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二章 看病要仔细
点傲天抬起头来,看了眼至平安。叉看向地卜的贵妇,哪”道:“我还没做完辨证呢,不能再等等吗?”
王平安道:“龙兄,今日事今日毕,辨证可以留到明日去做也还来得及啊!”他一指地上的贵妇,又道:“这位妇人性命垂危,我辈行医者,正当救死扶伤,她既然来了,你我岂有坐视之理,想来如果孙真人在此。他也不会答应吧?”
提别人不好使,一提孙思邈。龙傲天顿时一个激灵,道:“不错,如果我恩师在此,必会为这妇人诊治。也好,那咱们就在这位夫人身上比一比吧!”
翁丽广啊了一声,万没成想自己夫人竟会被京城两大医术高手,用来进行比试,心里有些哆嗦,深怕出了问题,他道:“不知王侯爷想怎么比试。可莫在贱内的身上试药啊,她禁不起折腾了!”
王平安忙道:“鼻兄莫要担忧,不会折腾尊夫人的。”
龙傲天看了眼翁嗣广,却道:“我平常是不给你这样人看病的,今天例外,你怎地竟然还要罗嗦!”
翁嗣广脸色一变,心想:“赶情儿不是你夫人了,你说得倒是轻松!”
龙傲天从怀中取出一个扁扁的小盒子。打开盒盖,露出里面的一团线来,他取出线团,道:“我就用悬丝诊脉,来给她看病吧!”
楼上众人眼中放亮,悬丝诊脉,这可是高深之极的医术啊,往日里只是听说,却没有机会看到,不成想今天却在药膳坊里看见了,还是由孙真人的弟子,亲自实施!
太医们同样眼中放亮,他们经常要进宫去给嫔妃们看病,有诸多的不便之处,虽然他们当中有不少人号称自己会悬丝诊脉,可事实上,是真会还是假会,那就两说了。
不少太医都和宫里的宦官关系良好,在给嫔妃们看病之前,先贿赔好宦官。从宦官口探知嫔妃的病情,各个方再都了解好,然后再装模作样地悬起根线,权当悬丝诊脉,按症开方。
“会”与“精通”是完全不同的两码子事,此时的太医院里。一个。真正精通悬丝诊脉的太医都没有,统统都是号称。而他们却绝对相信。孙思邈是会悬丝诊脉的,因为孙思邈的的确确曾用悬丝诊脉,给已故的长孙皇后看过病。师父会,那么徒弟当然也应该会,所以龙傲天一拿出线团来,太医尽皆大喜。
楼下的太医们听到消息,当即放下手中的病患,全都拥上楼来。想看看龙傲天到底是怎么个悬丝诊脉法的。
王平安额头现出汗水,他举起袖子擦了擦,心想:“这下子。可真的是被他比下去了。不管他悬丝诊脉的水平如何,他只这么一拿线团来,立时就证明,他的医术比我高明了,我连怎么个悬丝法儿,都不明白啊!”
龙傲天慢慢展开线团,这团线和普通的线不一样,看样子象是一种很特别的蚕丝,估计是所谓的天蚕丝吧,细细的,还有些透明。龙傲天捏着线,轻轻神了神,细线微弹!
太医们齐声出惊叹,不看别的,光看这线,就是稀世之宝啊,弹性如此之佳,世所罕见!
王平安强忍住没出惊叹,咽了口口水,他道:“这团细线。可是孙真人所授?”
龙傲天点头道:“是啊,正是我恩师所授。”他见王平安的眼中显出艳羡的神色,便将细线往前一送,道:“你是不是想看着?”
王平安大喜,他当然想看看了。悬丝诊脉这种近乎神技的医术,以前没机会,他也就不想,可现在有机会了。要是再不想研究一下。那岂不是太笨了!
见王平安伸出手来,想要接过细线,龙傲天却又将细线收了回去,摇头道:“虽然这是恩师传给我的宝物,但给你看看也是无妨,可你视悬丝诊脉为雕虫小技,这细线不看也罢!”将手一缩,细线被他收了回去。
王平安手停在半空,真是要多尴尬,就有多尴尬,他说雕虫小技是不想比试悬丝诊脉,结果龙傲天别的不在乎。可对于医术上的事情别在乎,竟把他的话用在这上头了!
龙傲天冲翁嗣广道:“烦劳你把这线绑到你夫人的手腕上,我要号她的左手尺脉!”说着把细线的一头递了过去。
翁嗣广赶紧上前接过细线,回到了他夫人的身边,拿起左手。却停了下来。抬头道:“敢问龙先生,尺脉在何处啊?”
龙傲天一皱眉头。道:“怎么你连尺脉在哪里都不知道?在关脉的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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翁嗣广差点没哭了,关脉在哪呢?
王平安道:“你是想问关脉在哪儿吧?其实就是在寸脉的旁边,我来指给你看!”说着,他站起身。来到翁夫人跟前,顺手就拿起细线,捏了捏,没感觉出是什么质材。
他道:“寸脉离手腕比较近,跟它并排,就是这里,这就是关脉,然后你看隔三指的地方,就是尺脉了!”他边说。边将尺脉的位置指给翁嗣广看。
将细线绑在翁夫人的左手手腕上,王平安看了眼满脸紧张的翁丽广,道:“莫要害怕,龙先生的医术还是很高明的。因为你夫人是无法小便,而左手尺脉管的正是肾和膀脆,膀脆就是装尿的地方,所以将这细线系在此处,是完全正确的!”
王平安并非多嘴之人,他也不会和一个完全不懂医术的人,去解释如何号脉,他是趁着说话的时间,去感受一下细线带来的震动,他也试着悬丝诊脉,看看这细线到底会带来什么样的脉象。
翁丽广哦哦两声,道:“果然高明啊!”
龙傲天哼了声,却道:“这就算是高明了?号个脉而已。难不成你以为我连这个都不懂?”
王平安试了试细线,什么都没有感觉到。心中有些失望,站起身,又回到椅子上,等着看龙傲天悬丝诊脉。
龙傲天将细线押得笔直,紧接着将袖子甩开,盖住了自己拿线的手。竟然不让王平安看到他是怎么捏线的。
王平安嘿了声,心想:“这人真小器!”围观的太医们也是大失所望,真没想到,龙傲天竟然以袖盖手,不将手法展示出来,想偷学一招都不可得!
屋里鸦雀无声,大家的目光都盯在龙傲天的袖子上,如果目光可以聚焦,那么相信龙傲天的袖子都能着起火来了!
过了。刚。龙傲天叶出口与。对翁嗣广道:“可以了。你把线解哪咒吼吧!”
王平安再忍耐不住了,出一声惊叹。随着他的惊叹声,屋里的太医们全都出了惊骇之声,这么快就号好了,神技啊!
号脉可是大有讲究的事情,明代李时珍曾总结出了二十八种脉,有浮脉、沉脉、滑脉、迟脉、数脉,涩脉”,等等。
比如说浮脉,如果说得形象些。就象是江水之中浮着一根木头。用手去按这根木头,现它很有弹性,可使劲向下一按,这木头就沉下去了,这种感觉可以用来形容浮脉。
再比如说沉脉,沉脉有如水中之沙,都在底下呢,要想号到沉脉,就得循经捏骨,才能号得到。
这两种脉象正好相反。
又比如说滑脉,古人云如盘走珠,要是说得更容易理解些,就是拿一个盘子,里面放上玻璃球,然后一晃盘子,盘子上传来的感觉,就和滑脉的感觉差不多。
痰多的人大多数会表现为滑脉,还有一般情况下,特殊情况除外,孕妇的脉象多是滑脉,如果医生见得病案多了,是可以号出孕妇怀的是男孩。还是女孩的。
还有迟脉,就是脉搏特别的缓慢,有这种脉象的多数身体寒凉;而数脉则是特别的快,有这种脉象的,一般来讲是体内有热;滞脉是号起来感觉比较粘滞,形象的说,就是如轻刀刮竹,就象拿小刀在竹子上刮的感觉。
脉象这么多,各有不同,拿根细线就能都感觉出来,这样的本事,就算不是神技,也是近乎神技了!
王平安重重地喘了口气,看向其他太医,见人人和他一样,脸上又是羡慕,又是惊讶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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翁嗣广又啊了声,道:“这就号好了。不再多号一会儿?”
龙傲天道:“你夫人身体康健得很,只是不能小便罢了,又不是什么大毛病,哪用得着号上半天,快快把线还我!”
翁嗣广连忙答应一声,将细线从夫人手上解下小心翼翼地收好,还给了龙傲天。龙傲天看了眼王平安,道:“换你了!”
王平安冲他笑道:“可否将这线借小弟一用?”
龙傲天一翻白眼儿,道:“不借!”
王平安一咧嘴,好么,回答得真爽快!他站起身,冲众人道:“实不相瞒,对于悬丝诊脉这种医术。我也是很精通的,但今天不巧。忘了带线来,而龙兄又小器,不肯相借!没办法,我只好用平常的方法。给翁夫人号脉了!”说着,他叹了口气,再次来到翁夫人的跟前。
楼上看热闹的众人都道:“王侯爷医术高明,自然是会悬丝诊脉的。”
太医们则咧了咧嘴,心想:“从没看你悬丝诊脉过,估计你十有**不会!”
而欧阳利和两个小丫头。还有秋仁杰则一起松了口气,还好龙傲天不借,要不然今天非得出大丑不可!
王平安拿起翁夫人的手,他也是号的左手尺脉,号了片刻,又拿起右手,接着再号。就听后面嗤的一声,是龙傲天的冷嘲声,他在嘲笑王平安多此一举,一只手就能号出的脉象。何必要两只手齐号,可见王平安的医术其实并不怎备样!
王平安却不理会,连头都没回,号完脉后,又看向翁夫人的脸,见她神志有些不清,大有犯糊涂的症状。他道:“翁兄,我看下尊夫人的舌头,没关系吧?”男女授受不亲,他有此一问,可却不等翁嗣广回答。就已然捏开了翁夫人的嘴,去看舌苔。
龙傲天在后面道:“真是多此一举”不,是多此两举,浪费时间啊!”说着,他提笔写了一个方子,扔到一边,那意思是说有你看病的功夫,我的药方都开好了,要是现在就拿去煎药,说不定你病没看好,药都端上来了!
王平安不理他,看过舌苔之后,又问翁嗣广,道:“尊夫人患这病多长时间了?”
翁嗣广道:“数日之久”。
王平安摇头道:“何谓数日。三天也是数日,十天也是数日。如果十天不能小便,那这病也不用看了,神仙来了也没办法!”
翁嗣广忙道:“是三天。今天便是第三天,”半!”
王平安道:“尊夫人在病之前,吃过什么?”
翁嗣广道:“吃了烤兔肉,还有胡饼。还有喝了不少的酒”。
“尊夫人的身体其实是很康健的,我看她仅是不能小便而已,她在患病之前,可曾有过什么活动。比如说跑步?”王平安又问道。
翁嗣广啊了声,忙点头道:“有过有过,但不是跑步,而是骑马打猎,她和几个相好的姐妹,带了仆人出城打猎,现在秋高气爽,野物肥硕。正是打猎的好时候。那天她们没打到什么大猎物,只是打到几只野兔,便在城外烤了,还把带去的胡饼和酒吃了,这才回城来,然后就得了这个病!”
他网说完,就听后面的龙傲天啊地一声,众人一起看向他,见龙傲天满脸的尴尬。伸手拿过刚才写的方子,提笔涂改,象是在加减药物!
就算不懂医术的人,也看明白了,这是开错药了啊!
王平安回头看了他一眼。心中暗道:“看病不仔细,岂有不看错的道理,会悬丝诊脉又能怎地,还不如我这不会的呢!”
转过头,他又问道:“可是骑了一天的马?”
翁嗣广点头道:“是啊,快一天,平常从没骑过这么久。”
王平安站起身来,道:“行,我也看好了。”回到龙傲天的桌旁,他坐了下来,道:“龙兄,一个病人没法同时服用咱们两个人的药,是先服你的,还是先服我的?”
龙傲天想了想,道:“还是先比较一下吧!”他晃了晃手里的药方。道:“我这个药方,乃是利水之剂,煎药一刻钟,喂病人服用后,两刻钟见效,所以一共需用三刻钟!”
太医们齐声哦了起来,三利钟见效,那这方子相当地了不起啊!
王平安点了点头,道:“好方,但能否少于三刻钟?”
龙傲天哼了声,道:“不能!岂有此理,治她的病,哪可能有少于三玄钟,你倒是开一剂出来看看!”
第三百六十三章 还是萝卜子
龙傲天的话,不懂医术的人听了,感觉也没啥,三刻钟时间不算短了。应该能有比这还好的药方吧!
可楼上的太医们听了,却都感龙傲天的话非常有道理,这翁夫人的病对于普通的医生来讲,有些难度,可对于太医们来讲,不算太难治,都混到太医的份上了,这种毛病岂有看不好的道理。
可治得好,和治得好又治得快。这里面的说法可就差得远了。在场的所有太医,包括陶巨东在内,都没有把握,说只用三刻钟,就能将翁夫人的病治好。别说三刻钟,就算是一个时辰开外,那都是相当了不起的事了。
比。,万比北
要说少于三玄钟。那这屋要”,龙傲天已经表示出他做不到了,所以只剩下了王平安一个人!
所有人的目光一起射向王平安,就见王平安轻轻摇了摇头!太医们心中失望,却又有些窃喜,原来王侯爷同样也做不到啊!
就听王平安道:“龙兄。你开出的这剂药,可以在三刻钟之后,治好翁夫人的着,你确定是这个意思吧?”
龙傲天不耐烦地道:“当然是这个意思。何必问两次?你要是能开出一剂药,在三刻钟之内治好她的病,这局就算我输!”
王平安叹了口气,面无表情。象是在想什么事。大家都不出声,看着他的表情,可从表情上却什么都看不出来。
翁嗣广更是焦急,目不转睛地看着王平安,心里说你要是没有这本事。不妨认输吧,我好赶紧按着龙傲天的方子抓药煎制,我夫人还等着哪!
半晌,王平安才道:“我没有这个本事,我是开不出一剂药。能在三玄钟之内,治好翁夫人的病的!”
屋里众人齐声叹了口气,秋仁杰心里很是难过,看来这第一局。大哥就要输啊!
欧阳利心里也不是滋味儿,这是头一回看到主人落败,原来这些上也有主人解决不了的难题!
太医们则都有种感觉,看来太医令大人,比孙真人的弟子,还是要差上许多的!
不懂医术。只会看热闹的百姓心中则想,没啥了不起的,这不是才第一局吗,输了这局,还剩四局呢,五局三胜,以后的能赢就行呗!
整个屋里,除了两个人之外,都以为王平安马上就要认输了!
除了哪两个人?就是丁丹若和柯莲雾!她俩跟着王平安日久。自家少爷什么脾气,再清楚不过。只要王平安一露出这种表情”严格来讲。就是什么表情都没有时,那就是要逗你们玩儿了!
要不说了解自家人的,还就只能是自家人呢!
不出两个小丫头所料,王平安脸上有表情了,他微微一笑,道:“我的确是真的开不出一剂药,能在三刻钟之内,就治好翁夫人的病。但我能用一味药,还是现成的,绝对可以在三刻钟之内,就让翁夫人可以小便,让她这病好!”
他话一说完,两个小丫头齐声哈了起来。两人互视一笑,看着没。真就是逗你们一群人玩儿呢!
屋里静悄悄的,大家谁都没说话!
秋仁杰笑了,大哥说能治好。那就一定能治好,他从不拿病人开玩笑!
欧阳利也笑了,我就说嘛,没有主人解决不了的难题!
看热冉的百姓则想,看来这第一局,王侯爷输不了!
太医们的想法却不同了,都想太医令大人是不是急糊涂了,一味药想在三刻钟之内,治好这妇人的病,莫非服的是仙草不成?
突然,砰地一声大响,龙傲天猛地拍了下桌子,喝道:“胡说八道,天底下没有哪味药,能在三刻钟之内。将她的病治好的!你以为她的病和那个姓金的一样吗,吃点萝卜子,就能治好了她!”
王平安看着他,轻轻点了点头,道:“不错,我要用的那味药,偏巧还是萝卜子!”他端起桌上那盘炒萝卜子,道:“要是翁夫人服了这味药,三玄钟之内还不能小便,那我就认输。然后再把这个盘子给吃了!”
龙傲天大怒,道:“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你未免自信过了头,敢在我面前说这种话!好,如果真能如你所说,就算我输,我我”我不吃盘子,我把这张桌子吃了!”砰地,他又拍了一下桌子!
楼上众人一咧嘴,你手不疼啊!
王平安笑了几声,道:“来啊,称出五钱来,用白水喂翁夫人服用。时了,拿块干净些的抹布来,把桌子擦擦干净。龙先生是个喜爱干净的人,不吃脏东西”。
自有伙计上前,称出五钱萝卜子,又取来白水,交给翁嗣广。翁嗣广心里直哆嗦,早知如此,就不来这里治病了,他拿我夫人的命打赌。我迈不敢不卜子一,一众啥呀绷处,读是药嘛这!
心里难过之极,可仍旧报有一丝希望。他小心地扶起夫人,将萝卜子喂她服了!
欧阳利不知从哪里扯出块抹布来,跑到桌前,上上下下地就擦了起来。一边擦还一边说:“小妮你放心,我擦桌子的本事奇高,包擦得干净”呀,主人。这桌子要不要再上遍漆。那样看着才有光彩,小妮吃它时胃口会更好!”
王平安哈地一笑,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听龙傲天怒道:“滚蛋,不许你在我面前放肆!”
说着话,龙傲天拿起他开的药方,叫道:“过来个人,将这剂药拿去煎了,如果王平安的萝卜子不好使,就赶紧用我的,不要浪费我的时间!”
哈米提一挥手,伙计赶紧上前,将方子接过,跑下楼去,叫厨房煎药去了!
众人再不说话,都看向翁夫人,看她的反应。时间似乎过得极慢,楼上除了众人的呼吸声。再也没有别的声音,窗外远远的传来呼声。似乎下面的百姓,在问楼上生了什么事!
三刻钟的时间不长,可现在过起来却感到有一年的时间那么长,现在只过了四个月”
比。,万比北
忽然,翁夫人出一声呻吟。眼开眼睛,道:“舆呀,哎呀,老爷啊。叫丫环来!”
翁嗣广连忙道:“夫人。你清醒啦,可是要”有什么感觉?。
翁夫人却很是焦急地道:“老爷,你别问了,快点叫丫环来。叫她们给我拿马桶来,,咦,咱家怎么这么多人啊?”她一清醒过来。现身周围,竟站着无数的大老爷们儿,都在目光炯炯地看着自己!
王平安站起身,道:“先不要说别的。快点扶翁夫人入厕。
丹若,莲雾,你们帮忙”。
两个小丫头齐声答应,翁家的仆人抬起门板,她俩伴在左右。就要下楼。
哈米提却道:“不用下楼,这楼上就有,进了那个小门就是。里面花香扑鼻”说着话,他一指最里面的一扇小门。
王平安看了他一眼,心想:“刚才金三全要上茅房,你怎么不说,现在换了个女子。你就指出来了!”他从没在顶楼上过茅房,并不知道原来这里竟然就有,还是花香扑鼻的那种!
仆人们抬着门板,向小门跑去。翁夫人尖叫起来,叫道:“快些!”仆人赶紧把她抬到小门。两个小丫头扶着她进去,网关上门,就听丁丹若叫道:“你快些啊”。
柯莲雾却叫道:“我已经很快了”哎呀!”里面三个女人都尖叫起来!
虽然隔着一道门。可外面的众人却都很清楚里面生了什么事,翁夫人她”没憋住啊!
翁嗣广虽然羞得满红耳赤,可却难掩喜色,看来夫人的病是被治好了!
秋仁杰哈哈大笑,我大哥行啊,他说能治好,就绝对不可能治不好!
看热闹的众人则一起拍手,都道:“王侯爷好手段!”
太医们则目瞪口呆,陶巨东心想:“萝卜子,萝卜子,萝卜子。
龙傲天脸色白得犹如纸一般。身子晃了晃,双后扶住桌案,满脸的惊骇,仿佛被雷击中了一般。
欧阳利则挥舞着抹布,笑道:“小妮莫要着急,待我再将这桌子擦一遍,让伙计端盆清水来”。他突地大吼道:“端盆清水来,快些!”声音大得惊人,震耳欲聋!
他扯脖子大叫,就听楼下有人叫道:“来了,来了,药煎好了,清水稍等,马上就来!”
就见一个伙计,手里端着托盘,上面有只药碗,里面盛的就是龙傲天的那剂药。伙计奔上楼来,将药碗放到桌上,气喘吁吁地道:“的马上就去端清水,马上就去!”
楼上众人哄堂大笑,全都看向龙傲天,你不是说输了就吃桌子吗?你开了药方,药网煎好,才端上来。可人家翁夫人都在里面”该干嘛干嘛了。很显然。你输了。输得相当彻底。还犹豫个啥呀,桌子就在眼前。吃吧!
龙傲天雪白的脸,慢慢转为铁青,可惊骇的表情,却是半点都没有消减,他浑身哆嗦,嘴唇不停地动着,也不知他是在说些什么!
哈米提笑道:“龙先生,你口味重不重?是要这么直接就吃啊,还是让老夫给你预备点佐料?老夫这药膳坊里,别的没有,就是佐料多,天南地北的。只要你叫得出名来,楼里就全有!”
龙傲天忽然停止哆嗦,跳起身来,叫道:“萝卜子,萝卜子有这么好使吗?。
第三百六十四章 赌治拉肚子
王平安看着龙傲天。见他额头上的青筋都蹦起来了,知道他是受了莫大的刺激。可话又说回来了,萝卜子的用法,后人知道,可这时的人不知道,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呀,谁让龙小妮早生了这么多年,能怪谁呢?
不但龙傲天惊骇,太医们也都极是好奇。萝卜子,这算啥呀,满大街都是的玩意儿,竟然能入药,而且还这么好使,闻所未闻啊!
王平安轻轻摇了摇头,道:“萝卜子这味药,治别的病,见效没这么快,并且需要和别的药来配伍使用。但治金三全的病,还有翁夫人的病,却极是对症,因人而宜嘛。这么简单的道理,不需要我解释的!”
他顿了顿,又道:“所以说,龙兄,你以后再给别人看病,一定要仔细,望闻问切这四字要诀,能都用上,尽量都用上,而不能光凭着其中之一,就给病人下诊断。你医术是高的,只是为人太过……嗯,说句不客气的话,你没把病人放在心上,医者父母心,你得当病人是家中亲人才行啊。如果你恩师孙真人得了病,你给他看时,你也会如此的……不仔细?”
不想说什么难听的话,只是在告诉龙傲天,医德是很重要的事,做医生的不能没有医德!
“我恩师是我恩师,他们怎么能跟我恩师相比……”龙傲天顺嘴就说出了这句话,可话没说完,却突然停住,他回忆起师父说过的话,孙思邈和王平安说过几乎完全一样的话。
孙思邈曾说过:“若有疾厄来求救者,不得问其贵贱贫富。长幼妍媸,冤亲善友,华夷愚智,普同一等,皆如至亲之想!”
可惜,这话龙傲天从来没有听到过心里去,他从来都没把病人放在心上过,或者说,他从来都没把别人放在心上过!
患者如至亲,同行勿相轻!孙思邈告诉过龙傲天,不但要把病患当成亲人一样看待,而且同行之间,不要去诋毁,不要靠轻贱别的医生,从而来炫耀自己的名声!
这两样,龙傲天哪样也没做到!
楼上众人听了龙傲天这句没说完的话,脸色全都难看起来,这人怎么这样,这说话也太难听了吧!
王平安皱起眉头,道:“你不愿听,也就罢了。我不说便是,没必要惹气生!”
欧阳利脸一沉,道:“主人不喜欢惹气生,我却偏偏喜欢。龙小妮,你不是要吃桌子吗,现在吃吧,你输了,愿赌服输,要是敢耍赖,我就把你从窗户扔出去!”
哈米提一摆手,道:“直接扔出去算了!”
龙傲天脸涨得通红,忽然,他一反常态地,冲王平安躬身行礼,道:“王兄,刚才你说的话是对的,我恩师他老人家也曾对我说过,只是我没往心里去。我刚刚失言,还请你见谅!”
王平安啊了声,竟然向我道歉,可看他的样子是羞愧,不是害怕,应该不是欧阳利的威胁起了作用,而是真的想起了孙真人的教诲!
知错就改,善莫大焉!王平安回了一礼,道:“龙兄客气了,以后能给人仔细看病,也就是了!”
龙傲天道:“定如王兄所言。”
王平安不难为他,可不代表别人不难为。欧阳利仍旧道:“龙小妮。你输了就要吃桌子,这话是你说的,咱们可都听见了,你现在还不快吃,等待何时?”
楼上众人跟起哄,纷纷叫嚷,让龙傲天快点吃桌子,愿赌服输了,要想不输,最好的方法就是不赌。可既然赌了,那就得输得起,吃桌子吧!
龙傲天长长吸了一口气,慢慢吞出,蹲下了身子,仔细地看这张桌子。看他的样子,竟然是在琢磨,要从哪里先下口!
王平安摇头苦笑,未免太不通世事了,难不成你以为,你真的能把这张桌子吃掉?药膳坊里的桌子都是大号的,这张桌子至少可以坐十个人,怎么吃?
别说坐十个人的大桌子,就算是坐一个人的小矮脚桌。也没谁能把它吃了呀!
王平安上前,拉起龙兄,道:“龙兄,刚刚打赌时你说过,输了之后,就将这桌子吃掉,是这样吧?”
龙傲天郑重地点了点头,道:“不错,我是说过,所以我正在辨证,要怎么吃才最省力气!”
楼上众人听了。无不大笑,这也要辨证吗?不管你怎么辨证,你都没法省出力气的,别说木头桌子了,就算是用面做的桌子,你也不可能吃得下去的!
王平安点点头,笑道:“是啊,龙兄你确实是说输了吃掉桌子,可你没说要多久吃掉这个桌子啊!”
他回过身,冲哈米提道:“哈老爷,等比试结束之后,你派人把这张桌子送到龙兄家里,让他慢慢吃!”
哈米提捧着肚子,笑道:“成,我不但会把桌子给他送过去,还奉送十把椅子!”
王平安轻轻拍了拍龙傲天的胳膊,笑道:“桌子送到龙兄家里,龙家慢慢吃也就成了,吃个十年二十年的都没问题,不着急!”
欧阳利嗨了声,道:“对,慢慢吃吧,不过我会每天去监督你的,看你有没有真的吃!”
正在这时,忽然那扇小门打开,柯莲雾探出头来,道:“义父,店里有女人穿的衣服吗?你给找一身来!”
哈米提忙道:“有有,我这就派人去拿。”叫过一名伙计,低低吩咐几声,实际上店里没有衣服,他是叫伙计现去买。这里是东市,买什么都方便。
翁嗣广大是感激,连声称谢。哈米提却笑着让他以后多来光顾药膳坊,照顾一下生意也就是了,不用谢的!
金三多陪着他大哥金三全上了楼来。金三全在茅房时折腾了半天,自感身体好了很多。已经能慢慢走动,便上楼来感谢王平安。
王平安笑着说金氏兄弟太客气,举手之劳,何需致谢,以后如果自己有机会去庆州的话,金老兄尽下地主之谊,给自己安排个地方住就足够了!
王平安拉过金三全的手,为他号脉,笑道:“积滞之症好了大半,回去休养两日就能完全康复,也不用再吃药了。”
金三全身子舒服了,心情也好了起来,他道:“就算吃药也没关系,萝卜子而已,小老儿的身子骨,还是能挺得过去的!”
王平安忙道:“可不能乱吃……”
楼下伙计跑了上来,捧着一整套全新的妇人衣裳,翁嗣广见了,急忙接了过去,送进小门。不多时,丁丹若和柯莲雾扶着翁夫人,从里面走了出来。翁夫人虽然仍旧身子有些虚弱,可精神却好了很多,而且肚子也小了下去!
翁嗣广抢上前去,拉着夫人的手,一起来到王平安的面前,夫妻俩一起感谢王平安,王平安自然要谦虚一番,让他们不要太客气。
陶巨东凑上前来,道:“侯爷,萝卜子可以入药,此药如何使用,回署之后,不妨传于我们吧?”
王平安笑道:“那是自然,我会写出来,让你们去辨证的!”说着,他看向龙傲天,就见龙傲天低着头,在想事情。
王平安道:“龙兄,可要比试第二局?”
龙傲天抬起头来,道:“好。不过刚才你用萝卜子,都是当做峻下药用的。这回咱们反其道而行之,治一例泻痢的病案,你看如何?”
王平安点头道:“好啊,当然可以。只是不知今天有无这样的病人来到。”
太医们都摇头道:“刚才在下面,没有看到这样的病人,不过可以去问问,今天来了不少求医问诊之人,想必应该会有得泻痢的!”
哈米提道:“这个事儿交给我去办,咱们坊里伙计多,人多好办事啊!”他转身吩咐伙计们,下去询问病人!
王平安道:“龙兄莫急,咱们等等吧。”
龙傲天坐到桌边,道:“不急,不急。”
一群伙计上来,给楼上众人送茶。
过了好半晌,一个药膳坊里的坐堂医生跑了上来,冲哈米提道:“哈老爷,没有找到得泻痢的病人,伙计们上街去找了,估计得等一阵子!”
龙傲天忽道:“找泻痢的病人要在街上找吗?既然已经泻痢,又岂能上大街?”
哈米提笑道:“说上大街,并非是真的到大街上去找,而是去街上的各家药铺里找,看看药铺里有没有现成的病人!”
龙傲天咦了声,道:“什么现成的病人,病人还有现成的吗?”
哈米提说的现成,指的是抬梯子的托儿,不成想龙傲天竟然较起真儿来了。他赶忙道:“老夫说的现成,指的是药铺里等着看病的人,他们主动来求医,这不就是现成的吗,你莫要多想,喝点茶水,吃些点心,养足了精神,好再接着比试!”
欧阳利在旁笑道:“是啊,要养足了精神,等会儿好再输一局!”
龙傲天气道:“你……你这人嘴巴太臭,我不与你一般见识!”说着,生气地转过脸,去看窗外的风景了!
王平安冲欧阳利摆摆手,示意他不要再刺激龙傲天了,大家都消停一会儿吧!
欧阳利又说了一句:“我嘴巴很臭吗?你又没亲过……”
“住口,不要再说了!”王平安皱起眉头,瞪了欧阳利一眼。欧阳利这么没完没了的刺激龙傲天,看在别人眼里,倒显得自己小器了。
如果龙傲天再输,岂不是给了他理由。他会说,我虽然输了,可却不服气,都是因你的侍从不停地打扰我,所以我才没能安下心来给病人看病,所以我不服,咱们再挑日子接着比,这样岂不麻烦!
欧阳利只好住嘴,不再说话,可他却又拿起了抹布,不停地去擦桌子。
他们在上面坐等,可下面的百姓却议论开了,由于楼上看热闹的人众多,随时向下面传递消息,所以下面的百姓都知道上面生了什么!
王侯爷用一味萝卜子,治好了两个人的病,龙傲天大败,可他却没有吃桌子,孙真人的弟子竟然耍赖皮……多有趣的事,长安百姓被娱乐得人人开心,议论之声越来越大,有人甚至在下面喊起来了,叫着龙小妮!
龙傲天差点没气晕了,屋里有欧阳利啰哩吧嗦地气他,外面有长安百姓喊龙小妮气他,他都没地方可待了,简直没有半个地方清静。
想了想,实在没兴趣听人乱叫,龙傲天站起身,道:“我去方便一下。”说着从桌上拿起纸笔,走到那扇小门,推门进去了。
哈米提奇道:“他这是要去方便?拿纸也就是了,怎么还拿笔啊?”
话音未落,见龙傲天又出来了,从桌上取过砚台,然后又进了小门!
楼上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尽皆目瞪口呆,这位龙大神医的脾气……当真是万里挑一,与众不同啊!
又过了好半天,楼下传来人声,一个伙计飞奔上来,叫道:“哈老爷,病人找到了,是个药铺的坐堂医生!”
哈米提大喜,道:“找个病人,竟用了这么长时间!你怎么把药铺的坐堂医生给带来了?哦,他是想看看王侯爷如何医治病人吧?”
伙计却道:“不是的,那个得了泻痢的病人,便是药铺里的坐堂医生!”
楼上众人齐声啊了出来,不会吧,坐堂医生拉肚子,自己治不好,竟来找王平安,那是啥医生啊,连拉肚子都治不好?
下面脚步声响,伙计们陪着,上来一人,看年纪四十来岁,快到五十的样子,样子有些文弱,想必就是那位治不好自己拉肚子的坐堂医生。
陶东升见了这人,忽地一愣,这人怎么这么眼熟啊?哦,想起来了,我认识他啊!
这个坐堂医生,别人不认得,可陶东升是认得的。曾经有个叫屠大个儿的人,抬了自己的父亲,求王平安给看病。
王平安开出的药方里,有一味特殊的药物,陶东升极想知道,便跟着屠大个儿去了药铺,而眼前这人,就是那个药铺里的坐堂医生。
这个坐堂医生不肯告诉陶东升那味药是什么,害得陶东升只好去蹲破烂儿堆,结果还被人追着打!
陶东升见了他,笑道:“咦,这位先生,你有拉肚子的毛病,怎么你连这种小病,都治不好吗?”(!)
第三百六十五章 又是一味药
上楼来的坐堂医生听到陶东升的问话。微微一怔,感觉这话有点刺耳,他看向陶东升,问道:“敢问这位大人,您是?”
陶东升穿着官服,虽然品阶不高,但官就是官,和民是不一样的。
陶东升笑道:“你不认得我了,我是那天去你铺子里,问药的那个人啊!不记得我了,那么屠大个儿,你记得不?”
坐堂医生点头道:“大人是屠大个儿亲戚?”他说这话,自然就表明他记得屠大个儿。
王平安道:“怎么,两位以前认识?”
陶东升摇头道:“有过一面之缘,我记得这位先生,但这位先生却不记得我了!”
王平安哦了声,冲小门叫道:“龙兄,病人来了,你方便好没,如果方便好了,便就出来给病人看病吧!”
小门里答应一声。龙傲天开门出来,手里还拿着纸笔,估计是一个人坐在茅房里,在辨证什么,如果所料不错,当是萝卜子。
哈米提见他没将砚台拿出来,便冲伙计道:“再去准备一套文房四宝来。”伙计忙去准备。
待龙傲天坐好,王平安道:“龙兄,刚才问过了,原来这位病人认得我太医署里的医正,那么还要用他进行比试吗?”
他话里的意思是,你可不要说我作弊啊,说我找个托儿来。
龙傲天摇头道:“认识就认识好了,有什么关系,我们比的是看病,又不是看人。”
王平安心想:“既然你不在乎就好,那我自然就更不在乎了。”他让这位坐堂医生坐下,问道:“敢问先生贵姓?”
坐堂医生刚坐下,忙又站起,躬着身子道:“小人姓费,见过王侯爷。”
他在自己的药铺里就听伙计说了,今天是王平安和龙傲天比试医术的日子,正在找一个拉肚子的病人,要用做比试之用,他听了赶紧自告奋勇,说他得了好几年的溏泄,吃了无数的药。可就是不好。
伙计一听,自然大喜,别看拉肚子是小事,平常总有人拉肚子,可现在一旦真的要找一个适用的,偏偏就还找不到。世上的事就这样,你不要哪样东西,哪样东西偏就在你眼前,可如果一旦需要这样东西了,偏还就找不到它了!
于是,费坐堂便跟着伙计,一同来到了药膳坊,让王平安和龙傲天,给他看病。
王平安示意让费坐堂不要拘谨,坐下说话。他问龙傲天,道:“龙兄,这回怎么个看法,你还要悬丝诊脉吗?”
龙傲天摇了摇头,道:“不用了,还是按着正常方法来吧。上次是我先看的,这回换你先看。”
王平安笑道:“好。那就我先看。”他叫费坐堂伸过手来,为他号脉,两只手全都号过。片刻,他松开手,道:“费先生,请我让看下你的舌苔。”
费坐堂自己就是医生,看病的方法再熟悉不过,非常配合的张开了嘴,让王平安看舌苔。然后他主动地说起病情来。
这个溏泄之症,他患了已然有五年之久,时轻时重,但就是不好,不管吃什么肉,都会作,而且还不能吃油大的,至于生冷之物,更是不能吃,一吃病情立即加重,溏泄不止,痛苦不堪。
王平安听罢,问道:“病情是这样,那你自己就是医生,想必用尽办法去治这病,你都用了什么方法,可否说来听听?”
费坐堂道:“不瞒王侯爷,这五年来,我用了不下二十多种方子,甚至还用过几个偏方,调脾。升提,止涩这些药,我都用过了,可是都不好使,甚至我吃药后,腹泻更重。”
他顿了顿,又道:“王侯爷,可是要我把方子一一录出?”
王平安忙道:“不必,不必。等一会儿,我和龙先生开出药来,你只要指出,哪些药你是用过的,也就可以了。”
不能说每个医生都有自己的秘方,但如果能在长安城里开一家药铺,并且一直开着,没有倒闭,那么这个坐堂医生肯定是有些本事的,手里不管怎么说,至少也会有一两个秘方。这些秘方是医生吃饭的本钱,自然不会拿出来示人。让人家写药方,这是不尽人情的事情。
费坐堂明显地松了口气,显而易见地,他是不想真的录出药方。
王平安转头道:“龙兄。我看好了,这回换你看了。”
龙傲天点了点头,伸手给费坐堂号脉,他号脉的姿势很是特殊,当真是一指定生死,因为他竟然只用一根手指去号脉。
号了片刻,龙傲天松开手指,道:“号完了,该问的你刚才都问了,咱们开药方吧!”看了眼费坐堂,他又道:“你既然是个坐堂医生。怎么连这种小毛病都看不好,竟然要拖五年之久?”
费坐堂大感尴尬,硬着头皮,他道:“自家人不给自家人看病,这是行医的规矩啊。我也曾找过别的医生来看,可却都没看好,自己这才开方治病,但一直也没好。龙先生说这病是小毛病不假,但小毛病才最折磨人啊!”
龙傲天嗯了声,道:“你脉沉而滑,乃是脾胃久伤,冷积凝滞所致,并无其它隐疾,治起来却也不难。我开一个方子,只需三剂即可治愈此症,你今天服一剂,明天早晚各服一剂,这病也就好了。”
说着,他提起笔,就想要开方子,可想了想,又把笔放下了,道:“王兄,这回你先来,我后开方子。”
王平安笑了两声,道:“龙兄,费先生这病,属于大寒凝内,久痢溏泄,时重时轻,而数年不得痊愈,这便是我诊断的结论,你以为如何?”
龙傲天点头道:“你的诊断和我一样,病情便是如此,现在只剩开药方了,你开吧,我看着。”
王平安摇头道:“我这方子。可是盖世奇方,不能用以示人,我们还是各开各的吧,龙兄莫怪。”
龙傲天一皱眉头,道:“你这人好生小器,既然要比试,自然要做辨证,你不让我看方子,如何能够辨证?”
费坐堂却道:“两位都说的在理,其实做不做辨证,也是无妨,只要能将小人的病治好,也就成了!”
龙傲天一摆手,道:“岂有此理,怎么可以不做辨证。难不成我和王兄开出的药,你都要服用吗?那治好了你的病,算我们两个谁的?我们是在比试,是要分出输赢的,我已经输了一局了!”
他倒是挺实诚,直接就把担忧说了出来,他都输了一局了,可输不起第二局了!
费坐堂更加尴尬,心想:“这姓龙的言辞为什么总是有刺儿,难道他不让人舒服,他自己就能舒服了?”他来得晚,还没看到刚才呢,龙傲天现在已经收敛了许多,如果换做平常日子,他和龙傲天说话,非得被气个半死不可!
王平安笑道:“好好,那就做辨证。要不这样吧,你我都开出药方来,然后放在一起比对,让费先生自己选用哪个方子,你看如何?”
龙傲天想了想,道:“可要是他选错了呢,或者故意选你的,那该怎么办?”
费坐堂赶紧道:“龙先生可莫要这样说,我自己有病,哪有拿自己的病开玩笑的道理!”
王平安皱眉道:“要不这样吧,他选谁的方子,就先服谁的,以一天为期,如果不能见效,那就换另一个人的,这样总成了吧!”
龙傲天道:“有些麻烦了,如果选你的,就以一天为期,如果选我的,一顿饭的功夫就可见效,至于以后的调理,那咱们再另算!”
王平安捏了捏鼻子,道:“原来是效方。好,就依龙兄所言。”他对费坐堂道:“费先生,这就得先辛苦你一下了,不如先去吃些油腻的东西,你看如何?”
让费坐堂先去吃油腻的东西,这样他就会腹泻,再一吃药,有没有效果,自然也就见分晓了。
费坐堂笑道:“好,那我就吃些油腻的东西去。因为这溏泄之症,我几年都没吃得痛快了,今天正好解解馋,好好地吃上一顿。”
哈米提在旁笑道:“我这里别的没有,酒肉要多少有多少,不怕你肚大,就怕你吃不下。来人啊,办一桌上好的席面,不要做药膳,做普通的就成,给费先生解解馋,这顿老夫请客。”
费坐堂大是开心,冲哈米提拱手道:“那可多谢了,今天我运气不错,又能让京城两大高手看病,又能白吃八重天的酒肉。早知如此,我一大清早就来你这儿等着了,何苦还让你们去找我呢!”
不理他们说话,龙傲天提笔开方,这回他开方,很是谨慎,仔仔细细地开出一个药方,从头到尾看了两遍,这才推到桌子中间,示意他开好方子。
他开完方子,王平安才动手写方,一挥而就,只在方上写了几个字,便将纸向桌中间一推,笑道:“我还是只开了一味药,龙兄看看,该当如何辨证。”
龙傲天将纸调了个个儿,看向纸上的字,突然眼睛一睁,抬头看了眼王平安,随即又一眯,再看向药方,紧接着又一睁,瞪向王平安!
围观的太医们一起向纸上看去,见了那味药,无不惊骇,心中都想:“这个姓费的坐堂医生,不会和咱们太医令……有深仇大恨吧?”(!)
第三百六十六章 世所不知
费坐堂见众人神色有异。也忍耐不住,向药方看去,一看之下,脸色刷地就绿了!心想:“王侯爷,你是想杀了我吧?”
“王兄,你莫非是要杀死这位费先生?”龙傲天一脸惊讶地问道,他虽然是孙思邈的弟子,见过奇方猛药无数,可王平安开出的这个方子,要是用来治疗费坐堂的病,怕是真的要出人命啊!
就见方子上写着几个字,巴豆丸五十颗!
王平安摇头道:“费先生和我无冤无仇,我怎么会杀他?再说,就算是有冤有仇,我也不会杀他的,更不会光明正大地给他开这味药出来!”
龙傲天一指纸上的“巴豆丸”三个字,道:“王兄,你不会不知,这味药是治什么的吧?”
王平安笑道:“当然知道,如果不知,岂能开它出来。”
陶巨东就在旁边。看着药方,道:“侯爷,这巴豆辛热,能峻下寒积,开通肠道闭塞之症,有斩关夺门之功,对于治疗寒积便秘,下腹水肿有奇效。可……可费先生得是溏泄,本就腹泻难耐,何以竟用巴豆呢?”
太医们虽然没有问出口,可个个心中都想:“会出人命的啊!”
王平安笑了笑,道:“我开的就是这味药,至于选不选我的药方,那就让费先生自己决定吧!”
巴豆确是峻下药物,这个懂医术的人都知道,但实际上巴豆的用法可不止这一种,它同样可以治疗泻痢,而且是非常好的良药!
元代王好古在《汤液本草》中说过:巴豆,可以通肠,可以止泻,世所不知也!
而李时珍也用巴豆治好过溏泄,这还不算,同样是明代的名医,李中梓也用巴豆治好过拉肚子,而且巴豆治这种病,见效奇快!
巴豆不是不能治腹泻,只是这年代的人不知道罢了!
龙傲天摇了摇头。道:“你说要将病人当成是亲属一般,可你自己就先没做到,还来教训我,真是岂有此理!”他将自己的药方,往费坐堂面前一推,道:“你看看我的方子吧!”
费坐堂答应一声,拿起方子一看,他在看王平安的方子时,脸是绿的,现在看龙傲天的方子,脸色直接就变青了!
他摇头道:“龙先生,你开的方子,其中的主药,我也曾经用过,可都是越服越泻得厉害,我早就试验过了!”
龙傲天却道:“你见过这个方子?不可能的,这个方子是我刚想出来的,就是针对你的病症来的,难不成你自己也能想出这样的方子来?”
他的话依旧相当难听,很明显是在说,就凭你的医术。也能开出和我一样的方子,你太高抬你自己了吧?
费坐堂青虚虚的脸,瞬间就变成黑黑乎乎的了,他心想:“就算你瞧不起我,也用不着当面说出来吧,你让我如何下得了台,情何以堪呀!”
王平安笑道:“主药相同没什么,不还是有其它药物嘛,药物配伍得当,才是良方,费先生试一试,说不定就能治好你的病呢!”
龙傲天则不耐烦地道:“快快选一个方子,然后煎药服了!又不是什么难选的事,你犹豫些什么!”
陶巨东指着王平安的方子,道:“我家太医令开出来的方子,虽然剑走偏锋,但极可能当真能治得了你这溏泄之症,你选这个方子,一定没错!”
太医们一起点头,都怂恿费坐堂选王平安的方子。他们并不在乎费坐堂的生死,他们只是想看看,到底巴豆能不能治疗溏泄。没有哪位医生敢开这种方子出来,现在正好有机会试验,当然要看看结果了,反正出了事,自有王侯爷顶着,挂落不到他们身上!
费坐堂心里直打鼓,他看向两个方子,心想:“这两个方子都不咋地啊。但要从安全方面着想,龙傲天的方子虽然我早就试过了,但顶多也就是让病情加重,我拉得更厉害些罢了,总不致于丧命;可王平安的方子……服它之前,我要不要去打口棺材啊!”
楼上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费坐堂身上,等着他做选择!
终于费坐堂拿起了一个方子,是王平安的。太医们一起点头,纷纷称赞,还是你有眼光,选了我们太医令大人的方子!
可费坐堂却不是真的要吃巴豆,他将方子双手捧着,还给王平安,陪着小心道:“王侯爷,您这方子,小人过后再试不迟,小人想先试试龙先生的方子,您不介意吧?”
王平安笑道:“不介意,当然不介意,我在写方之前,就已经料到你不会选我的了,你试试龙先生的方子吧。这方子我看了,觉得确是良方!”
顿了顿,又道:“但不见得能治得了你的病!”
龙傲天松了口气,他是好面子的人,要是费坐堂真的选了王平安的方子,他非得怒了不可,立即就得拍桌子,说这是事先安排好的,连巴豆这种药都开出来了,姓费的还敢选,那不是事先安排好的。又是什么了?
哈米提在旁冲王平安一摊手,摇了摇头,这人可绝不是他安排的,绝非是抬梯子的。他拿过龙傲天的方子,交给伙计,让伙计按方煎药,伙计跑着下楼去了。
过不多时,酒菜上桌,哈米提冲楼上众人拱手道:“承蒙各位看得起,今天前来捧王侯爷的场,捧王侯爷的场,就是捧我老哈的场,我老哈感激不尽,现在时辰不早,也到了用饭的时间了,不如大家就在我这酒楼里对付一口,随便吃点,今天我不做生意,只请朋友!”
楼上众人大喜,这药膳坊里的酒菜可不便宜,今天哈米提大方,请他们吃喝,岂有不大吃大喝之理,反正吃坏了肚子,两大名医均在,让他们给看病呗,算是给他们当个赌具了!
酒宴开上,整座八重天里,欢呼声一片,都感谢王平安,感谢哈米提。正热闹着呢,忽听下面有人叫道:“太子殿下驾到,接驾!”
王平安啊地一声,心想:“他怎么来了?”他这几天在寺里休养,没有去东宫,李治也没派人来找他,不想今天和龙傲天比试医术。李治竟然巴巴的赶来了!
王平安赶紧下楼迎接,龙傲天也站起身来,跟着他下了楼。只下了三层,就见李治已经走上来了,在一众禁卫的簇拥下,大唐太子殿下的气色非常之好,他看到王平安,笑道:“无病,孤来晚了,听下面的人说,你已经赢了龙小妮子了?”
龙傲天差点从楼梯上咕噜下去,他叫道:“殿下,我还没输呢,胜负尚未决出……您,您还是叫我的名字好了!”龙小妮子,这四个字,可是太让他难堪了!
王平安上前给李治见礼,陪他一起往楼上走,他道:“殿下,只比了一场,为臣小胜。不过今天是五局三胜,至少还要比两场,您才能叫龙兄为小妮!”
李治哈哈大笑,道:“不急不急,反正你胜不胜,孤以后都要管龙傲天叫龙小妮子了!”
龙傲天也给李治行了礼,道:“殿下,要是王平安输了呢,以后你要不要叫他为王小毛?”
李治想了想,摇头道:“不叫,孤觉得王小毛这个名字,不如龙小妮子好听!”他拍了拍龙傲天的肩膀,笑道:“还是你的名字好听,孤叫着顺嘴,简直就是朗朗上口啊!”
楼上众人放声大笑,没想到太子也有诙谐的一面,说起话来风趣得很啊!
上了八楼,李治问道:“第二场比的是啥,你们已经开始比了吗?”
王平安忙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指着趴在地上,不敢抬头的费坐堂,道:“就是比谁能治好他的溏泄之症。嗯,说得直白些,其实也就是拉肚子的一种,只是稍微难治些罢了。”
说着话,他叫人送上两张方子,给李治过目。李治一摆手,让费坐堂起来,他则坐在桌旁,道:“你们这是要吃饭,怎地菜肴如此油腻?”
王平安忙说这是要让费坐堂拉肚子,这样才好验证药效。
李治拿起方子来看了看,他不懂医术,根本就看不出来啥,但这段时间他养成个习惯,那就是王平安做事,一定做得好,自己啥也不用想,只要王平安提出事情来,他说好,然后点头就行了,准没错儿,还能得到父皇的夸奖!
他晃了晃其中一张方子,赞道:“这张方子好啊,一看就是绝世良方,可以流传给后人!”
王平安顿时嘿嘿干笑两声,而龙傲天则笑道:“殿下好眼光,这方子可是我仔细开出来的,自然是良方了!”
李治啊地一声,道:“这个方子是你开的啊!”他还以为是王平安开的呢。根据他的经验,凡是太医开方,必定药物众多。方子好不好使,只要看长度就行了,越长越好,越长证明太医的本事越大!
龙傲天的方子虽然不是长得离谱儿,但却比王平安的一味药,要长上许多,所以李治就以为这张方子好,而好方子自然是王平安开出来的,结果他就夸错人了!
嗯了声,李治将龙傲天的方子放下,道:“这张方子确是很好,但是嘛,还是有些缺陷的,不如这张方子好!”
他扬起王平安的方子,道:“你们看,这张方子只有一味药,这说明了什么,这说明没有破绽啊!无病,你开的这个方子太好了,足以……那个流传千古!”
顿了顿,他小声问王平安道:“这巴豆是什么东西?”
龙傲天就站在旁边,听到了李治的话,鼻子差点没气歪,这位太子殿下说话不着调儿了,都不知道巴豆是啥,就说王平安的方子可以流传千古,简直就是岂有此理!
王平安却心想:“太子啊,太子,别的本事你太稀拉拉了,可唯独这看事情的眼光,你是真有够绝的,虽然你不知道巴豆是啥,可这个方子可以流传千古,你还真就看对了!”
他低声道:“这个巴豆是好东西,又可以通便,又可以止泻。而且,就算不给人吃,给马吃也好。殿下要是和别人赛马,根本用不着象田忌赛马那样,还把马分出等级来,只要你派人,偷偷地给对手的马,吃上那么一小点巴豆,保准儿让那些马拉稀拉到腿软,乌龟都能跑赢它们!”
要是用别的说法去解释巴豆的用途,累死王平安也没法和李治解释得通,可要是用让别人的赛马拉稀,一下子就解释得通了,李治第一时间就明白了!
李治笑道:“这味药竟然有这种用途,当真是好药,好得不得了啊!”
王平安摇了摇头,用下巴指了指费坐堂,道:“他没选我的方子,选的是龙兄的方子!”
李治哼了声,道:“真没眼光!”他是无条件支持王平安,凡是和王平安有关系的,都是对的,凡是没关系的,都是错的!
说话间,下面的伙计端着药上来了,面对太子,他有些结结巴巴地道:“草,草民见过殿下……这药,这药……”
龙傲天抢过话头,道:“饭前服饭后服都一样,让他饭前服吧!”
费坐堂此时满头是汗,心想:“太子竟然说我没有眼光,唉……我哪敢有眼光啊,刚才王侯爷自己都说了,巴豆这玩意儿给马吃了,都能拉到腿软,何况是给我吃,我不吃都拉到腿软了,吃了还不得坐马桶上下不来呀!”
他接过药碗,吹了吹,一口气将药汤喝了下去,擦干净嘴,心中又想:“根据以往经验,这药喝下去,不出两刻钟,我就得坐马桶去了,费坐堂立时变成费坐桶!”
反正都得去坐马桶,不如趁去坐之前,先过过嘴瘾吧!费坐堂向李治告了个罪,坐在桌旁,放开腮帮子,大吃大喝起来,他好几年没这么痛快的吃喝过了,今天要一口气全都补回来!
李治冲王平安笑了笑,道:“正好孤还吃饭呢。来,咱们一起吃点……可这菜就是太油腻了,不合孤的胃口!”
哈米提忙道:“殿下稍等,小人这就让人去做些清淡的来!”一挥手,伙计象兔子似的,嗖嗖地就窜下楼去了!
没过多一会儿,清淡的菜肴就摆上来几道,李治和王平安坐在一起,吃喝起来,楼上众人大是兴奋,没想到竟能和太子一起吃饭,就算没坐到一张桌子上,也是大大的荣幸啊!
只有龙傲天一脸的不快,没心情吃东西,只是关注着费坐堂!
又稍过了一小会儿,费坐堂起身道:“到时间了,小人这就去了!”
李治一愣,问道:“你要去哪儿?”
“小人,小人……”费坐堂一脸的苦相,冲哈米提叫道:“这楼里的五谷轮回之所在哪儿?”(!)
第三百六十七章 不用不知道,巴豆真奇妙
泛傲天直注意着他当看到费坐堂脸卜露出难妥表情肿道要不妙,当费坐堂站起身来,他就知道完了,这局输不输不清楚,但自己的药方不好使,却是肯定的了!
费坐堂一问出五谷轮回之所,龙傲天叫道:“你当真要去茅房?你你”我那药不好使?”
费坐堂苦着脸,捂着肚子道:“龙先生,在你刚刚开完方子时,我就说了,你方子里的主药,我早就都试验过了,是真的不好使!”
龙傲天跳起身,气道:“那你为什么还选我的方子?为什么不选王平安的?”
“王侯爷的方子太危险了,我不是怕死嘛!”费坐堂也怒了,他已经憋不住了,可龙傲天却还和他废话,能不怒嘛!
李治虽然感觉有点恶心,毕竟他正在吃饭呢,而他们却在讨论上茅房的事。可他却拍手笑道:“你看。孤就说你没有眼光吧,果真是一点不错,你这人贪生怕死,所以病才好不了!”
王平安却冲费坐堂一指小门。道:“茅房在那里,你快去,别多说话了,快去快去!”拉肚子是相当痛苦的一件事,再说话,怕他当众出丑!
费坐堂几乎都没法移动步子了,他两腿紧紧地夹着,道:“我我……我不行了!”
王平安冲欧阳利一努嘴,欧阳大侠差点儿没哭了!主人啊,你也太行侠仗义了,不过动手出力气的却是我!
欧阳利上前一步,直上直下地抱起费坐堂,叫道:“坚持住啊,你要是憋不住,拉在我身上小心我把你塞马桶里去!”
费坐堂心想:“你就算不这么说。我也得憋住啊,要不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还有太子在此,我要是憋不住,我以后还做不做人了!”
幸亏他早就知道病情的作规律。提只说出来,要不然还真不见得能憋得住,非得当众出丑不可。
欧阳利抱着费坐堂,飞步奔进小门,网关上门没片玄,就听里面”有声儿了,至于是什么声,非是言语所能表述,总之是当事人释放出了痛苦!
欧阳利从里面捏着鼻子跑出来,砰地关上门,叫道:“我地今天爷呐!”
小门里面的人在干什么,虽然看不见,可人人都知道。李治有些恶心。放下筷子,不再吃喝,他很不爽的道:“这人所遭之罪,纯属活该。谁让他不听无病你的话了,贪生怕死之徒!”
王平安却道:“殿下,莫要生气。治病就是为了不死啊,如果人人都能视死如归,那也就要医生没用了,所以他不选我的方子,从人情上讲。是对的,没必要生他的气!”
龙傲天却道:“我的弈子真不好使?我不相信,我得去看看!”说着。他跑到小门那里,一堆门,竟然跑了进去!
楼上众人一起啊地叫了起来。就算忍耐力再强的人,也没法吃喝了。都把碗筷推开,摇头不止小这龙傲天也有点太那个啥了,难不成他进到茅房里,是想看人家费坐堂”不要想,不要想了,世人各有嗜好,反正也不关别人的事,不要想了。不要想了!
楼上众人安静了一会儿,谁也不愿意谈论里面的费坐堂,开始纷纷说起别的事儿来,反正马上就要召开奥运会了,这可是长安百姓的一次大盛典,话题多多,不怕没有东西可聊。
李治也开始和王平安说起这件事来。按照原计划,估计当这场比试结束时,天应该黑了,正好可以举行那场点火仪式,赞助大火盆的制灯商早就找到了。
长安城里不少灯商,光是有字号的特大号灯商就有四五家,他们全都表示要赞助大火盆,户部官员脑筋灵活,竟然不用人教,就弄出斤小竞标大会来,看谁出的钱多,就用谁的灯。
出乎户部官员们的意料,灯商们为得到这个巨大的,全天下性质的广告,竟然最后的结果是,不但赞助所有大会用灯,而且最后胜出的灯商。还出了一万两千贯的巨资!
李治说起这件事来,啧啧称奇。这么一大笔钱放出来,那灯商得卖多少盏灯啊,猴年马月能赚得回来?实是难以相信!
王平安听罢,笑道:“殿下不用为那家大灯商担心,商人是不会干亏本生意的,他既然能花得出这笔钱。就说明他一定能赚得回来!”
他向左右看了看,见墙边立着一只大灯架,他指着灯架,道:“殿下你看,灯商是不会只卖灯的,他也会卖蜡烛,他的灯名号响亮了,天下皆知。他的蜡烛生意自然也跟着红火起来,都是一个商号出产的嘛!”
李治哦了声,点头道:“不错,确是这么回事,没有哪个灯商,会光卖灯,而不卖蜡烛的!”
王平安道:“他不但可以卖蜡烛,还可以卖牛羊油脂”凹曰甩姗
李治一愣,道:“这话是怎么个说法儿?灯商怎么改做起牛羊的安意了?”
王平安笑道:“殿下请想,制作蜡烛,需用到油脂啊!这商人是必须要收购牛羊的,他得到牛羊。抽取油脂之后,他都不用自己去做蜡烛。只需要说他的蜡烛都是用这种油脂做出来的,只有用了这种油脂,才可以做出天下最好的蜡烛来,那么别的商人就算硬着头皮,也得买一些这种油脂,然后对外宣称,他们的蜡烛也是最好的,因为用的一样的油脂嘛!”
李治啊了一声,笑道:“明白了,就算其他商人不想用他的东西,可也得多少买上一些,要不然他的蜡烛就得被比下去,只能卖低价!”
王平安拍手笑道:“正是如此。这个灯商不需要让他的蜡烛提价,而只要维持在原价,就能逼得其他蜡烛商降价,没人希望利润减少的,所以最少在一年之内,别的灯商都得向他低头。而且他的商号名头最响。甚至可以在此后的两三年里,压制住别的商号展,天下这么大,这钱他怎么都能赚回来的!”
李治重重地点了点头,道:“原来如此,无奸不商,孤白替他担心了呢!”
王平安笑了笑,道:“要是殿下你想捞笔外快。就去问问他,愿不愿意做东宫蜡烛专供的买卖,让他白送蜡烛给你用,然后再交你一笔专供钱!”
李治道:“这个,属于仗势欺人了吧,就算孤是太子,也不能白让子民”忽地,他恍然大悟。笑道:“如果他的蜡烛是东宫专”书名头就更响了。就等干告诉天下百姓,他的蜡烛品质噢田,披许东宫都用他商号的蜡烛,那生意岂有不红火之理?”
“然也!”王平安一点头。
这楼上除了太医之外,还有其他人呢,其中不少都是商人,他们听着眼光一亮,原来生意还可以这么个做法儿,以前闻所未闻啊!
王平安看着一脸喜欢的李治。又笑道:“殿下前段时间不是说手头紧嘛,其实钱的问题很好解决的。你可以让绸缎商专供,然后做出衣服来,你穿上出来走一走,或者每当举行马球赛时,东宫的嫔妃穿上用这种绸缎做出的衣服,参加个盛会啥的,那天下百姓不就都知道了
李治一拍大腿,笑道:“那这个绸缎商的生意,非得红到紫不可!嗯,东宫的殿宇有些旧了,孤让砖瓦商专供,东宫的瓷器旧了,孤让瓷器商专供,嫔妃们的珠宝
两人哈哈大笑,以后东宫没有啥开销了,只要一提专供二字。自会有大商人抢着上来巴结,而且还能收笔专供费!
王平安边笑边想:“当太子好吧。你要想花钱,啥也不用干,只要把太子二字拿出来显一显,那就会有无数的人争先恐后地跑上来,给你送钱花啊!”
李治兴奋得直跺脚,笑道:“这可太好了,孤总是为钱的事愁。有时也还为父皇愁,甘露殿年头久了,地面反潮,早就想修一修。可父皇总觉得国家还不富裕,不愿为此增加开销。要照你这么一说,孤只需要对外说声:专供。那只要花人力钱就成了,其他的一个子儿不用花啊!”
王平安笑道:“力钱也可以省下的”小凹曰氐姗
李治更加兴奋,道:“怎么能省下来?。
楼上的商人们都凑上前来。围在桌边,眼巴巴地看着王平安打手屋说,小听他再出新点子。
王平安笑道:“殿下只需印一批证书出来就可以了,上面盖上你的大印,用以证明这个工匠的技艺高,曾为皇上修过殿宇,而皇上就在他修的殿宇中处理国家大事。殿下请想,哪个工匠会不想来?为了要来,说不定他们还会贿赔宫里的管事呢!”
李治道:“那孤可得看住了。不能宦官们收黑钱,就算要收,也得孤亲自收才成!”
王平安伸手挥了挥,让商人们离的远点。不要围在桌旁,他又道:“这只是斤。构想而已,还有不足之处,殿下可以找工部的官员,让他们讨论一下,拟个切实可行的方案出来,这样才最好,无规矩不成方圆嘛!”
李治点头道:“不错不错,是要拟个章程出来才好!”
商人们坐回原处,可人人心中都打起算盘来,竟然有这种好事儿,自己要不要也搀和一把,弄个专供啥的玩玩?
楼上的人正在议论纷纷小门打开了,就见费坐堂慢慢地走了出来。他脸色苍白,看样子非常痛苦,出来后顺手将门关上了!
王平安站起身,问道:“龙先生呢。他怎么没出来?”
费坐堂一脸难堪地道:“龙先生他”他非要仔细辨证一下”那个那个,所以,”
王平安一跺脚,道:“我刚刚说他看病不够仔细,现在他仔细上了。却又仔细地过了头。你患得是沉年旧疾,又不是急症,辨不辨证,,那个,又有什么用处!”
费坐堂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手足无措。他道;“那下面打手屋说,小卜人该如何。可是要服王侯爷你的方子?照着小人以往的经验,怕走过不了多一会儿,还得再进去,至少要连着进去四五次。今天才算完事儿,但晚上”
王平安一摆手,道:“还是用我的方子吧,千万不要小看巴豆,这味药的药效奇好,而且非常对你的病症。”
他叫人拿过龙傲天的方子。看了看。在心中做了次辨证,道:
“还好,没有药物相冲,你是可以立即服用的!”
哈米提在旁道:“咱们坊里没有现成的巴豆,这种东西算不上太常用。我得现叫人去药铺里买才成!”他招过伙计,要伙计立即下去购买巴豆丸。
伙计答应一声,立即飞奔下楼。药膳坊里没有巴豆丸,可药铺里却一定有。而且几乎家家药铺都有,因为这味药属于特用药,所以制作都很精良,倒是不必为药丸的质量担心。
费坐堂不敢坐下,低声道:“其实小人的药铺中,就有巴豆丸,品质上乘,如果”,如果东宫需要专供药材,不妨
嗨的一声。楼上众人无不笑出声来,赶情儿,这位费坐堂在里面拉肚子,还竖着耳朵听外面的事,连他都打上专供的主意了,还真是今生意经啊!
李治却笑道:“等你的病治好再说吧!孤有太医署呢,倒不见得要从民间取药,毕竟药这种东西,可不能乱用。随便找个商人就成!”
过不多时,伙计就跑回来了,跟在他后面的竟然是赵璧和户秀之。这两个大纨绔这段时间,没脸去见王平安,今天得到机会,赶紧前来弥补关系,来见王平安。
赵璧他家做的就是药材生意。东市里有他家的买卖,巴豆丸小意思。要多少有多少,他亲自捧了一大盒子上来,大丸中丸小丸,应有尽有!
两人上了楼来。赶紧给李治见礼,又大拍王平安的马屁,说尽好话。求王平安原谅他俩当初的不地道!
王平安应付几句,取出小丸的巴豆,按量让费坐堂服用。
龙傲天从小门里走了出来,眼睛通红,脸色却煞白,出来之后,一屁股坐到椅子上,重重叹了口气,什么话也没说。
他一出来,楼上顿时安静下来。众人都看着他,谁也不说高!
很诡异地,楼上安静了好半晌。忽然,费坐堂道:“差不多,到时候了小人就要,”好象还能再等等!”
王平安歪着头,问道:“不急?”
费坐堂摇摇头,道:“不算太急”只是有那么一点点的意思,还能挺挺!”
王平安笑了笑,道:“那就再挺挺,你坐下来歇歇气,不要总想着时间到了!”
费坐堂嗯了声,坐了下来。
赵璧却道:“这位仁兄,我们在哪里见过吧?”
第三百六十八章 第三局最神奇
坐堂看向赵璧,他早认出来了。只是没好意思辛动打昭4丁夭道:“自然认得,这不是赵少爷嘛,在下还从你家进过药材呢!”
赵璧嘿嘿一笑,道:“你记起我来啦。我看着你就眼熟,你不就是”他对于生意上的事情,并不如何上心,只是看着费坐堂眼熟,可要说记起他是谁来,是哪家药铺的老板。那他可说不出来了!
顿了顿,赵璧道:“我问才听人说,你得了拉肚子的病症,现在好了没有?”
费坐堂心想:“你这不是废话么,我要是好了,还用得着吃你拿来的巴豆丸么,你当巴豆丸是糖丸么,想吃就吃!”
他脸上笑容不减,道:“好点儿了,赵少爷带来的巴豆丸,果然药效奇佳,要按时间算
王平安打断他的话,道:“不要算时间。心里压根儿就不要想着拉肚子这件事。
正好,你认识我赵兄,你们两个又有生意上的往来,不如好好谈谈。”
他转头对赵璧道:“赵兄,这也算是广而告之了,你和费先生好好谈谈,以后你家的药材卖给费先生时,不妨便宜一些!”
赵璧笑道:“成啊,这个简单,费先生你说吧,你家什么药卖得最好。下次再从我家进货,便宜算给你!”
费坐堂大喜,顿时就忘了自己拉肚子的事了,赶紧巴结起赵璧来,两人如同多年好友似的,开始谈生意来。
这边说什么。龙傲天不想听,他心里只想着一件事情,为什么自己开的药方会不好使呢,按道理来讲,应该是好使的啊!
王平艾看着他,心想:“你平常不喜给人看病,只是认为自己的医术高,却不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实践出真知。你只有多给人看病,积累病案,这样才能灵活运用所学的医术,孙真人为什么医术高。不但是因为他的医学理论高强,而且也是因为他看的病人多,经验丰富啊!而你理论再强,辨证做得再好,可一当真动起手来”唉!”
他见龙傲天一脸失魂落魄的样子,实不好再出言说他什么,只能摇头叹气,替他可惜。如果龙傲天的性子能改一改,说不定历史上,真的会有他一席之地的,成就未必不如他的老师!
龙傲天越想越是烦躁,这些天家里出的闹心事,今天又被大受刺激,这让他原本平静的生活,变得波涛汹涌,一时半会儿的,他实是难以接受!
蒲黄的用法,萝卜子的用法。还有巴豆的用法,这些郗出了他的想象,和他平日里所学,大相径庭,他实是不能理解!
孙思邈有药王之称,但那是在他去世之后,后人送给他的绰号,初唐的人没有人叫他药王,他的医术高强,但时代所限,有些药物他是不知道如何使用的,或者说他知道如何使用,但是没有来得及传给龙傲天。毕竟师徒两人并不一直在一起,所以龙傲天有些事情,他同样是不知道的!
而王平安拥有后世的知识。而他正是运用了前的知识,给了龙傲天绝大的刺激。在后世人看来,有些药物的用法太简单了,可放在初唐,越简单的用法,越能引起强烈的震撼。相反复杂的用法,比如长长的一溜药名,倒是不会让人太吃惊!
要是说得形象一些,龙傲天好比一个优秀的骑手,骑术高,而他对药物上的知识。就好比是骑手拥有一匹宝马,这匹宝马日行千里。夜走八百,要论跑起来的度,天下无马可及,龙傲天便认为他的知识也同那宝马一样!
可突然有一天,有人告诉他,世上有种东西叫汽车,跑得比马快得多,他的宝马压根儿就没法和汽车比,他当然极度震惊,汽车是啥东西?
当他看到了汽车后,也就是看到了王平安的医学知识后,他不傻了才怪呢!这些界上,竟然会有这么神奇的东西,简直就是难以想象!
幻觉,一定是幻觉!
龙傲天心中烦闷难以形容,忽地,他又回想起刚才在小门里看到的东西。费坐堂不让他看,可他非要去辨证一下,找出原因,当时不感觉怎样,可现在回想起来,”
这些日子所受的遭遇,今天所受的刺激,现在的烦恼,猛然间汇聚到了一块!
龙傲七角头一涌,哇地吐了出来!
王平安一见他的样子,就知要糟,见他吐了,差点没吓晕过去。不会吧,你又不是周瑜,我更不是诸葛亮,你吐血干嘛”啊,万幸,不是吐血,只是普通的呕吐!
他连忙上前,扶住龙傲天,叫道:“龙兄,你没事吧?”随即转头过来。道:“拿清水过来,温的,快快!”
楼上众人尽皆大吃一惊。谁都没有想到。龙傲天竟然会突然呕吐!
伙计叫道:“是是,这就去拿!”楼上茶水酒浆应有尽有,可偏偏就是没有温开水!
龙傲天一吐起来,就停不下了,不停地呕吐,越吐越厉害,脸色涨得通红,几乎有眩晕的模样!
王平安不敢拍打他的后背,他心里很清楚,这是压力太大造成的。这种现象在现代很常见,现代人工作压力巨大,有时疲惫不堪,来自外界的压力达到临界点,身心俱疲之际,如果再受点刺激,很容易就会呕吐!
事实上,呕吐是一种自我保护性的防御反射动作,是在告诉身体,负荷了,赶紧减压吧,否则会有更大的病痛出现!
费坐堂也不再和赵璧聊天。看向龙傲天。他心里惊恐,不会是因为治不好自己的病,反到把他气出病来了吧?这可真是要命了!
伙计飞奔上来,叫道:“温水来了,温水来了!”
王平安却摇头道:“不成。现在温水也不好使了,他根本无法进食喝水!”
龙傲天强忍住痛苦,慢慢直起身子,摇了摇头,他无法说话打手屋说,小可手还能动的,哆嗦着,提起笔来,字迹潦草的。开了个方子,示意伙计去给他煎药。
王平安抢先拿过方子,看了眼,赞道:“好方!”转交给伙计。道:“去!”
伙计忙答应一声,赶紧下楼,一边下楼。他也看了眼方子,回头叫道:“侯爷,这剂药是好,可却不能马上煎好啊!不过,咱们坊里有备用的,只是不如这方子上好,能先拿来顶顶不?”
王平安皱眉道:“那就先拿来顶项吧!
心;中思考怎么能让龙傲天快止叶六止吐的方子太多了,因为呕吐是小毛病,非常常见,尤其是开酒楼的,见到客人们呕吐,更是平常之极,不说天天碰到,隔三差五的碰到一次两次的,也是毫不希奇!
可因人而宜,病因不同,不能一个方子反复使用!
龙傲天是医生,他当然了解他自己现在的状况,他开的这个方子,非常之效。效到了喝下去就能好的程度,正对他现在之症,只是可惜,煎制方法,有些困难!
他开的方子是半夏加获答生姜,一剂见效!
王平安一看这方子,就知道是对症良方,要是让他自己开,怕也难以开出更好的方子来!
半夏加获答生姜,这剂药在中国近代时。也就是在中西医开战。西医完全占了上风时,名医张锡纯曾用过这剂药,干倒了西医,证明中医并非是伪科学!
当时有位英国医生患了呕吐症,他自己治不好,日本和美国的医生也全都跑来治,同样全都治不好,都傻眼了,只好请了位中国医生,也就是张锡纯。张锡纯开的就是这剂药,英国医生服下后,一剂见效,两剂病好,养了几天,英国医生又活蹦乱跳了!
这方子里的半夏和莅答,都走出自《神农本草经》,这就不是王平安的前知识了,而其中的生姜。孙真人曾说,也就是眼前的龙傲天的师父曾说过:为呕家之圣药。
要不然龙傲天怎么能开出这个方子呢。这就是他师父亲自传给他的呀!
片玄功夫,伙计又跑了回来。手里端着药碗,道:“可以拿这个顶一顶!”递给了王平安。
王平丈见龙傲天还是呕吐不止,没什么可吐的了,就呕吐胃液,嘴角和前襟上,全是亮晶的粘液!
楼上众人都站起了身,连李治都坐不住了,也站了起来,众人都满脸同情地看着龙傲天,不管这人的脾气有多么的执拗,可看他现在所遭受的苦楚,人人心中都是怜悯!
何必呢,何苦呢,又不赢天赢地的,输了就输呗,看把自己给折腾的!
王平安端着药碗,道:“先忍忍,把药喝了,一碗药就算不能全喝进去,也没关系,只要有一口入肚,你的呕吐就能减缓!”
药碗送到嘴边,龙傲天只闻了一闻,就伸手推开,他用力稍大,竟将药碗给推翻了,药汤散了一地!
楼上众人齐耸惊呼,都不明白是为什么。李治皱眉道:“这是为何,药都端来了,干嘛不喝?”
王平安将药碗放在桌上,颇感无奈地道:“龙兄定是觉得这药煎得不够火候!”
众人心想:“不够火候。太矫性了吧,这么事多!”
看着龙傲天难受的样子,王平安忙替他解释,他道:“你们不要误会,以为龙兄事儿多。”
他指了指药碗,道:“这剂药里面没有放获答和生姜,只半夏一味。治别人的呕吐是没问题的,但治他的却不够用。其实煎制半夏是很有讲究的!要在仲春季秋之时,取生半夏数个浸以热汤,日换一次,到旬日将半夏剖成两瓣,再放入锅中。多添凉水煮沸,要一沸。迅连汤取出,放在盆中,等水凉了,晒干备用。”
他又拿起那个碗。苦笑道:“这种火候的半夏。龙兄自然是不肯服用了!”
李治气道:“这种时候,还讲究什么。有就喝了呗,看看都吐成什么样子了,成何体统!”
王平安心想:“他倒是想成何体统,可这也不是他能控制得了的啊!”见龙傲天从椅子上摔了下来,竟然有要昏迷的前兆,这个样子,估计就算有火候到位的半夏拿来。他也没法服了!
王平安大声道:“龙兄,你要是信得过我,就让小弟来为你医治一下,咱们不服药!嗯,你不出言反对,我就当你同意了!”
楼上众人大感好笑,他现在还能出言反对么,连嘴都闭不上了!
王平安一挥手,道:“把他放平仰卧。脱下鞋袜。
丹若、莲雾,你们取出艾条来,要清艾条,我要施炎!”
不等伙计们动手,哈米提和欧阳利一起上前,将龙傲天按在地板上,脱下了他的鞋袜,而两个小丫头则为王平安准备好了清艾条。
临出灵感寺时,她们都准备好了王平安要用的各种器具,就是为了和龙傲天比试医术时用,结果没用到别人身上,竟然用到了龙傲天的身上!
世事无常,当真是令人喘嘘!
王平安拿过清艾条,取两根点燃,蹲下身子,道:“龙兄,我要对你的涌泉穴施炎,是悬炎!,小
龙傲天不置可否,他也没力气说可说否了!
涌泉穴在足底,这是常用穴。但常人往往找不准穴个。具体来讲,涌泉穴在足底部,卷足时足前部四陷处,约当足底二、三趾趾缝纹头端与足跟连线的前三分之一与后三分之二交点上。
这个说法太过古板,不好理解,对于不懂医术的人来讲,和没讲一样。涌泉穴是人体长寿穴,如能认准,并加以按摩,大有益处!
快取穴法,仰卧,五趾跃屈,再屈足掌,于足跃心前部正中四陷处,即是!
王平安手拿艾条,对准穴位同时施行悬负,艾条距皮肤大约一寸,仔细地给龙傲天医治起来。
只片刻功夫,龙傲天的呕吐就开始放缓,再过片刻,呕吐便即停止!
太医们见了,无不又惊又喜。心想:“这个我也能做到啊,只是为啥刚才没有想起来?”
龙傲天毛喘均了,双眼无神,望向屋上大梁,也不知他在想什么!
继续施炎,王平安道:“龙兄,现在你的皮肤潮红充血了,可否感到温热?如果感到,也就差不多了!”这话只是客气,大家都是医生,施的到没到位,还能心中没数么。
龙傲天嗯了声,慢慢坐起身。王平安忙将艾条拿开,笑道:“这方法好使吧,就是有些让人尴尬,如果不是着急,我是断断不会脱龙兄的鞋袜的!”
柯莲雾取出温水,端给龙傲天。龙傲天接过喝了口,擦擦嘴角,道:“这就算是第三局吧,我输了,你可以叫我龙小泥了!”
第三百六十九章 盛典
诲着龙傲天纹句话,屋里一片静悄悄,方论是李治,凶耍公随,怀有一众看热闹的百姓,目光都一起看向王平安,想看看得胜之后的王平安,到底会有什么样的表情。
出人意料的,王平安并没有露出欣喜若狂的表情,神色依然平静,仿佛他得到了公认的长安医术第一的名号。是件微不足道的事情一样!
王平安微微笑了笑,道:“龙兄说得哪里话来,我干嘛要叫你龙小泥呢,你叫傲天,不叫小泥啊。我还是称你为龙兄吧!”
龙傲天虽然性格古怪,极难相处,但有一点是好的,输了就是输了,绝对没有输不起的那种举动!
他摇头道:“王兄,长安百姓称你医术第一,我很是不服气。这才与你比试。
现在比试输了,按照约定。你叫我龙小泥,我是绝对不会生气的,你叫就走了!”
李治笑道:“无病为人最宽厚了,他才不会叫你龙小泥呢!”
欧阳利也在一旁笑了,他道:“不叫你龙小泥,要叫就叫你龙小妮子!”说着话,他哈哈大笑。
王平安却摇头道:“龙兄。当初你打赌约定,想必认为小泥二字是代有侮辱性的,所以才一气之下。和我打这种赌,既然明知这两个字会让你不快,我又怎会如此称呼你呢?”
龙傲天脸色好转起来,他道:“原来王兄以为这是在骂我?你为人友善,当真难得!”顿了顿,他又道:“其实,其实在打赌之时,我是留了心眼儿的,小泥二字对我来讲,并没有侮辱之意”
王平安哦了声,转头去看李治。李治眨巴眨巴眼睛,心里也挺奇怪,龙傲天是多骄傲的人啊,小泥这两个字,对别人来讲不算啥,可对于他来讲,不是侮辱,那会是什么?
龙傲天深深吸了一口气,有些诚实过头地道:“我原名不叫傲天,是医术有成之后,自己改的,我幼年时的真正名字”真正名字,就是小泥!”
楼上众人齐声惊呼,不会吧,大名鼎鼎的龙傲天,真名竟然叫做龙小泥?以前怎么没听说过!
李治张大了荐合不拢,一脸惊诧地道:“这些上怎么会有人叫小泥。谁给你取的名字?”
龙傲天毫不掩饰地道:“父母所取,本来叫做狗剩儿了,这样的名字好养活。狗剩儿,狗都嫌弃的,都挑剩下的人,阎王爷自然更不会要了。后来遇到了我恩师,他认为狗剩儿不够文雅,便给我取名为泥,字息土!”
楼上众人一起哦了声,原来他的真正名字是泥,想必年纪小时。父母和师父都称他为小泥。这小子看似傻不拉唧的,其实很有心眼儿啊,他这么个打赌法,便等于是输了,也变成和没输一样!
王平安笑着摇头,真是没想到,龙傲天这么个牛哄哄的人,竟然还叫过狗剩儿!但要说起来,狗剩儿这个名字挺好,父母关爱子女之意尽显其中。是为了让孩子活得健康。长命百岁啊!
李治看着龙傲天,忽道:“原来你不傻啊?”
龙傲天干笑两声,道:“殿下,你怎么会认为我傻呢?”
王平安问道:“龙兄,想必你也不姓龙吧?你到底姓什么?”
龙傲天摇头道:“咱们当初可没赌姓的事,只是赌的名!”
王平安耸了耸肩,没有追问。集阳利却道:“龙小妮子,当初确没有赌姓,可是赌了光膀子围着长安城墙跑了!怎么样,你是不是现在就跑跑啊?”
龙傲天一笑。道:“我没说过我不跑啊。但注意,就象赌吃这张桌子一样,我只说吃,王平安说什么时候吃都行。所以我说光膀子跑,可没说什么时候会去跑啊!小,
李治一拍手,笑道:“得了。无病啊,看来当初打算耍赖的,不止你一个人啊。龙小妮竟然一点不比你笨。他也早就有打算了,而且孤敢担保,他打算得比你还要早些!”
王平安哈哈大笑,伸手拉住龙傲天的手。道:“好好好,行行行!龙兄,小弟佩服,你只是看上去有些木纳,其实这肚子里的花花肠子,比我可多多了!”
“过奖,过奖!”龙傲天笑道:“我虽输了赌局,可在医术上却得了提高。知道了萝卜子和巴豆的用法,还见识了你施炎的方法。不瞒你说,针炎一道正是我医术最薄弱的地方。今天没求你,你就教了我一招!”
李治却摆手道:“不行。你不能如此地要赖,光膀子围城墙跑也就算了,但你得光膀子去点一只油锅,你要是不肯点,那孤就下令。让禁卫扒光了你的衣服,把你扔到城外去,逼着你跑!”
楼上众人听有这样的热闹好瞧,啪啪地鼓起掌来,叫道:“殿下英明,让他跑,非让他脱光了跑不可!”
龙傲天有点害怕,他这些日子哪有心情管外面的卓,竟不知道奥运会这一说,听说要点油锅,这么危险的事儿。他能不害怕么!
王平安向外看了一眼,道:“忙乎了这许久,天色不早了,如果现在赶往玄武门,估计到城门口,天也就差不多快黑了!”
他拉着龙傲天的手不放,笑道:“龙兄莫要担忧,殿下和你开玩笑呢。并非是那种炸人的大油锅,而是一只大灯,很大的那种!”灯到底啥样,他也不清楚,没有看到实物,只好含糊地一语代过。
龙傲天这才点了点头,王平安的话向来有谱儿,他要是说没危险,那定然就是没有危险。
说来也怪,龙傲天被王平安一顿“狂猛”地刺激之后,竟然对王平安有了一种亲近感,他谁也不服,可一旦要是服了谁,那就谁说啥。他就听啥了。他和李治一样,都很是信任王平安,这可能和王平安一向温和有礼,能为别人着想的性格有关!
看了看楼上众人,王平安道:“今天就到这儿吧,我知道今天来求医的病患不少,可不是要召开赛跑大会了吗,抽不出时间来”要不这样吧,不如每月的初一和十五,太医署的各位同僚辛苦些,为百姓们义诊,诊费就不向百姓们收了,只开方子,让百姓去熟药局购买咒徉一来百姓可以得到实惠,而熟药局的生意也能被照顾鲫,腊;你以为如何?”
他不问太医们,因为太医们人太多,人多想法就多,说不定就要有人反对。甚至要开个会研究一下。那多麻烦啊,干脆就问李治,反正自己说啥。李治都会答应,相当听话一小孩儿!
果然,李治点头道:“好主意,无病说得很有道理,就这么办吧!”
太医们一咧嘴,人人心中都想:“就知道你没主见,王平安说啥你都说对,义诊很辛苦地!”
王平安拉住龙傲天,道:“来,龙兄,咱们陪着太子去玄武门吧,今晚那里要有个盛大的集会,咱们一起陪着太子看看!”
龙傲天有心不去,他道:“我还要回去做辨证呢
李治笑道:“辨什么证啊,走吧你!”他也拉住龙傲天,和王平安一左一右,几乎是架着龙傲天,把他给架着下了楼。
楼上众人见这场比试结束。虽然结果不出意料,平安小神医大获全胜。但谁也没想到,最后一场比试,竟然是王平安给龙傲天治好了病。众人一边议论着。一边跟着下了楼,都向玄武门赶去。
李治和王平安一下楼,外面看热闹的百姓一起欢呼起来。同楼里的人一样,他们都认为王平安能赢,这个结果不出意外,而真正让他们兴奋的事,那场盛大的奥运会,就要开始了!
李治松开龙傲天,先行上了马车,王平安跟着他同乘一辆,而李治多多少少地,对龙傲天还不是太亲近,龙傲天只好做了他雇的那辆车,跟在太子车驾之后,向玄武门赶去。
从东市是没法直接达到玄武门的,必须向北走过两个坊,向东出通化门,然后从城外绕行,这样才能到达玄武门。虽然麻烦些,但也不是太远!
出了通化门,就见城外已然有无数的百姓,在往玄武门赶去了。奥运会是个新鲜玩意儿,人人都想看看热闹,自然扶老携幼,去看点火仪式。这仪式到底是个啥意思,没几个人明白。但有热闹就得看,绝不可错过!
等车驾到了玄武门,王平安和李治下了车,就见玄武门张灯结彩,天色刚刚擦黑,可城楼上就已然点起了无数的大红灯笼,并且在城垛后面。支起了木架,拉起长绳,每个城垛口,都挂着灯笼,无数个垛口,无数个灯笼,把长安北城墙照得一片光明,景观美丽异常!
大唐开国至今,从来没有这么奢侈过。就算是开国那天,先帝李渊都没舍得这么张灯结彩过,没钱啊,那时天下还不太平呢!而李世民登基那天。也没这么庆祝过,那时突厥人犯边。都快打到长安了,既没钱也没心情去庆祝!
可大唐出了个王平安,他的主意一出,朝廷几乎可以说是立时就有钱了,而且朝廷什么都不用采买,无数的商人争着抢着,挤破了头似的。给朝廷送钱,象灯笼还有蜡烛,这些要是光靠朝廷采买,可是不小的一笔支出,李世民连给自己修修宫殿。都舍不得花钱,他哪儿舍得花钱买灯笼,粉饰太平啊!
现在好了,不用舍不得,因为根本不用舍,直接就能得!
城上。
李世民站在城楼里,心满意足地看着下面,身后站着文武百官,长孙无忌离他最近。
李世民转头道:“无忌你看。咱们长安从来没有这么热闹过啊!”
长孙无忌摸着胡子,笑道:“是啊,就算是前隋的杨广,奢侈到了天怒人怨的地步,可也没有挂这么多灯笼的时候。我大唐盛世。开始了!”
“开始了!”李世民慢慢地点着头,轻声道:“大好河山,联给治儿留下了,盛世辉煌,就要靠他去创造了!”
长孙无忌道:“皇上,怎地如此说?盛世辉煌,何必等太子去创造,您也可以啊!”
李世民按了按心口窝,想说什么,却又没说,只道:“联也可以,联也可以啊!”轻轻叹了口气。
长孙无忌愣了愣,看舟皇帝的手,心想:“皇上这是怎么啦打手屋说,小挺高兴的日子,怎地忽然说起这种话来?”
城下。
龙傲天下了马车,就见玄武门的门口人山人海,也数不清到底来了多少百姓,反正一眼望去全是人,估计没有十万,至少也得有八万!
再看护城河的岸边,高高立起一座木架,这座木架足足有七八丈高。通体上漆,大红油漆光可鉴人,架上披红挂绿,喜气洋洋!
木架的下面,支着一面大鼓。而架外网向两旁延伸,更支着无数面大鼓!
木架的最上面,立着一只大铁锅”这大铁锅怎么看,都是用来烹人的,绝对不象是盏灯!而且这个大铁锅竟然用黄铜铸字,镶到了铁锅的边上。看样子好象是个商号的名称,黑锅黄字,非常显眼!
按着外观来讲,李治说得靠谱,而王平安却说得离谱,天底下哪有这么大的灯啊!这锅要是里面放上油,然后再点起来,估计十里之外,都能看到火苗子!
龙傲天走向王平安,指着大铁销,道:“王兄,你说的大灯。不会就是这个铁锅吧?”
王平安也正抬头看锅呢,他没回答龙傲天的话,却问李治:“殿下,这盏灯做得太粗糙些了吧。我怎么看着象是军队里,给好一百几个人煮东西吃的那种大锅啊!小,
李治点头道:“是啊,就是那种大锅。临时造灯时间不够,所以用了这个大锅,上面的字是后镶上去的,灯商说了,事后补一个同样大的灯,但现在只能用锅来对付一下!”
说完,李治向禁卫挥了挥手。禁卫们立即下马,跑到木架下面。对鼓旁的士兵说了几句话!
早就做好准备的士兵,拿起鼓槌,咚咚地敲起鼓来!
鼓声一响,下面热闹着的百姓,慢慢安静下来,纷纷向木架方面涌来。
所有人都知道,大唐立国以来,规模最大的盛典,就要开始了!
第三百七十章 李世民有心绞痛
面鼓声一响,李世民便知道儿子李治到了,李治今无制写在王平安比试医术,不管王平安输赢,都会带着王平安来此,只要他们一到。大唐奥运会便即开始点火仪式。
这个仪式很有点大军出征前的告天架势。只不过现在是点火。而出征前是砍敌人的脑袋,顺便杀青牛。以壮声势!
鼓声咚咚,响了片刻,停顿了下来。忽又咚咚咚响了三声!
长孙无忌笑道:“王平安赢了!”
李世民哦了声,道:“你怎知他赢了?”
长孙无忌道:“老臣和太子商量过了,要是王平安赢了,就击单数。如果输了就击双数,简单的很。一听即知!”
李世民哈哈一笑,道:“果然赢了,看来龙傲天还是不及王平安啊!”
“关键他师父不在啊,没有师父的扶持,弟子太年轻,又怎么能够稳稳当当的获胜呢!”长孙无忌若有所指地道。
李世民微微一怔,心中明白。这是长孙无忌在暗喻,他对自己说,李治太年轻,他还需要你这个当父皇的扶持啊,能多扶他一段时间,就多扶一段时间吧!凹曰甩姗
他心想:“我到是想多扶他。可生死由天,不由己啊,我最近的身子,是越来越差了!”
笑着转过头,李世民道:“无忌。这话你可说差了,那王平安比龙傲天还要年轻,更无名师扶持,他为何却能赢?”
长孙无忌想都没想,笑道:“王平炎虽然年轻,可他有良师益友啊。太子不就是他的好老师么,两人交好,无话不谈,有太子指导他,他胜个小小的龙傲天,还不是易如反掌么!”
李世民哈哈大笑,转身挥手。叫褚遂良下去。褚遂良相当于皇帝的高级秘书,兼职大唐朝廷言人。每到这种时候,他就要拿着圣旨。站到前面大声朗诵了!
褚遂良会意,手捧圣旨,下了城楼,来到城垛,站在灯笼之前,清了清嗓子,大声宣读起圣旨。这圣旨依旧是他拟的,不过总算他没再写得太高深!
扬声吐气,他将圣旨念了一遍,不外乎是为什么要举办这场大会,要达到什么样的目地,如何如之何!他念圣旨,其实没有多少百姓能听到的,只不过是走个过场罢了!
念完之后。数声又起,百姓们山呼万岁!
王平安拉过龙傲天,道:“龙兄,现在该你上场了。太子和诸位大臣都商量好了,这次大会的点火仪式。就由你来完成!”
他一指木架,道:“看着没。你爬上这个木架,快到铁锅那里,不是支出来一个小小小的平台吗,你站到上面。将上面的火把扔进锅里,然后再爬下来,就算完成仪式了,多简单,你能干好吧?”
龙傲天目瞪口呆,直愣愣地看向大锅,忽地他摇头道:“我干不好。我从没爬过么高,万一爬到一半”我我,我不想出丑,这些日子我出的丑够多了,实在不想在全城百姓面前,再出一次!”
李治听他这般说,回过头来怒道:“在药膳坊不是说好了吗,你得上去点火,怎么又临时变卦了?”
龙傲天一脸的苦色,道:“可我也没想过是这么个点火法儿啊,太高了。还没楼梯,要爬上去啊!”
李治越的恼怒,气道:“父皇在上面等着呢,全城百姓也都看着呢。你就算害怕,也得爬上去,不爬孤就砍了你的脑袋!”
再怎说龙傲天也是臣子,君上下令。别说是爬上去点火,就算是爬上去往油锅里跳,他现在也必须得跳!
哆哆嗦嗦地,龙傲天向木架走去。看他的模样,似乎腿肚子抽筋了。走路都不稳了!
王平安摇头道:“算了,还是我上吧!”他紧了紧腰带,大步上前。推开龙傲天,走到了木架前。一挥手,立即有士兵上前,在他的腰间系上绳子,权当保险绳,防止他掉下来!
龙傲天擦了把汗,慢慢退到后面。心想:“看来我不光是医术不如王平安。连胆子都不如他!”
王平安顺着木梯开始往上爬。下面则是无数双眼睛盯着他!
绝不低头往下看,王平安一直扬着头,嗖凄地爬到支出来的小平台上,从平台上拿起根火把,高高扬着头,转身面向百姓!
百姓们拍手欢呼,高声叫着。让王平安快快点火!
王平安高声叫道:“天可汗万岁!”说着,转身将火把扔到了铁锅当中!
嘭地一声响,铁锅里的火油被点燃,立时着起大火,将玄武门照得一片透明,王平安就站在铁锅的旁边。全城百姓看得一清二楚,欢呼之声,更加大了!
李治松了口气,还是无病胆子大啊!不过,这架子其实也不算太高,要是换我爬的话,缝友也没什么问题吧随即叉一想。不是我不爬。而是我贼筋,太有**份了,这种小事还是交给无病去做,我在下面指导,才最是妥当!
看着火光下的王平安,龙傲天心想:“好威风啊”
欧阳利等人也想:“好威风啊
无数百姓的心中都在想:“果然是王侯爷,真够威风”
威风凛凛的王平安,咳嗽两声,心想:“这是什么火油啊,这么大的烟
木架之下,无数的大鼓一起响了起来,随着鼓声,一群士兵冲了出来。手拿长刀和盾牌,开始跳起舞来。跳得正是秦王破阵舞!
随着鼓声,按着节拍,城上的臣子。城下的百姓,齐声唱起歌来:“主圣开昌历,臣忠奉大狱;君看偃革后,便是太平秋”
军歌声声,过不多时,人群之中有大商号开始分火把。火把虽然制作粗鄙,但每支火把上面,却都涂白,用黑墨写着大商号的名字,正是赞助油锅的那家大商号!
百姓们点起火把,在玄武门前山呼万岁,然后便象走过上元节那样。将火把当做灯笼,持在手中,向芳林门走去,今夜长安不宵禁,百姓可以夜游长安!
王平安从木架上爬下来,手里也举着根火把,随着李治,一起围着长安城,开始绕了起来!
李世民看着下面无数的火把,笑了笑。道:“好了,仪式虽然简单。但百姓们却都欢喜,只要百姓们能够欢喜,联便心满意足了!”
他转过身,带着文武百官,下了城楼,回转甘露殿。
走到半路,忽见前面有一群女子嘻嘻哈哈地,正往这边走来,领头的人竟是高阳公主小公主李伊人也在其中!
李世民心情愉快,挥手道:“你们怎么跑来了,是想上城门看百姓游城吗?”
高阳公主跑了过来,见礼之后,笑道:“父皇,明天召开的奥运会。许不许女子参加,儿臣可也想跟着百姓,也跑一跑呢!”
李世民笑道:“开什么玩笑,你身为公主,怎么可以下场赛跑,成何体统!”
小公主李伊人则道:“谁说女子不如男,姐姐是想学花木兰呢,父皇就答允了她吧!”她说话声音又脆又快,说完这句,忽道:“但姐姐可不要脱了衣服哦,姐夫会生气的!”
高阳公主呸了一声,道:“当着父皇和大臣们的面儿,你就敢胡说八道,半点规矩没有!”
李世民摆手道:“去玩吧,今晚随你们心愿,好好闹一闹!”
长孙无忌是舅舅,对着两个小外甥女,他也笑道:“去吧,去宫城上玩玩,太子和王平安连同着百姓们,要去芳林门,你们可以顺着宫墙往西边走,能看到挺长一段路的热闹呢!”
李伊人听到王平安的名字,眼睛一亮,道:“王平安,他也在下面吗?”
李世民对于小女儿的心意,虽然并不太了解,但还算是知道一点打手屋说,小儿。哪个少年不钟情,哪个少女不怀春,何况王平安还是小一辈的少年之中最杰出的小女儿对他青眼有加。实属正常!
他冲小女儿笑了笑,道:“王平安陪着你太子哥哥,领着百姓们游街呢,现在天色全黑,你在宫城上是看不到他们的,只能看到无数的火把!”说着话,摆了摆手,让女儿们自己玩去,他则带着文武百官,回转甘露殿。
李伊人和高阳公主嘻嘻呵呵地。带着宫女们,自行玩乐去了!
回到甘露殿,李世民和大臣们说了一会儿话,便让大臣们回家了,他则独自留在大殿之上,翻看今天新送来的几道奏章。
史忠臣为他点起蜡烛,稍声退到一边,不敢打扰皇帝处理公务。
李世民翻看奏章,忽然看到一道边关来的嘉章,只看了前半部份,他脸上便现出怒色,砰地一拍桌子,喝道:“混帐,竟然得寸进尺!”
皇帝猛地一喝,把史忠臣吓了一跳。心想:“糟糕,皇上又生气了。可莫要象前些日子似的,再犯病啊!”凹曰甩姗
李世民呼吸渐渐变得粗重,似乎是在强压着怒气。他继续往下看着奏章,看到了最后一句,他怒火万丈,再也无法忍住,激怒之下,猛地桌子给推翻了,伸手按向腰间,喝道:“狼子野心”手中按了斤小空。他并没有佩戴宝剑!
史忠臣大吃一惊,心想:“耍糟,甚上的心口疼怕是要作!”
就见李世民忽然晃了晃,伸手捂住胸口,脸上神情痛苦!史忠臣惊叫着,从柱子下面跑了过来,叫道:“皇上,皇上,你怎么啦?”
第三百七十一章 会哄人的嫔妃
平世民捂着胸口。脸煮苍白,额头冷汗淋漓,不说话动。似乎疼得他没有力气动了,只是保持一个姿势,在等着疼痛过去!
他这种病症已经有挺长一段时间了。但每次作的时间都短,挺一挺就能过去。李世民又是好强之人。只要病痛不到了必须要治的地步。他是不会和别人说的。
当然,这种情况也是和他的身份有关。身为皇帝。又是通过武力夺权登上的皇个,他最怕的就是表现出软弱的一面,深怕别人知道他身体不好,怕有人想要借此做文章,威胁朝廷,祸乱国家!
如果朝廷中有大臣知道他身体有病。那指不定会有什么想法,而番邦属国的细作要是得知他得了病。更要命了,那些所谓的藩属,今天对着李世民称臣,可明天就有可能拿着刀逼迫李治了!
李世民刚刚登基之时,突厥兵便借着大唐权力更替的空档,引兵南下,一直打到长安。这种前车之鉴,不得不防。所以只要能挺得住,李世民是绝对不会公开他的病情的,以免引起国内恐慌,还有番邦的窥探。
史忠臣抢上前来,扶住李世民,急道:“皇上,您病情作的时间更隔越短,也越来越重,不能再瞒着了,还是赶紧找太医来看看吧!”
李世民泪上眼睛,挺了好半天。疼痛感稍弱,这才睁开眼睛。喘着气道:“越来越难熬了,看来真的需要让人给联看看了。”
顿了顿,李世民又道:“不要找别人,就让王平安给联来看,他的嘴巴严,定不会将联的病情泄露出去!”
史忠臣连忙答应,道:“老奴这就派人去找王平安!”说着话,就要跑出大殿去,派小宦官出去找人。
李世民却道:“糊涂,这时候怎么能去找王平安。他现在在城外游街,一来不好找,二来找到他说什么,天黑之后传他入宫,不就表明是有急事吗,难免会引起别人猜测!”凹曰甩姗
“那老奴”史忠臣也不知该怎么刃好了,看向李世民。
李世民道:“明天满朝文武都要出去看百姓赛跑,联在去之前。让王平安单独留下,这样便就没有麻烦了!”
史忠臣啊了声,啪地打了自己一个耳光。道:“老奴急糊涂了。皇上,可是今晚
李世民摇头道:“早点休息,应该不会再犯病了!”他指了指地上的奏章,示意史忠臣收拾好。他自己慢慢站起身,走向后殿,道:“去找两个美人来,让她们给联解解疲乏!”
史忠臣答应一声,心中却想:“找美人来解乏,岂不是越解越乏!”不敢顶嘴,他先出殿,吩咐小宦官,去找两个平日里低眉顺眼,嘴巴牢靠的嫔妃来。这才又回到大殿,收拾奏章。
李世民来到后殿,静静地一个坐在床榻上,他患了胸疼病,却并不如何惊慌,也不相信自己会死在这个病上。原因无它,他这辈子得过的病太多了,但哪个病都没要得了他的命。
他瞒得了别人,却瞒不了身边人。象已故的长孙小皇后就知道,帝卑有疾,累年不愈。而且长孙皇后还随身带着毒药,如果李世民一旦有什么不测,便要随他而去。可见李世民当时的病有多么严重,幸亏孙小思邈替他治好了病。
经历的事情多了,就会愈的坚强。所以李世民就算偶尔心中愁。但也没有认为这病会真的要了他的命!
坐在床榻上,等了一会儿,就听外面脚步声响,这脚步声来到殿门口。声音加重,似在提醒自己,外面有人来了!
李世民长长地嗯了声,外面立即响起史忠臣的说话声,道:“皇上。美人到了,您是分开临幸,还是让她们一起进来?”
“联不喜喧哗!”李世民慢慢躺到在床上,摆了个大家形。
史忠臣在外面答应一声,便不再说话了。过了片刻,外面细碎的脚步声响起,一个嫔妃走了进来,手上捧着水盆和手巾。
进到殿来,这嫔妃轻手轻脚地来到床边,将手巾浸湿拧干,跪到床边。给李世民擦脸擦手,又脱去他的鞋袜,想给他洗脚,轻轻一搬,现皇帝的脚不动,便忙将洗改成擦。用湿手巾给李世民擦干净脚。
擦完之后,这嫔妃低声道:“皇上,臣妾刚刚沐浴完,用的是玫瑰香露
李世民顺手一拉她,道:“那就让联来闻一闻你的玫瑰花露!”过不多时,屋里响起“古怪”的声音。
史忠臣躲在殿外,侧耳倾听。过了一会儿,他小声道:“今晚皇上并非龙精虎猛,看来是白天处理国卓累着了!”他回头看向等在后面的另一个嫔妃。
这嫔妃脸上微露焦急,似乎是在怕皇上把“所剩无几”的精力,全都释放给里面的那个嫔妃,待会她再进去时,什么也得不到!
史忠臣把脸色一沉,低声斥道:“你想什么呢?明白的告诉你,等会进去之后,不许和皇上说话,如果皇上累了,你要立即出来,不许在里面多待,如果吵着了皇上,以后休想再见到皇上,咱家定不饶你!”
他是宫中大总管,虽然身份是个宦官,属于家奴,而嫔妃们属于皇上的小老婆,但嫔妃们却人人怕他。以前曾有嫔妃顶撞过史忠臣,结果被史忠臣找个由头,直接乱棍打死。而皇帝竟然对此事不理不睬,从那儿以后,就再没有嫔妃敢和他顶嘴了!
这嫔妃非常乖觉地道:“多谢大总管提醒,要不然我非得犯错不可!”说着话,这嫔妃从怀里掏出个什么,悄悄塞给史忠臣,道:“大总管,下次能不能让我先进去?”
史忠臣捏了捏手里物事,哼了声。道:“下次再说下次的!”显见对这嫔妃的礼物,并不满意。
这嫔妃咬着嘴唇,沉默了好半晌,轻声道:“天气冷了,大总管你该多穿些衣衫才是,尤其是值夜的时候小心着冷”我有个手炉,早想送给大总管,只是一直找不到机会!”
史忠臣原本已经转过了身子去,听她这么说,又转了回来,道:“你入宫多年,耳比别的宫人会做事多了,很好!”顿了顿,又道:
“下次,下次咱家还会叫你来的!”
这嫔妃大喜,赶耸冲用又品臣行了个忠臣却道!“日后得了皇卜的宠爱。打手屋说,小驻赞川咱家摆架子就成!”
这嫔妃忙道:“哪敢”我从来都没有想过,哪可能对您摆架子呢!”
史忠臣。宝。多两声,道:“没得宠信之前,人人都是这么说。”摆了摆手,要这嫔妃不许再罗嗦。
在外面等了好半天,里面的嫔妃才出来,脸色潮红。史忠臣看了眼她的表情,心中一惊,心想:“事情怕是不妙啊!”
以往嫔妃被宠幸之后,出来时脸上表情都是相当开心,宫中嫔妃无数。能得到皇上的一次宠幸,简直就是天大的喜事,岂有不开心之理。可这嫔妃出来,脸上表情却没有欣喜,而是大有惊恐的表情,而又没有听到皇帝大声斥责过她什么,所以推断肯定是皇帝身体不舒服了!
史忠臣问道:“皇上怎么了?”
出来的嫔妃低下头小声道:“皇上,,做到一半,便让我出来了!”
史忠臣道:“定是你伺候得不好,下去吧!”他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又对等着的嫔妃说道:“进去之后。有点眼力价儿,要是皇上睡着了。就快点出来,不要在里面磨蹭,要是敢磨蹭小心咱家进去揪你出来!”
这嫔妃答应一声,脚步轻轻,进了后殿。
史忠臣叫来小宦官,送出来的嫔妃回自己的住所,他则仍旧站在殿外,等候着那嫔妃出来!
可左等那嫔妃也不出来,右等还是不出来,而殿里面并无声音传出。显见皇帝并没有在办事。史忠臣终于着急起来,心中怒骂,定是那嫔妃想受宠,想要生下龙子,是以一直等在里面,不肯出来,妄想皇上能在她身上耕种一番!
心中气恼,怪这嫔妃不懂事。他轻手轻脚地进了后殿,心想:“看我怎么收拾你!”进了大殿之后。见殿内只有床榻旁点着一根小蜡烛,烛光微弱。借着光亮看去,就见李世民躺在床上,出轻轻的鼾声,似乎是睡着了,而那嫔妃则坐在床榻前,竟然嘴里极轻极轻地哼着小曲。听曲意竟然是母亲哄小孩儿睡觉的那种!
史忠臣大吃一惊,竟然敢对皇上哼着这种小曲,把皇帝当小孩儿哄?你不要命了吗!他脱下鞋子。光着脚快步走到床前,正要拉这嫔妃出去,却见这嫔妃忽然冲他做了个嘘的动作,示意他不要出声!
史忠臣立即停下,看着这嫔妃,刚才着急,所以没看清她的动作,现在来到近前,自然也就看到了。就见李世民侧躺在床上,而这嫔妃竟然轻轻地拍打着他的肩膀,动作非常之轻柔!
史忠臣没敢出声,静静地等在一旁。这嫔妃又拍了一会儿皇帝,这才小心翼翼地站起身来,冲史忠臣一笑。史忠臣忙回了她一笑,心中大是满意,这个嫔妃很会伺候人啊,虽然举止不太恭敬,但能让皇帝安稳入睡,就凭这一点,就很值得夸赞!
两人轻手轻脚地出了后殿,来到前殿,史忠臣这才道:“你进去时。看到了什么,皇上有没有对你说什么话?”
这嫔妃摇头道:“皇上什么也没说,但看他的样子,似乎很不舒服。躺着动也不动,身上还尽是汗水!”
史忠臣点了点头:“那是肯定要流汗的!”他道:“然后呢?”
这嫔妃道:“我没敢打扰皇上。只是为他盖了被子,可又见皇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想起小时候母亲哄我入睡时,哼的歌谣,便为皇上唱了唱,再然后大总管您就进来了!”
史忠臣微微皱了皱眉头,有心要斥责一番,不许这嫔妃再对皇冉哼什么歌谣,这虽然算不上大不敬,但对皇上唱儿歌,哄他入睡打手屋说,小总是有点儿说不过去!
想了想,又觉得只要能让皇帝安稳入睡,唱了也就唱了,无所谓的事。皇上没脾气,他这个做宦官的,就不应该斥责什么!
他道:“今晚之事,不许你向别人说起。嗯,以后咱家会常安排你来伺候皇上的,你下去吧!”说着话。他从怀里掏出一件物事,就是刚才这嫔妃给他的,塞还给这嫔妃,笑道:“有机会,咱家定会为你在皇上面前说些好话,让你的身份,提上那么一提!”
这嫔妃大喜,万分乖巧地,又冲史忠臣蹲了蹲身子!史忠臣叫来小宦官,送她离开了甘露殿。凹曰甩姗
望着嫔妃的背影,史忠臣心中很是满意,宫里要是多些这样的女子。那就太好了!这女子不错啊,不象别的嫔妃那些,一见皇上就着急受宠,除了脱衣外什么都不会!
而这个女子有多好,明白事理。着急有什么用?不管有多着急,也不管有多美貌,可从没见皇上专宠过谁!可她却懂得伺候人,伺候得皇上舒舒服服的,这有多好,只要皇上舒服了,自己也会让她多来,一来二去的,就算无法得到专宠,但机会多了,总会生个一儿半女的,以后终生岂不有了依靠,这才是聪明人,该做的事!
宫外。
王平安高举火把,跟在李治的后面,大呼小叫,他本来是稳重之人。可今晚由于场面火爆,他也忍耐不住,跟着兴奋起来,也开始喊叫!
而李治则嗓子都快喊哑了,他不停地和身周围的百姓们打招呼,而百姓们兴奋起来,就会大叫太子千岁,而这句话一喊出来,李治便要高呼。天可汗万岁!百姓拍他的马屁,他就得拍父皇的马屁!
如果他不拍,一旦某些“有心人”在见到父皇时,“无意”地说起今晚的卓,百姓们山呼太子千岁,而他坦然受之,半点都没想起父皇来,这个有心人不用别人提示。他都知道会是谁,除了李恪之外,没别人!
众人一路游街,走到朱雀大街上,一直走到了明德门,这才散去!
王平安陪着李治,回转东宫。一路说说笑笑,直到了东宫门口,这才告别分手。
临别前,李治道:“无病,明天早朝,你千万不要迟到,说不定父皇会带着咱们去城头观看大会呢,如果少了你,那就没趣愕紧了!”
王平安笑道:“臣定会准时到来!”
第三百七十二章 给李世民看病
分手!后,王平安回转了灵感时的灵感寺里,引轻保,尚了,惠正和有难已然离开了长安。赶去关外,临走之前,王平安给他们一大笔的钱,换成了珠宝,让他们随身携带,去关外赎回唐玄类。
不管怎么说,唐玄婪是一个有大理想。有大报负的人,这种人在任何时代,都是值得人尊重的。只要能帮上忙,王平安绝对没二话。一定要帮忙,而且会帮忙帮到底!
众人回到灵感寺,还没等进门,就见寺门口等着一个风尘仆仆的胡人。这胡人似乎赶了很远的路,不但神情憔悴,而且衣服褴褛,脚上穿着的靴子,也破得露了脚趾头!
见了这胡人,欧阳利皱眉道:“难不成是来求医的?这大半夜的,巴巴赶来,如是让主人出诊的,那可麻烦了!”这胡人不象是有病的样子,那必是家人有病,王平安又向来关心病人,十有**会同意出诊的!
王平安正好从车上下来,看到胡人,却道:“不象,象是从外地赶来的!”他走上前去,问道:“这个仁兄。可是来求医问诊的?”
这胡人早就看到了他们。可是畏缩着不敢上前,见王平安来问,这才赶紧行礼,操着生殊的汉语,道:“小人见过财主,问一下。你认得王平安吗?”
王平安一笑,道:“怎地称人为财主,幸亏你口音不地道,要不然我非得以为你是在骂我!小,
秋仁杰从马车上下来,笑道:“听他的口音,听不出是哪里人啊,似乎所有的胡人,说起中原话来,都是这个口音!”
说话间,寺门打开,一个人从门里探出头来,是耶律俊。俊哥儿自知相貌丑陋,所以及少出门,今晚他没有参加举火游街,而是老老实实待在寺里看家。
见主人回来,俊哥儿欢喜地道:“主人,您回来了!”他听到秋仁杰的那句话了,指着这胡人道:“他是契丹人,说是来送信的。主人没在寺里,属下不敢让他进来,就让他在门外等!”
王平安笑了笑,道:“原来是契丹人。你对自己的老乡,可是不太照顾了!”
俊哥儿忙道:“属下很照顾他的,给他饼吃了,但主人不在,放他进来,却是不可以的!”他打开门,过来年马,将马车拉进寺中。
王平安冲那个胆子似乎很小的胡人一招手,让他过来,问道:“你送了什么信来?”
这胡人忙从怀里取出一支皮筒子,呈给王平安,道:“原来财主你就是王平安,我是惠正派来的信使!”
草原上的人没有太多讲究,中原人说财主是有钱人,他就认为这是尊称,草原上不管叫谁,都是直呼姓名小所以他不认为直呼王平安姓名,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王平安并不计较这种小事,拿了皮筒子,进入寺中,在大殿上坐好,打开皮筒子,道:“怎么这么快就有信来了,惠正出了玉门关了,可见到了玄类大师?”
这胡人跟着走进来,呃了声,没有回答,看样子是听不懂。俊哥儿从后来进来,用胡语说了一遍王平安的话,这胡人才明白,忙用胡语作答,有翻泽就是好,省得他说起话来词不达意!
俊哥儿道:“惠正师父已经到了玉门关了,去得很急,可走到了之后,却没法出关去。这人不知道谁是玄奖大师!”
王平安嗯了声,不用俊哥儿解释,他看皮筒子里的信,已然看到了这一块。信是惠正写的,他一路急赶,到了玉门关后,却无法出关去。
草原冬天来得早,已经下过一场大雪了,大雪封路,他没法在这种时候出关,再有就是关外不太平,有部落在秋天时,狠狠地打了一仗,乱战之后,草原上失去牛羊的牧民增多,而牧民们都知道关内好讨生活。所以纷纷涌向玉门关。
玉门关虽有大军驻守,可面对成千上万的牧民来到,他们是不敢开关的,守将也是没办法。如果牧民们是赶着牛羊来的,要和关内商人做生意,那当然可以让他们进来,没什么太多的讲究。
可今年冬天却不能放人进来。外面的牧民都是赤贫之人,一穷二白,除了他们自己的命以外,啥财产都没有,这种人要是放进关来,还不得弄得附近州县大乱么!
朝廷赈灾,那是赈的大唐子民,可不是这些胡人。拿粮食出来,官府拿不起,但要是不拿,这些牧民怎么活?活不下去的时候,反正横竖就是一条命,他们啥事儿干不出来啊?
关口一封,惠正便滞留住了,他焦急万分,便找了一个流浪的胡人,许以重金,让他来长安送信。想让王平安运用手中权力,开出文书来,让玉门关的守将放他出去。他怕耽误…”小闭大长,玄辈大师万有个二长两短的,那岂不糟糕!
王平安看罢了信,对俊哥儿道:“给他安排住宿,洗澡换衣。好生休息一下,我明早便去找人开出文书来,让他带回去。”
俊哥儿答应一声,带着胡人信使下去了!
王平安讲信说了一遍,秋仁杰笑道:“大哥,我早就说过,那个惠正的脑袋有点木,堪比龙小妮,出个关而已,何必要什么文书。偷偷跑出去不就得了。当初那个叫玄禁的和尚,是怎么偷偷跑出去的,他便怎么跑去也就成了!”
王平安道:“今年往外偷跑。怕是不易,又是大雪,又是牧民的”其实守兵不许他出关,是为他好,兵荒马乱的,安全是个大问题!”
将信收好,众人各自回去睡了。
第二天,还是皿更天,王平安便起身穿衣,叫起众人,带着他们出寺,让他们去玄武门等候,贴身只带了欧阳利一人,陪着他去皇宫。寺内仍旧留俊哥儿看家,顺便看着那个胡人。
来到皇宫之外,这时大臣们差不多都来到了,今天奥运会要正式召开,估计朝会要提前,所以大家不约而同地,都提前来到。
正巧李治也在宫门口等着,王平安便请他开通关文书,李绩欠了他的人情,这点小事自然不好意思推托,当即写了个纸条,却不是通关文书,而是告诉玉门关的守将,把惠正从城墙顺出去就得了,又不是什么大不了得的事!
写好纸条,李绩道:“无病,咱们丑话可说在前头,现在关外乱得很,你那个和尚朋友出关容易,要想再进来可就难了,去了关外。生死由天,让他自己想清楚!”
王平安道:“李大人有所不知,那个惠正你又不是没见过,他什么都悄,就是不怕死!”将纸条交给欧阳利。让他送回灵感,然后直接去玄武门就得了,不必再回来了!
欧阳利拿了纸条,回寺去了。
卯时,宫门大开,大臣们进入皇宫,参加朝会。今天这场朝会,没什么大事,只是说了说大会的事情,便即散朝,李治从玄武门出宫,主持大会的进程。
王平安正要跟着出去,史忠臣来到他身边,大声道:“王平安暂且留下。有关大会事宜,皇尖还要再问你一问。”
李治只好留下王平安,自己带着大臣们走了。王平安跟皇帝去了后殿,他心中纳闷儿,问大会的事情,为何不在前殿,却来了后殿?
来到后殿之后,李世民坐在案后,又处理了几份奏章,把王平安晾到一边。王平安无可奈何,只好站在一旁,耐心等候。
过了不大一会儿,有个小宦官带着位衣着华丽的宫人来到,史忠臣忙将这宫人接进殿来,对李世民道:“皇上,您要的人,老奴给您找来了!”
李世民抬头看了眼这宫人,道:“你就是那个会唱小曲的?”
这宫人不是别个,就是昨晚那今后进殿的嫔妃,她又拍又唱地,让李世民安稳入睡。今早李世民醒来,感觉精神挺好,便问了史忠臣,史忠臣赶紧说了昨晚的事,李世民听后便让他传这嫔妃来见自己!
王平安见有宫人来到,身为外臣,这个时候就要讲点礼仪了。就算皇帝不在乎,但他还是要做出回避的姿态来,皇帝的小老婆,再怎么没地位。也不是他能够看的!
退后几步,离得远远的。他将头偏了过去,假装看殿内的装饰。
这嫔妃来到李世民的跟前,跪下身子,低眉顺眼,慢声细语地应了声,将自己的名字报了出来,皇上的女人太多了,而且相见之时,往往是在半夜,要想让皇上记住谁,那可是很不容易的一件事,她也没什么好抱怨的!
王平安离得稍远了些,而这嫔妃说话声音又小,他没怎么听清,可隐隐地听见,好象这嫔妃说自己姓武,是个才人!
武才人!
这三个字一入耳中,王平安就象是被雷击中一般,脑袋刷地就转了过去,看向这嫔妃,由于脑袋转得太急,几乎闪着脖子!
就见这宫人身子略略有些丰满,头乌黑,由于是背对着王平安,看不清她的长相,但给人的感觉是,这位自称是武才人的嫔妃,很是温柔,而且并非是那种胆子小,又急于想得到宠爱的人,说话声音虽低,却半点谄媚的意思都没有!
当然,这只是表面,实际她心中想着什么,别人就无从得知了。
王平安心想:“这个女人,不会就是武则天吧?快转过身子来,让我看看她到底长得啥样!”
第三百七十三章 皇帝的病不能生气
二平安想看看众嫔妃到底长得啥模样,但纹嫔妃是不会雪颈们心头来的。她跪在李世民的案前,低声细语地回答了李世民的问话。
李世民哼了一声,道:“你对联唱的是什么歌谣,再唱一遍来给联听听!”
王平安心里一紧,心想:“用这种口气说话,可不见得是好事,难不成要找茬儿,杀掉武则天?”
他想起后世那些影视剧了。只要是关于武则天的内容,势必会提到一个故事,说是李家的天下将被武氏给取代了,到底是啥典故,他当时听着没在意,现在自然更加想不起来,但似乎李世民当时是很信这个的!
想想李世民相信这种谣言,应该是有一定现实基础的。据说当初前隋时,也曾有过歌谣,说是李氏将取代杨氏,夺得大隋的天下。所以杨广才会特别的反感李渊,总想着杀掉李渊。这到底是个什么说法,王平安也不太清楚!
没办法,不是他记性不好,而是现代时,他何曾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跑到唐朝来,而到了唐朝。他又上哪去查证这些歌谣啥的。事关朝廷兴替,别人吃饱了撑的,没事议论这种歌谣,嫌脑袋在脖子上待得时间太久了吗!
王平安想到歌谣,自然而然地就想起了造反,想起了篡权,他默不作声,静静地站在后面,等着这嫔妃哼唱所谓的歌谣。
这嫔妃轻声道:“臣妾启禀皇上,臣妾昨晚对皇上唱的歌谣,是臣妾小时候,母亲给臣妾唱的民间俚曲”
李世民不妹烦地皱起眉头,估计是嫌这嫔妃罗嗦了。见皇上不快,史忠臣忙道:“皇上让你哼唱小曲,你哼唱便是,莫要多说废话,耽误皇上的时间!”
这嫔妃答应一声,不再解释小曲的来源,轻声地哼唱起来。这是一典型的,带有山西腔调的歌谣,是一类似后世摇篮曲,母亲用来哄小孩子睡觉的小曲。
王平安心想:“武则天是山西人?她是哪儿的人,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母亲是哪儿的人,估计应该是山西人吧!”
曲歌谣唱完,李世民和史忠臣都没有说话,殿里静悄悄的。王平安更不敢出声了,唐太宗上面坐着听,则夭女皇在下面跪着唱,自己有幸能听到则天女皇唱小曲,说出去谁信啊?他连大声呼吸都不敢了!
王平安感觉不出来这歌谣到底有啥奇特之处,似乎没有半个字,提到江山兴替,改朝换代啥的呀,总不至于因为这歌谣,李世民就要开始反感武则天吧?”
沉静了片刻,李世民冉道:“你对联唱这歌,意欲何为?”
这嫔妃不慌不忙地道:“臣妾见皇上无法入睡,想起臣妾小时候也曾如此。每每不肯睡觉,母亲就会唱这歌谣,臣妾便很快就能入睡了!”
李世民眯起眼睛,道:“你把联当成是小孩子了?”语气已是大为不善!
这嫔妃尚未来得及回答,就听李世民一拍桌子,喝道:“拉出去,鞭答二十!”
王平安大吃一惊,这到底是为什么啊?平白无故的,怎么就要拉出去鞭答?他脑筋急转,想着这时要不要出去。为武则天求一下情,好歹先结个善缘,送个人情啊,以后的几个年里。他还要耸武则天吃饭呢,这可是日后的大老板!
然而,皇宫里的事情,他一个身为外臣的,哪可能真的出言干涉,估计他要是一说话,李世民也得把他拉出去,让他和武则天一起受刑,做一对难姐难弟!虽然。共患难交情更深,但自己屁股遭罪是却真的
他只这么一犹豫,史忠臣就命人把这嫔妃给拉出去了。只眨眨眼的功夫,就听外面传来惨叫声,禁卫在抽打这嫔妃了,现在再求情也来不及了!
李世民看向面色灰白的王平安,以为这小臣子被吓住了,向王平安招了招手,示意他过来,道:“这个妇人,昨天晚上竟对着联唱起儿歌,虽然让联入睡,但却犯下了大不敬之罪,是以不应饶她。无病认为联的处罚可是妥当?”
王平安心中纳闷儿,这种事问我干嘛。宫闱之事,不该对我这个外臣说啊!蹭到皇帝案前,不知该如何回答。只好道:“臣以为皇上处理得当,那妇人,“该当受罚!”
心里却很是哆嗦,这事要是传出去,传到了武则天的耳朵里,非得重重地得罪她不可,以后必是小鞋不断啊!
李世民哼了声,没有说话,又看起奏章来。史忠臣了解皇帝的心思,他本来以为皇帝传来那个嫔妃,是想让她以后多多陪伴在身边呢,没想到却是当着王平安的面。将她痛打一顿!
既然是这样处理,当然就是在暗示什么了!
皇上不说话,那他就得解释一番了。史忠臣道:“无病,皇上夜不成寐,事关重大,有关朝局啊。要是被外人得知,那还得了?无病你说是吧?”
王平安又不是傻子,立即就明白了,这话暗示得太明显了,严格来讲,这已经不是暗示,而是地地道道的明示了!
皇帝身体不适,不能让外人知道,否则会出现很多的麻烦。武则天虽然让李世民睡得香,但她一定嘴没牢靠。或者让皇帝预感,她不是个可靠的人,所以痛打她一顿。
至于为什么当着自己这个外臣的面打,明显就是杀鸡给猴看啊!
王平安心中已然明白,皇帝让自己单独留下来,必不是要说什么大会的事情,而是要让自己看病,而自己看完病后,如果嘴巴不严”武则天的下场就是示范!
伴君如伴虎!
还是李治好啊。最起码这只老虎嘴里没牙!
王平安忙道:“皇上即朝廷。皇上即社稷!”感紧表明忠心。皇帝杀的这只鸡可够大的,用以后的则天女皇当示范,吓唬自己这个微不足道的小臣子“自己真有面子啊!
史忠臣道:“皇上,您昨天晚上没睡好,所以才让那个贱妇有了可乘之机,不如让王平安给您看看,开剂安神的药来服一服吧!”
李世民头都不抬,只是哼了声,道:“联没有睡不好!”
史忠臣点头道:“皇上龙体康健,自是刚……口阳…8。o…(渔书凹)不橙的体蛤!六不讨王平安现在是太医令,不知他的医术是否够得吧联亭职,老奴听说他欺世盗名,买通了老神仙孙真人的弟子龙小泥,让龙小泥和他比试医术,又故意输给了仙
王平安一咧嘴,人嘴两张皮。咋说咋有理!可这话说得有些过份了。史叔叔,我没得罪你吧?
李世民抬起头来,哦了声,道:“竟然有这种事。联要好好考虑一下了,太医令之职不能交给浪得虚名之人!”
史忠臣看了一眼王平安,打了个眼色。那意思是别害怕,咱家只是随便说说而已。他道:“皇上,不如您亲自考查一下王平安的医术?”
“好吧,王平安上前!小,李世民点了点头,放下了手中的奏章。
王平安心中叹气,皇帝的性子真是与常人不同啊,让我看病打手屋说,小连斤小谢字都不说,我还得谢谢他能给我个机会!
躬着身子,他走到案边小跪坐在皇帝身边。李世民伸出手来,让他号脉。
只号得片刻,王平安心头便开始狂跳起来,李世民的脉象明显有病,而且病得不轻,要照这种脉象看,他可没几年好活了!
王平安手指松开李世民的手腕,身子不由自主地微微哆嗦起来。心想:“有病不及时看,一味的逞强,这可不是什么好事,现在这病”我也不见得治得好啊!”
他稳定心神,道:“皇上。能否让臣看一下舌苔?”
李世民嗯了声,张开嘴,让王平安观察舌苔。王平安仔细又仔细地看了他的舌苔。心中更惊。皇帝果然得了病了,而且病得不轻!
他努弈使脸上不露出惊骇的表情,道:“皇上果然龙体康健。只是晚上睡不好觉而已。
只要开剂安神的药就成了,保准皇上晚上睡得好!”
李世民点了点头,脸上露出笑容,道:“那你开药吧。嗯,不要从太医署开药,让忠臣给联煎制就成了!”
王平安连忙答应,皇帝这是不想让太医们知道,也是在警告自己嘴巴严些,不许到处乱说。
李世民摆手道:“出去吧,去陪陪太子,联有公事要办,要等一会儿才能出去。”
王平安连忙起身,后退着离开书案,规规矩矩地告退出殿,史忠臣亲自送他出来。
到了前殿,史大总管一瞪眼睛,袖子甩了甩,外面侍立着的小宦官和宫女登时会意,快步离了大殿。
史忠臣看向王平安,半晌无语,看得王平安头皮麻。他道:“史叔叔,可是要小侄说实话?”
史忠臣慢慢点了点头,轻声道:“咱家伺候皇上多年,贞观六年时,皇上得了重病,当时消息传出,中外震惊,朝中还好,都是老臣,可番邦蛮夷却蠢蠢欲动,那突厥人屡次南下试探,给边关百姓造成不少的苦楚,所以这次,”
“史叔叔放心小侄不是多嘴之人!”王平安忙道。
史忠臣道:“咱家知你不是多嘴之人。认识你这么久了,从没见你乱说过话,这点很好,比一些老臣还好。”他顿了顿,道:“皇上龙体如何?”
王平安沉默片刻,这才道:“很不好。至于是什么病,光靠号脉和看舌苔小侄不敢断言,所以有些事还要问史叔叔!”
史忠臣一听这话,突然之间,象是老了十岁一般,几乎站立不稳,他知道王平安是从来不胡说八道的,他要是说不好,那就一定是不好!
身子晃了晃,有些站立不稳。王平安忙扶他到一旁坐下,他则蹲在史忠臣的脚前,不敢吱声。
好半晌,好半晌,史忠臣才用极慢极慢的语气,问道:“你要问什么?”
王平安心中有谱儿,只是不敢断言罢了,他问道:“皇上平日里可是口苦度黄?”
李世民身体不好,瞒得了别人,可怎么能瞒得过史忠臣。史忠臣慢慢地点了点头,道:“是!”
王平安又问道:“可有头眩耳鸣之症?”
史忠臣又慢慢地点了点头,这回他没有回答。
李世民得了什么病,王平安此时已经能够下定论了,可他还是问:“可否指间麻木?”
史忠臣轻声道:“时常无法提笔持箸。”
王平安叹了口气,道:“如果小侄所料不错,皇上他老人家定常会心胸疼痛,作时胸痛彻骨,短气喘息。严重时冷汗淋漓,不能自制!”
殿中又陷入沉静之中,好久好久,史忠臣没有说话。
殿内静悄悄的,而殿外不时传来小乌的鸣叫,显得殿内更静了!
史忠臣长长地喘了口气。用颤的声音。问道:“这是什么病?”
王平安微微打了个哆嗦,咽下口唾沫。这才道:“此为胸痹之症,亦可称为真心痛!”
丰人所称的胸痹,可以理解为冠心病!
古代没有冠心病或心绞痛之说,但这种病却是被辩证过的,古代医生广义地称之为胸痹,也称为真心痛!主要是认为心气不足,心阳不振。以致寒凝气滞,疾血和痰浊阻碍心脉。影响气血运行所致。
李世民得的是心绞痛,而日后他也将死于这种疾病!
这种病不能生气,一旦遭受到强烈的刺激,很有可能病重不治。而李世民也的确是在遭受了重大刺激后。被活活气死的,从病到驾崩,不到一个时辰!
史忠臣全身抖,双手忍耐不住,竟抱住了肩膀,眼中已现泪光。他问道:“严重吗?”
王平安道:“很严重,真心痛这种病,如果作时猛烈些,旦夕死,夕旦死!”
史忠臣眼泪掉下来了,他和李世民一场君臣,从壮年到老年。一直是最亲近的人,猛然听到李世民得了这种严重的病,他岂有不伤心难过之理!
王平安见他难过。深怕把他刺激出个好歹来,忙道:“现在现,还不算晚。小侄虽无个足把握将此病治好,但维持住,却也不难!”
史忠臣啊地一声,猛地拉住王平安的手。急道:“该如何治疗,你快快说来!”
第三百七十四章 宣痹通阳法
二平安道!“以皇卜的病症来讲。第一要注意的事项。打手屋说,小兢小指让他生气,不能让他拍桌子,尤其是不能让他突然脾气,否则病必会猛烈,就算是小侄守在他身边,也难以保他万全!”
史忠臣摇头道:“这可难了,国事家事天下事,丰事都要皇上操心,而有些事是极为烦心的,想要让皇上不脾气,没有这个可能,谁也办不到!”
王平安皱起眉头,又道:“那就先把事情透露给皇上,让他有个准备,不要突然告诉他,以免皇上突然病!”
史忠臣叹了口气,道:“皇上昨天病,便是看了一道奏章,气恼之下,才突然心痛起来,然后又传了两个美人进殿,”今天鞭苔的就是其中之一!”
王平安大吃一惊,这种情况下,李世民还有心情传美人陪寝打手屋说,小他真是不要命再!
他摇头道:“以后可万不要如此了,得让皇上睡眠充足,还有”美人嘛,多了不好,这个这个”唉!”也没法说,皇帝的生活起居,就算是医生,也是不可以干涉的,尤其象李世民这种皇帝,医生不说还好,一说他反而会疑神疑鬼,认为医生有窥探宫闱的嫌疑!
史忠臣慢慢点了点头,这个事情他倒是可以控制,嫔妃们怕他,只要他吩咐几声,或者有意修理几个,保证别的嫔妃都乖乖地听话,不敢起刺儿!
王平安仔细想了想,他对历史上的李世民没什么太多研究,但李世民是被气死的,倒也略略知道些。
李世民真正的死因,在当时是没有记载的,都是后来武则天时期,后补充上的。
当时的高阳耸主乱搞,引得大臣们极端不满。尉迟恭和一位诰命夫人,也就是程知节的夫人,他俩一起进宫,揭高阳公主的恶行。
说高阳公主骗了李世民,强行休掉驸马的嫂子,而且辱骂公公,逼死了房玄龄,他们举出了铁证,高阳公主想赖都赖不掉!
李世民知道了真相,心里难过之极,他被女儿骗了。结果害死了帮助自己登上皇位的大臣,心中痛悔,后悔得难以形容。将高阳公主叫来,责问女儿,并且下狠心要处罚这个不知好歹的高阳公主!
结果呢,高阳公主泼妇脾气作,竟然敢顶撞父皇,反正她也豁出去了,便跟李世民吵嘴!
李世民气得不行,当场病,就感胸痛难忍,憋闷窒息!他不敢活动,惊恐万分,太医们前来会诊,可还没等辩证出来什么,李世民便驾崩了!
从病情作,到他驾崩,前后不到一个时辰!
不孝之女竟将父亲活活气死,这是夭大的丑闻,是绝对不可以传出去的。李治登基之初,没有修理高阳公主,但从此也就疏远了,几年后找到了高阳公主的差错,将她赐死,并且不许她陪葬昭陵,不允许她陪在李世民的身边!
虽然事后,怕家丑外扬,他又掩耳盗铃地追封了高阳公主,但其中真实史实,后人不得而知,都是靠的猜测。
武则天掌权以后,那就不可能对高阳公主客气了,她对李家的儿孙小都不怎么客气,活着的要杀掉,死了的也要污蔑一番。于是,高阳公主气死李世民的事,这才被天下人所知!
可武则天死后,李氏又夺回政权,赶紧又给高阳公主正名,说没有这回事!
结果就是,高阳公主的身份在史书上,这个不明,那个不明,谁也说不出她到底怎么样。
但照常理来讲,一个公主被掩盖成这样,那里面肯定是有猫腻的,她活着时那么受宠,又是宰相的儿媳妇,正常情况,哪可能含糊成这斤,样子!
不过呢,高阳公主到底是怎么气李世民的,这个没必要去研究,王平安也没心情去研究,更何况,就算他研究,也不可能研究得出来!
王平安站起身子,道:“小侄先给皇上开一个方子,用宣痹通阳法,来为皇上诊治,如果方子不好使,那就得赶紧换方!”
史忠臣道:“好,你开方,咱家亲自去给皇上抓药煎制。”
王平安想了想,又道:“和皇上说起这剂汤药时,就说是普通的安神药便成,莫要和他说此病严重。”
史忠臣点头道:“咱家晓得,不会乱说的!”
王平安取过纸笔,开了一个方子出来,这方子是仿温胆汤,加减使用。制半夏、陈皮、竹茹,获答、陈胆星、瓜萎皮、银花、丹参,等等。
开好方子后,他道:“这个方子不见得能立即见效,先服用三天,如何服用和煎制小侄都在方子上注明了。待到三日之后,我再来给皇上看病,可能还要换方。”
史忠臣接过方子,看了看,他也看不明白这方子好不好使,只是道:“咱家到时会再找由头,让你为山个治的这几天。你不要到处应酬。老老实实地在崇赏加懵用,随叫随到。”
王平安哦了声,道:“估计外面的大会,还要开上几天,我倒是不能时时在宫里,怕会引起别人的注意。”
史忠臣摇头道:“这个简单。你不能行在崇贤馆,却可以待在西台,咱家和马大人说一声,他必会留你在西台的。”
王平安忙道:“那就劳烦史叔叔了!”
“这叫什么劳烦。这叫什么劳烦啊!”史忠臣摇头叹气,手拿药方站起身来,想了想,又道:“有关药物。咱家还不是很懂,不如就交给你吧。你悄悄的弄好药,然后教教咱家!”
王平安连忙答应,他也怕史忠臣弄不好。万一出了差错,天大的责任,谁也担不起,最后吃挂落时,难免自己也吃上!
将药方揣入怀中,史忠臣摆手让他离开。而他自己则还坐在殿中,看来他也受了不小的刺激,一时之间缓不过劲儿来,没法立即去伺候皇帝。
王平安告退出殿,不敢再去玄武门,当即出宫,跑到药膳坊。坊内并无客人,他叫看店的伙计给他抓药,一口气抓了几个味,说是要回家自己制作药膳,伙计不疑有它。抓药让王平安带走。
王平安再次返回宫中,可此时李世民却去了玄武门,看赛跑大会去了。不过,史忠臣没有去,他找了个借口。留在甘露殿,等着王平安回来。
王平安取出适用的药物,两人找了个没人的地方,做好一切准备,只等着天黑李世民回来,就给他服药。
做好准备工作,两人这才也去了玄武门。看外面热火朝天的赛跑大会。
玄武门的外面,自然是热闹非凡,又是敲锣又是打鼓。这场大会,商机无限,甚至可以算得上是古代的商人大会,商人们借此机会,平常见不着的,这次都见着了。大家一起商量,今后如何做生意,甚至有些商人还搞了小团体出来。估计照此展下去,早晚会出现商会!
王平安到了玄武门,见下面已然开始跑了,李世民坐在城楼里,正在召见几个级大商人,哈米提也在这几个人里面。
王平安没有进到城楼里,而是顺着城墙,往壮汉们奔跑的方向走去,打算去找李治。听禁卫们说,李治骑着马跟在赛跑的壮汉后面打手屋说,小一路看热闹,一路主持大会去了!
走了不多时,便走出了皇宫的范围,城墙上的人很多,尤其是女人,更是多到惊人。官宦人家的夫人小姐,自然不能下城去和百姓乱挤,便在城墙上看热闹,叽叽喳喳,呼姐唤妹地叫着,不比城下清静多少!
走出不多远,就见前面有群华服女子。正在大声说笑。离得老远,王平安就听见高阳公主的声音了,心里有些厌烦,他一直都不太喜欢高阳公主这个人,娇纵任性。而且鬼心眼儿太多,这种女人需当远而敬之,没事儿千万别往跟拼凑乎!
可城墙之上,又没有躲避的地方,他只好转回身,打算重返皇宫,找个门出去,直接从墙外追赶李治,也就走了!
他想躲,别人还不让他躲呢!
就听高阳公主叫道:“咦,那不是王平安么?王平安,是你不?”
王平安回头叫道:“不是!”加快脚步。想要赶紧下城。
高阳公主一愣。看向其他姐妹,道:“是他吧?”
个王平安没见过的女子道:“不知是不是,可听声音应该是,这么年轻的三品大官,朝中似乎只有一位吧!”
小公主李伊人也在其中,她拍手道:“是他,是他,他的声音我一直记着呢!”
众公主一起笑道:小妹说是,那就定然走了,你可是做梦都耍念他的名字呢!”
李伊人脸色一红,道:“胡说八道,我哪有!”
高阳公主提高嗓门,叫道:“王平安。你给我站住!站住啊”好大的胆子,竟然还跑!”
王平安才不怕这帮子公主呢,回头叫道:“非礼勿视,非礼勿动,各位公主保重!”脚下不停,有本事你们来追我啊!
个身材胖胖的公主道:“保重?他是在笑我”你们长得胖吗?”
高阳公主撩起衣襟”言道:“想要赛跑吗,追上他,给他点颜色瞧瞧!”才说完,却现远处的王平安不见了。应该是找到楼梯,下墙去了!
她颇有惊讶地道:“这个王半空怎么胆子越来越大了,竟然连咱们的话都敢不听!”
巴陵公主道:“你叫没用,得小妹叫才成,是吧小妹!”
可李伊人没吱声,摇了摇头。目光看向王平安消失的方向。
第三百七十五章 她会是武则天吗
至平安奔下城墙,讲入到掖庭宫。汉里是宦官和宫女们程洲删方,守卫最是宽松,他顺着小门出了皇宫。转上大街。
此时的长安城内,百姓们大都出城去看热闹了,尤其是做买卖的,更是跑出城去财,路上行人稀少,几乎看不到什么人。
王平安直接从开远门出了长安城,当们来到长安城外时,赛跑的大队已经过去了,他只好绕了一圈,再次返回玄武门。
秋仁杰他们都等在玄武门,王平安不到,他们也没兴趣跟着壮汉们跑,整个玄武门外,只有他们一伙人等着。
王平安来到之后,秋仁杰迎上前来,道:“大哥,怎地到现在才来,可是被事情拖住了?”
王平安点头道:“有点事情。相当棘手。估计着今后几天,我可能连家都回不了,得留在宫里了!”
秋仁杰啊地一声,道:“可是宫里有人生了重病?”他推理的本事了得,王平安只一句话,他就推测出是怎么回事了!
王平安道:“正是,宫里有病人需要照顾!”他没说是谁需要照顾,而是叫欧阳双牵过马来。翻身上马,道:“咱们追太子去吧。免得他等我等得不耐烦起来。”
两个小丫头坐车,而其他人都跟着王平安骑马。秋仁杰忽然道:“大哥,皇上的病应该暂时不会公开吧?”
王平安嗯了声,歪头看向他,笑道:“你怎么猜到是皇帝有病?”
秋仁杰嘿嘿笑了两笑,道:“别人的事,谁敢现在耽误大哥的时间,不怕太子怪罪么。
要是扛弟所料不错,刚才大哥定是给皇上配药去了。”
“兄弟,莫要胡猜,有些事情心里明白就成,可不要到处去说。”王平安大是满意,自己这个兄弟,果然才智一流,凡事一猜就中!
秋仁杰道:“这不是和大哥说么,和外人哪敢,装聋作哑还来不及呢!”
众人一路追赶大队,过不多时,便在金光门追上了赛跑的大队。壮汉们跑得挺快,也很玩命,但是大商人却不允许他们跑得太久,要跑跑停停,每隔一里多地,就要歇上一歇,把时间拖长,这样他们好做生意啊!花了大笔的广告费,不让他们把生意做足,那谁能干?
李治在禁卫的保护下,坐在一个打着大唐著名老字号的面摊儿下,吃着面片汤,这个面摊儿是一个大商人摆的,他一共摆了几个个这样的摊子,为了增强广告效果,特地孝敬了李治一笔“试吃”钱,只要太子殿下能在他的摊子上,喝上一碗面片汤,让百姓们看到,那他的目地就达到了!
李治现在算是现了,什么叫摇钱树?他李太子本人就是棵摇钱树,他坐在哪里,哪里就哗哗地来钱!
所以,他现在轻易是不会坐下的,除外孝敬交上来,而且孝敬的程度,还得让他满意,那他才会马马虎虎地坐上一会儿!
王平安在人群中找到了李治。好找得很,哪里的人最多,太子肯定就在哪里!他挤进人群,道:“殿下,你在这里啊,让臣好一顿找!”
李治见了他,连忙招手,道:“这是怎么啦,你怎么才来,刚才的好戏你没看到!”
王平安走到他旁边坐下,那个大商人亲自端着面片汤送了过来,这大商人是做粮食生意的,那天在药膳坊里王平安说专供的事,他也在场。这大商人很想得到专供的名头,见了王平安这个在太子驾前,说一不二的大人物,岂有不巴结之理。
王平安并不解释他为什么来晚,笑道:“有什么好戏,殿下说来听听。”
李治道:“可真是好戏,那帮子参加赛跑的家伙,竟然不是一个一个的参加,而是一群一群的参加。都穿着相同的大裤衩子,上面印着商号的名称,跑起来那个好看啊,跟军队操演一样,看得父皇都笑了!”
王平安笑了笑,道:“他们照着臣的样子,学会了穿大裤衩子,这笔学费却没有交给我,臣可亏大了!”
李治也笑了起来,说起刚才的热闹,比比刮刮地,兴头十足!
就在众人休息的当儿,大商人们组织了各种表演,打把式卖艺的,耍猴儿的,表演傀儡戏的。干什么的都有,而这些表演团体。无不打着商号的大旗,很有点后世演出的势头。大商号就是赞助商。
王平安看着热闹的场面,心中暗道:“要是照这么展下去。没准大唐朝就要提前跨入资本社会了。商业一旦达起来,士农工商这种等级排顺,商人们自然会不满意”,不会爆革命吧!
吃喝完毕,看了一会节目,大队又开始赛跑起来。果然如同李治说的那样。无数的壮汉参加寒跑。壮汉当中少则个数人,估计是商号自家的伙计组团,而多的上百人,看样子是雇来的壮汉,穿着五颜六色,怎么显眼怎么来的大裤衩子,散丫子乱跑,边跑还边叫!
简直可以这么说,初唐的商人们把广告效用挥到了极致,预计此次长安赛跑大会结束后,整个大唐的商人必会争相效仿,大唐的商业会受到强烈的刺激,从而爆式的展起来!
王平安陪同李治“主持,小大会的召开,一路跟到底,待到日落时分,这才回了皇宫,今天没有跑完全程,明天还要接着跑!
百姓们兴犹未尽,进城之后,接着庆祝,甚至把摊子都摆到芙蓉园去了,在园子里召开小型的竞赛,比啥的都有,有的比爬树,有的比游泳,甚至有些轻侠恶少年之流,竟然摆下擂台,开始打擂,要争那长安第一武林高手之名!
百姓们多么热闹,暂且不去描述,只说王平安。他先陪着李治去了东宫。李治玩了一天,身体疲倦,早早歇息了。王平安便去了西台,等在空空荡荡的中书省里,等着史忠臣来找。
直等到月上枝头,已近二更天时,史忠臣这才亲自来找他。夜色降临之后,王平安这样的外臣,是不能去后宫的,甘露殿他没去,所以只能等在外廷的中书省。
史忠臣不是一个人来的。还带了一个嫔妃前来,这个嫔妃竟就是白天被鞭苔的那个武才人!
王平安大吃一惊,怎么把她给带来了。让她来干什么,不是说这事不能让外人知道吗?他向这嫔妃看飞,天事悄突然,他没机会仔细看清汉嫔妃的长相,现在愚算,讥会看清楚了。
就见这宫人身材较为丰满,一张圆圆的脸蛋,眉毛弯弯,皮肤雪白,很有点小家碧玉的感觉,并非象走出身大家族。而且她行动正常。并没有挨了一顿痛揍的模样!
王平安心想:“难不成施刑的禁卫故意放水,没有狠狠地抽她?”仔组打量这嫔妃,感觉武则天长得也不咋地啊,比他家里的那两个小丫头,差得太远了,说不上差到十万八千里。可一两万里,却是绝对有的!
这嫔妃见了王平安,规规矩矩地站到了一边,低着头,不过来见礼,也不说话。看样子温柔倒是真的,可却连半分爽利劲都没有。
历史上的武则天,应该不是这个样子吧,怎么一丁点车强人的表现都没有,倒象个受气的小媳妇似的!真是难以相信,她是怎么勾搭上李治的。难不成李治专好这口?不对啊,李治应该喜欢那种能给他作主的,而不是这种啥啥都要替她作主的人才对!
史忠臣将王平丈拉到一边,小声道:“无病孩儿,咱家晚上得值夜,就算要睡觉,也得睡在皇上的殿外,万一出点啥事,得靠咱家张罗啊,你说是不是?”
王平安忙道:“那是自然,宫里诸多事物都要史叔叔主持,哪可能离得开你。”
史忠臣向那嫔妃努了努嘴,道:“宫里人虽多,但别的都信不过,这个宫人白天被吓唬了一顿。嘴巴应该会很严”顿了顿,他又道:“她的嘴巴是严的,只是运气不佳”嗯,这个咱家不说,你也应该明白。”
王平安道:“明白明白,小侄什么都明白!”他看向那嫔妃。心想:“为什么要她来?啊,明白了,武则天定是在伺候皇帝时,与李治眉来眼去的,从而勾搭到了一起!”
心里挺不是滋味儿,自己还是没能改变历史,武则天终究还是要和李治见到面的,而自己倒好,成了那个搭桥儿的了!
史忠臣又将他拉远几步,将声音压得极低小小声地道:“这个宫人已然失了圣眷,皇上永远不会再宠幸她了。只是她自己还不知道。咱家让她来,一来走向你学习煎药,让她自以为还会得到宠幸,所以必会卖力,不敢懈怠,二来万一以后出了事。需要
史忠臣用身子挡住嫔妃的视线,单手成刀,向下一斩!
王平安唯地抽了其凉气,看来那嫔妃。心想:“让她来,原来是打算事后灭她的口!可惜啊,她的口,谁也灭不了的。”目光转向史忠臣,心中怜悯,以后你被灭口,倒是极有可能的!
忽地,心里一哆嗦,自己会不会被灭口?肯定不会,皇帝现在病情没有公开,史忠臣想捂着,如果一旦公开。那就不存在灭口一说了!
忍不住又看向那嫔妃,没想到自己的命运和她一样,都是要依靠李治的,别看太子无能,但做起护身符来,却是一等一的有用!
王平安点头道:“明白,小侄都明白!”他也不敢说不明白!
史忠臣叹了口气,拍着王平安的肩膀道:“全都指望你了,全都指望你了呀!”随即摆了摆手,转身走到嫔妃面前,似乎要叮嘱她几句。
王平安赶紧把头转过去,做出我没有偷听的样子,可耳朵却支棱起来,想听听史忠臣到底要嘱咐什么。
史忠臣用身子挡住王平安的视线,对这嫔妃用低低的声音说道:“皇上白天要人鞭答你,是一场苦肉戏,之所以咱家手下留情,是为了交给你一个重要之极的任务,耍你戴罪立功,你可明白?”
这嫔妃赶紧点头,和王平安一样,她也不敢说不明白。
史忠臣又道:“那人便是王平安,长安城中医术第一,他是要给皇上看失眠之症的。
咱家要你监督他,看看他是否专心制药,还有你要仔细查看。他是否是按着方子制药的,你能不能办好这件事?”
这嫔妃再次点头,她可没想到,史忠臣竟然会把这么重要的任务,交给自己,心中隐隐有些兴奋,看来自己离受宠的日子,不远了!
史忠臣小声道:“他有任何的异常,你都要及时禀报咱家。还有,他问你什么,你都不许和他说,不许将宫闱之事泄露出去,否则……哼,咱家可不是每次都留情的!”
这嫔妃心想:“手下留情?那二十鞭子几乎将我打死,要不是我现在强挺着,早就躺到在地了,现在背后还火辣辣的疼呢!”
她忙道:“是是,我一定照着大总管的话去做!”
和刚才嘱咐王平安时的表情一样,史忠臣又叹了口气,用非常信任的口气道:“全都指望你了。全都指望你了呀!”
这嫔妃大是感动,蹲了蹲身子,给史忠臣行了个礼,以示感谢,感谢大总管给她这么个机会!
史忠臣不再说话,回头冲王平安点点头,离了西台,回甘露殿去了。
王平安啥也没听见,更没想到史忠臣老奸巨滑到了这种程度。见史大总管走了,他便走上前来,态度非常好地,很温合和道:“这位娘娘,可是姓武?”
这嫔妃轻轻点了点头,没吱声。
王平安见她点头,心想:“真的姓武啊!”他又问道:“您可是位才人?不知宫中有几个姓武的,可有哪位才人和你同姓?”
这嫔妃摇了摇头,轻声道:“宫里无人和我同姓,更无同姓的才人!”
为了确定,王平安又问道:“您可是有人?”
这嫔妃点头道:“是,我是有人!”
王平安咽下口唾沫,心中叹气,竟然真的是武则天”唉,这女人长相温柔,可心地却是半点都不温柔,我和她相处可得小心一些!
这嫔妃忽然道:“你就是平安小神医?你会不会用心教我煎药?”
面对未来的大老板,王平安忙道:“当然会用心,如果你,您学会了,就可以单独给皇上煎药了。我就不用留在宫中了!”
这嫔妃脸上露出笑容,道:“你不会再教给别人吧?你帮了我,要我如何谢你?”
第三百七十六章 艳若桃李
二平安大喜,你要如何谢我你现在是没法谢我的,邮憾联“柑我的地方却多了,我下半辈子还得指望你吃饭呢!
他忙道:“不要谢,您可不用谢我!”顿了顿,他道:“实不相瞒,小臣一见姐姐你,就有一种亲切之感。仿佛您就是我的亲姐姐一般。小臣小弟想拜姐姐为亲姐,不愿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愿同年同月同日死,您看可好,不知小弟可否高攀得上?”
王平安心中极是清楚,武则天定会答应自己的请求,她现在是个啥呀?她现在啥也不是,就是一个小破才人罢了,见到史忠臣都需要颤颤怯怯的;而自己是个啥?自己啥都是,又是太医令,又是王舍人,又是王侯爷,又是王都督,又是太子心腹。而且还是以后的大唐宰相!
自己是以后数年”,在武姐姐未尝权前,有升无降的级潜力股,大唐最优秀的有为少年郎,趁着武则天还是个小破才人,自己弯下腰与她相交,她还能不答应?她怎么可能不答应。有了自己这个强悍无比的外援,她在宫里的日子,必会好过得多!
凡事都有意外!
王平安主动巴结,可这嫔妃却摇头道:“王侯爷说笑了,你是外臣,我是宫人。如何可以结拜为姐弟?会让别人起疑心的!”
王平安啊地一声,她不答应?这武姐姐可真够逊的,一点眼光没有,竟然连政治投资都不懂!她连这个都不懂,那她以后是怎么控制住李治的?真是莫名其妙!
嗯,不能说她莫名其妙,而是李治太莫名其妙了,纯一傻老爷儿们!
尴尬地笑了两声,王平叟道:“是小臣鲁莽了,没有思考周全。不过小臣对姐姐的一片”一片赤诚,却是半分不假的!”说着,双手抱拳,高高举过头顶,对着这嫔妃,一躬到地!
这嫔妃连忙还礼,道:“王侯爷,那你今晚煎不煎药了?”
“煎,煎,当然要煎!”王平安忙道,不煎药他大半夜的不回寺里睡觉,等在这里干嘛!
这嫔妃嗯了声,拿起一个大木盒子,这是她刚才带来的,一直放在身旁,她打开盒盖,道:“所需的用具我都带来了,你看看还缺少什么?”
王平安看了眼大木盒,道:“不缺,这是我和大总管早就准备好的,本来就放在这里,估计可能是他又去检查了一遍。这才让姐姐带来。”
说着话,王平安带着这嫔妃去了他自己办公的屋子,两人拿出用具。开始煎制汤药。
汤药到是不难煎,王平安讲解得非常仔细,深怕自己教的不够认真,引起武姐姐的不满,这个女人可是记仇得很,千万别一直记着这事,几年后给自己小鞋穿!
要想不穿小鞋,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在感业寺里,提前灭了这斤小女人,反正他知道那个屋子了,只要派出欧阳利,保管让武姐姐哭都哭不出来!
看着药壶,王平安道:“这剂药的功效很大,既可化痰浊,又可通阳痹。导痰浊于外,使清阳上升而头晕除。等胸阳宣而痹痛减”小弟说的这些。姐姐可听得明白?”
他才不管武姐姐愿不愿意呢,直接姐姐弟弟的就开叫了!
这嫔妃摇了摇头,道:“我不明白,我以前从来没有煎过药。这是头一回。”
王平安哦了声,很郑重地道:“那就让小弟教姐姐,一直教到姐姐会为止!”他刚才故意说些医术用语,为的就是让武姐姐听不懂打手屋说,小再详加讲解,她就会感觉自己很够意思!
他非常仔细地为这嫔妃讲解起来,不大会儿的功夫,药煎好了。他的讲解也讲究了“不过,看样子,似乎武姐姐仍旧不怎么太懂!
王平安心中越来越瞧不起武姐姐了,怎地这么笨啊,真是难以相信,她这么笨,以后是怎么当上女皇的,难道大臣们比她还要笨?不可能啊,朝廷里的大臣们,个个都是人精,要想收拾这么个笨女人。简直可以说得上是手拿把掐,别说一个武姐姐。就算是一万个,也照样整死她,不比整死只蚂蚁,费力多少!
心里瞧不起,可脸上的表情却是半点不敢表露出来,他道:“药煎好了,按着时辰来算,皇上快休息了吧,正好睡前服此药,服药之后,估计着他还要看会奏章,药效一起,他就能睡好觉了,时间上刚刚好。不如武姐姐给皇上送去?”
说起煎药事宜,这个嫔妃一脸的迷茫。可一听说要将此药给皇帝送去,她的脸上顿时露出喜色,点头道:“好。我这就给皇上送去!”想到自己能够见到皇上,离着受宠的日子不远了,她难掩喜色,喜滋滋地将药倒到一个盖碗里,就要端着走。
王平安忙道:“从这里到甘露殿
这嫔妃笑道:“是怕药凉了吧?好,我走的快些便是!”
王平安找出个小提盒,让武姐姐把药放在小提盒里,这样拿着方便些。
这嫔妃离了西台,赶去甘露殿送药。
她人一走,王平安这才松口气,和武姐姐在一起,压力很大啊!可坐下休息了一会儿,又感不对劲。似乎压力都是来自自己的心理。武姐姐倒是没有给过他半点的压力,相反有些笨笨的,看她的神色,似乎是自己给了她压力才对!
怎么未来的则天女皇,一点气场都没有呢?
想了半天,他也没想明白,只好认为武姐姐现在还没有达。所以是在故意充傻装愣,迷惑别人吧!
宫门下闩,他没法出去,便留在西台。打算对付一宿。躺下迷瞪了一会儿,估计也就小半个时辰。忽听外面脚步声响,有人来了。脚步声细碎。应该是个女子!
王平安一惊起身,心想:“怪了,她怎么又回来了?”他还没来得及出门迎接,就听门外有个声音清亮的女子问道:“敢问,王平安王侯爷,可在屋中?”听声音,竟不是武姐姐。
王平安忙道:小臣”嗯,本侯在此!”对方不是武姐姐。他也就用不着巴结了。实话实说,巴结别人这种事,他并不喜欢,就算做出来,也是硬着头皮去做的!
吱呀一声轻响,一个身穿宫女服饰的女子,推开了门,向里面张望,见到坐在案后的王平安,她展颜一笑,道:“王侯爷,奴婢打扰到您休息了,还望您不要见怪!”
王平安心想:“原来是个小宫女,没品没阶的那种。不过听她说话倒是爽利得紧,不象武姐姐似的,那么的扭扭捏捏!”
他坐直了身子,问道:“有事?”
这宫女慢慢走了进来,来到王平安的案前。忽然,她给王平安跪下了,道:“王侯爷,奴婢命苦,还请您垂怜,帮一帮奴婢吧!”
王平安一咧嘴,心想:“什么意思?什么帮一耸你?”他问道:“你是后宫里的人吧,怎么跑到外廷来了?没有大总管的命令,你跑西台来。可是要受到重责的!”
这宫女年纪大概在二十岁出头,不过具体年纪却看不出来,说她二十五六吧,看上去象,说她二十一二吧,看着也还象,竟然看不出她的岁数来!
这宫女冷丁一打眼,只能说是有点漂亮,可要是仔细看占几眼,就会现,她属于越看越好看。越看越耐看的那种。
要说秀丽,她赶不上丁丹若。可却多了几分成熟韵味,绝对的端庄;要说艳光四射,她远不如柯莲雾,没有柯莲雾那种照得人眼花缭乱的姿色。但她却多了几分让人亲近的感觉。不象柯莲雾那样,让人感到只能远观,不敢靠近!
皮肤说白,不算太白,稍稍带些小麦色,说眼睛说大,却也不是,大小刚刚好”怎么形容呢,只能说这个宫女的相貌刚刚好,五官无论哪个,都是长一点不妥,短一点也不妥,竟然长得挑不出一点的毛病来,可是又让人感觉她并非是那种娇艳不可方物的女子,尤其是她在做出可怜兮兮表情的时候,竟然让无法拒绝!
王平安心想:“这个女人可真是长得绝了,表情也绝了,举止也绝了!”
这宫女刚刚跪下时,眼睛里还很正常。可她一求王平安,眼睛自然而然地就对上了王平安的目光。两只眼睛中闪出了泪光,而这泪光出现的非常自然,让人感觉不到是在瞬间出现的!
她道:“奴婢常听人说。王侯爷您心地最是善良,最喜欢帮助可怜人,所以奴婢这才敢求您,求您帮帮奴婢!”
王平安心中吃惊:“这个女人真会抓住机会啊,自己这是头一回在宫里过夜,她就跑来了!就凭她这种擅于抓住机会的手段,怎么可能二十多岁了,还是一个宫女?早该封嫔妃了吧,我看武姐姐在这方面前不如她!”
王平安可不想引火烧身,谁知道这个宫女是干嘛的,万一是皇帝”这个不太可能,万一是史忠臣派来考验自己的,自己要是有一点点的失常举动,那岂不完蛋,这里可是宴宫,和宫女搞不清楚,后果严重到极点!
他摇头道:“打住,不要说了!我在西台过夜,你是怎么知道的?我什么也不问,你什么也不要说,请离开!”说着,他将桌上的蜡烛又点着几根,随手拿起一本书来,假装看书,示意这宫女赶紧离开。
这宫女咬了咬嘴唇,并不离开,却忽道:“听说王侯爷的母亲姓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