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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亚丹     伪装之王txt下载     伪装之王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0166章 视死如归

    在张学良的努力下,事情拖了将近一个月。

    就在张学良看到营救潘武阳的曙光来临时,北平特科被捕的宋林叛变了。

    宋林叛变,供出的第一件事情,就是他的下线潘武阳。

    潘武阳是潜伏在张学良身边的共党特工,潘武阳曾从张学良那里取得了大量军事情报,秘密提供给共党。

    潘武阳的身份彻底暴露。

    蒋介石再次给张学良拍来电报,限令张学良立即处死潘武阳。

    张学良接到命令后,还寄希望于蒋介石开恩,迟迟没有行刑。

    此时,已经转移住处的共党特科负责人康正,正在同方晓勇、张智勇商量着,如何尽快切断所有与潘武阳之间的联系。

    “你们两个谈谈,应该采取什么办法,切断同潘武阳之间的所有关系?”康正在方晓勇、张智勇的脸上来回看了看问。

    “康正同志,我认为现在应该考虑的是,如何尽快把潘武阳同志营救出来。”方晓勇建议说。

    “晓勇同志的建议我非常赞成,潘武阳同志潜伏在武汉剿总这两年,为鄂豫皖红军次反围剿的胜利,做出了很大贡献,我们理应采取措施积极营救他。”张智勇说。

    “你们两位别忘了过去,现在我们党处在非常时期,我们要吸取教训!”康正阴寒着脸说。

    “康正同志,人是在变化的,我那天晚上帮潘武阳抄写情报时,从潘武阳的行动上,我真真切切感受到了他的忠诚,他这次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在为党做事。”张智勇公正地评价着潘武阳。

    “我的意见是,武汉的党组织刚刚恢复,不能因为我们的大意,再次遭受到破坏,你们要密切注意各方面的动向。”康正突然做出了一个让方晓勇、张智勇感到吃惊的决定。

    “康正同志,是否再考虑考虑……”方晓勇说。

    “晓勇同志,这件事情具体由你负责,你很明白的!”康正给方晓勇下着命令。

    “可是……”方晓勇嘴巴张了张,不知道说什么好。

    “可是什么?!这是命令!”康正口气变得异常严厉。

    离开康正那里,方晓勇的心情感觉异常痛苦和矛盾。

    康正怎么会做出这样的决定?难道真是非常时期,需要非常的办法?

    方晓勇感到很迷茫,这个曾经在红军队伍中,作战英勇的战士,第一次体验到了做地下工作的残酷!

    这种残酷,不仅仅来自于敌人,更有来自于自己同志的不理解、不信任。

    方晓勇突然很想倾诉,很想见见冯晨。

    回到驻地,方晓勇思前想后,最终下了决心,私下里,通过反省院内部的一名内线联系到了冯晨。

    第二天,冯晨请假,在户部巷一家咖啡馆里,见到了方晓勇。

    “晓勇,有什么事情?”冯晨在方晓勇的对面坐下,直截了当地问道。

    “冯晨同志,有件事情憋在我心里,不吐不快。”方晓勇说。

    “什么事情?”冯晨望着方晓勇再次问了句。

    “按照纪律要求,我不该告诉你,不过,我信任你,所以想说出来,请你帮我指点一下迷津。”

    “晓勇,你怎么也学会嗦了,不该告诉我,那你就别说出来好了,我们不能违反组织纪律!”冯晨真诚地望着方晓勇说。

    “康正同志给我下达了一个我不愿意执行的命令……”方晓勇的话,虽然声音很低,但听在冯晨的耳中,犹豫一声惊雷。

    “怎么?康正亲自下达的命令?潘武阳同志在哪儿?”冯晨吃惊地问道。

    “潘武阳现在被张学良软禁在他的官邸中,我分析这是张学良变相保护他的一种办法。”方晓勇回答说。

    “潘武阳是个好同志啊,可康正同志干嘛下达这样的命令?”

    “可能康正同志认为……,武汉斗争环境复杂……”方晓勇欲言又止。

    “晓勇,那你是怎么想的?”冯晨问。

    “下级服从上级,我现在很矛盾。”方晓勇说。

    “晓勇,在一切没有弄清楚之前,轻举妄动我认为不妥,康正同志如果催逼的话,你应该让康正同志给你下达书面指令。”冯晨建议说。

    “即便有书面指令,我也难以下手。”方晓勇显得很为难。

    “还是拖一拖看看吧。”冯晨说。

    “康正同志要追究起来怎么办?”方晓勇问。

    “康正同志也许很快便会离开武汉。”冯晨意味深长地看了眼方晓勇。

    “我知道该怎么做了。冯晨同志,你要多保重!”说着话,方晓勇起身离开了咖啡馆。

    果然,在方晓勇同冯晨会面的第二天,康正离开了上海,绕道去了香港。

    康正命令方晓勇做的秘密事情,也暂时放下了了。

    ……

    南京的蒋介石一再催逼张学良,尽快处决潘武阳,张学良复电蒋介石再次请求宽恕。

    张学良在给蒋介石的电文中说:“潘武阳这个人通六国语言,很有才华,这样的人,中国还极少,理应劝化,为党国效劳。”

    蒋介石收到电报后,不为所动,又接连打来几份电报,催促之外,还斥责张学良疏于防范和执法不严,并指定由参谋长钱大钧亲自监刑。

    张学良见潘武阳难以幸免,把李天才召到官邸,商量对策。

    “唉,天才,蒋委员长今天接连发来三分电报,指定由参谋长钱大钧监刑,立即处决潘武阳,我实在是周全不了啊!”张学良叹了口气说。

    “少帅,你的心情我理解,蒋委员长指定钱大钧监刑,看来是信不过少帅啊!本来钱大钧就是委员长放在少帅身边监视你的。”李天才心情低沉地说道。

    “我要去最后见见潘武阳。”张学良道。

    李天才只有带着张学良,来到软禁潘武阳的房间。

    “武阳,委员长发脾气了,他的脾气你是知道的,我实在无法保全你了,你还有什么身后的事要办吗?”面对潘武阳,张学良内疚地说。

    “少帅,我早做好了准备!不过,死前,我想留下些想说的话。”潘武阳说。

    张学良惋惜地看着潘武阳,点了点头同意了。

    “少帅,现在我们中华民族最大的敌人是日本,他们不仅吞并了我们的东三省,现在又把手伸向华北,你不能再跟着蒋介石打红军了。”潘武阳平静地望着张学良劝说道。

    “唉……”张学良长叹了一口气。

    “少帅,你应该联共抗日呀!”

    潘武阳的话,深深触动了张学良的心灵,张学良声音低沉地说道:“武阳,把你想说的话写下来吧,我会照顾好你的家人……”

    张学良说不下去了,摆了摆手,同李天才一道离开了房间。

    潘武阳一夜未合眼,奋笔疾书到天亮。

    放下笔,他眺望家乡的方向,那是坐落在汉江边上的一座秀丽小镇。

    此时,东方地平线上一轮红日正喷薄欲出。

    潘武阳长叹了一口气,少小离家闹革命,虽很少回去看望家乡父老,却也没给家乡父老们丢脸,只是,非常后悔自己第一次被捕时,为什么没象现在一样。

    第二天,钱大钧派司令部的宪兵,把潘武阳押向了刑场。

    年仅29岁的潘武阳,从容地走出了软禁他的张学良的官邸。

    刑场上,潘武阳非常从容、镇静,面不改色,他把双手向后一背,示意刽子手捆绑,然后,他转身,面向对准自己的枪口,视死如归。

    当冯晨从方晓勇那里得知潘武阳就义时的场景,沉默着久久没有说话……(未完待续。。)

第0167章 吉田看望

    不知不觉,冯晨已经在反省院待了五个多月。

    这天,冯晨刚刚给犯人们讲完课,黄金宝的秘书过来对冯晨说:“冯先生,有位从上海来的先生要见你。”

    “哦?上海来的?他叫什么?”冯晨问。

    “他说他姓吉,是你的好朋友。”秘书说。

    “吉先生?”

    冯晨在心里搜索着,自己在上海并没有这样的一位朋友啊。

    “他什么样子?”冯晨问了句。

    “同你年龄差不多,你见了不就知道了。”秘书说道。

    冯晨随着黄金宝的秘书,来到了反省院的会客室,进门一看,原来是吉田义男在那里等候着要见冯晨。

    “噢,吉先生,你怎么到武汉来了?”冯晨没有直唿吉田君,他不想让别人知道,来看望他的人是一名日本人。

    “冯先生,我是专程过来看望你的。”吉田义男说着话,很随意地望了眼站在冯晨旁边的黄金宝秘书。

    “冯先生,你们聊,我还有事。”黄金宝的秘书很使眼色,打了声招唿,便把会客室门关上离开了。

    会客室里只剩下冯晨和吉田义男时,冯晨问:“吉田君,你怎么想起来到这里来看望我?平冈老师还好吗?”

    “冯桑,就是平冈长官让我代他来看望你的,平冈长官最近要回国。”吉田义男回答说。

    “平冈老师要回国?”冯晨问。

    “是的,平冈长官调回外务省了。”吉田义男回答说。

    “老师准备什么时间离开?”

    “最近几天。”

    “哦,这么急?是不是你们国内又出什么事了?”冯晨问。

    “是的,自从冈田启介首相组阁后,我们大日本政府与军部之间的矛盾加剧,统制派和皇道派的斗争日益炽烈,因而外务省接连来电报催促平冈长官回国。”吉田义男说。

    “原来是这样,谢谢平冈老师还能想起我这个学生,谢谢吉田君来看望我。”冯晨客气着说道。

    “噢,对了,平冈长官让我给你带来了一封信件,另外还有5000美金。”

    说着话,吉田义男从随身带着的一个皮箱中,拿出一封信件和一叠美钞,递给了冯晨。

    “吉田君,信我收下,美金你给老师带回去吧。”冯晨接过信,把那叠美钞又丢到了吉田义男的皮箱中。

    “冯桑,平冈长官说了,希望你自由以后,把中国发生的事情,特别是上海发生的事情,及时写信告诉他,这5000美金算是提前付给你的报酬。”

    吉田义男再次拿起那叠美金,递给了冯晨。

    接过美金,冯晨心里想,看来这个平冈龙一时刻不忘收买自己啊!

    ……

    吉田义男离开反省院不久,复兴社湖北站的毛人凤带着陈国强、黄富民来到反省院,找到了冯晨。

    在黄金宝的办公室里,见到冯晨的毛人凤,开门见山地做了自我介绍。

    “冯先生,我叫毛人凤,复兴社湖北站行动股股长,我们找你想了解一件事情。”

    “毛股长好!久闻大名。”冯晨不冷不热地同毛人凤客套着。

    “今天来看望你的那个人是谁?”毛人凤单刀直入地问道。

    “吉田义男,日本驻上海领事馆一等秘书,怎么?他有什么问题吗?”冯晨毫不隐瞒的回答道。

    “嗯,我们怀疑他是日本外务省间谍,我们的人一直从上海跟踪到这里。”毛人凤盯着冯晨看了看说。

    “吉田义男是间谍?”冯晨问。

    “他今天都同你谈了些什么?”毛人凤没有回答冯晨的话,盯着冯晨逼问了一句。

    “毛长官这是在审问我吗?”冯晨满不在乎地望了眼毛人凤。

    “呵呵,冯先生,我需要你如实回答我,你知道,汉奸罪名可是背不起啊!”毛人凤冷冷笑了声说道。

    “毛长官这是在威胁我吗?”冯晨有点不高兴了。

    “冯先生,念起你同王新衡、沈醉关系不错,我才没把你带回去问,我需要你好好配合我们。”毛人凤寒着脸沉声说道。

    “好吧,不知道毛长官想知道什么?”冯晨问。

    “你同吉田义男都谈了些什么?”毛人凤再次问道。

    “不知毛长官是否知道,日本驻上海领事馆的总领事平冈龙一是我的老师,吉田义男是代平冈龙一来看望我的。”

    “就这些?你们没谈点别的?”

    “噢,平冈龙一送给我5000美金,还给我写了封信,就这些。”冯晨如实回答道。

    “信我们能否看看?”毛人凤说。

    “当然可以,那5000美金你们想要的话,我也可以送给你们。”

    “钱我不需要,我只看平冈龙一给你的信件。”

    “那好吧,你们稍等。”

    冯晨起身,回到自己的住室,把平冈龙一的信件拿过来,递给了毛人凤。

    平冈龙一的信,冯晨早已经看过,也就是谈了些日本国内的矛盾和师生之间的情谊,除此再没有说什么。

    毛人凤接过信件,反复看了几遍,这才还给冯晨。

    “冯先生,多有得罪!前几天沈醉还来电话,说抽出时间过来看你,到时我做东,给冯先生陪不是。”

    看完信件,毛人凤阴沉着的脸这才舒缓下来,起身同冯晨客气了几句,带着人离开了。

    毛人凤的突然造访,让冯晨感觉到一阵后怕,看来即便自己在反省院里,复兴社这帮人还在暗中监视着自己。

    吉田义男真是日本外务省间谍?

    可能性很大,冯晨想。

    毛人凤究竟是监视吉田义男还是在监视自己?这一点必须要弄清楚。

    看来自己今后不能随随便便去见方晓勇、张智勇了,免得引火上身,害己害人!

    此后一段时间,冯晨在反省院里静下心来,读书,看报,打球,写作,帮助反省院当局给犯人们上课。

    让冯晨感到高兴和欣慰的是,反省院里每天的报纸他可以随便的看,这样他就能随时知道中央红军的动向。

    这天报上一篇文章吸引了冯晨,中央红军已经到达了吴起镇,而且还打了个胜仗。

    ……

    1935年9月22日,中央红军攻克天险腊子口,到达了甘肃境内。

    为了加强指挥,统一行动,在甘肃哈达铺的中央红军一、三军团和中央直属纵队改编为中国工农红军陕甘支队。

    为了迷惑敌人,陕甘支队扬言东进攻取天水。

    敌人信以为真,正当调兵谴将时,红军于9月23日从哈达铺出发,突破敌人在渭河设置的封锁线,进抵甘肃的榜罗镇,决定迅速到陕北根据地同陕北红军会合。

    红军机动灵活,且战且走,于10月5日至10月7日连续突破甘肃会宁、静宁之间和平凉、固原之间的公路封锁线,歼敌数百人,迅速翻过六盘山,进入甘肃环县。

    当中央红军离开甘肃,进入陕西之际,蒋介石慌了手脚,即刻电令宁夏马鸿逵部:

    “红军长途行军,疲惫不堪,企图进入陕北会合刘志丹,兹令你部骑兵前往堵截,相机包围,予以歼灭。”

    同时,蒋介石调集了马鸿宾三十五师一个骑兵团,团长马培清。毛炳文军的第八师,师长陶峙岳、二十四师,师长李英。

    东北军何柱国骑兵军第三师,师长郭希鹏,率两个骑兵团,第六师,师长白凤翔,率三个骑兵团,这五个骑兵团装备精良,各团均配备一个迫击炮连和一个重机枪连。先后会集于甘肃省的何连湾,协同尾追红军。

    中央红军行进神速,于10月19日毛伟人随一纵队,首先抵达陕北革命根据地吴起镇,随后彭总率二、三纵队也进抵吴起镇附近宿营。(未完待续。。)

第0168章 切尾战役

    当天晚上,毛伟人主持召开了团以上干部会议,研究对策。

    当时在一些红军干部中,对打还是不打,意见并不一致。

    有一部分人不主张打,认为红军长途行军,大家都很疲劳,情况又不熟悉,没有把握打胜,等把这些敌人引进苏区,了解情况后再打,毛伟人和许多同志则认为一定要打。

    毛伟人分析指出:“我们疲劳,敌人也疲劳,吴起是山区,不利于骑兵作战,况且我们已有打骑兵的经验,另外,我们已经到了陕北革命根据地,有良好的群众基础。”

    根据这些有利条件,最后决定:“不仅要在吴起打这一仗,而且一定要打好,决不能把敌人带进陕北苏区来。”

    红军各参战部队,根据中央军委的部署,先后于10月19日晚、10月20日晨,分别进入战地布防。

    一纵队驻防于吴起镇及二道川塔儿湾以东,埋伏于三道川和二道川与头道川之大峁梁上,在敌之左侧,其中四大队埋伏在头道川的杨城子左右山坡上,准备截断敌人的退路。

    二纵队驻防于吴起镇西北乱石头川的梁台、郭沟门一线,埋伏于头道川与乱石头川之间的山梁上,在敌之右侧。

    三纵队驻防于吴起镇东南宁塞川的宗圪堵至彭沟门一线,埋伏于洛河东侧吴起镇的燕窝梁上,在敌之正面。

    中央红军布下口袋阵,严阵以待,随时准备全歼来犯之敌。

    民党军队在何连湾集结后,于10月18日拂晓奉命追击红军,以骑兵为主力先行,步兵随后跟进。

    敌军师长白凤翔率六师三个骑兵团,敌副师长张诚德率三师两个骑兵团,统归白凤翔指挥,敌三十五师马培清骑兵团因地形熟悉,走在最前面。

    他们日夜兼程,死死咬住红军不放,犹如甩不掉的“尾巴”。

    10月19日晚上,马培清骑兵团先行进抵铁边城附近宿营,距红军仅有十多里。

    为了使红军主力在吴起镇集结,中央干部团担任狙击敌骑兵追击的任务。

    团长陈庚命已经升任连长的张永强,率48人埋伏在距铁边城约十华里的王畔子东西两个山坡上待机歼敌。

    10月19日太阳刚出时,驻在铁边城的马培清骑兵团,派出一个排,顺头道川侦察前进,当敌人进入红军的射程时,张永强一声令下,机枪、步枪一齐开火,敌骑措手不及,很快就被打散。

    随即敌一个连的兵力,又向红军的阵地扑来,倾刻之间,仍被张永强的人被打散。

    午后,敌三十五师骑兵团的一个营在飞机、迫击炮和轻重机枪的掩护下,顺着小沟、塄坎向红军阵地袭来。

    红军战士以一当十,激战两小时,敌骑兵再次被红军击退。

    红军干部连以少数人牵制了敌军的兵力,给红军主力争取了时间,保证了在吴起镇的集结。

    完成狙击任务后,张永强连于晚间12时撤离了阵地。

    10月20日,敌三十五师骑兵团让开中路,又顺二道川与头道川之间山梁侦察前进,从侧翼夹攻。

    下午,敌人准备在二道川刘河湾一线宿营时,遭到红军一纵队的伏击,马培清凭借有利地形,重新将部队布防在头道川与二道川之山梁上,在一块尚未收割的荞麦地里修筑工事,准备在此扼守。

    入夜,马培清估计情况不会有变化,便留一部分人由一个连长带领,在荞麦地防守,其余都撤到二道川塔儿湾附近休整。

    次日,白凤翔率两个骑兵师由正面推进。

    白凤翔部凭借人多势众,装备精良,气势汹汹顺头道川奔驰而下。

    在黄昏时分,敌三师两个骑兵团进入红军包围圈,埋伏于杨城子山坡上的红军一纵四大队约600人趁敌不备,突然发起攻击,经过两个多小时的激战,打死打伤敌军400余人,缴获战马100余匹。

    10月21日4时半,毛伟人登上洛河以西的平台山,来到设在一株杜梨树下的指挥所,召开部分干部会议,进行战前动员,反复强调打好这一仗的重大意义。

    会后,毛伟人给警卫员说:“现在休息休息,枪声响得激烈时不要叫我,到打冷枪的时候再叫我。”

    凌晨7时左右,一纵队二大队在二道川塔儿湾首先对敌三十五师骑兵团发起攻击,敌军大乱,敌团长马培清随即把兵力撤到二道川与头道川的山梁上,窥视方向,准备逃跑。

    当马培清逃窜未及10华里时,又遭到红军一纵主力的伏击,敌人负责警戒的那个连顿时瓦解,这时战斗全面打响,红军左右两翼配合作战,截住白凤翔第六师的一个骑兵团,将其全部缴械,其余被我击溃。

    白凤翔率残部调头逃命,红军追击50余里。

    敌马培清的骑兵团亦被红军在山梁上打得七零八落,即率残部向元城子方向逃窜,逃到齐桥,又遭埋伏在三道川的一纵二大队的伏击,经过激战歼敌50余人,缴获战马20余匹。

    从7时整个战斗打响,到9时多结束,全歼敌三师的两个骑兵团,敌六师的一个骑兵团,击溃敌六师的两个骑兵团和敌三十五师马培清骑兵团。

    此役,红军总计打死打伤敌人600余人,俘虏1000余人,缴获战马1600余匹,另外还有迫击炮、重机枪数十门。

    毛伟人醒来后,在视察阵地时风趣地说:“步兵追骑兵,这是个创举啊!”

    至此,中央红军切断了长征中一直甩不掉的“尾巴”,结束了长征中的最后一仗,实现了战略大转移。

    吴起镇一役,共牺牲红军战士200余人,这些战士,一部分掩埋在平台山上,一部分掩埋在杨城子,一部分掩埋在刘坪。

    战后,毛伟人为赞扬彭德怀杰出的军事指挥才能,表彰他对敌作战英勇无畏的精神,特致电赠诗一首:

    山高路远坑深,大军纵横驰奔。

    谁敢横枪立马,唯我彭大将军!

    吴起镇这一仗,毛伟人率领中央红军不仅打了个大胜仗,而且还使部队得到了有效的物资补给。

    红军不仅缴获了敌人大量的先进武器弹药,而且有吃,有穿,有医药。

    这正是游击队之歌中唱的“没有吃,没有穿,敌人给我们送上山,没有枪,没有炮,敌人给我们造。”

    中央红军从于都出发,一路上经了太多太多的挫折,而自从中央红军到达陕北,使得中国革命迈入了新篇章。

    吴起镇战役,彻底击退了敌人的追兵,标志着中央红军长征的胜利结束!

    吴起镇是中国革命伟大的新起点!

    中央红军进入吴起镇后,严格执行三大纪律八项注意。

    红军战士们,不顾疲劳和饥寒,帮助群众打扫院落,挑水噼柴,不拿群众一针一线,凡损坏的东西,照价赔偿。

    宿营在头道川的张永强连队,,做饭烧坏群众的一口缸,及时赔偿了两块银元;住在吴起镇的红军,打破了群众的一个瓷盆,硬是赔偿了五角钱;红军受惊的马,踏坏了百姓的猪食槽,也赔偿了一元钱。

    中央红军,从10月18日进驻吴起镇,到10月30日离开,共13天的时间内,完成了一系列的重大活动和休整任务。

    30日上午,在吴起人民的热烈欢送下,中央红军分别取道洛河川、宁塞川,向陕甘边苏区政府所在地下寺湾前进。

    至此,吴起镇作为震惊中外的中央红军二万五千里长征的结束地,被光荣地记入中国革命的斗争史册,具有极其光荣的政治地位。(未完待续。。)

第0169章 两派争斗

    1936年是一个闰年,农是丙子年,润三月,同时也是民国25年。

    这一年,国际、国内发生太多影响史进程的大事。

    在反省院里的冯晨,自从得知中央红军顺利达到陕北,彻底甩掉了民党军队的围追堵截,心情变得特别的好。

    冯晨一直在考虑着,如何才能尽快出去。

    冯晨通过报纸,时刻关注着国际、国内的政治形势。

    1月23日,中央红军陕甘支队与陕北红军组成中国人民红军抗日先锋军,东渡黄河开始东征。

    中央红军到达陕北后,山西的阎锡山,构筑了三道防线,实施“政治防共、民众防共”的防范红军措施。

    同时,阎锡山又在沿黄河岸边各县,成立地方武装“防共保卫团”,并依托地形划分为6个防区,严厉镇压当地民众和同情抗日的革命人士,致使不少到山西走亲戚、访朋友的无辜百姓和小商小贩,残遭杀害。

    短短数十天中,晋西沿河各县被杀害的民众达百余人之多。

    阎锡山的倒行逆施,不仅没有吓倒素有革命传统的山西人民,反而激发了山西人民企盼红军东渡黄河的强烈愿望。

    在山西地方党组织的领导下,不少民众冒着生命危险,侦察敌情,传递情报,运送枪支弹药,张贴标语、传单。

    山西境内,一些热血青年还偷偷渡过黄河,参加了红军。

    1936年2月17日,毛伟人亲自签发东征宣言,东征红军进入临战状态。

    2月20日,总部正式下达渡河命令,命令各渡河突击队:

    “先头绝对隐蔽,乘夜偷渡。以坚决、敏捷的速度奇取敌堡,割断电线,控制前进阵地及侧翼掩护阵地,以保证后续部队渡河对援敌作战之有利地位。偷渡被发觉,立即改为强渡。”

    晚8时整,战斗正式打响,红军从北起绥德的沟口、南到清涧县的河口百余里的渡口,同时发起攻击。

    徐海东指挥的红15军团作为右路军,由75师223团的40多个勇士组成渡河突击队,从清涧县王家河上船,顺着小河汊进入黄河,直扑对岸石楼县贺家凹敌军碉堡。

    经一小时激战,从河边到山脚的碉堡全被解决,贺家凹一连守军被全歼。

    接着红15军团后续部队源源渡河,直扑敌军河防司令部义牒,义牒守军望风而逃,红军追至石楼。

    同时,红1军团红2师24名勇士组成的渡河突击队,从绥德县沟口登船,突击强渡,在中阳县三交镇坪上村首先登岸,把晋军的河防撕开了一道缺口,红1军团主力相继渡河,于拂晓时分,进占三交镇,乘势扩大战果,长驱东进,进占留誉。

    阎锡山闻讯,大为惊恐,急调驻守汾阳、孝义的周原健独立二旅驰援中阳;电令驻守隰县的203旅增援石楼。

    2月25日,当独二旅进至中阳县关上村、刘家坪时,陷入红1军团的包围圈中。

    经过一夜激战,号称“满天飞”的阎锡山独二旅三千余人全部被歼。

    晋军增援石楼的203旅一营,也在隰县西北的蓬门,遭到红15军团迎头痛击,敌营长以下官兵二百余人当场被俘。

    关上、蓬门大捷,红军击溃了晋军在吕梁山区设置的中间阻碍地带,取得了进可以攻、退可以守的战略地位,红军两大主力在大麦郊地区会师。

    随后,红军领导人也随同作战部队到达,指挥红军主力,准备东进兑九峪,穿过同蒲路,开赴河北抗日前线。

    为遏止红军大举东进的势头,阎锡山急调两个纵队共8个旅的兵力,集结于汾阳、孝义、隰县地区,准备在孝义以西的兑九峪地区与红军主力决战。

    同时,阎锡山又严令同蒲路沿线晋军加强防守,日夜巡逻,将东征红军围堵于同蒲路以西的吕梁山区。

    ……

    就在红军东征,准备开赴前线抗日时,日本国内发生了一件影响深远的大事。

    1936年2月25日,日本东京下了一场几十年不遇的大雪。

    洁白的雪将会被鲜血染红!

    有人冒雪向警方告密:“驻扎在东京,即将调往中国东北的陆军第一师团一些青年军官们,将要发动叛乱,刺杀内阁要员。”

    日本当局十分紧张,草木皆兵。

    首相官邸的门窗用钢条加固,并安装了直通警视厅的警报器。

    消息不是空穴来风,这是日本国内,皇道派与统制派矛盾激化的必然结果。

    日本陆军少壮派军官们,迫切要求建立军事独裁,他们主张发动政变,刺杀内阁大臣以达到这个目的,这批人被称作“皇道派”。

    “统制派”,是以被暗杀了的永田铁山为核心,他们主张在军部的统治下,不使用武力,而是通过自上而下的合法途径,进行平稳缓进的国家改革。

    统制派提出,内阁应加强对军队的统治。

    那么日本的“统制派”和“皇道派”是如何产生的呢?

    原来,由永田铁山发起,冈村宁次为首领,建川美次为顾问的日本陆军中的军人秘密团体“一夕会”,在九一八事变之后,抬出了荒木贞夫、真崎甚三郎和林铣十郎取代宇垣派阀来充当陆军首领。

    一夕会抬出的这三位将领,并不是听任一夕会控制的牵线木偶,反而在陆军里隐约形成了以荒木为首的新派系,这不是一夕会原来的宗旨。

    荒木贞夫长期从事对苏俄的工作,参加过西伯利亚远征,担任过驻苏俄武官,因而特别重视苏俄,在他看来,日俄之间一战不可避免,而时间大约应该在1936年左右。

    荒木的理由是,苏联从1933年到1937年,实行的第二个国民经济五年计划完成之后,国力将会大增,会对满洲产生巨大的威胁。

    荒木认为,现在的日本,应该在苏联的威胁形成之前,准备对苏战争,而这个时间应该是1936年左右。

    曾在德国任过武官,目睹了德国一战失败的永田铁山却不这么认为,在他的眼里,战争考验的是国家的国力和纵深,而日本的国力和纵深都不足以支持一场大战。

    永田铁山认为,如果日本真要在未来的大战中取胜,除了稳固已经得到了的满洲之外,还需进一步向中国关内扩张,以取得资源和战略纵深。

    就这样,控制着昭和军阀一夕会的两大领袖人物分道扬镳了,分成了后来被称为“统制派”和“皇道派”的两派。

    两派的分歧是,究竟是同苏俄开战还是侵占中国的华北广大地区。

    实际上,这两派在大方向上是一致的,两派在对华政策有一点不同。

    荒木贞夫和小敏四郎主张,作为对苏防卫的补充,应该采取对华亲善与和平的政策,这种所谓“对华亲善和平”的内容是:

    “调整日中经济关系,促使中国政府对日政策转向,设定更加广泛的亲日地区,培养具有分离倾向的亲日分子。”

    而永田铁山主张用“断固排击的态度对待抗日和抵制日货的行动”。

    两派虽然实质上没有什么区别,但永田铁山用词的强硬性铁血味更浓。

    在对英美政策上,永田铁山认为,美国对远东的经济侵略和苏俄一样必须彻底排击,但是对美作战必须在对苏作战之后进行,在此之前要尽力促使美国保持中立。

    而荒木贞夫、小敏四郎则认为,除了在日本的大陆政策受到美国的干涉时,确需反击之外,应该保持和英美的友好关系。

    两派之争,最终演变成血腥事件。

    1935年8月12日,日本陆军省军务局长永田铁山,被陆军中佐相泽三郎用军刀砍死在办公室里。

    永田之死,是派系斗争的恶果,但,这一些远远还没有结束!(未完待续。。)

第0170章 雪夜兵变

    1936年2月25日深夜,鹅毛大雪铺天盖地的下着,日本东京城一片寂静。

    一场血腥的政变正在悄悄的密谋着。

    26日凌晨5时,香田清贞大尉、安藤辉三大尉、河野寿大尉、野中四郎大尉等9名政变核心军官,带领千余名官兵,从驻地武器库中夺取了步枪、机枪等武器。

    武器到手,这些人悄然从位于天皇皇宫外西侧三宅坂的第1师团驻地出发,踏着厚厚的积雪,分头去刺杀“天皇周围的坏人”。

    负责击杀冈田启介首相的步兵第1联队机关枪中队,由中队长栗原安秀中尉率领,共4个小队。

    这四个小队分别是,栗原自兼小队长的第1小队,池田俊彦少尉的第2小队,林八郎少尉的第3小队,尾岛健次郎上士的机枪小队。

    该袭击队总共约300人,计有重机枪7挺,每挺子弹2000多发;轻机枪4挺,步枪100多支,子弹10000多发;手枪20支,子弹共2000多发,以及发烟筒。

    栗原安秀中尉的这个中队,于26日晨4时30分从六本木以北的驻地向东,经熘池于5时到达首相府。

    各小队长立即命令部队上好刺刀。

    随之,栗原安秀指挥部队打开大门,林八郎的第3小队首先冲入院内。

    此时,首相府院内的警铃大响,担任警卫的村上嘉茂左卫门巡查部长、巡查官喜代松、土井清松、清水与四郎迅速与政变攻击部队发生枪战。

    结果这4名警察全被林八郎的小队击毙。

    叛军粟原中尉和一名宪兵一马当先,冲到了首相官邸的正门,这时候,大门旁边房间内的警察们睡得正香,他们还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就已经被绑了起来。

    暴乱士兵冲进首相官邸大厅,一阵乱枪,把厅内的吊灯全部打碎,枪声惊醒了首相的妹夫兼秘书松尾传藏,他急忙给警视厅打电话求援,不料警察早被叛军打退,逃之夭夭。

    松尾传藏打出去的电话始终没人接听,他急得团团转,但是左思右想,除了求助,别无他法,他只好再次给警视厅打电话,这次的电话倒是有人接,可惜接电话的正是叛军。

    松尾传藏急了,马上又给附近的宪兵队打电话,可是宪兵队表示已经无能为力。

    松尾传藏气得“啪”地一声把电话摔到地上。

    当叛乱军人大喊大叫地冲入首相官邸的院子里时,这位早已听说过政变传言的73岁首相顿时瘫在床上,宿命地说:“他们终于来了。”

    但是,松尾传藏却不肯让冈田启介坐以待毙。

    松尾硬是把冈田从床上拽了起来,和一名警卫一起把他推进了洗澡间。

    接着,松尾传藏同那名警卫一道跑到院子里,振臂高唿“天皇万岁”!

    政变的军人,看到警卫紧随着一个人冲了出来,立即围了上去。

    由于松尾传藏的长相与冈田启介非常相似,因此叛军们将他误认为是首相,负责带队的栗原中尉,当即下令士兵们开枪将松尾传藏打死。

    栗原中尉还不放心,他又找来首相府里的女佣辨认,女佣确认死者就是冈田启介。

    冈田启介在妹夫兼秘书松尾传藏的保护下,戏剧性地躲过了暗杀。

    第二天下午,在东京警视厅的救助下,冈田启介戴上口罩和墨镜,化装为吊唁人,混在送葬队伍中,从叛军占领的首相官邸中逃脱。

    同一天,内大臣斋藤实也被发动政变的军人杀害!

    袭击内大臣斋藤实住处的是步兵第3联队的第1、第3中队各1部,由第1中队长长坂井直中尉指挥,约200人,携带着重机枪4挺,每挺子弹2000多发;步枪约130支,子弹约6000发;手枪10多支,子弹约500发,以及发烟筒等。

    斋藤实这位77岁的海军大将,在头天晚上刚刚携妻子出席了美国大使举办的晚宴,喝了不少的酒。

    当政变军人冲进斋藤实的住宅时,他还在酣睡之中,政变军人们破门而入,被斋藤实的妻子拦住。

    当斋藤实醒来并穿好睡衣时,这些军人们已经闯入了卧室。

    三名军官举枪,对准站在妻子后面的斋藤实同时开枪,斋藤实应声倒在血泊中。

    斋藤夫人见状扑在丈夫的尸体上,紧紧抱着,泣不成声。

    青年军官们无法把斋藤夫人拉起,便将枪伸到她的身下,向斋藤继续射击。

    斋藤浑身上下弹痕累累,一共中了47枪。

    这些政变军人们得手后,振臂高唿三遍“天皇万岁”,然后唿啸而去。

    5时15分,这批激进分子离开了斋藤的住宅,开向皇宫西南附近的陆军省。

    打死斋藤实以后,日军政变的这些激进分子们认为,渡边锭太郎大将在陆军会议上,辨明真崎甚三郎私藏政变计划,心怀险恶,并接替了真崎甚三郎出任教育总监,他们认定渡边锭太郎是“统制派”的有力人物,应当将他铲除。

    从斋藤实的住宅出来,步兵第3联队第1中队的小队长高桥太郎、安田优率领部队约30人,带轻机枪4挺和若干步枪,乘坐运送野战重炮兵第7联队人员参拜“靖国神社”的一辆卡车,直接开到杉并区上荻洼的渡边锭太郎住处。

    渡边住的地方,是日本式木房,当纸煳的活门被拉开后,激进分子们即以手枪、机枪一齐对着里面开火。

    渡边锭太郎这个62岁的枯瘦老人,拿起手枪勇敢的还击,但手枪哪能抵挡住机枪,62岁的老人,哪能抵挡住这些青年军人!

    很快,渡边锭太郎被机枪打成马蜂窝,从楼上滚了下来。

    高桥太郎少尉对已死的渡边怒气未消,拔出他的军刀,愤怒地砍下了渡边的人头,然后这才率领部队去陆军省,与在那里的坂井直第1中队会合。

    ……

    财政大臣高桥是清同样被害!

    财政大臣高桥是清的住宅,在天皇皇宫西南约两公里的地方,其东南方向,距离近卫步兵第3联队的营区仅400米左右的距离。

    高桥是清由于坚持削减上一年的巨额军费而遭到少壮派军官憎恨。

    担任袭击高桥是清住处的是近卫步兵第3联队的第7中队,由中桥基明中尉、今泉义道少尉,以及炮兵学校的学生中岛莞尔少尉率领。

    这些人于凌晨4时集合,携带了4挺轻机枪、100多支步枪,约120人。

    出发前,中桥基明中尉给士兵们讲解了所执行的任务与昭和维新的关系,并数了财政大臣高桥是清袒护财团、搜刮平民百姓等罪行之后,又强调了执行任务的方法。

    随即,中桥基明中尉将部队分为两部,一部由今泉义道指挥,向以东的皇宫方向警戒,以防皇宫内的近卫部队出动;一部由中桥基明、中岛莞尔率领,向财政大臣住处开进。

    凌晨5时许,到达高桥住宅的第7中队,在院墙外部署了严密的警戒之后,其余人员翻墙入院,抓住高桥家的管事人员,逼迫其把政变军人们带到二楼的高桥卧室。

    当叛军冲进高桥是清卧室的时候,这个悲惨的老人还在打着节奏分明的唿噜。

    一名中尉一脚踢开高桥是清的卧室门,朝着床上的高桥是清一连开了数枪。

    紧接着另一名军官跳上床去,挥起军刀一刀砍下高桥的右臂,然后又把军刀刺进他的肚子里,恶狠狠地左右乱捅。

    中桥基明中尉冲入卧室,掀开被子,高唿“天诛”,对着高桥连开三枪;其他人也用刺刀、军刀在高桥是清的身上乱砍乱捅。

    高桥是清当场气绝身亡,凶手们随后彬彬有礼地对造成的混乱,向高桥的家属道歉,说:“对不起,真是打扰了。”(未完待续。。)

第0171章 元老受袭

    在政变的这些激进分子们的心目中,日俄战争时期的海军英雄,天皇的侍从长,铃木贯太郎是和英美勾结的的代表。

    负责刺杀铃木贯太郎的部队是由步兵第3联队的安藤辉三大尉率领,该中队出动了150人,加上机关枪中队共为204人。

    这些人,携带轻机枪5挺、重机枪4挺、步枪130多支,手枪10多支,这支部队于凌晨4时50分到达铃木的住处。

    到达指定地以后,第1小队直接闯入院内,第2小队则隐蔽在于大门两旁警戒,同时在院内及大门口各架起两挺重机枪。

    这伙政变的士兵们,在侍从长铃木贯太郎的官邸门口,遭到了卫兵的强烈抵抗,交火10分钟后才冲进房间去。

    叛军冲进去时,铃木镇静地坐在客厅的椅子上,要大家安静,并问道:“你们这样做必定是有原因的。告诉我是什么原因。”

    “什么原因,你心里比我们更清楚!”安藤辉三用手枪指着铃木贯太郎回答说。

    “我真的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不过我知道,你们这样做是不对的!”铃木贯太郎稍稍抬高声音,望着安藤辉三平静地说道。

    “一直以来,你同英美勾结,出卖我们大日本的利益,难道你自己不清楚吗?!”安藤辉三用手枪点了点铃木贯太郎的头,厉声反问道。

    “我从没出卖过大日本的利益!”铃木贯太郎辩解说。

    铃木贯太郎和叛军交谈了10多分钟,见实在是谈不下去了,铃木便说:“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安藤说:“没有了,长官。”

    铃木说:“那就开枪吧。”

    上士永田走上前去,说:“为了昭和维新,请阁下做出牺牲吧。”

    说完连开三枪,其中一枪打空,一枪击中下腹,一枪擦心脏而过。

    有人要求再补上一枪,这时,见铃木夫人扑倒在丈夫身边高喊:“别再打了,对老人你们也下得去手,把我也一起打死好了!”

    由于铃木夫人是日本当代着名的教育家,还曾经是昭和天皇的保姆,是天皇视若比亲生母亲还要亲的人物,士兵们没人敢动手。

    平素就敬佩铃木贯太郎为人的安藤辉三大尉说:“太残忍了!”

    接着安藤辉三大声喊道:“统统有,向铃木阁下行举枪礼!”

    叛乱士兵们,举起手中的枪,集体向倒在血泊中的铃木贯太郎致礼。

    礼毕,安藤辉三便带队离开了铃木的官邸。

    让安藤没有想到的是,身负重伤的铃木贯太郎,在几天之后,竟然被医生从死亡线上抢救了过来。

    这次政变,日本几乎所有的元老,都遭到了袭击。

    前内大臣牧野伸显虽然已经75岁,又是明治维新时的功臣大久保利通的儿子,但激进分子们认为,他是昭和维新的死对头。

    政变发生时,牧野伸显住在位于东京西南边较远的汤河原伊藤屋旅馆。

    刺杀牧野的任务,由步兵第1联队之河野寿大尉组成的八人精干小分队前往执行。

    他们携带轻机枪3挺及步枪、手枪,于雪夜中乘两台出租汽车到达汤河原,随即在旅馆的前门、后门架上了机枪,封锁了旅馆。

    当叛军攻来时,牧野的卫士枪杀了领头的军官之河野寿大尉,接着叛军们又枪杀了牧野的卫士,然后乘势放火烧旅馆,意在迫使牧野从里面跑出来。

    牧野在20岁的外孙女吉田和子的帮助下,利用卫士抵抗所争取的时间,趁机从旅馆后门熘出。

    旅馆后面是一座峭壁,牧野伸显在外孙女吉田和子的帮助下,艰难地爬到岩石的突出部,就再也爬不动了。

    不久之后,火光照亮了峭壁,就像探照灯一样把牧野和吉田和子照得清清楚楚,山下的叛军们举起了手中的枪。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吉田和子展开她自己的和服,挡到姥爷的面前。

    政变士兵们,看到吉田和子的这种英勇姿态,便不约而同地把枪放下不打了。

    牧野伸显逃过了一劫!

    ……

    政变军人们,除了刺杀大臣外,还封锁了陆军省和参谋本部。

    日本陆军省,是陆军部队的军政机关,负责提出和实施国防政策,隶属于政府;而参谋本部则是陆军的指挥机关,负责提出用兵方案和指挥调动部队作战,隶属于日本天皇。

    陆军省和参谋本部,位于紧靠皇宫西南侧的三宅坂,陆军大臣的官邸亦在附近。

    实际上,三宅坂是陆军的中枢地区,因而在日本国内,也有把“三宅坂”作为军方的代名词,如“三宅坂”的态度,即陆军的态度,亦如“霞关”动向,即指位于三宅坂东南约1公里霞关的外务省的动向一样。

    封锁陆军省、参谋本部和包围陆相川岛义之大将官邸的,是步兵第11中队约170人,由其代理中队长丹生诚忠中尉指挥。

    第1旅团的副官香田清真大尉和安藤辉三大尉、竹岛继夫中尉,原大尉村中孝次、矶部浅一等,他们准备与陆军的机关和首脑进行联系和会谈。

    这支部队携带两挺重机枪、4挺轻机枪、150支步枪,12支手枪,并带足了弹药。

    丹生诚忠率其部队于26日晨4时20分离开步兵第1联队的营区,向陆相官邸前进,在途经熘池一带时,听到攻击首相府的枪声,于是加速步伐,于5时左右到达了陆相官邸。

    随之丹生诚忠命令,对就近的陆军省、参谋本部以及陆相官邸,进行了包围和封锁。

    他们在这些地区的大门口,架上了机枪,派出了哨兵和战斗小分队;对通向这里的各条路口均派出步哨,禁止行人通过,违者即予以开枪射击。

    同时,另一队激进分子还包围了警视厅。

    激进分子们考虑到,警视厅的警察佩有武器,而且其位置在皇宫的正门樱田门的旁边,所以他们对该地使用了约500人的队伍,携带8挺重机枪,10余挺轻机枪,数十支手枪,数百支步枪。

    这队人马除了占据警视厅外,还准备突入皇宫去。

    26日晨4时30分,步兵第3联队的第3、第7、第10中队,由野中四郎大尉率领,离开营区,5时到达警视厅前。

    随后野中四郎派出部队,封锁樱图门与法务省附近的几处通道,架起了机枪;并向三宅坂、虎之门、日比谷公园方向派出步哨,还在警视厅周围的屋顶上架起了机枪。

    激进分子们,对警视厅进行了平面和立体的包围与封锁。

    进入警视厅院内的部队,当即占领了电话总机室,切断其对外、对内的联系,并向警察们传达了起事的宗旨,要其停止行动。

    在2月26日天亮之前,激进分子们所率约1500人的部队,已经封锁和占领了皇宫西南的三宅坂、平河町、霞关一带的日本政治、军事、警察等国家权力中枢机关。

    占领几处重要设施的计划在凌晨5时前就顺利完成了。

    政变军人先是占领了赤坂的山王饭店,清空了住在这里的客人,控制了饭店的电话交换台,将此地作为政变指挥本部。

    接着,政变部队顺利的控制了陆相官邸和霞关的警视厅。

    在陆相官邸里,政变军人们要求川岛陆相出来谈判,但川岛义之以身患重感冒,需要休息为由,答应起床后再进行谈判。

    天亮之后,叛军的刺杀活动已经全部结束。

    政变军人们还占领了东京五大报纸的报社、要求各报刊登他们的《崛起宣言书》,在他们所占领的地区张贴标语,并勒令影院剧院关闭、电台停播文娱节目。

    整个东京笼罩在恐怖之中。(未完待续。。)

第0172章 上层震动

    政变让日本上层异常震动!

    激进分子们率领的部队,对主要部门形成占据态势后,便按照预定计划,于2月26日早6时30分左右,派出第1旅团副官香田清贞大尉和村中孝次、矶部浅一大尉为代表,在陆军大臣的官邸与川岛义之进行会谈。

    这帮人,不顾他们还在娘肚子里的时候,川岛义之已经在战场上为国流血的事实,像训孙子一样的教训这位陆军大臣。

    三名进到陆相官邸参与会谈的陆军大尉,气势汹汹地并排站在陆相川岛义之的面前,逼视着这位56岁的陆军大将。

    “怎么?你们是不是也要刺杀我?!”川岛义之冷冷地问道。

    “你必须把我们的要求,即刻上奏给天皇陛下!”香田清贞大尉强硬地说。

    接着,三人齐声高唿:“天皇万岁!天皇万岁!”

    这帮人,以强硬的态度,说明此次起事之目的:

    “要求撤换惩治军内“统制派”人物;要求任命“皇道派”首领担任重要军职;要求召集在各地的“皇道派”人物入京共商善后;要求陆军大臣将起事部队进行昭和维新、忠君爱国之本意上奏天皇等。”

    在会谈过程中,门外的激进分子们,不住地高唿天皇万岁和高唱军歌。

    矶部浅一大尉是一个思想缜密又能适应环境的人,所以他在激进分子中的实际作用,等于起事部队的参谋长。

    这帮激进分子们,逼迫着川岛义之表明态度,答应他们提出的要求。

    在日本的体制中,对日本陆军的领导,正常情况下是由陆军大臣、参谋总长、教育总监三人负责。

    政变发生前,参谋总长载仁亲王因病已回到东京西南的小田原,教育总监渡边锭太郎刚被激进分子杀死,此时的陆军最高领导人,仅有川岛义之一人出面。

    川岛义之是继林铣十郎于1935年9月5日任该职,他是“皇道派”、“统制派”均可接受的人物。

    川岛义之迫于压力,接受起事部队代表的呈述,并于上午11时人宫上奏天皇,随之在宫内召开了军事参议官、三总部主要负责人、皇族代表会议,研究确定处理善后的步骤。

    下午3时20分,向起事部队下达了陆军大臣的告示,其内容为:

    (一)关于起事之宗旨,已上达天听。

    (二)承认诸子之行动,为基于体现国体之诚意。

    (三)所提显现国体之真情不甚惶恐。

    (四)各军事参议官已一致商定,依照上述宗旨实行。

    (五)其它有待圣谕。

    接着,在下午7时20分,由第1师团下令,占据樱图门外政府机关、军事机关的起事部队,即由第1联队长小藤惠大佐指挥,担任该地区之警备。

    以上这些,对起事部队来说,似乎正在向好的方面发展,而实际上,参谋本部进行镇压起事部队的计划,已经开始实施。

    政变事件发生时,日军参谋本部的工作,由参谋次长杉山元主持。

    对该事件,参谋本部一开始就认为这是犯上作乱,是破坏部队的指挥和无组织无纪律的行动,因而定下了武力弹压的方针。

    此时,三宅坂的参谋本部,已被起事部队占据,杉山元参谋次长知道这一情况后,即转移到紧靠皇宫北侧的宪兵司令部内办公,处理政变事件善后。

    杉山元参谋次长同意了,参谋本部作战课提出的,由作战班长冈本清福中佐一再坚持的镇压计划。

    按照计划,即刻调第1师团驻甲府的步兵第49联队,驻佐仓的步兵第57联队,驻东京东郊习志野的战车第2联队,以及驻宇都宫市第14师团的3个步兵大队等,在当天先后进入东京市内。

    接下来,参谋本部又调驻仙台的第2师团一部与14师团另一部也进入东京。

    27日上午8时20分,杉山元参谋次长面见天皇,得到镇压的许可后,便以参谋总长的名义,向近卫师团、第1师团下达了起事部队必须撤离占据机关,返回营区的命令。

    此时的裕仁天皇在宫内亦表示:“朕将亲率近卫师团以行镇压。”

    起事部队在2月28日上午9时左右,先后接到了必须返回营区的命令,因而大多数人开始紧张起来,有的主张抵抗到底,有的主张自决,但最后还是作了反击的部署。

    ……

    政变爆发时,陆军高层一直处在犹豫之中。

    政变爆发40分钟后,天皇侍从武官本庄繁大将就从副官中岛铁藏少将那里得知出事的消息,他让中岛立即给天皇的贴身侍从甘露寺受长打电话。

    甘露寺接到电话,连忙叫醒尚在睡梦中的裕仁天皇,简要汇报了局势突变的情况。

    裕仁天皇一边嘟哝说“终于还是干起来了”,一边穿上缀有四颗星的陆军大元帅军服,起身前往皇宫政务室。

    早6时,本庄繁、宫内大臣木户、内相汤浅、侍从次长广幡全都赶到皇宫,向天皇汇报情况。

    本庄已经吓得嘴唇上一丝血色都没有,他告诉裕仁天皇,首相、藏相、内大臣和侍从长等重臣都已遭到袭击,生死不明。

    听了汇报,裕仁天皇皱着眉头,气愤地说:“这是从未有过的不祥之举。要立即平息,使军队恢复正常。”

    然而,本庄繁并没有按照裕仁天皇的指示迅速镇压叛乱。

    这不仅是因为本庄繁在思想上同情叛乱军人,而且还因为他的女婿山口太一郎大尉也卷进了叛乱活动中。

    上午9时,被香田大尉扣押在陆相官邸的川岛义之陆相,在和政变军人们谈得唇焦舌敝之后,终于获准赶到皇宫觐见天皇。

    川岛义之带来了叛军的宣言书,并转达了叛军的七条要求:

    “必须恢复天皇的绝对权力;逮捕反皇道派的南次郎、小矶国昭、建川美次和宇垣一成等元凶逆臣;为威慑俄国,立即罢免林铣十郎,任命荒木贞夫为关东军司令等”。

    奏完之后,川岛义之趁势建议说:“请陛下姑念起事者系奉陛下之名,秉承统帅之意去行动,完全是一片为国尽忠的赤诚,请陛下予以谅解。”

    川岛义之的话还没说完,裕仁天皇便以盛怒的口气说:“先不论他们的精神何在,他们之所为,首先就有伤国体的精华。

    杀害朕的股肱老臣,如此残暴的军官,无论其精神如何,也不应予以任何宽恕。我绝不允许凶暴的将校胡作非为。

    要尽快将这一事件镇压下去!尽快!”

    见天皇震怒,川岛义之只好咋舌而退。

    裕仁天皇余怒未消地自语道:“陆军简直是在掐朕的脖子!”

    天皇下达的镇压命令没有立即执行,因为由陆军高级将领组成的军事参议官会议,是由荒木和真崎所操纵的。

    川岛陆相根据参议官会议的决定,先是发了《陆军大臣告示》,要求政变部队自行返营,并伪称“关于崛起之意图,已上奏陛下,承认诸君的行动是出于谋求显示国体之诚意”。

    但是叛乱者坚决要求,在产生新内阁之前不能撤兵。

    对于皇道派的叛乱,统制派的幕僚军官们,恨不得立即镇压而后快,但是由于无法直接调动部队,他们只得求助于天皇的最高权威。

    26日下午,枢密院决定由陆军宣布戒严,进行镇压,陆军虽不愿意,但还是在27日凌晨颁布了戒严令,东京警备司令官香椎浩平被委任为戒严司令官。

    此外,身在外地的第二师团长梅津美治郎和第六师团的谷寿夫、关东军副参谋长东条英机,都明确表示了坚决镇压的态度。(未完待续。。)

第0173章 强硬处置

    海军态度强硬!

    同陆军上层心怀鬼胎的观望态度相反,由于铃木贯太郎,冈田启介和斋藤实三名海军大将遭到袭击,海军在第一时间内就定下了对政变坚决镇压的方针。

    海军军令部总长伏见宫博恭王,当天就召集幕僚,明确说明了镇压的态度。

    26日中午12时,联合舰队司令高桥三吉,向正在土佐冲演习的舰队发布命令,要第一舰队进入东京湾,第二舰队进入大坂湾。

    当时任海军军务局局长的丰田副武咆哮道:“陆军没这个意思的话,就由我们海军来动手吧!”。

    海军省办公楼前摆了一地的高压水龙头,以防万一。

    海军陆战队奉命加强对海军各岸上设施,包括海军领导机关办公楼,退役高级将领私宅的警戒。

    另外海军还打算把天皇接到舰上,以免受到陆军叛兵的挟持。

    26日下午,横须贺镇守府司令米内光政的第一水雷战队,把海军陆战队士兵经芝浦送上岸,堆起了沙包工事,摆出准备战斗的态势。

    27日一整天,裕仁天皇都是在焦急不安中度过的。

    此时,海军的第一舰队,已经在旗舰“长门”号战列舰的带领下,浩浩荡荡地开进东京湾,各舰都将炮口对准了陆上的叛军阵地。

    “长门”号瞄准的是被叛军占领的国会议事堂,负责测定标的的第九分队分队长长光大尉用测距仪很细心地测出,从“长门”舰到国会议事堂的距离是19000米。

    接着,加藤隆义统率的第二舰队,也在旗舰“爱宕”号巡洋舰的带领下,于27日上午9时许抵达大坂湾,开始实施警戒。

    虽然海军已经把舰队开进了东京湾,但陆军还是迟迟按兵不动。

    天皇愤怒了!

    愤怒的天皇几次将本庄繁召到跟前催问:“讨伐部队出发了吗?”

    “交上火了吗?”

    本庄繁含含煳煳地回答道:“因为居民尚未撤离……”

    未等本庄繁把话说完,天皇便厉声呵斥道:“如果陆军大臣无能为力,朕就亲率近卫师团去平定叛乱!快快备马!”

    裕仁天皇的焦急不是没有道理的,因为他刚刚获悉,在弘前第八师团任大队长的秩父宫雍仁亲王,已经动身搭乘火车前往东京。

    秩父宫向来与皇道派军官们来往密切,在思想上倾向于皇道派的主张,并因此与天皇对立,这已经是公开的秘密。

    叛乱发生后,叛军已公开宣称:“秩父宫是我们的首领”。

    如果秩父宫雍仁亲王站到叛军一边,形势将会更加难以控制。

    日本史上,曾经发生过许多由天皇之弟干下的篡位之事,多得不胜枚举,例如,神武天皇的后继者绥靖天皇就是弑兄自立的。

    为了防止出现这种可怕的情况,宫内省派东京大学着名的右翼史教授、曾给秩父宫讲过两年《日本政治史》的平泉澄,前去拦截雍仁亲王。

    平泉澄在上越线的水上车站,登上了雍仁亲王乘坐的火车,一路上他向雍仁亲王详细说明了情况,并恳求秩父宫雍仁亲王不可轻举妄动。

    秩父宫雍仁亲王神色凝重地听着,一言不发。

    当火车到达东京上野车站时,秩父宫雍仁亲王就在大批军警的“护送”下,被带入了皇宫,彻底与叛军隔离开来。

    见情势如此,秩父宫雍仁亲王只好在当天晚上,拜谒了裕仁天皇哥哥,并做出了服从天皇的保证。

    28日,在天皇的一再催促下,犹豫不决的军部终于下了镇压的决心。

    陆军参谋次长杉山元得到天皇同意,发布了《奉敕命令》,指示戒严司令官,迅速命令占据三宅坂的军官及部下撤离现场,归复各所属部队。

    奉敕命令随后正式传达给第1师团。

    戒严司令部决定29日完成镇压的准备工作,并开始讨伐叛军。

    参加镇压政变的部队,有近卫师团和第一师团各7000人,另外还从仙台和宇都宫调来了第2、第14师团所属部队6000人,总数近24000人。

    29日上午,荒木、真崎两位陆军大将,为避免叛乱部队遭到武装镇压,前往戒严司令部进行交涉,但遭到拒绝,戒严部队参谋石原莞尔,将两名大将赶出了司令部。

    在荒木、真崎两位陆军大将离开后,香椎司令官再次提出应避免“皇军自相攻击”,但杉山元参谋次长坚决不同意,要求必须按天皇敕令以武力讨伐。

    东京街头的坦克车装着高音喇叭,不停地广播着nhk着名播音员中村宣读的《告军官士兵书》。

    这份由戒严司令部发布的声明称:“现在归复原队,仍为时不晚;抵抗者全部是逆贼,射杀勿论;你们的父母兄弟在为你们成为国贼而哭泣。”

    与此同时,飞机在政变部队上空盘旋撒下了《告军官士兵书》的传单,劝诱政变部队回归营房。

    叛军此时已在严冬中坚持了3天,疲惫不堪,士气消沉。

    大部分士兵,在听到广播、拾到传单后,纷纷脱离了叛军,返回原部队。

    策动叛乱的军官见大势已去,也未加以阻拦。

    这些军官们,随后被戒严部队拘捕,被集中到陆军省大院关押。

    关押这批叛军军官的是统制派的军官冈村宁次。

    岗村宁次预想并期待着叛军军官们自尽,他已经让第一卫戍医院的护士兵,准备好了消毒药水和脱脂棉,还准备了30多口棺材。

    但叛乱军官们拒绝自尽,他们想要通过公审来“揭露军阀的阴谋”。

    陆军首脑们,吸取相泽案件公审的教训,对政变主谋实施军法审判,审判过程不公开,不设辩护律师,一审即终判。

    由于二二六事件直接威胁到了裕仁天皇的统治权,因此对叛乱军官们的处置也异乎寻常的严厉。

    此后,军法会议判处在政变中起领导作用的矶部、香田等17名军官死刑。

    让人们没想到的是,在宣判书里,一点没有提到谋杀罪,判刑的唯一根据是,这些军官犯了未经天皇批准而擅自动用皇军之罪。

    在幕后支持暴动的北一辉和西田税,以及之前砍杀永田的相泽三郎也被处死,其余的士官和士兵则被免予处分,因为他们只不过是遵从上级的命令。

    这次对政变军人惩处的严厉程度,远远超过了此前次的处理,明显的带有彻底根除皇道派及北一辉影响的意图。

    军部上层,在寺内寿一主持下,统制派也趁机进行了大规模人事“整肃”。

    荒木、真崎和川岛陆相被解除现役,所有倾向于皇道派思想的军官,均被从陆军核心部门清除出去。

    至此,日本统制派彻底掌握了陆军实权,确立了对陆军的绝对控制。

    讽刺的是,皇道派发动政变时所积极追求的目标,军部施行独裁,国家政权组成以广田弘毅为首相的新内阁,采取法西斯化,这些在政变失败后反而得以实现。

    这不仅是因为同属法西斯派别的统制派,牢牢掌握了军部大权,而且内阁也被以新首相广田弘毅为首的文官法西斯集团所控制。

    自诩为“皇国中流砥柱”的日本陆军,最终把日本拖入了灾难。

    从上海回到日本的平冈龙一,在政变发生时,刚好不在东京,算是躲过了一劫。

    在叛变被镇压后,审问叛军军官时,才发现,作为统制派的主要成员,平冈龙一也在叛军暗杀的黑名单上。

    1936年3月5日下午,广田弘毅拜谒天皇,接受了组阁大命,主张对华强硬的寺内寿一大将,入阁任陆相。

    此后,日本法西斯右翼力量在日本陆军中不断扩张,其侵略野心亦日益膨胀。(未完待续。。)

第0174章 靠山倒了

    在日本国内政局动荡的这段时间里,渡过黄河东征的红军,接连打了几次胜仗,在山西境内,唤起了民众,筹备了财物,扩大了红军。

    身处湖北反省院的冯晨,时刻关注着国内外的局势。

    这天上午,冯晨正在自己的住室里翻译着日本小说,反省院院长黄金宝,情绪低落,哭丧着脸进来了。

    “冯老弟,告诉你一个不太好的消息。”

    “哦,黄大哥来了,快坐。”冯晨丢下手中的笔,起身给黄金宝倒着茶水。

    “冯老弟,你不要倒水了,赶快收拾一下,我们动身到庐山去。”黄金宝摆了摆手,阻止了冯晨倒茶。

    “到庐山去?”冯晨问。

    “是的,我姐夫病重,正在庐山休养,刚刚我姐姐打来电话,告诉我,姐夫这两天病情特别严重,她让你同我一道到庐山去。”黄金宝神情低落地回答说。

    “什么病?这么严重?”冯晨站起身问道。

    “肝脏有问题,你快收拾下吧,我们马上出发!”黄金宝说。

    冯晨没再过多询问吴文雄的病情,简单收拾了几件衣物,便随同黄金宝到了汉口火车站,乘上到江西九江的火车。

    直到晚上将近八点钟,冯晨和黄金宝才赶到庐山脚下的一处别墅。

    两人放下行李,来不及休息,直接跑进卧室,去看望吴文雄。

    卧室里,吴文雄脸色蜡黄,正在挂着吊瓶,一名护士在旁边伺候着,黄金宝的姐姐黄亚梅正眼泪婆裟地坐在床头。

    见冯晨、黄金宝进来了,黄亚梅站起来,俯身告诉吴文雄说:“文雄,冯先生和金宝来看你来了。”

    “快,快把我扶起来。”吴文雄喘着气说道。

    护士忙把吴文雄轻轻扶起,在背后加了个枕头,让他靠在床头坐着。

    昔日身材魁梧的吴文雄,现在瘦得整个人变了型,脸色蜡黄蜡黄的没有一点血色,让人看了感到一阵心酸。

    冯晨上前,坐在吴文雄的身边,拉着吴文雄的手,不知道说什么好。

    “唉!冯老弟,我这病看来是治不好了啊。”吴文雄叹着气首先开口说道。

    “局座,人吃五谷杂粮,谁会不生病?你别想多了,好好休养,很快就会好起来。”冯晨劝慰着。

    “冯老弟,你别劝我,我自己的病我很清楚,我让你来,是有心里话,想趁着我还清醒的时候,当面向你交待。”

    吴文雄瞪着一双灰暗无神的眼睛,盯着冯晨慢慢说道。

    “我没关心好你,感觉很对不起你!前段时间,我已经分别给委员长和陈立夫部长写了信,恳求他们提前把你释放。”吴文雄喘着气说。

    “局座……”冯晨心里一阵感动,眼泪差一点掉了下来,吴文雄病成这个模样,还在想着自己的事情。

    “我自从追随中山先生革命,参加武昌起义,致力于国民革命二十余年,对党国忠心耿耿,无奈疾病缠身……,唉……”吴文雄额头冒着虚汗,说起话来非常吃力。

    “局座,你躺下先歇歇,你的心我明白……”冯晨扶着吴文雄慢慢躺下,不让他再继续说下去。

    吴文雄躺下后,拉着冯晨的手,继续说道:“我最看好你,你有才华,有能力,可我没想到,你会卷入怪西人案子中,现在党国内忧外患,你一定要为党国多多出力,将来我要不在了,你行事一定不要太高调……”

    “局座……”冯晨哽咽着。

    “老弟,以后你嫂子和孩子们,还有金宝,要靠你多多关照了……,干社的杨寻真,这个女孩子相当有能力,我已经把她推荐到特工总部电讯科了……”

    吴文雄这是在交代后事,旁边的吴亚梅低声抽泣起来。

    “局座,你先别说了,躺着休息一会,等你病好后,我们好好聊。”冯晨低声劝着。

    “亚梅,你把我前几天给陈立夫部长写的那封信,拿出来交给冯老弟,冯老弟被释放后可以带着我的信件,到南京去找陈部长……,他会给你安排个合适位置的……”

    话没说完,吴文雄已经昏睡过去了,护士连忙起身打电话联系医生去了。

    “嫂子,局座病有多久了?”冯晨望了望正在低声哭泣的黄亚梅问道。

    “从去年开始,他经常感觉肝脏位置疼痛,开始也没在意,春节后一检查,发现肝部长了个瘤子……”吴亚梅哽咽着说道。

    “唉……”冯晨不知道说什么好。

    不一会,一名医生过来了。

    “你们要让吴局长安心休息,他这个病最重要的是要休息好。”医生吩咐说。

    “好的,我们到外边去,不打扰局座。”冯晨说。

    ……

    冯晨到达庐山的第三天,吴文雄病情加重,最终不治身亡。

    冯晨在民党中央调查科的后台轰然倒塌,虽然吴文雄也参与镇压革命,在上海大肆搜捕过**人,但就个人感情而言,冯晨内心深处也赶到非常伤心。

    吴文雄的灵柩被运往上海,在上海万国公墓设立了灵堂。

    蒋介石亲临上海,在吴文雄灵前祭奠;陈立夫为吴文雄致悼词……

    在吴文雄的葬礼上,冯晨见到了前来吊唁的杨寻真,趁着没人注意的时候,两人来到灵堂外面一处没人的地方。

    “冯晨同志,你还好吗?”杨寻真问。

    “嗯,在反省院里可以看书、看报,还可以请假外出。”冯晨回答说。

    “我们的红军已经到达陕北了,你知道吗?”杨寻真问。

    “知道,通过报纸上看到的,另外,我在武汉见到了方晓勇同志,从他那里我也了解了很多情况。”冯晨说。

    “你什么时间能出来?我一个人在这特务窝里,人都快要疯了。”杨寻真问。

    “吴局长去世前给老蒋和陈立夫写过信,恳请提前释放我,估计很快我就会被释放出来的。”冯晨说

    “那出来后,还回社会局吗?”

    “没考虑,吴文雄去世了,我没有靠山了,回社会局也没意义。”冯晨说。

    “唉,我真想跑到陕北,找我们的队伍去。”杨寻真叹了口气。

    “寻真同志,你这个位置很重要,你要好好潜伏下去,组织上早晚会联系你的。我离开以后,组织上没人联络你?”冯晨开导着杨寻真。

    “你到反省院不久,安志达同志绕道香港来上海了一趟,当知道组织被破坏殆尽,加上你也被捕了,志达同志没敢停留,第二天便离开了。”杨寻真说。

    “你现在在特工总部主要做什么?”冯晨问。

    “电讯科副科长,负责为军方编制密码和通讯代码。”杨寻真说。

    “好!这个岗位很重要,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两人正聊着,特工总部的顾建中身后跟着张亦农走了过来,同冯晨打着招唿:“噢!冯老弟和杨科长在这里呀!”

    “呵呵,顾兄好啊!也来送吴长官一程?”冯晨转身同顾建中寒暄着。

    “冯老弟,我听徐长官说,最近你就会释放出来,总部把位置都给老弟准备好了。”顾建中上前握了握冯晨的手说。

    “多谢顾兄关心了。”冯晨客气着。

    “冯老弟,今天办完吴长官的后事,由我做东,我们兄弟在一起聚聚怎么样?”顾建中热情地提议说。

    “顾兄,好意我领了,我可是戴罪之身啊!改天有机会我们再聚。”冯晨双手抱拳,向顾建中拱了拱。

    几人站着不疼不痒地聊了一阵,吴文雄的追悼会马上要开始,这才一道回到了吴文雄的灵堂里,等候着追悼会的召开。(未完待续。。)

第0175章 提前释放

    追悼会后,冯晨又见到了方晓曼,方晓曼见到冯晨同样很开心。

    方晓曼如今接替了冯晨,担任干社情报股股长。

    “股长,你……”方晓曼不知道说什么好。

    “晓曼,几个月没见,你还好吗?”冯晨问。

    “还好,只是情报股没有你在,冷清多了,还有就是上海区的苏成德,老是找我们情报股的不是,这个人坏透了!”方晓曼说。

    “晓曼,吴局长走了,以后在社会局里行事低调点。”冯晨关心地提醒着方晓曼。

    “我不打算在干社干下去了,自从局座病了以后,那里面的人都排挤我。”

    方晓曼是吴文雄从武汉带到上海的,在这个一切看背景的世道,没有吴文雄这个靠山了,方晓曼的日子不好过,这很正常。

    “你不在干社干,准备到哪儿?国民政府里面,哪儿都一样啊!”冯晨感叹着说。

    “有次复兴社的王新衡遇到我,他说只要我愿意,可以到他们复兴社去,沈醉那里的后勤上缺个会计。”冯晓曼说。

    “你真过去的话,岂不是把徐恩曾徐长官得罪了?”

    “调查科少了我方晓曼一人,照常运转,再说了,我在徐长官的心目中没有你在他心目中的那种位置,他不会在乎的。”

    “也好,你到复兴社去,最起码王新衡、沈醉看着我的薄面,不会欺负你的。”

    “我真羡慕人家寻真,你看看人家到总部去了,很快便提为电讯科副科长,看来还是要努力多学点技能。”方晓曼说。

    “晓曼,你在股长面前说我什么?”杨寻真看到方晓曼同冯晨聊得挺投机,也赶过来凑热闹来了。

    “杨长官好呀!”方晓曼打趣道。

    “晓曼你真是的,笑话我啊,什么长官呀,我不就是个搞技术的嘛。”杨寻真上前拍打了一下方晓曼说。

    三人站着聊了一阵,这才相互道别离开。

    在上海待了两天,处理完吴文雄的后事,冯晨便乘船,回到武汉的反省院。

    五月份的武汉,天气渐暖。

    在苏明正的斡旋下,加上吴文雄临终前,给蒋介石和陈立夫的信件也起到了一定作用,五月中旬,冯晨被提前从反省院里释放了。

    接到释放通知后,冯晨来到国民革命军武汉行辕,见到了表哥苏明正。

    “释放通知接到了?”

    “今天接到的。”

    “今后怎么打算?”

    “没考虑。”

    “你年龄也不小了,我觉得你应该到南京去,姑妈、表弟、表妹,还有景淑洁都在那里,我给陈立夫写封信,让他帮你安排个差事,你同景淑洁也应该结婚了。”苏明正建议道。

    “我还是想到上海去。”冯晨说。

    “去上海?吴文雄去世了,你回到上海,以后没人罩着你,能干下去吗?”

    “以前不认识吴文雄,我在上海不是照样生活的很好吗?”

    “唉,表弟啊!我知道你是想回去找你的组织,可是你没想想?上海的共党地下组织全部被破获了,就连红军,也被赶到了陕北那个不毛之地,你怎么还不醒悟啊!”

    “表哥,我过来只是告诉你一声,我明早离开武汉,回上海去。”冯晨岔开了话题,他不想同表哥在这个事情上争执。

    “现在国际、国内局势动荡,日本军国主义扩张野心不减,忘我中华之心不死,你要找个正经差事,为党国效劳。”苏明正说。

    “党国?你现在看看这个党国是什么样子?官员**,军阀割据,委员长又不思抗日,一味剿灭红军,这样的党国还有前途可言吗?!”

    “好了,表弟,我不同你争论了,我把信先写好,你带到身上,万一需要时,你就直接去找陈立夫去。”

    带着表哥苏明正给陈立夫写的信,冯晨从国民革命军武汉行辕出来,打算到前花楼街去找方晓勇去。

    在潘武阳牺牲后,康正发现之前的凤祥银楼这个交通站没有暴露,在他离开武汉一段时间候,又通知恢复了这个地下交通站点。

    来到前花楼街的凤祥银楼店内,方晓勇一副掌柜打扮的模样,同伙计小李子一道,正在柜台内招唿着客人。

    看到冯晨进来了,方晓勇故意高声同冯晨打着招唿:“冯先生,你的货回来了,我们到后边验货去。”

    说完,方晓勇带着冯晨,来到店铺后面的房间里。

    “冯晨同志,你今天怎么有时间到这里来了?”方晓勇给冯晨倒了茶水放到桌上问道。

    “晓勇,我被提前释放了。”冯晨说。

    “释放了?好事啊!”

    “我今天来,就是告诉你这件事情,我明天准备回上海去,尽快回去找党组织去。”

    “现在上海的地下工作由康正同志负责,只怕你回去后……”方晓勇欲言又止的样子。

    “我的事情当面也给康正同志解释了,再说了,我又没被开出党籍!”冯晨说。

    “要是志达同志在就好了,也不知道志达同志现在在哪儿?”方晓勇说。

    “我这次送吴文雄的灵柩去上海,遇到了杨寻真同志,杨寻真同志告诉我,我被捕后不久,安志达同志曾经到过上海一趟,见了杨寻真同志。”

    “噢?你这次到上海,见到晓曼没?她现在怎么样?”方晓勇问。

    “见到了,我被捕后,晓曼现在接我的手,是干社情报股股长,不过,她好像不想再在那里干了。”冯晨回答说。

    “她一个姑娘家,离开那个特务窝也好!”方晓勇说。

    “可是,她告诉我,她准备到复兴社去。”

    “什么?复兴社?戴笠那里?”方晓勇从坐着的椅子上,一蹦站了起来,望着冯晨,情绪激动地问道。

    “复兴社后勤处缺个会计,王新衡、沈醉想让晓曼去他们那里担任会计。”

    “还是个特务窝!她怎么就不知道加入我们的组织呢?”方晓勇一直在为自己的这个妹妹担心着。

    “晓勇,你不要想多了,人各有命,即便你们是亲兄妹,她要自己没有那个意愿,我们也不能把她强拉进组织,你说是吗?”

    “唉!我就是担心她啊!”方晓勇叹了口气。

    “晓勇,见到张智勇同志后,请你代我向他问好,我这次回上海后,不知道我们今后还能不能再见面。”

    “哦,忘了告诉你,张智勇同志已经被组织上派到上海工作去了,也许你回上海后,你们很快会见面的。”

    “智勇同志到上海了?”冯晨问。

    “是的,上海那边的党组织需要恢复重建,需要人。”方晓勇回答说。

    “康正同志把智勇同志带过去的?”冯晨问。

    “不是的,是张智勇同志自己要求的,开始康正同志没有答应,后来智勇同志说,他在武汉身份敏感,不便于工作,康正同志这才答应他去上海。”

    “上海比武汉更复杂啊!”冯晨说。

    “冯晨同志,你明天是坐火车还是乘轮船?”方晓勇问。

    “我买的是轮船票。”

    “那好,明天早上我到码头去送你。”

    “晓勇,不必了,明天反省院的黄金宝会送我,再说了,复兴社湖北站的毛人凤,一直在监视着我的动向,今天来这里,我就绕了几圈子,发现没人跟踪后才同你联系的。”

    “那好,祝你一路顺风,尽早回到组织的怀抱!”方晓勇握着冯晨的手说。

    从前花楼街的凤祥银楼回到反省院,已近中午,冯晨直接来到了黄金宝的办公室里。

    “冯老弟,我正在到处找你呢,中午在大中华酒店订了一桌酒席,给你践行,我们现在就过去吃饭去。”

    看到冯晨进来了,黄金宝丢下手中的文件迎上前来,拉着冯晨就朝外面走去……(未完待续。。)

第0176章 寻找组织

    冯晨带着表哥和去世了的吴文雄给陈立夫写的亲笔信,回到了上海了。

    从黄浦江码头下船后,坐了辆黄包车,来到仁爱弄堂137号的住处,打开房门,房间里收拾得整整齐齐,一尘不染。

    妈妈来上海了?或者是弟弟、妹妹们在上海?

    打量着整洁的房间,冯晨心里纳闷着。

    房间的钥匙只有妈妈那里有,肯定是她们从南京来上海了。

    放下简单的行李,掏出表哥苏明正和吴文雄给陈立夫的信件,看了看,冯晨陷入了思考之中。

    自己刚刚被释放,便带着信件去见陈立夫,就意味着投奔了调查科特工总部,也就意味着自己完全背叛了革命、背叛了党。

    不能去见陈立夫,不能再错下去!

    冯晨在心里做着决断。

    必须先找到党组织,听后党组织的安排。

    可是党组织在哪儿呢?

    于莹,对,自己为什么不去找于莹?见到于莹肯定就能联系到上级组织。

    想到这里,冯晨一刻也没有停留,立即起身,锁上房门去找于莹去了。

    对于于莹的活动轨迹,冯晨太了解了,这个时候,于莹一定是在贵州路上的北京大剧院里排练节目。

    拦了辆黄包车,冯晨直奔北京大剧院而去。

    果然,于莹同一众话剧演员们,正在排练夏衍的话剧《赛金花》。

    冯晨站在舞台下,望着正投入地排练着的于莹。

    台上正在排练着的于莹,这时也看到了站在台下的冯晨,微微楞了下神,于莹朝着冯晨点了点头,接着继续排练。

    等一幕排练结束,于莹走下舞台,来到了冯晨身边。

    “冯先生,你什么时间回来的?”于莹问。

    “刚刚到家,我就过来找你来了。”冯晨回答道。

    “你不是判了两年多吗?”于莹用疑问的眼神,望着冯晨问。

    “提前释放了。”冯晨说。

    “提前释放?”于莹的疑问更大了。

    “对!”

    “怎么会提前释放呢?”于莹轻声问了句。

    这句问话,让冯晨心里终于明白,于莹这是不信任自己,按常理推断,敌人怎么会提前释放自己呢?可自己确确实实是被提前释放的啊!

    冯晨把于莹拉到舞台下一个角落里,环顾了一下四周,感觉其他人听不到二人的对话,这才说道:“于莹同志,我真的是被提前释放了,我需要联系组织。”

    “这个……,组织上的纪律……”于莹感到很为难的样子。

    “于莹同志,你不信任我?”冯晨问。

    “不是……,我,我非常信任你!可是……”于莹望着冯晨,吞吞吐吐地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是不是因为我的事情,上级批评过你?”冯晨意识到,因为自己的事情,还是牵连了于莹同志。

    “嗯……”于莹点了点头。

    “那你告诉我沈熙在哪儿?我去找沈熙去。”冯晨急切地问道。

    “他不会见你的,上次因为你,他差一点被捕,他不可能再见你了。”于莹望了望冯晨说。

    “难道你们认为我叛变了?”

    一股寒意充斥着冯晨的内心。

    “我被捕后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冯晨问。

    “有人说你叛变了,提出让组织上开除你的党籍,我同沈熙同志不同意,这件事情就放下了,但康正同志到上海后,严厉地批评了我们。”于莹委屈地望着冯晨回答说。

    “好吧,于莹同志,感谢你对我的信任!既然沈熙同志不愿意再见到我,那我也不强求了,我想办法联系其他同志去。”

    冯晨的心在流泪,他真真体会到,被自己的同志误解,是一件多么痛苦的事情!

    强忍着委屈的泪水,冯晨转身迈开步子,朝着剧院门外走去。

    “冯先生,我会把你的话转告给沈熙的。”身后传来了于莹的声音。

    冯晨心情沉重地回到了仁爱弄堂,门在开着,冯晨走进房间,见到妹妹冯晚同未婚妻景淑洁两人,正在收拾着他带回来的衣物用品。

    “哥!”

    见到冯晨,冯晚高兴地丢下手中的衣物,蹦跳着上前,亲热地挎着冯晨的胳膊。

    “你们怎么到上海来了?”冯晨望了眼默默收拾着衣物的景淑洁问道。

    “哥,你出事不久,我和嫂子就到上海来了,嫂子在教会学校学医,我现在在私立复旦大学读书。”冯晚回答说。

    “那冯午呢?”冯晨问。

    “二哥呀,他一直嚷嚷着要当兵,说要报国杀敌,妈妈不同意,他还在南京家里呢。”

    “当兵有什么不好?百无一用是书生!”冯晨在桌子跟前坐下说道。

    “你这个态度,二哥要是知道了,肯定高兴坏了!”冯晚说。

    “你在复旦大学学的什么专业?”冯晨随便问了句。

    “学的国学。”冯晚说。

    “唉,说起国学,我倒是想起我在立达中学时的老师赵守义,他的国学教的特别的好。”冯晨突然想起了赵守义老师。

    “哥,你不提起来我倒忘了,赵老师现在在我们学校图书馆当管理员。”冯晚回答说。

    “真的?”冯晨心里一阵激动。

    “嗯,赵老师对我可好了。”冯晚点了点头。

    “下午我同你一道,到你们学校去见见赵老师。”冯晨说。

    “好的,哥,你同嫂子说说话,我去做饭去。”冯晚做了鬼脸,离开客厅到厨房去了。

    “学医吃力吗?”冯晚离开后,冯晨望着忙碌着的景淑洁问。

    “还行。”景淑洁偷偷瞟了眼冯晨,脸色红红地回答道。

    “淑洁,委屈你了!”

    “不!我和小妹都挺佩服你的,小妹经常说,他哥就应该是那样的人!”景淑洁这会才大胆地用一双美丽的凤眼望着冯晨。

    “应该是哪样的人?”冯晨盯着景淑洁问。

    “那边的。”景淑洁回答说。

    “唉,淑洁,你是个好姑娘,你要真嫁给我你会后悔的!”

    “不会的,我绝不后悔!”冯晨第一次发现,腼腆少语,温柔贤惠的景淑洁也有着倔强的一面。

    “我做的事情会连累你的。”冯晨说。

    “我不怕!”景淑洁用热烈的眼神望着冯晨说道。

    ……

    下午,冯晨同妹妹冯晚一道,来到了复旦大学。

    见到冯晨的第一眼,赵守义有点诧异。

    “你怎么到我这里来了?你还有脸来见我?!”赵守义寒着脸质问着冯晨。

    “赵老师,你误会我了。”

    “误会?难道报纸上的那篇声明不是你写的?”赵守义问。

    “老师是说拥蒋抗日的那个声明?”

    “难道你写了几个声明不成?”赵守义始终没有好脸色。

    “那声明是我写的,可我当时也是出于无奈啊!赵老师,相信我,我没出卖组织,也没出卖任何一位同志!”冯晨解释着。

    “没出卖同志?那沈熙为什么差一点被捕?于莹又为什么被复兴社的特务抓了?难道不是你出卖的?”赵守义连珠炮似的逼问着冯晨。

    “老师,复兴社的王新衡、沈醉两人,本来就知道我同沈熙、于莹之间的关系密切,他们抓沈熙和于莹,是为了指证我的。”冯晨心里感到异常地委屈。

    “首先你写了那个公开声明,这就表明了你立场不坚定,你让同志们怎么看你?”赵守义寒着脸批评着冯晨。

    “写过以后,我也很后悔……”冯晨说。

    “说,今天来找我,到底是什么目的?”赵守义严厉地盯着冯晨问道。

    “我想联系组织上,尽快给我分派工作。”冯晨回答说。

    “你的问题还没有弄清楚,组织上会相信你吗?你怎么样才能够让组织上相信你?”赵守义的声音稍微变得和缓些。

    “这两封信,是我表哥苏明正和已经去世了的社会局局长吴文雄,他们写给陈立夫的推荐信,请老师把这两封信转交给组织,我在家中听后组织上的处理。”

    冯晨从身上掏出那两封信件,递给了赵守义。(未完待续。。)

第0177章 偶遇华兄

    赵守义虽然当面严厉批评了冯晨,但作为冯晨的老师,他对冯晨还是比较了解的,他心里很清楚,冯晨的那则声明,肯定是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写的。

    冯晨离开后,赵守义拿起冯晨留下来的那两封信件,翻来覆去的看了几遍,心里想,冯晨不去找陈立夫,这就充分说明了,他心里还在想着组织。

    怎么办?帮他还是不帮?

    赵守义陷入两难境地。

    即便帮冯晨找到组织,可是组织上会接受他吗?

    很多同志对冯晨都有误解。

    不帮他?

    那么冯晨会不会真正投向敌人?

    正在赵守义苦思冥想时,女儿赵雪梅回来了。

    “爸,今天没去图书馆?你坐在家里想什么?”

    “冯晨刚才来了。”赵守义说。

    “师哥回来了?他被释放了?”赵雪梅兴奋地问道。

    “嗯,提前释放回来了。”赵守义回答说。

    “这是好事呀,你怎么愁眉苦脸的。”赵雪梅拉了把椅子坐到赵守义身边。

    “是好事啊,可是他让我帮他联系组织上,你说说我该怎么给组织上汇报?”赵守义瞟了眼坐在身边的女儿说。

    “这有什么为难的?你如实给上级汇报嘛,就说师哥他提前被释放回来了。师哥本来就是组织上的人,回来找组织天经地义呀。”

    “雪梅,你还年轻,好多事情想得太简单了,要知道组织上现在的负责人不是安志达同志,要是安志达同志在就好办了。”

    “爸,是不是因为师哥被捕后发表的那篇声明有问题?”冰雪聪慧的赵雪梅,总算弄清楚了父亲犹豫的原因。

    “那篇声明坏事的很,同志们误解特别大。”赵守义说。

    “可师哥没有出卖同志,没有出卖组织呀!”赵雪梅替冯晨辩解着。

    “虽然没有出卖组织,没有出卖同志,但那篇公开声明足以说明冯晨的立场有问题,最起码是立场不够坚定。”

    “那你也要帮帮他啊,先给组织上汇报,让组织来决定吧。”赵雪梅恳求道。

    ……

    从赵守义那里离开,冯晨漫无边际地在大街上游荡着,就像一个无家可归的孤儿,就连自己的恩师也不相信自己了。

    以后的路究竟该怎么走?

    去见陈立夫?

    绝对不能去,见了陈立夫不就等于真正叛党了吗?

    找安志达同志去,只有安志达同志会相信自己,可安志达又在哪儿呢?

    一足失成千古恨,可恶的声明!

    此时,冯晨非常非常后悔,当初自己写下的那则不明不白的生命,难道拥蒋抗日的想法真的错了吗?

    现在中国最主要的事情,难道不是对付日本人吗?

    恍惚中,冯晨一头撞到对面走过来的一位老人身上。

    “你是怎么走路的?你……”

    老人手拄拐杖,满头银发,鼻梁上还架着一副老花眼镜,但声音是如此的熟悉。

    冯晨望了眼老人,似曾相识,可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忙道歉道:“老爹,对不起,我刚才在想事情,撞得很吗?”

    “冯老弟是我。”老人摘下眼镜,再次开口道。

    “华……”冯晨总算认出了老人是谁。

    对面的老人,竟然是化了妆的华英豪。

    “华兄,你……?”冯晨上下打量着纯粹一副老头打扮的华英豪,迟疑着问道。

    “冯老弟,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跟我走。”

    华英豪从新把眼镜戴上,住着拐杖,在前面带路,两人拐进前面一个弄堂里,七拐八拐地来到一栋小楼跟前,华英豪打开房门,两人进入了房间。

    “华兄你怎么打扮成这样?你不开口说话,我还真认不出你来。”房门关上后,冯晨再次打量了一眼华英豪说。

    “唉,冯老弟,一言难尽啊,我们分别这一年多来,发生了太多太多的事情,去年11月份,刺杀汪精卫的案子你知道吗?”

    “当时我在反省院,从报纸上看到过这则新闻,报纸上不是说,是我们党的地下组织成员刺杀的吗?”

    “冯老弟,那是老蒋把屎盆子朝着**头上扣,案子实际上是我和凤鸣老弟做下的,本来是要刺杀老蒋的,谁知汪精卫当了替死鬼。”

    “啊!我出事前,你同九光兄不是已经到香港了吗?怎么又到南京……”

    冯晨实际上真的不清楚,轰动一时的国民政府行政院院长汪精卫被刺案,竟然是华英豪和孙凤鸣两人做下的。

    接下来华英豪给冯晨讲述了,在南京刺杀汪精卫的详细经过。

    自从去年戴笠派赵理君到香港绑架了王亚瑛,预谋刺杀王亚樵失败后,王亚樵便召集华英豪、孙凤鸣商量,准备再一次暗杀蒋介石。

    三人在王亚樵太平山的别墅中,商量了许多刺杀办法。

    “我们要吸取上次在庐山刺杀老蒋失败的教训,这次一定要百倍小心,一举成功!”王亚樵把刺杀蒋介石的希望,寄托在华英豪、孙凤鸣身上。

    “九哥,蒋介石现在的情况,和从前大不相同了,他不时更换身边的警卫人员,我们再用老办法刺蒋,恐怕是行不通的。”华英豪说道。

    “九哥,我们用炸弹如何?”孙凤鸣建议说。

    “不行不行。那次我们在上海北火车站上,不是吃过一回亏吗?连宋子文都不吃炸弹,更何况蒋光头呢?”王亚樵急忙摇了摇说。

    “九哥,蒋介石不是有假牙吗?”华英豪望着王亚樵问。

    “对呀,这个好多人都知道,刺杀他跟他真牙假牙有什么关系?”王亚樵没有明白华英豪的意思。

    “九哥,老蒋的假牙,几乎每天都要更换一次的,听说他的假牙,都是宋美龄请人专门在美国为他订制的呢。”

    华英豪提出个一个大胆的计划。

    “九哥,我的想法是这样的,既然老蒋有假牙,咱们为什么不可以在他的假牙上打打主意,做做文章呢?”

    “你是说,我们预先在一个假牙里,装好定时炸弹或者毒药,对吧?”王亚樵眼睛一亮盯着华英豪问道。

    “对!就是这样,这样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把老蒋炸死或毒死。”华英豪点了点头说。

    “英豪啊,在假牙里面装烈性炸药或装剧毒,这个办法的确绝妙,可是我认为还是不行啊。”王亚樵摇了摇头说。

    “哦?九哥,我觉得华哥的这个办法非常妙呀,怎么会不行呢?”孙凤鸣问。

    “在假牙中装上毒药或炸药简单,难的是如何能将这假牙,送到蒋的身边呢?你们要知道,他身边有那么多警卫,一付假牙要经多少人的手?”王亚樵否定了这个办法。

    “九哥,我们可不可以想办法收买老蒋身边的人?然后把老蒋的假牙换了。”孙凤鸣提议说。

    “凤鸣啊,我早就想收买老蒋身边的人,可是老蒋现在今非昔比了,他身边用的人,全部都是些死心塌地追随他的人,难以收买呀。”王亚樵摆了摆头。

    “九哥,那我们是不是考虑,从经常给老蒋检查身体的医生、护士身上下手,这些人可以经常接触到老蒋。”华英豪想了一会说。

    “还有一种人有机会接近老蒋。”孙凤鸣说。

    “什么人?”王亚樵问。

    “记者。”孙凤鸣说。

    “记者?”王亚樵望着孙凤鸣,不解地问了句。

    “是的,九哥,我想过了,记者是可以在特殊情况下走近老蒋的唯一正当职业了,因为记者要到老蒋的身边采访,拍照等。”孙凤鸣回答说。

    “对,记者我们还不用花钱收买,我们自己就完全可以充当记者!”华英豪附和着说。

    “对呀!之前我怎么没想到记者这个职业?”王亚樵眼睛一亮,拍了下手站了起来。(未完待续。。)

第0178章 假扮记者

    “好!就这么定!”

    王亚樵兴奋地在房间里来回度步,口中连连叫绝:“亏你们两位想得出,有知识有文化人的人就是不一样!也就是说,你们两位本身就可以充当记者对吗?”

    “九哥,就是这个意思。”华英豪点了点头。

    “不但我们两个可以当记者,而且我们锄奸团里的张玉华、贺坡光也都是文化人,我们几个当个杂志社的记者是没有任何问题的。”孙凤鸣说。

    “九哥,只是我们现在没有从事记者这种职业的机会,特别是在南京这个地方,想当记者很不容易的。”华英豪皱着眉头,提出了想当记者的难处。

    “哈、哈、哈,英豪、凤鸣,想在南京找一家报馆,让你们几个都成为记者,怕是不大容易。可是,我们如果自己办家报馆,不什么事都解决了吗?”王亚樵听了华英豪的话,哈哈大笑着说道。

    “开报馆?这不是更难?”华英豪问道。

    “是呀,九哥,华哥说的对,在南京办报馆需要有房子,要有营业执照,还要经过南京中央宣传部的批准才行。可是,我们有这个能力吗?”孙凤鸣也想到了自己开报馆的难处。

    “我有这个能力!”

    王亚樵自信地拍了拍胸口。

    “要办成这件事,不就是需要一大笔钱吗?钱的问题,我可以找李济深和陈铭枢他们,让这些西南反蒋派的将领们去想想办法。

    他们同样憎恨蒋介石,同样希望我们去行刺蒋某人,我们把想法向他们稍微透露下,想必他们给我们出一笔开报馆的钱,估计不会有大问题。

    至于在南京搞到民党中宣部的批文和营业执照,我想也不会有太大问题,因为胡汉民先生现在就在香港,我可以去找一找他,我相信胡汉民和蒋介石那种形同水火的关系,他决不会袖手旁观的。”

    三人终于商定了一个以开报馆做掩护,冒充记者,伺机刺杀蒋介石的方案。

    暗杀计划开始一步步实施了。

    王亚樵开始筹集资金,华英豪同孙凤鸣告别王亚樵,化妆到南京,着手筹办成立报馆的事宜。

    很快,华英豪、孙凤鸣在南京设立了一个掩护机关,开办了一家报馆晨光通讯社。

    社长为华英豪本人,他化名胡云卿,对外宣称是一位“出资资助报馆的华侨富商”,总务兼编辑部主任张玉华,采访主任贺坡光,记者孙凤鸣。

    他们几人组成一个有特定奋斗目标、行动纲领和工作纪律的战斗集体。

    晨光通讯社开办起来后,没有受到任何怀疑。

    华英豪等人,借助通讯社的掩护,一方面密切关注日趋恶化的国内外形势,一方面加快了刺杀蒋介石的步伐。

    晨光通讯社已经在南京注册成立几个月了,可是始终没有接近蒋介石的机会。

    蛰伏在香港太平山公寓里的王亚樵,时刻在关心着华英豪们的行动,不知道他们刺蒋计划是否已经开始了认真的实施,怎么一点动静也没有。

    出资资助晨光通讯的陈铭枢、陈济棠和李济深他们,在出资的时候,已经隐隐猜测到了,王亚樵在南京注册这个通讯社的用意,他们同样也在盼着华英豪等人动手。

    这些西南派的将领们,时不时会联系一下王亚樵,拐弯抹角地探听刺杀蒋介石的进程,焦急中的王亚樵,只有得把远在南京的华英豪招回香港,他要详细了解情况。

    其实王亚樵不清楚,自从晨光通讯社成立后,华英豪等人已经秘密采取过两次刺杀行动,可是这两次行动失败了,所以华英豪也没好给王亚樵汇报。

    第一次行动,是选在晨光通讯社成立不久,民党四届五中全会举行的时候。

    会议召开那天,孙凤鸣以记者身份,果真顺利地携带着藏在照相机中的小手枪,混进了会场中。

    孙凤鸣计划着,当蒋介石登台致辞的时候,他就从台下的记者席,突然向台上的蒋介石开枪射击。

    然而,当孙凤鸣一进入大会的会场,他这才发现,自己想在大会会场进行射击刺杀的作法,是根本行不通的。

    因为在大会会场前二十排座席,全都坐着民党的中委和候补中委,记者席则设在第二十排以后,距离主席台相对较远。

    孙凤鸣的座席,距大会主席台至少有五十多米距离,而他藏在照像机里的那支小手枪的射程,也就十几米左右,杀伤力相当有限,根本不能让蒋当即就饮弹身亡。

    所以,在民党四届五中全会上,孙凤鸣倒是很容易见到了登台致辞的蒋介石,但他却没有开枪,这次计划胎死腹中。

    孙凤鸣刺杀失败后,不久,又一个机会来了,蒋介石再次到庐山休养。

    华英豪同孙凤鸣商量后,以记者身份,准备追到庐山行刺。

    但这次庐山行刺仍然没有成功。

    华英豪和孙凤鸣带着手枪赶到了庐山,住在庐山脚下的一家小旅馆里,这里距蒋介石住的美庐位置不远,他们二人想,在这里遇到老蒋的机会一定不少。

    可让华英豪和孙凤鸣没想到的是,他们想接近蒋介石比登天还难!

    蒋介石住的美庐,有大批警卫人员守卫,成为一个任何外人无法接近的禁区。

    第二天,华英豪两人又听到一个消息,蒋介石的侍卫在距离美庐不远的地方,当场击毙了两个从九江来的轿夫。

    当天,两名轿夫用滑竿抬着蒋介石,在去白鹿洞书院的半路上,有一条小路十分狭窄,轿夫不慎,险些把老蒋摔下滑竿,掉下深渊。

    事后老蒋越想越怕,他把侍卫长找来,侍卫长分析说,这两个轿夫都是多年抬轿的,怎么会在那个地方滑到?会不会是有人收买了他们,准备图谋不轨。

    老蒋听后半天没有言语,过了一阵,这才吩咐侍卫长说,你看着办吧。

    侍卫长领会了老蒋的意思,当天就以刺客的名义,把两名轿夫给枪毙了。

    两名轿夫被枪毙后,蒋介石的侍卫们便开始在庐山各个旅店清查可疑人员,任何蛛丝马迹都不肯放过。

    华英豪和孙凤鸣为了不暴露自己,只有得放弃了这次暗杀计划,匆匆离开庐山。

    第二次庐山刺蒋计划,就这样无疾而终!

    华英豪在接到王亚樵的电报后,把晨光通讯社的一应事务交给张玉华、孙凤鸣等人打理,自己匆匆忙忙赶到香港去见王亚樵。

    到了香港以后,华英豪秘密住进九龙半岛的一家酒店,等待着王亚樵过来。

    下午,王亚樵带着保镖赵世发,从太平山寓所,驱车来到华英豪在九龙半岛住的大酒店里。

    进入房间,两人握手寒暄过后,王亚樵迫不及待地问道:“英豪,晨光通讯社成立这么久了,这么没见你那边一点动静?”

    “唉!九哥,别提了,本来以为我们化装成记者刺杀,是件很简单的事情,可具体实施起来很不容易啊!”华英豪面露愁容地回答说。

    “英豪,我知道你们的难处,可是资助我们的西南派将领们,也一直在催问,不行我亲自到南京去!”王亚樵目光坚定地望着华英豪说。

    “九哥,你不能去南京,你的目标太大。”华英豪劝说着。

    “那怎么办?我们总不能放弃吧?”王亚樵显得有点急躁。

    “我这次来就是同九哥商量,我同凤鸣已经计划好了,准备在马上召开的民党六中全会上动手!”华英豪说。

    “好!这次一定要成功!”王亚樵拍了下桌子,站起身,同意了华英豪的这个计划。(未完待续。。)

第0179章 荒唐可笑

    华英豪见王亚樵同意了这个方案,心情也变得好了一些,起身给王亚樵杯子里添了添水说:“九哥,我们这次计划一定要周密,争取万无一失。”

    “我真想亲自到南京去,同你们并肩战斗,我就不信蒋光头的脑袋是铁打的?就是铁打的脑袋,我王亚樵也要给他锤扁了!”

    “九哥,其实之前我没告诉你,怕你担心,自从晨光通讯社成立后,我们已经秘密行刺过老蒋两次,但都没成功。”

    “哦?已经行刺过两次?说说我听听,帮你们分析分析你们失败的原因在那里。”王亚樵精神一震,眼睛透着精光盯着华英豪问。

    华英豪详细地把两次刺杀的经过讲给王亚樵听,讲完,华英豪说:

    “九哥,我同凤鸣老弟,追到庐山并不是不敢行动,我们也不是怕掉脑袋,其实这些年来,我和凤鸣几个弟兄,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了。

    可是,这第二次上庐山,为什么没有刺杀成功?我分析发现,庐山是再也上不得了。九哥,那里的情况,要比当年我们第一次上山要艰难百倍。

    蒋介石的美庐,已经是个任何人也无法接近的禁区了!那些从南京来的警卫人员,至少也有几个营的兵力!”

    “看来我们只有在南京找机会了,你准备在民党六中全会上动手,这个计划我很赞成,不过,我还是想同你一道去南京!”王亚樵始终坚持着想亲自上阵。

    “九哥,我还是不同意你亲自到南京去,你还是在香港,帮我们筹集点款项,之前筹集的经费花得差不多了。”华英豪力劝着不让王亚樵出面。

    听到华英豪的话,王亚樵的心忽然沉下去。

    看来刺杀蒋介石真还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还要慢慢从长计议。

    王亚樵深思一会,把举在嘴边的茶杯停在半空中,皱着眉头说:“英豪,有什么困难你继续说下去,我来想办法!”

    “除了经费紧张外,其他困难暂时没有。”华英豪说。

    王亚樵把茶杯子重重放到桌上说:

    “英豪,没什么克服不了的困难。你想想,暗杀老蒋能那么轻而易举吗?刺他决不比史上的荆柯刺秦王简单。

    虽然你们两次行刺都没有得手,但是你们把经验和教训总算积累下来了,至于经费嘛,你更不必担心。

    听你的,我就不去南京了,我先在香港想想办法,筹集一部分资金,然后,你再拿着我的亲笔信,亲自去一趟广西,去见见李济深将军。我想,李将军一定会为我们提供一些行动经费的。”

    王亚樵的豁达和理解,让华英豪非常感动。

    华英豪动情地说:“谢谢九哥的理解和支持!我们有了您的理解,将来一定会给西南反蒋派的将军们一个满意答复。”

    “英豪,你同兄弟们多多保重!我在香港等着你们的佳音!”王亚樵起身拍了拍华英豪的肩膀,满含深情地说道。

    第二天,华英豪带着王亚樵写给李济深的亲笔信,从香港秘密前往广西梧州,去筹集经费去了。

    在华英豪去广西筹款的时候,王亚樵在太平山别墅里一直忧郁重重的。

    王亚樵为行刺接连失败感到痛心和焦灼。

    王亚樵知道了华英豪他们的晨光通讯社,两次行动都没有成功后,内心很犹豫,难道这个蒋光头就那么难对付?

    是不是华英豪他们的计划不完美,有漏洞,才造成这两次刺杀失败?

    王亚樵虽然当着华英豪的面,没有过多责备,但他始终认为是刺杀方案有问题,任何人警卫再严密,都会给对方留下可乘之机的。

    除非他老蒋整天不见天日,躲在壁垒森严的房间中,即便这样,同样可能有疏忽大意的地方,王亚樵这个靠暗杀成名的人,太清楚这里面的道道了。

    屡次暗杀不成功,王亚樵对华英豪、孙凤鸣等人能否能完成对蒋介石的行刺,隐隐产生了怀疑。

    看来还是要自己亲自出马才好!

    想到这里,突然有一天早上,王亚樵命人准备了假发,又精心化了装,还特意在自己下巴上贴了一绺长长的胡须。

    化妆完毕,王亚樵喊上司机赵世发,乘车来到太平山不远处的一家照像馆里,拍下了一张正面免冠相片。

    王亚樵作完这一切后,派人召来妻子王亚瑛,以及他在香港的几名亲信部下。

    “大家都知道,为了暗杀老蒋,我在去年春天,安排华英豪、孙凤鸣成立晨光讯通讯社之前,就已经对陈铭枢、陈济棠、李济深这些将军们拍胸发誓了。

    可是,现在几个月的时间过去了,我们的晨光通讯社花了这些将领许多钱。但是,他们对我们晨光通讯社,迟迟没有刺杀成功很是失望。

    当然,这也可以理解,他们这些西南派的将军们,并不了解刺蒋是何等艰难的事啊!而英豪和凤鸣他们已经几次冒着生命危险,去寻找行刺的机会了,然而都失败了。

    今天把你们召集来,就是告诉你们,现在我不能再坐在香港看英豪他们没有进展了。我反复考虑了,这次我准备亲自上阵,到南京去刺杀蒋光头这个卖国贼!”

    王亚樵望望这些亲信部下们,慷慨激昂地说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九光,你说什么呢?”听到王亚樵说出心里的想法,妻子王亚英大吃一惊。

    “九哥,我不同意!你这个办法使不得,千万使不得!九哥,戴笠到处在找你,你怎敢自投罗网,亲自去南京呢?”郑抱真大声反对着。

    “九哥,你要是去南京,危险非常大,我不赞成!你要真去了,等不到你去刺老蒋,老蒋就会马上把你杀掉的。你没想想,你的照片几乎贴满了街头巷尾。”余立奎也提出了强烈的反对意见。

    “九哥,抱真和立奎说的很对,你说说一个受到通缉的人,还能去行刺别人吗?这不是个笑话嘛,戴笠正盼着你自投罗网呢。”余亚农也不赞成。

    “九光,几位兄弟说得都很在理,你的目标太大了,你不能担任行刺的任务,我认为英豪和凤鸣一定会成功的!”王亚英温柔地望了眼王亚樵,继续劝说着。

    “你们先别急着反对我到南京去,你们大家过来看看,我这样一个老头子,又长着长胡须,戴笠手下的特务们如何能认出我来?”

    王亚樵掏出他在照像馆里拍下的那张照片,出示给大家看。

    当照片传到王亚英的手上时,王亚英认认真真看了看照片,突然“噗嗤”一笑说:“九光,您也真是太天真了!您想过没有,新闻记者中会有像您这样年龄的老头?还留着半尺长的胡须,这不是更加引人注意?特务们只要看一眼,马上就会断定你是个刺客无疑了。”

    “九哥,嫂子说得很对,你想想看,哪有记者像您这样?再说了,蒋介石如果发现一个长胡子老头的记者,到他面前拍照,他会当吓死的,不用九哥开枪了。”

    郑抱真幽默的话,惹得大家一阵的大笑,王亚樵自己也忍不住笑出声来。

    在众人的笑声中,王亚樵这才发现自己化装行刺的作法,确也有些荒唐可笑。

    笑过,王亚樵说:“既然大家都反对我亲自出马,那我就好好在香港待着,听后英豪那边的好消息吧。”

    “我想英豪和凤鸣,他们这次一定会吸取前两次失败的教训,一定会成功的!”郑抱真安慰着王亚樵说。(未完待续。。)

地0180章 理由有三

    就在王亚樵坚持着要亲自去南京行刺的时候,华英豪从广西筹款回到了香港。

    当华英豪听说,王亚樵为刺杀蒋介石同部下们争执,情愿亲自上阵时,顿时感动得热泪直流,望着王亚樵不知说什么好。

    “九哥,如果你继续坚持要亲自去南京行刺,就是对我们晨光通讯社的几位兄弟们不相信,九哥,其实我们决不是为一己之私才要暗杀老蒋的,弟兄们是抱定了视死如归的心态,才走上这条路的。”

    见华英豪动了真情,王亚樵跨前一步,紧紧拥抱着华英豪说:“英豪,我不是不相信兄弟们,我是急呀!我现在天天盼着,早日把老蒋给杀了!”

    “九哥,我们晨光通讯社的几位兄弟,特别是孙凤鸣,杀蒋之心坚决如铁。我们早已将自己的生死,都置之度外了。我这次去广西,也得到了李济深将军的再次资助,现在有了经费,就不愁六中全会上对蒋再次下手不能成功!”

    “英豪,你千万不要误解了,我想亲自到南京去,是因为我觉得我应该身先士卒,绝非是对你和凤鸣几位兄弟们不相信。”

    王亚樵不肯罢休,仍坚持着要去南京。

    “英豪,再说了,我去了南京,即便不能亲自上阵,也可以在幕后为你们几位出谋划策打打下手呀!”

    “九哥,此事万万使不得,你要是去了南京,马上就会引起复兴社特务们的注意,到那时你岂不是反而帮倒忙了?”

    华英豪坚决反对王亚樵到南京去。

    接下来,郑抱真、余立奎、王亚瑛等人,也都纷纷劝阻,最后王亚樵只好彻底打消了去南京的念头。

    华英豪在香港逗留了几天,告别王亚樵等人,搭船返回上海,然后从上海化妆悄悄潜回了南京。

    华英豪回南京以后,马上召集孙凤鸣、贺坡光、张玉华,召开紧急会议。

    会上,华英豪给大家通报了他去香港和广西筹集经费的情况,同时也把王亚樵想亲来南京行刺的事,告知了三位战友。

    孙凤鸣和贺坡光、张玉华听了,心里都十分感动。

    “华哥,你说我们怎么办?这次一定要吸取教训,就是牺牲了,也要把蒋光头干掉!”孙凤鸣迫不及待地询问道。

    “凤鸣老弟说的很对,我们这次即便都牺牲在行刺现场上,也要不惜一切完成刺蒋的任务,如果我们再不成功,就连九哥也会失去对我们的信任。”华英豪说。

    “华哥,民党六中全会很快就要召开了,这次一定要想方设法在会场接近老蒋,伺机刺杀他,要是能把炸弹带进会场就好了。”张玉华说。

    “炸弹肯定是带不进去的,不过手枪还是很容易带进去的,这次我们设法带进去个大口径左轮手枪,射程远,杀伤力大。”华英豪建议道。

    “这次我们应该多设计几套方案,我们四个人全体出动,争取做到万无一失!”孙凤鸣说。

    “大家怕死吗?”华英豪望着大家问。

    “不怕死!不成功,便成仁!”孙凤鸣、张玉华、贺坡光三人异口同声回答道。

    “华哥,我们还是宣个誓吧!”

    孙凤鸣第一个站起来,提议大家宣誓,他脸上露出了视死如归的神情。

    在第二次上庐山行刺时,孙凤鸣就作好了牺牲的准备,现在他听说那么多的人,都盼着他们晨光通讯社的行动成功时,他的心里仿佛燃烧起无法熄灭的火苗。

    “不成功,便成仁!”

    华英豪、孙凤鸣、张玉华、贺坡光四人,并排站立,目光坚定,大家都郑重地举起右手,铿将有力的进行了宣誓。

    四人都很清楚,即将开始的刺蒋行动,将意味着什么。

    民党六中全会召开的前一个月,华英豪四人开始准备着,寻找刺杀蒋介石的机会。

    虽然晨光通讯社所处的位置,距离黄浦路上的蒋介石官邸和蒋介石办公的总统府近在咫尺,但是,一般人想接近蒋介石很难。

    华英豪惊愕地发现,别说他们前去刺杀蒋介石,即便以新闻记者的身份,想接近民党要人,也是无法得到机会的。

    自从在庐山上,发生行刺末遂事件后,担心再次遭到不测的蒋介石,时时处处加大了防范,周围始终警卫成群。

    蒋介石平时更是极少在公开场合露面。

    华英豪和孙凤鸣通过观察发现,蒋介石每天的行动,大多都保持着两点一线,也就是从黄浦路官邸到总统府,这一段只有几公里的路程。

    而且,只要蒋介石从官邸里开始出发,警卫们便会把这段大街戒严。

    宪兵和军警们,几乎到了十步一岗五步一哨的地步,而且蒋介石的车队浩浩荡荡而来,又浩荡荡而去,任何人想接近这个由十几辆坐满武装侍从的车队,难如登天。

    再说了,即便能够有幸接近车队也无济于事,因为你无法知道,蒋介石究竟乘坐在哪一辆汽车上。

    观察到这种情况后,华英豪和孙凤鸣感到,在蒋介石正常的生活规律中,几乎无法进行刺杀。

    同时,总统府和黄浦路官邸更是重兵防守,新闻记者没经过批准,绝然不能进去。

    “看来我们只能等候特殊机会,在公开场合进行刺杀了!”

    在多次寻觅机会不能如愿以后,华英豪得出了这样的一个结论。

    “华哥,看来我们只有在六中全会上下手了!”孙凤鸣说。

    “六中全会说是11月份召开,可是到现在一点动静还没有,是不是不开了?我怕在香港的九哥等得焦急啊!”华英豪忧心忡忡的。

    正在华英豪担心时,第二天,南京《中央日报》上,忽然刊载一条重要新闻,《民党中央近期将举行四届六中全会》。

    当华英豪看到这条新闻时,高兴地拿着报纸,找到孙凤鸣说:“凤鸣老弟,快看看报纸,真是天助我们呀!”

    晨光通讯社里的四个人,高兴地传看着那张《中央日报》。

    《中央日报》上的新闻这样写道:

    “民党为共赴国难,精诚团结,决定近期在京举行党中央全会,一致商讨救国大计。

    蒋主席为举行这次重要的会议,已先后与党内重要人物汪精卫、胡汉民、冯玉祥、张学良、阎锡山及西南派各路要人,进行了洽商,最终各路政治要人,一致达成尽快召开中央全会之意向。

    目前会议正在紧张筹备之中,估计会期将在11月初正式举行。”

    看到报上的新闻以后,兴奋之余,华英豪立即行动,通过种种关系,终于得到了一张记者采访入场证。

    一个重要问题摆在大家的面前,那就是晨光通讯社的四个人,都希望进入会场,去完成行刺蒋介石的重要任务。

    可是入场证只有一张,大家你争我夺,一时难以确定。

    孙凤鸣站起来大声说:“你们三人先听听我的理由,然后再跟我争!”

    大家立刻安静了下来,静静地望着孙凤鸣。

    “现在只有一张好不容易得来的入场证,咱们四个人,不可能都出现在行刺蒋介石的现场上,既然如此,还是让我去吧。”

    “为什么?”张玉华问。

    “为什么,理由有三,一是我最年轻;二是我曾有过两次上庐山刺蒋的经验,虽然没有成功,但是我毕竟有经验;三是我已经出席过一次民党的中央全体会议。见识过那种大场面了,我已经熟悉了那个会场,下手比你们方便。”

    孙凤鸣说得头头是道,大家再争也无益,于是大家只好默默接受了他的请战。(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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伪装之王介绍:
他是我党隐蔽战线上的一名斗士,代号“墨鱼”,为了信仰,为了国家,为了民族,象深海中的墨鱼一样,时时处处伪装着自己,喷射墨汁迷惑敌人,规避着来自深海的各路强敌,周旋于各色鬼魅之间,他被出卖,被抛弃,被误解,这些都未能改变他的初心,有朝一日,当真相大白,一代谍王令人敬仰!伪装之王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伪装之王,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伪装之王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