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七章 逼袁尚说降邺城
第三百四十七章逼袁尚说降邺城
邺城下,刘璋正率领众人观察敌情,突然东南方有一骑飞驰而来。典满立刻上前拦住来人问道:“来者何人?”
小校滚鞍下马道:“属下徐军师麾下军前司马,参见将军”
“元直有何消息?”刘璋一直在等徐庶的消息,见来人竟是徐庶所差,不由上前发问。
“启禀主公,徐军师离此地还有十里,他命我前来通报,以免误会”见刘璋发问,小校脸上十分恭敬,还有些兴奋。
“好”刘璋笑道:“你去告诉元直,叫他快来,我可是等了他好久”
“是”小校翻身上马,动作十分利落,惹得众人一阵喝彩,刘璋也面露微笑。有这样的兵,他脸上也很光彩
半个时辰后,东南方扬起一道烟尘,马蹄声犹如暴雨初至,越来越大。徐庶带着张飞、马超,中间夹着袁谭,飞奔而来
“参见主公”见刘璋亲自相迎,徐庶三人翻身下马,半跪在地上行礼
“快快请起”三人还没有跪下,刘璋已经已经扶住了他们,并笑道:“我们之间,何须如此大礼”
“多谢主公”徐庶三人顺势起身,张飞、马超立刻站到刘璋身后,犹如护卫,而徐庶却介绍道:“此乃袁绍长子袁谭袁显思”
“参见冠军侯”见刘璋竟与自己年龄相仿,袁谭心中不禁一阵摇曳,他暗自忖度:“正是这个年轻人,打得我父亲溃不成军,若此时我一刀捅过去,不知道他能不能挡住…”
“贤侄请起”刘璋单手虚扶,他自不可能与袁谭多亲密。
“多谢冠军侯”见刘璋并没有亲自搀扶自己的打算,袁谭只好放下心中所思,自己站了起来。
“主公,属下…”寒暄完,徐庶立刻就要请罪,刘璋一伸手便制止了他。
“进去再说”刘璋笑着拉起徐庶的手,带着众人回到中军大帐。在大帐坐定,唯独袁谭不知道该坐在哪里,刘璋指着拐角处的一张凳子道:“贤侄,坐”
“我…多谢冠军侯”大帐中明明还有位置,刘璋偏让袁谭坐在拐角处的下首,这是赤luo裸的侮辱与不屑。袁谭本想反对,却看见刘璋眼神清冷,而典韦等人也用一种看死人的眼神看着他,他赶紧躬身道谢,老老实实的坐下了
“主公,属下有罪”徐庶躬身道:“主公命我生擒袁尚,我却让他跑了”
“此事不怪徐军师,皆是末将无能”张飞站起身道:“谁也想不到,颜良、文丑、高览、韩猛、麹义五人,会在最紧要的关头杀出来”
“颜良、文丑?他们还没死么?”刘璋脸上微笑,心中却十分不解,他暗自揣摩道:“这两个家伙是汉末比较倒霉的人之一,与华雄一样,一出场就成了关羽的踏脚石,怎么到我这,他们就成了不死小强?难道我逆天改命,连这些悲催家伙的命运也改了?嗯下次还让云长收拾他们”
“没死”徐庶可不知道刘璋在想什么,他苦笑道:“不仅没死,还收拢了数千军队,颇为不凡”
“战场上瞬息万变,谁也想不到下一刻会发生什么,这不是你的错”刘璋笑道:“虽然我们不能用袁尚攻城,但你请来了袁大公子">,想必邺城应该不在话下”
“冠军侯何意?”袁谭闻言大惊道:“您不是想让我率兵攻城吧”
“显思既然投降了我,自然要为我效力,你莫不是不愿意?”刘璋呲着牙,脸上的表情十分狰狞,就仿佛要噬人的老虎
“不…不…是…”袁谭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嘴里不个没玩,就好像放炮一般。
“袁大公子">,你莫不是诈降?”盯着袁谭,刘璋眼中寒光闪烁,他身边的众人都露出了嗜血的眼神。
“我…我愿意为冠军侯效力”袁谭就仿佛掉进狼群的羊羔,又好像被一群亡命徒包围的少女,他的声音颤抖不已,眼中尽是恐惧。
“那就好”刘璋坐回帅位,似乎刚才露出满脸狰狞的人并不是他。大帐中,再次恢复了和谐,只有袁谭欲哭无泪
“翼德、孟起”看见袁谭无奈的表情,刘璋忽然很想戏弄他一下。只听刘璋轻声吩咐道:“一会,你们陪袁大公子">去邺城,无论是劝降,还是攻城,你们要保护好袁大公子">,不能让他受半点委屈”
“末将遵令”张飞、马超起身领命,二人自然明白刘璋的意思,他们看着袁谭的眼神,有些不怀好意
“多…多谢冠军侯”袁谭满嘴苦涩,他岂能不知二人是来监视他的?可是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袁谭心中眼泪汪汪
“贤侄不用客气”见袁谭屈服,刘璋一脸慈爱的说:“正所谓:不打不成交。虽然我与本初争斗不断,但在争斗中,我们的交情也是越来越深本初早夭,让人肝肠寸断,今日得见他的后人,也算了却我一桩心愿。待贤侄说得邺城归来,我当在城中,设宴为贤侄洗尘,以酬贤侄之功”
“小侄拜谢叔父”袁谭心中恨得咬牙切齿,可脸上还得强作笑容。别看刘璋说的好听,若是袁谭敢露出半点不悦,现在已经是一具死尸了
“嗯”刘璋十分满意的哼了一声道:“既如此,还请贤侄下去收拾兵马,准备劝降邺城守军,不知贤侄意下如何?”
“小侄遵命”袁谭眼中全是怨毒,为了不让刘璋发现,他赶紧一躬到底道:“小侄这就下去准备”
“翼德、孟起,你们也去吧”刘璋满脸笑意的看着袁谭,眼中却充斥着杀气,让袁谭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小侄告退”袁谭受不了刘璋的杀意,自不敢在大帐中逗留。出帐的时候,他竟然腿一软,差点摔倒在地上
“哈哈…”大帐中爆发出一阵大笑,没走多远的袁谭听见笑声,又急又羞又怒,血液顿时冲上头顶,脸比关羽还红
“主公”血色消退,袁谭满脸铁青的回到自己军中,郭图立刻迎上来问道:“出了什么事”
“刘季玉让我们攻打邺城”袁谭张嘴便吓了郭图一跳。
“什么?”郭图惊道:“邺城高大坚固,就凭我们,如何能拿下?主公,你不会答应了吧”
“不答应怎么办?”袁谭苦笑道:“若不答应,我就回不来了你可没看见,刘璋麾下大将如狼似虎,就连那刘季玉也让人望而生畏”
“不行”郭图沉思了一会,皱眉道:“刘璋多半是趁机削弱我军,不如去幽州投奔二公子">”
“若能走掉,谁愿意在此受气?”袁谭叹道:“刘璋命马超、张飞监视我,若我有半点异动,定然人头不保”
“这…”郭图摇头道:“看来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也只能如此了”袁谭叹息了一声,便与郭图整顿兵马。待他们出营,却发现马超、张飞早已整兵在营外等着。亏得刚才他们没想逃走,否则马超、张飞的怒火,可不是区区袁谭能够承受的
“见过二位将军”袁谭可不敢对张飞、马超摆架子,他拱手笑道:“二位将军来得好快”
“不是我们快,而是你慢”马超面带不屑的说:“当年我马家军聚兵,绝不会超过三通鼓,而主公麾下聚兵,就从没有超过半刻这都快半个时辰了,你才将军队集合完毕,若敌军猝然冲杀,你只能吃败仗”
“是是马将军所言甚是”郭图点头哈腰的说:“若非如此,我军也不会屡败于冠军侯如今,冠军侯命我等攻打邺城,还请二位将军照拂”
“错了”张飞冷冷的说:“主公的意思,无论大公子">用什么方法,必须让邺城归降,我等只是来保护大公子">的再说,我与孟起都是骑兵,如何攻城?”
“这…”郭图碰了一鼻子灰,却敢怒不敢言。他也明白,张飞与马超的任务就是监视他们,只是他没想到,张飞这个莽夫竟然能听出他话里有话。
“好了”见郭图还想说什么,张飞皱眉道:“主公下令,谁不是立刻执行,偏生你话多”
“是,在下明白了”见张飞语气不善,郭图心中一紧,自不敢再多言。他明白,就算张飞杀了他,也不会有人帮他出头
袁谭率军来到邺城下,看看高大坚固的邺城,再看看不远处缀着的张飞、马超,他就感觉嘴里有些发苦。
“主公,不如让我去试试,看能不能劝降审配。”郭图无奈的说:“否则,就凭我们麾下这点士卒,哪怕全填进去,也未必能使邺城动摇半分”
“公则,你有把握么?”袁谭道:“当初,你与审配、逢纪可是对立的”
“没把握也得硬着头皮上”郭图指指张飞、马超道:“生死攸关,只能搏一搏了”
“那…”袁谭犹豫了半晌道:“你去吧小心一点”
“多谢主公关心”郭图一抽战马,猛冲到邺城下,吼道:“城上守军听着,我乃是郭图郭公则,请审配出来见我…”
第三百四十七章逼袁尚说降邺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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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九章 杀全家袁谭欲逃
第三百四十九章杀全家袁谭欲逃
“辛佐治,郭公则”一声大喝在城头上响起,辛毗和郭图不禁抬头向上看去。只见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被推出城头的垛口。
“父…父亲”郭图大惊,他脸色惨白的问道:“审正南,你想做什么?”
“就做这个”审配狰狞的吼道:“斩”
“噗…”大刀落下,血光乍现,一个斗大的人头从城上落下。腔子里的血喷出好几米远,还有一些顺着城墙往下流淌。
“父亲”郭图睚眦俱裂,猛从马鞍上滚落,他冲到城下,抱住老父的人头,恸哭不已。
“郭公则”又是一声呼唤,只见城头上再次推出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夫人">,随着审配一声暴喝,又是一个皓首,从城头上落下,鲜血喷的郭图浑身都是
“母亲…”抱着父亲的人头,郭图不管浑身鲜血,膝行到另一个人头旁边,把人头也抱入怀中
“郭公则,还有呢”审配也不耐烦一个个的砍,一队士卒上前,将郭图的妻儿兄弟全部押至垛口,一溜人头从城上落下,掉在郭图身边。
“审正南,你不得好死”看着一地人头,郭图歇斯底里的吼叫,那凄惨的模样,就连杀人如麻的士卒也有些头皮发麻。
“审配也太狠了一些”看着郭图的惨样,站在不远处的辛毗,心中惴惴不安。若不是刘璋让他把家眷接出邺城,如今在邺城下恸哭的人,也得算他一个。
“不得好死?”审配闻言心中冷笑,自从刘璋围城,他就没准备有好下场。见郭图在城下恸哭,审配悄悄执箭在手,猛然喝道:“郭图”
“啊…”由于全家惨死,郭图心神恍惚,忽然听见头顶有人叫自己,他答应了一声,抬头向上望去
“死吧”审配猛直起身子,将手中拉成满月的长弓伸出垛口,右手一松,长箭呼啸着射向郭图。
“小心”电光火石间的变化,辛毗只来得及大吼一声。可惜,身处悲痛之中的郭图,早已没有往昔的灵醒。
“啊…”听见辛毗的呼喊,郭图只是惊讶的张开了嘴,连惨叫都没有发出,便倒下了审配的长箭竟从郭图的口中射入,后脑射出。只一箭,郭图便死的不能再死,他怀中抱着的两个人头也掉落在地上。
“唉…”看见郭图惨死,辛毗叹息了一声,继续在城下劝降。可城上的将领、士卒看见审配如此狠辣,谁敢再言投降?就算不为自己考虑,也得为家里的妻儿老小打算
“主公,属下无能”劝了一个多时辰,辛毗的喉咙都喊哑了。见实在无能为力,他只好来到刘璋身边请罪。
“无碍的”刘璋笑问道:“你可明白了,我为何让你把家眷迁出邺城?”
“属下明白了”辛毗心有余悸的看着城脚下的十几个人头,不禁有些后怕,他真没想过,审配居然这么狠
“好了从今日起,你就是我麾下的人,以后你的家眷住在长安,自不会有什么危险”刘璋冷冷的看了辛毗一眼,那意味不言而喻。
“属下定为主公效死力”辛毗闻言眼睛一亮,他倒不在乎刘璋的敲打,毕竟他是降臣,若刘璋没有敲打,他才有些担心。
“嗯”刘璋点了点头,笑着叫过身边的小校道:“这郭图折腾了两个多时辰,不光把自己折腾死了,连全家都害死了,派人问问袁谭,他准备怎么做”
“是”小校飞驰而去,直入袁谭大军。听了刘璋的问话,袁谭让小校回禀刘璋,他立刻率兵攻城
“大公子">,不能攻城啊”袁谭将麾下大将全部召集过来,严敬听说要攻城,赶紧站出来劝阻。
“我也不想攻城”袁谭指了指身后的马超、张飞道:“我更不想被他们攻击”
“主公,我们跑吧”彭安道:“我看刘璋并不想放过您,若攻不下邺城,您必遭毒手留也是死,去也是死,不如搏一搏,或许能搏得一条生路”
“跑?谈何容易”袁谭苦笑道:“若郭丈夫或辛丈夫在,或许还有办法,可如今郭丈夫已死,辛丈夫在幽州帮助二弟,我实在没有主意了”
“主公,我有一个主意,不知当说不当说”严敬是袁谭麾下少有的大将,虽然上不了台面,但比一般将领要强些,袁谭对他很是倚重。
“有主意便说,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候,还跟我玩这一套”袁谭瞥了严敬一眼道:“平时也没看你这么谦逊”
“嘿嘿…”严敬有些不好意思的笑道:“其实也很简单,刘璋不是要我们攻城么?我们就攻城主公亲冒矢石,他总没话说了吧”
“这与送死何异”彭安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就连袁谭也有些不悦
“急什么,后面才精彩”严敬笑道:“我们率军快冲到城下的时候,突然绕城而走,直接护着主公往幽州而去,不知主公意下如何?”
“这…”袁谭想了想道:“还需有人挡住刘璋的追兵,否则以马超、张飞的速度,我们岂能逃掉”
“穿这一身,自然逃不掉”严敬笑道:“刘璋军中认识主公的人,只有几个将领。若主公找一个小卒代替自己,而自己却换上小卒的衣服…”
“妙果然是妙计”袁谭大喜道:“既如此,我们快快准备,随时攻城”
“好”众人立刻下去准备,过了有一刻钟,袁谭军中响起了进攻的鼓角此时,一个小校奉袁谭之命飞驰到刘璋身边,将袁谭准备亲自上阵的事,通知了刘璋
“袁大公子">要亲自上阵?”刘璋闻言感到有些不可思议,他可不相信袁谭这么忠心于他。
“不好”徐庶皱眉道:“袁谭想跑”
“跑?”刘璋冷笑道:“我已经授命于翼德、孟起,若袁军有异动,立刻挥军而上,难道袁谭活得不耐烦了?还是他认为能挡住翼德、孟起?”
“主公,还是把袁谭拿下吧”徐庶道:“若跑了此人,却也是一场麻烦”
“不急”刘璋笑道:“这种废物,我倒要看看他能耍出什么花招若他真能跑掉,我也会佩服他一下”
“我明白了”见刘璋有心戏耍袁谭,徐庶自不会多言。反正袁谭就是一个废物,就算跑掉,也翻不起什么大浪徐庶可不会为这么一个人物,逆刘璋之意
战鼓隆隆,袁谭开始攻城,士卒们架着云梯、冲车,缓缓向邺城开去。邺城上,审配紧张不已,他绝想不到,第一个攻打邺城的人,竟然是袁谭。大军离邺城还有百步,审配大喝一声,命弓箭手上前,擂石滚木准备,可就在这时,却发生了异变
“跑啊”不知是谁大喝了一声,袁谭麾下士卒,竟丢下攻城器械,发疯似的奔逃。袁谭等将领也混在人群中,四散而去
“这就是袁谭的计划?”刘璋哈哈大笑道:“只剩下几个将领,他还准备东山再起?传令下去,命张飞、马超追击,凡有抵抗,格杀勿论命赵云率兵堵住袁谭溃兵,凡手持兵器者,杀无赦再令黄忠、关羽、甘宁收拾袁军士卒尸体,凡是尸体都给我补上一刀,不得放走一个活的”
刘璋连续下了三个命令,关羽等人遵令而行。见命令中竟没有针对邺城,徐庶不由问道:“主公,邺城怎么办?”
“说不得,就要用那条计策了”刘璋叹息着摇了摇头道:“百姓何辜,却要受此牵累,审正南为一己之私,置邺城百姓于不顾,真真该杀”
“主公仁义”徐庶笑道:“若天下人都有主公的眼光、见识,我等便轻松了”
“元直少拍马屁”刘璋笑骂了一句,在心中暗道:“人人都像我?岂不是要好几千万穿越者?若各个与我一样有野心,天下就更乱了”
就在刘璋与徐庶乱侃的时候,马超、张飞已经快追上袁谭,彭安与严敬赶紧叫道:“主公,快下马”
“下…下马?”听见二人的叫喊,袁谭有些犹豫。可回头一看,他差点吓得魂飞魄散,只见张飞、马超挥舞着兵器杀了过来。袁谭赶紧跳下战马,抓起一把混着血水的泥巴,在脸上使劲擦了擦,差点擦破皮。接着,他丢掉兵器,跪在路旁,就好像投降的袁军士卒。
“看见袁谭往哪个方向去了吗?”。马超冲到袁谭身边,看看四散的袁军士卒,将大枪往袁谭脖子上一放。
“往…往那边去了”顺着袁谭手指的方向,马超连忙追了过去。还没等袁谭松一口气,又一把蛇矛架在了他的脖子上。这一次,可不是向他问路了
“抬起头来”一个沉闷的声音响起,来人赫然是张飞。袁谭犹豫了一下,立刻把头抬了起来,只是他双眼紧闭,仿佛认命了一般
“嗯?滚一边跪着,别挡道”看着满脸血泥的袁谭,张飞还真没认出来,他又急着追马超,便没有仔细辨认,竟策马而去…
第三百四十九章杀全家袁谭欲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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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章 邺城屏障审正南
第三百五十章邺城屏障审正南
“主公,快走”见张飞没认出自己,袁谭愣了半天,直到彭安、严敬低声呼唤,他才反应过来。不过,没有战马,他只能徒步逃亡
“围起来”袁谭还没来及跑出多远,赵云已经率大军而来。只见为刘璋军士卒一边砍杀还在反抗的袁军士卒,一边大喊道:“丢下兵器,抱头蹲在地上”
大部分袁军士卒早已经没了抵抗的心思,听见刘璋军喊话,他们立刻弃械蹲在地上。袁谭悄悄的问道:“两位将军,我们怎么办?”
“趴地上,装死”严敬轻声道:“刘璋军应该不会留意死尸,待他们拖尸体去埋,我们再趁机逃走”
“好”袁谭赶紧找了一处血泊,往里面一趴,又往身上摸了许多血。照理说,装死的人大多趴在地上,可他却反其道行之,整个人仰面朝上,双眼瞪的老大,却仿佛没有聚焦。若不是胸口还略有些起伏,鼻头微微翕动,还真像一具被砍杀的尸体。再加上满脸血泥,死相是相当的凄惨。一有人过来,袁谭立刻屏住呼吸,平复胸口,就连鼻头的微微翕动,都消失了,简直是演技派就是不知道,他暂时停止呼吸的本事,练到了第几层,能憋气多久
马超、张飞追出去了,赵云将袁军士卒几乎全部拿下,关羽、黄忠、甘宁便开始收拢尸体一辆辆大车拉到阵前,两三个士卒跳下车来,见到刘璋军士卒的尸体,就恭恭敬敬的放好,而袁军士卒的尸体,则好像拖死狗一样,丢到车上。当然,他们不会忘记在尸体上补一刀
“主公,快爬起来蹲着?”看见刘璋军士卒收尸的手段,彭安、严敬吓得魂飞魄散。若因为装死,被收尸的小卒攮死,那也太窝囊了
“嗯?”袁谭装死装得正过瘾,却听见有人在耳边轻呼,他微微抬头一看,顿时睚眦俱裂,只见三两个刘璋军士卒正在袁军士卒的尸体上捅刀子,还渐渐向他走来
一个鲤鱼打挺,在刘璋军士卒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袁谭已经蹲在地上,双手抱头,身边的武器被踢得好远不过,他的一番动作,却将收尸的小卒吓了一跳。怒不可遏的小卒,冲过去就是一顿好打,打的袁谭苦不堪言,却也不敢还手
“好了再打下去,什么时候才能做完?”一个伍长模样的人制止了小卒,不让他们继续殴打袁谭。
“伍长,上次也有兄弟就这么死在一个伤兵手上,这狗东西居然敢装死,多半是意图不轨,打死他也活该”小卒满脸忿忿,似乎想干掉袁谭。
其实,战场上装死屡见不鲜,也有一些人被打昏、痛晕,甚至是流血过多而昏迷,却没有死掉,这些人往往会给收尸的人造成一些伤亡说心里话,刘璋并不想为难袁军士卒,可是阳泉大战,双方结下的仇怨太深,一些装死或未死的袁军士卒,常常对收尸的小卒以命换命,故而刘璋才下令,收尸的时候,每具尸体先补上一刀
俗话说:死道友不死贫道。刘璋再傻也不会用自己麾下士卒去保护敌军。有了这道命令,士卒们对刘璋也感激不已。不过,若真遇见没死的敌军,往往不是补上一刀,而是活活打死
可惜,再好的政策都有漏洞,一些士卒利用刘璋的命令,竟然虐俘来发泄。为了防止士卒虐俘,刘璋又下令,禁止打骂俘虏,就算装死的也不行只是上有对策,下有政策,若不是几个小卒打骂了好半天,伍长实在看不下去,都不会有人出来阻止。
“你们忘了主公的命令?”见小卒脸上还有不服,伍长搬出了军令,眼神颇为犀利。
“呃…”刘璋军中,一向军令如山,小卒闻言全部愕然,袁谭这才捡回一条性命。
“快点”就在小卒愣神间,更高一级的长官,发现了这边的不对劲,一声怒喝,才让他们回过神来收尸的小卒赶紧将袁谭丢给负责处理俘虏的士卒,而他们则继续完成自己的工作谁也不知道,这位被打的惨兮兮的溃卒,竟然是袁家大公子">
战场打扫完毕,刘璋军士卒押着一队队俘虏,往大营开去。至于伤兵,属于刘璋军的,无论轻重伤员都被抬回去了,而袁军的轻伤员则与俘虏一起关押,重伤员只能与尸体一起被掩埋。
“主公,属下无能,让袁谭跑了”中军大帐中,追击袁谭的张飞、马超十分羞愧的跪在地上。被袁谭跑掉,是二人从军以来,最大的耻辱
“一个废物跑了,打什么紧?有种他别露面,否则早晚落入我等之手”刘璋一挥手道:“起来吧我们再议一议,如何攻打邺城”
“谢主公不罪之恩”张飞、马超站起身,走回了队列。
“主公,如今我们别无他法,只能用那一计了”贾诩皱眉道:“主公切不可妇人之仁,速战速决才好”
“唉”刘璋叹了一口气道:“也只能如此了不过,还是尽量不要决堤,先诱敌出城吧”
“是”贾诩笑道:“我们就派人一边决堤,一边诱敌,两不误”
“就如你所言”刘璋笑着摇了摇头,他明白贾诩的心思,却没有点明。乱世是枭雄的天下,刘璋并不想做英雄,因为英雄的下场一向很惨。
邺城上,审配已经三天三夜未眠,他的侄子审荣走到他身边道:“叔父,您去休息休吧”
“睡不着啊”审配苦笑着摇了摇头道:“冠军侯用计神鬼莫测,我真不知道他下面想干什么”
“叔父,邺城固若金汤,您何必担心?待三公子">与逢丈夫率兵而来,我们内外夹击,定能击退刘璋军”审荣倒是很有信心。
“三公子">来不了啦…”审配苦笑道:“连元图都阵亡了,你觉得三公子">还能幸免么?就算他真的逃出刘璋的魔掌,又拿什么来救我们?”
“什么?难道郭公则抬出来的尸体,真是逢丈夫?”审荣满脸惊诧,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要知道,邺城能坚持到现在,有很大一部分因素,是因为袁尚还在外面。若众人知道袁尚已经兵败,或许刘璋军瞬间就能攻破邺城。
“嘘小声点”审荣太吃惊,便尖叫了出来。审配赶紧捂住他的嘴,并扫视四周。见没人注意,审配松了一口气,小声道:“嚷什么?你深怕大家不知道?”
“叔父,刘季玉雄才大略,您何苦与他对着干?”虽然审配是袁家的死忠,但审荣却不是。就好像辛毗一样,审荣也很欣赏刘璋,所以审荣与辛毗是好朋友
“忠臣不侍二主”审配义正言辞的说:“我生为袁氏之人,死为袁氏之鬼,岂能卖主求荣?”
“这…”审配的话都说到如此地步,审荣还能说什么?他总不能讥笑这位令人尊敬的叔父迂腐吧双目相视,却无言以对。突然,审荣指着城下不远处道:“叔父,你看,刘璋军出营了”
“什么?”抬眼望去,只见刘璋麾下大将张飞、马超、赵云率领数万人马匆匆而去,审配皱眉道:“刘季玉想要做什么?那边是…不好”
“叔父,怎么了?”见审配大惊失色,身体都有些颤动,审荣赶紧扶住了他。
“刘季玉要决漳河之水”审配咬牙切齿的说:“何人坏我大事,竟将此事告诉刘璋,邺城休矣”
“叔父,刘季玉麾下谋士如云,岂能找不到邺城的弱点?不一定有人告密”作为审配的侄子,审荣的头脑也不错,他皱眉道:“若刘季玉真决了漳河,我们该如何是好?”
“不不能让他决了漳河”审配沉声道:“侄儿,你去将城中的将军们叫来,我要他们去阻止刘璋”
“叔父,何必让将军们送死”审荣道:“城中的将军,十个也未必是颜良、文丑二位将军的对手,可颜良、文丑却只能与刘璋麾下的赵云、关羽等人战平就算我军将领尽出,也不可能制止刘璋军决堤”
审荣的话好像大锤,砸在审配的心上。若真让刘璋决了漳河,就算不是汛期,以邺城的地势,漳河之水多泡一段时间,就能把城墙泡塌。要知道,邺城高大厚重的城墙,已经是审配最后的依仗
“我们总不能坐以待毙”审配失去了文士的儒雅,在城头上踱来踱去,就仿佛热锅上的蚂蚁
“叔父”审荣大叫了一声,结结巴巴的说:“不如…不如…”
“不如什么?”审配突然站定,用眼角的余光扫向审荣,可他的眼神却异常犀利,就仿佛刀剑一般。
“咕嘟…”被审配冷冷的一瞥,审荣吞了口口水。审正南刚正不阿,别说审荣这个小辈,就算是家中长辈,对他都有些畏惧。不过,畏惧归畏惧,审荣还是战战兢兢的说:“既然我们已经没有战胜的希望,何不投降刘璋。大不了,投降后,您辞官便是…”
“住口”审配怒道:“若不看在你是我侄子的份上,我立刻斩你刘季玉若想占有邺城,除非踏着我的尸体过去”
第三百五十章邺城屏障审正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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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一章 决漳河邺城欲倒
第三百五十一章决漳河邺城欲倒
被审配这么一吼,审荣不敢再多言,而审配也需要审荣帮忙守城,自不能逼迫太甚,只好安抚道:“荣儿,你又不是不知刘季玉的政策,若让他掌握了冀州,我们这些世家大族哪还有立锥之地孰不知,冀州许多世家,已经迫于刘璋的压力,迁到许昌去了”
“这些人目光短浅,岂能与我辈相提并论?”审荣十分不屑的撇了撇嘴,在他想来,刘璋成为北方霸主后,定要收拾曹操,早执行刘璋的政策与晚执行,并没有什么分别。不过,他心里这么想,嘴里却含糊道:“叔父所言甚是”
“唉”审配明白审荣是口服心不服,他叹了一口气。其实就连审荣都看出来的事,审配又岂能看不出来,只是他拉不下脸,去投降刘璋罢了还有一点原因,他受袁绍、袁尚两代器重,不忍心背叛旧主,更不想让别人说他不忠,故而准备舍生取名望
被审荣这么一打岔,审配也不想派兵出去阻挡刘璋军决堤了。当然,就算派兵去也挡不住,只是徒劳送死。在漳河大堤上装模作样半天,见邺城毫无动静,张飞、马超、赵云便在贾诩的指挥下,真的开挖了至于在邺城下埋伏,准备趁机攻城的关羽等人,自然撤了回来,移军高处,以免殃及池鱼
“轰隆…哗哗哗…”筑一道大堤或许很难,可是挖一道大堤,却很容易。万余人一起动手,没用多少功夫,便把漳河大堤挖开了。虽然不是汛期,但漳河的水量一向很充足。大堤一破,河水顺着破口倾泻而出,转眼变成了洪水,而破口也在洪水的冲刷下越来越大。
洪水泛滥是什么样子?或许见过的人不多可若是有幸,最好一辈子不要见到泛滥的洪水,最高处被推到近十米,一个浪头打来,就仿佛有只饕餮在吞噬一切。水火无情,大自然的威力,势无可挡
“叔父,快看”在邺城上防守的审配,为了防止刘璋决堤,早已命人准备了无数麻袋、草包,将邺城四门堵得严严实实。可是当洪水来临,审荣还是不免有些慌张
顺着审荣的手指,只看见天际间出现了一条白线,这条白线越来越粗,渐渐的变成一道水墙,向邺城推来。水墙撞在邺城城墙上,轰然破碎,化作一朵朵浪花,溅的到处都是。更有甚者,竟洒在审配的脸上
九十月份的天气,暑气渐消,可长时间的暴晒,邺城城头上的温度,在中下午的时候,也有近三十度。溅起的水花,竟让城头上清凉起来,可是这份清凉却会有致命之祸顺着城门缝,水渐渐流入邺城,虽然有麻包等物阻挡,但水是无孔不入的。
邺城附近已经变成一片泽国。审配站在城头上,看着城下的水位越来越高,心中着急不已,而刘璋则站在一处高岗上,皱着眉头,看着底下的洪水泛滥。
“甘宁”刘璋突然叫了一声。
“末将在”被刘璋点名,甘宁愣了一下,张飞赶紧用手指把他捅了出来。
刘璋沉声道:“我让你收集船只,你收集了多少?水中是你的天下,我不光要你克敌制胜,还要你救人”
“启禀主公”甘宁抱拳道“属下在漳河附近,只收集到渔船二百余只,根本不够用不过,我命士卒扎了几百个木筏,应该够用了”
“很好”刘璋笑道:“可你要注意,别因为救别人,让我军士卒受损伤”
“主公放心吧”甘宁道:“这点水算什么?就算是长江泛滥的时候,把我麾下那群兔崽子扔进去,都不一定能淹死一个”
“如此甚好”刘璋笑道:“只是还不够以后不光是长江、黄河,还有大海等我们将北方扫平,便在渤海建立海港等你们能在大海中驰骋,长江、黄河便不在话下了”
“是”甘宁道:“属下也曾经看过大海,只可惜船太小,还没入海,便几乎颠覆估计只有江东的楼船,才能在海中航行”
“楼船算什么”刘璋道:“以后,我们的船要大过楼船几倍,直接从海路进攻江东。听说孙氏凭着江东水军纵横长江,我便让他纵横,我直接率军入海我倒要看看,江东水军如何防守长达千里的海岸线”
“主公英雄也”甘宁被刘璋说的心驰神往,不由抱拳道:“到时候,还请主公别忘了我”
“那是自然”刘璋笑道:“现在你立刻率兵巡视,看看是否有士卒、百姓溺水。若有,便将其救上高处,大水还需要几天才能退去”
“属下明白了”甘宁双手抱拳,转身而去。不一会,一艘艘舢板、木筏便驶入泽国,甘宁麾下士卒全部卸去了重甲,只穿着皮甲、水靠在洪水里飘荡,犹如一条条蛟龙
“锦帆甘兴霸,果然不同凡响”徐庶手抚颌下短须道:“有此水军大将,往后主公征讨江东,胜算大多了”
“江东算什么”刘璋笑问道:“元直,你可知道大海尽头又是怎番气象?”
“这…”徐庶摇头道:“小弟不知”
“若我告诉你,天地是一个大球,从渤海湾出发,绕着大球行驶一圈,还能回到渤海,你信么?”刘璋双眼灼灼,看得徐庶有些不安。
“古人说:天圆地方。主公何以说天地是一个大球?”徐庶笑问道:“就算天地果真是一个大球,主公何以知之?”
“生而知之”刘璋哈哈大笑道:“元直心中必是不信,等我们一统大汉,再慢慢研究这些事”
“小弟拭目以待”徐庶微笑着躬身行礼,若其他人这么告诉他,他多半就一巴掌扇过去了。不过,既然是刘璋所言,他虽然有些不信,但也不敢完全不信
洪水继续泛滥,甘宁在水中巡视了几圈,救了不少人。数天后,刘璋便不让他再去了。这时候,就算还有人,也都淹死了。没淹死的,也饿死了。当然,为了避免瘟疫与疾病,刘璋命麾下士卒必须饮用烧开的水。
虽然由于大水,生火取柴都有些麻烦,但值得庆幸的是,刘璋发现了一处露天煤矿,倒也满足了大军的供给。至于煤石难以点燃的问题,岂能难倒刘璋。记得前世的时候,一到冬天,刘璋家里就会升一个煤炉。可不是烧蜂窝煤的那种,而是直接烧煤炭的铁炉子。
刘璋军在高地,又有甘宁率部运送给养,日子还算好过。可邺城中的袁军,就麻烦了。邺城中虽然还有不少粮草,但没有柴火,又如何食用?以前就算交战,袁军也能趁夜打些柴,可现在大水围城,出城简直是奢望。就算能出城,又能去哪里打柴?城外可是一片泽国。
没有柴就只能生吃食物,水也只能喝没有煮沸的。生吃食物,问题倒不是很大,可喝生水,问题就严重了洪水不知道浸泡过什么,岂能乱饮?哪怕是城里的水井,也有洪水混入,同样有很大问题。袁军士卒中,很多人开始跑肚拉稀,就仿佛瘟疫
邺城中,只有一些随军郎中,他们做点包扎都成问题,别说看内府之疾。见士卒患病的症状相似,他们又无法诊治,只好告诉审配,这些人染上了瘟疫。无奈之下,审配只好将染病的人隔离,可是得病的人却越来越多
半月后,洪水渐渐退去,刘璋大军再次来到城下。如今的审配早已没有当初的儒雅,他苍白的脸颊与额头,竟仿佛六七十岁的老者,布满沧桑,可他却只有四十来岁看到审配的惨象,刘璋也不想落井下石,便派人劝降可审配这头倔驴,牵着不走,打着倒退,邺城都已经没有抵抗之力了,他竟然还要死战到底
刘璋无奈,只能准备攻城。就在刘璋大军准备发动攻击的时候,被洪水淹了半个月的邺城城墙,在太阳暴晒之下热胀冷缩,竟轰然倒塌。见此情形,审配闭上了双眼,两行清泪从他脸颊上滑落。审配之侄审荣,实在看不下去了,便趁审配没注意,悄悄走下了城头。
“主公”见城墙塌了,刘璋就要下令攻城,可辛毗却来到他的马前,跪了下来
“佐治,你有何事?”见辛毗行此大礼,刘璋眉头一皱。
“我想为一个人求情”辛毗半跪在地上,满脸祈求。
“你是说审荣?”刘璋笑道:“便是审配,他若投降,我也不会杀他”
“主公大度,可我担心审荣会自戕”辛毗苦笑道:“审荣年少失怙,唯审配这个叔叔对他最好若城破,审配必死,我怕…”
“我明白了”刘璋点了点头,他知道辛毗猜对了。
在历史上,审荣就是不满审配杀了辛毗全家,又不忍心邺城生灵涂炭,便开城投降了曹操,在开城的时候,他也自戕而死只是当时辛毗正陷在全家死光的悲痛之中,没来及救审荣。如今,辛毗的家眷没事,他自然想起了审荣这位好友。
第三百五十一章决漳河邺城欲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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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二章 时不济瘟疫横行
第三百五十二章时不济瘟疫横行
邺城就像一个欲拒还迎的姑娘,已经张开了她雄伟宽广的怀抱,而刘璋要做的仅仅是走上前,解除她最后的遮挡,或许是一件薄如蝉翼的衣服,又或许是一根又细又长的腰带刘璋率领诸将,兵锋直指邺城。
“嘎嘎…”被大水泡了半个月的邺城城门,在一阵刺耳的呻吟中轰然打开,一道人影从城内缓缓走来
“众军止步”刘璋一挥手,制止了众人,却把赵云叫来一阵耳语。
“审荣?”在刘璋身边的辛毗,自然认出了昔日的好友。
“哐啷”站在城门口的审荣,突然抽出了腰间的宝剑,在众人满是不解的目光中,将长剑往脖子上一横,便要自刎。说时迟,那时快,刘璋身边突然飞出一支长矢,直射审荣手腕。就在长剑即将割断喉咙的时候,长矢射穿了审荣的手腕,他手中的长剑掉在地上
“踏踏…”审荣忍住手上剧痛,正要俯身拾剑,两骑飞奔而出,一左一右将其拿下刘璋对身边的辛毗笑问道:“佐治,满意否?”
“这…”辛毗闻言一愣,在马上激动的一躬身道:“属下多谢主公”
“谢就不用了都是自己人,自然要照顾点”刘璋笑道:“不过,我看他死意未消,你还得多劝劝我不在乎他投不投效,却也不希望他给我找茬,否则…”
“属下明白”辛毗也是伶俐人,有些话不用说的太白。
“好”刘璋笑道:“审荣我就交给你了”
从赵云、典韦手中接过审荣,辛毗便押着他回大营,进行劝降这份有前途的职业,而审荣只是想让刘璋军踏着他的尸体进城,却不想被刘璋军大将生擒。不过,当审荣看见辛毗,倒有些明白自己为何死不掉了
邺城已经完全失去了抵抗,袁军士卒十有**靠在城墙上,眼中都没了聚焦,倒不是死了,而是病的十分难受。邺城中,不受洪水影响的人没有几个,就连百姓也难以幸免哀嚎声、呻吟声、惨叫声交织在一起,简直就是一副人间地狱的景象
踏着潮湿的地面,刘璋率军入城。先将完好的袁军士卒押去俘虏营,再将生病与伤残的人交给军医处理。继而,便是张榜安民
“主公,主公”正当刘璋带人在邺城中巡视,安定百姓之时,一人骑着战马,高声呼喊着飞驰而来。只见此人骑在马上东倒西歪,明显是一个不会骑马的。
“何事?”虽然对来人的莽撞有些不悦,但刘璋知道他必有要事,便耐下性子等待他的解释。
“主公,大事不好,赶紧率军出城”来人焦急的说:“我军军医查明,邺城中军民得的是瘟疫”
“什么?瘟疫?”来人一句话,让刘璋身边炸了锅古人最害怕的就是天灾、瘟疫,就好像后世对癌症的畏惧。
“安静”见身边众人左一句,右一句,刘璋爆喝道:“你们都是我身边大将,遇见这点事就慌张成这样,成何体统传我命令,全军退出邺城,并将此城封锁,许进不许出再令众将,大帐议事”
刚攻入邺城的刘璋军,又狼狈的逃了出去。临走时,刘璋只带走了邺城守将以及审配。当然,为了避免审配等人也有瘟疫,刘璋直接将他们隔离了。不过,看见刘璋去而复返,镇守大营的贾诩等人就有些不解了
“参见主公”贾诩最先赶到中军大帐,他不解的问道:“邺城中有什么变故,却让主公去而复返?”
“邺城中有瘟疫”对于自己亲信谋士,刘璋自不会隐瞒,可他只说了一句话,贾诩差点跳起来
“瘟…瘟疫?”贾诩惊问道:“怎么会有瘟疫?”
刘璋苦笑道:“大灾之后,必有大疫洪水过境,不知泡过多少东西,其中难免有毒。邺城军民被困水中,只能生吃食物,喝脏水,又安能不得病?最可怕的是,因为饮用脏水而得的病,有很大的传染性,这就是瘟疫”
“现在该如何是好?”贾诩是谋士,可对于瘟疫,他也是速手无策
“别急”刘璋安抚道:“虽然邺城中有瘟疫,但张机、华佗两位丈夫应该有办法我们现在必须控制住邺城,万勿让瘟疫继续蔓延。特别是军中,凡是有头疼脑热的人,都隔离起来,等张机、华佗二位丈夫到达再说”
“属下明白了”见刘璋如此沉稳,贾诩倒也送了一口气。瘟疫之所以可怕,就是无法治疗,还会大规模死人可无论什么疾病,只要有治疗的办法,就没那么可怕了
很快,刘璋军中将领、谋士便到齐了。为了防止瘟疫蔓延,刘璋下令让诸将挑选身体强壮的士卒防守四门,凡是要逃出邺城的人,格杀勿论还让大军把邺城围的水泄不通,俨然没有攻破时的模样。
光防备邺城没有用,毕竟刘璋曾率军入城。为了避免军中也出现瘟疫,刘璋令沮授从并州运来许多生石灰,在军营里消毒,还下达军令:凡有头疼脑热却不上报者,以违犯军令论处
刘璋军士卒最守军令,有些士卒自从邺城出来,就有些不舒服。刘璋将这些疑似瘟疫的人,全部隔离在一起。当然,喝生水以及生吃食物,刘璋早已经禁止了将大营与邺城都控制好,刘璋就只能等华佗、张机两位神医到来了
贾诩知道事态严重,他在散帐后,立刻用快马驿报,将邺城发生瘟疫的事,用最快的速度传回了长安。张机、华佗最是宅心仁厚,听闻有瘟疫,二人不顾年龄,带着学徒便跳上了赶往邺城的马车至于治疗瘟疫的药材,则交给田丰等人去办了
长安到邺城,就算是快马,也需要七八日。以张机与华佗的年龄,实在不适合如此奔波。而且邺城少说也有几十万人,二人到达后,会十分繁忙。刘璋可不希望为了邺城百姓,却把两个大汉医学界的泰斗给累死。故而,刘璋命人将张机、华佗送到黄河边,并让甘宁率部去接。
水路比陆路快多了张机、华佗只用了六日,便赶到了邺城。先在大军中转了一圈,二人仔细诊断了一下士卒们的症状,便去研究如何开方抓药。此时,一个小校找到了刘璋,因为邺城中竟然有人要硬闯出城
为什么中国古代只要有瘟疫就会迁延很大一片?那是因为百姓一听说村子里有瘟疫,就会十分恐惧的逃走,就连一些已经得病的人也会逃走。孰不知,从瘟疫区出来的人,十有**已经染上瘟疫,由于他们乱走,反而让更多的人生病。当然,也不能怪这些百姓。常言道:蝼蚁尚且偷生。何况是人?百姓无知,以为逃出瘟疫区就没事了,却没想到会导致瘟疫扩散
听闻有人硬闯出城,刘璋心中十分生气。若换了其他诸侯,得知邺城中尽是瘟疫,说不定就放弃了邺城,让城中百姓自生自灭,可刘璋却为了他们而忙碌。刘璋倒是很想看看,到底是什么人,竟然如此不知好歹
策马直奔邺城,只见城门口停着一辆马车,虽说是硬闯,却也没有出城,更没有与守卒发生冲突,只有几个人在苦苦哀求。刘璋见状,心中火气稍减,他打马向前问道:“何人硬闯关隘,为何不…”
话还没有说完,三道身影猛跪在刘璋马前道:“将军,求求你,放我们出城找大夫,我哥哥不行了”
“呃…”身似弱柳扶风,音如黄莺初啼,三道靓丽的身影,让刘璋愣了一下。回过神来,只见马前跪着三个娇滴滴的女子,哭得梨花带雨,我见犹怜。刘璋赶紧跳下战马,扶起其中最年轻的女孩道:“三位姑娘,并非我绝情。若放你们出城,你们身上的瘟疫会传染给更多人”
“我们没有染上瘟疫”一个女子大着胆子说:“只要将军放我哥哥出城治病,我们只让小妹相陪,我和二妹立刻回城”
“瘟疫若这么简单就好了”刘璋苦笑道:“你们还是先回去,我已经叫来了最好的大夫,正在研究如何治疗瘟疫,若我叫来的大夫也不能治,便没有希望了”
“将军”被刘璋扶住的姑娘,脸上泛起一丝羞红,她轻声道:“若将军能放我哥哥出城治病,我甄家定有重谢”
“甄家?”刘璋笑问道:“你可知道我是谁?”
三个姑娘摇摇头道:“敢问将军如何称呼?”
“冠军侯刘璋刘季玉”刘璋笑道:“如今邺城已经是我的领地,你们也是我的子民,我自然会尽力救治,却不会要你们什么回报”
“您是冠军侯?”三个女子心中一惊,她们听刘璋这么说,并不认为刘璋不要回报,只认为刘璋觉得回报不够。三女中,年龄最小的那个姑娘,犹豫了半晌道:“若冠军侯愿意放我哥哥出城治病,我…我愿意以身相报…”
第三百五十二章时不济瘟疫横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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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三章 三女救兄入军营
第三百五十三章三女救兄入军营
一般敢说以身相报的女子,都是容颜不凡之人。若长得好像无盐女,送给别人都不要,还敢说以身相许,那纯粹是找抽。听了女子的话,一直都没有注意对方容貌的刘璋,才开始打量面前的三女。
三女长得很像,唯独因为年龄的差异,就好像是一个萝莉,两个御姐。可三人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漂亮,一个比一个漂亮。说话的姑娘,正是刘璋扶起来的那一位,更是不下于貂蝉、大小乔。
身材高挑,凹凸有致,虽然穿着布衣,却掩饰不了玲珑的曲线。晶莹洁白的肌肤,犹如鸡子新剥,吹弹可破。樱桃小口,玉脂琼鼻,一对美目碧波流转,只是眼中带着无边的哀求,让人不忍拒绝。
“其形也,翩若惊鸿,婉若游龙…柔情绰态,媚于语言”不知为何,刘璋心中突然出现了一句话,还顺口说了出来。
“将军谬赞,妾身担当不起”虽然是赞扬,却也让三个姑娘羞红了脸。不过,正因为有这一句话,三女相信,刘璋一定不会拒绝她们的请求
“啊”刘璋回过神来问道:“我…我说了什么?”
“呃…”三女可不知道刘璋刚才走神,还以为刘璋在调戏她们,不由脸更红了最小的那位可能受得宠爱比较多,竟把刘璋的话,复述了一遍,顺口还说了一句:“看将军正气凛凛,不想也是轻薄之人”
“落shen赋”那一句话在心中出现的时候,刘璋没有反应过来,可别人一复述,他便想起了那句话的出处。转念一想,刘璋笑问道:“你们姓甄?”
“正是”最小的姑娘一脸惆怅的说:“我叫甄宓,那是我大姐">甄荣、二姐甄姜,车上之人,是我大哥甄逸”
听见甄宓这个名字,刘璋眼睛一亮。在汉末,此女的名声可不下于貂婵、二乔,还是一个身具皇后命格之人。不过,刘璋此时却不能表现出半点兴趣,毕竟三女的要求,与他的军令相违背
“甄姑娘,非是我不让你们出城,而是瘟疫有很大的传染性或许你们没有生病,那只是因为你们身体强壮。可你们若接触到别人,譬如说一些平时身体不好的人,就会让他们染病。大汉每次爆发瘟疫,都是因为患者到处跑,才导致大量人被传染,我劝你们还是呆在城中”对于美女,没有一个男人能够狠下心肠,这也是为什么三女要出城的时候,守卒没把她们一刀两断的原因。刘璋苦口婆心的劝说,毕竟他也是一个男人
“将军,我们只是去找大夫,您总不能让我们坐以待毙吧”甄宓掩面欲泣,刘璋就有些头疼了。
“小姐">现在是瘟疫”刘璋笑问道:“冀州有哪个大夫能治瘟疫?”
“这…”甄宓不服气的说:“冀州没有,我们就去兖州、并州”
刘璋指了指马车问道:“你觉得你哥哥还能支持到那个时候么?”
“我不管,我只要你放我们出城”甄宓虽然是温文尔雅的大家闺秀,但事涉兄长性命,她不得不刁蛮起来。
“小姑娘,不要任性”刘璋笑道:“我军有两位神医,已经在研究如何治疗这场疫病,想必用不了多久,就能有下文了”
“两位神医?”甄宓蹙眉问道:“敢问将军,是哪两位神医?”
“长沙张机张仲景与谯郡华佗华元化”刘璋十分自豪的报出汉代最牛的两位神医,希望能镇住三个姑娘。
“华佗?张机?没听说过”甄宓歪着脑袋道:“他们很有名么?”
刘璋闻言一个踉跄,幸好他没骑在马上,否则都能栽下来。这时,甄宓的大姐">道;“将军所说的张机,莫不是长沙坐堂太守?”
“正是”见甄家有人知道张机,刘璋松了一口气。
其实,并不是甄宓孤陋寡闻,而是汉代医者的地位不高。加上甄宓是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小姐">,她怎么会了解谁是神医?至于华佗,他总是在民间活动,达官贵人知道的不多。有时候,找他治病的达官贵人,多数是别人治不了,死马当活马医
“大姐">,张机很有名么?”甄宓捅了捅身边的姑娘,小声的问道。
“当然”甄荣笑道:“你姐夫在世的时候,常常称赞长沙太守张机,说他宅心仁厚。可惜,他在几年前就不知道跑到哪,钻研医术去了”
“哦”甄宓恍然大悟,又十分忧虑的问道:“他能治好大哥么?”
甄荣苦笑道:“若冠军侯麾下的神医真是他,他治不好,天下就没人能治好了”
“冠军侯,能不能让张丈夫为我哥哥先看一看?”甄宓对大姐">的话自然深信不疑,她可怜兮兮的说:“我哥哥是甄家唯一的男丁,若他有什么三长两短,那…”
看着又要装哭的甄宓,刘璋不禁笑道:“行,你们去换一身男装,我带你们入军营。不过,若你们被别人看出女身,就要做我的女人”
“哼居心不良”甄宓撅嘴道:“我还以为你真那么伟大呢原来还是想打我们三姐妹">的主意”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刘璋笑道:“刚才好像还有人说,只要帮他哥哥治病,就以身相许,这会又不认账了?”
“我…”甄宓深怕刘璋不肯为甄逸治病,她咬了咬洁白的小贝齿道:“我说话算话,只要…”
“停我只是开玩笑的,去换衣服吧”刘璋哈哈大笑,虽然小美女看着很养眼,但刘璋并不是那种看见美女就要收入房中的人。
“哼”见刘璋和蔼,甄宓的胆子也大了,她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道:“现在装英雄,小心后悔”
“怎么?姑娘莫不是喜欢上我了?”刘璋一句话,让甄宓满脸羞红。
“呸谁喜欢你了不害臊”拉起两位姐姐,甄宓道:“姐姐,我们赶紧去换衣服,为哥哥治病要紧”
待三个美女换好衣服,刘璋带着她们往大营而来。三女冰肌玉骨,体态婀娜,穿上男装更有一番风味。不过,只要是明眼人,都能看出三人是女子。当然,作为主公,刘璋带几个女子入营,虽然有违军纪,却也不会有人站出来指责。像魏征这种牛人,并不是哪都有
找来张机、华佗,为甄逸仔细一检查,还真检查出问题了原来,甄逸并不仅仅是感染瘟疫,还中了毒
“什么?怎么可能?”三女闻言大惊失色,甄宓更是抱住刘璋的手臂,高声叫道:“冠军侯,我哥哥还有救么?”
两块嫩肉在手臂上蹭动,虽然隔着衣服,但丝毫无法掩饰它的娇嫩、丰满以及弹性。来到冀州几个月都没有碰过女人的刘璋,忽然感觉下身一阵冲动,嘴里口干舌燥。他苦笑道:“这要看两位丈夫的本事,问我也没用”
“呀…”听刘璋这么说,甄宓自然而然的抬起头看他。反应过来的甄宓,发现了自己与刘璋之间的暧昧,不由轻声叫了出来,赶紧放开刘璋的手臂,红着脸退到两位姐姐的身后。
“有救”只要有病人,张机与华佗的眼中,便只有病人。二人考虑了半晌,笑道:“我们已经研究出治疗瘟疫的方法,至于你哥哥中得毒,虽然有些麻烦,却还难不倒我二人。主公,还请将此人安排在一个单独、通风的帐篷里,万勿与他人接触,此人的身体太虚弱了,实在不能再感染其他疾病最好能吃点肉粥补一补”
“肉粥有什么补的?”一直没有说话的甄姜笑道:“家中还有一些百年山参,就算是千年的,也还有一些,我这就回去炖给大哥服用”
“万万不可”张机与华佗同时叫了起来,华佗叹道:“并非越名贵的药物越能治病,还要看此药对不对症虽然人参大补,但此人已经虚不受补。若胡乱进补,便是神仙也难救”
“呀…”甄姜大惊道:“不…不会吧”
“正是”张机笑道:“按我们的话做,用不了多久,定能还你一个活蹦乱跳的哥哥”
“那就多谢两位神医了”甄荣作为大姐">,自然沉稳的多,她带着两个妹妹,向华佗、张机行礼。
“无碍的有病自然得治”张机提笔写了一个方子,递给甄荣道:“按方子抓药,一天三副,吃足七日,若没有好转,再来找我们”
“好”三女大喜,感谢不已。
“主公,治疗瘟疫的方法我们已经研究出来,这就去发药,还请主公指示”处理完甄逸,张机又看向刘璋。
“果然?”刘璋大喜道:“此事便交给二位丈夫,若药材不够,只管明言”
“敢问主公,邺城里怎么办?若给邺城百姓治疗,药材肯定不够”张机与华佗宅心仁厚,他们竟想将邺城中所有人都救下来
“唉”刘璋叹道:“我知道二位丈夫的想法,可有些事,必须取舍先治疗我麾下士卒,再治疗邺城百姓吧此间,我尽量积累药物,希望不会太迟”
第三百五十三章三女救兄入军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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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四章 俘虏营风波暴起
第三百五十四章俘虏营风波暴起
张机与华佗并非不懂事的人,听了刘璋的话,二人叹息了一声,便退了下去。刘璋愿意照顾百姓,已经很不易,若换了其他诸侯,说不定都开始屠城了如今正逢乱世,他们总不能指望刘璋不管麾下士卒,全力救治百姓。
“姐姐,大哥怎么会中毒呢?”华佗、张机走后,得知兄长有救的甄宓,又恢复了文静、贤淑。只是她实在不解,一向温文尔雅,又与人为善的甄逸,为何会中毒。在她看来,凡是中毒大多有人陷害,因为吃错药而中毒的人很少
“是啊大哥从来不与他人结怨,难道吃错药了?”甄姜扬起俏丽的脸蛋,说了一句让人有些眩晕的话。
“从不结怨?大哥结怨还少么”甄荣不像两个妹妹那么单纯,身为世家中的女人,又曾经嫁过人,她见识阴暗面,比两个妹妹加起来都多
“大哥何曾与人结怨?”甄姜与甄宓十分不解的看着甄荣,两对大眼睛直闪,就好像四颗黑宝石。
“袁谭向大哥求娶小妹为妻,大哥不许,转而求二妹为妾,大哥还不许,最后把主意打到我身上,大哥竟将他赶出了甄府,这算不算结怨?”甄荣扫视两个妹妹,说的二人有些脸红。
“是袁谭干的么?”甄宓俏丽的小脸涨得通红,纤纤玉手捏成的小拳头,不仅没有杀伤力,反而很可爱。
“也不一定”甄荣笑道:“三妹忘记了?两年前,袁尚来求亲,你把他弄的灰头土脸。后来,袁尚继承了冀州牧,大哥为了不让你嫁给他,硬是拖了大半年。袁尚能不恨大哥?”
“说来说去,都是袁家人”刘璋站在旁边笑道:“看来甄逸很疼你们,为了你们,竟然不惜与袁氏做对”
“那是”甄宓满脸自豪,旋即又有些黯然的说:“大哥为我们做了那么多事,可我们却不能为他分担什么,还害得他遭人暗算”
“傻丫头…”女孩子最爱哭,特别是看见自己关心的人,身处于逆境,泪水就会止不住的流淌。忽然,一个虚弱的声音响起,原来是病重的甄逸醒了。三女呼啦一下围了上去,嘘寒问暖,好不温馨
“还有外人呢”虽然得了重病,但甄逸身为甄家家主,还不至于糊涂,他用眼角的余光瞥见刘璋,赶紧让三女扶他起来行礼
“甄兄病重不必多礼”刘璋笑道:“待你病好,有的是时间”
“多谢”甄逸笑问道:“敢问兄台贵姓?”
“哥,他是冠军侯”甄宓笑嘻嘻的回答,却让甄逸大惊。
“冀州城破了?刘璋来我家作甚?难道他也听说了妹妹的名声,想要…”甄逸早就知道审配守不住冀州,故而将甄家的人撤去了大半。可是看见刘璋,他还以为刘璋与袁尚等人抱着相同的目的
“甄公子">好好休息,我先离开了不过,军营中规矩比较大,希望你们不要随意走动。若有什么需要,可以吩咐帐前小校”见甄逸眼神不对,刘璋还以为他担心失礼,便拱手告辞。
“军营?什么军营?”甄逸闻言大惊道:“妹妹,难道你们已经委身于冠军侯?”
“说什么呢”甄荣满脸通红的说:“哥哥病重,我等本想送你出城求医,不想惊动了冠军侯。我们求了半晌,才请得冠军侯麾下神医为你治病”
“果真如此?”甄逸问道:“冠军侯就没有提出什么要求?”
甄姜斜了甄宓一眼,似笑非笑的说:“有人要以身相许,都没能打动冠军侯,大哥觉得,我们还有什么值得冠军侯东西?”
“二姐…”甄宓满脸羞红,拖着长音,声音是那样的娇媚,甜到让人发腻。她拉住甄逸的手臂道:“人家当时不是着急么?大哥,你看二姐欺负我…”
“好了好了你再摇,大哥可就散了”甄逸苦笑道:“小妹,我估计这一次,你就算不想以身相许,都不行了”
“为何?”甄宓皱眉道:“我看冠军侯是一个好人,他总不会逼我吧”
“冠军侯不会,可他麾下的人呢?”甄逸叹道:“冠军侯或许不是好色之人,他现在仅仅看见你漂亮,并不怎么动心,可他若是知道你有皇后命格,还能不动心么?皇后的丈夫是什么人?是皇帝就算冠军侯能放过你,他麾下的人呢?冠军侯可不是袁尚、袁谭”
“大哥,小妹已经让你颇为费心。那刘璋似乎很不错,就算委身于他,也不委屈,你好好养病,到时候再说吧”甄宓美目流转,她实在不想甄逸在病中,还要为她操心
“唉也只能如此了”甄逸闭上眼睛叹道:“都怪父亲,当年为了攀龙附凤,却苦了你”
“大哥不必如此,父亲也不会想到,天下竟会大乱”甄姜笑道:“不过,若小妹能嫁给冠军侯,也未必没有好处你可不知道,我们跪着向冠军侯求情的时候,冠军侯可是一把就扶住了小妹…”
“二姐,你又笑我”甄宓张牙舞爪的扑向甄姜道:“看我怎么治你”
一串银铃般的笑声在帐篷里响起,听见几女清脆的声音,守在门口的小卒不由吞了吞口水,小声道:“主公又从哪里搞来三个妞?穿着男装,还这么水灵”
“嘘”右边的小卒道:“你不要命了?虽然主公不会乱惩罚士卒,但你胡言乱语,就不怕主公罚你去火头军?”
“呃…还是不要了”左边的小卒打了一个寒颤,他可不想和民夫混在一起。
常言道:几家欢喜几家愁就在甄氏兄妹欢呼雀跃的时候,刘璋大营中,俘虏营内,有几个倒霉蛋正郁闷着在一个四处漏风、破烂不堪的帐篷中,一个三十许的汉子正蜷在行军榻上呻吟不已,他身边还有几个人十分担心的守着。
“这样下去,该如何是好?”蹲在榻旁的大汉,满脸焦急的看着榻上的汉子,显得有些急躁。
“彭将军勿急,主公洪福齐天,定能闯过这一关”原来,这几人便是护着袁谭逃跑的严敬、彭安等人,而躺在榻上呻吟不止的人,正是袁谭。
袁谭兵败,化妆成小卒逃亡,却被当做俘虏生擒。照道理说,生擒的俘虏,要么杀掉,要么放掉,要么收编,可刘璋却什么都没有做。倒不是刘璋忘记了他们,只是眼看冀州就要平定,刘璋想把他们充作百姓。
后来,刘璋挖开漳河,大水泛滥,自然没工夫去管理俘虏。袁谭本想伺机逃走,却发现洪水围绕,无处可逃。无奈之下,只能再次回到俘虏营逃亡不成,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可倒霉的袁谭,竟然不尊刘璋的命令,水没有煮沸就饮用
俗话说:人倒霉,喝凉水都塞牙袁谭终于明白了这句话的含义,仅仅是一口凉水,他又中招了一番上吐下泻后,可怜的袁谭只能躺在地上哼哼。若非刘璋军士卒比较仁厚,他现在还在地上躺着呢不过,就算没躺在地上,袁谭也被折磨的奄奄一息看着袁谭一天比一天衰弱,却没有逃出生天的机会,严敬、彭安以及袁谭的亲卫都愁坏了他们总不能去找刘璋,说袁谭就在俘虏营。否则,袁谭没病死,倒会被刘璋祭旗
“不行再这样下去,主公就算洪福齐天,也十分危险”彭安道:“我们得想办法,将主公带出刘璋大营”
“怎么带?总不能杀出去吧”严敬苦笑道:“早知如此,便遵守冠军侯之令,最少主公不会得病”
“现在说这个还有什么用”彭安道:“主公病成这样,我们…”
“这边”就在彭安等人暗自商量的时候,一队刘璋军士卒,在一个袁军俘虏的带领下,直往袁谭的帐篷而来。
“你们想干什么?”听见脚步声,彭安、严敬掀开帐篷,却见帐外被百十号刘璋军士卒包围了
“听说这个帐篷里,有一个重病号,必须进行隔离”为首的屯长道:“你们将他留在这里,只能害人害己”
“什么隔离,说的好听”彭安才不相信刘璋有什么好心,在他看来,被隔离的病号,十有**已遭毒手
“怎么,你敢反抗?”屯长一挥手道:“拿下他们”
“敢”严敬、彭安虽然不是关羽等大将的对手,欺负小卒却不成问题。二人与袁谭的亲卫,也有近百号人,竟然打得屯长节节败退。
“反了反了”屯长大怒道:“发信号通知主公,就说俘虏营不听号令,造反了”
“是”一个小卒冲出俘虏营,将一根信号箭射入长空。鸣镝刺耳的尖叫声响彻天地,整个大营都沸腾了起来不到半刻钟,刘璋大军已经将俘虏营团团围住,袁军士卒大多不知道怎么回事,只能愣愣的看着凶神恶煞的刘璋军。
众军卒闪开,刘璋带着诸将大步踏入俘虏营,他皱着眉头,扫视着众人问道:“怎么回事?”
第三百五十四章俘虏营风波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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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五章 幽州城袁熙策反
第三百五十五章幽州城袁熙策反
“启禀主公”听见刘璋问话,惹出事的屯长,赶紧丢下兵器,跪在刘璋面前道:“瘟疫横行,虽然病情已经得到遏制,但神医说,所有病患还需要隔离。据俘虏营看守供称,营中有一个重病员,竟没有被隔离。为了防止瘟疫传染,我想把那个病患送去隔离,可是病患身边的人,不仅出手制止,还抢夺兵器,与我们大大出手”
“此话当真?”刘璋冷声道:“若让我知道,此事是你们虐待俘虏而导致,小心你们的人头”
“属下不敢”屯长道:“主公早有军令在先,属下岂敢违抗?”
“嗯”刘璋点了点头,大步走进俘虏营,在屯长的带领下,来到了那顶破败的帐篷。只见帐篷前,有百十人正与刘璋军士卒对峙,有人有兵器,有人没有刘璋上前问道:“你们为何造反?”
“造反?嘿嘿…”严敬冷笑道:“许你滥杀无辜,就不许我反抗?刘季玉,这是哪家的道理?”
“嗯?”听到对方的称呼,刘璋一皱,一般小卒不会称呼他的表字。刘璋沉声道:“看来你们不是等闲之辈,报上名来”
“冀州牧领大将军袁谭麾下大将严敬…”
“冀州牧领大将军袁谭麾下大将彭安…”
两人报出姓名,虎视眈眈的看着刘璋,似乎一言不合就要血溅五步
“严敬?彭安?”刘璋仔细想了想,印象中还真没有这两位,他回过神来,指着帐篷问道:“你们不会告诉我,袁谭就是那个重病患吧”
“当然不是”严敬道:“里面之人乃是我们的同袍兄弟大将马延”
“放下武器,束手就缚,我饶你们一命”刘璋根本就不信对方的话,可是他也不想浪费气力。
“休想”严敬将手中大刀一横,大呼道:“严敬在此,谁敢与我一决死战”
“我来”典韦一提铁戟就要上前。
“垂死挣扎,理他作甚?”刘璋制止了典韦,冷笑道:“弓箭手上前,十息之内,凡手执兵刃者,一律杀无赦”
“尔敢”严敬睚眦俱裂,他真没想到,刘璋居然鸟都不鸟他。
“哼”刘璋轻哼一声,别说严敬、彭安只是小人物,就算二人是赵云这种大将,他也不准备放过历史上,赵子龙在长坂坡七进七出,杀曹军上将五十多人。导致这个结果的原因,却是曹操一道生擒的命令。否则,曹军万箭齐发,几个赵云也成筛子了与其为一个猛将,放弃麾下一群将领,还不如将这个猛将挂掉,也省得偷鸡不着蚀把米
“十…九…”十息时间,也就接近十秒。见严敬、彭安不肯放下兵器,刘璋军士卒立刻包围上去。面对数百支长矢,二人就有些慌张了
“哐当…”人还是怕死的,随着小校一声声大喝,二人将手中的兵刃丢在了地上。这一丢,就造成了连锁反应。与刘璋对峙的袁谭亲卫,也把武器丢掉了,没有武器的,甚至抱头跪下
“绑了”刘璋一挥手,自有小校冲上前,将彭安等人五花大绑。前来隔离病患的屯长,实在气不过,还上前踹了几脚。当然,屯长不会忘记自己的差事,他踹了几脚后,见刘璋脸色不虞,赶紧带人进帐篷,把病患抬了出来。
长时间躺在阴暗的帐篷中,乍一见阳光,袁谭微微动了一下,经过刘璋身边的时候,刘璋忽然大叫道:“慢着打一盆水来”
刘璋的命令让众人愣了一下,一个小校赶紧拿盆装了水,冲到刘璋身边。刘璋命他把袁谭脸上的污物擦干净,便露出了一张令人熟悉的脸
“袁谭?”典韦木讷少言,可年仅十六的典满,却没有多少城府,他张嘴就叫了出来。
“不用抬去隔离了”刘璋冷冷的说:“直接拖出去斩首示众,尸体深埋,首级挂在营前”
“不”严敬闻言,猛挣扎起来,他瞪着两个眼睛,有灯泡那么大。
“冠军侯,您饶过我家主公吧”相比严敬,彭安的反应小了很多,他只是跪在地上,不住的以头碰地
“袁谭、袁尚皆野心之辈,我为何要饶他?”刘璋挥手道:“来人,将这些降而复叛的人,也拖下去斩了”
每个将领的亲卫都是最忠心的人,除非这个将领与张飞一样,喜欢打骂士卒,又或者克扣军饷太过,否则亲卫很难背叛。当然,若是像牛辅一样,尽用一些外族人当亲卫,就得另当别论了刘璋知道这些人都是袁谭的死忠,也懒得浪费心思,直接斩杀了事。百余颗人头在大寨外一溜排开,旗杆上还挂着一个人头,让刘璋大营显得有些恐怖
邺城的瘟疫在刘璋看来,其实就是乱吃东西而导致的疟疾,可是在古代,疟疾也是一种致命的病。不过,张机与华佗已经有办法治疗。大半个月以后,刘璋军士卒基本好转,就连邺城中百姓,也在二人的努力下渐渐恢复。
冀州百姓对刘璋感恩不已,而审家却因为坚持守城的审配,被冀州百姓憎恶,不得不放弃审配、审荣叔侄迁离邺城。经过辛毗的劝说,审荣放弃了自杀的打算,却也不愿意在刘璋麾下效力。对于此事,刘璋并不在意,就算审荣投敌,也没什么大不了,只有审配才让刘璋疼,因为他实在太固执了可是为了辛毗,刘璋也不想杀他。郁闷之下,刘璋直接把审配关入大牢,让他悔悟去
邺城的攻克象征冀州被占领,虽然受到瘟疫的影响,却不能阻挡刘璋统一北方的脚步。刘璋命赵云等人,带领大军将冀州全境占领,并占领青州北部渤海太守、清河国相、平原郡守等等,听闻刘璋军至,立刻举众投降,只有青州刺史臧洪,投降了曹操
冀州既克,刘璋马不停蹄往幽州而去,刘虞在幽州的名望虽高,却也不是万能,否则他也不会被公孙瓒杀死就在刘璋进攻邺城的几个月内,刘和已经送来了十几封求援信,刘璋担心他挡不住高干与袁熙
幽州,蓟县下,袁熙大营。
“元才,大哥死了”袁熙一直关注着袁谭与袁尚的战局,他虽然不知道袁尚投奔了曹操,却知道袁谭死于刘璋之手
“我当然知道”高干苦笑道:“我本想劝你投降,却担心你也遭刘璋的毒手。可如今,刘璋率部而来,你我该如何是好?”
“不如我们策反刘和吧”袁熙道:“我观此人志大才疏,说不定能为你我所用”
“刘和与刘璋是亲戚,怎容你我策反?”高干问道:“难不成你发现了什么蛛丝马迹?”
“是”袁熙笑道:“我在蓟县的密探告诉我,其实刘和一直对刘璋不满”
“当真?”高干十分疑惑的问道:“刘季玉做了什么事,让刘和不满?”
袁熙道:“幽州牧刘虞被杀之时,刘和曾向并州求援,可并州非要向刘璋请示,而刘璋当时正在益州。一来一回,耽误了最佳救援时机,刘虞才被公孙瓒斩杀”
“这不能怪刘璋吧”高干道:“若说杀父之仇,刘和应该找公孙瓒,与刘璋何干?不经主公命令就发兵,别说刘璋麾下文武不敢,就算我也不敢呐”
“现在公孙瓒不是死了么?”袁熙笑道:“我们只要把刘和的仇恨引到刘璋身上,再联合他一起抵抗刘璋,就有胜算了”
“这…”高干有些犹豫的问道:“可行么?”
“不行也得行”袁熙恶狠狠的说:“如今,我们就只有这一条路走,否则必为刘璋所灭我还要为父兄报仇呢”
“好吧”高干问道:“谁去城里策反刘和?”
“自然由我去”袁熙道:“公孙瓒是死在我父亲的手里,既然我父亲为他报了杀父之仇,他总该报答我吧”
“二公子">,如今你已是舅父唯一的血脉,这样冒险,不太好吧”虽然觉得此事值得一试,但高干并不想让袁熙冒险。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袁熙耸了耸肩,笑道:“元才啊若我回得来,什么话都不说了。若我回不来,你就率兵去投奔刘璋吧你虽然与我家有亲,但毕竟不姓袁”
“二公子">,我…”高干闻言,立刻想剖心表白。
“什么话都不用说了”袁熙一挥手笑道:“你的意思,我明白”
辞别了高干,袁熙单人匹马直冲蓟城,城上守将鲜于辅立刻将刘和请来了。看着城头上伸头探脑的刘和,袁熙高喝道:“袁熙袁显奕求见刘和公子">”
见袁熙只有单人单骑,刘和在城头正色问道:“袁公子">,你我分属敌对,何事要见我?”
袁熙笑道:“此处不方便说,还请公子">城下一叙”
刘和是一个文士,他可不敢随便下城,天知道袁熙会不会把他一刀剁了。想了一会,刘和笑道:“我奉命镇守此城,不得擅离,若袁公子">有事,不如上城来说”
“这也使得”袁熙笑道:“不知刘公子">让我如何进城?”
第三百五十五章幽州城袁熙策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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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五章 思父仇刘和反水
第三百五十五章思父仇刘和反水
看着城下满脸笑意的袁熙,刘和在心中暗道:“此人竟敢入城,我若露怯,岂不是让人耻笑?”
于是,刘和便命小校将袁熙用绳索缒上城头。袁熙也不以为忤,坐进城上缒下的大筐,就来到了城头上。
“你有何事要见我?”见袁熙上得城来,先整理衣冠,刘和便有些不悦。
“子和兄,你就是这样对待恩人之子么?”袁熙掸去身上的尘土,满脸笑意的说:“不请我去刺史府坐坐?”
“恩人?”刘和冷笑道:“你我分属敌对,没必要登堂入室。至于你说袁绍对我有恩,我如何不知?不要再巧言令色,有什么话赶紧说若没什么好说,就麻烦你,从哪里来,回哪里去。若非两国交兵不斩来使,我便以你的人头祭旗”
“子和兄稍安勿躁”袁熙笑问道:“你莫不是忘记了杀父之仇?”
“杀…杀父之仇?”刘和疑惑道:“我的杀父仇人是公孙瓒,如今他已经死了”
“公孙瓒是如何死的?”袁熙笑道:“若非我父亲,公孙瓒如今还是幽州之主呢”
“笑话,真是笑话”刘和大笑道:“袁绍与公孙瓒争夺幽冀,公孙瓒兵败自残,你却说袁绍对我有恩,难道你把我当作傻瓜?”
“公子">此言大谬”袁谭笑道:“若没有好处,我父亲为何要帮你报仇?若论亲疏远近,刘璋与你父是同宗,当初蓟县受公孙瓒攻打,刘璋又做了什么?他没能救援你父亲,难道还不能为你父亲报仇?若他从并州出兵,或许幽冀二州皆入其手,哪还有我父亲什么事?”
“这…”刘和闻言呆住了。他脸上一会青,一会红,十分精彩。虽然袁熙的话根本禁不起推敲,但若是人人都能洞察阴谋诡计,世界上就不会有那么多上当受骗的人了。
“唉”见刘和脸色大变,袁熙自不能让他听出话里的破绽。一声长叹后,袁熙摇头道:“子和兄,如今已是乱世,那些诸侯的话岂能完全相信?刘虞老大人德高望重,在幽州又受到百姓拥戴,就连外族也心悦诚服,刘季玉野心冲天,岂能放过他?就算能救,也不会出手也罢我说那么多,子和兄也不会相信,在下告辞还请子和兄缒我下城”
“显奕兄慢行”父亲的死,一直是刘和心中的痛,听了袁熙一番话,他却觉得其中并不是那么简单。此时,袁熙以退为进,竟然要走,刘和赶紧上前道:“显奕兄,请入刺史府一叙”
“这…”袁熙为难的说:“还是算了俗话说:疏不间亲你与刘季玉始终是一家人,我的话,你不会相信”
“那你来干嘛的?”刘和心中说不出的鄙视,脸上却堆起笑容道:“你我分属敌对,兄弟自然要小心。不过,你的话十分有理,我自然要感谢一下恩人之子了显奕兄,请”
“请”演戏不能过火,袁熙就坡下驴,在刘和的带领下,来到了刺史府。
一路上,袁熙已经想好了一套毫无漏洞的说辞。当然,这套说辞根本瞒不过聪明人,可惜刘和并不聪明要知道,虽然刘和称呼刘璋为叔,但刘璋知道他没有才华,就没给他安排很大的职权。以前,刘和没什么感觉,可是被袁熙一引导,他就觉得刘璋在防备他被袁熙一番忽悠,刘和心中竟对刘璋产生了不少怨气。
袁熙就是要让刘和对刘璋心生不满,他才好策反。在袁熙的刻意下,本该是敌对之人,竟开始觥筹交错,刘和就好像遇见了知己酒至半酣,袁熙又说起了袁谭。他告诉刘和,袁谭已经投降,刘璋惧其在冀州的声望,竟将病重的袁谭斩首示众。
刘璋会畏惧袁谭?这完全是一个笑话可已经喝得有些糊涂的刘和却当真了毕竟刘璋不救刘虞,有前车之鉴酒醉的刘和在刺史府愤怒的大骂刘璋,直到他醉醺醺的被侍者抬回房间休息,嘴里还骂骂咧咧
刘和怒骂刘璋的事,很快就被有心人散布了出去。幽州刺史府上下人尽皆知,甚至还在往蓟县百姓中传播。可惜,刘和正毫无所知的躺在床上,抱着锦被,做他的春秋大梦不过,刘和不知道,却不代表别人也不知道。辅助刘和起兵的原幽州从事齐周闻得此事,赶紧冲到了幽州刺史府
“啊…”被人叫醒,刘和晃了晃有些胀痛的脑袋,从床上爬起来,一碗凉茶灌下,这才看见站在面前的齐周。见齐周面色严肃,他不由笑问道:“何人得罪了齐丈夫,居然让丈夫气成这样?”
齐周可没心情与刘和玩笑,他开门见山的问道:“公子">,你是不是见过袁熙?”
“嗯”刘和想了想,便点头笑道:“上午袁熙的确求见过我,我也见了他,难道他出事了?”
“他没出事,公子">快要出事了”齐周沉声道:“见袁熙不算什么事,可公子">为何大骂冠军侯?要知道,冠军侯不仅是您的亲戚,还是您立足幽州的支柱,您在刺史府破口大骂,几乎全蓟城都知道了”
“我…我骂叔父了?”刘和目瞪口呆的想了想,突然想起了辱骂刘璋的前因后果,他猛站起来道:“我何止要骂刘璋,我还要出兵讨伐他”
“啊?”这下轮到齐周目瞪口呆了,他惊讶的问道:“公子">,您是不是喝多了,酒还没醒?且不说冠军侯是您的叔父,就说以我们的军力,也打不过他你千万别听袁熙乱说,就做亲者痛,仇者快的事”
“亲者?仇者?”刘和嘴里喃喃自语,突然他笑了,笑得好像夜枭在深夜里嚎叫。他大声的把袁熙的话重复了一遍,问道:“齐丈夫,你见过有这样的亲戚么?”
“公子">,你上当了”齐周苦笑道:“主公遭遇公孙瓒毒手的时候,冠军侯的三位兄长也死在了李傕、郭汜的手中。冠军侯当时正在与李傕、郭汜交战,他能派出一支军队来蓟城,已经看在同宗的份上。否则,他根本不用理您”
“我意已决,齐丈夫不必为刘璋说话”人不能钻牛角尖,一旦钻了牛角尖,便固执的要命,八匹马都拉不回头。本就不怎么聪明的刘和,竟然自作聪明,被袁熙蛊惑到,钻了牛角尖
“公子">,袁熙之语不能信啊”齐周满脸焦急,却不知道该怎么劝说,毕竟他原本只是小吏,处理政务没什么问题。若让他做说客,察人心理,实在有些为难
“哐当…”卧室的门发出一声巨响,一人按剑而入,刘和抬头一看,原来是袁熙,他不由问道:“袁公子">为何如此无礼?”
“实在抱歉,在下本想看看子和兄是否醒来,不想竟听见此人大放厥词,一时愤怒,还望子和兄莫怪”袁熙满脸愤怒的指着齐周,那气势的确有些骇人。
“厥词?”齐周哈哈笑道:“公子">,还不赶紧命人拿下此獠,待冠军侯至,负荆请罪,方得一条生路,否则…”
“住口如此卖主求荣之徒,真真该杀”袁熙生怕刘和听从齐周之话,从腰间抽出宝剑,就要将之斩杀。
“慢”齐周好歹是刘虞的从吏,刘和自不能看他被杀。何况,袁熙如此焦急,也让刘和心生疑窦,他不由问道:“齐丈夫一直支持我,卖主求荣之事,不知从何说起?”
“哼”见刘和阻挡,袁熙知道,若不能拿出一个合理的理由,不仅齐周死不掉,他的计划也要告吹将宝剑收回鞘内,袁熙冷笑道:“子和兄真当以为此人支持你?不见得吧我看他支持的人是刘璋”
“此话怎讲?”刘和眉头一皱,看着齐周的眼神便有些清冷。
袁谭笑道:“据我所知,刘璋之父刘焉,曾经是幽州刺史。刘璋最初扬名,便是偷袭乌桓山当年,听闻刘璋偷袭乌丸人成功,大汉上下无不欢喜庆幸,幽州饱受乌丸之害,更是扬眉吐气。虽然时隔近二十年,但难保幽州之中没有心向刘璋之徒敢问公子">,你来幽州后,有没有表明,你是刘璋的人?”
“有”刘和脸色一寒,他已经明白了袁熙的意思。
“既如此,子和兄怎敢保证所有人都是冲着令尊的名声?”袁熙满脸笑意的一句反问,让刘和顿时哑口无言
“来人,将齐周拿下”刘和大喝一声,门外冲进来两个卫士,将齐周拿下了。可拿下后,刘和却不知道如何是好,他还狠不下心肠,将齐周斩杀
“公子">,袁熙之语不可信,你不能一错再错”齐周被侍卫按住,脸都快贴在地上了。他大呼道:“袁氏父子拥有百万大军,尚不是冠军侯的对手,若公子">听信袁熙之言,待冠军侯兵至,悔之晚矣…”
“拉下去…关入大牢”刘和当然知道刘璋的厉害,可事已至此,容不得退缩,他抓起身边的宝剑道:“当年,刘季玉不救我父,今日我必不与之干休…袁公子">,你可愿助我?”
袁熙大喜道:“在下愿助子和兄一臂之力…”
第三百五十五章思父仇刘和反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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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六章 狠毒子侄害叔父
第三百五十六章狠毒子侄害叔父
见袁熙答应的痛快,刘和不由愣了一下。可他转念一想,袁熙也正在头疼刘璋大军进犯呢想到自己与袁熙竟然成了难兄难弟,刘和不由莞尔一笑道:“显奕兄,如今我中了你的算计,你还得想想办法,如何抵挡我那位叔父”
“呃…”听了刘和前半句话,袁熙心中一惊,再听到后半句,他才放下心来。袁熙笑道:“子和兄,此非中我之计,而是刘季玉众叛亲离看来,他离败亡之日不远了”
“显奕兄,说句难听话,你我已经是同一条绳上的蚂蚱,勿需再坚定我的信心”刘和眼中一寒道:“当年,刘季玉既没有救援我父亲,又没有为我父亲报仇。今日,我要向他讨回这一切你说,我们该怎么办?要不,你率军进驻蓟县,与我一起抵抗刘璋”
“不可”袁熙皱眉道:“刘璋军势大,若硬抗,天知道什么时候就被他击败了我们只能用奇计,或许能将他击败”
“奇计?”刘和惊讶的说:“显奕兄有何妙计还请直言,莫要吞吞吐吐,让人好生不耐”
“如此,附耳过来”袁熙神秘一笑,刘和心中好奇,便把耳朵凑了过去。
“妙计”听袁熙说完,刘和抚掌大笑道:“若无意外,刘璋多半在劫难逃”
“若子和兄同意,咱们就依计行事,如何?”见刘和赞同自己的计策,袁熙得意的摸了摸颌下的短须。
其实袁绍与其三子都不是等闲之辈,否则袁绍也不可能成为联军盟主,更不可能在黄巾横行的冀州立足,而其三子也不可能独掌一州。只可惜,他们的力量用错了地方,又或者说他们倒霉,遇见了更加优秀的人。
“好”刘和一伸手道:“我送显奕兄”
“不客气”袁熙笑道:“我们还得演一场戏”
“我明白”刘和点了点头,突然大吼一声道:“来人,将袁熙给我拿下”
如同齐周一般,两个侍卫将袁熙按倒在地,袁熙面目狰狞的大吼道:“刘和,你一定会后悔的”
“后悔?”刘和冷笑道:“你真当我想与你合作?我只是想看看你有什么目的既然我已经看明白了,岂会再姑息你?我不杀你,可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你想怎么样?”袁熙吼道:“我大军就在城外,若我受半点伤害,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我等着”刘和冷笑道:“拖出去,抽二十鞭子,再放他回去”
“刘子和,尔敢”袁熙虽然与刘和商量好了,但他也没准备挨鞭子。
“显奕兄,你就勉为其难吧”刘和脸上满是狰狞,却在袁熙耳边轻轻的说:“一会我还要请出齐周,若不演的像一点,如何能瞒过我那个奸猾如鬼的叔父?为了击败刘璋,委屈你了”
“呸”一口浓痰吐在刘和的脸上,袁熙怒道:“我倒要看看,你是怎么死的”
“拖下去”被袁熙啐了一口,刘和还真有些愤怒。可他明白,袁熙也入戏了,心中却又有些开心。
擦掉脸上的口水,又看着士卒狠狠抽了袁熙二十鞭子,刘和命人将袁熙缒下城头。接着,从大牢里放出齐周,好好解释了一番。知道刘和怒骂刘璋,仅仅是为了探明敌意而施的手段,齐周又羞又愧,就差跪在地上表示忠心了,可他却没发现,刘和眼中的阴霾。
被抽了二十鞭子的袁熙,似乎很不满刘和的决定,他回到大营,便与高干一起率军攻城。袁军攻城就仿佛证明了刘和的话,齐周对刘和的英明感叹不已。通过齐周,众人也明白了刘和怒骂刘璋的原因,自不再提起这件事
刘璋率领大军一路奔驰,到达蓟县的时候,袁军正在攻城见蓟县岌岌可危,刘璋立刻下令攻击。高干、袁熙自不敌刘璋大军,赶紧率军奔逃。刘和率齐周、鲜于银、鲜于辅亲自出迎,刘璋命众将在城外扎营,他带着典韦、典满与百余亲卫入城
“叔父,你来的真及时,若再晚来半刻,侄儿可就顶不住了”将刘璋迎进刺史府,刘和设宴相待。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刘和举起酒杯向刘璋表示无比的敬意
“子和何必过谦”刘璋将杯中酒水一口吞尽后,大笑道:“子和在幽州,最少拖住了袁氏十万雄兵,给我帮了不小的忙。我相信,就算袁军再攻几天,都未必能打下蓟县”
“叔父谬赞,侄儿不敢当”刘和笑道:“如今叔父兵至蓟县,想必冀州已经平定,我祝叔父早日一统大汉”
“子和有心了”刘璋哈哈大笑道:“若他日一统大汉,子和之功莫大也”
“还需叔父提携”刘和嘴角向上,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可惜,刘璋从没想过刘和会对付自己,故而没有看出来
酒足饭饱,刘璋被扶至厢房,典韦与典满自然在门口站岗。看见二将站在门口,刘和担心他们妨碍自己的计划,便上前笑道:“二位将军,叔父在我这,你们还有什么不放心?前厅酒宴齐备,我请二位…”
“不用了我们已经吃饱”典韦面无表情的斜了刘和一眼道;“主公军中禁止饮酒,除非主公下令,我二人便滴酒不沾,多谢公子">好意”
“这…在下告辞”见典韦不肯去饮酒,刘和也不敢多言,以免二人心生怀疑,而且刚才典韦扫他那一眼,让他有些毛骨悚然,其实典韦以前也这样看过他,只是当时他心中无事,自然不会有感觉。或许,这就是所谓的做贼心虚
“父亲,这位刘公子">的行为有些怪异”看着刘和落荒而逃,典满若有所思。
“或许是酒喝多了”典韦笑道:“他是主公的侄儿,总不能谋害主公。放心,我们只要守到天亮,主公自然回军营。到时候,若是你想喝酒,我帮你向主公说”
“嗨老爹,你也太小瞧我了”典满笑道:“虽然我喜欢喝酒,但我可不像你那么嗜酒”
“你小子找抽是吧”典韦笑道:“你是我儿子,竟敢不像我?信不信我抽到你像我”
“呃…”典满愕然道:“老爹,你不讲理”
“哈哈…”典韦一阵大笑,突然又戛然而止,他往门缝里瞅了瞅,见没吵醒刘璋,不由松了一口气道:“站好了别吵着主公”
“是”典满闻言,立刻站的像标枪一样挺直,典韦见状,不由满意的笑了
刘和离开厢房,立刻叫来了鲜于辅、鲜于银。这二人并非汉人,而是乌丸人。二人有感阎柔、刘虞恩义,便在幽州效力。听闻刘和在幽州起兵,二人立刻率部前来投奔,是刘和的亲信。而且二人由于刘璋曾经偷袭乌桓山,对刘璋素无好感
“主公,叫我等来,有何要事?”与齐周不一样,鲜于辅、鲜于银把刘和当作主公,而不是老主公之子
“两位将军,我父亲兵败之前,我曾经请刘璋前来相助,可是刘璋用了很多借口推脱,以至于发兵太晚,导致我父兵败身死。由此说来,刘璋与我也有仇怨”刘和一边说,一边看着二人的反应。
“有怨抱怨,有仇报仇”鲜于银冷笑道:“主公有事尽管吩咐,我二人只认老主公与主公,可不认识什么刘璋”
“好”刘和笑道:“既如此,我就长话短说了如今,刘璋被我诳进城来,我本想派人在刘璋卧室外安置柴草,将他烧死,可他门前有典韦把守,故而我想请二位将军率兵突袭刘璋卧室。想那典韦虽然勇猛,但人力有时尽,我们用士卒去填,总能把他们填死”
“好”鲜于辅舔了舔嘴唇道:“威震天下的刘季玉若死在我们手中,我们也能名扬天下只是城外还有刘璋大军,若他们听见城内的喊杀声,必会入城,恐怕…”
“不用担心”刘和笑道:“我已经与袁二公子">商量好,只要城里喊杀声大起,他便率军突袭刘璋大营。到时候,刘璋军中没有人指挥,就算再精锐,在击败袁熙、高干之前,他们也无法进城救援。我们只要尽快将刘璋杀死,拿他的人头号令城外,他的大军还不得不战自溃?”
“原来主公早有定计,属下佩服”鲜于银、鲜于辅闻言眼中一亮。最起码,二人没看出刘和的计划中有什么疏漏。当然,他们的智商还不如刘和,能看出来才怪
“废话少说”刘和笑道:“你们现在就去准备柴草以及桐油,将刺史府包围起来,我们先放一把火,若能烧死刘璋最好,若烧不死,再派兵剿杀”
“这…”鲜于银犹豫的问道:“主公,刺史府里还有不少侍者、侍女,是不是提醒他们撤出去?”
“不可”刘和断然道:“天知道刺史府里有没有刘璋的人,万一走漏了风声,你我皆死无葬身之地二位将军,万不可有妇人之仁再说了,以刘璋的身份,有阖府上下为他陪葬,也不算过分…”
“是”看着刘和狰狞的表情与阴森的笑容,鲜于银、鲜于辅不由打了一个寒颤,躬身退下了
第三百五十六章狠毒子侄害叔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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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八章 中毒计刘璋遇险
第三百五十八章中毒计刘璋遇险
在刘和的招待下,刘璋在刺史府厢房睡着,典韦与典满也不可能整晚站岗,二人就在隔壁的房间内休息。当然,还会有虎卫接替二人,为刘璋看守房门。最起码,要保证随时有人听刘璋吩咐。
“走水啦救火啊”半夜里,幽州刺史府外,突然闪现出一道光华。接着,大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蔓延开来,刺史府几乎瞬间就被大火包围站岗的虎卫立刻分别进入典韦与刘璋的房间。
“主公,快醒醒”虎卫使劲摇晃着刘璋,可刘璋喝了不少酒,睡的十分深沉。
“典将军,失火了快起来”在隔壁,典韦和典满被另一个虎卫摇晃着,二人同时睁开了迷茫的双眼。
“失火了?”典韦猛跳起来,拉着典满就往刘璋的房间冲,顺手还拾起了地上的铁戟,同时下令聚集虎卫,准备冲出刺史府
“主公”典韦来到刘璋身边,连晃了几下,居然没有晃醒他,典韦心中暗道:“主公平时睡觉没那么死,今天是怎么了?难道真喝多了?不会啊主公的酒量不在我之下,今天明显没喝多少…”
“父亲,还不快走,火越来越大了”见典韦愣在那里,典满一声大喝,将他喊回了神。
“你拿着”将手中铁戟递给典满,又把刘璋背起来,典韦吩咐道:“把床上的锦被铺在主公身上,再到外面弄点水浇上,以免烧伤主公”
“是”典满接过铁戟,自有士卒前去打水。
尖叫、呻吟、惨嚎,甚至是高呼救命,在宁静的深夜中,显得那么凄厉,却没有人怜悯,更没有人出来救援,只有大火燃烧着什么,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待众人准备妥当,大火已经接近刘璋休息的厢房了
用数根布条把刘璋绑在身上,典韦倒提着双戟,大步冲入火中。虎卫在前面开道,典满在后面,一手提着铁戟,一手扶着刘璋,以免他掉下来一路上,大火烧塌了房屋,少了支撑的梁柱,带着火苗不停掉落,虎卫军士卒有不少人被烧伤了
“兄弟们,支持住,前面就是大门了”众人慢慢接近刺史府大门,典韦见生路在前,不由大喜。
“放箭”冲出火场,众人还没有适应眼前的光线。只听到一声令下,无数箭矢夹着厉鸣向典韦等人射来。
“啊…”典韦与典满听见箭矢划破空气发出的厉鸣,赶紧挥舞双戟,将射来的箭矢全部挡下。可虎卫军士卒没有他们的本事,很多人惨叫一声,倒在了地上,其中大部分人永远站不起来了只一阵箭雨,刘璋带来的百余名虎卫竟损失了大半。
“啊”看见麾下士卒惨死,典韦的凶性被激发了,他满脸狰狞,双目圆睁,挥舞着双戟就往前冲。典满深怕典韦有失,赶紧冲上前去,用手中的双戟,抵挡着飞驰而来的箭矢,同时将独门小戟射向敌军的弓箭手。剩余的虎卫见典韦父子如此凶悍,立刻拔出武器上前助战,就连受伤倒地的人,也坚强的爬了起来,拄着兵器杀入敌军。
“杀”典韦双眼赤红,犹如一头发疯的猛虎扑入羊群记得历史上,典韦被张绣、贾诩算计,连双戟都盗走了,可他依然守住了中军,为曹操逃跑争取到了时间。如今,典韦有双戟在手,就仿佛魔神临凡。
不光是典韦,典满也继承了乃父之风,手中双戟舞得密不透风,但凡挡在他前面的人,不是被斩为两截,就是身首分家。若遇见骑卒、将领,甚至是人马俱碎虎卫士卒见两位主将如此凶猛,更不甘落后,一些丢失兵器却来不及捡的士卒,竟然将敌人按在地上生生扼杀
典韦永远不懂温柔,双戟挥舞开来,赫然忘记了背后还捆着刘璋。敌人的鲜血猛溅开,不仅仅喷在典韦身上,还喷的刘璋浑身都是。被温热的血水一浇,再加上典韦上窜下跳,犹如烈马在奔腾,刘璋被颠醒了
“老典,怎么回事”感觉着嘴里的腥咸,刘璋睁开眼睛,只见典韦已经浑身猩红,不由十分惊诧
“不知道”典韦道:“睡到半夜,突然走火,整个刺史府都烧了起来。我们喊不醒您,只好背着您,带着兄弟们突出火场。谁料,刚冲出来,就被人埋伏兄弟们阵亡了好多”
“老典,放我下来”无论是典韦父子,还是虎卫,都是刘璋最信任的袍泽。这些袍泽竟然在自己的城池里遭遇伏击,刘璋心中深感歉意,更多的却是愤怒
“主公,情况不明,您还是待在我背上吧”典韦担心刘璋有危险,自不想放他下来
“胡说老子什么时候做过兄弟们的负担?”刘璋暴怒道:“放我下来,与你们共同御敌”
“是”典韦闻言反手将身上的布条割断,刘璋顺势跳下地面,从腰间拔出斩蛇剑。此时,正有五六个士卒,用长矛向典韦刺来,刘璋一剑削过,竟将五六把长矛全部削断了
“纳命来”多年的征战,刘璋总是做指挥,所有人都忘记了,他本身也是一个武者虽然比不上关羽等大将,甚至比颜良、文丑还要差些,但他也是童渊的徒弟,常山赵子龙的师兄
一柄长剑虽然并不适合刘璋的武艺,但对付普通士卒,倒也不是很困难。长剑飘逸,刘璋杀人都是那么潇洒,他与典韦父子犹如三把尖刀,将敌军分割开来。可惜,刘璋三人虽猛,却比不上敌军源源不断,刘璋麾下的百余虎卫,只剩下不到二十人了
“弓箭手,放箭”见士卒无法抵挡,躲在人群中的敌将再次将弓箭手调集起来。
“老典,小心弓箭手”见敌军的弓箭手又出现了,刘璋担心典韦中箭,不由出声提醒。
“主公放心,老典的小戟还没用呢”典韦吼道:“满儿,擒贼先擒王,擒杀敌军大将”
“知道了”典满闻言,一边斩杀士卒,一边寻找敌军大将,凡是骑马的、打旗的,只要被他看见,都会被斩杀。
“老典,这样下去不行,我们得往城外冲”刘璋厮杀了一阵,原本还有些迷糊的脑袋清醒了,他有些恼怒的说:“这些人应该是幽州军,刘和的手下”
典韦闻言十分吃惊的问道:“主公,刘和是您的侄子,怎么会害你?”
“谁知道”刘璋冷笑道:“他害我,自然有他的利益,或许他觊觎幽州,甚至是天下”
“就刘和那种废物,也配觊觎天下?他怎么不撒泡尿照照”典韦不可置信的摇了摇头,他实在不明白,天下为什么会有这么白痴的人。
刘璋与典韦一边说话,一边往城门口杀去,典满带着残余的虎卫,跟在他们身后,而刘和麾下的士卒,竟然被他们杀的胆寒,只敢在远处缀着。慢慢的,刘璋等人来到了城门口,可是等待他们的,却是一队队排列整齐的士卒
“刘季玉,放下武器投降吧”一员大将顶盔贯甲,手持一把大刀,十分得意的站在众士卒之前。
“你是何人?”刘璋不仅没放下手中长剑,还在地上拾起了一根长矛。百鸟朝凤枪以及枪中夹剑术,没有长枪,他实在施展不出来。
“冠军侯当然不知道我,因为我是乌丸人”大将冷笑道:“当年,你成名之战,便是袭击我乌丸王庭乌桓山,我父亲、叔父皆死于此战身为人子,身为乌丸人,我鲜于银自然要报仇”
“于是,你便说服了刘和?”刘璋皱眉道:“刘子和没那么傻吧”
“我当然说服不了主公”鲜于银笑道:“说服主公的人是袁熙”
“袁熙?”刘璋问道:“袁熙凭什么说服子和?我可是子和的叔叔”
“那我就不知道了”鲜于银道:“等你放下武器投降,或者等我生擒你,你可以亲自问主公”
“大言不惭”典韦爆喝到:“陈留典韦在此,我看何人能够生擒我家主公”
“弓箭手”鲜于银大吼一声道“我数十声,若你们不放下武器,我便放箭了十…”
“十你母亲”典韦大骂一声,将铁戟插回后背,又从皮囊中掏出十余把小戟一个个掷出。那些小戟就好像长了眼睛一般,专挑敌军将领射杀。刘璋与典满见状,立刻带着虎卫冲向敌军。
“放箭,快放箭”典韦三人出乎意料的凶猛,让鲜于银惊慌失措,他麾下的弓箭手,因为典韦用小戟把将领射杀而无法得到命令。听见命令的弓箭手放箭了,没听见的依旧蓄势待发。稀稀拉拉的箭矢,倒也没能伤着人。
“杀出城去”刘璋右手持枪,左手持剑,猛冲向鲜于银,鲜于银自知不敌,赶紧后退。此时,典韦与典满也跟了上来,而虎卫只剩下不到十人了
“放千斤闸”眼看刘璋三人已经砍断门栓,正准备推开城门,只听轰隆一声巨响,一个巨大的石板在城门前落下…
第三百五十八章中毒计刘璋遇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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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九章 大营外袁熙劝降
第三百五十九章大营外袁熙劝降
蓟城外,刘璋军大营。虽然刘璋不在,但众人依旧没有松懈。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包括暗桩,徐庶都安排的非常妥当,甚至还派出侦骑、斥候,巡查方圆二十里内的敌情,这把躲在山坳里的袁熙吓得半死,生怕自己的踪迹被徐庶发现,坏了与刘和的算计
“徐军师”半夜,徐庶已经休息,一个小校突然闯进了他的帐篷,将他摇醒。
“什么事?”一个沉稳的声音响起,徐庶躺在榻上动都没动,可他的双眼忽然睁开,在昏暗的烛火下,似乎有两道寒光直射而出,让小校心中一突。
“启禀军师,蓟城中火光冲天,看方向应该是幽州刺史府”小校赶紧跪在地上,将情况仔细的汇报给徐庶
“什么?”徐庶闻言大惊,他猛从榻上弹了起来,大声吼道:“擂鼓聚将”
“是”小校立刻出帐,大营内响起了一阵巨大的鼓声,众将睡的正香,却被亲卫唤醒,一脸欲求不满的来到中军大帐。
“军师,深更半夜,您老不好好睡觉,擂啥鼓玩?”张飞揉了揉眼睛,将眼角上一块硕大的眼屎擦去,他张着大嘴,打了一个哈欠,就是声音太大,震得众人耳朵里翁翁响。不过,张飞的疑问也是众将想问的。
“蓟城里着火了”徐庶没理张飞,轻轻吐出了一句。
“着火就着火呗”在半夜被人唤醒,张飞还有些下床气,他不满的说:“蓟县是刘和的地盘,着火也该他管,您叫我们作甚?难不成让我们率部救火?”
“闭嘴”见张飞喋喋不休,徐庶有些着急,他怒喝道:“着火的地方是幽州刺史府,我怀疑刘和造反了”
“什么?”见张飞被徐庶怒喝,众人都有些不解,可听到刘和造反四个字,众人顿时大惊。
“如此说,大哥岂不是有危险?”张飞彻底清醒了,他焦急的吼道:“徐军师,还不赶紧下令攻城,以救援大哥”
“难得聪明一下”徐庶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道:“废话不多说了关羽、赵云、甘宁,你三人立刻率兵进蓟县,若有人阻挡直接攻城,务必要将主公接出蓟城”
“是”关羽三人明白事态严重,慌忙一抱拳,便离开了大帐。
“马超、张飞、张辽”徐庶吼道:“你三人立刻出寨,在不远处埋伏,若有人攻打大寨,勿需理他,待其被我军击退,给我狠狠的收拾”
“是”张飞三人立刻抱拳出帐。没一会,巨大的马蹄声响起,三人已经离营
“黄忠、张郃、刘宪”看着帐中还剩下三将,徐庶恶狠狠的说:“若刘和果真造反,必与袁熙联手。刘和在城内暗害主公,袁熙攻打大营以拖住我军。故而,若袁熙来犯,给我狠狠的打若其溃败,则不用管他,黄忠留守大寨,其他人直奔蓟城,万勿跑了刘和”
“诺”黄忠、张郃抱拳而去,只有刘宪还站在大帐中,欲言又止。
“刘将军,怎么还不去准备?”强忍着焦虑把众将安排好,徐庶抬头却看见刘宪还站在那,心中不由有些上火
“徐军师,刘和与主公是亲戚,你怎么能凭刺史府着火,便判断他造反?要知道,如今正是深秋,天干物燥,极容易失火…”古人注重家族,刘宪也不例外,见徐庶发问,他立刻说出了心中的疑惑。
“刘将军,徐军师心中已经万分焦急,你就不要再烦他了我来给你解答”贾诩缓缓走进大帐,眼中寒光闪烁。他也有些疏忽了,竟没有防备刘和
“见过贾先生”刘宪躬身行礼后,双眼直勾勾的看着贾诩,等待答案
“唉”贾诩叹了一口气道:“据情报,刘和曾经接见过袁熙,还曾经酒醉大骂主公。可后来,刘和抽了袁熙二十鞭子,将其赶出蓟城,并对外宣布,醉骂主公只是为了套出袁熙的话。加上刘和是主公的侄儿,我便没有怀疑。如今看来,其中疑窦丛生。若刘和心向主公,直接将袁熙斩杀便是,何须搞出那么多花样”
“军师是说,刘和被袁熙说服了?”刘宪不可思议的问道:“主公既是刘和的亲戚,又是他的恩人,他怎么能背叛主公?”
“人心不足”贾诩冷笑道:“刘和本就是无能之辈,主公看在同宗的份上收留他,却没有委以重任。或许,他因此心生怨愤,被袁熙一挑拨,便造反了至于你说,天干物燥,容易失火,那绝对不可能若只是小面积失火,在城外根本看不见,可刺史府又怎么会燃起那么大火?唯一的可能,有人放火”
“早不放火,晚不放火,偏偏在主公入住的时候放火…”刘宪嘴里喃喃自语了几句,突然大吼道:“该死的刘和,竟敢暗害叔父,我定不饶他”
“若明白了,还不下去准备?”贾诩笑道:“袁熙想拖住我军,我等又何尝不想拖住他?”
“是”解开了心中的疑惑,刘和立刻走出大帐,准备御敌。大帐中,只留下徐庶与贾诩。
“贾先生,你说主公能不能逃出大难?”看着空荡荡的大帐,徐庶怅然若失,他真的很担心刘璋
“主公洪福齐天,怎么会有事”贾诩安慰着徐庶,他又何尝不是在自我安慰?刘璋虽然惯于弄险,却没有一次像现在这样危险
“但愿如此吧”徐庶叹了一口气,他现在最大的希望,就是赵云等人能及时将刘璋救出城
“杀…”就在徐庶与贾诩沉默不语的时候,营外传来了一阵喊杀声。果然不出徐庶所料,袁熙、高干带人来袭营了。
“来了”徐庶耳朵尖,他抄起宝剑道:“贾先生,营外有敌来袭,刘和造反无疑,我这就率部击退来犯之敌,也好攻打蓟城,救援主公”
“好”贾诩笑道:“在下手无缚鸡之力,却也能为元直摇旗呐喊,我们一起去”
贾诩和徐庶联袂而出,袁军与刘璋军已经交手。张郃率领着大戟士与黄忠的弓营配合默契,将大寨守得稳如泰山,刘宪所部竟成了预备队。照张郃、黄忠所言,怪只怪刘宪所部集结太慢,他们都安排妥当,刘宪才集结完毕,搞的刘宪有些哭笑不得
“刘宪,如今情况紧急,我给你一个任务”见刘宪似乎有些委屈,贾诩笑道:“我们光防守不行,为了让敌人中算计,还需要主动出击,不知你敢不敢率领本部人马,冲击敌军?”
“有何不敢”刘宪眉飞色舞的一拍胸口,他本就是胆上长毛的人物。历史上,他敢追随太史慈挑战孙策十三骑,如今又岂能不敢率部冲击敌军?
“好”徐庶笑道:“我命你立即出营,冲击对方中军若能斩杀敌军大将,算你大功一件”
“好好干”贾诩走上前拍了拍刘宪的肩膀道:“不仅要击败敌军,还要保存实力”
“多谢贾先生,末将明白”刘宪一拱手,便整军出营,往袁军密集处杀去
此时,袁熙、高干正在刘璋军大寨不远处,看着麾下士卒前仆后继的往寨墙上爬。袁熙担心麾下士卒损失太大,便出声提醒道:“元才,不用攻打太急,我们的任务只是拖住刘璋军,不让他们救援蓟城若士卒消耗太多,反倒便宜了刘和”
“放心吧”高干笑道:“我们来得很快,刘璋军应该还没有出营。若不加紧攻击,万一让刘璋军冲出去,我们的计划就失败了计划失败,二公子'>那顿皮鞭就白挨了”
“你啊,就笑话我吧”袁熙无奈的摇摇头道:“那个该死的刘和竟敢抽我,还抽的那么狠,我早晚要他好看”
高干笑道:“区区刘和,何足挂齿?今夜刘璋必死,大公子'>已丧,三公子'>又不知所踪,二公子'>便是名正言顺的冀州之主…”
“承元才吉言,若果真如此,还需元才相助才行”袁熙深深看了高干一眼,突然哈哈大笑。当年袁绍在世,他可从没想过能够成为幽冀之主
“还需二公子'>提携”高干莞尔一笑,在他想来,刘和再废物,用数万大军总能杀死仅有百余人的刘璋。
“主公,高将军,快看”袁熙身边的一个小校指着寨门道:“有军队出营了”
“出营?”高干笑道:“想必是徐庶、贾诩发现了问题,想派人救援蓟城传我命令,让焦触、张南,率部挡住出营的敌人”
接到高览的命令,张南、焦触立刻统兵向前,见刘宪年幼,二人轻视不已。张南提着长枪迎向刘宪道:“老子名叫张南,人称赛张飞,来将通名,老子不杀无名小卒”
“扑哧…”听见张南自报家门,刘宪差点笑得拿不住长枪,他不由打趣道:“哥们,你比张飞黑,还是被张飞莽撞,抑或比张飞脸皮厚?”
“混蛋老子武艺比张飞高”张南策马向前,一矛刺向刘宪。刘宪也想试试他的本事,举枪便挡。两枪相交,张南竟在马上一晃,差点被抽下马去。这还是刘宪在试探,并没有出全力。若刘宪全力相攻,张南说不定都已经阵亡了
“就你这武艺也配叫赛张飞?”刘宪冷笑道:“看我擒你”
“焦触,点子扎手,快来帮忙”张南与焦触的关系不错,当年他们一起落草为寇,又又一起投军。被刘宪逼急了,张南喊出了一口黑话
“休慌,我来也”见张南遇险,焦触一挺手中长枪便杀了过来。
“两个?看来老子今天要发利市”刘宪兴奋的握住长枪,手腕一抖,竟使出了百鸟朝凤
一杆长枪抖出七八个枪花,刘宪的枪术也算是登堂入室了。以前,刘宪虽然也用枪,但他用的只是军中士卒的招式,对敌仅凭力大。如今有赵云的指点,一杆大枪沉重中带有灵巧,就算对手是关羽、张飞也不会轻易落败,何况张南、焦触?
三杆长枪你来我往,打得不亦乐乎,只是张南、焦触比较凄惨,身上的铠甲几乎被刘宪全挑开了。号称赛张飞的张南,被刘宪特殊照顾,手臂与小腿上更是多了几个血窟窿。若再打下去,不知道什么时候,二人就要死于刘宪之手
“走”张南招呼一声,与焦触掉头便逃,二人本就不是忠心之人,他们只在乎自己的性命,却不会考虑高干的军令
张南、焦触逃跑,刘宪立刻杀出重围,直奔高干、袁熙大旗而来。高干见状,不由怒道:“张南、焦触真是废物,二公子'>稍待,我亲自去挡住敌将”
“慢”袁熙笑道:“我观此人武艺出众,不如我们一起将他拿下”
高干皱眉问道:“二公子'>有意说降他?”
“元才,我们麾下将领不够用啊”袁熙叹道:“今夜刘璋命丧黄泉,其麾下将领皆无主,不知会便宜谁若其麾下将领皆投奔于我,天下还有谁是我的对手?”
“二公子'>所言甚是”高干犹豫道:“可我听说刘璋麾下众人皆忠义,他们会不会投降?”
“忠义?”袁熙冷笑道:“刘和乃是刘璋子侄,他忠义么?刘璋没死,麾下诸将自然忠义,若刘璋已死,他们还忠于谁?我就不信,他们真会从刘璋于低下”
袁熙说完,一抽战马便冲向刘宪,而高干也跟在他后面。刘宪远远看见敌军主帅竟向自己靠近,心中窃喜不已,举起手中大枪便要攻击袁熙。
“慢”见刘宪向自己杀来,袁熙大叫道:“来将听着,刘和已反,刘璋被困蓟城,如今多半已经命丧黄泉尔等主公已死,何必继续顽抗?不如投降我军,与我共创大业”
“刘和真的反了?”刘宪本来并不相信刘和会背叛刘璋,如今从敌军主帅嘴里说出来,他不得不信
“是”袁熙得意的说:“我便是袁绍二子袁熙,今日之事,就是我与刘和定计。我在此拖住尔等,刘和在蓟城围杀刘璋”
“刘和贼子,我誓杀你”刘宪用长枪一指道:“袁熙,就算我叔父已死,我也要你陪葬,看招”
第三百五十九章大营外袁熙劝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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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章 蓟城下刘和梦碎
听闻刘和反叛,刘璋危在旦夕,奉命前往蓟县救援的关羽三人快马加鞭,一刻不歇。待他们来到蓟城,却看见了睚眦俱裂的一幕。
“主公,快走!”千斤闸落下的那一霎那,典韦丢下双戟,猛冲上前,竟用双手将千斤闸顶住了!只是他被千斤闸的重量压住,猛跪在地上,站都站不起来!
“父亲!”典满猛冲到门的另一边,也将双戟扔在地上,与典韦一起顶住千斤闸。有了典满相助,典韦站了起来,地上只留下两道深深的印记,是典韦跪出来的!
“主公,快走啊!”典韦父子用尽吃奶的力气,硬生生将那重达千斤的石板高高托起,他们因为用尽全力,双目瞪圆,脸都涨红了,额头的青筋直爆,就好像一条条蚯蚓盘踞在脸上,看上去十分狰狞!
“什么?怎么可能!”带兵围杀刘璋的鲜于银,看见千斤闸居然被典韦父子托起,眼珠子都差点瞪出来。
“放箭!快放箭啊!”站在城头的刘和,听见城外有脚步声,顾不得隐藏身形,在城头大声呵斥!
“对!放箭!”听见刘和的呼喊,鲜于银立刻组织弓箭兵,准备射杀典韦。
“主公、典将军快走!”剩余的虎卫也猛扑上前,用肩膀同时顶住千斤闸,让刘璋三人出门。
“不!”刘璋怒喝道:“我刘季玉何曾丢下过一个兄弟!”
“主公,若你有失,蓟城里牺牲的百余名弟兄就白死了!”一个虎卫猛推了刘璋一把,竟把他推出城去,接着典满、典韦也被推了出去,可那几个虎卫却没能逃出来!
“别放跑了刘季玉!”图穷匕见,整个蓟城城头变得灯火通明,城头上齐刷刷的站满了弓箭手,最少也有三四千人,这些人全部张弓搭箭,直指刘璋三人。
“主公快走,我为你抵挡!”典韦手中已经没有兵器,他见城门口倒着数具尸体,立刻拎起两具,仿佛盾牌一样,挡在刘璋身前。此时,千斤闸已经完全落下,仅剩的几名虎卫有死无生。
“放箭!”只要刘璋三人一旦走出门洞,刘和便下令放箭。三四千支箭矢一起发射,典韦虽然勇猛,却也抵挡不住,连冲了两次,典韦浑身上下最少中了十余箭!
“鲜于辅,打开千斤闸!”鲜于银没有爬上城头,却让城下的弓箭手排成队列,而后他让城上的鲜于辅开门,准备射死刘璋。
“狗东西,太可恶了!”折断身上的箭杆,再听见千斤闸发出吱吱的声音,典韦靠在墙上喘着粗气道:“主公,麻烦了!待千斤闸打开,我们就死定了!”
“老典,是我对不起你!”看着浑身浴血的典氏父子,刘璋突然想起了成吉思汗。历史上曾经这么说过,成吉思汗的一生中,他的兄弟背叛过他,家人背叛过他,唯独他的部下没有背叛过!当时,刘璋不能理解,可现在他理解了!
古人总是把家族看得很重,对家族成员百般照顾,可这些人真值得照顾么?原本刘璋认为值得,故而他不仅收留了刘宪,还收留了刘和,甚至把刘辨这个前皇帝之子当作亲人,全力保护。若有才华,还会毫不犹豫的任用,就好像刘晔一家。
刘和的背叛却告诉刘璋,他的想法错了!亲族之人往往没有部下忠心,是因为部下没有野心,而亲族却想要更大的权利、利益,甚至取而代之。身处险地,刘璋满心羞愧,正是他对亲族的信任,而导致了此番灾难。
“主公,哪里的话!”典韦哈哈笑道:“我此生最在乎义气,遇见主公,却是我的福气!能为主公而死,我死而无憾!若与主公一起死,那是老典愧对您,因为我们父子没有保护好您!”
“不!”刘璋握住典韦的大手道:“老典,你是我兄弟,跟了我这么长时间,却因为我的疏忽,害了你们父子,我实在有愧!在千斤闸打开前,若我军没有动静,你们便投降吧!让我一个人去死!”
“刘季玉,你看不起我?”典韦双目圆睁,竟直呼刘璋姓名,他怒道:“我典韦出身草莽,虽不识文字,却也知道忠义!生死存亡关头,你要我苟且偷生?岂不是让人笑话!若你再这样说,便不是我主公,更不是我兄弟!俺老典就是死,也不会投降!”
“好兄弟,我错了!”刘璋道:“可满儿才十六岁,你总不能让他陪我们两个老家伙一起死!”
“满儿,你怕死么?”典韦目视儿子,虎目中竟带有一丝慈爱。
“不怕!”典满大呼道:“男儿当马革裹尸,今日能为主公而死,死得其所!满儿愿随父亲,从主公于地下!”
“好!不愧是我典韦的虎子!”典韦笑道:“主公,有我们父子相伴,就算要走,也不会寂寞!若到了地下,阎王爷不上道,老典帮你收拾他。阳间,我们没能一统天下;阴间,咱们一统地府!”
“好!我们就同生共死!”刘璋拉着典韦父子,已经满脸泪水,可他的表情却没有丝毫担心、恐惧,就仿佛石门打开,要死的人并不是他!
“主公勿忧,关羽来也!”远远看见城门下有人,关羽大喝一声,竟仿佛半空响起了惊雷。
“师兄,子龙来也!”继关羽之后,白马银枪赵子龙也爆喝了一声,声势毫不下于关羽。
“主公,兴霸来也!”见关羽、赵云都吼了一声,甘宁也不敢落后。
“老典,我们有救了!”刘璋猛站起身,大吼道:“关羽、赵云、甘宁听令,立刻给我攻下蓟县,我要拿刘和的人头,祭奠虎卫营的兄弟!”
“末将遵令!”见刘璋没事,关羽三人大喜过望,再听到刘璋的命令,三人立刻指挥大军攻城!
“城门还没有打开?快啊!”看见关羽三人,刘和着急了。他深知刘璋麾下众将之猛,士卒之精锐。若让三人率兵冲到城下,刘璋就能逃出生天。到时候,就轮到他死无葬身之地了!
“启禀主公,城门打开一半了!主要是千斤闸太重!”鲜于辅看着小卒在那里拉绞盘,心中也十分着急!
“重?人家两个人就抬起来了,你还敢说重?”刘和满脸狰狞的说:“若刘璋跑了,你们就等着和我一起死吧!”
“这……”鲜于辅想了想,便将手中的马鞭、武器交给小校,他带着亲卫,亲自去拉绞盘。一个大将加入,千斤闸上升的速度就加快了!
在吱吱呀呀的呻吟中,千斤闸升到了半空,可关羽三人,还没有冲到城下。鲜于银那张狰狞的面庞,再次出现在刘璋三人的眼中。只听一声‘放箭’,不知多少箭矢,往刘璋三人射来。刘璋见状自认不能幸免,他一咬牙竟把典满扑倒在地,用身体挡在典满身上。就算是死,他也要给典韦留条根。否则,他岂不是连曹操都不如!
“主公!”典韦想都没想,在弓箭还没有射到的时候,他猛趴到刘璋的身上,并在地上拖来两具尸体,盖在自己身上。
“主公,老典!”赵云见状睚眦俱裂,他取下鞍上长弓,对着城里便射了过去。箭矢连成一条直线,直指鲜于银。
“嘶……”看见赵云的箭术,鲜于银倒吸了一口凉气。他自知躲不过去,赶紧拉起战马,用战马硕大的身体当做盾牌。可惜,他依然没能躲过被射杀的命运,因为赶来救援的人,并不仅仅只有赵云的弓术好,甘宁这条水上蛟龙,弓箭玩的也很不错!
“放下千斤闸!”鲜于银一死,城下的弓箭手便四散而去。刘和明白已经无法杀死刘璋,只好退而求其次,先守好蓟城。鲜于辅听见命令,赶紧松手,千斤闸轰隆一声砸在地上,城门被封上了!
“子龙,你与兴霸将主公与二位典将军护送到安全的地方,我来攻城!”关羽看着趴在地上的刘璋几人,圆睁的风目中闪过一道道杀气,就好像夜空中掠过的闪电。
其实,看见刘璋几人好像叠罗汉一样趴在地上,再看见最底下趴的竟然是典满,众人在感动的同时,也对刘和充满了愤恨。在众人看来,像刘璋这么好的主公,若就这么死了,他们去哪里再找一个?哀兵必胜,而充满愤怒的士卒,就好像红了眼的群狼。云梯架在城墙上,士卒们就好像不要命似的,拼命向城头攀爬。那疯狂的架势,让人看着都害怕!
看着疯狂的刘璋军士卒,刘和在颤抖、在畏惧,他后悔自己为什么听信袁熙的话,丧心病狂的想要谋害刘璋。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吃,刘和想保住性命,只有保住蓟城,或者逃出幽州。
“主公,我们跑吧!”鲜于辅只知道刘璋厉害,没想到刘璋军竟然这么厉害。别说蓟县士卒并没有刘璋军多,就算兵力相当,鲜于辅也没有守住蓟县的信心!
“走?呵呵!”刘和双目失神的坐在地上问道:“鲜于将军,你说我能去哪里?”
“去乌丸!”鲜于辅道:“乌丸与刘璋有仇,主公若带兵投奔,他们定会收留!”
“好!”刘和站起身道:“就去乌丸……”
第三百六十一章 千山万水总相聚
第三百六十一章千山万水总相聚
刘和悄悄打开北门,带着不甘与落寞,与鲜于辅一起往乌丸而去,只是他未曾想到,路上还有一个大难在等着他。不过,由于刘和逃跑,关羽很轻松的攻下了蓟城,而受伤的刘璋三人,再次被抬进了蓟城。
幽州刺史府已经烧成一片白地,关羽只好找一个富户,安置刘璋三人。其实,赵云等人的本意,想把刘璋三人送去邺城,毕竟张机、华佗正在那里处理瘟疫。可是看见典韦的惨象,他们就不敢动了
典韦的伤到底有多重呢?没人知道为他治疗伤势的军医,差点被他身上取出来的箭头的数量吓昏过去两次冲出城门,典韦中了十余支箭,虽然没有射到要害,但他身上到处是伤口。
最后挨的那一波箭雨,典韦用敌人的尸体盖住了头和身子,可事起仓促,大腿与屁股却没有防护好,又中了不少箭。零零总总,军医在典韦身上挖出了四五十个箭头若不是典韦将箭杆削断,他被抬出来的时候,肯定很像刺猬
箭创好治,可典韦被射成这样,流血都差点流死他。若不是张机、华佗从长安带来了不少学徒,刘璋又趁机揩了点油,说不得典韦就失血过多而死。不过,典韦虽然没死成,但医者说,他最少要休息半年,以恢复身体。当然,这也是因为典韦底子深厚,若换了一般人,就算不死,也得虚弱几年
可怜的典韦,被包得好像木乃伊,这时候谁要敢让他长途跋涉,若出了什么好歹,刘璋还不得拼命?关羽等人很明智的给他找了一个地方静养,至于进一步的治疗,自然等徐庶、贾诩到达以后,再通知邺城,将张机、华佗请来
相对于典韦,典满就好多了典满被刘璋压在身下,竟一箭也没中,只是被压伤了倒不是刘璋太重,而是刘璋身上还压着一个典韦,而典韦身上又放了两具尸体。被四个彪形大汉压着,少说也有七八百斤,典满不被压伤才怪
在典韦与典满的保护下,刘璋几乎是毫发无伤。他之所以没能立即站出来指挥战斗,是因为在最后一波箭雨袭来的时候,典韦为了保护他,一肘子撞在他的脖颈上,将他打晕了。而他晕了以后,就被赵云救了
赵云可不知道刘璋为什么昏了过去,他还以为刘璋昏迷,是因为受重伤或者被大火熏着。轻抬慢放之下,自不可能把刘璋弄醒。加上半夜搏杀,刘璋本来就有些困,便睡着了这一睡,自不会那么容易醒
蓟城之事,在刘和逃走之后,就尘埃落定,可城外大营还在混乱着。袁军在黄忠、张郃所部的攻击下节节败退,而袁熙、高干却在与刘宪对峙,希望能成功说降刘宪。可惜,袁熙费尽口舌,却不能让刘宪的忠心动摇半分
“敬酒不吃吃罚酒”自从说服刘和,袁熙对自己的口才极有信心,他本以为能用刘璋之死说服刘宪,却没想到,竟激起了刘宪的决死之心。袁熙脸上有些挂不住,便大吼一声道:“元才,拿下此人”
“好嘞”高干早就想动手了,只是袁熙非要说降,他不好违令。既然连袁熙都没了耐性,他乐得动武
“既然你们找死,就怪不得我了”刘宪刚才还在为张南、焦触的逃跑而惋惜,现在竟然有更大的功劳送上门,他实在有些兴奋
“我们找死?”看着面前这个青年,袁熙都不知道该怒还是该笑了。在他看来,刘宪绝对是不知天高地厚。当然,这也是因为袁熙认不识刘宪,否则他就不会这么想了
“与他说什么废话”高干的性格比较急躁,他挺着大枪就向刘宪杀去。
“你也配用枪?”看见高干持枪的姿势,刘宪大笑了一声,竟以同样的姿势冲向高览。不过,虽说是同样的姿势,但其实不同
就好像赵云耍了一辈子枪,无论是盘蛇七探,还是百鸟朝凤,都是无比精妙的招式,可是基本枪招,他也从没有停止练习。因为基本枪招是根基,只有将根基扎牢,才能发挥更精妙的招式。要扎牢根基,自没有捷径,只能苦练
常言道:拳不离手,曲不离口。无论学什么,都讲究持之以恒。刘宪一看高览的枪招,就知道他练武的时候,多半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因为他的根基不扎实就好像高览使出的中平枪,看上去就很僵硬,明显是生搬硬套的架子
“你看不起我?”见刘宪竟然与自己用同一招,高干大怒,他觉得刘宪在羞辱自己,而事实上,刘宪的确在羞辱他
“别说是你,就算是袁家,我也看不起”刘宪大笑道:“高干,废话少说,让你看看,你与小爷的差距”
“元才,不用留手了这小子既然看不起我袁家,留着也没用”见刘宪对袁家不敬,袁熙满脸狰狞,在他看来,凡是对袁家的侮辱,必须用血才能洗干净
“留手?看谁不用留手”刘宪一夹马腹,猛冲向高干,高干自不甘示弱,也挺枪而来。
常言道:中平枪,枪中王,当中一点最难挡。为什么难挡,因为你不知道对方要刺你哪里。枪头往上就是刺胸口,向下就是刺小腹,完全是随机应变,这也是枪法的灵动。高干只是僵硬的架子,哪还有什么灵动?
“撒手”不知道武将是不是都有些童心未泯,见高干不如自己甚多,刘宪竟起了戏耍的心思。本可以一枪结果了高干,可刘宪偏偏用长枪,敲在高干的手上。
高干吃痛,手中长枪差点脱手,他惊讶的看着刘宪,对袁熙道:“二公子'>,此人武艺不凡,我与他相差甚远,还请公子'>相助”
袁熙知道刘宪武艺出众,却没想到高干也不是他的对手。于是,袁熙提起大刀,指着刘宪道:“既然你看不起四世三公的袁家,我便让你见识一下袁家的底蕴,看招”
“当”刘宪架住大刀,用轻佻的口吻笑道:“袁家四世三公好了不起哦还不是我家的家奴?若不是我家的册封,袁家哪有四世三公的荣耀?如今世事颠倒,家奴竟然拿着主人家赐予的荣耀,欺凌主人,真真可笑”
“你…”袁熙怒道:“我袁家何曾做过别人家的家奴?”
“是么?”刘宪笑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看来袁家想造反不是一天两天了,竟然不承认是我刘家的家奴”
“刘…刘家…”袁熙问道:“你是汉室宗亲?”
“正是”刘宪笑道:“冠军侯正是家叔你觉得我会像刘和一样白痴,被你说服么?”
“不服?就去死吧”袁熙举起大刀照头便砍,刘宪举枪一格,袁熙就感觉虎口发麻,他大呼道:“元才,还不助我”
“废物再多还是废物,就两个一起来吧”刘宪手腕一抖,大枪竟将二人罩住。漫天枪影,一地枪花,杀得二人胆战心惊,却退不出战圈,因为二人一旦撤退,就有可能导致溃败。忽然,刘宪大喝一声道:“去死吧”
随着一声暴喝,刘宪手中的大枪又加快了几分,原本就已经十分吃力的袁熙、高干,更加岌岌可危。再次躲过刘宪凶狠的一枪,高干道:“二公子'>,我们拖了这么长时间,刘和应该杀掉刘璋了,撤吧”
“撤”袁熙早就想跑了,他听了高干的话,抬头望去,只见攻打大寨的袁军已经开始溃败,他才不会干等着兵败被擒呢
“想跑?”刘宪举着长枪便杀向袁熙,他可不想让到手的功劳飞掉。一杆长枪舞得密不透风,左扎右拦,更是所向披靡。可惜,他错过了最好的机会,若刚开始就把袁熙挑落下马,他现在已经可以得胜回营了
幽州正是出骏马的地方,袁熙与高干常年在幽州,胯下的战马皆是千里马,比刘宪的战马不知道好多少。加上刘宪生长于江东,在骑术上实在不能与袁熙、高干相比,他拼尽全力,也没能追上玩命逃跑的二人。不过,知道前面有人挡路的刘宪,倒也没有放弃追击。可惜,袁熙、高干动作太快,刘宪最终还是被甩掉了
袁熙、高干策马狂奔,二人本想去蓟城看看,可是为了安全起见,他们还是决定找一个地方收拢军队,再打探刘璋的生死。二人一路往昌平而去,可是还没到乐安,却看见前方大路上有一支军队拦住了去路
“张…张飞”袁熙认不识刘宪,又岂能认不识张飞这个黑面神,幸亏他兵马疲惫,行军速度不是太快,否则稍微发现晚一些,就会撞进张飞的陷阱。昌平是不能去了,袁熙悄悄掉头,往广阳而去。广阳太守却是袁氏心腹,虽然投降了刘璋,但绝不会对袁熙落井下石
计划是好的,可徐庶岂能轻易让袁熙跑掉?既然张飞挡在了去昌平的路上,在去广阳的路上,又怎么会没有埋伏?马超率领着凉州铁骑,正埋伏在房山脚下,袁熙自忖不是马超的对手,又悄悄撤离了。
“元才,广阳与昌平都去不了,我们该如何是好?”走投无路之下,袁熙带人抢了一个小村子,埋锅造饭的时候,他与高干商量起何去何从。
“真没想到,刘璋竟如此轻松,就掌握了幽冀二州”高干吃了一口干粮,将一根柴扔进篝火,脸上显得有些无奈。
“没办法,谁让刘季玉之父曾经是幽州刺史”袁熙苦笑道:“都快二十年了,居然还有百姓感其恩德。我袁家统治幽冀这么多年,却没有百姓感念,真让人不解”
“既然如此,我们就找一个憎恨刘璋的地方”高干站起身道:“刘季玉与乌丸有大仇,我们去找乌丸借兵”
“乌丸会借兵给我们么?”袁熙颇有些犹豫的说:“父亲在世的时候,曾经数次派人联合乌丸,可乌丸人被刘璋打怕了,就算出兵也不敢以部族的名义,偷偷摸摸就好像做贼如今刘璋势大,他们岂肯与之做对?”
“公子'>差矣此一时,彼一时也”高干笑道:“公子'>怎么忘却了我们虽败,但刘璋也落入了我们的彀中。刘和再无能,以数万幽州精锐围杀刘璋,总不会失败吧好退一万步说,就算刘和无能,以数万精锐都奈何不了刘璋,可刘璋总不会毫发无伤吧刘璋军占据幽州,与乌丸人成为邻居,估计乌丸人已经惶恐不已。若我们告诉丘力居,刘璋身受重伤,军令不行,你说乌丸会不会趁机起兵,以消灭刘璋?”
“当然会”袁熙兴奋的说:“那还等什么?咱们现在就出发该死的刘璋,我非要他死无葬身之地”
“别急”高干笑道:“此去乌丸还有不少路途,若不吃饱喝足,怎么跑得动?让士卒们休息一下,我们还要考虑从那条路去乌丸如今昌平已经被封锁,除非我们绕道去辽西。辽西太守公孙康对袁家的态度一向暧昧不明,实在不怎么可靠,不如闯一闯,从居庸关出塞,直赴乌丸”
袁熙皱眉问道:“居庸关守军几何?守将是谁?”
“居庸关守将是韩衍”高干笑道:“此人是张南部将,我见其忠诚,便提拔他为副将,并安排在居庸关,以做退路。”
“这…”袁熙问道:“元才早就料到我军要败?”
“当然不是”高干道:“兵法云:不虑胜,先虑败主公尚未与刘璋交战,我就考虑,若失败了,该如何是好。于是,我便布下几招后手,以待卷土重来。当然,我自是希望这些后手不需要使用。”
“元才不愧是国之干城,大将之才”袁熙叹道:“难怪父亲喜欢你,待你犹如亲子,甚至比我这个儿子还要好些,原来父亲早就看出了你的才华不虑胜,先虑败说的好正是你多余的一虑,才为我争得一条生路。元才,受我一拜”
“二公子'>这是作甚”见袁熙下拜,高干赶紧扶住他道:“且不说主公待我甚好,公子'>与我情同手足,就说主公是我舅舅,公子'>是我表兄,我也得竭力相助。毕竟我们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说的好”袁熙感动的拉着高干的手道:“你我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当不相负”
“是”高干也满脸感动的拉着袁熙的手,只是他不知道在想什么。
待士卒吃饱喝足,又休息了半个时辰,袁熙下令起行,往居庸关而去。刚来到军山脚下,不远处竟冲来一支军队,袁熙、高干大惊,连忙下令迎敌,而冲来的那支军队,似乎也大吃一惊,赶紧停下脚步,与袁熙对持。
“对面可是袁二公子'>?”一员大将飞驰而出,语气甚是恭敬。
“正是袁某,敢问将军…”袁熙还没说完,对面军中又冲出一人。
“显奕兄,是我呀…”看见袁熙,刘和仿佛遇见了亲人,他如同一道旋风,扑向袁熙。
“子和兄?”看着风尘仆仆,衣衫褴褛的刘和,袁熙惊问道:“你怎么在这?”
“说来话长”刘和泪流满面,泪水竟在他脸上冲出了几道沟壑,可见他的狼狈。
“那就长话短说”袁熙脸色一沉,他最担心刘和不能依计行事。如今,刘和居然出现在他的面前,他又岂能不担心计划的成败?这可关系到他的生死
“昨日,我照公子'>所言…”见袁熙不悦,刘和哭哭啼啼的将蓟城发生的事说了一遍。典韦父子的凶悍,虎卫军士卒的忠贞,听的众人目瞪口呆,可刘和始终没有说出刘璋到底怎么样了
“刘璋到底是生是死?”袁熙有些恼怒,他并不想知道过程,只想知道结果,他只关心刘璋的生死
“我…我不知道”刘和弱弱的说:“当时城中大乱,赵云与甘宁直冲城门,鲜于银将军战死,我不敌关羽,便从北门跑了”
“你…唉…”袁熙真的很想大骂刘和一顿,可如今再骂他也没有用了。袁熙只能长叹一声问道:“子和兄失了幽州,准备何去何从?”
“我与鲜于辅将军准备投奔乌丸”刘和尴尬的说:“刘季玉威临大汉,除了外族,还有谁敢收留我?不知二公子'>有何打算?”
“巧了我们也打算去乌丸”高干笑道:“我们准备向丘力居借兵,再与刘璋会猎于幽州”
“当真?”刘和闻言眼睛一亮道:“若如此,还望二公子'>照顾”
“这是自然,我们毕竟是盟友”高干一伸手道:“刘公子'>,我们就一起走吧”
“好”刘和大喜过望,他拱了拱手笑道:“我与鲜于将军去安排一下军队,还请二位稍待”
“好说”高干满脸笑容的送走刘和,可袁熙的脸却拉成了长白山,因为他已经数次暗示高干,不要与刘和这种废物搅在一起。
“元才,你何必对这个废物那么客气?”见刘和走远,袁熙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二公子'>,刘和是废物,可他有兵有将,却能为我所用”高干笑道:“我早就听说过鲜于辅大名,他不仅颇有才华,还是乌丸人。二公子'>若能将之招入麾下,可是不小的助力礼遇一个废物,却能得一个将军,不知二公子'>以为如何?”
“呃…”袁熙转怒为喜道:“元才确有大才,我不如也…”
第三百六十一章千山万水总相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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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二章 蓟城校场剖刘和
第三百六十二章蓟城校场剖刘和
刘和把军队交给鲜于辅,自己带着亲卫,跟在袁熙身边,在他看来,袁氏根深蒂固,人才众多,袁熙身边自然更安全一些。可他却没有想过,袁熙的人怎么会保护他,难道就凭一句盟友么?显然不可能
军山,因其形似伏象,又名象山。俯瞰军山,山水相依,自然构成一幅八卦图。山上蕴气袅袅,雾气腾腾,山峰高耸入云,竟仿佛仙家福地。不过,在山中找寻生路的袁熙等人,可不觉得这里有什么好。
袁熙、高干虽然在幽州呆了不少年,但他们所到之处仅限于城市。至于刘和这位大少,就算是携女眷踏青,也不会进入深山。三人仓惶逃窜,好不容易找到一个熟识道路的士卒做向导,七拐八弯,终于走出了仿佛迷宫般的山林。
“主公,两位将军,出了前面那个谷口,便是上谷”见前面就可以离开军山,向导士卒松了一口气,就这一路上,他已经被袁熙骂了不下百次,被刘和抱怨了几十次。若再走不出去,估计就要挨鞭子了
“真的?”袁熙、刘和眼睛一亮,二人真有些受不了了。山中尽是蚊虫蛇蚁,让他们苦不堪言。特别是刘和,一直被刘虞、刘璋照顾,什么时候吃过这种苦?
“岂敢欺瞒主公”小卒苦笑着摸了摸脸颊,上面还有一座五指山。那是袁熙被蛇虫困扰,一时又走不出大山而赏赐的。
“好你下去吧”看着小卒脸上的红印,袁熙也有些不好意思,可他身为主公,总不能向小卒道歉,便从身上摸出一袋铜钱扔了过去。
“多谢主公赏赐”一袋铜钱最少也有千文,得了赏赐,小卒因为挨打而积累的怒气,就不翼而飞了
袁熙挥了挥手,将小卒打发走,他转头笑道:“刘季玉将昌平、广阳都封锁了,唯独没有封锁军山,却让我等逃出生天,不知该喜,还是该悲”
“自然是我等该喜,刘季玉该悲”刘和闻言放声大笑道:“可笑刘季玉自以为算无遗策,偏偏给我们留下一条生路”
“其实也不能怪刘璋,他现在是死是活还不得而知呢”高干也加入了嘲笑刘璋的行列,三人一起放声大笑,那笑声在山谷中回荡,惊起了一片飞鸟。
“三位,不知什么事这么好笑?可否说给我听听?”一员大将顶盔贯甲在山路口出现,他手中的方天画戟闪着点点寒光,让人不寒而栗,而他身后的大军,却让人有种压迫感
“你是何人?”高干策马上前,眼中寒光闪烁
“我乃是冠军侯麾下大将张辽张文远奉徐军师之命,在此等候尔等多时了”张辽用手中画戟指着高干问道:“你是下马受缚,还是要我亲自动手?”
“哼”高干冷哼一声,便要上前冲开道路,袁熙赶紧拦住了他。
“张辽将军是么?”袁熙在马上一躬身道:“久闻将军大名,如雷贯耳,我…”
“废话少说”张辽道:“你现在只有两个选择,一是下马投降,二是被我生擒回去,若想说别的事,还请免开尊口”
“刘璋死了”见张辽毫不留情面,袁熙猛吐出一句话,让张辽目瞪口呆。
“你说什么?主公他…不会的”张辽怒道:“袁显奕,你竟敢诅咒我主,我誓杀汝”
“何谓诅咒?”袁熙笑道:“刘季玉就死在我的算计之下,若将军不信,我有人证,你一问便知子和兄,你该出来说句话了”
“我…”看见张辽,刘和已经吓得魂飞魄散,他正忙着往鲜于辅身后躲。谁料,袁熙竟点名要他出来
“刘和”顺着袁熙的目光,张辽也看见了躲闪的刘和,他愤怒的吼道:“主公以你为子侄,待你不薄,你居然背叛主公?世上狼心狗肺之徒莫过于此今日,若我不能为主公报仇,岂为人臣?”
张辽说完,便策马冲向刘和。刘和是文士,又怎敢面对如狼似虎的张辽?他大叫一声,转身便逃
“休伤我主”见刘和有危险,鲜于辅持刀上前。张辽正在怒中,他看都没看鲜于辅,便一戟挥了过去。鲜于辅赶紧抵挡,可他又岂是张辽的对手?仅一戟,鲜于辅就被击落下马,生死不知。张辽依旧没有看他,直直向刘和杀去
“二公子'>,快走全军冲锋”俗话说:行家一出手,就只有没有。高干本来挺看好鲜于辅,谁知道鲜于辅竟然连张辽一招都挡不住。高干自忖不是张辽的对手,为了少损失点兵力,他立刻下令冲锋。
“冲锋”袁军冲锋,狼骑营副将裴元绍,也下令冲锋。两军交织在一起,高干竟不顾麾下士卒,拉着袁熙就往山口跑。
刘和被张辽追赶甚急,便想求救于袁熙、高干,可他回头一看,只见二人丢下士卒正在逃跑。刘和一边逃,一边大呼道:“二公子'>,别丢下我,救我啊…”
“谁也救不了你”张辽画戟连挥,凡是挡在他马前的人,都被斩杀,以至于追逐的道路上,竟没有半个人。
张辽与刘和之间的距离越来越短,当张辽的马头快碰到刘和的马尾的时候,张辽将手中画戟往前一送,用戟上的月牙刃往下一劈,竟将刘和胯下战马的臀部一分为二。战马吃痛,猛然跃起,骑在马上的刘和,夹不住战马,竟从马背上弹了起来。
战马扔出刘和,便倒地身亡。弹到半空中的刘和,却有些惊慌失措。张辽把画戟换至左手,将右手探出,抓住刘和腰间的束带,猛向后一拽,竟将刘和夹在腋下兜马回头,看见亲卫跟了上来,张辽把刘和往地上一掼道:“绑了,带回去交给主公发落”
被这么一掼,刘和摔的七荤八素,顿时昏了过去,自有小校把他捆得仿佛粽子。张辽生擒了刘和,转身又向高干、袁熙杀去。
“二公子'>,别纠缠了张辽杀来了”高干也关注着刘和那边,见张辽转身杀来,他可不想步刘和的后尘。
“什么?”袁熙闻言大惊,他回头一看,见张辽果然向他冲来,他焦急的问道:“现在怎么办?”
“只有丢下士卒,独自逃生了”高干一咬牙道:“二公子'>,我们带着亲卫走”
“这…”袁熙有些犹豫,毕竟士卒就是他翻身的本钱。
“二公子'>,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只要击败刘璋,再占据幽州,兵将钱粮都会有,若被张辽捉住,定是死路一条”见张辽越来越近,高干也有些着急。
“那…那就走吧”袁熙咬牙做出决定,他的决断能力倒比他的父亲袁绍还要高一些。
带着八百亲卫,高干、袁熙终于突出重围,而阻挡他们的裴元绍,却被击伤了当然,若是张辽与裴元绍换一换,或许袁熙三人都跑不了。可惜,张辽听见刘璋遇害,顿时气昏了头脑。否则,他也不会做出如此激愤的行为。
袁熙与高干还是跑了张辽本想追赶,可是犹豫了半晌,他决定回蓟城看看。虽然他不相信刘璋已死,但作为刘璋麾下的将军,他想亲眼看到刘璋的生死,毕竟刘璋不仅仅是主公,还是整个势力的主心骨。
“将军,末将无能”裴元绍被袁熙、高干联手击伤,他吊着手臂,来到张辽身边请罪
“唉不怪你,是我的错”张辽苦笑道:“听见主公已死的噩耗,我便慌了手脚,现在想来,主公洪福齐天,哪有那么容易死不过,昨夜凶险,我想主公应该受了重伤”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裴元绍笑道:“将军已经抓住了刘和,若再抓住袁熙、高干,功劳更大,不如我们追吧”
“我想回去看看主公”张辽道:“不能亲眼看见主公无恙,我这心里…”
“将军不用说了,我明白”裴元绍笑道:“我现在就打扫战场,收兵回营”
张辽点了点头,没有说话,裴元绍立刻指挥士卒掩埋尸体,收拢俘虏。很快,战场就打扫好了,二人押着俘虏往蓟城而来。当张辽到达蓟城的时候,诸将都回来了。蓟城主持军政要务的人,已经换成了贾诩、徐庶。刘璋则以受惊为名,偷懒为实,在富户的豪宅中,品着美酒佳肴,看着贾诩、徐庶处理军政要务。
听闻张辽到达,刘璋赶紧命他进来。众人都没能抓到袁熙等人,他只能对最后归来的张辽报以重望了
“参…参见主公”进入大厅,看见刘璋大马金刀的坐在椅子上,张辽有些惊讶。
“你这是什么表情?”刘璋哭笑不得的问道:“你莫不是以为,刘和区区小计,就能算计我?”
“末将不敢”张辽兴奋的说:“常言道:圣天子有百神相佑,主公洪福齐天,福泽绵长,岂是宵小能够暗害”
“少拍马屁”刘璋叹道:“我虽没事,但老典却身受重伤,我有愧啊”
“主公无需如此,典将军能救得主公性命,别说是重伤,就是要他付出性命,他也会甘之如饴”张辽一拍胸口道:“主公麾下之将,谁不是把主公的性命,看得比自己的性命重要,就算是末将,也愿意为主公而死”
“得嘞说你胖,还喘上了”刘璋笑问道:“战果如何?”
“启禀主公,末将无能,让袁熙、高干二人跑了”张辽有些羞愧的跪在地上,若不是他一时冲动,二人绝跑不了。
“跑了就跑了吧”刘璋笑道:“说不定,很快就有人将他们的首级送来。可惜,没抓到刘和。我真想问问,我到底哪里对不起他,他竟然背叛我”
“主公,刘和已被我生擒”张辽苦笑道:“正是看见刘和,末将一怒之下,只顾着抓他,却让袁熙、高干突破了防线”
“抓到了刘和?”刘璋闻言眉头一挑,怒喝道:“押他上来”
“是”张辽转身而去。不一会,被捆得好像粽子的刘和,被抬进了大厅
“叔父,饶命啊…”看见刘璋,刘和扭动着身体,不停求饶。他涕泪齐下,强行将身体弓起,跪在地上,以头触地。
“谁是你叔父?”看见刘和的惨象,刘璋气不打一处来,他本是好心,给刘和立点功劳,可谁曾想到,刘和来到幽州,竟叛变了
“叔父,小侄一时猪油蒙了心,您大人有大量,饶过我吧”刘和知道刘璋心软,他立刻做出一副惨象,一副受人蒙蔽的样子说:“都是袁熙,他说叔父不肯救我父亲,是忌惮我父亲在幽州的名望,还说…”
“你是猪啊别人说什么你都信?”听了刘和背叛的理由,刘璋好气又好笑,他只知道刘和蠢,没想到刘和竟然蠢到不可救药这么白痴的说辞,是人都不会相信
“叔父,我一时糊涂,您…您看在我父亲的份上,饶我一命…”看着刘璋无喜无怒的表情,刘和越发惊慌,因为他知道,刘璋越是平静,他的下场越惨当年,刘璋凌迟李傕的时候,正是现在这个表情
“我与你父亲没有交情”刘璋淡淡的说:“当初,我愿意收留你,便是看在汉室宗亲的份上否则,就你这种废物,哪有资格在我麾下效力?”
“我是废物,我是猪叔父,你就把我当成一个屁,放了吧”刘和不停的用脑袋触地,他的额头已经鲜血淋漓。
“饶你也不是什么大事”刘璋平静的问道:“可若是饶你,我怎么向死去的百余虎卫交代,我怎么向重伤的典韦将军交代?”
“这…”刘和闻言愣了一下,便只是磕头求饶
“来人”刘璋叹了一口气道:“将此人拖下去,洗刷干净,绑在柱子上,待我沐浴焚香,活祭死去的兄弟们”
“叔父,我是您的侄子,我是汉室宗亲…”刘和直起身子,目瞪口呆的看着刘璋,满脸不可置信。他真没想到,刘璋会为几个小卒杀他。
“是啊你是汉室宗亲,是我的侄子”刘璋道:“传令下去,所有人到校场集合,并召集诸将士”
一个时辰以后,洗刷干净的刘和,被一丝不挂的绑在十字木架上,让人抬到校台中央,就好像耶稣。刘璋沐浴更衣后,来到校场,站在校台上,设置香案。台下的士卒、将领都静悄悄看着他,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前天夜里,我被人暗算,差点死在蓟城,我想大家都知道了可大家并不知道,暗害我的人,却是我最信任的侄子”见众人都到齐了,刘璋站在校台上,开始说话
校台下鸦雀无声,可众将士的脸上都露出了愤慨之色。刘璋笑指着刘和道:“他就是那个暗害我的侄子,或许大家觉得,他背叛了我,我应该要杀他”
“杀杀”众将士愤怒的情绪,仿佛有了宣泄口,刘璋举起双手,将手掌下压,众人立刻安静了下来。
“杀是肯定要杀的,却不是因为他背叛我若仅仅是背叛我,甚至是刺杀我,我都可以饶他一命”刘璋顿了一下,苦笑道:“他却是听信敌人的谎言,竟愚蠢到设计暗害我,导致典韦将军重伤,百余虎卫军士卒死于非命那些虎卫功勋卓著,典韦将军更是形影不离的保护我。今天,我并不是惩罚叛逆,而是要活祭死去的兄弟们来人,请兄弟们”
随着刘璋一声大喝,在蓟城为保护刘璋而战死的百余虎卫的尸体,全部被抬上校场,摆成队列,头朝着校台。刘璋一一掀开蒙在尸体上的白布,那些阵亡的士卒,死不瞑目,双目圆睁,更有甚者,眼珠子都爆了出来,样子是无比凄惨。
“兄弟们,我刘璋对不起你们”看着两天前还活蹦乱跳的人,如今却死的不能再死,还是死在自己人的手上,刘璋不由一阵心酸。他单膝跪下道:“兄弟们,你们看好了,我现在就为你们报仇”
“报仇报仇”见刘璋跪下,校场内所有士卒都激动的跪下了。他们从没有想过,会有诸侯为了士卒之死而愧疚。更没有想过,会有诸侯为了士卒之死,竟要杀死自己的亲属。因为在诸侯眼中,士卒的命根本不值钱,就连士卒自己,也觉得自己很贱。
像刘和这种情况,无论哪个诸侯,都会赐他白绫、毒药或者匕首,在暗中处死,可刘璋却用他活祭麾下士卒。将心比心,士卒也是人,他们看见刘璋这么疼惜士卒,心中岂能不感动?
“拿刀来”刘璋伸出右手,自有小校递来一把牛耳尖刀,他走到刘和身边,大声吼道:“自今日起,谁敢用任何原因,戕害我军士卒,我刘璋必不与之干休我希望,此人是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
说完,刘璋一刀剖开刘和的胸膛,直到腹部,接着又在他腹部,横着划了一刀。刘和被开膛破腹,内脏流了一地,却没有死去,他瞪着双眼,喉头发出咯咯的声音。刘璋复一刀挖出了他的心脏,他才气绝身亡。
捧着一颗鲜红、温热的心,刘璋走到虎卫士卒的尸体前道:“你们的仇,我已经报了安息吧…”
第三百六十二章蓟城校场剖刘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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