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四章 亮 刀
第四百一十四章【给个收藏】
可就在杜老判正欲和干狼商议这件事情之时,忽然听得从远处的山环里响起一声炮声。&&父子二人不由相顾失色,杜老判急忙规束着手下的马匪们列成方队准备迎敌。干狼此时也慌忙将残余的部队,并凑到杜老判的大队人马当中。预备与之一同迎战这不知由何处而来的军队?
就见一支人马由远处的山环之中奔了出来,马队之中挑着两杆大旗,旗帜走金线,中央月亮底面绣着一只飞虎,两道大旗是迎风飘摆不停,说不出的威风。等这哨人马离着不太远的时候,就听的对面有一人高声对着马匪们喝道:“对面来人可是杜老判和干狼乎?可还识得故人否?”说着人马就到了近前。
杜老判和干狼听这声音觉得十分的耳熟,急忙拢目光望过去,却见对面正是被自己送入冰雪城里作为人质的那位唐枫。怎么冰雪城竟没有将这小子给杀了?二人不由惊诧莫名,一时竟不知道如何办才好?却听对面的唐枫笑呵呵的对着二人言道:“不过要说起来,我还当多谢二位派人,特意将我给送回冰雪城之中。咱也不跟你们打着哑迷了,我便是冰雪城主唐枫。因为三年前意欲图谋大明的天下,这才带兵远赴河南陕北等地。这刚一回来,就遇了二位,看起来,你我之间真可谓是有缘的很。如今既然你我如此有缘,我便与你等留一条路走。只要你们丢下手中的兵刃,并且交出人马,我就放过你们父子二人如何?”他说完这番话之后,便目不转睛的盯着杜老判还有干狼,等着二人做出回应。
杜老判没曾开口说话之前,却是先看了看对方身后所跟随着的人马。而此时与这位冰雪城主在一起的,正是额亦都手下的那些蒙古骑兵。虽然是经过了后期的几次招募,可这些蒙古骑兵的队伍,再人数明显没有什么变化。最初他带着三百的骑兵前来投奔于唐枫,此时最多,也就增加了二百来人。也是冰雪城里所招募兵员最少的军队,无论是冰雪城里的哪一位将军,手下人都比他多,而他对此倒是淡然处之。尽管董小宛几次三番的让他扩充手下的骑兵,却都被其以一句无处可招优秀的骑手,给一口回绝,弄到现在,带着五百人的骑兵竟敢拦在一万多名马匪的去路,不可不谓其之大胆。只是在他的双眼中,却看不出一丝的担心和恐惧神色。
“哈哈哈哈,我说对面的那位唐老弟,你莫非真的以为,就凭借着你手下的这几百个人?就可以把我这一万多个弟兄都能拦挡下来?你可听过这么一句谚语,螳臂当车,自取灭亡?想来你认为暗算了干狼手下的几千人马,就能把我杜老汉手下的这些人马也都给收拾了对不?真是白日做梦,孩子们今儿让这群不知死活的主,好好得见识一下咱们马帮的厉害。”杜老判边说边拔出马刀,提在手中,手下的马匪们也都纷纷列好队形,只等着他一声令下,就此冲向对面的那五百只绵羊的中间去。可在看对面的那些人,就连腰下得刀都不曾拔出来,依然如方才一般,就那么目光冰冷的盯着对面的马帮的人马,似乎根本不曾将他们放在心。
就在杜老判和干狼,对着眼前的这番场景感觉有些糊涂的时候。忽听得一阵阵惊天动地的炮声,就这么突如其来的响了起来。紧跟着就见无数的炮弹自空中掠过,落到马匪们的中间,一连串的爆炸声随之而起。最要命的,是这些炮弹并不是他们所熟知的那种大明朝的实弹和简单的开花弹。
却是子母弹,这种炮弹是在大的炮弹里面,裹藏着无数的铁沙子。大的炮弹发射出来之后并没有马爆炸,而是等落到了马匪们的马蹄下面,这才爆炸开来,里面的铁沙子也随之迸射出来。这顿令人匪夷所思的炮弹,将马匪们炸的鬼哭狼嚎抱头鼠窜,眼前尽是浓烟滚滚血水遍地如同小溪一般蜿蜒而蔓延着。
无论马匪们跑到何处?总是有炮弹十分准确的落降下来。胯下的坐骑,此时已然都纷纷被这剧烈的爆炸声给惊毛了。有不少的马将自己身的马匪给摔了下来,就此从战场之径自落荒而逃。而马匪们此刻已都变得有些晕头转向,就连杜老判和干狼这等心狠手辣杀人不眨眼的主,此时也都被炮弹给炸的找不到北。满战场之,如同无头的苍蝇一般,马匪们就这么东撞一下西撞一下的瞎撞着。
就再马匪们心惊肉跳的都想要从这里逃出去之时,对方的炮声却嘎然而止。这令杜老判和干狼长长松了一口气,此时的杜老判恨不得都将对方那五百人给嚼碎了吞进肚中去。既然对方的大炮停下了,足可说明,对方的炮弹已经消耗殆尽。杜老判催开坐骑向着对面狂奔过去,同时晃着手中的马刀,高声对着手下的马匪们喝道:“弟兄们都不用怕,他们没有弹药了,冲去活捉住冰雪城的城主,冰雪城便可唾手可得。”干狼眼见着他爹都催马奔出去了,也急忙催开战马紧紧随在他的身后。而这群马匪们本来就是穷凶极恶之辈,如今既然得到了一个可以反扑的机会,如何能肯轻易地放过?纷纷抖动丝缰,战马从被炮弹炸死的袍泽身边迅疾的窜了过去,朝着对面五百个蒙古骑兵而去。
眼见着马匪们狂怒的扑将来,可额亦都和唐枫以及手下五百名骑兵,根本对此无动于衷。这令杜老判心里不由产生出几分的狐疑,心中思付道,即使对方是蒙古人打扮的骑兵,可也不应当就如此轻敌呀?难道说还有旁的什么陷阱正在等着自己这些人?可干狼方才可在城里吃过对方的暴亏,如今眼见得对方似是以逸待劳的架势,就不由自心中一翻个。急忙催开坐骑,到了杜老判的跟前,一伸手就将他爹的马缰绳给扯住,用尽浑身气力,将杜老判的马才给拉住了。在马鞍桥探过身子,焦急地对着杜老判大声喊道?:“爹,我方才在城里就吃过他们的亏。爹还是尽早把人马给喊回来,以免在中对方的奸计,到的最后你我父子在此地全军覆没?”可干狼的话也喊出了口,却也已经晚了。
马匪们已经被这顿炮弹给炸的都有些要疯魔了,如今既然得到了一个机会,焉能轻易地放过。一个个把马的速度全都放开了,一匹匹的战马,速度如同离弦之箭。转瞬之间已然离着额亦都和唐枫等人不远,额亦都忽然抬起一只手来,将身后背着的火铳取下来,就对准了对面离着自己最近的一个马匪一扣扳机。
砰的一声,一下就将这个马匪从疾驰着得战马背给轰了下去。马匪大头朝下,倒栽葱似的扎到地,就此是一动不动。随着额亦都开了第一枪,手下的蒙古骑兵们也都把火铳举起来。一排排的子弹平射出去,将对面的马匪一一给掀到地。可很明显马匪们实在是太多了,对于这五百支火铳,马匪们根本是不将之放在心,虽然身边的弟兄不停地一头坠落于马下,这也并没有使得他们产生惧怕。一个个将身子紧紧贴伏在马背之,想以此避过对方的弹丸。
眼见着马匪们与自己的距离,已经近的不足以使用火铳来应付与他们。额亦都转身喝令道:“亮刀,今儿让冰雪城那些其余的部队,都好好见识一下我们蒙古骑兵的凶悍。也免得被人认为,八旗骑兵才是这世最为骁勇的骑兵。我们要让他们知道,我们比那些八旗所谓的铁骑要强很多亦都简短的做了一番战前动员令,看得出来效果还算不错。随着他的一声令下,蒙古骑兵们纷纷策马窜出队列,迎着马匪们而去。
而额亦都和唐枫也催开坐骑,奔入到马匪们的队伍中间。二人则主要是专门去找寻那父子两人,如不趁着眼下机会将这两个人给除掉的话,那显而易见,在将来必成为冰雪城的一大麻烦。蒙古骑兵的凶悍骁勇令马匪们叹为观止,只在马与对方打了两个照面,随着就被对方一刀劈下马去。
在异常混乱的战场之,想要寻找到两个人,可照实是困难的很。两个人一边催马往前走,一边随手一刀将途经自己身旁的马匪给砍下战马。唐枫忽然看到,中间相隔着十几个互相缠斗在一起的人的前面,有一个干瘦的汉子,正骑在马与几个蒙古骑兵拼力的砍杀着。只是不曾见到他爹杜老汉,未免让人感觉有些稍许的遗憾。
“干狼,咱们来比试比试。”他说着放开马的缰绳,战马窜过那十几个人的身旁。趁着其中的一个马匪不备,从背后一刀就将他的人头给削落在地。战马顷刻便穿过正在厮杀且交战中的人群,向前来寻找方才看到的干狼。与此同时,在远处又奔过来一队骑兵,离远了看,就好像钱塘江的潮水一般,初始是一线,翻滚着卷过来,快到了跟前之时,紧跟着是恶浪滔天一般。无数的骑兵黑压压的人马,闪亮的刀枪,映衬着天的冬日,折射出刺人眼目的寒光。
第四百一十五章 暗布杀机
第四百一十五章【求收藏】
赶过来的,正是东方升的手下骑兵。这也都是事先安排好了的,随着在后面,又有几支部队正在绕道赶过来。这几支军队之间呈现出一个口袋形状,所打算的,就是将这杜老判的所有人马都给装进去。对于这股马匪,冰雪城早就欲将其彻底的消灭了。因其就好像是牛身上的一只牛虻一般,总时不时地前来打冰雪城的主意,等冰雪城里一旦打算对其动真格的,却又早已带着人跑远。而冰雪城的兵马原先也并不算十分的多,即使想要调用唐枫所留下的那支秘密军队。可又并不晓得这些人都被他给安排到何处?又都在做些什么?冰雪城只得是暗气暗憋,等着这个机会,好一下就将杜老判的马帮彻底消灭掉。
如今,冰雪城可以借此机会扬眉吐气了,四处尽是一眼望不到头的东北军校,或是骑在马上,或是步行着向着这群马匪们包抄过来。马匪们此时明显的有些六神无主起来,纷纷向四处张望着,盼望着杜老判和干狼父子能够站出来,也好将大家组织起来,这样就可以对敌方进行一次反扑。
只是这父子二人,此时也不晓得一起都猫到了何处去?居然将这一大帮的马匪就这么抛扔在对方的铁骑之下,任由着对方的骑兵和步卒在战场上到处追寻着已经显现出溃势的马匪们,对其举起屠刀来任意将其就地砍杀着。马帮的匪众们,此时是都不由自主地感到自己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而对方东北军所有的部队,如今正在从四面八方向着中间汇拢过来。望着那些军校和骑在马上的骑兵,左手中都握着一支新崭崭的火铳,右手却拎着一把尚滴着血滴的长刀。对于这等神器,马匪们已经领教了可不仅一回。早都已经深知其厉害,根本就是无从抵御对方的这种火器。
终于,一个马贼将手中得刀向地上一扔,自己随后麻溜得翻身跳下战马,急忙就地跪倒在那些逼近到自己跟前的东北军将士们的脚前。嘴中二话不说,将头抵触在地上,一副任由其处置的模样。好在,东北军尚没有杀俘虏的习惯。一见他丢下了刀枪不再反抗,也就不再理会与他,径直从他的身边绕过去,在扑向下一个不肯就范的马匪。
任何事情都怕有人带头。马匪们本来正在被对方给追杀的无处可逃之际,忽然见一个马匪,居然丢下手里得刀直接下马投降,而对方也竟然不在追究。就那么从他的身边经过,连看他都不去看上一眼。这也令马匪们不禁产生出一丝生的希望,也都纷纷把手里的兵刃胡乱的丢在马下,慌乱的跳下坐骑趴伏在地上,等着接受对方的改编或是别的什么处置?而那座折桥也重新伸展开来,与另一半的桥面勾连上。
此刻,原本立马与冰雪城门跟前的那些黑衣人,也逐渐的开始兜转马头,向着冰雪城里奔去。工夫不大,城门跟前就只剩下了二来还有董小宛。在也看不到一个黑衣人的影子,董小宛本来对这些黑衣人的身份也甚感兴趣,不晓得这些人究竟会是何人?兴许在那张黑纱之下,就躲藏着一张自己较为熟悉的面容。
只是冰雪城自从被建立起来的那一天起,唐枫就颁布过严格的禁令。其中就有一条,不得想方设法的去打听,你本不应该知道的事情。尤其是对于这种特意保密的部队,更不得无故去与对方接触。并且对于破坏规矩的人,无论你是谁?将军也好,平民也罢,一旦获知了你不该知道的,便当即被发往深山之中去开采矿石,且终身不予赦免。
所以,董小宛也只是心中想想罢了。眼看着如今已然全军获胜,自己留在这里也不起多大的作用。相反,此时的自己应当去城里,去准备犒赏全军的酒肉,这才是自己最应当做的一件事情。想到此处,便带转战马,对着一旁的二来开口言道:“二来,待会你去与你大哥说一声,我先赶往城内去吩咐手下人,给全军预备酒饭去。也好让全军都开次荤,也都好好的高兴高兴。”说着催马直往城内而去,二来却只是点了点头,便也带转马头赶回城中。此时的祖大寿已经将他二弟祖大维的遗体,给亲自抱回到祖府之中去。
此时正在吩咐人高搭灵棚,院内也已然都扯上了白绫子,院门口也挑上了两盏气死风的白色奠字灯笼,府内变得一片肃穆。家人们也纷纷的忙活着,出去预订棺材的订棺材,摆设灵牌香案的去摆设令牌和香案。祖大寿却是亲手替自己的二弟换上装老衣袍,边看着那张熟悉的面庞,边在心中难过不止。
二来回到城门旁边,正好一眼就看到那位叛徒外加内奸的何可纲,早已被人给五花大绑起来,此刻正有两个军校分别站在他的两旁,用力的摁着他的肩膀,迫使其跪在地上,面朝着城门跟前的这条大道之上。一见二来到了自己跟前,何可纲用力的挣了两挣,看其意思是想要站起来?
“何可纲,事到如今你还有何话要说么?若是还想要留下你的这一条狗命的话,那就老实说出来,你究竟是受了谁的指派,因何要反水?想我枫哥,往日可是待你小子不薄呀?你就如此回报与他么?你到底是因为何事要这么做,另外,这些马匪与你又有何种牵连?”二来缓步走到其面前,弯下腰盯着何可纲得双眼,对其开口讯问道。
却见何可纲把头一扭,干脆是不理睬二来。二来笑了笑,支起身子来,刚刚转过身子去。忽然何可纲在他的身后对其言道:“事到如今,你还是劝你的那位好城主早作打算。莫要等着我家主子的人马到了,在想要投降可是已经来不及了?若是识时务的话,就将我快些给放了。”
二来缓缓地转过身,踱到他的跟前,盯着他的眼睛。良久方才开口言道:“如今你还能活着,是因为你身上有我们需要知道的事情和隐秘。如果你不打算和盘对我等托出来的话,那就到下面去和阎罗王去讲好了。来人呀,将这个人押进大牢,好好地看住了他。不准任何人前去探望与他?如果有人当真的去看他,便立即将此人扣押,并且立即回报与我知道。”二来说罢,对着几名军校一摆手,那几个人这便要押着他下去,就此将他投进大牢之中去。
可忽然由城门洞子里走出一匹马来,而马上的人正是唐枫。他一骑着马走进来,第一眼就先看到了何可纲,便直接催马来到了他的跟前,对着他上下打量许久,方对其问道:“你何故背叛于我,还有祖将军?你可是一直随着我等迁徙至此地的老将了,如今,究竟因为何种原因?使得你做出这等事情来。”可无论他怎么问这何可纲,何可纲始终是在不发一言。最后,干脆把头低垂下来,不再理会自己面前这位城主。
眼见这位是死活也不肯再开尊口了,唐枫倒也并没有什么好的办法,便对着那几个军校挥了挥手,对着他们吩咐了一句道:“暂时将此人押入大牢,好生的看管着。不许让任何人去探监,如有硬闯入者,当与他同罪。”待其吩咐完了,那几个军校急忙押着何可纲赶赴大牢而去。
唐枫看了看眼前,这位骑在马上,在自己的脸上照着一层轻纱的二来,正待要对其打听一下城里的伤亡?二来却是先开了口对他回禀道:“城里的伤亡说起来并不算是很大,只是……,祖大寿的二弟,祖大维将军因公殉职。是被这何可纲给杀害的,方才之所以没对城主禀明此事?就是怕城主一怒之下会将此人给杀了,如此一来,也就追查不出来他背后的人来了。”二来说完了,是不再多说一句,就此望着眼前的唐枫,等其吩咐。
“嗯,打仗难免会有伤亡的。待全军入了城之后,在带着众将一起去趟祖大寿的府上,拜祭一下祖大维罢了。小宛如今怎么样了?我方才隔着折桥望见她站在城门跟前,怎么如今到不见她在这里恭迎将士们进城了呢?”以着唐枫的想法,董小宛此刻应当发动冰雪城内的老百姓们,一同到城门两旁欢迎东北军凯旋归来。
“启禀城主,夫人说要回城内去吩咐伙头军和掌厨的师傅们,为全军做一顿酒席,也好好地犒赏一下三军。”说罢,二来翻身跃下战马,以目注视着此刻正缓缓进入城内的东北军将士们。唐枫心内一暖,就知道董小宛任何事情都会想在自己头里,果然这次又是这样。便也跟着翻身下马,二人正在这一同目视着东北军进城,忽见由城内的各条街道之上,拥奔出来无数的老百姓,纷纷蜂拥到城门的两侧。争相举起手里托着的土篮,将篮子里的东西托举到东北军军校的眼前,劝说着他们将篮子之中的食物取走。
第四百一十六章奴才
第四百一十六章【求收藏】
东北军将士们多是婉言谢绝城内百姓们的好意,毕竟如今冰雪城中百姓们的日子,过得还不算十分的太好,正处于和这座城池一样的上升阶段。而用来劳军的东西,也多是自家省吃俭用下的东西,亦或是一些用来改善家中生活条件的东西。亦如那几个老媪手里,高高捧起来的十几个鸡蛋。本来是其准备拿到集市上去卖的,如今可倒好,却煮熟了拿出来劳军,这如何让东北军将士们不为此大受感动,又如何能忍心就如此坦然的接受下来?毕竟,如果他拥有的东西本身很多,亦不差所拿出来的这一部分,那用来劳军的话,也就不被人所看重。而人家却是将本身仅有的一点拿出来,用来表达自己心意的话,那才是最为人所看重的。
“二来,你这就去命人将府库里面的官银取出来一部分,分发给在场的这些前来劳军的百姓们。并且将他等的姓名都记录下来,以待日后,如果冰雪城扩大地盘开垦土地种田之时,可优先给予这些百姓们。至于银两,就每人赏赐二两纹银。但是有一条,闻风而后来者一律不予。只有你我眼前所看到的这些百姓们,才可以领到冰雪城官府所派发下的银两,这样也可让那些不愿出来的人都知道知道,本城主所倡行得仁义礼智信这五条为人之根本,莫要只顾贪图蝇头小利,而失了大局。”唐枫吩咐完了,是勒转战马,向着冰雪大殿的方向而去。二来这面,将脸上的轻纱摘下,催马奔向冰雪城的城府库房,好去取银子赏赐给这些百姓们。
而杜老判和干狼惶惶如同漏网之鱼相仿,瞅准一个机会,也管不得自己手下那些人的死活,只是顾着自己能够逃出东北军的包围圈。爷两个是一口气就奔出去上百里地,将**的战马都给累得几乎要瘫软在地上,马头不住的高昂着,马鼻中也不时气淋淋的仰天喷射出两道白息。爷两个这才稍稍的放慢下速度,绕道奔往凤凰山而来。一路之上,杜老判和干狼未免各自长吁短叹,垂头丧气的如丧考妣一般。
眼看着,二人在转过一个山环也就到了自己的老窝凤凰山,这让这爷两个多少松下一口气来。虽然人马没了,可老寨尚在,也就不愁没有人前来投奔于己?这人马打没了再扩招,也是常有的事,杜老判到没有将此太放在心上。尤其,更何况是自己身后还有一个大人物在支持着自己,自己又对此何虑之忧?
待二人驱马转过来,仰面向凤凰山上望去。只见山上浓烟滚滚火光冲天,虽然此刻听不到喊杀之声?但想来,自己留下镇守凤凰山的那些人马,如今可能都已经不复存在了。杜老判和干狼这时才明白过来,原先还以为,对方那些自己没有见到的人马有可能是被自己给支出去,去攻打后金人的城池去了
现在才知道,感情并不是如自己当初所设想的那副样子,对方竟然是来抄自己的老窝来了。现如今,自己没有将对方的城池给拿下来。相反倒把凤凰山给丢了,这如何是好?杜老判在马上就感觉头晕目眩,心头也是烦躁不安,在马上再也坐不住了,身子在马上晃了几晃,扑通一声大头朝下便摔了下来。
干狼一见,被唬了一跳,也急忙跳下马,抢步跑到杜老判的跟前,一把将他抱扶了起来。嘴中低声对其招呼道:“爹,你快醒醒,如今咱们父子二人应当怎么办?爹,你可别吓我呀。”摩挲着前胸,又捶打着后背,连着对他招呼了十几声,杜老判这才悠悠的醒转过来。又挣扎着上了战马,转过脸对着干狼言道:
“干狼,事到如今看起来,你我父子已然没有旁的路好走了?只好去投奔主子那里,借着主子的威势再从招兵马,与那冰雪城好好地算一算这笔帐。尤其,我听说主子尚有一个老闺女,人长的倒很是一般,且是六指和独目外加驼背,所以到了现在还不增许配婆家,你小子可要看准机会,咱们父子的将来可要都看你的了。”杜老判咬着牙,对着干狼说出一席话之后,是掉转马头就奔着一条山道奔了下去。干狼听了他爹的这么一番话之后,不由嘬了嘬牙花,心里不由一阵的苦闷袭来。但事到了现在,又能如何?看起来也只好照着他爹的主意去办了,也好能再从新招揽兵马,将来在与冰雪城决一雌雄。一边想着,一边也带过战马,催开坐骑奔着山道就追了下去。转瞬之间,父子二人的背影消失在山道的尽头处。
而此时在凤凰山上,一个人正站在一块凸出来的岩石之上,望着山下的那父子二人的背影。一直到在也看不到了,方才转身走下岩石来。此人正是奉了唐枫的密令,到此给杜老判来一个釜底抽薪之计的郝兵。其带着人潜伏上山之后,将山上的那些留守下来的喽喽兵,是一点都没有留情,不分男女老少就此都斩尽杀绝。
随后,又将所有的尸首都放在一间房内,房屋四周都堆满了柴火,尸体也被泼上火油,然后是一把火将之引燃。因唐枫的军令是让其将凤凰山一把火都给烧干净了,以免在给自己留下后患。等手下将所有的房屋都堆满了柴火,并且又泼上了火油之后,郝兵下令给这些特战队军校,让其都下山去密林之中等候。而自己却是留下,点燃一根火把,预备火烧凤凰山。而其在凤凰山上放了一把火后,就开始朝山下走,却恰好看到山下似乎有两人骑着马经过。急忙站在高处,这才发现竟是杜老判父子二人,因其双方之间距离甚远,也只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父子二人离去。
郝兵也随后下了山,带领手下的人马往回折返。就在冰雪城的军校全都撤走之后,不知从山上何处走出五个人来,徜徉于凤凰山上的宅院中间。几个人边走,走在侧面的那个人头上梳着的,倒是汉人归降的标准,其头上大部分头发被剃掉,只留脑后小手指细的一绺,拧成绳索一样下垂,此发俗称金钱鼠尾式。而配合这样的发式,此人的胡须也只留上唇左右十余根,让人看上去未免显得有一些滑稽。
“十四爷,你说这小子如何就烧了那几间明面上的宅子?这凤凰山上的聚义分赃大厅,还有那几处杜氏父子的宅院他都不曾将其焚毁。这可真是叫人有些琢磨不透?难不成,那个冰雪城里的主人,还打算在这里建一处城池?否则的话,他就难道不怕杜老判他们父子在重新返回到山上,再重新招兵买马与他等作对?”这个头上梳着金钱鼠尾式的汉人,一脸献媚的对着走在中间的那个身穿裘皮的满人言道。
“哈哈,就你们汉人喜欢没事就这么瞎琢磨。不过,此事倒还真是颇让人玩味。如今,也不晓得冰雪城的里面究竟变得怎样了,既然这杜氏父子就剩下两个人逃了回来,想来他们的损失也不会很大?所派进去的那个人,大概应该已然得了手了吧?巴克坦你现在就走一趟冰雪城,设法混进城内去与我们安插进里面的人联系一下。看看冰雪城的损失究竟有多大?记住,最主要的就是要打听清楚,今天在山上放火的这个年轻小子究竟是何人?你这就去吧,一切要小心行事,万万不可鲁莽。”这个被其吩咐的人,从表面上看起来,打扮得跟一般的汉人没有什么区别?头上戴着一顶东北特有的皮裘老帽,身上穿着短棉袍对襟袄子,而似这种帽子,在这辽东附近的汉人几乎人人都戴着,也看不出有何稀奇之处。
就见此人,对着眼前这位被称作十四爷的年轻人,单腿跪地打了一个仟。对其回应道:“是十四爷,奴才这便去设法混入冰雪城去打探清楚此人的身世和来历。只是,奴才回来之时,是依然回到这座凤凰山上来寻十四爷的好?还是……”?此人话说到此处却嘎然停止,低着头等着眼前这位十四爷的应答。
“你还回到这里做什么?呵呵,自然还是回到老营去。待过几日,我便折返回到沈阳去。左右这面的事情办的毫无起色?留在此处也徒是白白的耽误工夫。对了,那个四丫头听说她也带着人前往这面来了,可打听到她来此所为了何事?又栖身于何处?”这位十四爷说罢,对着巴克坦挥了挥手,示意其可径自下山离去。
巴克坦对着眼前这个人行了一礼,这才站了起来,一言不发的转身离开凤凰山。那个汉人急忙半躬着腰,对着此人笑着应道:“奴才刚刚派了人去查访此事,想来不久也就会得到了回报。还望十四爷能多多宽限些时日且莫要心急,奴才一准替十四爷查个水落石出的。”这个人边说,便跟在头前这人的身后一同往山下走去。
第四百一十七章 无名氏
第四百一十七章
那个人不在多说什么,只是漠然的点了点头,一行几人下了凤凰山之后,走到一处不为人所知得山坳处,有两个八旗的士卒将几匹战马牵了过来。四个人飞身了坐骑,身后带着两个士卒,一行六人是打马扬鞭,马蹄踏在山道传出来一阵清脆的挞挞声,漾起片片飞雪,转眼几个人就此远去。
此时的冰雪城里下下,由冰雪大殿到各处的东北军大营里面,处处都显得特别热闹,人声鼎沸就好像已经提前过大年了一般。尤其是在冰雪大殿里,唐枫坐在铁王剑座里,董小宛陪坐在一旁。大殿之中站着一个人,正是东方升,此时正在向一一禀报着各军的杀敌数目,和自己手下伤亡,以及兵器火铳火药的损伤。
待其都禀报完了之后,唐枫就此传下令去,每一支军队里的主将和偏副将领,与其手下的大小头目军校人等,都统统的官升一级。尤其是在此次大战之中阵亡的军校和一些偏副将领,对其家眷更是厚加赏赐。无家眷者,偏副将领一律追封以侯的封号。军校则授以校尉之职,并且责令额亦都,在冰雪城内寻一处好一些的空旷场地,立碑刻石以作纪念。在这面也就不分大将还是普通的军校,都依次将名字刻在面,并且每逢这一日,都要全城的人前去拜祭与这些为了冰雪城而英勇捐躯的人,好将这些人的名姓永远被传颂下去。
但对于祖大维,唐枫倒是觉得有些为难。依照规矩,他也不过是身负副将之职,最多也就追以侯爷之位。可是又念着他身为祖大寿的兄弟,如光是追赠侯爷这个虚职的话,与祖大寿的脸面不太好看。一时对此不由甚感为难,不仅扫视了一眼站在大殿之中的祖大乐,想看看他可是有何好的建议?可就见祖大乐立在大殿一侧,只是闷头站着,是不声不语的,根本就不向自己这面望一眼。
见到祖大乐眼下这般模样,唐枫心思转动,转瞬间,便已然明白祖大乐心中所想的是什么?便就此站起身形,对着站在冰雪大殿之中的文武群臣高声宣布道:“今日如果没有祖大维将军,舍生忘死的拦住闯入冰雪城门的那些马匪们的话,那这座城池如今也就丢了。所以,我决意亲自去祖府拜祭一番祖大维将军的亡灵。诸位将军如有愿意随本城主同去拜祭的,那就请即刻与我一同赶过去。”他话是这般说,又有哪一个见他去拜祭与祖大维,而不跟着一同去的?众将山呼愿意同往,就此跟在他和董小宛的身后,也不骑马,也不坐轿的,就这么步行着前往祖府而来。
只是有一部分人,却是没有在大庭广众之下被封赏。而且他们的功绩,除了唐枫与二来知道其中的详情之外,在并无他人晓得此事。这些人如今只是作为十分普通的校尉以及偏将,混迹于整支东北军当中。无人晓得他们的名姓,也没有哪位将军知悉自己的手下还隐藏着一个这样的部下。他们只是默默等着,等着下一次的特殊征召令再次下达到自己的手中,再出来为冰雪城出力效忠。而他们也是冰雪城里真正的秘密特战队,比较起来郝兵麾下的特战队军校,更是略胜一筹。只是郝兵并不晓得在冰雪城里,竟会有着这样的一支被刻意隐藏起来的部队。即使连城内的老将祖大寿兄弟,和与唐枫赛过亲生兄弟的额亦都也都全然不知晓此事。虽然他也看到过那群立在城门跟前的黑衣人,却只以为,那也不过是二来从郝兵那里特意分过来的人马。
众人簇拥着唐枫与董小宛一直走到了祖大寿的宅院门口,他这才站住脚步,身后的众人也急忙跟着停住。此时竟无一人高声喧哗,尽皆都沉默的注视着,被挑在府门两旁的白色灯笼。看罢多时,正待要举步走进去之时,忽然就听得里面有人高声宣言道:“属下不知城主携夫人,以及众将前来拜祭舍弟的灵位,没及远迎还请诸位恕罪则个。”一边说着,只见祖大寿穿着一袭白色的袍子光着头,快步由大院之中走了出来。
一见到唐枫和董小宛的面,二话不说用手撩起白色的袍襟,这就要给二人跪倒在地。却被唐枫一把给搀扶住,不由对其微微责备其道:“祖将军莫非忘了,我冰雪城所立下的规矩不成?更何况,我等今日乃是特为拜祭与祖二将军的英灵来的。无须讲究那些繁文俗礼,且去前面引路。”说罢,不由分说与祖大寿携手揽腕,就一同走进祖府的大厅之中。身后的董小宛和众将也都急忙跟着走了进来,众人依次在祖大维的灵位跟前站列好。
而这位城主自然是打在头里单身一人站着,董小宛与他的位置相隔不太远,众将却是排成几排站在二人的后面。祖大寿也回到自己的位置,等着对方拜祭之时,自己也好跟着达礼与对方。那位祖大乐现如今,也是默不作声的站到了祖大寿的身后,作为家属等着给对方还礼。
在祖大维的棺材前面,摆放着灵位的桌案旁边,站着一个身穿着孝袍子,头带着五花孝帽的祖府管家。其是作为赞礼之人,眼见着众人都已站好了,这方才高声唱道:“来人一次大礼,参拜祖二将军之灵位。拜,起。二次叁拜,起,三次参拜,请起身。家属还礼,跪拜,谢城主携夫人以及众位将军登府拜祭。礼毕,请起身。”终于将这一套的流程走完,祖大寿急忙走到他的跟前,还没有等主臣二人开口说话呢,就见从祖府外面,慌慌张张的跑进来一个军校。
“启禀城主,出事了。那个被关在牢内的何可纲,竟然不晓得是因何缘故突然就暴病而亡?如今尸首还停在大牢之中,等着城主吩咐仵作前去验看一下。”那个军校一番话讲说完之后,才又插手施礼站到一旁,等着他的分派。这几句话,顿时令在场的众人无不对此感到惊愕万分。冰雪城的大牢,可不象那大明朝或者是后金人的土牢。
这座冰雪城的牢房,可以说是经由唐枫亲自绘出的蓝图才修建起来的。跟现在的牢房相差不多,如果想要进入大牢去探望牢中的犯人,需要经过五道的关卡。而且,每一道关卡都有专人把守。就是为了避免出现这种类似的事情,可却还是偏偏出事了,还是在这座戒备森严的大牢之中。
听说出了这等重要的事情,站在一旁的祖大寿,不由也跟着顿时变得有些惊异起来。唐枫瞪大双眼,突然厉声对着额亦都和曹文诏二人吩咐道:“额亦都你速带着你手下的人,即刻将冰雪城与我全盘封锁起来。在所有的街道和小巷,都与我设下关卡,如遇有行人经过,要详加排查,但有疑问者,身份不明者,无论他是何人?都与我捉到这里来,我要一一的审查。曹文诏,你即刻同你侄子曹变蛟给我诸家挨户的搜查外来人等。一旦遇到有身份不明的外来人,一定要将其生擒活捉住,我要追查出这背后的主使之人,看看他到底是谁?贺疯子,东方升火速召集起来你等二人的手下部队。出城五里地扎下联营,要互为犄角之势,免得被人在逐一所破。二来,你即刻出城去迎一迎郝兵,和他手下的那几千特战队人马。你们二人将人马各分一半,并将这里所发生的事情告知于他。你与他二人分别带着人,在这方圆百里地与我详细搜查,看看可有何蛛丝马迹,一定要仔细追查。余下的人,且随我一同前往大牢去看看那个何可纲的尸首去。”这一回,他可真是有些急了,刚带着人马返回冰雪城里来,就出了这么几档子事情。
看得出来,背地之中一直有人在盯着冰雪城呢。虽然不晓得,这何可纲到底是怎么被对方所收买过去的?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对方绝不会只收买了一个何可纲。看起来,如今在这座冰雪城里面,有可能还隐藏着数目不详的敌方探子和卧底。好在冰雪城修建在原先的孤山之,周围环绕以太子河水,并且又修建了几座高高的箭楼,这无形之中也就起到了一定的防范作用。想来,如果不是因为杜老判前来攻打冰雪城,还引不出来这一系列的事情出来.
众人紧紧跟随在唐枫和董小宛的身后,就一同往祖府院门外走。却见祖大寿也竟然在后面跟了出来,他急忙站住,转身对其劝说道:“祖将军此事由我带着众将一同去就足矣,将军还是在家中,好好的为祖二将军守灵的好。”这也是唐枫不想让祖大寿在为此而烦忧,想让他留下在府内清静一下。
却听祖大寿回应道:“谢城主的关心,只是,我与这何可纲旧日也在一起守过城,深深了解他的为人,他素来是刚正不阿的这么一个人。无论如何也想不通,他到底因何要倒反冰雪城?这于情于理都是讲不通的?还请城主答应让我也跟着去查勘查勘,兴许也就能看出其中的究竟和缘由来?”祖大寿此时主要还是替冰雪城多了一层的担忧,防范如此严密的冰雪城如今都混进来了奸细,那还有哪个地方才是安全的?
第四百一十八章 投 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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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祖大寿执意如此,便也只得对着他轻轻地点了点头,然后是转身带着众人赶奔大牢。“谢城主。”祖大寿在后面双手抱拳,高声说了一声之后,也急忙赶了上来。祖大乐此刻却也是闷不做声的跟随在他的身后,而祖大寿也瞧见他跟了上来,却并不理会与他,哥两个健步如飞的随在众人身后,一起走进大牢之中。
等一直走到了何可纲所待着的那间牢房之中,众人一看如今躺在地上的何可纲,就都不由各自一皱眉头。就见此时的何可纲一张脸都变成了漆黑之色,眼睛鼻子和嘴角都渗出了一丝丝的黑色血迹。但从他的这张脸上看来,一望而知他是中了剧毒。只是,这牢里的饭菜,都是有专人在牢中给专门做的。
能有哪一个人,竟敢在牢中的饭菜里面下毒?想要毒杀这个何可纲,可并非是那么容易的事情?虽然在场众人也对此事认定为,其是中毒而亡。只是闹不清这毒到底是由哪里来的?从整件事情上看,这简直是一团的迷雾,根本让人摸不清里面到底隐藏着怎样的玄机?看守牢房的狱卒和牢头,此时都有些胆战心惊的低垂着头站在唐枫的面前,生怕他万一怒火中烧在吩咐人将自己给推出去杀了?每一个人的腿都是抖颤个不停。
“今日可有人,前来探望过何可纲么?”在这群狱卒面前来回的走了两趟之后,他突然对着这些人开口问道。这些个狱卒吓得浑身打了一个激灵,彼此互相对视了一眼之后,那个牢头仗着胆子,半躬着腰走近前来一步,对着这位城主大人回禀道:“今天倒还真是有一个人前来探望过他,只是,此人非是旁人,而是夫人身边的侍女。听她说,是夫人因为东北军打了胜仗,这便命人特意给牢中的犯人也送来一份酒菜。而且,这个侍女还携带着夫人的令箭前来。故此,我等才让她进去。也没有敢深问与她,因何就带来了这一份的酒菜?等她走了之后,又足足的过了大半个时辰之后,忽然听到此人牢房里传来异声,等我等赶过来之时,却见他早已经是倒在地上绝气身亡。”那个牢头说完之后,有些担心的偷偷对着这位城主大人瞄了一眼,却见对方的脸上,倒并不曾显露出忿怒的神情。自己这颗心也才算放下,小心的在城主背后站着,等着他对自己随时吩咐,也好多少能够弥补一下自己这失职之罪。
可忽然就见唐枫在何可纲的尸首跟前蹲伏**子去,开始仔细的翻查着他的怀中,以及腰上所挂着的鱼袋。看得出来,这个何可纲为人一贯谨小慎微。在他的身上除了搜出来二十几两银子之外,是在没有找出一样比较有用的东西。更甭说,还可以找出来一样,能使得自己将线索追查下去的东西。
他只得泱泱不快的站起身来,正待要转身走出这间单人牢房之时。忽然一道灯光在牢门外投射进来,从躺在地上的何可纲的脸上晃过。唐枫此刻也恰好一回头,忽然就见在何可纲的脖颈之上的皮肤竟然掀起一角来,不由甚感惊异。急忙又走回到他的身旁,伸出手去,轻轻牵住那块皮肤的一角,将皮肤慢慢的撕扯了起来。
他这么一手,让他身旁站着的这些武将,无不是大吃一惊。一时都瞪大双眼张着嘴,望着眼前这有些令人匪夷所思的场景,此刻的大牢之中竟是鸦雀无声,牢里牢外全都是一片的肃静。众人眼睁睁的瞅着这位城主大人自何可纲的脸上揭下一层皮去,可等那张皮被揭下去之后,众人的眼前竟然现出一张陌生的脸孔。
“哎,此人是谁?如果他不是何可纲的话?那何将军眼下又去了何处?这个人蒙在自己脸上的东西又是何物?”祖大乐高声问道,因其素常与何可纲走得最近,哥两个私底下十分的要好。只是,那也是弟兄们都刚刚到达冰雪城之时。后来也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何可纲便主动与他以及冰雪城里其余的战将,都逐渐的疏远开来,即使哥两个在路上碰到,也只不过彼此之间点上一个头也就算了。
原本还以为是何可纲因为帮着魏老汉在崇山峻岭之中找到了白银矿,自持着对冰雪城立有大功,所以这才变得有些人骄气傲,有些看不上以前的这些老兄老弟了?可哪里会想得到,原来这个人并不是何可纲,是有人带了人皮面具来此刺探军情。如此一来,以往所发生的一些事情,也就都可以解释的通了。只是既然他不是何可纲?那这位何将军眼下又到了哪里去了?而何将军又是从何时开始被人给掉了包的呢?
“此人罩在自己脸上的这种东西,大概也就是俗世中人所说的人皮面具。这个人乔装打扮潜伏进冰雪城,看得出来绝不会是一日半天的了。也不晓得,他将冰雪城的机密探查到多少去?又向着他的主子禀报了多少?东方升你火速在派出一些得力的心腹之人,一是去与二来等人通报一下,我们冰雪城内眼下所发生的事情。二便是让他派出个人去,设法混入后金人的都城沈阳城里去。想办法去牢里打听一下,可是否关有何将军?如有的话,速速回报我知,我也好早作打算。”依着他的猜测,这位何可纲何将军,十有**是被后金的人给捉了去。而后,又招来人乔装改扮成他的模样,就这么在光天化日之下混入冰雪城内。看来此人的胆量倒也十分的大,可是他又为何与那杜老判走到一起去了?
东方升答应一声,这便急忙转身走出了大牢,挥手叫来心腹的将校,又特意的对其叮咛了几句之后,这才将其给打发走。而牢里头其他的人也跟在唐枫的背后走了出来,如今的大街之上,早已被额亦都率领着手下的蒙古骑兵给全面封锁住了。想来,那个奸细还并不曾潜出城外,应当还有机会能将此人绳之以法。
“胡腾荣,贺疯子,你们二人带着手下,去冰雪城的后崖壁去看看。我料想,如果此人一旦知道开始全城搜捕与他的话,定会设法脱逃出去。而现如今,从冰雪城的正门出去,似乎已是不太可能的事情。唯一的出路,也就是在这个后崖壁上了。我记得当初修建完冰雪城之后,因为那里是悬崖峭壁,又在加上崖下就是太子河,咱们足可依仗着这道天险用来拒敌,便也不曾对其理会。所以,此人若是打算脱逃,就必须得从悬崖峭壁上下去,这样才能离开冰雪城。你们二人千万要谨慎行事,定要与我将此人活捉住才好。这样,我等也就能够知晓,死在牢中的那个人他究竟是谁?好了,你们二人这便去吧,记住,本城主要的可是活的?”唐枫说罢,这才摆手令二人速去。
打发走了这二人之后,身旁也就剩下祖氏弟兄,还在等着他的分派。唐枫看了看祖大寿,便开口对其兄弟二人安抚道:“祖将军,这里的人手足够使得了,将军可先和大乐将军回去。如在有何解决不了的事情,我再命人去将祖将军请来,大家共同来商议。如今,祖二将军灵前无人守着,未免显得冷清一些,还请二位将军暂且回去如何?”说完这一席话之后,不由对着站在祖大寿身后的那个祖大乐看了一眼,对其丢个眼色过去。
祖大乐当即心领神会,便也开口对着祖大寿劝说道:“大哥,唐将军说的十分在理。依小弟看来,这里的人手也足够用了,不如你我弟兄暂且回去,替我二哥守守灵,在听将军的消息如何?况且,还要将何可纲的事情,在二哥的灵前对他言语一声。这样,二哥也好知晓他的仇人已经死了,多少也能出这一口恶气。”说完,便目不转睛的盯着祖大寿,看他可否能答应下来?依着祖大乐以往的经验,自己的这位大哥一旦要是打定了一个主意的话,即使九头牛也拽不回来他,所以,肯定要主动请缨,将此事一路追查到底。
可这一回,祖大乐却看走了眼了。只听祖大寿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然后对着唐枫抱了抱拳,口中言道:“多谢城主对属下得体悯,既然城主这里无有旁的事情,那属下连同舍弟就先于城主大人告辞了。”说罢是转身带着祖大乐就回奔祖府而去,看这弟兄二人已然是走远了,他这才转过身,看了身后刚刚返回来得东方升一眼。
东方升急忙跨步上前,先对其拱了拱手,这才压低了声音回禀道:“属下已经派出人去通知二来,让他派出得力的人手,去一趟后金人的京都沈阳城,好好彻底查探一下,看看可能否打听出来何将军的下落?不知公子可还有旁的事情要吩咐属下去做的?”说罢就单等着唐枫开口吩咐下来事情。
第四百一十九章 蹊 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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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只见这位冰雪城主稍稍的沉思片刻,便又将头抬起来,低声对着东方升吩咐道:“东方,你手下可还有没有一些比较特殊的人?我记得当初,我可是让你自己在成立一支东北军特别侦察分队。****你派出去几个这样的人,去到祖大寿的府门跟前盯着点。看看,可有什么人潜入他的府上,欲对其不利的?如真有这样的人,只可暗地之中将其捉住,不可惊动了祖大寿和祖大乐兄弟二人。更不可,让别的将领知悉此事。你这就去安排好了,我去寻一下曹将军,看看他们那里可是查到了什么可疑的人没有?”唐枫三言两语的对其吩咐完了,是末身就朝着大街上走去。
东方升又急忙返回到自己的大营里头,开始调集人手,依照着城主的分派,立刻命人去盯着祖大寿的府邸。唐枫带着几个亲信刚刚穿过一条大街,忽然就看到前方匆匆忙忙的走过来几个人。打头的正是曹文诏的侄子曹变蛟,看其一脸的焦急神色,很有可能是城里头又发生了什么大事?
“变蛟,观你神色匆忙,可是城里头又出了什么大事不成?你叔叔曹文诏眼下又身在何处?”唐枫一边说着,一边带着手下人对其迎了上去。曹变蛟听到有人叫他,急忙向这面望过来,却见正好是冰雪城的大将军唐枫。急忙快步走到其跟前,先对其抱拳施过一礼,然后开口言道:“回禀大将军,城里还真是出了一桩事情。是一件命案,就在前面那条街上的民居里面发现的。我和叔叔各自分别带着一部分人马,开始查访百姓的家中,看可有何外来可疑的人?我是从前面的那条街上往北面查,他则由前面往东面排查。可没有想到的是,等我带着军校走到这户人家门前,敲了半天的门,里面也不见有人应声。便只好命人翻进墙内,再将院门打开放我等进去。等到了里面,却发现里面竟然有一男一女两具尸首。从这淌到地上的血迹来判断,死的不是很久。”曹变蛟一边说着,一边将他给引到一户寻常的百姓宅院门口。
因为如今在各处的大街之上,额亦都和手下的蒙古骑兵还在街上戒严着。所以,这户人家两旁的邻居,即使听到这里出了人命,想要好奇的出来看上一看,也因街上在戒严着并不敢轻易的出来。只好老老实实的缩在家中,将头低凑在墙上,侧耳倾听着隔壁的动静。
他没曾迈步进入宅院中,却先是仔细的打量了一下,这户人家宅院的四周围,只见院中有一株枯枝老槐树,正处在寒风之中,不时地抖颤着身上的枝条。与邻居彼此之间相隔的院墙,高的,寻常之人根本就攀援不过去。如果杀人的人,要是想要从墙上逃脱出去的话,除非他本身的功夫也颇为了得。或者,便是借助于其它的东西,比如木梯之类的工具。一边想着,一边往院中走,一直走到了正房门前,方才停下脚步。
就见房前屋后,站着许多的东北军军校,将这里整个一条街都给牢牢地看住,各个持刀握枪,把身板拔得溜直。见到冰雪城主走到自己跟前,急忙双手握住枪杆,对其行了一个军礼,唐枫对着这些军校摆了摆手吩咐道:“莫要如此多礼,都注意一些周围的动静,以免让真的嫌犯再给跑了,到时候可就又费得一番手脚了。是哪一个,先看到宅内死尸的?可曾仔细的搜过房内?”说着目光在这些军校的脸上依次的望将过去。
“城主,是小将先看到死尸的,倒是并没有搜索过房内。因为显而易见,是那个女人的给男的下了毒,随后那个男人拼尽浑身最后的气力,用刀将女人给刺死的。城主如果不相信小将所说的话,只管自己去看看,就知小将所言并无一句是虚假的。”这个曹变蛟多少还有一些年轻气盛,一听唐枫还没等看到死尸呢?却先叮嘱自己手下的军校要严密的盯着周围得动静,莫要让真凶就此脱逃而去。他心里就有些不太服气,虽然也听说过这位城主大人,破过一桩比较离奇的案子,但也认为,其不过是属于瞎猫碰到了死耗子罢了。
所以,这一次打算好好看看这位城主大人究竟如何侦破此案?如果要是真像他原先被人所传颂的那副样子的话?也将这件案子查个水落石出出来,那自己才算对他是心服口服。只见唐枫不在多说什么,是举步就走进屋内。首先看到在房内有一张八仙桌早已被人给推倒在地,紧跟着,就见离这桌子不远之处,有一个男人手里紧紧握着一把长刀,也是七孔流血毙命余一旁。看他脸上的这副模样,到是跟在牢里中毒死的那个假何可纲如出一辙。
再往前面走,在离着着男人不远处的窗下,还侧卧着一个女人,前**位中了一刀,也早已经是死的透了。只是看其面色倒是显得略有些苍白,大概是失血过多所造成的。照这样看来,这个女人不应当是中了毒的。难道说还真叫曹变蛟给说中了,这个女人给男人下了毒,然后男人却在最后挣扎着,用刀把女人给刺死了?
他又回过头去看了躺在地上的那个中毒男人一眼,这一看,却忽然发现些端倪。就见那个男人头上戴着的帽子半脱于地上,从里面隐约可见一条漆黑的发辫。急忙走到其跟前,蹲伏**子,伸手将此人头上戴着的棉帽子摘取下来。却见此人额头前剃的精光,脑后垂着一根发辫。这种发辫与那些住在辽东境内的汉人后扎起来的辫子,还有些不尽相同。由这可以肯定,此人绝不会是冰雪城里的人。也不是汉人,而是十足的后金八旗麾下的满人。
唐枫不由又扭颈回头,去看了看那个女人的尸首。忽然抬起头来,对着此时站在门外,刚刚跟过来的东方升吩咐道“:东方派个人去一趟大牢,将那个牢头给我叫到这里来。看看他可是识得这个女人否?如果要是我没有猜错的话,那这个女人就是冒充夫人侍女的那个女人。”随着他的吩咐,东方升急忙派出个手下径奔大牢,去喊那个牢头过来好辨认一下尸体。他那面派出人去,这面,这位城主,在房内继续搜寻着可疑的行迹。
曹变蛟见了不由暗地之中撇了撇嘴,正要抬脚进屋,却见对面站着的那位,此时似乎正在想着什么事情的唐枫,急忙对着自己摆了摆手,示意其不可进入房内。曹变蛟有些感到郁闷的站在房门外,盯着屋内这位冰雪城的主人,看着他在地上忙活着,不时的东翻翻西找找的,似乎在翻找着什么东西?
一会,就见他又将那个木桌给搬了起来,正正堂堂的将它摆好了。紧接着,他居然做出了一件,让人吃惊不已的事情出来。竟然将那个男人的尸首给搀扶了起来,放到刚摆好的椅子上,让其半趴于桌上。又将那个女人也是一样摆放好了,在将地上的碗盘也都摆了上来。
随后开始绕着这两具死尸,和那张桌子开始转起圈来。这更让外面此时看热闹的这些东北军校,和那个曹变蛟不明所以。依着曹变蛟的看法,这位城主大人竟似乎是为俩具尸首做着法式?否则的话,他又干嘛要在这两个人外面兜着圈子?就在唐枫查看着屋内的蛛丝马迹之时,门口来了两个人。
其中的一个,正是那个牢头。此刻并不晓得唐枫命人将他给叫到这里所谓何事?路上跟那个叫他前来的人不止一次的探听过,到底是因为什么,将自己给叫到这里来?可令人无奈的是此人口风甚紧,问得多了,此人便不再搭理与他。即使他后来摸出几块银子来,想要以此贿赂对方,好给自己透漏些消息出来,也好让自己有个准备。可这位是油盐不进,给银子是拒收,如他在执意要给银子的话,便要将他连这银子一同交与冰雪城的衙门里去。
最后弄得牢头垂头丧气,横下心来,准备跟着到这里任由城主的处置。可等到了这户宅院门口,刚走到正门这里,却忽然一眼先看到了,那个朝着他这个方向的,被弄成伏趴在桌子上的那个女人的侧脸。正是几个时辰之前,说是奉夫人之命前往牢中去探望何可纲的那个侍女,这一下令其不由又惊又喜。
而恰在此时,唐枫也看到他走进院内,来到了正房门前。便直起身子对着这个牢头开口打听道:“牢头,你可认识这个被杀的女人?还有这个男人么?”说罢便盯着牢头的脸上神情。
牢头急忙先恭恭敬敬的对着城主大人行了一礼,然后方才回言道:“回禀城主大人,这个女人就是冒充夫人侍女,前去大牢送饭的那个女人。至于这个男人么?恕小的眼拙,并不识得此人。还请大人宽恕小的失察之罪,小人以后绝对会兢兢业业的看守好牢房,绝不会再发生此种事情。”说罢这就要给唐枫跪下。
第四百二十章 引蛇出洞
第四百二十章
“嗯,这跪就免了吧,不过,你既然已经知道自己犯有失察之罪。那么我要处罚与你的话,你可是会心服?”说着他横了一眼这个明显有些惧怕自己的牢头。“回大人的话,小人甘愿受罚。”牢头慌忙躬身向屋内的人回复道,曹变蛟此时却变得有一些不耐烦起来,心中对于这位城主大人审查案子的手段,可以说是嗤之以鼻。也就他是一方城主,否则的话,自己非先让人把他给架出去,好好地来一顿竹笋烧肉给他尝上一尝。
却听得唐枫突然又开口对着牢头言道:“既然你已知罪,那便从轻处罚与你好了。这一次,我就罚没你半年的奉银以作对你这次失职的惩处,这里如今再无你的事情了,且回去好好的看守你的大牢去吧。如下一次再发生类似的事情,我便两罪并罚,到那之时,可就不仅仅是罚上这一点银子就算了的。”说罢,便挥手示意这牢头可以退下去。牢头是一个屁都不敢放,十分乖巧的对着屋里的人行过一个军礼,这才转身出院离去。
就在曹变蛟对于还在房内来回不停搜寻着线索的,这位冰雪城主感到有一些颇不耐烦之时,却忽然听到房里的那位主,对着自己喊了一句道“:变蛟你也进来好好地看看,这里到底是有几个人?怎么我无论如何数,都会数出来三个人来。曹变蛟听了他的这几句话,心中更是郁闷以及。
只得听从了他的话,迈步走进房内,束手站在一旁,等着这位城主对自己的差派。“变蛟,你方才回禀与我说,这里所发生的命案,先是由这名女子给这个男人下了毒。随后,男人在发现自己中了毒之后,便又挣扎着将这名女子给杀死了,你方才可是这么说的?只是,你又是因何判断,是这名女子下的毒呢?而不是这个男人,或者是其他的人呢?”说完这几句话,唐枫不由对着曹变蛟饶有趣味的盯了一眼。
“启禀大将军,这里原先所摆放着的,就是两副杯筷。虽然桌子被此人给推翻了,可这地上留下的却也只是两个人的杯筷,并无第三个人所留下的痕迹。而且,大将军请看,如果真有第三个人的话,那这名男子因何只去杀一名柔弱的女子?他应当将第三个人也给杀了,因为既然有第三个人,那这人所中的毒药,他也就无从分辨,究竟会是何人对其所下的毒手?绝不仅仅是只杀了一个人,就这么算了。”曹变蛟将腰杆子一拔,对着这位东北军的统帅,是振振有词的回答道。同时在自家心中,对这位统帅更是感到十二分的不服气。
“那,如果要是有人故意的,将第三副杯筷给收拾了起来呢?为的,就是给你我造成一种假象。让你我以为,这潜伏进冰雪城之中的人已然都自相残杀而死。也就没有必要,再对此事追查到底。而何将军的下落,也就此成为一个不解之谜。即使他还活着,又被关在哪里的话?却是无人肯去搭救与他,最后他也只能老死于狱中,或者是对**得其再无可利用的地方,就此将其给杀掉?然后,等着冰雪城里风消云静的时候,此人在设法出城,或者是继续向敌军投递我冰雪城的情报。变蛟,对于我所说的,你觉得如何,可是这么个理否?”唐枫也看出来,曹变蛟这小伙子较为心高气傲。便想借着此事,稍稍的点拨点拨与他,也好使其看待事物,别再只见到事情的表面。
“那城主大人又有何依据?就这么十分肯定的断言,这间屋内还有第三个人曾经来此到访过?”曹变蛟是无论如何也不相信唐枫的话,以为他不过是危言耸听罢了。可一双眼睛却开始在屋内四处踅摸起来,只是看了半天,也没有看出个子午卯酉出来,对于他的所言心里更是不信。
“你来看看,这灶台之上摆放着一副杯筷,明显是有人故意,将桌上的东西转移到此地来的。在有,在地上我发现了一小滩的酒渍。如果再加上那个女子的酒杯落到地上,从杯里淌到地上的酒水来看的话,这地上可就留有两杯酒的痕迹。而那把酒壶,却是被人给劈手投到了墙角处,从这个方位上看,似乎是被那个女人扔出来的。如果我要没猜错的话,她是为了躲开这名男子的追杀,才不得不借着投掷出酒壶之时,也好寻个机会逃出屋外。所以这地上的另一处痕迹,就不是酒壶里的酒,流淌到地上所造成的。而是其中的一个人借以掩饰自己,将杯子里的酒水偷偷的倾倒在地上,让对方以为自己也跟着喝了一杯毒酒,从而消除对方对自己的怀疑。只去寻那个无辜的,不肯喝下酒水的女人算账去。这样,也就达到了一箭双雕的目的。而这个毒药,也就是他给二人投掷的。想来命人药死狱中的那个假何可纲的人,也是这个房内的第三个人。变蛟,你这便吩咐下去,就说此案已经审察明白,下药灭口的人,如今已然自相残杀而死,此案便也就无需再追查下去。就此完案,并且让弟兄们都撤了吧。你再去通知你叔叔一声,告诉他不用再四处查探了,就此收兵回营。”唐枫吩咐完之后,转身便出了正房,带着几个手下人,行色匆忙的奔着额亦都设立关卡的地方而去。
见这位城主大人离开了,曹变蛟还是对他方才所说的话有些半信半疑。干脆也学着他的模样,在屋里开始仔细认真的查勘起来。果然,见到了他所说的那几处痕迹。再回头看看灶台上,就见一副杯筷好好的摆放在上面。自己刚才根本就不增留意到这些情况,看起来,十有**是自己错了。
又在屋内看了半刻,忽然记起来城主所吩咐自己的事情。急忙带着人,急匆匆的朝着曹文诏的方向奔了过去。而唐枫这面也赶到了额亦都所设的关卡处,让他将大街上的关卡都给撤掉。街头巷尾也不再戒严,任由百姓们随意的行走。额亦都对唐枫是言听计从,从不多半句嘴,不似曹变蛟一般,非要寻问出个中原因来。
接到了军令之后,立刻将手下的亲信派了出去,开始召唤回手下的蒙古骑兵来,跟唐枫请了辞,便带着收聚回来的人马,向着大营内缓缓的撤了回去。街道之上,也随即恢复了往日的喧闹和祥和,和那一种闹市中所特有的,能让人心在徜徉闹市之中所安顿下来的静怡和浑然。
等唐枫回到冰雪大殿的时候,董小宛已经在此等候他多时了。夫妻二人将此事,又细细的从头捋了一遍之后,可以断定,在冰雪城内必定还有奸细在潜伏着。只是此人殊为狡智,不是那么能够容易被自己给引逗出来的。如要是等着他自己暴露出来的话,那更是绝不可能的事情。
二人商量来商量去,一时之间,二人也并无有什么特别好的法子,可将此人给查访出来。正在此时,众将也都纷纷地赶回冰雪大殿之中来向他交令。二来和郝兵也都带着人各自的赶了回来,让手下人将军队带回大营之中去,自己则是火速奔往冰雪大殿中来向唐枫回禀所侦知的事情。
等二人来到了大殿之中,正赶上唐枫在因为此事而在此让众人集思广益。一见二来和郝兵脚步匆忙地跨进大殿中来,就不由面上显露出一阵的欣喜。急忙对着二人招着手高声言道:“二来,郝兵都速速的近前来。你们二人可是查到了什么线索?可在附近的村庄之中打听过,是否有人见过何将军否?”说完,双睛瞪圆,又不由将身子向前倾着,一只手拄在铁王座的扶手之上,等着这两个人的回答。
二来听了他的这几句话之后,面上不由浮现出一丝的苦笑。尚不曾对其开口回答,郝兵却往前走了半步,恰好隐隐的压了二来一头。对着上面坐着的冰雪城主抱拳拱手施过一礼后,就此回言道:“属下已然将这周围搜索个遍,就连老鼠洞都查个底冲上。实是没有发现有何可疑的人?属下也不可能就为了功劳而斩杀百姓,再以百姓的头颅前来邀功请赏。故此,属下就只得带着人马返了回来。”郝兵说完之后,这才稍稍的退让一步,将身侧的二来给闪现出来。
听见郝兵如此一说,他也只得暂时将此事放在一旁。干脆站起身来,对着手下的文臣武将们大声宣讲道:“今日天色已然大晚起来,诸位也都劳累了一日,就都下殿回府好好地休息一下吧。有什么话,明日再说罢了。今日又是何人巡城守城?千万要多加小心,以免有人要借着夜色混出冰雪城去。”说完了,唐枫站起身这便欲从大殿的侧面,回奔后面母亲所住的西洋楼中去,董小宛也是紧随在其身后。
第四百二十一章 英 豪
第四百二十一章【求收藏】
就在他刚一转身之际,忽听得背后有一人高声对自己喊道:“大将军,还望你能够听我林丹汗一言-我只需大将军借我五千铁骑,和一两位大将就可扫平整个瓦刺部落,和鞑靼境内的那些小部落。只待我林丹汗一统一整个蒙古之后,便会双倍奉还与大将军。如大将军恐怕我空口说白话,将来诋毁不认此事的话。我一可与你写下借笺一张,二可将我的女儿萨仁高娃,送到你的夫人身旁当一名侍女如何?”也不晓得这个林丹汗,究竟是如何混进冰雪大殿中来的?不过听其所言,他还是对统一蒙古的事情没有完全死心。
而且其是一得到了机会,就将自己的女儿丝毫不吝惜的送将出去。虽然众人也都在冰雪城之中见过萨仁高娃,深知此女虽然比不那几位围在唐枫身旁的美女,可也长得颇有异族女人的风韵。且为人豪爽大方,到与寻常男子有的一比。只是强扭的瓜儿不甜,人家就是没有看自己的闺女。对于借兵一事,这位冰雪城主是死活都不松口。弄得林丹汗不得不化身为蝇钻狗盗之徒,费尽心思跟随在军校之中,一同混入到冰雪大殿的门前
而目前的林丹汗除了膝下有一女,在身无长物。唐枫停下脚步,回转身瞟了一眼站在大殿正中央的那位林丹汗。就见其身居然穿着一身冰雪城军校的军衣,也不晓得他是由何处掏弄来的?穿在他的身并不是太合身,略微显得大了一些,在看其头竟然戴着一顶头盔,腰下还配着一柄腰刀。
看得出来,这位在蒙古落魄的林丹汗为了能够见到他的面,可照实是没少花心思。也不晓得,他这一身冰雪城里标准的配置,究竟是由何处得来的?唐枫见此面色就不由一沉,双目自满殿文武大臣的脸掠过之后,忽然一抖袖子,转身就往后殿而去。却将这些武将和那个林丹汗,都给搁置在冰雪大殿之中不作理睬。
众人也都甚感无趣的,一拨拨的走出冰雪大殿。至于那位满脸怔愣神情的,站于大殿正中央的林丹汗,则是无人与他搭一句讪,就好似这个人是透明的一般。林丹汗在殿中默然站了良久,心中知道这位冰雪城主,是决计不会再出来见自己一面的。便也只得脚步沉重异常的走下大殿,至于自己和萨仁高娃在冰雪城内,临时栖身的那处简陋的宅子,也不打算就这么早得回去,干脆迈步朝着冰雪城内的那处酒馆走过去。
天色渐渐的暗了下来,路旁的百姓家的宅院,和买卖店铺之中,也都各自挑起了璀璨的如同天繁星一般的灯火。天空之中,也不晓得是何时?竟飘起了细细的雪花,那雪花似乎没有落降到地就已经化去。林丹汗垂头丧气的走入酒馆之中,随意的捡了一张桌子就坐了下来。
酒馆里的店小二,手搭着一条毛巾,急忙走了过来。先扯下搭在胳臂的毛巾,对着桌子面抽抹了几下。这才笑呵呵的对着他开口询问道:“这位军爷怎么老没见到您了?您自从次走了以后,这要说起来,可足有大半个月都不曾来到小店中来了。今儿,你准备吃点啥?”店小二说完,半躬着身子瞅着眼前的林丹汗。
“我只要酒就好,菜么?你就随意的好了,不过这酒,我可是要好酒,不要那些喝不醉人的掺水货色。”林丹汗说着,将腰挎着的腰刀解了下来,随手放在桌案之,就等着店小二下去给他点菜酒。却见那个店小二的脸有些略微的迟疑了一下,看了看林丹汗的身,又瞅了瞅他放在桌子的那把腰刀。
林丹汗本来就因为被唐枫在大殿之,当着众人的面给卷了面子下不来台,心中早已是羞怒异常。如今见到这个店小二竟然不先去给他菜,竟也用一种审视的目光望着自己浑身下,似乎在猜疑着自己究竟有没有带钱在身?其不过是一个跑堂的下人罢了,不由为此而冲冲大怒起来。啪,的一声,右掌用力的一拍桌子面。就见被摆放在桌,作为招牌的那个小酒壶和两个瓷杯,顿时被震得翻倒在桌,酒杯在桌子轱辘了几下,啪嚓一声,便摔碎在地。这一下,顿时惊动了酒馆里其余的人,也惊动了酒馆里的掌柜。
急忙自柜前绕了出来,满面陪着笑的,快步走到了林丹汗所坐着的桌子跟前。垂下腰,对其满面陪笑的开口询问道:“请问这位军爷,可是小店哪里做得不好?还是这酒菜不得你的口和心思?只要军爷提出来,小店当即照着军爷的吩咐给你去做也就是了。”说罢等着林丹汗开口好对自己示下。
见人家掌柜的不急不恼的,是带着满面的笑容对着自己,林丹汗倒感到自己未免有些理屈起来,却还是强撑着对着掌柜的吆喝道:“掌柜的,我来问你,你这里来喝酒吃菜可是都要先付过银子,才可坐下点菜点酒么?”说完,一只手似有意无意的,摸了摸桌子的那把腰刀。
掌柜的急忙笑着对他应答道:“哪有此事?小店素来童叟无欺,也不会仗着店大欺客。只要你到了小店里来,就是小店的座宾,使得我这间小店是蓬荜生辉。可以说,即使你就算吃喝完了。一摸身,今天不方便忘了带银子了。小店也绝不会为难于你的,只要您下次将银子带来即可。当然,像军爷这样的人,又如何会身没有银子?呵呵,我也只是打个比方而已,还望军爷莫要生气。可能,因为我这伙计是新到的小店里来的,还不算十分了解本店的规矩,这才让军爷有所误会。这么的好了,我今天赠送军爷一道小店的特色菜,以作对军爷的赔礼。我说你还在这里杵着做什么?还不快些下去给军爷一盘糟豆腐来,这是小店送于军爷的。军爷还想要什么?尽管得对那伙计提,我哪里如今还有些帐目要算,这位军爷,你且慢慢吃喝,我先下去了。”这个掌柜的可说是巧嘴如簧,将林丹汗说得哑口无言。
林丹汗不由伸手入怀中摸了摸,怀里就剩下了几枚大钱。自己身所带着的银两,都跟一个军校租凭了,如今穿在自己身的这一套军衣外加腰刀。哪里还有钱付一会的酒钱?实则,一开始自己也没打算到这里吃喝完了,随后痛痛快快的付账走人。自从走进来的那一瞬间,他也就打好了主意,待吃喝完了之后,大不了将腰刀留下作为抵押。实在不行,那自己今天就吃霸王餐了,看你能奈我何?
大不了最后将这件事情闹到冰雪大殿里去,也好在能与城主大人见一面。虽然他不答应自己的求恳,可自己就这么跟他耗着,估计到最后也就能把他给说服了。所以林丹汗肚里就憋着,是要与对方找茬来的,只是如今那位掌柜的,根本就不与对方发飙机会,让自己这一肚子的苦闷和火气竟无从发泻。
一会就见那个小伙计,手中端着一盘糟豆腐走到他的桌前,轻轻把盘子放到桌。面无表情的对其问道:“客官打算吃点啥?尽管点出来,我也好吩咐下面给你立马去做去。对了,客官想要喝什么酒?你说出来,我给你去打好了好快些送来。”说是这般的说,可以双眼睛却还是扫视着林丹汗的腰间和怀内。
林丹汗想了一会,这才对其吩咐了一句道:“酒水随意来一壶也就是了,至于这菜么?就我一个人,也就不用如此大费周章了。就这盘糟豆腐便已然不错了,你去快快将酒水送将来,再给我来一碗饭足矣。”既然不能在这酒馆里达到自己的目的,林丹汗也只得另想它折。
那个店伙计听说林丹汗竟然只要了一小壶酒与一碗饭,菜就这盘掌柜所赠送的糟豆腐。真是没有想到此人,竟如此的无耻以及。真是不晓得该说他些什么才好?若不是见其身穿带着的,乃是冰雪城的军校装扮。非得好好的损一损此人,讨占便宜都到小酒馆里来弄这一套。
但方才掌柜的已经吩咐过了自己,无论对方提出任何的要求,自己都要照办无误。便只得下去给林丹汗打了一壶酒水,只是这一壶的酒水当真是酒水。先往壶中倒了大半壶的水之后,又拿酒量舀起一勺酒,轻轻倒了进去一些,然后,拿起酒壶再用力的一摇晃,也就算齐活了。
又吩咐灶下的厨子,给这林丹汗盛了一碗隔夜的饭,将此二物摆在托盘之中,就这么给林丹汗送到桌来。将东西放下,是转身疾走。林丹汗心中也颇为心酸不已,想自己原本一介草原的英豪,却流落到这般的天地,真是时也命也运也。可在一旁却有一个人,已经盯着这林丹汗多时了。
第四百二十二章欺 凌
第四百二十二章【求收藏】【弱小的人不一定就不强大,凡事有因必有果】
林丹汗看也不曾看那碗饭一眼,先是抄起酒壶来,给自己满满的斟了一杯水酒。!。端起酒杯里,却不由感到自家心中,真是万般的凄苦。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自己如今竟然落到了这般的天地。难道说起来,自己的心愿当真就那么遥不可及?一边想着,一边端起酒杯来就一饮而尽。
可等酒被倒进了嘴里,这才感觉出来,嘴中的酒味有些不对。当即将酒杯狠狠地向桌子一墩,对着在另一张桌子旁,正为客人跑前跑后的那个小伙计喝道:“伙计,你过来。”那个店小二此时,正因为碰到了一个好主顾心中高兴着呢?且不时地在心中盘算着,这次,眼前这位出手阔绰的客官能打赏自己多少银钱?
可忽然就听得,方才那位跟自己置了一肚皮气的那个客官,竟然又招呼自己过去,心中就有几分的不大愿意。急忙先对着这张桌前的财神爷,抱歉地笑了笑道:“客官稍坐,我去去便回。那厮是喝醉了,如要是不理会与他的话,恐怕会在酒馆之中无故生起事端来。待我先过去与他支吾几句,便回来给客官菜去。”这个老者听了之后点了点头,对着小二笑道:“不碍事的,你且去,我这腹内尚不觉得饥饿。就坐一会,先喝点茶。”说着,自斟自饮起来。
店小二这才放下心来,快步的走到了林丹汗跟前,在脸硬生生的挤出了一丝笑意,对其开口询问道:“客官如今可是吃好了么?一共五钱银子,请军爷这就将银钱赏赐下来?”说完等着林丹汗去腰中取钱出来,也好快些结了帐目,自己好去那边的主顾身旁,小心的伺候着去,也好能够在得到一些赏赐。
林丹汗听了他的这么一番言语后,气得在鼻中冷冷一哼,咬着牙对其阴狠狠地询问道:“伙计,我这饭还没有吃完,如何能够付账?莫非你们这里只是让客人看完一眼来的饭菜,就算客人已经吃过了么?别的且先不提,我来问你,这酒我尝着实在是寡味得很。你们这里难道说,就没有好一点的酒了么?”林丹汗一边说着,瞪起眼睛来,一双目光瞄向这伙计的脖子之。看其意思,似乎是在衡量着,在他脖子的前后哪里下刀才比较合适一些。
孰料这伙计对此压根就是不怕,相反依旧是对其微微的冷笑着。压着火气对林丹汗回应道:“客官当真是喜欢开玩笑,小店虽然本小利薄,但也不至于像客官所说的,这般龌龊的。倒是有好多的人,经常的到小店里来吃霸王餐,好在冰雪城的衙门里对此种人,有专门的律法约束与他等。再者说,这酒味就是如此平淡的。若客官想要好酒的话倒也有,只是价格都是很高。一两银子一壶,请问客官要来几壶?”店小二看着林丹汗听了自己的的话后,面色突然变了一下,急忙退后一步,一边随口又问了一句。
林丹汗明知这店小二,很有可能是看出来自己身无钱,所以这才专门刁难于己。可一想到怀中仅剩的几枚大钱,又加听他口中所言,冰雪城里律法十分的严谨。只得又放下姿态来,对其挥了挥手道:“算了算了,那我就这么吃。”说完也不再去碰那壶酒水,端起那碗隔夜的饭来,提鼻子一闻,似乎都有些变味,只好勉强捏着鼻子往嘴中扒拉这饭。好在桌子,尚有一小盘掌柜所赠予的糟豆腐,还不增变了味道。便就着豆腐,大口大口的吃起来。
那个店小二一见林丹汗已然显得怂了,不由将嘴一撇,一边转身往方才那张桌子走去。一边头也不回的,嘴中小声说了一句道:“没钱就甭来这里充门面,哼,外表即使在唬人,却也不过是一个穷鬼罢了。虽然身穿着这军衣,可你又奈我何?咱冰雪城里这衙门和当官的,心可都是向着百姓的。”说完,头也不回的走到了那张桌子旁边,开始殷切的对着那老者寻问着,其都要点些什么酒菜?而在一处角落之中,始终有一个人在目不转睛的盯着林丹汗的一举一动。
林丹汗憋着满肚子得气,终于将饭菜吃完。便站起身形,对着那店小二打了一声招呼道:“小二,你过来将这饭钱与我结了,我也好早些赶回去休歇。”那个店小二此时刚刚替那个老者完了饭菜,老者一如往日一般,打赏了他银子。此时正笑吟吟的,将那银子小心翼翼的纳入自己怀中,却恰好林丹汗又招呼自己过去。
店小二有些不太情愿的,对其回应道:“喊什么?这便过来了。一碗饭,一壶酒,一碟子糟豆腐。统共九钱银子,似军爷这么大方畅快的人,大概也不会计较着多一些少一些的。就算一两银子好了,就请军爷将银子赏下来,小人也好去给别的客官酒菜去。”说罢一双眼睛,不住地睃巡着林丹汗的身。
林丹汗听了他的这么一番话之后,心中就有些着急,急忙跟其辩解道:“小二,如何会这么多的钱?一碗白饭,一壶酒,就算再加这盘糟豆腐,也无需用得这许多的银钱?更何况,这盘子糟豆腐乃是你家的掌柜赠送与我的。你如何也将其算入帐中?”林丹汗如今也不要这张面皮了,口袋里无钱,不得不和这店小二锱铢必究。
却见店小二冷冷一笑道:“军爷说的是一点不错,这盘糟豆腐小人倒还真没有跟你算钱。只是这壶酒,因为是陈年佳酿,所以说贵就贵在这壶酒了。本来军爷要是不要这壶酒的话,只需五枚大钱,这顿饭钱也就算够了。可谁让军爷这嘴谗呢?请军爷就莫要耽误功夫了,早点结了帐,我也好去忙活。”店小二说完了,将一只手伸到林丹汗的面前。
林丹汗此时,真是感到有些下不来台。有心想要在与其争论几句,可就见店中坐着的那些人,纷纷将目光投射到自己的身。即使自己想要因为对方这不合理收费而不认帐,与这个小二动粗的话。可当着这么一大群人的面前,要是当真这么做了的话。那自己毫不怀疑,就会立马被逮入冰雪城的大牢之中。到了那个时候,可就有热闹瞧了,兵没有借到不说,自己还享受到了在冰雪城坐牢的趣味?
这个店小二眼见着眼前这个军汉竟是半晌无语,也就猜到了**分。便笑着对其刻薄的言道:“我就说军爷怎么光要一碗饭一壶酒?又死气白咧得让我家掌柜的搭了一盘糟豆腐,原来你是真没有钱呀?竟打算着这里来吃白食,你也不打听打听,我家掌柜的可是认识冰雪城中的大将。你要是不把这银两付清了的话,那我也就不与你客气了,定会将你扭送到衙门里依律治罪。就算你是冰雪城的军校,可我也相信,官不会因你一人法外开恩,而私下徇情。如此一来,岂不是失信于民?”这个店小二端的长着一张好口,一番话讲出来,令林丹汗更是感到无言以对。
就在林丹汗颇感为难之时,忽然看到了摆在桌的那把腰刀。不由一伸手,就将腰刀给拿了起来。这一下,可照实将那店小二给吓得不轻。急忙往后退了几步,用手点指着林丹汗的鼻子对其喝道:“你待怎样?难不成,当真还为了这一两银子要杀人么?各位客官可都瞅着呢,你即使杀了小人我,你也逃不出冰雪城去。”说着,双眼向四周围扫了一圈可,见并无什么应手地东西。只得将一把条凳搬了起来,瞪眼瞅着面前的林丹汗。
林丹汗瞅着他的这副模样,是有好气又好笑。急忙将刀横了过来,捧与双手之中。嘴对其又好言的告慰道:“还望小二哥行个方便,今儿我是当真没有多带银两在身。我明日一早定会将银两送还,如小二哥不相信在下的话,那这把腰刀可暂时留下,以作抵押如何?”说着这边将刀向前一递。
这小二此时方才醒悟过来,见这林丹汗虽然外表粗矿,又长的人高马大的。可看其这胆量却是似乎并不是很大,这与自己在冰雪城外当小二之时,所见到的那些八旗士卒来说相差甚远。一时间,自己的底气又长了来。将条凳放下,走到林丹汗的跟前,一把接过腰刀拔出来看了看。
林丹汗心中不由一喜,以为这小二答应下来了。让自己以腰刀作为抵押,要是这么说起来,这个小二除了这张嘴比较缺德一些,人倒还真算是不错。正待要转身出了酒馆而去,却见这店小二把这把腰刀向地一丢,走到他的跟前,踮起脚尖来,一把就将他的衣袍前襟领给死死地揪住了。
对其高声辱骂道:“你个断头鬼,就凭这如此的一把破刀,就想要赖账而去?我呸,瞎了你的狗眼。你来之前也不事先打听打听,即使来过本店里的那些,冰雪城内的将军和大人物,也都不曾似你这般无耻的耍过无赖。你这把破铁片子,爱谁收谁收?我们这里是绝不会收下的。你要是再说无钱,可别说我这就将你给扭送到冰雪城的有司衙门去治罪?如果,你要是再是无钱,那就再此地替我传几日的菜。否则,就当着大庭广众之下给我连磕三个响头,咱们这笔帐也就算消了。你自己来挑选,打算要哪一条?”这个店小二眼见着林丹汗,是根本不言不语的,更是不由嚣张十分。尤其见到在这酒馆里的这些人,纷纷侧目望将过来,心内更是不由骄横无比。
第四百二十三章连环套
第四百二十三章【求收藏】
就在店小二与这林丹汗拉拉扯扯之时,恰好有一个人,迈步走进了酒馆之中,正好将这一幕尽收眼底。看到这店小二如此的欺凌一个冰雪城内的军校,不由顿时变得怒不可遏起来。虽然,冰雪城内向来是视百姓的利益高过一切。可也不代表着,就可以任由旁人随意的凌-辱东北军将士?
眼看着,这店小二是越来越不像话。最后,则是干脆喝令着眼前的这个大胡子军校,非得给他跪下才算罢休。这腹内之气是无论如何也忍耐不下去了,走到这店小二的背后,用力的一拍他的肩头。还不等他开口说话,却听得店小二居然头也不回的,十分无礼的问道:“是哪一个,敢拍爷的肩头?没看到爷如今正在火头么?”说话,这脑袋也刚刚转过来一半。
却见此人,一把将他的身子给扳了过来。将其举在半空,对其高声的喝骂道:“你算个什嘛东西?不过一个跑堂的小二罢了,竟也敢欺凌我东北军的将校?人常言,车船店马衙,无罪也该杀。此话从你这看来,果真是一点都不假。”越说越有气,干脆就抡起巴掌,对着店小二的脸,正正反反的就抽了他十几个巴掌。最后,将其向地一丢道:“给我滚。”那个店小二被他一把就给抛扔在地,身子在地滚了几滚,这才手脚并用的爬起来。吓的是连头也不敢回,抱头鼠窜到里间的后灶,无论如何是再也不敢出来。
那个掌柜的眼见在这面酒桌旁出了事情,就急忙奔了过来,一见眼前这个人,在以前倒也是来过酒馆里几次,只是每一次来,都是十分的低调。随意捡一处偏僻的角落里坐着,与两三个人一起喝一顿闷酒,喝完酒之后,便给了钱就此不声不响的离去。虽然不晓得他是谁?可从跟在他身后的那两个人穿着打扮,并且各自都在身后背了一口长刀来看,此人的来历亦是不凡。可今天,此人却是如此的高调,竟然还插手管起了闲事?不由在心中盘算着,该如何开口将这件由伙计引起来的事端,给他平息下去?也好在这冰雪城内,把这小酒馆继续开办下去?从以往的经验来判断,若是想要把这酒馆好好的开下去,无论是何种样的人,都是万万不可轻易得罪的。
更惶论,是这种在表面看起来平凡无奇,但是若仔细留心观察他,其必定会是一个大有来头的人。掌柜的急忙前一步,对着他拱了拱手笑着询问道:“请问这位客爷,不晓得我店里的小伙计,究竟是何处惹得客爷如此生气?还劳烦客爷伸手替我管教了一顿?没请教这位客爷尊姓高名,可也是咱这冰雪城里的人么?”掌柜的虽是如此说,可一双老眼却不时地在几个人身来回的打量着,心中也不断地揣摩着这几个人的来历。
“哼哼,我冰雪城对于与普通老百姓自是爱护有加。但是对于这种狗眼看人低的东西,以及一些无利不起早的奸商,也是自然不会对其不加理会的。不过,他竟敢如此羞辱我东北军的军校,很难说不是受了他人的主使?至于在下的名姓,姓郝名兵,不过是普通的一名校尉罢了。你若想有司衙门去告状的话,就请自便。”郝兵说罢,哈下腰去将那把被店小二给丢在地的佩刀拾了起来,也不去看眼前这个军校长什么样子。将这把刀往他的怀里一塞,没有好声气的对着他呵斥道:“你是哪个营中的军校?又是在哪位将军手下听令?身为冰雪城的军校,竟然被一无赖将刀给随意的扔掷地。真是丢人现眼的很,你以后不得再到这间酒馆里来喝酒,这便速速的回去。”郝兵虽然对其问了一句,对方在哪个军营里?可明显也没有心思去听他详细地介绍,便挥手示意其这便离去。
那位林丹汗见到眼前的这番场景,自知事情是因其而起,若是面人听说此事的话,一旦要认真追究下来的话?那留给自己的也就只有一条路了,便是被逐出冰雪城,那自己的一腔子心愿也就此破灭掉了。看起来,自己花了高价银子租令的这身军衣,倒还真是替自己挡去了不少的麻烦。虽然今儿险一险被这伙计饱以老拳,并且也差一点,被人家给送到冰雪城的官府里去治罪。可最终,自己还是遇难呈祥了。
眼见着对方已将自己往外轰了,急忙将腰刀在身挂好了,对着郝兵施了一礼道:“多谢这位校尉大人相助,属下这便跟大人告辞了。”说完是脚步匆忙的往外就走,刚走出去几步远的距离,却又听得身后的那个郝兵,又开口对着自己招呼道:“那个军校你且慢走,你欠了这店家多少银两?咱东北军还从来都不增有人吃过霸王餐,这银子我替你给了他。”郝兵说着这便去腰畔取下一个小袋来,就单等着眼前这军校开口,自己也好替他将银钱付了。
本来一听到背后的那位东北军校尉喊住自己,令林丹汗不由冒出一身的冷汗,待听说对方是有意替自己把饭钱结了,这才算松下一口气来。急忙转过身,半躬着身子对其回应道:“回禀校尉大人,他说我当与他一两银子,可是这饭菜……”?还没有等他把话说完了,就见郝兵取出一两银子来,随手抛到了掌柜的手中。对其狠声言道:“这银子可是给了你的,莫要再回头宣扬我东北军吃饭不给钱。如要是被我知道,你有意败坏我东北军的名头的话?可别说我事先没有警告与你,那个军校,你也莫要再此杵着了,早些离开这等是非之地。”郝兵说完,便转身坐到一张桌子旁边。那个店小二一手捂着被他给抽得红肿起来的脸,一边端着一壶酽茶,小心翼翼的给其送了来。
林丹汗听了这句话,真是如蒙交天大赦相仿。急忙对着他行了一个军礼,就急匆匆的夺门而出。却听得郝兵在他的身后冷冷的哼了一声道:“似这般的胆小,的战场之,也十有**会是一个逃兵。真是给东北军丢脸。”没等郝兵的话说完,林丹汗以奔出一条街去。可就在此时,在墙角有一个人,也急忙站起身来。
便见其伸手在怀内摸出二两银子来,放到桌子,对掌柜的高声喝道:“掌柜的,我这银子可是给你留在桌子了。你可要将这桌银子收好了,别等银子不见了再来寻我来讨要第二遍,我这可是没有吃霸王餐。”说完这个人也急忙闪身出了酒馆而去,向着林丹汗的背影追过去。
掌柜听了此人所说的这么两句话,脸不由变得一阵红一阵白。眼见坐在周围桌子旁的这几个客人,都将目光投向自己。急忙跟众人开口笑着分辩道:“哦,那个人是一个熟客,总喜欢与我淘气。诸位尽管放心的吃喝就是,方才也只不过是一场误会罢了。”说完走到郝兵的桌旁,将那锭银子轻轻的摆在其面前。对其笑着道:“这吃饭,如何有代人付账的道理?他的那顿饭就当是我请了,还望军爷将这银子收回去,今后常来常往给小店来捧场即可。小二,你死到何处去了?还不快点给军爷把饭菜都端来?莫要让军爷久等。”说完转身走回自己的柜案去算账。
林丹汗这面,一口气就奔出去了几条街道之远。这才站在一处巷口枯树底下,扶着树干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可就在此时,就觉得自己肩头处,却被一个人轻轻地拍了一下。这一下可将林丹汗给吓得不轻,急忙将自己肋下所佩戴的的腰刀拽出来,紧接着,就一个箭步窜了出去。
“谁?”此时天色已经是很黑了,月亮今日又不曾出来,天阴霭密布,预示着明日大概又会有一番大雪要下。虽然街道两侧的店铺和住户之中灯火通明。却是照映不到这条小巷之中来,人在黑暗处,总是有着一种无名的恐惧,即使是林丹汗也自是毫不例外。他手中提着刀,瞪眼瞅着隐身在漆黑的小巷墙角里的那个男人。如要见其对自己有所不利?那自己必是要先抢前去,毫不迟疑的一刀将对方就给杀了。
可对面的那个人,却是轻轻的发出一阵笑声。随着一个身穿棉袍的年轻人,就步履从容的走了出来,来到了林丹汗的身旁一站。先打量打量眼前的林丹汗,便开口对其言道:“这位兄弟莫要有所疑虑,我也是方才在那酒馆里喝酒的客人。因见你受了店家的如此凌-辱,心下对此忿然不平。本来想要宽慰老兄几句,只是见老兄已然走远。没奈何只得付了帐随后追出来,为的就是邀请老兄去好好地一同喝一杯水酒。你我也交个朋,你放心这酒钱由我来支付。”此人说着,看林丹汗满面的惊诧神色,便又急忙追一句对其言道。
第四百二十四章高深莫测的六爷
林丹汗做梦也不曾想到,今儿自己的这好运气是接连不断的到来。第一个帮着自己出了气不说,还帮着自己付了旧账。这位就更加的好了,竟然主动提出来要请自己去吃酒?只是,自己一个身无分文的穷光蛋,除了有一个光鲜漂亮的女儿,再也身无旁物。对方到底因何要与自己结识?真是令自己匪夷所思。
林丹汗看着此人,足足的看了有一盏茶的功夫。心中的思绪百转千回之间,也是琢磨不透,此人究竟是为何要主动请自己去喝酒?想自己到这冰雪城内,也并没有多少的时日。可以说,在这城内自己是两眼一摸黑。但有人肯请自己吃酒总是好事,便对着此人抱了抱拳,笑着对其言道:“倒是让老兄破费了,既然老兄如此诚恳,那我就叨扰了,待改日兄弟再回请与老兄。”说着,瞪眼盯着眼前这人,就等着此人的下文。
此人倒是没有想到,林丹汗居然是连一句客套话都不曾说,直接了当的就接受自己的邀请了。不由略微的错愕一下,便又急忙对他回言笑道:“呵呵,好,那就这边请。要说起来,这冰雪城还是一座新建立起来的城池,倒是不如那些老城老寨里面,酒馆比邻尽是,酒楼和勾栏院更是多如繁星。这男人么?自当趁着此时筋骨和腿脚还都灵便,对此尽情享受才是。可莫要等着胡子一大把之时,你在想出来寻欢作乐,可也就没那个精神了。你说我所说之言对不对?”这个人边说边再头前给他引着路,冰雪城内的酒楼如今倒真是不算很多。至于勾栏院这等迎来送往的场所,因为董小宛对此是深恶痛绝,所以更是没有。冰雪城内最好的地方,也就是这几个比较简陋一些的酒馆,和一间由衙门所创办的官方酒场。
此人将林丹汗一直给带进酒场之中。等他跟着这个人一走进酒场之中,就不由身为眼前这一切所惊艳和震撼。这座酒场,倒也与酒楼没多大的区别。也是有着下两层楼,只是在下面这层楼中间是一处高台。高台子的四个角都竖着一个杆子,周围以粗粗的绳索,将其给围成四方形。
看这座高台倒是和一般的擂台相差不远,只是,在台子的周围多了四圈的绳索将其给围了起来。台子的四周还散放着许多的桌椅,此刻坐了不少的看客,正在一边喝酒,一边为着此时擂台中央,半赤着身子拼力相搏得二人叫着好。楼围着下面的擂台也建了一圈的木栏,靠依着木栏处,也坐了不少的看客,也正在为擂台的二人鼓着劲。不时地还有人,将一把把的铜钱扔在场地之,以此来鼓动那两个人的劲头。哪二人也越发卖力起来,也不管对方头还是身子,各自挥起老拳,互相朝着对方的身子猛力的击打着,在看两个人的脸,此刻都已变的青肿一片。看来这二人是在真的格斗,并不仅仅是为了表演,可谓拳拳到肉,丝毫不肯留情。
看林丹汗的双眼,如今已被眼前的这番场景给吸引住。脚下是连一步都不肯挪动,就戳在大门口这,双眼射出两道炙热的光,望着高台的那两个此刻正打得十分热闹的两个人。此人不由轻轻的一笑,伸出手拍了拍林丹汗的肩头,对其低声招呼道:“这位兄弟,看来很喜欢这种表演。既然如此,随我到楼去看。那里可比这下面看得更为清晰,我们走。”说着,就向前面的楼梯口走去,林丹汗急忙跟随在其身后。
等二人了楼之后,就见一个伙计模样的人,手臂搭了一条手巾,右手里持着一把特大号的,壶嘴处浮焊刻着单龙吐水的铜壶正在客人们的桌前桌后的忙活着。一眼看到头前楼的这个人,慌忙就迎了来。人还没有到的跟前,便先满面堆笑的对其打着招呼道:“佟六爷,可有几天没见你老来我们这里来了?头一天你给下赌的那个人,他后来居然连着赢了五次场,足可证明你老的眼光十分独到。不知,你老今天又给哪一个人下注?可还是要坐在靠木栏旁边的老位置么?所要点的,可也是你老素常喜欢的那几样小菜?”这个伙计边说边走到了二人的面前。
林丹汗一见,心中不由暗暗对这里好奇起来。看眼前这伙计,可是比那个小酒馆里的店小二的服务态度强太多了。两个人可谓天壤之别,也难怪人家这里座无虚席了。一是这里的一切比较让人感到新鲜好奇,二则是这里对任何人都是一视同仁。绝不会看人下菜碟,所以买卖也就越发的红火。
“呵呵,刘伙计,我今儿是专门陪这位老兄你这里坐一坐,在一同喝点酒。你把你们这里最好喝的酒拿出来,咱最不怕的就是钱多,只要好喝就成。今天我就不下注了,也给这里的人留一个机会,免得我在赢了他们的银子,让你的生意跟着蒙受损失。不过,若是我陪着来的这位老兄要下注的话,那我可就管不得了。至于这菜么?还是照老样子好了,另外,待结帐之后,我在打赏你二两银子,帮你在凑一凑这媳妇钱。不过,你小子这娶媳妇钱,是不是已经积攒的差不离了?哈哈哈”这位被伙计称为佟六爷的人,说完是哈哈大笑起来。
伙计的脸稍稍的红了一下,旋即恢复成常色。笑着对佟六爷言道:“呵呵,还得说,就等着六爷的这银子呢。目前所差倒是不算太多了,昨日,我去跟二丫的爹提起亲事。并且跟他说,我这银子也攒得差不多了。就请他老人家答应把闺女许配于我,我可以把她爹也接过来一同孝敬着。他爹却说,差一钱银子也不行。所以,这几日我就盼着六爷来呢。六爷,还有这位爷,您二位先坐在前面的那张桌旁。那张桌子我可一直都给你留着,不曾让别人去坐过。我这就去给二位爷菜去,你二位一边吃一边看下面人打擂。”伙计说完,便转身往楼下走去给二人传菜。刚经过那位佟六爷的身旁,忽然这位六爷伸出蒲扇大小的巴掌,狠狠地捏了一把伙计的后臀处。
伙计的脸一红,脚下的步子越发得急促,头也不回的就此下了楼而去。林丹汗在一旁,却是看得两眼发直。他还真没有料到,眼前这位邀请自己喝酒的,长着一脸络腮胡须的年轻男人,竟然还好这个调调。怪不得总给这伙计打赏,看那个伙计长的,倒是眉清目秀唇红齿白的,若是好男风之人,少有不注意到他的。可也没有哪一位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就这么公然取笑与对方的?这位可说真是独立特行,可忽然想到男风二字,不觉心中一阵恶寒。
那位佟六爷大概也看出来了林丹汗心中所想,不由轻轻的一笑,慢条斯理的对其言道:“这位老兄,你如今也晓得我姓佟排行老六,熟悉我的人,都尊称我一声佟六爷。这位老兄既然与我兄弟相交,也就免却这爷字,你只管称呼我佟六即可。说了这么半天,倒也真是好笑,我到现在还不晓得兄弟尊姓高名?另外,兄弟所借来穿在身的这身官衣,明显与兄弟身形不符合,明眼人一望便知。兄弟若是不想惹祸,就请将这身衣袍脱下去?”这位六爷倒是一点都不藏着掖着的,对林丹汗是开门见山的劝说其把这军衣脱下去。
林丹汗听了他的言语,不由面现出一丝的苦笑。自己如今不是不想把这身官衣脱下去?只是,脱了之后又当如何?外面的天气尚是十分的寒冷,如果在外头扯开裤子撒一尿,尿尚没尿完,已经冻成一根冰挂了。而自己里面只穿着一套的平常的对襟内衣。根本就抵不得寒冷,现在坐在这酒场之中,倒是不虞这外面的寒霜。可喝完了酒之后,还是得走回临时的居住处。那又让自己这一路之,靠着什么遮风御寒?
这位佟六爷也看出了林丹汗的为难处,笑着对其言道:“老兄不用担心这衣袍之事,在这酒场之中,便有一间成衣铺。待会,我吩咐人替老兄取来一套也就是了。”二人说话之间,那个伙计已经将酒菜都给摆了来。又亲自操持着酒壶,为二人斟满了酒在杯中,随后笑着对那佟六爷言道“:六爷,你的酒菜都齐了。我先去忙活那边的客人去,六爷如还有什么吩咐的话,就请叫我一声,我马便过来。”这伙计说完之后,又扭头对着林丹汗笑了笑,这才转身离开二人桌旁。
林丹汗此时心中不由开始琢磨起来,只是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这位佟六爷因何非要请自己喝酒?看其意思,对方是有意想要与自己结交。而对于林丹汗来说,蒙古人天生便喜欢结交好朋。只是那也得对对方知根知底,不似这位冷不丁蹦出来的。见对方已然把酒杯拿起来,并且举杯对着自己示意,让他也将酒杯端起来。只得也随着他一同将杯拿在手中,却听对面的六爷言道:“这一杯就敬与这位老兄相识,兄弟一定是怀疑我,到底因何非要拉你来此地喝酒对不对?”这位佟六爷出人意料的对着林丹汗反问道。
第四百二十五章长恨人心不如水,等闲平地起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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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丹汗不觉点了点头,盯着对方的双眼,自我解嘲似的笑道:“不错,兄弟我叫林丹汗,不过只是鞑靼境内一个落魄之人罢了,这次带着女儿乃是死皮赖脸的随着东北军迁徙至此地。!。可没成想,本打算着跟着城内的城主借兵,也好返回鞑靼去,借以统一蒙古。可却还是遭受到对方的拒绝,如今,我呆在这里真是走也走不得,留下也……”?林丹汗的话说到此处,却不由停下来,以审视的目光注视着眼前的佟六爷。
“唉,听老兄如此一说,这位冰雪城主也实在是太不仗义。不过是借几个兵罢了,此事若是放在其余人身,兴许也就借了。不过,今天你我就喝酒,莫谈那些扫人兴致的事情。来来,林丹汗大哥,小弟且先敬你心想事成。以待来日必能挥鞭于蒙古境内,手指之地尽为老兄之手所掌握。”佟六爷说完了,举起酒杯遥遥对着林丹汗敬了一敬。
本来还一腔子愤懑的林丹汗,听了他的这么几句话之后,心中的气多少也觉得顺畅一些。也急忙端起酒盏回敬与他,二人各自饮过一杯酒之后,更觉得彼此之间是十分的亲密,简直可以无话不谈。林丹汗放下酒杯,幽幽的叹了一口气道:“唉,此事看起来,也只好作罢,今后也只好在这冰雪城内混日子而已。哪里还谈的驰骋于那鞑靼境内,这话也就是在这酒桌说说罢了。”说完了,更是一脸的愁容堆垒。
却见这位佟六爷将身子向前倾了一倾,压低声音对其言道:“林丹汗大哥,我倒是有一个馊主意,只是不晓得你可敢依着我这个主意去做否?如果你要是敢应承下此事,那这借兵之事,也就是小事一桩。并且,你还有可能会得到一员大将?如此一箭双雕的美事,就先看你舍不舍得?大哥,你可要记住,凡事可有舍才有得。”这位佟六爷所说的话,越发的显得神秘莫测起来,林丹汗也听得有些糊涂起来。
眼见对方直直盯着自己看着,林丹汗的头不禁冷汗渗了出来,心中也不由敲起鼓来。心中道‘怕什么来什么?果然还是来了,就晓得他请自己喝这顿酒,是绝不会如此容易的。难道说,他果真的看了自己不成?所以这才拐着弯的与自己接近,当然,如果他要果真能达成自己所愿的话?那自己又何惜此身?
林丹汗将心一横,对着对方微微咧了咧嘴,做出一个笑脸对其言道:“只要佟六兄弟能够帮我达成心愿,我甘愿听从兄弟的调遣也就是了,而且,我愿将我自己仅有的奉赠于兄弟。兄弟何时需要,只管开口就是。”林丹汗的话,自我感觉已然说的十分的明白无误。如今就看对方的了,若是真的肯帮忙,自己这就预备对他做出牺牲来。只是,双方都是满脸的络腮胡须,无论如何怎么看也绝不相配。
“呵呵,大哥既然如此慷慨,那我这主意也就自然不会藏着的。方才听大哥说,你尚有一女,大概还不增婚配于别人家?大哥万万不要误会,小弟绝无他念。大哥看那个帮你解了围的小伙子人样子如何?如果你要是将闺女,许配给一个东北军里的大将,那何愁无兵可借?不论哪位大将要是成了你的夫婿,他焉有看着你有家难归的道理?我看今天的那个给你解围的小伙子人就不错,而且我听说他在这冰雪城里,也是位高权重之人,绝不像你表面看去得那么简单。怎么样大哥,我这主意高是不高?来,咱们哥两个继续边喝酒边聊天。”佟六爷说完,又将酒杯端起来。
林丹汗没有想到对方嘴中所说的,竟然和自己方才想的真是大相径庭。急忙也跟着端起酒盏,借以来遮掩自己这脸的羞涩。只是自家心中也不由感到十分的好笑,本来自己都打算着为了大业,将自己奉献去。却最终峰回路转自己也免去了这种羞辱。只是听得对方,方才对自己所提出来的这个办法,倒也还真是不错。
一时之间,林丹汗不觉陷入沉思当中。手中的酒杯,也不知不觉的被他给搁回到桌。而对面的那位佟六爷,眼见着林丹汗似乎是被自己的言语所打动,不觉私下里动起了心思。此时已然开始坐在那里,自己在心中开始盘算筹谋起来。他的嘴角不由略微的向一旁撇了一撇,在脸闪出一抹得意且狡智的笑容来。
眼见着林丹汗沉浸在他自己的美梦之中,如今已是神游天外,佟六爷也干脆不去叫醒他,只管着自己吃喝起来。而此时在冰雪大殿的后身,唐老太太所住着的西洋小楼之中,唐枫和董小宛以及管理唐府所有钱物进出账目的二夫人张紫鹃,身为女兵首领的三夫人柳如是和四夫人,也同样身为女兵首领的的顾横波正环坐予一起,大家正都在逗着老太太开着心解着闷。至于那两位侍妾,此时也坐在下手,却是低眉顺眼的,默然无语。
众人正在说着笑着,忽然就见二来从前面走廊里快步走进大厅中来。一见到了唐老太太,慌忙跪在地下,就给她磕了几个响头。嘴里说道:“请干娘饶恕孩儿之罪,这几日,实在是因为冰雪城内事务繁多。才没有前来给干娘请安,请干娘万万莫要生孩儿得气?如果干娘实在感觉孩儿之心不赤诚,那只管亲手打孩儿几下也是好的。只要干娘身子康健,孩儿宁愿受罚就是。”话虽然说完了,可这身子却还是标板儿溜直的跪在地,不敢轻易的动一动。
却见唐老太太把手对着他摇了几摇,开口言道:“二来万莫要如此,要是照实说讲起来,这事还应当跟你这个大哥理论一番才是。若不是他总是认为着自家人用着放心,不管不顾的给你分派下那么多的差事让你去做的话,你焉能不时常来看看为娘?好孩子,今儿你既然来了,娘这心里就高兴得很。眉儿还不快过去,将你兄弟给搀扶起来。”唐老太太笑着望着眼前的二来,对站在一旁的唐枫,急忙吩咐了一句道。
听见自己娘的吩咐,唐枫几步走到二来的身边,伸出手将他从地给搀扶起来。转头对着身后站着的家人吩咐道:“速去与我二来兄弟搭过一把椅子来,二来,今儿你就坐在咱娘的身旁。也好能陪着她老人家唠唠嗑,连着几日的功夫,不见你过来,娘她就开始念叨你,开始想你了。我一想,恰好今日兄弟的公事不算很多,便让人将你给召唤过来,陪着咱娘说说话吃顿饭。”说完,又连忙吩咐人给取过崭新的杯碗筷子,给二来摆在面前。
唐老太太将二来的手握在手中,笑着道:“你这孩子,和眉儿是自小一同光着屁股长大的,你们兄弟好的就好像一个人似的。娘如何还不了解你的心肠?莫要多说了,娘见了你,这心里就觉得舒坦的很。不过二来,娘有一句话,总想要跟你说一说。自前年你娘病体沉重之时,她便托付于我一件事情。如今你娘已然驾鹤西游而去,这件事情也就靠着为娘来为你操心了。你看看你这个不成器的大哥,事情还不见他做得如何?可这夫人可是娶几位了?二来,如今你也老大不小的了。娘前几日,托了冰雪城内的乌媒婆,特意的在城内给你找了一户好人家的闺女。你明日再来我这里,也好与她相看相看。这件事情就这么定了,到时候你可莫要欺哄与娘?”唐老太太也不去看二来的一张苦瓜脸色,只管着自己娓娓讲来。听得二来头都觉得大了起来,不由将目光投向坐在自己对面的唐枫。
却见自己这位大哥,干脆把目光转向一旁的墙,也不晓得他是在欣赏墙什么东西?还是董小宛眼见二来的面色沉郁起来,也听过自家的相公对自己讲述过二来的往事。便急忙对着唐老太太,笑着插话道:“请娘还是莫要再逼迫着二来兄弟了,这件事情是万万急不得的。娘也不想二来兄弟,娶回一个他不喜欢的妻室?此事,到莫如交给媳妇,去为二来好好地张罗一门如意的亲事回来。不知娘可否能答应?”董小宛先是狠狠地剜了一眼坐在一旁的,那位低着头不言不语的唐枫,转过头对着唐老太太满面陪笑的言道。
唐老太太倒也听说过一些关于二来的琐事,否则也不会着急火的为他去寻一门亲事回来?此时听了董小宛所言,倒也觉得颇是有几分的道理。便拍了拍二来的手背,对其笑着言道:“那就算了,就依着你嫂嫂之言好了。大家都坐下来吃饭,二来,这是你小时候最喜欢吃的菜,来多吃一些。”唐老太太说完,亲手给其夹了一筷子菜放到了他的碗中。
第四百二十六章 朝来寒雨晚来风,人生长恨水长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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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来连忙称声谢,端起饭碗来。众人也围拢在唐老太太的身旁,开始陪着老太太一同吃起饭来。可就在此时,忽然就见由走廊之中跑过来一个军校。到了唐枫和二来的身前,急忙对着二人抱拳拱手道:“启禀城主和将军,有人聚众在冰雪大殿门外告状,所告之人,乃是郝兵。并且声言,如城主不秉公处理此事的话,那他们便会将此事遍宣于百姓们中间。”这个军校说完,便垂手侍立,等在一旁。
坐在桌旁的几个人,听见这军校嘴中所说出的这么一番话来,都不禁是大吃了一惊。唐枫不由向唐老夫人望过去,自己本来和娘说好了的,带着二来回来与家中人一起吃一顿团圆饭。如今这可倒好,这饭碗刚端起来,那面也就出事了。还不等他开口,唐老夫人便率先开口对着他和二来吩咐道:“娘知道你们兄弟二人都是公事缠身迫不得已的,就都先去办正事去。待空闲下来,多回来陪着我说说话即可。”唐老夫人对其说完,又把头转到二来这面,对着他叮嘱道:“二来,娘也听说了你的事情。你的那个媳妇是一个好媳妇,只是,人既已然去了,我想她也不想你便如此孤守一生?何况,你们家中也就只剩有你一个人了。娘如今也不想与你唠叨什么,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的老理。可也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就这么如此孤苦无依下去?今儿,你且先随你大哥去处理公事,待有机会,再回来咱们娘们好好地唠扯唠扯。”唐老夫人说完对着二来摆了摆手,示意他可以跟着唐枫一同走了。
二来恭恭敬敬的给唐老夫人施过一礼,口中回复道:“让干娘跟着孩儿操心了,孩儿先跟城主下去处理一下这件紧急公事。等回头,孩儿再回来陪着干娘来好好地说说话,儿这便先下去了。大嫂,几位嫂嫂,小弟先告辞了。”二来说完,董小宛和张紫鹃以及柳如是顾横波,也都忙着站起身来,对着他敛衣还施一礼。董小宛对其笑了笑道:“叔叔慢走,自家人无需如此客气。只要叔叔有时间常回家中陪着老夫人说说话,便就足矣。”张紫鹃待董小宛说完,便也随声附和了一句道:“叔叔慢走。”二来此时也已回过一礼,就此脚步匆忙的随着城主离去。
哥两个一同向着冰雪大殿而去,正在往前走着,二来心中忽然想起一件事情来。便转头对着身旁的唐枫言道:“枫哥,这个郝兵这几日的所行所为,倒是处处都显得颇为古怪。枫哥可还记着你分派与他去将杜老判的老寨给焚毁一事?那日,我们在指定的地点合兵一处之后,我听安插在他部队中的人与我回报,说他并不曾将对方的老寨给全都烧掉。只是放火烧了其中的一部分而已,绝大多数主要的建筑,依旧是被好好地保留下来。本来,最初我还以为此事大概是大哥吩咐他做的,可后来大哥并不增提及此事。本来,今天我打算抽个空,与大哥打听一下此事。恰恰,如今又发生了这件事,便也正好都与大哥说了。”待二来说完,唐枫忽然停下了脚步,满面肃穆的盯着眼前的二来。过了片刻,这才开口对其言道:“自从黄河大战之后,我因见郝兵战功卓越,又在加此人头脑灵活,也是不可多得一员将领。我便让郝兵接过去了,原先由东方升负责的那一摊手头事务。经由他的手组建起来了现在的东北军特战队,而且,他身的功夫,也都是由我亲自传授于他的。照理说来,他不应当背着我有所举动的?关于火烧凤凰山一事,我也是吩咐过他,为了避免杜老判再度卷土重来,一定要将他的老窝一把火都烧干净了以绝后患。只是,素常我也知晓郝兵此人喜权专事,对于军中旁的将领也都不太放入眼中,也没少听他的手下人对此反映过。但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他会背着我弄出这等事情来?二来,关于凤凰山的这件事情,且先不要往外声张。你再派个人好好地去山察看一下,可还遗留下什么东西?不过,照我想来,他应当不会心生它意。”哥两个说话之间,走出西洋小楼,来到了冰雪大殿之。
等他坐到了铁王座,二来也手按佩剑站到铁王座的旁边,哥两个,就望见此时的冰雪大殿的门前,早已经聚拢了不少的百姓。各个正站在门前往起踮着脚,抻长脖子向着灯火通明的冰雪大殿里面翘首瞭望着。
“咳,来人呀,去将那个告状之人与本城主带进大殿中来。再去个人,将郝兵将军也唤到此处来,就说我有紧急军情唤他前来。”随着他的一声吩咐,大殿之中的近侍,急忙快步如飞一般到门口去传下令。
片刻工夫,就见有两个百姓被带进冰雪大殿之中。看那两个人,一个是一副掌柜的打扮。另一个,身则是明显的伙计装扮。看得出来,似乎是酒馆里的掌柜和伙计。这多少也令唐枫松下一口气来,想来,发生在酒馆里的事情,在大能大到哪里去?不过是在酒馆里,因为和人言语不和,互殴罢了。似这等事情,双方说起来都有过错,也未免就是郝兵一人的过错。一想到这些,他的心此刻也就完全放松下来。
他将目光先投到那个掌柜的面,看其一双眼珠滴流转动,一望便知,此人甚是滑头且狡诈,绝不是那么好盘弄的。便对其开口询问道:“究竟是何事?将状告到我这里来?下面的衙门难道说处理不公么?我已命人去召唤你所状告之人到这里来了,你且先对我说说,事情的起因和经过。不过,我可事先与你讲明白了。若是无辜诬告与城内大将,轻者逐出冰雪城,重者则是立即被下与大牢之中。说。”唐枫对于这些做买卖当掌柜的,于心中也没有多少好看法。知道这些人,是软的欺,硬的怕,且都长着一张如簧好嘴,能将白的生生说成黑的。
却见那个掌柜的眨巴眨巴眼睛,唇的两撇狗油胡抖动了两下。急忙先抢步欺身,作势要给坐在铁王座中的这位冰雪城的主人跪下磕头。却见那位对着他一摆手,喝令道:“冰雪城内没有这等礼节,你便就此站着说话即可。照实说,莫要在其中添油加醋。”这面刚说完,就见郝兵也跟着那个去传唤他的近侍走进大殿中来。
等一走进大殿中间,郝兵也就顿时认出来了面前这二人,正是那个小酒馆里的掌柜和小伙计。看这意思,他们大概是到这里告状来了。想到此处,便先狠狠瞪了他们二人一眼。那个小伙计吓得,立刻躲在掌柜的身后去,只是偷偷探出头来,盯着眼前的这个长得粗眉大眼的将军。掌柜的倒是没有太过害怕,仗着胆子将在酒馆里所发生的事情经过,对着面坐着的唐枫,一五一十的都讲了出来。
听掌柜的将往事说完了,便看向站在一旁的郝兵,却见他并无退让的意思,一双虎目也正在望着自己。不觉心中暗自叹了一口气,这个郝兵到底是因为年轻少不更事?还是真的有了他自己的打算?看起来,如今的冰雪城内需要自己将之好好的理顺一番。对众将也当好好的约束一下,再者来,也马就要过大年了。谁知道,后金会不会趁着此时偷袭与冰雪城?还需认真的对此谋划一番。忽然惊觉过来,眼前还有着一桩官司在等着自己处置,自己如何就会想到别处去了?急忙把心思收拢回来,对着郝兵开口问道:“郝兵,这位掌柜口中所说之事,可都属实否?你当真没有付帐,并且打了人么?”对于东北军吃饭不付账,他是打死都不会相信的。只是,这个掌柜言之凿凿,其中似乎并不像有假。
看来只有等着郝兵开口,再将此事由头至尾的叙述一遍,自己将两件事互相的对照一下,一切也就清楚了。便将双眼望向郝兵,这个被自己从一个农家小子,给培养提拔到眼下这个重要位置的大将。从自己本意来说,绝不希望在他身发生,任何会影响他前途的过错。
谁知郝兵也将目光投射到大殿之的城主身,朗声对其回应道:“回禀城主,这个掌柜的所言一点都不假。不错,我是打了他的伙计。至于那个饭钱,是我替那个军校偿付的,奈何他并不想收下。我还以为,他也是为了行善积德,可哪里晓得,他是打了城主这里来告刁状的主意。至于旁的,我也没有什么在好说的了。既然我打了人,我认罪就是,请城主处罚。不过,下一次我若还是遇到这码子事情,遇这等仗势欺人的家伙,我还是要狠狠抽他娘的。”郝兵是满不在乎的,对着面坐着的唐枫回复道。
第四百二十七章聒碎乡心梦不成,想来故园无此声。
第四百二十七章【求收藏求订阅】
听他这么开口一说,即使唐枫想要袒护于他,也是绝不可能的了。&&不由稍稍的沉吟一下,转头看了一眼,站在铁王座一旁的二来。二人彼此之间,相互交换过一个眼神之后,这才开口,对着站在冰雪大殿之中的三个人判道:“郝兵无论如何不当动手殴辱与百姓,当先解除其军中职务,暂时留在特战队之中效力。待何时再立有军功,可凭借军功升迁原职。那个掌柜的,你手下小厮,也不应当欺凌于冰雪城内的军校。你难道就不想想,你等可都是凭借着他们方才保的你等平安?嗯,就判罚那个小厮去军中扫一月的马厩。此判即时生效,你等就此下殿去。”听到城主如此判罚,郝兵立时就将双睛瞪圆,看得出来其心中十分的不满,只是碍于这是城主亲口所言,自己不得反驳与他。一抖袍袖,扶着肋下的长刀,恨恨的就此下殿而去,竟都不曾与城主请辞。再看那个掌柜的,如今已是心得意满,满面陪笑的对着唐枫深施一礼道:“城主处罚公允,我等百姓必会全心全意的拥护与城主。小人,这便将这小厮送到军中马厩里,去好好的劳作。也好使得其知晓军中的苦楚,若是在有下一次遇到军中弟兄前来饮酒,定不会再似这般的无礼。小人告退了,呵呵。”这个掌柜的说完,拉起来那个伙计,就此奔出大殿而去。到了大殿门口,将围观的百姓们也都帮着劝说走了,便也转身回奔酒馆。
冰雪大殿之中,此刻也就只剩下唐枫和二来两个人。他枯坐良久,方才对着二来说出一句话来,“这支特战队先由你来全职统帅,你自己可在别处调过去一些心腹之人,以充任队中将官。再派个人盯着点郝兵,以免他在做出什么傻事来,最后再不好收场。眼瞅着便是要快过年了,这繁琐的事情却是一件接着一件。嗯,时间也已是不早了,你也回去好好地休息。明日还要处理很多的事物。对了,魏老汉怎么还不增带着人回来?连一个口信都不令人捎带回来,令人真是感到对他有些不太放心。”说罢,这就起身离开铁王座,打算着就此离开大殿。
却忽然听得二来在其背后开口言道:“枫哥,依着我来看,对于郝兵的处罚似乎有些过重。我观那个掌柜的也并不是什么良善之辈,莫如,我打算着让郝兵暂时作为我的副将。日后,还可凭借军功耀升。另外,待明日一早,我便派出人手去山里打探一下魏老汉的行踪。”说完,看着这位冰雪城主,等其回言答复于自己。
听到二来如此一说,自己似乎也对着郝兵量刑有些过于重了一些。沉吟片刻,才点了点头,扭颈回头对着二来言道:“你说的也是十分有理,看得出来那个掌柜的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这次之所以到我这里来告御状,所为的,就是想看看我到底会如何处理这件事情?既然你开口替他求情,那就依着你的主意去办。魏老汉的那边,你明日一早就马派出巡逻分队,叫他们山里到他带人挖矿的地方,去找一找他的下落。这些日子,我总有些心绪不宁,可不要是他出了什么事端?”说完,便径自转身离开冰雪大殿,向着自己和董小宛等几女合住的地方走过去。
二来看了看他的背影,就转身也离开大殿。这一夜,在冰雪城内有人欢喜有人忧愁。有人借酒浇愁,却越发的不胜酒力,就此伏到与桌,便就这么沉沉的睡去。林丹汗此刻,也刚与那位佟六爷彼此告了辞,约好明日再这里来看拳赛。志得意满的他舔着肚子,一边拿着一根牙棍剃着牙缝,一边东摇西晃得走出了那间酒场。
待他回到自己和萨仁高娃临时居住的草房之中的时候,萨仁高娃尚没有回到自己那个被间壁出来的小屋里休息。坐在桌子跟前,将双肘拄在粗糙的木板桌面,手托着尖溜得下巴,正在出神的想着什么?忽听到有人将木板门给推了开来,随即一股寒风也跟着扑了进来,她不禁浑身打了个冷战。
急忙扭头望了过去,却看到是林丹汗一脸赤红,满嘴酒气的走进屋中来。慌忙的站起身迎了过去,一伸手将差一点坐到地的林丹汗给搀扶住。不由有些不太满意的对着他嗔怪道:“爹,本来咱们从家里带来的钱就没有多少?你若还是似今儿这般的大酒大肉吃喝着的话,那明儿,你我父女也就得到大街去讨饭了。爹你一早晨,便说要去见冰雪城主去跟他借兵的事情,如今办得怎么样了?咦,爹你身的这身新衣袍又是从何处而来的?”萨仁高娃将林丹汗好不容易搀扶到木板床躺下,这才注意到,在她爹身竟然穿着一身崭新的袍子。
心里不由越发的恼怒起来,本来家中的银钱就不太多,就靠着整日里自己精打细算的度日。如今可倒好,她爹不仅仅是出去喝酒,竟然还换了一身的新衣袍回来。这让往下的日子,又该怎么去过?萨仁高娃赌气似的,将林丹汗粗重的身子往木板床一扔,摔得林丹汗嘴中哎呀一声,急忙将眼睛睁开来,却看到萨仁高娃正满脸的怒气瞪着自己。这酒也顿时就醒了一大半,心知自己今后,还需靠着眼前这个女儿的鼎力相助,才能达成心愿。就急忙挣扎着从床抬起半拉身子,对着萨仁高娃笑道:“女儿你这又是怎么了?是何人惹了你?快于爹爹说,爹今天在冰雪城里认识了一个大人物。就是他主动邀请爹喝的酒,这身衣袍也是他送给我的。怎么样,是不是挺和爹的身?”林丹汗说着,又抖抖袖子,让萨仁高娃来看这衣袍的面料和手工,可就见自己的这个女儿,干脆是坐到桌旁生闷气去了。
就急忙从床下来朝着她走过来,对着她的耳边言道:“女儿莫要生气了,本来今天我险一险,都差点没有回来。若不是有人出手仗义相救的话,爹还不晓得后来会怎么样呢?”林丹汗素知女儿的性情,知道她现在也只是一时与自己置气罢了。但在她的心目之中,对自己还是十分关切的。
果然,一听林丹汗这么一说,萨仁高娃急忙抬起头来,对着林丹汗关切的问道:“爹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你快说呀。”说完,急忙站起身子,又亲手替林丹汗倒了一碗水,伸手递了过去。林丹汗微微的叹了一口气,知女莫如父,知道他这个闺女的脾气,是素来吃软不吃硬的,便在腹内先琢磨了一下,预先将说辞想好。
这才开口将自己今天所遭遇到的这些事情,添油加醋的对着萨仁高娃讲述了一番。听到那个店小二如此欺凌自己的爹,萨仁高娃恨不得这便拿着刀出去找他。等听到后来,居然出现一个青年人仗义出手,不仅救了她爹,还主动帮着她爹将帐给付了。心内不由一阵欣喜,对这素未谋面的青年人,心里也不觉产生出一丝的好感来。待听到,后来又出现一个佟六爷又主动请爹吃的饭。一直听着他说到了自己的身,心中这才恍然大悟起来。
不由看了看林丹汗一双醉眼乜斜的老眼,在那双眼睛里,满是企盼和渴求的神色,又看到林丹汗头发已然白了足有一大部分,脸如今也是皱纹堆垒。原本挺拔健壮的身躯,却不觉已被岁月给消磨得有些佝偻起来。心肠顿时为之一软,便对着林丹汗开口言道:“只要能够帮着达成爹的心愿,无论让女儿去做什么事情,女儿都会甘心情愿的去做。即使是要了女儿的这条命,女儿我也在所不惜。”说完,就单等着林丹汗张嘴提出对自己所求之事。
林丹汗的眼中不由老泪纵横,一把将其女儿抱在怀中,用力的拍了拍她的后背,这才放开手。对其带着一丝愧疚的言道:“一旦等爹完成统一蒙古大业,就会命人给女儿你树碑立传。让后世的蒙古人不要忘记了,你今天为了蒙古的统一大业,所做出的牺牲和功绩。那个佟六爷跟爹说,你必须设法去引起东北军中那些主要将领的注意。如果要是使得他们其中的一个能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那爹的大业也就完成了一半了。”林丹汗这才对着萨仁高娃,将那个佟六爷帮着他所出的这个主意和盘托了出来。说完之后,却见萨仁高娃坐回到桌旁,双手绞着一方丝帕是低头不语,不由心中有些着急起来。
唐枫回到自己的宅院里,却见董小宛所住着的正房里灯火还依然是亮着的。本欲前往房去的他,不由停下脚步,转身朝着门前走了过来。刚到门前,正欲举手拍击门板,好呼唤屋里的丫鬟出来把门户打开。却见房门悠然而开,门里走出一人,借着屋里的灯火望去,却正是董小宛亲自来给自己开的门。二人不由相视一笑,董小宛将身子闪开道:“快些进来,如今夜里霜重风凉,可要仔细一些自家的身子莫要着了风寒。”
第四百二十八章云巅独啸霜晨月,大野孤行雪地风
第四百二十八章【求收藏求订阅】
可以听得出来,董小宛的语气里似乎夹带着一些别的味道。不禁在嘴角浮现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出来,弯下身去,一把就将董小宛给抄在了自己的怀中。不顾着她稍显得有些柔弱的挣扎和低声的埋怨,迈步就走进屋中,随着向后踢出一脚将门给关合。
初始,房内还是低声的怨语声,不时地传了出来,后来却是一阵咿咿呀呀的,带有一种让人十分**的声音传了出来。房内的灯烛忽然被人给熄灭掉,此时只有月亮的一缕清辉隐约的透过窗的窗纸,折射到室内那张木床的床帏之。透过半透明的床帏帐帘,朦朦胧胧的可见到一男一女,此刻正在变换着百般的花样嬉戏不停。
天将三更,万籁俱寂,城内的人们,除了巡城和放哨的军校们,尚在等着轮值军校前来替班,余者尽已进入梦乡之中。忽然在冰雪城阴暗的一处角落之中,闪现出一个黑衣人,四顾而无人之后,便直奔着冰雪城的后山而去。如今在后山临近太子河这一处地方,早已建起来一片围墙,将冰雪城给严密的包裹在其中。
而在离着围墙不远的地方,却是最早由大明朝所修建起来的孤山堡,眼下却已成为一片的废墟,其中唯一保存还算比较好的也就剩有一处箭楼,和一座破败陈旧的堡中议事大厅,却孤零零的兀立与冰雪城的后山处。这处地方,依着冰雪城内的参与建设规划人员老魏头的看法,本来早欲将其拆掉。可是后来,却被董小宛给明令禁止住。而其中的缘故,却又不对众人明言。只推说等着唐枫回来之后,由他来做主,对这座遗迹是继续这么留着,还是将其翻修一遍?最后,这件事情也就在无人过问,这座箭楼便也就这么被保留下来。
只是,这后山却是一处人迹罕至的地方。无论何时,这里都无人闲逛至此,又因为修建了几处巍峨的箭楼与冰雪城四处耸立着,在箭楼之,一眼便可十分清晰地看到这面。故此,这后山也就没有在派了人过来巡查和守卫。而这个黑衣人此刻也正好走入这片废墟当中,接着又穿过了废墟,一直绕到了箭楼底下。
进入箭楼之后,沿着箭楼的楼梯一直向面登去。一直登到了顶的瞭望亭,这才站下,俯下身又在瞭望亭的地面来回的摸索了几下。手一下停住,紧接着忽然向一拉,一扇暗板门应手而起。这是一处较为浅显的暗坑,里面似乎也装不了多少的东西。只见他探手在里面取出一副弓箭出来,又由自己的怀中取出一小卷纸来,将之绑缚在一根羽箭的箭杆之。并又掏出一小块红布条系再箭头处,便拽开长弓,将羽箭对准了太子河的对岸处。
一松右手指,羽箭迅如电闪一般,窜向太子河对岸的枯树林前。最后发出轻微的一声响动,羽箭便插在树林前的冰雪地之中。箭刚一落到地,就从树林里奔出一个人影来。一把将羽箭拔起在手中,又在怀中摸出一个火折子,晃燃之后,朝着箭楼的方向摆动了两下,便将火折子收入怀内,转身又钻进枯树林子当中,就此消失不见了踪迹。
而箭楼里的这个黑衣人,这才又将弓箭都重新藏匿起来。又将脸的黑色蒙巾,重新向扯了一扯,复又转身下了箭楼径直离去。天色渐渐明亮起来,整座冰雪城似乎也从睡梦之中逐渐的醒转过来。街的行人也开始渐渐地多了起来,买卖店户也都放下挂板,开了店们开始纳迎客人门。
一大早,这位冰雪城主也就净过了面漱了口。匆忙的吃过早饭,便急匆匆的赶奔冰雪大殿之中准备开始处理一天的公事。可就在这个时候,在冰雪城的折桥这里,却不请自来了一个客人。远远地望去,一身的灰白色皮毛,坚挺的双耳,漆黑的鼻子,一双碧绿色的眼睛,紧紧盯在冰雪城头处。看去,竟似乎是一只野狼。这只狼突然扬起头来,对着冰雪城头站着的军校们,接连的吼叫了好几声。
一般说来,冰雪城的人还重不曾见过,居然有野狼胆大到这种地步?竟敢在一早,便出现在有人居住的地方。此刻,城头值哨的军校,乃是由被唐枫带回来的东北军中的人,互相轮换着前来执勤放哨。他们并没有听说过,城主曾经还蓄养过一只狼崽的故事,自然也就不识的此狼非是彼狼。
其中一人,对另一人开口言道:“王老西,你看在折桥对个居然出现一只狼?看起来,这东北真是冷得够可以的。这狼一定是在别处找不到吃的了,知道这里有人居住,便此处来寻食来。也不晓得这会不会是一只孤狼?听他们老兵讲,孤狼一般说起来可都是很厉害的。”此人话刚一说完,在他的身后又围拢几个年轻的军校过来。众人纷纷打量着对面得那只狼,那个被称作王老西的人一时兴起说道:“管他的,这没准还是野狼的先锋呢?就是为了前来探探咱们这冰雪城的虚实的,待我射它一箭,如果射中了的话,也好让你们见识一下,我们秦人高超的的箭法。各位兄弟,可有敢下注博弈彩头的?”这个王老西一边说着,一边拽出弓箭来,就瞄准了对面的那只狼。
一松手,嘣的一声响。一支羽箭径奔狼身而去,却见那只狼不慌不忙的,眼看着羽箭已快到了自己跟前,忽然闪身跑到一旁,竟然十分轻巧的就避过这支羽箭。一时令城头的军校,不由为此而啧啧称奇。王老西眼见着自己将话说得满满的,可却一箭走空,面不由有几分挂不住。干脆又取出一支羽箭,对着那支狼就射了过去。
可就见那只狼,双眼紧盯着那支羽箭,在羽箭离着它尚有一小段距离的时候,忽然腾跃而起在半空之中,狼头一偏,伸嘴就将那支羽箭给叼在了嘴中。它这一手,顿时令城头的军校们看得目瞪口呆。谁都不曾见过,一只狼居然还能接住羽箭?难道说,这东北的狼都成了精不成?这照起南方的那些深山里的狼,可是强的太多了。众人立刻争论起来,王老西这回干脆一次扣三只羽箭,心里打算,这一次,非要将这只让其大失面子,且该死万分的狼就此射杀掉。也好多少能够挽回一些自己的面子来,免得被人日后嘲讽,自己连一只野狼都射不中。
就在他准备将这只狼射杀掉的时候,忽然在旁边伸过一只手来,一把将他手中的弓箭给按了下去。随着一个人厉声对其喝问道:“你这厮手持弓箭,意欲何为?”突如其来的声音,把王老西吓得身打了一个哆嗦。急忙抬起头望去,恰恰是这个月里负责巡视并驻守冰雪城门的主将祖大乐。
前两天,因为祖大乐的二哥,被那个假的何可纲给杀死。所以这两日,他都不增过来巡查城楼。而再过一日,也就是祖大维出殡的日子,他不在家中守灵,却在这个时候出现在了城门楼之,真是有些让人难以理解?但因祖大乐为人向来和善亲切,于手下的士卒们彼此之间也是十分亲密。
所以军校们见到了他,感觉自己也并无那么多的束缚。有的时候,互相之间还开几句玩笑话。王老西一看到是祖大乐,便满脸陪笑的对其言道:“我当是谁?原来是三将军,这不是么?一早有一只野狼,赶到了折桥那面得桥头堡处。我打算将它射死,在将它身的毛皮剥下来,给三将军做一个倚靠,或者是皮褥。”王老西说完之后,就等着眼前这位乐善好施并且又待人和气的三将军,能开口夸奖自己几句,在随手能够赏给自己几块银子。
可没成想,今儿这位祖三将军明显着心气有些不太顺溜。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对于他这几句明显是奉承的话,干脆不做理会。却转过身,对着身旁的军校吩咐道:“把钟与我撞起来,你们几个也别跟这瞧热闹了,将折桥也都放下去,也好让底下看守城门的军校去打开城门,放那只狼进来。”他的这几句话一说出了口,身旁的这几位东北军校,无不是各自吃了一惊。其中的那位王老西都有些听傻了,心中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怎么会如此大费周章的放一只野狼进城来?悠扬的钟声,顷刻便传到了城下,把守城门的军校,急忙一边三个人将城门向两旁用力的推了开去。此时折桥也缓缓的延伸至对岸处,那只狼此时也明显变得有些急不可耐起来,不停地在桥头堡处来回的兜着圈子,并且时不时的立起来,向着城头张望着。一见到折桥探伸过来,不等桥搭好,早已一跃而起跳到了桥身之,朝着冰雪城的大门奔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