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三章 说起兵无奈蹋顿
第三百六十三章说起兵无奈蹋顿
“主公英明”当一个鲜血淋漓,还在跳动不止的心脏,放在百余虎卫士卒的尸体前,校场上的士卒几乎疯狂了他们欢呼、呐喊,为自己有这样一个主公而庆幸。可是刘璋的心情却异常沉重,因为典韦发高烧了
身中四五十箭,若是普通人,早已经一命呜呼。典韦凭着强健的体魄活了下来,可是一番处理,他的伤口还是感染了。最重的一处伤口,已经开始腐烂、流脓。看着昔日的兄弟,竟然命悬一线,别说刘和只是刘璋的挂名侄子,就算是亲侄子,刘璋也得把他生吞活剥了。
幸好,华佗与张机都是明白人,听说刘璋遇险,典韦为了救刘璋而命悬一线,二人竟不需要刘璋派去的信使催促,安排好徒弟主持邺城瘟疫事宜,就钻上马车,往蓟城赶来。终于在典韦命丧黄泉之前赶到了
仔细诊治一番后,华佗再次施出那高人一等的外科手段,割肉剜疮,针线缝合,典韦身上一个个箭孔,变成了一条条蜈蚣。当然,若典韦想除去身上的疤痕,华佗和张机有的是手段。不过,就算能除去,典韦也未必愿意,在他看来,伤痕是男儿身上的勋章
七天,典韦整整昏迷了七天。以前都是他护卫刘璋,可是这七天,刘璋一直守在他的身旁,为他默默祝福,就连典满都有些感动或许是典韦的生命犹如小强般绵长,又或许是刘璋的祝福与真诚感动了上苍,老天终究没有将典韦的生命收去。
“水…”第八天早晨,典韦终于度过了危险。烧一退,几天水米未进的后遗症便显现了出来。虽然他嘴里要水,但一旁的刘璋,却用一个壶灌了鸡汤喂他。几口鸡汤下肚,典韦的强悍便显现了出来,他竟然睁开了眼睛。
“主公…”看见服侍自己的人竟然是刘璋,典韦立刻就要爬起来行礼。
“老典,别动”轻轻将典韦放平,刘璋笑道:“你小子,一睡就是七天,可把老子急坏了你醒了,老子也放心了”
“我睡了七天?”典韦笑道:“我就是感觉有些累,没想到睡了这么久,让主公担心了不过,主公万金之躯,岂可服侍我这个粗人?”
“粗人怎么了?粗人就不是我兄弟了?”刘璋笑道:“一日是兄弟,一辈子都是兄弟,记得城门地下,你我说的话么?”
“怎么不记得”典韦指指胸口道:“老典这里,一直把主公当兄弟”
“这就够了”刘璋道:“老典,百余虎卫兄弟的仇,还有你这一身箭伤的仇,老子都已经报了”
“主公抓到袁熙了?”典韦笑道:“袁熙一死,主公便是北方霸主了”
“袁熙没死,老子也是北方霸主”刘璋道:“更何况,我并没有抓到袁熙。”
“那主公说的报仇,难道是刘和?”典韦没有提起刘和,因为刘和是刘璋的亲戚。被亲人背叛绝对是耻辱,典韦不想让刘璋难看。
“是我当着所有士卒的面,在百余虎卫兄弟的尸首前,亲手将他开膛破腹,用他的鲜血、人心,活祭死去的兄弟”刘璋满面狰狞,听的典韦一愣。
“主公,刘和是你的亲族,你这样做,是不是有些…”同室操戈,宗族相残,自古比比皆是,可无论胜利者,还是失败者,都会找一个体面的方式结束。刘璋竟然用如此直接而又血腥、残暴的手段,典韦不由有些担心。
“放心,我有分寸”刘璋微笑道:“你小子好好给我养伤,老子还要带你去东征西讨北方安定后,我们就该收拾曹操了你不是一直想和吕布耍耍么?”
“可惜,老典的双戟丢了”典韦有些落寞的说:“那可是主公送我的武器,用了那么多年,就算新打一把,也未必趁手”
“怎么会丢了”刘璋指指墙角道:“你看,那是什么?”
“双戟?”典韦讶然道:“主公竟找回来了?”
“其实当天晚上就找回来了”刘璋笑道:“本来你只是受伤,我倒没在意,谁料…算了不提也罢你醒了,我也放下了心中的大石,你好好休息我回头再来看你”
“好,恭送主公”典韦知道,占领了幽冀二州以后,刘璋有得忙呢他以为刘璋只是来看看他,却没想到刘璋已经守了他七天
站起身,刘璋忽然感觉一阵头晕,七天七夜的守候,加上提心吊胆,导致饮食几乎全无,就算是铁打的人,也有些受不了。典韦浑身是伤,实在动不了,见刘璋身形不稳,他惊呼道:“主公,你怎么了?快来人”
“没事”刘璋扶住墙壁,晃了晃发晕的脑袋。听见典韦的呼声,典满走进来扶住了刘璋。
“快扶主公坐下”典韦刚才着急,身体扭动了一下,牵动了身上的伤口,疼得龇牙咧嘴,只是他担心刘璋,才没喊出来。
“父亲,还是让主公去休息吧”典满急道:“主公是累着了您昏迷了多久,主公就守了你多久,他还…”
“闭嘴这件事不许再提”刘璋扫了典满一眼,笑道:“老典是我兄弟,兄弟有难,我自然担心,没什么的”
“主公,你让老典情何以堪呐”如今正是稳定幽冀二州的关键时刻,刘璋身为主公,更是繁忙不已,可刘璋竟然将如此宝贵的时间放在典韦身上,典韦并非没心没肺之人,岂能不感动?
“屁话,什么是兄弟?你为我不惜性命,我却只是守你几天,我赚大了”刘璋笑道:“既然你已经醒了,我就不多说了我还真有些累,这就去休息,你好好养伤”
“放心吧”典韦一拍胸口道:“我这身子可比铁打,用不了多久,我就能为主公驰骋疆场”
“我等着呢”刘璋说完,大步走出典韦的卧室。看着刘璋的背影,便是典韦这样的硬汉,也不禁留下了泪水。
“你还站这干吗?”。擦了擦眼睛,典韦突然发现房间里还有一个人,却是典满。被儿子看见自己软弱的一面,典韦不由有些恼羞成怒。
“啊?”见典韦突然向自己发难,典满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弱弱的回道:“我奉主公命令,在此守护…”
“啥?老子需要你守护?老子杀人的时候,你小子没出生呢”典韦说了一句大实话。他年少家贫,吃不饱就抢。做山贼的时候,还真杀了不少人,当时典满的确没出生被父亲训斥,典满实在不会应答,只能尴尬的站在那,挠了挠头。看着典满的傻样,典韦怒道:“你是虎卫,虎卫是主公的亲卫,你不去守卫主公,愣啥呢?也不知道像谁”
“还能像谁,像别人你乐意?”典满嘟囔了一句,转身便向外走。
“你小子嘟囔啥呢?”典满的声音比较小声,典韦没听清楚。
“啥都没有”典满可不想再被父亲训斥,他笑道:“我是让父亲好好休息,我这就去护卫主公”
“这还差不多”典韦挥挥手让典满出去了。没过多久,典韦再次进入梦乡,失血过多的人容易疲惫,而放下心中大石的刘璋,也进入了梦乡
刘璋和典韦睡得香甜,可是有人却十分难受。逃出生天的袁熙、高干,一路冲出居庸关,往乌丸而去,随他们走的人,还有居庸关守将韩衍,外带数百守卒。当然,这些守卒本就是袁军降卒,否则仅凭一个守将,还说不动刘璋军的精锐造反
带着千余士卒,袁熙、高干往柳城而去,他们想见的人是蹋顿。原来,丘力居年老,希望楼班继位为单于,为防止蹋顿夺权,便将其支出了王庭。袁熙知道丘力居已经被刘璋打怕,便想请年青气盛的蹋顿相助。
柳城,郁闷的蹋顿正一杯杯灌着酒,他实在不懂,以他的英明神武,为什么丘力居不愿意将王位传给他,却要传给楼班那个小孩子。不过,虽然蹋顿对丘力居的命令很不满,倒也没起别的心思,毕竟蹋顿不是冒顿、伊稚斜之流
“大王子,营外有人求见”就在蹋顿喝得正开心的时候,一个小校闯进了他的大帐。
“什么人?”蹋顿有些不悦的说:“若不是什么紧要的人物,就打发走吧我懒得理”
“是袁绍之子,幽州刺史袁熙”小校道:“他们说,有重要情报”
“重要情报?难道他们要告诉我,父亲改变心意,让我继承王位么?叫他们滚,老子不见”有些微醺的蹋顿将酒爵砸在地上,直接抄起酒坛猛灌了一口,而那酒爵掼在柔软的地毯上却没有碎,骨碌碌滚了好远,停在了小校的脚边。
“是”小校赶紧拾起酒爵,放回蹋顿的小案上,就要出帐撵走袁熙。
“回来请袁公子'>入帐”小校还没走出帐篷,蹋顿就回过味了。他虽然不是枭雄,却是一个英雄。他担心袁熙真有重要情报,便回心转意了
“是”小校走出大营,将营门口的袁熙请进了大帐。
“见过大王子”袁熙进入帐篷,顿时眉头一皱,他差点被帐篷里的味道熏晕了牛羊肉的腥膻,混着酒精的味道,再加上一股犹如烂咸鱼的腥臭,狠狠将袁熙的鼻子刺激了一下。
“袁公子'>,你求见我,有何要事?若是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别怪本王子不讲情面”蹋顿起抬头,正看见袁熙皱眉,本就不怎么好的心情,更加糟糕他拿着割肉用的尖刀不停摩挲,似乎袁熙就是他即将食用的羔羊。
深吸了几口气,似乎适应了帐篷中的气味,袁熙笑问道:“蹋顿王子,我带来了冠军侯刘璋的消息,不知你可有兴趣?”
“刘璋?”蹋顿冷笑道:“你袁家无能,败在了刘璋手上,还连累我乌丸损失了大量勇士,如今还敢来呱噪,莫不是觉得我乌丸人的刀不够锋利?”
“哐当…哚…”蹋顿拔出腰间的弯刀,狠狠插在小案上,那锋利的刀刃,竟将厚实的小案刺穿。
“啧啧…此刀真不错”看着兀自颤抖不已的弯刀,袁熙走上前,将刀握在手中,笑道:“若王子用它杀我,那它下面要杀的人,便是王子自己”
“袁熙,你不用危言耸听,你们汉人就会糊弄人”蹋顿已经不是第一次上当受骗,他脸上仿佛写了三个大字:我不信
“大王子,由不得你不信”袁熙笑道:“我袁家败于刘璋之手,想必你已经知道了乌丸、匈奴二族,每年入冬,若粮草不足,便会来大汉打草谷。我父执掌幽冀,尚能放纵你们一二。如今刘璋占据幽并凉三州,大汉边境皆在其手。以他对外族的态度,若你们再到边境打草谷,下场可想而知”
“袁绍若能打过我们,他会放纵我们寇掠幽冀?”听了袁熙的话,蹋顿心中有些好笑,可关于刘璋的那一部分,却说进了他的心坎。不过,蹋顿不想在袁熙面前示弱,他撇了撇嘴道:“大不了,咱们乌丸不去大汉打草谷”
“果如大王子所言,我就没有什么好说了在下就此拜别,告辞”袁熙笑着拱了拱手,便要离去。
“唉袁公子'>留步”蹋顿也知道,让乌丸不去大汉打草谷,是不可能的事。否则,每年冬天,乌丸都要冻死、饿死很多人。
“王子还有何事?”袁熙本就不想走,他只是做做姿态,毕竟他见蹋顿的目的,是借兵报仇听见蹋顿呼唤,他立刻停下脚步,转身看向蹋顿。
“汉人有句话叫什么,自己的榻,不容别人睡觉虽然我们大乌丸不怕刘璋,但他成为我们的邻居,却是一件很讨厌的事。就算我们不去惹他,谁知道他会不会来惹我们”蹋顿的汉语说的很流畅,可是一些高深的语句,他还是说不出来。当然,对于外族来说,汉人孩子的启蒙读物都很高深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袁熙笑道:“大王子博学多才,在下佩服不过,依在下看来,刘璋一定会来找乌丸的麻烦”
“哦?”蹋顿有些不解的问道:“此话怎讲?”
袁熙笑道:“为了战胜刘璋,我父将幽冀二州的钱粮,尽屯于广宗,却让刘璋一把火烧光了幽冀二州钱粮紧缺,若不想让幽冀百姓受苦,刘璋自然要想办法搞来钱粮以刘璋的心性,他自不会为难汉人百姓。敢问大王子,除了汉人百姓,哪还有钱粮可以补贴幽冀百姓?”
“这…”蹋顿惊道:“刘季玉不会抢夺我乌丸人的口粮,去养活汉人吧”
“为什么不会?乌丸人能到幽冀打草谷,刘璋为什么就不能打乌丸人的草谷?”袁熙笑道:“乌丸多牛羊,又靠近幽冀。大王子,若你是刘璋会怎么做?”
“抢他丫的”蹋顿脱口而出,可是说完,他黝黑的面庞变得酱紫。
“大王子英明”袁熙笑着一躬身,却让蹋顿更觉得尴尬。
“袁公子'>,你们汉人不都讲究仁德么?我听说刘璋乃是皇室后裔,为什么他这样残暴不仁?”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蹋顿赶紧转换话题。
“我怎么知道?我只想让你出兵为我报仇”袁熙心中暗骂,可嘴上却不能这么说,他笑道:“刘璋从小习武,就没读过几天圣贤书,他哪懂什么道理”
“袁公子'>所言甚是”蹋顿深有同感的点了点头,却在心中暗道:“这些倒霉的圣贤书,以后可不能让乌丸人看。否则,乌丸人都成了汉人那样的软蛋、傻瓜,岂非不妙?”
见蹋顿赞同自己的话,袁熙笑道:“大王子,刘璋的凶狠,想必你也知道。不过,现在有一个机会,或许能击败刘璋,不知大王子可有意乎?”
“击败刘璋?”蹋顿猛站了起来,刘璋不仅仅是乌丸人的大敌,更是乌丸人的耻辱,若他能击败刘璋,就算丘力居再意属楼班,都必须传位给他,除非丘力居不怕乌丸四分五裂可蹋顿站起来后,又想到了一个很郁闷的问题,他有些失落的坐了下来,抱起酒坛猛灌了一口
“大王子,怎么了?”见蹋顿已经意动,却又退缩了,袁熙有些不解,他可不认为蹋顿能看出自己话里的漏洞
蹋顿挥了挥手,颇为失落的说:“袁公子'>的好意,我心领了可惜,我父亲年老,又被刘璋吓破了胆,就凭我麾下这点人马,根本无法与刘璋一争高下”
“这…”袁熙问道:“大王子何不向各部借兵?”
蹋顿苦笑道:“我本来应该镇守乌桓山,如今却到了柳城,以袁公子'>的聪明,还能不明白其中的关节么?我父年老体衰,意属楼班,我被发配了若我四处串联各部首领,你觉得我父亲会怎么想?”
“呃…”袁熙愕然,他没想自己费劲心力,竟犹如竹篮打水。心有不甘之下,袁熙突然满脸狰狞的做了一个砍杀的手势道:“大王子,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我们不如…”
第三百六十三章说起兵无奈蹋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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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四章 袁显奕挑唆外族
第三百六十四章袁显奕挑唆外族
袁熙倒没想让蹋顿干掉丘力居,毕竟丘力居在乌丸的地位、声望都非常高,就算他有些胆小,却也是为了族人,故而乌丸人都非常服他。若蹋顿真干掉丘力居,估计乌丸人就要造反了。
不能干掉丘力居,还不能干掉蹋顿的对手么?楼班只是一个十几岁的孩子,随便找一个人,就能把他轻松干掉在袁熙看来,兄弟就是碍事的东西。孰不见,袁绍死后,袁家三兄弟大打出手,如今一死两逃,连父亲的基业都丢光了
“不行”楼班对袁熙来说只是外人,对蹋顿来说却是亲兄弟蹋顿可狠不下心,杀死自己的兄弟
“大王子,自古为了君位,父子兄弟相残者,比比皆是,难道你就甘愿屈居一个娃娃手下?”袁熙的一条毒舌,的确有三分本事,原本还顾念着兄弟之情的蹋顿,立刻犹豫了
“非是我不够狠毒,而是我父将楼班拴在身边,我根本不可能害到他就算真害死了楼班,我父尚在,我也掌握不了大权与其吃力不讨好,还不如明哲保身”蹋顿岂能不知道袁熙找他别有目的,只是两人都与刘璋有仇,有相同的目标而已。可蹋顿绝不会为了袁熙,反叛自己的父亲,这一点,蹋顿比刘和精明多了
“报”就在蹋顿与袁熙犹豫不决的时候,一个小校冲进大帐道:“大王子,大王有使者至”
“什么?父亲的使者来了?快快有请”蹋顿向袁熙拱了拱手,请他先下去,赶紧起身亲迎。袁熙出帐,正与使者打了一个照面,他只是扫了使者一眼,便在小校的带领下离开了。
“苏仆延大人?”看见使者,蹋顿大惊。要知道,苏仆延可是乌丸三王之一,地位仅次单于。让三王之一做使者,这手笔有些大了
“大王子,老王去了”苏仆延扯开自己的外袍,只见里面穿着一水白色,腰间束着一道白绢,上身还有一件麻布做的坎肩,明显是披麻戴孝
“父亲”蹋顿闻言犹如雷殛,他趴在地上嚎啕大哭。这可是真伤心了,不是假装的
“大王子,现在可不是哭的时候,老王有密令”苏仆延从怀里掏出一卷帛书递给蹋顿,却让蹋顿有些莫名惊诧。
“这…”蹋顿止住泪水,颤巍巍的伸出双手,他真的很怕接这封信。或许在蹋顿会顾念亲情,可丘力居身为上位者,杀伐果决,绝不过因为血亲而导致基业毁于一旦。为了给幼子铺路,天知道丘力居会不会命蹋顿自裁
“大王子,你怎么了?”苏仆延感到有些奇怪,赶紧把信塞到蹋顿手中
“是死是活,就看这一遭了”蹋顿一咬牙,便打开了帛书,只见信中写道:“蹋顿吾儿:你只是为父从子,可为父深知你勇武多谋。将你逐出王庭,只是想打磨你不想,为父天不假年,竟没有时间了为父死后,你当总摄三王,辅佐幼弟,虽不加单于之名,却行单于之事”
“父亲孩儿…”蹋顿看完信更加哀伤,他捶胸顿足,泣不成声,看得苏仆延都有些想哭了。
“大王子节哀顺变”苏仆延道:“老王说了,大王子看完信,立刻回归王庭,掌握大权,以备外敌来犯”
“好我定不负父亲重望”蹋顿一抹泪水,大吼一声道:“传我命令,拔营回王庭”
柳城到乌丸王庭并不是很远,蹋顿统帅大军,带着苏仆延,便往乌桓山而去。众人快马加鞭,只用了两天一夜便赶到了。不过,可怜的袁熙、高干,跟在乌丸大军中,差点被颠散架。虽然二人也算弓马娴熟,又岂能与从小就生长在马背上的乌丸人相比?来到乌丸王庭,年幼的楼班早已在大帐外等候,看见蹋顿,他立刻上前行礼。
“小弟”蹋顿见状,心中感慨不已,他跳下战马,猛拉住楼班的手高高举起,吼道:“奉乌丸大人丘力居命,楼班接任乌丸大人,在楼班年幼之时,由蹋顿总摄三王”
“呜呜…”外族人的传承一向很简单,听了蹋顿的话,乌丸士卒大吼着拔出弯刀,先是往天上一送,接着拍击身上的铠甲,向楼班宣誓效忠,并向蹋顿致意。宣誓完,这群最精锐的士卒,又策马围着大帐奔跑,而蹋顿则与苏仆延、乌延、楼班等首脑回到大帐。
根据地位高低坐下后,苏仆延、乌延等人把丘力居葬礼的安排,仔细对蹋顿说了一遍,蹋顿十分满意,只是对丘力居不得与刘璋为敌的遗命,颇有微辞
“几位首领,如今刘璋已经占领了幽州,就算我们不去惹他,难道他就不会惹我们?”蹋顿皱着眉头问道:“若今年天寒,我们的粮草不够过冬,又怎么办?不去惹刘璋,难道让大乌丸的勇士们统统饿死?”
“我们可以去抢别人”乌延笑道:“并州、幽州是刘璋的地盘,我们去抢扶余、百济”
“那两个弹丸之国,连自己的百姓都养不活,我们能抢到什么?”蹋顿笑道:“不如趁刘璋在幽州立足未稳,我们将他击败”
“这…”苏仆延也颇有智慧,他有些犹豫的说:“当年,刘璋只有两万大军,老王统军十二万,都奈何不了他,还被他端了老巢。如今刘璋统兵三四十万,我们岂是他的对手?”
“峭王大人,你莫不是怕了?”蹋顿笑道:“当年我们失败,并不是乌丸人不能打,而是不了解对手如今,我带来了两个人,他们十分了解刘璋,相信定能为我所用”
“哦?果真如此,也不妨与刘璋一战”苏仆延有智慧,却也有限,他依然是一个受不得激的外族首领。
“有请袁公子'>与高将军”见苏仆延上钩,蹋顿立刻让人将袁熙、高干请来了。
跟着蹋顿来到乌丸王庭,袁熙、高干赶紧找地方洗了把澡,吃了点东西。二人知道,蹋顿也有野心,既然他总摄乌丸三王,起兵攻打幽州,便不是奢望了。果然,他们刚吃饱,还没来及擦去嘴角的油腻,蹋顿的人就来了
“见过诸位”进入大帐,袁熙、高干躬身行礼,他们可不会行外族礼节。在汉代,汉人都觉得自己高人一等,就算袁熙要联合乌丸人,也不会自降身份。
“袁二公子'>?高干将军?”乌丸人就在幽州活动,其中有不少人都认识袁熙、高干,二人一进大帐,就有人打招呼了
“好久不见了”看见有熟人,袁熙自然回身寒暄。一时间,大帐中竟然热闹起来。
“咳咳…”蹋顿见状赶紧咳嗽了两声道:“袁公子'>,袁氏与刘璋交战甚久,不知刘璋的实力如何?”
“说起刘璋的实力,大王可算问对了人”袁熙笑道:“刘璋麾下本就有三四十万人。如今他占领了幽冀二州,又击败了我父亲,少说也有七八十万人”
“噗…”蹋顿刚把一杯酒倒进嘴里,听见袁熙的话,又吐了出来,他在心中暗骂道:“这该死的袁熙,搞什么鬼?我要你坚定乌丸众将的心,你这么一说,他们哪还敢撸刘璋的虎须?”
果然,听了袁熙的话,乌延惊道:“我乌丸满打满算也不过二十万人马,刘璋麾下兵力竟四倍于我,打不得,打不得啊”
“是啊别说刘璋的兵力比乌丸多,就算少又怎么样?昔日,刘璋用两万人马,大破乌丸大军十二万,直捣乌丸王庭。后来,我父有百万雄师,竟败于其麾下三四十万人马手中诸位大人,若不想与刘璋交战,听袁某一句,将自己捆好,赶着牛羊去投奔刘璋,或许能保存一条性命”袁熙的话音一落,蹋顿就笑了,而大帐中的部落首领,却面面相觑。
“袁公子'>,你此话何意?莫非看不起我乌丸?”苏仆延听出袁熙话中有话,便有些不虞。
袁熙道:“刘璋有七八十万大军,可他却没有军粮。若换了别的诸侯,没有军粮自然向百姓盘剥,可刘璋爱民,他若没有军粮,诸位觉得,他会怎么做?要知道,刘璋在并州、益州发展势力,大部分牛羊可都是匈奴与乌丸的…”
“你…”见袁熙老揭乌丸人的伤疤,乌延就有些生气了,他怒道:“袁公子'>,袁氏都已经丢了基业,却来我乌丸耀武扬威,莫不是以为我乌丸人的刀不利么?”
“为什么这些外族人,吓唬人的话都一样呢?”袁熙心中暗笑,却摇头叹道:“汗鲁王,你没听懂我的话,我的意思是,刘璋没有钱粮养百姓,会来抢劫乌丸”
“什么?”乌延好像听到了笑话一般,哈哈大笑道:“袁公子'>,你把我乌丸当作泥捏的?若刘璋敢来,我拼了这条老命,也不与之干休”
“好汗鲁王威武”众首领听了乌延的话,齐齐赞赏他的英武,就连乌延自己,脸上也泛起了得意之色
“汗鲁王,你这条老命与乌丸比起来,孰轻孰重?”蹋顿轻轻的一句话,竟好像扼住了众人的喉咙。
“大王,你什么意思?”蹋顿这么不给面子,乌延有些恼怒。
蹋顿淡淡的说:“汗鲁王,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希望,你们考虑事情的时候,要以乌丸人的利益为前提是刘璋来了,你们去拼命,可你们死了,乌丸也完了难道你们希望乌丸给你们陪葬么?”
“我…”乌延有些羞愧的低下了头,外族是谁的拳头大,谁有道理,蹋顿的拳头一向很大,说话也很有道理,乌延不得不服。
“如今,刘璋就在我们身侧,若他猝然发难,我乌丸就危险了不如趁他立足未稳,将他赶出幽州。不知诸位以为如何?”蹋顿是好战份子,袁绍与刘璋争胜的时候,丘力居本来不想参与,可是蹋顿竭力请求,丘力居才让他出兵的后来,蹋顿兵败,他不认为自己有错,只说是匈奴人无能,束缚了他的手脚
见蹋顿定下了基调,众人也不敢反对,可是众人对刘璋还是有些畏惧,毕竟乌丸被刘璋端过一次老窝见乌丸众首领对刘璋好像老鼠见了猫,袁熙哈哈大笑。苏仆延脸上有些挂不住,不由怒道:“袁公子'>,可是看不起我乌丸人?”
“当然不是”袁熙道:“我想起了一件事,故而发笑”
“何事?”苏仆延冷笑道:“莫不是想起了袁氏被刘璋击败的经过?”
“倒也不是”仿佛没听出苏仆延的讽刺,袁熙笑问道:“我只是想知道,若刘璋死了,你们还这么畏惧么?”
“刘璋死了?”蹋顿眉头一皱问道:“袁公子'>,此话从何说起?”
袁熙将他与刘和设计刘璋之事说了一遍,众人闻言大喜,就连原本反对与刘璋军交战的乌延、苏仆延都有些跃跃欲试。突然,一直没有说话,被众人看作傀儡的楼班问道:“袁公子'>,你当真确定刘璋已死?若我军正在交战,刘璋突然出现,那可是大大的不妙…”
“呃…”袁熙笑容一滞,他深深看了楼班一眼,笑道:“我不能确定刘璋是否已死,可根据当时的情况,刘璋就算不死,也得身受重伤。故而,我们必须加快速度,若等刘璋伤愈,我们就白白错过一个好机会。到时候,我得继续逃亡,而乌丸则沦为刘璋的奴隶,甚至族灭”
“这…”随着袁熙的话,大帐内似乎刮过一阵阴风,众人齐齐打了一个寒颤。突然,一个清冷的声音响起:“袁公子'>此言差矣虽然我也支持征伐刘璋,但你不觉得,你的话有些过了?你都能逃掉,我乌丸大不了再往北迁徙,断断不会族灭”
见此人的地位仅次于乌延,袁熙拱手问道:“还未请教?”
“我乃能臣”大汉看了袁熙一眼道:“袁氏与刘璋交战数年,还请袁公子'>老老实实介绍刘璋的实力,不要玩什么花样,难道你真当我乌丸无人么?”
袁熙闻言略感尴尬,他赶紧目视蹋顿,蹋顿笑道:“能臣,袁公子'>也是担心有些人被刘璋吓破了胆,错过了好机会。来者是客,你客气点”
“是”能臣扫了袁熙一眼道:“大人说到机会,我想再说一句。此事果如袁公子'>所言?不见得吧除非刘璋死了,他麾下或许会大乱,若刘璋仅仅是重伤,就凭他麾下几十万人马,我乌丸如何可敌?仓促对敌,我乌丸定遭大难”
“是啊兵力是一个大问题”听了能臣的话,众人窃窃私语,本来跃跃欲试的乌延、苏仆延又退缩了,看得蹋顿心里一阵丧气
“兵力也不是问题”袁熙笑道:“刘璋兵多,我们多找点盟友,不就可以了?我听闻鲜卑单于素利,久慕并州繁华,可是刘璋坚壁清野,让他不敢寸进。鲜卑也是控弦四十万的大部落,只要联合他,就算鲜卑仅出兵一半,也有二十万再说匈奴,呼厨泉数次在刘璋手下损兵折将,他就不想报仇?匈奴出兵二十万,鲜卑二十万,再加乌丸十余万,就有五十万雄兵。我们再派人联系羌人,蛮人,百万大军随时可就若诸位还嫌不够,我就辛苦些,去联系中原诸侯,齐伐刘璋。刘璋就算浑身是铁,又能打几根钉?”
苏仆延笑道:“袁公子'>说的甚好,可当初袁绍与刘璋争胜,为何没有请其他诸侯相助?却只请了我们这些外人?”
“唉”袁熙叹了一口气道:“当初我父亲势大,所有诸侯都担心,若我父亲胜利,必拿他们开刀,还有何人愿意相助?如今你们与刘璋相争,若刘璋覆灭,无论是匈奴、乌丸,还是鲜卑,都不可能占据州郡。你们得钱粮奴隶,而诸侯们得地盘,对大家都有好处,他们岂会拒绝?”
“这…”苏仆延眼珠一转,笑问道:“既然大家都有好处,袁公子'>好处是什么?”
袁熙笑道:“我兄长袁谭是刘璋所杀,父亲因败于刘璋而死,三弟不知所踪,也是拜刘璋所赐,我自然要为袁家报仇若不能使刘璋覆灭,我愧为人子”
“好袁公子'>英雄”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蹋顿拍案而起道:“苏仆延,你派人去联系素利。乌延,你派人去联系呼厨泉。中原诸侯,就麻烦袁公子'>了”
“大王客气了”袁熙笑道:“这不仅仅是乌丸的事,也是我的事”
“如此甚好”蹋顿笑道:“从今日起,乌丸上下厉兵秣马,准备征伐刘璋,诸位要竭尽全力,勿要退缩”
“愿为大王效力”众人齐齐顿首,蹋顿十分满意的笑了,他终于能如愿以偿,一雪乌丸人之耻。
就在蹋顿准备散帐的时候,能臣突然问道:“大王,如今鲜卑分为三部,轲比能与步根度二位单于的实力也非常雄厚,我们请不请他们?”
“请为什么不请?他们就交给你负责…”蹋顿只担心实力不够,却忘记了轲比能与步根度有世仇。袁熙只知道外族首领,哪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如何,见又有两个单于加入,他高兴还来不及,更不会阻拦。谁也想不到,就是能臣的最后一句话,为三族埋下了隐患。
第三百六十四章袁显奕挑唆外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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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五章 阴毒司马狠曹操
第三百六十五章阴毒司马狠曹操
许都,丞相府。
握着今年的收成奏疏,曹操喜上眉头,自从他攻下大半个荆州,整整两年的时间,终于挣下了二百万石粮草,足够五十万大军吃两年,其中大多数是司马懿的功劳。有司马懿前后调度,朝廷上下无不尽心,再加上曹操铁血手腕。如今的许昌,已经变成了一言堂,只能听见曹操的声音了。
原本,曹操还想借着衣带诏打击汉室忠臣,可司马懿觉得这么做实在太笨,何必授人以柄?衣带诏还没有爆发,吴硕、吴子兰、王子服、种辑就被司马懿找借口下狱。一番拷打、折磨,吴硕四人为了不受严刑之苦,司马懿让他们招什么,他们就招什么。结果,四份供状上面的罪行,只能用令人发指来形容
司马懿折磨死了吴硕四人,会放过其他人么?答案是否定的因为他需要这些人的尸首,垫高他的地位第一个被攀咬出来的人便是国丈董承,不得不说,这老小子十分硬气。司马懿用尽手段,竟没能让他服软。
董承的硬气激起了司马懿争胜之心,加大用刑力度后,董承被修理的奄奄一息,为了不让他死,司马懿又招来御医为其医治。最后,司马懿无奈,只能编造好口供,想趁董承昏迷,让他画押。谁料,董承居然洞悉了司马懿的居心,在一个夜黑风高的夜晚,他将自己的十根手指头,全部咬断吃了没有手指,拿什么画押?便是按手印也不行
看着董承光秃秃的手掌,司马懿有些佩服他了熬刑或许不算什么,可是十指连心,一个人能咬断自己的十根手指,还吃下去,这要狠到什么地步?对别人狠不算什么,最难的是对自己狠。不过,董承再狠,又岂是司马懿的对手?
其实曹操与司马懿根本不在乎那份口供,他们只要这些汉室忠臣身败名裂。否则,曹操就要背负杀害忠臣的恶名。既然董承不肯招,那就找肯招的人将董承家眷全部扣押,家奴、小妾等等,一个个审过,董承的罪状就齐全了
董承的家奴中有一个人叫秦庆童,此人很早以前就与董承的侍妾云英私通。本来秦庆童准备找机会带云英私奔,谁料董承事发,他与云英也被司马懿抓了起来。在大牢中,司马懿仅在他面前演示了几道刑罚,他就表示愿意配合,只有一个要求,请司马懿放过云英。
一个侍妾而已,还是董承的,司马懿自不在乎。与云英团聚的秦庆童,司马懿让他说什么,他就说什么,编的惟妙惟肖,还十分圆满。不得不说,这小子在撒谎上,也算是人才。董承本就不是洁身自好的大丈夫,有了秦庆童的攀咬,那脏水是一盆接一盆的泼向他。到最后,连董承都懒得解释了
董承玩完了,司马懿却没准备收手衣带诏追根溯源,还是刘协捣的鬼。既然刘协敢驳曹操的面子,司马懿自然要为主公出气。不过,司马懿却没有曹操的煞气,他可不敢直接入宫绞杀贵妃。于是乎,司马懿再次利用秦庆童,往董贵妃身上泼脏水
对女人来说,死并不是最可怕的事俗话说:饿死事小,失节事大。虽然汉代对女子的贞洁还没有后世那么严苛,寡妇改嫁也不会受到社会舆论压力,但对于通奸的惩罚却也是颇为严厉。在秦庆童的口中,董妃几乎成了人尽可夫的ji女
司马懿这个奸人,生怕曹操不记得他的功劳,竟然将此事拿到朝堂上去说。当秦庆童的供状呈上,二十多岁的刘协脸都青了。幸好,在汉代的时候,还没有绿帽子一说,否则众臣一定会以为,刘协把头上的帽子拉到了脸上
董妃名节已毁,自不能再做贵妃,便由刘协下旨,将她打入冷宫。本来刘协并不会那么冷酷,可作为男人,最不能忍受的,就是妻子给自己戴绿帽子。虽然董妃身怀六甲,但在秦庆童半真半假的诬陷下,连刘协也不敢确定,她腹内的孩子是不是自己的
见皇帝都起疑了,董妃知道,自己腹内的孩子,就算生下来也没有好下场。在一个清晨,宫女给董妃送饭的时候,却没有看见董妃的身影,四处寻找之下,终于在一口深井里,找到了董妃的尸体。
自此,凡是参与衣带诏的人,都没有好下场,包括下衣带诏的刘协。朝廷内的反对力量被清洗了,就连皇帝都被震慑了一番,可曹操却没有任何损失,甚至因为挖出了吴硕等几个“蠹虫”而得到了好名声
司马懿在内政上的建树,加上处理衣带诏的手段,让曹操刮目相看。接着,他又不甘平淡的在军事上也显露了一手这下,曹操震惊了有才华的人不稀奇,可是像司马懿这样的人才,可谓千百年难得一遇。也正是这样,曹操对他产生了忌惮
倒不是曹操心胸狭窄,而是司马懿的长相太典型古人就信一些神神叨叨的东西,对于面相、手相,更是宁可信其有。司马懿长相俊美,偏偏有狼顾鹰视之相历史上,凡是有这种相貌的人,往往都是野心家
一个野心家,曹操不怕。可是,像司马懿这样有才的野心家,他又岂能不忌惮?不过,让曹操就这样放弃司马懿不用,他又舍不得。于是,曹操决定,他活着一天就用司马懿一天,他相信自己能够压制住司马懿。若他将死的时候,发现继承人压制不住司马懿,便让司马懿陪他一起去正在大展拳脚的司马懿还不知道,他以后的命运与曹操的寿命划上了等号
“主公,属下有急事汇报”就在曹操拿着收成奏疏,考虑如何对待司马懿的时候,司马懿的声音在书房外响起了
“仲达,进来吧”曹操就算要对付谁,也会不动声色,等着给对方致命一击。如今,他还不准备收拾司马懿,自然与之十分亲近。
“参见主公”司马懿进入书房,立即躬身行礼。在他之前能进入曹操书房的人,除了曹操的亲族,就只有二荀与程昱,连颇受曹操青睐的董昭、蒋济都没有资格,可见司马懿多受曹操器重
“不必多礼”曹操将手中奏疏放到案上,笑道:“仲达好本事自本相起兵以来,最缺乏的就是粮草,你能在两年之内,给我积累二百万石,此功莫大也”
“主公谬赞”司马懿笑道:“这些都是主公打好的基础,否则属下再有本事,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仲达过谦了”曹操笑问道:“找本相有什么事么?”
“启禀主公,冠军侯已经占领幽冀,青州北部也尽归其手”司马懿有些失望的说:“我真希望袁绍胜利,对付一个庸主比对付一个明主,要轻松很多”
“仲达勿需如此”曹操道:“此事早在你我预料之中,既然老天要我与刘璋相较,那你就助我征服他”
“敢不为主公效死力”司马懿躬身道:“袁绍虽败,却也不是坏事,袁绍三子袁尚,带了五员大将前来投奔,如今他们已经来到许昌,不知主公何时有空接见?”
“哦?”曹操问道:“袁尚带了哪五将来?”
“麹义、高览、韩猛、颜良、文丑”司马懿笑道:“我尝闻河北大将最勇猛者,号称四庭一柱一正梁。正梁已老,剩余三庭一柱,如今尽归主公了”
曹操大笑道:“想当年,本相与本初为友,他常常吹嘘颜良、文丑如何了得,不想今日尽归本相走这就去见见袁尚”
“主公请”司马懿一挥手,引着曹操来到前厅,袁尚六人已经在前厅等候多时了
“你是显甫?”看见袁尚,曹操愣了一下,因为他与袁绍长得太像了乍一看,曹操还以为袁绍返老还童了
“曹叔父”袁尚猛跪在曹操身前嚎啕大哭,那叫一个伤心,却让曹操一头雾水,还以为他来哭丧的
“起来”曹操扶住袁尚道:“莫哭你父是英雄,你作为他的儿子,也不当是孬种来,坐下慢慢说”
“谢叔父”袁尚坐下后,哭丧着脸道:“叔父,小侄实在无能,只得厚颜向您求助。如今我父亲已丧,还请您为我做主,小侄不胜感激”
曹操笑问道:“显甫,不知你要本相如何为你做主?”
“攻占幽冀,杀掉刘璋”袁尚咬牙切齿的说:“小侄现在什么都不想,只要看见刘璋的人头,便心满意足了”
“显甫,刘璋不是那么好对付的”曹操苦笑道:“昔年,本相与你父联手,尚不能制衡。如今你父已丧,本相也颇为担心”
“曹叔父,天下谁人不知,刘璋最忌惮的人就是您,还请您万勿推辞”袁尚再次跪下叩头不止,让曹操颇为得意
“贤侄,本相总有一天要与刘璋一决高下,可现在奈何实力不足孰不见,你父亲有百万雄师依旧败于刘璋之手,本相不仅兵少,亦不敢说比你父亲强”曹操苦笑道:“贤侄若要报仇,还需忍耐”
“叔父,小侄知道您的难处”袁尚笑道:“我特意将父亲麾下幸存的大将都请来了您看这五位,我父亲有此实力,大半是他们的功劳”
“哦?”曹操笑道:“还请贤侄介绍”
“好”袁尚指着五人中最雄壮的两个大汉道:“叔父与我父相交莫逆,颜良、文丑之名想必不陌生,这二位就是我父亲麾下最勇猛的大将,颜良、文丑”
“参见曹公”颜良、文丑虽然莽撞,却也不傻。他们明白,从今日起,就要在曹操麾下混饭吃了,自然十分恭敬
“好果然是两员大将”看着雄壮的颜良、文丑,曹操不由赞赏了一声,顺手将二人扶了起来。历史上,曹操在白马、延津看见二将就十分欣赏,如今二将归顺他,他岂能不开心?
“叔父,颜、文二位将军勇猛难当,这位韩猛将军也不逊色多少”袁尚道:“我父麾下,有河北四庭一柱的说法,这位韩将军正是一柱”
“参见曹公”韩猛也赶紧下拜,身为降将,还是随主归降,他可不想让曹操觉得他倨傲
“免礼”曹操连忙相扶,他都有些笑得合不拢嘴了河北四庭柱,听说是一回事,看见又是一回事。曹操一直嫉妒刘璋麾下猛将如云,如今一来就是三个,他真的很开心不过,让他开心的还在后面
“叔父,这三位将军勇则勇矣,却不通晓兵法,只可谓猛将,而这两位却是大将之才”袁熙道:“高览,亦是河北四庭柱之一,武艺或许不如颜、文,然其兵法韬略无一不精,我父甚为倚重麹义,更是兵法大家,他麾下的先登营,攻无不克,战无不胜,就连刘季玉都颇为忌惮”
俗话说:善战者无赫赫之名,善谋者无煌煌之功。在五人中,麹义名声最是不显,可他训练的先登营,却是袁绍麾下王牌军队,曾经威震大汉因为先登营最出名的一战,曾以八百人击败公孙瓒麾下三千白马义从步兵对骑兵,往往是一边倒的屠杀,可先登营却以步兵击败了多于自己数倍的骑兵。这么经典的战例,若曹操不知道,那才奇怪
“哎呀莫不是以八百壮士击败白马将军的先登营主将?”曹操拉住麹义的手道:“本相久慕将军之名,不想今日得以一见,可慰平生了”
“末将麹义,参见主公”麹义竟双膝跪下,口称曹操为主公。众人顿时一愣,高览都忘记了行礼
“麹义,你…”虽然投奔曹操,但其他四人却把自己当作袁尚麾下之人,故而皆称曹操为曹公。见麹义称曹操为主公,也就是表明脱离袁氏,颜良、文丑脾气暴躁,当场就要发作
“麹将军,你主乃是显甫,岂可称呼我为主公?”曹操脸色一寒,似乎非常不悦。
麹义却没有半点畏惧,他扫视众人道:“今日,我等前来投奔主公,就算是袁三公子,也是主公麾下之将俗话说:名不正则言不顺,言不顺则事不成。若有朝一日,袁三公子与主公的命令相冲,我等听从何人?既然食君之禄,便要担君之忧。我称曹公为公,有何不妥?至于袁三公子是我主,却是错了若说我主,只有死去的袁公。英雄随英雄,我麹义之主,岂能是黄口小儿?”
“麹将军所言甚是”见颜良、文丑都快发飙了,袁尚赶紧站出来道:“今日既然投奔曹公,曹公自然是我等之主。袁尚参见主公”
“哎贤侄,你这是作甚”曹操赶紧扶住袁熙道:“我与你父乃是至交,岂能夺你麾下之将不妥实在不妥”
“尔等还不快拜见主公?”曹操两个不妥出口,袁尚心中顿时一惊。袁氏的内部争斗、倾轧也不下于朝堂,天知道曹操的不妥是什么意思可袁尚从曹操眼中看出了一丝杀意,他顿时明白了,曹操绝不会允许治下有一股不能掌控的力量,于是他立刻俯身下拜。
“拜见主公”除了早就跪在地上的麹义,颜良四人也跪下了只是颜良、文丑满脸不忿,高览有些为难,韩猛却似乎无所谓
“请起快快请起”曹操大笑着扶起众人,他可真开心了。若没有麹义这么一闹,颜良四人虽然名义上是曹操手下,但实际上还是袁尚的人。治内本来就很乱,再有这么一支不能掌控的力量,曹操也很忌惮。如今,不管颜良四人是否真心称呼曹操为主公,他们都是曹操的人。以这些人的忠心,虽不说死心塌地,却也不会谋害主公,可怜的袁尚顿时成了光杆司令。
“多谢主公”第一声主公喊出了口,下面就顺畅多了既然拜了曹操为主,颜良四人就算有怒气,也只能冲着麹义。
“好”曹操看看四人,真的很满意。他大笑道:“诸位既然投奔本相,本相自不能亏待颜良、文丑、韩猛,三位勇猛难当,却不擅长统兵,便作为本相的亲卫统领,统帅虎豹骑三千人,护卫本相”
“是”颜良、文丑、韩猛一抱拳,站到了曹操身后,看得袁尚满脸苍白三人这一站,就与袁尚没有半点关系了
“高览、麹义二位将军是将才,我就命你二人以先登营为基础,再扩充至万人,还叫先登营”曹操想了想道:“我麾下还有高顺、于禁两位将军擅长练兵,麹将军可以与他们多亲近亲近”
“末将定不负主公期望”麹义赫然以曹将自居,高览无奈,只得随之行礼。
曹操微笑着点点头,他知道要收服这些大将,不是一两句话就可以的。像麹义这种人,他还真有些看不上。可麹义真心投奔,他也不好寒了人家的心最后,曹操目视袁尚道:“本相听闻,显甫在邺城助本初打理内政颇有建树,你先在丞相府任主簿,处理些政务,如何?”
袁尚一听就明白了,曹操把自己扒成了光杆司令,就要把自己晾起来,可他不同意又能怎么办呢?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袁尚心中叹息了一声道:“小侄听凭叔父安排…”
第三百六十五章阴毒司马狠曹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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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六章 好奸雄不为汉奸
第三百六十六章好奸雄不为汉奸
袁尚的来到,并没有让曹操麾下起半点波澜,而袁尚也在曹操赐官赐爵后,上了一道告病的奏疏,躲入曹操赐予的府邸中修仙去了见袁尚知情识趣,曹操暂时放下了搞死他的心思不过,曹操放下了这个心思,司马懿却没有。
袁尚府门前,每日都有暗探、细作监视,吓得袁尚后悔不已可惜,世上并没有后悔药吃当然,就算他不投奔曹操,大汉也没有他立足之地除非他甘愿隐姓埋名,躲入深山老林可是,尝过权利的滋味,袁尚会愿意做一个与世无争的老叟么?当然不可能
不仅不会退缩,袁尚还想东山再起。现在曹操把他一扒到底,可若是曹操与刘璋交战,他的机会就来了袁氏的门生故吏满天下,冀州更是袁氏老巢。若曹操想轻松的占领冀州,没有他袁尚成么?于是,袁尚一忍再忍,他相信百忍成钢
果然,忍耐是有结果的袁尚只在许昌混了一个多月的日子,便等到了机会。颜良悄悄派人通知他,乌丸有使者至,商量与曹操联手出兵讨伐刘璋袁尚大喜,只要曹操出兵讨伐刘璋,他就可以请缨去冀州联系世家大族
其实,曹操并不想见乌丸使者,他从来都没想与这些外族人有什么交集。当然,若乌丸人来投奔他,他倒也不介意。孰不见,汉武帝与匈奴打生打死几十年,年老的时候,还用了匈奴王子做臣子,这就是汉人的包容
曹操不想见,司马懿对乌丸人的打算却很好奇。跑去旁敲侧击一打听,听说乌丸人竟然要联合汉人诸侯对付刘璋,他可不想放过这个好机会因为刘璋在世家大族的心中已经成为了一个梦魇。在司马懿百般劝说下,曹操终于勉强答应见乌丸使者
见外族使者,总不能在丞相府私下会面,这不符合身份,也不符合体统。曹操利用刘协竖起大义的旗帜,他最怕有人质疑许昌朝廷的合法性,故而什么事都讲究正统、体统。说难听点,打肿脸充胖子
先晾了乌丸使者三天,在第四天早朝,曹操下令,所有人都必须上朝,就连装病的袁尚都没能例外,因为曹操要接见外族使者,自然要让乌丸人觉得他麾下人才济济,否则整个朝廷中就大小鸟几只,岂不是让人看轻
“宣乌丸使者”小黄门尖锐的声音,仿佛回音一般,一声声传出大殿,乌丸使者缓缓走入大殿。看见乌丸使者,不仅曹操愣住了,袁尚也愣住了
“二哥?”袁尚眨了眨眼睛,心中有些茫然,而站在刘协身边的曹操却是看看袁尚,再看看使者,这哥俩咋那么像袁绍呢?
“臣幽州刺史袁熙,参见陛下”袁熙先跪在地上向刘协行礼,接着站起身对曹操一躬到底道:“参见曹丞相”
“袁…袁熙?”曹操皱眉问道:“不是说乌丸使者么?怎么会是你”
“启禀丞相,我正是乌丸使者”袁熙笑道:“冠军侯刘璋目无法纪,擅自攻打幽州,臣虽然是幽州刺史,却无法抵挡他的兵锋,只能庇托于乌丸然冠军侯竟因此迁怒乌丸,欲出兵伐之,乌丸大人楼班与蹋顿请我向曹丞相、陛下求助还望朝廷念在乌丸的恭顺上,发兵相助”
“楼班请朝廷出兵?笑话”听袁熙把自己放在刘协前面,曹操有些不悦,虽然他大权在握,但面子上还是要做的。更何况,曹操也没有信心打赢刘璋,哪怕加上乌丸
“启禀丞相,蹋顿大人已经联系了鲜卑、匈奴乃至于羌人、蛮人,准备共讨刘璋若加上朝廷大军,相信刘璋再接难逃”袁熙一句话让大殿内嗡嗡直响,众文武窃窃私语,只有少数几个大臣矗立不动
要知道,鲜卑、匈奴都是北方大族,少说也有控弦三四十万,若他们联合,就算大汉处于巅峰时期,都未必是对手,何况刘璋只握有半个大汉,还饱经战乱大部分非曹系官员都不看好刘璋,希望曹操落井下石当然,曹系官员并非不想落井下石,他们正在等二荀、程昱、司马懿等人发言。
“哼”朝堂上突然响起了一声冷哼,原来是太中大夫孔融。自从曹操接管了青州南部,他就来到许昌侍奉天子。听到众人都偏向联合乌丸对付刘璋,他十分不满。
“孔大夫有何话说?”曹操虽然记恨刘璋,也想刘璋死,但让他做汉奸,却是万万不能。孰不见,历史上曹操几次征伐外族,还曾经说过,希望能在墓碑上刻着‘征西曹候之墓’,他又岂会与胡人同流合污
“陛下、丞相俗话说:非吾族类,其心必异如今乌丸联合我们,岂止想对付冠军侯?若真让这些披着人皮的禽兽进入大汉境内,倒霉的就是我大汉百姓连百姓都不能庇护,还有什么资格称为朝廷”孔融满脸怒容,他深吸了一口气道:“无论冠军侯做错了什么,哪怕他造反,也应该由朝廷出兵讨伐,岂能让这些外族越俎代庖?若丞相真与乌丸人联合,定遭万世唾骂”
“孔大人未免有些危言耸听”袁熙最想说服曹操,他见孔融拿出狄夷之论,不由笑道:“昔日高祖被围于白登,甚至用黄金、美女结好匈奴,又有谁说他不是了?因为他的曾孙汉武帝,将匈奴打烂了,打怕了丞相利用乌丸除去刘璋这个大汉逆臣,再除去乌丸便是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大汉逆臣?”孔融哈哈大笑道:“袁氏小儿,还敢说别人?且不说袁术已经称帝,就说袁绍不听朝廷之令,勾结外族,坑害大汉百姓,哪一桩哪一件不是族诛的罪过?如今你身为汉臣,竟然做乌丸使者,还大言煌煌,诬他人为叛臣,真真恬不知耻老夫羞于与你同处一室陛下、丞相,恕老臣无礼,臣实不愿见此厚颜无耻之徒”
孔融年过六旬,脾气依然十分刚硬,他一挥衣袖,竟大步走出朝堂,让袁熙好不尴尬。可曹操不仅没有生气,还满面微笑的看着孔融离去。说实话,曹操一直看不上孔融,觉得他迂腐、误国,但今天看到了他的气节,曹操十分欣赏
“曹丞相,你的意思呢?”哪怕对孔融很不满,袁熙也没有表现出来,因为他知道,决定权在曹操手中。
“诸位的意思呢?”曹操没理袁熙,而是看向朝中众臣。
“丞相,众外族同讨刘璋,可是击败刘璋的好机会,岂容错过?”袁尚实在忍不住了,他猛跳出来道:“刘璋势大,若能利用外族将其击败,对丞相与朝廷都是一件好事”
“怎么?袁公子觉得丞相不如刘璋?”曹操还没有说话,一个阴冷的声音冒了出来,让袁熙不禁打了一个寒颤。说话之人,赫然是司马懿
“当…当然不是”听了司马懿的话,袁尚扫视曹操,果然看见曹操脸色一沉,他赶紧辩解道:“对付刘璋这种大敌,若丞相能少费一点力气,不是更好么?击败刘璋,丞相再一统大汉,些许外族还不是任丞相搓圆捏扁?”
“些许外族?鲜卑、乌丸、匈奴少说也有六七十万兵力,就算丞相能击败他们,到时候他们一哄而散,四处劫掠幽并凉三州百姓,这个骂名由谁来担?袁公子,我记得你与这位乌丸使者乃是亲兄弟,我劝你还是避避嫌吧”又是一个阴冷的声音响起,只见一个五十余岁的文士抚着额下短须,眼中寒光直冒。
“是…”看见说话的人,袁尚吓出了一身冷汗,此人的阴毒可不比司马懿差。
“仲德,既然是朝堂议事,自然知无不言,别吓着别人”曹操扶髯笑道:“文若、公达,你二人意下如何?”
“唯丞相之命是从”荀彧因为心存汉室,已经被曹操疏远,而荀攸却想明哲保身,故而回答的十分含糊。
曹操闻言略感失望,便看向董昭、蒋济。董、蒋二人都是人精,他们早听说过曹操的往事,自然知道曹操的心思。见曹操向自己看来,二人先后发言,虽然话不相同,但就只有一个意思:乌丸打刘璋,与我们无关
见曹操麾下几大亲信全部反对,朝廷上的风向就变了还没说话的大臣,全部出言反对,就连孔融的狄夷之论,也被重新提出。可怜的袁熙被说的狗血淋头却不敢反驳,而袁尚则悄悄的躲到了大殿中的柱子后面
见群情激奋,曹操知道自己该说话了,他看着袁熙道:“本相还以为真是乌丸使者,没想到却是你这个数典忘宗之辈若不是看在你祖你父有功于大汉,又有两国交兵不斩来使之说,本相必去你性命来人,将此人赶出许昌,让他去做外族人的狗吧”
“丞相,这可是一个天赐良机,你岂可错过…”袁熙已经被两个侍卫按住,可是嘴里依然喋喋不休。在他看来,曹操的决定非常愚蠢不过,曹操已经懒得与他再说什么。卫士一看丞相脸色不悦,赶紧将袁熙拖了出去
“显甫…”袁熙被拖了出去,曹操忽然笑道:“虽然显奕做错了,但他好歹是本初的儿子,你就为本相送送他吧”
“是”听见曹操的话,袁尚赶紧从柱子后面出来,只是他动的太急,脑袋竟撞在了柱子上。他晕乎乎的接了曹操的命令,又晕乎乎的往外走,曹操看着他的背影,十分不屑的撇了撇嘴
散朝以后,曹操命司马懿、蒋济等人随他一同回府。在相府的议事厅坐定,曹操皱眉道:“诸位,本相拒绝了乌丸人的要求,可如此良机却不容错过,不知你们有什么好主意?”
程昱笑道:“主公可整军备战,以待双方胜负将分之时”
“程大人所言不错,却还有不妥”司马懿笑道:“胜负将分,那是千钧一发之际在下看来,外族人虽然来势汹汹,但并非刘璋对手。丞相可袭取虎牢,联合张白骑,兵逼长安。长安震动,刘璋后方不稳,他定要与外族速战速决。到时候,刘璋的实力必将大大削弱,无力南征,丞相便可慢慢蚕食北方当然,袭取虎牢关之时,必须是刘璋与外族僵持不下。否则,很难成事”
“仲达所言甚是,老夫佩服”程昱手抚颌下的山羊胡子,眼中全是喜意,他比曹操还大几岁,多半要在曹操先去,看见司马懿的才华,他从心底为曹操高兴
“程大人谬赞”司马懿谦逊的拱了拱手,他知道程昱在曹操心目中的地位。故而,他在谁面前都敢飞扬跋扈,唯独在程昱面前,老实的不能再老实
“既然仲德也赞成你的意见…”曹操十分严肃的下令道:“攻陷虎牢关的事,就交给你了。万勿让本相失望”
“丞相放心,在下定不负使命”司马懿闻言眼睛一亮,他一直想要军权,可曹操从来不放手,如今他终于能插手军队了
“嗯”深深看了司马懿一眼,见其满脸喜色,曹操心中颇有些后悔,可他命令已下,也不好更改,便笑道:“我听说虎牢关守将阎行、管亥颇为勇猛,就让二位夏侯将军助你,如何?”
“是”司马懿闻言心中一凛,他知道自己的表现让曹操起疑了,他赶紧笑道:“属下可没想与虎牢关硬碰硬,哪位将军相助都无所谓,丞相既然让二位夏侯将军相助,属下的把握更大了不过,还有一件事希望丞相能答应”
“何事?”曹操笑道:“只要不是让本相帮助乌丸,皆可以商量”
司马懿道:“请丞相修书一封与刘璋,尽述今日之事,并表示不会趁人之危,以安刘璋”
“如此甚好”曹操瞥了司马懿一眼,似乎想看穿他,司马懿赶紧低头做恭顺状。曹操没能看穿司马懿,提笔写了一封信给他,让他送去长安。
商量好如何在刘璋与乌丸的争斗中夺取利益,众人便离开了。靠在椅子上,曹操有些疲惫的闭上了眼睛。司马懿虽然有才,但野心太盛,程昱又太老,至于二荀…曹操对当初选择挟天子以令天下有些后悔。或许没有刘协的话,他与二荀便不会疏远…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
相对曹操的落寞,袁熙只能用凄惨两个字来形容。曹操毫不留情的把他赶出了许昌,那些卫士在城门口还将他狠狠摔在了地上,因为他一路都骂骂咧咧。当袁尚赶来相送的时候,袁熙浑身是土,满脸污痕,连帽子都歪了,哪还有世家公子的气度
“二哥”袁尚从没有服过袁熙,可今日在朝堂上,他却对袁熙刮目相看。其实并不是袁熙无能,而是袁绍在世的时候,没给他机会表现。
“三…三弟?”听见袁尚的称呼,袁熙也是一愣,他虽然与袁尚一母同胞,却从没有得到过袁尚的尊重。只有小时候,袁尚才叫过他二哥听着这一声久违的二哥,袁熙竟流下了泪水
见袁熙流泪,袁尚也忍不住了,两人竟在城门口抱头痛哭。父亲不在了,二人又寄人篱下,才明白当年多么幸福。若让袁尚选择,说不定他宁愿辅佐大哥,也不愿意落到如此地步。人会长大,会成熟,可是袁氏兄弟长大、成熟的代价太大了
“大哥…死了…”袁熙压着嗓子道:“三弟,不论你与大哥争斗到什么地步,他总是我们的大哥,此仇不能不报”
“我知道”袁尚冷冷的说:“我来找曹操就是想让他出兵,不想他胆小怕事,对刘璋甚为忌惮…”
“不”袁熙道:“曹操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他想坐收渔翁之利”
“这…”袁尚皱眉道:“难道他想等乌丸与刘璋两败俱伤?”
“正是”袁熙冷笑道:“可惜,我不会让他如愿既然他不肯出兵伐刘,我便请孙坚、刘备和蛮人出兵。我就不信,刘璋能挡住六路大军”
“二哥,早知如此,我也去投奔外族了”袁尚叹道:“可惜,颜良等将军都投奔了曹操,我愧对父亲”
“三弟,颜良、文丑二位将军与父亲亦仆亦友,他们虽然归顺了曹操,但只要不是弑主,他们一定会帮你”袁熙笑道:“如今的大汉,曹操势力仅次于刘璋,若他能出兵,刘璋必不能挡,你还需努力说服曹操出兵”
“二哥,你不知道,小弟在许昌,到处被人监视,可谓苦不堪言…”袁尚满脸凄苦,哪还有当年的意气风发,骄横跋扈
“那你随我走吧”毕竟血脉相连,看见自己的弟弟如此凄惨,袁熙也有些心疼。
“我不能走我对不起父亲,对不起大哥,我要想办法为他们报仇”袁尚擦了一把脸道:“二哥,小弟身处险地,已经没有希望,你是我袁家最后的骨血,还要保重,万勿让袁氏血脉断绝…”
第三百六十六章好奸雄不为汉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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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七章 聚众将欲伐乌丸
第三百六十七章聚众将欲伐乌丸
袁熙走了,带着遗憾往江东而去,袁尚留下来了,他还要继续忍受死亡的威胁。就在二袁为击败刘璋而努力的时候,曹操也做着相应的准备。至于刘璋,却在收拾幽冀二州的烂摊子。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袁绍这老小子,实在太能败家了。
冀州是大汉十三州中的上等州,除了徐州、益州就没有地方比它富庶了。可刘璋在冀州只看见了满目苍夷,遍地饿殍,还有无穷无尽的盗匪,而冀州最大的盗匪就是黑山贼张燕。可惜,刘璋虽有能力将他收归帐下,却实在养不活那么多黄巾,只能先放一放
为了让冀州发展起来,刘璋只能让戏志才、郭嘉暂时掌管长安,咬牙调来了田丰、沮授,并留下张郃作镇守将军。幸好,郭嘉三人的身体虽然还有些虚弱,但在张机与华佗的努力下,病根已经祛除当然,沮授来了冀州,并州也不能没人镇守,被拉来顶缸的李儒,又接替了并州牧之职
俗话说:富贵不还乡,如锦衣夜行田丰、沮授、张郃可算是衣锦还乡了可他们完全没有回到家乡的喜悦,因为繁华的冀州已经民不聊生。看着破败的邺城,饥寒交迫的百姓,三人痛哭流涕,恨不得把袁绍挖出来鞭尸
在其位就要谋其政,刘璋既然把冀州交给三人,三人自然要殚精竭虑,可三人再有本事也变不出钱粮没有钱粮怎么办,自然找刘璋要每天面对催要钱粮的文书,刘璋有些头疼了倒不是他不想给,而是他没得给
广宗一把大火,烧掉了多少钱粮,才换来一场胜利。可这一把大火,也烧掉了幽冀百姓的命根子。袁绍是一死了之,可他留下的烂摊子,却要刘璋收拾,将手中催粮文书往文案上一丢,刘璋揉了揉发涨的脑袋,他真想对天高呼一声:谁给我点钱粮啊
“咚咚…”一阵敲门声响起,刘璋立刻坐直身子道:“进来”
“参见主公”贾诩与徐庶联袂而入,让刘璋愣了一下。
“你们不是在处理幽州军政么?怎么有空过来?”刘璋一向不是很厚道,虽说他也处理军政务,却只挑重要的来,剩下繁琐、复杂的事,都交给了徐庶与贾诩
“主公,长安急报”贾诩将一份情报递给刘璋道:“事关重大,我看过以后,立刻找到了元直。”
“什么事让你这么吃惊?”刘璋接过情报仔细一看,不由皱起了眉头。他用手指轻叩小案,沉吟道:“乌丸想联合匈奴、鲜卑、羌人、蛮人对付我?好大的胆子”
“主公,我怀疑这条消息的真实性”徐庶道:“曹操巴不得我们玩完,怎么会这么好心通知我们?”
“曹孟德当然不是好心,他是在安我的心”刘璋冷笑道:“曹孟德曾言:他希望死后,能在自己的墓碑上刻写‘征西曹候之墓’。如今他就是想告诉我,他不会趁人之危”
“原来如此”贾诩心念一转,立刻明白了曹操的意思,他笑道:“他的确不会趁人之危,却想坐收渔人之利”
“我却不会让他如愿”刘璋呲牙道:“十几年前,老子抄了乌丸人的老巢,十几年后,他们已经忘记了老子的厉害当年,老子只有两万兵,就把他们玩残了,如今老子有三四十万兵,就算不能把他们玩死,也要玩到他们一蹶不振”
“主公要怎么做?”徐庶似乎嗅到了战机,眼睛顿时一亮
“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刘璋道:“他们不是联合起来对付我么?我趁他们还没准备好,干掉一个是一个”
“主公”贾诩皱眉道:“出兵容易,可是我军军粮紧缺,这该如何是好?”
“军粮紧缺?”刘璋笑道:“你们不是早就计划好,烧了广宗,便打劫外族么?我正要抢乌丸人的牛马来养汉人百姓”
“主公,这也太冒险了”贾诩道:“若抢不到牛羊,该如何是好?”
“文和”刘璋沉声道:“没有抢不到的话我直奔乌丸王庭,就算硬碰硬,也能抢回来若等到五胡全部集结起来,就太被动了说句心里话,若能够不冒险,谁愿意冒险?西楚霸王以八千子弟攻破秦军二十万,世人皆赞其勇猛,可他真想以八千对二十万么?他不想,可是没办法,他只有八千人如今,我也没有办法”
“主公,何不据关隘而守?”徐庶道:“我们谨守关隘、城池,外族总不能用骑兵攻城吧”
“元直,我知道你们好心,可久守必失,我失不起,也不能失”刘璋一咬牙道:“传令下去,擂鼓聚将”
刘璋既然做了决定,贾诩与徐庶不再多言。隆隆的战鼓响彻蓟城,自有小校前去通知众将。很快,在临时议事厅中,众人全部到齐了
“大哥,找我们有什么事”张飞永远是第一个开口,他大大咧咧的性格,让刘璋又爱又恨不过,这一次,刘璋并没有说他
“兄弟们,又到了我军生死存亡之秋了”刘璋面容一整,看的众人心头一颤。当初,刘璋将与袁绍决战的时候,也是这一副表情
“大哥,又有哪个混蛋不开眼?”张飞大吼道:“让俺老张用手中的丈八蛇矛好好教训他”
“翼德勇猛,我自然知道,这一次的敌人是我们的老朋友了”刘璋扫视众人道:“乌丸联合匈奴、鲜卑、羌人、蛮人,企图对付我们我要先下手为强,在他们还没有集结之前,先端掉乌丸”
“乌丸?”张飞恶声恶气的说:“这个手下败将还敢撸大哥的虎须?当年咱们兵力不足,如今非将他亡族灭种大哥,你说怎么干吧”
“对付乌丸人自然要用老办法”刘璋笑问道:“翼德、文远、子龙、孟起,你们麾下士卒补充的如何?”
“启禀主公,虎卫营补充完毕,已经满编,随时可以出征”赵云向前一步,将麾下士卒的补充情况说了出来
“狼骑也可以随时出发”张辽参与的大战并不多,麾下士卒损伤很少,补充起来也很轻松
“铁骑随时待命”马超自不甘示弱,他麾下的军队可是以前的马家军。
“俺也一样”张飞竟落在最后,他焦急的吼了出来。声若巨雷,震得众人耳朵嗡嗡直响
“好”刘璋笑道:“你们四人随我偷袭乌丸王庭”
“是”赵云四将齐齐领命,可把贾诩、徐庶急坏了
“主公乃千金之躯,岂可冒险,不如让属下代行”徐庶也是统兵大将,他自不能让刘璋冒险
“不”刘璋笑道:“元直还有更重要的任务”
徐庶奇道:“还有什么事比主公的安全更重要?”
“有”刘璋道:“柳城乃乌丸人重要的城镇,你率领汉升、云长、兴霸进攻那里”
“主公,你进攻柳城,我率兵突袭乌丸王庭”徐庶为了刘璋的安全,竟然要抗命
“元直,你不要和我争”刘璋沉声道;“我知道你们是好意,可我是那种娇公子么?我十三岁就偷袭过乌丸王庭,你们谁敢说路径比我熟?再者说,让士卒、兄弟赴险,自己却躲在后方,这是我的性格么?”
“主公…”徐庶还想再劝,刘璋挥了挥手,不让他说下去,他只能长叹一声退下了
见徐庶不语,刘璋很开心,若他来一个死谏逼宫,刘璋就头疼了打发了徐庶,刘璋转头道:“文和,下榜文,就说我要征乌丸”
贾诩有些不解的问道:“主公,何必打草惊蛇?”
“当然不是打草惊蛇”刘璋笑道:“元直征伐柳城需要向导,我敢说,只要榜文一出,立刻有人前来相助”
“这…”贾诩犹豫了一下道:“谨遵主公之令”
“好就这么决定了”刘璋道:“待向导一到,我们便与乌丸人一较高下”
“是”众将闻言齐齐躬身,只有徐庶一脸担忧。
见徐庶郁郁寡欢,刘璋笑道:“元直,放心吧能杀我刘季玉的人还没有生出来呢”
“唉”徐庶叹了一口气道:“主公身边的护卫有些薄弱了如今典韦将军重伤,只有典小将军,我实在有些不放心若我军再有一位如典韦将军般勇猛的大将多好”
刘璋哈哈大笑道:“我也希望麾下如典韦般勇猛的人越多越好,可是…”
“报…”刘璋话还没有说完,一个小校冲进了大帐道:“启禀主公,营外有一位将军求见”
“呃…”众人面面相觑,他们正愁刘璋少护卫,居然就有人来投奔,这叫什么事?
“有请”刘璋只是愣了一下,立刻命人请那位将军进门
“参见主公,见过诸位”一个身高八尺,虎背熊腰的大将,顶盔贯甲,手持大刀,走走进大厅,向众人行礼。看见此人,赵云眼睛一亮,马超面露喜色,张飞哈哈大笑,就连徐庶也不禁莞尔。
看着众人奇怪的表情,大将一头雾水的挠了挠头,问道:“诸位,我有什么不妥么?”
“没有绝对没有”刘璋哈哈大笑道:“你来的正是时候,太及时了”
第三百六十七章聚众将欲伐乌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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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八章 冬征乌丸有田畴
第三百六十八章冬征乌丸有田畴
来将可不是笨人,他听刘璋这么说,马上反应了过来,连忙半跪在地上道:“末将恭听主公吩咐”
“起来”刘璋大笑道:“令明,你的身体怎么样了?”
“启禀主公,末将已经康复”来将拍了拍胸口,手掌与铠甲相碰,砰砰作响。原来,此人竟是庞德
说起庞德,这小子也挺倒霉。来到刘璋麾下以后,他挺受刘璋器重,被张任培训完,就准备让他入军,协助马超。恰逢袁绍不知好歹,竟敢进犯并州,刘璋本想带他一起去。谁料,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这小子居然病了
病就病吧虽然在关键时刻,但一点小毛病,只要调理好,并不影响战斗可武将哪能不性急?像赵云这种接近乎于儒士的将领,绝对是凤毛麟角庞德一急之下,竟不顾医者嘱咐,擅自经行一些强恢复本来,他仅仅是着凉了,有些小感冒。吃点药,休息几天,最慢不过一个月,也就痊愈了。可他居然在病中练武,强行发汗流汗后又没注意,还用冷水洗澡。
寒上加寒,庞德悲催了小感冒骤然成了伤寒,上吐下泻,一条二百多斤的大汉,在一个月后,竟瘦的皮包骨,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于是,庞德只能老实下来,也不想着参战了,只想将身体养好,可若是伤寒那么好治,张机还用写伤寒杂病论?
反反复复,治病治了两年多,若不是张机的到来,估计他还得病上很久。不过,病好治,身体难养,他在两大神医的调理下,又修养了一年多。如今身体刚一大好,他便马不停蹄的赶到了幽州
“主公果真洪福齐天”贾诩笑问道:“庞将军,如今主公麾下大军都已经满额,只有一个位置给你,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嗨”庞德拍了拍胸口道:“贾丈夫哪里话,但又所命,我岂敢不从,敬请直言只要能参战,刀山火海,风里来,水里去,绝对不含糊”
贾诩笑道:“虎卫营还缺一个副将,我想请庞将军护卫主公”
“这…”庞德有些犹豫的问道:“贾丈夫,一向不都是由典韦将军护卫主公么?”
“唉”贾诩长叹一声道:“典将军为了保护主公,身受重伤,没有半年到一年的时间,很难恢复。如今,一场大战即将爆发,主公又要亲身冒险,他身边的护卫太薄弱了…”
“典将军受重伤?怎么回事?”庞德深知典韦之勇,他满脸惊讶的看向众人,自有人向他说明了情况。
“这个刘和真真该杀”庞德听完满脸怒容,他一拍胸口道:“既然典将军身受重伤,主公又看得起我,我自当以性命保证主公安全贾丈夫放心,从今日起,主公的安全就包在我身上若想伤主公一根汗毛,必须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庞将军威武”徐庶笑道:“有庞将军护卫主公,我等也能安心一些”
“末将定不负诸位所望”庞德对众人抱拳行礼,脸上满是得意,能做亲卫首领的人,哪怕带兵再少,都是主公的亲信。孰不见,刘璋麾下资格最老的大将黄忠,原本就是刘璋的护卫
“好”刘璋笑道:“既然元直与文和都放心了,大家就散帐吧文和,你立刻把我要出兵乌丸的文告贴满幽州。五日后,我率部出发,剩下的事,就交给你了”
“主公放心,在下定不负主公之望”贾诩躬身行礼而出,众人皆散去,厉兵秣马不提
五日后,刘璋带着张飞五将,统率十三万大军从蓟县往北,过白河往赤峰而去,刘璋记得,当年他就是过赤峰以后开始扫荡,将乌丸人的小部落一网打尽,接着偷袭乌桓山,将乌丸王庭搅了一个天翻地覆如今,他也算是熟门熟路了可这一次,刚到白河,就有人挡住了他的去路
“你是何人,为何拦路?”胆敢阻拦十三万大军的人,不是有大才,就是脑壳进水,此人也不怕刘璋直接率兵从他身上踏过去
“听闻冠军侯再次出征乌丸,在下特意在此相候”来人十分恭敬的说:“虽然在下手无缚鸡之力,但熟悉地形,愿为冠军侯向导”
“你莫不是田畴田子泰?”见此人欲为向导,刘璋心中微微一转,便猜出了他的身份。
“不想贱名亦为冠军侯所知”来人果然是田畴,他躬身笑道:“听闻冠军侯出兵征伐乌丸,我就知道您要故技重施。我在此,已经恭候三日了”
看着面前这个中年汉子,刘璋心中颇为敬佩,他知道田畴赶来做向导,并不是为了功名利禄,完全是想为汉人百姓做些事可是,向导只有一个,若是他用了,徐庶就没有了。相对而言,徐庶比曾经征讨过乌丸的他,更需要向导。
“子泰,非是我不欲用你。你也知道,我故技重施,自然有另一路大军拖住乌丸人相对而言,我比另一路大军主帅更熟悉道路。故而,我想请你去帮助另一支军队,袭击柳城”刘璋十分诚恳的看着田畴,田畴突然哈哈大笑。
“冠军侯,我既知你故技重施,又岂能不知你的安排?”田畴笑了半晌,突然正色道:“还请冠军侯放心,我已经命族人前去为徐军师带路那人的智慧更胜于我,他曾经为轲比能、步根度、素利调解过矛盾连鲜卑都曾经在他手上吃过大亏,冠军侯还担心么?”
“哦?”刘璋大喜道:“敢问子泰族人的姓名”
“田豫字国让”田畴挺了挺胸口,似乎对那个族人十分赞赏
“果然是他,我无忧也”刘璋笑道:“那就劳烦子泰了”
“愿为冠军侯效力”田畴翻身上马,那动作潇洒利落,看得众人一阵喝彩
众人策马来到白河边,白河两岸尽是一片黄土,奔流不息的河水,已被厚厚一层坚冰覆盖。刘璋为安全起见,下令士卒上前查探。数千士卒骑着战马,在冰面上一阵狂奔,除了有些打滑,竟无半点裂纹。
田畴笑道:“冠军侯,让士卒们弄些草,将马蹄包上,便可以过河了白河附近,每年八月都可能结冰。如今已经是冬季,只要小心打滑,便无碍了”
刘璋闻言,立刻命士卒将马蹄包上,又令众将分批过河。慢行之下,整整行了一天一夜,才度过白河。除了几个倒霉蛋,因为马蹄上的稻草没有包好,导致马失前蹄而摔伤,就没有出现半点意外过了白河,在田畴的带领下,刘璋大军直接往乌丸王庭而去。
冬天是萧索的,到处是白茫茫一片,凛冽的寒风刮在脸上,就好像刀子在割。地面上的积雪,让人万分头疼,最浅的地方都有膝盖那么深,最深处竟有一人多高。士卒骑在马上,过雪地的时候,一不留神,就只剩下一个脑袋露在外面了,有时候连脑袋都没在雪里
积雪还不是最麻烦的问题,最麻烦的是寒冷虽然刘璋带出来的军队中,有不少是匈奴、乌丸等外族,但在凛冽的寒风中,士卒们身上的温度,让积雪化成水滴,再凝结成寒冰,也让不少士卒冻伤了唯一让刘璋感到庆幸的是,有田畴这个熟悉道路的向导,否则他的十三万大军,还没有到地方,最少也得损失一半以上
“子泰,离乌桓山还有多远?”刘璋抽了抽鼻子,将鼻涕擦掉,他可不敢擤鼻涕,天知道脸上的鼻子,轻轻一拧会不会掉下来他就看见过一个士卒,只是轻抚了一下冻得没了知觉的耳朵,那耳朵就掉了下来
“快了这里已经是沙拉木伦河,再往前走,便是白城”田畴也有些木然,他咧了咧嘴,似乎想做出一个笑容,可惜比哭还难看
“我x上次感觉并不远,这次怎么感觉这么远?太悲催了”刘璋在心中暗骂,可他却忘记了,上次他攻伐乌丸,是在趁春暖花开的时候,如今却是严冬
“主公,天气太冷了,是不是想想办法?”赵云麾下士卒是汉人,对严寒的忍耐不如外族。看着自己麾下士卒冻得瑟瑟发抖,赵云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子泰,附近有没有乌丸大部落”没有物资怎么办?抢一路上,凡是遇见外族部落,一概抢光。否则,刘璋麾下士卒的单衣,根本抵御不了塞外凛冽的寒风。不过,看见刘璋军的凶残,倒让田畴心中有些发毛。
“这…”听见刘璋的问话,田畴知道他又要拿大部落开刀。犹豫了半晌,田畴往北一指道:“前方五十里处,有一个乌丸大部落,属于乌丸三王之一,汗鲁王乌延那个部落最少有三万精锐…”
“好就它了”有三万精锐,也就是说,那个部落最少有十万百姓。虽然乌丸百姓无辜,但为了汉人百姓与麾下士卒,不用问也知道刘璋会选择谁
第三百六十八章冬征乌丸有田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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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九章 乌桓山下破一部
第三百六十九章乌桓山下破一部
刘璋要征讨乌丸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幽州。蹋顿虽然身在乌丸王庭,却也略有耳闻。不过,蹋顿并不在意,在他看来,就算刘璋要出兵,也不会选在冬季。因为汉人出兵,一般都是春暖花开或者粮食丰收以后。那时候,匈奴、鲜卑大军已至,刘璋再厉害,在三族的铁蹄下,也只有吃瘪的份。
蹋顿想的不错,可刘璋却没有顺从他的心愿,先是一支大军不知所踪,接着徐庶便率兵出蓟县,兵锋直指柳城要知道,柳城虽然不是什么大城,却是胡汉杂居之地,乌丸人需要的盐巴、铁器,有一大半都在这里交易。若失了柳城,乌丸人可就悲催了
为了不让柳城有失,蹋顿命峭王苏仆延率兵前去救援,并让汗鲁王乌延加强王庭与部族的警戒。以蹋顿对刘璋的了解,只要刘璋出兵,一定势如雷霆,打敌人一个措手不及。十几年前,乌丸人遭遇的大难,蹋顿可不想再经历一次
蹋顿的谨慎,不仅没有引起乌延的重视,还让乌延十分鄙视。在乌延看来,要么就别打,要么就别怕,乌丸人没有孬种,既然要打,就要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又要打,又害怕,这算什么事
特别是蹋顿担心刘璋再次袭击乌丸王庭,乌延更是不屑,且不说乌桓山附近的严寒,已经是滴水成冰,就说山外的大雪几乎把道路全给封死了。汉军没有向导,又不能适应严寒,如何能在一片冰天雪地中,来到乌丸王庭?
上有政策,下有对策。蹋顿的命令再严苛,乌延这位大人不买账也没办法。就在乌桓山上热闹非凡,乌延、蹋顿、楼班等人在单于大帐中,围着篝火吃烤全羊的时候,一支汉军悄悄靠近了乌延的部落,而部落中掌管大权的乌延之子,正抱着两个美女,酣睡正香,身边还放着几个酒坛
大雪纷纷,到处都是一片白色,就连乌延部的营寨,都似乎被埋在了雪中。巡逻以及站岗的士卒早已经撤去,没有人认为,在这样恶劣的天气中,会有敌军来袭当然,这只是乌延父子的想法,蹋顿麾下的部落,就防守的很森严。
“主公,冲吧”雪虽然很大,但也是最好的屏障。刘璋带着诸将趴在雪地里,竟毫不显露身形。观察了半晌,见乌延部大寨连一点动静都没有,张飞便有些焦急。
“别急,这毕竟是一个大部落”刘璋笑道:“我们总要为麾下士卒负责”
“哦”张飞闻言撇了撇嘴,再次趴入雪中。
“冠军侯,我看乌延部不会再有巡逻士卒了,我们出兵吧”又过了半个时辰,田畴也有些受不了,零下十几二十度,趴在冰天雪地中,能受得了的人没几个
“好”看着瑟瑟发抖的田畴,再看看冻得脸色发青的士卒,刘璋下令道:“众将从四面包抄,不得放跑一人”
“是”关羽、张飞、赵云、马超领命,分别东南西北四面,向乌延部包围过去,刘璋带着张辽、庞德、田畴,直冲寨门突入。
“啊…敌袭…”马蹄踏雪,雪花四溅,隆隆蹄声却没能引起乌丸人的注意,直到第一顶帐篷被撕破,才有乌丸人发现敌袭。这时候再想示警,已经晚了汉军入寨,锋利的大刀,尖锐的长矛,不停收割着乌丸人的生命。在田畴的带领下,刘璋直奔乌延大帐。
“滋啦…”毡帐的厚毛皮帘被庞德一把扯了下来,刘璋大步走进毡帐,十几个士卒用刀枪指着还睡在两女之间的乌延之子,而惊醒的两女赶紧裹着毯子,躲到了帐角。
“混蛋你们是什么人?我是乌延大人之子乌利你们不要命了?”冷风吹进毡帐,虽然帐中还点着篝火,但喝过酒与美女运动完的乌利一丝不挂,连毯子都被女子裹去,自然有些冷
“睁开你的狗眼,看清楚了再说话”一把冰凉的大刀贴在了乌利的胯下,刀锋的寒芒不算什么,可冰凉的铁与胯下的嫩肉粘在一起,与烙铁的感觉也相差不大,都很疼
“嘶”乌利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苦楚?疼痛与寒冷让他睁开了迷茫的双眼,看到面前站着一群彪形大汉,而且全部是汉军服饰,他终于清醒了
帐中的yin靡被一扫而尽,几个虎卫搬来一把嵌金大椅,刘璋大马金刀的往上一坐,等待着诸将把乌延部屠杀干净,而他下首却跪着乌利。可怜的乌利,原本也是大权在握的人物,如今却只能用一张毡子,裹住关键部位,跪在地上,冻得瑟瑟发抖
“主公,屠杀干净了”赵云四人浑身是血的走进了毡帐,一股血腥让跪在地上的乌利浑身一颤,倒不是他怕血,而是他知道,四人身上的血都是乌丸人的,还是自己部落中百姓的血。
“我军士卒伤了几个?”瞥了一眼乌利,刘璋只看见满脸怨毒,不由在心中冷笑。
“启禀主公,除了几个倒霉蛋马失前蹄以外,我军并无伤亡”赵云瞟了乌利一眼,笑道:“还得多谢这个部落的首领,居然连巡逻兵都没有,让我们轻易得手”
“这年头蠢货很多”刘璋笑道:“传我命令,将尸体全部找地方掩埋,我军士卒在此休整缴获的牛羊、粮食让士卒们放开肚皮吃,只是要注意,巡逻、岗哨一个都不能少”
“主公放心吧”众将齐齐抱拳,退出帐外。听到刘璋的命令,士卒们欢声震天。虽然他们不怕吃苦,但可以不吃苦,谁又会找罪受?
在乌延部休息了三天,士卒们吃饱喝足,又恢复了精神与体力。三天中,乌丸王庭也曾经派人来,却都叫乌利打发了蝼蚁尚且偷生,何况乌利身份高贵?当然,这也是因为刘璋告诉他,只要他配合,就放过他
虽然乌利并不相信刘璋的话,但这是唯一的生路,他不得不帮刘璋,否则他立刻就要死可让乌利想不到的事,刘璋并没有食言,不仅放了他一条生路,还送给他马匹干粮,防止他在路上冻饿而死不过,不解归不解,乌利还是立刻直奔乌桓山,向他父亲乌延汇报此事
乌延部在乌桓山五十里外,虽然天下大雪,但乌利只用半日就赶到了当乌利闯进王帐的时候,蹋顿与乌延、楼班正觥筹交错,吃着烤全羊
“呼…”毡帐的厚门帘被掀开,一股寒风卷入大帐,众人仿佛定格了一般,看着门外闯进来的青年。
“乌利?”看见儿子,乌延惊讶的问道:“你怎么来了?”
“父亲,我们的部落没有了”乌利跪在地上失声痛哭。此时,众人才注意到乌利的惨象只见他穿着一件只有最下溅的奴隶才穿的羊皮袄子,脸上青一块紫一块,还有斑斑伤痕,手上冻得乌紫
“什么?”乌延猛跳了起来,他满脸狰狞的揪住乌利的衣领问道:“老子让你看守大营,你竟然让部族被人屠了?哪个混蛋敢动我的人?”
“汉…汉军…”乌利满脸惶恐的说:“好多汉军,少说也有十万人马。他们只用了半个时辰,就把我们部族屠光了”
乌延又惊又怒的问道:“什么时候的事?”
“三…三日前…”乌利颤抖着说:“我…我也被生擒了,故而…”
“这三天来的消息都是假的,是吧”乌延本来就是黑面虬髯的大汉,这一生气,他的胡须根根乍起,黝黑的面庞竟黑得有些发亮
“是…”见父亲暴怒,乌利不敢辩解,这件事本来就是他不对。若不是他下令收了巡逻兵,又撤了岗哨,就算刘璋能打进大寨,也不可能将整个部族包饺子。只要有人逃了出去,自然会上王庭示警,乌延就会率部报仇
“砰…”愤怒的乌延也不知道哪来的一股力气,竟把二百来斤的乌利,单臂扔出了大帐,他喘着粗气大吼道:“我要报仇传我命令,全军集结,随我追杀那一股汉军”
“汗鲁王,不可啊”蹋顿闻言大惊,他知道刘璋会偷袭乌桓山,早就让乌延防备,可乌延毫不在意。如今,乌延部被灭,若乌延麾下将士再死光了,蹋顿真没有信心能挡住汉军。
“不可?”乌延大怒道:“族人死光了,若我这个首领连屁都不放,以后还怎么服众?再说我麾下将士,谁的父母、家人不在部落中?若我不给他们一个交代,你让我以后怎么做这个首领?”
“汗鲁王,若你去追,才中了对方的诡计”能臣面无表情的说:“对方将你的儿子放回来,十有**就是要刺激你出兵,好埋伏你顺便削弱王庭的防备…”
“闭嘴”乌延双眼凸出,暴怒的说:“感情死得不是你们的部众、家人,说得倒轻松我意已决,谁都不要再劝,否则我认识你,我的弯刀不认识你”
“汗鲁王,不要冲动…”蹋顿满脸焦急的站了起来,似乎还要再劝。
乌延哐当从腰间拔出了弯刀,直指蹋顿道:“还是丘力居老王说的对,叫你别惹刘璋,你就是不听,如今惹毛了这只老虎,却不允许我报仇蹋顿,你是个什么东西”
“我…”蹋顿知道乌延已经失去了理智,总不好强行阻拦,可若是就这么放乌延出去,与看他送死有什么分别?
就在蹋顿不知该如何劝说的时候,乌延冷哼一声,将弯刀收回鞘中道:“诸位首领,如今汉军在乌丸王庭附近杀人抢劫,今天杀的是我乌延部,明天就要杀你们的人了。我不知道单于怎么想,更不知道蹋顿怎么想,我只知道,若我们的部族都没有了,蹋顿就能当上大单于”
“乌延,你胡说…”蹋顿这下着急了,他的地位本来就名不正,言不顺,再被乌延一挑唆,大帐内的首领,看他的眼神就不对了
“哼”乌延冷哼了一声道:“别理这个小人,愿意随我一起追杀汉军的人,就和我一起走吧”
“好”乌延本来就有很高的声望,他这一声招呼,好几个部族首领都起身随他离去,搞得蹋顿不知该如何是好
半个时辰后,乌桓山上冲下来五六万骑,其中大部分是乌延与他亲近的部族首领的军队。他们准备去剿杀刘璋,却不知道,汉军正埋伏在乌桓山脚下。原来,刘璋听说乌延的脾气暴躁,特意留下乌利去刺激他,他果然中计了
看着大帐内一片狼藉,蹋顿欲哭无泪,他真没想到,形势会急转直下。他对付刘璋的计划还没有展开,却被刘璋收拾了见此情形,坐在单于位置上的楼班问道:“如今,我们该如何是好?”
能臣道:“刘璋的目的是乌桓山,如今我们只要守好王庭即可蹋顿大人,您不如将部众全部迁入王庭,也好抵挡汉军。据乌利所言,汉军少说也有十万,仅凭我们现在的人马,实在不是对手”
蹋顿道:“能臣,我现在镇守王庭,你赶紧派人去联系鲜卑、匈奴,就说刘璋出兵了,让他们攻打幽州、并州,或许我们还能逃过一劫”
“这…”能臣苦笑道:“蹋顿大人,如今时值隆冬,鲜卑与匈奴又岂肯出兵?”
“只能试一试了”蹋顿叹息道:“刚才乌利所言,你也听见了我们总不能看着族人尽死于刘璋刀下吧”
“唉…”能臣长叹一声道:“早知如此,便听老王之言又如何?大人,若实在不行,我们便投降吧”
“投…投降?”蹋顿眼中寒光一闪,一个主意涌上了心头,他笑道:“能臣果然人如其名,若刘璋实在不可敌,我们便投降吧不过,还请你先派人去见鲜卑、匈奴单于”
“好”听见蹋顿竟然同意投降,能臣满脸欣喜的离开了。他不怕战败,不怕失去地位,却怕乌丸人亡族灭种,可他却没有看见蹋顿眼中的寒光
第三百六十九章乌桓山下破一部
第三百六十九章乌桓山下破一部,到网址
第三百七十章 袭王帐再攻蹋顿
第三百七十章袭王帐再攻蹋顿
放走了乌利,刘璋立刻命军队集结。就在乌利到达乌丸王庭的时候,刘璋大军也来到了乌桓山脚下。为了不让乌丸斥候发现自己的踪迹,刘璋将大军开入山谷,只留下斥候在外面侦查。没过多久,斥候便汇报说,有一支约五六万人的乌丸骑兵从山上冲了下来刘璋闻言大喜,他这一手调虎离山成功,乌丸人就等于灭亡了
偷袭自然是晚上最好,刘璋在山谷中等到天黑,命赵云、马超在山脚下警戒,以免乌延所部突然返回,并封锁乌桓山脚,不让一个乌丸人逃出去。将山脚处布置妥当,刘璋便带着张辽、张飞悄悄摸上了山腰。
夏季的乌桓山,郁郁葱葱一片翠绿,令人心旷神怡,而冬季的乌桓山却银妆素裹,分外妖娆。晶莹剔透的雪花,漫山遍野,一棵棵高大粗壮的巨树,都装点着相同的纹饰。夜已降临,乌丸王庭燃烧着旺盛的篝火。
火光照在树上、雪上,反射出点点红润,仿佛一片童话般的世界,又好像一副美丽的画卷。可惜,这片美景不仅无人欣赏,还要染上一层血色。只是不知道,血色会使这个世界更加美丽,还是会让完美的画卷带上一丝凄凉
“大哥,我们怎么做?”张飞舔了舔舌头,他已经不是第一次偷袭乌桓山了。不过,两次的感觉完全不同。第一次,刘璋只带了八千人,玩的就是心跳,让他感觉十分刺激,而这一次,刘璋带了十三万人,上山的人马就有八万,哪怕屠光乌桓山也没什么困难。嗜杀的张飞,感觉十分兴奋,就连丈八蛇矛都似乎闻到了血腥味,开始跳动、嘶鸣
“翼德,咱们哥俩又不是第一次来,照旧啊”刘璋也有些兴奋,自从成为主公以后,他就没有再冒险了。虽然武艺没有放下,却没机会施展。来到乌桓山上,他似乎又找回了当年的风采
张飞会心一笑,就准备动手,突然他又转身问道:“大哥,这次还要派人去放火么?”
“放什么火?”刘璋冷笑道:“当年老子只有八千人,自然担心被敌人围困,现在老子有八万人,看谁能拦得住走直扑单于大帐”
“好”张飞点了点头,策马往大帐而去,由于刘璋所部穿的衣服都是从乌丸人身上扒下来的,普通乌丸百姓根本不会注意。至于乌丸巡逻兵,凡是被刘璋遇见,都来不及示警,就被*掉了
单于大帐就仿佛皇帝的皇宫,永远矗立在乌丸王庭的中间。生牛皮蒙顶,厚厚的毛毡就算是夏天也不会很热。当然,这也有气候的因素在里面,毕竟乌桓山地处辽东以北,在黑龙江附近,就算是夏天也很凉爽可以说,只怕冷,不怕热
看着熟悉的毡帐,刘璋不禁有些怀念,命士卒将这里团团围住,他来到了当年冲进大帐的位置。当然,守在大帐附近的卫士,早已经被刘璋率部射杀,甚至还有一个出帐小解的乌丸首领,也被一箭放倒
“嗤啦…”在刘璋的授意下,庞德一刀划开大帐,率兵冲了进去,大帐中的乌丸首领顿时大惊
“你们是什么人?”见庞德穿着乌丸人的服饰,乌丸首领便倨傲起来。
“杀你的人”庞德可不是善茬,他举起大刀,就将说话的乌丸首领杀了。鲜血喷溅而出,浇了庞德一头一脸,让他看上去无比狰狞,而其他的乌丸首领似乎吓傻了
“谁是蹋顿、丘力居、楼班?”刘璋大步走进毡帐,十分威严的扫视着众乌丸首领,可是这些乌丸首领已经被吓愣住,没一个敢说话。
“我家主公问话呢”庞德随手拉过一个乌丸首领,他满脸的血腥,加上凶狠的语气,让那人浑身颤抖。忽然,刘璋闻到一股腥臊,只见被庞德揪住的乌丸首领脚边有一滩水渍,他竟然被吓尿了
“废物”庞德随手将那人扔到了帐角,可那人被这么一摔竟然动也不动,连呻吟声都没有,却让刘璋有些奇怪,再仔细一看,那人已经吓死了
“这些就是乌丸首领?全是废物”刘璋冷笑道:“给你们十息,若说不出谁是蹋顿、楼班、丘力居,就全部去死吧”
“启禀将军,蹋顿、楼班不在这里,丘力居已经死了”一个瘦弱的乌丸首领最先反应过来,他一边说话,一边磕头
“丘力居死了?”刘璋笑问道:“怎么死的?”
“病死的”瘦弱首领道:“丘力居年近七旬,在乌丸算是长寿了”
“嗯”刘璋哼了一声问道:“你知不知道蹋顿、楼班在哪?”
“这…”瘦弱首领有些犹豫,刘璋又冷哼了一声,他赶紧叩头道:“知道”
“知道就好”刘璋笑道:“文远,让此人带路。令明,剩下的人就交给你了”
“属下明白”庞德操起大刀,拎起一个乌丸首领,就砍为两截。那凶残的模样,看的瘦弱乌丸首领一脸骇然,上下牙齿不停碰撞,发出咔咔的声音。
“跟他拼了”三个首领的死,激起了其他乌丸首领的血性,他们拿起自己的武器,就要与庞德拼命,可庞德岂能让他们如愿?且不说庞德的武艺比他们高太多,就说他们要攻击庞德,还得先站起来,就吃了大亏
没一会,乌丸首领就被斩杀殆尽,只剩下一个配合刘璋的瘦弱首领只是他也被吓得不轻,待刘璋再看向他的时候,他浑身颤抖,眼中露着无边畏惧,脚边有一滩水渍,身上还散发着恶臭
“将军,不要杀我,我给您做牛做马…”见刘璋看向自己,那瘦弱首领不停磕头,眼泪如同长江泛滥,一发不可收拾
“走…”刘璋一张口,又闻到了一股恶臭,他不由自主的退了一步乌丸人本来就不喜欢洗澡,身上的腥臊十分难闻,这首领又被吓得屎尿横流,那气味能好才怪。
“去…哪?”瘦弱首领战战兢兢的看着刘璋,动都不敢动
“找蹋顿、楼班”刘璋用手扇了扇,便走出了大帐,帐外虽然寒冷,但空气却很清新,他不由深吸了几口气,感觉神清气爽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剿灭了大部分乌丸首领,竟没有引起半点骚乱,实在令人不可思议。当然,倒不是刘璋行动隐秘,而是他们一直穿着乌丸人的服饰在行动,虽然人数有些可疑,但由于天黑,气温又低,除了巡逻的士卒,又有哪个乌丸百姓会管门外大军的数量是否可疑?有时候,不利因素,也会成为优势
在瘦弱乌丸首领的引导下,刘璋等人再次来到一片营地,这片营地的守卫竟然比乌丸单于大帐还要森严。灯火通明,每个帐篷前都点着一堆篝火,巡逻的士卒往来交替,刀甲分明,隐隐有大家风范
“大哥,这里是蹋顿的营地,看来这小子不简单呐”张飞轻轻嘟囔了一句,可旁边的张辽却有些不屑的撇了撇嘴。
“翼德,别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张辽笑道;“就这破营地,我一天挑他十座八座都不成问题。我只担心有敌军来援”
“应该没有援军了”刘璋笑道:“你们忘记了?我们刚才已经把单于大帐给扫了那些乌丸首领,只剩下给我们带路的这一个了”
“那不如也杀了吧”张飞呲牙道:“反正留着也没用”
“啊?”瘦弱首领大惊失色,猛跪在地上道:“将军,别杀我我投降我誓死效忠将军”
“你这种废物留着也没用”张飞满脸阴狠,吓得瘦弱首领喉咙里咯咯直响,就像被掐住脖颈的母鸡。
“行了,别吓唬他了”刘璋笑道:“你对我还有用,我暂时不杀你,可你若不能忠心于我,那就别怪我手下无情了”
“我一定忠心于将军,一定誓死效忠”瘦弱首领大喜,在地上磕头不止
“你叫什么名字?”见此人毫无骨气,又贪生怕死,刘璋虽然不喜,但也只能先用他,等找到好的再换
“我叫乌丸野,是乌丸氏的首领”能逃得性命,乌丸野已经大喜过望,他赶紧向刘璋介绍起自己的来源。还别说,这贪生怕死的家伙,家族倒是不小
“你是一部首领,为何如此没有骨气?”张飞最佩服有才华的文士,最欣赏有气节的武将,最看不起这种胆小如鼠的家伙。
“正因为我是一部首领,才贪生怕死”乌丸野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说:“我乌丸氏在乌丸虽说是大部落,但与三王比起来,实力差太多了与鲜卑、匈奴相比,更是不值一提若我像三王那样好勇斗狠,乌丸氏早灭亡了你们汉人不是有句俗话叫:识时务者为俊杰么?”
“你倒是个乖巧的”刘璋笑道:“等我干掉蹋顿、楼班,你帮我收拢乌丸百姓,举族迁徙到幽冀二州,与汉人杂居。以后,便没有乌丸了”
“这…”听到刘璋的话,乌丸野浑身一颤,却没有说话
“怎么?你不愿意?”刘璋冷哼一声道:“我在乌桓山脚下,刚屠杀了乌延部十余万人,一个未留,你觉得我会不会把乌丸氏也屠杀干净?”
“愿意为将军效劳”乌丸野心中一紧,他猛然想起,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位,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赶紧忙不迭的答应
“哼”刘璋冷哼道:“敬酒不吃,吃罚酒典满一会你看着他,若有半点异动,你知道该怎么处理”
“主公放心,我明白”看着乌丸野,典满不怀好意的笑了笑,那狰狞的笑容,让乌丸野觉得自己正面对一头呲着獠牙的雄狮
刘璋按耐着性子,一直在蹋顿大营外守候。蹋顿真的很有才华,他的大营一直到深夜都没有半点松懈。忽然,不远处有一骑飞奔而来,刘璋只一个眼神,庞德拍马而出,将那一骑擒下了仔细一审问,原来是单于大帐中,众乌丸首领惨死的事被人发现了。
“大哥,不能再等了”张飞道:“若乌丸人等不到蹋顿的命令,鼓噪起来,我们更难抓到蹋顿”
“好”刘璋一咬牙道:“传令下去,命张辽率兵突入,你我直冲中军大帐”
“是”张飞立刻叫来小校通知张辽,自己清点人马,准备出战。
张辽接到命令,不由大喜,他早就想在刘璋面前表现了亲率人马,张辽悄悄靠近寨门,将守门的士卒射死。几十个骑兵扬起绳套,猛投在寨门以及寨门前的栅栏上,而后策马回奔。在马的拉力下,寨门轰然大开
“众将士,随我杀”张辽举起方天画戟,大吼一声,猛冲进蹋顿大寨,而他麾下的士卒见主帅如此勇猛,也嗷嗷叫着,随他冲锋
并州地处边境,常常有外族袭扰,为了保护家里的妻儿老小,当地民风只能用彪悍两个字来形容张辽麾下士卒,更是不同凡响,他们不是与外族人有仇,便是自诩勇武,想出人头地。这些人杀起外族,简直如砍瓜切菜
“张将军真乃良将”与刘璋一起冲锋的庞德,见张辽如此凶悍,不由叹道:“主公麾下,不愧是猛将如云”
“令明,不带这么自夸的”刘璋笑道:“你也是一员良将,只是欠缺历练,时运不济罢了回去,你就从这些外族人中挑选人马,自成一部,归属赵云将军麾下,如何”
“这…多谢主公”庞德摸了一把脸,将血水擦了擦,笑道:“这事还是等典韦将军康复了再说,毕竟主公的安全比较重要德愿为主公执马缒镫”
“好”刘璋大笑道:“既如此,咱们就先把蹋顿拿下,这小子竟敢撸我得虎须,简直找死”
“谨遵主公之令”庞德兴奋的挥舞着手中的大刀,收割起乌丸人的性命。一时间,蹋顿大营中,喊杀声震天
第三百七十章袭王帐再攻蹋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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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一章 破乌丸又袭鲜卑
. “杀……”毡帐外,忽起震天的喊杀声,刚回到大帐准备休息的蹋顿大惊失『色』,他赶紧顶盔贯甲,拎起架子上的大刀,冲出了大帐。拉过一个正在『乱』窜的士卒,蹋顿问道:“出了什么事?”
“不知道!”小卒惊慌失措的说:“一支军队杀入了我们的营地,正在到处杀人!”
“什么人的军队?”蹋顿心中一凛,他最怕的就是刘璋大军杀来。可现在,他只能祈祷,杀来的是别的部族,甚至是乌延的军队!
“不知道!”小卒道:“听说对方穿着与我们相同的衣服,却打着汉军的旗帜!”
“汉军的旗帜?!”蹋顿心中有些明白了,既然打着汉军的旗帜,不是刘璋还能是谁?他将手中的大刀一扬,猛喝道:“来人,竖起我的大旗,让大乌丸的勇士们都聚集起来!汉人只能是我们手下的羊羔,羊羔永远不是虎狼的对手!”
“放屁……”一声巨吼犹如半天中响起了惊雷,竟隐隐将战场上的喊杀声盖住。只见一员浑身漆黑的大将,虎目圆睁,刚髯倒『插』,手持丈八蛇矛,直向蹋顿杀去,此人赫然是张飞!碗口大的马蹄踩在地上,发出啪啪的声音,一些乌丸士卒上前阻拦,竟然被战马咬死,或者一蹄踹死!蹋顿见状眼中瞳仁一缩,此马绝对是千里马,能骑此马者,十有**是刘璋军中大将!
“来将何人!”张飞的名声在乌丸人中也不算小,想当年偷袭乌丸王庭的人,也有他一个!看见丈八蛇矛,蹋顿其实已经知道来人是谁,可他希望自己猜错了!
“燕人张翼德!”张飞猛喝一声,蹋顿的希望破灭了!
“撤……”看着来势汹汹的张飞,再看看自己身边只有大小鸟两三只,还不够对方一个人杀的,蹋顿当机立断,下令撤退!
“想跑?”张飞冷笑一声吼道:“你的破马若是能跑过俺的踢云乌骓,俺就服你!”
“大王,你先走,我等拦住张飞!”乌丸人也算是从小生活在马背上,张飞胯下坐骑的雄峻,他们岂能看不出来?蹋顿的亲卫大吼一声,便冲向张飞!
“拦我?”张飞爆笑一声,策马冲向蹋顿,虽然蹋顿的亲卫相当精锐,但张飞之猛,岂是些许小卒能够抵挡?丈八蛇矛带着无边的霸气,穿刺横扫,蹋顿还没跑出几步,张飞已经把他的亲卫解决了!
“蹋顿,哪里走!”解决了蹋顿的亲卫,张飞再次策马向前。忽然,他看见身边竖着蹋顿的大旗,心念一扫,蛇矛猛砸在旗杆上,只听咔嚓一声,旗杆断折,大纛飘然落地!不过,蹋顿趁张飞砸断旗杆,竟从马上一跃而下,钻入溃卒中,不见了!
“蹋顿死了!”跟在后面的刘璋,见蹋顿大纛倒下,立刻命身边的亲卫高声呼喊。
一传十,十传百,乌丸士卒抬头看不见蹋顿大纛,以为蹋顿真死了,便开始四处逃散!刘璋就是抱着杀人的心思来的,岂能让乌丸士卒逃散?八万大军直入蹋顿营盘,见人就杀,且不管老弱『妇』孺!
虽然众乌丸首领几乎被杀光了,但部落中还有其他人能够指挥大军,只是这些人不知道前因后果,没有蹋顿的命令,又不敢有所作为!听见蹋顿大营的喊杀声,终于有人反应了过来,赶紧率兵支援。其中,冲在最前面的人就是能臣!
“主公,我们有乌丸人来援!”斥候冲到刘璋身边,向他汇报军情!
“去!告诉张辽,命他将来犯之敌给我统统灭掉!”刘璋闻言,一抹脸上的血水,向小校下令。火光中,他染满血『色』的面庞,就犹如从血海地狱中杀出来的恶魔!
接到命令,张辽二话不说,掉头向营门处杀去。此时,乌丸援兵已经到达。张辽看见为首之人衣着华丽,知道他定是乌丸贵族,举起方天画戟,便朝他杀去!那衣着华丽之人,正是能臣,他从睡梦中被惊醒,只来及穿上衣服,便率兵杀了过来,连铠甲都忘记穿了!
“纳命来!”张辽一心立功,才不管来者是谁。凡是他看不顺眼,就要斩杀!虽然他手中的方天画戟不如吕布用的出神入化,但霸气中含有一丝娇柔,却有些刚柔并济的味道。
“拦住他!”见张辽凶悍,能臣大惊失『色』,虽然他曾经想过投降,但也不能在这个时候弃蹋顿于不顾!可惜,仅仅是一个念头,他的下场就注定了!
用戟有四法,援之法:冲铲,回砍,横刺,下劈刺,斜勒;胡之法:横砍,截割;内之法:反别,平钩,钉,壁,翻刺;搪之法:通击,挑击,直劈。戟本就适合大规模群战、『乱』战,只是对使用者的要求非常高,而张辽恰恰符合用戟的要求!
方天画戟仿佛化作了一条神龙,在乌丸士卒中穿梭,张辽身边竟被杀出了一片真空。无数乌丸士卒举着武器盯着张辽,可张辽每前进一步,他们就后退一步!看着如此情形,能臣挥舞手中的弯刀,指挥士卒向前,一些站的比较靠近他的倒霉蛋,因为退缩而被斩杀!
“来将通名!”能臣一咬牙,持刀冲上前来。
“雁门张文远!”张辽的目标就是能臣,见他冲上前来,不由大喜!
“去死吧!”能臣也是乌丸人中少有的勇士,否则他也不可能坐上首领的位置,还仅次于三王。可惜,他并不知道,在历史上,勇武难当的蹋顿就是死在张辽手上。
刀戟相交,能臣就感觉到一股巨力从刀把上传来,不由心中骇然。不过,他倒也不是很担心,毕竟乌丸人在马战上,比汉将要有优势。可他犯了一个最大的错误,就是小看了张辽。只见张辽将手中画戟往后一缩,月牙刃勾住弯刀,一个反别,能臣拿捏不住,竟把弯刀丢了!
“受死吧!”张辽兜马回头,翻身一戟,横砍在能臣脖间,一个斗大的人头冲天而起,血柱喷了两米多高!
“跑啊……”能臣被阵斩,他麾下的士卒四散而逃,张辽立刻率兵追杀,又迎上了其他部落的援兵。一阵搏杀,张辽斩乌丸首领十数人,乌丸大将几十员,士卒不计其数!
冬天的夜很漫长,特别是北方。乌丸人大败,刘璋率部在王庭中肆虐了一夜。当太阳升起来的时候,乌丸王庭已经一片狼藉。帐篷全部被挑翻,也有百姓自己收起来的,因为被挑翻的帐篷中,不会有一个活人,全部被汉军杀光了!许多乌丸百姓得知有汉军杀来,便收起帐篷,抱头跪在冰天雪地之中,希望能用投降换取一条生路。冬季的乌桓山,气温在零下十几二十度,冻死的乌丸百姓数不胜数!
直到整个乌丸王庭没有一个站着的乌丸人,刘璋停止了杀戮,他命乌丸野上前收拢百姓,并将帐篷收拾起来,分给百姓居住。至于降卒,全部发配为奴隶,为汉军挑柴烧水,布置营帐,准备救治伤残的汉军士卒!
俗话说;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刘璋用尽心机,也只能减少士卒的损伤。不过,值得庆幸的是,冬季的乌桓山很冷,受伤感染的情况很低。要知道,古代战争阵亡的士卒并不多,大多数都是死在战后的医治上!刘璋虽然加强了医疗建设,但还是捉襟见肘!
打扫完战场,赵云、马超也上山了!二人在山下守了一夜,抓了一大批乌丸溃卒,只可惜没抓住蹋顿与楼班。当然,这也不能怪二人,毕竟当时兵荒马『乱』,若蹋顿与楼班化妆成小卒,也未必不能逃掉。孰不见,袁谭就曾经化妆成小卒,在刘璋的俘虏营里待了好久,何况熟悉地形的蹋顿、楼班?
整个乌丸都被端了,跑了两个光杆司令算什么?刘璋下令,让众士卒就着乌丸王庭休息。王庭中大多数是乌丸贵族,他们用的帐篷不仅华丽,还很舒适。说起这些人,要本事没有,享受起来却是个顶个的强。重新架设起来的帐篷,又厚实又暖和,让刘璋麾下士卒好好休息了几晚!不过,休息不是目的,刘璋是想等乌延主动送上门!
不知道是不是乌延变聪明了,刘璋等了三天,都没有消息。可刘璋并不在意,他已经准备收拾下一个目标了!三族既然敢联手对付他,就要接受他的雷霆之怒。将身上的血衣血甲浣洗干净,刘璋在乌丸单于大帐中,召集众将议事!
“子泰,你熟悉乌丸地形,又熟不熟悉鲜卑、匈奴?”看着吊着膀子的田畴,刘璋一脸笑意,这小子杀起人来也不含糊,只是武艺差了点,居然被砍了一刀。
“冠军侯,您难道想……”田畴心中急转,突然将绑着手臂的布带挣断,大呼道:“启禀冠军侯,在下熟悉鲜卑、匈奴,乃至西域地形,当年我曾经游历过!”
“好!”刘璋大喜道:“收拾乌丸这种小族算个屁,鲜卑三部有控弦四十万,咱们先捣掉他们的王庭,再将他们的百姓收归大汉,如何?”
“好,在下愿为向导!”自汉武帝狠狠拾掇匈奴以来,汉人无不把驱逐外族,当作无上功业,听说刘璋要攻击乌丸,田畴已经喜不自胜,又听说刘璋要收拾鲜卑、匈奴,田畴岂是兴奋两个字可以形容?这可是千秋功业,说不定都能留名千古……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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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二章 三单于欲弃前嫌
. 苦等了几日,没见到乌延回来,刘璋便准备出兵鲜卑。虽然他对乌延没有回军感到有些奇怪,但一个丧家之犬,并不值得花太多的精力。没有部众,再没有王庭的支持,五六万乌丸兵在冰天雪地中,唯一的生路便是杀马充饥。当马被吃完,就只能等死了!不过,刘璋并不知道,乌延不是不想回王庭复仇,而是回不去了!
蹋顿见机不妙,立刻抽身逃跑,而楼班却早已在护卫的保护下,离开了王庭。倒不是他有先见之明,而是蹋顿做的后手,以免乌丸人亡族灭种!逃出刘璋的追杀后,蹋顿立刻汇合了楼班,直闯乌延大营。
乌延听说王庭被端,自然不会再与蹋顿闹别扭,可是在何去何从上,他又与蹋顿发生了争执!在乌延想来,既然王庭丢了,就该夺回来。可蹋顿知道刘璋的厉害,便不同意乌延去送死!乌延是个倔种,加上军队又是他的,他竟不顾蹋顿的反对,要强行出兵。
蹋顿心中十分憋屈,他让乌延仔细警戒,乌延不听,结果部落被人端了!他让乌延不要急着报仇,乌延又不听,导致王庭防守力量不足也被端了。这次,他让乌延不要回王庭,乌延还是不听,明显是要把乌丸往死路上推。
常言道:事不过三。乌延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蹋顿的底线,这让蹋顿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蹋顿本就不是什么好鸟,既然乌延找死,也不用刘璋出手,他带着亲卫就把乌延干掉了!
乌延已死,他麾下的部众再不敢多言,以蹋顿的手段,收拢一些小部落首领,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有了五六万士卒,蹋顿来到鲜卑境内,扮作马贼,劫掠了几个小部落,便去投奔鲜卑单于素利!
听说蹋顿、楼班来投,素利既惊讶又开心,用盛大的宴会,欢迎了二人。其实乌丸本就是鲜卑的附庸,只是鲜卑分裂成三部,每一部都只比乌丸强一些。若打了乌丸,就会被另外两部吞并,这才让乌丸强势起来!不过,积威之下,乌丸却也不敢与鲜卑扎刺,只敢在幽州边境打打野食!
宴席上,素利不免谈起蹋顿为何要放下颜面来投奔,蹋顿已经是丧家之犬,自然不用顾忌,便将乌丸被刘璋所灭的事,告诉了素利,并让素利小心刘璋来犯!听了蹋顿的话,素利只当他被刘璋吓怕了,毫不在意。不过,没用多久,素利就知道刘璋是什么样的人物了!
将乌丸王庭付之一炬,刘璋率兵离开,他并不担心大火将乌桓山烧了,毕竟冬季的乌桓山已经覆盖在大雪中,想烧起来都很难。只是乌丸王庭的百姓很难处理,那可是几十万人,总不能全杀了。
于是,刘璋命典满押着乌丸野,带着俘虏与百姓往幽冀而去。反正刘璋麾下地广人稀,多养些百姓也无所谓,顶多日子过的苦些!当然,只要这些百姓在幽冀落户,他们就能垦荒、养殖,刘璋的日子也会越来越好!毕竟战争比的就是钱粮、人口,伟大领袖就曾经说过:人多力量大!
送走了俘虏、百姓,还有一些伤兵,刘璋带着一批牛羊做粮食,便在田畴的带领下,往鲜卑境内而去。至于赶牛羊的活计,张飞、马超麾下有不少外族人,这些人都是从小赶着牛羊长大,自然不成问题。更何况,他们带的牛羊并不多,因为刘璋打定主意,就食于敌!
从乌桓山出发,穿过东乌珠穆沁,顺着克鲁伦河,刘璋大军竟直扑狼居胥山。想当年,霍去病是从大汉一路杀到狼居胥山。如今,刘璋准备从狼居胥山开始,将鲜卑、匈奴人屠杀殆尽。
第一个遭殃的,便是慕容部。慕容是鲜卑大族,却在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被人屠杀一空,并将部族的聚集地,烧成了一片焦土。接着倒霉的便是宇文部、段部,还有一些零散的小部落。
当所有情报汇集到素利手边,素利惊呆了,他的双手不由自主的颤抖,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吓得!不过,在看完情报的下一刻,素利决定与步根度、轲比能会面,商量如何收拾刘璋!
鲜卑因檀石槐而强大,照道理,应该由檀石槐的后人,继承鲜卑单于之位。可是素利、轲比能并不服步根度,而素利与轲比能又素有仇怨,故而三部征伐不休。如今,素利却请二人会面,二人倒是很想知道,素利又要搞什么鬼!弹汗山,桓帝时期,檀石槐建立鲜卑部落联盟,立王庭于此。仅仅十几年过去,素利、轲比能已经很少来此,只有步根度还时不时来缅怀一下先人,毕竟他是檀石槐之子!将毡帐布置好,三位鲜卑单于用相同的兵力将大帐包围,才带着护卫,走进大帐!
“素利,你叫我们来,有何要事,莫不是要与我们一争高下?”三人坐定,一向与素利有仇隙的轲比能,拍着案几,一脸凶横!
“轲比能,你就不能静一静?”素利叹道:“今日找你们来,并不是要算账。有一件关于鲜卑生死存亡的大事,要与你们商量!”
“别在这危言耸听,还鲜卑生死存亡?你以为你一个人能代表鲜卑?”轲比能看见素利就不爽,他自然要捣『乱』!
“轲比能,给老子闭嘴!”见轲比能咄咄『逼』人,素利也上了火气。
“混蛋,你以为你是谁?别人怕你,老子可不怕你!”轲比能哐当抽出腰刀,就要与素利拼命,而素利也不甘示弱的抽出了腰刀,双方之间,竟然一触即发。
“两位,够了么?难道二位叫我来看你们打架?”步根度倒有些枭雄气,他十分沉稳的坐在那里,仿佛二人的首领。
“哼!”素利悻悻的将腰刀收回道:“如今,我有大事,不与你一般见识!若你不愿意参与这次会面,请离开!”
“你叫老子走,老子就走,岂不是很没面子?有事就说,有屁就放!”轲比能将腰刀『插』好,便坐了下去,刚才要打要杀的人,似乎不是他!
素利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道:“二位,宇文部、慕容部、段部,还有一些小部落被屠杀的事,你们都知道了吧!”
“这是自然!”步根度点了点头,而轲比能却叫道:“若让我知道是谁劫了我鲜卑部落,还杀人放火,定不与之干休!”
“我知道是谁!”素利笑问道:“轲比能,若你知道了,会怎么做?”
“你知道?是谁?”轲比能怒道:“我去杀了他!”
“你?哈哈……”素利哈哈大笑,轲比能的脸都青了!
“你看不起我?”轲比能又拔出了腰刀。
“不是!”素利问道:“轲比能,你的兵力与乌丸人相比,如何?”
“应该相差不大!”轲比能问道:“为什么这么问?”
“乌丸已经没有了!”素利道:“屠杀我鲜卑部落的人,就是将乌丸人族灭的人!你觉得,以你一个人的能力,能奈何对手么?”
“什么?”步根度与轲比能大惊,步根度沉声道:“素利,你不要信口雌黄……”
“步根度,这两位便是楼班与蹋顿,你应该知道他们是什么人!”不等步根度说完,素利拉出站在他身后的二人道:“蹋顿曾经命人联系我,一起收拾刘璋,我却没有同意。如今,刘璋势大,甚至欺凌到我鲜卑人头上,二位有何话说?”
“这……”步根度与轲比能都沉默了,二人可不是『毛』头小子,听到风,就是雨,他们需要为部族考虑!
“你说是刘璋,有什么证据?”轲比能卸下了伪装,沉声道:“万一就是这些乌丸人打劫了我们的部落,该怎么办?”
“怎么可能!”素利笑道:“蹋顿来的时候,只有五六万军队,而慕容、宇文、段氏,哪一个不是拥兵三万以上的部落,就说你们二位,能把他们打败,却也不能将他们屠杀干净吧!”
“这……”素利的话很有道理,步根度与轲比能再次沉默。忽然,轲比能问道:“我们与刘璋井水不犯河水,他为什么要来打鲜卑?”
“其实这都怪我!”蹋顿苦笑道:“冀州袁家二公子前来联合我收拾刘璋,正巧乌丸与刘璋有仇,我便答应了!可我的兵力不足以抗衡刘璋,袁二公子便建议与鲜卑、匈奴联合,却不知道,刘璋怎么知道了此事!”
听了蹋顿的解释,轲比能、步根度心中便有谱了。虽然素利没有答应,但他们却答应了,刘璋攻击鲜卑也是应该的。轲比能拍案而起道;“既然刘璋不识好歹,我就去会会他!”
“慢!”见轲比能要走,步根度皱眉道:“我们任何一部都不比乌丸强多少,刘璋击溃乌丸,还敢来打我们,定没有损失多少军队,你这样去,必败无疑!”
轲比能问道:“你说怎么办?”
步根度道:“我们还是联合起来,顺便请呼厨泉一起。汉人有句话叫唇亡齿寒!若鲜卑完了,安知刘璋下一个目标不是匈奴?”
“好!”素利站起身,伸出了一只手道:“不论有什么仇隙,干掉刘璋再说!”
“好!”轲比能与步根度也站了起来,三位鲜卑单于的大手,握在了一起,可他们的心也在一起么?只有天知道……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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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三章 扫北邙南方欲动
. 第三百七十三章扫北邙南方欲动
柳城下,徐庶大军已经围城两个月,峭生苏仆延数十次突围,都被打了回去。关羽等人的勇猛,岂是区区乌丸可以阻挡?若不是担心士卒损伤太大,徐庶早就攻城了!看着城外的大军,苏仆延万分着急,他知道徐庶想『逼』他投降。因为徐庶围城两个月,就是不攻城,却把水源、粮道基本切断。
冬天,乌丸人的牛羊十分肥壮,可是吃了两个月的牛羊,苏仆延就感觉嘴里一片油腻,连味觉都快消失了。要知道,汉代的调味品稀少,乌丸这些外族,连盐都要从大汉买。徐庶封锁了柳城,自然买不到盐。没加盐的肉,那味道自然不会好!更可怜的是,徐庶切断水源,苏仆延只能挖井取水,不知道是不是地域问题,那井水又苦又涩,十分难喝。
无盐、苦水还能忍受,可是牛羊需要吃草,没有草料便要掉膘,乃至于饿死。虽然柳城存了不少草料,但由于充作军粮的牛羊增加,还是有些入不敷出!两个月过去,很多牛羊都饿的奄奄一息。无奈的苏仆延只能下令,将牛羊杀死做肉干!
当苏仆延受不了折磨,准备与徐庶决一死战的时候,又发生了一件大事。典满押着无数百姓、俘虏、牛羊竟从柳城路过。
当柳城的乌丸守卒看见典满押解的人群中,有不少都是熟人后,顿时哗然。典满也不傻,他灵机一动,让乌丸野现身说法。听说王庭都被毁了,别说士气,连苏仆延都傻眼了!
老巢**,父母族人被擒,柳城里的食物也快吃光了。兵无战心,将无战意,苏仆延长叹一声,下令开城投降。徐庶兵不血刃夺得了柳城,让作为向导的田豫十分佩服!不过,让田豫佩服的人还有一个便是峭王苏仆延。
身为乌丸三王之一,峭王苏仆延身份高贵。哪怕是兵败,依然有他的骄傲,他不允许自己成为俘虏!当徐庶大军入城之时他一个人站在高高的城头上。刘璋军士卒怎么会放过这么一个大人物。入城后,立刻有士卒想将他擒下!
面对数百士卒,苏仆延没有半点畏惧,他只是将徐庶请到城头,希望徐庶能善待乌丸人。说完最后的叮嘱与心愿,他面朝西北,举刀自刎!背靠着城楼的支柱,苏仆延缓缓滑倒。直到坐在地上他眼睛还远远望着前方。在他目视的方向曾经有一座山名叫乌桓山。只是千百年后,不知道还有没人会记得……
识英雄,重英雄,乃是国人千百年来的传统,虽然苏仆延是敌人,但徐庶依然把他厚葬,并在他的墓碑上,刻了“乌丸峭王苏仆延之墓”!收拾好柳城徐庶找到了典满,询问刘璋的去向。
得知刘璋居然出击鲜卑,徐庶差点吓傻了!要知道就算鲜卑分裂成三部,每一部也有整个乌丸的实力。以刘璋的行事手段,肯定会把三部都激怒,若三部同时围剿,刘璋就危险了!焦急的徐庶赶紧通知贾诩,贾诩却让他自己处理。虽然有些不解,但徐庶还是决定出兵!
与乌丸不同,鲜卑王庭就在弹汗山,虽说现在没有部落在那里驻扎,但那里毕竟是鲜卑人的根,无法改变。故而,素利、步根度、轲比能基本都在云中、代郡、上谷等郡附近活动。既然贾诩让徐庶自己看着办,徐庶出兵云中,直扑弹汗山!
不得不说,徐庶与刘璋很有默契,刘璋从北向南,徐庶从南向北,两人形成了南北夹击之势。不过,就算是这样,刘璋的形势还是很恶劣,因为不仅匈奴出兵了,连羌人也蠢蠢欲动!
马家镇守西凉多年,若此时将马超调回去,或者让马腾回去,说不定就能制住羌王的野心。可是,马超被刘璋带去了鲜卑,马腾又守在函谷关,实在不宜轻动。就在贾诩为此事发愁的时候,凉州刺史却发函说,刘璋将凉州交给他,就不会有问题!
见谅州刺史居然有这么大的口气,贾诩一看署名,当时就笑了。他相信,只要有此人镇守,别说是羌王,就算是鲜卑、匈奴最强盛的时期,也未必能攻进凉州,因为此人便是江东陆逊陆伯言!
或许来到刘璋麾下,陆逊不再有历史上火烧连营七百里的战绩,可他却更能发挥自己的才华。无论文韬武略,陆逊都是上上之选。可惜,在历史上,他只有一次出名的战绩,就被孙权雪藏了,因为孙权的疑心太重!
既然凉州无恙,贾诩与徐庶只要配合刘璋收拾鲜卑与匈奴即可。当然,乌丸的百姓也要安置,只是贾诩也学会了偷『奸』耍滑,将这份重任交给了冀州的田丰、沮授。田丰二人本想拒绝,可贾诩说了,若不安置这些百姓,就不给牛羊!幽冀紧缺粮草,这些牛羊可以说是救命用的。无奈之下,田丰、沮授只得捏着鼻子认了!
北方外族几乎都联合了起来,只为了从刘璋手中争得一线生机,而南方却有一人,在串联着。袁熙,这位身负国仇家恨的公子哥,在高干的保护下,已经进入了五溪蛮,求见蛮王沙摩柯!同样是外族,五溪蛮不同于山越、南蛮,因为它不仇视汉人。加上武陵靠近西川,刘璋对这些守规矩的蛮人一向很照顾。故而沙摩柯很开心的接待了袁熙。
可是,当袁熙说明了来意,沙摩柯的脸『色』就变了!或许忘恩负义的人很多,但沙摩柯却不会。这些年,五溪蛮在刘璋的照顾下,日子越过越好,沙摩柯恨不得迁入刘璋治内,岂肯帮袁熙?带着满脸的不甘,袁熙离开了五溪蛮,又去见孙坚。
孙坚正被山越搞的焦头烂额,听到外族两个字就火冒三丈,虽然刘璋也是他心目中的大敌,但让他联合外族,却万万不能。袁熙这个小白一激动,张口就说孙坚是袁家家奴,应该听袁家的命令,这下就捅了马蜂窝!
想当年,孙坚的确依附于袁术,可袁术怎么对他的?虎牢关下,孙坚拼死血战袁术主管粮草,不仅没照顾,还克扣、拖延,甚至不发粮草与他导致他被华雄所败,差点身死.若不是祖茂以身相替,孙坚坟头上草都多高了!
愤怒的孙坚倒也没杀袁熙,只是一顿海扁,打的袁熙仿佛猪头。这还是孙坚手下留情,否则以袁熙的本领,早就被打死了!打完消气,袁熙好像死狗一般被扔出刺史府。见袁熙把主公气到亲自动手那些江东卒也偷偷在袁熙身上下了黑手!无奈的袁熙拖着受伤的身体离开了江东,不屈不饶的他,却没有放弃!五溪蛮、孙坚不帮忙,还有刘备、南蛮。于是,袁熙在高干的照顾下,直奔武陵而去!
听说袁熙来访,刘备十分高兴。在他看来,袁家哪怕战败名望还在那里。就好像孔融只是高谈阔论之辈,刘备也会因为他知道自己而开心,这就是所谓的名士效应!见刘备竟用最高规格接待自己袁熙受宠若惊!
三天的美酒佳肴,差点让袁熙乐不思蜀,可他并没有忘记此行的目的。终于在第三天的酒席上,袁熙试探『性』的问起了刘备对刘璋的态度。他不问还好,这一问,魏延、许褚暴跳如雷,陈到、太史慈脸上蒙上了一股青气,手上青筋直爆,而其他陪同的官员,也『露』出了不虞之『色』,只有刘备仿佛没听见!
看着刘备麾下众人的表情,袁熙小心翼翼的问道:“玄德公,刘璋如此放肆,你就没想过报仇?”
“袁熙,你什么意思?我大哥好心招待你,难道你是来羞辱我们的?”许褚双目圆睁,拍案而起,仿佛啡着獠牙的猛虎。
若是刘备不在,他估计就要掀桌子揍人了!
“三将军,我当然不是羞辱玄德公!再说了,败于刘璋之手,又不是什么丑事!我袁家还不是灭在刘璋手上?羞辱玄德公与羞辱我自己有什么分别!”见刘备不动声『色』,袁熙满脸微笑,他明白刘备与许褚在唱双簧。
“三弟,不得无礼!”刘备淡淡的摆了摆手,让许褚坐下,却转头笑问道:“袁公子有何高见?”
袁熙笑问道:“玄德公,若我有一个机会能击败刘璋,不知你可有意?”
“若能击败刘璋自然是好,不如先请袁公子说来听听!”见许褚又要说话,刘备抢先张嘴,并用眼神让魏延按住了许褚!
“生死就在这一遭了!”看着刘备无喜无怒的表情,袁熙一咬牙,把五胡联手收拾刘璋的事说了出来,接着就紧盯刘备,想从他的表情中看出些什么。可惜,刘备依然是那副半死不活的表情,似乎袁熙的话,根本就没有让他动心的地方。
“唉!看来这件事又失败了!”看着刘备的表情,袁熙在心中哀叹了一声,以为刘备也像曹『操』、孙坚一样,不屑与外族联手,不由有些黯然。
“袁公子,酒宴之上,不适合谈论这些国事,还是饮宴吧!”就在袁熙失落的低下脑袋,等待刘备下达驱逐令的时候,刘备一句话让他惊喜万分!
“是!是在下的错!”袁熙知道,刘备这么说,此事十有**有门,他举起酒杯道:“玄德公,在下敬您!”
“多谢!”刘备淡淡的将酒喝完,便示意魏延等人轮番上阵,袁熙来者不拒,杯杯干尽,没多久,便醉死过去。命侍者将袁熙送去休息,刘备又让人端来醒酒汤。一碗热汤下肚,众人脸上的酒意,便消失殆尽!
“议一议,你们对袁熙的话怎么看?”刘备端着一碗茶,坐在上首,淡淡的看着众人,让人看不出他的想法。
“大哥,还议什么,剩季玉欺人太甚,连外族都看不过眼,咱们自不能让他好过!”许褚猛一拍面前的小案,小案连被他拍两次,实在有些承受不住,咔嚓一声碎了!
“仲康!”刘备皱了皱眉头道:“告诉你多少次,别那么暴躁,你就是不听,老实坐着!”
“是!”看着被拍碎的小案,许褚也有些不好意思,赶紧坐到了一旁!
“大哥,袁熙的话要是真的,可是我们崛起的好机会,不可放过!”魏延想了想,也开口相劝。
“这”,刘备面『露』难『色』,他何尝不知道,联合外族攻打刘璋,乃是崛起的好时机。可他若真联合外族,就要背上干古骂名。刘备标榜仁义,最是爱名,岂能不犹豫?
“主公,我知道您的心思,可若是您再不想办法,我军就要完了!”简雍与刘备是老乡,他从刘备起兵之初就相随,现在还与孙乾一起主管刘备军的钱粮,他一咬牙道:“我军士卒十万,虽然已经分出一部分老弱进行屯田,但每日消耗的粮草都非常巨大,我等一直在苦苦支撑。若主公再不想办法,武陵就要被我军吃空了!”
“主公,成王败寇……”孙乾也明白刘备的心思,见简雍开口,他也出声相劝,只是他说的比较含蓄,可话里的意思却很明显!
“这”,刘备想了半晌,猛一咬牙道:“好!我与刘璋拼了!明日宴请袁公子的时候,便告诉他我的决定!”
“主公英明!”众人大喜,齐齐躬身行礼,可刘备脸上却『露』出了一个似哭非笑的表情,因为他知道,这是他最后一搏,成功则罢,失败则死!
第二天,刘备将决定告诉了袁熙,袁熙大喜,并请刘备从武陵直扑益州,刘备自不会拒绝。又是一场酒宴,喝得是宾主尽欢,在刘备依依不舍下,袁熙离开了武陵,往益州而去,他的目的是益州南部的南蛮!
南蛮一向不服中原统治,总是想自立为王,如今的南蛮王是高定,此人素有大志。可惜,刘璋派法正守益州,又有吴懿、严颜相助,他一直没有机会。待袁熙找到南蛮,说明来意,高定大喜,立刻应承了下来,他垂涎益州富饶,可不是一天两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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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四章 蛮王动釜底抽薪
. 不得不说,高定的『性』子比素利、步根度等人急多了!袁熙刚联系到他,他就迫不及待的上下勾连。蜀郡大豪雍闿,牂牁太守朱褒皆与他交好,而此二人早就不满刘璋对西川世家大族的打压,便答应与之联合。
益州世家愿意遵守刘璋的政策,大多数是因为刘璋的『淫』威。一面是死,一面是配合,任何人都知道该怎么选择。可一旦有机会,这些世家大族怎么肯放弃往昔的辉煌?高定在南蛮整军,雍闿与朱褒便联系益州的世家大族。
当然,巴郡严家、蜀郡张家、甘家都是刘璋的铁杆,自然不会有人去联系。不过,雍闿、朱褒那么高调,严家、张家、甘家都收到了风声,三家赶紧派人通知法正。法正正愁没借口收拾一些不肯合作的世家,接到情报,他立刻命严颜、吴懿率兵镇守成都!
世家大族之所以厉害,就是因为有很多世家子弟在朝廷中当官,或者在军中为将。俗话说:秀才造反,三年不成。那些当文官的世家子弟,自不足虑。而益州的军队被刘璋梳理过几次,虽然还有一些世家子弟,但他们想教唆士卒哗变,简直是做梦。一些世家子弟,听了家族的挑唆,想带兵造反,立刻有士卒跑去向上级报告。
根据士卒的反应,法正顺藤『摸』瓜,一口气又干掉了几个世家。南蛮还没打来,在益州的暗桩就被消灭了一半!当然,做了那么大的事,法正自然要向刘璋汇报。而刘璋离开幽州前,命贾诩全权负责。贾诩本就是毒士,看见法正的手段,那是相当的欣赏,并告诉他,让他放手去做!
得了贾诩的赞誉,法正更加猖狂,他在益州开始大规模清洗,凡是与朱褒、高定、雍闿有瓜葛的人,都被他纳入打击范围。虽然法正的打击范围非常广泛,但益州没有起半点波澜,让益州上下官员十分佩服。
其实,经过刘璋的强制『性』规定,益州世家几乎与百姓分割开来,世家的佃户全部变成了百姓。可以这么说,益州只有一个大地主,就是刘璋。既然百姓不『乱』,世家死的再多,也不过是一家一姓,想『乱』也『乱』不起来!至于世家雇佣的侍者、护院,他们只是拿钱当差,却也不会傻到为了世家与刘璋做对。
当高定收拢好军队往益州而来,迎接他的不是益州世家欢迎的队伍,而是法正、严颜、吴懿麾下的精锐士卒!看着当道下寨的刘璋军大营,高定就有些担心了,他可不敢保证,能对付严阵以待的刘璋军。不过,他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袁熙走的时候,曾告诉刘备,他要去说服南蛮,故而刘备一直关注着南蛮的动向,听说高定起兵,他立刻命巩志防守武陵,亲率大军直往涪城而来。涪关守将杨怀、高沛,听刘备兵至,皆摩拳擦掌,想大干一番。可法正却一道命令将他们的欲火全部扑灭!
任凭高定与刘备如何挑衅叫骂,刘璋麾下众人谨守关隘,毫不为之所动。法正就一门心思,守好益州就是胜利。被挡了一个多月,高定倒没什么,可刘备却有些支持不住,毕竟他的根基浅薄,粮草稀少。
愤怒的刘备下令攻关,魏延、许褚各率大军,冲击着涪关。杨怀、高沛号称蜀中名将,却也能力平平,二人实在有些守不住,便向成都告急!法正接到二人的告急不免有些担心,便想率部支援,可抵挡南蛮大军,又不能少了他。一时间,法正有些头疼了!
就在法正不知道该派谁去救援涪关的时候,广汉太守却跑来求见,说是有计策要献。对于自己的同僚,法正还是挺给面子,他将广汉太守请入大寨,并向其问计,广汉太守还真有料,居然出了一道妙策!
广汉太守出了何计呢?原来是釜底抽薪!他说:“既然刘备能借外族之势,为什么我们就不能借呢?”于是乎,广汉太守主动请缨,去说服五溪蛮攻打武陵。法正闻言大喜,立刻给广汉太守开具通行证,让他能顺利到达五溪蛮,并保证只要他能说服五溪蛮出兵,一定向刘璋举荐他!
广汉太守并不以为意,他主动请缨,只是为了尽人臣之责。他相信,只要刘璋不是庸主,他总有一天能进入刘璋的视野。当然,若他现在向刘璋报出名字,刘璋也会重用他。历史上,连诸葛亮都击节赞赏的邓芝邓伯苗,刘璋岂能错过?益州与荆州相连,五溪蛮常常到益州来交易。作为广汉太守,邓芝对五溪蛮还是比较熟悉的!拿着通行证一路南行,很顺利就到达了五溪蛮。蛮王沙摩柯听说广汉太守求见,知道是刘璋麾下的官员,赶紧请他入见。
邓芝倒也不矫情,开门见山就i请沙摩柯出兵武陵。沙摩柯似乎不想参与汉人之间的争斗,又或者想要一些好处。邓芝只说了一句,以后禁止蜀中百姓与五溪蛮交易,沙摩柯赶紧拍着胸口答应邓芝的要求。因为只有在蜀中,五溪蛮人才不会被歧视、欺负,当地官员也很公平、公正。当然,这都与刘璋的政策有关!
或许外族做事都是风风火火,沙摩柯刚答应出兵,只用了五日,便聚齐万余族人,直奔武陵。巩志一直在武陵做官,他深知这些蛮人的勇武。沙摩柯大军还没到,他的告急文书已经送到了刘备大营!
刘备心中真的很委屈,他实在不明白自己为什么那么悲催!每次他出兵与刘璋做对,都会有人阻碍!他真不知道,该回兵救援武陵,还是继续攻打涪关!在中军大帐中坐了一夜,刘备决定,回军救援武陵,毕竟武陵是他的根基所在,不容有失!
刘备军撤离,杨怀、高沛松了一口气,二人赶紧将涪关的情报送到法正处。法正明白,这是邓芝的功劳,连忙向幽州上报。可惜,刘璋还在鲜卑境内打转,只能等他回来,再对邓芝进行褒奖。
不过,邓芝并没有随刘备撤军而回益州,因为他担心沙摩柯不是刘备的对手。哪怕沙摩柯很勇武,蛮人很彪悍。听闻邓芝愿意留下来相助,沙摩柯高兴怀了。虽然他接受邓芝的要求,起兵攻打武陵,但他却没有击败刘备的信心。如今有邓芝出谋划策,沙摩柯安心了!
当然,邓芝留下来还有一个目的,五溪蛮毕竟是外族,他不想让五溪蛮『骚』扰武陵百姓,以至于影响刘璋的名声!而沙摩柯也接受了邓芝的要求,五溪蛮大军统一字号,归属于刘璋麾下,号称“五溪营”。既然归属刘璋麾下,就要接受刘璋军的军规军法,自然不会有『骚』扰百姓的事件发生!
当刘备回到武陵,沙摩柯已经攻城数次。武陵城摇摇欲坠,几乎被攻下。看着城边的尸体,城墙上的血迹,刘备恨得咬牙切齿,他不顾士卒长途跋涉的辛劳,立刻与沙摩柯对阵。两军对圆,刘备策马向前问道:“沙摩柯,你五溪蛮为何犯我地界?”
“你的地界?”沙摩柯笑问道:“你是个什么东西?”
“大胆!”魏延大怒,直指沙摩柯道:“蛮族小儿听着,我家大哥乃是汉室宗亲……”
“闭嘴!”一声厉喝在沙摩柯身边响起,邓芝策马向前道:“刘备不过是织席贩履之徒,朝廷官职不过是县令,何以为汉室宗亲?是朝廷承认,还是有宗谱玉碟记载?冒认宗亲,冒充皇族,此乃灭九族之罪!”
见来人不像蛮人,刘备沉声问道:“你是何人?”
“在下乃广汉太守邓芝邓伯苗!”邓芝笑道:“五溪蛮已归顺我家主公,便是我主之民,沙摩柯便是我主麾下大将。今日,沙摩柯将军奉命讨伐武陵,尔等还不束手就擒?”
“原来仗着刘璋之势,难怪如此放肆!”刘备闻言倒是有些轻松了,他微笑道:“沙摩柯,刘璋已经自顾不暇,你还贴上去送死,我真佩服你!”
“这……”沙摩柯问道:“此话怎讲?”
刘备笑道:“鲜卑、匈奴、乌丸、羌人、南蛮已经联手对付刘璋,你觉得刘璋能挡得住么?”
“邓先生,这是真的么?”沙摩柯有些惊慌,虽然他很鲁莽,但不代表他傻。匈奴、鲜卑全是北方大族,每族都有控弦三四十万,再加上乌丸、羌、南蛮,刘璋与他们敌对,的确是自顾不暇!
“没错!”邓芝笑问道:“沙摩柯将军,你是不是有些后悔了?”
“我……”沙摩柯有些骑虎难下的感觉,他在心里抓狂道:“早知道这种情况,打死我也不出兵啊!”
“哈哈……”看见沙摩柯的表情,邓芝突然大笑道:“沙摩柯,看你心向我主,我便告诉你一件事,这件事只有我主麾下之人才知道!乌丸已经没有了!”
“什么意思?”沙摩柯一头雾水,并没有反应过来。
“乌丸已经被我主所灭,我主现在正在鲜卑境内驰骋!”邓芝冷冷的说:“南蛮被法正挡在犍为,羌人根本入不了凉州,至于匈奴大军,自有人收拾。如此,你还担心什么?好好为我主效力,自有你的好处……”
“嘶……”沙摩柯大惊失『色』,他怎么想不到,刘璋居然这么强劲,原本有些沉重的心情立刻轻快起来,他下定决心,为刘璋效力。于是,沙摩柯举起手中大刀,指着刘备道:“任你巧舌如簧,也不能动我之心……”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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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五章 落魄刘备有才投
. 邓芝与沙摩柯说话,刘备自然听不见,可刘备却能看出,沙摩柯的表情从犹豫、『迷』茫到坚定。虽然很想知道邓芝说了些什么,但很明显,邓芝不会告诉他。就在刘备想旁敲侧击套话的时候,沙摩柯已经举起了手中的武器。
魏延、许猪显然不是有耐『性』的人,见沙摩柯居然邀战,二人耐不住心中的怒火以及憋屈,率部冲上前去。得了邓芝的关照,沙摩柯才不与二人缠斗,他十分聪明的『操』起了角引。不得不说,沙摩柯很厉害,他的引术不是一般的强,竟可以左右开弓!
刘备大军虽多,却比不得蛮人凶猛。而且,邓芝本就没打算让沙摩柯与刘备死磕。交战未及多久,邓芝便下令撤退!许猪、魏延还要追赶,却被刘备制止!若跟着沙摩柯进了密林,那与找死没什么分别。
怀着满心的愤怒与一脸的不甘,回到了武陵城,大军有许诸等人带回去驻扎。刘备与陈到策马回府。突然,街上有一人高歌,与刘备擦身而过,只听歌声道:“天地反覆兮,火欲殂;大厦将崩兮,一木难扶。山谷有贤兮,欲投明主;明主求贤兮,却不知吾。”
“停……”刘备听见歌词,立刻勒马,追上高歌之人。只见此人葛中布袍,皂绦乌履,身高八尺,隐隐有出尘之姿。刘备不敢怠慢,赶紧下马行礼!
“公何以挡路?”书生轻捻领下短须,笑眯眯的看着刘备!
“我闻先生高歌,似有大才之人,冒昧拦路,还望莫怪!”见面前之人相貌堂堂,刘备在心中暗道:“听闻凤雏已去江东,此人莫不是卧龙?”
“将军可是在想,我是不是卧龙先生?可惜,我不是!”书生一句话,竟点破了刘备的心思,让刘备有些脸红!
“我尝听人说:卧龙、凤雏得一可安天下!见先生儒雅俊逸,便有些『乱』想,还请先生莫怪!”刘备躬身行礼道:“若先生不弃,可否屈尊一叙?”
书生哈哈笑道:“卧龙、凤雏的确大才,然荆楚之才,又何止卧龙、凤雏?既然玄德公相邀,我又岂能拒绝?”
“多谢先生赏脸!”刘备拉着书生来到一间酒肆,命人备上一桌上好的酒席,并亲自为书生斟酒。
“玄德公如此厚待,让我情何以堪?”书生笑道:“不如说一件为难的事,让我为你解决,如何?”
“这……”刘备苦笑道:“不瞒先生,我最为难的事,就是冠军侯刘璋老对我进行打压,毫不顾念同集之情……”
“此果然是难事,便是我也有些费力!”书生笑问道:“玄德公想让我帮你对付刘季玉?”
“先生有主意对付刘璋?”刘备愣愣的盯着书生,好像在看白痴!
“咳咳……”书生咳嗽了两声道:“有是有,不过很难!”
“还请先生教我!”刘备大喜,猛站起身,一躬到底!
“玄德公不必如此,击败刘璋不仅仅需要谋略,还需要机遇!”书生笑道:“若遇刘璋危难之时,公可从武陵入益州,继而占三秦之地,北向以争中原,便是统一天下!亦不是难事。可惜,如今刘璋劳大,他年龄又不高,想遇见危机,实在太难了!”
“不!”刘备道:“先生有所不知,刘璋眼下就有一场危机!”
“哦?”书生笑问道:“刘璋刚击败袁绍,扫平幽冀,何来危机?”
“正因为他灭了袁绍!”刘备笑道:“乌丸担心刘璋占据幽冀,而使乌丸不能打草谷,便联合了匈奴、鲜卑、羌人、南蛮讨伐刘璋……”
“唉……”书生叹了一口气道:“玄德公有所不知,世上再也没有乌丸了!”
刘备惊问道:“为……为什么?”
书生道:“北方传来消息,冠军侯趁隆冬之际,出兵乌丸,扫平乌丸王庭!如今,乌丸的几十万百姓,全被安置在幽冀二州,唯有乌丸单于楼班与乌丸王蹋顿率兵五六万投奔了鲜卑!”
“那……刘璋呢?”刘备的喉咙有些发干,他端着酒杯的手有些颤抖。书生撇了刘备一眼道:“据说,刘璋灭掉乌丸,便率兵往鲜卑境内而去,似乎要扫平鲜卑与匈奴!”
“什么?”刘备手中的酒杯,啪一声掉在地上,摔了一个粉碎。
“玄德公可是怕了?”书生把玩着手中的酒杯,一脸玩味的看着刘备。
刘备定了定神道:“在下只是惊讶,岂会怕他?不过,刘璋不愧是冠军侯,比当年的霍去病,有过之而无不及!”
“不怕就好!”书生毫不在意刘备对刘璋的赞誉,他笑道:“刘季玉野心甚大,可惜为人太蠢,如今中原战『乱』,他居然去扫外族。就算他成功了,他又准备拿什么去扫平天下?我就不信,刘璋与外族交战不会死人!”
“先生的意思?”见书生对刘璋很不屑,刘备倒有些不明白了!
“我的意思?”书生笑道:“现在正是玄德公崛起之时,难道玄德公无意手?”
“唉……”刘备苦笑道:“有意又如何?我本来已经率军去涪关,可五溪蛮竟然在邓芝的劝说下起兵了。为了根基不失,我不得不赶回来!”
“五溪蛮?”书生不屑道:“一个不满十万人的部落,要收拾还不是手到擒来?将军可将他的主力引出,而后命另一部偷袭他的老巢。玄德公麾下有十万大军,还能让一个小小的五溪蛮难住?”
“先生高才,还请先生相助!”刘备再次一躬到底,他真心希望书生能助他一臂之力,他已经受够了没有谋士的苦!
书生哈哈笑道:“玄德公,若不欲助你,我来此何为?快快请起!”
“先生真欲助我?”刘备大喜过望,他没想到,自己已经困顿如斯,还有人才来投。
“在下廖立字公渊拜见主公!”书生为表明心意,立刻站起来一躬到底。
“先生请起!”刘备搓了搓手,十分兴奋的扶住了廖立道:“先生于我危难之际来投,可谓雪中送炭。自今日起,先生便是备之师,备当以师礼!”
“主公不可!”廖立道:“上下有别,属下岂敢值越!”
“先生不必如此!”刘备一把拉起廖立的手,深怕他跑掉。
“若主公如此,立岂能安心?主公以表字唤我,如何?”廖立可不想因为一个称呼被刘备麾下众人嫉妒。在他看来,以他的才华,很快会被刘备麾下众人所接受!
得到一个大才,刘备十分兴奋的拉着廖立回到城守府,并将麾下大部分事宜都交给了他,而廖立也毫不含糊,只用了三天时间,便将刘备麾下情况『摸』了个大概。
又用了半个月,把刘备军中老弱裁汰下来,编入再籍去屯田。
士卒减少了,可战斗力却安去了,加上廖立在钱粮方面的能力,一下就把刘备麾下大部分文臣、武将给镇住了。当然,不服的人也有,大多数是因为嫉妒,比如说魏延、许猪!不过,看在廖立十分有才,对刘备又恭敬的份上,魏延、许猪也渐渐接受了他!
刘备麾下的问题解决,廖立就要对付五溪蛮。听说五溪蛮中有刘璋麾下大才,廖立打起了十二分精神。为了『迷』『惑』沙摩柯和邓芝,他让刘备率领裁汰下来的老弱病残出城往益州而去,半路让这些老弱解散回来种地!
刘备对廖立言听计从,自不会有意见,他率大军出城的时候,还命魏延、许猪还在军前来回跑了几圈,生怕别人看不见。果然,守在武陵城下的五溪蛮的斥候,将刘备又出兵的消息传了回去。
如今,沙摩柯已经死心塌地的跟着刘璋混了。接到斥候传来的消息,他立刻就要出兵,可邓芝却拦住了他,因为邓芝闻到了阴谋的味道。在邓芝看来,刘备没有解决五溪蛮,就去攻打益州,不符合常理。除非他是诱敌,或者有办法对付五溪蛮了!
为了防止中计,邓芝强压着沙摩柯,不让他出兵。过了数日,刘备军竟没有回头,邓芝心中就有些忐忑了。他可不知道,刘备带去的士卒,本来就是准备淘汰的,如今已经化整为零,到武陵附近种田了!
又过了数日,别说沙摩柯,就连邓芝也有些按耐不住。益州乃刘璋根基,若失了益州,刘璋的实力最少要损失一半。沙摩柯与邓芝一商量,便决定出兵。可是刚到武陵城下,二人就惊呆了,因为刘备竟然站在城头等着他们!
意识到不妙,二人赶紧撤兵,魏延、许猪、太史慈、陈到从四面杀来,二人死战得脱,却将麾下万余蛮人损失大半!沙摩柯大怒,叫嚣着要报仇,而邓芝也以此事为耻。于是,沙摩柯决定再召集一些族人,定要让刘备吃一个大亏!
武陵城中,虽然胜利了一场,但刘备却有些不解,因为廖立用的计策,明显与开始说的不一样。不过,廖立解释说:“蛮人擅长山林作战,若不能解决沙摩柯这股力量,便是真的进山围剿也要吃亏。毕竟沙摩柯勇猛,斩杀他容易,拖住他难!”
听了廖立的解释,刘备不再怀疑,便把指挥大权全部交给了他。而魏延与许诸胜了一场,也对他刮目相看,心中更是颇为信服。可惜,谁都不知道,刘备的一场大劫,即将因为廖立开始,不知道他能不能躲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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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六章 荐大才一顾茅庐
. 刘备的实力真的很弱,别看他打赢了沙摩柯,可他却没有实力再追击。虽然五溪蛮的人口不如山越,但战斗能力却不低。若刘备真敢追击,那武陵城外茂囘密的森林就是他的葬身之处!不过,刘备不敢追,不代囘表沙摩柯不会前来『骚』扰。值得刘备庆幸的是,廖立很有才华,他不仅把武陵城防卫到固如金汤,还让刘备账本上的赤字,逐渐消失了!
发现自己的实力越来越强,刘备开心不已,唯一让他有些不满的是,廖立不让他出兵益州,理由是时机未到。虽然刘备打了二十几年仗,但说到大局观,完全不值一提。连续半个月后,刘备便不再询问了。他相信,该出兵的时候,廖立一定会告诉他的。
闲下来的刘备,便开始一门心思与沙摩柯较劲。魏延、许褚两大猛将终日在城外徘徊,只能沙摩柯来袭囘击。沙摩柯吃了几次亏,便不再出兵,只让斥候在武陵城外监囘视,反正邓艾的目的就是拖住刘备,不让他去益州捣『乱』。
如此一来,刘备军又闲了下来,无所事事的刘备,重『操』囘起织席贩履,这个很有前途的职业,为廖立编了一顶草帽。历囘史上,刘备给诸葛亮编过一顶草帽,却换了一顿训斥。如今,他在廖立那里,也换了一顿训斥,可见廖立与诸葛亮的『性』格很像。
其实,在荆楚才子中,廖立的才华仅次于诸葛亮,只是他的名气不如诸葛亮。历囘史上,他又在诸葛亮后面进入刘备麾下,待遇自然要差很多。当野心、能力、地位三者不相符的时候,就会多出怨言。
历囘史上的廖立因为职位闲散而颇有怨言,又常常揭刘备的疮疤,还贬低他人,直到刘备死后,他也不收敛,常常毁谤刘备,这才被贬为庶人!至于传说中,诸葛亮嫉妒廖立之才将他害死,完全是无稽之谈!若诸葛亮连这点度量都没有,岂配做一国之相?要知道,诸葛亮都死了,廖立还没死呢!
如今,诸葛亮没有出现在刘备麾下,而廖立的才华却被刘备欣赏,故而对于廖立的一些过分行为,刘备倒也不是很在意。对于雪中送炭的同志,刘备还是很包容的。只是面对刘备的包容,廖立的心中有一丝愧疚!因为他看见了一个他不想看见的人,而此人若能被刘备所用,刘备的大业便指日可待!犹豫了好久,廖立决定,为主荐贤!
“参见主公!”百忙之中,廖立抽身找到刘备。
“是公渊啊!”刘备赶紧停下手中的活计,笑问道:“公渊有何要事?”
“主公,我确有要事!”廖立深吸了一口气,满脸严肃!
见廖立如此表情,刘备心中一紧,不由问道:“公渊不是要离我而去吧!”
“当然不是!”廖立道:“我要为主公荐才!”
刘备长舒了一口气,笑道:“公渊几乎吓杀备也!既然是荐才,当为好事,何须如此严肃?劳烦先生将那人请来!”
“那人须得主公亲自去请,或许有一成机会!”廖立一张口,却让刘备大惊失『色』。
“何人有如此架子,还非得大哥亲去?”许褚怒道:“我这就拿根绳子去把他捆来!”
“三将军,不是我小看你,且不说你能不能将他捆来,就算你真将他捆来,他不愿意为主公出谋划策,一言不发,你又待如何?杀了他?如此,对主公的大业毫无帮助,甚至还让主公背上滥杀的罪名!”廖立知道许褚的软肋,一句话便将他说傻了!
“听先生所言,此人似乎甚有才华!”刘备笑问道:“此人之才比先生若何?”
廖立道:“没比过,可他的名声却比我大很多?”
“哦?”刘备颇感兴趣的问道:“先生所言之人到底是谁?”
“卧龙诸葛亮字孔明!”廖立面无表情的说:“前些时日,我在武陵城里看见他了!”
“先生的意思,卧龙就在武陵附近?”刘备有些兴囘奋,他没想到最想找的诸葛亮,竟与他相隔咫尺!
“正是!”廖立依旧面无表情,不知道在想什么!
见廖立的神情有异,刘备不觉有些奇怪的问道:“先生莫不是与他有隙?若如此,我…”
“没有!”见刘备竟然为了自己要放弃一个大才,廖立心中十分感动。他笑道:“俗话说:文无第一,武无第二。我与卧龙同为荆楚才子,自然会相互较劲。孔明师出名门,又有众师囘兄弟为其造势,就算其才华超过我,我也并不信服!”廖立和诸葛亮就好像两个成绩差不多的学囘生,只是一个家里有钱,一个家里没钱,导致两个上的大学不一样,没钱的那个自然嫉妒有钱的那个,同时也对有钱的那位的成绩,表示怀疑!
“原来如此!”刘备理解的笑了笑!
想当年,刘备何尝不嫉妒刘璋?每逢遭遇不幸,他都会想,同为汉室宗亲,凭什么刘璋就含囘着金钥匙出生,他却只能织席贩履?听了廖立的话,刘备感觉他更亲切了,毕竟二人都有同样的人生遭遇。
“主公,您…”见刘备毫不在意,廖立心中感动莫名,他很担心刘备因为这件事疏远他,甚至看不起他,刘备的态度让他松了一口气!
“公渊不必在意!”刘备笑道:“谁都有些私心,我也不例外,公渊能说出此事,就说明我没看错人!公渊不仅有卿相之才,更有卿相的度量!”
“主公,我…”廖立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刘备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给了他一个理解的眼神,更让他感动不已。廖立猛跪在地上道:“多谢主公体谅,属下定为主公倾尽全力!”
“好!”刘备笑着扶起廖立道:“公渊之德,某不会忘记!卧龙之才,不容错过,还请公渊速速打探他的消息!”
“谨遵主公之令!”廖立退下了,他在日常练兵、处理政务的同时,又得到了一个任务,便是寻访卧龙!没过几日,他便找到了诸葛亮的居所。
诸葛亮在武陵隐居,本就没准备躲着谁,甚至还准备招摇过市,引起刘备的注意。他之所以没有行动,是由于他吃了张机的『药』,用了半年多的时光,终于让黄月英有了!得子可是一件大喜事,诸葛亮又是第一次做老爹,饶是他为人沉稳,也不禁有些兴囘奋。这种时候,诸葛亮哪还记得刘备是谁?那日,他被廖立看见,却是陪伴妻子进城安胎!
找到诸葛亮的居所,刘备立刻带着厚礼,在许褚、魏延的陪伴下,来到了武陵城外的卧龙岗!还别说,诸葛亮挺会找地方。卧龙岗上,郁郁葱葱,种满了松柏。在松柏之间,夹杂着一片翠绿,赫然是一座竹林。竹林中,一栋茅庐若隐若现。茅庐边上,溪水盘绕,小木桥直通大门。
松柏林外,刘备为表示恭敬,便下马步行。他命魏延牵着马,许褚挑着礼物,往茅庐而来。轻叩柴扉,一个小童伸出脑袋,头上的两个发髻,倒是很可爱!刘备赶紧躬身行礼道:“汉左将军宜城亭侯领豫州牧刘备,前来拜访先生!”
“先生不在家!”小童说完便要关门。说起来,小童的态度比历囘史上好多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黄月英有喜,诸葛家满是喜庆的原因!
刘备赶紧用手抵住门问道:“敢问先生去了何处?”
小童道:“我身为下人,岂能知道先生的去处?”
“这…”刘备笑问道:“先生何时能够归来?”
“归期不定,或两仨月,或五六囘月…”小童掐指算了算,在他想来,就算诸葛亮要回来,最少也要等黄月英生产过后。若黄月英产后虚弱,就需要调养了,两三月必不少,五六囘月也不算多!
“兄长,既然卧龙先生不在,我等先回去,命探马打探清楚再来!”魏延还以为诸葛亮有囘意躲着刘备,故而有所不喜。在他看来,有什么事要三到五个月才能回家?孰不知,女人生产,让他等三五个月已经算短了!若刘备来的不巧,黄月英刚有,说不定诸葛亮能让他等一年!
“唉…”刘备叹了一口气道:“既如此,还请告知先生,刘备来访!”
小童笑着答应了刘备,刘备无奈,只能恋恋不舍的看了茅庐一眼,带着礼物退回武陵。见刘备怎么去怎么回来,廖立笑道:“主公可是碰壁了?我就知道,卧龙不会那么轻易出山。连主公都邀请不来,若我去,或者派人去,他安能投效?”
“哼!”许褚怒道:“这次是他不在家,下次我带绳索去,看他来是不来,若不来,我便将他捆来!”
“三弟!”刘备眉头一皱道:“诸葛亮乃大贤也,岂可屈至?不得胡言『乱』语!”
“我不就说说么!”见刘备生气,许褚讪讪而退,却让众人一阵好笑。
刘备转头对廖立道:“公渊,诸葛亮之事还请你多费心,若他回来,及时通知我!”
“主公放心,我知道分寸!”既然推荐了诸葛亮,廖立自然要表现的大度一些,否则他真会被刘备看轻!
“公渊做事,我自然放心!”看了廖立一眼,刘备脸上泛起了笑意,却让廖立有些尴尬!
“报…”就在刘备为廖立识大体而开心,为没能请到诸葛亮而伤神的时候,一个小校冲到了他的面前,半跪下道:“启禀主公,城南、城西有警!”
“啪…”刘备一掌拍在墙上道:“该死的五溪蛮,到底有完没完!公渊,无论如何,给我除掉沙摩柯!”
“是!”廖立闻言心中一紧,他知道刘备已经动了真火。无论是谁,被这样『骚』扰一个多月,也有些受不了!
“二弟、三弟!”吩咐完廖立,刘备怒道:“既然沙摩柯不识好歹,你们随我去把他干掉!”
“是!”许褚、魏延随刘备拜访诸葛亮已经一肚子不满,听到沙摩柯又来,二人便准备把蛮人囘大军当作出气筒。可惜,待刘备三人整军出城,沙摩柯、邓芝已经率兵离开。看着城外一片狼藉的土地,刘备有些明白邓芝的目的,可他却毫无办法。
常言道: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邓芝做的事,就算是刘璋来处理,也只能想办法将蛮人囘大军灭掉,可邓芝只『骚』扰,就是不交战,若刘备想『逼』他交手,他便带人往山里一钻,甚至化整为零。刘备可没有刘璋的胆子,他不敢深入敌后。
廖立本想封囘锁五溪蛮的资源,可邓芝却与益州联囘系了一大批资源,随时能运送到五溪蛮!一个多月下来,刘备军只能见招拆招,而邓芝倒把五溪蛮附近的地形『摸』了一个底掉!若以后五溪蛮敢与刘璋扎刺,可就倒霉了!
“邓大人,真他娘解气!你说像这样打打跑跑的战术,是谁想出来的,愣是耍的刘备毫无办法!想当初,刘备才来的时候,我也曾想欺负他一下,可他手下的大将实在太厉害,我只能钻山林。虽说现在还是要钻山林,却不是被囘『逼』无奈,我还真没想过,仗可以这么打!”再次偷袭完武陵,沙摩柯在山中大寨设宴庆功。蛮人可不像汉囘人书生那么迂腐,在沙摩柯看来,只要能少死人,多杀囘人,其他事都无所谓!堂堂正正的拼命,那是傻囘瓜才做的事!
“自然是我主!”邓芝笑道:“当年我主年幼,在幽州为官,常被外族『骚』扰。我主兵少,便想出了这个办法,打得乌丸、匈奴郁闷不已,甚至用这个方法,端了乌丸王庭!”
“原来是冠军侯!”沙摩柯一脸敬佩的问道:“我对冠军侯甚是敬佩,不知有没有机会与他相见?”
“沙摩柯将军,你已经是我主麾下之将,终有一天会见到主公。”邓芝端着酒杯轻囘抚短髯,在他看来,武陵早晚是刘璋的地盘。到时候,刘璋征伐江东,自然需要五溪蛮出力,沙摩柯岂能见不到刘璋?现在他在沙摩柯面前不停的吹捧刘璋,就是要让沙摩柯心中产生敬畏。否则这些蛮人不通礼仪,万一在刘璋面前失礼就不好了!
“果真如此,还请大人引荐!”沙摩柯端着酒杯,陷入了一片沉思,很快就醉倒了。这一夜,邓芝与沙摩柯睡的十分香甜,而武陵城中,刘备与廖立却处在失眠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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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七章 鲜卑匈奴齐发兵
. 算计五溪蛮需要时间,寻访诸葛亮更需要时间。其实廖立与所有诸侯一样,都在等待,等待刘璋与外族两败俱伤的那一刻,可是刘璋会与外族两败俱伤么?没有人知道,也不会有人知道,众诸侯只知道,若刘璋战胜了外族,却没有两败俱伤,他们的末日就快到了!
随着典满回到幽州,乌丸人被灭的消息,瞬间传遍大汉。这件事就好像一个巨大的警钟,在众诸侯头上敲响。原本已经决定旁观的曹『操』,也准备『插』手了!倒不是曹『操』想与外族联合,而是刘璋给他的压力实在太大了!不过,『奸』猾的曹孟德没有直接出兵,却派人联系长安张白骑以及黑山张燕。
以张白骑对张角的忠诚,别说刘障只是身处危机之中,就算刘璋身死,他也不会背叛。曹『操』的使者刚到洛阳,就被捆成棕子,送到了长安。此时,曹军使者才知道,张白骑是刘璋的人!可惜,他已经没机会将这个情报送给曹『操』了!
由于张白骑并没有将自己投降刘璋的事公布出去,张燕还以为他真的占据了洛阳。曹『操』要攻打刘璋,除了过河攻打冀州,便是出兵虎牢,直『插』长安。若是曹『操』真的攻打长安,自不会放过洛阳,为了张白骑,张燕答应了曹『操』的要求!
当然,张燕答应曹『操』的要求,也有他的打算。虽说冀州归属刘璋后,政策好多了,但张燕却不放心官府。想当年,他就是被官府『逼』得家破人亡,才不得已加入黄中道。如今,刘璋乃是刘氏子孙,他又岂能不担心?还有更重要的一点是,黑山也没有粮草了!
张燕在黑山开垦出来的田地,根本就入不敷出,剩下的军粮都是一些大户支持。这些大户本来就是被『逼』无奈才支持张燕,刘璋军至,将他们的田地、家奴都没收了他们在冀州实在混不下去,都搬家了,张燕找谁去要粮草?至于打劫刘璋军,张燕还没那胆子!
有曹『操』壮胆张燕还真抖了起来。若不是刘璋有言在先,张燕可以说降,田丰、沮授非把他剿灭了不可!就这样,镇守冀州的张邻,还是与张燕交了几次锋。虽然张燕也是良将,但他与张邻这种根苗正红的大将相比,还是差了一些。
数次败于张邻,张燕有些害怕了!其实他只想让庵下的黄中有条活路并没有其他的野心。如今得罪了刘璋却是大大的不妙。于是张燕便龟缩进黑山以图后效,可他等来的却是田丰的使者。
本来,张燕还以为田丰派出使者,是要他投降。可鸟使者一见面,却发现并非如此。
田丰奉贾朗之命,给张燕送去粮食,只要他谨守黑山,不得作恶!田丰送到的粮食虽然不能让黄中军吃饱穿暖,但省着点吃,也能扛过一年!
看着堆积如山的粮草张燕有些转不过来弯,他从没有想过会遇到这种情况!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拿了田丰的粮草,张燕也不好意思去找麻烦了。毕竟曹『操』找他帮忙,只是说了几旬冠冕堂皇的话而已!
不过,张燕还有些担心,生怕田丰想用粮草拖住他,等刘璋回军再找他算账。田丰的使者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悄悄的让他不用担心,因为刘璋有收降他的心思,至于为什么,使者不肯多说,张燕也不好再问!吃人嘴短,拿人手短。张燕本就不想得罪刘璋太甚,既然得了好处,他就缩回了黑山!
曹『操』本就没指望张白骑与张燕能给刘璋造成多大「展翅的水印」麻烦,若不是担心此时出兵会留下骂名,他早就出兵虎牢关了!现在,他却有些作茧自缚的感觉!最后,还是司马靛比较阴险,他让曹『操』打着征讨黄中的名义借道虎牢关。若刘璋愿意借,便假途伐虢。若不愿意借,就强行攻关!
国与国之间,条约、合约、誓言都是假的,不是有旬话这么说么,没有永恒的朋友,也没有永恒的敌人,只有永恒的利益!曹『操』曾经说过,不与外族联合,如今他也没有与外族联合,只是趁刘璋攻打外族的时候出兵而已,顶多算是趁人之危!
可惜,就算曹『操』趁人之危,虎牢关也不是那么容易破的。两万士卒不够,洛阳的张白骑派黄龙、左校率兵支援。为了不让曹『操』发现,黄中军全部换上了刘璋军军服,还打起了刘璋军的旗帜!双方攻防月余,死伤数万,就连吕布都亲自上阵,也只打得虎牢关摇摇欲坠。
虎牢关可谓: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挟窄的关墙,只允许几挂云梯攀登,再多就放不下了。吕布虽勇,但在关上大军源源不断的冲击下,也不得不退居。曹『操』都有些纳闷,在他的印象中,刘璋已经把所有军「展翅的水印」队都带去了北方,为什么虎牢关还有这么多士卒。若说这些士卒是新兵,却不应该如此凶猛!
虎牢关过不去,曹『操』就想攻伐冀州。贾瑚立刻从徐庶唐下,抽调甘宁所部顺黄河而动。凡是发现曹『操』大军准备过河,甘宁所部便开始拆桥。曹『操』庵下也是北人居多,就算有荆州水军,却也不是锦帆贼的对手!
想当年,甘宁只有八百人就让荆襄水军头疼不已,现在他有五万人,就算硬碰硬,也能干挺荆襄水军。再说了,失去了蔡谓的荆襄水军,虽然有文聘加入,但在战术上,却下降了一筹。
就在各个诸侯针对刘璋的行动层出不穷的时候,素利、步根度、柯比能也与呼厨泉会面了!呼厨泉也算是倒刘派,四人一拍即合,决定由素利与呼厨泉联手,去拦截鲜卑境内的刘樟,柯比能与步根度联手对付徐庶!
如此安排,众人自然不会有人有意见,毕竞刘璋现在的位置靠近狼居骨山,而狼居脊山附近,正是匈奴王庭!至于徐庶所在云中、弹汗山却是鲜卑王庭,自然由鲜卑人处理。不仅如此,素利、步根度x柯比能还决定,谁在与刘璋的战争中立功最高,便为鲜卑大单于!
这个约定一出,素利三人就仿佛吃了兴龘奋剂,各个尽起庵下大军,生怕功劳小。呼厨泉悄悄的告诉素利,匈奴不需要功劳,只要将好处多分一些给他!素利闻言大喜,答应将获得的八成好处都分给他。
二人达成了协议后,素利赫然以鲜卑大单于自居,让柯比能很不爽!
匈奴、鲜卑都号称控弦四十万,只可惜匈奴分裂成两部,鲜卑人分裂成三部。不过,就算这样,呼厨泉与素利联军也有三十余万,而步根度、柯比能联军少些,只有二十余万。徐庶面对的外族大军,虽然与他的兵力大致相等,但外族大多数是骑兵,而他庵下尽是步兵。至于刘璋便可怜了些,要以十余历军「展翅的水印」队,面对三十余万外族大军!
半个月后,刚扫平一个部落没多久,鲜卑大部队便把刘璋军包围了。突出重围,赵云来到刘璋身边,有些担心的说:“主公,鲜卑人似乎反应了过来,开始对我军围追堵截了!”
“子龙怕了么?”刘璋拿起小校送来的羊腿,狠狠咬了下去。香是挺香,可惜盐巴太少,淡的要命!
“我自然不怕!”赵云道:“主公乃是我军的希望,不容有失,不是我们回军吧!”
“不!”刘坪正『色』道:“我既然来了,不把鲜卑干垮,我是不会走的!”
“可若是其他诸侯趁火打劫怎么办?”赵云道:“主公为我汉人大业,不惜重兵攻伐外族,可若是丧失根基,岂非得不偿失?”
“子龙,你怎么对贾先生他们那么没信心?”刘璋笑道:“我既然敢放手施为,自然信任贾先生。等我们击败外族回去,再修养几年,便是一统天下的时候!”
“主公,我担心……”赵云欲言又止,他不想说不吉利的话扰『乱』军心,可不说又如耿骨在喉。
“不用担心!”刘璋斩钉截铁的说:“若不能扫平这些外族,我大汉何以昌盛?一统天下以后,民心思定,再行征伐事,必重重阻隔。虽说后人自有后人福,但我既然能做,为何不做完?放心吧!贾先生等人纵然不能守住所有领地,却也不会失去太多。待我大军回师,还不是巡风之扫秋叶?子龙还是去休息一会,准备与鲜卑人一较高下!”
“是!”见刘璋心意已决,赵云便去巡视军「展翅的水印」队了。
握着手中的霸王枪,刘璋凝视远方,在他的记忆里,这些胡人就是阻碍大汉发展的罪魁祸首,他们只会破坏,不会建设。孰不见,每次胡人进入中原,都会让汉人文化倒退百余年。刘璋岂会不知道现在与外族死磕很危险,可若是他与中原诸侯争霸的时候,这些外族在他背后捅一刀,他更危险!要知道,外族唯利是图,有『奶』便是娘!
就算这些外族不与中原诸侯联手,他们常常到刘璋治下打草谷,刘璋管是不管?管就得打,不管将失去民心。既然如此,何不一劳永逸?再次坚定下来的刘璋,猛站起身问道:“兄弟们,休息好了没有?我们该出征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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