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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望平安     唐朝好医生txt下载     唐朝好医生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三百九十二章 媚娘前来致谢

    二平安叹与道!“是啊,臣就是心眼儿大少。为人太实晓,川!想帮一帮许大人,结果好心却帮了个到忙。他并不想立什么军功,更不想出关,臣感觉很对不起他!”

    李治一撇嘴,道:“孤本来对这个许敬宗没有什么印象。可照今天的事来看,这人的品德上有严重的问题,不可信任,不可重用啊!”

    王平安连连点头,叹气不止。

    又说了一会儿的话,两人结伴出宫,出去玩耍了,李治以前的身子骨儿不是太好,可最近一段时间。因为总运动,身子竟越来越强壮起来。如此一来,他就更喜欢四处走了,满城乱逛,体察民间疾苦!

    白天无话,在宫外吃了晚饭,王平安送李治回了东宫,他则返回灵感寺,洗澡换衣,又看了看欧阳兄弟这段时间的战利品,也就是收来的那些手下。

    一场赛跑大会下来,欧阳利等人从最能跑的壮汉当中,筛选出一批人来,矢约三百多人,又从芙蓉园的擂台上收了十来个,打算再找一些。凑足四百之数,组建一团的士兵,军饷由左武卫出,致于办事,当然士兵们要为王平安办了!

    新收进来的士兵,并没有全在寺里,只有四五十人在此,王平安对他们温言鼓励一番,让他们好好练习武艺,尤其是赛跑,这是他们的强项。要扬光大,没有跑的最快。只有跑得更快。鼓励一番之后,每人赏了几颗金瓜子!

    趁着天没黑,王平安赶紧又返回了皇宫,到西台去等伍嫔妃了。

    临进宫前,丁丹若和柯莲雾怕他晚上饿。做了一盒点心,让他带进西台。王平安自己给自己彻了壶好茶,一边吃点心,一边等人。

    天黑之后,过了不多时,伍嫔妃便即来到,今晚她来,却不似往日那般开心,脸上竟带着少许的忧色。

    王平安将门关好,和她一同煎药。问道:“姐姐小弟见你面有不愉。不知为何,可是遇到了什么不顺心的事儿?”

    伍嫔妃叹了口气,道:“王侯爷。你年纪还不懂宫中之事,但多少总能有些耳闻。我这几晚一直尽力学习煎药,可每次将药送到甘露殿。都是史大总管亲自端进去,然后便直接让我回去休息,并不多说什么!”

    她说话的语气中,充满了失望,想不通为什么自己这么受信任,可却不能再进入甘露殿侍寝。她当然不会明说自己至今没有得到宠爱但语气中的意思很明显。

    王平安心想:“你不会是也想让我去史忠臣那里,替你说几句好话吧?”听了伍嫔妃的话,他微笑道:“史大总管让姐姐早早回去休息,是怕累着你啊!”

    伍嫔妃摇了摇头,道:“好象不是吧?”

    王平安则心想:“当然不是!你呀。早就成了弃子,可怜你到现在都没想清楚,要换了武媚娘,估计早就明白了,谁让你不早早地对我进行政治投资呢,现在还能怪谁呢?”

    伍嫔妃明显脸皮比武媚娘薄了许多,看样子,她是很想让王平安在史忠臣面前说些好话的,但是却不好意思开口。而王平安是不敢开口。他对宫斗毫无兴趣,更无能力去影响什么,所以除了闷声大财之外。他也做不了别的。

    两人没了话题,便一直沉默着。待药煎好后,伍嫔妃离了西台,回转甘露殿了。

    王平安一个人待在屋里,心想:“不知武媚娘今晚会不会来。”他又盼着武媚娘来,又有些怕她来,心情很是矛盾。

    伍嫔妃走了之后,大概过了两刻钟,外面传来脚步声,王平安一听便知是武媚娘,她的脚步声有点听习惯了。已经可以分辨出来。

    果然,脚步声到了门口便停下。武媚娘在门外声道:“舅舅,可曾安歇?”

    王平安忙道:“是媚娘吗,快快进来,你昨晚怎么没来?”

    武媚娘推门而入,手里仍旧提着炭桶,她转身将门关上,来到案前,道:“舅舅,怕是以后媚娘不能来给你送炭了。”

    王平安道:“这是为何?”

    武媚娘脸上忽然露出笑容,她放下炭桶,坐了下来,道:“舅舅,媚娘升了管事了,管着一殿的宫女呢。比以前当才人还要威风。”

    王平安哦了声,笑道:“是吗,你是在哪座宫殿任职?不会是甘露殿吧?”

    武媚娘笑嘻嘻地道:“自然不可能是甘露殿,是在丽夏殿,最东边的一座小宫殿,和东宫只隔着一道墙。”

    “再夏殿,离东宫很近?那是什么殿啊?”王平安对于皇宫的布局并不了解。武媚娘道:“是一座小宫殿。里面只有八个宫女,媚娘是管事。麻雀虽五脏俱全呢!”她在桌上比着,又道:“在神龙殿和延思殿之间,往东隔着一道墙,就是东宫的丽正殿了!”

    “丽正殿

    二平安愣,别的宫殿他不知道,谅个他却是知道的。是东宫的寝宫啊,李治就住在那里的。

    武媚娘点头笑道:“是啊,就是丽正殿,丽夏殿这边有个大花园,里面种满了牡丹,花开的时候,可华丽呢,而且又清静,是整个皇宫里最好的去处。”

    “你以后就管种牡丹了?。王平安皱眉道。丽夏殿,丽正殿,一听名字,就知道这两个殿是相通的,或者说曾经是相通的。

    武媚娘嗯了声,道:“丽夏殿里没有嫔妃居住,也没有小宦官,都是宫女在那里,所以媚娘上面没人,到也逍遥自在。”

    王平安哦了声,问道:“那史叔叔答应恢复你才人的身份了吗?”

    “没有,得等明天开着,再有新人入宫时,才能一起加封号。估计史大总管是想不引起别人的注意,毕竟媚娘是失宠之人,无缘无故的恢复名号,怕有人说闲话。”武媚娘有些郁闷地道。

    王平安挠了挠头,道:“那你不是嫔妃,就不能侍寝了,又远离甘露殿,怕是更难得到皇上的宠爱啊!”他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想:“不过你离着得到太子的宠爱,日子不远啦!”

    武媚娘郁闷之色却又消失了。她很是欢喜地道:“但至少在才人之名恢复之前,不用提心吊胆的了,而且还说了算,如果明年真的能恢复了才人名份,那媚娘就是一宫之主了。丽夏殿虽却也是个宫殿啊,史大总管许了媚娘的”。

    王平安连连点头,笑道:“那就好。那就好!”心中却是叹气,看来她和李治的缘分真的是上天注定的。躲也躲不开啊!明年的事谁知道?可今年她就要住到太子的边上了,只隔一道墙呢!

    他替武媚娘“欢喜”了片玄,又道:“牡丹花开之时,不知太子殿下会不会去赏花?”

    武媚娘道:“应该会的吧,太子殿下只要从凤凰门进来,顺着墙走。不用多远,就能到丽夏殿的顿了顿,她又道:“媚娘有些怕太子呢,上次见了他,太子好凶呢!”

    说到好凶二字,她吐了吐舌头,道:“幸亏是和舅舅说,要是别人听到媚娘说太子好凶,怕是少不了会去告状,打死我都有可能”。

    王平安道:“不会的,有我在,史叔叔不会难为你的。”忽然想起来,伍嫔妃说好象史忠臣处罚了一批人,史大总管心理有些扭曲,似乎很喜欢处罚别人。

    武媚娘忽然道:“舅舅,媚娘能不再受苦,都是多亏了你,要不是你。怕我现在还在甘露殿外伺候着。整天提心吊胆呢,舅舅的恩情,媚娘永世记在心里!”

    王平安嗨了声。笑道:“自家人,怎么说起两家话了。我不照顾你。让我照顾谁去!”

    武媚娘听王平安说得亲近,心中也自欢喜。两人又说了一会儿话。武媚娘向王平安说了她家的情况。象她的母亲日子过得并不舒心,等等。王平安立即表示出了善意,他问清了武媚娘家人的住址之后,告诉武媚娘,他愿意接杨老太太来长安,让她们母女相见,至于来长安后的住处和一切开销,都算在他的头上。

    武媚娘夫为感激,只觉得天底下的人,再没有比王平安更好的了。竟然如此的关照她这样一个无依无靠的小小宫女。

    王平安道:“媚娘,你升了丽夏殿的大宫女,以后再来给我送炭。便不合适了,我向史叔叔说一声,以后不让你来了,你专心种好牡丹便成。”

    武媚娘却道:“媚娘给舅舅送炭。心中是很欢喜的。真希望能每天都能看到舅舅这话她说得倒是不假,她现在对王平安心存感激。颇有些无以为报的想法。

    两人又说一会儿话,武媚娘便离了西台,回甘露殿了,这是她最后一次当值,以后就要去丽夏殿了。

    一夜无话。

    第二天清早,许敬宗来中书省办、手续,领着一队府兵,向北出关了。王平安亲自送许敬宗出了城门。

    临别前,王平安道:“许大人,你千万别怪我啊,我真的不知事情会变成这样,要是知道,宁可我去。也不能让你去啊!”

    许敬宗却道:“王侯爷说笑了。昨天老爷一时失态,说了些不中听的话,你别往心里去啊!”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说了半天的客气话。

    临末了,许敬宗骑上马,对王平安道:“王侯爷,如要是关外的事情太棘手,到时还得你帮帮忙啊!”

    王平安大声道:“许大人尽管放心,只耍能帮上忙的,我王平安要是皱一下眉头,那就不是爷们”。

    许敬宗点头道:“有王侯爷这句话就好。”打马离了长安,赶奔关外。

第三百九十三章 褚遂良有请

    帮着许敬宗远尖的背影,王平安心想!“众位许大人可略刀勿干点辈。他要是回不来,这事也就算完了。可他耍是回得来,那以后的事情。保准没完没了,有我头疼的时候啊”。

    在城外他想了半天,要不再去和史忠臣说说,想个法儿,让许大人回不来?估计这话不用我说,史忠臣就得办了吧!

    王平安不再多想,打马还城。直接去了东宫的崇贤馆,又帮着李治处理奏章去了。

    一整天,李治挺消停,没再要出去玩。而是留在东宫里,倒也没什么事情生。

    王平安处理好东宫的事。向李治告辞,打算回灵感寺,看看欧阳利他们,有没有把一团的士兵招满。

    刚刚出了东宫,就见宫门口等着一人。竟然是褚遂良。褚遂良背着手在宫门口溜达,见王平安出来,他笑着招手道:“王侯爷,请到这边来

    王平安心中纳闷儿,平常和他也没什么来往啊,怎么今天特地等在这里,难不成有事求我?他快步过去,拱手行礼,笑道:“呀,原来是褚大人。您可别叫下官为侯爷,这不是夸下官,这是骂下官呢”。

    褚遂良哈哈一笑,道:“老夫干嘛要骂你,喜欢你还来不及呢!,他上前拉住王平安的手,很是亲热地道:“那老夫便叫你无病好了,你称老夫为世叔便是

    王平安心里嘿然,不会吧,又来个和我攀交情的,这大唐朝廷怎么回事,大家咋都这么爱套交情,攀亲戚关系呢!

    他忙道:“那小侄恭敬不如从命。就叫褚大人为褚世叔了”。

    褚遂良点头道:“很好。对了。你最近还能常见着高阳公主不?”见妾平安脸上一绿,他笑道:“老夫猜你定是不常和她见面,要不然老房头儿不能对你这般和颜悦色的!”说罢,他哈哈大笑。

    王平安一咧嘴,心想:“真没想到褚遂良竟是个爱开玩笑的人,我一直以为他很严肃呢!”他干笑几声。不知该如何回答,索性干脆就什么都不说。

    褚遂良道:“今日老夫家宴,未请别人,单请无病你一人。无病你可有时间,现在方便否?”

    王平安呃了声,心想:“这肯定是有事要求我了!”他道:“原本是不方便的,但既然是褚世叔赏饭,那小侄就算再不方便,也都变成方便了!”

    褚遂良笑道:“倒看不出,你变得会说话了。老夫劝你,还是和许敬宗那种人少来往,朝堂之上,靠阿谀奉承,是长久不了地!”

    “小侄知道了,多谢褚世叔教诲。”王平安说着话,扶着褚遂良上了马车,他骑马伴在车旁。一同去了褚府。

    褚遂良的府第位于务本坊,位置很好,往北就是东宫,往西隔一坊是朱雀大街,往东隔一坊便是东市。务本坊位于中间地带,即方便出行。又闹中取静。因为离东宫近,走不多时便到。

    到了门前,褚遂良下车。又拉了王平安的手,将他引入大厅。仆人送上香茶,褚遂良陪着王平安喝茶聊天,说了几句今天天气不错的客。

    褚遂良话题一转,道:“无病啊。不养儿不知父母恩,你离家日久。可曾想念家中父母

    王平安沉默片刻,道:“当然想念,只是小侄的府第迟迟不能动工。无法修建好,所以一直不能接父母来长安居住,心里总想着这件事。吃饭都吃不香甜。”

    褚遂良放下茶杯,点头道:“你有孝心便是,父母愕知,亦会心安。老夫有两子,都在外地任职。也说想念老夫。前段时间,老夫的大儿子将女儿送进京来,想让她陪伴老夫。我们老两口甚是喜欢这个小孙女,可两天前她却得了怪病。老夫让家医看过,没能治好,也不耐烦找别人,正好今日家宴,便请你顺便为她看看。”

    王平安心想:“我没猜错吧。果然是有事求我。”他忙起身道:“小小姐现在何处,她得了什么怪病小侄这便去给她看看。”

    褚遂良嗯了声,脸上又现为难之色。似乎有什么事不好说出口。

    王平安只好又坐下,道:“可是不方便看?”

    褚遂良摇头道:“小小女孩儿,能有什么不方便”嗯,只是病因说起来有些不方便罢了。她得病之后。老夫的老伴儿,就是你婶婶因为照顾她,一不小心把腰给闪着了,要不你先帮婶婶看看小孙女的病因。让她为你解说。如何?。

    王平安道:“那当然可以,就让小侄先为婶婶看病。”说着话,他又站起身来。

    这回褚遂良再没坐着不动,也站了起来,带着他去了后宅。

    褚遂良的父亲褚亮曾是李世民的十八学士之一,李世民曾让阎立本为十八学士画像,名为《十八学士写真图》,画上的赞扬之辞,便是李世民命褚亮写的,这在当时,对于臣子来讲,是至高无尚的荣耀!

    进了后宅,沿着长廊走不多远。但见前面有一座二层高楼,楼前有一处小池,池旁有碑,题着三个字“洗笔池。”名字普通,可碑上的字却极是刚劲有力,一见便知是出自大书法家。王平安对于褚家的家世并不十分了解,他道:“褚世叔,你可是本朝第一大书法名家,这碑上的字可是你写的?当真是好字啊!”

    褚遂良笑道:“并非是老夫所写。是家严所书。”

    王平安哦了声,道:“原来是褚世”那个世叔爷所书啊,果然好字”。

    猜遂良哈哈大笑,他为人风趣,最喜欢开玩笑,不但不纠正王平安的话,反而道:“不错,正是你褚世叔爷所写,好字吧!”

    进了高楼,楼内面积极大,尽是些书法条幅,还有大量的图画,件件都是珍品。王平安看得直咋舌。心想:“这些书画,不用等到后世升值,现在就是价值连城啊!身为书法家就是好,不怕这辈子没饭吃,随便划拉两个字,就能卖钱”。

    他站在一座屏风的前面,道:“褚世叔,这幅仕女图是临摹阎大人的吧”侄也曾见过阎大人的画,笔法和这幅一模一样。看来临摹之人。也是位书画名家啊!”

    看着屏风,王平安心想:“不会是褚遂良亲自动手临摹的吧?。

    旧盏良笑了两声,道!”怎会是临慕的,汝就是阎大人所知州,他为老夫画屏风,老夫为他写屏风。如果你去了阎大人的家,就会看到他的宅中同样有这样一座屏风,只不过他家的屏风上面全是字而已!”

    王平安啊一声,心中着实艳羡,有本事的人就是好啊,他们自己拿笔一挥,立即就产生了国宝,这座屏风要是能保留到后世,那得多少钱啊,无价之宝!

    两人上二楼,见床榻上躺着位老妇。和褚遂良年纪差不多,估计就是褚夫人了。王平安快步上前。边行礼边道:“小侄王平安,见过褚婶婶。”

    褚夫人躺在床上,表情痛苦,身边侍立着好几名妇人,可能是她的儿媳妇儿,但看衣着却又不象。

    褚夫人看了王平安一眼,道:“你就是王平安?老身听长孙夫人提起过你,你挺会给小孩看病的!”

    褚夫人和长孙夫人向来交好。上次王平安去长孙家给小公子治病,长孙夫人逢人便说,于是乎长安城中的官宦人家,都知道了王平安的大名。

    王平安忙道:“小侄略通医术。碰巧给长孙小公子看好病罢了,到不是特别的接长

    褚夫人嗯了声,道:“老身昨天不小心把腰给扭了,用药之后见好。可估计着还得等段时间才能疮愈。这罪真是遭不起啊!”

    褚遂良一指旁边侍立着那几个妇人,道:“她们给看的。”

    原来她们几个不是儿媳妇儿,是家医。王平安道:“怎么闪到的腰啊?。

    褚遂良苦笑道:“还不是给小孙女儿拿东西嘛,不小心把腰给闪着了。”

    妇人们见自家老爷当面撒谎,都低下头,窃笑不已。

    原来,小孙女儿的病是因为褚遂良脾气,结果把小姑娘给吓着了。这才得的病。褚夫人见老头子吓坏了小孙女儿,雌威大,就和褚遂良撕把起来,结果老太太没撕把过老头儿,还把腰给闪着了!

    褚夫人的病不算大毛病,就是遭点儿罪,过段时间就能好,倒也不必怎么担心。

    面对长安医术第一高手,妇人们是相当地尊敬,递上了药方,让王平安过目。领头的妇人道:“平安小神医,我家老夫人的腰是在,是在搬重物时扭伤的,腰间僵硬。但还是能活动的,就是蹲下后,没法儿自己站起来,得我们扶着才行,就算站起来,也站不稳!”

    王平安看着药方,道:“就是腰间无法吃劲儿,对吧!”

    妇人们一头,就是这备个情况。

    王平安道:“这方子很不错,完全可以治好婶婶的病,就算让小侄来开,也就只能开到这个样子了!”

    褚遂良道:“伤筋动骨一百天。有她躺的了。对了,听说你在八重天和龙小妮比试医术时,用针炎之法,给他治好了呕吐,看来你擅长用针,那你婶婶之病,用针炎之法。能好得快点儿吗?”

    听褚遂良叫龙傲天为龙小妮,王平安笑了,他道:“针炎之法当然有效,而且见效非常之快,不过并非是常规用法。怎么说呢,不是每次都见效的,要是施针的人手法差劲,没准儿会越扎越严重。”他扬了扬手中的药方,又道:“但这个方子是肯定好使的,十成十能把婶婶的病治好。”

    褚夫人哎了声,道:“闪了腰而已,谁一辈子还不闪几次啊,都知道能好,不就是遭不起这罪嘛,你的手法应该不差的,就给老身试试吧!”

    腰疼归腰疼,她是想早点好。然后去照顾小孙女儿。孩子才是关键呀,谁家的孩子不是心肝宝贝儿!

    褚遂良却道:“不用脱衣服吧?”书念得多了,脑子就木了,他夫人都这么大岁数了,就算给王平安看看,还能引起啥不便么!

    王平安道:“不用不用,我指地方,让这几位大嫂按,我来问就成。”

    褚夫人是左侧的腰闪着了,妇人们将她翻个身,就要按伤处。

    王平安忙道:“原来是可以翻身的。不必按伤处,婶婶的伤是蹲下后不能站立,并非是不能转侧。症状已经说明,我只要知道腰椎有没有受伤就可以了!”

    妇人们一听,当即去按褚夫人的腰椎,褚夫人却道:“不用按啦,不疼的

    王平安笑道:“那就是没事,普通闪着了而已。府中如有针类,请拿来一用。”

    妇人们忙取来针具,交给王平安。王平安冲褚夫人笑道:“婶婶。小侄就要给你用针了,你猜我要刺你哪里?”

    褚夫人道:“当然是刺腰了,闪了腰不刺腰,难不成还要刺脚?”

    褚遂良接了一句:“那得先洗脚才行啊!”

    屋中妇人们一起掩口而笑,王平安也乐了,这褚遂良是真的喜欢开玩笑啊,性格到是很好,易于亲近。

    待褚夫人呸了声后,王平安这才道:“不是刺腰,而是刺手腕!”说着,他指着自己的左手手腕,道:“就是这里,这里叫养老穴,刺这个穴位,可以治疗扭腰

    养老穴,在前臂背面尺侧,当尺骨小头近端抚侧四陷中。这个穴位很有用处,不但可以治疗急性腰扭伤。还可以治落枕,并且能治脑血管病后遗症,肩臂部神经痛,最神奇的是这个穴还可以治近视眼!

    褚遂良哎了声,笑道:“原来不是刺脚,是刺手啊!”

    王平安取出艾绒点燃,先给褚夫人的手上养老穴消毒,然后又取出盒中极细的针具,也用艾绒消毒,这才道:“婶婶,事先说明,不见得有效啊,有可能扎了白扎”。

    说着话,他用捻转手法,将针迅刺入穴位皮下,针尖向肘部进针半寸!

    钵一入体,褚夫人瞬间就感觉手腕部热,她道:“这针被烤得好热啊”。她以为刚刚被艾绒消过毒的针,还是烫的呢!

    王平安道:“感觉热了?很好。那就证明没白扎。婶婶现在动动腰。慢慢活动一下。”

    褚夫人躺在床上,轻轻扭了扭腰。忽地叫道:“咦,能动了”。

    褚遂良大吃一惊,叫道:“这就能动了?”

第三百九十四章 失语症

    生平安道!“只是能动而巳,并没有治好,褚世叔不必”

    褚遂良很是吃惊,道:“久闻你医术高,但实没想到,竟然寄到了这种地步!”

    王平安笑道:“碰巧,碰巧而已。小侄的医术实在是马马虎虎的!”他将细针向深处扎了扎,大概进针一寸,这才松手。

    褚夫人道:“越来越热了,看来不是针热,是,是有气入体吧?”

    这个就不太好解释了,也没必要去解释。王平安道:“就算是吧,这个”是小侄的内力,经针传导。进入了婶婶的体内,所以你才感到热。”

    褚遂良喜欢开玩笑,王平安便也开了一个小小的玩笑!

    他认为这是个玩笑,可别人却不这样认为,妇人们对于什么内力高手一无所知,但对别的事却是知道的很多,至少自认为知道的很多!

    领头的妇人一脸的惊喜,道:“早听说平安小神医懂得巫医之术。今日一见果然不假!”

    王平安一愣,道:“巫医?我这怎么算是巫医了?”他用的是绝对正规的针炎手段,和巫医扯不上半点关系。

    褚夫人嗨了声,道:“你不是大圣安么,招摇撞骗很有一手的!”说着话,她笑了起来,在妇人们的扶持下。慢慢坐起身来,活动腰部。

    王平安见她起来,忙道:“幅度不要太大,要慢慢的,更不要活动的太快,你现在并没有好呢!”

    嘱咐完后,他道:“婶婶是听长孙夫人说的吧?大圣安这个名头,小侄是万万不敢认的,我对跳大神和巫术一窍不通!”心中叹气,怎么褚家的老两口,都这么爱开玩笑啊!

    褚遂良凑了过来,看着自毛夫人活动,他笑道:“老夫知道这是玩笑之语,不过相信你是大圣安的人。倒是不少呢!”

    他转头看向王平安,道:“对了。前些日子,有观风使上奏章,你可能没看到。奏章上说突厥草原上。也在流传大圣安的名头!”

    王平安啊地一声,怎么大圣安这绰号都传到突厥去了?观风使他是知道的,其实就是细作,刺探番邦消息的人。

    褚夫人活动的幅度越来越大。看来腰间疼痛明显减轻了!由妇人们扶着,她下了地,慢慢往地上蹲去。

    褚遂良见夫人病情好转,心情更佳,一边看着夫人,一边对王平安道:“你猜猜看,那些观风使,是以什么身份进入突厥的?”

    王平安挠了挠额头,忽地,他脸上现出惊骇之乌,嘴上却道二”侄不知,还请褚世叔告之。”

    褚遂良知他会猜出来的,笑道:“他们便是以大圣安弟子的身份,混进突厥的,冒充巫医,这种身份,可以让他们接触到不少部落领,刺探到更多的军情。”

    “可他们会医术么?”王平安奇道。

    褚遂良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身为细作,很多事情可以不精通,但多多少少都要会一点,就算他们的医术和你差上十万八千里,但装神弄鬼的本事你就要照他们差十万八千里了,那些冒充巫医的细作,在突厥部落里,很吃香的!”

    冒充巫医的细作?这算是唐代的四吧!要是今天不来褚遂良的家,王平安是无论如何不可能知道这个的。大圣安这三个字,他是要多反感,就有多反感,可却阴差阳错地,培养起一批唐代四来”后世要提起王平安来。怕是得称他为间谍之祖!

    王平安哭笑不得,他道:“那些细作也真是无聊,怎么冒充起我的弟子来了!侄的名头,还不至于响亮到那种程度吧?”

    褚遂良嘿嘿笑了两声,道:“有心为之。事无不成。无病,在为官一途上,你还是太嫩了啊!”顿了顿,他又道:“无病,许敬宗临走时,和你说什么没有?”

    王平安脸刷地就绿了,喃喃地道:“如此说来,许大人也算是一个,观风使了?他不会也

    褚遂良轻轻摇了摇头,道:“许敬宗不能算是观风使,但他会不会利用那些观风使,就难说得紧了。你好自为之吧!”

    王平安心中明白,观风使的话题。褚遂良不会随便提起的,只是借着这个机会,点醒他一下,他把许敬宗弄到草原上去了,许胖胖岂能善罢甘休?那是不可能地!

    褚夫人蹲下后,慢慢站起身。道:“好多了,不用人扶了!”

    王平安来不及想别的,忙道:“可以了小侄先把针拔出来!”他上前把细针拔出,又让褚夫人接着活动,不用一直活动腰,慢慢在屋里走动就行了。

    褚夫人稍有好转,便道:“你们男人家的十,不要在众甲谈,咱们去看看女女吧!“女女便是那个月凡一坝,“

    褚遂良叹了口气,道:“一个小孩子,怎么能让大人去着她,让她过来吧!”

    褚夫人气道:“你要是不去见。也就罢了,却是不能让她来这里的。再吓着她可怎么办!”冲王平安招手道:“大圣安,走,看你侄女去!”

    王平安没动地方,道:“婶婶。你现在还下不得楼,还要再用针的。”

    “可老身觉着好了呀!”褚夫人揉着腰道。

    王平安摇了摇头:“哪有这么快的。婶婶当我真会巫医之术么,小侄安是安了。却非大圣啊!”

    他仍叫褚夫人活动,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又重新给褚夫人用针,这次用针的时间就长了,足足两刻钟,不象第一次那样,连一刻钟都没有到。

    第二次用针之后,再让褚夫人活动,不能称得上疮愈,但腰疼的症状基本消失,这两天注意一下,不需要再用药,便就能好了。

    褚夫人揉着腰,道:“好侄儿。你的医术果然高明,用针扎扎,老身这腰就好了,少遭不少的罪!”

    王平安道:“并非次次都这么快的。得看具体情况,侄在”在徐州时也给人这么用过针,但有些病患。需用针三次才能见好,有时还要配合着火罐来!”褚夫人叹气道:“老身这病不算严重,也不古怪,但文文的病就怪了。你随老身来。”她看了眼褚遂良,道:“老爷,你就别跟过来了。”

    褚遂良长叹一声。走到窗边,望向下面的洗笔池,再不说话,更不开玩笑了。

    王平安跟在褚夫人的身后,并没有下楼,而是穿过一条二楼上的走廊。拐了个弯儿,来到一座非常精致的小门外。

    褚夫人一手叉腰,扶着她的腰。在门外转过头,冲仆妇们说道:“你们都退下吧!”

    妇人们齐声答应,纷纷转身离开。

    褚夫人推开门,王平安见门里面是一间独立的小厅,估计后面才是卧房。两人进了小厅,褚夫人将食指放在嘴上,做了个嘘的动作,示意王平安不要出声,她则轻轻地走向里面一扇小门。

    王平安当即停住脚步,留在当地,心想:“看来那孩子怕吵,不知是什么怪病。”

    褚夫人极轻极轻地打开小门,向里面张望一下。又关上工卜门,回身冲王平安打了个。招呼,又出了小厅。

    关上房门,王平安道:“婶婶。你的腰网好,莫要多走动,循序渐进地活动才好。”

    “晓得,老身在楼里走走,不碍事的。”褚夫人说道。她拉着王平安到了回栏,见左右无人,这才道:“好侄儿,长孙夫人说过你行,老身想她的话不会错的。咱家小孙女的病,是被你褚世叔吓出来的。”

    王平安哦了声,道:“吓出来的,有何症状?”

    褚夫人脸上表情又是气愤,又是无奈,她道:“咱们褚家名门高第。那是不用说了,男子个个饱读诗书。就连女孩儿也不例外。前天你褚世叔教文文写字,她写的不够好。你褚世叔便吼了她几句,结果把这孩子给吓坏了,竟然战栗不止。叫了几声冷之后,便再无法说话了!”

    王平安皱眉道:“照婶婶这般说法。文文的病是心病啊,如用药石。怕是不会快见效,甚至要换好多个方子,才能找到对症的药剂啊!”

    褚夫人叹了口气,道:“家医也是这般说的,不敢开出药来,就怕吃错啊!老身怕把孩子的病耽误了。便催着你褚世叔,赶紧把你请来。”

    王平安道:“心病还得心药医。只是不知尖文还有什么不适之处,小侄必须都知道才行。”

    褚夫人犹豫了一下,看样子是有些难以启齿,但她想了想,仍旧说了出来。她道:“那日。文文得病后,老身照顾她,现她来了天蔡。可能是因为这个”说着,她叹了几气。

    王平安按了按额头,怪不得褚遂良没有跟过来,原来是这个原因。他道:“是初潮?”

    褚夫人嗯了声,点了下头。

    王平安心想:“原来是文文的青春期到了,正是最敏感的时候,褚遂良对她大吼,把她给吓得说不了来话了。”

    见王平安皱眉不语,褚夫人问道:“怎么样,这病以前看过没有,能治吗?”

    王平安展颜一笑,道:“看过,知道了病根儿在哪,这病就好治了。不过小侄得进去看看文文才行。光靠听婶婶叙述,是不够的。”

第三百九十五章 针灸可治癔病性失语

    在夫人问鲨!“看是当然要看的,只是能不能在门外着咯制,不要进去看了,文文有些怕见生人。”

    王平安呃了声,摇头道:“这个恐怕不妥,不号脉,不看舌苔,文文的病小侄怕是难以确诊。”

    “那先隔着门看看,要是看不明白。再进去看,成不成?”褚夫人退了一步,女孩儿子初潮来临,此时最为敏感,她是过来人,岂有不知之理。

    王平安只好点头,道:“那就先试试吧,要是不行,再进去给她看。”

    褚夫人这才松了口气,带着他又进小厅,到了小门前,轻轻推开,让王平安隔着门,往里面张望。王平安向屋里望去,见小屋里的装饰清秀典雅,非常的有品位,一看就是世家闺秀的绣房,窗边有张淡黄色的书桌,桌边坐着一位身穿鹅黄色衫子的少女,少女年纪不大。十二三岁左右,斯斯文文的,眉眼之间颇现书卷气,竟给他一种看到林黛玉的感觉。

    少女低着头,在桌七摆弄着什么,她的头微微偏向门口方向,看神色显是知道门外有人偷看她,神色很是忧郁。但仍假装不知,不和门外的人说话。

    王平安看了片玄,轻轻把房门带上,冲褚夫人摇头道:“什么都看不出来,小侄连她是否真的有病。都看不出来。”

    褚夫人啊地一声,道:“你说文文是不是故意不说话,让老身和你褚世叔着急?”

    王平安脸现为难之色,道:小侄真的是看不出来,必须得进去才成。要不然实无法确诊。”他想了想,又道:“要不请龙傲天来?他是会悬丝诊脉的,而且手法高,远胜于我。”

    褚夫人撇了撇嘴,道:“龙小妮之名,长安城中谁人不知,他和你比试医术,到头来竟然让你给他看病。这等人老身怎会信得过,还是你来看吧!”

    王平安只好道:“那就只能这样了,小侄必须得进去!”说着话。他突然回身,飞起一脚,将小门踹了开来!

    砰地一声大响之后,褚夫人被吓了一跳,叫道:“你要干嘛?”

    而屋里的文文也被吓了一跳,从窗边跳起身来,嘴巴张开,却没现声音!

    王平安回头道:“婶婶,现在可以确定了,文文是真的无法出声,不是假装的!”

    褚夫人气道:“有你这么确定的吗。你想吓死谁不成!”气恼之下。推开王平安,进屋来到文文的跟前,连声道:“好宝贝儿,可吓着了你?”

    文文满脸惊恐地看向王平安。身子一个劲儿地往褚夫人身后躲,象见鬼一样,看着王平安!

    王平安灵机一动,他在门口。竟然学着女子的模样,冲文文福了一福。道:女子龙妮,见过文文子。

    褚夫人唯地抽了口凉气,急道:“好侄儿,难不成你也得了病,怎地装起了女人来!”震惊之下,竟然漏听了王平安自称龙小妮。

    褚夫人吃惊,可文文到觉得挺有意思,她是刚刚进入青春期的少女。平常在长辈无微不至的关爱下,对外界世事了解极少,而她的年纪却又正好是虽想了解世事的时期。见王平安一个男子,竟然扭扭捏捏地装女子,她竟然忘了刚才的震惊,嘴唇呈月芽形,慢慢展开,她乐了!

    王平安心想:“我就知道你得乐!乐了就好,我这女人就没白装!”他冲褚夫人道:“婶婶小侄是龙小妮,是京城第二医术高手。你怎地不记得我了?”

    “什么意思?”褚夫人都被弄糊涂了,她回过身子,看向自己的孙女,顺手搂过了她,忽地看到文文乐了,她微微一怔,心想:“两天时间了,才看到她笑!”等她再转过身时,冲王平安也乐了,道:“是龙小妮啊,你这小妮子,愈的惹人怜惜了!”

    老褚家的人性格都好,乐观且爱开玩笑,褚夫人见王平安装女人挺有效果,逗乐了文文,她便明白怎么回事了,不再惊讶,而是顺着王平安的话说。

    王平安道:“文文小妹妹,你长得好生清秀,比姐姐我还要更加的惹人怜惜!”顿了顿,又道:“就是眼睛小了些,没有姐姐的眼睛大!”

    女孩子,尤其是青春期的女孩子,当然不是青春期的也一样,都对自己的长相极是在意,听别人夸自己长得清秀,就会开心,可清秀之后。又说自己的眼睛这个就受不了了!

    文文小脸一垮,张嘴就想说话。她还没有学会矜持,心里着急要反驳,自然要说话,可嘴里只出了几声含糊不清的啊啊声,并没有说出完整的话来。

    王平安松了口气,声带没有受到破坏,这就好,只要器官没事,这病就有把握治得好!他上前几步,伸手去拉文文的手,嘴里道:“文文你的手,一定没有姐姐我的细腻,定是粗糙得很,而且上面还有泥巴!”

    文文见他伸手来抓,本来想躲开的。可一听他这么个说法儿,嘴巴一嘟,便没有躲,王平安顺利拉过了她的手!

    褚夫人见王平安这个,男子,拉住了自己小孙女的手,条件反射似的,就想扇王平安一巴掌,可手网抬起来,却又硬生生地停住,她看到王平安的手正捏在文文的腕上,原来是在给她号脉!

    王平安松开了手,道:“你的手竟然比姐姐我的还细嫩,真是岂有此理。嗯,不过没关系。姐姐我的舌头比你的好看!”说着话,他伸出舌头,冲文文做了个鬼脸儿!

    文文小孩心性,立即还击,伸出舌头,也冲他做了个鬼脸!

    王平安笑着退后几步,冲褚夫人点了点头,道:“很好,都还可以。文文是个挺活泼的小姑娘!”他在告诉褚夫人,你的小孙女没有什么大毛病,不用担心。

    褚夫人看向文文,摸着她的头。心中松了口气,暗道:“没大毛病就好。说来也怪了,文文向来怕见生人。今天怎么却不怕王平安呢?两人还互做鬼脸玩儿!”

    王平安又道:“文文的手有些冷,手冰冷怕是难免僵硬,手一僵硬。自然就拿不住笔,写不好字了!”

    文文原本笑嘻嘻的小脸,必习垮了下来,她高兴得快,郁闷的同样也快,眼睛中赏煞刁晓了泪光。抽抽噎噎地竟然哭了起来!

    褚夫人大是心疼,冲王平安气道:“你这小浪蹄子,胡乱说话,把咱家的文文给弄哭了!”

    王平安一咧嘴,他也郁闷了,竟然叫我小浪蹄子,你还真不客气啊!他冲褚夫人做了个眼色,示意出去说话,又对文文道:“文文,你要是不信姐姐我的话,你就拿笔试试,我保证你手指僵硬,拿不住笔!”

    他说的这句话,带有明显的心理暗示,暗示文文,你手指僵硬,写不好字了!

    褚夫人会意,让文文又坐在桌旁,道:“不知你妮妮姐的话对还是不对,你拿起笔来写几个字,祖母出去骂你妮妮姐!”

    王平安心想:“唉,不叫小浪蹄子了,改叫妮妮姐了!”

    两人出了屋子,关七房门,褚夫人问道:“好侄儿,你装女人倒是装得很象,你经常装吗?”

    王平安嗨了声,笑道:“和龙小妮待的时间长了,自然装的就象了。”

    褚夫人冲房门努了努嘴,示意文文为什么不说话?王平安小声道:“要是小侄没有看错,她是得了瘾病。由此导致失语,但情况并不严重。应该可以治好的!”

    褚夫人脸色大苦,她也小声地道:“瘾病?怎么能得这种病呢?”

    王平安一摊手,道:“那就得问褚世叔了,到底是怎么吼的文文!”

    褚夫人沉默片刻,摆了摆手,道:“你褚世叔平常嘻嘻哈哈的,可对于自家人在书法上的事,却亥板得紧,你两个褚世兄小时候,他都吼过。现在又来吼文文,结果吼出了事来!”

    王平安道:“这种症状还得靠心理”嗯,怎么说呢,还得靠文文自己想明白,但是以后褚世叔,也不能再吼她了,书法再好,也好不过她的健康啊!”

    褚夫人忙道:“不吼了,只要文文病好了,就再不吼她了,要是你褚世叔再吼她,老身就跟他拼命!”

    王平安心中好笑,可千万别在闪了腰!

    瘾病,也叫瘾症,王平安以前治过这种病的,比如那个害怕黑煞神的老太太。瘾病,心意病也,心理治疗很重要,而且这种病的病小孩儿居多女孩儿得这种病的,多于小男孩儿!

    文文被家人保护得太好,少接触外界,所以她十二三岁了,已经进入青春期,但心理上的成熟,却不及生理上的成熟,所以在初潮到来之际。她比别的小女孩儿,会更害怕,而且在受到外界刺激时,反应会更

    烈!

    瘾病表现的症状有很多种,文文的的这种,可以称为瘾病性失语,如果用吃药来治疗,见效不会太快。而且如果时间拖的一长,会给她一种心理暗示,她的病好不了了,从而导致她更说不出来话!

    心意病,心理引导非常重要。要给她一种明确的暗示,即你马上就能说话了!

    王平安道:“以后对她温和些便成。至于说到治她的病小侄以为。可以试一试针炎之法,是刺她手腕上的穴位,然后小侄和她说说话。也许就能治好她的失语症了!”

    褚夫人喜道:“这病也可以用针炎吗?还是扎手腕子?”她抬起自己的手,指着养老穴,问道:“也是扎这里?”

    王平安摇头道:“不是,这个穴治腰疼不错,但治文文的失语症,就不算对症了。”他也抬起手,指着自己的手腕,通里穴。

    褚夫人问道:“这是什么穴?”她对穴位了解不多,是以有此一问。

    “这是通里穴,可以治疗失语。”王平安道。

    通里穴在前臂掌侧,当尺侧腕屈肌腱的抚侧缘,腕横纹上一寸。如用快取穴法,便要仰掌,手掌小鱼际小角有一突起圆骨,其后缘向上可摸到一条大筋,沿着这条大筋之外侧缘,向上一横指处即是。一横指说的是拇指,这点要注意。

    褚夫人哦了声,由她亲身体验,感觉王平安的针炎之术,应该算是相当了得,至少比褚家自己的家医要强上百倍!她稍微有点信心,但还是怕王平安失手,问道:“不会扎出别的毛病来吧?”

    王平安笑道:“不会不会,肯定不会,这点婶婶尽管放心!”

    褚夫人这才点了点头,走出屋子。叫人拿针具去了。

    王平安借着这个机会,打开小门。看向屋里的文文,见少女正在摆弄毛笔,她得了瘾病,这种病关键就在心理暗示上,王平安给了她明确的暗示。你现在手冷,所以拿不住笔!

    果然,就算能拿得住笔,文文现在也拿不住了,无法持笔写字不说。而且还不停地往桌上掉!少女急得哭了起来,眼泪不停地住桌上掉。可她还是不停地去捡笔!

    王平安叹了口气,家教严是好事。可要是太严,怕就适得其反了!文文很显然想写好字,想让祖父开心,可她又写不好,所以心里着急,被祖父怒吼之后,便说不出话了。想到刚才文文以十二三岁的年纪,却还和自己做鬼脸儿,明显心理不够成熟啊!褚夫人走了回来,手里拿着针具。就是刚才王平安给她用的那套,道:“现在就用钾”

    王平安嗯了声,接过针具,却道:“婶婶,能否让小侄一个人进去。如你在身边,怕文文会紧张,那小侄就没法治好她的病了!”

    褚夫人嘴唇动了动,道:“那好吧,老身就在门外看着!”

    王平安点点头,推门而进,一进屋子,立即关上门,对着转过头来的文文道:“姐姐说你拿不住笔吧。说得可对?”

    文文手里的笔又掉到了桌上,少女泪如泉涌,啪嗒啪嗒往下掉,已经哭得不成样子!

    王平安走到她的跟前,又道:“你的祖父见你连笔都拿不住,怕是更在大脾气了,骂你会骂得更狠!”

    文文听了这话,趴到了桌上。抱住头不停地哭泣,双肩耸动!

    王平安凑到她的耳边,道:“那你想不想能拿得住笔,然后写出好看的字呢?”

第三百九十六章 神针王

    文文听了他的话。抬起头来。泪眼模糊地,使劲儿点了热出下

    她当然想写出好看的字来,让祖父开心。父母送她回长安之前。千叮咛,万嘱咐,叫她一定要让祖父祖母开心,要听话,不能惹祖父祖母。

    她年纪小”别的事记得不住,但父母再三的嘱咐,当然记在心里。就因为太在乎这些了,所以祖父一吼她,她才格外的害怕,再加上进入青春期,也是诱失语的原因之一。

    王平安拍了拍她的头,道:“可要是想写好字,就得不怕疼。文文怕疼吗?”

    文文赶紧摇了摇头,写出好看的字和怕疼比起来,显然写好字更重要些!

    “文文真勇敢!”王平安夸了她一句。坐到了桌旁,从针盒里取出尖绒,又道:“要是把这个点燃了,用烟熏一熏你的手腕,你就能拿住笔了,你信不信?”

    文文想不出该不该相信眼前这个自称姐姐的少年,迟疑着,她先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王平安笑道:“你相信姐姐我啦。文文做得对,你就要让祖父开心了!来,把袖子挽起来!”这句是带有暗示性的,意思是你很相信我,所以照我说的做,你就会让祖父开心!

    果然,文文非常听话地抚起了袖子,露出了胳膊。

    王平安点燃艾绒,给她的通里穴位置消毒,道:“文文,姐姐再问你,你想不想写出好看的字来啊?点头是想!”

    暗示到了这种地步,能不点头嘛。文文果然重重地点了下头!

    王平安取出适用的毫针,用艾绒消毒,他道:“姐姐要用针扎你了。要是你不想写出好看的字,你就缩手躲,要是想写出好看的字,就不要动,想写出好看的字。就点头”。文文赶紧再次点头,王平安的暗示,会让她虽然害怕被针扎,但仍旧不动,否则她一躲起来,可就坏事了。王平安又不能强行按住她的手。那会引起她更大恐慌出现的。

    王平安拿针对准穴位,突然道:“闭眼!”

    文文刷地就把眼睛闭上了,可想了想,把眼睛又睁开了,就听王平安又道:“再闭,不要睁开,你不想写出好字来啦!”

    她赶紧又把眼睛闭上了。而且闭得很用力,似乎只要把眼皮闭得紧。就能写出好字来一样!

    王平安快将针刺入了穴道,给予提插手法,他又道:“有什么感觉,酸不酸?。

    人的眼睛一闭上,别的感观就会敏锐起来,文文点了点头,她感觉刚才被烟熏的地方,确实有些酸,她这时都不知王平安把针刺了进去!

    穴位一有感觉,说明得气,王平安施行补法,轻轻捻动毫针,他道:“看你的样子,好象是要尿尿啊?”

    文文一下子把眼睛睁开了,使劲摇头,她没有想尿尿啊,而且为啥说得这般粗俗,应称如厕才对!她现在对于这些事情极是敏感,非常不喜欢听这些词语,王平安一提,她当然要睁开眼睛摇头了!

    她睁开眼睛,见自己的手腕上插着针,忍耐不住,她啊地一声,叫了出来,但由于前番王平安暗示得极是强烈,所以她并没有害怕缩手,动都没动一下!

    文文在屋里啊了声,就听门外也传来轻轻地一声啊,褚夫人在外面看着哪,听文文出声,她惊喜之下。也忍耐不住,啊了出来!

    王平安心想:“让你在门外待着,你说你也不消停,非得弄出些声响来不可”。他大声道:“谁在外面?进来说话吧!”

    褚夫人硬着头皮答应一声,没按着王平安吩咐的办,她有点、忐忑。可别影响给小孙女儿治病啊,打开门走了进来,站到文文的身边!

    文文抬头看向祖母,却又不再出声了,褚夫人心中大悔,早知如此。刚才就把自己的嘴给捂住好了!

    王平安轻轻捻转毫针,当轻捻不动时,将毫针针柄向文文的手指方向搬倒,使针尖朝上臂,尽量使针感向肘及上臂传导,然后持针静待片玄。留针!

    借着这会功夫,王平安又道:“文文,你不想尿尿吗?可你脸上的表情为啥象是憋得慌,你明明就是要尿尿嘛!”

    别看文文年纪可再小也是女孩子。听妮妮姐当着祖母的面,非诬陷自己要尿尿,心中很是不满,她先冲王平安摇头,又抬头向褚夫人摇头,那意思是祖母别信他的,我不想如厕!

    王平安很仔细地看着文文的脸。道:“你确实想尿尿,你的表情就是想尿尿,你不会是尿裤子了吧?”

    文文大急,这个怪人,怎么非说这么难听的话啊!刚刚步入青春期的女孩子,哪里能接二连三地听到这种话,更何况还是当着祖母的面!

    她愤怒地瞪着王半安,很有朝他脸上吐口水的预兆!上安郑重地点了点头,道!“果然是想尿尿,裤子湿了”瞬丁泄了!”

    “没有,人家没想”姑娘急了,这人咋这么讨人厌呢!

    她一出声说话,褚夫人大喜,叫道:“哎呀,文文,你能说话了?”

    文文一愣,咦,我怎么能说出话来了呢?一愣神,她又说不出来话了,张着嘴看着祖母,嘴里无法出声!褚夫人看向王平安,王平安冲她一咧嘴,然后褚夫人接着后悔弈了!

    王平安看向文文,笑道:“不是尿尿。那就是要拉屎,你一定是想要拉屎”。

    这话说得更恶心了,别说大家闺秀。生长于深宅大院里的文文听不的。就连普通人家的小姑娘,也听不的这种话啊!

    别说文文了,就连褚夫人听到这话。都顾不得后悔了,她看向王平安。使劲打眼色,怎么这么说话呀,就算开玩笑,也别拿拉屎撒尿开啊。有点风度成不成,你好歹也是个中书省的舍人!

    王平安却不在乎,道:“你耍想拉屎,记得要带纸,你是大家闺秀。拉屎不能用棍刮,刮不干净的,要是拉稀的话,裤子会湿湿的!”

    文文再也受不了了,她又叫了起来:“你才裤子湿湿的呢!”

    褚夫人见小孙女儿又说话了。赶紧捂住嘴,深怕再惊讶!

    王平安顺着她的话又问道:“你裤子没湿啊?对,你裤子不会湿的。因为你穿的是裙子可也不对啊,你裙子里面还是要穿裤子的啊。那还是得湿啊!”

    褚夫人心想:“王平安啊,王无病。你贫不贫啊你!”

    王平安很少贫嘴的,他也是没办法啊,谁让褚夫人在外面不消停。进到屋子里来,还是不消停的,害得他治起病来,加倍的费力!

    王平安道:“你真的没湿裤子啊?”

    文文气道:“没有!”

    王平安道:“真的没有?”

    文文提高声音,叫道:“真的没有!”她现妮妮姐有点不可理喻。转过头,对褚夫人道:“祖母,我真的没有湿裤子!”

    褚夫人忙道:“没有没有,祖母知道你没有,文文别生气!”

    文文道:“他是个男的,为什么要装女人?莫非是想穿裙子?”

    小丫头片子,还挺伶牙俐齿的!王平安笑道:“你的双手,有没有感到热?”总算是不再提大小便的事了!

    文文道:“不告诉你!”

    王平安哈哈大笑,道:“热不热的都没关系了,你说出话来就好了!”他为文文起针,又用艾绒为针消毒,这才放回盒中。

    褚夫人抱着文文,道:“心肝宝贝儿啊,你的病好了呀!”

    文文眨巴眨巴大眼睛,看了看祖母,又看了看王平安,她此时也明白了,原来这个妮妮姐是在为自己治病,让自己能说出话来!

    良好的教育,瞬间回到了文文的身上,她站起身,有模有样地冲王平安福了一福,道:“多谢妮妮姐。妹妹的病好了!”

    王平安呃了声,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有爱开玩笑的爷爷奶奶,就有同样活泼可爱的小孙女!

    王平安道:“我不是妮妮姐,我叫王平安,算是你的叔叔,叫声王叔叔来听听!”

    文文道:“是,王叔叔!”顿了顿。她又道:“妮妮姐让我叫什么,我就叫什么”。

    褚夫人拍手大笑,道:“好侄儿,如何,老身的小孙女儿是不是很讨人喜欢啊!”

    王平安将针盒还给褚夫人,道:“婶婶。你们来请小侄吃饭,咋还不开饭呐”。站起身就要出屋子。

    文文忽然担心地道:“王叔叔。那我现在能写出好看的字吗?”她仍在担心这个。

    王平安想了想,道:“能!不过。你必须照着祖父的字帖临摹。每天写五千字,少一个都不行,什么时候把平面洗笔池里的水,都染黑了,你什么时候字就能写好了”。

    文文哦了声,看向桌上的文房四宝,看样子就想写字!

    王平安冲褚夫人拱了拱手,独自出了房间,留下了她俩。出了屋子。返回前面,褚遂良见他回来。忙问道:“无病,文文的病可能治好?”

    王平安笑道:“已经治好了,在和婶婶说话呢!”

    褚遂良大喜,顾不得招呼王平安,竟然小跑着去了后面,去看小孙女。

    王平安只好坐下来,等着他回来。他看着案上的笔墨,心想:

    “褚遂良可是大书法家啊,我得让他给我写几个字,就写,神针王。好了,多写几张,挂到灵感寺里,以后要是没钱吃饭,卖了就能换钱,而且还不少卖!”

第三百九十七章 乱成一团的甘露殿

    二平安坐在前面等,等了好半天,褚盅良纹才回骗旭以喜地进了屋,冲王平安大声道:“无病。好医术啊,文文的怪病,你一出手便治好了,照老夫看,你的医术比之孙真人,也差不了多远啊!”

    王平安站起身来,忙道:“褚世叔谬赞小侄的医术照孙真人,那是差得十万八千里,完全无可比之处。至于能治好文文的失语症,那是因为她的病并不重,要是太重的话。必费周折,不可能这么快就治好了!”

    褚遂良哈哈大笑,道:“总之。你很行!这个人情欠的,老夫都不知该怎么报答于你了,只好借水酒两杯,聊表寸心了!”

    王平安赶紧谦虚一番,一个劲儿表示无须报答小事一桩而已!

    褚遂良心情极佳,当即命令开宴。由他亲自坐陪,陪王平安喝酒。

    酒宴是早就准备好的,他一声令下,很快就摆上了桌子!

    两人边吃边聊,褚遂良为人风趣。席间不停地说笑话,把王平安听的不住地大笑。吃饭到一半时,褚夫人带着文文出来,给王平安敬酒。让文文拜王平安做叔叔,王平安给了金瓜子做见面礼!

    一顿酒宴吃得尽欢而散,天色已然全黑,月上枝头,已然过了二更天。王平安被小风一吹,心想:“宫门早就关了,今晚是没法去西台了!”

    他喝了不少酒,但却没怎么醉,褚遂良家的酒,都是水酒,没什么烈性,就算喝多,也没什么大事儿。

    王平安上马回转灵感寺。寺中众人都不知他会这么晚回来,自然手忙脚乱一番,两个小丫头给他准备洗澡水,让他沐浴更衣。而欧阳利则趁着他洗澡的功夫,报告了最近招集手下的事,士兵尚未完全招满,精挑细选嘛,不过也差不多了。估计再有几天,就能凑成一团!

    听完报告,洗完了澡,王平安擦干头,便即睡觉,前半夜倒也

    话。

    待睡到网过四更天时,寺外传来马蹄声,有人疾奔到灵感寺!寺里这时住了不少新招来的士兵,见有人夜奔而来,必是有急事,不等那人停马,便冲到后院,叫起了欧阳利!

    奔来那人是个宫中禁卫,他一到灵感寺,便叫道:“王侯爷可在寺中?太子殿下有急事找你,传你进宫!”

    欧阳利跑出来,叫道:“这位兄弟,先下马,喝口水,歇一歇!”他示意跟出来的欧阳双,赶紧去找王平安。这禁卫急道:“哪有时间歇息。快快叫王侯爷来,宫里有急事等着他呢!”他心中焦急,又叫道:“你们快备马,不要耽搁时间,王侯爷一出来,即刻就走,快快!”

    欧阳利见这禁卫并不下马,只是在马背上不停地挥舞鞭子,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他便知宫里必定出了大事,要不然这名禁卫不能这样,急忙让手下去备马!

    片刻功夫,王平安便从里面跑了出来,边跑边穿衣服,他心想:“不用问,半夜有事找我,必是皇帝出了状况。早不出事,晚不出事,偏偏今晚我没留在西台,就出事了,这寸劲儿赶的!”

    他跑到寺门口,见那禁卫焦急的样子,叫道:“宫中出了何事?”

    这禁卫见他出来,在马上行了个。军礼,急道:“王侯爷,宫里出了十万火急的事,来不及解释,你快快跟末将进宫吧!”

    王平安道:“好好好,这就走,这就走!”手下牵来白龙马,他翻身上马,跟在禁卫的后面,一同向皇宫方向奔去。

    欧阳利见状,也叫人牵来一匹马,叫道:“侯灵呢?”

    侯灵就在寺里,听到欧阳利叫他。忙道:“属下在这儿!”不知欧阳利叫他有什么事儿。

    欧阳利道:“你跟着我一儿,跟上我的马!”双腿较力。纵马而驰。

    侯灵一咧嘴,心想:“让我跟着马跑啊,你到会使唤人!”他被欧阳兄弟收拾得早就怕了,不敢不从,跟在后面奔了起来,赶去皇宫。

    王平安和那禁卫奔到皇宫,宫门早就下闩,走正门是不可能的,只能绕到西面的掖庭宫,走小门进入皇宫,下马狂奔,直去甘露殿!

    此时的甘露殿上,已然乱成一团!

    李治傻呆呆地瘫到在地上,全身哆嗦。不知所措,而史忠臣不停地喝骂,甚至还用拂尘打人,把小宦官和宫女赶得四下乱跑,殿内哭声一片!

    而李世民则躺在自己的龙床上,昏迷不醒,生死不知!

    原来,今晚王平安没有在西台,他走的突然,没有及时赶回来,那个伍嫔妃去找他煎药时,见他不在,便不知该怎么办了。她见王平安留下了药包,都是一份一份包好的,拿出来就能用,便依着王平安教的方法,自行煎制汤药。

    但她对王平安的手法,没有太学会。深怕煎药不到火候,所以煎的时间长了些,可等煎好药后,她现今晚煎出的药,和往常不一样。她再不了解煎制手段,也是明白,火候过了是不行的!

    于是,伍嫔妃只能硬着头皮,又煎了一剂。可她越害怕煎不好,她就越煎不好,第二剂又没煎好!只好再煎第三剂,熟能生巧,第三剂到是煎成功了,她便拿着药回了甘露殿。

    然而,她这么一耽误,李世民已然休息,皇帝不可能等着喝一剂“普通的安神助眠”的每药。有就服。没有就拉倒,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李世民这几天没有犯病,而且稍有好转,基本上算是吃得好,睡得香了。从服药起,他就没有再召嫔妃侍寝,一直憋着。到了今晚,感觉身体还不错,于是便一口气召了四个嫔妃进殿,打算好生释放一次!

    结果,”那不可能有别的结果。运动过量了呗!

    李世民再次犯病,而且比前一次还要严重,直接躺倒!

    里面侍寝的嫔妃顿时手足无措。大声叫人,史忠臣跑了进去,见皇宫这样,连忙传宫中的女医,又去叫太子前来,皇帝病突然,看样子是要够呛,所以得让李治过来守着!

    李治这段时间过得太顺,什么事都不用他操心,什么丰都有王平安给他摆平,现在宫里出现了紧急状况,而王平安却偏巧不在,他失了主心个川,。然惊慌万分。除了瘫坐在地,竟然什办法都没有!史忠臣只好紧急传来禁卫,派人去叫王平安,而他自己则对伍嫔妃破口大骂,又拿别的小宦官和宫女撒气,此时的甘露殿,已然乱得不能再乱,犹如世界未日来临相仿!

    王平安飞奔到了甘露殿,还没进殿,就听里面传来嚎哭声,他吓得心头砰砰狂跳,不会是来晚了吧。李世民已然驾崩?他心惊肉跳地奔进后殿,见李治瘫坐在地,双手抱头。全身哆嗦,竟然是在哭啼!

    王平安连忙上前,跪在李治的跟前。叫道:“殿下,这是怎么啦。你怎么坐在这里?”

    李治闻声抬头,见到王平安。便如同是小孩子见到了妈妈,猛地抱住了王平安,叫道:“无病,无病,大事不好,玉塌了!”

    王平安一跤坐倒,他也瘫了。听李治这话,李世民确是驾崩了啊。而且是提前驾崩,大唐朝廷,怕是要陷入大乱当中!

    史忠臣从里面跑了出来,叫道:“无病,你怎么才来,快快进去看看皇上,快快!”他气急败坏地大叫!

    王平安啊地一声,力气又回到了身上,跳起导向里面跑去。李治也站了起来,跌跌撞撞地跟在后面!

    史忠臣道:“皇,皇上醒过来了。你快快给看看,号脉,号脉啊!”

    王平安心想:“这个时候,还号什么脉啊!”他三步并做两步,到了李世民的龙床前,见李世民身上盖被,这时呼吸急促,眼睛并未睁开!他叫道:“皇上,皇上!”

    李世民身子微微撑起,忽然间塌了下去,随即呼吸停止!

    皇帝的这个动作,太过明显。一下子。可把旁边的人吓坏了!李治放声大哭,扒在床边,嗷嗷嚎哭。而史忠臣也一下子瘫到在地,皇帝这个样子,显见是已然气绝,驾崩辞世了!

    李治口齿不清地道:“鸣,鸣钟。传大臣”大臣们来”

    史忠臣却道:“别,别着啊!”说着话,他双眼一翻,竟然晕了过去。

    甘露殿内,顿时嚎哭声四起!

    王平安气道:“都慌什么,不要慌!”他伸手指,对准史忠臣的人中穴,使劲儿地就戳了下去,一指下去。把史忠臣的嘴唇都戳破了!

    史忠臣嗷地一声就醒了过来!

    王平安赶紧检查李世民,一看二听三感觉,心中数数,判断出李世民现在已然是没有呼吸了!他道:“皇上没呼吸了,你们退后,不许拦着我!”李治和史忠臣关心李世民,惊慌中没听明白王平安的话,可殿里别的人却听“明白”了,他们对李世民就不见得有多关心了,甚至有的人还想着趁乱逃出宫去,皇上驾崩。怕是他们这些人要给陪葬啊!

    小宦官和宫女们心想:“你要为皇上尽忠,想自行了断,那就快点吧。还磨蹭什么!你尽了忠,也算是去阎王那里打个前站,我们随后就到!”

    王平安将枕头放到李世民的肩下,右手掌侧压住李世民的额头,左手将他的下额上提,使李世民保持头部后仰的姿势,右手大拇指与食指捏住李世民的鼻孔,然后深吸一口气!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说是迟。那时快,王平安一口就“亲”了下去。和李世民嘴对嘴了,不仅如此。他的嘴巴还包裹住了李世民的!

    李治艰地一声,嚎哭声立止,目瞪口呆,惊骇得连动都动不了了!而史忠臣则更干地脆,他也艰地一声。两眼一翻,又晕过去了!

    王平安这个动作,放在现代,人人都知,这是在进行人工呼吸,而放在唐朝,则没有一个人知道,都以为王平安疯了呢!

    不管是谁,就算是皇帝。一旦停止呼吸,那就是死了,难道人力还能回天不成?

    王平安对准李世民的嘴,缓缓吹气。并用眼角余光观察李世民的胸部是否隆起,他见皇帝的胸口隆起了。这才松开皇帝的鼻孔,抬起头来,又深吸一口气,继续施救!

    李治犹如石人一般,呆呆不动。而别的小宦官和宫女则惊叫起来,就要上前拉扯王平安,不许他亵读皇帝的遗体!

    王平安推开扑过来的小宦官。接着对李世民进行人工呼吸。史忠臣倒没晕得太久,转眼又醒了过来。见王平安似乎是对皇帝进行“接气”他忽地想起刚才王平安的话。忙叫道:“都住手,让王平安继续!”

    反正王平安死罪已犯,徐州王氏满门抄斩的日子就要到了,且让他继续。如能救过皇帝。那一切好说。如救不回来。找把剑给太子,让他捅死王平安算了!

    没人干扰,施起救来,便顺利的多。王平安吹了十多口气下去,就见李世民轻声喘息,他醒过来了!

    皇帝一醒,满殿皆喜,李治的灵魂终于又回归了神窍,他叫道:“父,父皇,你醒了?”

    史忠臣同样大喜,叫道:“皇上,你可吓死老奴了!”

    忽然,就听殿外传来钟声,深夜之中,钟声传出好远,满长安都听到了!此钟名为景阳钟,南朝齐武帝所设,鸣此钟,君臣早朝,如果不是早朝时,却敲响此钟,即意味着出了天大的事情。

    李治刚才叫人去鸣钟,想必是小宦官跑到了景阳钟那里,把钟给敲响了!

    李世民虽然醒过来了,但情况依旧不妙,看他的样子,随时有可能挺不过去。王平安无法,只好将左手掌根放在李世民们口,找准按压点。右手掌根重叠放于左手上,对李世民进行胸外按压!

    这个动作仍旧是大不敬!

    可此时却没有人再阻拦王平安了,众人都紧张地看着王平安,想看看他能不能将皇帝救过来!

    王平安满头大汗地按压,过了片刻。李世民呃了声,慢慢睁开了眼睛!

    王平安这才松手,问道:“皇上,可好些了?”只要人醒过来,就差不多没事儿了,至少可以缓一缓了!

    李世民不管别的,艰难地道:“怎,怎,怎么敲,敲”他听出景阳钟的声音了!

    那钟仍旧在敲个不停!

第三百九十八章 功大莫过救驾

    二平安忙道!“回皇卜的有什么意外生,外面略月蚓一是景阳钟!”

    李世民有些迷糊,哦了一声。眼睛转到了李治的身上,又道:“治儿,你怎么来了?”

    李治满脸泪水地道:“父皇。你刚才晕倒了,可把孩儿吓坏了!”

    李世民只感胸口疼痛,他哦了声。说不出话来,眼睛又转到了王平安的脸上。王平安忙道:“皇上莫要惊慌,臣给您检查一下,应该没什么大毛病的!”

    他也不待皇帝答应,立即开始给李世民做检查。刚才他来不及问病情,这时候皇帝醒过来了,他又不好再问,只能进行常规的检查。

    检查之后,现李世民没什么大毛病,严格来讲,病情并没有恶化。有可能是在病之前,做了什么太巨烈的活动,比如召嫔妃侍寝!

    他打开李世民的被子,装做不在意的样子,向里面看了眼,心中已然明了,肯定是召嫔妃来了!心中叹气,这皇帝真是不甘寂宾啊,病稍一好点,就召嫔妃来那个啥,如此遍洒雨露,身体还能好得了?

    对于常人来讲,上了岁数之后,房事嚣,要有节制了,尤其是象李世民这种有病的,更加不能太过“激动”否则可真是要坐着不行,只能躺着了!

    王平安给李世民盖好被子,道:“皇上,您身体没什么大妨,可能是操劳过度,以致于气血不足,所以一时之间,竟然睡着了,并没什么的。只要休息好就成了!”李世民嗯了声,就想慢慢坐起。王平安忙道:“皇上,您还是躺着吧。不要坐起了。”

    李世民道:“有痰!”顿了顿,又道:“吐不出来。”

    王平安忙道:“皇上,你喉中有痰。无法宣泄,不可强求啊,待臣给您开剂药来,你服下之后,就能好转了,不用刻意去吐的!”

    李世民又嗯了声,闭上眼睛,看样子着实疲倦,想要睡一会儿了。

    围在床边的众人忙站起身来。慢慢退出,李治不想离开,却见王平安冲他使眼色,只好也站起身,轻手轻脚地走出了后殿。

    一到前殿,李治立即问道:“无病,父皇这是怎么了,为何会突然就睡着了?”他明知不是那么回事儿,可有些不忍言之事,只能换种。

    史忠臣也走了过来,他现在是浑身大汗,犹如掉进了水里一般,身子站不稳,找了个墩子坐下,他也道:“皇上今晚召了四位嫔妃侍寝。咱家劝不住啊!可”可无病你,你怎么今晚没留在宫里呢?”

    李治啊了声,道:“无病,难不成你一直是在宫里过夜?这这,你怎么没和孤说过啊!”他一听王平安在宫中过夜,立时着起急来,这说明父皇的病很严重啊!

    王平安叹气道:“殿下莫急。臣留宿前廷,不光是瞬着你,连皇上都瞒着呢!”他想了想,道:“还的再瞒下去,殿下可千万不要在外人面前露出口风啊!”

    李治头痛欲裂,身子一软,王平安赶紧扶住他,扶他到另一只墩子上坐好。

    王平安道:“皇上的病暂时没有恶化的趋势,不过再召嫔妃侍寝。却也不妥了。必须节制,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史忠臣道:“估计经过这事,皇上也不会再召嫔妃了!那该是如何治呢,还是服你先前开的药?”

    李治啊地一声,又道:“难不成父皇一直在服药?”

    他心中极是痛苦,和别的太子不一样,别的太子都是盼着老爸死,而他绝没有这种想法,他能不能当皇帝不重要,可他却真的是诚心诚意地希望父皇长命百岁!

    想到自己成天玩乐,可父皇却在一直服药,他心里又是后悔,又是内疚,忍耐不住,又呜呜地哭了起来!

    王平安拍着李治的肩膀,安慰了几句。冲史忠臣道:“看样子还得换方子,前两次我开的方子以平稳为主,如要换新方,就得加猛药了。不能再一味的求稳。”

    史忠臣喃喃地道:“能治就好,能治就好!”

    王平安心想:“今晚我没在宫里的事儿,必须得赶紧解释清楚,要不然就算史忠臣嘴上不提,心里也会结个疙瘩,要是他以后给我小鞋穿。我可受不了啊,看看他给许敬宗穿的小鞋,真够挤脚的!”

    他叹了口气,道:“史叔叔,今天下午,我出宫时被褚遂良褚大人堵在门口了,他家里的夫人和小孙女都得了病,很是着急,拉我去给看病,我看过之后,天色已黑,再赶到宫门,已经下闩了,没法儿进来啊。我正担心这事呢,不成想越怕啥,就越来啥!”心曰抚了声,道!原来如此,那到不能怪你忽然想泣卓儿怪我。要是我先给掖庭宫那边打个招呼,给他留个门,怕也就没有今晚之事了。

    心中又感过意不去,史忠臣又道:“无病,你也别害怕,这事不怪你。你继续给皇上用药便是”。

    李治哭了半晌,也抬起了头,道:“无病,你是怕我听了父皇之病。会露出马虎,瞒不住父皇,是吧?”心中一乱,竟然不再自称起孤,而直接说起我来了。

    这话可不好回答了,回答不是。就得解释为什么不是,要是回答是。那就代表看不起李治,说他一定会露出马脚!王平安只能模棱两可地叹了口气,叹气代表肯定,却又摇了摇头,表示否定,到底是啥意思。让李治自己的猜去吧!

    不成想,李治却道:“幸亏你没告诉我,要不然我非得伤心不可。父皇见了,就知道他得了重病。岂不是对病体更糟!”

    王平安不想在这些事情上纠缠。实无必耍,他道:“臣这就给皇上开药,现在就煎,等会给皇上服了。挺过今晚,明天就能好些,但早朝是要停的,至少得休息一到两天,这是最少了

    说着,他走到桌边,提笔开方。打算亲自去煎药。

    就在这时,外面跑进来小宦官。叫道:“殿下,大臣们都来了,都等在宫门口,吵着要见皇上呢!”

    大臣们听到钟声,全都急了。大半夜的敲景阳钟,大唐朝开国以来这是第一回,这肯定是出了天大的事了。否则这个钟,在这个时候,能随便敲的嘛!李治呼地站起,身子晃了晃,道:“糟了,他们怎么真的都来了”。

    非正常时辰,敲响景阳钟,无正确理由,杀头;有正确理由,滚钉板。配三千里!

    史忠臣啊了一声,叫道:“殿下。这这”这国法难容,可是他张口结舌,不知该是说什么好了!

    王平安却道:“什么国法难容。那个景阳钟,它自己响的,跟谁都没关系,不承认不就得了”。

    史忠臣却道:“没,没法掩盖的呀”。王平安啥也不懂,但他却是懂的啊!敲响景阳钟,这事肯定要彻查。怎么掩盖?怎么掩盖也掩盖不住!

    这种大事,就连李世民都没法替李治去说,而且也不能让李世民去说。那样他岂不是知道自己得了重疼,已经严重到要深夜召见大臣的地步了,大臣们同样也会知道。大唐内部,以及外部所有的矛盾。会在这个消息一公开,就立即爆!

    皇帝就算生病,也要是有准备的生病,小病,严重一些,大病,拖上个一年半载的,让大臣们有心理准备,各地也做好防犯的准备。然后再有啥说啥!

    史忠臣长长叹了口气,道:“罢了。咱家活了这么大的岁数,还怕个啥,由咱家认了吧!”

    李治是不能犯错的,就算犯错也不能犯这么大的错,如果让大臣们知道,太子遇到事情,慌乱到这种程度。竟然敢去敲景阳钟,那这个太子。还有啥的用处啊,直接废了得了,反正李恪等着接班呢!

    而李恪的党羽,会在第一时间,举出实例来,而且会举出一堆个个都是亡国之例!别以为这件事情能消停地过去,就算真的过去了,今晚的愚蠢行为,也会跟着卓治一辈子的,后世史书必有这句,没别的好话!

    虽然李治是中国历史上著名的糊涂蛋,但以后的事,现在没人知道啊。还得要保护他才成!

    王平安道:“先把殿里的人控制起来吧,这个史叔叔来做”。他拿起药方,递给史忠臣,又道:“宫中女医,可以煎制好这剂药的,要是怕她们嘴碎,把她们也都控制起来吧。史叔叔明白的”。

    史忠臣接过药方,看向王平安。老泪纵横,已然知道王平安要干什么了,他哽咽着道:“无病,你还年轻啊

    李治茫然地道:“你们这是怎么了?。他都傻了,脑子里全是浆糊,完全失去了判断是非的能力!

    王平安冲李治行了一礼,道:“殿下,保重吧,臣去了!”说罢,大步出甘露殿。

    李治啊了声,就要跟着王平安出去,却被史忠臣一把拉住。史忠臣道:“殿下莫要露面,让无病去办吧!”

    李治道:“他,他要去办什么?”

    史忠臣擦眼泪道:“他要去救殿下,今晚他救了皇上,又要救殿下。殿下,此生莫负此少年人啊”。凹曰甩姗旬书晒齐伞

第三百九十九章 百官求情

    平治满脸的沮丧,叉有此茫道!,“丹病,他,他旺川瑕我?。

    史忠臣叹气道:“自是出去向大臣们说,那景阳钟是他下令敲的,替殿下你受过啊!”

    李治啊了声,坐在墩子上黯然无语。王平安竟然替自己背黑锅,出去受大臣们的责难!他双手抱头。俯下身子,难过的无以加复!

    父皇得了重病,而现在最好的朋友又要受到处罚,李治感到天都塌了。正好砸到他的身上,他都快承受不住了!

    史忠臣安慰了他几句,便进后殿去照顾李世民了,等着他办的事情还很多,要给皇帝煎药,还要控制住里面的小宦官和宫女。

    事突然,他找不到合适的人帮忙。只好让自己兄弟史爱国帮忙,又派人去找武媚娘来,史爱国是绝对可靠的。而武媚娘还算是可靠吧,至少比别人可靠些!

    李治坐在殿中,想了好久好久。忽然听有人轻声问道:“殿下,奴婢的舅舅可是出宫去了?”

    李治抬头看了眼和他说话的人,见是个宫女,似乎见过,但却想不起来了,他嘶哑着嗓子问道:“你舅舅是谁?”

    说话这人不是别个,正是武媚娘。她被史忠臣紧急找来帮忙,忙乎了一通,无意中现李治坐在外殿,她便过来询问。

    刚才听里面的人模模糊糊提了几句王平安的事,但却谁也说不清,她心中焦急,王平安可是自己的大靠山,他要是倒了台,自己以后的命运也就难说得很了,关心则乱,见到李治,她便过来询问。

    李治想起来了,那天好象在崇贤馆里见过这个宫女,似乎是王平安的啥亲戚,说时他没在意,现在更是糊里糊涂。他道:“没有出宫。只是到宫门口去了。”他自是不会和一个宫女解释什么,但一想到王平安现在所受的痛苦,所要承受的压力。他就忍不住又想哭起来。

    武媚娘一看他的样子,就知道王平安要到大霉,她焦急地道:“奴婢的舅舅可是有危险?殿下,求你去救他一救!”说着,她给李治跪下了。双手抓着李治的衣襟,苦苦哀求。

    李治心想:“怎么救啊,一出去我也得挨骂,那些该死的史官。不知会怎么编排我呢,还有我那个兄弟,要是知道我犯了大错,定会象恶狼一样扑过来,把我撕得粉碎!”

    武媚娘见他犹豫,便不再相求,竟然替他拿起了主意,直截了当地道:“殿下,您出去不用说什么。只要远远的看着奴婢的舅舅就成,大臣们看到您的态度,就再不敢难为奴婢的舅舅了!”一边说,她竟然一边拉着李治,想把他从墩子上拉起来。

    对于现在的武媚娘来说,王平安比李治重要得多,王平安是否平安。直接关系到她以后是否平安。关系到自身了,就算是太子殿下,要是能说动,她也得尽力去说,不光是为了王平安,也是为了她自己啊!

    李治正是没主意的时候呢,忽然间有人替他拿了主意,他便很顺从地站了起来,说道:“孤得和忠臣说一声。”

    “奴婢去说,殿下自管去便是!”武媚娘说着话,转身去了后殿。

    知道自己要干什么了,李治行动就快了起来,他出了甘露殿,直奔承天门。武媚娘进了后殿,见殿内静悄悄的,只有史忠臣一个人陪在皇帝的身边,别的小宦官和宫女都被遣走了!

    她来到史忠臣的跟前子小声道:“太子殿平出去了,奴婢拦不住,殿下说要去看看奴婢的舅舅。”

    好半晌,史忠臣才点了点头,此时的他。已经完全是一个老人了,他看了看闭着眼的皇帝,慢慢起身。带着武媚娘去了前殿,见李治已经走了。他便道:“帝王无友朋,殿下却有王平安!唉,算是全朋友之义吧!”

    站了片刻,史忠臣摇着头,又回了后殿,他心想:“这回王平安可是要大祸临头了,景阳钟之事,关系国法。大臣们定会狠狠地难为他的!”

    见史大总管一脸的凄容,武媚娘也想:“着来舅舅要坏事了啊,我的命咋就这么的苦,刚刚有了靠山,这靠山就轰然倒塌了!”

    李治快步赶往承天门,路上,心里也在想:“不知他们会怎么难为无病,我这次可是连累他,连累得狠了!”

    承天门。

    王平安额头上尽是汗水,他顾不得擦汗,只是一个劲儿地拱手,道:“各个大人,各位叔叔伯伯,你们不要这样啊!”

    宫门外站着无数的大臣,京里能上得了台面的官,几乎都来了。黑压压的数都数不清。他们都看着王平安,议论纷纷。

    王平安一人面对这么多的大人,苦笑着道:“各位大人,这事确实是我不对啊,”

    褚遂良也在人群之中,他不知今晚到底生了什么事,却大声道:“这件事,当然是无病你的不对。但事出有因,也不能怪你啊”。

    长孙无忌站在群臣之,他也道:“是啊,无病,今晚之事,律法上说不通,人情上却是大通。天大地大,大不过人情,怪不得你,怪不得你啊!”

    尉迟恭大着嗓门,也道:“这事儿不能怪你,如果皇上要责罚,老夫定然为你求情!”

    李绩皱着眉头,以他沉稳的性格。此时竟然也道:“老夫也会为你求情的,绝不能让你受到责罚。”

    房玄龄面无表情,看样子是不想表什么议论。可褚遂良却不放过他,小声道:“我说老房头,还记着你家里那点儿破事呢?”

    房玄龄瞪了他一眼,到底是我记着,还是你替我记着呢。没事就提!不提还好,提了就不能再装聋做哑了。房玄龄咳嗽一声,道:“各位大人都说得有理,这事确是不能怪无病你。如果皇上要责罚于你。老夫也定会仗义执言,为你求情的!”

    马周为人低调,他站在长孙无忌等人的身后,往常他并不主动言。这次却也道:“无病,你是老夫的属下,出了这等事,老夫也有责任。等待会上朝之时,老夫会主动承担责任,保你平安无事的”。

    主要人物都表态了,别的大臣们也纷纷点头,都说要为王平安求情。少数人默不作声。打算要看皇帝的态度,如果皇帝顺水推舟,答应”小蕉忌他们的求情。那他们就附议,也卖个人情给王平知,女是皇帝非要处罚,,那他们就要附议皇帝的意见了!

    承天门外,完全没有李治和史忠臣预料的情况生,武媚娘也料错了。大臣们谁也没有为难王平安。反而纷纷安慰他,表示力挺!

    原来,王平安出了承天门,见到外面的大臣们后,面对急得团团转的大臣们,他大声说出了景阳钟是自己下令敲响的,无旁人无关!

    大臣们自然急了,你没事敲景阳钟干嘛呀,那钟不能随便敲的,难不成你竟然会不知道?

    王平安连忙解释,他当然知道景阳钟不能乱敲的,但今晚不是事出有因嘛!做为大臣,圣天子在位,许敬宗的废话,平常听起来没用,还挺烦人的,可到了特殊时候。还真管用!

    他说了一通圣天子在位,当臣子的该怎么办,然后才说他今晚留在西台处理公务,连夜加班,为皇上效大马之劳。结果呢,听到宫里闹刺客了,他深怕伤着皇帝,所以急切之间,又来不及招来禁卫护驾,所以这才敲响的景阳钟!

    这番话,漏洞百出,只要是个有点头脑的大臣,就不可能相信!但是。这个世上的事情,都有巧合。都有意外!

    欧阳利带着侯灵也来到了皇宫外面,一直等着呢,他们进不得宫,欧阳利又只是个低级军官,侯灵更是大头兵一个,除了在外面焦急地等待,也没别的办法。

    等到大臣们来了,他们只好远远的躲开,直等到王平安出来,他们才敢偷偷的,不引人注意地靠近,听主人说话。

    王平安把理由一说出来,欧阳利立即吩咐侯灵,你不是飞天大盗么。现在考验你忠诚的时刻到了。把衣服脱了反穿,脸蒙上,去宫墙上窜窜,然后逃掉,引禁卫去追,给主人添加证据!

    侯灵听了,心里哆嗦,道:“要是我没逃得掉,被抓住怎么办?”

    欧阳利则道:“怕个屁,我去追你不就得了,而且还会在暗中保护你。你有什么可怕的!”

    侯灵无法,只好将衣服反穿,蒙上脸,找了个没人的地方,飞身上了宫墙,然后往承天门方面窜去,引起禁卫们的注意后,他折反方向,逃下宫墙!

    此时天光已然破晓,他蒙着脸在宫墙上乱窜,禁卫们岂会现不了他?禁卫们大叫着向他追杏,宫墙上一乱,承天门的大臣们自然就知道了!

    见真的有刺客,而且禁卫们追了下去。大臣们要说完全相信”那不见得,但心中有疑惑是一回事。嘴上说相信,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长孙无忌他们听到了景阳钟声。便十万火急地跑到了承天门,等着进去朝见天子,可天子没见着,本不该出现在宫里的王平安,却出现了。而且还说自己要对撞钟之事负责。

    长孙无忌他们一听这事儿,就知道里面有蹊跷,王平安多谨慎的一个人呢,行事稳重,宫里就算闹刺客,他一个外臣怎么可能大半夜的跑进去,别人不在,他怎么偏偏在?而且还脑袋进水似的去敲景阳钟?

    这种疯癫行为,肯定和王平安没关系!

    而那“刺客”估且就算他是刺客吧,行为更是疯癫,早不跑,晚不跑,天亮了他跑了,而且还专找人多的地方跑”这刺客是二傻子吧?要真是二傻子,还能潜入宫里,没被禁卫们抓到,那禁卫们集体成了二傻子?

    王平安出来,肯定是在掩盖什么事情!

    人老成精,承天门外,人精不按个算,得按群算!

    大臣们立即就不再责备王平安了,也立即不再追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反而对王平安大加安慰,纷纷表示要力挺他!

    欧阳利大呼小叫地追了下去,字门开处,一队禁卫也奔了出来,朝那刺客逃走的方向追了下去!

    大臣们叫道:“定要生擒刺客。严加审讯,查知到底是谁派来的!”可人人却都心中有数,就算追的再快,肯定还是抓不着!

    于是乎,承天耳外便出现了刚才那番情景,长孙无忌等人连番上前安慰王平安,搞得王平安都不好意思了。仿佛自己立了大功,却反而受了委屈一样!就在这时,忽然有大臣道:“太子殿下出来了!”

    大臣们一起向宫门里看去,却没见到人,抬头望去,见李治竟然在宫墙上面,手扒城垛,向下看着,没看别人,看的就是王平安!

    大臣们正要行礼,却见李治一缩头。退了回去,消失在城楼里,他没出来,而且好象还在躲着大伙儿!

    李治这么出来一下子,可把事情弄得简单化了,王平安肯定不会有事,就算有事,太子也会玩了命似的保他!

    少数还在摇摆不定的大臣们。立即挤上前去,大声对王平安表态,放心,我们一定挺你,敲景阳钟,是你的不对,但事出有因,具体案例。具体办理嘛!

    大臣们乱吵吵地说了一通。长孙无忌奇道:“此时卯时已过,为何皇上还不升朝?”

    他这话一说,大臣们的目光一起看向王平安,谁都明白,这个问题其实就是在问王平安呢,也只有王平安能够回答。

    王平安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他道:“皇上昨晚处理国事,很是劳累。下官人在西台,自然清楚,,这个嘛,估计今天不会早朝了不如大家回去,明日赶早?”

    长孙无忌心中一紧,心想:“怎么回事儿?皇上今日不早朝,昨天晚上又敲了景阳钟,太子刚才又出来”哎呀,不会是出了大事吧?”

    他是策划过玄武门政变的人,对这种事情最是敏感,回头看向房玄龄和尉迟恭他们,见老战友的脸上也都露出了惊骇的神色!

    长孙无忌上前仁步,拉住王平安的手,道:“你随老夫来,老夫有话问你!”又一转头,对着后面的大臣们道:“你们都等在这里。

    尉迟兄,李兄,程兄,请你们三位去左右卫府,督促一下将领们,要勤于王事,不可懈怠!”

    尉迟供、李绩、程知节三人立即转身,离了承天门。,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址比,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四百章 关入大牢

    天孙丹忌做了决定。大臣们默不作声,纷纷后耍,你瞧略背识我看看你,都有些不知所措,难不成宫里出了大事?

    王平安被长孙无忌拉着。进了宫门,长孙无忌遣开禁卫,问道:“无病,老夫往日待你如何?”

    王平安硬着头皮道:“恩比天高,情比海深。

    长孙无忌紧紧地抓着他的手,道:“那你就跟老夫说实话,宫里到底怎么了?”

    这事瞒是肯定瞒不住的,但事情真相却不应从自己的嘴里说出来。王平安低声道:“皇上身子不适。昨晚出了点状况,所以才,唉。现在还瞒着皇上呢,具体情况,您问史大总管吧,我也是被急召进宫的,不明所以然啊!”

    长孙无忌啊了声,呼吸粗重,他闭上眼睛,好半晌才睁开,道:“太子有何动静?”

    “殿下忧伤之极,什么动静”也没有!”王平安心里直哆嗦,这可是亲舅舅和亲外甥啊,到了关键时刻,竟然也要疑心!

    别说亲舅舅和亲外甥了,就算是亲父子,亲兄弟,那不也是说翻脸就翻脸,这是帝王之家,可不是普通百姓的屋檐下!

    长孙无忌这才放下心来,道:“老夫想左了,没事就好,没真的出大事就好!”他看了一眼王平安。道:“你撞了景阳钟,已然犯下大罪,虽然老夫愿为你求情,但你也得自己主动些,去大理寺领罪吧!”

    王平安心中明白,昨天晚上的事。要想蒙混过去,那是不现实的,自己少不了要吃点苦头!他道:“是;下官这就去大理寺领罪!”

    长孙无忌道:“什么都不用说,静等老夫救你便是。”

    “下官省得!”王平安行了一礼,低头出了宫门,打算去大理寺。大臣们看着他,谁也不说话,没有一个人敢在这时候上前询问。王平安一边走,一边想:“没人押我?这可不符合长孙无忌的作派啊!”这个。念头网出现,后面就奔来一队禁卫。

    领头的校尉道:“王侯爷,卑职送你去大理寺,路上好伺候你!”

    王平安道:“那就有劳了!”在禁卫的“保护”下,去了大理寺。

    长孙无忌出了宫门,道:“诸君。各自回衙吧,朝中并无大事,你们回去和属官们说,昨晚北斗七星光芒大盛,乃是千古一遇的大吉之兆。所以宫中撞响了景阳钟,向百姓报喜。你们回衙之后,让属官们都写庆贺奏章,为我大唐贺,为我皇上贺!”

    夫臣们齐声哦了声,都道:“原来如此,北斗七星光芒大盛,这可是大吉之中的大吉啊!”可人人心中却都想:“这理由找的,你还真会编啊!”

    《史记》云,斗为帝车,说北斗七晏的好话,那就是在拍皇帝的马屁,长孙无忌一个人拍不行,还让大家一起跟着拍!

    有理由就行呗,换了谁坐帝车,大家不都一样吃俸禄!大臣们纷纷转身离去,让属官们写马屁奏章去了!

    只有房玄龄和褚遂良,还有马周等重臣留了下来,围到长孙无忌的身边,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长孙无忌道:“太具体的还不知道,需进宫见到皇上,才能清楚!”

    “那还等什么,大家这便进宫吧!”房玄龄道。

    众人再不停留,一起进了皇宫,去见李世民。

    他们到了甘露殿,见史忠臣一脸笑容地等在门口。史忠臣笑道:“皇上就知各位大人要来,他老人家正等在里面呢!”

    李世民服了王平安的药,病情便稳定了,严格来讲,只要他不折腾。他的病是可以控制得住的。稍有好转之后,该明白的事,李世民也就明白了,昨天晚上,自己定是差点没挺住,结果弄得连景阳钟都敲响了!

    李世民心里也害怕啊,能不怕嘛,世上没有几个人是真不怕死的。他一明白过事情来,便和史忠臣说,他以后不会再召见嫔妃了,至少不会一次召四个”而且剩下的麻烦事,他还要处理好,否则朝中必会乱成一团。

    没有责备李治的莽撞,必竟儿子是关心自己,不管怎么说,儿子是好儿子,是孝顺的,没趁机闹登基,光这点就比当初他自己都强啊!

    李治从承天门回来后,李世民见了他,把他好一顿夸奖,赞他处理得当,但听说王平安出去承担责任了,李世民又担心起来。

    昨天晚上,王平安救了自己。早上又去替李治背黑锅,这样的好臣子。上哪儿找去?可话又说回来了,现在的王平安还年轻,对自己和治儿忠心,他做了这么多的事,以治儿的脾气会宠信他到极点。

    严安现在没啥大大的权力,可以后呢。权臣。!所以能厩的从臣,都是从被君主信任这一步开始的啊!

    李世民心想:“王平安是个好孩子。可要让他以后能继续做好孩子,就得压一压他了,否则侍宠而骄,后患无穷啊!”

    他要压一压王平安,自然先打走了李治,正想着怎么压王平安呢。长孙无忌他们便来了!

    老战友见面,自然是有啥说啥。李世民把自己病情,含糊地说了一下,就说后宫之中嫔妃众多。而自己又想再多些子嗣什么的,耕耘过度,以至锄头不堪重负。

    对封建王朝的帝王来讲,儿孙越多越好,这是无可厚非的,皇帝亲口这般解释,大臣们谁要是再问,谁就是欠修理了,就连长孙无忌都不敢多问。

    之后,李世民把话锋一转,说到李治误敲景阳钟,而王平安主动去承担责任的事。这事只能范围知道,不能让别的大臣也知道,能盖住就得盖住。

    长孙无忌忙说了北斗七星的事。李世民点头赞同,这个理由找得好。但又说到王平安说宫里闹刺客的事,李世民这回不再说好了!

    李世民道:“这个王平安,做事太过糊涂,怎么就没有无忌你的本事,以北斗七星为理由呢”。

    褚遂良道:“生姜还是老得辣。王平安确是嫩了些,磨练之后。便会好了!”他欠王平安的人情,自然这时要说好话,想劝皇帝将王平安的事高高举起,轻轻放下。

    长孙无忌也欠着王平安的人情呢,他便道:“皇上是想磨练一下王平安?”到底是从小长到大的哥们儿。皇上一露口风,他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房玄龄和马周自然也都明白,皇上要使用帝毒之术了!

    打压一下,日后要重要的大臣,有种很常规的手段。

    比如皇帝在现某个大臣。他现在用不着,但以后儿子会用得着,但又怕儿子无恩于此人,驾驻不住。怎么办呢?老皇帝出手,将这人下大牢,一直关着,关到新君登基。

    新君“偶尔”想起了这个大臣,虽然这个大臣很“没用”有他也行。没他也可以,但放出来吧,让他有点活干,也免得在牢里白吃饭。

    大臣被放出来后,自然感谢新君。多亏了陛下您啊,你要是想不起来我,我还得在里面吃牢饭呢!如此一来。老皇帝施威,新皇帝施恩。这个大臣就老实了,乖乖地给新皇帝卖命!

    很多皇帝用过这招,李世民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远的不说,近的清朝的康熙皇帝,关大臣关的,差点让人以为老皇帝疯了!

    马周皱眉道:“皇上,王平安已经去大理寺领罪了,关他是没问题的,但理由得找啊,他并没有什么实际上的过错,关久了怕是不妥,会引起某些有心人猜测的,他是太子宠臣,怕会有人拿这件事做文章”。

    长孙无忌等人一头,太子的宠臣被关,怕是别人会以为太子失宠了,以为又要废太子,那时麻烦可大了!

    褚遂良想了想,道:“关几天也成,让王平安在大理寺里凉快凉快。皇上借此机会,也看看某些有心人的反应。等几天过后,寻个由头。将王平安派出去公干,让他远离长安一段时间,一来可以磨练一下他的心性,二来可以让太子将他淡忘。”

    长孙无忌最关心皇帝的身体。道:“王平安医术高,如果远离长安”他的意思是,要是皇帝再犯病。找谁治啊?

    大臣们都不出声了,是啊,王平安真的不太好落,人家有本事,想磨磨人家的棱角,还真得费一番心思呢!

    李世民沉默一会儿,道:“先放一放。拖一拖,过几天再做计较”。

    施字诀向来好使,大臣们一头。当官的嘛,别的本事不行,拖事儿的本事,不用人教,个个都会!

    此时的王平安,已经到了大理寺,他不知道自己将要被磨炼呢,他现在心里只想着一件事。

    自己昨晚可是立了天大的功劳,大唐朝前后三位皇帝,现在都受了自己天大的恩情,李世民的命,李治的名誉,还有武媚娘的前途!耳等待自己的是什么样的奖赏呢?

    进了大理寺,接待他的仍是那位秦少卿。听说王平安来领罪,是因为敲响了景阳钟,吓得秦少卿都没敢问,直接就把王平安请到后院了,这么大的事情,该怎么办,可不是他能说了算的,得等皇上的圣旨才行!弈旬书晒细凹口混姗不一样的体蛤

第四百零一章 坐牢犹如做大爷

    至平安被带到了大理奔后院外精致的小院当中。泣舶陈可照并不奢华,但里面假山小池,却是应有尽有,而且大树的树权之上竟然还挂着几只鸟笼,里面养着几只羽色斑澜,却又并不鸣叫的小鸟。

    秦少卿将王平安引入了屋里,陪笑道:“王侯爷,上次您来救人,却不曾想今天竟然也要等着别人来救了!”

    这话听起来象是讽刺,但其实不然。秦少卿这个人嘴巴向来如此,说话一直不中听,这可能和他的职业有关,本身就是个审人的官,板脸板习惯了,冷丁一陪笑脸,有点不适应!

    王平安笑了笑,不以为意,他道:“是啊。要等着别人来救了,这段时间怕是少不得要麻烦秦大人,如有打扰之处,你可要多多担待啊!”

    秦少卿想了想,道:“说实话,我还怕怠慢了你呢,你的结义兄弟本就在寺中帮闲,这段时间就让他来伺候你吧,王侯爷以为如何?”

    “那可多谢秦大人了!”王平安冲他拱了拱手,坐到了屋中椅上,心里有些烦忧,自然话也就少,半晌没吱声。秦少卿显见也不是个。常伺候人的,见王平安有心事,他便不想再陪着。告辞出去了,临走将院门关上,并未上锁。

    秦少卿才出了院子,还没等去前衙,就见大树后面转出一人正是秋仁杰。秋仁杰满脸是汗,挺着个大肚子,快步到了秦少卿的跟前,行礼道:“秦大人,王侯爷是属下的哥哥,”

    话没说完,秦少卿便道:“王侯爷在寺中这段时间,便由你来照顾他的起居吧,用别人怕他不习惯。”

    秋仁杰大喜,要的便是这句话。他从怀里掏出一个大包,道:

    小小心意,还请秦大人您笑纳!”

    这包东西是他知道王平安被带到大理寺之后,紧急去找哈米提给准备的,事突然,来不及准备别的。哈米提只好将家里的饰包了一大包,让秋仁杰拿着,来贿略上官。

    秦少卿看了眼大包,心想:“不会是金银珠宝吧?”他咽下口唾沫。摇头道:“这是何必,无须如此!”摇着头走了。

    秋仁杰将大包又塞回腰间,心想:“嫌少是不可能的,定是不好意思收。这个倒也简单,非得让他收下不可!”

    他赶到王平安住的院子外面,扒着门缝往里看,见王平安正坐在屋里呆,他便推门进来,叫道:“大哥,这次小弟可要恭喜你,你又要高升了!”

    秋仁杰是何等人物,岂有想不明白今天这事儿的道理。

    欧阳利叫嚷着追出一段路,便再次返回承天门,目睹了剩下生的事情,他赶紧跑回灵感寺,说了这事,寺中众人立即分头行动,钱他们有的是,这个不缺,就是差怎么送出去,送礼可是个技术活儿,不是人人都能干好的!

    秋仁杰听了欧阳利的描述,在心里一分析,便已明白,王平安去领罪。只不过是走个过场,放应该是会被放出来的,而且日后的官途会更加畅通。现在的关键是,千万不能在王平安坐牢这段时间,被人落井下石,把没事变成有事,所以该打通的关节,一定得打通,不就是花钱嘛,王平安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钱!

    王平安抬起头,见是秋仁杰进来。笑道:“升官到不指望,我这般的年纪,再升还能升到什么地位去,只是盼着这次能早点出去,那便好了!”

    秋仁杰将院门关上,走进屋来。将怀里的大包放在桌子上,道:

    “大哥,这些玩意儿,你拿着赏人,大理寺这地方,容易进来,可不容易出去。寺里的衙役更是翻脸快过翻书,对这种小人不用多费心思,只要赏他们三瓜俩枣儿的,他们就绝不会难为你了!”

    王平安嗯了声,道:“你无须四处奔走,就算谁也不求,我一样出的去。对了,这寺里允不允许”能让丹若和莲雾进来吗?”

    技仁杰摇摇头,道:“这个倒是不能,虽然大哥这牢坐愕舒服,但让人进来伺候却是不能的!”

    王平安点了点头,笑道:“不被押进地牢就不错了,还能挑剔什么。”他昨晚忙乎半宿,很是疲倦。进里屋睡觉去了。

    秋仁杰也不多待,出了小院,办事去了。

    王平安合衣躺在床上,一觉睡到午后,他起身下地,走到外屋,见桌上已经摆上了酒菜,四荤四素。还有一大碗汤,旁边另放着米饭和一。

    走到桌边看了看,这酒菜似乎送来有段时间了,已然凉了。他富贵日子过得习惯了,不喜吃凉掉的菜肴。也就没吃,而是走到院子里,去看笼子里的小鸟。

    几只小鸟虽然一只比一只好看。但却都不鸣叫,只是在笼子里扑腾。王平安不认识这几只鸟到底是什么品种,便折了根草棍去逗鸟想听听这么好看的鸟,到底是怎么个叫法的!

    可不管他怎么捅这几只鸟,漆几只鸟却说什么也不叫!

    王平安正感兴趣索然,忽听院墙上有人说话:“那鸟看的是羽毛,不是听声的,怕吵到你这种贵犯,所以特地养的这种中看不中用的家伙!”

    王平安顺着声音,向墙上看去。就见东面的墙上趴着一人,只露个脑袋,这人浓眉大眼,相貌端正,光头不戴帽子,看样子四十多岁,快五十的样子,正瞪着眼睛看自己逗鸟。

    哦了声,王平安冲他点了点头,算做是打招呼,微笑着道:“贵犯?这是什么意思?”

    这大汉嘿了声,道:“还能有啥意思,能住在你这小院当中的,都是爵高位显之人,但不犯事儿的,谁能住在这里,自是犯人无疑岂不就是贵犯了!”

    王平安哈哈一笑,道:“仁兄住在我的隔壁,想必也是一名贵犯了,幸会幸会。”说着话,他走到了院墙旁,趴着墙头,向大汉所在的院子看去。

    出乎意料的,大汉所住的院子,完全不似自己的院子,不精致也就罢了,里面的房子竟然很是破败,房顶都长草了,而屋子外面竟然有个。灶头,院中有井,竟是个农家小院,还是挺穷的那种。

    王平安咦了一声,道:“这位仁兄。你怎么住在这里,如此简陋,难道衙门里的人也不管吗?”

    这大汉嘿了声,道:“有人管才这样,要是没人管,直接就睡大牢去了。这里是大理寺,是关人的地方,你当是客店哪,能住院子,不用蹲牢房,就是大幸了!

    王平安干笑两声,同是犯人,可自己的待遇却比这大汉好上太多了。他问道:“在下王平安,中书舍人,敢问仁兄如何称呼?。

    这大汉道:“俺叫苏烈,左武侯中郎将。你叫王平安?即是中书舍人,为何穿着三品官服?”他听到王平安的名字,半点“敬佩”的表情都没有,反到是对王平安的官服感起兴趣来。

    王平安道:“在下同时也是折柳县侯!”苏烈,这个名字挺耳熟啊!

    这大汉哦了声。道:“原来是位侯爷,不过你的封地可实在不咋地。折柳县那地方,粮食你一粒甭想收上来,可盗贼却多的数不过来,你恐怕没去过那地方吧?”

    王平安摇头道:“没去过,实际上我这折柳县侯也是网封没多久的他看了眼院里的灶头,又道:“苏兄自己做饭吃?”

    这大汉叹了口气,道:“是啊,我关在这里快一年了,俸禄被停,家里没了支撑,日子不好过,送饭是送不起了,俺只好和衙役们商量,自己做饭吃,所费柴米,等日后出去了,再一并结算,现在算是欠他们的!”

    王平安点头道:“看来这大理寺里的人,还是很有些人情味儿的!”

    “有个屁的人情味儿!”这大汉呸了声,道:“他们一天供给我的柴米,只够我吃一顿的,又不是不还他们钱,而且还算利钱的,竟然仍旧小气至此。他们供俺柴米,是怕俺一个中郎将饿死在这里,你当他们有多好心呢!”

    这大汉看向王平安的院子,道:“你院子里倒是有些好酒好菜,味道都传到俺这里来了,你要是不吃,可否给俺尝尝。都快一年没吃过荤腥了,忘了肉是啥味儿了”。

    王平安哈哈大笑,道:“好啊。我这刻,去给你端来,你稍等片刻!”

    这大汉却道:“哪用得着那么麻烦,俺去你那里便是,真是一亥都等不得了!”说着,他跳上院墙。翻了过来。

    王平安吓了一跳。见这大汉心急火燎的样子,又笑了起来,道:

    “好啊,那就请苏兄过来便是!”

    这大汉:步并做两步,奔进了屋子里,他闻到香味儿,都等了好半天了,王平安不出来,他搭不上话,自然就没办法过来,他堂堂中郎将。是绝不会不予而取的!

    王平安跟着他进了屋子,见他拿起酒就喝,笑道:“酒菜已冷,味道怕是不好!”

    这大汉咕咚咕咚喝了两大口的酒,擦了把嘴,这才道:“有的吃就不错了,俺劝你不要太挑剔,难不成酒菜冷了,他们还能给你换热的不成?”

    王平安又是一笑,冲院外喊道:“来人啊,进来个人!”

    这大汉一愣,道:“你叫人干嘛?”

    王平安笑道:“叫他们换热的再菜啊”。

    “扯淡一样”这大汉话音未落,就见院门打开,外面进来一个,衙役,满脸堆笑地道:“王侯爷。您老人家有何吩咐?”这稍受被秋仁杰喂饱了,食了不少的好处,都快够下半辈子活的了,见到王平安能不巴结么,让他管王平安叫王爷爷,他都肯的!

    王平安指着桌上的酒菜,道:“这菜做得不合我的味口,叫厨房重做。算了。还是出去上馆子叫菜吧,去我的药膳坊里叫。”

    他转头冲这大汉笑道:“苏兄是哪里人?”

    这大汉已是目瞪口呆,听王平安询问,喃喃地道:“翼州人

    王平安冲朱受一摆手,道:“叫坊里给我送来一桌翼州风味的酒菜。度,快!”这衙役象伺候自己爹爹似的,点头哈腰地道:“是是小的这就去给你办。”腰一直,冲这大汉瞪眼道:“苏定方,你没事跑这儿来干什么,不要打扰到王侯爷歇息!”

    王平安啊地一声,原来这人是苏定方啊,苏烈就是苏定方,他怎么被关到这儿来了?

    苏定方大怒,喝道:“小吏,俺大将之名,岂是你能叫出口的!”

    鼎臣一撇毕,道:“叫了又能怎样。苏定方,苏定方”

    苏定方大怒,出了屋子,就要去打衙役。

    这衙役却满不在乎地道:“不要借柴米啦?你动我一下试试”。嘴上是这么说,却真怕苏定方来打。关上门便跑了。

    苏定方停下脚步,站在院中,不停地喘着粗气,好半晌才回过身来。满脸尽是无奈之色,冲王平安道:“虎落平阳被犬欺,想当初俺领兵出征,马踏突厥可汗的牙帐。何等的威风!现如今却被一个小吏直呼表字,无奈,无奈啊!”

    王平安摇头道:“何必和这种人一般见识,犯不着!”说着话,他从旁边的桌子上,拿起那个大包打开,见里面尽是珠玉,取出两块美玉。对苏定方道:“这些够还你的柴米钱了吧,估计用来买柴买米,够吃到你儿子那辈儿了!”

    苏定方走进屋来,一摇脑袋,道:“不借,还不起!”

    王平安呵呵笑道:“谁要你还!嗯,要还我也成,不过你得在我坐牢这段时间,天天过来陪我吃酒聊天”。

    苏定方哈地一声,道:“你到大方,陪你吃酒聊天,正和俺意!”他伸手拿过美玉,揣入怀中,坐了下来。提起筷子,大口吃菜。

    王平安道:“够爽快,我就讨厌那些推来推毒的事情,菜冷了,等来新菜再吃不迟。”

    苏定方却道:“不耐烦等

    王平安坐了下来,看着大吃大喝的苏定方,不解地问道:“苏兄堂堂中郎将,怎么被关到这里了?”

    苏定方抬起头,咽下嘴里的食物。道:“那你还是中书舍人呢,怎么也被关到这里来了?”

    王平安耸了耸肩,道:“因为我敲响了景阳钟。所以就被关这儿来了”。

    苏定方大吃一惊,瞪眼看向王平安。道:“昨天晚上,景阳钟是被你敲响的?俺在这里都听见了!”

    顿了顿,他又道:“俺可没你这么大的罪”嗯,俺根本没罪,只是受了人牵连而已!”

    王平安歪着头看他,道:“被谁牵连了?”

    苏定方叹了口气,道:“还能是谁。李大将军呗,快二十年前的事儿了!”

    “李绩?”王平安皱皱眉头。

    苏定方道:“李靖。”拿起酒壶。直接往嘴里倒酒。,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心比叭,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四百零二章 我能把你弄出去

    二平安对干苏宝方的事迹并不是特别的了解,在现代朴苏定方的名字,好象突厥就是他灭的,还有那个百济国也是他灭的。是个挺厉害的将军。只是不知为啥现在竟如此的破落。

    他也不问,就坐在一旁相陪,苏定方也不说话,放开大嘴,使劲吃喝。吃得饱了,一抹嘴,道:“酒是好酒。就是少了些!”

    王平安道:“稍等一会,就会再有好酒送来。”

    苏定方嗯了声,看向王平安,问道:“你小小年纪,怎么就做到了三品大官,竟比俺这百战余生的人,品阶还要高上好几级?”他虽然有中郎将的官职,但却是四品下。比王平安确是小了好几级呢!

    王平安一笑,苏定方在大理寺里被关得久了,不知自己在外面的事,所以才会这么问。他道:“运气而已,我别的本事没有,就是运气好!”

    苏定方摇头道:“运气好。能被关到这里来?你看这院子这屋子不错。再好也是用来软禁人的”。

    王平安笑道:“塞翁失马,说不定我出去之后,官越做越大呢!”

    沉默片刻,苏定方叹气道:“俺的本事说大不大,游卜也不见得有妾可就是运气不佳!”重重地唉了声。

    这时候,就听院外有人道:“大哥,你要的酒菜来了!”随着说话声,秋仁杰走了进来,外面跟着十几个衙役,手里都提着食盒。

    秋仁杰见屋里有苏定方,不知这人是谁。只是点了点头,算做打招呼,他对王平安道:“大哥,你嫌酒菜不合胃口,什么时候想吃翼州风味的了?”

    王平安伸手指向苏定方,道:“这位是苏定方苏将军,便住在隔壁院中,你以前见过的吧?。

    秋仁杰没见过苏定方,他在大理寺里只是个帮闲,就算再受重视,秦少卿也不会让他接触到苏定方这样的人。他摇头道:“头回相见,小生秋仁杰,见过苏将军。”

    苏定方笑了笑,心想:“怎么都这么年轻,难不成俺已经老得不成样子了?”

    衙役们将剩菜撤下,换上热气腾腾的新菜。秋仁杰道:“哈米提怕菜凉了,专门派了马队,提着食盒赶来的。时间上半点都没敢耽误。”

    王平安嗯了声,道:“酒呢?”

    秋仁杰忙道:“一共带来八坛酒,七坛是塞外名酿,一坛是咱们自己酿的烈酒!”

    苏定方看着忙乎中的衙役,直感今天这事,简直是不可思义他道:“王”侯爷。你是来这里坐牢的啊,还是来这里当太爷的?俺看你比大理寺卿,日子过得还要舒服!”

    酒菜过多,一桌子没摆开,衙役们又搬了张桌子来。

    王平安看了眼,摇头叹道:“有什么舒服的,这里又不是自己家中,对付一口罢了。”他冲秋仁杰摆手道:“去准备热水和澡盆。吃过了饭,我要沐浴!”

    秋仁杰道:“好小弟这就去准备,还有得派人给大哥送些换洗衣服来他又冲苏定方笑了笑,带着衙役转身出去了。

    苏定方嘿嘿笑了几声,忽然间,他放声大笑,指着王平安,笑道:“你不是来坐牢的,你就是来当太爷的,俺在这里待的时间可也不短了,可所见之人。要论派头,加一块儿都不及你的一成!”

    王平安笑道:“运气,运气而已!”他开了坛酒,闻了闻,道:“这是我自家酿的,酒性烈得很,到和你的名字相配,可要尝尝?。

    苏定方道:“再烈能有多烈。看俺一口气喝干了它!”抢过王平安手里的酒坛。嘴对着坛口。便灌了一大口!

    王平安立时起身,躲到一旁,叫道:“喷!”

    叶地一声,苏定方很听话地将酒喷了出来,不住地咳嗽:“这,这这。这是酒嘛?”

    头一回喝烈酒的人,就算酒量再好,也是受不了的,何况他喝得这么急。要想不喷,那真是挺不容易的!

    王平安拿出手帕。擦了擦他喷到椅子上的酒液,道:“不是酒,难道还是火炭不成?”

    苏定方好半晌才缓过劲儿,道:“可不真如同火炭一样嘛”。这回仔细了。他喝了一小口,道:“真叫够劲儿啊,就算是三勒浆,都远不及这酒啊!”

    “那就多喝些!”王平安笑道。两人推杯换盏,喝起酒来。

    酒劲儿一上头,苏定方的话匣子就打开了,在王平安有意的引导之下,说起了他为何被关在这里。

    原来,苏定方当初也算是一方豪杰,跟着寰建德和刘黑阁造反,窦建德失败后,他便回家隐居,后来耐不住寂宾,又出来为大唐效力。

    十几年前,他跟月于一寺远征草原,场大战也后。做为毙锋官。他踏破了突。小牙帐。立下大功。可当时的唐军放手大抢,见着啥就抢啥。回师之后。李靖就被大臣弹劾,说他纵兵大掠!

    打仗嘛。杀人放火经常的事儿,不光李靖纵兵大抢,别的大将军全干过这事儿,就连李世民自己都干过,程知节连俘虏都杀,没有谁会认为这有什么不对的!

    但天朝大军乃是仁义之师,要是干了不仁义的事儿,得承认错误呀!所以君臣们谁也没在乎,打算做做样子。给吓破了胆的番邦子民们看看,我们是有错就承认地,改不改另说。

    李世民打算高高举起,轻轻放下,他亲自问责李靖。李靖脑瓜儿多好使呢,也不辩驳,直接认罪,对,我是纵兵大掠了,请皇上责罚!

    承认错误就是好大臣,李世民也没把他怎么样。可问到苏定方时,苏定方就有点不会做人了。他竟然不承认!苏定方说他没有纵兵大掠。没做的事情,他就不认罪!

    结果呢,要想学会做官,先得学会做人!苏定方以后怎么做人不说,以后他是相当地会做人了,但在十几年前他就相当地不会做人,吃一堑长一智,他那时就因为没吃过这堑,所以就没有长这一智!

    纵兵大掠的将军们都承认自己捌旨事了。结果大家都没事儿了,偏偏苏定方这个没有纵兵大掠的人,就因为不肯“承认”所以就他一个。人有事!

    他“不承认过错。”这案子就结不了。一拖就拖了十几年,实际上是二十几年。在王平安看到他时,案子仍未结束。案子不能结,大理寺就得接着审啊,隔一段时间,便把苏定方找来,软禁起来,这次软禁的时间长了些,几达一年!

    可苏定方就是不肯认罪,没做过的事,他就是不承认!于是乎,王平安就和他见着面了!

    不过,苏定方的想法也在不停地转变。到了武媚娘的时代,他终于想清楚了,进而走了许敬宗的路子,许敬宗便向武媚娘举荐了他。当时的武媚娘正处在困难时期,朝中的名臣悍将都不听她的,她只好找那些有本事,但却不得志的将军,许敬宗一说苏定方,当初踏破突厥可汗牙帐的人就是他,武媚娘当即便启用他了!

    而苏定方也真叫厉害,一朝兵权在握,直接就灭了突厥,而后平定葱岭,就是现在的塔吉克斯坦和阿富汗那一代的叛乱,随后又把百济给灭了!

    要论打仗,苏定方比程知节都厉害,算是当时夫唐朝数一数二的级将领!但后世人对他的评价不高,因为苏定方和许敬宗这个大奸臣好,而李义府这个当时朝中的头号王八蛋,也对他好的不得了。以至于后世人对苏定方刻意地遗忘,名气远不如程知节还有李绩他们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被冷落了二十多年。从青年一直等到了老年,这才被重视起来,这种事儿,换谁身上,谁也不见得能咽下这口气去,苏定方只是走了许敬宗的路子罢了,本人却并非奸臣,没有做过什么坏事。反而于国家有大功!

    苏定方不知以后会生什么事,只是把以前的说了一遍,王平安听罢。忍不住喘嘘,这可真是好人难做啊!

    他道:“苏兄,你这十几年来,想必困顿得很,可为什么就不顺着上意。说句好话呢,你只要说句自己抢了突厥人,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不就会官复原职了嘛,何必待在这里呢?你过得辛苦,你家里的人也不见得有多舒服吧?”

    苏定方将一坛子烈酒都喝光了,叹气道:“就算现在承认了也没用。十几年的时光,皇上早就把俺忘了,俺就算出去又能如何?只会让昔日的同僚看不起。前途已毁,不如硬挺到底,起码还能落个好名声!”

    王平安歪头看着他,忽地笑道:“要想结案,让你官复原职。倒也不必承认,你接着硬挺便是”。

    苏定方嘴里喷着酒气,道:“扯淡一样,要是硬挺有用,俺还用得着在这里受小吏之气”。

    王平安道:“我去劝劝太子殿下,让他下道手谕,结了这案子也就是了!”

    苏定方嗯了声,又道:“扯淡一样,太子又不认得俺”酒劲儿上头,话没说完,他就趴到了桌子上,呼呼大睡起来。

    王平安笑了笑,心想:“十几年前的案子了,除了你之外,谁还会放在心上?就算太子不认得你又如何,我认得你就成了呀,太子的手谕”不还得是我替他写嘛”。

第四百零三章 不用药也能治好肩周炎

    至平安吃罢了饭,他并不叫醒苏定方,随他睡来候着的衙役,叫他们收拾碗筷,并把澡盆抬起来。

    衙役们殷勤伺候,王平安洗完了澡,晾了晾头,便回里屋接着睡去了,他被软禁在此。做不成别的事,只好睡大觉了!

    当日无话,第二天早上,苏定方醒了过来,他许久没有昨天那么痛快地喝过酒了,而且还喝的是烈酒,虽身体强壮,但也很有不适。

    一觉醒来,他现自己躺到了桌子底下,揉着脑袋,坐起身来,见屋里地当中摆着个大澡盆,想必是昨天王平安洗澡留下的。

    他往盆里看了眼,见水似乎挺干净的。便直接将脑袋插入了水中,稀里哗啦地洗了把脸,用袖子擦干水珠,心想:“人跟人真是不一样,这王平安也太能享受了些!别人被押在这里,心情无不郁闷,可偏偏他,就象没心没肺似的,竟然又吃又喝,还在要洗澡,真把自己当大爷了!”

    苏定方坐回椅上,又想:“能这么没心没肺的人,只有两种。一种是情知自己要完蛋,吃一顿少一顿,所以拼命地要这要那,不过这里可是大理寺,就算要这要那,也得人家寺里的官员愿意给才行。剩下一种情况。就是知道自己没事,很快就会出去,这种人装起大爷来。寺里的官员睁一眼,闭一眼,犯不着得罪。估计这王平安,属于后一种人了!”

    他叹了口气,自己的被冷落了十几年。这次更是严重,被大理寺卿叫进来。一押就是快一年,如果这么下去,不知何日才能重返军队,心中报负何日才能得以实现!

    看了看里屋,他心想:“昨天似乎这个名叫王平安的人,说他能让太子下拳谕,把案子结了,放俺出去,如果真能如此,何不求求他,说不定真的能让俺重见天日呢!”

    心里一有了打算,他便不愿意回自己的院子,坐在桌后,想起心事来,打腹稿,寻思着怎备求王平安,既能办好事,又不失自己大将的面子!

    王平安一夜好睡,醒来之后,他也不出来,在里面叫道:“来人啊,来人啊!”他懒得动弹了。反正他现在算是坐大牢,既然如此,何不当当大老爷,补偿一下自己前些日子的辛苦!

    苏定方腰一直,就想站起来,可又坐下,心想:“他应该叫的是仆人,俺这般进去了,巴结之意太过明显。反会让他瞧不起的,俺还是矜持一些吧!”

    院外一声答应,奔进来一个衙役,这衙役看了眼坐在厅上的苏定方,有心想说什么,但犹豫了一下,什么都没说,直接奔到里屋的门口。道:“王侯爷,您有什么吩咐?”

    王平安躺在床上,动也不动,叫道:“如厕,净面,梳头,穿衣。”

    苏定方听着一愣,心想:“不会吧,就算是大理寺卿留宿衙门,也不可能这么支使手下衙役的,这王平安可有些过份了,要求未免高得离谱儿!”

    谁知,这衙役半点“你太过份”了的表情都没有,竟然象是松了口气似的,满脸喜色地道:“小人们早就给侯爷你准备好了,就等着您起床哪,王侯爷稍候呐!”喜滋滋地奔了出去。

    苏定方目瞪口呆,心想:“怪事年年有,今天特别多!大理寺衙役的脸色向来难看,怎么今天竟然巴结到了这种地步,这个王平安到底是干啥的呀?”

    这衙役网跑出,外面就呼啦啦地拥起一群的人来,全是衙役,而且个个手里拿着东西,有提桶的,有端盆的。还有拿手巾的,竟然还有拎着马桶的,茶壶、漱口水、梳妆盒,“反正只要是想得到的,衙役们都拿了来!

    苏定方张着大嘴,着着这些衙役们忙乎。真是难以相信,这还是大唐朝的大理寺吗,里屋那个是待罪的犯人吗?

    衙役们推门进了里屋,苏定方就听里面有人问道:“王侯爷,你要哪种漱口水,这里有清盐的,玫瑰花露的。还有亲莉花露的”

    苏定方听着里面的话,又看了看厅里那个大澡盆,他刚才就是用澡盆里的剩水洗的脸。这人跟人太不一样了!

    王平安在里面嗯了声,道:“先把马桶拿过来!”

    “来咧!”里面的衙役大声答应着。

    苏定方心想:“俺也去茅房松快松快吧,人比人气死人,留在这里听声,太丢俺大将的面子!”他站起身,去了茅房,松快完后,回到厅里,就听里屋还在拍着马屁。有个衙役在叫着:“王侯爷小的给您老人家梳头!”

    苏定方叹了口气,不想在厅里待着了。走到院中,去看那几只鸟。

    里屋的衙役们不都是势力眼,但这么个巴结法,却也是大理寺建立后的头一次,原因无它,因为拿到的赏钱,也头一回让他们惊讶,简直都不敢相信,这世上竟然有这么大手笔的犯人!

    原来,昨天哈米提又送来一大笔的钱。还有欧阳利也送来不少珠宝。都交给秋仁杰,让他上下打点。秋仁杰可有办法,他直接象开菜单似的,开了个价格表来,伺候王侯爷洗澡,赏多少钱,伺候他吃饭,赏多少钱,给他端马桶,会赏多少钱,一项一项都写了出来,明码标价,童叟无欺!

    每一项的赏钱是按着衙役们每个月的俸禄来的,比如伺候王平安洗脸。这个事儿那就赏一个月的俸禄,给王平安拎马桶,这个事儿大,那就赏两个月的俸禄,梳头是个细致活儿,那就赏三个月的俸禄!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现在的情况不是王平安让衙役伺候,是一件过份的事儿,而是不让他们伺候,才是一件过份的事儿呢!衙役们都挺不容易的。上有老下有小的,都指望着伺候王侯爷你老人家,得些好处呢。你不让人家伺候,岂不是断了人家的财路,是吧!

    王平安舒舒服服地起了床,被伺候着洗秋完毕,穿好衣服,这才出了屋子。见苏定方站在树下。他笑道:“苏兄,你起得倒早,昨晚睡得可好?”

    苏定方回过头来,道:“挺好,你厅里的地板不算太凉,俺连被子都省了!”王平安们。冲衙役们甩了甩袖午,道!“把这儿都收拾干净乍,廷,拿早餐来!”

    衙役们又是大喜,伺候王平安吃早餐。属于干净活儿,赏钱是两个,月的俸禄,而且人人只要在旁一站,就算伺候了,这笔钱可谓赚得轻松之极,他们就盼着王平安吃饭呢,一天吃十顿才最好!

    衙役们连声答应,抬着澡盆。就往外走,一个看似象个管事的衙役,走到苏定方的跟前,道:“苏将军,你来这里,可是不合规矩啊!虽然咱们不想难为你,可你终究是待罪之身,还是回你自己的院子吧!”

    苏定方哼了一声。抬头看天,不去理会这个衙役。

    别看这个衙役在王平安面前。殷勤得象个店可在苏定方的跟前。却又变成了大理寺的官吏。他听苏定方哼哼,他竟然也哼哼了声。道:“要是你不愿意住小院,咱们大理寺的地牢里,可有的是空地方。要不要给你换个地方?”

    苏定方大怒,喝道:“势利小人,竟敢跟本将军这么说话!”举人!

    衙役们一起看向他,尽皆笑道:“天下如无势利小人,又哪能显得出你这正人君子呢,你可是道貌岸然得很啊!”出了小院,尽数走了。

    苏定方气得胸口起伏,回过头来,对王平安道:“王侯爷,昨个俺临醉过去之前,曾听你说,能让太子下手谕,结了俺的案子,你真能做得到?”

    王平安笑了笑,心想:“受刺激了?知道这世上,人和人是不一样的了吧!”他点头道:“小事一桩,我什么时候出去,你就什么时候出去。怎么样?”

    苏定方有些不信,道:“那赶情儿好。俺就信你一回。你要是真能让俺的案子结了,不再受那些小人之气,俺感激你一辈子!”

    王平安道:“那可不必,苏兄案子结了,便一身轻松,待我再向太子保举你一下,让你官复原职,好生为朝廷效力,也就是了!”

    苏定方眼睛一亮,道:“不会吧,俺都被凉快十多年了,卫府中早就没了俺的位置

    “那就添加一只新的府卫军队好了,苏兄来做营头,又有什么大不了的!”王平安走到院子里,去逗那几只鸟。一脸“小事小事”的表情。

    苏定方呆呆地看着他,道:“你,你定是昨天喝多了,今天酒都没醒!”

    说话间,外面的衙役又颠颠地跑了进来,拎进一溜的食盒,要伺候王平安吃早餐。王平安邀请苏定方一起来吃,苏定方也不客气,很自觉地坐到了他的下位置。

    一碗粥尚未喝完。就见院门一开,秦少卿进来了。秦少卿见到苏定方,微微一怔,脸上露出少许的不悦,但瞬间消失,微笑着道:“王侯爷,昨晚可休息得好?”

    王平安摇头道:“凑合吧,换了新地方。睡得不够踏实。”

    秦少卿坐了下来。道:“那要不要我给您换张床,还是把这屋里的家俱都换了?”

    王平安道:“太麻烦了,算了吧。”用筷子指了指桌子,道:“秦大人一儿?”

    “多谢王侯爷赏饭!”秦少卿笑眯眯地道,衙役送上碗筷,他端起碗来就吃,半点儿都没见外。

    苏定方看了看王平安,又看了看秦少卿,心中忽想:“没准儿。这个王平安没有吹牛皮,他真有可能解决得了俺的事情!”

    吃罢了早餐,秦少卿道:“正巧王侯爷在我这里小住几天,我有点小毛病,想请你给看看,王侯爷可有闲?”

    王平安笑道:“闲得很。秦大人哪里不舒服?”

    秦少卿举了举胳膊,道:“我每日处理公务,伏案时间太久。这肩膀就有些凉,而且抬胳膊时,就象现在,有针扎的感觉,极是难受。”

    王平安哦了声,捏着他的胳膊和肩膀。道:“是这里疼,还是这里疼?说上不来是哪儿疼?”

    “是啊,尤其是右膀子。疼得最是厉害。”秦少卿道。

    王平安点了点头。心想:“是肩周炎。”他道:“小毛病,不要紧的。”

    肩周炎又称冷凝肩或五十肩,症状就是肩膀疼,胳膊抬不起来,往后背也背不过去。一伸手突然象被电击一样,或者说如同被锥子扎了一下。而且还是突然被扎的!

    这种病病因很多,但最不让人注意的一个病因就是受寒。

    比如说天热的时候,有的人晚上睡觉。把肩膀露出来了,不小心受了风。怎么判定是受了风呢,很简单,只要用手一摸就成,肩膀这个地方会比身体别的部位凉,不知不觉中,肩周炎就得上了!

    这种病一般是平常不注意,时间长了。疼痛一块找齐,不必怀疑,一定会找齐的!

    秦少卿松了口气,却道:“小毛病才最折磨人,这病是要内服,还是要外敷?我找别的医生看过,开的药都没什么效果啊!”

    王平安站起身,道:“不用吃药,你照我说的做,就能治好这个病。”他站到墙边。身体紧贴着墙,道:“你每天象我这样,用手指爬墙。这病就能缓解,坚持得时间久了,病就能好,除非你不注意保养,否则一般来讲。很少会再犯,比吃药有效得多!”

    他把手贴着墙,手指爬墙。爬到最高处,再慢慢原路返回!秦少卿看着他的动作,有些耸讶地道:“这么简单?”

    王平安笑道:“为什么要很难?”

    秦少卿站了起来,也走到墙边,学着王平安的样子,用手指去爬墙。王平安提醒道:“手臂不能抬起来,身体紧贴着墙。对,这就样,很好做。是吧?”

    秦少卿只用手指爬了一小段距离,就大声道:“不好做,一定都不好做!”他的手指爬墙,只爬到了跟头差不多高,就再也爬不上去了!

    王平安啊了一声,叫人拿了根筷子来。在秦少卿手指爬到的地方,划了一个记号。他道:“你坐下,我来教你一个方法,揉一揉,疼痛就能减缓。”

第四百零四章 探望之人无数

    潦少卿回到桌边坐下,茫平安站在他的旁边。年放在他肩册引的内侧缘上,用手指开始按,一边按。一边问秦少卿疼不疼。

    苏定方坐在旁边,心想:“是冷凝肩吧?找点老生姜啥的糊一糊不就得了,又不是什么贵的东西!”他和秦少卿不一样,他出身行伍。体格健壮,什么病都没有,自然不理解秦少卿的苦楚。

    秦少卿不停地道:“这里疼,这里也疼!哎呀,这里疼得尤其厉害!”

    王平安是在为他按痛点,痛点,也就是牵制肩周活动的肌肉粘连点。

    按了半的,王平安道:“倒也并不是十分严重,只有几个点痛罢了。”转过身,对秦少卿道:“这几个痛点的位置,你能记住吧?”

    秦少卿苦着脸道:“哪还用得着记,一按就疼啊!”

    王平安笑了笑,道:“我教你个法儿,回家让尊夫人照着做,很简单的。”他伸出手指,道:“看着,两指宽,在疼痛的位置周围,上下左右取四个点,然后对每个点进行按揉,先向右揉,不用揉得太久,但要记住次数。然后再向左揉,也要记住次数。秦少卿道:“为什么要记住次数?”

    王平安道:“因为揉过这几个点之后,还要揉中间的痛点,揉痛点的次数,是揉周边这四个点次数的总和。嗯,也就是四倍的次数

    秦少卿哦了声,又道:“能不能省点事,用手掌揉?手掌大,一次就都揉到了!”

    苏定方平时受过秦少卿的气。听他这么说,嗤笑道:“吃饭也挺麻烦。为何顿顿分开,一次全吃了不就的了,就怕你撑着!”

    秦少卿脸刷地就沉了下来,道:“苏将军,你的案子拖了十几年,到现在还没结,是想永远也结不了吧?你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快快回你自己的院子里去!”

    苏定方呼地站起身,大是气恼,他看向王平安。王平安冲他一笑。对秦少卿道:“苏将军的案子,太子有意过问,没什么大不了的事儿,苏将军就快出去了!”

    秦少卿一愣,看了眼苏定方,再没说什么。

    王平安用刚刚说的方法,替秦少卿按揉好了,道:“这回秦大人再去用手指爬墙,看看效果”。

    秦少卿摸着膀子站起身,道:“似乎舒服不少,不象刚才那么疼了!”来到墙边。又用手爬起墙来。

    这回他手指爬的高度,可比上次高上了许多,上次是只到头部,这次足足高了半条胳膊那么长!

    王平安笑道:“如何,好点儿了吧?。

    秦少卿又惊又喜地回过头,道:“岂止是好点,效果显著啊!”他回到桌边,冲王平安拱手道:“多谢王侯爷。哎呀,你看看,我连拱手都比以前高了许多!”

    王平安哈哈一笑,道:“每天都做,肩膀便不会疼痛了!”

    屋里正客气着呢,有衙役来报,说马周马大人来了!

    秦少卿大吃一惊,马周来了?马周可是中书令,宰相之一,他来大理寺干嘛?就算有事的话,他只要派个人来。那大理寺卿就得巴巴地赶去西台见他,何必他亲自来此?

    王平安笑道:“马大人来了。是来看我的吗?”

    秦少卿和苏定方一起看向他。两人心中同时想:“来看你的,不会吧,你有这么大的面子吗?”

    三人一起出了院子,去外面迎接马周,稍等片玄,就见马周缓步走来,陪着他的正是大理寺的最高长官,大理寺卿,也就是秦少卿的顶头上司。

    三人同时上前,给马周见礼。马周摆了摆手,道:“免了。”他看向苏定方,奇道:“这不是苏烈吗。你为何在此处啊?”

    苏定方心中叹气,俺这个人别人还记得,可俺的案子,是真的没人记得了,拖的时间太久了。他道:“回马相的话,末将贞观四年犯了案子,至今没有结案,所以要经常来大理寺陈述。”

    马周皱起眉头,看向大理寺卿,道:“是和李靖李大将军出征突厥的那个案子?怎地到现在还没有结案?”

    大理寺卿一哆嗦,心中生气,这个苏定方太不象话,你不识时务也就罢了,还要连累我也被责问!他忙道:“马相,苏将军的案子很是复杂,无法一时结案,倒不是下官没处理好。”顿了顿。又道:“但下官也从未难为过苏将军,他在这里做陈述时,衣食供给,向来是不缺的”。

    马周点了点头,道:“尽早结案。老夫今日来此,就是来看看。大理寺中是否有冤假错案,年底时就要做考核了,你留心一些,莫要得个差评”。

    大理寺卿额上冒汗,忙道:“是是。下官省得,多谢马相提醒。”他看了眼苏定方,心中暗想:“不是我们不想结案啊,实在是这个家伙太不识时务了,王八咬秤机,点铁了心地不承认。我们仇没办法啊。他肯服软。不早就出甲了!”

    马周并没有对王平安说什么。也没和他招呼,就象没看到这个属官似的,慢慢地走进了院子,见小院精致,道:“这里到是个修身养性的好地方。”

    大理寺卿跟在他后面,道:“是啊,对于没有定案的三品大员,寺里向来是照顾的,不能扫了他们的颜面。

    马周道:“这里幽静,倒是个好好反思的地方。”走进了屋子,见桌上放着早餐,竟有三副碗筷。他眉头皱起,道:“这里住着三个人?”

    秦少卿头皮一阵麻,坏了,这回轮到我挨刮了!他在后面道:“回相爷的话,是下官和苏将军刚才陪王侯爷用饭了。呃”下官肩膀不适,所以来请王侯爷看看,至于苏将军,”

    苏定方忙道:“末将有咳嗽的毛病。也是来请王侯爷看看的!”说着话,他使劲咳嗽了两拜

    马周总算是“注意”到了王平安,他道:“王舍人,你怎么也在这里。是在反思你所犯下的过错吗。你有何劣迹,需要到这里反思?”

    王平安一咧嘴,我在这里,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可不象苏定方似的,认准死理就是不松口,他一脸的懊悔,道:“下官劣迹斑斑过错犯的实在太多。一时半会儿的,竟然无法都想起来。所以只好在这?反思,以期能改正错误,重新做人!”

    马周看着他,屋里众人也都看着他。没想到他会这么回答,尽皆无语。马周忽地笑了,道:“你是老夫的下属,竟然劣迹斑斑,看来老夫有失察之过啊!嗯,你好好反思吧。写个条陈出来,将过错一一举出。让老夫也看看,你到底怎么个斑斑法儿!”

    “是,下官定会好好写这份条陈的!”王平安道。

    马周环视了一下屋里,转身就要离开,忽地象想什么似的,对王平安道:“你上次教老夫的眼保健操。很有效果。老夫有脖子痛的毛病,你有没有什么好办法啊?”

    大理寺卿和秦少卿啊地一声。都满脸关注地道:“马相,您老脖子不舒服,可曾请了太医来看?”

    苏定方动作慢了一拍,见别人马屁拍上,他嘴唇动了动。有心想说几句,可又没好意思说。

    马周坐了下来。道:“太医令就在此处,还用得着请哪个太医?无病。来给老夫看看。”

    王平安应了一声,站到了马周的身后,为他看脖子。苏定方一脸的惊讶,怎么他又是太医令了?

    王平安轻轻摸了摸马周的脖子,问道:“马大人,您的脖子怎么个不舒服法儿?”

    马周道:“可能是伏案太久的关系,脖子总感酸痛,还有些僵硬。”

    王平安哦了声,用手轻按马周的颈雅,道:“您转动下脖子,可否有嘎吧嘎吧的响声?”

    马周转动脖子,道:“有这种声音,象是骨头错位一样。”果然有嘎吧的声音。

    王平安又道:“可是想甩头?”

    “是啊,你怎知道?”马周回头看向他。

    王平安忙道:“这是小毛病,但也得及时治疗,否则会越来越严重的。”

    马周的病很普遍,文职人员经常会有这种毛病,说得直白些,就是颈椎病,也能算得上是职业病的一种。

    王平安道:“您脖子痛的毛病,用刮病可以治好,可要下官为您一试?”

    马周一听刮肩,立即摆手道:“不必了,老夫还有事情,不能在此多耽搁。”刮痴他是知道的,刮完之后,象被痛殴一顿相仿。

    王平安眨巴眨巴眼睛,又道:“简单的方法到也有,而且不占用时间,您每天晚上看书或休息时。就能做了。”

    说着,他拿起帽子上做装饰用的粗红绳,道;“马大人你回家找两条这么粗的绳子,系个活扣

    马周脸色一沉,道:“混帐,你想让老夫用绳子系脖子吗?”

    大理寺卿和秦少卿,还有苏定方同时一咧嘴,连外面伺候着的衙役们也都把嘴咧开了,不会吧,你想劝马相爷上吊?

    王平安忙道:“不不,下官哪敢。下官的意思是,您找两根这么粗的绳子,打好活扣,然后系到您的大脚趾上,往床棱上一吊,吊一刻钟。这段时间你看书也成,干别的也成。什么事都不耽误,坚持一段时间。就能缓解你的脖子痛了!”

    他说的这种方法,是刺激足上颈椎反射区,简单易做,且不占用时间,其效果却很好,和现代人去医院,做颈椎牵引,是一样的效果!马周啊了声,看了看自己的脚。道:“老夫是脖子痛,怎么却要去吊脚趾呢?”

第四百零五章 大理寺成了太医院

    二平安听他纹般问。想了想“感货在纹个年代。和别知猜刚区的话。可能不会被接受,他便道:“回马大人的话,人身体里的经脉是相通的,足乃人立地之根本,所以经脉在足上最是敏感,这个嘛”常按揉一下,自然可以祜除百病了!”

    马周哦了声,道:“对于经脉五行学说,老夫年轻时倒也有所涉猎。但吊大脚趾,可以治好脖子痛的说法,今天却是第一次听说。好。老夫回去便就试一试,看看是否真的有效!”

    王平安忙道:“一定管用的,马大人尽管放心!”

    马周点了点头,站起身来,道:“你好好反思吧!”说着,带着大理寺卿,出了院子。又去别处转悠了!

    见中书令走了,秦少卿一擦脑门儿,笑道:“马相为人最是严肃,不想今日到是随和的紧。”

    王平安奇道:“马大人平常很严肃吗,他不是一直很好说话的吗?”

    秦少卿干笑两声,心想:“他跟你好说话,和别人可就不一样了!”

    苏定方却拉住了秦少卿。道:“秦大人,咱们也算是老相识了,有什么话也别藏着掖着,马相爷都说话了。让俺这案子早点结了,你就早点给结了吧!”

    秦少卿摇头道:“那也得苏将军你认罪伏法才成啊,你要是认了罪。今天咱们就能把案子结了,你看成不?”

    苏定方脸上现出不悦之色,这话他都听了无数遍了,要是他想“认罪”早就认了,行苦等到现在!

    王平安道:“要是苏兄认了罪。会有什么样的惩罚?”

    秦少卿笑了笑,道:“至少耍罚三年的俸禄,以前那些将军们,都是这么给定的罪。不过因为苏将军没有定罪,所以只能拖着。一拖十几年,年年没俸禄啊!”

    说着话,秦少卿冲王平安抱了抱拳。转身走了,再不理会苏定方。

    王平安看了看苏定方,见他一脸的难想,便道:“只要案子结了,所拖欠的俸禄,自然会一并还给苏兄。只是大丈夫爱惜名誉,犹如灵鸟异兽爱惜羽毛,是半分马虎不得的。苏兄没做过的事,不承认是对的。小弟站在你这一边,绝对支持你!”

    苏定方听了他的话,心里大感舒畅。这么多年来,从来没有人这么安慰过他,就算是自己的家人,都也只是埋怨。

    就算是说场面话,说要支持他,这还都是头一次。

    苏定方甩了甩头,道:“多谢王侯爷相慰,经你一说,俺的心情好了不少。”

    衙役们见他俩坐下聊天,忙进来收拾桌子,又问他俩要不要喝茶。王平安道:“有好茶尽管拿来,莫要罗嗦多问。”

    衙役大喜,即然王侯爷这么说了。那有什么好玩意尽管往上搬就是。越多越好,都算是伺候到了王侯爷,然后去秋仁杰那里领赏钱也就

    了!

    衙役们欢天喜地地跑了出去。想尽办法,要怎么才能伺候好王平安。

    苏定方奇怪地道:“大理寺衙役的脸子,向来不好看,怎么他们好象要争相巴结你一样?王侯爷。你不会是有什么大靠山吧?”

    王平安叹了口气,道:“有啥靠山啊,可能是我平常人缘好些,所以出了事儿,大家都能照顾一二吧!”

    苏定方听了这话,半晌无言,他的人缘就不怎么好,出了事儿后,头一两年还有人关心一下,拖了这般久的时间,再没人来问候他了,家里的生活也日渐捉襟见肘。

    没过多一会儿,外面的衙役便送进来香茶,竟然一口气送进来七八壶,每壶里都有一种名茶,光说这几壶茶,要放到茶楼里去卖,怕就得四五贯钱,都够中等之家,一个月的开销了。

    王平安道:“苏兄想喝什么,自己的动手倒就是,我就不给你倒茶了,咱们都别客气!”

    苏定方拿起一壶茶,打开盖子闻了闻,道:“真香啊!唉,这种富贵生活,俺都快忘了!”

    衙役陪笑道:“王侯爷,房驸马和柴驸马来了,说要见您呢,小的这就将他们请进来?”

    王平安一皱眉头,道:“是房遗爱和柴令武这两位驸马?”

    衙役忙道:“是啊,正是他们二位。”

    “那就请他们进来吧!”王平安大大咧咧地一摆手,半点没有起身迎接的意思。

    苏定方有些不太好意思,他站起身,道:“既是两位驸马来了,俺便回避一下。王侯爷你要是叫俺,在屋里叫一声就成,俺就能听到。”

    王平安拉住了他,道:“为何要回避?咱们相谈正欢,等他们走了。接着再聊,回避个什么劲儿啊!”

    就听院外有人叫道:“王侯爷。好雅兴啊,躲清闲竟然躲进了大理寺。”说话之人,乃是巴陵公主的驸马,柴令武。

    柴令武和房遗爱两人一前一后进了院子,每人手里都提着个盒子。一进院子,房遗爱见王平安坐在屋里。他便道:“无病兄弟,愚兄带了新下的秋梨来,给你解解渴,消消火。”

    柴令武则一举手里的盒子,笑道:“王侯爷我没给你带别的,带了两只烧鹅,还有两瓶好酒,让你快活一下,在大理寺这种地方,可没这种好东西吃!”

    王平安哈哈一笑,起身拱手道:“多谢两兄长了,真是想的周到啊。小弟感激不尽。”

    苏定方陪着他站了起来,心中却想:“你们可是想愕差了,以为王平安在这里没吃没喝的。其实啊。人家吃东西,那都是大酒楼专门送。凉的人家都不吃呢!”进屋之后,分宾主落座,王平安向房柴二人介绍了苏定方,苏定方很是客气,可两位驸马就有些茫然了。苏定方落难之时,他俩还是小屁孩呢,上哪能知道苏定方去,再说了就算是苏定方没落难,他俩也不见的会有多客气,他俩出身显贵,怎么可能对一个。中郎将客气呢!

    上次他俩管王平安借钱,虽然最后并没有借成,但再怎么说也是熟人了,昨天听说王平安进了大理寺。他俩便赶个大早,前来探望,一来是想让交情更进一层,二来嘛,也是想看看他的笑话!

    见桌上摆着好几只茶壶,房遗爱问道三“怎么,这大理寺里不管饭。就只田…漆喝吗。说着话,拿起只茶扁来,打开羔子闻了他制了声。道:“这,这可是上好的黄山茶啊!”

    柴令武心想:“哪有这种可能。这种好茶,我家里都舍不得喝,王平安一个坐牢的,能喝上这种好茶?”他打另一只茶壶,闻了闻,脸一抽抽,是武夷山的茶,也是极品的那种!

    两人互视一眼,心中都想:“咱们拎的东西”寒碜了!”

    王平安很是客气,请他二人喝茶,他俩也不客气,端起茶杯就喝,专挑最贵的喝!

    客套了几句,房遗爱捅了下柴令武,柴令武会意,假装很郁闷地叹了口气,道:“唉,快入冬了,得好好保养身子啊,最近有些不太舒服。身子骨儿不如从前了!”

    王平安哈哈大笑,这两位驸马心里想的是什么,他岂有不知之理,定是他们的公主床第之间,索要过多。他俩有点挺不住了。

    他笑道:“二位兄长,你俩最近经常绕着城墙跑步吧,可是跑的次数太多,是以后继无力了?”房遗爱和柴令武又互视一眼。心中都道:“和明白人说话,就是省劲儿啊,一露口风,人家就知道怎么事儿了!”

    他俩一头道:“是啊,跑得太多,总感后继无力啊!”

    “是打算药补啊,还是食补?”王平安笑道。

    柴令武笑道:“是药三分毒,当然是食补了!”

    王平安冲侍立在外面的衙役一招手。道:“笔墨伺候!”

    衙役大喜,他们现在最喜欢听的就是伺候二字,连声道:“是是,小的们这就伺候!”一口气奔进来四个。一人铺纸,一人研墨,一人奉笔。最后那个人感觉自己有点多余,只好用衣袖去擦砚台,人人都有活

    嘛!

    房遗爱嘿了声,道:“可真够殷勤的。大理寺的差人,向来是这般勤勉吗?”

    苏定方哼哼两声,道:“大姑娘上花轿,这是头一回啊!”

    王平安提笔开了副药膳方子,道:“这个方子名叫姜附澜羊肉,可以经常食用。你们看,用生姜和熟附子洞瘦羊肉,加些料酒和糖,就可以了。做起来简单,效果却好。尤其适合秋冬服用。”

    他顿了顿,又道:“千万别小看这道药膳,经常食用,可以增加体力,而且还可以固肾强精,绝对能让你们后继有力,而且力如长江之水。绵绵不绝,一浪高过一浪啊!”他将“固肾强精”四个字,咬得重!

    房遗爱和柴令武脸上都笑出花来了。他俩为了应付各自的公主,那真是想尽了办法,尤其是房遗爱。自从他向高阳公主展现了“威武英挺”的一面之后,高阳公主对他威武的尺度,要求就越来越高了,弄的他现在都怕天黑了,回卧房就如同上战场啊!

    房遗爱拿起药膳方子,笑道:“羊肉是好东西啊,我最爱吃羊肉了!”

    柴令武也道:“我也爱吃羊肉。以后天天都吃!”

    王平安笑着摇了摇头,道:“看来两位以后也得培养一下对生姜的喜好了,这道药膳嘛,你们要尽量吃姜啊!”

    房遗爱哦了声,道:“对对。要多吃姜,其实我爱吃姜,更胜于吃羊肉”。

    柴令武赶紧也道:“姜是好东西,我平常都是当点心吃的!”

    苏定方一皱眉头,心想:“胡说八道,谁吃姜象吃点心似的。这个药膳方子,看起来怎么象是壮那个阳的,他俩不会”当驸马真是辛苦啊”。

    又说了一会儿的闲话,两人告辞走了。

    还没等消停一会儿,衙役又来禀报,说褚遂良来了!

    这回王平安不能再坐着不动了,起身相迎,出了院子,苏定方仍旧陪着。褚遂良进来之后,见有外人在。他和苏定方以前不太熟,不好当着苏定方的面,和王平安说什么。

    褚遂良一进屋子,便大声道:“无病,老夫可不是来看你的,而是来看病的!”

    王平安忙道:“是是”侄一身的臭毛病。褚世叔正好为小侄看看”。

    褚遂良看了眼苏定方,没有打招呼,却对王平安道:“老夫每天想事情多,头白得厉害,你开个方子出来,给老夫补一补。”

    王平安看了看褚遂良的头。心想:“用脑过度?不见得!”他道:“为血之余,为肾所主。要想让头乌黑,要务乃是使肾之精气旺盛小侄给褚世叔开个粥方出来。又好吃又滋补!”

    这回没让衙役们进来伺候,他提笔开方,道:“这粥名为乌黑豆粥,可治白症。制乌、黑豆、黑芝麻、冰糖、红枣、大米”边说,边将药膳方子写了出来。

    褚遂良接过方子,看了看,又抬头看了看王平安,道:“老夫看你脸色蜡黄,象是缺少了滋补,你可知羊肉汤是最补身子的?”

    王平安一愣,他网给房柴两人开了坍羊肉,怎么褚遂良也提了出来?羊肉汤最补?不见得吧!他忙道:“原来羊肉汤是最补的,多谢褚世叔提醒,小侄以后会天天食用的!”

    褚遂良将药方揣入怀中,站起身,道:“你是得天天食用,尤其是喝突厥羊肉熬的汤,赶紧适应了吧!”说完,转身走了。

    王平安挠挠头,看了眼苏定方。道:“突厥的羊和咱们中原的羊,区别很大吗,是更肥些?”

    苏定方皱眉道:“褚大人的意思。不桑是叫你喝羊汤,似乎是在提醒你,你有可能要去突厥啊!”

    王平安大吃一惊,心中隐隐感到有些不对,就听苏定方又道:“难道朝廷要把你配到突厥去?未免太远些了吧!”

    王平安尚未回答,就见衙役又跑了过来,道:“王侯爷,李大将军来了,还有尉迟大将军!”

    苏定方一哆嗦,问道:“哪位李大将军?”他以为是李靖来了。

    衙役道:“是李绩李大将军。”

    话没说完,就听院外有人叫道:“无病孩儿,这回你可要大糟而特糟了!”随着喊话声,院外进来两人,正是李绩和尉迟恭,喊话的是尉迟恭。

第四百零六章 平安

    二平安正想着多吃突厥羊肉迟恭叉喊出大糟而特来,他忍耐不住,打了个冷战,快步迎上。道:“两位伯伯小侄怎么耍糟糕了?。

    李绩和尉迟恭走了进来,见苏定方也在,尉迟恭咦了声,道:“这不是苏烈么,你怎么在这里,是来看无病孩儿的?”

    一句话,差点把苏定方给说哭了。军中到底还有人记得自己啊!他撩起衣襟,给两人跪下行礼,道:“末将苏烈,多年来官司缠身,隔不多久,就要被叫进大理寺来陈述,是在此处反思过错,偶遇了王侯爷!”

    尉迟恭看了眼李绩,李绩微微摇头。两人都想起那回事了。这都多少年了,怎么还拖着啊,他俩都和李靖是哥们儿,十几年前的事情。岂有不知之理。只是没有想到。李靖和那一大群的将军早就没事儿了,可苏定方却一直被拖着!

    “好多年没有见过你了,定方你的头也见白了!”李绩说了一句人情,但却对苏定方的案子半句不提。

    尉迟恭也不提,谁也不愿意掺合进浑水里,何况还是十几年前的浑水,更没必要了!

    摆手让苏定方起来,进侄多喝羊肉汤,尤其是要适应突厥的羊肉汤”。

    李绩和尉迟恭一起哦了声,李绩道:“看来不光是我们料到了,他也料到了,而且还提前来暗示。

    无病,褚大人不会欠了你人情吧。大到没法还的那种人情?。

    王平安摇头道:“哪有,我只是在出事的当晚,去褚世叔家,给婶婶和文文看病,文文是他的小孙女儿!”

    尉迟恭嘿了声,道:“原来如此,果然是欠了天大的人情,还是出事当晚欠的,怪不得褚老头儿一个劲的在皇上面前,说你的好话,原来是心虚啊!”

    李绩摇头道:“也不见得!无病,今天皇上没有召开早朝,但各衙门却还是要处理公务的,有份六百里加急送来,已然抄送各处了

    尉迟恭道:“突厥流民。美了。在怀远一带!”

    王平安啊了声,半晌无语,心想:“总不至于大唐边军,挡不住区区流窜的突厥人吧?可这事儿和我有什么关系啊?”

    苏定方听了却大喜,边关打仗,这是好事啊”对自己来讲是好事!如果皇帝向突厥用兵,必会大集府军,自己就能有出头之日了!

    李绩看了眼苏定方,心想:“你有什么好高兴的,你的案子不还没结呢嘛,就算皇上要用兵,也不见得会派你去!别忘了,远征高句丽这样的大行动,皇上都没想起来你!”他只看了苏定方这么一眼,苏定方的心刷地就冷了,难不成自己还要接着被冷落?

    尉迟恭接着道:“不是刚刚派了许敬宗去突厥嘛,按着他的性子,估计他肯定会畏难不前,请求朝廷加派人手。帮他的忙!”

    王平安额头上的汗冒出来了,道:“这这,这跟小挂有什么关系呢?。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想,这回可真是要大糟而特糟了!

    果然尉迟恭和李绩一起哼了出来,尉迟恭道:“你忘了那日在朝堂上的事儿了?谁出的主意谁去,对吧?那出主意的人要是有了麻烦,不的换成谁举荐的他,谁去帮忙擦屁股么!”

    王平安咧嘴道:“这样也行。可我也不会打仗啊!”

    苏定方听到这话,心中的希望又升了起来,你不会打仗没关系呀,俺会啊,你帮俺把案子结了,俺帮你去打仗!突厥流民算个啥。想当初他们大汗的牙帐,俺都踩过!

    李绩道:“有什么不行,为什么不行?那许敬宗也不会打仗还不照样派他去了!再说了,想前隋时,韦云起不会打仗,可他孤身一人去了突厥,还不照样把草原上弄了个血流成河?”

    尉迟恭也道:“是啊,所以派你去给许敬宗帮忙,那是天经地义地。和你会不会打仗根本没关系。放心好了,朝廷不会让你带领大军的。只会让你出使,当个,使者!”

    王平安这才放下心来,道:“两国交战,不斩来使,如果光是出使。那小侄便就不怕了!”

    李绩和尉迟恭竟然一起摇头。李绩道:“我大唐乃仁义之邦,是不斩来使的,但突厥人不但杀使者,还会扣押。他们和匈奴人是一样的!”

    尉迟恭笑道:“无病,老夫劝你,最好养只好点的大雁,等你被扣押了,就让大雁传书通知我们,我们好去救你呀!”

    王平安目瞪口呆,再也说不出话来,心中却在盘算,李治是离不开我的,他不会让我去的,我得去求求他才行,我一被放出去,就去求他!

    李绩见他脸如黑灰,知道他害怕,拍拍他的肩膀,凶:,“无病好孩儿,不要害怕,我们会帮你的,派几个精兵儒滞川盗你去,如一旦有了危险,他们必会保你平安的。”

    尉迟恭也道:“战术上要勇往直前。战略上嘛,避敌锋芒乃是用兵之道,没人会笑话你的。老夫教你一个法子,当你面对突厥流民时。你一定要让手下冲上去,象切菜砍瓜似的,狠狠地砍死几个,保准突厥人就不敢过来了。突厥兵和咱们大唐府兵不同。他们进攻时快,逃跑起来更快,快到你想都想不到地步!”

    李绩从怀中掏出本:“老夫一生用兵之术。都记在这本书里,这几天你好好看看。临阵磨枪,不快也光”。

    尉迟恭道:“李老头儿给你书,老夫给你人,等你走时,老会定会派出勇士,护你出关!”

    两人说完,起身走了,王平安一直送出门外。

    回到屋里,王平安呆坐在椅上,一句话不说,只是在想心事。苏定方却有些心急火燎,他等了十几年的机会就在眼前,不能错夫良机啊!

    苏定方道:“王侯爷,俺”末将倒有一个主意,不知管不管用”。

    王平安抬起头,问道:“什么主意,快说来听听!”

    苏定方道:“那个许敬宗末将以前听说过,是个势利小人,什么本事没有,就会整人!想必他是一定会整你的,这种人活在世上,除了祸害别人,再无其它用处”。王平安心想:“这个。还用得着你说,是个人就知道

    苏定方又道:“他要是求助,这种军国大事,不管他提出什么样的要求,朝廷是都得答应的。

    末将看出来了,你在朝中很吃的开,但再吃得开,遇到了战事,你都推不开的。一旦开战,连皇上都得御驾亲征,何况咱们这些当臣子的,对吧!”

    王平安集了点头,道:“你就直接说主意吧,不用给我分析这些,我都懂的!”

    苏定方道:“关键就在于许敬宗身上,他要是求助,那定会让你陪着他一块到霉,这点没错吧?”

    “废话!”王平安气道,他和史忠臣联手整得许敬宗出关喝西北风。许敬宗岂有不反过来整自己的道理!

    苏定方忙道:“这可不是废话!如果他不求助,那不就没事了嘛”。

    王平安双手一摊,道:“他怎么可能不求助呢?”

    苏定方看了眼外面侍立着的衙役。王平安当即摆手,道:“你们退下吧,不用伺候了!”

    衙役们大失所望。只好退出了院去。

    苏定方低声道:“死人是没法求助的,王侯爷你只要派出刺客,将许敬宗杀死在半路,不就得了嘛!”

    王平安噬地抽了口凉气,心想:“对啊,我先把他给杀了”不对。这什么狗屁主意!”他怒道:“这算是什么主意,杀害朝廷命官,这是大罪,而且不可能查不出来。我出使突厥,不见愕会丧命,可耍是杀了许敬宗。我非得被满门抄斩不可,我一家人的命难倒要为他填进去不成?”

    苏定方啊了声,道:“这个法子不好使?”

    “肯定不好使”。王平安气道。

    苏定方学着他的模样,也一摊手。道:“那就没别的办法了,你只能出使突厥了!”

    王平安皱眉道:“如我去求太子

    他突然一哆嗦,不对劲啊,李治为什么没有派人来看自己?而且来了好几个大臣。为什么他们只提醒自己,却并不说要去太子那里求情?而自己现在被软禁在大理寺中,不能出去见李治”醒悟了,这应该是李世民的意思,大家都知道结果了!

    这个结果不一定是李世民想出来的,但一定会向这个方向展。大臣们都是老奸臣滑之人,岂可能想不明白其中道理,所以大家只是对自己表示关心,但一个。真为自己求情的人都没有,李治现在肯定被禁足了。或者说他根本就没想明白,自己不在他身边,以他的木头脑袋,上哪儿想得这么深远去!

    王平安喃喃地道:“难不成我真的要奔突厥?”

    苏定方道:“王侯爷,你的封的就在那里啊,不派你去,派谁去?所以说,你现在最重要的事就是找个特别能打仗的人,陪着你一起去,这不就得了嘛!到了草原上,要是碰到不服天朝管的”不服就揍他,揍到他服!”

    王平安一脸的苦色,道:“会打仗的将军,我倒是认识不少,可都是名臣猛将,哪可能听我调遣啊,不可能做我副手的,我在朝中找不到这种人的!”说到这儿,他忽然想。苏定方在干嘛,向我毛遂自荐呢么?

    果然,就见苏定方一拍胸膛。道:“俺呀,俺很愿意听王侯爷你调遣地!”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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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好医生介绍:
王平安,现代中医世家的子弟,一次偶然机遇下,他的灵魂穿越到了唐朝,那个中华医学大放光彩,同时开始向世界传播的辉煌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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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华传统医学博大精深,以阴阳五行为理论基础,用望、闻、问、切,四诊合参的方法,探求病因,依靠辨证论治原则,制定汗、吐、下、和、温、清、补、消等治法,使用中药、针灸、推拿、按摩、拔罐、气功、食疗等多种治疗手段,使人体达到阴阳调和而康复。
中华传统医学是中华民族的宝贵财富,为中华民族的繁衍昌盛做出了巨大贡献。唐朝好医生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唐朝好医生,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唐朝好医生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