟人。如今,重就是获得了这样的一种成为伟人的机会。如此机遇,又怎能不叫人眼红。

    或许,同为探索者小队的勇士们,公孙与蚩尤等人还不至于因为同伴的个人运道觉得嫉妒。但是,本来差点就继承了天后的神力的共工,恐怕是很难平衡心中的不甘吧。不过,共工此刻即便是不甘也没办法,主动融入重的灵魂中的天后,是不可能再重新生出神力来给共工融合了。所以,尽管共工的心里有千万个不甘,共工还是主动离开了对他没有任何好处的第八根建木枝桠。

    共工的离开,安静得没有惊动任何人。除了共工手下的两员大将,依靠特殊的传递信息的方式,果断的找机会与共工一起离开以外。像蚩尤与公孙这些一心扑在刚刚接受传承的重身上的人,一直到余下的十杰从下面一层枝桠来到他们身边,才恍然发觉共工已经离开。

    共工离开得样子,虽然充满了果断与安静,但是,依照共工的性格,这件事情是不可能就这么算了的。在离开建木的路上,共工便开始和浮游与相繇商议起如何报复公孙。

    浮游一直跟着共工,自然没有什么有建设性的意见。但是,相繇完全继承了相柳的记忆,倒是提供了一个能让共工满意的建议。共工听了相繇的建议之后,阴狠的一笑,说道:“如此,是启用那个人的时候了。”

冰凌现

    正在整个探索者小队,都在为重继承了天后的传承而欣喜的时候。同一时间,留在少咸山据点的九黎部战士们,也在开心的举行着聚会。借着固若金汤的少咸山据点,九黎部的战士很是有些“肆无忌惮”的,突袭了几个周边的北冥生物据点。偏偏,这些北冥生物,根本就拿这些一旦偷袭得手便迅速退回少咸山的九黎部战士无可奈何。此刻,九黎部战士正是在庆祝他们又一次突袭北冥生物成功。

    因为自从少咸山的据点在泷的指挥下建设完成之后,就再也没有任何一只北冥的生物能突破玉石墙的界限,成功进入少咸山据点。所以,几乎整个据点的九黎部族人,都加入了纵酒狂欢的行列。当然,无论什么地方都会有几个异类。陷入一片狂欢的海洋之中的少咸山据点内,此刻也有两个好像完全无法融入周围的环境的人。

    这两个人恰好都是女人,又恰好都没有待在据点之中。此刻,这两个女人中,个子稍微矮一些的那个,正在玉石墙的西面仰望星空。没有人知道,这个身为少咸山据点的设计者与督建者的氐人族少女,内心究竟是怎样一种想法。就更加不可能有人知道,这个名为泷的氐人族大师,究竟在动着怎样的心思。或许,就连泷本人都不知道,为什么会在这样的日子里感到落寞吧。但是,泷却能知道,自己的内心中,始终有着一股不安,随着夜幕的降临,逐渐变得越来越清晰。

    与泷相对的另一个没有参加狂欢的女子,正是凌。此刻的凌,正站在玉石墙东面的墙体上,望着眼前仿佛能扭曲与吞噬星光的黑夜出神。与以往不同的是,平日里十分喜欢穿着白色与绿色衣裙的凌,今天穿了一身漆黑如墨的黑色长裙。在黑夜之中,如果不仔细辨认,恐怕没有人能在凌那一头黑发与一身黑裙的隐藏下,看到凌在哪里。偏偏,此刻凌面前的空气,还有着一丝丝的扭曲,仿佛是有什么东西在凌的眼前流动一般。若不是此刻凌的那双白如霜雪的手,正好做出了捧着什么东西的动作,恐怕就连知道凌身处何地的我们,都快要认不出凌的位置了。

    随着凌做出捧的动作,似乎真的有什么东西落入了凌的手中,导致凌的双手都跟着微微向下一沉。伴随着这种看不见的沉重感,凌微微蹙起了峨眉,似乎很是不愿意见到这种东西。而且,凌根本就没有丝毫要掩饰这种恶感的样子,便直接利用自身修行的水属性灵气,将手中那个看不见的物体冻成了冰块。或许,在这样一个安静的夜晚,凌也确实不需要在乎任何人看到她的表情吧。毕竟,凌已经打扮得快要融入这片宁谧的黑夜了,不是么?

    由于手中的东西被冻成了冰块,凌仿佛已经能看出,被她冰封的,究竟是个什么东西。凌认真的端详了手中的物事一段时间,而后便好像忽然想起了什么一样,猛的甩动双手,让自己手中的东西与冰块一起,变成了晶莹的粉尘,飘落向了玉石墙外面。

    同一时间,仿佛是收到了晶莹剔透的粉尘的吸引,玉石墙外面,忽然多出了一双双血红的眼睛。凌心里十分清楚那些血红色眼睛的主人,全部都是北冥的生物。所以,凌没有耽搁任何时间,直接便跑下了玉石墙,开始招呼仍旧在饮酒狂欢的九黎部战士,叫他们抓紧时间组织防御。

    可惜,一方面是因为九黎部的战士多半已经喝得大醉,另一方面也是因为,玉石墙挡住了太多次北冥生物报复性的袭击。以至于,根本就没有多少人将凌的预警放在心上,只有少部分还没有醉倒的战士,歪歪扭扭走上了玉石墙,准备用自己站都站不稳的身体,去防御北冥生物的进攻。

    借着星光的照耀,凌发现这一次聚集在玉石墙下的北冥生物,比上一次相柳率军来袭的时候,还要丰富出不少。而且,这种丰富,不仅仅是在数量上,还在种类上。这一次进攻少咸山据点的生物,不仅仅包括了上一次与九黎部的战士大战的诸怀,诸犍,孟极等生物。还有许久不曾出现的肥遗,长蛇,孟槐等生物。或许,唯一值得庆幸的仅仅是,除了负责侦查的寓鸟以外,这群北冥生物中,没有任何飞禽在内。

    而厚实高大的玉石墙,就成为了这些北冥生物,难以逾越的屏障。眼见着北冥的各种生物,全部都被阻拦在玉石墙下面无法前进,凌的心情不知道是该喜悦还是该忧虑。不过,为了以防有失,凌还是跟着那些喝醉的战士,一同登上了东面的玉石墙。

    情况如凌预料的一般,喝醉的九黎部勇士,虽然能借助玉石墙的坚固,暂时守住自己的阵地。但是,聚集在墙外的北冥生物,也不是全然没有攻城的办法。如同当日与胥族人战斗时一样,诸犍再一次亮出了他们用手投掷弓箭的本领。而这一次,玉石墙上面的战士,不管之前出身于什么部族,全都因为喝多了酒,而无法做出恰当的反应。

    害怕九黎部的战士因为喝醉了酒而枉死在战场上的凌,主动接手了东边的防御工作。只见凌洁白的双手挥动之间,诸犍投掷出的箭矢与九黎部的战士之间,便凭空凝结出了一排又一排的冰凌。

    这些冰凌与一般的冰并不相同,它们并不多么坚固。相反,这些冰凌甚至显得有些疏松。凌这样做的目的,其实也是出于特别的考虑。凌希望这些冰凌能在落地之前,尽可能多的带走诸犍投掷的箭矢,所以特意将冰凌的内部结构,构建得十分疏松。

    凌的做法确实有效,但是,幸运却似乎并不站在她这一边。就在凌凭借玉石墙苦苦支撑防御的时候,伴随着东面初生的朝阳,少咸山据点东北方的大地,却忽然震动了起来。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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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行书介绍:
以五行分卷,讲阴阳故事。这故事里有绿巨人,但是他不是博士,他叫蚩尤。这故事里有鸟人,但不是天使,他们是羽民国人。这是一个什么样的世界?是一个先于现实世界存在的世界?还是一个未来将要出现的世界?谁知道呢?五行书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五行书,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五行书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