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九章 马球会
,孙丹忌七宗话,史忠臣站了出来,大声念了派给十子阐””积。先从杂科念起,最后才念的进士科。
士子们心头砰砰狂跳,尤其是名次越高的越紧张,一直念到了进士科第三名文奇采,任四门助教时,士子们尽皆艳羡,这可是从八品上阶的官职,不但清闲,而且极受人尊重,这个文采臣当真好运气,不但出风头,还得了好的官职,他的靠山是谁啊?
文奇采的靠山是谁,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秋仁杰和邱亭轩的靠山是王平安!
念完了文奇采的,史忠臣稍微停顿了一下,这才念道:“委进士科第二名邱亭轩为庆州马岭县县令!”
士子们大吃一惊,一起抬头看向邱亭轩!新科进士里面竟然出了咋。县令,这真是让他们意料不到,非京畿地区的州下县令,可是从七品下阶的官职,一个刚入仕途的人,能直接做到这个品阶,简直就是……简直就是岂有此理!
唐时官制,九品官位,比如说九品官,就分正九品和从九品,而正九品又分成正九品上介和正九品下阶,从九品亦是如此,也就是九品有四阶官,八品也同样。
换句话说,邱亭轩一进官场,立即升了八级,直接跳过了后八级,成为了一方主政官!
士子们羡慕嫉妒恨啊,这王平安的能力太大了,竟能把老乡弄成了县令,不知他的兄弟能跳几级?
史忠臣又念道:“委进士科第一名秋仁杰为庆州合水县县令!”
殿内一片抽气之声,士子们眼珠子都嫉妒得红了。
这个秋仁杰跳级跳得更猛,竟然连跳九级,成了一州治所的县令!
合水县是庆州的治所,是县,县令的品阶是从七品上阶。秋仁杰的官职比邱亭轩的还要大上一阶,已然是大唐开国以来,新进士放官的最高者了!
史忠臣念完名单,道:“诸君,还不领旨谢恩!”
士子们齐声谢恩,山呼荐岁!
长孙无忌笑道:“诸君,去吏部吧,从即日起,你们便是同僚了,还需互相扶持,共勉同励啊!”他说话客气起来,不再叫士子们尔等,改成诸君了!
士子们倒退出殿,去吏部领官服官印了,而吏部正是长孙无忌的地盘。是他牢牢把握在手中,绝不放弃的一个衙门。
士子们离开了,大殿上开始议事,大朝会议的事,是小朝会上都议过的,早就得出结论的事情,大臣们只要附议即可,唯一一件重要的事情,就是王平安被重新委派了差遣,不再是二品散官,而转为了五品职事官,掌了一州实权。议事完毕,大臣们各回各自的衙门。
李世民回了甘露殿,而李治却没有着急回东宫,出了大殿,他把王平安拉到一边,到了无人之处,问道:“无病,媚娘的事,你办得如何了?”
王平安道:“办法已经想好了,该如何掩人耳目”他把杨氏的主意说了一遍。
李治听罢,喜道:“这个法子好,不但不会让别人起疑,而且日后媚娘再进宫,也有了合适的身份。唉,孤真的很舍不得她呀,东宫嫔妃虽多,可都孤都不喜欢,只喜欢她一个人,她却要离孤远去了。”
王平安忙安愿道:“今日离别,是为了日后能够长相厮守,殿下不必烦恼,万事都交给臣去处理。”
李治点了点头,道:“你办事,孤放心。”他见王平安有告退的意思,忙又道:“明天有场马球会,是在城外举行的,父皇特地告诉我,让你也来参加。”
王平安啊了声,道:“可是,臣马上就要离京了,还要准备北上的事宜呢,皇上为何要让臣参加?”
李治嗨了声,道:“正因为你要北上去庆州了,所以有些事情才要现在办好啊!父皇不光是要你去参加,而是让你全家人都去参加,小妹伊人也会去的!”
王平安大吃一惊,这是要定亲啊,可定亲这种事怎么会选在马球会上。这也太不郑重了吧!
李治摆手道:“你回去做准备吧,做好诗出来,然后上场打球,赢了之后,把球杖送给伊人,伊人再送你擦汗的手帕,这样就行了!”
王平安诧异地道:“不得交换一下生辰八字啥的?臣不得准备一下聘礼么?”
这回换李治惊讶了,他道:“当然要准备了,可也不是明天送啊,得等你从庆州载誉而归时,成亲前才送的。你想啊,万一你以后娶不成小妹,那伊人岂不是等于又结了次亲,还又没结成,让她以后如何做人!”这番话他说得理所当然。
“可是,这怎么能算是定亲呢?”王平安道。
李治笑道:“这怎么能不算是定亲呢,只要大家心里有数就成了。而且这样一来,就算以后父皇再反悔,也有台阶下,不至于找你的毛病,把你给宰了呀,这是为你好!”
王平安一咧嘴,这是为我好哪?好吧,就算是为我好吧!
他多多少少的听到过一些关于李伊人以前的事。这位小公主前次定亲,定的是魏征的儿子,可后来李世民看不上魏征的儿子了,在悔婚时,不得不翻旧帐,挑已经死去的魏征的错,这才找到光明正大的悔婚的理由。
估计李世民被上次的事给弄怕了,怕王平安这个女婿再和魏征之子似的,不合自己的意,那时如果再悔婚,岂不太过麻烦,不如只来个大家都明白的仪式,而不交换生辰八字了,等正式成亲之前再交换,也不算晚。
王平安苦着脸道:“可臣不会打马球啊,骑马还凑合,但如论马术,那就实在上不了台面了。”
李治很有些惊讶地道:“你不会打马球?这怎么可能,宫里的宫女有不少都会打的,而且打的满好的,你堂堂一个男子,又是领过兵,怎么能不会打球呢?”
马球又叫击鞠,也叫打琶或击毯,东汉时就开始流行了,在唐朝更是风靡,几乎男女老少都知道啥叫打马球,就算不会打,但也都喜欢看。长安的豪门贵胄更是喜欢这项运动,尤其是李世民,他是马上皇帝,更加喜欢打马球,现在年纪大了,打不动了,但还是喜欢旧…川不仅李世民如此,唐朝的皇帝大半如此,到了盛唐卧”心明皇更是打出了国际水平,由此可见,唐朝人对于马球的喜爱。
王平安两手一摊,道:“臣确实不会打马球,也没看别人打过,连球杆长啥样都没见过!”
李治摇头道:“不叫球杆,要叫球杖。你要是没打过马球那就不好办了,总不能让小妹上去打一场,然后你上去给她擦汗吧?”
王平安呃了声。道:“那就太不好意思了!”
李治想了想,道:“这样吧。孤来安排,平常尽是你给孤给办事了,这回孤也辛苦一次,给你安排安排。”
王平安大喜,道:“殿下要为臣安排定亲事宜?那可太好了,臣正愁不会安排呢,以前也没定过亲呀,没什么经验!”
李治哈地笑了出来,道:“你要是有经验,还指望着能娶孤的小妹么?”
他心中竟莫名其妙地出现了一种成就感,一直以来尽是王平安给他摆平事,现在他终于有了机会,可以给王平安摆平一次,而且他一定能摆得平。
王平安告别了李治,出了皇字,先去吏部办了手续,领了去庆州所需的公文告身,这才回了新宅。
到了家后,他把明天要参加马球会的事说了出来,王氏夫妇听后都是大喜,但同时又有些担忧,感觉这种定亲方式太不正规了,连生辰八字都没换,有点失了皇家的体面。
王有财想的比较开,安慰杨氏道:“只要能定上亲,有希望当驸马就不错了,你还能挑皇家的毛病不成,你当这是咱们乡下人办席面哪,那么穷讲究。”
杨氏叹道:“不是不能,而是不敢。要是真在咱们徐州乡下,咱们家是王老财,他们家是李老财,你看我挑不挑,要是不让我现在挑,那我就等他闺女过门以后,使劲儿挑!”
王平安和王有财齐声道:“到着!”
王有财笑道:“李老财的闺女,毛病再多,你也是不能挑的,小心她回家告状!”
王平安也笑了几声,道:“小公主没什么毛病,很文静的一个人,你们见了她,一定会喜欢的。”想了想,又道:“爹,娘,我出去一下,让丹若她们备上一些礼物,说不定明天能够用上,宫里那么多人,都得打点到了。”
杨氏一拍手,道:“对啊,有钱能使鬼推磨,就算是在咱们乡下,要想让驴多干活儿,不也得多给它吃几把好料么。小公主身边的人都应酬好了,让他们都说你的好话,至少不能给你下拌子。”
王平安一笑,心想:“有了灵感寺步行街的买卖,还怕宫里的人不说我的好话吗!”
他笑道:“到也不用怎么应酬,我让欧阳利他们多准备些金瓜子,那玩意又好送,又好收,还好保管,天下人都喜欢,宫里的人又岂能例外!”说罢,笑着离了父母的屋子。
屋里只剩下了王有财和杨氏,王有财道:“正好,咱们在来长安前,不是做了好几身新衣服呢吗,明天挑身最好的穿上,体体面面地,这样才不会丢儿子的面子。”
杨氏嘿地笑了,用手指芒戳王有财的额头,道:“王老财,没见识了吧!你要想给儿子涨面子,那就不能穿得华丽,只需穿得整洁,没补丁不寒酸就成了。”
她打开衣箱,找出两身衣服来,道:“明天咱俩就穿这个去不张扬,还不寒酸。”
王有财看了这两身衣服,皱眉头道:“这两身衣服是旧的啊,明天去参加盛会,穿这个不太好吧?”
杨氏笑道:“你呀,真是没见识。咱们穿的朴素就好,就显得咱们随和,你也不想想,明天去看耸球的人非富即贵,和他们比阔气,咱们这乡下人哪能比得过他们?所以干脆就不比,穿得普普通就成了。”
要说怎么和豪门摆阔,王有财确实没什么经验,而且从没把心思用在这种事情上面。听老妻如此安排,他犹豫着道:“可是万一被人瞧不起咋办,以为咱们王家不过如此,配不上公主”那岂不弄巧成拙了。”
杨氏摇头道:“要想让别人知道咱们王家家世了得,在咱们自己身上下功夫,那就太俗了,落了下乘,要在咱家侍从身上,还有在车马用具这些细节上下功夫,那才出真章呢!”
王有财哦了声,只好一切听老妻的安排,让他穿什么,他就穿什么。
王平安回了自己的房中,叫来欧阳利,和他说了明天马球会的事情,并叫他多准备金瓜子,他明天要大派送。欧阳利得了吩咐,立即去准备金瓜子,家里的不够用,他便去找哈米提,有多少就要多少。
家里的行李倒是好收拾,王氏夫妇刚到长安,很多行李还没打开,而王平安的行李本来就不多,由仆人们去收拾,并不需要他费什么心。
王平安又告诉丁丹若和柯莲雾,说明天要带她们去长长见识,看看长安的有钱人是怎么生活的,让她俩好好打扮打扮,跟那些豪门贵妇们斗一斗,饰什么的去找母亲要。两个小丫头大喜,立即跑去告诉杨氏,讨要珠宝饰。
待到天色大黑之时,秋仁杰回来了,王平安把这事又告诉了他,让他明天跟着一起去,参加马球会。
秋仁杰听闻王平安不会打马球,真是又惊又喜,惊的是王平安怎么竟会连这个都不会,喜的是自己终于有一项本事,是过大哥的了。他打起马球来,虽然算不上高手,但低手却还是够格的。
一夜无话,第二天黎明时分,李治派来东宫的禁卫,给王平安带路,带他去城外的马球场。
王家全家出动,王平安和秋仁杰骑马走在最前,欧阳利带着欧阳兄弟中的六介”随车护卫,又从侍卫团里挑出精壮侍卫五十人跟随王氏夫妇带着两个小丫头坐车,还有一众仆人侍女,浩浩荡荡地向城外的马球场进。马球场建在长安城北,大概位置在后世的西内苑和大明宫以外,有小山有小河,风景秀美。
第五百九十章 李治的安排
是初春时节,乍暖坏寒,如果在城中。单看某棵桃引川不出什么,只能感觉枝条抽新,可一旦出城,见到大片的林子,那么春天的气息,便会扑面而来。
王平安骑在马上,用马鞭指着城外的树木,笑道:“这才两三天的功夫啊,怎么这些树绿得这么快,已然满目嫩绿了!”
秋仁杰则道:“其实大哥从骗山行宫回来时,就已经是这般景色了,这都开春多久了。只是可能当时大哥心中有事,无心观赏风景,而现在心情舒畅,景色好坏自然便进入眼中了!”
王平安嗯了声,道:“也许吧!”他回长安时,确实心中有事,现在虽然事情仍旧不少,但都已理顺了条理,滞涩一通,心情自然改变了。
出了城门,行出不远,就见后面奔来几骑,马上骑士衣衫鲜明,奔行度极快,待到了他们的车队后面,骑士叫道:“借过,借过”小心马烈,冲撞了各位!”
王平安的侍卫们当大爷都当习惯了,哪肯轻易给人让道,回头看去,见这几个骑士似乎是哪家的公子哥儿,年纪甚轻,便没怎么在意,仍挡在路上,并不让路。
几名骑士奔到近前,见到这么长的一只车队,而护卫妥然全是卫府的军官,个个都是有品阶的,并非寻常小兵,他们只好忍住气,知道得罪不起,只好绕开大道,从树林里穿了过去!
王家车队又走了片刻,后面再次传来马蹄声,这回奔来的竟足足有几十人,这些人都穿着款式一样的立领胡服,人人双马,骑着一匹,还拉着一匹。
离得老远,奔在最前面的骑士便叫道:“呀呼嘿,前面的老少爷们儿,让一让,让一让!”一边喊,一边举起手中的马鞭,啪啪甩了两声。
这回侍卫团的人不在摆架子了,他们认识后边来的这些人,跟他们是同袍,都是左卫武的。欧阳利勒住座骑,叫道:“这不是白虎白将军么,你今天不荐值啊?。
来的这批人,都是左武卫的兵将,只是没穿盔甲而已,领头的校尉名叫白虎。在王平安刚开药膳坊时,他曾去过,并拿走了消炎药水的方子,算是熟人。
白虎见是欧阳利,立时举高手臂,示意队伍停下,他则打马上前,行了个军礼,笑道:“这不是欧阳兄弟么,好些日子没见了,你这是要千什么去?。
两人同在左武卫为官,刚开始时白虎的职位比欧阳利高,而现在欧阳利的官阶比白虎高上一大截了。
欧阳利回了个礼,笑道:“我陪着主人去参加马球会,你们呢,带着这许多的马,应该也去那里吧?”
白虎点头道:”那是自然,今天不单要打马球,还要赛马,我是去参加赛马的,打球这活儿,不允许我参加”。
欧阳利哈地一声,道:“不会吧,看你的马术,应该打得不错啊,怎么会不让你参加?。
白虎嗨了声,笑道:“我打马球当然不差了,可我只能和卫府的人打,今天的马球会有皇上和宫丰的娘娘去看,卫府的兵将哪能上场,到时打得骨断筋折,一脑袋是血,那多没意思啊,不能让娘娘们看这个呀”。
王平安在前面听到他们说话,一夹白龙马,走了过来,问道:“怎么,打马球有这么危险吗,竟然要打得头破血流?”
白虎一见他,连忙就要下马礼,左武卫的兵将也都要下马。王平安赶紧摆手,道:,“不必多礼,咱们自己兄弟,用不着跪来跪去的。
白将军,你刚才说打球很危险?”
白虎仍旧下了马,给王平安行过礼,这才再上了马,他道:”回王公的话,末将们打马球当然危险,不过今天的比赛却不会,要么是禁卫上场,要么是宫女上场,比赛温乎着呢,哪可能有危险!”
王平安哦了声,听他的意思今天的马球会,充其量是场友谊赛,表演性质的。他心里有点哆嗦,不知李治会怎么安排,估计自己的水平,就算是和宫女们打,怕也得被打到地上吧!
白虎奇道:,“王公以前没见过击鞠,没打过马球?”
王平安皱眉道:,“见过,但没见过受伤的
白虎又问道:“今天王公要下场?那您可得注意点儿,宁可打不着球,也别让球打着您。还有,最好把自己绑在马上,千万别掉下来,那可是要命的事儿!”他看出来了,王平安的马术一般,骑马乱跑没问题,可要骑马乱打,那就够呛了,他只能被别人打!
王平安叹了口气,心想:“今天是我定亲的日子,:一小旦示下我的风采小场打球怕是免不了的。可我连七帅…规则都不知道,这球怎么打啊?要不我不打球,只让球打我?挨上个几十下子,我要还能扛得住,那不也是另一种显示风采的方法嘛,皮厚赛过盔甲啊!”
白虎并不多说什么,冲王平安一拱手,带着手下兵将,拉着他们的马匹,又向前赶去。
欧阳利看主人面色不爽,他忙道:“主人尽管放心,属下是不会让球打到你的,我准备好金瓜子,只要球向你那里飞,我就打出金瓜子,把球打飞,顶多是你打不到球而已,总不至于有危险的!”
王平安摇了摇头,道:“这个,,到时再说吧!”
车队继续前进,一路上,不停地有马队从后面赶过去,其中有不少人王平安都认识,尽是些王公贵族,都是去参加马球会的。
待到了马球场,王平安放眼望去,只见场边已蔡到了上千人,另有骏马无数,不少骑士正在显露马术,在场中做着各种高难度的动作,其中还有不少的胡人。
王家车队人数众多,估计除了皇帝和各卫府的车队外,就属他的车队最大了,比太子李治带的人都多。
李治先他一步到达,见王平安来了,他骑马过来,道:“无病,你怎么带这么多人来,这是组了几个队啊?”
王平安回头看了眼,见父母已经下车,他道:“回殿下的话,不是组了几个队,而是伺候家父家母的侍从。”
李治哦了声,看向王氏夫妇,王有财和杨氏走了过来,给李治见礼。李治相当地客气,对于王平安这个第一心腹的父母,他表示出了十足的尊重。对心腹的家人越好,心腹越卖力给自己干活儿呀,这个道理他是懂的。
没等王有财和杨氏跪下,他俩刚只撩起衣襟,李治窜地就从马上跳了下来,紧走几步到了跟前,笑道:“免礼,免礼。这又不是在宫中,两位老人家不必拘谨,随意便是!”
王有财和杨氏大喜,这就是太子?哎呀,他对我们不错啊,是看在儿子的面子上吧,咱儿子在太子的跟前可真有面子!
说了几句客气话,李治将王平安拉到一边,道:“事情孤给你安排好了,你不用上场打马球,只需要参加一场赛马就可以了,赛马你应该是没问题的,对吧?”
王平安点头道:“这个没冉题,臣从长安到折柳,万里迢迢的,要说花巧的马术,那是没有,可要说纵马奔驰,那绝对马能跑多快,臣就能让它跑多快!”
李治看了眼白龙马,笑道:“我就是看你的马好,所以才这么安排的。放心好了,你一定能得第一的。等你抢了羊羔,便把它送给父母,然后父皇让你父母上前,夸奖他们养出一个好儿子,那只羊羔就由你父母顺势献给父皇,权当是聘礼,这就都妥了。”
王平安乐了,原来是这么安排的呀,那简单了,要说骑马比快,他的本事可不关内关外,上万里的跑下来,要说比跑得快,他还真不服谁!
李治又道:“到时父皇会拿出一条手帕啥的,是小妹亲手绣的,交给你父母,让他们回去给你擦擦汗,这亲事就算定下了。”
王平安笑道:“这就算定下了?倒也简单!”
李治摆手道:“你赶紧去看看自己的马吧,别上场时出了差错,万一蹄子伤了跑不快,那后面的人就算想让你,也没法让了。”
王平安忙不迭地答应,跑了回去,让欧阳利去检查白龙马,李治则又去找别人说话了。
此时,马球场边的人聚集得越来越多,王公贵族们几乎全部到来,王平安只能挨个的过去问候,象长孙无忌和马周等人,他是万万不能怠慢的,忙得顾不上去看白龙马。
李恪也带着人来到了场边,他看到忙得团团转的王平安,气道:“这个小子,竟然不识抬举,当面嘲笑本王,他今天不下场则已,要是下场,就要给他点颜色看看,你们谁上?”他只想着自己的“妙计”被王平安识破,却不想他派人去王平安家做探子,这种抬举,是个人就得不识吧,换谁谁能识这种抬举啊!
他身边“能人异士”很多,个个都自称凶人,听王爷问话,几条大汉一起站了出来,道:“王爷小人们组成一个队,等王平安下场时小人们就上前,把他给废了,王爷你是要他断胳膊,还是断腿?”
第五百九十一章 赛马
恪咬牙切齿地道!“本王要他断脑袋!”们
他身为王爷,李世民曾经最宠爱的儿子,自然性格高傲,这辈子敢给他气受的人没几咋”父皇顶多就是少见他,不怎么答理,而长孙无忌没事就修理他,这是无可奈何的事,他也只能忍了!
但王平安算老几,一个二十岁不到的小子而已,还说着一口带着徐州乡下口音的官话,这种下里巴人竟然也敢给他气受,是可忍,恪不可忍也,他非要报复不可!
一个幕僚提醒道:“王爷,要是您和王平安翻了脸,那高万全可就完了,他的身份已被戳穿,却还被拘在王平安那里,要是王平安出了事,他的性命自是难保,非被用做泄愤之用不可!”
李恪怒道:“此事的起因,还不是因为高万全,他把牛皮吹得天那么大,可刚进入王家,就变成了马夫,这种货色留之何用,就算王平安不杀他,本王也要杀了他!”
还不都是因为高万全被人当猴子耍了,害得他也当了把猴子,这种奇耻大辱,不光要找王平安算帐,也要找高万全算帐!
李恪身边站着好几个幕僚呢,听他说得这般恶狠狠的,无不心寒,李恪今天能对高万全这种头号幕僚无情,难保日后也如此对待他们。俗话说伴君如伴虎,可这位王爷千岁,还没当上君呢,就对手下人如狼似虎了!
能人异士们听李恪这般说,一起拍胸脯,道:“王爷尽管放心,这事就交给小小人们去办了。”
李恪一摆手,道:“你们去准备吧,万不要失手,不要让本爷失望!”
能人异士们齐声答应,转身去准备了。他们走到一边,去紧马肚带,一个能人问道:“哎,我说爷儿们,王爷刚才让把王平安的脑袋给打断,这可不好办啊,脑袋那东西只能踢扁,打烂巴了也成,可就是没法打断啊,除非用刀砍!”
另一咋小异士道:“王爷那叫暗示,暗示明白不?就是不能明着说,要是说砍脑袋,那别人不都得知道是咱们下的手,所以得说打断,这样就没人怀疑了!”
那能人却道:“脑袋不管是被打断,还是被砍断,都是个死啊!王爷的示是示得挺明白了,却不够暗的!”
几人哈哈大笑,他们都是地痞无赖出身,长安人称之为恶少年,他们则自称是轻侠,轻生重义之人。从他们的嘴里别想听见好话,当然他们也从来不干好事!
一个穿着黑色短打衣服的异士道:“那个高万全当真混蛋,送出来的是假消息,把我溜得跟狗似的,溜就溜了吧,还挨了王爷一顿的臭骂。这份气受的。今天定要撒出来不可!”
能人异士们一起笑道:“就往王平安的脑袋上撒就成了,他脑袋要怎么个断法,我们就看你的了!”
王平安的侍卫那边,也在紧马肚带,检查马缰和马蹬,欧阳利亲自检查,非常仔细,连马蹄铁都看了一遍,确保万无一失,这才站直了腰,向场边打量,想看看对手,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嘛!
看了大半圈,他心中已然有数,参加马球比赛的都是“斯文人”还有些贵族车子,可参加赛马的就不是了,看样子应该都是些卫府的兵将,个咋。都是赳赳武夫,这些人打起马球怕是会很没观赏的价值,但要是赛起马来,那就激动人心了。如此一来,就算是太子安排好了,也难保不出意外啊!
他接着又观察,忽然看到一群嚣张的武士,其中有一个他认得,就是那晚他跟踪的黑衣人,这黑衣人是李恪府里的,难不成他也要参加赛马?
欧阳利立即对一个兄弟道:“去听听,他们在说些什么,是不是也要参加赛马?”
那欧阳兄弟立即偷偷蹭了过去,片刻即回,道:“大哥,他们确是要参加赛马的,在那里商量着怎么害主人呢!”
欧阳利大怒,哼道:“好大的胆子,这种事情竟然敢明着说出来,他们都是傻子吗,不怕事后有人追查?”
欧阳兄弟们一起看向那群“能人异士”欧阳义道:“看他们的样子,似乎都是些生不怕京兆尹,死不怕阎罗王的人物,都是些地痞无赖啊!”
欧阳利冷笑道:“他们忘了那句话,阎王好见小鬼难当。咱们兄弟几个今天就当把小鬼,给这些小子们点颜色瞧瞧。你们说,他们最想看的是哪种颜色?”
欧阳兄弟们齐声道:“红色!”
欧阳利道:“那就成全他们!”
欧阳兄弟中,除了两人在养马庄保护武媚娘外,其余六个都在,加上欧阳利有七个人。
他们七个人个个武艺精强,别说对付李恪那几个能人异士,就算再多十倍,也照样摆得平!
他们立即都去检查自己的座骑,打算一会也参加赛马大会,保护王平安!
又过了一会,太阳升上半空,玄武门方向来了一队人马,正是李世民的御辇到了,他的御辇之后,还跟着十来辆马车,车里面坐的都是有正式头衔的妃子,另有公主几名。除了李伊人的车驾之外,其余公主都有驸马相伴。
旌旗招展,秀带飘扬,皇帝的御驾到了马球场,场边众人一起跪倒,山呼万岁!
李世民去了场边的一座高台,嫔妃伴在左右,在高台的两边文武分开,按品阶高低为次序落座。王平安虽然已经做到了公爵,要是一直这么当散官,那座位就可以排得很靠前,可他却得到了庆州刺史的差遣,实职品阶一下就低了下去,而这年代都是看实职的,所以王家的座位。竟一下子被排到了最后。
没办法,五品官实在是在一群贵胄当中,排不上号,而他又不是成了亲的驸马,想借公主的光都借不上,只能远远的坐下。
王有财还好说,杨氏却大为不满,道:“平安,你不是二品么,怎么却坐到这里,你前面那个人是谁?”王平安看了一眼,道:“是雍州长史,实权人物,娘你说话的声音小些,不要让他听见了!”
要说普通百姓的生活经历,王有财倒是挺多的,但要说到高层人物,他就不行了,道:“长史?那也不算大官啊,咱们徐州也有长史的!”
可杨氏却脸色一变,她对于这些事情,可是比王有财知道得多多了。她小声道:“当真得的人物,以后说不定就得用着人她转头归川一财道:“别看是个长史,可比咱们徐州刺史还要有权呢!”
王有财哦了声,道:“长安这种地方,果然是大官遍地啊”。
雍州长史是雍州牧的副手,而雍州牧就是京兆尹,初唐时节的雍州牧由亲王挂衔,而实际掌权的是雍州长史,说白了这个官就是都最高行政长官。
王平安看向雍州长史,正好雍州长史也看了过来,两人拱手为礼,。互相笑了笑。但都没说话。
台上皇帝和妃子已然坐好,场内开始表演起马术来,算是大会的热身表演。身手高的骑士在场中撒欢儿,做出种种的高难度动作来,引得满场大采。
而这时有小吏挨个座个的询问,问谁要参加一会儿的赛马。王平安借着这咋小时间,把李治的安排说给了父母听,王有财和杨氏自是喜不自胜,连声答应。
待小吏问到了王平安这一席,王平安自然要参加,而欧阳兄弟们一起报名。报完名,就不能坐着看了,王平安在王氏夫妇的祝福下站起身,向场边走去。王平安一下场,众人的目光一起看了过来,这场马球会是为谁召开的,人人心中有数,属于公开性质的定亲典礼。王平安要想当成驸马,自然要有所表现,展示一下他的风采。
到了场边,王平安一咧嘴,好么,参加这场赛马的足足有两百来人!他心想:“怎么这么多啊?太子说他安排好了,难不成这些人都是他派来的?”
欧阳利小声道:“主人,李格也派人参加了,估计他们要对你不利,你可得小心着点儿!”
王平丈嗯了声,道:“这回你的金瓜子有用武之地了,谁要是敢暗算我,你就暗算他们吧!”
欧阳利笑道:“这个正是属下最拿手的活计!”
场中马术表演结束,王平安他们纷纷上马,围着球场转了一个圈子,这是让大家看看他们,虽然在皇帝面前不好下注开赌,但大臣们之间,还是可以小赌的。比如说李世民和长孙无忌打赌,看看谁能赢,在打赌之前,自然要看看骑士,还有他们的马了。
这场比赛毫无悬念,赢的肯定是王平安,要是他不能赢,那可就出大事儿了!
大臣向女眷们对着王平安指指点点,告诉妻女,谁是王平安。不过王平安是大名人,天王巨星级别的,倒是没有谁不认识他的。
台上,高阳公主笑道:“小妹,你的驸马爷出场了!”
李伊人假装生气地道:”你乱说什么呀小心我告诉你男人去”。
公主们一起笑了,你男人?典呀,现在的小妹可比以前豪放多了,以前这种话她是无论如何不会说出口的!
南平公主得过王平安的好处,她大声道:“高阳,不许欺负小妹。
小妹啊,要让我猜,无病定能得第一的,不信你就瞧着,看我说得准不准!”
她说话的声音大了些,台上的人都听到了,不但嫔妃们一起看过来,连李世民都瞥了她一眼,心想:“王平安能赢,这还用说么”。
李恪也在台上,他却道:“王平安自然能赢,要说骑马之术他也不差了,但只怕他不熟悉道路,而且他的马短途冲刺还好,跑上个几里地,怕就不行了,这种大宛马向来没什么耐力!”
李世民点了点头,王平安的白龙马模样好看,一看就知道属于那种爆力极强,但却不能长途奔驰的马。他道:,“要论耐力,还得是滇马,这种大宛马不行。”
李治道:“滇马样子太难看了,运运行李还成,远不如大宛马神骏,赛马嘛,,还是大宛马好看”。
皇室中人,虽不能说个个识马,但大宛马和滇马的区别还是能分得出来的。他们看向的中,见二百多号人,一个骑滇马的都没有,最不济的也是山丹马,也就是军中的战马,匹匹模样好看。
台上皇室宗亲说话,场内已然转完了圈子小吏高声说着赛马的规矩。从这里出,穿过远处的那片大树林,树林的尽头有人看守木杆,上面拴着一只羊羔,谁先到谁抓走羊羔,然后绕过树林,从大道返回,不按谁能先返回为胜,而是以谁能提着羊羔返回为胜者!
赛马规矩来自突厥,是突厥儿郎成年时进行的比赛,传入大唐,成为初唐时的赛马规则,不但比快,还要比勇,同时也是军中练骑兵的方法之一。
王平安听着规则,心想:“有点野蛮了,不如现代的赛马文明。去的时候还好说,比的是马快,可回来时就要抢拼了,这不是鼓励打架么!”
也不用排成一列,号角声一响,骑士们纵马便奔,向树林里赶去。王平安的周围立时拥上一批人,个个都是东宫的禁卫。
王平安侧头一看,竟然有蒙大恬和蒙小恬在内,这肯定是帮他的了!
李治虽然做了安排,但他不可能个个骑士都告诉到,事实上他连谁参加都不清楚,但要想获胜,也用不着知道都有谁参加,有的是办法。
东宫的禁卫拉成横排,挡住别人的马,不许别人过王平安,而王平安一路打马,飞快地进入树林。轻轻松松地跑了个第一!
一进树林,东宫禁卫们就不太好保护他了,后面别的骑士有不少追了上来,可不见得人人都想让王平安出风头,既然参加了比赛就想获胜,尤其是不少胡人,他们是番邦使者的手下,才不管王平安是谁呢!
胡人马虽不如王平安的好,但骑术高,在树林里穿行,竟然越追越近。王平安听着后面马蹄声响,回头看去,就见十几个胡人之后,欧阳兄弟也上来了!
反正是在树林里面,马球场那边的人看不见,欧阳兄弟凶相毕露,挥起马鞭,对着胡人骑士便抽,噼里啪啦地就抽下了七八个!
胡人骑士不甘示弱,挥舞鞭子,和欧阳兄弟他们对打,但度却难以避免地慢了下去!
王平安一路奔驰,到了那大杆的跟前,可一到了地方,却大吃一惊!
原来,大杆之上,竟然没有栓着羊!羊呢”被狼叼走了?,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绷,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五百九十二章 王平安到了
“杆的旁边有人守卫,蛮是几名东宫的禁卫,他们都认,见他来了,赶紧跑过来,拉住白龙马的缰绳,道:“王公,那只羊羔已经替您准备好了,您按着回去的路走,自会有人接应,把羊羔给您的”。
王平安听了,这才明白过来,原来李治是这么安排的,这种安排就要保险得多了,羊羔早就拿走了,根本不用他去抢,也不怕别人和他抢,等快到马球场时,把羊羔一给他,轻轻松松地就取得了胜利。
王平安心想:“看来太子殿下也是有点本事的啊,最起码作弊的本事不这种方法我都没想到!”
他冲东宫禁卫们笑道:“有劳了,多谢各位帮忙。这点儿小意思,给大家买杯酒喝吧!”探手入怀,取出一小袋金瓜子,扔给禁卫。
禁卫们大喜,他们早就知道王平安最喜欢赏人金瓜子,不想他竟然在赛马的过程中,兜儿里还揣着这种好东西。他们接过小口袋,连声称谢!
此时后面已经有人追了上来。所幸是欧阳利。
王平安不再多说,调转马头,绕着树林,向马球场跑回!
来时是穿过树林,走的路近,而回去时绕着树林,走的是大路,白龙马放开四蹄,如离弦之箭般小向前疾驰,半点都没有后劲不足的样子。
欧阳兄弟们解决了追得紧的胡人骑士,也都跟了上来,再后面是东宫的禁卫,然后才是参加比赛的各路人马。要照这种情况看,王平安不但能够获胜,甚至还能和后面的人拉开距离,甚至一里地这么远,都能拉得开。
可没奔多远,忽然树林里面冲出几匹马来,马上骑士手中拿着武器,有的拿刀,有的拿着大棍子,还有一个人竟然拿着流星锤!
突然出现挡路的,白龙马一声嘶鸣,停了下来,王平安差点儿从马上扑下来!看向前面这几人,王平安心想:“这几个人便是李恪派来的吧?未免太嚣张了些,竟然脸都不蒙上,就不怕我日后报复?”
“呔,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那个手拿流星锤的人,大声喊了起来。
白龙马嘶鸣不止,四蹄踏在地上,嗒嗒作响,它被猛地拦住。不能纵意奔驰,自是脾气暴躁!王平安在马上使劲勒紧缰绳,心想:“这人有病吧,还是传奇志异的看多了,想学人劫道?”
说时迟,那时快,还没等这拿流星锤的人喊完,后面的欧阳利就到了,他可没有停住座骑,直接就冲了上去,也不管对方在说什么,挥舞鞭子,对准流星锤大侠的脑袋就是两鞭子!
欧阳利出手又快又狠,啪啪两声之后,竟把那人从马上抽到了地上。可能是由于太快的关系,那人掉到了地上。还叫了一句:“留下买路,”哎呀!”
李恪府中的能人异士,个个都是好狠斗勇之辈,平常总是自称是那种宁可不要命,也不能落了架势的轻侠,生死不惧!
能人异士们一起非了上来,叫道:“好,打得好,你有种”。各自挥舞兵器,冲了上来,就要给欧阳利点颜色看看!
可这时候,后面的欧阳兄弟们全都追了上来,他们哪是好惹的,把马鞭全都挥了起来,冲着这帮能人异士就开抽!
王平安一夹白龙马,绕过战场,再次向前面奔了出去,还没奔出几步,就听后面惨叫声响了起来!不用回头他也知道,拦路的大侠们恐怕此时个个满头青包,,这是轻的,有可能已然头破血流了!只眨眼的功夫,后面的东宫禁卫们也冲了过来,见前面正在互殴,他们也没闲着,抡起鞭子也加入了战团!
白龙马四蹄翻飞,鬃毛飘扬,奔得要多快,就有多快!王平安骑在马上,心想:“就算太子不安排,只要没有拦路的,我也照样能得第
这个念头还没转完,就听后面马蹄声犹如疾风暴雨般地响了起来,他侧头一看,就见旁边跑过一匹马去,马上骑手正是刚才拦路中的一人。这人满头是血,而他跨下座骑也显然是被连累了,同样被抽中了鞭子!
那马象了疯似的狂奔,竟然以让人难以置信的度,过了白龙马!马上的能人异士嘴巴张开,叫着:“救救救救,”估计他是要喊救命,可惜已经喊不出完整的词语了!
集平安从胳膊底下回头。看向后面,就见李恪府中的打手们,已经全被打下了马去,有一个人特别倒霉,就是那个拿着流星锤的家伙,因为他落马太早,而且没有逃开,所以被马蹄踩翻在地,估计是活不了了!
那些能士异士们,个个都是好狠斗勇之一,常总以轻侠自居,可现在今是轻虾丫,只要能盅得动,个抱头鼠窜,逃进了树林!
能人异士们心想:“我们是轻侠没错,我们生死不惧没错,但是我们比一般的轻侠多了四个字的评语,那就是”生死不惧,就是胆小!天哪,这帮人也太狠了,打人没这么个打法的,真往死里打啊!”
马球场边,无数的人都看向大道,从时间上算,估计着骑士们该回来了,而如果所料不错,那么等一会,转过树林,绕过那个大弯,出现在直道上的人,必是王平安无疑!
高台上,李伊人很是紧张,虽然听太子哥哥说,早就安排好了,王平安肯定能获胜,但最终结果一时没有揭晓,她一时就放不下心。
要是王平安今天不能表现出他的风采,献不上那头羊羔,那么估计着定亲还得再往后推迟,不知要推到什么时候去了!
南平公主见李伊人把手帕都快拧成一股绳了,伸出手来,拍拍李伊人,道:,小妹不用担心。王平安定能取胜的,不信你看,等一会儿,拐过那个大弯第一个出现的人,必是王平安无疑!”
高阳公主难得不再取笑,她也道:“说得对,定是王平安无疑,不信咱们就打个赌,要不是王平安第一出来的,我就把这桌子给
话音没落,就听远处传来狂暴的马蹄声,场边众人一起转头,向树林的拐弯处看去,人人心中都大感惊讶,听这马蹄声,奔来的马简直就是天下难寻的宝马良驹,神骏无比啊!这一来一回,怕不是得足足有十里地吧,奔了这么远,竟然还能以如此的度,疾冲而来,这样的度和耐力,怕是皇帝的御马也是不如的!
不但别人是这么想,就连李世民都看向林边,心想:,“大宛马有这么耐力持久的吗?看王平安的那匹白马。虽然是匹千里挑一的良驹,但也不至于如此吧?从没见过,也没听说过有这般能跑的好马,想当初我骑着白蹄乌一夜追敌,奔驰二百里,可就算白蹄乌那般神骏,也不可能在疾驰了十里地之后,还能进行冲刺,跑得这般迅猛啊!王平安如此催动他的白马,岂不是会毁掉这匹马了么?。
不少卫府的将军们心中也想:“这么个跑法儿,怕是得把马跑废吧,这马以后是甭想再跑了,连拉车都不行了,甚至有可能暴毙的!”
蹄声如暴雨击地,几乎听不出点数,只呼吸之间,拐弯处就出现了一匹马,可这匹马却是红的。并非是王平安的白龙马!
高阳公主的后半截话现在才说出来:“吃了”啊!”她大吃一惊,怎么第一不是王平安啊,这人是谁呀,怎么骑马骑得这般快法?。
此时,没人注意她刚才说的话,她吃不吃桌子无所谓,可所谓的是跑在第一的不是王平安,那王平安呢?他的风采显现不出来,那还定什么亲啊?
杨氏也惊道:”老头子,这不是咱儿子吧?。
王有财气道:“当然不是了小咱儿子你还能认不出来么!”
全场人皆惊,只有一人大喜,这人便是李恪,他心想:“这人不是我府里的么,看他满脸满头的鲜血,又跑在第一个,想必是把王平安给解决掉了”。
可他心里的气一旦撒出来,却又鲁怕起来,万一追查起来,那定是会查到他的头上,可怎各解释啊,父皇震怒不说,李治也得恨他入骨,而长孙无忌非得出手修理他不可,后果严重啊!
李恪心里后悔了,王平安没出事时,他咬牙切齿地想整死他,可现在一旦出事了,他又害怕得全身冒冷汗,敢惹事出来,却又害怕承担起这个事!
众目睽睽之下,就见这第一个跑进直道的猛人,马半点不停,虽然看样子他是很想停下来,可就是停不下来!
让人吃惊的一幕出现了。那马疯狂地冲进了马球场,然后又疯狂地穿过了马球场,从另一头疯狂地跑了出去,转眼功夫就没不见了踪影!
满场大哗,众人心中都是大感纳闷儿,这是怎么啦,这里就是终点啊。他还要往哪儿跑啊?
台上的皇室成员们,也是莫名其妙,李伊人赶紧把头又扭向林边,她知道规矩,跑第一没用,得拿回羊羔,乖才算赢的!
又是一阵马蹄声传来,拐弯处又有一骑奔来,马色纯白,鞍上少年神采飞扬,一只手高高举着一只羊羔!
“王平安,王平安到了”。众人一起叫了起来,纷纷站起身,鼓起掌来!
第五百九十三章 交换定亲信物
才,王平安见那个挨了痛抽的拦路狗,幸然了自小是大吃一惊。
他当然知道潜力被激出的后果,就算是一个文弱的书生,平常手无缚鸡之力,可要是遇到火灾时。也能挑起百斤的重担逃生,却没想到,一匹马在挨了暴抽之后,竟跑得这般快法,连白龙马都没跑过它!不但过了自己,而且还出好远好远,想追都追不上了!
他催动白龙马,又跑出一段距离,离着拐弯处不过半里时,林中忽然又闪出一人,却不是拦路的了小而是一名东宫的禁卫。这名禁卫手里提着一只羊羔,叫道:“王公,接住了!”将羊羔冲着王平安扔了过来。
王平安伸手将羊羔抓住,叫道:“回头定有重谢!”白龙马绕过林子,转上了直道。
他一进入直道,就听场边一片掌声,欢呼声大作,人们都在喊着他的名字!
王平安手举羊羔,奔进场中,紧了紧白龙马的缰绳,绕场小跑,向众人展示他的胜利羊羔!
王氏夫妇见儿子带着羊羔奔了回来,都松了一口气,随即跟着叫喊起来,杨氏叫道:“儿子,儿子小过来,到娘这里来,让娘看看!”
王有财却道:“你叫他过来干嘛呀,还是去见皇上要紧!”
王平安听到母亲的叫声。当真跑了过来,冲杨氏挥舞羊羔,在半空中抡了个大圈子!杨氏又叫道:咒卜心,别闪了胳臂”
李伊人见王平安得胜回来,一下子坐回了座位,手抚胸口,道:“还好,我就知道他能赢!”
南平公主和高阳公主齐声道:“他当然能赢了,我们不是早就说过了吗!”
李治笑道:“这回小妹可不用担心了。刚才孤看你的样子,还以为你要晕过去呢!”
那边的李恪也松了口气,心想:“王平安怎么会没事呢?唉。我手下怎么都是些废物啊!不过还好,王平安没事,就意味着我也不会有事!”
王平安在场兜了小半圈儿,后面的骑士才赶了上来,纷纷进场。
史忠臣站在台边,叫道:“王平安,你得了羔羊,可是要献给谁啊?”
按着李治交待他的,王平安并不下马。而是叫道:“以此羔羊献给父母双亲,感谢他们的养育之恩!”说着,他又奔到王氏夫妇的跟前,翻身下马,单膝跪地,手捧羊羔献了上去。
杨氏眉花眼笑,骄傲得不得了,而王有财则接过羊羔,笑道:“嘿,这羊羔是活的啊,还挣扎呢!”
旁边的雍州长史赞道:“以羔羊之美。献于恩慈,王公之举,实为长安美谈也!”
史忠臣见羊羔成功交给了王氏夫妇那里,他又叫道:“王平安一家上前,觐见圣上!”
王有财和杨氏带着王平安,一家三口,整了整衣冠,一起走到了高台前,给李世民跪下。
场外众人心中都想:“这是要交换定亲的信物了,这王平安好运气,竟然可以娶到皇上最宠爱的公主,而且还是太子的亲妹妹,长孙大人的亲外甥女,他一下子就成了皇室里最显赫的驸马,比别的驸马强多了!”
李世民脸上露出笑容,对待未来的亲家公亲家婆,当然要客气些了,以后自己家的闺女要进人家的门呢!他抬手道:“免礼,两位老人家请起,王平安你也别跪着了!”
三人这才起身,王有财手捧着羊羔,心想:“幸亏是个小羊羔,要是大点儿的,我还真抱不动啊!”
他道:“皇上人的儿子承蒙皇上的错爱,得了这赛马大会的状头,还得了这只肥美的羊羔,小人想借花献佛,将此羊羔献给皇上,求皇上不要嫌弃!”李世民哈哈大笑,道:“不嫌弃,联怎会嫌弃。忠臣,将羊羔收下!”
史忠臣连忙下了高台,将羊羔接过,笑道:“哎呦呦,这羊羔还真壮呢,还挺能扑腾的呢!”他抱着羊羔,返回高台,让李世民看。
李世民看了眼羊羔,笑道:“好,果然是肥美之物。联收了你们的礼物,倒是有些过意不去了!”他转头看向李伊人,问道:“王平安得了赛马的状头,却累得满头大汗,你们谁有手帕,送给他让他擦擦汗!”
众人一起看向李伊人,李伊人小脸一红,很有些不好意思,她正要取出自己早就准备好的手帕,交给父皇。可还没等取出来呢,就听高阳公主叫道:“我,儿臣”
高台上的人大惊,一起看向高阳公主,心想:“你想干嘛,吃错药了不成?”
而房遗爱脸都绿了,心中暗道:“你这个不知所谓的妇人,看我今天晚上回去,如何的修理于你,让你知道知道我的厉害!”自从他振起夫纲以来,高阳公主便再没敢对他起刺儿。象今天这样口无遮拦的事,已经很久没有生了!
南平公主大急,她在桌子底下,猛拉高阳公主的袖子小声道:“你要千什么?”
高阳公主甩开她的手,笑道:“父皇。儿臣没有手帕,不过衡山好象有一条。是不是啊,衡山?”
李伊人瞪了她一眼,这种节骨眼上,你还要开玩笑,看来还是欠管教!
底下的王平安则心想:“高阳,你好。算你吓着我了,等我回去后,给房遗爱配几剂猛点的药,让他服了。好好的修理修理你!”
李伊人取出手帕,道:“父皇,儿臣这里倒是有一条现成的,不知合不合用?”
史忠臣连忙走过来,接过手帕,交给李世民。李世民拿着手帕看了看,道:“嗯,这条手帕不错,一看便是你亲手绣的,给赛马状头拭行,很是合用。”
说完,他将手帕又交给了史忠臣。史忠臣命人取过一只红漆托盘,将手帕放入盘中,这才捧着盘子,下了高台,交给了王有财。
妻有财心想:“这就是交换定亲的信物了,可惜不是生辰八字。不过还好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也算是给足了我们王家的面子”唉,我们王家在皇帝的面前,哪有什么面子啊!”
他接过了手帕,带着妻子和儿子,又给皇帝跪下谢恩,接着又给李伊人行礼感谢。
王平安到是没件么,引“在众儿摆着呢,怀能不跪么。王有财也没什么想法,但肥比;里却挺不是滋味儿的,心想:“天底下做婆婆的,哪有给儿媳妇儿下跪的道理。现在就跪了,以后她进了我王家的门儿,难不成我这个婆婆天天都要给她请安不成?”
李伊人立即站起身,按着宫廷礼节,给王平安一家人还礼,小姑娘脸嫩,没好意思吱声。
见未来的儿媳妇儿还算有礼貌,杨氏心里这才舒服起来。
李世民让他们起来,温和地说了几句,便让他们回自己的座位了。
虽然没有明说这是定亲。可人人都知道,这就是定亲。皇帝被魏征的儿子给折腾怕了,所以不得不这么办。深怕再出现点意外,把女儿再伤害一把,如此定亲也算煞费苦心了!
回到自己的座位,杨氏从盘子里拿起手帕,仔细地看着,道:“这针脚不错啊,是小公主亲手绣的?”
王平安道:“应该是的,这种信物,不可能让人代劳的,定是伊人绣的无疑。”
杨氏这才笑了起来,道:“好针线,这个儿媳妇挺好,比老周家那个强,嗯,比老赵家那个也强。”她说的都是徐州的乡亲,在和那些人家的儿媳妇进行比较。
王有财嘿了声,道:“就算小公主什么也不会,她也比那些人家的儿媳妇强,荐上一万倍都不止。”
杨氏笑道:“那到说得也是小谁家娶了公主,谁家不得”说着话,她又看高台上看去,想看李伊人,可看了两眼,她便打住话头,不再说公主了,问王平安道:“儿啊,台上有个女人,总盯着咱们看,她是谁?”
王平安闻言抬头,见台上的杨妃正向自己这边望来,他忙冲杨妃一笔。杨妃回了他一笑,把脸转向别处,去看宫女了,高台下不少宫女正在做准备,要上场打马球比赛。
王平安小声道:“她就是杨妃,前朝皇帝的女儿,现今吴王李恪的母亲。”
杨氏和王有财一起啊了声,都向杨妃看去,王有财道:“她就是杨妃?看上去年纪不大啊!”
王平安道:“也不小了,只是保养得好。爹你不想想,她儿子都多大了。”
杨氏却小声道:“她长得”,和我不太象!”
王有财气道:“当然不象了,你比她大上好多呢!”
王平安却道:“象,怎么不象。不过,说实话,娘你可比她长得好看多了,估计她要是到了你这岁数,那简直就没法看了,脸上非得褶子堆褶子不可!”
杨氏先横了王有财一眼,又对王平安笑道:“还是我儿子会说话,最会讨娘的欢心!”她冲杨妃那里努努嘴,道:“她儿子是谁,也在台上?”
王平安道:“你认得太子吧小离他最远的那个人,就是李恪了,不可能认错的!”
杨氏哦了声,果真只一眼就认了出了谁是李恪,她道:“他和太子的关系不好,为什么不好啊?”
王平安嘿了声,道:“还能因为啥,太子是太子,可吴王也想当太子,所以关系不好呗!”
王有财忙嘘了声,道:“这等大事,可千万不要乱说小心让别人听见!”王平安哈哈大笑,道:“这也算秘密。别说朝中人都知道,就连长安的人都知道了!”他这么一大笑,引得旁边的雍州长史也看了过来。
王平安冲雍州长史笑道:“您说是吧。全长安的人都知道!”
雍州长史心想:“什么都知道,你们说啥呢,莫名其妙!”他满脸笑容地道:“是啊,当然是全长安的人都知道,老幼皆知啊!”
王平安拍手笑道:“当真,大人您也知道?”
雍州长史笑道:“知道,当然知道,本官守牧京畿,什么事会不知道呢?”
王平安冲父母道:“你们看,连长史大人都这么说!”
王氏夫妇一起看向雍啡长史,心中都想:“长安人就是和我们乡下人不一样啊,皇家的事就敢这么大声地嚷嚷出来,也不怕掉脑袋!”
那边,雍州长史的夫人问道:“你们说什么呢,你知道什么呀?”
雍州长史挠挠头,道:“谁知道我知道什么,我自己还纳闷儿呢!”
这边,杨氏道:“儿啊,你没和杨妃认亲吧,有没有提过咱家的事儿?”
王有财急道:“别乱说话,认什么亲啊,咱家现在的情况,用得着认谁,还是消停点吧你!”
王平安也道:“没认,没提过那事儿。娘,这个亲还是不认为妙,认了不见得有好处,人家也未必把咱们当成是好亲戚,可坏处却是立即就来。那个李恪和长孙大人不对付,而长孙大人又对我非常好,要是认了这门亲,岂不大大得罪了长孙大人,这不等于恩将仇报么,咱们可不能干这种事儿!”
杨氏小声道:“长孙大人?他对你好,听说他可比当年的宇文化及还要有权势呢,可是万万得罪不起的。嗯,那咱们可不能干那种恩将仇报的事。你说对吧,老头子?”
王有财气道:“我从来也没说过要认啊,都是你自说自话!”
他们一家人在这里说话,场中的马球比赛已经开始了。这场球赛竟然是男女混和,一队是几名公主带着宫女,而另一队则是驸马带着几名禁卫,女队对男队!
两队人骑着漂亮的马匹,手挥球杖,噼噼啪啪地就打了起来。高阳公主身穿大红衣衫,高声呼喝,场上属她最是显眼!
王平安指向场内,笑道:“竟然是这么个打法,还真是奇了怪了,这岂不是公主那队必胜无疑!”
杨氏唉了声,叹道:“当驸马还真不容易啊,在家里挨欺负不够,还得当着众人的面,被老婆骑在马上,拿着棍子欺负!”
正看马球呢,忽然欧阳利凑了过来,道:“主人,兄弟来报信儿,说武媚娘身体不舒服,已经好几天了,她一直没说,今天实在不行了,你得马上去看看。”
王平安大吃一惊,转头道:“什么,她出了什么事?”,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心,章节更多,尖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五百九十四章 干掉探子
…阳利回讨头,招年叫讨欧阳霸。欧阳霸是王平安留在介叫仙,保护武媚娘的人之一。
欧阳利道:“老八,你过来,把那事儿和主人说说清楚。”
欧阳霸答应一声,凑了过来,趴在王平安的耳边小声道:“主人,武媚娘这几天什么东西都吃不下,而且吐得厉害,这还不算。她晚上睡觉时总是惊叫,很是吓人。一开始我们还只当她是换了新地方不适应,但今天她有昏迷的症状,可能是饿得?再这么下去不行啊,属下这才急着前来禀报。”
虽然他是趴在王平安的耳边说的,但杨氏和王有财离得都近,却也听见了。王有财的脸色顿时就变了,而杨氏也有些害怕。
王有财小声道:“她可不能出事,就算要出事,也不能在咱们的手里出事。”
杨氏则道:“要不要告诉太子一声?”
王平安连忙摆手,道:“先不要告诉他,太子殿下的秉性”有点心里藏不住事儿,万一他知道了小再露出什么表情来,让皇上看到,追问起来,难免露马脚啊!”
王有财和杨氏一头。他们对李治的性格并不了解,但儿子既然这么说了,那么肯定李治是有这方面的毛病,一切还需以稳妥为上。
欧阳利问道:“那怎么办?主人你现在是离不开这里的,你要是一走,那在场的人都得起疑心,都得问你去了哪里,这没法回答啊!”
王平安看向台上,皇帝没离席呢,他要是先走的话,得上前去告退才行,就算李世民没闲心问自己为啥要走,可别人却是一定会问的,理由不好编啊!
王有财急得不行,他道:“平安啊,要是你离不开,而那个女子又病得严重,不如去找个医生给她看吧,事先多给那医生些钱,让他闭嘴也就是了!”
杨氏却道:“不要,多一人知道就妾一份危险,自己人知道都不行,何况是外人?谁能保证请来的医生就能治好她的病,又谁能保证那医生不把这事说出去?”
王平安指了指正看热闹的两个小丫头,道:“要不然让她俩去照看一下?只不过她俩是认识武媚娘的,而且年纪这嘴巴方面”
杨氏一摆手,道:“你们都消停点儿吧,关键时刻还得看你娘的,我去。要是皇上问起我为什么离席了,就说我上了岁数,看不得这般激烈的比赛,所以先回去了。想来皇上也不会问起我一个老婆子的。”
杨氏出马,自然是没问题的。王平安冲欧阳利一挥手,让他去准备车,他对杨氏道:“娘,你慢着点儿小急也不急在这一刻。等比赛完了,我立刻就去。”
王有财也连声的嘱咐。
杨氏答应一声,带着欧阳利他们,上车,赶往养马庄了。
台上。李恪坐在角落里,脸色阴沉,那些被痛殴的手下,已经回报给他了。
那些能人异士打人的本事不行,可编造借口的本事不他们竟然和李治说,王平安特地带了几十个打手,还有东宫的禁卫也帮着他,他们寡不敌众,所以才败下阵去。而且为了不被抓活口,所以才逃跑的,要不是怕给李恪带来麻烦,那他们非得拼命不可,杀掉王平安,可没办法,谁让他们太为李恪着想了呢,所以只好干出了逃跑这种丢面子的事!
李恪被他们叫下了高台,听完他们的回报后,又返回台上,之后便一直脸色铁青,幸亏他坐在角落里,要是象李治那样坐在前面,那非得引起别人的猜疑不可。
李恪心中恼恨,却又无可奈何,他的心思变得极快,王平安没事时,他盼着王平安出事,王平安有可能出事时,他又害怕出事,以至于连累到自己,可现在王平安不但没事,还成功的定了亲,他现在便又想着王平安到霉了!
他一直在盯着王平安那边看,忽见那边有了变故,王平安的母亲竟然离席,带着一群人走了,而且看方向,竟然不是朝南,而是朝西。朝南是回城,朝西是干嘛去?
李恪冲台后一招手,叫上一个没参加赛马的能人异士,小声道:“跟上去,看看王家的老妖婆干什么去了!”
这能人异士连忙答应,牵了匹马,离开了马球场,坠在王家马车的后面,跟了下去。
李恪的手下也不能说完全都是废物,也有能干的,他派去跟着杨氏的这人,便算是个有点本事之人,可能是以前在市井里打人闷棍的次数多了,所以在暗地里跟人方面。还算有点本事,一路跟了下去,直跟出三四里地,杨氏他们竟然都没现这个人。杨氏又没有做反跟踪的经验,再说她也想不到会有人跟着她。她刚刚到了长安,还不知京中局势的复杂。
马车没有乱绕一气,而是直接去了养马庄。”氏下了车,直接进入庄中,欧阳霸跟着进去了,而欧阳利带着两个兄弟,则守在门口。
那能人异士跟到了养马庄,远远望着。心想:“这里应该是胡人的养马庄吧,以前到是来过。不过我来这里是为了逗弄感业寺其的尼姑,倒是没注意过这个地方。
跟的时候,怕被人现,可跟到了地头,他便放松了警惕,慢慢向庄门口靠近,想探一探,李恪口中的王家老妖婆,没事跑到这里来干什么,难不成是来为王平安选马的?可这里也没马啊,至少院子外面没看到马。
这人太高看长安城外的治安了,他以为自己打人闷棍,欺负外地客商,就已经是凶人了,谁也不敢惹他,却不知道欧阳利他们以前是干强盗的,打人闷棍他们从来不干,那太丢面子,他们向来是用刀直接砍的!
欧阳利看到那能人异士了,问道:“这人刚才在路上就一直跟在咱们后面,不过大路是给人走的,咱们也不能去问为啥跟咱们一个方向,可他现在过来了,怕就是冲着咱们来的。”
一个欧颠兄弟问道:“整死他?”说话说得相当干脆。
欧阳利皱眉道:“也不一定是冲着咱们来的,万一整错了人,那可是造孽了,主人非得责备不可……他让欧阳兄弟们继续留在门口,他自己则步行迎了上去。
那能人异士乃是地痞无赖出身,这种人有个特点,不管现在身份如何,但内心深处有个毛病,这个毛病是没法改掉的,那就是特别怕穿制服的!
欧阳利身上不但穿着军服,而且还是有品阶的将军军服,正正经经的卫府将军。他走过来,那能人异士立时就胆秃儿了,他虽然在李恪的手下办事,可由于冉身的关系,非良家子弟,所以一直没有挂上卫府的军衔,李恪也不会为一个曾经的地痞去安排什么官职的。
那能人异士做了一件让他连后悔都来不及的事,他调转马头,竟然想要离开!
欧阳利眼睛立时就眯了起来,要是这人大模大样的过来,他拿不准,没准不会动手,只能问一问,然后说这是私人地方,让这人离开。可这人一心虚,要离开,他哪有不明白的道理,这定是某人派来的探子,跟踪而来的呀!
庄子里那人,可是无论如何不能让人现的,一旦被人现。掉脑袋不是掉谁的,而是掉谁们的,这么大的风险,他哪敢冒!刷地抽出腰刀。欧阳利猛地就冲了过去!
那能人异士回头看了眼,这一回头他大吃一惊,俗话说一言不和,拔刀相向,可现在连言都没言呢。就把刀抽出来了!狠夹座骑,立时就逃了起来,他心想:“这人跑得再快,也不可能比马跑得还快,他追不上我的!”
纵马奔驰,没跑出半里地,就听后面脚步声响,他再一回头见那持刀的将军竟然追了上来,而且越追越近。这人比马跑得还要快!
这能人异士大惊,心中明白小今天他是碰上真正的凶人了!他心存侥幸,长安城外,京畿地区,这人又是王平安的手下,应该不会杀掉自己吧?他没有停马搭话,继续逃跑!
欧阳利在后面呼地掷出腰刀,刀去如电,正中前面那马的屁股!那马突然受伤,疼痛之下,猛地停住,马鞍上的那的人异士嗖地就扑向了前面,直接扑到了马的蹄前!
那能人异士哎呀一声大叫之后,又一声更大的惊叫出口!原来,那马把他给扔下来之后,又扬蹄奔了起来,一只马蹄正好踩中了他的脚!
能人异士巨痛难当,向后看去,见那将军已经不再疾追,而是改做大步走来,想必是认定自己逃不掉了。忍住巨痛,能人异士见地上掉着把刀,正是那将军掷过来的,他挣扎着爬过去,捡起大刀,横在手里,叫道:“我说这位将军,你是要抢劫不成,你可知道我是谁?
欧阳利大步来到近前,嘿嘿冷笑道:“你是谁,不妨说出来看看能不能吓住我”。到了能人异士的跟前,只一探手,就把刀给抢了回来。半点机会没给对方留!
能人异士大惊,眼前这人是真正的轻侠,可不是靠吹牛吹出来的!好汉不吃眼前亏,不是好汉,更加不能吃眼前亏了,他叫道:“这位兄长,有话好说小弟我是吴王府的侍卫,也是吃官家饭的,咱们是自己人”
没等他把话说完,欧阳利一刀便砍到了他的脖子上,斥道:“就凭你也配跟我当自己人!”拖住能人异士的尸体进入道边树林,找了个树洞塞了进去,这才离开。
第五百九十五章 武媚娘怀孕后的反应
匹要伤的马路跑向马球场,可它是被砍了刀。而不及联中几鞭子,屁股上血流不止,只跑出不远,就跑不动了,停在路边嘶鸣。
偏巧,李恪派出的第二个能人异士寻来了,这人是按着方向寻来的,并不知前面那人到底去了哪里,可前面那人的马他是认识的,一见这马在路边叫唤,连忙过来查看。
这人见马受伤,而前面那人不见了踪影,很显然是被王平安的侍从现了,并且极有可能被灭了口。虽然平常吴王府的凶人们都自称是轻侠,重义轻生,但自称只是自称而已,重义马马虎虎,轻生那就做不到了,毕竟又不是真的轻侠,让这人豁出命去寻找同伴,他才不肯呢!
拉着受伤的马,这人返回马球场,去见李恪了。
此时的马球场上,已经进行了三场马球比赛,第一场是公主和驸马比,公主队大胜,第二场是皇室的远亲们组队比赛,而现在的第三场便不太温乎了,是各个大臣之子进行比赛。
马球是一项有相当危险性的比赛,别的朝代不说,光是唐朝,因为打马球受伤的皇帝就有好几位,其中有一个少年皇帝,登上皇位没几年,因为打马球,总把陪他玩的人打伤,以至于那些陪他玩的人恨他入骨,最终因为不肯再打马球,而把皇帝给暗杀了!
有皇帝在场,自不可能打得一地伤者。断胳膊断腿的,但观众们却都喜欢看激烈地对抗,喜欢看那种只论胜负,不论手段的比赛,而不喜欢眼下这种比赛。不少人精力都不放在比赛上了,而是四下走动,互相聊天。
李治在台上坐不住,跑到了王平安的席上,他见王家人神色都不对,都不看球,奇怪地道:”无病,你们徐州人也常打马球吗?”
王平安回道:“几乎没人打马球,徐州那里不能和长安比,有马的人都不多,要是再养好马,还不怕受伤地去打球,那就更少了,组不起队来,自然也就没人玩了。”
李治嘿然道:,“那你们怎么不看比赛,孤从没见过不喜欢看比赛的人。”
王平安干笑两声,道:“回殿下的话,臣的母亲身子不适,提前回去了,臣哪有心情看比赛啊,家父自然也没心思,只是没法离席罢了
李治哦了声,他这时才现杨氏不见了,连忙关心地道:“是生病了吗?你给令堂看过了?,小
王平安道:“看过了,只是路途劳累而已。休息休息就好了。殿下,臣能不能待会早点告退,回去照顾母亲?”
这种要求,哪可能不去满足。李治立即道:“不用等会儿了,你现在就回去吧,由孤去和父皇说。不过。王老先生还得再委屈一会儿,不管怎么说今天才定的亲,要是你一家人都走了,那就不好看了难免让人说三道四
王有财忙道:“多谢太子殿下体谅,小老儿留在这里便是,让平安早些回去吧,去照顾他,,早点回去也安心!”
他本来想说早点回去照顾他娘,可王平安实际上是去看武媚娘的,武媚娘可不是儿子的娘,他便临时改口,改成了安心。
王平安起身告退,上了白龙马,离开了马球场。李治也不再理会王有财,回了自己台上的座位。
场内场外正是热闹之时,别人没注意王平安这里,可李恪却是一直在注意的。他心想:,“那个王家的老妖婆提前走了,还不是回城,李治下去和王平安说了一会儿话,王平安也走了,看方向也不是回城,他们到底干什么去了?按道理来讲,今天是他们的大日子,不该早早离席啊”。心里正纳闷儿着,后派出的能人异士回来了,在台下小声叫李恪。李恪忙下了高台,那能人异士把马受伤的。先前那人失踪的事说了出来。
李恪大吃一惊,这是灭口啊。什么事能值得出人命?那肯定是值得出命的事,才能出人命啊!王平安到底被李治派去干什么了?
他赶紧又招来一批手下,让他们去看看到底生了什么事,甚至连幕僚都一起派了出去。
李恪府里的人急急上马,向西北方向跑了下去。走出不远,他们来到了找到马的那个地方,却没现什么。只好继续往前走,又走出好远,本以为找不到什么了。却忽然现路上有一滩血迹,这滩血迹还粘糊着,没有干透,显见就是杀人现场!
幕僚和能人异士们赶紧顺着血迹寻找。没多一会儿,便在林内一个。树洞里现了先前那人的尸体,众人都是大惊!
要说先前这人的本事,在吴王府里也是排得上号的,可看身上伤痕,致命伤只有一处,明显是被人一刀就给宰了的,连反抗都没反抗成!
幕僚们耍嘴皮子还成,可真刀真枪地杀人,他们是不敢的。幕僚们头皮麻,其中一人便道:“看来是出大事了,这事咱们不见得能处理得好,不如回去报知王爷。请王爷定夺吧!”
幕僚们一头,都说此计大妙,咱们还是回去听王爷的吩咐吧!
他们害怕,那些自称凶人的能人异士们却有几个不怕,一个能人道:“咱们这么多的人,难不成还怕王平安的手下不成,咱们一起去,就不信他们能将咱们都给灭了口!”
另一个幕僚道:“可是,王平安的手下在哪里,咱们也不知道啊!”
能人们却都道:“这还不简单,顺着车轮印走不就得了,王平安去了哪里,他的手下就肯定在哪里。放心好了,他们杀一个人好杀,杀咱们这么多的人,难道还真敢下手不成,没王法了呢!”
幕僚们心想:“王法?他们要是真怕王法,那地上躺着的这个算什么?不在王法的保护之内么?。
一个幕僚道:“要不这样吧,我们回去报信,你们去追踪,如何?”
其他幕僚则道:,“我们把这具尸体运回去,这可是王平安触动王法的证据,得保存好,以后留着打官司用的,肯定能把王平安告到”。
见这些所谓的文人清客胆小怕事,能人异士们大感瞧不起,个个都有种自豪感。瞧瞧,这些文人都是挫鸡,属于骡马一类的人,骡马是上不了阵的,关键时刻还得卓他们这些十里驹!
他们分成两伙,幕僚们不愿拼命,留下来护送尸体,而能人异士们都是生死不惧的凶人,自然要找王平安和他的手下去算,一也们顺着道路追了下去
幕僚们看着凶人们的背影,嗤笑道:“一群匹夫,那王平安定有秘密,为了这个秘密他连人都杀了,一个是杀,一群也是杀。看着吧,他们这次去,必有人手损失,指不定得死几个呢!”
而凶人们骑马奔驰,却也都在耻笑幕僚。他们都道:“和那些胆小鬼同侍一主,真真是咱们的奇耻大辱,回去之后,定要说给王爷听!”
一路追踪,不多时,他们便来到了养马庄。
远远地,欧阳利见又有人来到,看样子还是李恪府里的,他怒道:“天堂有路尔不走,地狱无门自来投,真真的找死!不能留活口兄弟上去,将他们全都给作了!”
这时,欧阳兄弟已然尽数到齐,哪可能对那些能人异士客气,立时包抄了上去。
庄子里,屋内。
杨氏坐在床边,照顾着武媚娘,她这是头一回看见武媚娘,感觉这丫头也不咋地,怎么就能吊上太子爷呢?可见太子爷看女人的眼光,实在是有些不能让人理解。
而王平安此时已经到了,他也坐在床边,给武媚娘号脉。
武媚娘初时见来一老太太,着实吓了一跳,得知是王平安的母亲之后,她这才放下心来,知道王平安不可能对他自己的母亲保密的。她有求王家,执礼甚恭,没让杨氏这事儿多老太太挑出什么理来。
武媚娘道:“舅舅,媚娘身体不适,还劳得你亲自来,听说今天是你和小公主定亲的大日子,媚娘是不是耽误事儿了?”
王平安道:“这些客气话不要说。你别吱声,我给你号脉呢!”他把眼睛闭上,专心给武媚娘号脉。号完了一只手,又号另一只,非常仔细。
半晌之后,王平安睁开眼睛。道:“你张开嘴,让我看看舌苔。”
武媚娘听话地将嘴张开,让王平安看舌苔,待他看完,便道:“其实媚娘没病,只是前几天在出宫时受了惊吓,又新换地方,所以感到劳累而已,多睡睡就”话没说完,她呕了起来,肚子里没有食物,只呕出不少的涎沫来。
杨氏连忙拿来手巾,为她擦拭嘴角,可一看手巾,上面同样有不少这样的涎沫,看来武媚娘呕吐不少,绝非是她所说的,休息不够。
王平安皱眉道:“你脉象弦滑,舌质红苔黄,而且面颊和嘴唇都有赤红之色,这可不是休息不好,劳累所致啊,这是得病了。”
武媚娘啊了声,道:“得病了?可媚娘现在的身子”不能得病啊!舅舅,你可得快给媚娘看看,我不能得病啊!”她心里一急,竟伸出手,紧紧抓住王平安,紧张得连眼睛都红了,里面充满血丝。
杨氏在旁叹道:“你是有身子的人,听平安说前段时间,又受了惊吓,还从宫里搬到这种地方,要啥没啥的,就算是平常身子健壮,可这么一通折腾,想不生病,也实是难啊!”
她是过来人,自然知道武媚娘现在的身子金贵,一个不小心。肚里的孩子就会出问题,这可是大事,关系到孩子以后一生的大事!
王平安也叹了口气,想那历史上的李宏身子虚弱,可能就是被折腾的,那时武媚娘是在感业寺里,想不被折腾,想要得到充足的营养,是不可能的,李宏身子骨儿弱倒也情有可原。但现在她被自己照顾着,要是李宏还是身子骨儿弱,那他这心里可就过意不去了。
武媚娘以后怎么对这个儿子小是她这个当母亲的事,可自己这个”外公,不得全心为孩子着想嘛!
他道:“媚娘,你最近感觉怎么样,和我说说,不要落下什么。我给你开药可得开准,可不能先试试,方子要是出了问题,对你和孩子都是大大的不利啊!”
武媚娘自不敢隐瞒什么,她道:“媚娘最近吃不下东西,什么都不想吃,而且干呕,吐了许多这个”她一指刚才擦嘴的手巾。
王平安点了点头,道:“还有呢?有没有晚上睡觉时做恶梦,还被恶梦惊醒?”他听欧阳霸说过这个,特有此一问。
武媚娘点头道:“有,而且好多天了,只是最近这几天特别严重些,我一直以为是换了新地方的关系。还有我总是头晕,只要一抬头,就感天旋地转,还有走路时,身子总是晃,站立不稳,我怕走路摔倒,所以能不走,就尽量不走。”
王平安想了想,道:“你坐没坐过船?”
武媚娘啊地一声,忙道:“对对,舅舅一提醒,媚娘想到了,走路时就象坐船一样,还幕是乘车时站了起来,就是那种感觉。”
王平安站起身,在地上转了两圈,道:“头晕目眩,恶心呕吐,再加上别的症状,以你现在的情况看,这病是子晕呕涎,是妊娠病。”
武媚娘急道:“是因为有了身子的缘故?严重吗,能治好吗,会不会影响到孩子?”她一连串的问了出来。
王平安摆了摆手,道:“治得好,放心好了,不至于影响孩子的。这种病多因肝肾阴虚,阴不涵阳,阳借越于上所致,从你的症状上看,属于阳热挟痰诞上逆所导致的。”
武媚娘没法不急,她道:“什么阴啊阳的,是阴阳失调?这可怎么办啊?”
杨氏却道:“儿啊,别说这些只有医生才听得懂的话,说得直白些,让我们这些妇人也能听得懂的话。要不然,会吓着她的。”王平安啊了一声,忙道:“是,我说得直白一些。你这个病。是因为阴虚阳气上升,与少阳痰热合并犯胃,而为恶阻,这个明白吧?”
这回杨氏和武媚娘都点了点头,杨氏拍了拍武媚娘的手,道:“说的是你吃不下东西,还呕吐。”
王平安又道:“痰热鼓风阳上升,干扰髓海,而为眩晕。”
前面两句还是没听懂,可后面的眩晕却都听懂了。武媚娘道:“然后呢?”
王平安道:“你定还有心烦口苦的症状,就象现在一样,很是烦躁!”不等武媚娘再问,他道:“当用温胆汤加味,降逆清火化痰,至少三剂,每天一剂,服药之前,要先用生姜轻擦舌头,然后慢慢饮药方可。”
说完,他坐了下来,取过纸笔,给武媚娘开药方。,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肌,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五百九十六章 武媚娘先去庆州
旧武媚娘开药方,王平安自然是小心户上再加小心。寄数栅四不是一个小心谨慎的医生,但面对武媚娘,他必须打起一百二十分的精神,别说一丁点儿,就是半丁点儿的差错。都不能出的。
武媚娘此时确有心烦口苦的症状,口苦到也罢了,可心一烦。自然忍耐力就下降,她从床上坐直了身子,一双眼睛瞪得大大的,看着王平安开药方。
王平安小心翼翼地开好了药方,想了想,又划去一味药,吹干墨迹,看着药方不出声,心里还在核实,这个方子里的这些药,会不会对武媚娘的胎儿产生影响。
武媚娘焦急地问道:“舅舅,你的方子开好了?”
王率安先是嗯了声,却把药方捏成一团,扔到了地上,道:“我还得再想想。”他闭上眼睛,仔细思考。
武媚娘要待再问,杨氏却拉住她,轻轻摆了摆手,示意武媚娘不要打断王平安的思路,以免他开错了药。
别看杨氏平常事儿挺多的,但到了关键时刻,却是半点都不含糊,单轮心态,比武媚娘还要稳上几分。
武媚娘只好做罢,坐在一边,看着王平安。心里一紧张,她又开始干呕起来,杨氏急忙给她拿过手巾,为她擦嘴。
好半晌,王平安这才睁开眼睛,这回不再犹豫,铺开一张新纸,提笔又开了一纸新方,下笔极快,刷刷刷,片刻即写好了方子。
写好之后,他看向武媚娘,见她紧张得眼睛都红了,有要哭的先兆,便道:“媚娘,你不必紧张,我这个方子是经过反复考虑的,万无一失。我来给你解释一下这方子的妙处,你也好心安。”
武媚娘向桌子这边凑了凑,杨氏取出床上的被子,给她披上。武媚娘道:“舅舅开的药方,自然是好的,还请舅舅解说一下。”
王平安笑了笑,他指着方子,道:“我这个方子尽量精简过了,只有八味药,主要功效是清胆和胃涤痰涎。这黄答可以清热安胎、桅子泻火除烦,加上别的药,应该是药证切合,如不出所料,一剂就可以见效,两剂稳定,第三剂就可以巩固住,你这病就能全好。”武媚娘终于露出笑容。道:“一天一剂吗?那三天就能好了?”
王平安稍微顿了下,他道:“一剂见效,也就是说现在你服了这药,睡一晚上,明天早上就能有胃口吃东西,并且烦躁的症状就能消失。其中最显著的,也最容易看出来的,就是你脸上的赤红之色。明天你一照镜子,就都没了。”
武媚娘大喜,道:“竟然这般有效!那,那,,那孩子呢,会不会受影响?不会吧,不会的,对不对?”
她的烦躁症状不算太严重,至少没有歇斯底里,没有象疯婆子一样大喊大叫,表现出无法控制情绪的症状,所以不算严重。可就算不严重,她也很难不连着追问,平常不会表现出如此担忧的情绪的。
杨氏皱起眉头,心想:“这个女子,当真不知好歹,竟然还不相信平安,那她能相信谁?”
王平安却依旧温和地道:“不会影响孩子的,这方子我在心里反复辨证过了,肯定没有问题!”他心里有点揣揣,人的能力终究是有限的,要想次次十拿九稳,真没有哪个医生能做到这点,也只能尽量地安慰,让武媚娘放宽心了。
武媚娘这才放下心来,慢慢躺回了床上,她心里一平和,可能是由于心理作用的关系,竟然连呕吐都减轻了,没等吃药呢,病就有好转的迹象。
王平安拿了药方,走出房间,想叫欧阳利立即去抓药,可到了院子里,他却吃了一惊,院子当中,竟然没有人,连一个侍卫都不见了。
王平安顿时就是一惊,怎么回事,人都跑哪儿去了,这里怎各可以没人守卫,万一这时有人摸进来小可是要出大事儿的啊!
他小跑着出了院子,向远处望去,竟见欧阳利他们正从远处走回,人人浑身血迹,个个小脸上表情恶狠狠的。
王平安叫道:“怎么了,出了什么事儿,你们都干什么去了?”
欧阳利连忙跑了过来,道:“主人,李恪那厮刚才派了个人过来跟踪,被属下给作掉了,可他竟然又派了一群人过来,属下无法,只好再出手,又将他们全给作了!”
王平安啊了声,惊道:“这里被现了?那些人呢,可都控制起来了?”
欧阳利嘿嘿一笑,道:“都由阎王爷去控制了,一个没跑了,全都送他们去了阴曹地府。”
王平安呆住了,这意思是全都杀了,不知那李恪派了多少人过来,册几继孽。没事非要弄出事来六他回头向院午甲望了下。鲫离联媚娘,都死了多少人了,不知以后还要再死多少人。都说一将功成万骨枯,现在看起来,真是半点都不夸张。莫说将军成名了,就连武媚娘这一个女子要想成功,都得多少人为她陪葬。
欧阳利见王平安脸色巨变,赶紧道:“主人莫要犯慈悲,那些人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一看就是些杀人放火之辈,而且还是有背景的恶棍,他们活在世上,祸害的人更多。杀一恶人,就是救无数的好人,你可千万不要自责啊!,小
欧阳兄弟们都道:,“是啊,主人,你又做滥好人了。李恪派来的那些人,个个,凶神恶煞一般,对我们这些卫府的兵将都敢支棱刺儿,舟况平常百姓?说不定他们人人手上带着血腥呢,又有李恪做靠山,官府不能把他们怎么样。这种人活在世上,只会欺负良善。根本就是死有余辜,有什么好可怜的
王半安一摆手,道:“我有那么迂腐吗,竟然还让你们开导于我?我是在想,这里无论如何不能住下去了。可要把武媚娘搬到哪里去呢,现在也找不到地方啊”。
欧阳利嗨了声,道:“主人。你想得太多了。还用得着找什么地方,反正咱们马上就要走了,就直接送武媚娘上路不就得了,提前上路赶去庆州,难不成谁还能一路追来?”
欧阳义也道:“只要离了长安地界,那就一切好说,谁要是敢追上来,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说着,他挥了挥手具带着血的大刀。
王平安想了想,道:“那得小心点才是,不能让武媚娘受了颠簸。这样吧,你们全都出动,一起陪着武媚娘启程,路上好好的照顾她,不要让我担心
欧阳利笑道:,“护送一个女子罢了,又不是什么天大的事情,主人尽管放心他招呼一声,欧阳兄弟们一起将大刀擦干净,又把衣服脱下来反穿,掩盖住身上的血迹,这才跟着王平安进了院子。
王平艾把药方给欧阳利看,告诉他半路上抓药煎制,这剂药倒是无需什么复杂的煎制方法,只要水煎服就成了,但服之前要用生姜片擦舌面,这点是需要特别注意的。
进了屋子,王平安没说外面有人来找茬儿,他只是说最好让武媚娘提前上路,这样好先到庆州。以便安排场偶遇,让武媚娘跟着欧阳利他们走。
这个主意其实就是当初杨氏出的。杨氏听了,当然要支持了,她扶起武媚娘,道:“闺女啊,辛苦你了,你和平安的侍卫先走吧,万事都忍着点,等到了庆州,老身认了你这门亲,就一切都好了,你再忍忍
武媚娘无法,她看出来了,王平安出去时还算神色镇定,可回来后却神色有些不正常,她估计着应该是有人现这里了,要不然王平安不会在她还有病时,就要送她走的。
很听话地,武媚娘起身穿好衣服,在杨氏的搀扶下,出了屋子,上了院门口停着的马车。欧阳利亲自赶车,欧阳兄弟们骑马相随。
远远地望着他们走了,杨氏道:“糟糕,他们都走了,咱们怎么回去啊,都没人赶车了
王平安道:“这不有我呢嘛小我也会赶车的!”他和杨氏上了马车,他坐在前面,亲自赶起车来。
欧阳利他们赶着车走出不到两里地,武媚娘坐在车里气闷,又想呕吐,她打开车窗,干呕了几下,忽然闻到一股刺鼻的血腥味儿,她更感到恶心了。偏过头去,她看到车旁保护自己的人是欧阳霸,欧阳霸这几天照顾她,也算熟识了。
武媚娘问道:“八兄弟,你怎么把衣服反穿了,还这么大一股血腥味儿?”
欧阳霸嘿了声,道:“刚才有几只老鼠,想去庄子里偷东西,被我们兄弟现,全给宰了!,小他的心思可没有王平安那般缜密,也不会隐藏什么,直接就说了出来。
武媚娘啊地一声,心中明白,果然是碰上对头了,而且事态严重,要不然他们不能杀人,还要急急地带着她离开。
武媚娘沉默半晌,心中暗恨,忽然声音冷冷地道:“是从谁家窜出来的老鼠?”
欧阳霸看了她一眼,道:“还能是谁,朝中咱家主人惹不起的,也没几个人吧,能盖过公爷的,只有王爷了!”“是李恪?”武媚娘问了句小可欧阳兄弟们却谁也没有回答。长长吐出一口气,武媚娘把车窗关好,坐了回去。
第五百九十七章 李恪亲来
出不远,欧阳利远氓地望姚路边站着几个人,距离生死:用不清模样,但他却记得这个地方,就是他最先击杀那个探子的地方。
欧阳利顿时紧张起来,难不成李恪又派了人来?他的手下可还真多啊!一甩鞭子,欧阳利道:“上去,把那几个人拦住,该怎么办就怎么办,麻利些!”
欧阳兄弟当中的四个”立即纵马奔出,向远处那几个人冲去。
那几个小人正是留在那里,“保护”最先被杀的能人异士的幕僚。这些幕僚不敢挪动尸体,但却没人说不敢。只是在那里出妾意,说该怎么搬运尸体,是去附近人家找张门板呢,还是去树林里找树枝,编个爬犁出来。反正他们议论了半天,却谁也不动手,都指望着别人动手干活。
其中一个幕僚道:“咱们在王府里,只管出主意,给王爷谋划事情,运死人这种事,不该由咱们来做啊!”
另巴个幕僚道:“反正这尸体是用来当证据的,早晚得送到官府去,也用不着保密,干脆,咱们雇人搬运吧,也省了咱们的事!”
又有一个幕僚道:“看,那边来人了”这人话没说完,立即翻身上马,打马便跑,瞬间就奔出十几丈远。
其他幕僚转过头,向欧阳利那边看去,见几名大汉纵马奔来。刀都已经抽出来了。他们立时反应过来,叫道:“杀人灭口的来了!”慌乱之下,纷纷上马,想要逃离。
他们一帮子文人,嘴皮上的功夫,远远过骑马的功夫,除了先前那人之外,后上马的这几个人都没有迅逃远,只眨眼功夫,就被数阳兄弟们追上了!
欧阳兄弟们立即挥刀砍杀,反正都杀了一群了,也不在乎多杀另一群!吴王府的幕僚们早就想到这趟差出的有风险,可万想不到风险大到这般地步,竟然要将自己的命都搭进去。
身为王府的幕僚。榜样自然是当年秦王府的十八学士,可他们只看到那十八学士的风光,却没想过,要想风光,是要付出代价的!李恪又不是当初的秦王李世民,而欧阳兄弟却比当初李建成的手下还要狠,手下留情这四个。字,跟他们喊,是没有用的!
一顿乱砍,除了先前那个逃掉的幕僚外,剩下的几人全部做伴去过奈何桥了!欧阳兄弟下马,将尸体拖进树林,这才汇同欧阳利的马车。继续向前,马车疾赶,不多时便消失在大道的尽头。
反应最快的幕僚,一路狂奔,逃回了马球场,此时比赛已然接近尾声,王公大臣们开始宴饮,吃喝玩乐之后,就要回城了。
这幕僚奔到场边,下马跑向高台。不用他叫嚷,李恪便下了台,向他这里走了过来。李恪心中有事,哪有心思喝酒取乐。他假装撒步似的,来到幕僚的跟前,将幕僚拉到了一边,道:“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回来了,他们呢?”
这幕僚脸色煞白,道:“坏了,出大事了,王平安下死手了。把那些人全给杀了,只跑回小的一个。”
李恪大吃一惊,眼珠不停地转动,道:“京畿重地,光天化日之下,他就敢杀人,还杀了那么多,难不成有天大的秘密?他有什么秘密,你可探出来了?”
幕僚摇头道:“没有,正因为没有探出来小人才能逃得回来,要是探出来了,可就连报信儿的都没有了!”
李恪脸上肌肉抽*动,他道:“那本王亲自去看,看看王平安到底有什么秘密。”说着,他就要离开。
幕僚忙拉住他,道:“王爷,你突然离席,怕是要引起别人的注意么朝会,离席便离席,又有什么大不了的!”
他大步回了高台,笑道:“今天当真高兴,谁打算去打猎,咱们较较高下?”
李世民看了他一眼,道:“恪儿,这般时辰了,怎地还有兴致打猎?”
高阳公主仗着自己受宠,也道:“三哥,打不了多一会儿,天就得黑了,难不成你还想点着火把追兔子不成?”
李恪笑道:“点着火把追兔子,这么个打猎法儿以前还真没试过。九弟,要不咱们一起去,难得出来一次嘛,得尽兴才成?”
李治立时摇头,道:“三哥兴致倒高,可小弟却不想去,我对追兔子实在没啥兴趣,还是在这里陪父皇吧!”
李世民不想见他兄弟们“比试”就算比猎兔子也不行,何况要论打猎,李治必输无疑,那还比个什么劲?他摆手道:“恪儿你自己去吧,要是有大野兽,尽量打大的,兔子那东西,猎之无趣。”
李恪忙答应一声,转身下了高台,上马带着剩下的侍从,离了马球场,由那幕僚带路,向养马庄赶去。
幕僚不知养马庄是目的地,但顺着大道走,又有血迹和蹄耳什么的指路,倒也不难寻找,一路下去,竟然真的找到了养马庄。
到了庄门口,李恪向里面望了眼,道:“这里只有这么一座庄院,如此的偏僻,估计就是此处无疑了。”他把手一摆,侍从们下了马,冲进庄子。
不多时,侍从们出来,道:“王爷,里面没人,但看样子,是住人的,而且人没走多久,我们在地上找到了这个!”
一名侍从呈上一张纸,这张纸正是王平安捏成一团的药方,刚开始写的,废弃的那张。
李恪接过来看了看,道:“不错,这正是王平安的笔迹,是他开的药方无疑。
你们看看,这方子是治什么病的?”
侍从们哪会认识药方,而幕僚只有一个,只能是他看了。这幕僚看了药方,心想:“这是什么方子啊,治什么用的?”
这方子是温胆汤加味,而温胆汤是宋朝才出现的药方,别说这幕僚不认得,就算是京中的医生小也不见得有谁能认得,只能从药物的配伍上猜出个大概来。
这幕僚马马虎虎算是个见多识广的人物,他不认得方子,但好歹认得其中几味药,想了想,道:“好象是治失心疯的方子。嗯
温胆汤在治病的疗效上,有治心神失养。惊恐失眠,头目眩晕这几项。这幕僚别的分不了出来,可这些效用他却是看出来了,但他毕竟不是医生,吃不准这方子到底有啥用,只能往最严重的方面说,好显得他有才识,一语惊人。
李恪当真是被惊住了,一把抢回药方,仔细地看了起来,叫道:“给疯子服的药?那到底是谁疯了?”
这幕僚道:“会不会是太子疯了,他得了失心疯,所以找王平安开药,还遮遮掩掩的,不惜杀人,他可不就怕这事被人知道嘛,要不然什么大事,能让王平安那般温乎乎的人,大开杀戒?”
李恪目瞪口呆,好半晌才道:“可李治没有疯啊,一点没看出来他有疯癫的表症!”
这幕僚一指药方,理所当然地道:“他当然不会表现得象个疯子啊,这不是服药呢嘛!”
李恪倒抽了口凉气,又把药方仔细地看了看。忽地,他想起来了,高万全曾送出个小消息,说王平安买了很多的药,而药里面有曼陀罗花这一味,份量极大。当时他得到消息后,曾找人看过了药名。别人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却都说曼陀罗花可以让人昏迷。
其中一个医生还举例子说,如果有人得了急病,疯疯癫癫的,只要是服了加入曼陀罗花的药,便可以镇静下来,不但如此,就算是用刀割肉,都感觉不到疼痛。这个例子,李恪印象深刻。
李恪道:“你还记不记得那个一百多味药的方子,当时高万全没有记全的那个?”
这幕僚也想起这码子事儿了小他道:“小人自然记得,那个方子,虽然不清楚都用了什么药,但从曼陀罗花这味药上看,也是管疯病的啊!”
李恪和幕僚相视半晌,忽地两人一起笑了出来。李恪道:“李治得了疯病?这简直是骇人听闻啊,太子要是得了疯病,他还怎么可以当太子?大唐的天下,怎么能交给一个疯子呢?可他是怎么得的疯病呢?”这幕僚想了想,他道:“难不成,东宫的风水真的有问题?只要是住进去的人,就会做出疯狂之事,而太子至今没有做出来,都是因为王平安给他开了药的关系?”
李恪啊了声,看向养马庄,笑道:“原来竟然是这个秘密,这果然是天大的秘密啊!他们配药煎制,为了怕人知道,竟选了这么个地方,倒也真是画蛇添足!”
这幕僚却道:“王爷,倒也不算是画蛇添足。他们在此配药,根本就不会有人现啊,总比在东宫配要强。也比在王平安的府里配要强啊!”
李恪嗯了声,心想:“也对,东宫里那么多人,李治要是服药,别人岂有不知之理,只要有人知道小这消息就得传得人尽皆知,他的太子也就当不成了。而要是在王平安的府里配药,也是不会守住秘密多久的,别人不知,我不就派了探子进他的府里吗!”
他笑道:“看来那高万全还是有点用的,要不是他误打误撞,现了王平安买了那么多药,以至打草惊蛇,把王平安给吓到了这里,那么本王是很难现这个秘密的!”
这幕僚拍手道:“王爷,那东宫的风水实在太过邪恶,李治承受不住,所以和以前的那些太子一样。得了疯病,而王平安拼命给他治病,想要掩盖过去,却被王爷你给现了!王爷,这事对你大大有利啊!”
李恪心想:“当然是大大有利了。可这事怎么能让父皇知道。并且相信呢,我现在去揭,父皇不可能相信的呀,还得说我危言耸听!”
他一调马头,道:“回府,咱们好好商量商量去。”
这幕僚忙道:“那这庄子呢,还有咱们府上那些人的尸,也得找到啊!”
李恪挥手道:“你去办吧,本王信得过你!”说罢,打马便走,头也不回。
这幕僚心想:“你信得过我?我自己都信不过我自己,你又凭啥信得过我?”他招呼吴王府的侍从。顺着大路找了下去,去找同僚的尸。
王平安和杨氏返回了新宅,一进宅子。他立即叫人把行李都搬上车,明天他要去陛辞,之后便要离开长安了,他可不敢拖延,早走早利索,越早走,越没人能现武媚娘的事。
待到天色擦黑,王有财也回来了。
王平安叫来侯灵,吩咐他招集侍卫团的人,跟他一起去庆州。侍其团是他的班底,只在卫府挂衔,却无实际差遣,所以是可以带走的。
忙乎了一夜,第二天早上,王平安穿戴整齐,进宫去陛辞,而王氏夫妇并不在新宅里等他回来,而是直接将行李装车,带着车队出了城,他们约好在城外汇合。
秋仁杰跟着王平安,一起去了皇宫。秋仁杰路上问王平安:“大哥,这次走得有些匆忙了,但皇上限了日期,到是不走不行,可京里的生意怎么办,那个步行街的生意小还有修建通天浮屠的事,你都不管了?”
王平安心想:“我哪有心情管这些,这些事情是个人就能干,而且是抢着干,我又何必操心。”他道:“不是有许敬宗呢嘛,这人别的不行,一听钱就两眼放光,而且他现在正走背字,这活交给他,当可放心。就算他不行,不还有哈米提他们呢,都可照顾一二。”
秋仁杰嗯了声,又问道:“欧阳利他们呢,怎么不见?”
“他们被我打去了庆州,打前站去了。”王平安笑道:“你不会是想问武家的娘俩吧?放心好了,她们和咱们一起走。长安去庆州,路途遥远,你正好可以和武娇娘多多亲近呢,亲事的事我都和他们说了,不必避嫌!”
秋仁杰脸一红,道:“可惜武姐姐了,她要是还活着就好了。”
王平安哼了两声,没说别的。两人到了皇宫,在宫门口看到了早就等在那里的邱亭轩,他们一起进宫,向李世民陛辞,然后好一同赶往庆州。
第五百九十八章 收礼收到手软
三辞,其实就是种形式,被外放的地方官向皇帝告别,稍,皇帝的嘱托,到了地方上好好办事,也称为朝辞进对。
宋朝时对这种形式最为注重。认为这是加强对地方控制的重要手段,主要是宋朝统治者被唐末那种地方官不服中央管的情况给吓怕了。唐末时。地方官外放。皇帝为了表示恩宠,往往还要请地方官吃一顿,好吃好喝好送别,这也是末世君主的无奈。
但是,王平安所处的年代是初唐,皇帝是李世民。要想李世民为了表示恩宠,请王平安吃一顿,好生勉励一番。那情同白日做梦一样。
王平安带着秋仁杰和邱亭轩去甘露殿,被李世民好一顿臭,直骂得三人通体冷汗,只等李世民让他们离开,三人几乎是象逃命一样,逃出了甘露殿。
王平安带着他俩又去东宫,要向李治拜别。
路上,邱亭轩擦了把额头上的汗珠,道:“在家时,常听家父说,官员朝辞进对实是外放为官最重要的一个环节,要是应对之中,稍有不妥。皇上往往便会收回任命,而且官员这辈子都别想有什么前途了。听家父说时,还感觉不出什么,可今天真的进行陛辞,才感觉到其中凶险啊”。
秋仁杰也道:。是啊,;卜弟我刚刚也是吓出了一身冷拜还以为皇上不是要派咱们三人去当官,而是把咱们配出去呢!”
王平安却笑道:“你们两个,这是头回和皇上面对面的说话,所以不知皇上说话的习惯。皇上把咱们元得一脑门子汗,这说明咱们啥毛病没有。他要是不咱们,只淡淡的说几句。那咱们晚上睡觉时,就得多想想了。是哪个地方做得不好了?”
邱亭轩摇头叹道:“这不成欠骂了么,难道说被皇上刮,还是好事一桩了?。
王平安拍了拍他的肩膀,道:“邱兄,恩师他老人家定是教过你如何揣摩上意,揣摩的方法不用我多说,但你不能学过之后就忘了啊。就象读书似的,死读书和读死书都不行,要活学活用。皇上要是不咱们,那就会换别人刮了,咱们去见太子,他当然不会刮咱们,可一会咱们还要去见马大人和长孙大人。要是换了他们刮,那咱们的前途可就无亮了!”
邱亭轩点了点头,似懂非懂,没吱声,而秋仁杰却道:“看来这为官之道,还得多学学才行啊,上位者想的是什么,咱们得提前弄明白才行”。
三人说说走走,来到了李治的东宫,直进崇贤馆。
李治知道王平安今天要走,他早早就等在这里。等着王平安向他告别。他见王平安带着两个新科进士来了。自不会说什么体己话,只是按着常规惯例,勉励一番。
勉励之后,李治让秋仁杰和邱亭轩出去等着,他留下了王平安,道:“无病,媚娘那事儿,怎么样了,可有安排好?”
王平安稍稍沉默了一下,他马上就要离京了,有些话此时不说。以后再说就不方便了。他道:“媚娘身子有些不适。臣已经给她开过药了,并送她提前上路,这点殿下不必担心。
不过,似乎吴王对武媚娘的事有所察觉。昨天马球会时,竟派人跟踪他把昨天的事向李治说了一遍。
李治听完之后,脸色大变,隐隐透出了青色,他有些结巴地道:。要是这样的话。那李恪他会不会派人跟着你们去庆州啊?他一定要把这件事情搞清楚的,他不把孤弄死,他不待消停的!”
王平安道:“这个殿下放心。吴王的一个暗探名叫高万全,他现在还在我那里呢,我这次准备带他一起去庆州,并且严加看管,偶尔放松警惧一下
李治不解地道:“既然知道李恪往你家里派了探子。你怎么还让探子待在身边啊,还要放松警惕?”!
王平安嘿然道:“当然要偶尔放松警惧荐,这样他才好把消息送给吴王。殿下放心,我们只要控制住接头的人,那就万无一失,吴王只能得到假消息,并且因为假消息,做出错误的判断,你只要抓住他的错误,给他一击,就能让他消停了”……给他一击,可怎么能给他一击呢?。李治大感头疼,在勾心斗角的方面,他实无天份。
王平安其实也没什么天份,但他好歹在后世看多了,看多了影视剧,就算没吃过猪肉,难道还没看过猪走路么!
他道:“如何给他一击,还要看以后的具体情况,但有一点殿下一定要注意了。不管出山认订击之后。长孙一大人想要如何整治他。你一定都要拦甫,!向皇上哭求,说要念及兄弟之情,你不想伤害手足。”
李治皱眉道:“这是为何?他总想着暗算孤,如能打击到他,顺势配出去,岂不大好,以后也省着烦心了!”
王平安摇了摇头,道:“就算不配他出去,但他也失了势。挫了锋芒。以后也别想翻身了。可殿下你要是表现出了仁慈之心,那么太子之位便会更稳!”
李治想了想,道:“你是说,要让孤和你一样,做个滥好人?”
王平安好人卡被习惯了,没想到李治也这么认为,认为他是个滥好人。他也不辩解。只是道:“殿下的太子之位定会越坐越稳的。你想啊,你越仁慈,皇上越不能废了你,而且绝不会让吴王晋位的。”
“这个孤倒是真的不懂了,父皇自不会和孤说这些,可舅舅每次和孤说起李恪。总是告诉孤,打蛇要打七寸,万不可手软。以免被蛇咬,你怎么反到要劝孤做滥好人呢?”李治道。
长孙无忌教给李治的,和王平安现在说的,正好相反,是对待政敌的两种态度。长孙无忌也确实够手狠,最终李恪是死在他手上了,可也正因为李恪的死。导致长孙无忌丧失了朝中大臣的支持,以至于日后武媚娘一上位,不算太困难地就拉拢到一批支持她的大臣。
王平安道:“殿下,吴王再怎么说也是皇上的儿子,没有哪个父亲愿意为了一个儿子,去整治另一个儿子的,就算是换了殿下你,也不愿意这样的。你要给皇上造成这样一种想法,那就是你以后当了皇帝,兄弟们不会遭殃,而你的兄弟要是当皇帝,却有可能生手足相残的事。且不说为了大唐社稷。单就是为了不生手足相残的事,皇上也不会废了你的,而且就算是你犯了一些错误,皇上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假装不知道的。臣这么说,殿下你明白吧?”
他把话说得相当地明白了,这是在告诉李治,对于皇帝这样一个老人来讲,儿子是最宝贵的,为了儿子,皇帝是可以舍弃甚至是把某些事不当回事的。比如说武媚娘的事,对于皇帝来讲,她不过是一个宫人罢了,而且还是一个没准儿都记不住是谁的女子,就算以后事,被人揭出来,皇帝也不会去追究的,甚至都不许别人提。
让皇帝在儿子和女人之间取舍,他一定会选儿子的。别人怎么选不一定。但现在的这个皇帝,一定会这么选的。
李治恍然大悟。道:“原来这是在为媚娘的事留后手。
无病,你要是不告诉孤这些,孤还真的想不到!”这事他不可能告诉长孙无忌的,那么只能由王平安来给他出主意了。
王平安想了想。又道:“与人为善吧!一个人好不好,短时间是看不出来的。就象是女人怀孕,时间久了,自然就显露出来了。所以殿下勿以善小而不为。只要积累得多了,你的地位就会不可动摇,吴王那样的”他一辈子顶多也就是个王爷了!”他又罗罗嗦嗦地说了一大通,李治不住地点头,把他的话都记了下来。两人分别在即,至少要一两年见不着面,情景未免稍有伤感。
把该说的都说完了,李治让史爱国拿出好大一箱子东西,都是些值钱的玩意儿。算是送给王平安的礼物,由小宦官搬到宫门口。王平安离开时好拿走。
告别李治,王平安出殿带上邱亭轩和秋仁杰,又去了西台,去见马周。马周倒是没有多说什么,却给王平安写了幅扇面,留做纪念。之后,三人又出了宫。去尚书省,去拜别长孙无忌。
长孙无忌同样嘱咐了一番,而且他也拿出不少礼物,有长孙夫人送的,还有李伊人送的。昨天马球会时,他特地叫自己的夫人去和李伊人说话,待公主亲热一些,并表示会以李伊人的名义,送王平安一些礼物。小公主的礼物从他这里出,不就证明他这个舅舅做得很尽职么。
猪遂良和房玄龄等人也来送行,人人都有礼物送到。王平安收了一圈的礼物,不得不雇了一辆马车,拉这些礼物。
本以为这样就没事了,三人出了城,就打算去寻王氏夫妇,可不成想,离城三里之处,竟然等着无数的人,个个都有礼物。竟然全是给王平安送行来的!
第五百九十九章 急喉风
二六的人是哈米提,人群甲还有许敬宗,甚系连苏宏刀洲惨丁,他们都是来给王平安送行的。
哈米提第一个过来,笑道:“王公,今天是你离京的日子,我们早早去了你的宅子,却没有看到你的人,而且连王老爷和王夫人都不在。估计你是去了宫里,所以特地赶到此处,想为你送行。”
说着话,他叫人拿过一根带着嫩芽的柳枝,双手捧着,送给王平安。柳与留音同,这是唐朝人送别友人时的习惯,送柳树枝。
别的大商人见了。也都走了过来,纷纷送上柳树枝,当然还有礼单。王平安负责收柳树枝,而秋仁杰和邱亭轩临时充当起随从,为他保管礼单,收取礼物。
客气一番之后。许敬宗走上前来,他冲王平安深施一礼。表情很是诚恳。虽不知是否真心,但看着还是挺真诚的。
王平安赶紧还礼,道:“许大人,有些日子不见了,你清减了许多。”
许敬宗瘦了不产,他身上遇到的事情,换了谁都得上火,本来胖乎乎的脸,消瘦了下去,竟然有点尖下巴了。
许敬宗先是轻轻叹了口气。这才道:“王公,本来老夫难逃一劫,又是这把年纪了。如真的被派到崖州去,怕是就回不来了。万没想到,竟有王公你这个贵人相助,老夫才能留在长安,颐养天年啊!”
王平安忙摆手道:“许大人,万不要这样说,你我相识一场,有些事情你不开口,我也要为你做的小但只是我这个人本事有限,帮不上太多的忙啊!”
许敬宗拱手抱拳,又给王平安作揖,道:“老夫这些日子一直在家生病,没能及时地来向王公表达感激之情,但大恩不言谢,王公对老夫的好。老夫都记在心里,片刻不敢或忘。以前有得罪王公之处,还望你多多原谅。”
他叫手下送上来两碗酒,一碗双手捧给王平安,自己拿着另一碗,道:“王公远行,老夫特敬酒一杯,聊表寸心。”说完,他把酒一口干了。
王平安一举酒碗。很是干脆地也将酒干了。许敬宗这个潜在的政敌,已然被他打垮,并且收入自己的阵营里了,到不指望能借上许敬宗的什么力,只要他不跟自己捣乱就成了。
苏定方也走了过来,手里端着酒。他这段时间虽然不算太风光但在仕途方面却重新得到了机会小并且升了官职。对于他来讲,本是一个在押的犯人,只是跟对了老大,就得到了前程,他当然要感谢老大,也就是王平安了。
苏定方到了跟前,道:“王公,末将被派到了商州,做了个副都督,临行前去了两趟灵感寺向你告别,可不巧的是你都不在。前日得到了消息说你要去庆州上任,末将立即从商州赶来,昨晚终于赶到了,却没进得了城。一直等到现在,幸而遇到了哈先生他们,要不然末将都不知去哪儿等你呢!”
王平安接过他手里的酒,笑道:“咱们是好兄弟,贵在交心,礼仪上的繁琐,能免则免吧!”和苏定方碰了下碗,两人都是酒到杯干。
又有别人上来,向王平安敬酒,王平安来者不拒,一杯杯的水酒下肚。直应酬了足足大半个时辰,这才算是告一段落,王平安向众人告别,又再上路。
这一日没有走出多远,不过十来里路,到了一处小镇,这是他和王氏夫妇约好的地方,见车队停在镇里的一处客店,王平安等人便下马进店。
王氏夫妇早就等得着急了。见王平安到来,这才松了口气。他们包了整座客店,还有附近的民居也租了不少,给仆从和侍卫团的人住。
王氏夫妇住在一个独立的小院子里,见儿子来了。杨氏问道:“儿啊,你怎么脸红红的,可是喝了酒了?”
王平安张嘴喷出一股酒气。他笑道:“是啊,刚出城时,被一群人送行。喝了不少。不过娘你不用担心,都是水酒,没什么劲道,我还好的。”幸亏那些送行的人没有用药膳坊里的烈酒,要不然他现在非得趴地上不可。
王有财道:“今晚咱们就在这里过夜了。平安你先去休息一下吧,等吃饭时我们叫你。”
王平安答应一声,去了自己的房间,躺到床让,迷瞪起来。
过了好半天,丁丹若来敲门。告诉他起来吃饭了。王平安起身,洗了把脸,上了趟茅房,这才去了前面。
客店的前堂里早就摆上了饭菜,就等王平安来呢。这家客店并不大,只有两个伙计。来了这么多的客人,忙不过来,掌柜的和他婆还有儿子一起出来帮忙。招待客人。
饭菜一般。人在旅途,自不能讲究什么。随便吃吃也就行了。
掌柜的知道客人便是长安大大有名的王平安,招待得极是殷勤,摆上饭菜后,并不离开。就站在边上,以便随叫随到。这时候,柜台后的小屋里,忽然传出小孩的笑声,门帘挑开条缝,里面有人向外张望。这小屋子是掌柜的平常用做休息的,里面的人估计是他的家人。
杨氏给王平安挟了块鸡肉。道:“是掌柜的小孙子。才一岁大点儿,长得粉嘟廊的,可招人疼呢。啥时候,我要是能抱上孙子就好了!”
王平安笑道:“快了快了。用不了两年的。”
掌柜的听他们提了自己的小孙子,赶紧凑过来,陪笑道:“王公,您可是大人物,今天能在小人店里落脚,小人说出去脸上都有光彩。小人有一事相求,不太好意思开口”
秋仁杰也坐在这张桌子上。听掌柜的这么说,他笑道:“不好意思张口。那就别张了呗!”
掌柜的嘴一咧,大感尴尬,刚才他都打听了,这位小少爷就是今科的状头。是要去外地当县太爷的。他本来还想借着这个机会。把小店的名称改一下,改名为“状头客店”呢,没想到秋仁杰和他开起玩笑来。
王平安放下筷子,冲掌柜的笑道:“莫听我兄弟开玩笑,老人家有什么事。但说无妨。”他看这个掌柜的也就三十多岁,竟然抱孙子了。怕不到五十就得四世同堂了吧。
掌柜的赶紧道:“三公。小人的孙子都一;;:,却环没起名呢,想劳烦您替他取一个,沾沾您的贝个赏※
王平安哦了声,微笑着道:“原来是要取个名字,我还以为是孩子生病了,你求我给看病呢,好们。你把他抱出来吧!”
见王平安答应,掌柜的喜不自禁,他道:“小人的孙子可结实呢,啥毛病没有的!”他转过身,冲小屋里面招手,叫儿媳妇抱着孩子出来。
门帘打开,走出一名年纪也就在十五六岁的小姑娘来,要照着现代人的年纪算,顶多刚上高中,要是上学晚了点,没准儿才初中毕业。这小姑娘怀里抱着个胖娃娃,看样子就是掌柜的儿媳妇和孙子了。
王平安忍不住失笑,这么小的女孩子就当娘了,孩子都一岁多了,这年头的人真着急啊,看起来这掌柜的别说四世同堂,就算是五世同堂,也是有可能的事,没准儿都能混上六世同堂!
小姑娘喜滋滋地将孩子抱了过来,象献宝似的,让王平安看小孩儿。而小孩儿也冲着王平安咯咯地笑,一点儿不怕生,很是活拨可觅
杨氏看着小孩儿,道:“长得挺结实,你家是良家吧,可有土地?以后让这孩子去当兵,说不定能当个大将军啥的呢!”
掌柜的脸色一黯。他是商人。只有这么一家小店,哪有土地。而这年头没有土地就不是良家,是没资格进入卫府吃官家饭的。
象下决心似地,掌柜的道:“等小人多攒些钱,怎么着也得买几亩地,就算不为了养老,也得为孙子拼个前程回来!”
王平安点了点头,道:“现在是春天,天气乍冷乍热的,这孩子穿得少,小心不要着凉。”
儿媳妇忙道:“等会就给他去烤烤火,可不敢让他凉着,他可是公公婆婆的心头肉呢!”
王有财笑道:“谁家的孩子。都是心头肉啊!”看向儿子,王平安小时候,他们夫妇照顾得。比这个小孩子还要细心十倍的。
王平安将小孩接过来,抱了抱。道:“倒也不必去烤火。嗯,他倒是挺沉的,你们养得很细心啊!刚才我娘说了,他以后要是进了卫府,没准能当个将军啥的,希望如此吧。对了,你们姓什么?”
掌柜的忙道:小人的姓很少见,是两个字,太叔!”杨氏摇头道:“太输,这个姓可不好,为什么不改姓太赢,那多吉利。”
王平安将小孩子还给掌柜的。笑道:“娘,不是输赢的输,是叔伯的叔。这个姓可是大有来头。相传是周朝王族的后裔啊!没想到在这里,咱们竟碰上周天子的后人了!”
他冲掌柜的拱手道:“失敬失敬,你的先人可是大大了不起的人物啊。传承千年,乃是真正的世家!”
掌柜的大喜,他向来以自己的姓氏为荣,只是别人听了他的姓氏,总说他是胡人小瞧于他,不成想今天王平安竟然直接道出了他家姓氏的来历。这怎么能不让他开心呢?
掌柜的满脸笑容,道:“王公果然是读书人,不但知道小人姓氏的来历,还夸我们是世家,其实世家哪有象我们这般穷的,都当了商人了!小人只盼着孙子长大后能光宗耀祖,重新让我太叔家的门据高大起来。”
王平安笑了笑,道:“那是一定成的。这孩子的名字得取个好点的,有意义的。让我想想
秋仁杰道:“不如就成太叔高大,听起来也豁亮!”
王平安摇头,想了想。道:“希望这孩子以后必会有所成就不如就取名为“必成,吧!”
掌柜的喃喃地道:“必成,必会有所成就!这个名字好,这个名字好!”他抱着孩子就给王平安跪下了,大声感谢,他们一家人也都过来,跪在地上给王平安磕头,感谢他给孩子取名字。
王平安连忙起身相扶,道:“不可如此,礼太重了!”将掌柜的一家人扶起来。
孩子能被王平安取名字,在这年代就等于是寻到了靠山。若干年后,要是真如传言那般,王平安做了宰相,那时孩子寻去,一套交情,有啥困难,王平安还能不帮忙啊!别看掌柜的生意做得不大,可投资的眼光却是不低,竟能给孩子提前铺路!
孩子得了名字,掌柜的一家伺候得更加殷勤了。
一顿饭吃完,王平安便又回去休息,他今天应酬得多了,很是疲倦,上床之后不久便睡着了。睡梦中隐隐听到前面有动静,不知是谁在忙什么,但却没人来找他,他也就不以为意,没有起身,一直睡到清早时分。
这一夜他睡得好。醒得也早,不等丁丹若和柯莲雾来伺候,自己便起床穿衣,出了房间。打算自己打水洗脸。可他一打开门,便吓了一跳,见门外站着一群人,有他的侍卫,还有掌柜的
掌柜的凄凄然,而侍卫们则都手扶腰刀,不许他靠近房门。王平安心想:“不会吧,这是家黑店。被我的人给现了?这里离长安不远啊,怎么会有黑店呢,而且这掌柜的看样子也不象是个坏人。”
掌柜的见王平安出来了,连忙跪下,他苦着脸道:“王公,您可算起来了小人都等了快一个时辰了!”
王平安呃了声,看向自己的侍卫。领头的侯灵忙道:“皿主人的话,他说家里的小孩得了病,想请您给看看,可属下们见主人劳累,便让他等在这里。等主人起身。再给他孙子去看病。”
姜平安脸一沉,道:“你们好不懂事,孩子得了病,哪可以拖延?以后再遇到这种事,不管多晚。不管我在干什么,都要立即告知!”他上前扶起掌柜的,问道:“孩子呢?快快带我去看他。”
掌柜的连忙答应,爬起身。带着王平安去了前院,他们自己住的地方。
等到了掌柜的儿子的房间,就见一家子人都在屋里,正守着床上的小孩子,那个年轻的儿媳妇更是满脸的泪水,正在呜呜哭着。
王平安大步到了床前。道:“这孩子昨天不还好好的吗,怎么一晚上就得了病?”
第六百章 针灸和三拗汤
么么见他讲来。忙都闪到柜的忙道!,“谁说州公北,凉孩子一向结实,从来不生病,可不知昨天晚上怎么的了,先是咳嗽,然后喉咙就肿起来了,还喘不气来”。
他儿子在旁边唉声叹气,虽然都是耸爹的人了,可却仍是个毛头小小子,事到临头,除了指望爹娘以外,他啥主意也拿不出来。
儿媳妇哽咽地道:“必成的嗓子都哭哑了!”王平安昨天刚给起的名字,他们今天就叫上了。
王平安坐到床边,问道:,“什么时候的病?。把小孩的手从被子里拿出来,先摸了摸温度,然后又去查看孩子的喉咙。
儿媳妇道:“昨天晚上二更天时,必成就开始咳嗽了,刚开始以为没啥事儿呢,可谁知越咳嗽越严重,都喘不上来气了。”
王平安点了点头,道:“那时间可不短了,你们该早叫我来的,就算我的侍卫不许你们叫我,难不成你们还不会去找镇上的医生吗?”
掌柜的擦了把汗,道:“我们这个小镇,没有医生啊,得去大点的镇子,才能找得到。一来一回的,就算请到,也差不多到现在这个时辰了!”他心想,守着你这么个大名医,我干嘛去找别的医生,再说大半夜的,也不见得能请来啊,还不如等着你来呢!
这孩子的病不难诊断,看表症是急喉风。急喉风因来势迅,其急如风,所以得了这么个名字。但这个病病的病因比较多,但问清楚才行,万一子里待着,火炉子烧得太旺?”
其实,现在这屋子里就够热的,只稍坐一会,就让人有冒汗的感觉。
掌柜的道:“是啊小人家里很宝贝这个孩子的,深怕他冻着饿着。这屋里的柴炭向来供得最足,连小人屋里都没这么热乎的
儿媳妇也道:“春捂秋冻,春天孩子容易得病,屋里热乎点儿好。”
王平安摇头道:“热乎点是好,但太热了,也容易上火的
儿媳妇道:,“可必成他平常结实得很,什么病都没有。”
王平安叹了口气:“平常看着小孩子没啥,但其实火都在身子里憋着呢,一旦有了诱因,就会得大病。这孩子没有隐疾就好。
小孩子这时又气喘起来,呼吸声急促,且有困难之态,而且呼噜呼噜地有痰鸣之声。他一犯病,掌柜的一家着起急来,儿媳妇赶紧把他抱了起来,不停地拍着,哄着他。
王平安看着小孩,道:“你抱好他,我来看看。他昨晚病到现在,一点都没有吃喝呢吧?”
掌柜的儿子唉了声,道:“都喘成这样了,哪还能吃得下去东西呀”。
这小孩子现在被抱在儿媳妇的怀中,身子辊尔扭动小手乱抓,看上去烦躁不宁,他也就是年纪要是再大点,怕就得满床打滚,哭闹不停了。
王平安指着孩子的鼻子,道:“你们看,他的鼻子周围有隐隐的青色,而且嘴唇边上也有。你把他的嘴捏开,让我看看他的舌苔。”
儿媳妇赶紧哄着小孩,把他的嘴巴捏开了。王平安看了看,又拿过小孩的手看了看,道:“舌苔水白,指纹色红直透气关,这病名叫急喉风,因来得迅,所以得了这个名字,用病来如山到来形容,那是半点不夸张的掌柜的一家听了,无不大惊。他们家谁也没得过这种病,连听都是第一次听说。儿掌柜的急道:“王公,这病能治好吗?”
王平安点头道:,“治得好,一剂药就管用
掌柜的一家听了,这才稍稍放了点心,儿媳妇道:,“那会不会留下病根儿啥的小妇人在娘家时,有位邻居,得了不知叫啥的急病之后,虽然治好了,但却哑了嗓子,从此再也说不得话了
王平安连忙道:“不会的,你孩子得的这个病,没那么严重的,只是因为得病太快,所以才让你们如此担惊受怕。刚才我不是说了嘛,这病属于病来如山倒的那种,但好起来却并非是病去如抽丝,而是如风卷残云一般,今天给他治,明天就能好得差不多了
他让掌柜的去拿纸笔,顺便去告诉他的家人,把针具取来。
屋里没有纸笔,掌柜的跑到外面的柜台上去取,他娘子也就是孩子的奶奶,则跑到王平安的院子里小去求针具,她也不引一足啥”里还纳闷儿呢。是缝衣服的针?那她儿媳妇”仿仆就有,不用劳烦院子里的那些老姑奶奶和小姑***。
只眨眼的功夫,掌柜的就跑回来了,文房四宝一应俱全,都给王平安拿了来,王平安提笔开方,他用的是三拗汤加味。
三拗汤出自《太平惠民和剂局方》,这年代还没有医生使用。虽有同类的方子,不过要治现在这孩子的病症,却是三拗汤最对症,并且效果最快。
开好了药,王平安道:“镇上有药铺么?要是没有,你就去大点镇子去抓药,这剂药抓好后,水煎。少量多次给孩子灌下。嗯,你快去快回吧,我在这里等着
掌柜的连忙答应,跑出了客店,侍卫团的人见他着急,便让他回去等着,一个侍卫拿着药方,往长安城方向跑去,昨天他们赶路时。见过大镇,里面有药铺的。
这时,丁丹若和柯莲雾来了,并带来了针具。王平安见掌柜的又跑了回来,道:“你也别光顾着在孩子了,就算是大人也会上火的。”
丁丹若伺候王平安时间久了小自认为自己也通了些医术,她对掌柜的一家,很有指导气势地道:“昨天你们把孩子抱出来,我看着他就得生病,果真没有料错,他可不就真的生病了么,而且还是急症,都是你们折腾出来的!”
掌柜的一家都很惊讶,这小姑娘竟然在昨天孩子没病时,就看出来先兆了,连平安小神医那时都没看出来,她竟然看出来了,难不成她比平安小神医还要厉害,医术还要高?
掌柜的老婆刚才去找的丁丹若,她问道:“这位奶奶,您是怎么看出来的?”
丁丹若大声道:“你们忘了,昨天抱孩子出来时,我们少爷就说了,他穿得太少,刚从热得冒汗的屋子里出来,那还不得着凉啊。然后再抱回去,一热一冷再一热,这就叫诱因,以前他要是有点火啥的,那就得一下子都崩出来了!”
掌柜的一家这个到是懂的,忽冷忽热的,别说小孩子了,大人也受不了啊。
儿媳妇眼圈又红了,又要哭,她道:“昨天听公公叫,着急让王公给孩子起名,所以直接就抱了他出来,没来得及给披件衣服。”
她丈夫刚才唉声叹气地一脸窝囊相,可一听这话,顿时就来劲了,责备道:“都是你不好,这般的没用,一天什么活都不用你干,就照顾个孩子,都照顾不好,还弄的他得了病,连累着王公也没法启程赶路
儿媳妇被丈夫一骂,张嘴就哭了起来,掌柜的一家连忙安慰,倒不是劝她不要哭,而是不要在王公的面前哭,丢了他家的面子。
王平安听着直摇头,这儿媳妇在他家挺没地位啊!他这时已经用艾绒给针具消好了毒,说道:“不要吵闹,我要用针了,你们又吵又哭的,会打扰到我用针的
掌柜的一家连忙安静下来,只有儿媳妇在低声地抽泣,但也尽量压住声音。
王平安用针先刺小小孩子的少商穴,刺出血来。这少商穴其实挺有名的,尤其是在武侠里更是著名。大名鼎鼎的六脉神剑里,就有一路剑叫少商歹。一旦使出这路剑法来,剑路雄劲,有石破天惊,风雨大至之势,相当地厉害。王平安给小孩子刺的就是这个穴。
刺完少商穴后,他又刺合谷穴,捻转提插。一边刺,一边说道:“去准备一碗浓茶来,越浓越好!”
掌柜的忙道:“好好,小人这就去准备,劳烦王公这么半天,却忘了奉茶,失礼失礼,得罪得罪!”他跑出屋去,只片刻功夫,就提了一壶茶进来,到了满满一杯,放到王平安的旁边。
王平安瞥了一眼,道:“不够浓,我不是跟你说了嘛,要浓茶,越浓越好
掌柜的赶紧拿着茶壶,又跑了出去,冲了一壶极浓的茶回来,他心想:“看来王公昨晚和我们一样,也没睡好,所以要用浓茶来提提神。”
王平安正好起针,他将针擦干净,又用艾绒消毒,这才放回了针盒里。他端起茶杯小喝一口,试试温度,感觉差不多不烫,便让儿媳妇抱起孩子,灌小孩浓茶喝。小孩子现在不能自己喝水,只能用灌的。
王平安道:“这叫浓茶探吐小只要孩子把痰涎吐出来,那就好得快了
第六百零一章 偶遇和制造偶遇
妇抱着小孩子灌浓茶,只灌了一口小孩子就喷”术,儿媳妇又哭了,孩子是娘的心头肉,她心疼啊!
王平安转头对掌柜的道:“这可是给你孙子治病呢,你儿媳妇不成,换你来吧!”
掌柜的撸起袖子,道:“好,那就换卜人来!”他从儿媳妇的手里接过孩子和茶杯,开始给孙子灌浓茶。
这时候,他的儿子又开始责备起媳妇来,说他媳妇太没用。王平安听着气闷,不耐烦地摆手道:“不要凹嗦了,你怪她做不好,可你又不去做,为夫者岂能如此?就知道埋怨,你才是当家的那个,不是她。”
掌柜的儿子立马儿蔫儿了,再不敢多说自己媳妇一句,依旧窝囊着。他媳妇很感激地看向王平安,又再看向自己的小孩子。
掌柜的出手,比他儿媳妇可强多了,几下子就给孙子灌进去小半杯的浓茶。浓茶用来探吐是有效的,起码对眼前这个孩子来讲,是相当地有效果。
小孩子咳嗽几声,开始呕吐,吐了好几口痰涎出来。痰涎吐出来,呼吸声渐渐变平,症状立时便有好转。
掌柜的一家大喜,都道:“哎呀,这孩子气喘得均了!”
王平安也笑了,他道:“当然有效的。好了,现在喂他喝一些温水吧,这孩子遭了大半晚上的罪,想必难受得紧。”
这回掌柜的儿子积极起来,奔出去倒了碗温水进来,亲自抱过孩子,喂他喝水小孩刚刚有所好转,只能喝少许的水,不过咳嗽的倒不是太严重了。
这时,出去买药的侍卫回来了,拿回一包药来,王平安叫掌柜的去煎药,他儿子这回变得更主动了,把孩子交给自己媳妇,他拿了药便往厨房跑,煎药去了。
忙乎了大半天,太阳已经高高升起,王氏夫妇和秋仁杰邱亭轩他们从后院出来,王平安听见声音,便从房里走了出来。
秋仁杰道:“大哥,那小孩子的病治好了吗?要是治好了,咱们就走吧!”
杨氏也道:“天色不早了,儿子你吃点东西,咱们这就启程吧!”
王平安没有说话,可掌柜的却急了,他跑出屋子,叫道:“别别,各位请再等等。等王公把小人的孙子治好了,再走不迟!”他转回身冲老婆和儿媳妇说道:“还不快去整治酒菜,留客呀,还愣着干什么!”
他老婆忙道:“好好,小小妇人这就去杀鸡,王公还请多留一会儿,吃了鸡再走。”
王平安笑着摇了摇头,道:“不用,大清早的吃什么鸡啊!”
他对父母道:“爹,娘,你们坐车走的慢,先行上路吧,我在这里等一会,吃点东西,等掌柜的小孙子服了药后,我就去追你们,用不了多久的!”
杨氏却笑道:“哪会急成那样,等一会就等一会呗,娘好久没看你给人治病了,今天正好看看。”
王有财无可无不可,而秋仁杰和邱亭轩他们则无所谓,于是众人去了前面的厅堂等着。掌柜的把早饭端来,王平安边吃边等。
刚刚吃罢饭,厨房里就把药煎好了,掌柜的亲自捧出来给王平安。王平安道:“又不是我服药,端给我干嘛。”
他让掌柜的端着药进屋,抱过小孩子。亲自喂他服药。小孩子现在症状稍稍有一些好转,但喂药也只能用灌的,没办法,孩子太小不知道这是给他治病,只是不肯喝。
王平安叹气道:“我还真是不忍灌他啊,掌柜的,还得您亲自来。”他将小孩子和药碗,全都交给了掌柜的。
掌柜的叹气道:“必成啊,好孙子,你有病爷爷心疼着呢,可你也得吃药啊,不吃药不行啊,不吃药这药就不能好!”他把药给孙子灌下,但孩子却没喝进去多少。
王平安道:“好,这就行了,不要全灌下去,的下的药等会再给他服,这种服药的方法叫少量多次小服了这药后,估计明天就能病好。”
说完,他又再给小孩子做了遍检查,便带着家人想要离开。
掌柜的赶紧送出来,他也知道没法强留的,人家是要去上任的,哪可能留在这里等他的孙子病好。
王平安心中明白,掌柜的不放心孩子,他道:“要不这样吧,你去大镇子上,请个医生回来,把我的药方给他,并且告诉他这药是治什么病的,我想只要是个医生,就能看得明白。这样一来有医生在你这里照看,你能安心,二来这方子流传开去,便可救无数的病人,一举两得。”掌柜的忙道:“是是小人定当照办,多谢王公,您可真是大好人啊!”他们一家人也都跑了出来,除了儿媳妇在里面照看孩子之外,别人都出来了,一起给王平安作揖,管他叫好人。
王平安笑了笑,心想:“好么,又被好人卡了,而且是一家子集体给我的,合家好人卡!”
不再多做停留,上车的上车,上马的上马,一队人浩浩荡荡地向北面走去。
长安距庆州有一千余里,要说远,过了千里就叫遥远了,千里之遥嘛,但九千多里是千里,一千多里也是千里,其中相距得可大了。
李世民当初让长孙无忌选地方,长孙无忌自不会把王平安打到太远的地方。而庆州说远,是够远的,但要说近,却绝算不上近,莫说在唐朝,在古代任何一个朝代小过了千里,都不算是近了,毕竟这年代出门不易!
车队每日行进不过五六十里,一千来里路,足足走了大半个月,待临近庆州之时,已然春暖花开了,路边不知名的野花,一片一片的,正是一年里最美好的季节,春色盎然,阳光明媚。
这日,车队走在路上,王平安和秋仁杰邱亭轩他们并排走着。邱亭轩望了眼后面的车队,冲秋仁杰笑道:“秋兄弟,这些日子,我怎么少见你和那位武姑娘说话啊,人在旅途,有些事情可以从权,不象是在宅府之中,你想见她一面都难,如此良机,你怎地不去和她说话?”
王平安也道:“是啊,兄弟,好歹你在娇娘上下车时,扶她一把,或是打尖时叫她吃个饭啥的,这不也是机会么,和她熟识一下,培
秋仁杰唉了声,摇头道:“娇娘到是好说,看她的样子,似乎也挺想和我说话的,可武夫人不行啊。她总是一脸的难过,娇娘又总陪在她的身边,武夫人一难过,她也跟着难过。小弟说实话,不瞒两位兄长,看她们的那副表情,我这心里头别扭着呢,所以不太想往她们身边靠近。”
王平安和邱亭轩默然无语,邱亭轩也听说武媚娘得急病故去的事,但他并不怎么感兴趣,也没多问。默默地行了一段路,王平安依旧什么话都不说,他心里明白,也就在今明两天。欧阳利他们就得来迎接他,然后再制造起一出偶遇来,那时武媚娘不就出现了嘛,杨老太太见了容貌酷似女儿的“杨春花”心理上有了些寄托,感情转移,精神也就能好些,所以不必安慰什么。
见王平安不吱声,似乎在想事情,邱亭轩只好出言安慰道:“秋兄弟,愚兄在长安有位红颜知己,已然到了谈婚论嫁的阶段。前些日子,有一次她母亲得了病,是吃一剂药就能好的小毛病,可即使如此,我那位红颜知己也多日未曾露过笑脸,直到她母亲完全好了,她才有笑模样。所以说,家里人出了事,换谁谁都会心里难过,何况是生死大事。”
王平安嗯了一声,道:“兄弟,你正应该借此机会,去安慰娇娘,体贴入微一番,她心中感激。以后你们成了婚,她也好敬你不会对你河东狮吼啊!”
秋仁杰疑道:“河东狮吼,那不是“如来正音,么,大哥怕她成天对我诵经?”
王平安皱了皱眉头,心想:“河东狮吼不是唐朝的典故么,说的是房玄龄的老婆?啊,房玄龄的老婆是吃醋的典故,那河东狮吼是谁的?”
河东狮吼是宋朝的典故,狮子吼一语来源于佛教,意指如来正声,比喻威严,后被苏东坡做进诗里小取笑好友,所以才流传下来这句成语。
王平安可想不起是谁的典故了,只好说道:“是啊,你现在对她好点,她以后就不会对你念经了,玄奖大师念经的本事你也看到了。不想家里再出个女玄婪吧?”
秋仁杰道:“自然不想。”他回头向后面的大车看去,犹豫着要不要过去。王平安指了指前面,道:“看前面有炊烟升起,估计是有村落,咱们就到那里歇脚吧,吃罢了饭再赶路。”
秋仁杰道:“那我去和娇娘她们说一声,再问问她们渴不渴。”说着停在路边,等着后面的大车过来。
王平安冲邱亭轩笑道:“你看,他的机灵劲儿来了!”两人一起笑了起来。
过不多时,便来到了一处小小村落前,这座村子不大,也就十来户人家,此时正值是下午,普通百姓一日两餐,此时正是吃饭的时候。各家的男人都下地干活去了,女人们升火做饭,做好后等着男人下地回来。
王家车队浩浩荡荡地,好几百人到了小村子,村里的小孩都跑出来看热闹,围着车队叫喊。
车队停下,一些侍从们进村去找水井打水,剩下的则拿出干粮充饥,而仆妇们则进村去借灶台,给王氏夫妇和王平安他们做热乎的饭菜吃。
刚刚进村,具面便奔出一人,却是欧阳义。
欧阳义奔到王平安的跟前,笑道:“主人,你们可算是来了,我们已经到了快五天了。”
王平安见了他,也挺高兴,道:“我估计着你们也该到了,不是今天就是明天,就得迎过来。”顿了顿,他很隐晦地问道:“事情都办好了?”
欧阳义立即点头,道:“一切顺利,什么意外也没出,该办的事情,都办好了,只等着主人来呢!”他一指北面,又道:“前面有个大镇子,离庆州三十来里,咱们的人都等在那里,今晚主人在那里休息就成,明天一早上路,天不黑就能进城,还能让庆州那位没卸任的刺史,给你接风洗尘。”
王平安一听这话就明白了,前面有个大镇子,而欧阳利他们带着武媚娘都等在那里,今晚便要安排偶遇,让杨氏把武媚娘给认了。
他点头道:“好,那就这么办,食宿什么的,你们都安排好了吧?”
欧阳义笑道:“回主人的话。自然都安排好了。而且我们为了不让主人太过劳累,晚上能睡好觉,所以特地在镇子里租下了一个小院,主人和老爷夫人晚上就睡那里。”
王平安点了点头,道:“你们办事,很让我放心。”
邱亭轩也道:“有人打前站就是好啊,什么事都能安置得妥妥当当。要是在军队里,这就叫先锋,逢山开路,遇水搭桥。”
欧阳义道:“主人在此休息,属下这就去镇上,通知咱们的人,让他们做好准备。”说完,回村里牵马,往北去了。
吃完饭后,稍微修整一下,车队再次上路,待天色擦黑之际,果然来到了一座大镇子,欧阳利等人尽数在镇前等候,见车队到了,一齐迎上,给王平安见礼。
王平安道:“租的那个院子在哪里?是在镇上吗?”
欧阳利忙道:“主人,属下知你爱清静,自不会租镇上的房子,是在镇的北边,最外围的房子。”
他在前面带路,车队穿过镇子,一直走到最北边,便看到一片民居,估计这里是本镇富人的居住区,好几座院子都挺大的,虽然外表破落,但比别的民居却是要好上许多。
欧阳利凑到王平安的旁边,小声道:“主人,那个叫杨春花的女子,安排在你隔壁的院子里,晚上会得急病,来向你求病,你过去给她看病,顺便也就认了她。”
王平安笑道:“好,如此最好。对了,她的身体怎么样,病情可有好转?”
欧阳利嘿了声,一挑大拇指,道:“这个女子身体可真叫结实,只病了两天,就没啥问题了,现在能吃能喝能睡,比我们长得还壮实呢!”
王平安笑道:“比你们还壮实,那可难为她了,得吃多少才能比你们还壮啊!”
,
第六百零八章 她长得象媚娘
:仁杰猛地停下脚步,回头看向武媚娘,武小妹也只好存问道:“秋郎,你怎么啦?”
秋仁杰挠挠后脑勺儿,道:“我,我看着她象个熟人,越看越觉得象!”
武小妹好奇地问道:“象谁,奴家认得吗?哦,奴家应该不认得的。”她和秋仁杰在来庆州之前,没什么接触,两个人生活的围子不同,互相之间没什么熟人是共同的,要说一定有,那也就是王平安一家人了,再就没别人了。
秋仁杰仔细看了眼武媚娘,心想:“不会的,只是相貌上有一点相似,严格来讲相貌气质都不象,只是眼神有点儿象”对,就是眼神有点儿象,别的就都不象了,一个是宫中曾经的嫔妃,一个是山野村姑,八竿子打不着的两个人呀!我怎么能有这种想法呢,把武姐姐想象成一个村姑,还是个小傻傻的村姑,简直就是对武姐姐的亵渎!”
要放在现代,拿着武媚娘的照片,对比着现在杨春花的脸,仔细比较一下,不会比较不出来的,再高的化妆术也不成。可唐朝人莫说照片,连有画像的人都是少数,他和武媚娘才见过几次,才说过几句话,又认为武媚娘死了,只能凭着记忆来认人。
然而,记忆这种东西,是有主观性的。要是认为她象,那就越看越象,要是认为不象,那就越看越不象!
秋仁杰摇了摇头,道:“要说认识,你自然认识,我说的就是你姐姐媚娘啊,只不过”其实是不象的!”
武小妹啊了一声,回头看向武媚娘,见武媚娘还在低着头数钱,她赶鼻凑近几步,问道:“这位大婶,你贵姓啊?”
武媚娘抬起头,很有村姑水平地答道:“我贵姓杨,叫杨春花。”说完。把钱揣入了怀中,还拍了拍。
武小妹看着她,感觉很是失望,记忆中的二姐,青春貌美,这才被选进宫去,做了嫔妃,深得皇上宠爱,虽然后面的事”可二姐绝不会长成这个样子的,绝对不会!
武小妹回过头来,问道:“秋郎,你怎么说她象奴家的二姐啊,她哪里象?”
秋仁杰嘿嘿干笑两声,道:“我开个玩笑的,她哪里也不象!”可刚说完这句,他又觉得,这个村姑有点象。象与不象之间,他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平常判断事情从没有这样过!
他揉揉太阳穴,可能这些日子赶路累了,觉睡得少的原因吧。都犯糊涂了!
武小妹松了口气,笑道:“是啊,奴家也觉得,她一定不会象二姐的。”压低声音,又道:“她都多大岁数了,怎么可能象二姐。秋郎,你眼花了!”
“眼花了,眼花了秋仁杰摇头笑道。
他俩正要出去,杨老太太却在门口向里面张望,她左等武小妹不回来,右等也不回来,心里有些着急。她知道武小妹是被秋仁杰叫出去的,可正因为这样,她才担心。还没成亲呢,就跟着男人往外面跑,不得被人小瞧啊,认为自己女儿少了家教,不够矜持,现在两人浓情蜜意的,可以后成了亲,相处长了,牙还有咬着舌头的时候呢,万一情意淡了下去,吵嘴之时,这可都是由头,一句你婚前不检点,就够自己女儿哭上几天的,她自然要寻来,阻止这种事情的生。当娘的是过来人,想的自然比女儿周全!
武小妹见了杨老太太,连忙快步上去,挽住母亲的手臂,道:“娘,你怎么来这里了?”
杨老太太嗔怪道:“还不是担心你,天都黑了这半天了,还不回去。野丫头,也不怕人笑话!”
武小妹脸腾地就红了,偷偷瞄了秋仁杰一眼,心想:“可不能让娘往秋郎身上想,赶紧岔开话题!”她看到武媚娘了。
武小妹笑着说道:“我们是来看舅父大人治病的,本该早就回去了,可秋郎却看到了一个小有趣的人。娘你看那个人,她长得象谁?”说着,她指向武媚娘。
武媚娘此时也看向杨老太太。母女四目相对,武媚娘心中激动,暗道:“娘,这些年你可辛苦了,竟然苍老了许多,头都白了一片了。”
她使尽全身力气,没有扑上来相认,强压住心中激动,脸上表情不露出半点来,只是象看个陌生人似的,看着杨老太太。但她此时心里犹如烧开了的水一样,不停翻滚着,表情是没有露出什么,但目光中却难免露出欣喜的神色!
杨老太太看向武媚娘,四目相交,心头突然象被大锤重击到一般,她身子晃了晃,竟然有些站立不稳!
武小妹急忙扶住她,叫道:“娘,你怎么啦,你头晕吗?”
杨老太太抚住胸口,喘了两口气,道:“累着了,头有点晕!”她向武媚娘慢慢走了过道!“谅个一一这位大姓。你贵姓啊。怎么称呼?”
问得又快又急,她感到眼前这个女子和自己似乎有些牵连,非常象自己的二女儿。可她和二女儿分离已然十余年,幼时的模样是记得的,但现在的模样却是想象不出小这个女子颇有神似,咋这么象自己死去的二女儿啊!
武媚娘泪水差点流出来,可她终究是心志坚强之人,仍旧不露破绽,道:“老太太,你好啊,你咋也问我贵姓呢,我贵姓杨,叫杨春花,你叫我春花就行了!”大大咧咧地给杨老太太蹲了蹲,算做行礼。
这些事情说得长,可全部生,也不过是片刻的功夫。
后院里呼啦啦走出一群人,王平安出来了。
一出后院,王平安就看到武媚娘出来了,心中咯噔一下,到不是因为武家娘俩也在这里,而是他看到武媚娘,心想:“怎么弄成这个样子了,胖了一圈不说,还穿得破破烂烂的,简直就是一个叫化婆子。和以前的武才人,真是没什么相似之处了。要不是我知道她是谁,真是在路上面对面的遇见,都不敢认的!”
王有财和杨氏也都出来了,他们自然也第一时间就看到了武媚娘。王有财心想:“这个就是武媚娘?这个真的是”太子殿下的眼神儿”唉,要不然人家咋是太子呢,眼光就是与众不同啊!”
杨氏则心想:“天爷呐,这还不到一个月呢,咋就成这样了!要按辈份来说,我可是她外祖母呢,现在看起来,我是她姐姐了!”
他们一出来,杨老太太的注意力被转移,虽然对武媚娘有亲近之意,但她无论如何也不会去认亲的,说这个村姑长得象自己的二女儿,可她二女儿已经死了啊,尸体都被火化了,还是王平安亲手办的,哪可能有假?
可戏码是早就安排好的,王平安就算硬起头皮,也得说一说这个村姑长得象武媚娘,要不然还怎么认亲,怎么照计哉进行啊!
他大声道:“咦,这个女子”长得很象媚娘啊,真的很象啊!”
武小妹和杨老太太一起愣住,武小妹心想:“怎地舅父大人也说这个村姑长得象我二姐?我二姐哪可能这么丑,怎么可能长成这个模样!”
杨老太太则心想:“怪不得我瞧着她亲近,原来当真长得象媚娘!哎呀,可不行,媚娘已经故世了,我已然没了一个女儿,可不能再让小小女儿受苦了,不能说这个小村姑长得象媚娘!”
做母亲的总是要为自己的孩子着想的,不管是古代人还是现代人,就算陌生人再有亲近之意,但也觉不会为了陌生人去影响了自己的孩子的。
要是说这个。村姑长得象二女儿,那不就等于说自己的小女儿以后老了,也得长成这个模样么,未来的小女婿可就在跟前呢,要是看着这个小村姑恶心,不得联想起娇娘以后没准也得长成这样么?这哪儿行啊,不能为了一个陌生女子,影响了现在的小女儿啊!
杨老太太就和天下所有的母亲一样,全心全意地为自己的孩子着想。王平安说完了话,她只稍稍怔了一怔,便道:“大兄弟,这回你可看走眼了,她怎么可能象媚娘呢,半点都不象啊!”
唯地,王氏一家尽数抽气,连欧阳兄弟都忍不住了,也都抽了一肚皮的凉气!
他们精心地安排,事前把各种细节都想到了,逐一做出破解之法,当真是把这场偶遇的各个环节都想到了,功夫下到十足!可万没想到,重要环节里面,最重要的一环,那就是让武家娘俩见到武媚娘之后,要表现出的惊讶,要表现出这个女子怎么和媚娘这般象啊,这个环节没出现!
这个环节要是不出现,那下面的环节就都得断了呀!
王平安大声道:“怎么不象媚娘呢,你看她的眼睛,这眉毛,这嘴唇,还有这身材,和媚娘……简真一模一样啊!”
杨老太太却还是摇头,道:“不象的。一点都不象的。我自己的女儿,我自己还能不记得模样,她和媚娘长得一点不象的,再说岁数上也差很多啊!”
武小妹也道:“她,她哪点儿长得象二姐啊?”转过头,看向秋仁杰,道:“秋郎,你见过我二姐的,她长得象吗?”
秋仁杰看向王平安,他是无可无不可的,一个村姑而已,长得象武媚娘能如何,不象又能如何,反正武媚娘都已经去世了”也对。留个念想呗,大哥说象是想安慰杨老太太吧,免得她思女过甚,伤了身体!
他点头道:“象,眼神有点儿象,别的”反正是挺象!”,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心。,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六百零九章 非得认了这个亲不可
老太太却仍旧摇头,道!“不象,宗今没有相似!外!
武小妹也凭着记忆回忆了一下,感觉自己的二姐和眼前这个女子真的是不象,她也跟着母亲摇头。道:“是啊,瞧着根本不象二姐呀!”
王有财和杨氏都傻了,他俩互视一眼。心想:“好歹他们说有点象,那下面好再做戏啊!这说一点都不象,我们可怎么个做戏法呢!”杨氏急道:“象,怎么不象呢,你看看她的眉眼,看看她的”忽然感到胳膊一痛,竟是王有财掐了她一下,她猛地回过神来,自己没有“见过”武媚娘啊,怎么能说她象呢,这不露馅儿了嘛!
杨老太太果然奇道:“夫人,您见过媚娘?”
杨氏忙道:“没”见过。可平安说她象,那她就一定象。不象也象。你们都多少年没见过媚娘了,而平安又是多久没见过她了,你们能认错人,他怎么可能会认错?”
她的话乍听起来没什么问题,可乍一下之后,立时就连她自己都感到说得有问题了。
杨老太太更加奇怪了,道:“认错人?她是谁啊,我们怎么可能认错,根本也没想认她呀?”
正说着话,那个吴医生从里边跑出来了,嗖嗖地跑了出去。虽然他只跑了这么一下子,但众人的注意力立即分散了。
武媚娘装出一副傻里傻气的表情,问道:“老爷夫人们,你们说我长得象谁啊!”她说话的语调和长安时的大不一样,是带有蜀音的,她在蜀地出生,倒是不用特意装,一张嘴就能带出蜀地口音来,但却和原汁原味的不同,分不清她是蜀地哪里人。
王平安背起手,围着她转了半个圈子,忽道:“可能真的是我看错了吧,她和媚娘只是眼神有点象,别的都不象。不过好象是,好象特别眼熟啊。
娘,你看她象谁?”
杨氏心想:“既然人家当娘的和当妹妹的都说不象,那我们也别说了,反正只要给她个新身份,至于以后的事,让她自己想办法去吧,这事要怪也只能怪她老娘和小妹,可怪不得我们!”
她看了眼王有财,王有财皱着眉头,也看向她。王有财道:“夫人。我感觉她长得有点象你家的一个亲戚,不过那都是很多年以前的事了,你家有个远房亲戚跑到咱家来混吃混喝,后来又不知跑到哪里去的那个,你想没想起来?”
杨氏假装恍然大悟,道:“哎呀,老头子,你要不提我还真想不起来,你这一提,我就想起来了。可不是嘛,她挺象那个亲戚的,要是她姓杨,没准还真和咱家有点关系呢!”
武家娘俩一听,都松了口气,这种看起来傻乎乎的亲戚,她们可不想认,虽然也感到有些亲近之感,但现在她们还寄人篱下呢,哪顾得了别人!
杨老太太陪着笑脸,道:“怪不得夫人你说看她眼熟呢,原来和你家有远亲。刚才我问过了,她的确姓杨!”
武小妹依偎在杨老太太的身边,心想:“是啊,你们看着她感觉挺眼熟的,那是因为她是你家的亲戚,可不是我家的!”
倒不是杨老太太和武小妹天性薄凉,不肯认武媚娘,只是因为她们认不出这就是武媚娘,同时她们本身现在就处于尴尬地位,衣食住行都要靠别人的周济,而且就算以后有秋仁杰可以依靠,但秋仁杰也是要依靠别人的,这种特殊情况下,也是有心无力,没法去同情“杨春花”!
杨氏装出大吃一惊的样子,叫道:“什么,她姓杨?她真的姓杨?”
王有财也惊讶地道:“你姓杨?你知道我们是谁,所以说的自己姓杨?”
王平安脸上更是露出不悦的神色,道:“怎么刚说到姓杨的会是我家亲戚,她就真的姓杨了?”
欧阳兄弟们也七嘴八舌地道:“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多姓杨的?”
“这个真的姓杨?”
“不会吧,她一定是知道主人是谁了,所以才故意说自己姓杨的!”
欧阳利大声地做了句总结,他道:“咱们这么多的人马,今晚来到这里,想必这个妇人刚才打听了,所以这才自称姓杨的,想要冒认官亲!”
杨老太太和武小妹大感尴尬小她们之所以能在王家混吃混喝,不也是就因为杨老太太姓杨么,这才和杨氏扯上的关系,要不然谁认识她们是谁啊!
秋仁杰看武家娘俩表情不自然,赶紧承担起做准女婿的义务。他道:“大哥,武夫人为人忠厚,但不见得人人都象她如此。怕这个妇人故意说自己姓杨,欺骗武夫人。其实她姓什么是很好证实的,找那房东一问,不就得了么,她又不是今天才到这里,总不能提前就撒谎吧!”
王平安点头道:“不错,问那个房东就行了。她总不至于提前打听到我家亲戚该姓什么,更不知我们会在此投宿,更加料不到那房东今晚生病,我会来给房东治病。”
众人一头,都说她是不可能提前知道的,所以只要一问房东就行了!
武媚娘忽然傻乎乎地道:“你们在说啥呢?是在说我么?”
武小妹看向她,心想:“果然是个傻姑,别人当着她的面,说她想冒认官亲,结果她自己竟然都不知道!”
欧阳利大步进了后院,叫道:“姓黄的,过来,本将军有话问你!”
败家子啊了声,他刚刚洗干净脸,正在思考自己的问题呢,流鼻血流了一身都是,可他就这么一身象样的衣服,今晚洗了明天干不了,还怎么出门呀,正愁着呢。真是有啥别有病,没啥别没钱!
忽听欧阳利听他,他真紧从屋里出来。点头啥腰地道:“欧阳军爷,您老有什么吩咐?”
欧阳利一摆手,道:“跟本将军出来!”带着败家子来到前院,他一指武媚娘,问道:“她叫什么名字?”
败家子看向武媚娘,竟然张口结舌地,答不出欧阳利的问题来。在当初欧阳霸来租房子时,曾一而再,再而三地说,他老婆曾是长安名门,后来迁到蜀地居住的,曾是大房人家的女子,所以不会欠败家子房钱的。
就是因为败家子不管“杨春花”是不是大户人家的女子,却坚持要欧阳霸先付房”以欧阳霸才痛揍了他一顿,然后跑了的
可话说得那般多,那般清楚,败家子却仍旧没有记住,他一天到晚就知道喝酒,喝多了耍酒疯,他上哪儿能记住“杨春花”到底姓啥的啊!
欧阳利大怒,怪不得这家伙成了败家子,就这脑袋,他不败家谁还能败家啊,老八当初冲他吼了多少次了,他竟然还答不出来!
败家子不行,可他家里有行的。那个小丫头跑了出来,她见欧阳利叫出了父亲,便一直留心这边的动静,见父亲答不出来,她就赶紧跑出来,想要在贵人面前,一展自己的才华。
这个小姑娘,也属于那种懂得利用机会的人,和武媚娘类型相似!
小丫头直接跑到王平安的跟前,她知道这人才是说了最算的那个大老爷,别人不行,都是看他眼色的随从。她道:“大老爷,你是问她姓什么吗?她姓杨,叫杨春花!”为了巴结王平安,她竟然改了称呼,不叫少爷,叫大老爷了。
王平安哦了声,看向父母,王有财一脸的不可思义,道:“竟然当真姓杨!”
杨氏则道:“天底下竟然真的有这般巧的事情。那你是哪里的人啊?”她问武媚娘。
武媚娘尚未答话小丫头又说话了,她快嘴快舌地道:“杨春花的男人姓梅,他为了不给房钱,曾说过杨春花的家世,曾经是很有钱的人家,长安的人吧,后来去的西南,他说话满嘴啥子啥子的,不知是哪儿的人!”
武媚娘看了眼小丫头,心想:“这小姑娘不错,伶牙俐齿的。她怎地如此帮我的忙,我没有好处给过她啊!”
王平安道:“到底怎么回事小你且说得仔细些,让我们听听!”
败家子见王平安竟然对自己的小女儿有几分好颜色,心中欢喜,要是讨了这大老爷的欢心,他会不会赏下几个酒钱再?他道:“小丫,爹记性不好,你把杨春花的事,说给大老爷听听!”
小丫头便把“梅恶汉”曾经喊过好几遍的话都说了出来,就如欧阳利告诉王平安的话,一模一样,她竟然还没学会添油加醋!
众人听了,都点了点头,原来这个傻姑一样的村妇身世如此可怜!
杨氏听了,忽道:“那这么说来,你真的有可能是我杨氏的远房亲戚啊?好,不管算不算,好歹见着面了就算是缘分。儿啊,给她点钱,让她找个地方,把孩子生下来吧,可怜见的,我们杨家人竟然受这么多的苦,让老身看着都心疼!”
王平安嗯了声,摆手道:“给这位姓杨的春花大嫂一些金瓜子,让她好生将孩子生下来,扶养成*人。一嫁听父母,可惜没嫁对男人。他抛妻弃子,是他混蛋,你过两天去庆州,本官命人判还你自由身。二嫁由自己,你再找个好男人吧,就这么办了。爹,娘,咱们回去睡觉吧!”
王有财和杨氏一头。就要往院外走。
就在这时,那个小吴医生跑回来了,手里捧着两贯铜钱,见院子里站满了人,而败家子也在,他自不好当众讨要药方,只好站到一边,等着王平安他们出去。
武媚娘一直听着,她没有插嘴,一直装出副傻乎乎的样子,就象听别人的事似的,在一旁听着。可这时她见王平安一家人要走,她连忙挡住了去路,跪倒在杨氏的跟前,叫道:“老夫人,您也姓杨啊。咱们五百年前是一家,说不定不用五百年前,五十年前就是一家呢!”
杨氏嗯嗯两声,很不耐烦地摆手道:“不要攀亲戚,老身最不耐烦听这个。快点给她些钱,让她回屋养着去,怀着孩子呢,乱跑什么呀!”
武媚娘却又叫道:“老夫人小看在同宗的份上,您就收留了我吧,我给你当牛做马,洗衣服做饭,我什么都会的!”
杨老太太和武小妹听着,互视一眼,这话以前她们也对王平安说过,当时得知武媚娘去世,怕王平安赶她们走,所以也这般哀求过的。感同身受,对现在这个杨春花,很是有几分同情。
武小妹看向秋仁杰,秋仁杰忙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臂,心想:“如果大哥不肯收留,那我收留就是了。就当养个使唤婆子呗,又花不了几个。钱!”
旁边看热闹的小丫头则心想:“光凭着一个姓氏,就想进大老爷家享福,天底下哪有这种便宜事!”
吴医生手捧着铜钱,心中却想:“同宗?这位老夫人姓什么。可是姓吴?要是姓吴就好了,不也是我家的同宗了嘛,说不定能从中混点好处!”
欧阳利却笑道:“我们家可不缺少牛马,更不缺人洗衣服做饭,你还是早早地回袋子金瓜子,扔到了地上,算是赏给“杨春花”的。
武媚娘一手抓住杨氏的裙子,一手扶地,放声大哭起来,她本来心中就有着无限的委屈,这一哭倒不是作伪!
杨氏看着她的样子,摇头道:“怎么哭得这般难听,可别嚎了,大半夜的!”
秋仁杰嘴唇动了动,就想着上前扶起杨春花,收留了她,算是给武家娘俩找个使唤婆子。
小丫头心想:“嚎也没用,人家不会收你的!”
吴医生心想:“嚎也没再,人家不会收你的!”
出乎意料地,杨氏却道:“好吧,好吧,就收了你吧!你可别嚎叫了,真丢我们老杨家的脸!”
秋仁杰刚刚伸出的手顿时缩回,既然王夫人收了,那他就不用多事了。转头看向武小妹,冲她一笑,武小妹也很欢喜,她一直觉得这个杨春花,和自己有种亲近的感觉。
小丫头一操,这么嚎叫法儿,还真有用啊!
吴医生也是一愣,当真靠嚎叫就能有用?这老夫人原来是姓杨!他反应可比小丫头快多了,立时给杨氏跪下。大声道:“老夫人,小老儿的婆娘也姓杨!”
小丫头被提醒了,她也给杨氏跪下了。叫道:“其实,我的外祖母也姓杨!”
败家子在旁一愣,心想:“我老丈母娘是姓杨吗?哎呀,年头太久了,都不记得了!”刚旧旧口阳…8渔书凹不橙的体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