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一章 李傕离京帝出逃
对于张济的谦恭,刘璋十分满意,无论哪个诸侯,都不喜欢桀骜不驯的下属。刘璋对张济笑道:“也不是什么大事,麻烦你派人去长安通知一声李催,就说我假扮你的人马,趁机袭击了郭汜。再告诉李催,你现在被我困在阳平关附近,请他出兵救援!”
“遵命!”听到刘璋命令,张济自然知道这是引蛇出洞之计,他应了一声,便去准备了。
“奉孝!”刘璋笑道:“让长安内的密探通知杨彪,李催要出兵了!”
“是!”郭嘉应了一声后,又有些疑惑的问道:“主公,你为什么不直接出兵长安,却要把刘协拱手让人?若用他来挟天子以令诸侯,岂不是事半倍?”
“是事倍半!”刘璋摇头道:“奉孝,你千万别小看长安那位小皇引或许他没什么本事,可勾心斗角,暗中害人的能力,似乎是娘胎里来的。我可不想,面对其他诸侯的时候,还要担心身后有人捅我一刀!”
“这……不会见……”郭嘉不是没有想到这种情况,而是他觉得,只要把刘协控制在手里,就能避免刘璋所说的事发生。
“奉孝,你还别不相信,那小子就是一个祸害,无论你看的多严,他总能找到空隙!”刘璋想想历史上的刘协,就心有戚麻
历史上,曹操对刘协的控制已经达到一种极端了,他连自己的女儿都嫁给了刘协。便是刘协晚上呓语,曹操都知道他说什么。就这样,刘协还能不停给曹操制造麻烦,刘璋可不觉得自己的耐性比曹操好!
与其把刘协弄回来,再把他杀掉,还不如把他丢给曹操,让曹操去头疼。更何况,在绝对实力下,谁会听从弄一纸矫诏?孰不见历史上曹操接回刘协,才当上司空,袁绍就把大将军的职位要去了。枪杆子底下出政权,自古亦然!
听了刘璋的解释郭嘉就释然了。毕竟,若说谁更了解刘宏的两个儿子,自然是刘璋。不过,郭嘉还是有些不解,刘璋离开洛阳的时候,刘协才岁。刘璋凭什么说刘协心机深沉。当然,郭嘉不会问出声,因为井间会证明刘璋的话。
郭汜战败的消息很快就传入了长安而败兵带回的信息让李催如堕冰窟。郭汜战败,张济投降,李催手中就剩十万兵,他还能干什么?就在李催愁肠百结的时候,张济的求援信到达了长安。
张济没有投敌?在接到求援信的那一霎,李催兴奋的跳了起来。当然,他也没有怀疑溃兵的话。毕竟在古代认人,多半是通过衣服、桤甲、信物普通小兵除了认识自己直属上司,有什么资格认识其他大将?
要知道,刘璋、赵云和张绣是师兄弟张飞的霸王骑都是匈奴人。刘璋带人客串一下凉州军,郭汜麾下小卒认错了,也很正常。更重要的是,李催内心,绝不希望张济投敌。若张济没有投降,李催就还有二十万大军!
既然李催相信张济没有投敌,对于张济的求援,他就要做出反应了。于是,李催留下儿子李式镇守长安,亲自统帅八万大军前去接应张济。
“陛下,李催率兵离开长安了!”伏完、董承、杨彪又一次在皇宫内聚集,这次却是杨彪主动开口,而董承、伏完却一脸郁气,他们本以为二袁能为他们出力,谁料,来接皇帝的人,竟然是杨彪看中的曹操。
“这……三位爱卿,有把握么?”刘协真的很担心,他生怕自已跑不掉。若再被李催抓住,李催多半要杀他。要知道,李催已经多次对刘协表现出杀意了。
“放心吧!”杨彪笑道:“陛下或许不知,原白波渠帅杨奉,却是我杨氏族人,他已经准备好保护陛下出逃了!”
听闻有部队保护,刘协放下心来,他笑问道:“老太尉,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陛下勿急!待老臣将李催之子李式弄晕了,再从他手中拿来出城的手令,我们就可以出发了!”杨彪满脸自信,似乎胸有成竹。看着他的表情,连刘协都感到十分安心。
是夜,杨彪请李式饮宴。席上,杨彪、董承、伏完三人对李式百般奉承,直接将李式拍晕了。而后,又命十数个美女连番上阵。待李式清醒,已经是第二天中午。此时,杨彪等人簇拥着刘协,已经离开长安近半日了。
“来人!”李式醒来后,看着身边纵横交错、玉休横陈的十来个美女,不禁揉了揉酒醉发痛的额头。
“在!”一个小校走进来问道:“少将军,有何吩咐!”
“我在哪里?”酒喝多了,就宜易忘事,李式只记得他与杨彪等人喝酒,却不记得喝酒之时,发生过什么事。
“启禀少主,这里是杨彪杨大人府上!”小校低着头回道。
“哦去把杨大人清刺……”既然在杨彪家睡了一夜,走之前,肯定要向主人道别。
李式虽然蛮横,却知道好歹。杨彪如此对他,多半是有求于他,或是为了讨好李催。对于杨彪这种重臣,李式也乐得拉拢。更何况,他还得到了好处,这满地横七竖八的美女,不就是么!
“杨大人一早就出城了!”小校非常不解,因为出城的手令,正是李式亲手所写。
“出城了?”李式愣了一下,心中有种不详的预感。
“让开!”一声大喝在门外响起,李式刚要呵斥,却发现来人是李催的从弟李桓。
“小叔,你怎么来了?”见是自己的叔叔,李式立刻站起来行礼。他再蛮横,也不能与亲长蛮横。
“杨彪出城的手令,是你给他的?”李桓显得有些着急。
“是吧!”李式有些不确定,毕竟他昨天喝多了!
“什么叫是吧?”李桓有些生气了。李催把留守长安的重任交给李并,李式居然掉以轻心,作为李式的叔叔,又负有监督之责,李桓岂能不生气?
“那个……我昨天晚上喝多了!”西凉将军都好酒,喝多了也不算是丑事。
李桓闻言,这才注意到房间内的情况,他大叫一声:“不好!式儿,快快点兵,随我婆击杨彪!”
“到底出了什么事?”见李桓大惊失色,李式有些奇怪。
“刚才,我接到皇宫内小黄门来报,刘协不见了!”
“什么?”李式这才知道半情大条了!
“还愣着作甚,快去点兵!”见李桓满脸焦急,李式赶紧穿衣披甲前去军营,点起两万大军,便往刘协逃跑的方向追来。
此时,刘协的车驾,才走到新丰快到霸陵。倒不是刘协走的太慢,他是被满朝公卿大臣所拖累。这些文官平时都是坐车的,如今他们在逃亡,若是人人乘车出城,早就引起李桓等人的怀疑。没有车坐,又骑不得马,文官们只能步行,那速度能快才怪。
“轰隆隆……”远处烟尘滚滚,一片乌云挟着雷声越来越近。大地开始颤抖,马蹄声越来越响亮。
“天丧朕也!”刘协不由一阵叹息。这都快出长安地界,却被李催所部追上。刘协绝不会认为,这些骑兵是来欢送他的。
突然,刘协听见一阵鼓声,他回头一看,只见山阴处走出一将,身后千余人马。此将身旁竖着一杆大旗,上书‘大汉杨奉,!杨奉的出现,给了刘协一丝希望。可杨奉的千余人马,在李式眼中只不过是笑话。以千余人对万人,与送死何异?
“崔勇!”李式一声大喝,一将从他身后冲了出来。
“末将在!”崔勇乃是凉州军中骁将,郭汜的亲信。郭汜兵败后,他便投在李催麾下。只见崔勇持刀而立,手指杨奉怒道:“杨奉,你本是白波黄中贼,郭帅好意收留你,你不思为郭帅报仇,却忘恩负义,辅助副君,你的良心呢!”
“哼!”杨奉冷哼一声道:“李催、郭汜胁迫陛下,乃是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
“笑话!”崔勇大怒道:“天下人皆可称郭帅为乱臣贼子,唯有你不行!黄中贼什么时候都是贼,别装着一副忠君爱国的样子!你是什么货色,难道我还不知道吗?”
“你”公明何在!”杨奉好不容易搭上弘农杨家,他最恨别人说他曾经是黄中贼。
“末将在此!”一将手持大斧,从杨奉身后,飞奔而出。
“找死!”崔勇是凭军升为大将,他对自已的武艺十分自信。见杨奉麾下有将出战,他一横手中大刀就迎了上去。刀斧相交,崔勇拿捏不住兵刃,竟被杨奉麾下之将,一斧砍成两截。
杨奉麾下那将,杀了崔勇还不算完。他居然挥舞着手中大斧,单人匹马杀向李式中军,李式麾下竟无此人一合之敌。杨奉趁机掩杀,李式大败,兵退二十里下寨,并飞马向李榷奏报此事!
此时,李催已经汇合了张济,而张济麾下只有五万老弱病残,还几乎各个带伤,就连张济本人都有些惨不忍睹。当然,这是张济和刘璋商量好的苦肉计,虽然张济看上去很惨,其实他连半点伤都没有!
第二百一十二章 报兄仇人棍郭汜
看着张济的狼狈相,李偏十分不解的问道!,l张将军,你怎么这么狼狈?”
要知道,刘璋只有十万人,而张济和郭汜加起来,少说也有十五万人马。被刘璋打败不稀奇,被打得惨不忍睹,就有些过了。
“别提了!”张济一脸无奈的说:“我接到你的命令,就想率部支援郭将军。谁料,马腾、韩遂又有异动。贾先生便留下我那侄儿与五万精锐去抵挡马、韩二人。我才走出西平,就被人偷袭了。来人手持丈八蛇矛,应该是张飞!好家伙,真猛!”
听张济这么说,李催就释然了。在兵力相等的情况下,张济和郭汜的确不是刘璋的对手。
李催笑道:“张将军不必懊恼,如今我们二人有十三万人马,那刘璋必不是我们的对手!”
“末将听从李将军调遣!”张济赶紧表态。
李催十分满意的说:“张将军不必如此,你我系属同门,又是袍泽,有事商量着来!”
“末将岂敢与将军平齐?昔日在董相麾下,将军的职位就高于末将,如今将军更是朝廷栋梁,末将当以将军马首是瞻!”张济一脸坚决,丝毫看不出半点破绽。
“好!”李催本就是在试探张济,见张济如此谦恭,李催笑道:“张将军先回本部调集人马,我们这就去阳平关,救回郭汜将军!”
“末将遵命!”张济大步而去。
李催看着张济的背影,嘴角露出一丝不可察觉的微笑。再听话的狗,一旦拥有威胁主人的力委,就必须除去。如今张济的兵力已经与李催持平,李催岂能容他?很快,李催、张济大军就开到了阳平关下。
两军对圆,李催对身边的张济笑道:“张将军,你可知道,我在长安的时候,曾经接到奏报,说你投靠了冠军侯。当然,我是不相信了!不过,你是不是应该做点什么,以证明自己的清白呢?”
“这。”张济问道:“李将军希望我如何丢做?”
“如今身处阳平关前,我自然希望张将军前去叫阵了!”李催满脸笑意,可张济却寒到了心里。
“李将军,刘璋麾下之将,岂是我麾下将领能够抵挡?”张济一脸寒意,可李催仿佛没有看见。
“张将军,听说令侄乃是神枪童渊的弟子,想必你这个叔叔也不差,不如就由你本人去试试。我曾听闻,你可是继华雄将军之后,董相麾下又一员萌将!李催存心借刀杀人,自不会饶了张济!见张济要拒绝,李催麾下士卒,竟隐隐将张济包围起来。
“好!我去!”张济恶狠狠的看了李催一样,持刀策马而出。好汉不吃眼前亏,上去挑战未必会死,可如果拒绝,李催绝对不会饶他。原本,张济对欺骗李催还有些愧疚。如今。张济恨不得挖一个坑给李催跳。
“嗯?”见张济出战,刘璋眉头一皱道:“看来事有变故!子龙,上去生擒张济,万勿伤了他!”
“是!”赵云挺枪跃马,冲向张济,只一合便把张济擒过马来。当然,这也是因为张济只做了微微的抵抗。
“撤退!”见张济被擒,李催立刻下令撤退。
“不行啊!”张济副将拦住李催道:“李将军,张将军被擒,还请你救他!”
“我一定会救的!”李催对李暹使了一个眼色,李暹一刀将张济副将砍落下马。
“李催,我与你誓不两立!”被赵云捆在一旁的张济,看着自己亲信副将被李催所杀,满脸狰狞。
“别生气了,李稚然活不长!”刘璋摇了摇头,若非李催杀了他的兄长,他绝不与李催交战,太丢份了!都到了这种生死存亡的关头!居然还想着吞并别人的部队,刘璋都不知道该怎么夸奖李催了。
带着部队后撤了二十里,李催立刻命李暹带人去收服张济的五万人马。李暹刚准备行动,却发现不远处似乎有兵马行进。
“叔父,你看前面,似乎有大股人马!”李暹有些担心的说:“难道是刘璋的埋伏?”
“不可能!”李催皱眉道:“虽说我们先汇合张济,才出兵阳平关,但想要绕过我们,在此埋伏,绝不可能!传令下去:整军备战!”
“张,张绣?!”看见来人,李催叔侄都愣住了。
突然,李催大哭道:“张将军,你来的正好,你叔父在阳平关下被赵云抓去了!我们不敌,只能撤退。我们这就合兵一处,去把张济将军救回来!”
“对!张将军,我们合兵一处,再去阳平关!”见李催变脸变得这么快,李暹都愣了一下。
“不用了!”张绣淡淡的说:“冠军侯就快到了!我奉命在此拦住你们!”
“什么?”李催终于明白,原来张济真的投敌了。他恶狠狠的说:“好!好一个张济,好一个张绣!张绣,可敢与我一战?”
“岂敢!李将军乃是董相麾下大将,又是朝廷的大司马、车骑将军,我哪有资格与您交手?我的任务就是把您拖在这,自有人与您交战。”张绣在郭汜身上吃了一次大亏,差点送了性命。他又不傻,怎么会与李催这个排名还在郭汜之上的猛将交战。
“你…”张绣号称北地枪王,居然不敢与自己交战,李催突然反应过来了。他不禁问道:“难道郭汜将军,也是被你们叔侄所害?”
“郭阿多武艺真不错,难为他一直装作酒囊饭袋,他差点把我们叔侄杀了!”张绣冷笑道:“同样的错误,你觉得我会犯两次么?”
“哼!试试看!”李催冷声道:“李暹,传令下去,全军冲锋!”
“是!”李暹一挥令旗,李催带头冲向张绣。张绣也挥兵向前,只是他并没有冲向李催,而是杀入乱军。二十余万人在长安附近的平原上战作一团,为了尽快击败张绣军,李催和李暹不停追着张绣打。
至于张绣麾下为什么会有十万部队,自然是张济本部人马和郭汜的五万人。除了张济带去糊弄李催的五万老弱病残,刘璋把刺下的兵马都交给了张绣指挥。
要知道,西凉兵多数为外族。反正既不是自己的兵,又不是汉人,死再多也不心疼。为了击败李催,刘璋可是准备了一份大礼。
“轰隆隆…”战场上鼓声隆隆,掩盖了大军行进的声音,其实刘璋一直率部跟在李催身后,只是为了不让李催发现,故而站的远了些。当李催与张绣打起来,刘璋便下令行军。
“叔父,我们被包围了!”打着打着,季暹觉得有些不对劲。
原本,张绣军已经快被击溃。可现在,与李催所部交战的军队,不仅越来越多,还有很多步兵加入,这些步兵的战斗力竟堪比西凉铁骑。当然,李催麾下的西凉铁骑,已经失去了冲力。更让李暹胆寒的是,有几员大将在西凉军中来往纵横,竟如入无人之境。
“暹儿,随我突围!”看见冲向自己的几员大将,李催差点吓哭了。李暹不认识那几人,可李催认识!关羽、张飞、赵云、典韦、黄忠,随便哪一个都不是李催能对付的!
听到李催的命令,李暹立刻与他一起向长安方向冲去,偏偏那个方向,只有张绣防守。李催也没有心情去杀张绣了,他带着李暹突破重围,落荒而逃。
没有李催的指挥,西凉军很快就败了。看着漫山遍野的西凉败军,刘璋命张济、张绣收拢残兵,并让张飞巡查各处,凡是发现有西凉败兵残害百姓,一律斩杀!接着刘璋带领关羽等人,直逼长安!
李催和李暹逃回长安的时候,身边只刺下八百亲卫,可他们到达长安后,立刻听到一个不幸的消息:“刘协跑了!”不过,李催已经顾不上刘协了。他立刻下令,命李式率部返回长安,又令李桓关闭长安四门,并征集百姓守城!
当刘璋兵临长安城下之时,李催已经做好准备。看着满墙的长安百姓,刘璋并没有下令攻城,而是让众军包围长安四门。见刘璋分兵,李催心中猛揪,他看的出来,刘璋这是准备耗死他!
长安城头上,李催将刘璋请了出来,一脸谄媚的说:“冠军侯,虽说我杀了你的两位兄长,但也是帮了您,您何必斩尽杀绝?只要您答应不杀我,我立刻投降,献出长安!”
“是么?”刘璋冷笑道:“将郭汜将军送回长安!”
十几个小卒抬着一个盖着红布的大瓮走了出来,一直送到城下。李催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便让小校将大瓮吊上城头。
“郭汜!”掀开盖在大瓮上的红布,李催吞了吞口水,大瓮里赫然是郭汜,而且还是活着的郭汜,但也仅仅是活着。只见郭汜的舌头、眼睛、耳朵、四肢全都没了,身体被塞在大瓮中,只剩下一个脑袋露在外面,他已经被辫璋削成了人棍!
“刘季玉,你安敢如此!”虽然郭汜曾经与李催争权夺利,但他们也曾经是同袍,看见郭汜被刘璋搞成这样,李催难免兔死狐悲!
第二百一十三章 耗粮草围而不攻
‘不敢?你杀我两位兄长的时候,为什么没有考虑敢不敢?”刘璋满脸狰狞,双目喷火,他一向标榜重情重义,可偏偏在三位兄长身上犹豫了一下,却造成两位兄长的死亡,一位兄长重伤,这让他情何以堪?
“杀人不过头点地,你何必把郭将军弄成这样?”李催也是满脸狰狞,他倒不是为郭汜抱不平,而是害怕,他怕自己也变成郭汜这样!
“是啊!杀人不过头点地!轻巧,你说的真轻巧!”刘璋咬牙切齿的说:“感情死的不是你的亲人?别怕!李将军,我听说你本不想杀我兄长,都是郭汜撺掇的,故而我让郭汜生不如死,我顶多让你死的惨一些!别怕!”
听了刘璋的话,李催不由打了一个寒颤,他指着刘璋,毫无底气的骂道:“刘季玉,谁……鬼,还不一定呢!我……我抓到你,一定……一定把你千20万剐!”
“千20万剐么?的确是一种很不错的死!”刘璋轻轻一笑道:“既然你给自己选好了死,我一定尊重你的要求!”
“你……”李催还想说些什么,可他看着刘璋眼中的寒光,竟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叔父,你不用怕他,侄儿的武艺也不错,看我取刘璋项上人头!”李催的侄儿李暹,一向被娇纵惯了,他看刘璋威胁李催,竞想要出战。
“你想找死么?”李催最清楚李暹的武艺,他连张绣都不如,如何是刘璋麾下大将的对手。平时,李催不点破,是因为没有危险,如今上了战场,还如此自大,与找死无异!
“叔鬼,我……”李暹非常不服,他刚想说些什么,李催制止了他。
看着城下来来往往的刘璋所部李催轻声冉道:“暹儿,我知道你武艺不错,可你的武艺比我如何?”
“小侄的武艺,如何能与叔父相比?”李暹笑道:“就算刘璋麾下诸将也不能与叔父相比吧!”
“不!你错了!”李催叹道:“刘璋麾下诸将,没有一个比我差,就算刘璋本人,我要败他,也得平合之后!”
“这……”李暹惊呆了,他不由问道:“叔父与他们交过手么?”
“没有!”李催笑道:“可是我与华雄交过手!那张飞,仅一矛便将华雄击败,而我要败华雄至少百合!至于那黄忠更不得了。吕布武艺远在我之上可黄忠居然能与吕布不相上下,你觉得我会是他的对手么?便是那张绣,他若全力施为,我最少要百合才能败他,而刘璋与张绣的武艺,在伯仲之间!”
“叔父,你平时不是这么对我说的!”李暹一脸迷茫的看着李催,他不明白李催为什么与往常不同。
“唉!”李催叹了一口气道:“暹儿不要怪叔叔!往常叔叔要为式儿考虑,可式儿能力太差,若你们太厉害我怕式儿驾驭不了你们。可现在,我李家死的人太多,不能再让你因为莽撞而牺牲!”
“这……叔鬼……”李暹目瞪口呆,他没想殊毕并的!啊都是事催算计好的。
“不要怪叔父,叔父也无奈啊!”李催摇了摇头,满脸疲惫。
“我不怪您!”虽然李暹不怎么聪明,但他深知李催的为人,恐怕他只要露出一点不满,就得死在当场。
“不怪就好……”深深看了李暹一眼,李催的脸上似笑非笑,让李暹心中暗暗提防。不过,李催倒也没想过害李暹,毕竟李暹还是李家血脉。
长安城下,刘璋大军围城。
这一围就是一个多月。长安城内,本来就没有多少粮草,如此一来,更加捉襟见肘。毕竟,百姓也是要吃饭的。
“哥,我们快没有军粮了!”李桓作为李催的弟弟,主管粮草,这几十天,长安的粮草消耗的十分迅速,无奈之下,他只能找李催诉苦了。
“这么快?”李催满脸惊讶,他认为自己的粮萆,最少也能支撑半年。
李桓一脸苦涩的说:“哥,你召集了那么多百姓上城,每日消耗的粮草都不是小数目。虽然我已经尽量少发给百姓,但百姓的数量太多……”
“从明天开始,上城的百姓自备干粮!”李催才不在乎百姓的死活,他一心只想与刘璋继续耗下去,最好能耗到刘璋军粮不支。可刘璋会缺少军粮么?当然不会!益州乃是天府之国,刘璋又努力发展农业,实行精耕细作的屯田制。加上苏双、张世平、糜家的努力,益州囤粮足够刘棒十万大军吃十年!
“远……”听李催让百姓自备粮草,李桓十分犹豫的问道:“哥,若是百姓不敢上城怎么办?”
“废物!这还要问?”李催指了指李桓腰间的佩刀说:“你腰里挂的是装饰品么?”
“哥,若是造成民变怎么办?”李桓有些担心,毕竟李催麾下已经没有多少部队了。
“谁敢变?敢罗噪,就杀光他们!”李催已经快疯了,他想起还在大瓮里的郭汜,就浑身发寒。
“是!我先下去了!”看着李催赤红的双眼,李桓打了一个寒颤便退了下去,虽然李催是他的哥哥,但他也不想与一个快发疯的人纠缠。李桓知道,郭汜的惨象,对李催的刺激实在太大了。
“唉!”李桓走后,李催就好像泄了气的皮球,瘫坐在那里。他一直在心中悔恨,悔恨当初为什么就鬼迷心窍,听了郭汜的话,杀了刘璋的两位兄长,否则他现在最少还能投降!
又过了一个多月,长安城头上的百姓已经饿的站不稳了。每天都有大量的百姓因为饥饿、反抗,被李催杀死。便是李催麾下士卒,也一脸菜色。
长安城下,刘璋大营内。
“主公,我们攻城吧!”围困长安近三个月,刘璋麾下众将也有些着急。特别是张飞这位急性子,天天让他这么守着,他早就受不了了。
刘璋看向郭嘉、贾诩,二人相视一眼后,朝他微微一点头。刘璋笑道:“既然如此,我们就分别攻击四门,然而李催却不能放过!我敢说,城破之时,李催肯定会弃城逃走。想抓住他,可不是那么容易!贾先生,我想你会给我一个好意见吧!”
“这……”贾诩愣了一下,他没想到刘璋第一个就向他询问。要知道,刘璋麾下第一谋士郭嘉就在这里。
看着刘璋如火的目光,再看看郭嘉满脸笑意,贾诩知道自己不能再沉寂,既然来到刘璋麾下,就要表现出自已的价值。否则,正如刘璋所言,他的麾下不要废物!
“主公,以我对李催的了解,若是战败,他有两个选择,第一,隐姓埋名,躲入深山,第二,找一方诸侯投靠!”
贾诩一脸自信的说:“躲入深山,隐姓埋名,李催多半会逃往凉州,毕竟那里是他的故乡。若他想找一方诸侯投靠,也只能投靠韩遂或外族。只有无视皇帝的人,才能保住李催的性命。逃到曹掾那里的刘协,绝不会轻易放过李催。当然,若是李催反其道而行之,那就没有办了!可我相信李催不会有这种智慧!”
“安土重迁、故土难舍,的确是国人的心性!”刘璋闭目沉思,左手轻叩帅案。
过了半晌,他开口问道:“贾先生,你看这两种可能,哪一种更大些?”
贾诩笑道:“以我看来,李催多半会选择隐姓埋名,躲入深山!李催在董卓麾下二十年,地位、名望、财富都有了,可这一次战败,却足以摧毁他的信心。投靠诸侯,再将自己的性命交于他人之手,想必李催不会这么傻!”
“那就是说,李催多半会逃回凉州隐居!”刘璋笑问道:“有没有去凉州的必经之路?”
“主公,有一条小路,不为人所知,李催多半会从那里逃走!”贾诩也是出身凉州,对于凉州的道路,他十分熟悉!
“翼德!”刘璋笑道:“你就听从贾先生调遣,务必生擒李催!”
“是!大哥!”张飞满脸兴奋,有什么劳比抓敌方主将还大?
“别高兴的太早!若让我知道,你敢违抗贾先生的命令,别怪我不客气!成都的小黑屋,已经建好了!”刘璋表情阴森,看的张飞直点头,而其他人却在一旁哧哧直笑。
待众人笑完,贾诩躬身道:“主公,我还想问您借两个人!张将军虽然勇猛,但他并非凉州人,不熟悉地形。若能将张济、张绣二位将军借我,我敢保证生擒郭汜!”
刘璋笑道:“那要看张济、张绣二位将军的意思了!”
“敬听主公吩咐!”张济和张绣也不傻,他们知道,这是贾诩在关照他们,不由心中一阵感激。
“好!”见所有事情都安排妥当,刘璋猛站起身道:“传我命令:令关羽、赵云、黄忠分别攻击东南西三门,典韦,随我欢打北门!”
随着刘璋一声令下,刘璋麾下大军立刻行动起来。两个月时间,足够刘璋为全军准备好攻城器械。云梯、井栏、抛石车、木兽、冲车,在士卒的操纵下,齐齐冲向长安城!
第二百一十四章 破长安活祭兄长
“叔父,刘璋军攻城了!”在刘璋挥军长安之时,李进立刻找到李催。
“终于来了么?”李催笑道:“去!把李桓、李利、李式都叫来,我有事吩咐!”
“是!”李暹立刻下去传令,李桓等人很快就到了。
李催扫视众人道:“刘璋终于忍不住攻城了,你们有什么想?”
“我听哥的!”李桓一向以李催马首是瞻,他绝不会反对李催的意见。
“这“我们逃吧!”李利和李式都是胆小无能之辈,他们第一个反应就是逃走。
“我……逃吧!”见李桓等人毫无战意,李暹一脸无奈。他本想大干一场,可如今大家都想逃跑,他也不好持反对意见,以免被李催当作炮灰。
“好!把这些穿上,一会城破之时,我们就蒙混过关!”李催见状十分满意,他命人拿来数套小卒服饰,让李暹等人穿上。
“叔父,这也太丧气了!”李暹终于忍不住道:“我们有长安坚城,这还没打,怎么就认输了!”
“打?凭什么打?”李催一脸愤怒的说:“我有二十万部队都不是刘璋的对手,如今只有两万人!难道就靠那些百姓?若你想打,我把所有部队全留给你,你去指挥!”
“我心李暹真的很想应承下来,可他已经不是原本那个莽撞少年,他知道李催想找人替死,于是他不再言语,默默穿上小卒的服饰。
“哼!”李催冷哼一声,也不再说话。待所有人换装完毕,李催便带众人来到北门,只等城破那一刻,就混出城去。
“轰隆心随着一声巨响,长安四门同时告破,倒不是刘璋麾下士卒勇猛,而是城上防守的百姓已经饿晕了。至于李催麾下士卒,就两万人能做什么?
“走!”城门一破,李催便带着众人往城外冲去。
刘璋高居马上,突然见有人从城内杀出,虽然只有三五人但战力不可小视。他立刻叫来典韦道:“老典,去把那几人给我抓来!”
“是!”典韦拍马向前,直冲李催等人。不一会,李桓、李利、李暹全被生擒了。
“你们是什么人?”刘璋并不认识李桓、李利,至于李暹,刘璋虽然远远看过他一眼,但他现在一脸血水,想认出来倒也不是那么容易!
“将军我们只是凉州军中小卒准备趁乱逃回家。念在我们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三岁嗷嗷待哺的孩儿,您就发发善心,放了我们吧!”李桓毕竟年龄大些,装相的本事很强。见刘璋没有认出他们,李桓立刻装的十分可怜,眼泪哗啦啦就下来了。真是见者伤心,闻者流泪。
“是么?”刘璋眼中闪过一丝寒光并非他不同情李桓,而是他发现李桓三人并不像是普通士卒。
哪有普通士卒被敌方大将生擒,还能面不改色的诉苦?吓也吓得尿了!
还有一点更重要若是普通士卒被抓住,为了求生,一定会猛磕头,可李桓三人虽然跪在地上,却没有磕过半个头。当然,这也不能怪李桓三人,他们身居高位,向来都是别人给他们行礼,他们什么时候给别人叩过头?
“大人,我说的都是真的!”见刘璋似乎不信,李桓闹得更欢了。
“行了!”刘璋冷笑道:“李催呢?说出他的去向,我就饶你们不死!”
“李将军在哪,岂是我们这些小卒能知道的?”李桓继续装傻,却没发现刘璋的脸色越来越冷。
“将军,李催扮成小兵出城了,我们真不知道他在哪!刚才他还和我们在一起!”李利胆小,对杀气最敏感,他抬头看见刘璋一脸狰狞,吓得把实话都说了出来,李桓和李暹拦都没拦住!
“李催和你们一起出逃?”刘璋笑道:“看来你们的身份也不简单,我说的对么?李暹将军!”
原来,刚才李暹的动作太大,被刘璋身边的小校认了出来。小校自然不敢隐瞒,便告诉了刘璋。既然是李催的亲眷,刘璋更不可能放他们走了!
“哼!既然被你认出来了,我也不怕告诉你,我叔父早就走了。如果你杀了我,他会为我报仇的!”李暹站了起来,恶狠狠的看着刘璋,想把刘璋的注意力吸引到自已身上。
“那这两位呢?”刘璋指着李桓和李利。
“他们只是我的亲卫!”李暹被认了出来,自然不想让叔叔和兄弟也被认出来。
“原来只是亲卫!”刘璋笑道:“拖下去,杀了吧!”
“不“不要杀我!”李利最是怕死,见刘璋要杀他,他连滚带爬弱扑向刘璋。两把长矛立刻把他架住了,刘璋的亲卫可不会让外人靠近刘璋。
“不杀你也行,告诉我,李催哪去了?”刘璋一脸阴狠的说:“或者,你告诉我,李催准备去哪!”
“我……我说……”李利双眼失神,结结巴巴的说:“李催……回……”
“不要说!”李桓和李暹都急了,若李利不说出李催的下落,他们还有机会活命,若说出来,他们必死无疑。可惜,李利还是说了出来。
“原来回凉州了!”刘璋心中暗喜,他对贾诩那把握人性的智谋更加敬佩。当然,他也在心中庆幸,贾诩不是他的敌人。
“主公!”见刘璋有些失神,典韦碰了碰他,问道:“这几个人怎么办?”
“拖下去,等抓到李催一起处理!”刘璋看都没看惨嚎的李利,直接让人把他和李桓、李暹一起拖了下去。
长安百姓被李催虐待了那么多天,刘璋攻进城去,没有遇见半点抵抗,至于李催麾下两万部队,由于没人指挥,竟然集体投降,刘璋顺理成章将这两万人收编了!虽然刘璋与李榷、郭汜有仇,但他绝不会把这份仇恨嫁接到百姓、士卒的身上。
长安既克,看着已经饿的奄奄一息的长安百姓,刘璋立刻下令,把军粮分给他们,百姓对刘璋的仁德感激不已。不过,此时的刘璋可没空接受百姓的感激,他正坐在长安皇宫的龙椅上,焦急的等待着贾诩等人的消息。
“报”一个小校冲进大殿道:“启禀主公!贾先生回来了!”
“快请!”刘璋正等得着急,贾诩就到了。
“参见主公!”贾诩带着张济、张绣、张飞三人走上大殿,躬开行礼。
刘璋焦急的说:“贾先生别多礼了!李催呢?”
“大哥,放心吧!李催父子都被抓住了!”张飞的大嗓门震的殿内一阵嗡嗡响。
“好!我的大仇终于能报了!”刘璋大喜道:“翼德,你速去阳平关,把我三哥刘瑁接来,我要用李催一家,活祭我二位兄长!”
“是!”张飞应命,转身而去。
“张济、张绣!”刘璋爆喝道:“我命你二人收拢西凉残兵,并将收拢的部队按年龄分为三部,一部为十八岁以下,一部为二十五岁以上,第三部为十八到二十五岁之间!明白了么?”
“末将明白!”张济、张绣也应命而去。
刘璋转身对贾诩、郭嘉笑道:“二位先生,长安残破,就要靠你们了!”
“在下明白!”贾诩、郭嘉相视而笑。虽说文人相轻,却也有惺惺相惜。特别像郭嘉这种识时务的人和贾诩这种善于自保的人。合则两利,分则两害的道理,他们岂能不懂?
五日后,张飞终于把刘瑁从阳平关接来了。才到长安城门口,刘瑁就闹着要下车。原来,刘诞和刘范的人头,并没有被取下来,依旧被挂在长安城门口。刘瑁下车后,恭恭敬敬的在城门口磕了三个头,才抱着两个已经被风干的人头走进长安。
看见两位兄长的首级,刘璋悲从中来,竟喷出一口热血,吓得众人赶紧招来医者。幸好,医者说刘璋喷出的,只是胸中淤血,并无大碍,否则众人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先为两位兄长办了丧礼,由于刘范、刘诞的尸体被扔到乱葬岗,已经找不到了。刘璋命人为两位兄长用沉香木雕了一具身体,与头颅接在一起。
站在刘范和刘诞的坟前,刘璋脑中一片空白。虽然他很想得到益州,却不希望三位兄长有事。可他明知道三位兄长留在长安一定会有事,却没有及时做出应对。刘璋心中满是愧疚,脸上也阴晴不定。
见刘璋的脸色不对,刘瑁推了推他说:“四弟,一切都是两位兄长的选择。其实,很早以前,两位兄长已经抱有死志了!”
“三哥,不要宽慰我了!”刘璋摇头道:“蝼蚁尚且偷生,况人乎?”
刘瑁笑道:“信不信由你!你能为大哥、二哥报仇,他们在泉下有知,已经很开心了!人死不能复生,节哀吧!四弟!”
“是啊!”刘璋冷笑道:“我现在能做的,也只有为二位兄长报仇了!三哥!还记得么?我曾经说过,要把李催、郭汜做成标本!可惜,郭汜已经被我剁成了人棍,至于李催,他为自己选择了千刀万剐!今日,我便用李催一家,活祭两位兄长,
第二百一十五章 黄巾围城说管亥
李催死了!死在他自己选择的千20万剐上!而李催的儿子李式,侄子李暹、李利也步上了李催的后尘。当然,刘璋并没有把他们凌迟,毕竟刘璋不是嗜杀之人。至于李桓,竟然是被吓死的,因为李催的死相实在是太惨了,就剩下一堆骨头!
看着毫无人形的李催、郭汜,看着刘璋亲手用李催、郭汜的鲜血、头颅、内脏祭奠刘范、刘诞,众人心里一阵发寒。谁也想不到,平时温文尔雅的刘璋,会有如此暴虐的一面。当然,正是这暴虐的一面,才让贾诩这头老狐狸城服。在乱世,只有够狠辣的人,才有资格生存。
当一切归于平淡,郭嘉和贾诩向刘璋建议,将治所搬到长安。怎么说,长安与洛阳都曾经是大汉皇都。这两个城市,在大汉百姓心中的地位,是无与伦比的!虽然刘璋很赞同郭嘉与贾诩,但他并没有立即拍板,毕竟长安城已经破败不堪,长安百姓都快成行尸走肉了!
说起长安百姓,郭嘉、贾诩就满是沉重。用十室九空已经不足以形容长安的破败!董卓当权的时候,还仅仅是乱兵如匪,而李催、郭汜就没考虑过军容军纪!特别是李催最后的反扑,竟然发动了长安大部分百姓。阵亡的、饿死的、累死的长安百姓不计其数。
要知道,长安也是一个大都市。在巅峰时期,长安人口曾经超过百万,甚至数百万。可刘璋占领长安后,对百姓进行统计,整个长安人口,竟只有数万人,可以说是百不存一!当然,也有不少百姓跑了,或者躲入深山,但这都不能掩盖长安的破败、凋敝。不过,这也有一个好处没有人的长安,可以任凭刘璋折腾。
于是乎,刘璋命黄忠镇守函谷关,关羽镇守潼关甘宁镇守武关,赵云镇守长安。当然,这些都是临时调配,以赵云等人的勇猛,刘璋可不舍得让他们做守将。至于张济麾下,除了十八到二十五岁之间的士卒,其他没到年龄或超龄的凉州兵,都在长安城外屯田。
在郭嘉和贾诩的调配下长安开始翻新作为主公的刘璋则带着刘瑁回到了成都。回到成都后,刘璋又让糜家出人出资参与长安建设,而糜家开出的条件是,长安建设完毕后,在长安最繁华的地段,给糜家保留一条街的商位。
当然,糜家并不是与刘璋讲条件,而是不想让刘璋欠糜家什么最少不能让刘璋有亏欠的感觉。有时候,帝王若是无偿还手下的恩情,就只能把那个手下干掉这就是所谓的高盖主。不过,建设长安仅仅是糜家相助还不行,刘璋又把正、黄权、王累、张松、戏志才从西川调入长安。一时间,长安到西川,到处是一片红红活活的建设气象。
就在刘璋风风活活搞建设的时候,北海孔融却是一脸悲催,而他之所以悲催,因为北海城外被几十万黄中贼给包围了!若是在刘璋眼中,几十万黄中并不算什么,就算几百万,也不过是小菜一碟,顶多难以收拾。可孔融没有刘璋的本事,他只是一个清谈客罢了。
“这该如何是好啊!”北海太守府内,孔融手抚额头,一脸苦恼。而他身边坐着众人,也非常苦闷。
“主公,去搬救兵吧!”英然武安国被吕布削断了一只手,但孔融并没有嫌弃他,依旧让他统帅北海的部队。当然,也有人不服,可就算是一某手的武安国,在北海也近乎无敌。
“谈何容易!”孔融无奈道:“近的不说,就说青州境内,已经无援兵可请,难道去求袁绍?”
“也只有去求袁绍了!”是仪叹了一口气,他同样不喜欢袁绍,可如今若是让黄中贼八城,倒霉的就是合城百姓。
“主公,我知道一人,或许能帮助主公!”屡次救孔融于危难的王修开口道:“我曾记得,那虎牢关下破华雄的刘备刘玄德似乎就驻扎在平原,若他肯来相助,定保主公龘安然无恙!”
“唉!”孔融叹道:“无论是袁绍还是刘备,总要有人去请,这城外几十万黄中贼,谁出得去?”
“在下出得去!”一员身长七尺七寸,虎背熊腰,美须髯的大汉从门外走了进来,原来是孔融麾下小将太史慈。当然,孔融用太史慈倒不是因为他勇武,而是因为他孝顺。
“子义!”孔融有些不悦的说:“城外有几十万黄中贼,就葺你勇武无双,又如何能突围出去?你是家中独子,你母亲含辛茹苦把你养大,你岂能冒险?”
“孔北海!”太史慈半跪地上道:“大人待我母子恩重如山,如今正是大人生死存亡之际,我此来,正是我母所命!便是赔上我这条命,我母子,也不会有任何怨言!”
“子义真义士也!”孔融麾下众人齐声感叹,就连平时看不起太史慈的宗宝,也露出了一丝敬佩的眼神。
“孔北海,事不宜迟,清您手书一封,我立刻去平原请援兵!”太史慈一脸坚毅,让孔融感动不已。孔融立刻命人拿出笔墨布帛,亲手写了一封求援书。
“子义,不管事成与否,一定要保住性命!”看着太史慈,孔融一阵犹豫。
并非他不相信太史慈,而是他不想让太史慈去冒险,毕竟太史慈才二十出头。
“放心把!”太史慈接过书信贴身收好,大步走出议事厅。
城门口,马匹武器已经准备好,太史慈提枪上马,背插两把铁戟,腰间还有数十只类似暗器一样的小戟。若是他和典韦一起动手,说不定还有人认为他们是师兄弟呢!
城门打开一道缝隙,太史慈单人匹马从缝隙中杀出。他手中那杆长枪,如银蟒出洞,带起片片雪花,又好像张开巨口大蛇,吞噬着黄中军的性命。
“放箭!”黄中贼可不会惜才,你敢突围,他就敢放箭。无数箭矢,好似下雨一般,铺天盖地而来,太史幕虽然武艺出众,但还是中箭了。不过,只要没射中要害,倒也没多大问题,只要及时包扎,别流血过多就好!
太史慈不愧猛将之流,面对如同飞蝗一般的箭矢,便是身中数箭,也没有半点退缩。当然,太史慈能杀出重围也是侥幸,因为管亥并没有出面。否则,就算管亥打不过太史慈,拖他一拖,还是可以的。要知道,太史慈已经中箭,时冉长了,流血也能流死他!
管亥为什么没有出面,难道他没有听见营内的吵杂声么?当然不是!因为管亥军中来了一位客人,一位让管亥不得不接待的客人。
“老周,你还真让我为难!”管亥的中军大帐中站着两牟人,管亥坐在帅位,露出一丝苦笑。
“有什么好为难的!连大贤良师都选择了冠军侯,你还为难?”原来,管亥大帐中便是刘璋麾下的周仓与廖化,此二人奉刘璋之命前来说降管亥!
“还不为难?”管亥叹息道:“且不说我麾下几十万黄中的安置问题,就说我们要去投靠冠军侯,便要路过冀州或者兖州。即使曹操、袁绍不阻拦我们,也得有一个月的路程。就凭我现在的粮草,连支撑七天都难!”
“这容易,我们来之前,军师已经吩咐过,让我们向孔融借粮,然后将粮草分发下去,令你麾下的黄中,携带粮草化整为零,进入并州或者司隶!”周仓莽撞,廖化精细,郭嘉为了让他们能够说降管亥,可是费了一番心血。
“你是元俭?”管亥是张角最信任的将领之一,而廖化是张角的亲卫,管亥和廖化曾见过不止一次。那时候,廖化还是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孩子!
“管大哥!”廖F红直没有说话,就是想看看管亥的心思有没有变。见管亥在意的始终是黄中众,廖化这才开口。
管亥叹道“连你都投靠了刘璋,看来大贤良师的确选择了他!既如此,只要你们借来粮萆,我就归顺冠军侯!”
“好!你绝不会为今天的选择而后悔!知道么,大小龘姐也在冠军侯那里,她现在是冠军侯四夫人!”虽然刘璋并不喜欢给妻子排序,但别人并不这么想。从蔡琰、大小乔开始,张宁正好是第四个入幕,故而刘璋麾下都称张宁为四夫人!
“这“大贤良师居然把大小龘姐托付给了冠军侯?难怪冠军侯如此厉害!”管亥满脸了然之色。
要知道,张宁虽然没有参加黄中道,但张角依旧把《太平要术》传给了她。包括刘璋在内,谁也不知道柔柔弱弱的张宁,竟然精通道术,并且她还在用道术影响刘璋。否则,以左慈的修为,刘璋凭什么只看了几天《太平要术》就能识破他的障眼?
当然,就算刘璋知道张宁会道术,也顶多一笑了之。毕竟,这些神神鬼鬼的东西,在刘璋看来,只是障眼而已。至于说修炼,刘璋肯定不会。要不然,张宁也不需要早暗中影响他了。不过,张宁也不知道,她之所以能影响刘璋,是因为刘璋练过太极拳,而太极拳正是道家拳,与《太平要术》同属一脉。
第二百一十六章 北海城下遇刘备
见管玄一脸释然,廖化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廖化轻声笑道:“管大哥不会认为,主公一直打胜仗都是大小龘姐在帮忙吧!”
“当然,除了这样,还有别的解释么?”管亥一脸理所当然,在他看来,若没有张宁的帮助,刘璋怎么可能总打胜仗!
廖化摇头笑道:“主公根本不让大小龘姐参与军事,平日大小龘姐也只在内宅伺候主公!而主公根本不知道大小龘姐会道术,只是把她当作柔弱女子,否则今天来的就是大小龘姐了!”
“这……元俭,你不用多言,这么多年来,我就是想给麾下兄弟找一个好归宿,只要你借来粮草,我便投靠冠军侯!”管亥明白,廖化这么说,是为了坚定他的信心,可他依然觉得有些不可思议。管亥不知道张角当年为什么选择刘璋,可他知道,张角的选择不会错!
见管亥主意已定,廖化与周仓走出军营,便来到北海城下。城上小校见管亥军中龘出现两人,不由十分紧张说:“黄巾贼,你们别枉费心机!孔北海说了,不会借粮与你们!”
“告诉孔北海,冠军侯刘璋有使者!”廖化站在城下,理也不理小校。黄巾贼三个宇,已经深深刺痛了他的心。
想当年,黄巾道也是想让百姓过上好日子才起义的,可如今却被冠以贼名:虽然廖化明白成王败寇的道理,却依然为黄巾道感到悲哀。
“鬼,冠军侯?”小校愣了一下,赶紧冲到太守府。
孔融正在太守府与众人愁眉苦脸的叹息,见小校毫无礼貌的冲进来,他不禁有些愤怒的问道:“慌慌张张成何体统?出了什么事!”
“有……有使者!”小校跑得太快,气喘吁吁,说话有些断断续续。
“让他走!”孔融一脸愤慨的说:“我身为大汉大守,岂能与贼寇为伍?我说了!绝不借粮与黄巾贼!”
“不,不是黄巾贼!”小校平息了一下道:“是冠军侯刘璋的使者!”
“谁?”孔融扣了扣耳朵,似乎没有听清楚。
“冠军侯刘璋!”小校大声吼出,大厅里立竟安静了下来。
“快快有请!”孔融终于听清楚了,他赶紧龘命人将周仓、廖化请进城来。
本来,小校的意思是把周仓、廖化用筐吊进城来,可廖化却让小校开城门而入,并保证管亥不会趁机攻城。小校拗不过二人,只好听廖化的。当然,这也是孔融的意思。
“参见孔北海!”来到北海太守府,廖化、周仓立教白孔融行礼。
其实他们有些看不起孔融,只是为了管亥那帮兄弟,他们不得不低头。
“免礼!”孔融笑问道:“冠军侯远在益州,居然会派你们来,不知有何要事!”
廖化开门见山的说:“孔北海有所不知,我二人龘出身黄巾,在广宗被主公所擒。有感主公仁德,故而降之!如今天下已乱,皇帝蒙难……我主想匡扶社稷,然力卑军弱,不堪大任。为增加实力,我主吸纳流民。然天下之流民,最大一股便是黄巾!故我主命我二人劝说四处黄巾归降,以免生灵涂炭!”
“过……”孔融弱弱的问道:“难道城外管亥已经归顺冠军侯了?”
“正是!”廖化从怀中龘掏出一封书信递给孔融道:“孔北海,其实黄巾就是活不下去的百姓,但凡有一口吃的,谁愿意把脑袋拴在腰间玩命?”
“你无须多言!”孔融看完书信,不由笑道:“老夫并非不懂道理!可几十万黄巾,也不是一个北海城可以养活的!管亥要粮,若老夫给了,他下次复来,老夫如何是好?既然他愿意归顺冠军侯,老夫便与他一月之粮,也算给冠军侯一龘份薄面!”
“那就多谢孔北海了!”廖化大喜,他真没想到孔融这么好说话。
“些许粮草不算什么!若冠军侯真有匡扶天下之心,老夫便是将北海送上,也无不可!”孔融本就是汉室忠臣,不然他也不会与王并五、蔡邕为友。只是他生性淡泊,若非迫不得已,绝不愿意参与权利斗争。
辞别孔融,廖化与周仓回到了管亥大营。见二人真借来了粮草,管亥自然不会食言,他一边派人去北海接粮草,一边命黄巾军退回止,中,而孔融见黄巾军果然撤退,立竟派王修把粮草奉上!
十万石粮草可不是小数目,管亥和孔融整整运了三日才运完!管亥得到粮草后,立竟分发下去,并让麾下黄巾,自己去益州、并州或者长安。当然,也可以不去!到时候,若被饿死,就不能怪他管亥了!
到了第五日,北海附近的黄巾贼几乎散尽,廖化和周仓带着管亥向孔融赔罪。孔融也不是小气之人,他仔细教训了管亥一顿,要管玄忠于大汉,忠干刘璋,便不再计较~当然,孔融还赔上了一顿酒宴。
就在廖化等人准备离开的时候,刘备率兵到了。看着北海城外空旷的样子,不光刘备,连太史慈都惊呆了!若非北海城外的地面上,还留有纷杂的脚印,以及扎营时留下的痕迹,刘备都以为北海不曾遭过兵乱,因为北海城外连一丝血腥味都没有,打仗哪有不死人的?
“玄德!”看见刘备,孔融想把他介绍给廖化等人。在孔融心里,刘璋与刘备同是汉室宗亲,若能相互帮扶,岂不是好事?
“孔北海,我们告辞了!”廖化等人虽然出身黄巾,却也看不起织席贩履的刘备。更何况,刘璋一直怀疑刘备的身龘份,廖化再蠢也不会与刘备拉关系:
孔融笑道:“廖将军慢行,来人也是汉室宗亲,不如让我为你们介绍一番?”
“孔北海好意,我们心领了!”廖化笑道:“我家主公常说,自高祖到如今,汉室宗亲没有一万也有八千。若各个都要匡扶汉室,天下岂不要大乱?至于姓刘的,更是不计其数,难道姓刘就是宗室?我家主公恨不得杀尽那些假托宗室,邀买人心之辈!”
“你……”刘备身边的一个黑大汉指着廖化道:“我大哥就是汉室宗亲,你敢说他不是?来来!与我大战三百回合?”
“是与不是自有公论,你杀了我又有何用?”廖化冷笑道:“粗鄙之辈,有和与我主麾下黄忠、关羽等大将相斗去,在此欺负一个使者,你真有出息!”
“你……“黑大汉暴怒,伸手就向廖化打去,刘备和魏延想拦都没拦住:
“砰!”拳脚相加,黑大汉晃了一晃,而管亥却连退三步。
“三弟……”划备赶紧挡在前面,而魏延也拉住了大汉。
“今日之辱,我等记住了!走!”廖化三人翻身上马而去。看着三人离去的背影,别说刘备,就连孔融都有些愕然。
“唉!”刘备长叹一声道:“孔北海,我兄弟鲁莽,得罪了您的贵雾。既然您这里已经无碍,我这就离去!”
“玄德!”孔融拉住刘备笑道:“冠军侯乃是天之骄子,他麾下之人自然傲气。你别往心里去工我已命人备好酒宴,感谢你的救援之情!”
廖化等人可以看不起刘备,可孔融不行。孔融可以得罪刘璋,因为刘璋在益州,对他鞭长莫及,而刘备就在平原。若孔融惹怒了刘备,致心E备率兵攻打北海,那就麻烦了!
“那就叨扰孔比海了!”在孔融热情相邀下,刘备一脸为难的进入了北海城,而他身后的黑汉子却嘟嘟囔囔不知道在说什么:
与此同时,在北海不远处,廖化三人席地而坐。管亥看着虎口崩裂的双手,不由苦笑道:“幸亏我投降了!若是你们晚来一步,估计我就没命了!刘备麾下居然有如此猛将!”
“管大哥,我会把此事上报给主公,主公最不喜欢刘备,一定会为你报仇!”看着管亥鲜血直流的双手,廖化不由有些恼然,毕竟是他出言不逊,才让管亥受伤了。
管亥笑道:“既然主公不喜欢刘备,你就别把这件事上报了!若是让主公知道我如此无能,岂不是有碍我在主公心目中的地位?”
“屁的地位!”周仓笑道:“就你一个黄巾渠帅,还在主公心里有地位?你的武艺与我不相上下,可我的武艺连主公都不如!你还是老老实实听主公吩咐吧!”
“那是自然,就算我武艺比主公好,也得听他的吩咐!”管亥笑问道:“老周、元俭,下一步,我们该做什么?”
廖化挠了挠头道:“主公让我们尽量说降黄巾,可我听说,前段时间,青州黄巾基本被曹操所败,只有黑山张燕还在冀州纵横。张燕虽然没有野心,但也不会凭我们三人一番口舌就归降,不如我们回益州向主公复命吧!”
“好!”一直以来,廖化都是周仓的智囊,因为廖化比周仓聪明了至于管亥,他本就是说降的对象,没什么发言权。
既然廖化说回益州,周仓帮管亥把双手包扎好,三人策马往益州而来!他们本想从兖州路过,却听到一个惊人的消息。兖州刺史曹操尽起麾下兵马,杀奔徐州而去!
第二百一十七章 徐州乱陶谦请援
就在廖化等人得知曹操龘出兵徐州的时候,刘璋也接到了消息,可他却感到十分奇怪。因为刘璋曾经提醒过曹操,要他去接老父亲的时候,多派点人去。难道曹操没有听自己的话?若真是这样,曹嵩死了也活该!
其实曹嵩并没有死,他仅仅是受了一点惊吓。对此,曹操还是很感激刘璋的,毕竟曹嵩是曹操的父亲。不过,曹操却不会因为曹嵩没死就放过徐州。要知道,曹操向来缺粮,而徐州是产粮大州,曹操早就想攻打徐州,只缺少一个借口。如今有了借口,曹操岂会放过陶谦?
曹操兵临徐州,徐州文武乱成了一团。历史上,曹操因为父亲在徐州亡故,所以对徐州百姓进行了屠杀。可这一次,曹嵩没死,曹操不仅没有为难徐州百姓,还把无带走的东西分发给百姓。经过最初的惊恐,徐州百姓竟渐渐接受了曹操。
徐州刺史府,看着源源不断送来的战报,六十多岁的老陶谦的眉头皱的好像一个川字。相当初,他真是好意,才派人护送曹嵩的。可他万万没想到,就是这份好意,却造成了如今的苦恼。早知如此,他何必去拍曹操的马屁?可惜,后悔已经晚了!
“主公,如今情势,不如我们与曹操讲和吧!”徐州守将曹豹是人如其名的草包,见曹操势大,他已经胆寒。
“讲和?”陶谦在心中暗自叹息,他何尝不想讲和,可曹操明显是来者不善,有讲和的可能么?
“讲什么和!”一声暴喝响起,陶谦的次子陶应怒道:“曹孟德不安好心,就是想吞并徐州,若与他讲和,我父子安有命在?照我说,与曹操拼了!”
“拼?拿什么拼!曹操麾下猛将如云,就凭我们与送死何异?”曹豹一脸不屑,虽然他很无能,但他也看不起陶谦的两个儿子!
“曹将军,你还真是名副其实!”陶谦长子陶商在一旁阴阳怪气的说:“真真是草包一个!”
“你!”曹豹大怒竟拔出了腰间宝剑。
“行了!曹操还没打到徐州,你们就这样,若真打来了,你们是不是准备窝里反?”见二子与曹豹争执,陶谦满脸愤慨。如今大敌当前,陶应、陶商尚不知同仇敌忾,陶谦对二人威到深深的失望!
被陶谦训斥,曹豹和陶应、陶商讪讪退下议事厅里又恢复了沉闷的气氛。突然众人听见拐杖敲击地面和老者咳嗽的声音陶谦顿时大喜。
“见过主公!”一位老者在一个青年的搀扶下走进议事厅,向陶谦躬身行礼。
陶谦赶紧走下去扶住老者道:“汉瑜兄,你怎么来了!”
“府君到了危急存亡之秋,若老朽再不来,这些小家伙就要把您给卖了!”原来,来人是广陵陈家家主陈蛙陈汊瑜。如今年近八十的陈挂,在徐州的威望,可以说是无二。别说曹豹、糜竺这些小辈就算是陶谦也不得不以兄呼之!当然,这不仅是因为陈洼的出身,也因为陈家的势力。
听了陈佳的话曹豹脸一红,赶紧把头低下去,仿佛害怕陈佳一般。不过,陶谦是厚道人,他见曹豹尴尬,赶紧转移话题道:“曹操势大,我也无能为力,如今不是在商议么!自然是各抒己见了!”
陶谦的面子还是要给的,陈挂盯着曹豹冷哼一声道:“这次就算了!做人不能忘本,要记得陶府君的好!只要陶府君还在,都别给我提投降的事!就算要投降,也要保得陶使君的性命!明白么?”
“明白了!”曹豹赶紧应承。
要知道,陈洼的威望太高,若是他生气,找到曹豹的父亲,就算曹豹是现任曹家家主,也会很麻烦。当然,曹豹也听出了一丝话外音,就是陈挂只管陶谦,若陶谦死了,他就不管了!就连曹豹都听出来了,陶谦自然不会听不出来。不过,陈挂这么做也算仁至义尽,毕竟陈挂没有照顾陶家子孙后代的义务!
“汉瑜兄,你一向足智多谋。既然来了,想必有对付曹操的主意吧!”陶谦也不与陈洼计较。大不了,把徐州送给一个能够照顾他儿子的人便是!
“计谋没有,办有一个!”陈垤笑问道:“既然府君打不过曹操,何不请人相助?”
“何人可以助我?”陶谦眼睛一亮,他没有援兵可请,但陈佳不一样。
以陈佳的身龘份地位,若想请点援兵,还不是小菜一碟。
“北海太守孔融孔文举!”陈挂笑道:“北海离徐州不远,来回只需三五日。现在出发,或许曹操还没有到徐州,援兵就飞经到了!”
“可孔融会助我么?”陶谦有些疑惑,他
与孔融并没有交龘情,而且他还听说,北海被黄中围困,现在不知道解围了没有!
“当然会助你!”陈蛙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道:“有我手书在此,孔北海必不会拒绝!然而,我要请的人,并非孔融,而是刘备刘玄德!”
“刘备也在北海?”陶谦参加过诸侯联军,自然知道刘备,他对刘备二弟魏延,尚记忆犹新。
“据我所知,前些时日黄中贼围困北海,正是刘备率兵解囤!”陈蛙满脸笑意,而陶谦也振奋了起来。
“何人愿意出使北海,为我请来援兵?”陶谦扫视众人,只见陶应、陶商二人立刻躲开陶谦的目光,曹豹也把头低了下去,只剩下糜竺和扶着陈挂的那个青年,还目视着陶谦!
“就由我去吧!”扶着陈佳的青年正要说话,糜竺上前一步道:“在座诸位都有重任在身,唯独我能力浅薄,不如由我去北海请援,如何?”
“子仲,你又与我争!”扶着陈佳的青年不由苦笑,他早知糜竺心存去意。孰不见,糜家大半家财都转入了益州。
“元龙,非是我要与你争,可你乃陈家骄子,岂可轻赴险地?”原来扶着陈佳的青年便是陈家的骄傲陈登陈元龙,他与糜竺乃是至交好友。
“唉!”陈登叹了一口气并没有说话,可陈洼却面露不悦之色。陈家是历史悠久的世家大族,陈挂最看不起糜竺这种商人世家。
“就由子仲去吧!”见陈洼面露不悦,陶谦还以为他不想让陈登出远门,便立刻拍板。
“是!”糜竺躬身行礼而退,他回到府上就开始准备行囊。在糜竺看来,为陶谦请来救兵,也算报答了陶谦的照顾之情。
就在糜竺正忙着收拾东西,下人来报说,陈登到访。若是别人,糜竺直接就打发了,可陈登是他的朋友,他只好出门相迎。不过,陈登可没有等糜竺,他直接来到糜家大厅,让下人奉上茶水,!边品茶,一边等待!
“呦!我还以为你要让我等很久呢!”见糜竺得报便出来了,陈登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别人好打发,元龙兄亲自到访,我岂能怠慢?”糜竺一脸笑意,他已经知道陈登的来意。
“一定要走么?”陈登没有没脑的发问。
“是!”糜竺当然知道陈登的意思,他虽然也有些舍不得,但为了家族,他不得不取舍。
“你就不怕我向陶使君告发你?”陈登死死盯着糜竺,脸上一龘片狰狞。
“你不会的!”糜婪笑道:“且不说我们本就是好友,决卖我,你也没什么好处!再说了,徐州少了糜家,对你们陈家来说,未尝不是一龘件好事!”
“唉!”陈登摇头问道:“那刘璋就这么让你倾心?”
“你没见过冠军侯,若你见过他,就不会这么问了!”陈登一向心高气傲,自以为少年多智。然而,众人对刘璋的夸赞,却让他十分不服气。在平日与糜竺的交谈中,只要遇到与刘璋有关的事,陈登都会将刘璋批评的一无是处,其实在陈登心中,还是很佩服刘璋的。当然,更多的却是嫉妒!
沉默了半晌,陈登叹息道:“希望我们以后不要成为敌人!”
“就算成为敌人,我们也是朋友!”糜竺笑道:“若是有你参与的战斗,我一定退避三舍!”
“你想做晋文公,我还不想做秦穆公!”陈登自傲的说:“就算战场相遇,还望子仲万勿留手,若我不幸败在你的乎中,帮我照顾陈家!”
“好!我亦然!”糜竺与陈登双手相握,眼中满是依依不舍,也有两个少年永不屈服的心。
“一路保重!”陈登飘然而去,连道别的话都没让糜竺说。
“保重!”看着陈登的背影,糜竺的眼圈有些发红,他不由想起,与陈登相识相知,一同学习的日子。不过,糜竺也是智谋不凡之人,只是愣了一会,他便恢复了常态。在下人的帮助下,糜竺收拾好行囊,离开了徐州城,往北海而去。
徐州城楼上,一道淡然的身影,默默站在那里,看着糜竺的马车往北方疾驰,此人赫然是陈登。
“兄弟,一路走好!”看着马车越走越远,陈登在心中暗暗为糜竺祝福,这是一个朋友的祝福,也是一个对手的祝福!
第二百一十八章救徐州陶谦一让
刘备在北海已经呆了近半个月,孔融每天好酒好菜的招待他,每当他前去请辞,孔融都苦苦挽留。其实孔融并不想挽留刘备,可他明白自已的实力太弱,便想找一个人帮忙。刘备麾下也就几千人,孔融还养得起,故而他一直都不肯放刘备离开。
想走,走不了,不走,又不好意思。
天天带着几千人在人家白吃白喝,就算厚皮如刘备者,也有些脸红。不过,在北海这段日子里,刘备与太史慈的关系,却是越来越亲近。
“玄德公太守大人有请……”
………就在刘备实在有些呆不下去的时候……孔融派人来请他了。
“见过孔北海!这位小……”来到太守府,向孔融行完礼,刘备就发现大厅内多了一个不认识的青年。只见此青年身高七尺有余……身儒袍,文雅而敦厚,让人一看便心生好感。
“在下徐州别驾糜堑糜子仲,见过玄德公!”不待孔融介绍,糜些便躬身行礼,那气度让刘备心折不已!
“见过糜先生!”刘备回礼后,向孔融询问道:“不知太守大人叫我,有何要事?”
“非是我想见玄德,而是糜别驾的要求!”孔融叹道:“徐州刺史陶谦乃是朝廷忠臣,如今他被曹操攻打,糜别驾特来向我求援!玄德也知道,我哪里会带兵打仗,故而想请玄德走一趟,不知玄德意下如何?”
“孔北海有命,玄德岂敢不从?”刘备在北海吃了那么多好处,就算孔融不想让他走,他也想走了。只是他在考虑,如何把太史慈也带走。
“唉!”孔融叹道:“我还想多留玄德一段时间,可如入,也罢!玄德,你有什么要求,尽管直言,军龘队我或许不多,粮草物姿保证管够!”
“在下叨扰已经半月有余,孔大人的照顾之情,在下铭感五内。如今,我将离开,还能有何奢求?只是我将前往徐州救援陶府君,可曹操势力颇为强大。我想问大人借一点士卒,不知可否?”刘备知道孔融麾下没有多少士卒,他只想与孔融讨价还价,趁机把太史慈借走。
本来,太史慈报答了孔融以后,就应该去扬州投奔刘续,可北海之围是刘璋派廖化、周仓把管亥带走,才解除的。太史慈虽然冒死出城求援,但也不敢居,便没有离开。当然,太史慈还不知道刘棘已经被孙策干掉,毕竟扬州到青州的距离太远,孔融有没有密探在扬州……消息不够灵通。
见刘备要借士卒,孔融一脸为难的说:“玄德,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麾下可战之兵有限,就算借你,又有何用?”
“不如将子义借我,如何?”刘备也装作一脸为难,可他心中却在暗笑,数负老实人就是爽!
“这……”孔融笑道:“若是子义没有意见,我开然同意!”
刘备和孔融目视太史慈,太史慈一脸为难的说:“孔大人、玄德公,我与扬州刺史刘繇大人有约,待报得孔大人之恩,便去投他。如今,岂能随玄德公而去?”
孔融收敛笑意,满脸严肃的说:“子义,报恩之说,无须复言!昔日,我见你母子辛苦,故照料一二,从未想过要尔报答。若尔真想报答我,便去救援徐州。待徐州之围解除,无论你是继续跟随玄德,抑或投奔刘繇,皆可!”
“这……”太史慈犹豫道;”可否让我回去问问母亲?”
“去吧!”孔融点了点头,他对太史慈的反应很满意。
不要觉得太史慈连投奔主公都要询问母亲,好像很没有主见。其实这是古人孝道的一种表现。大丈大孝敬父母、知恩图报、重信守义,在太史慈身上表现的淋漓尽致。正因为如此,孔融和刘备才更看重他。
太史慈离开后,刘备便去校场整备军龘队。历史上,刘备去救援徐州之前,曾经向公羽瓒借兵。如今,刘备并没有去找公孙瓒,因为公别瓒正在攻打刘虞,而且公孙瓒麾下也没有刘备看得上的将领了!
待刘备整顿好军龘队,太史慈便到了。原来,太史慈之母听了儿子转述孔融的话,立刻让太史慈随刘备去救援徐州,就当报答孔融的大恩。见太史慈真来了,刘备大喜,他相信只要与太史慈多相处……定能将太史慈拢入麾下。
带着三千士卒与太史慈、糜些,刘备直扑徐州。而徐州城下,曹操大军也已经杀到。就在陶谦茫然不知所措的时候,刘备到达了徐州城下。面对曹操麾下数万大军,刘备心中也有些忐忑!不过,刘备就是刘备,他虽然心中忐忑,但依然杀进了徐州城!
“见过陶府君!”杀进徐州后,见陶谦竟然亲自来迎,刘备赶紧上前行礼。
“玄德公免礼!”陶谦上前拉住刘备的手,十分亲热的说:“玄德不远千里来援,老夫甚是感念!走!大厅说话!”
在陶谦的带领下,众人来到徐州刺史府的议事厅。分宾主坐定,陶谦命人棒上徐州的民籍图册、兵符印绶道:“玄德,如今曹操兵临城下,我实不知该如何是好。我便把这徐州刺史之位交托给你,还望你能击退曹操,保得徐州不失!”
“不可不可!”刘备大惊道:“我来救援府君,实出自一片真心。若府君见疑,我率兵离开便是!”
“玄德勿需推辞,老夫年迈,两子不堪造就,还望玄德念老夫赤诚,接下徐州,老夫不胜感激!”刘备越是推辞,陶谦越是想给,两人推来推去,一旁的曹豹、陶商、陶应三人,脸已经绿了。
“府君、玄德公!”见陶谦、刘备没完没了,陈佳咳嗽了一声道:“如今曹操兵临城下,我等先击退曹操,再商议徐州的归属,如何?”
“陈大人此言有理!”见有台阶,刘备赶紧下了。陶谦见状也不好再勉强,只好先将民籍图册、兵符印绶收了起来。
“不知玄德公有何妙计可退曹操?”曹豹在一旁憋了半晌,终于逮到机会说话了。不过,他那阴阳怪气的腔调,让刘备身后两员大将十分不爽……股杀气就罩了过去。两大猛将的杀气,岂是曹豹可以抗衡。当下,曹豹就软了!
仿佛没有听见曹豹的挑衅,刘备满脸微笑,慢条斯理的说:“此事易尔!我先手书一封与曹操,向其申明大义,若曹操不退,再作打算……如何?”
“你当你是谁啊?”陶应是武将,性格暴躁,他猛站起身道:“曹妾德携大军而来,你就凭一封书信,便想让他退去,岂不是痴人说梦?”
“二公子,岂不闻先礼后兵耶?”刘备笑道:“曹操发兵来此,是因为张阊劫掠其父,还几乎将其父杀死。陶府君虽然是被张阊所拖累,但毕竟理亏在前。如今,曹操之父并未有多大损伤,然徐州之地却被曹操侵占大半。若曹操得势不饶人,便是他理亏了!顺天意,应异心,秉大义而行,才是正道!”
“迂腐!父亲,若你相信刘备,还不如自缚于阵前,或许曹操会饶你一命!告辞!”陶应一甩袖子,便离开了议事厅。
在陶应看来,如今已经是乱世,还谈什么大义?且不说曹操存心吞并徐州,就算曹操只是想拿陶谦出气,他都已经打到徐州城了,哪有被刘备一封书信劝退的道理?陶应实在没有心情敷衍刘备了!
“唉!我这儿子,被我娇纵惯了,还望玄德勿怪!老夫在这,替犬子向玄德赔礼了!”见陶应如此无礼,陶谦也吓子一跳。为了不让刘备对陶应产生恶感,陶谦只好放下自己的脸面。
“陶府君勿需如此!我想二公子也是因为围城多日,心浮气躁所致。”刘备又不傻,眼看陶谦有意将徐州相送,他才不会得罪陶谦。
“还请玄德饽书一封与曹操!”陶谦也不相信,曹操会被刘备用一封书信劝退,可如今异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刘备点了点头,当场写了一封信,命小卒送到曹操大营。当曹操看完刘备命人送来的书信,不由被气乐了。
“刘备当他是谁?织席贩履之徒而已,竟然以书信劝我,言语间还有讥讽之意!”抖了抖手中书信,曹操笑道:“去!把那个送信的砍了!”
“主公,刘备这是先礼后兵!”荀攸那张常年板着的脸,也寡出一丝笑容。
“先礼后兵?”曹操冷笑道:“元让、曼成、文则、子孝、子廉……我命你们五人立刻率兵攻打徐州,五日之内,必须攻破徐州城!”
“末将遵命!”夏侯敦等五人起身领命,便要去整兵攻城。
“报!”五人还没走出中军大帐,只见一个小校冲了进来,棒上一封书信道:“启禀主公,许昌夏侯将军有书信!”
曹操十分疑惑的接过书信,只见信上写道:“吕布率兵袭破兖州……只有鄄城、东阿、范县三处,赖荀或、程昱二人设计相连,死守城郭。”
“什么!”曹操见信大怒道:“刘备,不过织席贩履之徒,竟敢以书信讥讽我。吕布,有勇无谋之辈,也敢袭我兖州。传令下去,立刻发兵,攻破徐州!”
第二百一十九章 子义欲走又复回
“不可!”荀攸作为陛军军师,自不能看着曹操下错误的命令,他站起身道:“主公,徐州打不下来,我们以后还能继续打!若兖州有失,我们就无家可归了!”
“这……”曹操的怒火稍稍平息,他皱着眉头,似乎在考虑什么。过了半晌,曹操问道:“若我们尽全力攻下徐州再返回,你看来得及么?”
荀攸摇摇头道:“主公,我们需要多久才能攻下徐州?万一徐州攻不下来,再失去兖州,那该如何是好?我们输不起,也不能输!”
“该死的刘备,该死的吕布!”曹操一拳砸在帅案上道:“公达,你说我们该如何是好?”
荀攸手抚颁下短须道:“不妨卖一个人情给刘备!也好让刘备轻视我等,待以后攻打徐州,便轻松了许多!”
“好!”曹操咬牙道:“元让,让麾下士卒收拾行囊准备撤军,公达,款待使者!”
“是!”带着强烈的不甘,夏俟悸带着于禁等人下去收拢部队,而荀攸却一脸无奈的招待刘备来使。
当使者回城以后,说起曹营的遭遇,可谓一波三折。虽然大家都不明白,但曹操终究是撤兵了!
“玄德公,多亏了你啊!”陶谦握着刘备的双手,泪如雨下,而其他人却一脸怪异的看着刘备,至于刘备,他也有些莫名其妙!不过,刘备很快就反应了过来。
“陶使君,此非我的劳,而是道义战胜了曹操!”握着陶谦的双手,刘备满脸正气,就仿佛找到了组织。
陶谦再次命人捧出徐州的民籍图册、兵符印绶递给刘备道:“玄德公,你拯救徐州百姓于水火之中,这次就不要再推辞了!”
“不可!”刘备正色道:“我曾说过,我秉大义而来,若接下此物,岂不是让世人误解我?陶使君,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这……”陶谦看向陈挂,希望他出来说句话。
“咳咳……”陈蛙咳嗽了两声道:“陶府君,玄德公所言甚是!难道你想陷他于不义吗?我记得徐州城旁边有一小城,名曰:小沛。府君可让玄德公暂居于此,以守望相助,不知二位意下如何?”
“这……”刘备有些犹豫,他还有些舍不得平原。要知道,刘备在平原待了两年,他在平原百姓心中的威望,已经达到了一定高度,若离开平原,他又得从新开始。
“玄德公放心,小沛虽是小城,但比平原大多了,足够养活你麾下人马!”陈珪还以为刘备担心钱粮不足呢!
“既如此,恭敬不如从命!”刘备很心痛,可他还是咬牙答应了。毕竟只要待在徐州,他就有机会继承陶谦的位置。孰不见,陶谦已经两次想把徐州交给他了么?
“好!就让糜别驾带你委吧!”见刘备愿意留下来,陶谦自然很开心,只是有人就不爽了,比如说陶商、陶应。不过,陶商、陶应再不爽,也只敢在背后做做手脚,正面与刘备做对,他们还没有这个胆子。
三日后,小沛城门口,太史慈牵着马,背着兵器,马上还放着干粮袋。很明显,完成任务的太史慈,准备离开小沛,去投奔刘繇。对于如此大将,刘备如何舍得他走?
“子义,就不能不走么?”刘备拉着太史慈的手,一脸不舍的说:“留下来,与我共创大业,匡扶汉室,岂不是一伴美事?”
“玄德公,我也想留下来!可人无信不立!怪只怪,我们相见恨晚!幸好,刘繇也是汉室宗亲,在他麾下,同样能匡扶汉室!”经过月余的相处,太史慈已经被刘备的人格魅力所征服,可是他依旧记着与刘繇的约定,不肯违约。
“我……”刘备头一次有些憎恨汉室宗亲这个身份,他不知道该如何挽留太史慈,只能抓着太史慈的手,久久不肯松开。
“玄德公!”太史慈皱了皱眉头,虽然他也不想离开,但刘备如此阻拦,他还是些不高兴。在太史慈心中,刘备很完美,他不希望这份完美破裂。
“子义,保重!”见太史慈皱眉,刘备心中顿时一惊,他轻轻松开太史慈的手,可泪水却顺着他的脸颊滑了下来。
“玄德小……”太史慈见状十分感动,若不是担心背信弃义,他真不想离开。作为一个臣子,最大的心愿就是为明主所用。如今太史慈遇见了明主,却要为一份承诺而放弃,他的心里,岂能好受?
“子义去吧!我怕我会舍不得你离开……”刘备转过身去,他已经泣不成声。
“玄德公,受我一拜!”跪在地上,猛叩了三个响头,太史慈这个铁汉,竟然也流泪了。
“咦?太史将军、玄德么,你们在做什么?太史将军要出远门?”一个声音响起,太史慈和刘备赶紧擦了擦眼泪。
“见过陈先生!”原来,来人是陈登,他奉陈挂之命接触刘备,并查看刘备是否有资格继任徐州之主。当然,主要是查看刘备对广陵陈家的态度。
“嗨!什么先生!叫我元龙即可!”陈登满脸笑意的问道:“太史将军,你和玄德公在这演的哪一出?”
刘备目视太史慈,见太史慈点头,他把太史慈与刘繇的约定说了一遍。陈登闻言笑道:“太史将军,你不用去投奔刘繇了!”
“这是为何?”太史慈瞪大了双眼,而刘备也是一脸不可思议。
陈登笑问道:“请问太史将军,你如何才能去投奔一个死人呢?自杀么?”
“死人?刘繇死了?怎么死的?”太史慈满脸惊讶,刘备却一脸狂喜。
当然,刘备很快就把脸上的喜色收了起来,反而表现出一脸沉痛,唯独眼底还留有一丝笑意。可惜,虽然刘备掩饰的很好,连太史慈都被骗了,但以陈登的智慧,岂能看不见刘备脸上一闪而过的狂喜?不过,陈登没有点出来。在乱世,只有枭雄才值得投靠。无疑,刘备是一个枭雄!
“太史将军勿急,去城守府,我慢慢说给你听!”看着满脸悲伤的刘备,陈登在心中暗道:“既然你是一个枭雄,我就助你一助!”
来到城守府,刘备三人分宾主坐下,太史慈迫不及待的问道:“元龙,能否告诉我,刘繇大人是怎么死的?”
陈登笑道:“孙坚、袁术攻打荆州,与刘表相持不下,袁术却以孙坚没有战果为由,不肯给孙坚补充兵源。羌奈之下,孙坚命其长子孙策征讨江东。刘大人身为扬州牧,自然责无旁贷,结果被孙策所破。据说,他已经被孙策杀了!”
“这……”太史慈双眼紧闭,双手紧握,心中十分挣扎。他一面想留下来辅佐刘备,另一面却担心陈登骗他。
见太史慈内心挣扎,刘备轻声笑道:“子义,无论刘繇死了或者没死,你都不知道他在哪,自然无去投奔他。不如这样,你暂且留下。若打听到刘繇的下落,你便去投他。若刘繇真的死了,你便留下助我,如何?”
“玄德公,我……”看着刘备淡然的表情,太史慈的心在颤抖。与刘备相处的时间越长,就越容易被他的人格魅力感染,特别像太史慈这种有主见、理想的将领。
经过一番挣扎,太史慈决定留在小沛,毕竟太史慈与刘繇并不是历史上刘关张的关系,他没必要为刘繇委死。不过,太史慈希望刘备重诺,一旦知道刘繇的下落,他就去投奔。
只要太史慈能留下来,刘备还有什么话说?满口答应了太史慈的请求后,刘备将麾下文武都邀请来,设宴为太史慈接风。听说太史慈不走了,刘备的两个兄弟也十分高兴,毕竟太史慈是一员能力不凡的虎将。
将太史慈交给两个兄弟灌酒,刘备与陈登来到了书房。
“多讲陈先生!”刘备进入书房,便一躬到底。
“哦?玄德公何事谢我?”陈登笑道:“若为太史将军,那就不必了!在下只是将刘繇的消息如实相告而已!”
“这么说,刘繇真死了?”刘备瞪大了双眼,一脸喜色。虽然他早已练就喜怒不形于色的脸皮,但依然为刘繇之死而开心。
“不知道!”陈登笑道:“死抑或没死又有什么关系呢?今日太史将军既然留了下来,就算刘繇没死,他又有什么本事将太史将军招致?”
“这……”刘备摇头叹道:“恐怕太史将军与他的约定,便是他最大的本钱!”
“这也好办!”陈登笑道:“只要让刘繇彻底死去,便能断了太史将军的念想!”
“这不好吧!毕竟刘繇也是汉室宗亲,不帮他就算了,怎么还能害他?”刘备真的很想弄死刘繇,可陈登毕竟不是自己人,他可不敢吐露心声。
“玄德公仁德!”陈登笑道:“那就由我陈家,为玄德公打探一下刘繇的生死,可好?”
“元龙愿意帮我?”常言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刘备看着陈登,眼中满是狐疑。
陈登轻轻一笑道:“我陈家世居广陵,受徐州牧管辖,岂会与州牧大人为敌?”
第二百二十章 得徐州陶谦三让
深深看了陈登一眼,刘备心中豁然开朗,他知道陈登这是在试探……而且还是代表广陵陈家在试探。想到这,刘备心中不禁一阵火热。若是他能得到广陵陈家的青昧,便能稳坐徐州牧之职。
当初,陶谦两次将徐州相赠,刘备不是不想要,而是不能要,也不敢要!大汉每一州,几乎都是世家林立。唯一的区别就是,富裕的地区,世家强些,穷困的地区,世家弱些。然而,即便是最弱小的世家,也不是刘备麾下数千军士就能拿下的,何况徐州的世家?
就说徐州糜家,世代经营垦殖,养有僮仆、食客近万人,资产上亿,可糜家在徐州仅仅排在第三位,不说广陵陈家,就说徐州曹家,也不是糜家可以比拟的。如今,陈家有示好之意,刘备岂能不喜出望外?
“元龙大才,可为徐州别驾!”刘备只是沉吟了一下,便做出了决定。为了博得陈家相助,他把手中权利分了一半给陈家。
“登见过主公!”得到刘备的承诺,陈登躬身行礼。当然,以陈家的实力,绝不怕刘备反悔。
刘备赶紧扶住陈登道:“元龙何必如此!备在徐州,还要元龙多多相助才行!”
“主公放心!”陈登笑道:“登必全力以赴!”
“那件事,还望元龙尽心!”刘备依然没有忘记太史慈与刘繇的约定。
“属下明白!”陈登与刘备相视而笑。
与此同时,身在豫章的刘繇不禁打了一个寒颤,他摸了摸额头,还以为自己生病。刘繇怎么也想不到,他竟然因为一个约定,而蔫上杀身之祸!
刘备在徐州混的风生水起,曹操就有些郁闷了。本以为吕布不过是一个有勇无谋之辈,谁料张邈之弟张超,竟然把陈宫引荐给了吕布。或许陈宫不如郭嘉、荀或,可是有了他,吕布的实力翻了几番,哪怕吕布并不怎么听陈宫的话。
在吕布强而有力的攻击下,曹操连续败了几阵。当然,曹操虽败,却没有伤筋动骨,只是有些狼狈。特别在误中陈宫之计后,曹操又装死,赢了吕布一场,吕布只好坚守濮阳不出,双方便在濮阳僵持了下去。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就在华复大地战火纷飞的时候,老天竞然降下了一场蝗灾。铺天盖地的蝗虫,将中原地区吃的赤地千里。兖、青、集雍、翼五州受灾最重,而兖州百姓因为曹操与吕布的交战,已经到了易子而食的地步。
至于益、并二州,虽然也有些影响,但由于刘璋要求治下百姓,都经行精耕细作,加上蝗灾来临后,刘璋及时发动百姓灭蝗。可以说,除了没有被波及到的交州、幽州以外,刘璋治下受蝗灾的影响最小。
徐州靠近兖州,蝗虫把兖州能吃的东西都吃完了以后,便往徐州飞来!陶谦面对铺天盖地而来蝗虫毫无办,只能干着急。年近七十的陶谦一着急,这身体就吃不消了。没过几天,陶谦竞一病不起!
本来众人还指望陶谦的病会慢慢好起来,可毕竟岁月不饶人,年近七十的陶谦,一日比一日虚弱,连他自己都知道,时日无多了。趁着自已还能说话、思考,陶谦命陈登将刘备从小沛请到了徐州。
“玄德公,如今我已经日薄西山,不知何时就会撒手人寰,还望您能接手徐州,以保徐州百姓!”陶谦躺在榻上气若游丝,可他却抓着刘备的手,双眼瞪得好似铜铃一般。
犹豫了半晌,刘备还是摇头道:“府君……我……还是不能接受!”
“刘玄德,你要让我死不暝目耶?”陶谦满脸狰狞,竞咳出一口鲜血。
“府君,你有二子可继徐州牧之位,何须我这个外人?”看着脸色发青的陶商、陶应,刘备虽然想要徐州,却不想要夺人基业的恶名!
“我二子皆不成器,若非如此,我岂能甘心将徐州想让?玄德!我以徐州相托,就是希望你能照顾我的两个儿子,若其不识时务,便将他们赶出徐州吧!”说出这番话,陶谦闭上了眼睛,似乎松了一口气!
“父亲!我们可是你的儿子!”陶商、陶应闻言,猛扑到榻前,一脸不甘!
“闭嘴!”看都没看两个儿子,陶谦苦笑道:“知子荬若父,别人或许不知,我又如何不知你二人?就凭你们的本事,根本无在乱世自保,便是为人臣下,都力有未逮。若你们再不识时务,便是取死之道!你们要死,不要拖累我陶家!”
陶商、陶应闻言,双目失神,瘫软在地。心高气傲的二人,实在无接受陶谦的话语,可他们知道,陶谦说的或许是净实。
“府君,二位公子不足以继承徐州,可还有豫州袁术啊!”既然徐州已经推脱不掉,刘备决定,装相就装到底!
“袁术,不过是冢中枯骨,何足道哉!玄德公,你就不要再推辞了!咳咳……”一阵剧烈的咳嗽,陶谦嘴里又喷出一口血。
“玄德公,你就勉为其难吧!”陈登在陈挂的示意下,上前劝说,而徐州其他官吏也纷纷赞同。
魏延在刘备耳边轻声道:“大哥,又不是我们强要他州郡,你就遂了陶府君的遗愿吧!”
看着陶谦凹陷的双眼中,流雳出希鼻的眼神,刘备点头叹道:“你们这是要陷我于不义啊!”
见刘备答应了,陶谦长舒了一口气后,竟然溘然而逝。在陶谦逝世的悲痛中,刘备登上了徐州牧之位。只可惜,皇帝还在洛阳,兖州曹操又在与吕布交兵,刘备无得到朝廷正式任命!至于失去地位的陶应、陶商,二人为陶谦办完丧事,便离开了徐州。他们要用自己的行动证明,陶谦的话是错的!
“元龙,我麾下人才不够啊!”在陈家的帮助下,刘备彻底掌握了徐州,而陈登也成了徐州别驾,每日陪在刘备身边。
“主公,糜竺糜子仲乃是大才,你何不请之?”陶谦死后,糜竺就辞官回家了。陈登知道糜竺要去投奔刘璋,故而让刘备不停接触糜竺,希望能打动他。
“唉!”刘备叹道:“别看每次我去见子仲,子仲都十分幕敬,可我看的出来,他那份恭敬,明显是拒人于千里之外!”
“什么东西!我大哥乃是帝室贵胄,糜竺不思报效,还敢拒人于千里之外?让我去收拾他!”刘备身边的黑大汉,一脸怒火,拎起身边的大刀,就要去接糜竺的麻烦。
“三将军不可莽撞!”陈登笑道:“凡大才都有脾气,糜子仲虽为君子,但你若是想强迫他,倒也很难。至于帝室贵胄,糜子仲心中的明主,乃是冠军侯刘璋!”
“冠军侯……”刘备闻言,心中暗暗发苦。当年,他看中的张飞,就是被刘璋带走了。若非如此,他也不会四处游历。
幸好,皇天不负有心人。黄中之乱前,刘备在一个小村子里认识了现在的两位兄弟,而这两位兄弟也被他的真诚所感动,随他驱驰。可刘备心中对刘璋的恨意丝毫不减,只是刘璋出身太好,实力太强,让他无能为力罢了。
“绝不能让糜竺投奔刘璋!”刘备心中暗暗发狠,他盯着陈登冷声问道:“元龙,想想办,如何才能把子仲留下来?”
陈登十分淡然的笑道:“子仲有一妹,如今已是双十年华,其面容姣好,堪配主公,而主公正好无妻,不如向芋仲提亲,求娶其妹,如何?”
“这……”刘备疑惑的问道:“子仲能答应么?”
“我亦不知!”陈登笑道:“若不试试,主公甘心放子仲离开?”
“我……”刘备自然不甘心,他看着陈登咬牙道:“元龙,为我准备聘礼,我上糜府求亲!”
“好!我这就去准备!”陈登一脸笑意,他在心中暗道:“子仲,别怪我算计你!若是你敢拒绝刘备,想必刘备的两个兄弟绝不会饶过你!既然你要做我的敌人,就别怪我不客气!”
很快,陈登便将聘礼准备好了。选定吉日,刘备命他的两个兄弟,带人挑着聘礼,敲锣打鼓往糜府而来。糜竺正在府内打点行囊,准备前往长安,忽然听见府外一阵嘈杂,不由心头一紧。
“见过糜先生!”敲开糜府大门,刘备身穿吉服,一脸笑意的对着糜竺,便拜了下去。
“玄德公,你这是作甚?”看着刘备身边披红带绿的众人,再看着众人肩上贴着喜字的礼物,糜竺心里一揪,他看出来了,这些是聘礼。不过,糜竺虽然是君子,但被刘备欺上门来,心中十分不爽,故而糜竺也乐得装傻!
“子仲,你就让我们在门口说话,这似乎不是待客之道!”陈登从人群中走了出来,他脸上的笑意,却让糜竺满脸寒霜。若现在糜竺还不明白,他就蠢了!
“玄德公,请!”糜竺咬牙将刘备请入府内,却狠狠瞪了陈登一眼。不过,陈登的脸皮比意想中还要厚,对于糜竺可以杀人的眼神,陈登只是一笑而过!
第二百二十一章 为人才陈登逼婚
带着刘备三兄弟和陈登来到糜家大厅,糜竺一脸寒霜的问道:“陈元龙,你想做什么!”
“在下想做一次月老!听闻子仲兄之妹,年界双十,由于才貌出众,曾许愿非天下英雄不嫁!我主刘玄德,英雅盖世,却尚未娶亲,特以我为媒人,向子仲兄提亲!”陈登丝毫没有算计了好友的愧疚,反而一脸理所当然!
“你……”糜竺冷笑着问道:“若我不答应,是不是要让我血溅当场?”
“婚姻乃是双方自愿,我主仁德,岂会为难子仲?只是别人,我就不敢保证了!”陈登笑意不减,可威胁之意溢于言表。
“哼!刘玄德,这也是你的意思么?”不理陈登,糜竺目视刘备。
“必……”糜竺眼中的寒光,让刘备有竺茫然。
刘备自诩仁义,可现在明显是逼婚。虽然刘备并没有这个意思……但事已至此,无论他有没有,糜竺都会认为是他唆使的。
“呔!”就在刘备尴尬之时,刘备身边的黑大汉双眼圆睁,猛一拍桌子,喝道:“姓糜的,我哥哥是帝室贵胄,看上你妹妹,乃是你糜家的荣幸,若你再敢说半个不字,我……”
“你怎么样?难到你还敢杀我不成!”糜竺亦不甘示弱,与那大汉相对而立。虽然糜竺是书生,但君子只能欺之以方,怎能用生死相胁?
“我……”黑大汉气势一滞,他真想不到,一个文弱书生,竟然有如此胆识。站在黑大汉身边的魏延也有竺不可置信的看着糜竺。要知道,黑大汉的武艺可不在魏延之下,那一身气势,就连魏延都有竺吃不消。
“三弟,不得胡言!”训斥完黑大汉,刘备站起身对糜竺躬身行礼道:“子仲,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儿……”
“不必多言!在下不过一介商贾,哪有资格与帝室贵胄联姻。且不说,我家小妹如今人在益州,便是在徐州她也配不上您!三日后,我将启程去益州,若对我不满,尽可派人来劫杀!”糜竺单手一伸道:“送客!”
“子仲!唉!”刘备叹了一口气,他怎么也没想到会搞成这样。
带着礼物离开糜府回到刺史府,刘备皱着眉头问道:“元龙,你究竟在做什么?不仅丢了脸面,还恶了子仲!”
“主公糜竺身居大才既然他不能为主公所用只有杀之以绝后患!”陈登躬身进言,刘备惊得目瞪口呆。
“杀……子仲?”看着满脸笑意的陈登,刘备仿佛不认识他一般。
“主公不可妇人之仁!”见刘备面霰震惊之色,陈登颇有竺不满。
在陈登弄来,假仁假义也该有一个限度,如果超过这个限度,就不是枭雄,而是白痴。
可惜陈登不知道,在他面前的刘备,就是假仁假义到妇人之仁的典范。
“元龙你们先下去,让我考虑一下!”陈登的话让刘备很心动……但刘备依然无决定,毕竟得不到就杀,不符合刘备心中的仁义。当然,这也就是刘备,若换了曹操,十个糜竺也没了。
“唉!”走出大厅,陈登叹了一口气。或许糜竺在军政方面的才华并不出众,可糜竺会经商。虽说糜家之所以有今天,是糜家祖辈积累经营才建立起来,但自从糜竺继任家主以后,糜家的财富几乎翻了一番。这才有了与徐州老牌世家陈家、曹家并列的资格。
“元龙为何叹息?”看着陈登,魏延一脸不解的问道:“我记得元龙与子仲乃是好友,为何非杀他不可?莫非子仲得罪过你?”
“二将军,你觉得我像是如此肤浅之人么?”陈登苦笑道:“众人都看不起商人,可从商乃是积累财富最快的途径!打仗就是靠钱粮,而子仲却能让钱粮翻倍。若子仲投靠别的诸侯,或许我还不会担心,可他投靠的是刘璋!据说刘璋此人,做事天马行空,不拘一格。若他让子仲掌管麾下商务,以子仲之才,刘璋手中钱粮必将翻几翻!精兵猛将,钱粮充足,到时候,天下诸侯,谁还是刘璋的对手!”
“在下误会元龙了!”见陈登竟是为了刘备的大业,才对糜竺下此狠手,魏延不禁有竺惭愧,他对着陈登就是一礼。
“二将军不必如此!或许主公的想,也与二将军相同吧!”陈登摇了摇头,转身便要离开。
“元龙慢行!”魏延拉着陈登道:“走!与去见大哥,我为你分说!”
“这……”陈登眼珠一转,对魏延问道:“二将军,主公顾惜名声,不愿为难糜竺,不知二将军愿不愿意为了主公,背具骂名?”
“元龙的意恩是……让我不通过大哥,直接带兵劫杀糜竺?”魏延眼中寒光一闪,在他心中……切阻碍刘备大业的人都是敌人!
“正是!”陈登笑道:“主公今日在糜府受辱,二将军忍不住心中怒气,杀了糜竺泄愤。主公知道以后,顶多骂你一顿,再不济打你一顿军棍,总不会杀了你,给糜竺偿命!其实这件事由三将军来做更好,只是三将军为人冲动鲁莽,万一不小心说出来,就不好了!”
盯着陈登看了半晌,魏延咬牙道:“也罢!为了大哥的大业,我便是做上一次悲人又何妨!元龙,我该如何去做?”
“事不宜迟!”陈登冷笑道:“我敢说,糜竺肯定不会在三日后才走,今日夜里,他便要逃遁。二将军,你现在就带人把糜家包围,将糜竺斩杀,他就没办逃跑了!”
“好!”魏延立刻命亲卫召集部队,将糜府包围了。
“将军,你做什么?”见魏延持刀闯府,糜府管家连忙上前阻拦!
“糜竺呢?让他出来见我!”魏延一脚踹开管家,管家当场吐血晕了过去。
魏延径直走入糜府后宅,可他找了半天都没看见糜竺。
“糜竺呢?”魏延一把拽过一个仆役,恶狠狠的问道。
“不,不知道!”仆役瑟瑟发抖,深怕魏延将他杀了。
“带我去糜竺的卧室!”魏延眉头一挑,将仆役松开,仆役一下瘫在地上。魏延见状冷哼一声,仆役赶紧爬起来,双腿颤抖着,在前面带路。
“将军,到……了……”来到一间房前,仆役战战兢兢的看着魏延。魏延看都没看仆役,一脚将卧房门踹开,径直走了进去。
卧房里依旧没有人,在卧房中间的桌子上,似乎压着什么。魏延走过去一看,原来是一封信,信封上写着陈元龙亲启,五个大字。既然是写给陈登的信,魏延拿着信就来到陈登府邸。
看见信,陈登就知道糜竺跑了。他打开信一看,只见信上写道:“元龙兄,我知道你必不会放我走,故而特意将时间说成三天,转头便装成仆役随车队出城。我知你,正如你知我。来日再会!”
看完信,陈登笑着摇了摇头。见陈登将信放下,魏延问道:“元龙,要不要我率兵去追?”
“晚了!”陈登叹道:“天知道子仲从哪个方向去益州!从青州过尚好,若他直接穿过兖州,而你却带兵追击。到时候,被吕布和曹操的斥候发现,那麻烦就大了!”
“那就让糜子仲投靠刘璋了?”魏延心有不甘,毕竟糜竺不仅仅有才,还有财!
陈登笑道:“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不过,如此一闹,糜竺还有大半家财没有带走,你可以带人去接收糜家家财,也能补充点军需!”
“这……”魏延倒是有竺犹豫,若是糜竺死了,别说拿走糜家的钱……就是把糜家上下都屠杀干净,外人也没得说,可糜竺毕竟没死,还投靠了刘璋,若是拿了糜家家财,再让糜竺把刘备逼婚的事一宣传,刘备的名声就完了!
“魏将军不必担心!”陈登笑道:“糜竺乃是君子,绝不会用此下作手段。至于逼婚的事,乃是三将军所为,主公都没有说话,糜竺吏不会多言,你放心去接收糜家家财吧!”
“就依元龙所言!”魏延转身而去。
“唉!”魏延走后,陈登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他到不是为了没能杀掉糜竺而惋惜,而是担心,在刘备心中的形象。说句难听话,这一次,陈登算是卖友求荣了!
徐州刺史府,魏延将缴获的糜家财产上报给刘备,那巨大的数字,让刘备狠狠震惊了一下。突然,刘备有竺理解陈登了!这仅仅是糜家一小部分财产,若得糜家全力相助,那要有多少钱。不过,刘备心中还有一根刺,便是陈登对糜竺的出卖。
“二弟啊!”刘备心中颇为不快,他对魏延问道:“你怎么看陈登?”
“忠智之人,可堪大用!”魏延想都没想,直接低声回道。
“什么?”刘备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他目视魏延,魏延又把陈登说的话,对刘备说了一遍。
“我错怪元龙了!”刘备一脸悔恨的说:“二弟、三弟,备好礼物,我要向元龙赔罪!”
魏延闻言,立刻将准备好的礼物奉上道:“我早已为大哥准备好了!元龙大才,若能得其倾心相助,再得陈家之力,大哥必能成就大事!”
第二百二十二章 刘瑁亡蔡琰有喜
刘备的赔罪让陈登很感动,于是乎,陈登决心尽力帮助刘备。当然,陈家的力量,还不是陈登能够动用的。可陈登保证,在他最大的权利范围内支持刘备。
有了陈登的保证,刘备喜出望外。要知道,陈珪虽然有两个儿子,但最看重的还是陈登。等陈珪百年后,陈登必是陈家家主。有了徐州最大世家的支持,刘备就是不想在徐州坐稳也不行。
刘备在徐州坐稳了以后,便开始征兵蓄粮,积累实力。兖州曹操与吕布也开始了第二轮交锋。至于刘璋,他还在成都呆着,因为他的三哥刘瑁不行了!
“三哥,你挺住,我为你找寻大夫了!”坐在刘瑁的榻前,刘璋紧紧握着刘瑁的双手。而榻上的刘瑁脸色苍白,双眼下陷,瘦的好似皮包骨一样。
据医者说,刘瑁之所以这样,是因为受伤后,没有及时理,就长途跋涉,伤了根本。
加上大喜大悲,伤了心脉,导致气血两亏,又没有及时补救。总而言之,就是刘瑁没救了!
“四弟,你不必伤心,人总有一死,能看着你为大哥二哥报仇,我就算死,也瞑目了!”刘瑁躺在床上,两只眼睛就好像死鱼一般泛着白光。
“不”两行泪水从刘璋的脸颊上滴落,他双眼通红,就好像si人的猛兽。
“四弟”刘瑁微微一笑,脸上出现一丝红润,他竟然坐了起来。
“三哥”见刘瑁坐了起来,刘璋心中猛然一惊,这很明显是回光返照!
“我时间不多!”听我说!握着刘璋的双手,刘瑁一脸诚恳的说:“四弟,我要去了!你不要伤心!待我死后,将我与两位兄长埋在一起。我最不放心的,就是你嫂子。若可以,帮我照顾她。她还年轻,若有好人家,就把她嫁了吧!当然,你也可以自己纳了。她的姿容尚可,算命的说过,她有皇后之命!虽然命数之说虚无缥缈,但好歹能为你增加点人望。更何况,她的兄长乃是蜀中大将吴懿……”
“哥……我。、。”刘璋泣不成声,泪水滴在两人相握的手上。
刘璋真的很后悔,若非当初在阳平关下,接何太后之时,他犹豫了一下,也不会造成三位兄长相继死去。若早知如此,刘璋捆也把三位兄长捆回益州!可现在,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我儿!”一个苍老的身影扑进卧室,原来是刘焉。刘范、刘tan去世之事,刘璋和刘瑁一直瞒着刘焉,可这一次,刘瑁要死了,刘瑁之妻吴氏却没能瞒住。听说刘瑁病重,刘焉立刻赶来了!“父亲!”再次看见刘焉,刘瑁心中的恨意已经消失,毕竟天下无不是的父母。更何况,他也快死了,又何必带着恨意离去?唯独让刘瑁有些不满的是,他没能看见张鲁一家受死!
“我儿,你怎么成这样了!”看着年纪轻轻的儿子,居然形容枯槁,刘焉的心碎了。
“父亲,我要走了!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别让四弟操心!四弟会将我们鲁恭王一脉发扬光大,您不能再扯他的后腿!我这就要去见母亲与两位兄长……父亲……四弟……保重……”随着刘瑁脸上的红润慢慢消失,他的身体也开始发软,他的呼吸停止了!
“不!你怎么能死在我前面!你怎么能让我白发人送黑发人!你这个逆子!你这个不孝子!起来!起来啊”抱着刘瑁的尸体,刘焉愤怒的咆哮着,他脸上已经布满了泪水。”“父亲、、、、三哥去了……您……节哀吧!”强忍着心中的悲痛,刘璋扶住刘焉摇晃的身体。“老四!”双目失神的刘焉,突然想起了什么,他转身问道:“老大和老二也去了?”
“大哥。二哥去了!”被刘焉的气势所摄,刘璋从牙缝里挤出了一句。
“他们怎么死的?”出乎刘璋的意料,刘焉竟没有太大的悲伤,又或许是悲伤过度。
“被李催、郭纪杀死的!”看着刘焉沉默的脸庞,刘璋轻轻的说:“大哥、二哥的仇,我已经报了!李催被我千刀万剐,郭纪被我削棍。如今,两人的尸骨,还在大哥二哥的坟前!”"难怪你突然攻打长安!好!非常好!"
刘焉竟一脸笑意,谁也不知道他在夸奖什么。
刘璋突然发现,刘焉的嘴角,有一丝鲜红溢出。
“噗”一口鲜血从刘焉的嘴里喷了出来,刘璋赶紧上前扶住他。
“父亲!”刘璋十分焦急的吼道:“医者,快点叫医者!”此时,一个老者走上前,伸出三根手指搭在刘焉的手腕上。过了有一刻钟,老者叹道:“刘大人过度悲伤,以至于伤了根本……”“你除了会说伤了根本,还会说什么!老子只问你,能不能救!”暴怒的刘璋一把拉住老者衣领道:“你治不了我三哥,再治不了我父亲,你说我养你作甚?若我父亲有什么好歹,我要你全家陪葬!”“我”老者被勒的喘不过气来,脸涨的通红发紫,就快窒息了。“大哥”站在旁边的张飞,知道刘璋已经失去了冷静,他连忙梆开刘璋的手,将医者救了下来。
“咳咳”老者被就下来后,跪在地上一阵猛咳。张飞见状怒道:|“还不赶紧把人救醒,真的找死么?”
“大人,不能救啊!”老者苦笑道:“刘老大人悲伤过度,已经吐了一口鲜血,最好是让他昏迷,用蔘汤吊命,再用肉粥慢慢补救。待其身体好转后,再将其救醒,才能保证他的性命”“那你不早说!”张飞一脸无奈,这些老郎中就喜欢吊人胃口。
“我不是没来及么!”老者在心中暗暗苦笑。
其实老者也很郁闷,平日里,刘璋看上去十分和蔼,也没有架子,他就忘了刘璋乃是益州最具有权威的人。本想卖弄一下学识,谁知差点被莫名其妙的干掉。当下,老者也不敢在耽误,立刻下去为刘焉配药,。“去把真叫来,让他主持我三哥的丧礼!”过了半响,刘璋平静了下来,他拖着沉重的身体回到了后院。
“啊……”一声惨嚎在后院响起,刘璋似乎想把胸中的郁气全部吼出来。
“夫君?”蔡琰几女听见刘璋的嚎叫,赶紧来到院中,却看见刘璋满脸泪水的坐在地上。
“琰儿宁儿秀儿大小乔我兄长死了!”抬起头看着众女,刘璋眼中已经含满泪水。谁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时!
刘诞、刘范死的时候,刘璋还能用报仇来驱赶心中的悔恨,可刘瑁却是病死的。虽然刘瑁的病与刘璋的关系不大,但刘璋一直认为,刘瑁三人是因为他的贪心而死。
要知道,刘璋是老四,若刘瑁三人在益州,他便没有资格继承益州牧之职。就为了继承权,刘璋才没有强行让三位兄长回益州,而三位兄长却死了,所以刘璋一直在愧疚。
蔡琰几女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刘璋,只好一起抱着他。若是平时,被五个美女包围着,刘璋一定会想入非非,可如今他已经双目失神,无思考,如何还能感受身边的香艳“呕”看着刘璋,蔡琰心中一阵揪痛,不知怎么的,她突然感觉一阵恶心,便干呕了起来。
“琰姐姐,你怎么了?”蔡琰是正妻,虽然她的年龄并不是最大,但众人都叫她姐姐。
看见蔡琰干呕,众女都有些焦急,而刘璋也回过神来。
“琰儿,你……”看着干呕的蔡琰,刘璋心中一动,他大声吼道:“快叫医者来!”“见过大人!”正在熬药的老者,听见刘璋传唤,他赶紧将手中活计交给学徒,背着药箱就冲了过来,他可不想再被刘璋勒一下了。
“勿需多礼,快看看夫人怎么了!”看着脸色苍白的蔡琰,刘璋满脸焦急。
老者闻言伸了伸手,却没敢上前。古人讲:男女授受不亲。老者岂敢随便把手搭在太守夫人的手上?
见老者拘谨了很多,刘璋还以为刚才吓到他了。于是刘璋拱手笑道:“老丈,刚才是我无礼了!不过,我兄长逝世,我父病危,还望你宽恕我的鲁莽!”
“不!不是”老者吭之吭之的说:“那个,男女授受不亲,我””“赶快为夫人诊治!”刘璋闻言苦笑不得,他哪在乎这些。
要知道,后世的医院,就算是妇科,也有男医生。治病的时候,女人甚至要把私处给男医生看,如今只是搭搭手腕,算什么事,当然,这也是老者害怕了,以前他给刘璋的内人治病,可没这么多事。
老者战战兢兢的将手搭在蔡琰的手腕上,过了半响,老者的眉头皱了起来,手指也按实了。就在刘璋一脸紧张的时候,老者躬身笑道:“恭喜大人,贺喜大人!夫人有喜了!”
第二百二十三章 糜竺至欲立商部
……你一一一你说什么?一刘璋还以为自只听错了,他和蔡琰成亲已经有好几年,与张宁也发生了关系,可两人的肚子都没动静。加上刘范、刘诞、刘瑁的不孕不育,他还以为自己也有问题。本想等时机成熟,派人寻访张机或华佗来为自己诊治一番。
谁科在他最悲痛的时候,却传来了喜讯。
老者身为医者,自然把刘璋这份惊讶当作欣喜,他躬身道:“恭喜大人,贺喜大人,夫人有喜了!”
“琰儿,我要做爹了?”不论前世今生,刘璋都是头一次做爹,那心情实在无言表。不过,在外人看上去,刘璋的表情就有些傻了。
“嗯!”被刘璋这么一问,蔡琰那张雪白的小脸,顿时红的仿佛滴血,可她又不能不回答,只好微微一点头,发出一声好像蚊子般的声音。
“好!好!老子要有儿子了!”刘璋仰天大笑,兄长去世的阴霾,终于淡去了几分。几女见刘璋恢复了,也十分开心,可她们看着刘璋的眼神,就有些发酸了。当然,她们虽然有些嫉妒,却绝不会对蔡琰不利。
“大人,夫人的身孕才两个多月,还需要多注意……”见刘璋似乎有些颠狂,老者眉宇间有些担心。
“哦!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刘璋顺嘴就问了出来,老者大概说了几点,并建议杵璋找几个产婆伺候,毕竟产婆比较檀长伺候孕妇,而医者能治病,却很少治妇科。
打发走医者,携众女回到卧室,刘璋突然发现房间内的气氛有些怪异,他不由笑问道:“一个个都怎么了?”
“没,没有!”除了靠在床上,手抚小腹的蔡琰,其他几女都满脸嫣红。
因为蔡琰怀了孩子,刘璋的心情颇为不错,见几女的样子,他哪能不明白。只听刘璋笑道:“你们几个别急,有第一个就有第二个,我会尽量让你们最少人手一个娃!”
“呀……”众女大叫一声,原本只是脸红,这下连脖子都红了。
看着一屋子莺莺燕燕,刘璋面雳笑容,可他突然又想起刘诞、刘范在阳平关下的嘱托,以及刘瑁的遗言,不禁有些失落。
“天君,三位兄长虽然去了,但夫毒还在。等你和妹妹们多生几个孩子,过继给三位兄长,勿使他们的香火断绝。想必三位兄长的在天之灵,也会安息吧!若夫君总是沉浸在哀伤之中,想必兄长们也不会高兴!”看出了刘璋的失落,蔡琰在他耳边温柔细语,让刘璋的心境渐渐平和下来。
看着几女担心的眼神,刘璋忽然感到一阵温暖,他轻轻把几女搂入怀中,房间内一时间变得很安静,却很温馨。
蔡琰有喜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成都,接着是益州、长安、并州。郭嘉、贾诩、沮授等等,凡是刘璋麾下上得了台面的文武,皆写信来恭贺。那张飞竞抱着酒坛找到刘璋,要与他不醉不归。
在即将添丁的喜讯下,刘瑁逝世的哀愁淡了几分。真将刘瑁的棺椁运去长安与刘范、刘诞葬在一起后,刘焉也渐渐好转。经历了丧子之痛,年过六旬的刘焉,看上去苍老了很多。其实,刘焉也在悔恨,当年为什么要听信巫医的话,致使刘夫人早丧。不过,刘焉倒没有怪张鲁之母,毕竟她也是刘焉的女人!
蔡琰有了身孕,刘璋就不好大动干划。从成都到长安,路途颠簸,刘璋还没有对入蜀的道路进行修整,可不敢带着众女去长安。万一蔡琰的肚子有什么好歹,刘璋可就欲哭无泪了。
既然刘璋不能立即起行,原本工期较紧的长安修筑计划也变得宽松起来。郭嘉知道,刘璋有意定都长安,便与苏双、张世平商量,将长安建成超越洛阳的大都市,而糜家为支持刘璋,竟将全部家财奉上。不过,刘璋只接受了一大半,毕竟糜家积累这么多家财也不容易。
长安要扩建,就需要人手,可由于长期兵祸,长安百姓死的死、逃的逃,仅剩下数万人口,便是修筑都捉襟见肘,何况扩建?就在郭嘉等人颇为苦恼的时候,突然有大股流民涌入并州、雍州。可这人。来了,郭嘉又头疼了,因为有人就要消耗粮食。
在成都陪伴蔡琰的刘璋,接到郭嘉索要粮草的书信,立刻在命益州调拨。益州别驾张肃,治中董扶,二人本就是中人之姿,如此大龘规模的粮草调动,让二人忙的焦头烂额。无奈之下,刘璋只好也加入了调拨粮草的行列。
看着公案上堆积如山的账本,刘璋有些欲哭无泪。虽说在后世,他的数学也不错,可他没学过记账,更别说古代的账本了。参加主公!”就在刘璋拿着账本发愣的时候……个小校走进房内,躬身行礼。
“何事?”刘璋眉头一挑,他心中正郁闷呢!
“府外有二人求见!”见刘璋心情不好,小校赶紧收敛、低头。虽然刘璋并没有拿属下出气的习惯,但这几个月来,刘璋的脾气暴躁了许多。成都内,一些小偷小摸、打家劫舍的强人,都成了他的出气筒。有一个强盗首领就被刘璋活刮了,成都治安一时大好!
“何人?”刘璋放下手中的账本,揉了揉眉头。
“一个叫管亥,一个叫糜竺!”小校棒上两封名刺。
“管亥?糜竺?”刘璋大喜道:“快!快请!不!我亲自出迎!”
刘璋大步走出刺史府,只见府门口站着两个人。管亥身高八尺,虎背熊腰,如今穿着一身短打,怎么看怎么像农夫,而糜竺一身儒袍,卓然而立,一阵风拂过,竟隐隐有种仙风道骨的感觉。
“见过冠军侯!”糜竺认识刘璋,见刘璋亲自出迎,他有些受宠若惊。
“你就是刘璋?”管亥瓮声瓮气,言语间颇为无礼。
“大胆!主公之名,也是你能叫的?”作为刘璋的贴身护卫,典韦猛一瞪双眼,一拳轰向管亥。
砂锅大的拳头,挟着呼呼风声,迎面而来。管亥脸色一变,赶紧伸手去挡。只听砰一声,管亥竟被打飞了近三米远。
“老典,够了!”刘璋赶紧阻止,生怕典韦把管亥揍死了。
“哼!若非主公在此,必取你性命!”典韦冷冷的说了一句,转身回到刘葬身后。
典韦本就是天生神力,赤手空拳都能抓老虎,管亥的武艺不错,却并韦的对手。仅仅一拳,管亥就感觉双手巨痛,连手臂都颤抖不已。倒不是管亥有意无礼,他本就是农民,识甚礼数?
“管壮士无恙吧!”刘璋扶住管亥,看了看他的双手,除了有些颤抖应该没多大问题。
“多谳,那个……呤……”管亥愣了一下,本想谢谢刘漳,却不知道该如何称呼。
糜竺捅了一下管亥道:“你不是来投奔冠军侯的么?叫主公!”
原来,糜竺从徐州逃出来,为了防止刘备劫杀,直接从青州过兖州入雍州,自潼关入长安,再到益州。路上,他因为强盗抢劫而遇见管亥。管亥听说糜竺是刘璋的人,便助了他一臂之力。
管亥的勇武被糜竺看在眼中,糜竺便想帮刘璋拉拢他,也好多一个臂助。谁料,交谈之下才知道,管亥原是黄巾渠帅,受昔日友人之邀,就是去投奔刘璋的。只不过,管亥的友人在并州效力,他们便在入兖州的地方分手了。
既然目的相同,又是准备投奔同一个人,管亥与糜竺便结伴而行。经过一路的相处,糜竺对管亥这个粗鲁豪爽的汉子颇具好感,见他到现在还糊里糊涂,赶紧出声提醒。
“啊,管亥拜见主公!”被糜竺这么一提醒,管亥立刻跪在地上磕了几个头。在管亥心中,磕头就是最大的礼了。当年,他拜见大贤良师,也不过磕了几个头。
“起来吧!”刘璋笑着扶起管亥道:“你先在我身边做护卫,就跟着老典吧!”
“是!”管亥十分开心的领命,可他抬起头,看见典韦狰狞的笑容,不禁有些担心。不过,他还是站到了典韦身边。
“子仲,你来的太及时!”打发了管亥,刘璋拉过糜竺,显得十分激动,就连糜竺也有些诧异。
刘璋能不激动么?对着几日粮草簿子,他都快疯了。如今有糜竺这位粮草专营的大商,还是谦谦君子,刘璋就能脱离苦海了!
虽然糜竺心中有些诧异,但刘璋如此看重他,他岂能不感动?糜竺躬身道:“竺何德何能,让主公如此看重,我……”
“客套话就不说了!”刘璋拉着糜竺的手笑道:“我记得子仲精通商道,我便把麾下有关商业之事,尽托于你,不知你可愿意?”
“这……”糜竺有些犹豫,毕竟商人是贱业。
见糜竺犹豫,刘璋笑道:“子仲莫不是以商人为轻贱之业?要知道,无商不富,想要治内百姓富裕,光靠种地,又能有增加多少税收?我既看重你,自不会让你被他人所轻视!以后,我会成立一个专门从事、管理商业的朝廷机构,不知子仲愿不愿意做这个机构的主管?”(未
第二百二十四章破庐江老臣忐心
听刘璋这么说,糜竺心动了。商人之所以被轻视,正是因为国家重农抑商的政策。刘璋言下之意,似乎想提高商人的地位,可商人的地位就那么好提升么?见糜竺陷入了沉思,刘璋也不着急。过了半晌,糜竺长舒了一口气,好像做出了决定。
“主公,在下愿意!”糜竺一身本事,有大半都源于从商,刺下的就只能管管辎重,整理整理粮草了。既然刘璋要把麾下商业都交给他,他岂能不把握机会?
“好!”刘璋大喜道:“如今长安正是百废俱兴之时,不仅仅是商业,像粮草调配之类的事情,也希望子仲管起来。只要不是盘刷百姓,其他事都由你负责!”
“是!”糜竺满脸兴奋,管的事越多,权利越大,这不就是信任么?
孰不知,刘璋早就想找一个人来顶包,可惜能干活的人,都被他调到长安去了。好不容易来了一个能力出众,又是出名的谦谦君子……刘璋能不信任他么?当然,若是糜竺知道,糜家大半财产都被糜贞和糜芳献给了刘璋,就不知道他会怎么想了!
有了糜竺顶缸,刘璋彻底解脱了出来。每日里,不是陪夫人逛街,就是想办为蔡琰安胎。到了晚上,还要应付张宁、貉婵、大门、乔的柔情似水。哪个女人不想为心爱的男人生一个孩子,而古代女人就不仅仅是生一个那么简单了!
其实刘璋心中,对蔡琰几女还有些愧疚。自从几女陆续来到刘璋身边,刘璋一直都没有好好陪伴过她们。每次刘璋出征,她们都提心吊胆,可刘璋回来后,她们还要笑脸迎接。刘璋并不是不知道她们的苦,可是身处乱世,刘璋稍稍行差踏错,便是粉身碎骨。
如今,天下好不容易微微平静。刘璋手握雄兵十数万并、益二州根基稳固,他自然要抽出一点时间陪陪几女。同时,老刘家人丁单薄,若他再不生几个孩子连继承人都没有了。当然,这也是刘璋笼络人的手段,那些有理想、有抱负的人,有事做,才不会胡思乱想!
豫州,别策大军包围庐江已经一年多了,可那道苍老的身影依旧矗立在庐江城头。经过一年的时间,孙策荡平了江东再次率兵来到庐江城下。
“公瑾陆康老儿还在坚持?”孙策满脍愤怒他一舟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偏偏在庐江,被陆康挡了一年多。
“老将军实在令人佩服!只是可惜了!”周瑜十分佩服陆康,以七十高龄,坚守城池一年多,难道不值得敬佩么?
“是啊!”孙策摇头道:“若是他能归顺我该丰好!”
“呃……”周瑜目视别策,没想到他也如此求贤若渴。
“对了!”孙策十分兴奋的说:“公瑾我请来了一位大贤!”
“哦?不知是何人?”江东贤士,周瑜基本上认识,见羽策如此重视此人周瑜也很好奇。
“公瑾,别来无恙乎?”一个高七尺余,微胖,穿着儒袍,头戴纶巾的儒士对着周瑜便一躬到底。
“子……子糊!”周瑜瞪大了双眼,他没想到来人妾然是鲁肃。
见周瑜惊讶,羽策得意的笑道:“大军路过临淮,子敬前来投奔。我见其才华出众,又是你的好友,就将他带来了。”
“这……”周瑜愣住了,他岂能不知道鲁肃之才,可他明明让鲁肃前去投奔刘璋,为什么鲁肃会投奔孙策?
“公瑾是不是很诧异?”在别策看来,好友见面,必然有很多话要说。于是孙策便跑去整顿士卒攻打庐江,却让周瑜和鲁肃单独相处。
“是!我不是让你去投奔冠军侯么?”周瑜心向刘璋,可以说是路人皆知。鲁肃作为他的好友,他自然推荐鲁肃去刘璋麾下。
鲁肃微微一笑,问道:“投奔刘璋,我此生的成就,还能超过你么?”
“你……什么意思?”周瑜满脸惊诧,他从不知道,这位好友居然还有这样的心思。
鲁肃轻声道:“没别的意思!我是临淮人,何必背井离乡去益州?再说了,就算我到刘璋麾下,又能干什么?且不说你的才华已经超过我,就说郭嘉、戏志才、田丰、沮授,哪一个不是刘璋倚重的谋士。我只是商贾出身,刘璋会重用我么?”
“当然会!”周瑜急道:“冠军侯是选贤任能的明主,自然会人尽其才,物尽其用!”
“你错了!”鲁肃笑问道:“若是同一件事,我们能力相同,敢问冠军侯用你还是用我?”
“这……”周瑜不用想也知道,任人唯亲是中龘国人的传统。周瑜与刘璋自小就认识,刘璋怎么会选择鲁肃,而不选择周瑜?犹蹦
鲁肃摇头笑道:“公瑾,虽然我们是好友,但我们的想并不相同。你看冠军侯是英雄,我看孙伯符何尝不是英雅?既然你准备去刘璋麾下,那我就呆在羽伯符将军这里吧!若战场相见,还望公瑾万勿手下留情!当然,我也不会留情的。”
“子必……”周瑜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只感觉他的这
大帐内的气氛有些凝重,忽然外面传来了一阵欢呼声。原来,别策等不及周瑜和鲁肃,便率兵攻打庐江。没想到,庐江城居然被攻破了。
“公瑾、子敬!”手里握着还在滴血的大枪,孙策闯进了中军大帐。看着帐内二人,孙策兴奋的说:“庐江城破了!”
“那陆康呢?”周瑜焦急的问道。
“那老头中了一刀,被他孙子扛回家了!”孙策撇撇嘴道:“真是
“我们去拜访一下陆康吧!”鲁肃笑道:“若能得江东陆家相助……对主公来说,也是一个不小的助力。”
剁策闻言眼睛一亮,而后他又目视周瑜,周瑜立刻朝他点了点头。突然,周瑜反应了过来,原来正是这样,才导致了鲁肃的离心。感觉颇为无奈的周瑜,只能在心中暗暗叹了一口气。
“爷爷,你怎么样了!”十六岁的陆议趴在榻前,看着面色参拜
“议儿,爷爷没事!”陆康伸出一只手,在陆议头上轻抚。过了半晌,陆康问道:“议儿今年多大了?”
“议儿今年十六了!”陆议轻声回答,他看得出来,这一年多的时间,陆康已经油尽灯枯,命不久矣。
“十六岁,是大人了!”陆康叹道:“看来爷爷不能给你行冠礼了!如此,爷爷给你起一牟字,可好?”
“好!”陆议带着一丝哭腔,他的眼中已经满是泪水。
陆康满脸笑意的问道:“议着言也,便叫伯言可好?”
“好!”陆议不停的哽咽,硬把一个好卓从牙缝中挤了出来。
拭去陆议脸上的泪水,陆康笑道:“好孩子,莫哭!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太史公之言尚在,爷爷为了大汉社稷而死,可谓重于泰山……”
“咚咚……”陆康的话还没有说完,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陆康让陆议去开门,只见门外站着两个文士与一个武将。
当然,这并不是陆家宅院不深,而是因为守城的时候,陆家外围的大门、围墙都作为守城器械而被拆掉了,如今只剩下这道房门。至于陆家的家奴,大多数死在了城墙上。要知莲,就连陆氏宗族也死了一大
“请问陆康陆季宁在家么?孙伯符求见!”门外三人赫然是攻城的孙策、周瑜、鲁肃。
“我爷爷都不行了,你们还不肯放过他么?”一听是孙策,陆议顿时怒火冲天。若非孙策率兵攻打庐江,陆康也不会熬的油尽灯枯。
“伯言,让他们进来!”房间不大,陆康自然听见了外面的动静。要知道,孙策性格暴躁,陆康生怕陆议惹怒了他,从而导致杀身之祸。
“爷爷……”回头看了陆康一眼,只见陆康满面寒霜,陆议无奈……
“伯言,你去烧水冲茶招待来客吧!”刷策三人进屋后,陆康立刻把陆议支开了。
没过多久,孙策三人连茶都没喝就走了。回到屋内,看着满脸疲惫的陆康,陆议心中满是不解,可他又不好询问,只好愣愣的站在那
将陆议叫到榻前,陆康笑问道:“伯言,你心中对孙家是不是还有
“是!”陆议满脸恨色的说:“爷爷最疼我,若不是刷策,爷爷也
“既如此,你脱离陆家,找一方诸侯投奔吧!”陆康满脸慈爱的看着这个优秀的剁子,可他话里的意思,竞是要把陆议赶出陆家!
陆议大惊,他猛跪在地上道:“爷爷,我做错了什么?你竟然要
“你什么都没有做错!”陆康笑道:“所有世家大族都会让族内有才能的子弟,分别投靠不同诸侯。大汉还有希望,因为益州还有冠军侯刘璋!我希望你能投效在刘嶂麾下,匡扶汉室!”
第二百二十五章 议变逊同赴益州
……L投奔刘璋?那陆家如何是好?”陆议满脸不可置信,想当初,陆康还要他照顾陆家呢。
“只要我陆家还有一个人活着,就有兴旺的一天!大不了,我让绩儿携陆家投奔孙策!我想那孙伯符总不会因为你一个人,为难我陆家。吏何况,江东四大家同气连枝,我就不信孙策不怕!”陆康躺在榻上,苍白的脸庞露出一丝红润。
“待祖父好起来,我便前去益州!”既然是陆康的命令,陆议绝不敢有违。
陆康笑道:“好起来?伯言,难道你还没看出来,我已经油尽灯枯了!来!扶我起来,待我手书一封与公绩!”
陆康写了一封书信,命陆议派人送去吴郡。一个月后,陆康由于伤重体虚,加上年迈,终于一命呜呼。
陆康坟前,陆议满脸泪水,长跪不起。
带着满脸不甘与委屈,陆议仰天发誓道:“我此生必将孙氏赶出江东!自今日起,陆议已死,我改名陆逊!”
“小小年纪,好大的口气!”一人满脸冷笑,从树后走了出来。
“你……”看见来人,陆逊大惊,原来此人却是周瑜!
“哐螂……”腰间长剑出鞘,陆逊沉声道:“既然被你撞破,那你便留下来吧!”
“就凭你?”周瑜亦拔鲁长剑,与陆逊相对而立。
常言道:百无一用是书生。可这里的书生指的是宋代以后的书生。汉唐的书生基本精通君子六艺,像周瑜、陆逊更有一手好剑。
“小心了!”陆逊猛喝一声揉身向前,手中长剑带着一道银光直指周瑜的咽喉。周瑜丝毫不惧,只见他单足点地,身体仿佛向后飘去。待陆逊的长剑去势已尽,周瑜反手向前,可他的长剑却削向陆逊的手腕。眼看陆逊的右手就要被削下来,周瑜却将长剑一转,直直拍了下去,仅将陆逊手中的长剑击落了。
“为什么?”陆逊揉了揉被长剑拍红的手腕一脸不解的看着周瑜。
“想看看你,有没有资格与我一起上路!”周瑜笑问道:“我要去投奔冠军侯,你去不去?”
“投奔刘璋?你不是孙策的谋士么?”陆逊一脸诧异,他实在不明白为什么孙策的谋士要去投奔刘埠。
其实周瑜本想晚点走,可鲁肃的到来,让他不得不走。在周瑜起兵前,他曾经问鲁肃借粮,鲁肃毫不犹豫的指困相赠,那可是鲁肃的一半家财。都说周瑜与鲁肃为友,可付鼻的人总是鲁肃,周瑜又为鲁肃做过什么?
或许有人说周瑜举荐子鲁肃让鲁肃做了大官。可是以鲁肃的本事若是他想投靠哪位诸侯,很容易就能上位!周瑜举荐鲁肃,完全是为自已找了一个帮手!当鲁肃说出他的忌惮与不甘,周瑜便知道自已该走了!
至于周瑜为什么会来到陆康坟前,基本上纯粹是路过。谁料,周瑜居然听见一个小子在大放厥词,便忍不住想要教训他一番。不过,陆逊既然询问他自然要解释清楚,以免加深误会。
要知道,周瑜就是庐江舒城人陆康有孙聪慧之事,或许知道的人不多,却瞒不过周瑜的耳目。作为一个顶尖谋士,最重要的就是情报。以周瑜的智慧,怎么会不注意身边的人才呢?
周瑜微笑道:“我与冠军侯约定,待我成年以后,便去投他。这些年,我受孙伯符照料,为了还他的恩情,才助他一臂之力!如今,我准备去投奔冠军侯了!”
盯着周瑜看了半晌,陆逊长舒了一口气道:“若你保证冠军侯能将孙氏赶出江东,我就随你同去!”
“我不能保证!”周瑜微微一笑道:“冠军侯的志向非你我能够看透,我估计他最少要一统天下。到时候,孙氏也是冠军侯的子民,他岂能将之赶出江东?”
周瑜自信的表情,是发自内心的感佩,陆逊并不明白,那是什么样的心情。不过,能让周瑜这么一个大才感佩的人物,陆逊倒是很好奇。
本来,陆逊就受陆康之命前去投奔刘蟀,如今有周瑜相邀,便结伴上路。周瑜与陆逊本是多才之人,一路上,军事兵、人文气象、音律古曲,两人无所不谈。别看周瑜比陆逊大了几岁,可两人相互敬佩,俨然知已。
陆逊与周瑜准备去成都拜见刘樟,自然选择从荆州路过。毕竟周瑜曾经在孙策手下混过,江东军应该给他几分薄面。
“站住!”刚路过江夏,在一片树林里,周瑜与陆逊便被几十个劫道的强人包围。一路行来,这可不是他们遇见的第一波强盗。周瑜和陆逊双双拔剑,背靠着芽,准备御敌。
“老子求财不求命,放下武器,交出钱财,我便饶过你们!否则……“强盗首领一挥手,那几十个人竟然掏出了手弩。却不知正是这手弩,暴露了他们的身份。要知道,弩可不是一般强盗可以弄到的,更何况是军用手弩。
周瑜沉声问道:“是孙文台么?”
“不,不是!”一丝惊诧从强盗首领眼中闪过,突然他反应了过来,不由怒道:“交钱还是交命?还不速速道来!”
周瑜捕捉到强盗首领眼中的诧异,他放生大笑道:“好一个孙伯符,还一个孙文台!伯言,看来找你相伴是一个错误!我拖累你了!”
“公谨,孙氏也是我的仇人,就当报仇不成,反被屠戮吧!”陆逊一脸淡然,却在周瑜耳边轻声道:“他们手中之弩并不能连发,只要挡住第一波,我们便冲上前,擒贼先擒王!我身上穿了软甲,你呢?”
周瑜轻笑道:“我不是告诉过你,冠军侯乃是我的兄长。我身上穿着他送我的贴身金丝软甲,只要护住头颈就行了!不过,他们有几十人,我们就两人,有些难啊!”
“难也没办,拼了!”陆逊笑道:“我们背靠背上前!”
“好!”周瑜和陆逊两人,背贴着背,手舞长剑向强盗首领扑去。
“快!快放箭!”见周、陆二人竟欺身上前,强盗首领大急,他们虽然是军丰建卒,战场厮杀或许勇猛无匹,但在这丛林之中,岂能比得二人豪侠手段?
叮叮当当,一阵箭雨撒过,周瑜、陆逊用长剑挡箭。然而,弩箭不比引矢,这一阵箭雨,竟震的他们虎口发麻,两臂酸软。当然,这也是因为周瑜与陆逊乃是文士,若是换了典韦、吕年,这根本不够看。
“上几个人拦住他们,其他人迅速装箭!”手弩就是这点不好,上箭比较麻烦。不过,正是这样,才被周瑜、陆逊逃出升天!
“大胆贼人!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们竟敢在此害人?”就在周瑜、陆逊有些不支的时候,三个青年从林中冲了出来。其中两人执枪,一人执引,持枪者冲到周瑜、陆逊面前挡住弩箭,而持引者竟箭无虚发,与敌人对射。
“停!”见半路杀出三个拦路虎,强盗首领怒道:“尔等可知道我们是什么人?竟敢阻碍我们办事!”
“藏头露尾,必不是好人!”持引者森然一笑,竞将长箭上引,直指强盗首领!
“我们是孙坚将军麾下士卒,此二人乃是我军中逃卒!”强盗首领从怀里掏出一个令牌,果然是孙氏的印信,也是孙氏麾下将领的信物。
“孙氏!好一个孙氏!老子正与孙氏有仇!”持枪青年中一人哈哈大笑道:“我叔父刘繇乃是扬州刺史,那孙氏胆大妄为,不仅出兵曲阿,还害死了我叔父,我与孙氏之仇,不共戴天!如今就拿你们几个小卒,祭奠我叔父在天之灵!”
原来,此人名叫刘宪,乃是扬州刺史刘繇之侄,正宗的汉室宗亲。或许说起刘宪并没有人知道,可若是说起历史上,曾经跟随太史慈一起收拾孙策,一人挡住孙策麾下十三骑的白袍小将,想必大家就都知道了。
当时,刘繇阻止刘宪和太史慈一起出战,并不是刘繇不知道刘宪的厉害,而是心疼自已的侄子,不想让他冒险罢了。如今,疼爱刘宪的刘繇,竞死在孙氏手中,刘宪与孙氏之仇,岂能浅了?别说只是几个小卒,便是孙策、孙坚在此,刘宪都会冲上去玩命!
和刘宪一起出现的两个青年,本已经放松下来,听闻刘宪与孙氏有仇,二人又将身体绷紧,握紧手中的武器。
见不可善了,强盗首领扫视双方,他身边还有几十人,可刘宪只有五人。强盗首领嘿嘿一笑道:“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兄弟们,弃弩用刀,结阵!”
不愧是孙坚麾下的精锐士卒,在首领一声令下,立刻结成军阵,虽然只有几十人,却杀气凛然。
刘宪将手中长枪一紧道:“孙伯符我都不怕,就你们这些废物,还想为难我?几位,为我掠阵,看我如何破之!”
说完,刘宪纵身扑向敌军,手中长枪带着点点银光。反身横扫,刘宪竟然用长枪作剑,锐利的枪尖,在敌军士卒的脖间一闪,便带起一片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