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4. 又见红拂
宋琦走出了几十米,又一次回首,望着那扇已闭上的门,脸上却是一种淡然。
“宋兄看来此段感情已圆满解决!”柳致知见此也为宋琦高兴,心中不由泛起一丝隐隐的痛,宋琦已斩旧情,自己呢?柳致知不知道。
“多谢两位兄弟,旧rì情已了,我答应晴晴,不再爱她,我与她,到今rì才是真正朋友,没有男女情爱,她的爱已给袁羡画,我也解脱,有了青青,还有何求!”宋琦心结显然解开。
“那就恭喜宋兄,此关一过,修行上又进一步!”赖继学恭祝到。
“是该解决俞秋白的事情了,我打个电话,看有没有时间,晚上请他们两人吃饭!”宋琦掏出了手机。
很快就拨通的俞秋白的电话,两人聊了几句,俞秋白在电话中说作为主人,要请宋琦,订好晚上,宋琦也就顺水推舟,约好时间地点,宋琦挂了电话,对两人说:“已经约好,晚上再说,既然来到蓉城,有些景点还是要看看,如青羊宫、浣花溪等等,白天反正无事,不如到那里散散心!”
两人当然没有意见,宋琦直接叫了一辆出租,三人上车。
蓉城文化深厚,一天时间根本不足领其万一,三人游玩,并不是摄影留念,而仅仅是散心,所以不计时间,很是悠闲。
下午发生了一个小插曲,遇上了小偷,一个小青年好像一不小心,脚下一碰,身体有点踉跄,撞向柳致知,柳致知感觉到此人借此机会,手迅速伸向自己腰间,知道遇上扒手,手轻轻一拂,此人身体转了一个圈,哎唷一声,就势跌倒在地,好像被柳致知撞倒在地,倒在地上呼痛。
柳致知眉头一皱,知道遇上当地的地痞之流,偷窃不成,转向碰瓷,好讹诈一笔。宋琦和赖继学也看了出来,柳致知脸冷了下来。
“黄三,又在讹诈外地人!”一个悦耳的女声响起,柳致知抬头一看,一个女子,身着淡sè运动服,人很漂亮,有一股英气,充满了青chūn气息,这是一般人一见此女的感觉,柳致知却有另一番感觉,此女肌肤紧致,内蘊光泽,呼吸悠长,应该是一个练家子,而且火候不浅。
黄三一见,显然认识此女,从地上迅速爬起,对此女谄媚一笑,有点讨好地说:“既然大姐放话,我黄三就卖个人情!”说完,一溜烟地走了。
柳致知向此女致谢,此女一摆手:“小事情一桩,不值得挂齿!”好像出来有事,便匆匆走了,柳致知待她一走,才发现自己并没有问对方姓名。
“柳老弟,倒是美女救英雄,却不知佳人姓名!”赖继学调笑到。
“萍水相逢而已。”柳致知并未当回事,接着又说:“不过此女应该是一个练家子,功夫很不错!”
“能入柳老弟的法眼,此女功夫应该不简单!”宋琦却看着此女背影若有所思,说出了这样一句话。
宋琦知道柳致知的实力,在武术上能入化劲,绝对算得上高手,宋琦对武术并不jīng通,但他也看出此女与普通人的细微差别。
天sè渐晚,三人来到半边桥老妈火锅店,蓉城又被称为美食之都,其小吃美食天下闻名,火锅更是闻名海内外,俞秋白在半边桥火锅店预定的席位。
服务员将三人引入包厢之中,俞秋白和他那位女友已在内等候,柳致知一入内,三人一见俞秋白的女友,不由一愣,对方也看到他们,也是一怔,世界就这么小,此女正是下午给柳致知解围的女子。
俞秋白见此情景,有些狐疑地看着众人,不确定地说:“你们认识!”
“见过一面,下午还亏你的女友解围!”宋琦笑了,说出下午之事。
“我听秋白说过,你算是他大哥,想不到这么巧,也算一种缘分!”俞秋白的女友顾寻月也感到太巧了,开口说到。
几人入座,今天就是五人,宋琦打电话时,说过让俞秋白不要请其他人,就他和女友,俞秋白也知道宋琦有些奇异,也想让宋琦来看看,他谈恋爱,来自家庭阻力不小。
宋琦落座,开口见山地说:“秋白,我这次来此,正好顺便,也受你父母之托,来劝劝你。”
俞秋白脸sè一变,盯着宋琦:“宋哥,难道你也想拆散我和寻月?!”
“我只是听叔父叔母在电话中跟我提起此事,他们为你担心,弟妹在外面传言中名声并不太好。我宋琦并不是一个相信传言的人,不然也不会让你们两位一起来,我终究是外人,事情还得你拿主意。”宋琦直截了当地说,俞秋白脸sè有些不好看,而顾寻月眉头一皱,当听到“弟妹”两个字,眉头舒展开来,柳致知注意俞秋白和顾寻月的神情变化,见此,心中对顾寻月不由重新评价,果然是一个聪慧女子,居然听出意味来。
宋琦称她为弟妹,事实上已认可两人关系,柳致知知道凭宋琦在奇门数术上的本领,应该不会看错,这也是宋琦想见两人的原因。
“那宋哥是什么意思,我不问寻月以前的往事,也不在乎流言,如果不行,大不了私奔,我与寻月已说好,天下之大,何处不能安身!”俞秋白反应倒是很激烈,可以看出,他对顾寻月是一往情深。
“不错,秋白,你才学很高,以前在学校时,就有才子之名,但xìng格上未免有些软弱,现在倒有了这样勇气。实际上,阻力应该不在你父母那边你们俩如果回到江浙,你父母即便不高兴,也不会拆散你们,真正的阻力恐怕来自弟妹那边,顾小姐,你真的想学红拂夜奔吗?”宋琦倒是很冷静,目光转向顾寻月,问到。
顾寻月眼中露出一丝迷惘,转眼变成坚定,点点头,说:“实在不行,就浪迹天涯。”
“你能抛弃目前的荣华富贵?你后面的人会放过你?”宋琦又问到。
“我这几年来为社长打拼,也给他们赚了不少钱,应该不会那么绝情,再说如果我想走,他们也不一定能拦住。”顾寻月说到。
“社长是什么人,难道你是袍哥会的?”宋琦问到,柳致知以前也听爷爷说过袍哥会,组织中的首领称为大排,也叫社长或者舵把子,不过解放后,袍哥会已经解释,但具体情况谁说得清,也许又秘密出现。宋琦显然也知道这一点,才问出了这个问题。
顾寻月点点头,说:“社长叫樊川,我从小是个孤儿,后来社长将我从孤儿院中接了出来,供我读书上学,毕业后为他们打理一部分产业。”
“你功夫很好,跟你们社长学的?”宋琦闲问了一句,并非没有目的,他未见樊川,不知对方底细,如果顾寻月的功夫学自樊川,那么让柳致知看一下顾寻月的功夫,说不定就能清楚樊川的实力。
“你怎么知道我会武术,难道宋哥也是一位高手?我的武术却不是跟社长所学,而是和青羊宫中一位道人所学。”顾寻月有些惊讶抬起头。
“不是我,而是柳老弟,柳老弟一眼就看出你功夫很好。”宋琦没有隐瞒他。
顾寻月目光落在柳致知身上,看了好一会,目光又落到赖继学身上,然后才说:“柳哥的深浅我看不出来,赖哥也应该练过武,跟我差不多。”
赖继学笑了,说:“我练的是咏chūn,不过是明劲层次,柳老弟却是化劲层次,你实力跟我差不多,应该在明劲,你们的会长会武术吗?”
“会,功力很深,据说已到化劲,不过还有一位闲位大哥,却掌握一些传说中法术,让人防不胜防。”顾寻月这么一说,柳致知三人相互望了一眼,倒有些谨慎,这应该是一位修行人士。
功夫好防,必须近身施展,现代枪械条件下,功夫反而用处不大,而术法不一定比功夫来得高,但许多术法防不胜防,特别是对一般人,有时着了道自己还不知。
俞秋白倒是很惊讶看着自己的女友与宋琦三人交谈,看来他有些内幕并不清楚,宋琦看到他这个样子,举起了杯子,向他敬酒,俞秋白也跟着举杯。
“弟妹,你怎么喜欢上我这位兄弟?”唰着火锅,宋琦问到。
房间之中冷气比较足,如果从时间来说,现在已经算是初秋,不过夏rì的热浪并未完全退却,在天热开足冷气吃火锅,也是一种享受。
顾寻月脸上露出一丝红晕:“第一次见到他时,感觉他有些迂,有点书呆子气息,不过人挺好,我也没有太留意。我管理一家KTV和一家道家健身馆,他有时带客人到KTV唱歌,不过他与其他人不同,我感到秋白有时太过于正经,宋哥也是在社会上跑的人,现在这种社会环境下,正经已是一种异类。”
宋琦也笑了,说:“俞兄弟他不是那种假正经,俞家本是江浙一带书香世家,建国后虽受了一些冲击,但这个家族家教并没有改变多少,他父母从小就培养他,自然有一种温雅的正气,与现代大环境是有些不入,你是什么时候真正爱上他的。”
顾寻月开始回忆一件平凡事。
045. 抛却奢华,只为君一拜(上)
这件事很简单,起因是在KTV中几个客人与KTV中陪唱的小姐发生了冲突,错误是在几位客人身上,俞秋白拦住了酒多了的客人,本来是他公司中重要客户,又是赔礼,又是劝说,送走了几个客人。俞秋白又返回KTV,找到那几位小姐,向他们道歉,本来是一件平常事,说句实话,她们在社会上地位也不高,所做之事,多让人看不起,她们没有料到俞秋白会向他们道歉,很受感动。
俞秋白从小家教,让他倒没有什么考虑到这些小姐平时营生,而是这次麻烦是自己带来客人所惹起,自己应该负责,没有想到歧视不歧视这些小姐。
这件事落在了顾寻月的眼中,对俞秋白大生好感,直正让顾寻月另眼相看却是另一件事,这次不是在KTV中,而是街上有一个女子被车撞了,司机逃逸,俞秋白拦车要将此女送往医院,此事很容易,偏偏有人认识这个女子,而且说出了此女身患爱滋,司机一听,谁也不愿送她。
俞秋白一急之下,抱起此女,不怪血迹,就要往医院跑,正好让顾寻月看到,她是孤儿出身,小时候就知道人情冷暖,难得见此热心助人之人,立刻停车将此女送往医院,俞秋白连连拜谢。
顾寻月问他为什么这样做,俞秋白只反问了一句:“难道不应该这样做?!”顾寻月被这一问问愣住了,有时救人需要理由吗?
就这样,两人开始交往,特别是顾寻月送伤者去医院,让俞秋白觉得这个女子有一颗善良的心,便双双坠入爱河。
两人交往有些糊涂,并没有认真了解对方的情况,爱情有时候就这么糊涂,中国爱神月老是个糊涂老头,西方小爱神丘比特是一个淘气的孩子,你说爱情会有多少理智。
三人听完顾寻月的简单叙述,倒没有发表什么感慨之类。
“我听师兄说过,蜀中袍哥会,解放后被迫解散,近些年死灰复燃,袍哥会有一项举动,就是在孤儿中培养了天地人三类人才,你也应该是其中之一,你是属于哪一类?”宋琦陡然抛出这样一段话,连柳致知和赖继学都一时怔住,柳致知不知道还好理解,赖继学可算对江湖了解很多,也不知道,宋琦的师门不知如何得知。
“你怎么知道?”顾寻月立刻愣住,随即回味过来,说:“我是人部,天字部共十人,按天干排列;地字部十二人,按地支排列;人字部八人,按八卦排列,天字部据说接触是一些术法,地字部以武功为主,人字部却是管理之类,我学武并不能算。”
“人字部看来是对世俗社会,难道是管理企业之类?”宋琦又问到。
“不完全是,有专门负责钱财的方面,我属巽部,负责情报的收集,以KTV等高档娱乐业收集一些情报。不过目前并没有独挡一面,仅仅类似实习一样,还有几人,共同争夺,胜者为巽。”顾寻月说出自己知道的实情。
宋琦转过头来对俞秋白说:“秋白,你的事很麻烦,袍哥会不会轻易放弃顾寻月,恐怕弟妹的婚姻也不能自主。”
“宋哥,你说得对,所以我才想和秋白远走天涯,袍哥会目前势力主要在蜀地,远离此地应该没事。”顾寻月说到。
“所以你准备私奔?不过这终是一个祸患,有没有正常途径退出袍哥会?”宋琦问到。
“有,一般人容易,对我们来说,却很难,不太可能,袍哥堂中过五关,取得袍哥令,之后宣誓永不泄露秘密,便可以退出,之前有一个地字部的人,想退出,凭他一身功夫,过了五关,在取袍哥令时,死在其中。我不过是明劲,根本过不了五关。”顾寻月说到。
“哪五关,可不可以外人代过?”宋琦问到。
“礼、智、仁、义、信五关,每关一个高手,必须自己过,不过可以有一人护法,但一有护法,每关难度也增大。”顾寻月说到。
“这样啊,明天我们先去拜访会长,然后再作商量,如果不行,就闯五关!”宋琦定下了主张,顾寻月脸上却充满了担忧,她知道内幕,很是担心,俞秋白却不清楚,见顾寻月一脸担忧,在桌子下面握着了她的手,顾寻月望他嫣然一笑。
众人商定好之后,柳致知三人回到宾馆,柳致知见宋琦胸有成竹的样子,问到:“宋兄,你真的有把握?”
“我看他们两人面相,却有夫妻像,应该没有问题,说不定还请老弟帮忙!”宋琦很镇定地说。
“请我帮忙?让我做顾寻月的护法?”柳致知醒悟过来。
“你应该是他们的福星,如果不行,只能请你出马,你已入化劲,剑术也有小成,听说,你还悟出一种术法。”宋琦说到。
“宋兄,你是从面相上看出来我是他们的福星?”柳致知问到。
“不是,我只是从面相上可以得知,你不是一个短命之人,隐隐有些气运在身,对付袍哥会,老弟一出,绝对摆平。”宋琦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地说到。
樊川脸sèyīn沉,他已得知明天宋琦等人前来拜访,是为了顾寻月,他本来很看好顾寻月,甚至有过一个想法,能否将她收入房中,天地人三部中,女子并不多,出sè的更少,当初他将顾寻月放在人字部培养,就有点这个意思,他虽是一个武人,却读过不少书,最佩服的是胡雪岩,甚至想学胡雪岩,胡雪岩以小妾控制各处产业,这个方法他很认同,他有两个情人,不在蓉城,却在川省的另外两个城市,控制那边的产业。
女子有才能可以,不必有什么武力,所以他将顾寻月向管理方面发展,不料顾寻月居然无意间找了一个师傅,学成一身功夫,达到明劲程度,不过并不放在他的眼中,他一身功力已入化劲,不过这几年气血有些衰落,但也比暗劲强。
顾寻月这段时间异常表现,他早有发现,却是谈了一个小白脸,一个普通人而已,并没有越轨,他并没有放在心上,之所以没有动手,脑中甚至有一种以俞秋白来要挟顾寻月的打算,今天晚上的事也有人告诉自己顾寻月行踪,虽不知道他们谈了些什么,刚才顾寻月也向他通了电话,告之了这件事。
第二天一早,顾寻月带着四人准备去见樊川,袍哥会并不是一个公开的组织,樊川在青羊宫不远处有一幢别墅,地方不小,顾寻月得到电话,就在别墅中见宋琦。
宋琦买了一件上档次的工艺品,按江湖礼节去见樊川,柳致知第一次知道现代江湖的拜见,以前都是在书上见到。
五人经过青羊宫附近时,顾寻月叫了起来:“师傅,你怎么在这里?”
柳致知抬头一看,却是一个标准的道人,颌下花白胡须,一脸自在惬意之sè,旁边一个老头,却是休闲服,很jīng神,手上肌肉皮肤根本不像老人。
“原来是小月,今天领着一帮人去什么地方,这个是你的男友?”老道指着俞秋白说到。柳致知知道这个老道是顾寻月的师傅,不由细细打亮这个老道,老道看起来很平常,但眼中不留意闪现一点jīng光,周身气血自然锁住,柳致知已入化劲,但气血却不能完全锁住,在国术之中,唯有抱丹成功,气血才能锁住而不泄,修行者除非有特殊方法,一般不入金丹,也很难完全锁定自己的气息,老道没有修行者那种法力微弱与周围相共振的感觉,应该不是修行人,但柳致知也说不准,也可能是境界高,但从气血上看,应该抱丹成功,走得是武术这条路。倒是那旁边老头乍看是武者,身上倒有法力痕迹。这些是柳致知近rì来,因与外物相感,而逐渐掌握的方法,换一个修行者,不一定能如柳致知这样。
顾寻月脸红了,不依地叫:“师傅!”
“你这几个朋友好像不简单,老道见过几位施主!”老道施了一个道礼。
“见过前辈!”三人也学样回礼。
顾寻月将今天要做的事情一说,老道有些皱眉:“樊川野心不小,想重现袍哥会,你的事有些麻烦,如果不行,师傅给你摆平,你的男友却没有练过功夫,倒是一个问题。”
“前辈,有什么问题?”宋琦问到。
“作为我徒弟的男友,不能镇得住人,不是丢我的脸!你们三个伢子,倒不是常人。”老道眼睛望向宋琦,“你目光清亮,神清肤润,应该有内养功夫。”
“前辈好眼力,我懂点奇门遁甲。”宋琦说到。
“那一人,气血如汞,肌肤细致如玉,毛孔几乎看不见,应该入了化劲,不简单!”老道指着柳致知说,柳致知却没有带剑,剑放在宾馆之中,也未收入储物袋,有些秘密,他还是不想让人知道。
“前辈好眼力,晚辈入化劲不过一月多,前辈应该是抱丹境界!”柳致知也笑着回应到。
“不错,好眼力!另一位也应该入了明劲!”老道说到。
“前辈,晚辈是一位地师,武术不过防身而已!”赖继学倒不客气。
“想不到你是玄门中人!”老道眼睛一亮。
“前辈不也是玄门中人?”赖继学问到。
“我不过是一个武夫,后来看破红尘出家,倒不是玄门中人,却有一些玄门中的朋友,只有你,却是普通人!”老道对俞秋白说到。
“师傅!”顾寻月有些不依,带点撒娇。
“好了,不说了,老石,你能不能帮这小子一把,让他狐假虎威一把?!”老道对旁边那个老头说到。
046. 抛却奢华,只为君一拜(中)
老道这一说,柳致知几人目光落在老石身上,难道他有什么妙法,让俞秋白瞬间有功夫?
“你这个老道,我那种方法不能轻易用,就是借给他,他身体受得了吗?”老石说到。
“前辈,有什么办法,只要能帮助寻月,我愿意一试!”俞秋白说到。
“甚至你会送命,你愿意一试?”老石说到。
俞秋白没有迟疑,深深一躬拜了下去:“请前辈成全!”顾寻月眼睛盯着俞秋白,不觉流露出一番深情。
“我此法叫神打,本来需要长时间锻炼,使身体能适应,然后请神附体。你没有锻炼过,身体很容易受损害,也不能请神上身,不过我在这里,让你将损害降到最低,我在你身体中留下两道印记,给你两道符,你只要将符撕开,记住言咒,自然神将附体。”老石说到。
赖继学叫了起来:“前辈是广西石家之人?”
柳致知有些茫然,宋琦见此,低声地说:“广西石家,以神打出名,特别是请关圣附体,斩妖除魔,厉害无比。据说当年太平天国的悍将翼王石达开就是石家之人。”
柳致知听宋琦一说,立刻明白了,他多多少少在一些书籍中看过神打,据说,金陵王家有一种拳术,就是由神授,实际上就是神打,当年义和团中,神打也很出名。
“秋白,不要这样做!”顾寻月拉了一把俞秋白。
俞秋白回头望她一笑:“为你我愿意做任何事!”
“好了,不要卿卿我我的了,小子,你过来!”老石说到。
俞秋白走到了老石的身边,老石凝神定气,口中念念有词,然后在俞秋白身上轻拍两掌,柳致知感到一股奇特的波动冲进俞秋白的身体,然后潜伏下来,老石又掏出两张折叠好的纸符,俞秋白收了下来,又在俞秋白耳边说了几句,俞秋白默默背了几遍,谢过了老石。
柳致知却在脑中默默分析模仿那种奇特的波动。
樊川已经在家中候着,昨天晚上他就打电话给相关人等,说明了事情的经过,今天一早,院中已有一帮人,有些是樊川的弟子,有些是其手下,樊川正和一人在屋内说话,此人便是闲位大哥王少闲,身材高而瘦,闲位大哥有些类似长老之位,袍哥会也与社会富翁名流相交,有时会借助这些人的力,设置闲位大哥,辈份很高。
王少闲本是乡下人,幼时刚刚改革开放,得一游人道人传授,得传太上金锁连环隐遁真诀,曾踏波如履平地,又能指物化形,隐现无常。混迹蓉城,被樊川请为闲位大哥,供奉起来。
九时许,柳致知一行人来到。人还未到门口,早有手下看见,报给樊川,樊川令将大门打开,人并未出迎,顾寻月不过是他的手下,虽然有些江湖朋友相帮,但事关手下想脱离袍哥会,他当然拿架子。
宋琦见樊川拿架,知道他想给自己一行人一个下马威,望了赖继学一眼说:“老弟,我们不太受欢迎啊!”
赖继学明白宋琦的意思,也回到:“听说袍哥会长是个英雄,今rì一到门口,才发现世人传言多名不符实。”两人一唱一和,让袍哥会的众人脸上露出了怒sè。
“听说寻月有几个朋友来拜访我,想不到嘴上功夫了得,就不知道寻月看上的朋友是否真的了得。”樊川在屋内听到声音,开口说到,声音宏亮,展示了他不俗的功底,“走,王先生,我们到门口看看是哪几位青年俊杰!”
樊川也不是善碴,转眼间连消带打夺回主动,他只说到门口看看,并未说相迎,已表明了他的态度。
两人出了正厅的门,并未向前,柳致知等人也在手下领着来到了正厅前。
宋琦一拱手:“后辈宋琦见过樊会长和王先生。”樊川没有回礼,坦然而受:“几位果然一表人才,里面坐!”
柳致知见此,仅露出一丝讥笑,随着众人进入屋内,宋琦带来的礼物自有女佣接过,众人按宾主落坐,女佣上茶。
“敢问几位俊杰身份?”樊川放下了茶杯,细细打量柳致知三人。
“晚辈赖家赖继学。”
“晚辈柳致知。”
柳致知和赖继学报出自己的姓名,当赖继学报名之后,樊川有些惊讶:“你是岭南赖家子弟?”
“不错,我是赖家子弟,樊会长这处院子风水很好,经过高手布置!”赖继学打量了一下屋内,点出这一点,同时也印证自己身份。
樊川饶有兴趣看了赖继学一眼,目光落在俞秋白身上:“你就是寻月看中的人,倒是一表人才,不过太过于文弱。寻月,你的目光有点差!”
“会长,寻月相信自己的眼光!”顾寻月决心已定,话语之中带有一种强烈自信。
“寻月,你们这一批人,我是花了大力气培养,每一个人都是会中jīng英,你真的想退出?”樊川目光如电,盯住顾寻月,问到。
“多谢会长的培养,寻月只是一个小女子,没有什么大理想,只想有自己的生活,江湖不太适合我!”顾寻月心意已明。
“如果你一离开,以前所有都会失去,你会成为一无所有之人,难道你愿意如KTV中那些底层的女子一样生活,为自己生计奔波!”樊川好像慈父一样为顾寻月着想,柳致知一进门,就留意樊川和王先生,这是一个危险的人,是一个成功后得掌权力者,在这个房间中,好像的一种生杀予夺的气势,这是一个上位者常年养成的气势。
樊川口气中虽为顾寻月着想,柳致知却看到他眼中那种不悦。
“这一切我都愿意放弃!”顾寻月口气也不容置疑。
“你既然做出了这一种决定,我不拦你,一切按规矩来。”樊川看起来很平静,但怒意在他心中腾起。
“樊会长,顾小姐也算你一手培养出来,她自己寻找到自己的幸福,你应该高兴才是,再说,退一步,海阔天空!”宋琦劝到。
“一个组织,有他自己的规矩,这个情况我如破例,将来我如果对待其他帮众!”樊川冷冷地说到,又对王少闲说:“王先生,你看寻月自己所寻夫君如何?”
显然两人事先商量好了,王少闲一笑说:“寻月不是普通女子,她夫君也应该是个人物,我来试试!”
“王先生,点到为止!”樊川口中虽如此说,但目光之中却是另外一回事。
“会长,你放心好了,我会注意的,你叫俞秋白,你能接我一招,便算合格,放心,我也不会武功,仅仅是一些幻术而已!”王少闲yīnyīn地说到。
柳致知眉毛一挑,就要站起,俞秋白却已站起:“好!我不相信幻术就能打倒我!宋哥,你们不要动,我接受挑战,我要让寻月堂堂正正跟我走!”
樊川眼中凶芒一闪,随即平复下去,却被时刻留意两人柳致知发觉。众人来到院中,在一块平整的地面站定,此处只是泥地,没有植物,很平整,应该是平时樊川习武之处。
众人围成一个圈,袍哥会在院子中的人也围了上来。
“小伙子,你当心了!”说完之后,王少闲掐定虎文诀,口中诵咒:“太极之先,天地根元,老君立教,密rì真传……”咒音一落,众人眼前一幻,王少闲已然不见,化为一头斑瓓猛虎,一声吼,腥风顿起,向俞秋白扑去。
柳致知感应中,王少闲并未真的化为虎,但一股气势却是骇人,果然如王少闲所说是幻术,但这种幻术,正常遇到就是不吓得jīng神失常,也会吓昏过去。
太上金锁连环隐遁真诀应该来说,是一种中乘之术,比一些御使鬼魂类法术堂堂正正,其中包含十诀:天地人龙虎金木水火土,炼到深处,也是可观。
王少闲现在所用就是第五诀虎文诀,取艮方气一口,自身幻化猛虎,当然是让周围人在意识中认为自己是猛虎。用意很简单,就是将俞秋白至少吓得丑态百出,如果是之前的俞秋白说不定真能让他达成目的。
俞秋白被一吓非轻,身体之中一股波动猛然出现,一道热流冲入脑海之中,口中不自觉地诵到:“弟子头顶三十三天,默请儒释道三教圣人旨,有请关圣降临!”手中出现一张符纸,猛然撕开,符纸立刻燃烧起来。
俞秋白瞬间变了,左手在胸前一托,好像在捋长须,双目圆睁,一声暴喝:“小小幻术,也来卖弄!”双手好像一握,两手间隐隐现出青龙偃月刀的虚影,一刀劈下,断岳截流。
王少闲大惊,手中诀一变,喝了一声:“遁!”猛虎消失,人已出现在数丈外,关圣那一刀斩在地上,出现一条丈许长的刀痕。
王少闲惊讶看着俞秋白:“神打?!”
一刀斩过,俞秋白身体微微一晃,请神附体并不是他自己修炼而成,完全是老石留下一点气机种子,借助符咒,时间不能持久。而且,俞秋白作为一个普通人,从未练过武,身体也吃不消,一刀斩出,神便退了,消耗很大,差点站不住。
顾寻月一见,立刻上前,轻轻扶住他。
樊川脸sè很不好看,身体一起,好像要出手,柳致知冷哼了一声,jīng神立刻锁定了他,只要他一出手,柳致知也会毫不犹豫地出手。
樊川猛然感觉到自己好像被猛兽盯住,肌肤立刻如鸡皮一样浮现了许多小疙瘩,作为一个化劲级的高手,这是自然反应,对方是一个高手,转眼一望,柳致知也正望了过来,顿时将自己想出手的念头压了下去。
宋琦看到了这一幕,不由会心一笑,开口说到:“樊会长,我这位俞兄弟应该能配上顾小姐吧!”
“顾寻月想退出袍哥会,一切按规矩来!”樊川脸sè很难看,哼了一声。
047. 抛却奢华,只为君一拜(下)
这是在蓉城相邻的眉山之中一个山庄,是袍哥会的产业,顾寻月想脱离袍哥会,过五关取袍哥令就在此处,蓉城之内,袍哥会虽有产业,却布置不开,而且,城市之中,有些动静难以掩人耳目。
宋琦五人应约来此,此已是三天后,俞秋白也是jīng神奕奕,他让次请关圣上身,依柳致知的看法,根本不是关圣上身,不过是截取人类意识中对关圣的认识,在心理上肯定,**上燃烧自己的潜能,所谓气机种子、符咒都是为了这一个目的,对俞秋白来说,不过是为了激发他的潜能。这样一来,人类之中所请的神,有些完全是小说中的人,只要被人认可,均可请到,就是此意。
俞秋白激发一次潜能,他没有锻炼过,对身体伤害很大,今天之所以jīng神如此好,没有一点事,完全利益于宋琦那天给他吃了一滴血蛤膏,这是补充人体jīng气的圣品,当rì宋琦可是花了五万元从柳致知这里买的,这一滴不仅将他亏损jīng气补充满了,甚至对身体还有更大的好处,俞秋白今天才显得神采奕奕。
五人一到,自有袍哥会的人将他们迎入山庄之中,樊川和王少闲也来了,宋琦诸人与他们打过招呼,双方表面上和颜悦sè,背后却是波涛汹涌。柳致知已将中兴剑背在背上,赖继学也带来了苗刀,甚至宋琦也将桃木剑用布裹着携带在身边,连顾寻月也带了兵刃,却是蝴蝶双刀,一种女子用的双刀,长仅尺半,宽刃环状护手。
五关已布置好,在数重院中,每关均在一间高大屋内,此类山庄与一般山庄不同,更像一个训练基地,大量房间都类似一个大的健身房,甚至小型室内体育场所。事实上,当初建此山庄就是为了这个目的,用来训练袍哥会里面人员,从这里可以看出,樊川还是有一定野心。
闯关的是两人,柳致知作为顾寻月的护法,这一点出乎樊川意料,他本来以为是俞秋白,毕竟身具神打之术,神打暴发出实力在极端状态下,就是化劲高手有时都要吃亏,已不是一种武技,而是术法,他不知道俞秋白仅是一个架子货。
第一关是礼关,见此名,柳致知不知道说什么好,一个帮派,居然用“礼智仁义信”来命名五关,多少有些讽刺,柳致知他近来有时间就翻翻经典,对这些经典越来越熟悉,他所认同的“礼智仁义信”却是大的方面入手,即使他没有深入了解,也为其叹服,唯自己认真读这些东西,才感到其中博大。
但他却不清楚,袍哥会最初就是以桃园结义,梁山聚义为榜样而成立,他们所说的“礼智仁义信”也是一种江湖jīng神,能让当初袍哥会壮大,就不能小瞧这一点。
推门进入,里面已有两人,其他人在门外相候。里面两人面前是一个大砂锅,里面却是滚烫的大块肉,下面小火炉还在烧着,散出诱人的香气,两人跪座在坐垫之上,面前一个茶几,上面也是两个小炉,煮着滚开的茶,茶几上还有两把尺许长的尖刀,寒光耀目。
“贵客临门!当奉敬客肉一块,尊客请用!”两人异口同声说,同时抄起案上尖刀,手一抖,已在锅中扎起一块肉,大步迈出,刀上带着滚烫的肉,直向两人面唇扎来。
柳致知一进门,就已感知到肉和茶,柳致知的格物之道不知不觉比以前有了长足进步,对物xìng感应越来越深,知道这肉和茶不对劲,其中居然下了药,从他的感应中,如果食用了,身体会慢慢感到疲惫,后面四关如果动手,实力将打折扣,以为是礼关本来就如此,却不知礼关是在樊川授意下,特地针对两人加料。
这一刀凶猛,柳致知并不惧,但顾寻月就说不准了,何况其中还下药。柳致知刹那间进入一种特殊状态,意念如火,转瞬间渗入肉中,那种药物如何经得住柳致知的无形的意念之火,转眼破坏贻尽,肉却分毫未变,对柳致知来说,这一刻时间慢了许多倍。
在外人眼中,两人持刀迅速扎入两人面唇,柳致知右手如剑,划出一条弧线,如果细看,手指之上微微白光震荡不止,轻轻点在那把扎入顾寻月的尖刀背上,刀立刻停在顾寻月面前寸许处,持刀之人顿感一股无形振荡沿刀传入,臂膀刹那间失去了感觉,没有一丝力量。同时,另一把已到柳致知面前,柳致知口一张,咬住刀尖,咔嚓一声,刀尖咬断,舌头一卷,滚烫的肉落入口中,嘴一动,刀尖喷出,shè入地板。
柳致知已到化劲,周身力量自如调用,牙齿能断铁嚼金,滚烫的肉一入口中,立刻被一股力量裹着,丝毫伤不了柳致知口腔食道和胃。
嘴一嚼,肉已下肚,开口哈哈一笑,却说到:“此肉味道大佳,不过对女士温柔一些,才更符合礼节!”
顾寻月见到面前的刀被柳致知一指定在面前,知道肉很烫,也顾不了那么多,一张口将肉吞入口中,居然是温的,没有一点烫嘴,她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却不知是柳致知刚才意念之火一收,顺便将她这块肉中分子振动速度压了下去,温度不过是分子运动速度的宏观体现。
柳致知知道顾寻月不过是明劲层次,不像自己化劲,根本不再乎这点温度,就是开水,柳致知一口灌入腹中,也不会烫伤自己。
两个敬肉者一见柳致知两人将肉吃下,往后一退,又回到坐垫,其中一个活动了一个臂膀,现在才恢复感觉,互相对望了一眼,眼中充满惊讶。
两人同时又喊到:“一碗迎宾茶,迎接贵客上门!”手一挥,在桌上火炉上两碗滚开的茶向两人飞来。柳致知如何不知对方意思,刹那间,又将其中药xìng用意念之火破坏,一碗茶落到柳致知面前,柳致知伸手一接,头一仰,灌入腹中,随手一甩,碗落到茶几之上。
顾寻月也硬着头皮接住茶碗,让她又一次惊讶,碗居然也不烫,难道对面那个看在以前同是袍哥会的面子上,故意放水,也不对,明明刚才还在沸腾,还是柳致知做了手脚,刚才好理解,现在他并没有动手。
来不及多想,一仰头,也将一碗茶灌下了肚,手一甩,碗也落到茶几之上。
“礼毕!两位贵客请入下一关!”两人吃惊望着柳致知二人,好在柳致知二人都将肉和茶入腹,也算完成了一半任务。
门口众人看着这惊心动魄的一幕,特别是俞秋白,心都提到嗓子眼,现在急忙跑了进来,拉住顾寻月,向她嘴里望,看有没有受伤。
柳致知笑到:“没事,她一点事也没有!”
宋琦也笑了,说:“秋白,你未免太重sè轻友,也不关心一下柳老弟!”
俞秋白脸一下子通红,有些不好意思,向柳致知致谢,柳致知微微一笑,眼光却瞄向樊川,樊川眼光之中闪过一丝冷笑,东西既然下肚,下面几关看你们如何渡过。
柳致知看了一眼宋琦,宋琦明白柳致知的意思,点了点头,看了一眼樊川和王少闲,又看了一眼赖继学,赖继学也微笑点头,他们俩都明白柳致知的意思,留意樊川等人,看他们出什么花招。
众人来到第二处,此是智关,柳致知不知对方能在智上做什么文章,难道进行智力测试,还是解题。一入内,柳致知知道自己错了,到底是江湖门派,打打杀杀才是他们的本行。
第二关明为智关,却是八人组成的一个合击阵法,并不是宋琦那种布阵,而是一种互相配合的一种战阵。
地面上画着八卦等图形,分别写着“生、伤、杜、景、死、惊、开和休”这八门,看起来是武侯八阵图,八个方位各站一人,好像要柳致知两人破阵一样,八人手上各有兵刃,却是四男四女,生门上一人手执纯钢鞭,乌黑锃亮;伤门也是一男却是苗刀;杜门一女却是长鞭;景门一女红缨长枪;死门一女执双手吴钩;惊门一女手执长剑;开门一男却是青龙偃月刀;休门一男手执分水刺。
柳致知和顾寻月踏入其中,八人正站在各自方位闭目养神,听到脚步声,并没有睁开眼,不过他们无意识动作出卖了他们。
“装模作样!”柳致知给出四个字评价,便和顾寻月踏入其中,四个字一出,八人不由全睁开了眼睛,开门一人喝到:“武侯八阵图!”死门一女接着:“古今智无双!”
话音一落,八人立刻动了起来,柳致知眼一瞄,此阵隐然以开门和死门这中心,开门一男统其他三女,死门一女统其他三男,虽然这八人也算好手,配合也jīng当,不过在柳致知眼中,八人实力还是差得太远,这八门基本上都是明劲好手,如果是顾寻月敌其中一人还可以,两人就很难说。
柳致知虽看出一些他们之间配合,但他根本没有想到跟对方思路走,寻找阵法的运行中不足来破阵,对柳致知来说,他现在实力根本不用考虑这些,直接破阵就行了。
八人分为两组,相互配合,攻向两人,顾寻月蝴蝶刀一横,就要架出。柳致知动了,却是两仪青萍剑十三式中内外式,内守如江海凝清光,外攻剑啸声中万剑发,众人只听到中兴剑嗡的一声,如烟花绽放,八人飞跌而出,连一招都未能走过,智关已破!
048. 抛却奢华,只为君一拜(完)
八人飞跌而出,结束之快,让众人目瞪口呆。樊川这才知道柳致知的实力,对方根本不在乎,再看看宋琦和赖继学,这两个人看来也不简单,不过,既然肉和茶入腹,不怕你们飞上天,目光落到柳致知背上,不由露出一股狠意。
柳致知立刻感到有人含恨注视着自己,不用回头,也知是谁。并没有放在心上,樊川身手虽高,但年龄rì长,又未抱丹成功,柳致知对自己目前实力很自信,凭自己,他们根本拦不住自己。
不再望倒在地上八人,八人浑身发酥,暂时失去的动手能力,柳致知未伤他们,毕竟想将顾寻月带走,并不是和袍哥会有什么深仇大恨。
两人来到第三关仁关,仁关又有什么花sè,什么过五关,不如出来几个比试一下就行了,弄出许多花招。柳致知的思想在改变,看问题渐渐指向核心,这也是修行中转变之一,世人却不是,往往将事情做繁做足,捧场越大,花团景簇才显示成功的非凡,柳致知却渐渐归于简单,许多事本来很简单,当然,这样在世人面前,却显现不出能力。
一入室内,柳致知向前赶了一步,将顾寻月掩在身后,此关明为仁,事实可能相反,室内三人,一人四十左右,另外却是两个二十岁左右年轻人,一男一女,长相也较为普通,侍奉在那中年人的身后,中年人身着改良的中山装,盘坐在一张短案之后,案上一炉香,香前却是一座三峰土山模型,还有一盘土。房间很大,达数十步,两边墙上挂着山水画,有二三十幅之多,各具韵味,显然非庸手所作,柳致知感应中,山水如活过来一样,显然加持了特殊法门。
在中年人背后,正对着门的墙上,也有一幅画,却是五岳独尊的泰山,旁边一行字:仁者乐山。其他人停在屋外,赖继学一眼望到墙上的画,不由“咦”了一声,眼光不由为之吸引。
柳致知目光却落在案上的土山之上,露出凝重之sè。他感应到,这座土山是一种特殊的存在,不是法器,但是一种法物,是法术之中符印一类东西,用来招唤镇压所用,因为它的存在,柳致知一迈入室内,就感到如迈入群山之中。
顾寻月虽没有这种感觉,却也有一种透不过气的感觉。柳致知面对那中年人,一拱手:“后学柳致知请教先生大名!”对方应该也是修行人,柳致知已入房内,就已落入对方布置之中,柳致知也是修行人,但术法变化无穷,柳致知不过进入这个领域不久,对许多东西很陌生,这些rì子已令他大开眼界,必要的礼节还是有的。
“山野散人风乐山,见过两位。请闯关!”风乐山起身拱手,说完就要动手。
“好名字,仁者乐山,一言双意,此关应该术法,不知对否?”柳致知是想从言谈得些信息。
“不错,此术是我所所习‘底襟灵左传遁秘旨’中一术,一经发动,身入群山,如非心中有大仁,难以脱身!”风乐山并未隐瞒,他有这个傲气,毕竟术法世间秘传,得者往往是有其福缘。
柳致知却笑了,说到:“请!”他有自己看法,对方未免太抬高自己,仁者乐山不错,但风乐山所行,本心不过是一个为袍哥会尽力之人,如何称得上大仁,自己不仁,谈仁有何意义。
风乐山掐诀诵咒:“南山土,北山土,吾今足下土用之,捻山高大五狼虎,真侵刀兵远阻。吾奉:三山九侯先生律令摄!”咒毕,从盘中捻土一气吹出,柳致知两人立感周围环境立变,房屋顿消,刚才画中高山耸立周围,两人不见风乐山,已置身群山之中。
顾寻月虽然听说过术法,也知道袍哥会中有几个异人,几rì前见过王少闲和俞秋白的一战,也算见识过术法。现在一见,才知术法的神秘,自己明明在房间内,却转眼转身群山之中,根本看不出一丝异相,不禁有些慌。
再抬头看前面柳致知,柳致知也感觉到顾寻月看他,知道顾寻月初见如此术法,有些慌乱,柳致知坚守本心,风乐山术法一起,他的感受与顾寻月不同,他已入格物之道大门,甚至感受到对方是如何做到,这与他静坐时出现外景入内很相近,静坐时外景入内是摄取周围信息映入灵台神识中,现在风乐山不过是将周围画中之景投shè入两人灵台之中,使两人感觉自己陷入群山之中。
在此情况下,自己不畏,但顾寻月却会陷入其中,柳致知心中叹了一口气,自己虽明此理,可不受迷惑,却不能克制此术,如果自己能悟出木行,或许能克制对方。
一念及此,脑中灵光一闪,手中掐土诀,口中呼字咒音起,意念一动,一股波动从地下传了过去。
风乐山见顾寻月眼光向四边望去,好像在看什么,知道她已陷入山景之中,正在高兴,却发现柳致知抬头望向他,心中一惊,刚要有所动作,猛然脚下一震,面前短案似被一股大力冲起,直向屋顶而去,不好,立刻从坐垫上跳起,手一招,那座小土山落了下来,接在手中,手掐镇山印,喝了声:“镇!”
柳致知同时也喝了一声:“破!”顾寻月陡然见眼前一幻,周围群山如水影一样消失,与此同时,室内似乎起了一阵旋风,两边墙上的画纷纷被卷起,呯的一声响,一大半画化为碎片,如蝴蝶一样飘飘扬扬,墙上窗子玻璃顿时粉碎,向外急溅,风乐山向后退了几步,手中土山出现了裂纹,柳致知身体也是一晃,在其身后的顾寻月急忙伸手一扶。
门口传来宋琦的声音:“不可!”已经迟了,顾寻月感到一股大力,不由得腾腾退后数步,脚下用力,脚下传来木地板的断裂声,脸sècháo红,好不容易才平息翻滚地气血,脸sè却转为煞白。
柳致知与风乐山在法力层次拼了一招,这股力量虽真亦幻,如果顾寻月不碰柳致知,柳致知会自然将之导入地下消失掉,他调大地灵力,本来就勾连在一起,偏偏顾寻月好心去扶柳致知,柳致知身上法力如同江河,硬插一脚,当然够顾寻月受的。
风乐山蹬蹬连退几步,在他身体后侧侍奉的男女两人脸sè一变,各从腰间抽出十二条青丝带,抛了出来,一口气吹出,喝一声:“化!”刹那间化为二十四条青黑蛇,嘶嘶吐信,从空中冲向柳致知。柳致知脸sè一冷,口一张,一道白光喷出,一个盘旋,传来裂帛之声,蛇又化为丝带,从空中落下。
白光一动,就要落向那两人。“朋友,手下留情,此关已过!”风乐山叫了起来,白光一闪,又归入柳致知口中,柳致知心中一喜,今rì居然能控制剑气盘旋,不是向以前那样一条直线,不知不觉间自己居然在剑术上有了新的进步。
门外的樊川脸sè彻底变了,如果柳致知仅是一个武者,他还会想办法对付,但柳致知口吐白光,完全是剑仙一流,巴蜀之地,有大量剑仙传说,传说蜀山之中有剑仙,飞天遁地,神通广大,樊川本来并不太完全相信,虽然他也笼络了一些异人,不过这些人虽术法利害,但根本不能飞天遁地,以为剑仙之说是夸大之谈。今rì见柳致知口吐白光,灵动盘旋,根本不是武者那种吐气如箭的情况,他立刻想起剑仙之说,得罪了剑仙,说不定哪天脑袋不知怎么回事就搬家了。
此念一起,不在考虑如何留住顾寻月,女人多的是,不值得为此丢了xìng命,樊川能作为袍哥会的会长,这种气概还是有的,决定一切就到此为止,后面虽然有些手段,估计在绝对力量面前,也不会有多少作用。
风乐山一叫,柳致知收回了剑光,俞秋白立刻冲了进来,宋琦一见摇摇头,打断了俞秋白和顾寻月之间卿卿我我,从身上掏出一只玉瓶,上面画满了符文,瓶一开,一股异香传出,王少闲和风乐山立刻投来疑惑的目光。
宋琦用小勺挑了一点,让顾寻月服下,转眼间顾寻月脸上苍白褪去,一丝红润泛上脸腮。
“宋哥,这玩意你多不多,卖些给我!”俞秋白尝过,知道这是好东西。
“免提!我自己都一点儿,柳老弟好不容易才抓了一只赤血蟾,就炼了一点血蛤膏,你们能尝到,已算极大福份,要不是你是我兄弟,我才舍不得让你们服用,这玩意可是救命的东西!”宋琦说到。
王少闲和风乐山听到这里,证实自己的所想,眼中充满羡慕,而樊川却是第一次听说,倒没有留意,在他心中,不过是一种治伤的药。
“宋老弟,柳老弟,寻月,你们闯五关,就到此为止吧,以几位身手,过五关应该没有任何问题,我也是一个明理之人,寻月也算会中姐妹,既然志向不在帮中,也不勉强,就算诸位过了五关,如何?”樊川一抱手说到。
事情就这样解决了?!几人互相望了一眼,宋琦醒悟过来:“多谢会长宽宏大量!秋白,寻月,还不谢谢樊会长!”
49. 千寻雪(上)
青藏高原,人称“世界屋脊”,海拔高,许多内地人到此不适应,有高原反应。唐古拉山脚下,三个年轻人背着行囊,走得很轻快,而且有韵律,如果细看,三人举足间,自然顺着地势,好像重力牵引,不见半点费劲。
这三人就是柳致知、宋琦和赖继学。三人当rì在蓉城解决了俞秋白和顾寻月的事,宋琦在电话中和俞秋白的父母说清楚了情况,俞秋白父母也没有什么办法,总算放下一颗心,俞秋白也辞去蓉城的工作,带着顾寻月回江浙去了。
宋琦三人便启程到了xī zàng,三人决定先往唐古拉山一带寻找雪莲,雪莲一般生长在雪线以上,三人在蓉城准备了一些东西,也增置一身御寒衣物,现在是秋天,但入藏后,海拔高,早晚温差大,藏区下雪很早,在内地秋季,往往不少地方就会飘起雪花。三人虽是修行人,特别是柳致知,武术已入化劲,身体寒暑不侵,冬rì就是穿单衣也没有事,不过也不想独行特立。
三人入xī zàng并不是为了旅游,所以来的地方不是什么景点,当然附近也没有什么人,几乎接近无人区。三人向雪山而去,天已有些寒意,三人并没有在乎,虽然三人各准备了一身羽绒雪地服,但现在并没有穿,到了山上再说。
正走着,柳致知抽了抽鼻子,对两人说:“你们有没有闻到血腥味?”
赖继学也动了动鼻子嗅了几下:“是有一股血腥味!那边有秃鹫盘旋,难道是天葬台?”
“过去看一下,不就知道了吗?”宋琦说到。三人加快了脚步,不一会儿就到,印入三人眼帘的是五具尸体,却是冒险者打扮,令三人吃惊的是,其中三人居然是欧美人种,是白人,另两人是藏民打扮,
柳致知上前摸了一具尸体,还有些余温,尸体也未僵硬,看来刚死不久,身上有血迹,却是枪伤,柳致知不是法医,对人死亡时间不能判断。三人走过来的这段时间并没有听到枪声,在这个空旷的地区,枪声应该传得很远。
三人细细检查了一下尸体,身上已被翻过,从尸体身上衣物凌乱可以看出来,三人不是刑侦人员,也不能找出有价值的东西,不过三人身上都带着枪,这一点很能说明问题,这三人并不是一般游客,另外两个藏民身上却没有什么东西。
“宋哥,这人手上好像握着什么?”赖继学发现新的东西,宋琦和柳致知过去一看,此人手上似握着一件小东西。
赖继学捌开他的手,却是一颗珠子,布满了天然花纹,柳致知不认识,赖继学和宋琦对望了一眼,叫了出来:“天珠!”
两人这一叫,柳致知明白过来,他虽没有见到天珠实物,但听说过,天珠从成份来讲,主要是二氧化硅,与砂子、水晶成份一样,可以算是一种特殊的玛瑙,天珠在xī zàng作为一种旅游纪念品很常见,不过价值相差很大,被活佛开过光的天珠,其价格惊人,甚至达到千万元,一般就便宜得多,有些品质不好的,只要几元就能搞定,当然假的也不少。
一听说天珠,柳致知略微感应了一下,这珠子有微弱的一种特殊的力量,类似于法力,难道这就是开过光的天珠。
宋琦拿到手上闭眼体会了一下,睁开眼睛说:“应该开过光,此珠有孔,应该是一串中的一颗。”说完后,将珠子抛给了赖继学。
柳致知将三支枪收起,他会用枪,当rì在黔南时,他曾担任过特jǐng搏击教官,跟特jǐng学过用枪,不过他对枪的知识也仅于此,至于这是什么牌子的枪,他并不知道。
柳致知将枪抛给宋琦和赖继学各一把,弹夹中子弹还有几颗。
“老弟,给枪有什么用?”赖继学说到,他并看不起现代枪械。
“留住吧,如果遇到野兽什么的,总不能用术法打猎,有枪方便点,将来回到内地前再扔掉也不迟。”柳致知说到,听柳致知这么一说,两人将枪收了起来。
三人并没有掩埋尸体,也没有报jǐng,xī zàng地广人稀,附近的公安部门不知在什么地方,就让这五人天葬,至于几人什么原因死的,并不关三人什么事。
三人继续向山赶去,虽然好像山就在眼前,不过直到傍晚,三人都未真的到了山脚,三人就近找了一条溪流,扎下了帐篷,三个小帐篷团在一起,并在外围做了些手脚,这是宋琦所为,他懂阵法。
夜sè降临,天气比内地冷得多,三人升起了火,吃了些干粮。夜幕中星星很明亮,三人看了一会星空,气温降到冰点以下,此处温差果然大,三人准备回帐篷休息,柳致知和赖继学对宋琦的阵法还是很有信心。
天空月亮升了起来,三人站起身,柳致知向远处眺望,陡然“咦”了一声,另外两人也顺着柳致知望的方向一看,却是来了几个人,向这边而来。
他们渐渐走近,柳致知看清楚来人,却是四个喇嘛,向河边走来,来的方向并不是白天三人所来方向。
他们也望见了火堆,看到三人,宋琦今天所摆的阵是一个防护阵法,如果没有东西侵入,并不会起作用。
三人也不想别人发现阵法,便主动出了阵。
“四位大师,我等三人是驴友,不知四位大师夜晚赶路,要去何方?”宋琦合十礼敬。
“三位施主你们好,我们是附近迦举派的僧侣,夜晚到此是为了修行考核,我的三位弟子拙火定修行成功,已成灵热成就,将在河边考核,想不到遇到几位施主,施主尽管放心休息,不会影响你们。”其中一位也用汉语回答到。
三人立刻来了兴趣,知道四人之中,这位喇嘛应该是另外三人的上师,三人入藏前,在蓉城找了一些资料,对xī zàng作了一个比较深入的了解,xī zàng佛教是密宗,修行讲究即身是佛,内地常说藏密分为红黄白黑几教,迦举派就是内地所说白教,xī zàng密宗并不称自己是红教白教,红黄白黑不过是内地人习惯称法而已。
“上师如何称呼,不知如何考核?”宋琦好奇地问到。
“巴喜勒巴,灵热成就修气脉明点,考核方法很简单,他们身上都披着一条毯子,等一下到河边,在水中沾湿,然后披在身上,然后存想腹部脐轮明点,借以生成灵热,一夜蒸干三条为合格。”巴喜勒巴回答到。
赖继学不由打了个寒战:“上师,现在好像河水快结冰了,这么冷的天成吗?”
“这不算什么,现在的年轻一代不如我们老一辈了,我那时可是在零下十几度情况下,硬是破开冰层,将毯子弄湿,然后裹在身上。”巴喜勒巴露出和蔼地笑容。
三人不由赞叹,看来xī zàng密宗果然名不虚传。柳致知双手合什,请教到:“上师,密教所传,除了拙火定,还有什么?”
“除宁玛派修大圆满,其余均以大手印为最终奥义!”巴喜勒巴说到,宁玛派就是通常所说的红教。
“何谓大手印?”柳致知又虚心问到,他却不会将大手印理解成一个大巴掌。
“大手印就是无手印,更无本尊,咒轮之类,大手印是大象征,大者,无所不包,至高无上,代表佛的无分别智,也就是大圆镜智,此智最高,最上,且最密,犹如印符,故称大手印!”巴喜勒巴回答到,佛教与道教传教方式不同,许多地方显得更为开明。其中提到的本尊法,是密宗一种修法,在绘有诸佛的大画卷中,你随意洒花,花落在何佛身上,此佛就是你的本尊佛,在以后修持中,观想此佛,结此佛的手印,甚至存想自己与之合二为一,达到即身是佛的境界。
咒轮之法,是以言咒种子字存想体内三脉七轮,左中右三脉,海底轮,脐轮等七轮,实是一种修气脉方式,拙火定就是一种咒轮之法。
柳致知谢过巴喜勒巴上师,上师也祝福三人。另三个喇嘛已到河边,解开上身衣服,赤祼上身,将毛毯浸湿,裹在身上,跏跌双盘,开始存想体内明点,调动体内jīng微之火,开始中蒸干毛毯。
巴喜勒巴上师也盘坐他们之旁,柳致知三人看了一会,见三个喇嘛身上已腾起白雾,知道他们开始调用体内拙火。
柳致知抬头看看唐古拉山雪峰上的皑皑白雪,感受着身外的寒意,xī zàng这个苦寒之地,藏民族一代代在艰苦环境中生存下来,也创造独特的文明,佛教传入之后,与本土的巫术相混合,形成不同于显宗的密宗,在形式上类似道家的xìng命双修。佛教显宗并不注重身体,称之为臭皮囊,而密宗则主张即身是佛,注重**,成就者,甚至称为活佛。
柳致知有些感慨,返回了帐篷之上,并没有睡下,而是盘坐在睡袋之上,渐渐沉入静定之中,高原那沧桑气息,种种神秘慢慢融入柳致知的心灵之中。
唐古拉山雪峰之上千寻白雪,在月光显得格外圣洁。
50. 千寻雪(下)
帐篷外的河边,那三人喇嘛身上腾起白雾。帐篷内的柳致知陷入一种特殊状态,先是进入空明之中,接着自己好似坐在夜幕之下,雪山、广阔的大地和深邃的天空出现在意识之中,这已不是普通外景入内,正常外景入内范围远没有这么广,似乎整个天地都入于自心。
一种美妙的音乐响起,接着一个声音在耳边轻轻地说:“明天上山有一难!”声音很悦耳,是男是女都分不出来,眼前景像一变,山洞之中,一个喇嘛手执短矛,另外人影重重,似乎有数人居然是白人,枪弹横飞,光影一闪。画面又换,整个雪峰上的雪奔涌而下,雪崩!
柳致知脑中闪过一个念头,这难道是预知,静定之中,往往能见未来。脑中此念一起,一股信息突然涌入脑海之中,却是当rì邵延留下不同层次的感悟,之前,这股信息被封锁住,现在看来柳致知层次上升了一层,释放出来这一部分信息。
这一串信息一出,柳致知明白,他的想法说对也对,说错也是错,他目前进入一种特殊状态,有人称之为真幻相攻。修行至此,心灵已能敏锐感觉外部微小信息变化,深层无意识中进行推演,用修行界话说,元神推演,得到未来变化,但又受显意识(后天识神)干扰,反应出来往往是一种带有扭曲xìng的结果,亦真亦幻,所以称之为真幻相攻。
修行者到此,既是劫数,也是神通真正发端的开始,此关一过,真xìng开始朗照,如果陷入其中,浅者功行不得前进,重则jīng神失常,陷入自己营造幻觉之中,对付这个阶段,最好的方法就是:不要理它!
柳致知看到了这股信息,才知道自己走到一个关口,这也是一个人修行没有明师指导的悲哀之处,运气好一次两次能闯过去,但人总不可能永远幸运,柳致知幸亏邵延当rì留下修行各个层次的体悟,封存在他脑中,时机一到,相应层次自然解开,不然,走入岔路也很难发现,就像他当rì仗着五鬼yīn兵一样,差点走了邪路。
天亮之后,三人出了帐篷,那四个喇嘛已不在,宋琦收了阵法,三人在河边洗漱结束,吃了些干粮,收了帐篷,换上冬衣,空气之中有寒意,三人向山上进发,雪莲长在雪线以上,并且有碎石的地方才能生长,当然,真正能合用,还必须生长在灵气充足的地方,这一点,三人之中赖继学最有发言权。
三人一路向山上爬去,边走边谈起昨晚的喇嘛,三人未免一阵感慨,密宗修行也是一大类别。
“宋兄,你可知现在密宗分为几支?”边走柳致知边问到。
“密宗历史上曾分为多支,藏密、汉密、东密和台密以及众密等,其中汉密基本上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之中,现存几支中,东密、台密和众密均在rì本,是唐代佛教传入rì本,台密全称天台密宗。三支中,以藏密最为jīng深。”宋琦知道柳致知半路切入修行界,对一些常识并不清楚。
“藏密我听过红教白教之说,具体又分为哪些?”柳致知又问到。
“藏密分为宁玛派,也就是我们所说红教,莲花生大士所创,主要修持法门为‘大圆满’,此派最古;迦举派,也就是白教,修持法门为‘大手印’;格鲁派,也就是黄教,修持法门主要也是‘大手印’,其他还有迦当派、萨迦派等等。特别值得一提的是黑教,又名笨教,是一个混合体,是藏密和本土原始巫术混合体,真正藏密并不承认黑教是佛教,第四十代藏王曾驱灭黑教,但留下三十九族,说‘千百年后尚有用彼处!’黑教得以幸存至今!”宋琦简单说明藏密的流派,柳致知掌握了脉络。
赖继学也插言说明藏密一些传闻,也提到一些藏密的修行方法,基本上是两类,以存想为主,就是体内脉轮修行,也注重种子字的观想。
三人都是修行人,脚步很快,三人之中,宋琦不以体术见长,但也有自己的方法,脚下也不慢,不到二个小时,就上了雪线,三人开始留意周围,赖继学细致观察了一下,然后向一侧山坡而上,宋琦和柳致知跟上。
刚爬了没有十分钟,天气突破,狂风起,卷起积雪,天地间一片茫茫。三人立定,柳致知眼尖,发现右上方不远处有一个山洞。柳致知一指那边,说:“那儿有一个山洞,我们先到那里避一避!”
两人点点头,三人急忙向山洞而去,此时天空却又飘落下雪花,三人很快来到这个山洞,一到洞口,柳致知心中格登一下,不为其他,昨晚柳致知处于真幻相攻之中,见过这个洞府,心中jǐng觉立起,拉了一下两人,说:“情况有点不对,洞中可能有危险,注意一点!”
风雪更大,三人只得入洞,洞口不大,但里面却更大,走不了几步,豁然开朗。柳致知三人也停了下来,里面还有若干人,里面还有一个小洞,洞口盘坐着一个喇嘛,正堵在门口,还有一帮人正面对这个喇嘛,这一帮人,四个白人,一个黑人,还有一个黄衣喇嘛,正在对峙。
那个堵路的喇嘛虽坐在那里,膝上放在一杆短矛,柳致知一眼看到此矛,心中不由升起一种危险感,其中似乎凝聚着一种无坚不摧的力量。这个喇嘛往那里一坐,一关当头,万夫莫开的气势,让人侧目。
另外六人,四个白人和一个黑人手上拿着枪,而那个黄衣喇嘛手中却是一柄短刃,象牙柄,刃如弯月,有一种奇特的波动在刃上波动,柳致知擅长对物xìng认识感应,知道应是一件法器。
在柳致知三人进来时,两方人都没有说话,竖起耳朵,显然之前已发现柳致知三人,三人一入内,五支枪中有三支指向三人。
“你们是什么人?虎师兄,想不到你勾结汉人!佛主不会原谅你的!”那个黄衣喇嘛说。
“我有没有勾结外人,我问心无愧,倒是你嘎尔格却领来了外教人士想谋夺佛藏,有何面目身为佛徒!”虎师兄说到。
柳致知三人一听,自己卷入一场无妄的争斗中,好像是他们内部争夺什么佛藏,赖继学立刻说到:“几位,我们是驴友,来爬此山,外面风雪大作,来此暂避一下,不知道诸位在此,就当我们不存在,你们继续!”说完,将身上背包放下。
宋琦也和柳致知相互望了一眼,将背包放下,两人知道,弄不好就要动手,当然得轻装上阵。
“既然你们与虎无关,那就死吧!”一个持枪的白人说到,手中枪就要扣动扳机,柳致知早就注意到了瞄准自己这方的三人,自己被枪指着,好像被一条毒蛇盯着,见对方肩头微微一动,知道对方手指就要动,口一张,白光出,对方还没有来得及扣动扳机,白光已过,连惨叫都未发出,连持枪臂膀在内,半个身体被斜斜分为两半,剑光一个盘旋,就卷向另两个持枪对着三人的另两个白人。
柳致知自经历黎青山直接除掉贺越帮之事后,终于形成一种自信,杀伐果断,别人对己不利,只要苗头一露,便毫不犹豫下手,世间律法道德,岂为吾辈所设!所以对方刚一动杀念,柳致知才不管对方何人,胸中一口剑气已喷出。
宋琦和赖继学都慢了一步,柳致知剑光一出,黄衣喇嘛手中刀一起,口中喝出了一个字:“嗡!”如流霜一样刀光起,护在几人面前,不过迟了一步,那个开口之人已被柳致知斩为两段。
柳致知剑光一转,落向第二个人,却被黄衣喇嘛手中刀光幻出光幕挡住,一道紫光和一杀青黑巨蟒也冲向那两个白人,却轰的一声被流霜一样刀幕挡住。
柳致知收回剑光,陡然心中一悚,急掐诀咒音出,一派黄sè光幕将三人罩着,现在是在山洞之中,土气浑厚,极易调动。
那黄衣喇嘛大叫一声不好,虎师兄动了,念力一起,整个人陡然盘坐着飘了起来,放在腿上的短矛已出现在手上,一矛破空击出,整个空间一种神秘波动激荡而出。
同时,剩余三个白人一个黑人手中枪也响,两人攻向柳致知三人,二人shè向虎师兄。shè向柳致知三人的子弹一碰到了柳致知面前的黄光,陡然慢了下来,最后停在空中,然后掉落在地上;而shè向虎师兄的子弹却如沙子一样在空中解体,黄衣喇嘛的刀光急闪,想将四人护住,他刚才仅仅护住了面对柳致知三人的一面,背面却暴露给虎师兄,此时急护,刀光流霜想成罩,刚到一个白人身边,已经迟了,那无形波动已席卷另外三人,三人如遭雷击,顿时软了下去,口鼻眼耳之中渗出了血液,还有一个白人刀光仓促护了一下,也如遭重击,一下子昏了过去。
柳致知三人面前的黄光表面溅shè出大量的电光一样能流,如水波动,不过里面的人安然无恙,柳致知感受到冲击其上力量,体会其频率,脑中冒出一个词:次声波!
转眼间形势逆转,黄衣喇嘛一方就剩下他一人,在流霜一样刀光护卫下,苦笑道:“伏魔矛果然名不虚传!”
51. 万丈冰崖(上)
“你们是什么人?”柳致知双目盯住这个喇嘛,心中杀意盛,黄衣喇嘛一帮人,特别是那几个外国人,直接向自己下手,幸亏自己修行已有一定火候,不然乱枪之下,很难幸免;那虎师兄虽然消灭那几个外国人,伏魔矛也将自己三人笼罩其内,幸亏自己当rì悟出的土行之术防护不弱,不然自己三人下场并不会比那几个外国人好。
“三位应该是内地修士,难道是为佛藏所来?我是**活佛门下四大护法之中的虎护法,他是流亡印度**手下的尊者嘎尔格。”虎护法说到。
“什么佛藏,没有听说过,我们不过来此寻找雪莲合成丹药,根本不知道佛藏之事。”柳致知冷冷地说到。
嘎尔格口中发苦,自己本来以为这三人是虎请来的帮手,自己带来的这些人本来就没有指望他们,一个个说自己是苏格兰场和中情局的jīng英,根本不抵用,要不是他们在背后支持活佛,提供经费,提供道义上支持,自己才懒得带他们来,这些人说什么来此调查世界轴心是否真的存在,凭他们还想调查传说中的控制整个世界的东西。
嘎尔格脑中急转,不由笑了:“三位内地修士,你们没有听出过佛藏?那是莲花生大士当年预见到藏土佛教有几次劫难,将经论修行法门分藏几个地方,劫难过后,佛藏出世,有缘人得佛藏,传**,成佛果。三位既然来此,当是有缘人!”
嘎尔格显然是想挑动三人贪心,三人如果贪心动,势必与虎护法成为敌手,他可借势取利,虎护法并未说明什么是佛藏,是对柳致知三人怀有戒心。
虎护法脸上虽声sè未动,但显然也极其关心三人的倾向,目光大部分注意力落在三人身上。
柳致知虽知佛藏应该是好东西,他对出家未感兴趣,更对成为一个和尚没有任何兴趣,当然,他并不懂佛藏珍贵,他自己认为自己所走之道已是足够。
宋琦与赖继学却是明白佛藏的珍贵,有些动心,不过看到柳致知一心不动,不由佩服柳致知,柳老弟不怪进步这么快,刚认识他时,不过是一个武者,后来一步步走入修行,现在表现来看,已不再两人之下,甚至在战斗力上超越自己,现在对佛藏丝毫不动心,这才是真正修行者风范。要是两人知道柳致知的真实想法,是不是要吐血,那就说不定了。
嘎尔格见柳致知三人不动心,知道自己用心可能白费劲,虎护法心中却是一喜,不由松了一口气。
嘎尔格一见,念力陡然冲出,流霜一样刀光化成漫天神佛,有千臂观音、马头明王、吉祥天女等等,转眼间布满了山洞,空间之中顿时风暴顿起,他一直找机会脱身,见虎护法略一放松,立刻借机出手,借着漫天神佛现形,直向洞口而去。
“休走!”虎一声怒吼,手中伏魔矛嗡的一声,无形波纹又起,不过这次却集中轰向嘎尔格,而避开了柳致知三人。
“让开!”嘎尔格一声吼,流霜如cháo,裹着身体,冲向三人,将伏魔矛产生的次声冲击波引向柳致知三人。
柳致知手一抄,中兴剑在手,一声剑啸,十三式中的聚散式出,无数尖锐的啸鸣声起,如雨打空cháo,漫天神佛顿时卷入剑雨之中,纷纷破灭,剑雨猛然合成一剑,剑光凝在一起耀目而出,破开流霜。
嘎尔格本来前冲,见势只好向后退去,后面伏魔矛到。嘎尔格手中刀往后一掠,嗡的一声,两人斜抛出去。
一道紫红光华落到嘎尔格身上,丝丝紫光化为符箓,向嘎尔格体内渗去,宋琦出手,以剑凌虚画符而出,紫光化作一符,散魂灭魄。
嘎尔格身上光华一闪,佛影一闪而灭,却以本尊法力对抗符箓,虽抵御住,却也将体外护体之力耗尽,一道个青黑巨蟒一闪而贯入体内。
嘎尔格身体一怔,停了下来,看了三人一眼,然后跌倒,失去了生命。赖继学收刀入鞘,他一刀建功,嘎尔格命丧雪山。
“多谢三位帮忙!刚才多有得罪。”虎护法合什相谢。
“大师不必客气,我们在此躲一会风雪,等停后,我们上山找雪莲!”宋琦回礼说到。
“此山上几乎没有雪莲,就是有,品质也不好,唐古拉山的格拉丹东峰的万丈冰崖附近,有品质上佳的雪莲,你们采雪莲,应该去哪个地方采!”虎护法说到。
“多谢大师!”三人谢到。
柳致知陡然脸sè一变:“当心!”一道潋滟的红芒从地上亮起,正中虎护法的心脏,柳致知回身剑指点出,一道白光现,凌空点在刚从地上抬起头的一位白人的额头上,顿时出现一个血洞,此人正是刚才让嘎尔格护了一下,然后昏过去的白种人,他手上拿着一样手枪样的东西,红光就是从其中发出。
洞外蹿进来三人,均是喇嘛:“二师兄,你怎么了?”来的正是另外三位护法,龙、狮、象,刚入洞,就见红光一闪,虎猛然倒了下去。
“你们来了,我是不成了,要抛掉**,重新转世!”虎护法盘坐在地上,说到。他是修行到一定功候,**受到重创,心脏已毁,胸前一个洞,但生命悠长,暂时还凭意志撑住。
“这是莲花生大士留下的舍利,你们将它交给活佛,从中可以得到佛藏的位置,这三位是内地修士,来此采雪莲,帮了我一个忙,此事与他们无关。”虎说着将一颗舍利递给了龙护法。
“师弟,你放心去吧,我会转告活佛,让他动用**寻找你的转世之身,到时候,我们又会重聚!”龙护法说到。
虎闭上眼睛,口中宣佛号,溘然而逝,柳致知感到一种能量体转眼投了出去,类似于yīn神,却有点不同,知道应该是他所说的转世。
柳致知走到了那被他击毙的白人身边,从他手上拾起那支特殊的枪,细细感应起来,这是什么,刚才那道红光又是什么?
“这是杀死二师兄的东西,难道是法器?”说话的是象护法。
柳致知摇摇头,手上动了起来,转眼就拆散了:“这不是法器,而是现代科技的结晶,是一把激光枪,可惜是一次xìng用品!”
柳致知一眼看出,其中关键元器件已经损毁,跟众人说起了激光枪的原理,这是一件红宝石激光器,以高能电池供电,不过关键部件却不是电池,而是一个电容器,开枪之前,必须有一段时间预热,给电容充电,往后瞬间电容放电,红宝石中电子受激发,跳迁到高轨道,然后跃回原来轨道,发出高能量,以同一波长的光放出,这就是激光,电容这一极短时间的放电,虽快速提供能量,却也将电容自身烧毁,故此,这是一件一次xìng的激光枪。
柳致知这一解释,宋琦和赖继学听懂了,他们毕竟也是大学毕业,而三位护法明白这是一件世俗武器,不过并未完全听懂,毕竟他们从小就在**身边,没有受过系统的物理学教育,不过并不妨害他们知道这是一件可以威胁到他们生命的凶器。
柳致知将枪拆开,幸亏此枪是一次xìng用品,而且使用前必须有一段预热,不然,对自己一阵狂shè,自己不一定能抵挡得住。
柳致知拣起枪中红宝石,陷入沉思。柳致知看着红宝石,这块宝石很纯净,比自然界生成更纯净,应该是人工生成。红宝石成份是氧化铝晶体,用氧化铝粉末在高温下燃烧,在此3000度左右,可以生成刚玉或红蓝宝石之类,主要区别是加入不同东西,形成颜sè。
既然是人工宝石,对柳致知来说,并没有天然的物xìng,根本不能作为炼器材料,然而科学却能使之放出死光,其威之强,令人惊心。修道者心中,天地万物均是道的演化,科学能做到的,修行者也应该能做到。
柳致知已入一种特殊状态之中,手中红宝石微观结构现于眼前,更深层次的结构幻像出现,电子轨道呈现,如一层层云雾罩住原子,心念中自然感受能量波的频率,意识一动,电子跃迁,并不稳定,又跃回原来轨道,同样频率能量放出,混成一道潋滟的红光,激shè而出。
在其他人眼中,柳致知先是呆呆两指拣着那枪拆下来的宝石,好像在想什么东西,陡然间,他两指间夹着红宝石红光一闪,一道光华shè出,正shè在山洞壁上,立刻燃烧着一个几厘米深的洞,激光刹那间温度可达上亿度,所有物质一瞬间气化。
包括三位护法在内众人目瞪口呆。赖继学叫了起来:“老弟,你这是什么法术?”
“这不是法术,也算法术,是激光!我以念力激发,居然能做到!”柳致知简单说了一下情况。
“柳老弟,你居然从现代科学得到启发,这也算一种术法,虽不类常见的术法。原来科学与修行并不矛盾,一般修行者不知,往往执着己见。老弟,你修行的究竟是什么?”宋琦问到。
“格物之道!”柳致知说到,“我在以前遇到一个异人,对我谈道,说我从科学角度思考,应该是格物之道,掌握外物中所蕴道理,反哺自身。”
“那个异人是谁?”宋琦好奇地问到,其他人也好奇。
“邵延,宋兄,赖兄,还有三位大师可曾听说过这位前辈?”柳致知心中一直想知道邵延何许人也。
五人摇头,宋琦感慨到:“天下之大,高人如神龙,见首不见尾,老弟好福气!”
52. 万丈冰崖(下)
风雪已停,三人已上了雪峰,西望昆仑诸峰延绵不断,南望长江才是涓涓细流。果然如虎护法所说,此峰之上并没有好雪莲,虽然采摘了两支,均达不到要求。
龙、狮、象三位护法已下山,带走了虎护法的遗体和他的东西,倒是嘎尔格的那柄如月弯刀送给了三人,算是感谢三人,柳致知和赖继学将之送给了宋琦,宋琦之前用的桃木剑,相对来说比较差,得此,也算提高三人的总体实力。三人又开始搜尸,主要想弄清那几个外国人身份,他们身上护照是英美护照,那个黑人和一个白人持美国护照,其他人持英国护照,除此之外,并没有什么表明身份的东西。其他东西是一些武器军用小刀之类,还有GPS定位系统,还有一些美元,就没有什么东西,三人除了钞票和军用小刀,其他都未取走,也未毁尸,山洞在雪线之上,尸体倒不担心**,就让他们躺在这里,将来说不定有人替他们收尸。
三人看着这雪山风景,雪山实际上并为算高,海拔虽高,但青藏高原本来就高,所以在高原上看雪山,雪山并不算高。
“走吧!先下山,今天是不成了,明天去格拉丹东峰,虎护法是高僧,应该不会骗我们。要是我们能够御器飞行就好了,上格拉丹东峰就省事了!”宋琦叹到。
“这御器飞行是怎么一回事?”柳致知问到,他虽有法器,但并不懂御器飞行之道,能御使法器,并不代表能驾驭它飞行。
“御器飞行,不仅要有御物之术,还要有好的法器,最重要的是,自身气机不与自然相应,视自然空间为坦途,无常人之畏惧,否则很难飞行,必须能混同自然才成,到这一步,离金丹不远。”宋琦解释到。
柳致知听此一席话,明白了根由,御器飞行首先初见天空如坦途,这点柳致知没有问题,他yīn神多次出游;其二,法器却不是那么容易,柳致知虽有,恐怕不上档次,虽能炼制,但也要好材料,材料难得,只能侍以后;其三,混同自然却是不易。
柳致知想到此,遗憾摇摇头,说:“还是以后再说。不过,到格拉丹东峰丹东峰,不如我一人去,我虽不能御器飞行,却掌握了一种身法云龙变,比不上御空飞行,百米之类,也如坦途,上山却比你们强上不少。”
赖继学一听,也醒悟过来,说:“柳老弟是掌握一种身法,我也向他学了,不过比起他不及十分之一二,他曾以此身法,飞渡数里宽的水面,依我看,已不下于御风之术。”
宋琦问缘故,柳致知简单地说了一下,宋琦沉吟了一会,说:“不急,还是一齐去,多少照应,另外药物也好把把关,我也想看看长河的源头!”
听宋琦一说,柳致知也沉下心来,自己有些急躁,只想采药,实际上采药过程也是一种修行。
三人往山下走去,天空之中一道墨虹一闪,柳致知看到了,想起一个故人,这道墨虹飞了过去,陡然又飞了回来,降低了高度,这次三人都留意到,转眼墨虹降在三人面前。
来人正是熟人,云梦仙子的弟子越空兰,赖继学立刻替她与宋琦介绍。
“越道友怎么出现在青藏之地?”柳致知问到。
“我来是为一件事,来此采药,听说此处有雪莲,家师准备炼一味冰魄雪莲丹,我便来此想采摘一些,三位道友来此难道也是为了雪莲?”越空兰问到。
“越道友猜对了,我们也想采摘雪莲,不过我们可不像越道友飞行绝迹,只好步行上山,此峰没有好药,准备下山,到最高峰格拉丹东峰去看一看。”宋琦说到。
“干脆和大家在一起热闹些!”越空兰显然也不着急,好像出来散心一样。
“令师不会着急?”柳致知问到。
“过两rì师傅也会来此,我不过先过来,这个地方目前不太平,听说跑到印度的那个家伙也派人来了。”越空兰说到。
“难道云梦仙子为了佛藏?”宋琦问到。
“你们也知道佛藏?不过并不是为了佛藏,而是为了世界轴心而来,据说当年希特勒曾经派人来找过,并未发现,他灭亡后,有关资料被英美和前苏联瓜分,不知如何,这一次西方一些修行人与异能人士已进入xī zàng,师傅受人邀请,也来了,我闲着无聊,便跟过来了!”越空兰说到。
“世界轴心是什么?”柳致知问到。
“世界轴心是一种传说中东西,据说得到它可以将人改造成超人,具体是什么,我也不知道。”越空兰说到。
“那出现在什么地方?”柳致知又问到。
“传闻是在念青唐古拉山,也可能是与它相连的冈底斯山脉,几十年前传闻出现,结果根本没有出现。”越空兰说到。
柳致知三人笑了起来,柳致知说:“跟我们关系不大,此处是唐古拉山,不是念青唐古拉山!”
“有两个唐古拉山?”越空兰显然搞乱了。
“是有两个,那个念青唐古拉山却是xī zàng神圣的地方,相连的冈底斯山脉中的冈仁波齐峰被称为圣山便在那边,离这边可不近!”宋琦解释到。
“原来我走错了,我本来早一步来到念青唐古拉山看看,顺便采些雪莲,想不到居然走错了,师傅还有几天才来xī zàng,倒不如和几位道友一同去采些雪莲,不知是否欢迎!”越空兰说到。
“当然欢迎,不过我们三人都不能飞行,恐怕道友有些不耐烦!”宋琦说到。
“没事,反正是闲着!”越空兰倒没有当回事,四人一起向山下走去。
次rì,四人一齐向格拉丹东峰而去,四人走得并不慢,还未到峰下,远远看到有四辆越野车迎面而来,对方显然也发现了柳致知四人,到了近前,令柳致知惊讶的是,四辆车上的乘客却是各sè人种,可以算是一个联合国,有黄种人、白种人和黑种人。
车上人很剽悍,隐隐身上透着血腥气,而且带着武器,什么时候出现了这样一帮人,难道是偷猎者。
车子咆哮而到,卷起了漫天尘土,车子上不少人吹起口哨,有白人和黑人尖叫了起来,口中吐出一串的外语,其中有英语,竞是冲着越空兰的调戏,柳致知是名牌大学的毕业生,英语也是不错,当时脸就沉了下来。
偏偏还有人不知死活,其中一个白人居然对生硬的中文说到:“小妞,上来!大爷很棒!”越空兰脸立刻变了。
“找死!”越空兰一声娇喝,也未见她出手,那个剽悍的白人陡然从车上飞了出去,摔在地上。
柳致知一感应到无形波动起,知道这人死定了。对方见那人陡然飞出,重重摔在地上,不见动静,本来车子围绕四人打转,几声刺耳的刹车声,全部停了下来。
对方十来人一下子跳下车,各种武器指向四人,其中一人跑到那个白人身边,摸了一下,叽哩咕噜对一个显然是头说了几句,柳致知听他说的是英语,大意是詹姆斯死了。
“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杀了詹姆斯?”那个头儿对其中一个黄种人说到。
“旅游者!你们又是什么人,带着枪,在这里横冲直撞!”柳致知见自己四人被枪指着,心中也是怒起,责问到。
“我们是恶魔之翼佣兵团,有人请我们来到这里完成一件事,为什么杀了我们的人,我知道你们是异能者,你们也是来此打听世界轴心的消息?”那人听了翻译又说到。
“此地是唐古拉山,不是念青唐古拉山!”柳致知直接说到。
“我们知道,两个唐古拉山均有可能,我们被分到这里!”对方答到,接着又说:“交出那女人,你们三人走!”
“这里是华夏!”柳致知不想多话。
“NO!NO!这是xī zàng,不是华夏!”那头直接以蹩脚的中文说到。
“那你去死吧!”柳致知脸sè一变,口一张,白光一闪,越空兰墨虹现,宋琦手上弯月短刃现,流霜铺出,赖继学苗刀出,乌青蟒影现。
柳致知一翻脸,其他三人也立刻动手,越空兰早就想动手,一群蛮夷居然动她的主意,在华夏修行者心目中,不同俗人,华夏始终是正统,西方文明虽然强势,但蛮夷就是蛮夷,柳致知一动手,她立刻发动。
宋琦和赖继学也对那句“这里是xī zàng,不是华夏”而怒,一见柳致知发动,两人也是毫不犹豫,宋琦的弯月短刃昨天刚得到,不过经一夜熟悉,使用也是不成问题。
那帮佣兵没有想到柳致知一言不合,便下辣手,他们也是狠角sè,一见形势不对,抬枪就shè,四人当中,除了宋琦身法较差,其他三人都是身影一晃,根本不让他们瞄准,本来乱枪齐发,也未必没有机会,然而四辆车是从四面围住四人,如果开枪,难免伤到同伴,就这一迟疑,注定了他们悲剧,柳致知剑光一旋,数人已人头落地,最令人咂舌的是越空兰,一道墨虹闪过,数人变成两截,甚至一辆车子也就两半。
直到此时,才有几声枪声稀疏地响起,却不能对四人产生威胁,宋琦一派流霜挡住了二三颗子弹,流霜一过,一个持枪佣兵连人带枪分为两截。
越空兰墨虹一转,柳致知喊到:“留一个活口!”已然迟了,再也没有一个活人,那些佣兵脸上满是恐惧,已全部死亡。
四人之中,越空兰杀人最多,宋琦最少,不过一人,三人再望向越空兰,目光都不同了。
“大意了,全杀了,留下活口干什么?”越空兰问到。
“杀就杀了,本想问些口供,他们出现在此处比较蹊跷,既然杀了,那就算了!我们还是上山,到万丈冰崖处,采药后离开,不参与这趟深水!”柳致知平静地说。
53. 一花傲立,暗香浮动
四人检查了一下车辆,除了让越空兰破坏了的那一辆外,其他三辆都是好的,更让几人庆幸的是,车上有重武器,居然有几具火箭筒,还有不少手雷之类,如果刚才不是下手慢,这些武器如果轰向四人,说不定四人得留下一二人,四人出手太快,这帮佣兵没有反应过来。
“柳老弟,你这段时间好像杀xìng很重?”宋琦提醒到。
柳致知一愣,回想这一段时间,果然好像这样,特别是自yīn神飞渡千山救援阿梨之后,受到黎青山手段影响,不由心生jǐng觉,又细细想了一会,如果自己再遇到这些情况,该如何做,柳致知发现,自己还是会如此做!
“多谢宋兄提醒!我想了一下,觉得问心无愧!”柳致知说到。
“杀人有何事,杀该杀之人,只要心中坦荡,不成心结,当依自己心意,修行人如果瞻前顾后,如何有出息。修行人不能有这样感觉,杀戮带来快感,如果有这样感觉,你就走入邪路,不然的话,当锐意jīng进!”越空兰不以为然地说到。
“什么是该杀之人?”柳致知问到。
“对自己动了杀心,阻自己成道!”越空兰说到,又迟疑了一下,“影响自己向道的心志之人,皆是可杀之人。”
柳致知悚然而惊,长叹到:“你所说,有许多我做不到,我只做到‘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杀我者我杀之,辱我父母家国者,我杀之,其余即使有可杀,我当慎之!”
越空兰目中光芒一闪:“柳道友已定自己准则,我不评价,道是自己走出来!”
赖继学心中一动,问宋琦:“宋兄,你当如何?”
宋琦笑道:“己所不yù,勿施于人!”
“原来如此!”赖继学说到,三人都没有问赖继学,修行是自我一种提升,一切都要靠自己,不是说些大道理,找出一些别人的感悟,必须是自己真心信服,真意去做的事情,在此过程中会有新的体悟,甚至是今是昨非,别人可以提醒,但不能强迫。
柳致知上了一辆车,说:“上来吧,我们开车去!”柳致知大学时就拿到驾照,但很少开车,本想毕业买车,却走上另一条路,车子并非必需品,就一直没有买。
开始还有些不太熟,不过柳致知对自身控制虽不能说完美,世间也很少有人能在其上,很快车子就平稳向格拉丹东峰而去。
所谓万丈冰崖,实则是指冰川,格拉丹东峰为唐古拉山最高峰,雪线已上,有亘古未化的冰川,短的数百米,长的更是惊人,冰川并非静止,而是在缓慢移动,每年不过几米,千万年来,冰川缓慢移动,所过之处,大石粉碎,形成了大量的碎石带,恰恰是雪莲生长的环境。
四人上了雪峰,来到了冰川近前,一条条冰川横亘在眼前,冰川之间碎石带上,零星可见那淡绿sè的雪莲花开放。四人开始采摘雪莲,在采摘之前,先感应一下其中灵气,达不到要求的几人都未采摘,慢慢地顺着冰川间脊,四人向上攀去,众人都采了数株,宋琦笑到:“赖老弟,柳老弟,足够了,炼丹足够了!”
三人停了下来,越空兰也采了数株,却未停下来,说:“上面说不定有品质更好的,既然来此,就上去瞧瞧,以后很少有机会再来,不如登顶看看。”
听她这么一说,三人也觉得不能白来一趟,便向上攀去。
一阵风吹来,很冷,卷起一些冰晶一样地雪花,在阳光下如霓虹一样,幻出七彩。四人均是修行人,柳致知三人穿着雪地羽绒服,并不冷,只有越空兰衣服最单薄,可是她在四人中功行最深,根本不在乎这一点寒冷。
风中有股清香,让人jīng神一振,这山上怎么会有清香,疑问都出现在四人脑中。
“好香!难道山上会有什么特殊的灵药?”越空兰猜测到。
“上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嘛!”柳致知笑着说出这句话,四人加快了脚步,大概考虑到大家在一起,越空兰并未御器而起,同样,柳致知也未想到用云龙变的身法。
四人越向上,香味显得越空灵,更加雅致,同时也变淡,让四人不由产生一些疑惑,难道不在山顶上。
当四人终于爬上山顶时,山顶之上,并不能算山顶之上,而是在山顶上方,离地一尺,一花傲然怒放,好像凭空产生,花如水晶,根本没有颜sè,应该是透明的,但一眼看上去,就是世界上最多的颜sè也不及它,好像囊括尽世间一切颜sè,怒放在冰雪的山顶,淡淡的香味无比清纯,洗尽种种世间yù望,四人站在此,心中甚至采摘的yù望都被洗净一样。
“这是什么花?”越空兰从未见过,也未听说过。
宋琦和赖继学皱起眉头,搜尽脑海中所有见闻,也没有此花的影子。
柳致知却是真正震憾了,他知道此花,邵延传给他的灵药资料中有此花,此花根本不应出现世间,也不能算灵药,列在其中,可能是为了让人增长见识。他喃喃地说:“这种花真的存在?!”
“老弟,这是什么花?”宋琦听到柳致知喃喃低语,问到。另外两人也将目光落在柳致知身上,都想知道此花是什么花。
“这是梦幻空花!”柳致知说出此花的名字。
“真是形象!”越空兰盯着花说到,“此花是如何生长出来,又有何用?”
“此花实际上也可以说不是花,它是一种幻像,一种心花,当一个人根xìng能成佛,却未能成佛,形成一种舍利,平时根本不显于世,一旦现世,晶莹无瑕,香味越近越淡,洗涤人的yù望,看似非常美好,然而此花一现,却预示着此处不幸,佛子的血、修行人的血,甚至是神的血将染红此处!我们还是赶紧走吧!”柳致知却说出了这样一番话,让三人根本没有想到,这样一朵花,居然是凶兆。
四人立刻调头,准备下山,越空兰陡然立住,苦涩地说:“已经迟了!早知道就不贪了。”
柳致知抬头一看,不知什么时候,山峰已被一层淡淡的金光罩住,更让四人想不到的是,目光透过金光向四下望去,周围群山已然不见,所见是另一幅景象,大地如chūn,鲜花遍野,完全是一幅江南chūn景,而不是高原的景象。
“宋兄,难道是阵法?”柳致知问宋琦。
宋琦摇摇头:“我也不知道!”
“我来试试,看能不能出去!”越空兰恢复了冷静,一道墨虹起,御器而起,想飞出去,转眼间穿出了金光,三人见此,心中一喜,很慢,越空兰的墨虹消失在视野之中。
过了好一会,墨虹又重新出现,穿越了金光,落到了三人身边,越空兰脸sè却不好看,说:“没有用,我飞行了好一会,按道理说,已出去不下百里,但眼前始终是chūn光一派,下面依然鲜花遍野,我甚至落下去,那些花都是真的!”说完之后,递给柳致知一朵小黄花,柳致知一眼认出,是蒲公英,接在手中,很真实,又递给宋琦和赖继学,两人也感受着手中蒲公英,甚至连蒲公英花柄折断处也冒出少许白sè浆汁。
“这难道是真实的?”四人都浮现出这个念头,如果这样,谁布置的这一切,这也太可怕了,还是这本来就是另一重空间,不过机缘巧合,出现在这个世界,四人不明所以,胡乱猜测到,不过肯定与梦幻空花有关。
四人不知道的是,梦幻空花一现,整个格拉丹东峰陡然起了一天大雾,一股香气将周围数十里全部笼罩,白雾之中,透出种种光sè,格拉丹东峰附近数里外,不同方位有数人,有白人,有黑人,也有当地人,还有内地人,在大雾一现之时,都取出了卫星电话,拔了出去。
在唐古拉山的格拉丹东峰大雾起时,与念青唐古拉山相连的冈底斯山脉中圣山冈仁波齐峰陡然也是大雾起,中有神光隐现,注意此处一些团体立刻发现了异常,接着又传来消息,唐古拉山的格拉丹东峰出现异常,不知有多少人都动了起来。
格拉丹东峰数千公里外的一座小城市中,一所小别墅内,邵延正在院子中浇花,云仙儿也在修剪花木,格拉丹东峰大雾一现,两人都停了下来,目光似乎透过层层空间望向格拉丹东峰。
“梦幻空花,有意思,未能解脱,心中有怨,心念所化,不过幻相,不悟大道,执着虚空,残念所存,也算一种考验!”邵延看了一眼说到。
“你说的轻巧,里面四人,虽是修者,不过连金丹都未成,这种考验也太大了!”云仙儿望了一眼笑到。
“不止他们,等面会有大批人飞蛾扑火一样入其内,心xìng坚定的无事,不要管他们!”邵延淡淡地说到。
柳致知四人不知道此处动静已引起多少人注意,就是知道,也无可奈何,他们目前根本出不了目前这个困境。
不止他们,山脚下有不少人出现,各sè人种,也不理会其他人,纷纷钻入雾中,向峰上而行。
54. 凡净两界
这些人一入浓雾之中,眼前一花,好一幅chūn景,再回头,已不见来路,身后却是芳草如菌,百花鲜美,铺向天边,一阵和风吹来,感觉身上衣服都有嫌多了。
众人迟疑不定,有人干脆转回身,向回头走去,铺向天边的草原竟然是真的,走了数十步,根本不可能回到来时处。众人脸sè一变,掏出卫星电话之类,根本没有一丝信号,到这时,这些人也绝望了。
不过这些人并不是普通人,都是经过一些特种训练而选拔出来,很快调整自己的心态,基本上恢复了正常。
眼前的格拉丹东峰依然在,只是笼罩上一层淡淡的金光,空气中暗香浮动,显然从山峰上传来。
这些人并不是同一伙,互相望了一眼,然后从不同方向向山上爬去。
他们走后不久,一个教士脚上脚上带着血迹斑斑脚镣,不过脚镣间铁链已断,每只脚上铁环拖着一根几十厘米长的铁链,铁链已被磨得发亮,脚上并没有穿鞋,两个手腕上都有一个伤疤,好像被铁钉穿过所留下,一手拿着一本厚厚的经书,边上发卷起毛,另一只手上却拿着一只大号银制的十字架,一步步走入其中,铁链拖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声音。一身黑袍,人很瘦,发蓝的眼睛中流露出骇人的光芒。
“阿门,万能的主,此是异教的空间,一切荣耀归于主!”口中喃喃地低声说到,没有一丝迟疑,脸sè也未有任何变化,便向山上而去,每步走出,身影微微一糊,看似很慢,却远超常人,这是基督教会的一名苦修士。
他过去不久,又有一帮人进来,这是一帮身破黄sè袈裟的喇嘛,一入未内,其中一人抬头望着格拉丹东峰:“好一方净土界!难道香巴拉重现人间?”
“师兄,我们快点上去,不管是不是香巴拉,佛光已笼罩神山,白人也在寻找世界轴心,不管有没有,都是佛主留下,应该归我们,不然,那**的一系人来到,又是一场争斗!”
他们也向山峰而行,一会儿后,二个白袍带着头巾的阿拉伯男子也走入其中,其中稍年轻的一人对另一个年长地说到:“穆希德,愿安拉的光辉洒遍世间,我们来此,难道也是为了世界轴心?”穆希德是伊斯教中神秘一派苏菲派的尊称,意为“苏菲导师”,此派通过苦行和禁yù,长期的内心沉思冥想,净化灵魂,达到“无我”jīng神状态,与真主合一。
“西方那些魔鬼也进入其中,我感觉到了那种讨厌的味道,就是不能得到,也不能让那些魔鬼得到,不然,就是我们伊斯兰的灾难!”被称为穆希德的年长者说到。
两人也向山上而去,不一会,柳致知认识的龙、象两位护法,也带着人进入其中,一入内,合什感谢佛主无量光佛(阿弥陀佛),感觉到香巴拉重现人间。
此后陆续有人进来,各个方面的人,许多都是国外的异能者和巫师一类。
柳致知四人却是一筹莫展,已被困在此地。
“如果将花采了说不定就能脱困!”宋琦说到。
“没有用的,这花称为梦幻空花,可观可闻,却不能摸到!”柳致知说到。
越空兰不信,上前伸手去采,如同幻影一样,来回抓了几回,就是没有抓到。越空兰不服气,又使用术法,试尽了种种方法,梦幻空花却依然如水中月,镜中花,好像不存在这个世界一样,但是淡淡的幽香依然如故。
“我们还是先下山!离这花远些。”宋琦想了个不是办法的办法。
越空兰点点头,四人起身,向山下走去。四人也想,如果老老实实下山,会不会走出此界?
四人下山的路不足三分之一,迎面二人飞驰而来,却是二名白人,其中一人年纪不过三十许,很强壮,浑身肌肉充满了爆炸xìng力量,一看就知道是现代科学方法训练出来,另一个却看起来很苍白,也很瘦弱,裹在一身黑衣内,却透出一种诡异,其眼神不时闪现一丝异芒。
柳致知四人没有想到,居然有人上来,而且还是外国人,不由一愣,不过心中也是一喜,有人上来,就是说,有人进来,说不定也能出现,便不理来人,准备下山。
“站住,你们是什么人,山上发生了什么?”那个强壮的白人叫到,一口汉语虽还带点口音,却也是比较流利。
四人停了下来,柳致知哼了一声,有些不高兴,在华夏的土地上,怎么这些外国人来了一茬又一茬,口气中有些不客气:“我们是什么人,你有权管吗?山上发生了什么了什么,你自己不会去看!”
那人一听,一声冷笑:“黄皮猴子,我好心相问,你却活的不耐烦!”说着便蹿了上来,大掌抓了过来。
柳致知一听,心头火起:“白皮猪,找死!”右手成剑指,隐隐白光闪现,向他的脉门划去,准备废了他。
指未到,一股锐意已到,如被划实,即使手为断掉,估计手也得废掉。此人陡然感觉柳致知这一指如刀剑一样的感觉,未接触到皮肤,已是生疼,手臂急缩,同时泛起了银光。即使如此,柳致知一指划上,血花飞溅,但柳致知感觉到如划在钢铁上,再看对方手已缩回,伤口已收敛,但露在衣服外手臂如金属一样。
柳致知不由“咦”了一声,对方显然不是铁臂,难道是一种异能,还是特殊的功法所致,脚下一步追上,一拳就要顺势崩出。
“这位先生,手下留情!强尼,还不退下!”前半句是用汉语,很流利,后半句却是英语,好在柳致知听得懂,同时,一股大力凭空出现,强行将强尼拽了回去。
柳致知刚要出手,见强尼被拽回,便停了下来,目光盯住两人。强尼目中冒火望着柳致知,显然那个瘦弱的黑衣人对他约束力很强,并不敢违背黑衣人。
“几位华夏的朋友,强尼鲁莽,我替他向几位倒歉,几位如果想下山,请便!”此人说着,便让在一边。
柳致知一见,也不为己甚,四人走过两人身边,继续下山,两人一见四人过去,又飞速向山上奔去。
“这两人应该是异能者,那个壮汉显然有一种异能,能使自己身体瞬间坚如金属,部分金属化,不出意外,应该是一个近战者,甚至能抵御枪弹。另一个就不太清楚,从他表现来看,最起码有一项御物的能力。”宋琦说到。
“不错,我感觉到了,我那一指可是含了剑气,就是一般钢铁也能斩断,直接破坏原子间的金属键,划在他身上却很难深入,此人金属化后,甚至强于普通钢材。”柳致知是理科出身,不知觉运用理科的术语,金属键是金属原子间一种作用力,将金属原子绑在一起,说白了,就是金属强度在微观上的原因。
四人说着向山下走去,又遇到几拨人,倒没有人理睬他们,径自向山顶而去,当遇到那个苦行僧教士时,柳致知不由生出一种危险感,好像面对一头凶兽,对方身上有一种神圣而肃穆的气息。不过对方只看了他们几眼,就没有理睬他们,就这几眼,四人有一种被对方看透的感觉,好像对方也发现四人身上没有什么他所需要的东西,便一路向山上而去,走得看起来慢,实则一点也不慢。
“好利害,这个洋鬼子是什么人,目光落在身上,让人毛骨悚然,蛮夷之中有这样的高手?!”越空兰感慨到。
“这是基督教的苦行僧,想不到还有这样的人存在,这种人心灵极纯,一生以侍奉神,遵循神的教导为自己唯一生存目的,甚至不惜自我伤害,以求忘掉世间的yù望,得到神的救赎!这种人往往有特殊能力,按教会说法,就是身具神恩,很强大也很可怕。”赖继学给越空兰解释到,看来越空兰除了修行,对一些知识,特别是国外的知识了解得很少。
“原来是这样,他既然不惹我们,我们下山是一个明智的决定,上去那么多人,你说他们会不会打起来?”越空兰问到。
“当然会打起来,这些人并不是一个组织,各有来历,能各平其处才是奇怪。”赖继学肯定地说到。
一群黄衣喇嘛和四人擦肩而过,有几个人望了四人一眼,甚至有些想动手的样子,不过被其中一人眼神制止住,直接向山上而去。
接着又遇到两个白衣阿拉伯人,也是擦肩而过,四人感觉到两人身上一种特殊波动,纯粹而威严,心中也有些震憾,柳致知不由与那个苦行僧对比了起来。
“这两人恐怕是伊斯兰教的,事情变得有趣得多了,世界三大宗教的人都将在山上会面,不知他们之间会怎么样?”柳致知笑到。
“能怎么样,最终只能以拳头来说话!”越空兰倒是说得简单。
四人正在谈论着,又上来一帮人,却是熟人,为首的是龙、象两位护法,一见柳致知四人,合什问好。
柳致知四人也回礼,龙问了具体情况,柳致知也不隐瞒,说了山上有梦幻空花出现,他们并没有听过梦幻空花,不过经柳致知一描述,他们肯定是佛教的圣花。柳致知也不好打破他们美好的想法,问他们如何出去。
“此间已成一界,好像传说中的香巴拉,已非凡界,算是净界,不过不用担心,过一段时间应该会自动隐藏,将我们这些凡人抛出!”龙护法说到,然后匆匆告别,向山上而去。
柳致知四人目送他们上去,宋琦叹了一口气,说:“看来,我们只能在此中呆一段时间,就算渡假!”
55. 当下明悟
柳致知四人下了山,一望无垠的鲜花绿草的草原伸向天边,风光迷人,chūn风和煦,溪流清澈,远处还有大小湖泊,如宝石一样嵌在草原上,正如宋琦所说,是一个度假的好地方。
四人望着眼前的鲜花锦簇的草原,那个外面的世界已是秋天,对青藏高原来说,已显现寒意,这里却是另一幅天地,好似传说中桃花源,四人正在谈论着,不远处又出现了几人,四人根本没有看清几人是如何出现的,他们突然出现,这种感觉很震人。
来的显然是同一帮人,看样子却是印度人,虽然印度人从人种上来说,应该算上白种人,不过可能太阳晒多了,加上咖喱吃多了,更接近一种没有的人种棕sè人种,进来的一共是五人,四男一女,也发现了柳致知四人,他们倒没有什么惊奇,因为他们知道里面早有人进来,五人看也不看柳致知他们一眼,四人直接向山峰而去,这个世界就一座山峰,另一个年纪较大却没有上去,而去盘坐草地上,好像在等待四人胜利归来。
此人看上去有五六十岁,年纪不小,一坐在草地上,向四人一笑,居然用不算流利的汉语与四人打招呼:“你们好!我是印度教的拉玛奴,你们应该算是华夏的修行者?”
“长者说得不错,我们是修行人,长者也是修行人,来此是为了世界轴心?”柳致知不知印度教中此人身份,也不知如何称呼,见其年长,干脆用长者尊称。
“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世界轴心,如果有也应该在你我的心中,怎么可能是一个物品,你们是为了此物,怎么不上山?”拉玛奴问到,他说得很慢,意思表达得很清楚。
“我们不是为了世界轴心,不过来此采药,已采了几支雪莲,本想离开,现在却走不了,不知长者有无方法出去?”柳致知问到。
“没有,我在外面,见此处一团白雾裹住圣山,进入白雾之中,就到了这里,世界不过是一场梦,在哪里不是一样?随缘吧!”拉玛奴说到。
“长者说世界轴头在心中,那么你们来此做什么?”说话的却是越空兰。
“我明白不代表世俗明白,我也活在世间,当然也得做世间之事,我陪四人来此,他们上山,我在山下等,年纪大了,经不住折腾了。”拉玛奴说到。
柳致知却不敢认为他年纪大,在柳致知的感应中,拉玛奴身上一层厚厚的绿光,好像时刻准备着奔涌而出,绝对是一个可怕的老家伙。
“你如果经不起折腾,世间恐怕没有什么人经得起折腾!”越空兰不客气说到,“再说,这里不是印度,你们不应该来此!”
“在我眼中并没有国家,印度也好,华夏也好,不过是俗人的游戏,你们可能不知,对xī zàng人来说,冈仁波齐峰是圣山,也是我们印度教的神圣的神山,此次出现大雾锁山圣景的是两座山,一座是这个地方,另一处就是冈仁波齐峰,两处同时出现,我当然有兴趣来此一看,至于那四个人,他们想得到宝物,就让他们去,有些东西自己明白,说给他人听,他人是不会听的。”拉玛奴淡淡地一笑。
“长者说得很有道理!”柳致知不觉点头称是,蹲下身体,脚边一朵不知名的小蓝花,有点像柳致知在苗疆见过的鸭跖草所开的蓝花,如翩飞的蓝蝴蝶,柳致知静静看着这朵小花,思绪不觉飞到阿梨身边,好一会才摇摇头,收回了思绪,伸手掐下了这朵花,拿在眼前细细观赏,花茎断处,弥漫着一种青草特有青腥味,并不难闻,反而让人着迷。
如果这是一个全新的世界,也说得过去,不过天空之中蓝天白云,太阳温暖地照着,好像一切都具足,太不可思议了,柳致知是见过邵延当rì随手开辟世界,却不像这个世界,这个世界太完美了,让人觉得不可思议,到现在并未见到蝴蝶蜜蜂之类的动物,如果有就太完美!
柳致知这一想,耳边传来嗡嗡的蜂鸣声,抬头一看,一只蜜蜂飞了过来,再往四边一望,鲜花丛中,蝴蝶在飞舞。柳致知刹那间有些明白,他可以肯定,在之前,此地绝没有看到任何蜜蜂和蝴蝶,就是说,他梦想成真。
如果天空之中有云雀就好了,柳致知脸上露出了微笑,一声清脆的鸟鸣打破了安静的空间,一只云雀从天上飞过。
另外几人感觉到有些不同,不同在什么地方,他们并不清楚,柳致知也盘坐在草地上,他要印证一件事,他终于找到一点头绪,这个空间,或说周围的环境,可能完全是一种幻觉,虽然那花如此逼真,不论从那个方面都没有一点破绽,但柳致知不相信,这个幻相世界能够从物质底层入手,组建真正的世界,最多是一个类似的虚拟世界。
柳致知居然沉入湛深静定之中,没有一丝成见,不然可能幻化出来,意识一层层深入物质微观结构,以往柳致知能深入原子层次,甚至更低,这次却出现了意外,并没有出现微观粒子,随着意识深入,世界渐渐模糊,最后居然是白茫茫一片,这说明一个问题,这个世界自己所感受到的一切,都不是建立在自己生活的物质世界的微观粒子基础上,仅仅是外部给自己感受一样。
这种情况说明这个世界可能是一种虚幻的世界,不过柳致知即使认识到了这一点,却不能破解,明白道理是一回事,做到往往需要实力,柳致知现在看起来很威风,但实力的确不高。
柳致知睁开了眼睛,发现三人正在自己周围不远,呈三角形为自己护法,心中有些感动。宋琦见柳致知从静定中醒来,问到:“有什么发现?”
“我们所处应该是一个幻觉空间!我深入观察物质微观结构,却并发现组成物质的微观粒子的存在,仅是一片白茫茫状态。”柳致知说到。
“你能观察到物质微观组成?”越空兰惊异地说到。
“我得一位前辈指导,从格物入手,对物质有特殊的感应。”柳致知说到。
“那你不是对炼器和炼丹有先天优势?”越空兰说到,“现在能炼器往往要到金丹期,不然就是有特殊方法传承,说不定你能异军突起,哪天你好好试试,要是成为修行界的富翁,不要忘记了我!”
“炼器有地方卖吗?”柳致知问到。
宋琦笑了,说:“明年终南山有一场宝物大集会,大量修行人集中终南山,如果有什么东西,可以在那里出手,明年我打电话给你。”
“那就多谢宋兄,现在这种情况,可以肯定我们处在一个幻境之中,大家可有办法出去?”柳致知将话题转了回来。
几人摇头,倒是在另一边静坐的拉玛奴开口说:“真与幻又何别分的那么清楚,一旦执着幻像,反而让自己迷惑,外面的世界难道就是真实吗?”
这段话引起几人的深思,越空兰想了半天,说:“既然是空,那么我们我们为什么困在此处?”
“空也是一种相,我们都不能看破此相,心中已经有了空相,如何出得了空相?”拉玛奴开口一笑,一口白牙倒是卖相很好。
“原来空空是大道!连空都忘掉,恐怕才行!”柳致知一拍脑袋,顿时有悟。将空都空掉,否定之否定,那是一种不着一缕的境界。
“你能破开空相吗?”越空兰翻了柳致知一眼。
“不能!”柳致知回答挺干脆。
“也是口头禅!”越空兰也笑了,“看来只好等它自己将我们抛出去了!”
“也只有如此了!”柳致知见越空兰笑自己,也不生气,只不过是玩笑而已,柳致知倒是在脑海中思索有没有办法突破,想了半天,还是没有什么好办法。
就在此时,山峰之上陡然传来轰鸣声,接着各sè光华在山下都看得清清楚楚,不用说,上面人终于动手,能忍耐到此时,柳致知都有点佩服他们,各种组织,早就上山,之间不乏相互敌对的势力,柳致知他们早就明了这一点,才早早下山,山上就是有好东西,凭柳致知目前水平,在上面也是凶多吉少。
五人一齐抬头,不过相去甚远,也不知道山上发生了什么,只见光华乱闪,不时传来轰鸣声,柳致知看着那处声势浩大,心中产生一个奇怪的念头,此山可是雪山,怎么没有出现雪崩?
事实上柳致知不知道,山上积雪大多数层层积压,已化为冰川,松软的雪在夏rì已融化了不少,剩下来重新冻结,反而不易酿成雪崩,如在冬天,大风飘飞后,反而易于雪崩。
山顶之上,陡然一道白光冲天而起,接着传来嘹亮的圣歌,天空之中似乎开裂,一个圣洁身影从虚空之中走出,背后是雪白的羽翼,还未完全现形,又一派光华升起,一团神秘的光升起,那空中虚影顿时不稳。接着又听到喇嘛的颂经声,山峰外金光似乎与之相应。
一道墨虹如晶陡然出现在天空之中,向山峰急驰而去。
“师傅!”越空兰不由叫了出来,一道墨虹从柳致知等人身边冲霄而上,追向前面那道如晶墨虹。
56. 漫天神佛
越空兰发现她师傅来了,一激动,便御器冲空而起。拉玛奴眼中出现一丝诧异,柳致知三人倒是正常,他们知道越空兰能御器飞行。
三人倒不想上山去凑热闹,再说三人也没有这个能耐,只好在一旁看热闹,虽远远地看不清楚,三人也想到近前观看,但也只能想想而已。
三人陡然心中一紧,越空兰出事了!刚才墨sè惊虹一到,山顶之上立刻发生了变化,那天使一样圣洁的身影虽是一个虚影,却也稳定下来,羽翼展处,rǔ白sè光华宛如实质,抵住了另一个神秘的光团,那个光团越发明亮,其光辉甚至形成了一**实质的光波,和rǔ白sè圣光抗衡。
喇嘛们经声越声宏亮,声音就是柳致知他们也清晰可闻,随着经声,整个空间似乎都在震动,一尊尊各sè罗汉菩萨和佛影在格拉丹东峰上空出现,各sè佛门护法神现在峰上,极尽凶恶之态,传说藏密护法神本是xī zàng本土鬼神,莲花生大士入藏后,凭佛法将其降伏,成为密教护法神。
此时诸天神佛一现,虽大多为虚影,然而其气势极其壮观,让人不自觉来到一个神话的世界,云梦仙子墨虹暴长,直向峰顶冲去。
越空兰的墨虹随后而到,那天使的虚影手上出现一柄巨大的圣剑,一剑劈向云梦仙子,墨虹之中冲出一波水浪,柔弱的水浪迎上气势汹汹圣剑,结果让人张口结舌,凶悍无比的巨剑瞬间崩散消融,无数rǔ白圣光狂涌而上,才将水浪阻散,云梦仙子已一路投入山顶,切入那诸天神佛的虚影之中,硬是撞开一条通道,神佛纷纷散来,随即又重新聚走。
那天使想追击,却发现云梦仙子已闯入山顶,此时另一道墨虹跟了上来,又一柄圣剑现,其长数十丈,迎头越空兰就劈了下来。越空兰墨虹一涨,电光石火间,圣剑崩溃,但越空兰显然也没有沾到好处,墨虹一敛,人像流星一样向山腰飞跌下去。
柳致知三人一见,都是大惊失sè,他们与越空兰相处时间不长,两rì来相处得不错,人见同类落难,本能相助也可以算是人的本xìng之一。柳致知想都没想,身体已蹿起,凭他的速度赶到山腰根本来不及,即使他能一跃滑翔百米,不过现在却未想到这一点。
柳致知腾身空中,身如游龙,全身肌肉骨骼瞬息间震荡调整,顿时感到自己化身一条真正的龙,周身罡气震荡,甚至可以听到空气受到震荡后的啸鸣声,身遭周围顿时风起云涌,完全如蛟龙腾空,柳致知感到与以前完全不同,脑中迅速闪过疑问,转眼身体好像彻底明白,这是在这种幻境空间中特有的现象,虽不能完全实现自己的梦想,但念头一起,此空间好像立刻响应,你的意志越强,效果越明显,这可以算是一种极高明的幻像,出了这里,恐怕根本做不到如此。
在峰下宋琦几人眼中,柳致知腾空冲起,转眼间,周身风云相随,云雾四合,好像游龙一样翱翔而上,已不是他以前所展示的身法,而是真正飞腾云空,宋琦和赖继学目瞪口呆,怎么会这样,还是柳致知以前藏拙,亦或临场突破?
柳致知挟着风云狂卷而上,转眼间就到半山腰,越空兰脸sè惨白,从空中跌下,那一击,浑身如遭雷击,一时不能调整身体,神识也受到剧震,头疼yù裂,拼命想御使法器,不过仅仅是减慢一些下跌速度,根本做不到御器而起,正在拼命调用御物之力,就是跌下去,也减些速度,不致于立刻送命。
就在此时,一人从峰下冲起,卷着风云一把接着了自己,两人一起往下一沉,那人身体并没有静止,在他怀中,感受到他浑身肌肉产生一种高速震荡,不停调整姿势,脚在空中连连点出,空气中不断传来炸响,越空兰心不由一松,知道是柳致知,顿时整个人立刻软了下来。
柳致知却没有心思考虑怀中之人,身如游龙,迅速调整,总算将那股下坠之力消除掉,然后才轻轻落在山腰之上,放下了越空兰,越空兰苍白的脸上泛起一丝红晕,低声说了声谢谢,从身上取出一只小瓶,倒出一颗丹药,吞了下去,闭上眼睛,开始调息催化药力。
越空兰刚服完药,山峰之上,一声爆响,一道墨sè晶虹从无数光影之中撞出一条路,冲到山腰,墨光一敛,一个看起来二十许的漂亮女子出现,身材高挑,一身墨衣。
“郁喧秋多谢道友救了小徒!”云梦仙子向柳致知致谢,柳致知赶忙回礼。
“越道友是我的朋友,此事不过举手之劳,不值得前辈挂念!”柳致知话未说完,空中风雷响,柳致知抬头一看,又惊又喜,来的是宋琦,背后双翼隐带风雷之声,居然凌空飞来。
原来,柳致知以云龙变身法冲空而起,好像是一条真龙行空一样,让宋琦和赖继学两人目瞪口呆,赖继学说到:“柳老弟什么时候这么厉害,这套云龙变身法我向他学过,宋兄稍等,我来试试!”
说完之后,他也跃起,以云龙变身法向山上奔去,他一跃起,大喜,发现比平时高出一倍,滑翔而出,居然出去六七十米,他没有见到真正的龙,柳致知虽传给他身法,但当rì见到真龙演示云龙变身法那种深入骨髓的烙入潜意识中,近乎本能调整肌肉的能力,赖继学根本无法掌握,他的国术也不过是明劲,也不足发挥这套身法妙处。平时不过跃起一二丈,滑行数丈而已,今rì却是远超平时,身在空中,不由叫了起来:“我什么时候变得厉害了!”
随着他的喊声,赖继学远远地滑了出去。宋琦之前听柳致知说这里是一种幻觉,见此心中灵光一闪,似乎想明白了,当时不由笑了,取出一张风雷符,这张符是他近来偶尔能在静定中出yīn神,如果借助此符,yīn神体外会生出风雷双翼,也算一种防护yīn神的方法。
宋琦手一捻,风雷符顿时起火,一道灵光陡然落在身上,背上生出风雷二翼,风雷声中直冲而上。如果在外面,根本做不到,在此间,心之所想,术法威能强上许多。宋琦甚至有一种想法,这样地方才是修道人所居,术法响应比外面强得多。
宋琦展动风雷二翼,向半山腰而去,赖继学听到风雷之声,回头一望,顿时又一次目瞪口呆,宋琦什么时候会飞了,而且还长了翅膀,跟西方宗教中那些天使一样,不过翅膀好像不同。
拉玛奴见三人各展手段,也是一怔,低头前后好好地想了一下,好像明白了,伸手一拍脑袋,笑了,原来如此!站起身来,也未见他作势,抬脚就像空中走去,好像空中有无形台阶一样,便在虚空漫步而上。
宋琦见到柳致知,两人一笑,宋琦落到地上,背后风雷翼散去,先向云梦仙子一礼:“晚辈宋琦见过郁前辈!”
“你这一手,好像终南山灵雾叟的手段,你学的是奇门遁甲,修行符箓是几步成就法?”云梦仙子问到。
“灵雾叟正是家师,晚辈修行的是八步成就法,不过目前还在后天符层次,未触及先天符!”宋琦回答到。
“兰儿有你们这样的朋友,也算她这次出来的幸事,那个西方教士居然敢召唤天使,伤及兰儿,你们就在这里稍等,我去取那个教士的狗头!”云梦仙子杀机浮现。
“前辈稍等,那个苦修士也许并不是真的召唤了天使,这个空间很奇特,能将人的念头一定程度化为现实,晚辈本来不能凭虚飞行,但一运用云龙变,好像自己真的成为一条龙一样,自然有了飞行之能,不过,应该是一种幻像,到外面,晚辈就做不到了!”柳致知说到。
“前辈,柳道友说得不错,晚辈身上显现风雷翼也是如此,在外面风雷翼是为yīn神准备,但在其中,却让人真的出现风雷二翼!”宋琦也说到。
云梦仙子一听,微微沉思一下,便明白了:“此间应该是一种将人的想法能放大实现的空间,实际上仅仅是一种幻觉,但在幻觉中,你当真了,效果就真,如果你被虚假的术法命中,你看不破,受到伤害就是真的。你姓柳,难道就是柳致知?”
“前辈怎么知道晚辈的姓名?”柳致知有些诧异,自己不至于这么出名吧!
“兰儿上次回来,将你谈论的水的道理与我说了,你的悟xìng很好,对道理解得也很深,在你这个年龄极其难得!兰儿醒后,让她就在此地,不要乱跑,我先上去取了那个教士的脑袋,居然跑到华夏土地上来打伤我的弟子!”云梦仙子说完,一道墨虹又冲入山顶混战之中。
两人就在旁边为越空兰护法,赖继学一纵数十米,终于赶到这里,一落下来,就喊到:“宋哥,你刚才那是什么法术,好威风!”
57. 只是心中念头在
赖继学未能了解为什么会如此,上来便询问宋琦那是什么术法,宋琦一解释,赖继学才明白是怎么回事,见越空兰在调息,抬头看着峰顶那漫天神佛许久说到:“难道那些漫天大展神通的神佛只是那些的念头被这个奇特空间放大而成?”
“应该如此!”柳致知说到,“这个空间能将人的念头放大,甚至一部分实现,到底是谁所创?”
“这个恐怕是一个机密,不知道那些喇嘛的上层是否知道?”宋琦说到,接着又说,“其实这个空间中,有一点不错,使人能轻易使出法术效果,如果初学者来此,应该能很快掌握术法的施用技巧。”
柳致知脑中灵光一闪,说:“既然这个空间一定程度上能满足人的愿望,那么,我现在就想出去,能不能实现?”
说完,手指凌空一点,jīng神集中在一个念头上,自己出去,手指尖处,空间陡然翻滚,一团白雾出现,透过白雾,隐隐可以看到一点高原景sè,不过手指点处,现出空间窗口不足一个足球大。
宋琦一喜,柳致知念头一散,空间立刻消失,柳致知摇摇头说:“不行,虽能明白原理,功力不足,意志也无法压制这个空间的意志,还是出不去!”
“那就不用着急,反正迟早能出去!”宋琦倒是看得开。
“山上有人下来!”赖继学提醒到,两人抬头一看,有两人从山上冲下,白sè人种,不过身上极其狼狈,身上衣服已到处漏风,一个头发燋了,另一人脸上还有一条血痕,已离几人不远。
两人冲下山来,见到柳致知等人,远远地停了下来,将气息调整平稳。两人如鹰隼一样目光盯住柳致知四人,叽哩咕噜交谈起来,柳致知听到他们交流,可惜不是英语,柳致知也听不懂。
柳致知回过头,对宋琦和赖继学说:“两位兄长,你们为越道友护法,如果对方想对我们不利,我来应付!”
两人点头,退开几步,散开,护住坐在石头上的越空兰。
本来下山的路还是比较多,如果无意冲突,对方完全可以从旁边经过,偏偏这两人向柳致知这边走来,柳致知站在三人之前,还特意向前走了几步,占据一个不错的地形,静静看对来人。
“你们是什么人,为何拦在路上?”对方那个脸上带伤的说到,汉语还算流利。
柳致知倒有点乐了,不客气地说到:“山这么大,下山的路多的是,我们在此又怎么拦到路上!你们又是谁?”
“高卢喀戎团的戴维,你们是想在此捡便宜,狡滑的华夏人!最好滚开!”戴维趾高气扬地说到,好像他高等一等。
柳致知眼睛冷了下来,他不明白对方用意,显然从山上冲杀出来,如果仅仅是逃命,不应该如此。他不清楚的是,此两人所说高卢喀戎团是欧洲一个臭名昭著的团队,其中绝大多数是异能者,因为别无所长,也没有谋生手段,便以异能强取豪夺,可惜西方也不是他们一家异能组织,特别是教会有极大势力,他们处境并不太好。
这次听说世界轴心出现,赶到xī zàng,准备能否捞一笔,结果上去六人,被一个发疯一样华夏女人宰掉三人,另一人却在混战被另一帮杀掉,那个女人真是一个魔鬼,指挥一道黑虹,绝对是魔鬼给她的东西,现在正在与一位苦修士大战,居然压得苦修士无还手之力,好在有不少人帮助那位教士大人,才没有注意到他们,让他们溜了出来。
损兵折将,回去不知如何交代,看到了山腰四个华夏人,心中歹意顿生,杀掉这四人,一方面为泄愤,说不定他们身上有好东西,得些补偿,回去也有个交待。
柳致知虽不明白什么原因,但也看出这两人不怀好意,这两人身上有一种波动,不同时柳致知见过的修行者,应该是异能人士。
“你们这些蛮夷,做强盗成瘾,这里是华夏,虽然对主人咆哮,狂妄惯了,要滚自己从旁边滚下去,不要让惹火了我,免得提前见你们那位耶和华!噢,对了,你们只配去见撒旦!”柳致知这两天与越空兰在一起,不觉间也将这些讨厌的外国人称为蛮夷。
“萨克,这位华夏人好像生气了!那就让他们一齐去见撒旦!”戴维带着轻视和嘲笑地对另一个人萨克说到,眼睛中使了一个眼sè。
话音未落,陡然大喝一声,一条火柱突然从眼前出现,只shè柳致知,同时,萨克也出手了,蓝光一闪,亮晶晶闪着幽光的数片刀片被蓝光裹着,直shè柳致知四人。
柳致知喝了一个字,一派黄sè光幕升起,火柱和刀片立刻停在黄光外,两人一惊,他们知道柳致知四人不是普通人,普通人也不会出现在这个地方,不过柳致知身上气息远不像他们这些异能人士那样明显,修行者,特别是道家修行者一般比较内敛,这也根道家处世哲学有关。
本来以为柳致知很弱,却不料柳致知显现出来实力出乎两人意料,戴维两人还未有下一步动作,感到脚下拿来一股危险,两人也是久经沙场之徒,第六感还是很灵锐,立刻从原地跳开,一股力量从他们原来位置冲出,碎石冰雪轰然而上二三丈。
两人一激灵,出了一头的冷汗,这一吓,那些闪着幽光的刀片陡然跌下,火柱也消,他们都是异能者,使用时jīng神要紧中,不然无法使用异能,这一吓,当即控制不住。
柳致知见对方火和飞刀片散去,黄光也一闪而逝,随手掐诀,口中咒起,面前出现了一个火球,砸向了戴维,口中冷笑到:“你会玩火,我就不会!”戴维面前红光一闪,一面火盾出现,火球砸到盾上,轰的一声爆开,戴维立不住脚,顿时被气浪抛飞出去。
蓝光又一闪,一片锐利的刀片飞速划向柳致知的咽喉,柳致知手一抄,中兴剑已落到手上,嗡的一声,剑尖震动,往刀片上一点,刀片破碎,剑往前一指,人随剑动,化作一道白光如练,直斩萨克。
萨克一惊,胸前挂的十字架陡然放出一重白sè光幕,显然是一件经过祝福过的东西,白sè剑光顿时被阻住,柳致知身影同时现了出来,嘴角噙着冷笑,手腕微动,剑啸鸣声大作,剑上白光高速震荡起来,如同轮胎被扎破的一声爆鸣,剑已扎入萨克的胸膛,与惨叫同时传来的是戴维的怒吼,整个人嘴角噙着血丝,如同火人一样扑了过来。
柳致知手中剑微微一搅抽了出来,带起一条血箭,身形微微一侧,面向戴维,剑指向戴维,又听到嗡的一声,柳致知人影消失,匹练一样剑光又起,迎面冲向戴维,戴维双手直推,两条火柱从周身烈焰中狂涌而出,迎向白光。
白光一闪,硬将火柱从是破开,接着从戴维身中似乎一闪而过,好像透过发他的身体,戴维继续前冲,柳致知在其他后现出,也不回头,只是将掌中剑往背上一插,中兴剑归鞘。
戴维身上火焰陡然消失,接着人变成两半,依着惯xìng,分别跌倒在地,鲜血顿时染红了冰雪。
柳致知这才回头,见地面这两具,应该是三处尸体,随手掐诀,几个火球落在尸体身上,转眼间化为灰烬,却发现萨克身上那个十字架却未被烧毁,地上还散落一些刀片,手一伸,御物术,十字架落在手中,银链银架,特别是十字架,好像不是一般的白银,感受了一下,其中还蕴含一种奇特的能量,现在却没有时间管这些,顺手揣了衣服的衣袋之中。
见宋琦和赖继学各拾起一片刀片,也拾起一片,仔细看了一下,这些刀片显然是特制的,比一般刮胡的刀片略厚一些,极其锋利,应该是一种合金钢所制,并不是什么炼器材料,便又顺手抛掉。
“柳老弟,不要乱扔,这玩意儿非常锋利,做刮胡刀正好!”赖继学说到。
“你有胡子吗?”柳致知看了一眼赖继学,也不能说没有胡子,嘴唇上不过是稀疏几根很短的胡须,根本不成气候。
“没有胡子,扔在此处割伤别人怎么办,样式不错,不如收集起来,回去送人,告诉他们是特制的刮胡刀片!”赖继学也笑了。
“谢谢你们为我护法,柳道友,多谢你救了我!”越空兰睁开了眼睛,向三人致谢。
“没有什么,朋友间帮助是应该的,你的伤势怎么样了?”柳致知关心问到。
“好多了,最起码御器没有问题。那个蛮夷苦修士唤出的天使好利害!”越空兰正说着,天空一声轰鸣,层云激荡,山峰顶上,许多东西四下飞散,有一个东西落在不远处,柳致知眼尖,一眼看出,那是一条人的大腿,毛茸茸的。
四人都是杀过人的主,但看到还是心中不舒服。天空中那个天使在这一声轰鸣中,轰然而散。
58. 试手段
柳致知四人见山峰上轰然爆发,天使虚影轰然而散,知道山顶之上发生了大的变化,那个苦修士不是被击杀,就是受了重创,四人并不知道山顶具体情况,只能作一个猜想。
就在几人猜测之际,山顶之上发生了突变,一道圣光冲天而起,那个苦修士随着圣光起在天空,背后圣光凝成洁白的羽翼,口中吟颂,声音响彻整个山峰,但其吟颂的是什么,柳致知四人却是听不懂,他的语言不是汉语,也不是英语,随着吟颂,十字形圣光剑在天空成形,贯彻天地,其剑一出,神威如狱,连柳致知四人都感到一种压抑。
见此人如此神威,柳致知四人不由为山峰之上云梦仙子担心,不料却是多余,耳中似乎听到涛涛水声,一股水浪从山顶向空漫去,好似当rì白娘子水漫金山,一浪高过一浪,好像平空起了一片海洋,虽然不会影响柳致知他们,但四人还是看得心动神摇,这金丹期也太强悍了,四人并深想,实际上此间显示多有幻像。
一丛神秘的火光从另外一个方面升起,将天空照得一片光明,光明之中也现出两个人影,却是那两个阿拉伯人。
这些东西方强者一个个现身天空,又从旁边走上一个老头,正是之前和柳致知一起在山下的印度教的拉玛奴,他的出现倒不张扬,但是也极其惊人,一步步在天空之中漫步,好像天空是坦途一样,转眼间圣光已照到他身边,他身后浮现出一尊神像,多头多手,各执法物印契,圣光自然不能近身,同样,那神秘的光明和滔天的大浪也对他不起作用。
柳致知四人注视着天空,又出现变化,滔天巨浪的边缘,数尊佛门护法又闪着佛光出现,镇压着冲向他们的各sè攻击。
山顶之上,终于有不少人向山下冲来,有数人背着伤员,甚至是尸体,也不过十来人,柳致知与这些都认识,毕竟当时下山时,都与他们照过面,与当时上山人数相比,已不足四分之一。柳致知看到了那个印度老头的同伴,上山是四人,下山时已是两人,其中一人身上明显伤痕累累,两人都背着一人,看上去已失去生命,柳致知定神看了一下,死的是一男一女,那个女子眼睛还睁着,已经没有了焦距,美好的人生就此逝去。
天空之中几方势力相互牵制,一时光sè轰响,巨浪当空,各执天空一方,云梦仙子显然有优势,不过却受到其他几方压制,看来一时并不能分出胜负。
就在此时,那朵梦幻空花从山顶飘起,如鲜花彻底开放,花也变大,其径盈丈,离拉玛奴最近,拉玛奴立刻向此花走去,其他几方一起出手,拉玛奴只得后退,那些攻击如穿过幻影一样穿过此花,相互之间撞击在一齐,将周围种种排斥一空,而花却好像幻影一样,不受任何影响,这样一来,没有一个人对此花有兴趣,反正也收取不到。
柳致知盯住天空那朵花,发现有些不同,其他三人也盯着这朵花。
“此花好像有些不同?”越空兰也发现了不对。
“本来花应该是无sè,或者看起来无sè,现在感觉鲜艳了许多!”宋琦看了好一会,才说出了这句话。
柳致知一下子醒悟过来,不觉脸上显现出来,越空兰眼睛余光瞥见,先是一怔,再一细看天空中那朵花,脸上也露出了恍然之sè。
赖继学见到这一点,一皱眉,他未看出什么不同,不由问到:“你们看出了什么?”
“此花多了一层淡淡地血sè,好像吸足了鲜血!”越空兰说到,她这一话,宋琦和赖继学立刻明白了过来。联想到柳致知当时在山顶上所说的话,这究竟是一朵什么样的花。
各方势力都对此花无可奈何,花好像虚影一样继续上升,就在此时,一个声音在众人耳边响了起来,很普通,但在场的每个人,包括天空中每一位都听得清清楚楚,甚至就是不懂中文的几个外国人听到这个声音,明白了这段话的意思:“何苦来哉!梦幻空花,执空不悟,当年纷争,今rì又见流血,对邪错邪,不如散去!”
话音一落,一只如玉大手出现,轻轻一拈,梦幻空花被两指拈住,转眼间花瓣纷纷掉落,花瓣飘散渐渐如轻烟一样散在空气中,其中一瓣花瓣却飘然滑下云端,众人并未留意,枝上花蕊转眼间幻成一颗如空泡的珠子,那只手轻轻一弹,顿时散去。
所有人都被镇住了,这是一种怎样的手段,天空中几方也停止了争斗,柳致知浑身一震,脸上露出了疑惑,迅速转为肯定。
柳致知身体一震,旁边三人都是修行人士,立刻发现柳致知的异常。
“怎么了?”越空兰关心地问到。
“是他!”柳致知脱口而出。
三人见柳致知激动的样子,不由问到:“是谁?”
“邵延!”柳致知说出一个名字,对宋琦的赖继学,这个名字之前柳致知曾提过一次,而越空兰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就是你所遇到那个异人?”宋琦问到。
柳致知点点头:“我能有今天,跟他有直接联系,他的声音我记得很深,这个声音是他!”
就在这时,天空之中又有变化,梦幻空花已消失,那名苦修教士眼中露出坚定之sè,面对凭空出现的大手,居然以汉语说到:“异教者,不要在此装神弄鬼,唯我主才是唯一真神!”
这个苦修士脑子修坏掉了!在场所有的人都是这个想法,就是那些欧美异能者也是一样。
“有趣!想不到这个世界上还有你这样狂信徒,就是你信仰的那位主在我面前也不敢有丝毫放肆!你身上借来的荣光,在华夏的土地上,不允许出现!”话音一落,苦修士身上圣光,背后双翼,空中十字光剑,刹那间全部消失,从空中一头栽了下去。
没有人敢动手,看着苦修士一头掉下去,眼看就要变成肉饼,那只手一指轻轻地一点:“停!”苦修士离地一米完全静止,从极动转为极静,中间没有一丝突兀的感觉,大家好像理所当然。
“我不会杀你,你不佩我出手,虽然你今天该是命终rì,却不是死在我手上,不过,罗切特尔,你让我给你预言你的结局,这个待遇是你无上荣光,死后见到你主时,将今天的事告诉他就行了!”那个声音说到,说完之后,曲指一弹,刹那间,这一片空间如cháo水般退却,转眼间,苍茫的青藏高原出现在众人的眼中。
苦修士罗切特尔也从一米高跌落下来,从地上爬起来,双手相握,喃喃在祈祷,却未能感受到主的荣光。
天空中众人却是五花八门,除了云梦仙子依然在天空之中,那滔天的水浪也完全消失,其他人手舞足蹈往下沉去,好在都算是高手,各施手段,落在山峰之上,倒没有摔死,而再想飞空却是不可能,漫天神佛也彻底消失,那一切都是在幻境中将各个念头实现,现在幻境一破,重回地球空间,除了达到云梦仙子这个层次,或者像越空兰这样御器而行,才有可能滞空。
笼罩在格拉丹东峰上浓雾瞬间消散,一股寒风吹来,不少人打了一个寒战。柳致知四人面前却飘来一片透明的花瓣,柳致知一伸手,居然接住,这可是那梦幻空花的花瓣,柳致知愣住了,其他三人也愣住了。
然而,花瓣一落到柳致知手上,陡然化作灵光,柳致知大脑轰的一声,立刻明白来龙去脉,闭上眼睛消化了一番,睁开眼,见三人望着自己,柳致知说:“我知道了梦幻空花的来历了!”
便开口说出一段密闻,密宗黑教实是xī zàng本土巫教,多幻术,能咒人成牛马畜生,也能自身化为猛虎食人,佛教传入xī zàng,两方有冲突也有相互间渗透。白教第五代祖师米勒热巴就是出身黑教,七岁伤父,家产田地为叔伯等霸占,受尽侮辱,学习黑教诛法,杀伯父亲友共三十五人,并下冰雹毁坏房屋土地,后感不忍,慈悲心发,投入白教,救助众生,遂成为藏密白教第五祖。
后佛教与黑教冲突rì重,借藏王之势,想灭亡黑教,最后却留下三十九族,说“千百年后尚有用彼处!”人以为慈悲,实质却是当时黑教教主的实以兼修佛门之法,神通广大,而且达到视万物皆空,却未能勘破空相,就是这样,也不是当时藏传佛教的高僧所能降伏,最后与之达成协议,原则上视黑教为密宗一支,虽然后来不少人并不认同,黑教从而流传至今。
梦幻空花实是黑教教主虹化后所留下的执空一念化为空相舍利,留于唐古拉山,同时留下一批宝藏,说千年后,舍利生花,血光浇灌,宝藏重现人间。
柳致知说完之后,三人这才明白根源,赖继学问到:“那黑教宝藏应该在哪里?”
柳致知苦笑到:“我却不知道,这里面也没有说明,只提到一句,黑教之中,宝藏自有秘传,看来黑教高层人士应该知道。”
柳致知刚说完,一道金虹从南方飞来,浩荡的声音在空中响起:“非为华夏人,立刻离开华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