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六章 劫匪原是江东卒
见刘宪巍勇,强盗首领就有此坐不住了。他拎起手中大刀直扑刘宪。刀枪相交,刘宪竞感到手臂一震,他不禁有些惊讶的问道:“孙坚麾下略有本事的将领,如今都有四十许,你年不过三十,敢问姓名?”
“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乃庐江陈武字子烈!”大汉一把扯下蒙脸的黑中,深深看了周瑜一眼。
“是你……”看见陈武,周瑜失神了。他本以为来人是孙坚所遣,可陈武却是孙策最早的跟班之一!
“周公瑾,少主待你不薄,你为何弃他而去?你可知道,少主知道你离去,十分伤心?”看着周瑜,陈武一脸狰狞。
周瑜满脸失望的问道:“你是孙伯符所遣?”
“是又如何?”陈武觉得周瑜背叛了孙策,便不欲解释。孰不知,正是这样,才让周瑜安心离开。
“是便好!是便好啊!”周瑜仰天大笑,突然他面色一寒道:“既然是孙策派你来,他不仁,就别怪我不义了!”
“你……什么意思?”当初孙坚叫陈武带人来杀周瑜,陈武认为周瑜背叛了孙策,就毫不犹豫的来了。可如今周瑜话里,仿佛他与孙策之间有什么约定。
“什么意思?你回去……哦……你回不去了!”周瑜站起身问道:“三位,可否听我命令?”
刘宪笑道:“兄台能被孙家追杀,想必不是等闲之辈,听你一回又何妨!”
“好!”周瑜笑道:“刘宪,你与那位拿枪的兄弟一起对付陈武,持引的兄弟过来,我与伯言护在你身旁,你尽量射杀敌军!”
刘宪与另外两个青年相视一点头,便按照周瑜的话动了起来,五个人竟隐隐组成一个小阵。陈武见状,心中大惊。
周瑜的本事,他岂能不知?
“进攻!”陈武一挥手中大刀,带着士卒扑上前去。作为武将,他从来没有畏缩过!
“哼!”刘宪冷哼一声,带着另一个青年扑向陈武。或许陈武的武艺在孙策麾下仅次于蒋钦、周泰,比黄盖、程普都高,可刘宪也不是等闲之人。
历史上,刘宪曾以一杆长枪挡住孙策麾下十三骑,而那十三骑中,就包括程普、黄盖。就算是蒋钦、周泰,也不敢说一个人能挡住程普、黄盖,何况陈武?
只见刘宪大枪纵横,打的陈武左支右挡,难以招架。刘宪身边的青年,抽冷子就是一枪,陈武身上的桤甲,已经被挑飞了好几块。
“将军,支持不住了!我们撤吧!”眼见带来的几十个人,竟被持引青年一箭一个射翻在地,陈武的剧将不由一阵心疼,这些人可都是陈武的亲卫。
陈武闻言立刻扫视战场,只见满地都是他麾下士卒的尸体。陈武有些惶然,几十个军中好手,居然奈何不了五个青年。他身为军中大将,一向自以为勇武,竟败于一个年不过二十的青年之手。
“撤!”陈武只是愣了一下,便下令撤退,如今这种情形,已经不是他能控制了。
见陈妾撤退,刘宪杀意未尽,竟然还想追击,周瑜赶紧叫道:“穷寇莫追!”
听见周瑜叫喊,刘宪也醒悟了过来,江夏毕竟是孙坚与刘表交战的地方,若是陈武再带大部队来,他们就无幸免了。
“哎呦!”持引青年和持枪青年把武器往地上一丢,毫无形象的坐了下来道:“江东军真精锐,比起徐州军来,强太多了!”
“你们见过徐州军?”陆逊转过头,发现两个青年长得很像,似乎是兄弟!
“怎么没见过!当年徐州军还是我爹的手下!”持引青年拱手道:“在下陶商,见过两位!那位是我弟弟陶应!”
“原来是徐州牧陶府君之子,失敬!”周瑜与陆逊赶紧向二人行礼。
“得啦!什么徐州牧之子,已经是过去的事了!”陶应大大咧咧的说:“如今的徐州牧是刘备,我们兄弟已经被赶出了徐州!”
“这……”周瑜愣了一下问道:“陶府君没把徐州牧之位传给二位?”
“父亲觉得我们没本事做州牧,连为人臣子的资格都没有!”陶商想起了陶谦的话,不由一阵黯然。
“对了!敢问两位兄弟,孙家为什么追杀你们?”见陶商、陶应二人颇为失落,与他们认识较早的刘宪,赶紧转移话题。
“在下陆逊陆伯言,庐江太守陆康陆季宁,便是家祖!”陆逊站起身,躬身行礼,刘宪三人赶忙行礼。
“原来是江东陆家子弟!陆太守死守庐江一年多,实在令人钦佩!”刘宪点了点头,他还以为孙策追杀陆逊是为了陆康死守庐江的事。
“在下庐江舒城周瑜周公瑾!”见陆逊通报了姓名,周瑜也起身行礼,可他这么一报名字,陶商、陶应、刘宪都愣住了!
刘宪瞪着大眼睛问道:“可是‘曲有误’周郎顾,的周瑜周公瑾?”
“正是!”周瑜一阵苦笑,有时候,名气太大也不好。
见周瑜承认,刘宪猛握住手中长枪,咬牙切齿的说:“周瑜周公瑾,你不是孙策麾下第一谋士么?如何与孙策闹翻了?如今,我便要杀你,为叔父报仇!”
“不可!”刘宪一枪扎向周瑜,陆逊将手中长剑猛挥。只听当一声,一把长剑飞出,掉在地上,断成两截,而刘宪的长枪正停在离周瑜脖子还有一寸的地方!
“为何不可?”刘宪冷哼道:“他是我杀叔仇人,我杀他报仇,乃是天经地义的事!”
见刘宪停下,陆逊长舒了一口气道:“常言道:冤有头,债有主。就算周瑜亲手杀了你叔父,也不过是各为其主。更何况,杀你叔父的人是孙策。如今周瑜已经不是孙策手下,他正准备去益州投奔冠军侯!”
“你准备投奔季玉叔父?”刘宪看着周瑜,似乎有些不信。
“呃……”众人听了刘宪对刘璋的称呼,不由愣了一下。不过,当众人想起,刘繇也是汉室宗亲,而刘宪称呼刘繇为叔父,自然也是汉室宗亲。至于刘宪与刘璋之间的辈分,就不是众人能管的事了!
“正是!”周瑜一脸古怪的说:“我六岁那年,便与冠军侯约定,待成年后,助他一臂之力。可这些年,我身处庐江,受孙氏照顾之恩,不得不报,便助孙策一次,以报其德!当初,我与孙策说好,待他定了江东,我便离去,不想他竟然派人来杀我!”
“六岁……”刘宪一头冷汗,他以为自已已经够早熟了,没想到周瑜与刘璋奂早熟。
要知道,周瑜今年也不过才二十岁,而刘璋就算比周瑜大,也大不了多少。周瑜六岁的时候,刘璋多大?八岁?十岁?当然,刘宪并不知道,刘璋虽然只有二十多岁,但他心理年龄已经不小了!
既然误会解除,众人收拾了一下,便准备上路了。陆逊的长剑被列宪挑断,他本想在江东士卒身上随便拿一把长剑,却被周瑜制止了。带着江东的兵器进入益州,万一被人当作奸细就不好了!最后,还是陶商把腰间的长剑解了下来,毕竟陶商是文士,虽然他也懂君子六艺,但对于剑,却没怎么涉猎。
“对了!三位,你们准备去哪?”正要启程,陆逊突然发问。
刘宪笑道:“我们准备去投奔荆件牧刘表!”
“三位,刘景开不过是守户之犬,你们去也没用,不如与我们一起去投奔冠军侯吧!”周瑜看上了刘宪的武艺。
其实周瑜一直在懊恼,没能将鲁肃带到益州,如今能为刘璋挖一个大将也不错。当然,周瑜并不知道,在他看来比不上鲁肃的陆逊,其实并不在鲁肃之下。只是周瑜更了解鲁肃一些,却不知道陆逊的手段。
“这……”刘宪犹豫了,因为刘表的名声比刘璋大多了。
别看刘璋屡次击败外族,又平定了黄中之乱,可武将的劳再大,不如一票笔杆子鼓吹。古代消息闭塞,老百姓怎么知道,哪句是真,哪句是假?他们只逮着自已感兴趣的事,到处传!而那一票笔杆子,最擅长就是鼓动人心。就好像孔融,名气虽大,但说到治理百姓,可谓一筹莫展。
否则,就管亥那几十万黄中,还不轻轻松松搞定?
要知道,青州黄中闹得仅次于冀州。曹操收了三十万青州兵之后,青州可以说是十室九空。若是孔融精明,就凭北海存粮,招募管亥为帅,并将管亥麾下黄中,分派到北海附近的荒地垦种。无论孔融有没有野心,都自保有余!
见刘宪犹豫,陆逊笑道:“冠军侯与刘景升同是汉室宗亲,刘公子投奔谁不一样?若说冠军侯的名声不及刘表,可冠军侯今年才二十余岁,那刘景升已经年近六旬。就算刘景升有雄心壮志,他还能活几年?至于刘景升之子,一个懦弱无能,一个年方八岁,若是刘公子还不能选择,就算我与公瑾高看与你了!”
“你们怎么看?”刘宪目视陶应、陶商,毕竟他们与刘宪认识的比较早。
想了半晌,陶商在刘宪耳边轻声道:“徐州别驾糜竺为我父亲所赏识,他平时对冠军俟也赞不绝口,想必冠军侯必有过人之处!不如去益州!”
第二百二十七章 洛阳困龙欲求粮
司隶,洛阳
昔日辉煌的洛阳城已经残破不堪,到处是断垣残壁。虽说董卓撤退的时候,并没有火烧洛阳,但乱兵如匪,那些西凉兵好似强盗,把皇宫里值钱的玩意都带走了,至于带不走的东西,自然是毁掉。
原本华丽的宫殿被乱兵一阵蹂躏,再加上长期没有人维护,早已破败到不能住人了。起初,刚脱离李催、郭汜的魔掌之时,刘协还满怀雄心壮志。可他回到洛阳后,当时就傻眼了!
要知道,洛阳比长安还惨,长安仅仅是被乱兵影响,而洛阳却是被董卓强行搬迁。长安可以用十室九空来形容,洛阳连百不存一都算不上。偌大的洛阳城内,根本就看不到一栋完整的房子。原本,洛阳有数百万人口,如今仅仅还剩下几十户。
尽管洛阳如此破败,刘协还是很开心,因为他自由了。为了不受人摆布,他甚至决定,不再召诸侯入京。可是仅仅过了两个月,刘协就受不了了!
洛阳不仅破败,还没有吃的!满龘朝公卿、宦官、侍女都要食物,就连杨奉麾下的士卒也要军粮。破败的洛阳,从哪找近万人的口粮?
无奈之下,刘协便打起了诸侯们的主意。一道道诏书发往各地,河内太守王匡、上党太守张扬虽然没有迎帝的意思,却派人送来了粟帛。可他们送来的东西,根本就是杯水车薪无济于事!
见洛阳实在没有粮食,为了不拖累刘协,杨奉率兵去野王驻扎,顺便弄点粮食救济刘协。杨奉可以不管满龘朝文武,却不能不管身为皇帝的刘协。当然,那也得在杨奉有余力的情况下!
饱一顿,饥一顿,刘协好歹能勉强活着,可满龘朝文武、宦官、宫女就没有这个待遇了。杨奉麾下几千人都不萨吃,哪还有粮草养活这些只吃闲饭的百官、宫女?干是乎,曾经高高在上的文武大臣、宦官、宫女只得自己去采樵糊口。
文武大臣、宦官、宫女什么时候做过采樵的事?加上洛阳城破败不堪,很多人因为不慎而受伤、死亡,甚至被废墟、草堆里的毒蛇咬伤而毙命!时间一长,百鲁自然怨声载道。
洛阳城,一栋颇为完整的大宅内,刘协与他最信任的几个重臣在开会。说来好笑,这栋最完整的大宅,竟然是刘府,也就是刘焉的府邸,而刘协现在住的小院,却是刘璋的跨院。
“陛下,洛阳残破,百官都支持不下去了!”老杨彪已经失去了往昔的风范,如今的他就好像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身上的衣服也破旧不堪。若是不认识他的人,或许会把他当成乞丐。不过,他虽然很狼狈,但气度依然没有丝毫改变!
“杨老大人,你不是说曹操忠君爱国,会来接陛下么?”董承麾下还有不少部队,平时还能打些野味,他看上去比杨彪精神多了。只是上次被杨彪拔子头筹,他一直心有不忿。见曹操没有如约前来迎帝,董承对杨彪总是明朝暗讽,阴阳怪气!
杨彪今年已经七十多岁,他并不想与董承等人争权。若非刘协实在太惨,而他又看出了袁家的不臣之心,否则他绝不会主动请缨。
没想到,董桑此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竟然连这点气度都没有。为了不与董承发生冲突,杨彪无奈的摇了摇头。
“其实也怪不得曹操!谁知道那吕布,居然跑去攻打兖州!若是兖州没了,曹操拿什么侍奉陛下?”伏完也是国丈,自不能让董承太得意。同时,他也想拉拢杨彪。要知道,杨家比袁家的底蕴还足。袁家是四世三公,杨家可以说是累世三公!
“哼!”见伏完帮杨彪说话,董承冷哼一声,便不再言语。董承或许可以单独抗衡伏完或者杨彪,却绝不是两人的对手。
“好了!”到现在三位重臣还争执不休,刘协眉头微挑,十分不悦的说:“如今是让你们想办度过难关,不是相互攻讦!”
“臣等知错!”见刘协不悦,伏完三人赶紧认错!
“不如请一面命曹操尽快击败吕布,来洛阳迎帝,一面向冠军侯求取一些粮草以度日?”杨彪可不像伏完、董承那么在乎权利,他只想为大汉讧山尽一份忠心。
“陛下身为大汉之主,何须向冠军侯求取?难道陛下下诏,刘璋还敢不给?”董承再次出言反对,这次伏完也没有说话,因为杨彪的话,已经威胁到刘协的权威了!
“唉!”深深看了伏完、董承一眼,杨彪叹息道:“陛下,恕老臣无能,实不知该如何是好!臣请告退!”
“那……你先退下吧!”刘协无奈的摇了摇头,董承与杨彪不和,已经是众所丹知了。
待杨彪走后,董承腆着脸道:“不如就让我去长架向刘璋索要粮草吧!”
“这,不妥吧!”刘协犹豫了,他和刘璋的关系一向不好,天知道刘璋会不会给董承粮草。
“为何不妥?”董承十分不解,在他看来,刘璋作为灵帝最信任的皇亲,自然会支持刘协,哪怕刘璋与刘协之母王美人的关系不好。
“那你去试试吧!”刘协总不好说自己的皇位来的名不正、言不顺,刘璋不会承认!反正要不到粮草,丢得又不是刘协的脸。
“微臣告退!”见刘协准许,董承立刻准备启程。倒不是他多勤于王事,而是他家也断粮了!当然,要不要得到,还得两说。
“唉!”看着董承离去的背影,刘协与伏完相视一眼,深深叹了一口气。
洛阳到长安,快马不过一日。董承为了不堕自己的威风,便放满了脚步。两日后,他才到达长安。不过,到达长安后,董承就傻眼了。
这里还是长安城么?董承记忆中破败的城墙已经焕然一新,由于用材是水泥,新筑的城墙要比以前夯筑的城墙结实、耐看。原本只有十丈的城头,竟已然加高到二十丈。城墙上逡巡的士卒,一看就是百战精锐,而士卒身上穿的战甲,让董承有些自惭形秽。
“叫你们长官来见我!”嫉妒的董承又摆起了钦差大臣的谱,可长安城门口的小卒理都没理他!
“混蛋!我是朝廷派来的使者,你们竟敢无有U”董承被小卒气得直哆嗦,手渐渐扶到腰间的宝剑上!
“你想做什么?”一个沉闷的声音响起,只见城门的阴暗处,走出一个身高八尺的大汊。
“我是朝廷的天使,他们对我无礼,难道不该杀么?”董承的眼睛都快长到头顶上了。他总是仗着刘协的身份作威作福,也不想想,刘协只是一个有名无实的皇帝。一直以来,刘协都仅仅是傀儡!
“天使?有圣旨么?”若董承客气点,赵云也不会为难他,毕竟给不给粮草都得刘璋做决定!可董承太嚣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刘璋既然把长安交给赵云,就是对赵云的信任,赵云怎么可能让外人在长安放肆,而冷了士卒们的心?
“你想做什么?”董承飞快的从怀里掏出一卷黄绢,在赵云面前晃了一下就要收回。谁知赵云猛一伸手,便把圣旨夺了过去。
赵云瞥了董承一眼道:“来人!把这个假传圣旨的疯子拿下!”
“什么?”董承大惊道:“这明明是真的圣旨,你……”
“真的?”没等董承说完,赵云一抖黄绢道:“凡是圣旨都必须有传国玉玺的印记,你告诉我,这封诏书上,哪里有?”
“我……”董承张口结舌,不知该如何解释,他总不能说,传国玉玺在先帝手上就丢了。
“拿下!打入大牢!”赵云一声令下,原本对董承理都不理的小卒,如狼似虎的扑了上来。董承的护卫本想阻拦,可护城的士卒都是赵云麾下虎卫,岂是董承麾下那些酒囊饭袋可以比拟的?三下五除二,董承便鼻青脸肿的被拿下了!
“你……大胆……”董承虽然被五花大绑,却依然辱骂不止。
赵云摇了摇头,让小校将董承关入长安大狱,他拿着手中的圣旨,便找到了正在处理公务的郭嘉。
“子龙怎么来了?”看见赵云,郭嘉赶紧起身。一般情况下,赵云若没有急事,是不会找郭嘉的。
赵云直接把圣旨递给郭嘉道:“长安刘协派人来索要粮食,我以矫诏的名义,将其拿下了!”
“知道了!”郭嘉笑道:“先晾他几天,然后赶他回去!”
“远,不太好吧!刘协毕竟是先帝之子……”赵云忠贞仁义,虽然刘协只是董卓扶上去的傀儡皇帝,但刘协的皇室血脉还在,就算做皇帝也算是名至实归!
郭嘉微微一笑道:“子龙,我们的粮草凭什么给刘协?且不说如今已经是乱世,就算是治世,以主公的身份,也可以拒绝刘协不合理的要求。若是刘协以侄子的名义向叔叔索要粮草,主公自然要帮扶一下。可他已经落魄如斯,竟还敢派人来下命令,难道我们的粮草,不用钱买么?要知道,今年蝗灾肆虐,有钱都没有地方买粮!”
“我是武将,只管打仗!”对干朝廷上勾心斗角,赵云一向不爱搭理,他只知道,跟着刘璋走就对了!
第二百二十八章 苦董承白波为难
赵云不管,郭嘉不问,董承就可恰了。长安大狱中,关的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
要知道,原本长安大狱里的犯人,基本上都死光了。或许还有几个靠着生吃人肉而活下来的人,也被李催拉出去守城了。如今,长安大狱中关的都是一些为非作歹、趁火打劫的恶囚。
董承是什么人?别看他似乎受了不少苦,可与平民百姓比起来,依旧是天堂与地狱的区别。一个细皮嫩肉的大官,落入一群穷凶极恶的囚徒手中,还能有什么好处?若非赵云打过招呼,董承说不定就被一群囚犯生吞活剩了。就这样,董承也在大狱中,狠狠唱了几曲**花!
十日后,董承被赵云从大牢里提了出来,那破烂的衣服,腥臭的气味,实在让人忍无可忍。为了不让董承身上的异味熏着郭大军师,赵云命人给他洗了一把澡,换了一身干净衣服。
见赵云准备的衣服竟然是百姓才穿的粗布,董承便想抗议。赵云把眼睛一瞪问道:“是不是还没在监狱里住够?”
董承闻言立刻哑火,他想起在长安监牢中的非人待遇,就感觉身后一阵麻养疼痛。为了不重蹈覆辙,董承立刻老实的好像小媳妇,一言不发的跟着赵云。
“董承是吧!”议事厅中,郭嘉高坐在上,而董承十分可恰的站在门口,别说荼水,就连坐的地方都没有。
“正是在下!”董承虽然跋扈,却并不傻。一个赵云都能将他弄的半死不活,如今高坐上首的郭嘉,可不是他能得罪的。
“你的事,我上报到成都了!”郭嘉奋笔疾书,头也不抬的说:“主公回复说,若是刘协以侄子身份来索要粮食,长安可以资助。可他竟然以皇帝的名义来说事,那就请把先帝传位于他的诏书拿出来!只要他拿不出先帝的诏书,我们绝不承认刘协这个皇帝的合性!”
“陛下乃是先帝独子,如今天下还有先帝的血脉么?既然没有,陛下登龘基名正言顺……”别的事,董承可以让。可事及刘协这个皇帝的合性,董承就不能让了,他是刘协的岳丈,与刘协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谁告诉你先帝没有血脉了?”郭嘉抬头看了董承一眼,又继续办公,可他这一句话,就好像晴天霹露打在董承心上!
“先帝共有两子,长子乃是少帝刘辨,被废为弘农王,据说已经被董卓蚂杀。当今陛下乃是先帝幼子。可……难道先帝还有私生子?”董承站在那里,脸色一会青,一会白,不知道在想什么。
“嗯?”半天没有动静,郭嘉抬起头问道:“姜大人,你还有什么事么?”
“教,没有……”董承突然回过神道:“啊不!请问郭大人,冠军侯对于陛下索要粮草的事……”
“我说的不清楚么?”郭嘉冷哼道:“想要粮萆,拿侄子对叔叔的态度来!想要高高在上,耍皇帝威风,请拿出先帝遗诏,以及盖有传国玉玺的诏书!这两样东西齐备,我主立刻奉上粮草,要多少有多少!”
“这……”量承愣了一下,突然哭了。
哭得那叫惨,简直是闻者伤心,见着流泪,就差没有满地打滚了。
“董大人,你这是怎么了?”明知道董承在装,郭嘉还是强忍着笑意。
董承一边哭,一边说:“大人啊!你可不知道!陛下在洛阳那个惨!每天吃不饱穿不暖,甚至还要和百官一起出去采樵。冠军侯乃是陛下叔父,难道就忍心看着陛下遭罪么?”
“的确有些不忍心!”郭嘉摩挲了一下才长出来的短须,不由笑道:“既然陛下那么惨,我就派一支军龘队将他护送到长安来,你看如何?”
“这……”听郭嘉这么一说,董承却有些装不下去了。若是刘协到了长安,哪能有好?刘璋此人杀伐果决,更兼皇室贵胄,便是以皇叔身份继位为帝也不是问题。董承已经吃了一次亏,岂能再上当?
董承连忙推辞道:“洛阳毕竟是帝都,陛下岂肯舍去祖宗之地?还望大人见谅!”
“既如此,我亦无奈!”郭嘉耸耸肩道:“不过,也不能让你白跑一趟。来人,拿粟米一石,肉百斤与董大人,也好献于陛下,以免外人说主公刻薄!”
“一石粟米,百斤肉?打发乞丐呢!”董承傻眼了,他演了这么久的戏,郭嘉才给了这点东西,还不如张扬、王匡给的多。董承满脸怒容,指着郭嘉道:“郭奉孝,你不要欺人太甚!虽然洛阳破败,但陛下好严是大汉之主……”
“啪!”郭嘉将手中之笔拍在桌上道:“弘农王与何太后便在蜀中,要不要我请他们出来与你讨论一下,谁才是大汉正统?”
“什么……”董承瞪大了双眼,一脸惊诧。以身份而言,在没有遗诏的情况下,刘辨比刘协更有资格当皇帝。有的时候,早生一分钟,命运就注定了!
“哼!”郭嘉冷哼道:“别在我面前摆你那国丈的谱,你没资格!快滚!否则,再让你进大牢住几日!”
倒不是郭嘉鲁莽,而是他想告诉刘协,别来找事,否则随时可以取而代之。其实历史上董卓之所以杀掉刘辨,也是担心有人废帝。既然灵帝有两子,杀掉一个,不就成独子了么?这不,被郭嘉一威胁,董承不敢再逗留,带着一旦大米,百斤肉便灰溜溜的回到了洛阳。
“国丈回来了?”刘协看着地上的东西,都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陛下,老臣差点见不着您了!”董承趴在地上,想起在长安的遭遇,不禁悲从中来。
董承这一哭,不仅刘协,连杨彪、伏完也愣住了。刘协赶紧扶起董承道:“国丈,到底出了什么事?”
“我拿陛下的圣旨去洛阳,被冠军侯属下指斥为矫诏。结果,我被关在长安大牢里整整十日!那大牢里的囚犯,都是禽兽啊……”董承哭的越发伤心,他这一辈子都没吃过这样的亏。
“刘季玉竟敢如此?我乃先帝唯一的儿子,问他索要些许粮草都不行,难道他想称帝么!”刘协的脸色变了,虽然他知道刘璋说的是事实,但刘宏就剩他一个儿子。
除了他以外,谁还有资格做大汉皇帝?
“据说何太后与弘农王在益州!”看着刘协,董承嘴里硬蹦出一句话。
“什么?”董承的话就仿佛一个惊雷劈在刘协心上,他的脸色一会青,一会白,看上去十分精彩。
在洛阳的时候,刘协就想借董卓之手把何太后、弘农王除掉,可惜没有成。董卓死后,何太后与弘农王又失踪了,他还以为二人被乱军所掳,不想竟在益州!
过了好半晌,刘协才恢复了平静,他不由叹道:“诸位爱卿先下去吧!朕累了,想要歇歇!至于这些米肉,煮上一顿,与大家分食吧!”
“报!”众人刚要离去,只见董承麾下小卒冲了进来道:“陛下,城外有大股部队靠近!”
“什么?”董承从地上跳了起来问道:“难道是曹孟德前来迎帝了?”
“果然是曹爱卿么?”刘协也有些兴奋。倒不是曹操比刘璋强,而是刘璋的身份太高,又是皇室贵胄,刘协根本拿捏不住。可曹操不过是宦官养子,在刘协与百官心中,他比较好掌控!
“茶,不是!”小校一头冷汗,满脸惊恐的说:“似乎是黄巾贼!”
“什么?”杨彪也顾不得狯持,他一把拉住小校问道:“有多少人马?”
“据报,约有五万人马!”
原来,白波黄巾贼一直在长安附近逡巡。李催、郭汜有四十万人马,他们自然不敢掠其锋芒。而李催、郭汜败了以后,刘璋占据了长安,并派人占领潼关、武关。为了不让刘璋将自己堵在长安,白波黄巾渠帅胡才、李乐便率众来到了洛阳附近。
李乐、胡才本来也没准备打刘协的主意,可他们听说,原白波黄巾渠帅杨奉,如今已经是朝廷的将军。李乐、胡才与杨奉同为白波黄巾贼,自然也想做官,便一直在观察刘协。当他们发现刘协身边的力量薄弱,就起了挟天龘子以令诸侯的心思。当然,他们的想与李催、郭汜相同,就是威胁皇帝讨个官而已!
“天不佑我大汉啊!”刘协猛瘫在地上,似乎失去了所有力量。
“陛下,整顿车马,我们快走!”伏完拉住刘协的手说:“吕布将军在兖州与曹操交战,我们往兖州逃。只要能说服吕将军与曹将军共扶陛下,大汉或许可以中兴!”
“朕还有机会?”做了几年的傀儡,好不容易逃出来,又要落入黄巾贼的手中,这种打击,对刘协一个小青年来说,是致命的。
“有!”杨彪也凑上来道:“不走就没有,走一定有!”
“报!”就在刘协下定决心准备逃跑的时候,又一个小校冲了进来。
“又出了什么事?”刘协已经成了惊引之鸟,实在受不得这一惊一乍的。
“启禀陛下,虎牢关外来了一支部队,与黄巾贼相持住了,杨奉将军也从野王带兵前来!”
“杨奉来了?”董承夫喜道:“陛下,老臣这就去调集军龘队,助杨奉一臂之力!”
第二百二十九章 迎皇帝曹操得将
洛阳城外,李乐、胡才勒兵向前,只见杨奉与一个大汉策马而来。
李乐连忙迎上前道:“老杨,多年不见,你还好么?”
“老李,你怎么来洛阳了!”见是熟人,杨奉也不好掉脸子。吏何况,李乐、胡才与他同是白波黄巾贼,关系还是不错的。
“老杨,你这就不仗义了!”胡才向前一步,杨奉赶紧做出防御姿态。胡才讥笑道:……老杨,当了官,就把昔日的兄弟给忘记了?”
被胡才讽刺,杨奉讪讪的收起兵器,脸上微红道:“胡兄,你们来洛阳何为?若是惊了圣驾,岂不是大粟?”
“皇帝,你保得,我们兄弟就保不得了?”李乐也一脸讥讽,似乎很看不起杨奉。
“笑话!”杨奉身边的大汉笑道:“区区黄巾贼,也敢说大言不惭?”
“你是什么东西?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胡才还以为大汉是杨奉的手下,便有些出言不逊。
“你找死!”大汉暴怒,挥刀而至,胡才连忙抵挡,只一刀,胡才竟被斩于马下!
“你……”杨奉、李乐大惊,李乐指着大汉问道:“你是何人?竟敢如此放肆!”
“兖州刺史曹操麾下大将夏侯敦!”大汉将手中大刀一横道:“奉命特来保驾!”
“你来保驾,我们也来保驾,你凭什么杀人?”集乐一脸愤慨,双目圆睁,似乎要与夏侯敦拼命!
“小小白波黄巾贼,也敢谈保驾?现在投降,我便饶过你,顺便给你一个机会保驾!”夏侯敦满脸笑意,可眼中寒光闪烁,相信只要两下不合,李乐定是他刀下亡魂。
“好!”李乐一脸愤恨的说:“听说曹孟德正在与吕布交战,我倒要看看,他有多少军龘队能与我数万黄巾相抗衡!”
“你看那边!”夏侯敦手指虎牢关方向,只见不远处扬起了一道灰尘……员大将手持长刀,策马来到夏侯敦身边。
“元让就算你是先铎,也不用跑那么快吧!”来人一脸不满的说:“我带着五万人,追的好累!”
“曼成,大兄还有多久能到?”夏侯敦漫不经心的发问,听的李乐心惊肉跳!
“主公就在后面!”李典也发现了气氛不对,便让麾下士卒,随时准备攻击。
“我走还不成么?”见夏侯敦势大,李乐反身便想回归本阵。
“哪去?”夏侯敦扣了扣耳朵道:“我让你走了么?”
“将军你我都是来保驾的您何必为难我?”李乐彻底服软了不管曹操是否与吕布干架,现在人家有五万精兵,绝不是李乐麾下,些许黄巾贼能够对抗。
“你不是看我军正与吕布交战,才敢如此放肆么?”夏侯敦冷笑道:“吕布,不过是有勇无谋的匹大,便是有陈宫相助,又岂是我军的对手?你既然敢来就不要走了!”
“匹夫安敢如此!”李乐大怒,他和胡才本想混个一官半职,谁科刚到洛阳就被人斩了胡才,如今看来,复侯敦连他也不想放过!
“曼成……”夏侯敦喊了一声,毕竟他只是先锋。先锋的职责就是逢山开路,遇水搭桥,并不包括与敌人交战。当然,也不是不能与敌人交战,只是先锋与敌人交锋,胜了好说,败了要受处罚。这也是打败仗的时候,主将往往没事,先锋却要被斩首的原因。
“枚心吧!”哪有不想立战的将军,李典听说李乐是黄巾贼就想动手了,只是夏侯敦在曹军的地位比他高,夏侯敦不下令,他也不好逾越!
“两位将军……”见李乐与曹军大将之间气氛变得力拔弩张,杨奉赶紧劝道:“李渠帅也是好意护驾,两位不必如此!”
“护驾,我看像是劫驾!”夏侯敦撇了撇嘴……脸不屑。
就在夏侯敦与李乐僵持不下的时候,一彪人马到来,为首之人赫然是董承。董承一看这气氛,不由十分疑惑的问道:“这是怎么了?”
“白波黄巾渠帅钱来护驾,与这位将军有些误会,就发生了一点冲突!”杨奉赶紧在董承耳边道:“国丈,曹操势大,若让他迎奉陛下……我们手中兵微将寡,以后岂不是要仰人鼻息?不如让李乐成为我们的人!白波黄巾贼好乒还有几万人呢!”
董承能混上国丈,自然不傻,听杨奉这么说,他赶紧笑道:“我当是什么事呢!陛下在洛阳困苦,就命人招各地有志之士前来护驾。李将军既然是护驾之人,自然欢迎!这位将军……场误会罢了!”
“这位大人是?”夏侯教和李典都不认识董承,自然不能贸然顶撞。
“在下乃是国丈董承,领车骑将军!”董承在马上行礼,夏侯敦、李典闻言赶紧还礼。
“既然是国丈说情,那就算了!”夏侯敦可以不给杨奉的面子,毕竟杨奉只是一个普通的将军,还是黄巾降将。可董承却是国丈,国家重臣之一。夏侯敦不想给曹操惹麻烦。
众人统兵回到洛阳,董承早就派出小校将此事汇报给刘协。刘协听闻是曹操前来迎驾,自然放松了下来。不过,到了吃饭的点,洛阳城又闹腾起来。
夏侯敦和李典先到,自然有军粮,可他们偏偏只给刘协弄了一份。满朝文武、宫女、宦官无兵无权,只能饿着,而杨奉、董承就不干了,便去问夏侯敦索要军粮。夏侯敦也不是善茬,给了董承一批粮食,就是不给杨奉。以夏侯敦的话,董承是国丈,杨奉是一个什么玩意?黄巾余孽罢了!这可把杨奉气得脸色发青,可人家五万精兵堵在那,杨奉再有意见也只能打落门牙活血吞。
傍晚,曹操终于率兵到了。在未央宫旧址,那破败不堪的大殿里,刘协接待了曹操。看着曹操丰神俊朗,一身华贵,刘协实在有些嫉妒。不过,很快这份嫉妒就不存在了,因为曹操掏出了一釜鸡汤。
抱着曹操敬献的鸡汤,刘协双目垂泪,最少有三年,他没有尝过鸡汤的味道了。打开铜釜,鸡汤的清香在破败的大殿里飘荡,满朝文武、宫女、宦官,竟齐齐吞了一口口水。除了那些身价颇高的大臣,其他人也是几年没闻着肉味了。
“曹爱卿忠臣呐!”怀着激动的心情,刘协将鸡汤饮尽。曹操立刻排宴,大安大肉给刘协上了一桌子。刚才还在吞口水的文武百官,这下集体眼睛发绿了。
“来人!给各位大人上菜!”既然想利用刘协,就得把这些公卿大臣喂饱了。否则,曹操怎么才能把他们勾回去?至于呆在洛阳,曹操相都没想过,他可不想与刘璋做邻居。
一顿流水席,吃的满朝文武一脸泪水,宫女、宦官们在一旁伺候……却眼里通红,口水直咽。说实话,曹操奉上的东西真不算什么,就是当年皇宫中的残羹冷炙也不一定比这些东西差。
可满朝文武最少有五六年没吃过一顿囫母饭,这些东西可就暖心了!
吃饱喝足,刘协看看满面红光的文武百官,再看看一旁肃立的曹操,十分满意的说:“曹爱卿救驾有,还奉上如此多食物,朕……”
“陛下!”曹操打断了蚌协的话,刘协颇有些不忧的皱了皱眉头。却听曹操说:“臣世受国恩,些许微物,都是以前君王赐下的!如今臣不过是将朝廷的东西,还给陛下而已,并不算劳!”
“曹爱卿真忠臣也!”刘协感动了,最起码在这一刻他感动了。
王匡、张扬送来粟帛,就仿佛是恩赐,刘协虽然享用了,但心中很不爽。更别提刘璋,竟然还要刘协以侄子的名义去讨要。如今曹操不仅送来粮食,还十分谦虚,这让刘协第一次感到做皇帝的威严,他岂能不感动?这一感动,自然要给曹操加官进爵!
加完官爵,曹操笑道:“洛阳残破,不可修葺,粮食转运也很困难。许昌地近鲁阳,城郭宫室,钱粮民物,足可备用。臣敢请驾幸许昌,惟陛下从之!”
“这……”刘协有些犹豫,他不想再变成傀儡,可他更不想连吃的都没有。想了半晌,刘协笑问道:“曹爱卿,朕闻你与奋威将军、温候吕布在兖州交战,怎么来得这样快?”
曹操闻言,知道刘协不想去许昌,就旁敲侧击说兖州不安全。曹操撇嘴笑道:“吕布,不过是有勇无谋之辈,若非兖州蝗灾,臣早已将他刺灭!为了能尽快来迎陛下,臣只得尽全力出击。吕布不敌,如今已经投奔徐州去了!”
听闻吕布都被曹操击败,刘协的心有些凉了。再看看满朝文武的样子,刘协知道,他这个傀儡还得当下去。无奈之下,刘协叹道:“那便依了曹爱卿!”
刘协同意迁都,曹操未免夜长梦多,便下令立即启程。杨奉被曹操怠慢,早就心存不满。于是,杨奉纠结白波黄巾贼李乐率兵堵截曹操。可惜,杨奉和李乐就是一个废物,不仅没能截住曹操,反而被曹操说降了麾下大将徐晃。无奈之下,杨奉率残兵投大梁去了!
第二百三十章 色吕布曹女逃婚
曹操跑去接刘协了,徐州刘备却遇见了一个老大难问题!被曹操击败的吕布,竟然来了徐州。刘备迎也不是,不迎也不是。元奈之下,刘备便将麾下众人召集起来开会。最后,刘备做出了一个很经典的决定,不仅迎,还敖要把徐州送给吕布!
宴席上,看着刘备捧出民籍图册、兵符印信,若说吕布不想要,那绝对是假的。可吕布若真拿了,他敢打赌,刘备身后那一红一黑两大汉,一定会暴起伤人!虽然吕布只认识刘备身后那个红脸大汉,但以吕布武人的直觉,刘备身边那个黑脸大汉更厉害些。
推辞再三,就连吕布都有些忍不住想接下徐州牧之职的时候,刘备让他镇守小沛。当初,陶谦让刘备屯兵小沛,是因为刘备只有三千人,屯小沛足矣。可吕布麾下整整有五万人,还有两万多骑兵,小沛的钱粮哪里够用?半个月一过,陈宫就有些受不了了!
陈宫没办,自然要找吕布。吕布本就是一个莽夫,面对钱粮不足,他只有一个办:抢!百姓的东西自然不能抢,吕布便让华雄暗暗抢劫刘备。抢一次,刘备可以装傻,强多了,刘备也受不了。于是乎,刘备便派出他的二弟、三弟收拾华雄。
华雄本就不是魏延对手,如今被刘备的两个兄弟堵上,自然得挨揍。不过,魏延二人倒也没胆子把华雄杀掉,否则吕布这头猛虎就要噬人了。眼看刘备和吕布即将打起来,曹豹派人找到了吕布。
作为徐州世家之一的曹家,本来与陈家不相上下。
以前曹家不如陈家,是因为糜家与陈家联手,曹豹就算不服,也得掂量一下。可如今,糜家搬走了,曹豹便起了心思。既然陈家能捧起一个徐州牧,为什么曹家不行呢?
为了物色一个适合做徐州牧的人选,曹豹已经等了好久。如今吕布来到徐州,刘备也把徐州牧之位相让,就仿佛陶谦当初一样,曹豹便有了计较。孰不知,陶谦让徐州,那是真心相让,而刘备则是装模作样!
听闻曹豹相邀,吕布本不想去,可陈宫知道曹家乃是徐州大族,非逼着他去。吕布无奈,只好登门拜访。
自从刘备登上徐州牧之职,曹豹在徐州的地位一落千丈。直到吕布第一次受邀来到曹家,曹豹才认识他。看着身高九尺,横跨在赤兔马上的吕布,曹豹惊为天人。就从吕布强健有力的肌肉,曹豹都能看出吕布的勇猛。虽然曹豹的武艺不怎么样,眼力劲还是有的。
酒宴上,曹豹有意元意的提起要支援吕布,可吕布哪管这些事,只盯着前面唱歌跳舞的美女看。曹豹见状一咬牙,便把他的女儿叫了出来。要知道,曹舱的女儿可是徐州出名的美女,其样貌不下于糜贞,虽然比不上貂婵、蔡琰,但也是难得的美女。
看见曹豹的女儿,吕布终于回神了。可人家小姑娘看见吕布眼中绿油油、红彤彤的光芒,不由有些害怕。而后,曹豹的一句话,直接把小姑娘的心打入了万丈深渊。
“我女年方二八,愿为将军伺候枕席,不知将军肯纳否?”
吕布是什么人?色中恶鬼!见到如此美女,他若是能说出不纳,那才见鬼。于是乎,吕布纳头便拜,口称曹豹为岳父,即便曹豹比他大不了几岁。曹豹便与吕布相约,一月之后,吕布纳其女为妾。
曹豹之女名叫曹玲,虽说曹家与糜家不怎么对付,但曹玲与糜贞却是闺中密友。在曹玲心中,未来夫君的形象一直是身穿长袍的英俊书生,可不是吕布这种五夫三粗的武夫。吕布走后,曹玲向曹豹提出严重的抗议,曹豹一怒之下,便把曹玲关了起来。
古代婚姻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儿女就仿佛父母的私有财产,曹豹非要把曹玲嫁给吕布,又有什么办呢?看着被锁上的房门,曹玲泪如雨下,心中竟有些思念糜竺了!
其实曹玲对糜竺一直有好感,而糜竺也挺喜欢曹玲,只可惜两家水火不容,加上曹豹就是名副其实的草包,却导致了有情人难成眷属。如今糜竺去了益州,他和曹玲更不可能了。当然,也怪糜竺自己,若是他告诉刘璋,刘璋一定会帮他想办的。
“小龘姐!”半夜,被锁着的房门外传来一阵呼唤。曹玲从门缝中望去,原来是她的贴身侍婢。
“快放我出去!”见到来人,曹玲十分兴奋,在她心中,吕布长的跟大狗熊似的,哪配的上她的娇颜。
当然,吕布并不丑,还相当的帅。只不过,一个女人心里已经有了另一个男人,就是把潘安扔到她面前也无济于事。当然,水性杨花的女人除外!
侍婢用偷来的钥匙打开了房门,曹玲从小就受曹豹溺爱,如今见曹豹不顾她的反对,非要把她嫁给吕布,她便收拾了一些金银细软,偷偷出逃。
潜逃是成的!整个曹府,除了曹豹以外,谁敢不给曹大小龘姐面子?可是出了曹府,就不一定了!聪明的曹大小龘姐换上百姓的衣服,带着侍婢离开了曹府,竟往徐州城外而来!
曹大小龘姐失踪了!曹府上下可就乱了套!要知道,吕布可是杀人不眨眼的恶魔,万一让他知道曹大小龘姐逃婚,那曹家还能落得好?就在曹豹玩命的找寻曹玲的时候,曹玲遇见了人生中第一次危机。
原本,徐州在刘备的治理下,虽不说富足,却也呈现出歌舞升平,一派祥和气象可吕布来了以后,徐州城就紧张了。先不说吕布,就说吕布麾下的西凉兵,各个在长安养成了欺压百姓的习惯,每天不抢点东西就不舒服。
曹大小龘姐清早出城,虽然是民妇打扮,但那些西凉兵可都是饥不择食的。七八个骑着战马的西凉兵,将两个小姑娘围在圈中,嘴里还发出呜呜的叫声,吓得两个小姑娘金哭了。
不哭不要紧,这一哭,就显现出两女原来的皮肤。那晶莹粉润,仿佛凝脂一般的粉白皮肤,立刻让这些久经欢场的西凉老卒,发现了两人的秘密。就算是民妇,西凉兵都没准备放过,如今看来,这两个女子还是美女,西凉兵更不可能放过。
西凉兵怪叫着策马冲向曹玲,伸手就住她腰间探去。突然,一支长箭带着厉鸣射在西凉兵的手上。
“我家主公有令,禁止你们这些西凉兵来徐州附近劫掠,那吕布不守信用么!”一个虎背熊腰,猿臂擅射的将军,骑马执引从城内飞奔而出,赫然是刘备麾下大将太史慈!
“走!”西凉兵策马而去,他们认识太史慈。
“两位,没事吧!”太史慈最看不惯欺压百姓的凉州兵,他都不明白,刘备为什么要收留吕布。像太史惩这种重情重义重孝的人,一向看不起吕布这种三姓家奴。
“多谢将军,妾身无事!”曹玲屈身万福,却让太史慈愣了一下,只有大户人家小龘姐、丫鬟才会用这等礼节。
“你们怎么一大早就在城外?是欲离开,还是要进城?”太史慈是看着曹玲二人离开徐州城,他这么一问,显然是怀疑曹玲的身份。
“妾欲离开徐州!”还没开口,泪水先出,曹玲轻声道:“妾身来徐州投亲,不想亲人没在难中,又被亲人家眷所弃,只好离开!不想才出城,便遇见此事,多亏将军相救!否则……妾身六
都说女人是水做的,越漂亮的女人越会骗人。曹玲仅仅是几句话,几滴眼泪,就让太史慈有些晕。当然,这也是因为大史慈出身寒微,没看过美女!
“那你们离开徐州有何打算?”太史慈的人品很不错,看见两个孤苦无依的女子,他自然会关心一下。要知道,太史慈快奔三的人,还没有媳妇呢!
“这P曹玲只想快点离开徐州,别让曹豹找到,她什么时候考虑过,出城以后怎么办?被太史慈一问,她直愣愣想了半晌,突然哇一声哭了!这回可是真哭了!毕竟曹玲只是一个十六岁的小姑娘!“呃,姑娘,你别哭啊!”太史慈见状大急,这要是让人看见,还不说他欺负小姑娘?
“呜呜心这一哭,曹玲把心中的委屈金哭出来了!一旁的太史慈,就感觉洪水泛滥,快淹到脖颈,他恨不能抽自己一个耳光,干嘛多嘴,管什么闲事!
“姑娘,我家只有高堂,我身为将军,平时没时间照顾母亲,你来我家做几天侍女,等你们想到办再离去,可否?”眼看城门口的百姓越来越多,太史慈急出了一头汗。突然,他想起前些时日,老母在家差点跌伤的事,灵机一动,便让曹玲去他家做侍女,也好解决眼前的窘境。
“这只曹玲红着脸问道:“会不会为难将军?”
“不会!不会!”太史慈心中苦笑道:“你们要再哭下去,我才真为难呢!”
曹玲和她的贴身小婢来到太史慈府上,洗刷完毕,换上衣服,曹玲的娇容让太史慈之母惊诧非常。以太史慈之母的眼光,一眼就看出曹玲出身高贵,岂肯让她屈身做侍女,便当半个女儿养着。当然,太史慈之母更希望她是儿媳!
第二百三十一章 欲挑拨二虎竞食
曹大小姐找不到了!整个曹家是鸡飞狗跳,搅得整常徐州城也是兵荒马乱。刘备还以为曹豹要造反,一打听,原来是曹豹的女儿丢了。本来曹豹与刘备就不是一条心,听闻曹豹丢了女儿,刘备乐呵呵的在一旁看笑话。当然,如果刘备知道,曹豹的女儿就在太史慈家,不知道还能不能笑出来!
曹豹再牛,也不敢到太史慈家里去翻箱倒柜。女儿找不到,他就要面对吕布那个杀神!到时候,天知道吕布会做什么。曹豹一咬牙,便跑到小沛去找吕布负荆请罪!
别看吕布不怎么仗义,可他就对家里人好。曹豹是他的准岳父,他自然十分客气。派小校将曹豹请进大厅,吕布一瞧,当时就愣住了。只见曹豹衣衫破败,浑身是土,原本乌黑发亮的头发也是灰蒙蒙一片,眼窝深陷,皮肤暗黄,简直就像一个行将就木的老者。
“岳父大人,您这是怎么了?”扶住曹豹,吕布脸上掩不住的惊讶。
“温候啊……”曹豹抱住吕布的大腿便哭了起来,搞的吕布有些莫名其妙,若非曹豹是吕布的准岳父,吕布肯定把他一脚踹开。否则,人家还以为堂堂温候吕布爱好男风呢!
“到底怎么了!你倒是说啊!”吕布满脸狰狞,一把曹豹猛拎了起来。
曹豹打了一个寒颤,哭声戛然而止,他哽咽着说:“我女儿昨日出去游玩,被贼人劫去了!”
“什么?!”吕布暴怒,他顿时想起了洛阳城外,刘璋带走貂婵的那一幕。吕布咬牙切齿的问道:“何人将小姐掳去?”
“不知道……”曹豹摇了摇头。
吕布闻言,心中颇为不爽,他皱眉问道:“小姐被掳,贼子向那个方向去了?”
“不知道……”曹豹又摇了摇头。
吕布翻了个白眼冉道:“那你知道什么?”
“不知道……”曹豹再次茫然的摇了摇头。
见曹豹一问三不知,吕布就有想了。只听哐当一声,长剑出鞘,吕布用剑抵着曹豹的脖子狰笑道:“姓曹的,你莫不是想反悔,还是想戏耍我?你女儿被贼人掳去,你却一问三不知?真当我好糊弄么!”
“温候啊……”曹豹似乎没有感受到脖间长剑的寒意,他哭着说:“我若是知道,就偷偷带兵去把女儿抢回来了,还需要来找你么?”
“呃……”吕布愕然。女儿被贼人抓走,的确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他赶紧收起宝斜,并将曹豹扶起来道:“是我的错,我误会你了!”
“温候,误不误会元关紧要,最重要的是我女儿!”曹豹拉着吕布的手说:“若是晚了,受辱的可就不止是我女儿,还有温候你啊……”
“来人!传众将前来见我!”
吕牟一声令下,众人齐聚议事厅。
“我的爱妾被人掳去了……”吕布一张口,底下众人便开始议论纷纷。
“主公,你何曾有过爱妾?”陈宫十分不解,他只记得吕布有妻严氏,还有一女,根本没有侍妾。
“咳咳……”曹豹咳嗽了两声道:“温候的爱妾,便是我的女儿。
我曹家支持温候,为表忠心,便把爱女许给温候为妾。昨天我女出门游玩,不想被人掳去,生死未卜……”
若是平常女子,陈宫才懒得管,可曹豹的女儿,便不同寻常了。若是得到曹家的支持,吕布就能迅速在徐州站稳脚根,便是把刘备挤出徐州,也不是不可能。
陈宫眼珠一转道:“既然是主公爱妾被掳,我等自当找寻。不如主公命人通知刘备一声,人多,找的快一些。再说了,刘备身为徐州牧,治下出现了掳人事件,也是他这个州牧的责任!”
吕布点头道:“公台所言甚是!不过,若是刘备知道此事,会不会……”
“主公,如今曹小姐更重要些!”陈宫的语气十分坚定,还顺带瞪了吕布一眼。在陈宫看来,曹小姐不是重点,重点是曹家的支持,而且陈宫心中还有些纳闷,吕布得了曹家的支持,居然不说出来。
“既如此,就照公台所言吧!”说实话,吕布真的没有野心,他的野心就是骑最好的马,穿最好的衣甲,玩最漂亮的女人。若说他志在天下,那才是扯淡。就说历史上吕布杀董卓和丁原,一个是为了女人,一个是为了宝马!
“报!”就在吕布准备散帐的时候,一个小校闯进来道:“主公、军师,刘备派人来请二位徐件赴宴!”
“嗯?”吕布和陈宫相视一眼,都不知道刘备卖的什么药。不过,既然刘备相邀,吕布也不能不去。
带着陈宫,吕布统帅三千并州铁骑来到徐州城下。留魏续在城外统兵,吕布、陈宫、华雄联袂来到徐州刺史府。
“奉先!”刘备早已在府外等候,看见吕布,他连忙上前行礼。
“玄德贤弟!”吕布本就比刘备大一两岁,称呼刘备一声贤弟也不算过分。
“吕奉先,我大哥是何样人?你一个三姓家奴,也敢称他为贤弟!”刘备的三弟性如烈火,听见吕布称呼刘备为贤弟,顿时勃然大怒。
吕布的脸腾一下就红了,两只眼睛死死盯着刘备的三弟,乎中的方天画戟紧了又紧,恨不得一戟将这狂徒刺于马下。说心里话,刘备三兄弟看不起吕布,可吕布又何尝看得起刘备?
比出身,吕布是商人之子,却又是丁原、董卓义子,刘备虽然有汉室宗亲的名头,但并没有经过朝廷认可。说到底,刘备不过是织席贩履之徒,与吕布相较,也高不到哪去。
比宦职,吕布是奋威将军、温候,即便奋威将军只是杂号将军,却比刘备的平原令、徐州牧强上许多。更何况,吕布还有温候这个爵位,比刘备的身份有过之而无不及!
在吕布眼中,他称呼刘备一声贤弟,绝对是抬举刘备了!可刘备的三弟不识好歹,竟出言相讽。一次两次,吕布还能看在寄人篱下的面子上忍了。如今,有曹豹支持,吕布早就对徐州垂涎三尺,他如何还能忍得?
“三弟!滚回去!”眼看吕布就要爆发,刘备大喝一声,而魏延见刘备真的生气了,连忙拉了拉老三。
“大哥,曹操都写信来了,说这姓吕的不是好人,要你杀了他,你何必与他客气!”黑大汉心中不服,嘴里依旧叫嚷着,却把吕布吓了一跳。
“玄德,今天请我来,是好意还是歹意?”吕布眼露寒光,手中的方天画戟又紧了紧。
“唉!”刘备叹息道:“奉先,随我来!”
吕布例不怕刘备做鬼,他带着陈宫、华雄进入刺史府大厅。双方分宾主坐定,刘备掏出一封信递给吕布。
原来,此信乃是曹操听从荀或的建议,行的二虎竞食之计。曹操才把刘协接到许昌,不便出兵攻打徐州,又怕刘备与吕布联合,便想让二人相争,他好从中取利。
刘备又不傻,当然能看破此计,便想卖吕布一个好。谁知道,吕布刚进城,就因为一个称呼,便被刘备的三弟给得罪了。
“曹孟德安敢如此!”看完信,吕布也有些肝颤,若是刘备真听子曹操的话,率兵攻打他,他也很麻烦。
“兄勿忧,此乃曹操之计,我自不会做此不义之事!”刘备微笑着将信收入怀中道:“我请兄来此,就想让兄提防曹操。曹操此人诡计多端,还望兄,万勿上当!”
“这是自然!”吕布笑道:“我有公台相助,岂会中曹贼奸计?贤弟勿忧!”
“如此,我便安心了!”刘备点了点头,他最怕吕布中计,突袭徐州,如今看来,吕布也不是那么笨。
“玄德,我还有一事,望你相助!”谈完公事,自然要说点私事,吕布竟然有些不好意思。
“奉先,有事直说便是!”见这位威震天下的吕大将军,居然有些扭捏,刘备也有些惊奇。
“还是公台来说吧!”吕布实在开不了。,难道要他告诉刘备,他新纳的小妾被人掳走了?这不是说他无能么?
陈宫明白吕布的心思,他微微一笑道:“玄德公,徐州的治安,不怎么样啊!”
“还不是你们闹的!”刘备的三弟又跳出来道:“你们没来的时候,徐州可没那么多事!”
“啪!”吕布一拍桌子就要说话,陈宫对他施了一个眼神,笑道:“我们西凉军和并州军可没有胆子掳劫曹家小……姐!”
“曹家小姐?”刘备疑惑的问道:“哪个曹家?”
“徐州曹家,家主曹豹!”陈宫笑道:“曹豹刚将爱女许配给温候,便有贼人将其劫走,敢问玄德公,我主麾下将士,敢劫走主母么?”
“这……”刘备问道:“不知温候觉得,谁有可能劫走曹家小姐?”
“自然是泰山贼、曹孟德,还有……”陈宫瞅了瞅刘备身后的黑大汉,黑大汉刚想出声,便被魏延把嘴巴堵上了!
“奉先放心!不论是谁,若是让刘某知道,必让他付出代价!”刘备说完也回头看了看黑大汊,似乎在说:“一会找你算账!”这下,那黑大汉委屈的都快哭了!
第二百三十二章 反复小人满天下
第二百三十二章反复小人满天下
吕布怎么也想不到,曹玲并不是被人掳走,而是自己跑掉。在吕布看来,自己高大英俊,武艺又强。那强健有力的臂膀,宽阔而充满雄性气息的胸膛,简直是无数少女的梦想,怎么会有女人拒绝他温暖而又安全的怀抱呢?可惜,还就有女人拒绝了
曹玲也想不到,她逃婚,导致整个徐州都乱了。如今,她正在太史慈家里,与太史慈之母研究针织女红世家大族的闺女,谁不是从小就随着母亲学习这些。看着心灵手巧的曹玲,太史慈之母越看越喜欢,恨不得太史慈立刻把曹玲娶回家。
可惜,在旁敲侧击之下,太史慈之母却发现曹玲心有所属。老夫人不愿夺人之亲,只好作罢。不过,太史慈之母也是深明大义之人,就算曹玲不能做太史慈之妻,她对曹玲依然如亲生女儿。当然,太史慈之母的心里,还抱有一丝希望
就在徐州挖地三尺找曹玲的时候,曹操也在郁闷。二虎竞食不成,荀彧又出一计,名曰:驱虎吞狼。此计倒也没有多少花哨,就是挑拨刘备和袁术互殴,然后让吕布捡便宜。
原本,这么浅显的计谋,刘备与袁术绝不会中,可是曹操把刘协搞到手中,一切以圣旨行事。刘备一向以汉室宗亲为旗帜,哪怕明知道曹操的意图,他还是出兵了。
刘备既然出兵,曹操挑拨的话就成真了。袁术本就是小肚鸡肠之人,听说刘备这位穷哥们,不去织席贩履,却来攻打豫州。一怒之下,命麾下大将纪灵领兵十万,前去修理刘备,让他回徐州去卖草鞋
两军会于盱眙。刘备兵少,依山傍水下寨。纪灵听闻刘备军至,便率兵出战。如今的纪灵,可不是当年在西园与张飞交手的纪灵。虽然他手上拿的还是三尖两刃刀,但此刀却是袁术特意命巧匠为他所铸,重量已经消减到四十五斤,而原本那把却有五十斤。别小看这五斤的重量,多了这五斤,纪灵十层武艺,顶多发挥出八层
历史上,纪灵就凭一把不趁手的武器,与关羽大战了三十回合。如今武器趁手,而他面对的,仅仅是魏延。两人你来我往,打了百回合,竟然不分胜负
“袁术麾下也有如此大将邪?”刘备目瞪口呆的对左右问道。看来并不是只有刘璋一人看不起袁术不过,不管看不看得起袁术,刘备在盱眙与纪灵僵持住了
刘备前脚刚出徐州城,吕布就知道了。曹豹通风报信的本事可不一般。虽然曹豹还没当上吕布的岳父,但是名分已定。以吕布的性格,只要是美女,他就不会介意,此女是否被别的男人弄过。孰不见,貂婵都陪董卓睡了多久,吕布照样将她纳为妾
当然,这也与古代的制度有关,刘备曾大言不惭的说:妻子如衣服,兄弟如手足。待妻尚且如此,何况是妾唐律似乎还有规定:妾与牛马牲口无异在汉代,妾的地位更不会高到哪去试想,谁买牲口之前,还会问问牲口是不是处的?不过,作为家族联姻,妾虽然没有地位,却是一个家族与另一个家族之间的枢纽,就好像曹豹已经把吕布当作了自己人。
得知刘备与魏延都走了,只留下老三镇守徐州,吕布与陈宫岂能放过这样的好机会?历史上都说张飞醉酒误事,才失却徐州。其实就算张飞没喝醉,徐州又怎能保得住?张飞加上陈登,就算是铁打的,又能守几天?
只要曹豹逮到机会,把徐州城门随便打开一个,吕布统大军入城,张飞能挡得住吕布?更别说,吕布麾下还有八健将或许这八人单挑,并不是张飞的对手,可人家能群殴吧再说了,吕布麾下还有五万兵,张飞能有多少人?就算刘备有兵,也带去打袁术了历史上,张飞失徐州,非战之罪,而是实力不足,还有内奸
如今,刘备的三弟虽然不像张飞那样嗜酒如命,但他依然没有守住徐州城。曹豹趁夜将徐州城门打开,吕布当夜就把徐州夺取了。刘备的三弟落荒而逃,直奔盱眙找刘备去了其实刘备早已料到,吕布会趁机袭城,可他却用徐州来表现他的仁义与忠诚
失去了徐州,刘备便没了根基,他自然不能继续与袁术纠缠。虽然刘备用徐州表现他的仁义,以及对朝廷的忠诚,但他还是放不下他在徐州的名望。于是乎,刘备又率兵回到了徐州,而吕布也假惺惺的把小沛让给了刘备。
虽然刘备退兵了,但袁术却不能罢休,他又派纪灵攻打刘备,并使人许吕布,粮五万斛、马五百匹、金银一万两、彩缎一千匹,夹攻刘备。吕布先派人去索要,袁术却推脱,待擒了刘备,再付物品。吕布闻言,自不信袁术,便没有帮忙,而袁术摄于吕布,也就退兵了。
袁术怎么也咽不下这口气,袁术麾下杨大将建议袁术,先以粮草结好吕布,干掉刘备后,直接吞下徐州。袁术觉得杨大将所言有理,便以粮草二十万斛买刘备之命。吕布不需要出兵,便能得粮草,他自然愿意。可是,当刘备处于危难之时,吕布回过神来。若是刘备完了,徐州也难保
吕布此人最是贪心,粮草他想要,刘备他也想保。于是乎,他便玩了一个手段,辕门射戟当然,这虽是吕布玩的手段,但也吓住了纪灵与刘备。
要知道,辕门到中军大帐有一百五十步,一般的射手,能射八十步就算高手,一百步就算神射手了。古人形容神射手都说百步穿杨,画戟上小枝,比杨树叶只小不大。要在一百五十步外射中,且不说需要多大力气,就说看不看的见,还得两说
吕布不愧是三国第一猛将,一百五十步外,他一箭正中画戟上小枝。纪灵无奈,只得退兵而去,刘备却很感谢吕布。
纪灵回到豫州,把吕布玩的花样对袁术一说,袁术大怒。可是吕布与刘备坐镇徐州,又不是袁术能对付的。纪灵这个武夫,头一次动了脑筋,居然出了一个疏不间亲之计。袁术大喜,便令韩胤赍礼物往徐州求亲。
吕布贪财好色,陈宫又希望吕布与袁术结盟,双方可谓一拍即合。可惜,就在事情快成的时候,陈珪这个老狐狸看出了前因后果,一顿连消带打,危言耸听,并劝说吕布解韩胤赴许都。不过,吕布还算仗义,并没有为难韩胤。可怜袁术,费了那么大力气,却人财两空,还白白耗费了那么多钱粮
事已至此,若是刘备与吕布联手,未必不能守住徐州,可刘备的三弟却也是惹祸的根苗,他对吕布袭夺徐州,一直耿耿于怀,为了撒气,便抢夺吕布军的物资。
其实,吕布也抢过刘备军的物资,若双方心平气和的坐下来谈谈,也就扯平了。可吕布总记得他辕门射戟救援刘备,却记不得他势孤来投,反夺徐州之事忘恩负义的吕布,竟率兵围攻小沛。被吕布攻打甚急,刘备无奈,只好弃小沛而投许都
曹操自从把刘协接回许都,就忙的不得了。宫室要修,百官要安排,那钱粮如流水一般,搞的曹操和荀彧万分心疼。袁术、吕布、刘备在徐州闹腾,并不是曹操不想去参一脚,而是曹操实在腾不出手。
待许都尘埃落定,刘协改元‘建安’,徐州也差不多平定下来,而刘备也在前往许都的路上了对于如何处理刘备,曹操麾下众说纷纭。荀彧、程昱要杀,荀攸却要留。最后,曹操不愿杀一人而失天下之望,竟封刘备为豫州牧,可豫州乃是袁术的地盘
刘备不可能去豫州上任,于是曹操命他回小沛整顿兵马。同时,曹操命人以金银结纳吕布,希望他不要为难刘备。
拿人钱财,与人消灾,吕布贪财好色,拿了曹操的钱,竟真让刘备回了小沛。而刘备回到小沛后,立刻整顿兵马,与曹操相约,攻打徐州。可惜,曹操接到刘备的通知,并没能出兵,因为刘表遣麾下大将文聘、蒯良率兵十万,攻占宛城,兵逼许都,欲接刘协入荆州
比起徐州来,宛城自然更重要,曹操只得率兵前往宛城。蒯良乃是刘表麾下智囊,文聘亦是大将,曹操在宛城下猛攻月余,竟损兵折将,毫无作为。眼看气候渐冷,无奈之下,曹操只得班师回许昌,而徐州那边也渐渐平静了下来,或许是因为天冷了
俗话说:欲壑难平在洛阳时,刘协能得一顿饱饭就心满意足了。如今来到许昌,兵精粮足,刘协便想抓权力曹操离开许昌这段时间,刘协四处安插自己人,像国丈董承、伏完,无论有没有本事,都被他安排在要职。
曹操回到许昌,发现朝中官职变了不少,可麾下众人的工作效率却变慢了曹操自然要进行调整,这一调整,就与刘协的命令发生了冲突。董承、伏完完全不记得曹操迎帝之功,却效小人行径,在刘协耳边进谗言。于是乎,曹操与刘协之间颇为和谐的关系渐渐产生了裂痕,而刘协也因此踏上了傀儡皇帝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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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三章 争权利曹操拜相
第二百三十三章争权利曹操拜相
曾经有人说过,若是把朝廷官员全杀了,或许会冤枉几个清官,若是隔一个杀一个,肯定会漏掉许多贪官。同样,世界上的小人也是如此。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者,比比皆是。就好像曹操,其实他在接刘协的时候,虽然有挟天子以令天下的心思,但他还是忠于大汉的。可董承、伏完这些小人,却让曹操的心凉了
天下间,永远不缺乏忘恩负义的人。无论什么身份、地位,一旦起了龌龊心思,便小人的不能再小人了在刘协眼里,曹操是他的臣子,只要他想要,曹操必须奉献出自己的一切。可是刘协从没想过,凭什么?就凭出身、血统?可笑至极
刘协忘记了太多太多,他完全被权利冲昏了头脑。他不记得在长安被董卓、李傕、郭汜欺凌,不记得在洛阳城挨饥受冻,更不记得王匡、张扬赐给他粮食的嘴脸,在他眼里只有权利。昔日救驾的功臣,却在董承、伏完嘴里,变成了贪功欺君的权奸
回到许昌,看着荀彧捧上有关许昌的情报,曹操十分愤怒的指着这堆东西,问道:“我让你镇守许昌,你就这样镇守的?”
“这都是陛下下诏,我岂能不从?”荀彧是保皇派,他满心希望曹操做周公,可他却不明白,就算曹操愿意做周公,刘协也不愿意做成王,因为成王曾经被周公囚于梓宫
曹操真的很失望,他的心都碎了当初,得知张邈勾结吕布偷袭兖州,曹操并不担心兖州的安全,却为失去一个至交好友而惋惜。如今荀彧又似乎与他离心,他岂能不伤心难过?要知道,曹操能有今日,一半是张邈的功劳,另一半却是荀彧的功劳。
若没有张邈,曹操即便能坐上兖州刺史,也很麻烦。要知道,正是张邈将曹操请入陈留,并将陈留太守之职让给了他,他才有了根基,而曹操麾下许多谋臣、武将,都是荀彧举荐,比如说:陈群、满宠、毛玠可如今,正是这些造就曹操的人,在拆曹操的台,这让曹操情何以堪?
荀彧离开了,曹操坐在椅子上,两眼直直的盯着前方,都没有聚焦了。他那精明的脑子里一片空白。不知道坐了多久,也没人打扰。直到华灯初上,听着府内熙熙攘攘的笑声、说话声,曹操终于回过神来
想着起兵的初衷,曹操眼中满是坚定。当年,曹操曾经说过,他想在死后,墓碑上能刻着:“征西曹候之墓”如今,曹操的志向已经改变,变得更为宏大,那就是平定天下,一统大汉,还大汉百姓一个郎朗乾坤。在此之前,所有绊脚石都得搬开
“来人传程昱、满宠、毛玠、蒋济、陈群、董昭…前来见我”曹操一声令下,凡是被他点到名的人,全部来到刺史府,可这些人里,偏偏没有荀氏叔侄
“参见主公”见到曹操,众人自然行礼,可是行礼过后,这些智谋出众之士却发现曹操变了,变得深邃而有威严若说以前的曹操,让人觉得是一把利刃,如今的曹操,就仿佛隐藏在鞘中的宝剑。
“坐吧”曹操淡然一笑,可正是这种淡然,却让众人的心,微微一颤。
待众人坐定,程昱笑问道:“不知主公要我们前来有何要事?”
“最近许都发生的事,你们都知道吧”曹操扫视众人,而众人的表情各异。
“可是董承、伏完擅自安插亲信之事?”蒋济躬身发问,他十分聪明的,没有提起刘协与荀彧。
“正是”曹操瞥了一眼蒋济道:“本来我们接陛下过来,是为了匡扶汉室,可是这些所谓的国戚,擅自任免官职,扰乱圣听,不知该如何是好?”
“此事易耳”程昱阴森森的,做了一个斩杀的手势,笑道:“对于这些碍事的人,自然是除掉了”
“不妥”毛玠深思道:“陛下刚来许昌,主公就杀戮大臣,对主公的名声不利不如以主公为丞相,统领百官,凡官职任免都由主公同意方可”
说心里话,若问曹操的想法,自然更倾向于程昱。不过,程昱的做法太激进。董承等人虽然碍事,却没有触及曹操的底线,杀他们反而会引起其他官员的反弹,对曹操很不利。
曹操点了点头道:“明日早朝,便提议设立丞相,总摄朝政”
“谨遵主公之令”众人徐徐而退,都下去准备明日上朝保举曹操为丞相的奏疏。
第二天早朝,刘协刚坐上龙椅,就发现大殿内,除了几个熟悉的面孔外,其他人都不认识,让他感到不秒的是,他扫视大殿,竟没有看见曹操
“曹爱卿不是班师回朝了?为何不见他?”看不见就问,刘协的习惯不错
“启禀陛下,曹大人略有不适,请假一日”一个小黄门赶紧回答。
“嗯”刘协点了点头,心中稍安。
“臣启陛下”待早朝开始,毛玠第一个站出来道:“司隶校尉曹操迎奉陛下于危难,有匡扶社稷之功,至今未得封赏,敢请陛下勿使忠臣寒心”
“这…”刘协闻言,心中一紧,他轻声笑道:“是朕疏忽了来人传旨封曹卿为司空…”
“陛下”刘协刚要下旨封曹操为司空,一个大臣站出来道:“曹大人之功,岂是司空之位可彰?”
“大胆程昱,陛下已下诏,你竟敢无礼?”董承站了出来,他明白曹操开始发难了。
“董国丈,若陛下赏罚不当,岂不是让天下人寒心?我曾听闻,有人说陛下任人唯亲,识人不明,这罪过,是你当,还是曹大人当?”程昱阴阴一笑,竟让董承浑身发寒。
“这…”董承还想说什么,却发现程昱眼中寒光闪烁,他相信,只要自己再多一句嘴,必定没有好结果。为了性命着想,董承讪讪而退
“敢请陛下封赏曹大人”程昱带头,整个大殿中,最少有一半官员跳了出来。看见这阵势,刘协知道,今日若不给曹操一个妥善的封赏,想必很难善了。
“曹卿劳苦功高…朕…实不知该如何封赏?不知众卿有何高见?”刘协脸色发青,在龙袍下的双手早已握成拳状,手上青筋直冒,他心中十分愤怒
“陛下昔日董卓救驾于邙山,陛下封他为丞相,赞拜不名、入朝不趋、剑履上殿。如今曹大人之功更甚于董卓,请陛下封之为丞相,总摄朝中大小事务”满宠一句话让刘协什么怒气都没有了,只剩下一脸苍白
“朕…”刘协很想拒绝,可是他不敢。无助的扫视大殿,刘协发现群臣都把头低了下去,不敢看他,而董承、伏完等人也是目光躲闪。
“哈哈哈…”刘协一阵大笑,他站起身道:“曹爱卿劳苦功高,朕特封其为丞相,领大将军事,假节钺,总摄朝政,赞拜不名、入朝不趋、剑履上殿”
“臣领旨,谢恩”曹操腰悬宝剑,大步从殿外走来,对着刘协竟只是微微躬身,便站在百官之上。
“曹爱卿不是身体不适么?”刘协虽然被迫妥协,但心中依然挣扎,便出言讽刺
“陛下如此看重微臣,臣岂敢因小病而延误朝政?”曹操满脸红光,哪像有病。不过,原本敢扎刺的人,基本被曹操肃清了。如今曹操别说装病,就算指鹿为马,想必也没人敢说什么
“退朝”刘协气血上涌,双全紧握,他大吼一声便往内宫走去。可是没走几步,曹操一句话让他一个踉跄,差点栽倒在地
“陛下龙体欠安,下面朝会就由本相主持”曹操都发话了,谁还敢不同意?就算董承那刺头,也看出曹操来者不善,岂肯把脑袋送给他砍?
见众臣没有意见,曹操立刻宣布一系列政令,将朝中大权尽付于亲信之手。自此,刘协再次沦为泥塑木胎的傀儡皇帝
曹操与袁绍、袁术是发小,而曹操自幼奸猾,常常耍弄袁氏兄弟。如今听闻曹操当上了丞相还兼着大将军,河北袁绍一拍桌子。不行你老曹得把大将军一职让给我。于是,袁绍便手书一封,向曹操求取大将军。
照道理说,朝廷官职岂能私相授受?可是袁绍势大,曹操无奈之下,只好把大将军一职让给了袁绍,自他己身兼太尉、车骑将军。至于比车骑将军高一级的骠骑将军,曹操却不敢做,因为刘璋占着呢虽说骠骑将军只是一个名号,但万一刘璋发起病来,真从长安出兵,曹操也很头疼。
天不怕地不怕的刘璋,屡次与外族作战,都是剑走偏锋,就仿佛疯子,而且刘璋还不按常理出牌。就好像诸侯讨董,大家都去占便宜、抢军功,可刘璋偏偏是去接人。别人以为那是托词,可最后发现这就是事实
常言道:软的怕硬的,硬的怕不要命的,不要命的也怕神经病天知道,刘璋有没有神经病在没有足够实力之前,曹操发誓,决不与刘璋硬碰硬。当然,在曹操心中,这并不是对刘璋的畏惧,而是对敌人的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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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四章 袁术称帝遇难产
第二百三十四章袁术称帝遇难产
曹操当上了丞相,袁绍成了大将军,淮南袁术作为当年的纨绔三巨头之一,岂能甘心于平淡?可是朝廷中,文官之首就是丞相,武官之尊便是大将军。丞相与大将军本就是平起平坐。袁术自不屑于这两个官职,因为他从没想过与袁绍平起平坐
想比袁绍的职位高,整个朝廷只剩下刘协的位置,袁术虽然有野心,但还没有冒天下之大不韪的胆子,因为袁术称帝的胆子在刘璋那里。即便是这样,袁术也开始准备了。就在曹操对许都进行清洗的时候,袁术也把麾下众人召集了起来。
“昔汉高祖不过泗上一亭长,而有天下。今历年四百,气数已尽,海内鼎沸。吾家四世三公,百姓所归。吾效应天顺人,正位九五。众人以为何如?”袁术倒也不客气,直接向众人表明心思。
“不可”主簿阁象颇有智慧,他反对道:“当年周后稷积德累功到文王,三分天下有其二,尚且侍殷。明公家世虽贵,却未有周之盛;汉室虽微,亦未有殷纣之暴。此事决不可行”
且不论阎象说得对否,他的口气,就让袁术十分不爽。要知道,袁术就是顺毛驴,若是顺着他的话说,或许能劝服,可若是与他对着干,说的再对,他也听不进去。
只听袁术怒道:“袁姓出于陈地。陈地乃是舜帝后裔。以土承火,正应其运。又有谶语云:‘代汉者,当涂高也。’我字公路,正应其谶。若不为君,岂不是有违天道?我意已决,多言者斩”
见袁术如此坚决,众人不好再劝,谁也不想找死袁术也傻眼了,他只是一时冲动,可是话已出口,又不能朝令夕改,否则岂不是很没有面子?于是,袁术建号仲氏,立台省等官,乘龙凤辇,祀南北郊,立冯方女为后,立子为东宫,并派人去徐州索取吕布之女为东宫妃。
派去徐州的人还没有出发,袁术却听说吕布把韩胤押赴许都,被曹操斩了袁术大怒,拜张勋为大将军,统军二十余万,分七路征讨徐州:第一路大将张勋居中,第二路上将桥蕤居左,第三路上将陈纪居右,第四路副将雷薄居左,第五路副将陈兰居右,第六路降将韩暹居左,第七路降将杨奉居右。各领部下健将,克日起行。
吕布夺得徐州,除刘备外,徐州各个势力皆投奔于他的麾下,毕竟吕温侯之名,早已在虎牢关时就传遍了天下。就连泰山贼吴敦、昌豨、孙观、伊礼,都在臧霸与陈宫的劝说下,率兵投靠吕布。一时间,吕布势力大涨,兵力高达十余万
袁术称帝的消息还没传出来,吕布就得知张勋率兵二十万前来徐州。虽说袁术的部队比吕布多了一倍,但吕布倒也不怎么担心,他对自己的勇武一向很有信心。更别说,如今吕布势力大涨。
本来,陈宫还想借用袁术进犯这件事,来铲除陈氏父子,可陈登去了许昌没有回来,而陈珪的口才更甚于陈登,不仅为吕布出谋对付袁术,还自愿去说服杨奉、韩暹。不过,吕布并没有让陈珪去,毕竟陈老头年近八十,天知道他去了,还能不能回来
陈珪去不了,那只有陈宫去了以陈宫的智力,想说服杨奉、韩暹,还不是轻而易举。要知道,杨奉、韩暹乃汉室旧臣,因害怕曹操才逃走。虽说他们暂时栖身于袁术麾下,可袁术生性多疑,怎么可能相信他们?于是杨奉、韩暹便与吕布约定,中途反水
有杨奉、韩暹反水,吕布兵分五路,高顺引一军进小沛,敌桥蕤;陈宫引一军进沂都,敌陈纪;华雄、臧霸引一军出琅琊,敌雷薄;宋宪、魏续引一军出碣石,敌陈兰;吕布自引一军出大道,敌张勋。各领军两万,余者守城。
张勋本就不是吕布的对手,再有两个内奸,他更可怜。吕布趁夜偷袭,杨奉、韩暹接吕布入寨,张勋大败而回。袁术汇合张勋,再与吕布交战,又是大败,还被魏延袭了后军。无奈的袁术,只能退回寿春去舔舐伤口。
袁术从徐州退兵,他僭越称帝之事也传遍了天下。曹操立刻下令,命吕布、刘备讨伐袁术。吕布才不会听曹操的话,可刘备却去了,正在清洗朝廷的曹操也从许都发兵,直入豫州。
不知道是不是上天不想让袁术败亡,居然天降大旱,曹操军粮不济。如历史上一般,曹操将粮官王垕之头借去了,至于怎么还,不知道曹操有没有考虑过当然,刘备借荆州都可以不还,曹操借颗人头不还,也不算什么。由此可见,历史上的大人物基本上都是老赖,永远不懂,有借有还,再借不难
袁术靠着天灾,居然与曹操、刘备在豫州僵持住,而在益州的刘璋也处于心惊肉跳中。自刘瑁逝去,至今已经八月有余,蔡琰进入了预产期。虽然蔡琰产子自有产婆伺候,但刘璋第一次做父亲,蔡琰第一次产子,这第一次总会让人莫名紧张
更何况,产子是古代女人,一生中最大的关隘,十层女子有八成死在难产上。幸好,蔡琰今年已经二十岁了,相比那些十四五岁就产子的女人更安全一些。
躺在榻上,蔡琰脸上洋溢着母性的光辉,高高隆起的腹部,让张宁几女羡慕不已。刘璋坐在蔡琰旁边,静静的与她说话,最近几日,刘璋一直陪在她身边,生怕她什么时候就要生了
“主公”刘璋麾下众人,都知道主母进入了预产期,大家不约而同,尽量不去找刘璋。就算是情报,也分轻重缓急,三天一报。除非是紧急情况,才会前去打扰刘璋,今天正是汇报的日子。糜竺捧着一大堆奏疏,找到了刘璋。
众女自然退去,而刘璋握着蔡琰的小手,仔细听着糜竺的汇报。本来,蔡琰想把手抽回去,却被刘璋紧紧捏着,那张精致俏丽的小脸,慢慢爬上一丝粉润,直至耳根。糜竺却仿佛没有看见,依旧低头汇报。
“哎呦”蔡琰突然感觉腹内一阵绞痛,本来被握着的小手,反握在刘璋手上。那细长的指甲,竟在刘璋手上,留下一道血痕。刘璋感觉手上一疼,回头却看见蔡琰一脸苍白,他赶紧叫来稳婆,原来是蔡琰要生了
清场别说糜竺,就连刘璋都被清出了房间,丫鬟、婆子有条不紊的进进出出,只是刘璋头上的汗珠,如同流水一般顺着额头滑落,他仿佛很热。
“璋儿”刘璋的院中一闹腾,住在东厢养病的刘焉立刻赶了过来。益州刺史府内,近日最大的事情,就是蔡琰待产。若不是蔡琰要生了,谁敢在她的跨院,弄出那么大动静
“爹”刘璋打了一个招呼,便盯着厢房,厢房内,蔡琰的叫声,一声比一声凄厉,刘璋有些魂不守舍。
“璋儿,你派人去请亲家了么?”蔡邕只有蔡琰一个女儿,而产子便是女人最大的关隘,万一有什么事故,蔡邕在场,也能镇住场子。不过,见刘璋魂不守舍,刘焉便估计他没有派人去。
“我这就派人去”刘璋扫视院中,就看见抱着一堆文件的糜竺似乎很清闲,他拉着糜竺的手说:“子仲,麻烦你去把蔡先生请来”
虽然请人这种事,都是下人做的,但糜竺知道,刘璋方寸已乱。再说了,糜竺本就是刘璋的下属,这点小事,他不会计较。糜竺走后,蔡琰要产子的消息不胫而走,整个刺史府,全部沸腾了起来。
“璋儿,不用担心”见平素里总是万事在手的刘璋,也会如此慌乱,刘焉在他肩膀上轻拍了几下。
“对琰儿不会有事”刘璋双手紧握,眼睛死死盯着产房,嘴里喃喃自语。若是有人会读唇,就能发现他在叨咕:“历史上琰儿可是生了两个孩子,应该没事”
不知道历史上蔡琰生孩子有没有这么麻烦,或许是刘璋照顾的太好,从下午一直到华灯初上,就听见她一声接一声的惨叫。若非蔡邕和刘焉拦着,估计刘璋早就冲进了产房。为了安刘璋之心,何太后竟亲自为蔡琰接生
等待是最让人焦急的事情,刺史府内的大人物,一个接一个到来,整个院中站满了人。蔡邕、刘焉、唐妃、刘辨、万年公主等等,都在等待这个新生命的降临,而大家都知道,若是蔡琰产下男丁,那就是刘家的长子嫡孙
时间慢慢过去,蔡琰的叫声也渐渐小了下来,刘璋的心沉入了谷底,一个稳婆惊慌失措的问道:“大人,夫人胎位不正,是保大还是保小”
“老子都要”刘璋闻言,一身杀气竟然克制不住,被杀气一冲,稳婆跌坐在地上。
“璋儿”蔡邕走到刘璋身边轻声道:“选一个吧当年,我也是这样,却送了琰儿他娘的性命,幸好琰儿保住了,否则…”
“若不能都保全,那…保大的…”刘璋轻轻吐出一句话,众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他的身上,其中的意味各不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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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五章 刘璋得子其名拓
第二百三十五章刘璋得子其名拓
看着刘璋,蔡邕的眼中闪现出一丝泪花。在古代,女子只不过是男人的附庸,就算是正妻,也不过是两个家族之间的枢纽。否则何必要门当户对?虽然蔡邕只有一个女儿,但若是刘璋要保小的,他也没话说。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若非蔡邕是大儒,在士林中有很高的名望,又是帝师,官职还不小。刘焉担心蔡琰万一有什么不幸,蔡邕会受不了刺激,反而给刘璋造困扰,这才派人把他请来了。
听闻刘璋要保大的,刘焉张了张嘴,没有说话。说心里话,他很想让稳婆保住小的。刘家人丁单薄,虽然蔡琰有孕,证明了刘璋的生育能力,但谁知道哪块云彩会下雨?若是这个孩子保不住,天知道下一个什么时候才能出现。
孰不见,董卓妻妾成群,努力了几十年,才搞出一条人命,万一刘璋就这一炮中的,那可如何是好不过,刘焉深知刘璋重情重义,若是让他放弃蔡琰,绝对不可能。为了不自讨没趣,刘焉才没有说话。
时间依旧在走,房间里的呻吟声慢慢减弱,刘璋的心都快蹦到嗓子眼了。就算刘璋穿越,他都没有信过神仙,可是在这一刻,他祈求漫天神佛,保佑蔡琰。可是,刘璋的祷告,似乎没有神仙听见,蔡琰的声音越来越小,几乎听不见了
“琰儿”刘璋感觉自己的心,仿佛已经碎了。他想起与蔡琰相识的点点滴滴,泪水不由从脸颊上滑落。他撕心裂肺的叫喊蔡琰的名字,让身边的众人也潸然泪下
“哇…”一声婴儿的啼哭响彻苍穹,房门突然被打开,一个稳婆冲出来大呼道:“恭喜大人,贺喜大人,喜得贵子”
“夫人如何?”听见得子,刘璋脸上竟没有半点喜色,他双目直愣愣的盯着稳婆,眼中杀意闪现,手已经按在剑柄上。他曾记得,他的命令是:保大的
听见刘璋的问话,稳婆愣了一下,她为人接生十余年,这还是第一次有达官贵人担心夫人,而不担心儿子。要知道,除了平民百姓中娶不起媳妇的人以外,那些稍微富裕一点的人家,女人不过是生儿育女的工具罢了。谁会在乎一件工具?用坏了,换一件便是
稳婆自然感受到刘璋眼中的杀意,她赶紧笑道:“启禀大人,母子平安,夫人产后虚弱,现在已经睡着了夫人难产,其实因为这是头一胎,那里比较紧,而孩子又比较大,故而…”
“行了赏…”听见母子平安四个字,刘璋大喜,他立刻吩咐打赏稳婆,转身就要进入产房。
“大人”一个丫鬟挡在刘璋面前,笑道:“女人产房,污秽不堪,若是有所冲撞,对大人不利,大人还是先不要进去了等我们打扫一番”
刘璋一向从善如流,他虽然不在乎,但古人就忌讳这些东西,他便不再前行,反正蔡琰也已经睡着了,等她醒了,再进去也一样。此时,稳婆把洗干净的孩子裹在襁褓中,抱了出来。刚出生的孩子,眼睛还没有睁开,小鼻子轻轻抽动,尚有些皱的皮肤,透着丝丝鲜红。
接过孩子,刘璋心中一阵激动,这是他与蔡琰的爱情结晶可他还没激动完,一双大手就把孩子抢走了。刘璋刚想发怒,却发现那双大手的主人是刘焉,而刘焉旁边站着的,却是蔡邕。
“你看这眼睛,多像我女儿小时候”蔡邕指着孩子还没睁开的眼睛,真不知道哪里像蔡琰。当然,老人家说像,千万别和他争,否则一定会被教训的很惨。
“这孩子的鼻子,特像我儿小时候”刘焉也不甘示弱的指着孩子的小鼻子,对着刘璋比划着。刘璋见状,不由有些讪讪而笑,任由两位老人家去争,反正打不起来
“君郎,你给孩子起名了么?”蔡邕一脸羡慕的盯着刘焉怀中的孩子随口问道。
“呃…”刘焉愣了一下道:“伯喈,这还得看你的”
“我?”蔡邕有些愕然的指着自己。
刘焉翻了一个白眼道:“人家的孩子总是找大儒起名字,我家就明摆着一个大儒。更何况,这孩子也是你外孙,不找你找谁?”
“是极是极”蔡邕大喜道:“我回去就仔细研究一下,挑几个好字,过两天我们再商议”
“好”刘焉笑道:“有你这个名满天下的大儒起名字,我这孙儿,必定不愧当世”
“抬举抬举”蔡邕兴奋的都快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他提起袍服,便飞快的跑了出去,似乎要去查找适合孩子的名字。
“这老家伙居然这么心急”刘焉与蔡邕相处了也不是一天两天,他知道蔡琰在蔡邕心目中的地位,更知道蔡邕心中的痛。
轻轻将孩子交给在一旁等候的张宁,刘焉转头对刘璋笑道:“璋儿,伯喈一生就这么一个女儿,等琰儿再诞下子嗣,便姓蔡吧让伯喈死后,有子孙四时祭奠,也免得断了蔡家香火”
“好的”刘璋抓了抓头,心中有些郁闷。这孩子还没生,就被分配走好几个。他仔细算了一下,最少还要生四个才够分刘璋在心中暗道:“不知张角要不要继承香火?嗯回头问问宁儿幸好我老婆够多”
这么长时间,产房已经收拾干净了。其实刘璋并不信这些。在后世,丈夫在产房里陪伴妻子,是很正常的事。还有妻子一边生产,一边握着丈夫的手。刘璋甚至看过,妻子因为生产太痛,竟把丈夫的手放进嘴里咬。当然,真正遇见难产,后世直接就破腹产了,要比汉代生孩子安全得多
走进卧房,蔡琰还没有醒。刘璋轻轻坐在榻边,看着榻上的蔡琰一脸苍白,汗湿的头发还贴在她的脸上。刘璋不由一阵心疼,他拿起被角,刚想把蔡琰晶莹的玉手放进被子,蔡琰竟然醒了。
“是我不好,吵醒了你”刘璋轻轻拨开粘在蔡琰脸上的秀发,一脸疼惜的擦掉她脸上的汗渍。
蔡琰轻摇秀首笑道:“刚才只是累了,其实并没有睡着夫君,我们的孩子呢?”
听蔡琰相询,张宁赶紧杀出重围,把孩子送到蔡琰身边。就这么一会,一群莺莺燕燕已经把孩子包围了。
将孩子抱入怀中,蔡琰似乎才安心,她轻声问道:“夫君,你给我们的孩子起名了么?”
刘璋眉头一皱,颇有些不甘的说:“你觉得这事还能轮到我么?”
“呃…”蔡琰愕然,她猛然想起蔡邕与刘焉,不由轻笑着,安慰刘璋道:“夫君勿需苦恼…”
“我当然不苦恼”握着蔡琰的小手,把她轻拥入怀,刘璋轻笑道:“我们多生几个,我总能起一次吧再说,等我儿子长大了,我也抢孙子的命名权”
“你呀坏死了”蔡琰脸上爬上一片红润,羞得把那小巧的脑袋低了下去。“你不喜欢我坏么?”刘璋亲昵的在蔡琰耳边道:“等你好了,我还要坏下去就要辛苦你了夫人…”
“嗯…”蔡琰轻声娇哼,可她脸上却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州牧大人得子,整个并州、益州乃至长安,无不欢喜雀跃。或许在现代人看来,二十多岁有子,已经算早了。可是在汉代,像曹操等人十几岁就娶妻生子,刘璋娶妻不晚,生子就很晚了加上刘璋三位兄长不孕不育的例子放在那,郭嘉等人虽然嘴上不说,但心中却很担忧。如今,他们终于放下了心中的巨石,做起事来,也更卖力了
为了给刘璋的儿子起一个好名,蔡邕可算抓破了脑袋。本来他准备了一些中正平和的名字,颇符合儒家中庸之道,亦含谦谦君子之意。不过,这种名字却不符合刘焉、刘璋的心思。
要知道,这个孩子,可是刘璋的嫡长子,若没有意外,必将继承刘璋的事业。刘焉把刘璋的野心对蔡邕一说,蔡邕竟目瞪口呆,半天不能言语。最后,蔡邕给刘璋长子起名为:拓
拓者,举也。《列子.说符》里就有言,孔子之劲,能拓国门之关。《吴子.图国》中亦云:辟土四面,拓地千里。以期望此子成国士经纬之才,并继承其父之壮志
时间飞快,一晃三月过去。在蜀中名医的调理下,蔡琰的身体恢复了,刘璋便打算把治所迁到长安。虽然有相士说,益州有天子气,但刘璋知道,益州的天子气,顶多只有三分之一。更何况,刘璋相信,只要实力够,有没有天子气,照样一统天下
搬家是一件很麻烦的事,特别是女人搬家,什么都舍不得丢下。刘璋好说歹说,几女才放弃了,把整个益州刺史府搬去长安的想法。不过,就算这样,刘璋看着长长的车队,嘴里也有些发苦。
在张任的护送下,刘璋带着妻儿老小往长安开去,益州便交给严颜与法真了。原本,照刘瑁的遗愿,刘璋想把吴懿的妹妹留在益州,让吴懿给她找一个好人家嫁了。可是,吴懿却问道:“谁敢染指益州之主兄长的遗孀?”
无奈之下,刘璋只好带上这位嫂夫人,反正虱子多了不痒,债多了不愁,这已经是刘璋的第二位嫂夫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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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六章 迁入长安议招贤
第二百三十六章迁入长安议招贤
数辆硕大的马车,在张任、张飞麾下精兵的包围下,往长安而去。巨大的车队,迤逦数里。刘璋骑着高头大马在前,张任、典韦、张飞在他身侧侍立。
一路行来,刘璋对成都到长安的官道十分不满。坑坑洼洼,实在太颠簸了。不过,路途虽然颠簸,但众女很开心,特别是一辈子都没出过远门的吴苋(吴懿的妹妹)。
经过半个月的长途跋涉,刘璋一行人终于来到长安。看着高大宽阔的城墙,厚重却十分光鲜的城门,便是在长安待了很久的刘辨四人,也满脸惊诧。来到城门口,只见郭嘉已经带着众人前来迎接了
“参见主公”有郭嘉、赵云牵头,众人同时行礼,便是站在一旁的百姓、士卒,也随着众人叩拜刘璋。长安百姓对刘璋的崇敬,发自于内心。他们中大多数人,是因为刘璋的仁慈,才能活下来,其中不乏黄巾与强盗。当然,这些贼人如今都已经从良了
“免礼”端坐马上,刘璋豪气干云,他双手虚托,众人顺势而起。百姓们也直起身子,看着这位年轻的长安之主。
“主公,府邸已经准备妥当,请随我来”赵云走上前来,牵住刘璋的战马。刘璋本欲阻止,赵云笑道:“大哥,小弟能为您牵马执鐙,乃是小弟的荣幸,您何必拒绝”
“好”刘璋明白赵云的心思,任由他牵着战马,往前走去。在郭嘉与赵云的带领下,刘璋率众人来到长安城的最中间。而此处,正是昔日的长安皇宫。
“主公,里面请”郭嘉右手一伸,摊开手掌,做了一个请进的姿势。
“这…不太好吧”如此冠冕堂皇的住进皇宫,刘璋之心岂不是路人皆知?
“主公不必犹豫此门进去,乃是长安内城,主公府邸还在城里”郭嘉早已经把长安的结构改了,反正也没有皇帝,内宫就改成了刘璋的府邸。当然,若是刘璋称帝,直接把一些代表帝王的东西加上去,这里又是皇宫了
扫视众人,刘璋明白郭嘉之心,他大笑一声,便策马入城。至于刘璋带来的人,郭嘉早已为他们准备好府邸。按照与刘璋关系的亲疏远近,众人的府邸在皇宫左右依次排开,而昔日的皇宫正殿,就是众人议事、办公的地方。
皇宫正殿,郭嘉为刘璋准备的议事厅中,最上处放着一张龙椅和条案。刘璋大马金刀的坐在龙椅上,手里把玩着一块玉璧。两侧依次下去,放了不下四五十张太师椅,供刘璋麾下众人坐着议事。
在汉代,就算皇帝议事,大臣们也都是坐着,只是汉代人习惯于跪坐。刘璋实在不想跪得双腿发麻,便把椅子、长案这些东西画了出来,命工匠制作。至于样式,完全是由工匠们自由发挥。大殿内那些精致华美的桌椅,都是出自工匠们的手笔。
大殿中,只有郭嘉与刘璋二人,而郭嘉的任务,就是带刘璋熟悉内城。在内城转了一圈后,他们便来到了议事大殿。
“非常不错”对长安的改建,刘璋十分满意。
“多谢主公夸奖若没有主公的建议,也建不出如此的巨城”郭嘉躬身行礼,显得十分谦虚。
“无需如此”刘璋笑问道:“奉孝,如今是乱世,想要一统天下,最重要的就是人才。我让你在皇宫门口修立的招贤馆,你做得如何?”
郭嘉回道:“已经修建完毕,随时可以启用”
“好”刘璋大喜道:“奉孝,你执笔,听我口述”
“是”郭嘉命人捧上笔墨布帛,待准备好后,目视刘璋。
沉吟了半晌,刘璋将历史上曹操颁布的三道求贤令在心中整理了一下道:
“自古受命及中兴之君,曷尝不得贤人君子与之共治天下者乎及其得贤也,曾不出闾巷,岂幸相遇哉?上之人不求之耳。今天下尚未定,此特求贤之急时也。‘孟公绰为赵、魏老则优,不可以为滕、薛大夫。’
若必廉士而后可用,则齐桓何以霸世昔伊挚、傅说出于贱人;管仲,桓公贼也,皆用之以兴。萧何、曹参,县吏也;韩信、陈平负污辱之名,有见笑之耻,卒能成就王业,声著于载。吴起贪将,杀妻自信,散金求官,母死不归,然在魏,秦人不敢东向,在楚则三晋不敢南谋。陈平岂笃行,苏秦岂守信邪?而陈平定汉业,苏秦济弱燕。
由此言之,士有偏短,庸可废乎今天下得无有被褐怀玉而钓于渭滨者乎?又得无盗嫂受金而未遇无人知者乎?
倘得无有至德之人放在民间,及果勇不顾,临敌力战,若文俗之吏,高才异质,或堪为将守;负污辱之名,见笑之行,或不仁不孝而有治国用兵之术:其各举知,勿有所遗。夫有行之士,未必能进取;进取之士,未必能有行也。二三子其佐我明杨仄陋,唯才是举,有司明思此义,则士无遗滞,吾得而用之,官无废业矣。
今天下纷乱,尤甚战国,长安初定,所需之士,无论百工、医者或行商、农夫,凡有一技之长皆可为官,若能为我效力,必不惜官爵,以待有大能者”
郭嘉一挥而就,可他写完后,却愣住了。历史上,曹操的求贤令可是打破了世家对朝廷的垄断,世家大族曾因此而剧烈反弹。只是曹操颁布这三道诏令的时候,郭嘉已经死了如今,刘璋竟将三道诏令合而为一,其中的震撼不言而喻。
“主公欲与天下世家为敌乎?”墨汁滴在地上,郭嘉才反应过来。
刘璋不答,反而问道:“奉孝,你觉得我的势力如何?”
“主公占据两州之地,拥关中富饶、西蜀粮仓,乃天下间最大之诸侯”看着刘璋,郭嘉颇为自豪,毕竟刘璋是他看中的主公。
刘璋又问道:“那我治下,还有多少世家?”
“主公麾下几乎没有世家”无论是益州还是并州,刘璋都已将世家拥有的土地、家奴没收。没有土地、家奴、特权,世家只不过是有文化的富人罢了
刘璋再次问道:“敢问奉孝,若我攻打其他诸侯,那些世家会为我所用,还是帮助他们支持的诸侯?”
“这…”郭嘉已经想到答案,却不知道该如何说。
刘璋冷笑道:“既然那些世家不会主动投靠我,我何必拉拢他们?以我的强势,在我领地内,就得听我的我要没收世家的土地、家奴,他们肯定会反抗。既然如此,在攻破其他诸侯的时候,我顺便将那些不服我政令的世家铲除。虽然我麾下众人也会形成世家,但只要不兼并土地,蓄养家奴,我支持他们做富家翁当然,养几个仆役、随从、侍女倒是可以”
“这…”郭嘉有些犹豫,他想了半晌道:“既如此,便召集麾下众人,商议一下如何?”
“如此最好”刘璋点头笑道:“要快天下人才,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
五日后,在议事大殿内,刘璋虎踞首位。下面四五十张椅子上,坐了二三十人。郭嘉、贾诩、戏志才等文臣,与赵云、关羽等武将分左右而坐。待侍者将不能到场的田丰、沮授等人的奏疏拿来,刘璋便开始正式商议,立招贤馆一事
其实刘璋麾下大多数人都是出自寒门,他们很赞成刘璋的招贤令。像戏志才听完招贤令后,眼中竟隐隐流出了泪水。在大汉,寒门想出头实在太难。若非惊才绝艳,根本没有任何机会。
刘璋给了寒门一个机会,甚至给了百工、医者、行商、农夫一个入朝为官的机会。虽然寒门想出头还任重道远,但刘璋的招贤令却是一个跨时代的信号。
见厅中众人没有反应,刘璋笑问道:“诸公以为如何?”
“在下支持主公”戏志才第一个站起来,为刘璋摇旗呐喊,就连平素里最快的张飞,都没能抢在他的前面。
“我等也支持主公”张飞、关羽、赵云、张任、黄忠等武将,大多数都站了起来,他们几乎都是寒门。若非遇见刘璋,其中一大半要磋跎半生,最典型的便是黄忠。
俗话说:拳怕少壮。武人虽不说越年轻越厉害,但也不能说,到六七十岁,还好勇斗狠。可历史上的黄忠,做了大半辈子的校尉。难道黄忠的能力不如鲍忠、鲍信这些废物?黄忠只是出身太低
若是在二十岁的时候,黄忠就有机会出头,想必他的成就不会比一些所谓的名将低孰不见,老黄忠七十岁还能斩杀壮年的夏侯渊,哪怕他是偷袭
能参加会议的人,在刘璋麾下都有一定身份。如今大部分人都表示支持刘璋,其中不乏刘璋倚重者。其实郭嘉也很赞同刘璋,只是他担心招贤令,会让刘璋麾下人心涣散,毕竟像百工、医者、行商、农夫,在正统的士大夫眼中,都是贱民。可郭嘉却忘记了,刘璋麾下并没有几个正统的士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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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七章 显本领二英入馆
第二百三十七章显本领二英入馆
既然麾下众人都表示赞同,刘璋立刻把招贤令颁发下去。同时,他还命人将招贤令刻在木板上,竖立在招贤馆外。
一石激起千层浪,刘璋的招贤令很快就传遍了大汉。寒门为之痛哭流涕,世家以之为洪水猛兽,咬牙切齿,恨不能将刘璋撕碎。
当然,对于老百姓来说,这仅仅是茶余饭后的谈资。谁也不会认为百工、商人、农夫真可以做官。至于医者,倒是有医官毕竟,就算是皇帝,也逃不出生老病死
“咦,这冠军侯果然有些意思”一行数人来到招贤馆门口,有文有武,其中一个壮实的青年指着招贤令对众人笑道。
“怎么?贤弟也对此有意思?”一个身穿儒士服的青年笑道:“反正我们也是来投奔冠军侯的,不如进去试试本事,也免得有人说我们靠关系走后门”
“那感情好”壮实青年走到招贤馆门口,对着守卫的士卒问道:“请问,招贤馆有什么要求么?”
见壮实青年很有礼貌,士卒打量了他一下道:“要求到没有,但必须有一技之长。我看你身体壮实,不如去投军,冠军侯麾下士卒的待遇也很不错若在战场立功,还能当上将军”
“承你吉言”壮实青年笑道:“兄弟,安知我不能在招贤馆直接成为将军?”
士卒笑道:“那可难了要知道,招贤馆除了百工、医者、农夫的要求比较低以外,想当官或将军,则需要进行考核。第一场考核,由赵云将军与戏志才大人主持,第二场考核,则由主公亲自主持。招贤馆开放至今也快半月,我只见过几个农夫、医者、百工入选。”
“多谢兄弟相告”壮实青年拱手道谢后,与他身边几个年龄差不多的青年,一起走入馆内,而守门士卒却不禁摇了摇头。在士卒眼中,这几个青年,完全是好高骛远。
听闻招贤馆有人来投,戏志才立刻赶了过去。若非郭嘉管着情报比较忙,而贾诩又太阴刻,刘璋也不会加重戏志才的工作。最近刘璋招募了几个医者,都说戏志才的脸色有些不对。刘璋记得戏志才早夭,便把那些医者全部调拨到戏府。可惜,那些医者的能力有限,看不出戏志才到底有没有问题,只能用药物、膳食为戏志才调理身体。
“本官姓戏,是你们几个应征?”见来人是几个青年,戏志才倒也没有怠慢。大汉宽广,既然能出郭嘉那种少年英杰,便是多出几个也不稀奇。更何况,戏志才本身也是年少高才,自不会小视天下英雄。
“见过戏大人”几人连忙行礼,却没有自报家门
“嗯?”戏志才有些不悦的问道:“既然前来应征,为何不报上姓名?”
“大人不如先考校我们一番,若能过大人法眼,再报姓名不迟。否则,若我等不能过关,却自曝家门,岂不是丢了长辈的脸?”青衣文士温润一笑,那气度绝对是大家风范,戏志才立刻了然。
“好”戏志才笑问道:“不知几位想从政抑或从军?”
“难道我们就不能是州牧、刺史之才么?”白衣文士面带微笑,戏志才的瞳孔猛然一缩,他发现此人的气度竟与郭嘉相似
戏志才本就没有小看这几个青年,如今他更加谨慎。一开始,戏志才先在军政方面,出了几个浅显的题目,三个文士都没有开口,仅仅是两个武士便回答了。接着,戏志才又开始说一些比较深层次的东西,两个武者渐渐不能回答,其中一个缁衣文士便接了上来,而青衣和白衣两位文士却微笑着站在旁边,一直没有开口。
戏志才知道遇见高人了,心中不由暗喜,他便把刘璋治下,一些疑难却能够解决的事情拿出来说。缁衣文士不能回答,青衣和白衣两位文士便开始出言。戏志才惊喜的发现,这两人说的方法或许与实际解决方法不同,但往往更高明一些。
于是乎,戏志才一咬牙,竟将一些棘手且没有解决的事情拿了出来,终于将青衣、白衣两位文士给难住了。可是,这些问题也是戏志才为难的
“两位不必为难了最后那几个问题,就算是我,也没办法解决”见两个文士皱眉冥想,似乎没有答案,戏志才这才安心。在他看来,除非有郭嘉、贾诩之才,否则绝对解不开最后几个问题。
“不我已经有办法了”青衣文士皱眉道:“可我这个办法不怎么好,有碍冠军侯名望”
“什么?有办法了”戏志才看着青衣文士心中大惊,可他脸上依旧平静,喜怒不形于色,并非刘备的专长。
“我也有了”白衣文士又恢复了最初的淡然。
看见白衣文士的表情,青衣文士不由叹息道:“看来你的办法比我的好,我终究逊你一筹”
“这…”戏志才脸上的表情更平静了,他已经有些麻木。
当青衣文士与白衣文士各自说出问题的解决方法,戏志才在心中仔细忖度,他们的方法果然能解决眼下的几个难题,而白衣文士也果真更高一筹。
“两位高才,我这就通知主公敢问几位姓名”学无先后,达者为先。戏志才微微一躬身,表现的十分恭敬。
“戏大人不必如此我们原本就是来投奔冠军侯的”白衣文士拱手道:“在下庐江周瑜字公瑾”
“江东美周郎?你不是孙策的军师么”戏志才大喜道:“当初主公听说你投奔了孙策,一直扼腕长叹,闷闷不乐。若知道你来了,主公定然大喜,你怎么还来招贤馆”
“与几个朋友一起前来,先试试本领,否则岂不是让人小看”青衣文士笑道:“在下吴郡陆逊字伯言”
“莫不是江东陆氏族人?”郭嘉掌管情报,刘璋一直让他注意各方英才。由于周瑜的关系,刘璋麾下几位高参,对庐江的情报知之甚详。
“在下乃是庐江太守陆康侄孙”陆逊微微一笑,可心中却隐隐作痛,他又想起了一直很疼爱他的陆康。同时,也对江东孙氏更加仇恨。
“陆康侄孙不是叫陆议么?”戏志才很疑惑。古人的名字可不是随便就能改的,不是有话这么说么,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
“自孙氏攻入庐江,我叔祖病死,世上再无陆议,只有陆逊”陆逊的话里充满仇恨,让戏志才恍然大悟。逊字,不就是‘孙走’嘛
“这三位呢?”虽然缁衣文士与两位武士的文才不如周瑜、陆逊,但成为城守、副将,还是绰绰有余的。秉着是人才就不能放过的原则,加上他们又是与周瑜、陆逊一起来的,戏志才也很客气。
“在下刘宪,扬州刺史刘繇之侄”刘宪轻笑道:“若论族谱,冠军侯也是我族叔呢”
“原来是汉室宗亲,失敬不过,若想直接以军官身份入军,还需经过赵将军考核,否则…”对于攀关系的人,戏志才倒也不在乎,毕竟刘璋说了,唯才是举
刘宪笑道:“那是自然,我可不想靠关系出头”
“如此最好”见刘宪表态,戏志才高看了他一眼。要知道,越是世家子弟,越是纨绔,这种人往往好逸恶劳,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在下陶商,这位是我弟弟陶应”缁衣文士拱手道:“我们乃是陶谦陶恭祖之子”
“原来是徐州陶府君之子”戏志才笑道:“听闻陶府君逝世,主公曾说,大汉少一栋梁,天下少了一个好官。如今看见两位公子如此英雄,陶府君在天之灵可以安息了不过,陶应公子亦要从军,那就要…”
“明白明白”陶应性急,没等戏志才说完,他便笑道:“在徐州的时候,家父总说我不行。可军中宿将,除了糜子芳以外,都不是我的对手。见过刘备三兄弟以后,我才知道天外有天。不过,我也很想知道,自己差在哪里”
其实陶谦的两个公子并不算太差。说起本事,陶商做一个郡守倒也不成问题,而陶应作为一军副将,辅佐主帅也可以。只不过,若让陶商掌管一州之政或让陶应单独领军,那就不行了。或许,陶谦正是看出了这点,才把徐州让给刘备。
戏志才匆匆离开招贤馆,直奔刘璋府邸。且不说周瑜来了,就说陆逊的才华也不下于戏志才,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招贤馆才开,便有大贤来投,何其幸甚
得到戏志才的奏报,刘璋也十分开心。当初他听说周瑜投奔孙策,还惋惜了好久。如今,不仅周瑜来了,还拐带了陆逊,刘璋简直是喜出望外
再加上陶应、陶商、刘宪,虽然这些人在历史上不怎么出名,但戏志才说他们皆是郡守、副将之才。刘璋麾下大将、谋士不少,可基层军官、干吏却不多。
一个朝廷想要运行,自然不能少了小官小吏,而大多数小官小吏都是出自于世家。如今,招贤令已出,世家对刘璋避若蛇蝎。可以说,陶商、陶应算是雪中送炭。只是刘璋怎么也没想到,这五人中,竟还有一份大礼,此人便是刘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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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八章 试身手二刘相争
第二百三十八章试身手二刘相争
“公瑾”来到招贤馆,只见五个青年端坐在大堂上饮茶,左边第一位正是身着白衣的周瑜。虽然好几年没见,但大概轮廓倒没有变,刘璋一眼就认出了他。
“见过冠军侯”周瑜也认出了刘璋,他立刻站起身来行礼。
“屁叫大哥”刘璋猛抱住周瑜道:“才几年不见,就与我生疏了?”
“大哥兄弟来晚了”周瑜也满脸激动的抱住刘璋,兄弟见面总是那样感人。
“来了就好长安正是百废待兴的时候,有你相助,为兄更加有信心了”刘璋松开周瑜,轻拍他的肩膀。
“大哥,我来为你介绍,这些都是小弟在路上认识的少年英杰”周瑜拉过陆逊道:“这位乃是吴郡陆逊字伯言,其才华不在小弟之下”
“公瑾兄谬赞在下陆逊,见过冠军侯”嘴里虽然很谦虚,但陆逊脸上的微笑丝毫未改,他当得起周瑜的赞誉
“免礼免礼”刘璋扶住陆逊道:“江左英才公瑾居第一,伯言可居第二,若非伯言年幼,必能与公瑾齐名。今日得你,我之大幸也”
“冠军侯谬赞”陆逊谦虚道:“江左英才甚多,在下不过是无名之辈尔”
“伯言何必如此谦虚相处甚久,我还能不知你的才华?”周瑜笑道:“兄长不必理他,他总是这般矫情来,我为你介绍另外三位这两位是徐州牧陶府君之子陶商、陶应。”
“陶府君忠君爱民,乃百官典范,可惜了”虽然有些假,但刘璋毕竟是在称赞陶谦,身为陶谦之子,陶商、陶应只有应承的份。
“参见叔父”待周瑜介绍完陶商、陶应,刘宪单膝跪在刘璋面前,行了拜见长辈的礼。
“这…”刘璋赶紧扶起刘宪道:“这年头,汉室宗亲颇多,若想认亲,还需宗谱玉碟。”
“这是自然”刘宪从随身携带的包袱里拿出一卷素绢,绢上密密麻麻的写着一堆名字。刘璋仔细一看,果然是皇室宗谱。
要知道,当年刘焉身为宗正,就是掌管这些东西,刘璋也不是第一次看见宗谱。更何况,刘璋在刘宪所持的宗谱上,还找到了许多与自家宗谱重合的地方,可见刘宪果然是皇室一脉,论辈分还是刘璋的侄子。
“还真是我刘家血脉不过,想入我军,可不是那么容易赏你口饭吃没问题,若想建功立业,还得看你小子本事如何”在刘璋的记忆中,根本没有刘宪此人,故而他并不看好刘宪
“叔父之言正合我心”刘宪大喜道:“刚才戏先生已经试过小侄,听说还要经过赵将军的考核,小侄已经等不及了”
“哦?看来贤侄对自己的武艺颇有信心”刘璋以为刘宪只是纨绔,便笑道:“不如就让我陪你过几手,如何?”
“这…”刘宪犹豫了,他还真没听说过,刘璋的武艺如何。
“是不敢,还是小看我?”见刘宪犹豫,刘璋不由笑问道。
“小侄得罪了”刘宪猛一抱拳,气势陡然一变,倒让刘璋吃了一惊。
招贤令中有云:士无偏废,凡有一技之长者,皆可为官。招贤馆不仅仅招纳文士,还要选拔武将、刺客、死士之流,其后自然要建校场,以考校来投的武者。
众人携手来到馆后校场,刘璋从兵器架上选了一把长枪道:“刀枪无眼,就以未开锋的武器相较,如何?”
“好”刘宪应承一声,便要上场。
“刘兄,让小弟先上,以抛砖引玉,如何?”陶应想在刘璋面前显显本事,便抢在刘宪的前面。
“好”刘宪知道陶应的本事,也想探探刘璋的底细。如今陶应自告奋勇,他没道理不答应。
“冠军侯请了”陶应从兵器架上,挑了一杆长枪,试了试重量,便摆了一个架子。
“陶二公子请”陶应的架势到处都是破绽,让刘璋不禁有些意兴阑珊。就连刘宪、周瑜、陆逊也轻叹了一口气。武艺相通,虽然周瑜、陆逊只是文士,但他们也有一手好剑术,自然能看出一二。
“冠军侯小心了”见刘璋并不抢攻,陶应将手中长枪一端,猛冲上前,竟然是最简单的突刺,而这一手突刺,陶应练了可不是一两天
“咦”刘璋也是用枪高手,他自然知道这枪法该怎么练如此一来,刘璋便有了一点兴趣。原来,陶应刚才的架势,只不过是诱敌之术,也可以说是骄敌之术。
“当”两枪相交,陶应感觉手臂微微发麻,可刘璋似乎还没有用全力。陶应一咬牙,将大枪横扫。刘璋长枪插地,轻轻一隔,便破了他的横扫千军。你来我往,打了近十回合,刘璋对陶应的武艺,也慢慢了解了。
“小心了看我百鸟朝凤”长枪带着一阵鸟鸣,忽然出现一片枪影,陶应刚听见刘璋的爆喝,还没来及做出反应,就感觉手中一松,长枪竟被挑飞了。
一个朴实无华的枪头顶在陶应的脖子上,虽然长枪没有开锋,但陶应依然感受到丝丝寒意,他吞了吞口水道:“我…输了…”
“承让陶二公子武艺不错,只是过于华丽,何时能返璞归真,也算大成了”刘璋拉起陶应,顺口指导了他两句,一旁的刘宪,眼中光芒直闪,竟有些跃跃欲试。
“叔父,你要不要休息一下”拿着长枪的刘宪,在刘璋面前晃啊晃,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让刘璋暗笑不已。
“还是一个孩子啊”刘璋心中暗叹,乱世让孩子都早熟了起来。他长舒了一口气,将长枪横在身前道:“不用了来吧”
“叔父小心了”刘宪可不是陶应,以他的武艺,刘璋本就不是对手。刚才刘宪在一旁观看刘璋与陶应的比试,已经发现了刘璋的破绽。当然,世上没有完美的招式,能发现破绽,却不一定能攻击到。同样是百鸟朝凤枪,在赵云手中与在刘璋手中,威力截然不同
刘璋本想先试试刘宪,谁料刘宪的大枪竟隐隐夹着风声,这可是力气达到一定程度后,才能产生的效果。刘璋脸色变得十分严肃,他不敢托大,可此时再用百鸟朝凤已经晚了。于是乎,刘璋将长枪抡圈,枪身沾着刘宪手中的大枪往旁边一拨,赫然是太极劲中的四两拨千斤
刘宪感觉手中大枪一歪,十层力道竟被卸去了五层,他不慌不忙,双脚站定,大枪向刘璋腰间横扫。刘璋避无可避,只得竖枪抵挡。一股巨力从枪杆上传来,刘璋顿时感觉双臂微微发麻,手中大枪竟有些拿捏不住此时,刘宪却没有趁胜追击,而是持枪站在一旁。
“贤侄好武艺”活动了一下双臂,刘璋知道刘宪诚心相让。若不能展现出全部实力,刘宪又如何能体现出他的价值?至于刘璋的实力,最少还有百鸟朝凤枪没有使出
“叔父谬赞,若非您体谅侄儿年幼,或许侄儿已经败在您手中了”刘宪微微一笑,暗暗提醒刘璋,万勿再轻敌。其实,这也就是比武,否则刘璋早已全力以赴。
“好贤侄看我百鸟朝凤枪”刘璋知道刘宪力大,便用上了百鸟朝凤枪中最精妙的招式。只见枪影灼灼,枪头漫天,哪个都像是虚招,可哪一个又都是实招,虚实相济,刚柔并蓄,从旁边看上去,枪影仿佛组成一只巨鸟,而枪头却好像巨鸟之喙,这招乃是童渊最得意的一招,除了刘璋,也只有赵云学会了
“这是…凤凰?”陶应目瞪口呆的看着比武的刘璋与刘宪,他只知道刘宪的武艺很高,却没想到刘璋的武艺,竟也如此精湛。
“二弟,难怪父亲看不上我们…比起冠军侯、周公瑾、陆伯言,我们真不值得一提”陶商也满脸落寞,嘴里微微发苦。想当初,他们在徐州何等自傲,对陶谦的评价一直不服。如今看来,陶谦的眼光真的很高明
“当哆…”刘璋败了,他连退几步,手中的长枪被击飞,猛插在兵器架上。虽然刘璋的招式很精妙,但他的力气不如刘宪,对招式的把握也不如刘宪。毕竟刘璋作为主公,不用上阵杀敌,而刘宪的武艺却是在两军阵中拼命拼出来的
“好”刘璋大喜,他本以为刘宪仅仅是一个纨绔子弟,就算强也强不到哪去。刘璋对自己武艺的定位是二流,可刘宪竟如此轻松就击败了他,这说明刘宪最少也是一个二流武将。当然,刘宪也有可能是一流武将,只是还需要找人来试一试
“承让了”刘宪将长枪放回兵器架,并上前扶住刘璋道:“小侄冒犯,还请叔父见谅”
刘璋笑道:“无碍的贤侄真是我刘家的千里驹想必你还有留手回头我让子龙再与你过过招。要知道,子龙将军可是我师门中武艺最高的,在我麾下将领中也算是数一数二”
“那感情好”听闻比武,刘宪满脸兴奋。俗话说:文无第一,武无第二。这武将就得争强斗狠,不然哪还是武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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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九章 借题发挥攒军粮
曹操足智多谋,却奈何不了天灾。更新】一场蝗虫,让兖豫二州粮草尽丧。袁术倒是不愁,他从没有考虑过百姓如何,可曹操志在天下,他就不能不考虑百姓了。无奈之下,曹操只好撒军回许都。
土卒都派出去屯田了,只剩下守卫军队。
闲得有些难受的曹操,便开始对许昌进行清洗。凡是曾经与曹操对着干,又没有表示效忠的人,曹操命程昱罗织罪名,一网打尽。
许昌平静了!那些跳梁小丑们,一个个缩起了脑袋,干起了乌龟这个十分有前途的行当。嚣张如董承,自矜如伏完,倚老卖老如杨彪者,皆与刘协一般,成了泥望木胎。他们的职位也从高高在上的实权派,变成了毫无权利的冗官。至此,朝廷政令,皆出于丞相府!
当然,也有让曹操哭笑不得的事情。比如说,徐州吕布不知好歹,竞派人前来索要徐州牧之职。更搞笑的是,曹操与袁术打了多久,吕布的使者就在许昌呆了多久,而这位使者就是陈登陈元龙!
陈登会全心全意为吕布服务么?答案是否定的!陈登年少多智,曹操世之枭雄,两人一拍即合。那妇人之仁的刘备,都差点被陈登扔到九霄云外去!倒霉的吕布,威了陈登送给曹操的大礼,而曹操也计划着收拾吕布。可惜,曹操没有粮草,暂时还不能与吕布过不去。
许都还在继续着每日的早朝,只是早朝已经变威了走过场,刘协便是坐在主位上,也改变不了什么,一切还是得曹操发号施令。不过,这天的早朝却让曹操震惊到浑身发抖!
如往常一般,曹操坐在刘协下首,听着众臣汇报着一件件国家大政。突然,一个小黄门走进皇宫,在程昱耳边说了几句,程昱脸色大变,竞不顾礼仪走到曹操身边耳语。这下,满朝文武的目光,全部集中到程昱、曹操的身上,就连刘协也满脸疑惑。
听到程昱的耳语,曹操眼中闪过一丝利芒。原来,刘璋在长安建立招贤馆,并颁布求贤令的事,经过一个月的时间,终于传到了许昌。倒不是刘璋麾下众人消极怠工,而是古代消息传递太慢。
刘璋总不能明目张胆派人捧着招贤令送往各地,只能通过一些手段让求贤令在大汉传播。不仅要让人知道,还要隐藏麾下的情报人员,这就更慢了。得亏曹操靠的比较近,北方的袁绍、南方的袁术、孙策,到现在还没收到半点风声呢!
“招贤馆、求贤令?”曹操对程昱轻声问道:“你怎么看?”
“听说那东西反对世家,在朝大臣,十有**都是氏族出身…”不同于荀或,程昱乃是曹操的铁杆支持者,他永远只为曹操考虑。//
要知道,程昱原名程立,他投奔曹操后,有一日在办公的时候,不知道是不是晚上在小妾身上操劳过度,竟然睡着了。俗话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程昱正好相反,他是夜有所思,日有所梦。
梦里,程昱看见自己的脑袋上,顶着一个大太阳。醒来后,他就看见曹操站在身前,对他怒目而视,而曹操的脑袋在他头顶上悬着,怎么看怎么像太阳,他便觉得曹操是真命天子,便在立字上面加了一个日,改名程昱!
闻弦歌而知雅意,曹操立刻明白了程昱的意思,无非是借助刘璋的求贤令,使世家同仇敌忾,将勾心斗角之事都转向长安。
“传!”曹操微微点头,程昱立刻吩咐下去,一个小黄门捧着三尺长绢走了上来。待程昱示意,小黄门清了清嗓子,便开始宣读求贤令。
起初,曹操真的只想利用求贤令转移世家大族的注意力,可是听着听着,他就感觉到有些不对劲了。因为刘璋的求贤令里,几乎都是曹操的心里话。
曹操的心在颤抖,他的眼眶湿润了。若是刘璋能出现在他面前,他一定要和刘璋喝一杯,无论刘璋是不是他的知己,他都要对刘璋说一句:英雄所见略同!
当然,若是曹操知道,刘璋的求贤令就是他所颁布的,不知道他会有什么样的表情。可惜,曹操永远不会知道了。
当小黄门读完求贤令,整个大殿都乱了。
那些世家出身的官员,没空去考虑曹操是否还在欺君,更没空去想,如何帮助刘协夺回大权,他们心中只有一个想法,请曹操出兵击败刘璋,将求贤令付之一炬!
“臣启陛下,刘璋大言欺君,擅改祖制,还请陛下下诏,令其废除求贤令,并赴洛阳请罪!”御史郑泰猛窜了出来,他可是荥阳郑氏的人。
“臣附议!”司徒崔烈、尚书令荀或、御史陈群等等,一堆世家子弟齐齐跳了出来,曹操就没看过麾下众臣那么齐心!
虽然众臣是求刘协下诏,但他们的眼睛其实都看着曹操。坐在上首的刘协一脸无奈,别说他没有下诏的权利,就算有,他也不敢下!
董承曾经说过,刘辨就在刘璋那里。万一惹怒了刘璋,直接支持刘辨登基,刘协可就偷鸡不着蚀把米了!
见朝上群情激奋,曹操暂时放下心中的震撼,他脸色阴沉的说:“出兵?你们就知道出兵!淮南袁术都称帝了,徐州还有吕布、刘备,可现在蝗灾肆虐,军粮不济,你们让本相拿什么出兵?”
听了曹操的话,原本十分热闹的朝堂,顿时安静了下来,曹操扫视那几个叫的最凶的臣子,那几人立刻低下了头。曹操十分不满的冷哼了一声。
“臣愿意捐粮草五万石,以供丞相堪平天下!”司徒崔烈乃是清河崔氏之人。屹立数百年的清河崔氏,岂能看着刘璋打破世家对朝廷的垄断?
“臣亦捐粮草五万石!”有崔烈带头,御史郑泰也跳了出来。
两大百年世家带头,各个小世家也开始争先恐后的捐献粮草,曹操命程昱做登记,他却在一旁冷冷的看着这些世家之人,嘴角微翘,竟露出一丝冷笑。
“完了!”苟或以手抚额,心中悲苦,他跳出来附议,只是表态而已。可他居然发现荀家也有人捐献粮草五万石,苟或恨不得把那个苟家的败家子掐死。
整个朝廷中,唯一没有跳出来的,只有弘农杨氏。本来杨氏族人也跃跃欲试,可老杨彪一个清冷的眼神射过去,凡是杨氏官员齐齐打了一个寒颤,都把脑袋给缩了回去!
待登记完毕,曹操接过程昱手中的长绢,仔细一算,竞不下八十万石粮草,这些粮草够十万大军近一年的开销!
“诸君果然是忠君爱国!”曹操脸上露出一丝讥笑,突然他发现长长的名单上,竞没有一个姓杨的!曹操看着杨彪笑问道:“杨大人,杨家也是弘农大族,怎么没有一个人出面?”
先看了苟或一眼,杨彪苦笑道:“启禀丞相,当初您征伐袁术,忽然天将蝗灾,荀大人奉命筹粮,我杨家捐献粮草二十万石,只留下了口粮与来年耕种的种子。若是再捐,我杨家上下数百口人,就要到丞相府打秋风了!”
“是么?”曹操看着杨彪目露寒光,转而目视荀或,苟或微微一点头,曹操笑道:“杨大人果然忠君爱国,本相佩服!听闻杨大人幼子名日:杨修字德祖,智慧不凡。不如让他来相府做主簿,不知杨大人意下如何?”
“这…”看着曹操,杨彪犹豫了。杨彪的儿子中,只有杨修最具聪慧,杨彪甚是喜爱。
谁愿意把儿子放在老虎身边,还是曹操这只吃人不吐骨头的老虎。
“嗯?”见杨彪犹豫,曹操用鼻子发出了不满的声音。
“丞相厚爱,在下岂敢不从!”杨彪叹了一口气,只能让杨修入曹操之幕。早知如此,还不如捐些粮草。不过,杨彪转念一想,杨修在丞相府效力,也不一定是坏事!最起码,杨彪能通过杨修得点情报。以杨彪这头老狐狸的修为,想要自保还是很容易的。孰不见,仅仅是一个眼神,他就制住了杨家所有人!
曹操深深看了杨彪一眼,眼中满是疑虑。
像董承那种匹夫,曹操随时都能弄死。可是像杨彪这种智虑深沉之辈,才是曹操担心的人。
杨彪实在想不到,他自保的手段,竟引起了曹操诸般忌惮!
散朝后,曹操带着两卷长绢回到府上。他命人将两卷长绢,分别挂在书房内的屏风左右,又让人捧上酒菜,竞对着那长绢饮起了酒!半杯苦涩半杯甜,酒入愁肠,曹操不仅有得知己之喜,也有被世家束缚之痛,更有被人领先一步的不甘!
“启禀主公!”门外传来近侍的声音。
“我不是说了,不要来打扰么?”曹操声音略含愤怒,门外的近侍已经满头冷汗。
“程昱程大人求见!”近侍虽然很怕,但还是做了通报。
要知道,程昱不同他人,曹操对荀或是朋友,对程昱却如同师傅。别看程昱是曹操的铁杆,若是曹操撇错了,他也会当面指责。当然,后来曹操威严日重,程昱才渐渐收敛,毕竟身份、地位、年龄不同,想法、做事的方式也不同!
(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章 论袁曹十胜十败
“嗯?”听闻是程昱,曹操愣了一下道:
“快快有请!”
程昱一步三摇的走进曹操书房,慢条斯理的躬身下拜道:“程昱参见主公…”
“行了!”见程昱装模作样,曹操不由一摆手,笑问道:“仲德此来有何要事?””特来解主公之心结!”程昱手捻颌下短须,淡淡一笑,那顶级谋士的气度显露无疑,让曹操都有些目眩。更新】
“我?我有何心结?”在程昱面前,曹操可不会摆什么丞相的架子,他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却发现程昱还站着,不由笑道:“仲德,坐!”
程昱毫不客气的坐在曹操的下首,笑道:
“冠军侯雄才伟略,主公不曾忌惮?满朝公卿皆只顾自家,便是苟家也自私自利,难道主公不曾心寒?以我所见,朝堂之上,宣读求贤令之时,主公露出的,恐怕不是气愤之色吧!”
被程昱揭穿,曹操没有半点不悦,他轻笑道:“既然仲德都看出来了,又有何教我?”
“还要看主公之意若何!”从曹操手中接过筷子,程昱夹了一口菜咀嚼了一会,笑道:
“主公府上的厨子不错,味道比我家里的好多了!”
“还是仲德知我心思!”曹操不以为忤,反而大笑道:“说心里话,求贤令上每一句话,都说进了曹某的心里!记得当初在虎牢关外,与本初会盟之时,我曾问他,若事有不济,则如何?本初答日:’我南据河北,阻燕、代,兼沙漠之众,南向以争天下,庶可以济乎?’而本初问我,我却答日:’任天下之智力,以道御之,无所不胜。’如今,冠军侯的求贤令不正应了我当初的话?”
“世家之害甚于乱世,若没有世家,或许天下会更安定一些!”程昱叹了一口气道:
“可惜,世家无法消灭,即便今日灭了一个世家,明日又会出现新的世家。就说主公麾下文武,包括在下。若主公一统天下,我们的家族也会渐渐形成世家。或许数百年之后,我们这些新世家,并不逊于现在大汉所有的世家!”
“唉!”曹操叹息道:“难道就没有办法抑制世家么?”
“抑制?”程昱苦笑道:“杀都杀不净!”
“或许冠军侯的求贤令会有效果?”曹操的眼中充满了期待,程昱实在不想给他泼冷水。更新】可曹操麾下大半都是世家子弟,若曹操效仿刘璋,许昌又要大乱了。
“主公,今日朝堂之上,你也看见了。若你也实行冠军侯的求贤令,那…”话不用说完,冷水也不用泼一盆,只是几点冰凉,就足以让曹操醒悟了!
“这…”曹操明白程昱的意思,可他心有不甘的问道:“仲德,难道就这样罢手不成?
我曹操岂能受制于人!”
“主公,当务之急乃是扩充实力,不如先把徐州纳入麾下,而后效仿冠军侯,行招贤之事!届时,凡不服者,杀之!”程昱满脸阴狠,可他却忘记了,大汉遍地世族,地盘越大,越难推行新政。
孰不见,刘璋最初便是从并州开始收拾世家大族,人了益州,又下了一次狠手,这才敢在长安颁布求贤令!在刘璋收拾世家大族,治下变得岌岌可危的时候,之所以没人乘人之危,因为长安有董卓挡着,这才让刘璋把益并二州的世家大族给收拾了。至于能造成危害的马腾、韩遂,当时正准备入长安勤王!
时机!机遇!人的一生往往只要把握住一次,就能无往而不利。毫无疑问,刘璋把握住了。求贤令仿佛一个炸弹在大汉爆开,各地都好像刮起了飓风,可益州、并州,甚至是凉州,都没有起半点波澜。可惜,曹操和程昱没有看见刘璋事前的安排,却只看见刘璋得到的好处!
听了程昱的建议,曹操觉得很有道理,便决定先把徐州纳入麾下。世家大族贡献了八十万石粮草,虽然不能用来攻打刘璋,但用来收拾吕布,还是绰绰有余。更何况,徐州还有一个陈登在弄潮!不过,曹操总不好直接攻打吕布,因为冀州袁绍绝不会看着曹操做大!
曹操在等待机会,而世家大族却在恐惧,他们把持朝政多年,历任皇帝都无能为力,可刘璋仅凭一纸诏令,便破开了世家大族最大的依仗,让世家大族再也无法垄断朝廷。的确,世家大族的人才比寒门多。可寒门的基数放在那,世家大族不得不担心。试想,才华相同的两个人,帝王会用寒门,还是世族?答案肯定是寒门!
为了让刘璋的求贤令施行不下去,世家大族一边联系蜀中的世家,一边撺掇曹操出兵。
可是,蜀中的世家大族就算有心,也无能为力。因为他们的私兵早已被刘璋剥夺,连田地都没有了,仅凭几个家奴、仆佣、侍女,他们还能干什么?
知道了蜀中世家的为难,兖州世家大惊失色,原本他们还在嘲笑刘璋,不能善待世族,必不得善终。可没想到,刘璋居然这么狠,做事一环套一环,根本没有给世家大族还手之力,而此时,曹操也意识到,刘璋为何能在长安设立招贤馆了。
可惜,曹操可没有刘璋的魄力,而且他若是想把兖州、徐州的土地都纳入掌握,他这辈子都别想占有徐州。最少,原本支持他的陈登就会与他做对。不过,曹操决定,就算他不能一下将兖徐的世家处理掉,他也要慢慢削弱世家,总有一天,世家的影响力会不复存在。
见曹操不动声色,世家大族越闹越凶,就连曹嵩曹老太爷都被人请动了。曹操对着自己的父亲,自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曹嵩明白了曹操的想法,立刻令曹府上下闭门谢客,以免误了曹操的大计。
就在世家子弟闹的不可开交的时候,许都收到了袁绍的信。原来,袁绍想要出兵讨伐公孙瓒,却担心曹操拖他的后腿,便写信前来试探。只是信中的言语,让曹操颇为不爽!曹操刚欲发怒,却发现这封信乃是他讨伐徐州的契机。
第二天早朝,曹操便让程昱带着这封信上朝,并在朝堂上呈递给刘协。刘协不知曹操的心思,只好一脸迷茫的看着他。
满朝文武听完袁绍来信,便开始叽叽喳喳议论不休,曹操深吸一口气问道:“诸公,袁绍如此无状,吾欲讨之,如何?”
“不可!”司徒崔烈道:“丞相,袁绍势大,我军力不能及,若出兵征讨,自取其辱尔!不如出兵长安,以讨刘璋!”
曹操闻言,脸上虽然毫无表情,但心中不由暗骂道:“袁绍势大,那刘璋势力就小了?
若论实力,刘璋或许还在袁绍之上!”
“不然!”荀或与曹操之间虽然产生了裂痕,但他绝不允许曹操被贬低。只听苟或大声道:“刘、项之不敌,公所知也。高祖惟智胜,项羽虽强,终为所擒。今绍有十败,公有十胜,绍兵虽盛,不足惧也:绍繁礼多仪,公体任自然,此道胜也;绍以逆动,公以顺率,此义胜也;桓、灵以来,政失于宽,绍以宽济,公以猛纠,此治胜也;绍外宽内忌,所任多亲戚,公外简内明,用人惟才,此度胜也;绍多谋少决,公得策辄行,此谋胜也;绍专收名誉,公以至诚待人,此德胜也:绍恤近忽远,公虑无不周,此仁胜也:绍听谗惑乱,公浸润不行,此明胜也:绍是非混淆,公法度严明,此文胜也;绍好为虚势,不知兵要,公以少克众,用兵如神,此武胜也。公有此十胜,于以败绍无难矣。”
见荀或出言支持曹操,苟攸立刻声援道:
“文若十胜十败之说,正合愚见。绍兵虽众,何足惧也!”
“这还是当年那个荀文若啊!”深深的看了荀氏叔侄一眼,曹操却发现荀或脸色苍白,显然是殚精竭虑所致。若非曹操心头那根刺还没有除去,他肯定会劝慰荀或,以免他过度劳累伤了身体。不过,就算是这样,曹操心中也颇有些愧疚,毕竟荀或不仅仅是他的臣子,也算是他的朋友!
其实荀或之所以会帮曹操说话,不仅是他兴之所至,也是程昱想调和荀或与曹操之间的关系。荀或大才,若不能为曹操所用,岂不可惜?再说了,苟或忠于汉室与曹操当前并没有冲突。孰不知,周公还曾经将威王拘禁在梓富。如今,就当刘协是被曹操拘禁的威王!至于天下一统以后,曹操是还政,还是篡位,谁闲得没事做,偏偏去考虑这么远以后的事?
“主公,袁绍虽不足虑,但有一事不得不防!”程昱又开始扮演黑脸,即使他的阴毒已经为众人所知。
“敢问仲德,有何事要防?”见荀或还是那么挺自己,曹操的心情好了很多。更何况,今日早朝上的奏对,都是他与程昱商量好的。
只有荀或的十胜十败之说,在曹操的预料之外。
程昱笑道:“徐州吕布,乃心腹大患。如今袁绍北征公孙瓒,我当乘其远出,先取吕布,扫除东南,然后图绍,乃为上计;否则我方攻袁绍,吕布必乘虚来犯许都,为害不浅!”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