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六 矛盾丛生
图拉扬会被放回来,当然是因为李天昊的命令。不过关于这件事请,李天昊本人却有些异议,因为在他眼里看来,像图拉扬这种纨绔子弟武将,又断了一条手臂,还不如直接给他一个痛快,一刀宰了了事。可魏松确认为多杀这么一个人毫无意义,与其将他杀了,不如把他放回亚基去。像图拉扬这样的人回到了亚基,宰相乌苏布将何以自处?卡迪尔该如何处罚这个败军之将?无论图拉扬是死是活,是去是留,整个亚基宫廷都会为之变得纷乱起来,与这些由他而制造起来的麻烦相比,远比一刀杀了他更有价值。
魏松的建议得到了第尔斯军中那些好事者的一致支持,尤其是赛纳斯和雅莫,这两人一唱一和的为魏松叫好。李天昊虽然他还是觉得这么做未免有些太过阴毒了,但是既然是破坏亚基的措施,最后他还是妥协了。
事实上,自从攻陷艾普斯密顿地区以后,李天昊的麻烦事就一直没停过,他实在也不想为了这么一个小小的图拉扬再费心思了。
这一次的战争成功的攻陷了纳帕提斯和艾普斯密顿两块地区,这当然是一件可喜可贺的军事上的胜利,可麻烦却接踵而至。
首先就是如何答谢大力协助第尔斯军的坎诺族的问题。在这一战中,坎诺族帮助李天昊的奇袭部队完成了绕击艾普斯密顿的行动,在之后的契德艾克会战中坎诺族英勇奋战,有超过一千人阵亡。这对于原本人数就不多的坎诺族而言是个非常重大的损失。尽管这个损失还不至于威胁到坎诺族在蛮族中的霸主地位,可李天昊还是要重重答谢他们立下的功绩。谢礼成了一件头痛的问题。由于之前李天昊答应了博德卡只要献出艾普斯密顿城,就允许城内的贵族带着自己的财产离开。加上图拉扬路经此地时的搜刮,因此艾普斯密顿城内几乎没有拿得出手的财宝。结果坎诺族头人依莲表示金银财宝这种东西他们完全可以自己去抢,比起这些无助于自己部族成长的东西,她反而更期待粮食上的资助。这下问题就更大了,在这一战之中第尔斯军已经将粮食储备消耗得所剩无几,如果把余粮送给坎诺族的话,驻军的粮食供应就会出现问题,而今年的收成还需要等待相当长的一段时间。最后在与依莲商议后达成了协议,第尔斯军将城内的财宝收集起来送给了坎诺族。并分出一半的余粮给坎诺族,剩下的部分则等到这一年的粮食收完以后再行支付,同时双方签订了合约,今后坎诺族不必再进入第尔斯军实控地区劫掠,可以直接以第尔斯最低粮食收购价来购买或者交换所需的粮食。这件事这才算是了结。
不过这件事还有一些小插曲,就是依莲将坎诺族的权力移交给了自己的弟弟基德,自己则留下来陪伴丈夫穆勒。从这一天起,依莲也成了第尔斯军的一员,而穆勒的吃人老婆这句戏言从这一天起成了第尔斯军内部的一句笑谈。
其次。攻陷了着两块地区以后,土地的归属问题便显露了出来。土地是第尔斯义军和帕尔契军联合攻下来的,那么这些土地究竟该归谁呢?由于李天昊名义上是帕尔契的第尔斯领主,因此名义上这些土地自然是属于帕尔契的。可是第尔斯军实行的政治制度和帕尔契本土的制度完全不同。而李天昊劝说艾鲁尔国王改行政治制度未果,因此在这片新的土地上实行什么样的制度就等同于由谁来控制这块土地了。关于这一点,即使是对李天昊敬佩有加的帕尔契万夫长荷龙迪思也表现出不能让步的态度。唯有海克托尔表现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在多方协商不果的僵持中,最后李天昊提出了一个方案。
基于新夺得的两块土地上原本就是实行的奴隶制度。因此就算实行帕尔契的法令也没有什么本质上的区别。因此李天昊提议,第尔斯义军可以把夺来的土地交给有军功的帕尔契将士们。却不能交给那些坐在帕尔契国内的人白白获取胜利的果实,因此他决定进行分封。根据诸位武将们所立下的功绩大小封给不同面积土地,剩余的土地则归第尔斯领所有。各位将领可以在自己的土地上实行自己认为正确的法令,而第尔斯领则将推行自己的法令。同时,在这两块土地上的居民可以自行选择隶属于哪一位领主的法令之下。这样一来,如果帕尔契的法令更吸引人的话,自然会有更多的居民乐于接受帕尔契将领的领地法令,反之亦然。而这些被分封的领主们为了自身利益,自然会拿出更能吸引领民的措施来,如此行事则领民,领主都能获益。既然双方谁也说服不了对方实施自己的法令,那不如就拿这两块领地来做个试验,看看究竟哪一种制度更能获得民众的支持。
由于帕尔契诸将都获得了好处,又不必与帕尔契旧贵族们分享战果,还有可能通过以后继续立下的军功获得更多的封地,从而成为比旧贵族们更富裕的领主,荣誉与实利兼而有之,因此也就不好再提出反对了。而李天昊也避免了与帕尔契分享战果而破坏了自己的政治改革进程。
当然,李天昊还是拿出了相当巨大的一块土地作为艾鲁尔国王的奉邑,这块土地上所产出的一切财富都归帕尔契王室所有。李天昊这么做的目的就是为了加强帕尔契王室的王权,同时获得帕尔契少壮派将领和新兴贵族们的支持,这样无形中就打压了旧贵族的势力,最终为帕尔契推动政治改革铺平道路。
对于李天昊的这个方案,海克托尔非常认可,作为新兴的少壮派将领,在这一战中立下了足够的功绩来获取丰厚的领地,加上他原本就对于旧贵族没什么好感,他当然是欣然接受的;老将荷龙迪思则对此表示忧虑,尽管他也获得了不输海克托尔的领地,不过深谙帕尔契宫廷内部矛盾的他还是担心李天昊的做法会触动旧贵族的利益,他们一定会在艾鲁尔国王面前进谗言,而领兵在外的李天昊根本无法分辩,时间一长恐怕会造成麻烦。
对于荷龙迪思的建议李天昊心存感激,他很清楚荷龙迪思是真心为自己担忧。通过这一战,李天昊在帕尔契军中的威望更高了,这些随同他一起出战的人员都得到了各自的封赏,对李天昊的服从程度也大大提高了。不过在李天昊看来这些都不是问题,只要第尔斯领是隶属于帕尔契国的,那么这些国土自然也是帕尔契的,反正帕尔契的政治改革势在必行,最终完成改革的帕尔契和第尔斯领根本就无需再分彼此,现在纵然有些许不适应也是在所难免的,旧贵族如果看不顺眼的话,大可上前线来立下功绩,无功受禄的习惯也该改变过来了。
最后,李天昊面临的就是宗教的问题,而提出这个问题严重性的,就是前不久刚刚投降第尔斯军的布鲁克斯。(未完待续。。)
第四十五章 七 偶发性事件
布鲁克斯投降以后,并没有得到李天昊太多的注意,在李天昊看来布鲁克斯是个神箭手,也是个不错的战术指挥官,这些在以往的交手中他可以感觉得到,不过这些并没有引起李天昊太大的关注,毕竟第尔斯军中人才济济,布鲁克斯的才能并不能算十分突出的,因此李天昊固然对他十分礼遇,却并没有委以重任,只是让他负责亚基降卒的改编和训练的工作。
第一个向李天昊进言说布鲁克斯不一般的人,是赛纳斯。
在战后,赛纳斯就无事可干了。除了雇佣兵团日常训练之外,他每天的归宿就是酒馆了,而他的那群无事生非的属下也往往陪同前往,因此在短短二十天内他们上演了三十起群殴事件。而在这三十起群殴事件中,赛纳斯发现布鲁克斯居然参与了二十二次之多。
在群殴事件中,饮酒过量的赛纳斯都免不了挨到一拳两拳的,而赛纳斯居然从来没看到过布鲁克斯受过一点伤,每次都是他打倒别人,而别人的拳头根本就沾不到他的边。赛纳斯发现这件事以后加以观察,这才察觉到布鲁克斯不但身形灵活,善于躲闪他人的攻击,而且出击的时机选择得十分关键,每次总是一击打倒一个人然后迅速寻找有利位置游走闪躲以寻求新的机会。更厉害的是他对撤退时机的选择非常敏感,每次维持治安的士兵们赶到制止群殴的时候,布鲁克斯都已经逃之夭夭了,只留下躺在地上的伤者和混战不休的其他人。
对于布鲁克斯的打架本领。赛纳斯大加赞赏。在他看来,布鲁克斯是个冷静而凶猛的格斗专家。尽管他在一对一的战斗中并不见得就有多强,可是他却有着分析局势并采取有效手段的天份。李天昊听了也开始对这个人产生起兴趣来。就在这个时候。发生了一件事情,导致了布鲁克斯这个人引起了李天昊的注意。
事情的起因是由于一件民事案件。一名平民女子在拉神神庙外祈祷时被一名帕尔契士兵强奸了。本来这种事情在军队中就很难完全禁止,毕竟长期作战缺乏女性陪伴的士兵很容易犯此类错误。可是问题出在了案发的地点上,当地居民认为那个信奉阿蒙神的帕尔契士兵是故意在拉神的面前污辱拉神的信徒,这是一种严重的不敬神的举动,因此变得群情激奋,被占领地区居民们趁着这个机会宣泄了自己内心的不满,这类事件如果处理不当很容易演变成大规模的居民暴乱,因此李天昊对此十分重视。
原本宗教冲突这种问题对于李天昊来说是很奇怪的。作为一个曾长年在海上航行的男子。面对不可预测的风雨,往往都会变得非常迷信。可李天昊偏偏不是这类人,他相信凭借自己的航海技术完全可以避免不可预测的风暴。不过他也见识到了形形色色不同信仰的水手们,在他的船上,每一种信仰都得到了充分的尊重和保全,没有一个水手会因为信仰和另一个水手起冲突,因此在李天昊看来这件小事会有可能个演变成宗教冲突这种事实在也是挺奇怪的。既然出现了问题,那就得去解决,可结果在李出面解决这件事件之前。有人就出面料理这件事件了。而这个人竟然是布鲁克斯。
论理说布鲁克斯根本没有处理这一事件的权限,唯一能和这件事件扯上关系的地方就是他的驻地离得比较近而已。结果布鲁克斯在第一时间赶到了现场,了解情况后带着亚基降卒冲进了帕尔契军营,控制那里的指挥官。然后直接把那名犯事的士兵给抓了回了案发地点。然后布鲁克斯便在拉神神庙前亲手将这名士兵处决,居民们见了以后才纷纷散去。
这下这起神庙强奸案是解决了,可更大的问题出现了。帕尔契军营里炸了锅——一个亚基降将竟然带人控制帕尔契军营还劫走士兵处决,帕尔契人义愤填膺。带兵前往布鲁克斯的驻地要讨回公道。布鲁克斯也毫不示弱,指挥亚基降卒们组织防御。双方剑拔弩张,眼看就要开打。好在这个时候,李天昊赶到了事发现场。
李天昊的到来暂时平息了纷争,双方的指挥官都被带到了李天昊的面前来辩个是非曲直。了解事情经过以后,李天昊皱了皱眉:布鲁克斯的行动虽然成功平息了民愤,却也未免太过胆大妄为了。便道:“布鲁克斯大人,您对此有何解释?”
布鲁克斯行了一礼,道:“在下此举,是为了稳固在这片地区的统治。”
李天昊扬了扬眉毛:“我知道你这么做是为了稳住民心,可你行事未免太过独断专行了,带兵冲进帕尔契营地抓人,这么做未免也太过张扬了。”
布鲁克斯嘿嘿一乐,道:“若非如此,时间拖延了,民愤只会越来越大,而且传播的速度会越来越快,到时候局面会闹到无法收拾,因此在下没有太多选择的余地。况且,如果不是因为猝不及防的话,那名士兵恐怕会被他的长官隐藏起来,到时候找不到罪犯,事件将越发不可收拾。”
“可是这么做却有可能引起军队内讧。”
布鲁克斯冷笑道:“军队内讧和失去民心相比究竟哪个重要?如果领主大人认为军队才是您最重要的工具的话,那么您必定无法在这片土地上实行您的统治!这里不是第尔斯山区,这里的人民信奉的是拉神,而非阿蒙神,宗教的矛盾虽然隐藏在水面以下,实际却暗潮汹涌,随时有可能伤及水面上的一切。要好好统治这片地区,就必须先尊重这里居民的宗教信仰,只有给予他们这个自由,才能谈得上给予他们其他方面的自由。亚基的间谍一定会想办法煽动类似事件以激化民众与我们之间的矛盾,我们对此一定要小心应付才行!在下这一次用最快速度和最严厉的手段来处理这件事,正是为了防止这次的事件有发酵的可能,同时也可以有效遏制士兵们犯类似的错误,以最大程度的避免类似事件的再发生!如果领主大人认为在下的处理方式有误的话,那就尽管处罚在下便是!因为通过一件事就能看清一个人的器量,实在是一件相当划算的事情了,在下自己眼光有误,错选了效忠的对象,无论什么处罚都是活该的。”
李天昊静静的听完布鲁克斯滔滔不绝的讲话,然后霍地一声站起来喝道:“布鲁克斯!你要为你说过的话负责!”
李天昊的气势绝非寻常人能承受得了的,那是一种在狂风怒涛的大海上和血肉横飞的战场上历练出来的迫人气势,可布鲁克斯却丝毫不为所动,淡然道:“如果声色俱厉能帮助大人统领部下的话,那就请您继续下去吧,这样您的头颅迟早会被插在艾希提顿的城墙上。”
“很好,”李天昊一步步走到布鲁克斯面前,正色道:“真是个直言敢谏的男子!以你的见识让你收编降卒实在是太委屈你了。从今天起,你来做我的幕僚,和魏松先生一起辅佐我处理日常事务。亚基的统治事务上,我需要阁下的建议。”
布鲁克斯愣了一下,随即笑了起来:“那么眼下的这件事情该怎么收场呢?”
李天昊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周围的人员,随即明白了布鲁克斯的意图,正色道:“传我的命令!今后我军有强奸掳掠民众举动的一律问斩!不管他是帕尔契人还是第尔斯人还是亚基人!一视同仁!至于今日之事,那名士兵也算是罪有应得,不过念在他在我下令之前就被斩首,着以战死论,发放双倍抚恤金。众位被布鲁克斯撂倒的士兵,每人发放二十枚银币做赔礼,由布鲁克斯本人支付。今后谁也不许再提这件事情!”
布鲁克斯听了忙道:“我只身投降,又没有战功封地,哪来钱财赔给大家啊?”
李天昊看着他笑了笑,道:“那这钱我先垫付,以后从你的俸禄里慢慢扣除好了。”
布鲁克斯苦笑一声,道:“领主大人秉公执法,一毛不拔,在下佩服万分。”
李天昊听了哈哈大笑起来:“这是你咎由自取,你多次参与群殴事件逃脱,我都没罚你钱呢,这样也叫一毛不拔吗?”
看着布鲁克斯无奈的样子,李天昊满心欢喜,同时也暗暗庆幸,多亏了这次偶发**件,自己才没有错过布鲁克斯这个人才。(未完待续。。)
第四十六章 一 侍女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进延禧宫的时候,青儿反射性的从榻上坐了起来。
今天她起晚了!这在她服侍李太后以来还是第一次!青儿心中顿时后悔不迭起来,昨晚实在不应该弄得那么累的!
自从幽州一战突契战败以后,李太后嗅到了危险——薛伯仁在太原府一线临时改变了部署来对付突契,幸好突契大汗阿比契力尔没有按照李太后的计划行事,不然势必会蒙受巨大损失。从这件事上李太后惊觉自己的情报竟然出现了失误,虽然说这是巧合也有可能,不过为了谨慎起见,李太后还是立即将她的情报网蛰伏起来。这些日子以来除非必要绝不轻易出动。也因为如此,青儿能够出宫与伍思成幽会的机会变得微乎其微。昨晚青儿好不容易找到个机会才得以与伍思成相见,说来这竟然是从伍思成被派往辽东公干以来,两人头一次相会,这对秘密情人久别重逢,自然是**难以自制,激情缠绵直到精疲力竭方才作罢,结果就是青儿生平第一次睡过了头。
慌慌忙忙洗漱完毕,青儿轻声来到了李太后寝宫,低着头挪了进去,颤声给太后请安。
李太后斜眼看了她一眼,冷冷道:“如今你也越发拿大了,虽说最近没有什么事差遣你,你怎可如此怠惰,还指望这延禧宫里有规矩可言吗!”
“是,太后教训得是。奴婢有罪,请太后责罚。”
李太后哼了一声:“责罚倒不必了,本宫今日还有事要让你去办。”
说着李太后点手命一名小太监捧来了一个食盒。道:“这里面是本宫亲手做的点心,你拿去显儿府上。告诉他这是本宫单做给他一个人吃的。”
“是。”青儿心里明白李太后必定又在点心里放了什么密信与楚王殿下了,当下便接过食盒。独自一人出了延禧宫。
到了楚王府邸,刘显见是青儿亲自送来,立即将青儿让进了自己的书房,请青儿坐定。青儿将李太后的话复述了一遍,刘显听了若有所思,随即命人给青儿奉上了茶,然后道:“有劳青儿姐姐走这一趟了,请饮些茶水润润嗓子。”
“殿下言重了,奴婢担当不起。”青儿笑着答道。
刘显挥手屏退了手下众人。吩咐任何人不得打扰,然后将食盒内的点心取了出来,逐一掰开,掰到第三个时从里面抽出一张小纸条,刘显展开来细细看完,将纸条用火烧了。然后摇头苦笑道:“母后还是这样,我本无意于兄长争位,只想做个闲散王爷,何苦硬要将我推上这风口浪尖呢?”
青儿将口中的茶咽了下去。笑着答道:“殿下,天下有哪个母亲不盼着将最好的给自己的孩儿呢?太后这么做也是人之常情。”
“可惜本王看不出皇兄的施政有什么不当之处,那又何必引起纷争祸乱呢?就算换本王也不见得会做得更好,徒然引得朝内不安。”
青儿忙将手指放在唇上示意刘显小声些:“殿下说话需要仔细。这楚王府必定有皇上安排的眼线,殿下仔细祸从口出。”
刘显笑了笑:“多谢青儿姐姐提醒,请青儿姐姐放心。此处甚是僻静。非本王亲信是断然进不到这里的,”
青儿闻言点了点头。这位小王子的聪明伶俐是大家有目共睹的。他的这份小心也是继承了他母亲的吧。青儿看着眼前这位刚满十五岁的小王子,如今刘显的脸上虽然还有些许的稚气。可身形面容已经俨然是一位风度翩翩的小王爷了。
在从小把他带大的青儿的眼里,刘显实在是比刘龑要英俊许多,只是阴气偏重,不如刘龑那么雄壮。这两兄弟的行事风格似乎也截然不同,如果真让刘显来当皇帝的话,究竟会如何呢?青儿的心中不禁如此评判着。忽然青儿觉得眼前有些发花,刘显的影像竟然重叠了起来,青儿心中一惊,这才发现手足早已绵软无力,整个人顿时瘫倒在地。
迷迷糊糊中,青儿觉得身上一阵痛痒,她勉强睁开眼睛来,顿时惊呆了!自己竟然已经被剥得一丝不挂,而刘显正伏在她身上,用力吮吸着她的胸脯!
“殿下你”青儿想要挣扎着起身,却发现身体浑然不似是自己的,半点劲儿也用不上。
刘显听见声音,抬起头来,青儿只见他满脸通红,她知道那不是害羞,而是满满的兴奋。
刘显道:“青儿姐姐,我我从小时候就喜欢你了,我一直盼着长大的这一天,我,我要你做我的妃子!”
青儿只觉得自己脑中一片混乱,自己对于刘显的感情实在是如同母子一般,他又怎能将自己看作是爱人?
刘显一边在青儿身上任意亲吻一边道:“我同母后讨了你了,母后开始虽不情愿,最后还是依了我的。今天母后派你来就是为了让你成为我的妻子的。”
“殿下青儿不能”青儿说到这里突然住了口,她不能把自己和伍思成的事说出来,可今天该如何脱身呢?李太后竟然把自己卖给了自己的儿子!一时之间青儿满脑子的智慧全都跑得无影无踪。此时刘显也已经脱得赤条条的,青儿眼见着他那高高矗立的男根,径直朝自己双腿之间刺了进去!
等到青儿的身体渐渐恢复过来时,她已经完全爬不起来,也记不清究竟和刘显交合了多少次。刘显每次都把种子倾泻在她的体内,青儿不敢想象这会有什么后果。刘显整个瘫软在她身上,喃喃道:“青儿姐姐,你不必再回延禧宫了,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本王的妃子了。”
青儿闻言心中不禁一番酸楚,她先是被伍思成强行夺走了贞操,而正当自己与伍思成感情渐深时,又被楚王殿下占有了身子。从今之后延禧宫自己怕是再也没有机会去了,不能呆在太后身边,那么自己对于伍思成而言恐怕也不过是个没用的棋子了,一切都变了。想到这里,青儿眼中的热泪不禁夺眶而出。
“青儿姐姐,你怎么哭了?是我刚才太粗暴了吗”刘显将青儿的脸捧在了手中,柔声道:“那我以后会尽量温柔些的。”
说着刘显翻身压到了青儿身上,再次进入了她的身体。(未完待续。。)
第四十六章 二 局面变化
刘龑坐在书房中,他的手上虽然也拿着一本兵书,可完全没有要读的样子,他的眼光时不时望向门外,完全是心不在焉。
正在刘龑向外张望的时候,伍思成推门走了进来。刘龑一见,立刻丢下书迎了上来,问道:“怎么样?有消息了没有?”
伍思成面色沉重的摇摇头道:“回皇上,还没有确切的消息,最后有人看见她进了楚王府,之后就再也没见她出来。”
“难道她被太后发现了?然后就”
“不会的,如果是那样,太后绝没有可能把火烧到楚王殿下身上,青儿肯定会莫名其妙的消失掉。”伍思成答道。
刘龑的眉毛拧了起来:“这就怪了,如果没有被发现,太后就不在乎她自己的贴身女官留在楚王府吗?或者这就是太后的安排?”
“的确有这个可能,只是还不清楚他们这么做的目的究竟为何。”伍思成说着慢慢坐了下来。
刘龑在屋内踱着步,一字一顿的说道:“不管他们的目的是有意还是无意,这么一来,我们在太后宫内的眼线就断了,这对我们相当的不利。”
伍思成点了点头,没有接茬。刘龑知道他实在担心青儿的安危,便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别担心了,担心也没有用。如果青儿的身份暴露,那么她必死无疑,可要不是这么回事,凭青儿的头脑,自保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伍思成用拳头轻轻在桌案上捶了一下。恨恨道:“都是我不好,说什么阿比契力尔如何英勇。结果羊大侠非要去大漠见识一下,不然的话就可以拜托他去打探一下青儿的下落了。”
刘龑瞟了他一眼。暗自摇头。正如伍思成所说,自从他从幽州回来以后,便经常在刘龑面前描述突契大汗阿比契力尔的风貌和英勇作战的样子,而这些都被喜欢躲在房上偷听的羊焘给听了去。这下羊焘来了兴致,非要去见识见识这位大漠英豪的风采,伍思成纵然极力挽留也挡不住他的好奇心,如今羊焘只怕已经远在数千里之外了。伍思成竟然会说出这么没有建设性的话来,只能说明他真的很在意青儿这个女子。刘龑退了他一把,道:“你小子和青儿睡着睡着就睡出感情来了是吧?没见你这么失态过。”
伍思成忙站起身来。道:“皇上说的是,微臣知错了。只因皇上亲口许了我与青儿的婚事,微臣不得不为妻子担忧。”
刘龑鼻子里哼了一声,心说:我本来下旨许婚是为了让青儿安心的,没想到倒把这个伍思成给装进去了。便道:“这件事情急不得,只能慢慢打听了,人还活着总归会有消息的。如果我们表现得过于关心这件事,反而会令青儿处于危险之中。”
“是,皇上明鉴。”
“现在开始。太后这边的情报需要另想办法。最近这老东西安静了许多,是在预谋什么更大的阴谋吗?”
伍思成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恢复了情绪后正色答道:“回皇上的话。据前日青儿所说,太后最近偃旗息鼓。似乎是察觉到了我们的消息过于灵通了,看来我们应该适当忍耐一下才能引蛇出洞了。话说回来,我们失去了青儿这条线。太后也同样需要重新物色与外界的联络人,根据青儿的情报来看。延禧宫内没有比她更出色更受信任的侍女了,太后如果要用人。那么这个人恐怕会比之前的青儿好对付得多,因此太后最近的行事一定会格外小心。”
“这个朕明白,朕只想要抓住她里通敌国的证据,能抓到这一点就好办了。”
“回皇上,太后所建立的这条情报线,微臣已经基本掌握,只要他们开始行动就能将其一举擒获。可最大的问题就在于与宫中联络的这条线,原本咱们有青儿这个人证在可以省去不少麻烦,现在却有些棘手起来了,只要那人抵死不认,我们就很难扯上太后。”
刘龑点点头,道:“那如果让突契主动来联络太后呢?”
伍思成摇摇头:“突契人走的是韩可民这条线,最终还是由青儿这条线把消息传入宫中的。”
刘龑叹了一口气,青儿的失踪实在是个巨大的损失,可事到如今也无法可想,原本他准备近期就收网扳倒太后的,现在只能继续延后了。想到这里刘龑不禁有些心烦意乱,便问道:“阿比契力尔那边最近有什么动向?”
伍思成忙道:“回皇上,突契这几个月来一直对于我边境各地进行骚扰,但规模都不大,似乎是在试探性的进攻,想要掌握我们边境的地形,水文,兵力配备已经将帅强弱。不过,有一点奇怪的地方就是他们几乎不曾再对幽州发动过军事行动。”
刘龑点头道:“幽州的实情他们很清楚了,没必要再花兵力打探了。”
伍思成摇了摇头道:“微臣不这么想,当初微臣冒用杨莲大人的名字混进突契军中,阿比契力尔对微臣恨之入骨,他既然知道杨莲大人在幽州,一定不会轻易放过的。”
“你是说他故意制造烟幕,实际是要再次进攻幽州?你小子留给杨莲一个大祸害啊。”
伍思成苦笑了一声,道:“微臣在想,如果微臣是阿比契力尔的话,恐怕不会是真的进攻幽州。攻陷幽州虽然可以切断辽东与我们的联系,其实却并无多少价值,突契不擅长水战,受幽州水路的限制,骑兵的优势难以发挥,这一点他们应该已经在上一次战争中已经得到教训了。而且还会受到东西南三路夹击,骑兵无法发挥,又不擅长防守的突契兵是无法真正留在这块土地的。相比之下,从太原杀入河间府威胁京师更符合他们的利益,同时也更符合太后的利益。佯攻各地,实取幽州,钓出太原守军以后再突袭太原。如果微臣是阿比契力尔的话,或许会用这条策略。”
刘龑听了连连点头,道:“或者从河套地区攻入也是一个选择,那里虽然城堡密布防御森严,却缺少统一指挥的将领,很难组织起大规模的军事行动。”
“陛下圣明,确有这种可能。”
刘龑坐在龙椅上喃喃道:“看来有必要加强这两处的防御,以免有失啊。除此之外,那就是辽东的问题了。苏成栋能稳得住那里的局面吗?”
伍思成没有答话,比起苏成栋,他更担心另一个人,那个向他提出绝户计的王汉新。(未完待续。。)
第四十六章 三 退役的老将
望着漫天的繁星,就如同无数只闪烁的眼睛。在李成会的眼里,就好像是无数故去的战友们在天上看着自己一样。望着望着,李成会不禁悲从中来,猛地拿起手中的酒杯来一饮而尽。
自从去年绢之国的大举进攻过后,高丽境内可以说是满目疮痍,战火几乎烧遍了从国境线到都城平壤之间的每一处地方。虽然最后是绢之国撤兵退去,但是这里面运气的成分占了绝大多数——如果绢之国再早一天攻破平壤城的外城城墙,如果不是李勘成成功刺杀了常邈,如果不是辽东军除了常邈再无一人可一统领全军的话,那么平壤城恐怕就被攻陷了。
在这场战争中李成会身为高丽统帅是失败的,他被围困在了安州城内,没能阻止常邈的辽东军长驱直入逼近京师,要不是他的部下卢炫及时组织防御的话,事情恐怕会难以挽回。因此战争一结束李成会便告老还乡,而国王崔文德就连象征意义的挽留都没有,直接就准了他的上书。
关于这一点,李成会本人到没怎么在意,反倒是在这一战中成名的卢炫表达了极度的不满。在卢炫看来,在当时那种不利局面下,如果不是李成会用自己在安州吸引绢之国的军队的话,常邈军恐怕会全军南下,那样的话局面才真是不可收拾。国王崔文德固然可以认为李成会作战不力,可面对这样一位为高丽征战一生的老将,竟然毫不留恋的任他退隐,实在令人寒心。
为此李成会不得不好言安慰卢炫。让他继续为国王效力。自己则带着家眷回到了老家过起了隐居的生活。
事实上李成会真的觉得累了,在这场战争中他失去了长子李勇。更失去了心爱的孙子李勘成。虽然李勘成为了拯救平壤甘愿牺牲自己刺杀了敌帅常邈,实在算得上死得其所。时候崔文德也追封他为忠义候,可对于李成会而言,什么都比不上爱孙好好活着重要。不管原本他对于李勘成的期望是如何的巨大,然而现在这一切都已烟消云散,应该说李勘成的死是让李成会心灰意懒,一心归隐的主要原因。
李成会退隐之后没多久,次子李猛也辞去了军职,回到老家来陪伴父亲。李猛没有儿子,只有两个女儿。去世的李勇还有一个刚满两岁的儿子,加上两个儿子的媳妇,还有一名服侍李成会多年的老家人,这就是李家目前的全部人员了。李成会每天除了陪孙子玩闹,教孙女们习文练武,就是和李猛一起探讨作战的方法了。李成会明白绢之国总有一天会再度来袭,而那时候自己可能已经不在人世了,李猛到时候势必还会再度被征召入伍,自己如今的指点或许将来能让李猛在战场上保住一条命。
安逸的日子虽然平凡而无趣。不过这正是李成会一直想要的生活。这么多年的戎马生涯,身边无数战友为国捐躯,最后只剩下了自己一个能独享这清闲的日子,李成会多少还会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连续几杯酒过后。酒壶已经空了。李成会看了看星空,长叹一声,看来今夜的心情怕是只有惆怅了。还不如早些休息的好。李成会站起身来,朝自己的卧室缓步走了过去。正在这时。老家人忽然匆匆进了内庭,来到李成会跟前。
“何事?”李成会见他神色有异。便问道。
“回老爷,卢炫大人在门外求见。”
李成会听了不觉一惊,卢炫深夜来访一定不会是好事。便让老家人将他请到客厅去,老家人答应一声转身而去。
李成会赶忙整理了一下衣襟,迈步朝客厅走去。
来到客厅,卢炫已经站在那里恭候了,卢炫一见李成会,便迎上前来道:“见过大人。”
李成会连连摆手:“老夫已经解甲归田,不是什么大人了。”
卢炫面露难色的说道:“大人,在下叫您大人叫了这么多年了,突然要改口就说不出话来了呀。”
李成会摇头笑了笑,道:“随你吧。”
说着便请卢炫入了座,又命老家人端上了酒。然后才道:“卢大人深夜来访,是有什么要事吗?”
卢炫喝了一口酒润了润喉咙,道:“正是如此。绢之国再次入侵了我国。”
李成会眉毛动了动,绢之国会卷土重来是他预料之中的,可没想到竟然会这么快。便道:“这次由谁领军?总共多少人马?”
卢炫答道:“这次统领敌军的是高定边和王汉新,兵力约六千骑。”
李成会听了不禁失笑出声来:“就这两个小娃儿带着么点兵,卢大人还需要亲自跑到老夫这里来吗?”
卢炫的脸色凝重:“大人有所不知,这一次他们进入我国境内后并没有攻城略地,他们的目标是缺少守备的小镇和几乎无防备的村庄。”
“哦?劫掠吗?”
“不,比这更糟。他们的目标是焚毁粮食,大人。如今正是耕作的季节,他们到处放火,烧毁秧苗,房屋,以及村民们的存粮,除了掠为他们军用的之外全部焚毁。”
李成会这才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直起身子来怒道:“难道他们不知道他们这么做只会激起我国人民的愤怒,他们再要进攻时,高丽全国上下就会同仇敌忾一起与之为敌的吗!”
卢炫的脸色更加凝重了起来,道:“大人您不知道他们的做法有多么苛烈。所有被他们攻陷的村庄和小镇,除了粮食被尽数焚毁以外,他们,他们还砍掉了所有人的双手拇指!”
李成会突然整个人僵住了,重重的坐进了椅子之中。他心里立刻明白了绢之国的企图。将人的拇指砍去以后,别说握住武器,就连干农活都变得困难重重,这样的人将完全无法拿起武器反抗侵略者,甚至不能称之为劳动力。绢之国故意留下了他们的命来丢给高丽,高丽不可能让他们饿死,那么这些没有劳动力的人的嘴就成了高丽的负担,必须由具备劳动力的人来养活他们,而且绢之国还焚毁了一切可能毁掉的粮食,那高丽就必须从其他地区调集粮食来供养这些人,这其中转运的费用和消耗无疑会更加加重高丽国的负担。这样的策略如果长期执行下去,那么不用等到绢之国再度大举进攻,高丽就将把自己的国力消耗殆尽。想到这里,李成会开口问道:“可曾掌握他们的行踪?必须将他们消灭才行!”
卢炫摇了摇头:“在下头痛的正是这个,这些人全部都是骑兵,而且六千骑兵每人配备了三匹马,一匹驮食物,两匹互相换乘,因此他们行动非常迅速,对于以步兵为主的我军根本无法追击到他们,只能采取预先设伏的办法。可这帮骑兵非常狡猾,行动路线从无规律可言,又不为小利而动,一门心思只攻击没有武器的村民。”
“可恶!堂堂绢之**队竟然堕落到了行这种土匪强盗的行径!他们还有没有武人的荣誉!”李成会狠狠的砸了桌子一拳,桌上的酒杯发出了尖锐的抗议声。
卢炫等李成会的怒气平息了一些后才道:“面对这种敌军,只有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因此我们急需组建成新的骑兵部队来与之对抗。在下想请大人您出山帮助在下渡过这一危局。”
卢炫的话令李成会犯难起来:自己好不容易才归隐,这安生日子才过了没几天,不料国难又起。自己为高丽征战多年,纵然拼得这副老骨头也是应该的,可自己上阵的话李猛自然也会跟随在身边,说实话自己是真怕儿子有什么闪失,那李家就后继无人了。可看着卢炫殷切的眼神,李成会明白他若是有法可想的话是不会来求自己的,况且这一次的敌人就像一只老鼠一样难以捉摸,确实是难以对付。
最后,李成会还是点头答应了下来。(未完待续。。)
第四十六章 四 深入敌境
太阳渐渐西沉,群山勾勒出的天际线沉浸在一片落霞的余晖中,暖暖的风吹拂在高定边的脸上。
时值晚春,原本眼前的景色足以令诗人为止沉醉,继而写出一篇令人赏心悦目的作品来,可是高定边却完全没有这种心情,因为在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血腥味。
身为武将,对于血腥味实在是再熟悉不过了,可高定边现在只觉得浑身不舒服,因为这并非是在战场上驰骋杀敌的结果,而是针对平民的恶行带来的副产品。
自从皇帝接受了王汉新的建议,便开始了针对高丽的新战略,苏成栋从辽东军中拨出四千精锐骑兵,加上虎卫营原有的两千骑,一共六千人,每一人配给两匹军马一匹驮马,来执行这一战略。由于王汉新是这个方案的提出者,因此朝廷特别授权本次作战的指挥是由王汉新负责。高定边作为虎卫营指挥使反而成了王汉新的副将,他的权限仅止于虎卫营的两千人。进入高丽境内后高定边就开始觉得种种不适——作战的目标不再是对方的军队,也不是攻略城池,而是把目标集中在了对方的国力之上。深入敌境,避免与敌军直接交战,单纯的劫掠百姓,糟蹋庄稼,焚毁民众的口粮,从根本上破坏高丽国北部的民生,迫使高丽从更远的地方调集粮食来供养北部的驻军,从而达到消耗高丽国力,最终使得高丽没有可以供养军队和人民的粮食,从根本上瓦解他们的抵抗能力。
高定边承认这种战法非常有效,可未免也太过毒辣了些。战争原本就是令百姓受苦的事情,可现在竟然要去迫害那些最无辜的百姓来赢得胜利。高定边觉得实在是武将的耻辱。尽管他很了解义弟王汉新的心理,也明白既然圣旨已下自己无力更改。但还是忍不住心中的厌恶。更让高定边感到郁闷的是王汉新在虎卫营和骑兵中的人气相当之高,士兵们对他的命令表现出了绝对的服从,自己如果和他当面争论的话难免会影响士气,只能在人后劝阻,可高定边自己也明白王汉新在这件事上是说不通的。因此自从进入高丽境内作战以来,高定边的情绪一天比一天低落。
尤其是王汉新在原有的作战方案上加了一条,凡是被抓到的高丽人不论男女老少,一律砍掉双手的拇指。这样一来,这些人就再也无法成为能拿起武器反抗绢之国进攻的战斗力了。为此王汉新还亲自设计并出资打造了一大批工具。这种工具只要将拇指套上,然后只要单手用力一夹,就可以将拇指整个剪断。将这些工具分发给骑兵们以后大大加快了实行酷刑的效率。因此每到一处地方,高定边总是被弥漫的血腥气所笼罩,而这股血腥气每每诱发高定边内心的矜持,使得他的意志越发消沉下去。
现在高定边独自一人远离了部队,部队正在对刚攻陷的村庄施行剪指酷刑,这村庄很大,需要一些时间。之后还要焚毁房屋和粮食,这些他一点也不想参与,他只想到血腥气不那么浓重的地方去呆一会儿。
将手中的剑胡乱的挥动,砍断那些无辜的野草。高定边漫无目的的走着。忽然,他的剑掠过的草丛中响起了一声极其轻微的惊呼,高定边整个人顿时切换到了警戒状态。将剑指住声音的来源喝道:“什么人!出来!”
一阵沉默后,草丛中露出一张人脸。那是一张女孩儿的脸。看上去只有七八岁的年纪,满头满脸的尘土。只能看清一双闪亮的眼睛和两行挂在脸上的泪水,女孩的肩头被划开了一条两寸来长的口子,虽然不深却鲜血长流。
“你是从村里逃出来的?”高定边用高丽语问道,虽然他的高丽语不太地道,不过交流还过得去。
女孩儿眼神中满是恐惧,全身僵硬的点了点头。
高定边用一根手指放在口上示意她不要大声叫嚷:“抱歉砍伤了你,你别怕,我不会伤害你的,我帮你包扎一下。”
高定边说着便从袖口撕下一条布条来,上前替女孩儿包扎伤口,那女孩儿估计是被吓得走不动路,顺从的让高定边替她处理伤口 。
高定边一边用水壶中的水冲洗伤口一边道:“等下你还是躲在这里,不要跑太远了,天黑了外面不安全。我们呆不了多久就会离开,那时你再回村里去,明白吗?”
女孩儿眨了眨眼睛,有些不解的问:“你们不会把大家都杀掉?”
高定边苦笑了一声,用布条给她包上伤口,道:“不会,可是会让全村的人都变成残废,所以在我们离开前不要出来,好吗?”
女孩儿点点头:“你真奇怪,你们不都是坏人吗?”
高定边听了忍不住抬起头来,看着天长叹了一声:“是啊,我们都是坏人,今后你们村里的人都会这么说吧。不,你们国家的人都会这么说的。”
“国家?什么是国家?”
高定边笑了笑,用手摸了摸女孩的头道:“大概就是你们村周围的那些村子,镇上住的人了。”
说着,高定边从背后的袋子里摸出些干粮递给女孩道:“我们离开还要些时间,你要是饿了就吃这个,千万别露头。”
话音未落,高定边忽然听见有脚步声正朝这里而来,急忙将女孩儿按到了草丛中,让她千万别动,然后站起身来假意欣赏风景,高定边用眼角的余光扫到来者正是自己的义弟王汉新。
“大哥,你怎么躲到这里来了?”
高定边假意回头,看着王汉新道:“我不想干那些事情,出来走走。”
王汉新嘿嘿一笑,道:“大哥你又要说这么做有违武将的荣誉了吧。小弟不强求你,你看不过眼就让小弟来做这种肮脏的勾当好了。”
高定边忍不住冷笑了一声:“你明知这么做有多肮脏还要做,真不容易。”
“大哥你不用讽刺我,小弟我心里很明白我这么做会留下什么样的骂名。”王汉新继续向前迈步而来:“常大人过世以后,我们又被突契侵掠,如今再要大举进攻高丽是做不到了。可高丽是我国的大患,如果不及时除掉,就会影响对突契的战略。”
见王汉新越来越接近那女孩儿藏身的草丛,高定边踏上一步挡在了王汉新的前面道:“你说的没错,只是有必要用如此苛烈的手段吗?”
王汉新笑了笑道:“大哥你想说的无非就是武将的荣誉,还有这样整个高丽势必将绢之国视为仇敌,这样一来就算占领了高丽全境也无法统治。可小弟要问问大哥您,就算我们不这么做而攻陷了高丽全境,高丽人就会乐于被我们所统治吗?亡国的仇恨还是会留在他们的心中,要让他们甘心成为我国子民,恐怕需要几代人才能做到。我们现在做什么都不会让他们的仇恨消失,那么现在怎么做都无所谓了。”
“可是军队的职责是保护百姓!”高定边忍不住提高了嗓门。
“是保护我们的百姓!”王汉新立即反驳了回去:“要是高丽百姓愿意安心做我们的百姓,我一样会保护他们!可他们现在不是,他们是敌国的百姓,我为什么要保护他们来伤害我们的百姓呢?”
高定边一时语塞,要论起口舌之争,他自知不是王汉新的对手,只能愤愤地朝空气回了一拳,转过身去不理他了。
王汉新继续道:“大哥,你知道为什么小弟明知你讨厌这么做,却还是要和大哥你一起来做这件事情吗?那是因为小弟的这个战略非三年五载不能见效,这件事情由我们两个来做,就意味着其他武将无法插手,那么所建立的功勋就是我们两个人的了,三五年后,你我的地位都会有巨大的飞跃,这个时候再对高丽发动攻击,你我就有可能是统领大军的大将而非冲锋在前的武将了,那么攻陷高丽的功劳也只能是我们兄弟两个的,你不是一直希望建功立业吗?”
高定边听了不禁浑身一震:他的老长官薛伯仁一直和他说起自己这个义弟,论起聪明才智是远胜自己的,可他的缺点是野心勃勃,心狠手辣,如今看来真是分毫不差,没想到他的盘算竟然如此深远,不但要实施对高丽的复仇,还要同时为自身赢得更高的地位!自己对功名的追求竟然也在他的计划之中,真是令人感到惊悚。
高定边只得摇头苦笑,走上前来拉着王汉新道:“你这家伙,想得到长远。这么久远的事情还是走一步看一步吧。走,咱们也该回队上去了,天就要黑下来了。”
王汉新朝高定边身后的草丛看了看,嘿嘿一笑,转过身往村里大步走去,边走边道:“大哥你宅心仁厚,是个能成大事的人。那些让人齿冷的事情,就交给小弟来做吧,反正我原本就恶名远播了也无所谓,让小弟替大哥你铺就飞黄腾达的路好了。”(未完待续。。)
第四十六章 五 伏击
夕阳渐渐沉入了山间,如鲜血般殷红的天空将大地也染成了一片血红色。
“真是令人不快的颜色啊。”车正贤忍不住这么想道。身为高丽国的武将,现年三十九岁的车正贤实在算得上是个中翘楚。要在三十几岁的年纪成为独当一面的武将,光凭成为阿乙支的党羽是不够的,如果没有过人的能力的话,阿乙支可不是个会让无能之辈成为自己的亲信的人。凭借着阿乙支的推荐和自身的卓越能力,车正贤得以在高丽军中崭露头角,成为新锐武将中的一员。在历经了与绢之国三年的战事之后,高丽国的军事指挥人才遭到了空前的打击,大量的中级指挥人才战死沙场,更有多名青壮年高级将领为国捐躯,如今阿乙支一派的武将中,堪称大将之才的只剩下韩文和车正贤两人,其余全都命丧沙场,反倒是原先一直处于被打压状态下的李成会一派的武将开始占了上风,尤其是一直担任李成会副将的卢炫居然成了最高指挥,这一点让作为阿乙支一派的车正贤非常不爽。
自从绢之国的常邈死后,绢之国对高丽的战略突然骤变,改成了骑兵袭扰的战术,这对于缺乏骑兵的高丽军十分不利。而且对方将目标锁定在了欺凌平民百姓身上,完全不和高丽军队正面作战,以步兵为主的高丽军队根本追不上如风一般袭扰而来的绢之国骑兵部队,每每只能看到被焚毁的村庄和被割去拇指的百姓。这种局面让每一个高丽士兵都义愤填膺。可却找不到可以发泄的对象,为此韩文曾想以牙还牙,率军企图渡过鸭绿江劫掠绢之国境内的村庄。可却遭到了对方严密部署的防御阵地的猛烈反击,而且步兵推进速度太慢,还没完成集结就已经暴露了主力攻击方向,结果非但没有占到便宜反而折损了不少士兵。结果身为主帅的卢炫严令不得轻易出击,各地自行加固防御,建设堡垒,保护粮食和人员。不给对方可乘之机,同时请已经退隐的李成会重新出山,负责训练骑兵以抗衡绢之国骑兵的袭扰。
对于这种做法车正贤认为并无不当。可是见效却非常之慢——要修筑可以防御骑兵进攻的堡垒岂是一朝一夕能完工的?更何况以一个村庄而言,即使勉强修建了堡垒也难以抵挡大股骑兵的进攻;至于重新组建骑兵部队与对方制衡当然是最有效的手段了,可惜高丽缺乏军马来源,在骑兵的数量上和恢复能力上都弱于绢之国。因此车正贤对于骑兵能起到的作用并没有太大的信心。相比卢炫这种稳扎稳打的战术。绢之国的骑兵却每天如幽灵一般出没在各个小山村和城镇之间,不断烧掠残害百姓,百姓们翘首以盼自己的军队能来保护自己,士兵们的情绪激昂难以控制,这些车正贤看在眼里急在心头,因此他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主动设伏来打击敌军,就算不能重挫敌军,至少能鼓舞己方的民心士气。
当然。这个计划,他并没有上报给卢炫知道。因为他明白卢炫绝不会同意自己这么做。
至于伏击的地点他选在了龟城和白狼山之间的一个小山村——老鸦村。这个村庄三面被群山包裹,只有南边的一条小路可以进村,而村外正好有一条小河流过,敌军的骑兵一旦进入村中,高丽军就可以将其合围起来加以歼灭。
为此车正贤做了充分的准备:他命士兵们将村民全部转移,然后化装成村民,在村中挖了大量的陷坑;在房屋内藏匿了大量的干草以备火攻,同时设置了简易的防马栅,以供战时取出封锁骑兵通行;还派出一队士兵将那条小河的上游用沙土堵住,一旦绢之国骑兵进村,他就可以挖开沙土让小河的水位迅速上升以阻断骑兵外逃的;同时还派出士兵假装从周围各村征集粮食运往老鸦村以吸引敌军前来。做完这些准备之后车正贤带着四千士兵隐蔽在了周围的山地之中,等待绢之国骑兵自投罗网了。
根据敌军的习惯,一般是在半夜发动进攻,因此我军数量虽然不足,却可以利用夜色发起突袭,黑夜中敌军不知道我军虚实,必定惊慌失措,这样一来我军的伏击就成了。车正贤如此盘算着。
“大人,敌军!”一名士兵小声的报告道。
什么?车正贤吃了一惊——敌军比预想的来得早得多啊,现在天色还没完全暗下来呢。
果不其然,车正贤老远便见着一股骑兵朝着老鸦村而来,数量大约有五百人。
车正贤皱了皱眉头:这比想象中少啊。不过转念一想这样也好,己方有绝对的兵力优势,加上突然袭击,取胜是必然的了。
然而这队骑兵并没有进村,反而在村外朝着村庄射出了一拨火箭!
糟糕!车正贤心中暗自叫苦:敌军改变了以往的战法,他们的目的不是抢夺粮食,而是焚毁粮食就行了!他们用火箭来点燃房屋,就可以轻易将村民驱赶出村庄,这样一来村民自然无法逃脱骑兵的追赶。可这样一来自己的计划可就泡汤了,村里的房子都堆满了准备火攻的干草啊!
只见火箭点燃的房屋,瞬间就变成了冲天的大火熊熊燃烧起来。眼见这种情形,绢之国的骑兵也被吓了一跳,显然有些不明就里。不过很快他们便止住了惊慌,开始向四面散开进行搜索。车正贤心知不妙,这样一来敌军非但没有踏入自己的包围圈,反而有可能发现自己的伏兵,一旦计划败露,那要追上这股骑兵就难如登天了,那自己苦心计划的一切都将付诸流水了。
正当车正贤犹豫是否要立即对敌展开进攻的时候,忽然东西两面的山中响起了喊杀声!车正贤立即从声音判断出那是有大量用布包裹着马蹄的骑兵发动突袭时的声响,心中顿时凉了半截——原来敌军的布置竟然是用小股骑兵将村民赶出村庄,再由早已守候在东西两侧的骑兵发动进攻!自己所布置的伏兵竟然恰好位于敌军骑兵进击的路线上!车正贤用拳头狠狠捶在了自己的头上,自己竟然这么倒霉,把伏击圈设在了敌军的伏击圈内!这下一定是乱了套了。
还没等车正贤缓过神来,他的后面也响起了骑兵的声音,车正贤心中大惊,急忙命士兵们列阵对敌。可惜时机稍稍晚了一些,在高丽军重组阵型之前,绢之国的骑兵已经冲杀了过来,高丽军顿时陷入一片混乱之中。
车正贤知道事情不妙,急忙飞身上马赶往前线组织部队抵抗。此时他一眼瞥见敌军之中有一名身穿白袍白甲,背后披着一张白虎皮的少年将军,车正贤认出来者正是王汉新,当下拍马舞刀便朝王汉新杀了过去,车正贤心下打定主意,就算自己拼了性命也要将这个该死的敌将除掉,为高丽百姓出这一口恶气。
就在两人即将交锋的当口,王汉新突然从身后摸出一杆铁棍来,当车正贤认出那是绢之国的可怕武器火铳的时候,一团火光已经将他的视线淹没!
老鸦村伏击战是以双方都没有料到的情况开始,最终却演变成了高丽单方面的败北,战史学家们多方分析的结果,决定这场战役胜负的关键完全是因为运气,因为如果当时不是王汉新临时改变了进攻策略的话,那么绢之国骑兵很有可能一头撞进高丽人的包围之中,或者至少双方的厮杀将变得非常惨烈。而实际情况却是当卢炫得知车正贤擅自行动,带领大军前来支援时,迎接他的却是一千多名高丽军的尸体以及被挂在村口的,被轰烂了脑袋的车正贤的尸身。(未完待续。。)
第四十六章 六 漠北的狼
草原的夜寒风凛冽,即使在这春末之际依然如此。作为东突契国的首都龙城,厚实的城墙多少能挡住也许寒风,城中的房屋也为居民们提供了庇护的屏障。
阿比契力尔从床上坐了起来,顺手给身边的女人盖上了自己的貂皮大氅——这是上一战中从幽州掳掠来的战利品,身为突契大汗自然可以任意享用其中最丰美的花朵。不过阿比契力尔却并不高兴,因为在幽州之战中突契是战败的一方。尽管在战事初期突契虏获了大量的珠宝,牲畜,人口以及各类生活用品,但在随后的攻城战中损失惨重,最后还被绢之国的军队几路夹击,不得不放弃即将到嘴的肥肉,退回了大漠之中。
身为大汗的阿比契力尔的职责就是为突契人掠夺到更多的财富,可是如果付出的代价过于沉重的话,那么不但阿比契力尔的威信会受到损害,更会使突契国力受损,这样演变下去,西突契国的安巴尔图里必定会趁虚而入,而且原本服从自己的部众也有可能开始觊觎自己的大汗之位。因此,阿比契力尔需要再次发动战争,用一场胜利来挽回颜面。
可是要发动战争就需要情报,自从与绢之国开战以来,绢之国边境就开始严密布控,派出的探子很少有机会能将情报送出,偶尔传来的情报数量既少,质量也不高,很难从中辨别出对方的动向,而作为内应的李太后在幽州之战后传来消息说皇帝刘龑似乎有所察觉,也开始蛰伏起来。因此最近一段时间来阿比契力尔对于绢之国的动向完全无法掌握,即便是想要做大动作也无从做起。
为了扭转这一不利局面。他派出了手下的将领们,分率小股骑兵部队骚扰绢之国边境各地。通过劫掠战斗来完成侦查工作,这么做的代价虽然巨大,却能切实有效的得到第一手的情报。
阿比契力尔整理一下衣物,然后迈步走出了房门。站在庭院之内,沐浴着月光,阿比契力尔兴致忽起,随手抄起放在院子中的一把弯刀,在庭院内舞动起来。阿比契力尔号称突契第一勇士,并非浪得虚名。他的刀法精湛。招数狠辣,匀称的身材和柔韧性将力量与速度完美结合起来,实在是天赋异禀的武人。
忽然,阿比契力尔听见了一声极其轻微的嗤笑声。这是绝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在自己的王宫之内,绝无一名卫兵胆敢发出一星半点的声音,周遭戒备森严,也不可能有别人能窥见自己练武,更关键的是阿比契力尔判断出这声音的来源竟然是在房顶之上!想到这里阿比契力尔将刀势收住,淡淡说道:“是什么人在偷看本汗练刀?若有不足之处。还请阁下指教一二。”
话音未落,只听得几道劲风朝自己疾飞而来,阿比契力尔知道不好,急忙用手中弯刀格挡。只听得几声清脆的声响砸在了刀上,直震得阿比契力尔手臂发麻,而对方使用的暗器竟然只是几粒小石子而已!
阿比契力尔心中吃惊。对方不露声色的这几颗石子竟有如此威力,那他若是趁自己不注意时下手。自己焉有命在?正惊愕之间,只听屋顶上有人呵呵笑道:“不错。不错,果然好身手,竟能挡住我的暗器。”
话音刚落,一条身影从屋顶上一跃而下。借着月色,阿比契力尔看清了来者身材高大,身穿一身普通突契民众的羊皮袄,面容俊朗,体态轻盈。从屋顶跃下落地,却似一团羊毛落下一般悄然无声,这份功力难怪众多卫士都毫无察觉了。当下便道:“阁下深夜来访,不知高姓大名,来此有何见教?”
那人昂首站立,答道:“在下羊焘,耳闻阿比契力尔汗是突契第一的英雄好汉,因此专程前来一看究竟。”
阿比契力尔见此人虽然无礼大胆之极,可的确是身负绝技,而且言语直爽豪迈,倒很合自己的脾胃,便笑道:“让阁下见笑了,盛名之下其实难副,本汗的武艺实在远不如阁下,空负虚名。”
羊焘抱着肩笑道:“你不用太过谦逊了,论武艺除了我师父我还没见过谁能赢得过我的,你的实力的确非比寻常,已经是我所见过的高手中数一数二的人物,实在是相当的了不起。”
“呵,如此就多谢阁下夸赞了。”阿比契力尔不禁失笑,羊焘的这份自大真让他不知该恼怒还是该佩服。
只见羊焘又道:“我已经在暗中观察你好几天了。的确,你称得上漠北草原上的一头狼,是个枭雄。今天总算见识到了你的武艺,我也算是不虚此行了。”
“阁下专程来到龙城,只是为了见识一下在下吗?”
羊焘睁大了眼睛答道:“当然啦,听说有你这么个英雄人物,要是不赶快来见识一下,万一你哪天兵败身死岂不是白白错过了吗?”
阿比契力尔脸色一沉:“阁下此言何意?”
羊焘耸耸肩道:“你虽是英雄,却生不逢时,你的对手是绢之国皇帝刘龑。以我看来,那刘龑论武艺比你差了一大截,论起行事来也不如你英明果决,可此人却有容人之量,善于听取部下的意见,然后择善而从,绢之国人口众多,人才济济,在他的统治之下必定会如雨后春笋一样崭露头角,这样绢之国势必越来越强大,而突契却要与这样一个国家为敌,其结果可想而知。”
“你是说本汗一定会输给刘龑那小儿吗?”阿比契力尔怒火中烧,眼前此人显然已经见过刘龑,那么他便有可能将突契的虚实带回绢之国报告刘龑,心下便起了杀意,只是一时之间找不到必胜的策略而已。
羊焘瞥了阿比契力尔一眼,冷笑道:“你的杀气太盛,不用费心杀我了,你做不到的。给你三个忠告吧,第一,不要再兴兵南下,那只会使你失去现有的一切;第二,别轻信太后那老娘们的情报,她不过是在利用你为她的权力铺路罢了。”
阿比契力尔大吃一惊,这个羊焘竟然知道自己与太后有勾结,这个人竟然能洞悉深宫之中的权力阴谋,那就意味着刘龑也有可能知道这个讯息,此人断不可留!想到这里阿比契力尔不由得握紧了手中的弯刀。
羊焘嗤笑起来:“还不死心吗?那我告诉你第三个忠告,别用那把刀,你还没砍到我身上就会送命的。”
说罢羊焘纵身一跃,跳上了房顶,随即几个起落消失不见了。
阿比契力尔眼见着羊焘消失不见却无力追赶,心中不禁大恨,忍不住将手中弯刀狠狠扔在了地上,只听一声怪响,那柄刀竟然断成了两截!阿比契力尔顿时明白了过来,原来刚才羊焘用石子攻击时已经将这把刀的内部震出了裂痕,只要稍一用力就会折断,难怪他会自信满满的劝告自己不要用刀来对付他。看来此人的确是个厉害的角色,好在他似乎对自己并没有太大的敌意,阿比契力尔不禁陷入了沉思之中。(未完待续。。)
第四十六章 七 客居长安
望着手中已经空了的酒杯,金吉尔伸手去抓桌上的酒壶,结果酒壶里只剩下了半杯酒的量。
将残酒一饮而尽,金吉尔望向窗外。长安,绢之国的都城,这里的繁华是自己在塞外做梦都不敢想象的。作为突契贵族子弟,金吉尔也算是见过世面的了,可当他第一次踏足这座敌国的都城时他还是被眼前壮丽的景象给怔住了:长安城的城墙高耸如云,城头上旌旗招展,城内街道宽阔无比,各类商贾云集,人们身上穿着华丽耀眼,这一切都让金吉尔感到既震惊又好奇。这座只在突契人口中传说的城市如今活生生的呈现在了自己的眼前,当时金吉尔只觉得跟着伍思成来是来对了,这景象自己要是呆在突契又如何能想象得出来!
之后的整整两个月,伍思成给了他大把的银子,让他把长安城的大街小巷全都玩个遍。金吉尔也不推辞,开始了他纸醉金迷的异国之游。在这个过程中,金吉尔体会到了一些事情:绢之国远比他从族中长老们和阿比契力尔汗那里听来的要更加富庶;他们的人口,财富之巨,使得绢之国即使士兵并不如突契那么强盛,却更经得起长期战争的消耗;长安的城防之坚固,除非从内部下手,否则突契就算倾全国之力来攻城,都别想攻得进去。
意识到这一点的金吉尔突然明白了伍思成让他每天游玩背后的目的——让他见识到绢之国的强大,因此他立即向伍思成说明了自己的看法。伍思成听了以后微微点头,然后示意他继续。
金吉尔立即加以拒绝。表示自己已经看够了,玩够了。他可不想整天无所事事游手好闲,现在要么让他做些什么。要么就干脆放他回突契。
听见金吉尔这么说,伍思成这才交给了他一个任务——监视仆射韩可民家的二管家韩宪。
据伍思成的调查,这个韩宪在韩府内多年,深得韩可民的信任和重用,且此人精明干练,经验丰富,对于整个长安宫廷了如指掌,论理别说是做大管家绰绰有余,就算是韩可民举荐他补个外任当个官也是没有问题的。可这个人却始终只是做着二管家的职务。因此伍思成怀疑他的位置实在是太过重要无法取代,而且又不能让他太过招惹别人的眼球,才故意只让他做了一个二管家的职务。伍思成曾对此人严密监视,可是这个韩宪非常机敏,不但每次都能摆脱监视,还摸出了不少伍思成的探子的行踪,伍思成手下的几个老手都被他给暗中做掉了,而此时伍思成遇到了金吉尔这个善于追踪的突契人。
接受任务以后,金吉尔很快进入了状态。他迅速掌握了韩可民府上一干人等的行动规律,然后寻找到了所有建筑中最不适合监视的一座酒楼,每天流连于此。凭借着他过人的追踪本领,果然没有被韩宪发现端倪。
这个韩宪最近活动太过缺乏规律。忽而几天不见动静,忽而每天都要外出数次,每次都去一些不同的地方。办的都是些不起眼的小事,金吉尔如果靠得太近必定会被注意到。可离得太远又不能确定这些小事之中是否藏有什么隐情,为此金吉尔真是弄得身心俱疲。苦不堪言。
从昨天开始,韩宪又完全没了动静,金吉尔也只好在这家酒楼里与酒为伴。不过金吉尔通过这些日子的观察,心里渐渐有了一个模糊的影子:韩宪这么做恐怕只是为了掩盖他真正的目的,之前的活动不过是为了观察有没有人监视,这一切的布局就是为了真正的行动铺路。
“小二,再来两壶酒,切一盘羊肉!”金吉尔在绢之国可没白呆,绢之国语如今说得已经完全分辨不出突契口音了,虽然他的高鼻子和浅褐色的眼睛还是有些显眼。
店小二答应了一声,没多久就把酒菜端了上来,可就在这个时候,金吉尔看见了韩宪的身影从府邸中闪了出来。金吉尔急忙抓起一把羊肉来塞进嘴里,摸出一块碎银子扔在桌上,然后匆匆出了酒楼。
闪过几条小巷,金吉尔确认自己没有跟丢目标后便开始保持足够的距离——凭着他的追踪能力,就算韩宪一时脱离了自己的视线也不会跟丢,不过为了防止韩宪中途与什么人接触,他还是要尽量将对方纳入自己的视力范围之内。
走过了几十条巷子,韩宪的步伐还是一如往常的轻松闲适,在经过一个乞丐身边时韩宪摸出了一个铜板扔给了乞丐。
金吉尔立刻发现了问题,这个韩宪历次出外办事,从来不曾施舍过一分半厘给乞讨者,怎么会突然良心发现了呢?这个乞丐恐怕有问题,金吉尔继续前行,只见那乞丐仍旧躺在原地不动,金吉尔在经过他身边时看了一眼他碗里的那枚铜钱并没有异样,这才继续向前走去。
走到巷口时金吉尔偶尔往后一瞥,却惊觉刚才那个乞丐已经不见了!金吉尔顿时明白了过来,自己的直觉没错!
转回头来,金吉尔仔细观察那名乞丐的踪迹,此人能如此迅速的离开,只能是从巷子的岔道走的,空气中还残留着那人身上的臭味,金吉尔迅速确定了那人的去向,然后一路追了下去。
那名乞丐在城中东游西逛,直到日落前才出了城门,一路向西走。出城之后人流渐渐少了,金吉尔直到再留在官道上很快就会被对方发现,因此他利用夕阳照出的影子展开追踪。很快天就完全黑了下来,借着微弱的星光,金吉尔还不至于失去目标。又走了约十几里地,那乞丐进了一处破庙。金吉尔悄悄来到破庙外,纵身一跃从庙墙的缺口处跳了进去,潜到了窗下朝里面张望。
只见庙内有两条身影,一个是那乞丐,另一个中等身材的人坐在蒲团上,轻声说道:“拿到了没有?”
“拿到了。”那乞丐从怀中掏出那枚铜钱交给了他。
听到这两人的对话金吉尔浑身一激灵,因为这两人说的是纯正的突契语言。(未完待续。。)
第四十七章 一 通敌
刘龑望着眼前的三个人:自己的亲信伍思成,在幽州一战中被伍思成拐骗来的突契小伙子金吉尔,还有一个突契派来的间谍,胡可纳尔。
“这件事还有谁知道?”刘龑问道。
伍思成忙回答道:“回禀陛下,除我们两人之外,只有守门的四名军卒。”
刘龑道:“立即拘役这四名军卒,任何人不得与之接触!”
“是。微臣已经这么做了。”
刘龑点了点头,手中捏着金吉尔递上来的那枚铜钱。这枚铜钱的外形与普通钱币毫无二致,可是一拿到手上便可以感觉出其中端倪,它比正常的钱轻得多,只要用指甲轻轻拨动方孔中的凸起,就能将钱币分成两片,中间就可以夹带秘密的信件了。这个小玩意儿做得堪称精巧,而更令人称奇的是里面夹带着的那张薄如蝉翼的绢布,将其展开竟有一尺见方,上面密密麻麻的标注着绢之国北部各个州府的兵力布防情况和武器配备状况,甚至还有主要将领的信息。
刘龑朝那间谍胡可纳尔冷笑了一声,扬了扬手中的绢布道:“你还有什么要狡辩的吗?”
胡可纳尔哼了一声:“既然被识破了,要杀就杀,老子难道是贪生怕死之徒吗?”
刘龑笑道:“我要杀你干什么?杀了你一点好处也没有。我只问你,如果我要你指认是谁给了你这枚铜钱,你可愿意否?”
胡可纳尔听了愣了一下,斥道:“我岂是会出卖同伴的人!”
伍思成立即喝道:“那你为何犹豫了一下?那人又不是你们突契人。不过是被你利用的道具罢了。”
胡可纳尔被伍思成这么一抢白,一时没了声音。在刘龑看起来倒是个正直的家伙。自己的心事被发现了一时半会儿编不出像样的谎话来圆了。
胡可纳尔想了一会儿,挺直了身子道:“你们能抓到我。那么和我联系的人恐怕早就落入你们的监视之中了,有没有我的证词你们都会将他抓捕起来,为何非要让我来指认此人呢?”
伍思成点点头笑道:“你虽然称不上机灵,不过还挺聪明的。的确,你的指认并非是必须的,不过,这不是你需要考虑的问题。你要考虑的只有两个选择,一,你帮我们做出这个指认。然后我们会让你平安回到突契;二,你拒绝,我们把你一起砍头。该怎么选就看你自己的了。”
胡可纳尔想了想道:“我选择死。”
刘龑和伍思成交换了一下眼神,虽然不是不可能,不过胡可纳尔的这个回答多少让人有些意外。此时金吉尔在一旁开口道:“你没有完成使命,即使回到突契也难逃大汗的惩罚,所以选择死亡。如果让你留在长安生活的话,你会怎么选?”
胡可纳尔侧过头看了看这个抓捕自己的人,冷冷道:“那我当然选择活啊。”
刘龑这才恍然大悟。当下便命人将胡可纳尔带下去好生看管,然后回过头来朝金吉尔笑道:“早从伍思成口中听说过你。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有武艺。也有头脑。”
金吉尔却一脸不快的答道:“我可是抓捕了自己的同胞,背叛了大汗,一个通敌卖国者没有什么值得夸耀的。”
刘龑听了不禁笑道:“既然如此。你又为何要这么做呢?”
“伍思成是我的朋友,他在乱军之中救了我的命。带我到这里来,让我见了世面。再说这次的事情是我为了报答他。自己主动要求来做的,如果做不成的话,那就有负朋友所托,也会让我自己蒙羞。”
“可是你却战胜不了自己这么做是叛国的负罪感,对不对?”刘龑问道。
金吉尔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那么你不如为朕效命吧,这样你就可以从这种内疚中摆脱出来了。”刘龑不紧不慢的说道。
“我?”金吉尔吃了一惊:“一个突契人?”
刘龑噗嗤一乐,道:“突契人怎么了?你是个勇士,有头脑,有勇气,还有一颗金子般的心,难道这些还不足以让朕信任你吗?我听伍思成说你本是拉曼德尔部的,曾为了安巴尔图里汗奋战,可阿比契力尔不也欣然将你们部族纳入他的麾下了吗?难道朕的心胸会不如阿比契力尔吗?”
“这个......这个,两者不一样的......我和我的部族......”金吉尔一时变得张口结舌起来。
刘龑笑了笑,道:“朕知道你想说什么,阿比契力尔会接纳你们的部族,是因为他需要更多部族的服从来壮大自己的力量,可你现在只是一个人而已。那么朕来告诉你,朕想要你的效忠,是因为你这个人是值得信赖的勇士,不会是因为你的部族强大,也不会是因为你是不是敌国的人,如果连敌国的人才都不能接受,那么又该如何战胜这个国家呢?你说是不是?”
“......是,金吉尔愿为陛下赴汤蹈火,万死不辞!”金吉尔单膝跪地,用右手放在胸口,深深的低下头去。虽然他的心中还不是很明白这位绢之国皇帝和曾服侍过的突契大汗之间有什么区别,可他却从心底升起了一股为这位绢之国皇帝效命的冲动。
“很好,那你就做朕的贴身侍卫好了,官从正六品起。暂时归伍思成统辖,他应该还有些事情要派你去做的。”
“多谢陛下!”金吉尔深施一礼。
刘龑示意他可以退下了,金吉尔立即行礼后退了出去。刘龑这才朝着伍思成挤了挤眼睛,笑道:“你的眼光果然不错,这小子很有潜力,将来或许会成大器呢。”
“多谢陛下夸奖,微臣愧不敢当。”
刘龑伸了个懒腰,长出了一口气道:“现在韩可民的这条线已经很清楚了,问题就在于太后和他之间的来往还需要确凿的证据才行,有了这些,太后通敌卖国的事情就能大白于天下了。”
伍思成沉着脸道:“遗憾的是自从青儿失踪以后,我们对于太后宫内的行踪的掌握就变得模糊起来了,至今为止还不能完全洞悉他们的行动。”
刘龑听了也皱起了眉头:“这的确是个问题。青儿确实是在楚王府中无疑吧?”
伍思成点头道:“确实。只是她为何会被困在楚王府内却不得而知,如果是她暴露了的话绝无生理,可她却还活着。如果我们能把她救出来的话,或许还能让她来作为人证。”
“这个不可能,如果不能定下太后的罪行,又怎能牵扯到楚王?不扯上楚王又如何能进他的府中搜人?况且最近楚王深居简出,太后的事情都未必能牵扯到楚王身上。楚王府那么大,要藏个人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我们就算想派人去解救也无从下手。”刘龑连连摆手,否决了伍思成的提案。
伍思成思索良久,拱手道:“陛下,微臣才智浅薄,无法找到更有效的办法来坐实太后通敌的罪名,可现如今胡可纳尔已经落网,这件事情迟早会被韩可民等人察觉到。不如,陛下且往皇后处讨个计策如何?”
刘龑闻言看了看伍思成,华皇后自从生下皇子刘捷以后身子一直没有完全复原,因此刘龑尽可能不拿朝中的事情去烦扰她,可如今事情有变,恐怕不得不借助皇后的智慧了。皇后虽然聪慧过人,可却是个爱操心的人,这件事情一旦说了,只怕皇后便会一路相助到底,刘龑心中不由得泛起一股无奈之情。(未完待续。。)
第四十七章 二 囚徒生活
如今青儿的生活实在和囚徒无异。
自从被骗进楚王府,被刘显占了身子之后她便再没能踏出楚王府半步。准确的说是连院门都没法踏出去,只要离开那间属于她和刘显的秘密小屋,就会有两名侍女随侍左右,寸步不离,她的最大活动空间就是那间用四十四步就能走个来回的小院。头顶上的这方天空就是她能见到的唯一会产生变化的事物。
事实上即使是面对这一片天空,对于青儿来讲也已经是奢求。因为刘显自从和她有了肌肤之亲之后似乎就欲罢不能了,而且刘显的目标并没有转移到其他美女身上去,始终钟情于青儿的**。几乎每天刘显都会来与青儿厮混,有时更是一连几天都住在这个小院中,直到刘显自己精疲力竭才作罢。青儿觉得自己对于刘显而言就像是个娼妓一样,在他眼中自己就是一个满足肉欲的机器,每天任由他在自己身上发泄**。
青儿想到过自尽,可事实上自尽并非如想象中那么容易。除了刘显在身边的时候,青儿都能感觉到那两个侍女的目光在自己周遭游走,而且青儿本身也没有自尽的勇气,每当她有自尽的心思时,伍思成的影子总是浮现在脑海中。那个小个子男人,那个夺去她童贞的男人,那个曾经是她对头的男人,自己竟然割舍不下!自己和那个男人明明也只有**上的关系而已,但自己的心竟然会倾向于伍思成这边,青儿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细论起来。可能是伍思成更看重自己的能力和智慧,而刘显只是把自己当做了一个占有物吧。
比起这些令自己困扰不已的问题来。青儿更担心的是自己已经快两个月没来月事了,如果真的怀上了刘显的孩子。那今后该如何是好呢?
用完晚餐过后,刘显如期而至,一番狂风暴雨般的激情之后,刘显趴在青儿的身上呼呼直喘。以刘显那副柔弱的身躯这么些日子来连续不断的**已经多少伤害到了他的身体,这一点青儿可以从他在床上的表现明显感觉出来。
好不容易调匀了呼吸,刘显从青儿身体上翻到床上,长出了一口气道:“青儿姐姐,明晚我怕是来不了了。”
青儿心念一动,问道:“为什么。殿下?”
刘显用手轻轻抚摸着青儿的**,柔声道:“皇兄要册封我的侄儿为太子,我这个当叔叔的自然不能缺席典礼了。”
“可刘捷殿下还没满周岁啊。”青儿只觉得胸口一阵酥痒,忍不住侧了侧身子。
“那有什么办法?想必是皇后的主意,皇兄想拉拢平国公那批人,用这个方法自然而有效,何乐不为呢。”
青儿听了,心下暗自思量。平国公华天羽已经是当朝国丈,他们中立派明显已经站到了刘龑这边。因此刘龑册封太子这步棋并不会使得中立派的立场发生太大改变,反而有可能激化和太后一党的矛盾,刘龑此时抛出这一步棋来一定不会这么简单,可他这么做的目的究竟何在?消息几近完全断绝的青儿推断不出来。便继续问道:“那么仆射大人也要去吧?”
刘显嗯了一声:“今年是大笔之年。仆射大人最近忙得不可开交,天下的举子云集京城,究竟谁才是将来的栋梁之才。必须及早下手才能将其揽入自己的阵营,这场战争可是关乎与未来的。不过像这种大事。再忙也必须出席啊,虽然仆射大人是不会太愿意看见这一幕就是了。”
青儿听出刘显话中略有迟疑。便将话题一转,道:“说来也怪,后宫佳丽三千,皇上却偏偏宠幸皇后一人,恐怕将来平国公的势力会盖过仆射大人,殿下你也该好好结交一下平国公才是。”
刘显哼了一声:“我便是想要结交,平国公也不敢有所表示吧。再说了,皇兄独爱一人也很正常,我不也独爱你一个么?”
说着刘显的双手便抓住了青儿的**,使劲揉搓了起来。青儿不觉有些动情起来,忙伸手将他的双手拉开,嗔道:“殿下不要闹了,青儿还有一件事不曾禀告殿下呢。”
刘显还是不依不饶,用手格开青儿的双手,张口含住了青儿的**,笑道:“有什么事快说,本王还有正事要办呢。”
青儿正色道:“妾身已有两月未曾有月事了,只怕已经怀有殿下的骨肉了。”
刘显顿时精神一振,直起身子来道:“真的吗?那我立即召太医来看看!”
青儿红了脸道:“殿下也太过大惊小怪了,哪有这个时候突然传太医来的?便急也不用急于这一时,等明日殿下请太医来便是了。”
“是是,我一时高兴,明日再请太医不迟。”刘显满脸喜悦,双手在青儿的腹部不停抚摸,忽而口中念念有词,忽而在小腹上亲上一口。
青儿忍不住咯咯笑道:“殿下别闹了,再压到孩子。”
刘显忙住了手,抬起头来笑道:“青儿姐姐,你这是立下大功了,今晚就让本王好好奖励奖励你。”
说罢,刘显的双手便开始在青儿周身上下摸索起来,双唇则是牢牢吸住了那幽深茂盛的所在,青儿的身子不由得发起抖来。就算心里不愿意。青儿也不得不承认,这些天来和刘显不断的鱼水之欢令她的身体变得越发敏感起来,一阵阵的躁动从体内翻涌而出,青儿忍不住轻声**,双腿紧紧勾住了刘显的身体,刘显见状顿时变得雄姿英发起来,当下便挺直了身子,进入了青儿的身体大动起来。
刘显连绵不断的攻势令青儿有些神思迷离起来,不过她心中很确定一件事情,那就是明天刘显不会在府中,而他又会请太医来确诊自己是否怀孕,这或许是这么多天以来最好的一个机会,自己必须好好把握。不管自己肚子里是不是真有了刘显的骨肉,至少这个孩子的借口能给自己寻找到一线希望。(未完待续。。)
第四十七章 三 册封大典
绢之国册封太子,这是先皇刘裕通故去之后新皇刘龑办的第一件大事,因此整个典礼办得至为隆重。尤其是在金吉尔的眼里,简直只能用奢靡来形容了。
作为新上任的皇上御前侍卫,金吉尔得以参与这一盛事,并且能够在宴会之上站在皇上刘龑的身后,金吉尔倍感荣耀。看着眼前密密麻麻的文武群臣以及桌案上罗列的珍馐美味,玉液琼浆,以及在一旁起舞助兴的众多曼妙女子,和着悠扬悦耳的音乐,这一切就仿佛天宫中的景象。尤其是当金吉尔见到还未满周岁的太子刘捷已经怀抱着太子出席的皇后陛下时,金吉尔确确实实被皇后的美貌震撼到了。皇后虽然病怏怏的,不像突契女子那样有一股野性和健康的美,可从她身上却透露出一种令男子不由得不泛起一股怜爱之情的柔媚,尽管金吉尔对男女之事还处在懵懂之中,可也看得他脸上发烧,心跳加快。
不过金吉尔从伍思成口中大略听到了些风声,今天的册封大典虽已结束,可真正的大戏还没上演。而这出戏究竟会如何上演,上演后又会引发怎样的效果就不得而知了,因此金吉尔一心注视着皇上刘龑,等待着序幕的拉开。
眼看着众臣互相敬酒,宴会的气氛无比热烈。刘龑手举酒杯站起身来,朗声说道:“今日除了庆祝册封太子之外,朕还得到了一条意外的好消息。”
刘龑这么一说,众臣立即安静了下来。刘龑抬眼看了看右仆射韩可民。韩可民见了刘龑的目光,顿时浑身一震,手中的酒杯几乎拿捏不住。刘龑再次望向众位大臣。道:“今日朕得到了一个人,此人名叫胡可纳尔,是一名突契派到我国来的细作。我国与突契开战,有细作潜入原本不足为奇,可是奇怪的是此人身上有一枚铜钱,铜钱内藏着一张绢布,这布上绘着我国北方各个州府的兵力布防情况和武器配备状况。其内容之详细令朕叹为观止,而其准确性更是达到了让人刮目相看的地步!”
刘龑的话说完,整个大殿之中鸦雀无声。这明显是京城之内有人通敌卖国,且此人必定能染指兵部。群臣都知道刘龑此时说出这件事来,绝不会仅仅只是抓到了一个突契间谍这么简单,因此谁也不敢吱声。
刘龑见状。便继续往下说道:“据这个胡可纳尔招供。与他接头的是一名在京城接头乞讨的乞丐,而当朕派人将这名乞丐擒获之后才发现,此人竟然是尚书省传制仇平仇大人!”
此言一出,众臣们都是一声惊呼,传制虽是流外四等的芝麻小官,可尚书省可是归韩可民管的,而这小小的传制自然断然不可能接触到如此机密的情报,那么刘龑的目标自然是尚书省仆射韩可民无疑了。
此时韩可民背上的冷汗已经布满额头。他急忙跪下磕头道:“臣有失察之罪,请万岁责罚!”
刘龑摆摆手道:“仆射大人何必着急。这事情还没完呢。根据这位仇大人的招供,他只是负责将情报送出城外交给胡可纳尔,可这情报却是从别人手里拿来的。至于那位给他情报的人么,却是贵府上的二管家韩宪。”
韩可民一听这话,吓得连连磕头:“万岁恕罪!万岁恕罪!老臣委实不知其中缘由!那韩宪前日突然没了踪迹,必是畏罪潜逃了,臣委实不知此子犯下通敌卖国之罪,请万岁明察!”
刘龑朝下冷冷的看着韩可民,缓缓说道:“仆射大人何必惊慌,韩宪这个贼子并非失踪,而是被朕的手下擒获了来,如今正被严刑拷问着呢。只是这贼子口风太紧,一时还问不出什么来。不过朕也是奇怪,他身为贵府二管家,要说权势只怕多少总有些,可要说获取我国这样的机密事来,恐怕也不是那么容易吧,那他的背后会是什么人呢?”
还没等韩可民答话,坐在刘龑右手边的李太后开了口:“此事非同小可,背后必定有人唆使,只怕还是朝中重臣,皇儿定要一查到底,找到真凶,还韩仆射一个清白才是!”
李太后这么一说,就等于是为韩可民撇清关系,虽然韩宪是韩可民的管家,刘龑也不好直接反驳李太后。
刘龑见李太后如此说,忙笑着朝李太后行了一礼道:“太后所言甚是,朕也琢磨着向仆射大人这样的老臣,怎么会去做这种叛国的事情呢?此事儿臣必定严查到底,请太后放心。只不过这贼子不幸出在了仆射大人府中,这查举之事自然难免要扰动仆射大人府中上下,况且仆射大人为了避嫌,也不好参与其中。那么朕就下一道旨意好了。抓获的胡可纳尔,仇平和韩宪交由大理寺严加审讯,务必查到幕后真凶。即日起,韩仆射就暂时留在宫内居住,尚书省的事务就直接由安靖边大人代理,平日朕也会亲自过问,韩府上下暂时查封,府内人员除了韩大人的眷属之外都必须经过筛查之后方可另行安置。此令在查明真凶之前一直有效!”
刘龑侃侃而言,根本没给李太后开口的机会。这番话表面上给韩可民留了面子不予追究,可实际还是要一查到底,更趁机将韩可民免职软禁起来。这样一来,韩可民一党就群龙无首了,而太后也失去了与外界联系的媒介,最要命的是这条旨意在查到真凶之前一直生效,那就意味着除非找到真正的犯人,韩可民就得一直处于被软禁的状况,眼看今年的科举就要开始,没有韩可民主持大局,这对他的党羽而言无疑是致命的打击。
李太后刚要开口,刘龑却抢在了她的前面:“韩爱卿,领旨谢恩吧。”
韩可民浑身颤抖地挤出了那几个字:“臣领旨谢恩。”
李太后咬牙道:“皇儿这样对待老臣不觉得太过分了吗?”
刘龑回过身来深施一礼,道:“太后,儿臣正是为了让仆射大人能在世人面前洗清这层嫌疑才不得不为止啊,请太后体谅儿臣的用心。另外,仆射大人身为太后您的外公,为了避嫌,也请太后和太后宫中的人在今后一段时间内不要出宫为好。”
“你!你说什么?”太后柳眉倒竖,厉声问道。
刘龑却不为所动,继续说道:“除了太后,还要请楚王殿下自重。在事情水落石出之前,不要有落人口实的举动,以免令朕为难!”
李太后闻言气得浑身发抖,刘显却站起身来行礼道:“谨遵圣上旨意。”
整个大殿之中连出个大气的人都没有,所有人都被刘龑的举动吓到了。至今为止,这是刘龑第一次公开和李太后以及韩可民一党叫板,而且第一击就解除了韩可民的职务,其下手不可谓不重,可是在双方力量尚且胜负难分的时候就做出如此举动,之后会引发什么样的后果呢?在座的人都有着各自的想法。(未完待续。。)
第四十七章 四 打草惊蛇
一回到延禧宫,李太后就砸掉了两个白玉瓶和一套密色釉的茶具。
李太后心中的怒火把她几乎整个点燃了,她就如同一团愤怒的火焰,将屋内的一切摆设砸成了瓦砾碎片。所有的侍女太监都躲得远远的,就连她新提拔起来的两名侍女都不敢说一个字,这两名侍女虽然也聪明伶俐,而且她们的顺从度要比原来的青儿高上一倍以上,可惜她们的勇气却连青儿的十分之一都不到,在现在这种情况下她们是绝对不会有半点表示来引火烧身的。
精疲力竭之后,李太后终于停下了破坏的步伐。坐在椅子上喘息的半天,她终于渐渐恢复了平静。现在再怎么愤怒也于事无补,倒是今后该如何是好才是当务之急。
外公韩可民被软禁了起来,这件事满朝文武都是见证,绝无更改的可能。自己一开始还以为能凭借太后的身份来将这件事情阻止住,可万万没想到刘龑这小子竟然当众驳回了自己的话,非但如此,还干脆给自己和楚王也下了禁足令。这一点实在出乎自己的意料,刘龑一反以往暗中角力的方式,转而开始大张旗鼓的进攻,这一点打了李太后一个措手不及。而且刘龑一出手就打中了最关键的一点——韩可民。虽然自己与韩可民一党名义上自然是以自己为尊,可由于太后的身份特殊,不能明目张胆的行动,因此实际事务基本都是有韩可民来完成的,如今刘龑一出手先制住了韩可民,那么也就截断了自己与韩可民的党羽的绝大部分联系的方法。韩可民的党羽虽然众多。可在队伍之中能够代替他的人却并不存在,这样一来。整个集团成了群龙无首的局面,自己纵然想要加以控制却难以施展。更何况连自己本人也被刘龑下达了禁足令,眼下想要重新梳理关系加以反击竟一时无从下手。
想到这里李太后恨恨地咬了咬牙,如果不是手足酸软,身边恐怕又有东西要遭受粉身碎骨的命运了。现在着急也没有用,既然刘龑决定动手,那么必定已经将延禧宫严密监视起来,自己纵然有什么举动也逃不过对方的眼线。关键是要找到反击的方法和时机,否则胡乱行事只怕会更加被动。
李太后用手撑住了额头,仔细思索下去:
既然自己和突契人的交易已经败露。韩宪已经落入了刘龑手中,那么不管韩宪的口风有多紧,要撬开他的嘴只是时间问题。如果能杀掉他灭口自然是最好,可一来现在刘龑对他势必是严密保护,自己难以下手,另一方面这么做也会引起怀疑,万一留下新的证据反而得不偿失。那么问题就在于韩宪开口以后招认了事实会引发什么后果了。
知道韩可民和自己串通一气,试图引突契兵将刘龑赶下皇位,这件事情太大。光凭一个下人的说辞就想给当今的仆射和太后定罪未免也太草率了。刘龑就算问出个所以然来也必须拿出更多证据来才能给自己定罪。这一点,等刘龑问出来以后他自己也会想明白过来。自己行事向来小心,应该不会有什么实据落在刘龑手中,那么这件案子就无法最终扯到自己和外公的身上。刘龑如果思虑正常的话。应该会找个替罪羊出来了结此案,然后在今后的日子里对自己和外公严加防范才对。
这样固然对于今后的事情非常不利,不过至少能先渡过眼前的难关。只要留得青山在。自己终归有机会再想出新的办法来的。那么一切的关键就是要让刘龑查不到其他任何证据才是了。自己过去的种种行为究竟有没有破绽可寻呢?
李太后闭起眼睛,将自己在先皇驾崩前后到现如今所有的事在脑海中细细的过了一遍。最终她发现唯一的一个漏洞,那就是被她送给儿子做侍妾的青儿。
青儿作为自己的亲信。知道自己的事情最多。过去她有这份自信青儿绝不会出卖自己,可自己却将她骗进了儿子的府中让她侍奉儿子,若青儿自己有这意思也就罢了,若是青儿不乐意,以青儿的性子来看,自己这一举动无疑就是舍弃了这颗棋子,那样的话青儿的忠诚就得打上一个问号了。这件事情她自己也觉得不妥,无奈拗不过爱子的苦苦哀求,如今演变到这种局面,青儿这个不确定因素就成了自己这一路走来的最大隐患了。
必须让这个女人消失掉!
可是,儿子刘显会答应吗?从刘显对自己哀求的诚意来看,这小子很是喜爱青儿,要他下手除掉青儿怕是办不到的。如果自己动手的话,被刘显知道恐怕会迁怒到自己头上。要说青儿的确算得上美女,可她年纪也不小了,况且世上比青儿漂亮的美女多得是,儿子怎么就单单看上了她了呢?
李太后想到这里不免愁眉紧锁起来,站起身来在屋内来回踱步。满地的碎渣已经被侍女们扫了去,只是难免有些碎屑令她的步伐有些迟滞。
想来想去这青儿是非除掉不可的,哪怕她现在呆在楚王府内轻易不会落到刘龑的手里,可只要这个人还活着就是个祸害,为了自己和外公,也为了儿子能登基称帝,必要的牺牲在所难免。自己现在无法和外界光明正大的联系,更别说上楚王府了,那么就只有派出杀手来办这件事情了。有人进入楚王府行刺,如果利用好的话或许还能说是贼人有意要加害楚王殿下,这反而对儿子洗脱嫌疑有好处。
想来想去,这个计划渐渐在李太后的心中浮现出来,李太后这才舒展了眉头,点手把两名亲信侍女叫了进来,然后在她们耳边轻声吩咐了几句。
那两名侍女听完立即退了出去,李太后这才让宫女太监们侍候自己梳洗,然后解开衣衫在榻上躺了下来。
回想今天的一幕幕,李太后咬牙切齿,等过了这一关一定要报这一箭之仇才行。不过这个替罪羊么,恐怕得舍弃一颗份量不轻的棋子才能让刘龑满意,自己阵营里损失这么一颗棋子还不能伤筋动骨,这个人选还真不好选呢。这次的事件正好给自己提了个醒,外公不在的这段时间内,自己要重新建立起一套体系来使得整个阵营运转起来。今后自己也可以加强对这些人的控制,毕竟外公年纪大了,万一有一天出个闪失,自己必须能保证这个阵营继续运营如初才行。
想着想着,睡意渐渐浮上了水面,李太后的意识开始朦胧起来,忽然她觉得这张床实在是太空、太冷了,有些东西失去了还是难免觉得惆怅。(未完待续。。)
第四十七章 五 静观其变
册封太子大典之后,伍思成的心情有些复杂。
刘龑采用了华皇后的建议,利用胡可纳尔的事件把韩可民软禁了起来。
原本这件突发事件令刘龑的计划出现了相当的纰漏,一直以来刘龑都采纳了伍思成的计划,步步为营,一点一滴的收集太后和韩可民一党的罪证,为了最后将其一举剿灭进行着积累。胡可纳尔的落网虽然不是坏事,却有可能打草惊蛇,使得李太后一党的行踪变得更加诡秘难测,那样的话要取得决定性的证据就变得越发困难了。
可事情到了华皇后嘴里却完全变了个样子——既然打草惊蛇已经不可避免,那为什么不干脆把草弄干净些,让蛇完全暴露出来,这样才能看清蛇的七寸所在,好给予其致命一击。因此华皇后觉得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把胡可纳尔这一条线上的人全抓个干净。就算扯不到太后和韩可民身上,也能借此事端有效的遏制对方的行动,当对方被突然袭击而处于不利局面时,为了挽回局面往往会采取一些激进的做法,一向办事深思熟虑的太后在这种时候就有产生纰漏的可能了,只要能抓准时机,那么就能把这件突发事件转化为己方的优势来加以利用了。
事实上事情的发展正如华皇后所预料的一样,刘龑的突然一击把太后和韩可民一党打了个晕头转向,完全没有任何还手的余地。不过真正的问题还要看之后对方的反应,他们究竟会如何来应对这一次的事件呢?庭争?联名上书?逼宫?拟或是刺杀?还是兵变?这些都不是没有可能的事情,华皇后对此倒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表示只要做好准备,那么对方的每一步举动都会落在己方的算计之中。
可这善后的事情自然是落到了伍思成的头上了。为此伍思成简直要把自己劈成几个来使用,他广布眼线随时准备应付可能发生的情况。同时还要加强皇宫和主要证人的护卫工作,更要掌控好南北两军和京师内的御林军的状况以防士兵哗变,千头万绪全都落在他一个人的身上,对此伍思成不得不怀疑是华皇后在刘龑面前进言,故意来检验一下自己的能力,不然刘龑至少也应该找人跟自己分担才是。
对于华皇后的智慧,伍思成是敬佩有加的。尤其是这种临机应变的能力,比起擅长构筑计划并逐步实施的自己要灵活迅捷了许多。从某种层面上来说,伍思成自己擅长营造自身的稳固和不可战胜。然后寻找对手的可乘之机的类型;而华皇后则是擅长令对手变得容易战胜,然后自己相应出击来取胜的类型。这两种类型各有各的优势,不过让华皇后出主意,由他来善后擦屁股这多少总是令伍思成有些不悦,尤其是当初就是他自己向刘龑建议去征求华皇后的。
除此之外,还有一件事情让伍思成心潮起伏,那就是青儿的下落终于有了眉目。
就在典礼当天,有一名太医被传进了楚王府,就诊之后自然免不了得到赏赐。而这些赏赐之物中就有一件不属于楚王府。而是太后宫中的小物件。原本太后赏赐给楚王些好东西也是情理之中,任何人都不会起疑心的。可偏偏这件东西不同,因为那是太后赏给青儿的一对镯子。听到报告者的形容后,伍思成立即警觉起来。暗地里传来了那名太医加以验证后更是确定无疑。然后便从太医口中打探到了青儿的下落。
根据太医的口述,青儿被安置在楚王府内一个极为隐蔽的所在,就算有人引路。太医本人都被绕得七荤八素。不过就方位而言应该是在楚王府西南角落的一处小庭院内。
失踪多日的青儿终于有了下落,这自然是一件喜事。可伍思成完全开心不起来。因为根据太医说的,这次是为楚王殿下的一名爱妃看诊。而且诊断的结果是喜脉,那位妃子已经有了两个月的身孕。
先前的推断完全错误,青儿被送进楚王府的目的竟然是因为楚王相中了此人,有意将其纳为妃子。伍思成的内心实在是五味杂陈,自己的秘密情人如今成了别人的人,今后不管两排相斗的结果如何,这件事情都将成为自己绕不开去的一道坎。
楚王将青儿深藏在府中,其目的究竟为何?是单纯为了一己私欲,还是太后多少对青儿有所忌惮,借机将此人藏匿起来?不管怎么说,既然青儿能借机将贴身的首饰传出来,就说明她自己也有意让人前往救援。她是证实太后罪状的有利证人,同时如果让她继续留在楚王府中,那么一旦事情有变,李太后会不会把她灭了口那可是说不准的事。不管于公于私伍思成都有必要将她解救出来,因此营救青儿也必须尽快实施才行。可是要潜入楚王府中救人谈何容易,况且这人还是楚王殿下的爱妃,救出人来以后事情该如何收场也是个令人头痛的问题。这个时候,伍思成不免开始怀念起那个前往突契的朋友羊焘来了,要是他在的话,说不定就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把青儿给偷出楚王府,那样不知能省了多少麻烦。
制定完营救青儿的计划后,天已经蒙蒙亮了。伍思成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望向窗外渐渐褪去的夜色长长的叹了口气。他当然不曾知晓,几乎就在同一时刻,一个刺杀青儿的计划也正在酝酿之中。绢之国两大集团的争斗,此刻正聚焦在一个小小宫女身上。(未完待续。。)
第四十七章 六 夜探楚王府
深夜的长安城内只有两种人能够活动,那就是更夫和官员,除此之外但凡有人走动那就只能是为非作歹的贼人了。
不过现在却有一群人悄悄的避开了更夫的眼光,顺着黑夜潜行。而这些人与贼人的身份相差了十万八千里,他们是皇上刘龑的护卫。
为首的一人身材轻盈彪悍,看起来年纪还很轻。此人名叫季重欣,年方二十五岁。要说起来,季重欣原本和皇帝护卫扯不上一点关系,他来到长安还不到一年,在长安人生地不熟,唯一让他和皇宫有所交集的,就是他有一个族兄名叫季重海,曾经是皇帝刘龑的侍卫队长。
自从季重海在长安夜火当晚为了保护皇后陛下受伤残废以后,季重海便有意告老还乡。可是皇帝刘龑说什么也不肯放这个从小服侍自己长大的人,季重海自觉自己已经残废,对皇上刘龑没有什么助益,因此便修书一封,让家中长老选出一名族中最优秀的武士来接替自己,于是季重欣就这么被家族送到了长安。
要论起武艺人品,聪明能干来,季重欣自然是上上之选,可他对于如何当一名皇宫护卫可是一无所知。因此季重海为了让他能胜任,还得将他好好调教一番。面对这个比自己大了整整三十一岁的族兄,季重欣就如同对父亲一样恭敬,老老实实跟着季重海学习必要的一切。要照着季重海的意思,季重欣还得历练历练才能担负重任,可这个时候却被伍思成给借了来执行一项重要任务。当然。伍思成看重的是季重欣的忠实和武艺,至于他的经验则在其次。
这项任务事关重大。那就是潜入楚王府救出一名名叫青儿的女子,据说此人握有重要的情报。
季重欣接到这个任务多少有些犯怵。根据这些日子的了解,季重欣知道潜入楚王府将是一件多么困难的事情,而且既然要秘密进行,那就意味着皇上还没打算和楚王翻脸,事关重大,这万一有个闪失,责任谁能担待得起?而且季重欣虽然来长安也有大半年了,却一直在宫内接受季重海的教导,这长安城尚且不熟悉。更别说楚王府内了。人生地不熟还要从王府救个大活人出来哪有那么简单?
为此伍思成给他配备了十名武功高强的护卫外加一个副手金吉尔。据说此人对于长安城内的地形十分熟悉,且精通追踪搜索。对此季重欣持怀疑态度,因为据他所知这个金吉尔完全没见过青儿,就算他比狗鼻子还灵,也没法找到不曾闻到过的气味吧。
绕过几条街之后,季重欣等人接近了楚王府,王府周围时不时有巡逻的士兵经过。这些刘龑派来监视楚王的士兵,如今也成了个麻烦。一行人趁着巡逻的间隙翻上了墙头,将身形隐蔽在了屋脊后面。然后开始观察该往哪里搜索。
楚王府虽然不比皇宫那么宏大,也是极尽奢华壮观之能事,这茫茫府邸,西南一隅就有上百间院落。该如何搜索真是令季重欣犯难。此时金吉尔在他耳旁道:“咱们先奔西南角去。”
“可我们怎么知道人在哪间屋子里头?”
金吉尔嘿嘿一乐:“西南角有三五处院落比较幽僻,咱们只搜索这几处便是。”
“你怎么知道?”季重欣问道。
“昨天我已经来过一次了,不过为了防止对方察觉。只大略的摸了一下情况而已,现在就跟我走吧。”金吉尔说罢便一猫腰朝西南角下去了。
季重欣看着这个比自己还年轻许多的突契人。心中颇为感慨。这小子的武功虽然还称不上高手,不过办事却干净利落。难怪伍思成会派他来做自己的副手。当下便带人随着金吉尔一路奔西南角而去。
金吉尔边走边轻声道:“楚王殿下很有可能也在那个院落之中,因此那里虽然僻静,却很有可能有高手埋伏,咱们要小心,别露出行踪。”
季重欣听了心中暗自疑惑,这么说起来这个叫青儿的女子就是楚王的侍妾了,把她偷出来似乎不能叫营救吧。
正思索间,金吉尔忽然停了下来,并示意大家隐蔽。众人立即伏在了屋脊上。季重欣伏低身形走道金吉尔近前问道:“有情况?”
金吉尔轻声笑道:“真是奇了怪了,咱们居然有伴了。”说着金吉尔努了努嘴。
季重欣朝那方向望去,果然,在前方的屋子上头,也有几个黑影,正慢慢摸索前进,显然是在寻找着什么。
“这群是什么人?”季重欣问道。
金吉尔摇摇头:“不过看起来这伙人的目标可比我们明确,他们寻找的目标应该就在这附近。你看,那边,还有那边,他们人数不少啊。”
季重欣点点头:“比我们多了一倍。看起来都是高手。”
金吉尔迟疑了一下,道:“这伙人该不是也在找青儿吧?如果那个女人这么重要,双方应该都想将她掌控在自己手中才是。”
“有这个可能。那咱们应该先下手为强。”季重欣道。
金吉尔却摇了摇头,道:“他们人多,硬上不是个办法,何况人在哪还不知道。看这个情况,他们似乎目标很明确,不如我们暗地里跟着他们,要是他们发现了青儿,咱们突然袭击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抢了人就跑。”
“这么做有点危险,而且万一他们的目标不是青儿呢?”
“嗯,这倒是个问题,”金吉尔沉吟道:“那咱们就给他们下套,让楚王府的人都出来抓他们,咱们趁乱行事。”
季重欣饶有兴趣的看着金吉尔,道:“我看你比我更适合执行这次任务。”
“真要动手时我可就成了你的累赘了。”
两人相视一笑,然后继续观察着那些不明身份的人的行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