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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天梦流彩     就要做女配txt下载     就要做女配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四百六十章 符文密码

    楚非绯缓缓地转身,面对着这条未知的甬道,她的嘴角浮起一个微笑,却带了几分危险的味道。

    请君入瓮不成,便要耍赖用强了吗?且看看你要耍什么把戏吧。

    楚非绯此刻心里非但没有害怕,反而生出了一种对抗的豪气来。不就是巫族吗?曾经被传得有如神人一样,最后还不是被神武皇后彻底打败。

    只是楚非绯忘了,神武皇后是神武皇后,她是她啊,总不能因为她也能吹响摄魂笛,就当自己是神武皇后转世了吧。

    楚非绯带着股自己都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底气,大步向前走去。

    ......

    杜子淇死死地盯着面前的这方石壁,下垂的右手微微发颤,手背关节处鲜血淋漓。

    “该死的......”他用了他所知道的各种语言,极尽能事地咒骂,他发了狂似的攻击,他用了他所能想到的所有办法,但是这些都不能打开这方石壁,也没无法让这石壁将他的小丫头还给他。

    “不行,我不能这样......”他对着自己喃喃地道:“一定有办法的,只是我暂时还没想到......”他渐渐冷静下来,开始重新打量这方石壁,以及石壁上的那条石刻神龙,然后他的目光最后落在那暗红色的符文上。

    他的脑子开始高速运转。

    所谓符文,其实就是密码,用血来写符文。不过是用合适的能量来激活密码。非绯那丫头刚才已经激活了符文,所以她消失了,不,准确的说,应该是打开了一条隐蔽的通道,而他则因为该死的粗心大意,错失了和她一起进入的时机。

    现在他需要重新打开那条通道,那么他需要重新再写一次这个符文,只是他的血能被接受吗?

    杜子淇抬起手,他的手背因为刚才攻击石壁。早就鲜血淋漓。此刻倒是方便他轻轻松松地手指沾上了血,但却在即将指尖按上那符文时犹豫了一下。

    下一秒,他的手指偏移,在那个暗红色的符文旁。开始一笔一画地临摹起那个符文来。

    鲜红的血液随着他的动作。染红了一片片龙鳞。他缓慢的临摹动作也渐渐快速起来,一种隐隐的能量在他的血液里翻涌,他的黑眸也已经紫光氤氲。

    当最后一笔浓重的血色重重地画下。他后退了一步,带着一种脱离众生的肃穆,冷眼打量着自己写下的那道符文。

    那道符文远比楚非绯写下的更大,更复杂,几乎占满了整个石刻神龙。神龙的角,爪,尾,脊,都被那种奇异的符文连系在了一起,然后构成了一副奇异的图画,那红色的血迹就像是一张大网,而那神龙,则是网中被束缚的猎物。

    ......

    楚非绯扶着石壁继续前行,一边在心里诅咒建造这甬道的人,为什么不是直线,不知道直线距离是两点之间的最短距离吗?现在这样不停地转弯,是打算用这种方法累死来犯者吗?

    楚非绯停住脚步,靠着石壁喘息了一会,然后继续前行,也不知道那个杜子淇现在在做什么?到底有没有发现她不见了?会不会试图寻找她?

    那个家伙还真是靠不住啊,每次一到关键时刻就掉链子,需要他的时候总是玩失踪,这样的男人要来有什么用......

    接着楚非绯就嗤笑了自己一下,想什么呢,那个杜子淇是好是坏,和她又有什么关系,她根本就希望他能离得远远的,最好永远都别出现在她面前,省得她看到他,就会想起木大哥,然后就会觉得对不起木大哥,最后每每总生出恨不得能将他灭了口的念头。

    可是她这样心里抱怨着,却又止不住想,这家伙不知道会不会遇到什么危险?

    巫族的地方到底诡异,那躲藏在暗处的力量,将他们几人分开,又是想做什么?

    之前的石室,杜子淇说是用来做甄别,那么这条甬道呢?是否也是用来做这种筛选甄别的?

    可是这样不停地走下去,除了考验体力外,似乎没有其他用处啊。难道巫族是想选拔出一个体力最强壮的吗?

    楚非绯终于走不动了,她靠着石壁坐了下来,她也觉得自己有些太容易疲累了,只是她也没有其他什么不适的症状,便只能将这种状况归结为,她已经好久没吃东西了。

    只是这样走下去何时是个头,楚非绯决定停下来好好想一想。

    楚非绯盘膝坐在那里,手支着小脑袋,眼睛无意识地东望西望,脑子里充斥着各种想法,但是却找不到一丝头绪。

    不知怎地,脑子里忽然冒出了之前在中央控制石室里,敲击墙壁然后引发那几人吃苦头的事,不禁微微一笑,半无聊,半试探地,对着身后的石壁重重地敲击了一下。

    然后让她目瞪口呆的是,那石壁居然真的动了,石壁无声地向上翻开,露出其后一条一模一样的通道来,还没等楚非绯有所动作,那条通道就开始变换。

    就像是楚非绯之前见识过的那样,石壁开开合合,上下翻转,令人眼花缭乱,等一切回归平静后,一个浑身是血的人影出现在地板上,在看到楚非绯后,拼尽最后的力量,扑了进来。

    楚非绯身后的石壁紧接着无声地合上,一切恢复平静,只除了楚非绯面前的地面上,躺着一个半死的黑袍人。

    黑袍人面朝下一动不动,血迹很快从他的身下渗了出来,染红了石板。

    楚非绯僵在原地,好半天才试探地问道:“喂,你怎么样?发生了什么事?”

    黑袍人似乎昏了过去,并不回答。

    楚非绯小心地靠近,才看到了他的伤口,一只短箭从他的前方射入,然后从后肩透了出来。

    创口并不算太大,但是如果不把箭头抜出来的话,就会持续失血而死,而这黑袍人显然已经因为失血过多昏迷了。

    汩汩而出的鲜血让楚非绯眼晕,她从不知道自己还有晕血的毛病,不过此刻人命关天,而且这黑袍人和她也没什么仇怨。

    楚非绯咬咬牙,用手握住了那冰凉的箭头,用尽全力抜了出来。

    (未完待续。)

第四百六十一章 都是谎言

    随着箭头的拔出,鲜血如泉喷涌,楚非绯连忙丢掉箭头,手忙脚乱地去堵那伤口。

    还好这黑袍人身上穿着斗篷披风,楚非绯扯了一团过来,胡乱地压在伤口上,暂时止住那鲜血的涌出。一面连声叫道:“喂,醒一醒,怎么止血,我不会啊,喂,你要是再不醒过来,你就死定了。”

    不知道是不是楚非绯叫声起了作用,黑袍人睁开了眼睛,强撑着给自己的伤处点了穴道,暂时止了血,便又昏了过去。

    楚非绯擦了擦额头的虚汗,开始将那黑袍人的斗篷扯成条状,费力地抬着他的肩包扎伤处。这也是她目前唯一能做的事了,至于这黑袍人后面能不能撑过去,就全看着他的运气了。

    做完这一切,楚非绯觉得精疲力尽,手也微微发颤,跌坐在一旁喘气。

    黑袍人此时仰面躺着,呼吸微弱,看上去不知是死是活。楚非绯的目光落在他覆面的蒙面巾上,觉得那东西,对重伤者的呼吸不利,便想伸手将那碍事的蒙面巾摘掉。

    却不想她的手刚接触到蒙面巾,黑袍人就醒了过来,抬手阻住了她的手,淡淡地瞥了她一眼,缓缓地坐了起来。

    楚非绯缩回了手,抱着肩冷眼看着那黑袍人检查自己的伤处。

    楚非绯包扎技术自然不怎么样,好在黑袍人的斗篷够大,伤处被缠了老大的一个鼓包,虽然难看。但是还算是包得严实。

    黑袍人低头看了半晌,最后还是放下手,低声说了声:“谢谢!”

    “不用谢!”楚非绯的声音有些皮笑肉不笑。

    黑袍人抬眼看了她一眼,又转开眼去,打量四周:“你怎么一个人?你那个朋友呢?”

    “失散了。”楚非绯淡淡地道:“你遇到了什么,怎么搞得这么惨?”

    黑袍人扶着石壁站了起来:“我试图用我的血打开符文,这就是下场。”他低哼一声:“还好我早有防备,不然现在就是一具尸体了。”

    这时,黑袍人看到楚非绯随手丢在地上的箭头,便弯腰捡了起来。

    那箭头因为沾了血。此刻呈现一种铁锈红色。箭身看上去像是木头。已经被折断,想来是这黑袍人在被短箭射中后,就折断了箭身,试图将箭头从后肩逼出来。只是他还没来得及做。就被楚非绯的折腾到这儿来了。

    楚非绯见黑袍人研究了一会那箭头。后来竟然将那箭头用破布裹了裹。放进了怀里。

    “那箭头有什么特别?”楚非绯忍不住问道。

    黑袍人缓缓摇头:“我也不知。”

    不知你还当宝贝一样收起来?楚非绯明显不信黑袍人的解释。

    黑袍人抬眼看了她一眼,轻轻叹了口气:“就是因为看不出什么材质才特别。你也知道,我们一族的炼金术已经失传。我......”

    黑袍人的声音低了下去,似乎不想再多说,看了看四周,便捡了一个方向,向前走去:“走吧。”

    楚非绯纳闷地跟上:“你怎么知道那个方向是出口?之前你所在的甬道那样变换,你还能搞清楚方位?”楚非绯一直待在这个甬道中,自然知道哪里是前方,但是这个黑袍人在这个前后看上去都没区别的地方,也能立刻判断出方位,就让楚非绯觉得有点惊奇了。

    黑袍人没有回答,只是缓步前行,楚非绯歪着头盯着他的背影半晌,眸光闪了闪,也没再说话,只是默默地跟着。

    黑袍人因为受伤,本就走不快,而楚非绯体力不济,两人倒是很搭。

    这样沉默地走了片刻,黑袍人突然开口道:“那个人是什么人?”

    楚非绯本低着头想什么,此时有些茫然:“啊?”

    黑袍人转身,声音里带着些无奈:“那个男的,一直和你在一起的那个,是什么人?”

    “哦。”楚非绯想了想:“其实我也不知道。”

    黑袍人无声地注视着她,楚非绯耸耸肩:“我真的不知道。”她是不知道啊,杜子淇名义上是御医,但是现在瞎子都看得出,那是骗人的,他的真实身份,她也是一点头绪也没有。

    黑袍人微微摇头,又转身前行:“不知道底细的话,还是小心点好。”

    楚非绯抬起眼,淡淡地反问:“那你又是什么人?”

    “我是东乌神教的左廷卫,我想你已经知道了。”黑袍人似乎有些累了,扶着石壁停了下来:“东乌神教就是当年巫族的遗部,这也不是什么秘密。”

    楚非绯嘴角挂起一丝淡笑:“还有呢?”

    黑袍人沉默了一下,抬起眼看向楚非绯,静静地道:“还有什么?”

    楚非绯仰天哈了一声,忍了忍,但是心里那股翻腾让她终还是没忍住,冷笑道:“比如信明身所的教官?时空管理局的雇员?唔,也许杀手楼的杀手也是你的身份之一?”

    楚非绯说到最后,咬着牙道:“表哥,你的身份这么多,你家主子都清楚么?”

    黑袍人垂下眼不语,楚非绯见状更加心凉,竟然没有否认,竟然没有否认!!那就是真的了,真的是他!

    她来到天佑王朝第一个信任的人,那个总是温润儒雅,让她从心底折服的教官,那个博学多才,让她崇拜的教官,他在她的眼里曾经是一株水边的繁枝琼花,美得安详,美得静谧,带着与世无争的淡泊,却吸引了她的所有视线。

    而眼前这个将自己浑身包裹在黑袍里的家伙,这个连脸都不敢露的胆小鬼,竟然就是......

    楚非绯伸手抹了一把脸,手背上一片湿漉冰凉。

    黑袍人固执地垂着眼,似乎地板上有什么紧要的东西。他不敢抬头,不敢去看她失望的眼。

    他听到了小声的抽泣声,他的心慌乱起来,他鼓足了很大的勇气,才能强迫自己看向她:“如果我的身份给你造成了困扰,我很抱歉。”

    温润的声音,和以往一样,如清泉一般在她的耳边流淌,只可惜,那曾经让她着迷的音色,字字句句都是谎言。

    (未完待续。)

第四百六十二章 什么区别

    “我曾经那么信任你......”楚非绯抹了把眼泪,不知道是在哭自己的蠢,还是在哭自己的那段无知的青春。

    她曾经有一度以为自己是喜欢教官的,至少在遇到木子水之前,她是这样以为的。

    教官温润的关怀,淡淡的,却细致得无微不至,她在相府里步步维艰,心怀戒心的她无人可以倾诉,那时不时将她叫过去询问近况的教官,就成了她唯一的心灵慰藉。

    尽管她从没有对教官真正地抱怨过什么,但是知道有这么一个人在远处关心着她,在当时的情况下,真的是支持她撑下去的重要因素。

    直到那个木子水的出现,霸道的,别扭的,将她的视线充满。温润的教官才渐渐淡出了她的世界,但却已经在她心里保留了非常重要的一席之地。

    可是如今,却告诉她,这一切都是假的,当初的细致关心很可能都是别有用心。

    而且后来的几次刺杀,很可能都是他在幕后策划。楚非绯在痛恨自己愚蠢的同时,又觉得悲哀,仿佛自己珍藏的宝物被无情地打破,而她除了流泪,竟然束手无策。

    “我很抱歉......”黑袍人喃喃地,反复地说着这句话。他不知道该说什么,而此刻他心里除了抱歉,也找不到什么言语可以表达他此刻的心情。

    如果可以,他多希望自己真的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教员,拿着微薄的薪水。日复一日地教导着下面那群愚钝的学生。哪怕这样的日子如此的枯燥乏味,但至少他不必面对这丫头失望的泪水。

    “骗子!”楚非绯狠狠地擦着眼泪。

    黑袍人呼吸一滞,那个字眼那么刺耳,那么刺耳,这就是他在她眼里留下的印象吗?这就是她给他下的判决吗?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伤势的影响,他觉得心脏闷痛,他抬起手捂住自己的心口,喘息了一声。算了,随她去吧,他们之间本就是生死仇敌。巫族与天佑之间的仇恨早已不可化解。巫族人的使命是。直战斗至最后一人,也要灭了天佑王朝,复兴巫族。

    “不。”他却听到自己的声音:“我从没有想过要欺骗你。”他听到自己在无力而苍白地解释。

    有什么好解释的,大家立场不同罢了。虽然他从未对她真正做过伤害她的事。但是他也没有阻止那些事情的发生。他一直冷眼看着,像一个旁观者,他看着她对他满心信任。却享受着那信任,半点内疚也没有。

    他确实是一个可耻的骗子。

    可是,他无法控制自己继续苍白地重复着:“我从没有想过要骗你,至少没有主动这么做过。”

    “有什么区别?”楚非绯一遍遍地擦着眼泪,她觉得自己的眼泪再这么流下去,就要脱水了。可是,为什么止不住?

    是啊,有什么区别,他心头一痛,眼前骤然一黑,俯身吐出口血来,他扯掉自己的面巾大口喘息。

    楚非绯盯着那张温润俊雅的脸,果真是他,即便是一身狼狈,也看上去无限风华。他的嘴角带着血迹,像是啼血的杜鹃花瓣。她满心的愤恨,却有些茫然,她该怎么做?她能怎么做?

    骂他?打他?还是趁机杀了他?无论哪种她都下不去手,前者是因为她的教养,后者是因为她没那个胆量。

    他看上去快死了,不断地呕血,他靠着石壁无力地滑落在地。她心情复杂地缓缓上前。

    “你这样下去会死的。”她的声音冰冷。

    他的嘴角浮起一丝淡笑,他的视线有些涣散,却强撑着找到她的身影:“死和不死,又有什么区别?”

    “当然有区别!”楚非绯皱眉,对于她这种惜命的人来说,区别大了。只要还有一线生机,她也会撑着活下去,因为只有活着才有翻盘的机会,也只有好好活着,才对得起那些为了她而死去的人。

    “是的,你应该好好活下去,你的人生才刚刚开始,你有爱你的人,和你爱的人,你的人生注定是辉煌的......”他似乎又回到竹叶掩映的课堂中,他站在案前,下面是一群昏昏欲睡的学员。一个女孩睁着大眼支着脑袋,定定地看着他,其实神思早已飞远。

    “而我......”他的声音低了下去:“死了,也好......”

    “喂!”

    黑袍人缓缓合上了眼睛。

    楚非绯的心重重地跳了一下,连忙伸手去摸他的鼻息,还好,还有气,大概只是伤势不支,昏过去了。

    楚非绯微微松了口气,又瞪眼骂道:“你教课时怎么说的,什么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你这样自暴自弃,对得起你的父母吗?

    你的一身武功,一生所学,都是你的老师兢兢业业地传授,你这样毫无顾忌地言死,对得起你的老师吗?

    还有,这世上,总还有一些在乎你的人,尽管你可能不知道,但是总有那么一些人在角落里关心着你,你对自己这样无所谓,对得起他们吗?”

    黑袍人的呼吸微弱,楚非绯觉得自己在对牛弹琴。

    她平息了一下自己激动的情绪,开始在黑袍人的怀里翻找,武林高手通常身上都会有什么救命的奇药,他不是左廷卫吗?是有身份的大人吧?总会有些伤药在身上吧?

    “你知不知道,我最讨厌的就是你这种,动不动就说死的人,死多容易啊,轻轻松松地就将在乎你的人抛在脑后,自私,无情,可恨!”楚非绯愤愤地说着,将黑袍人怀里的东西,林林总总地掏了出来摆了一地。

    其实邵飞身上也没多少东西,一小块包在布里的隐魂松,一面暗红色的金属令牌,上面刻着楚非绯看不懂的字体,还有一个小盒子,与两个小瓶,剩下的就是这家伙刚才放进怀里的箭头了。

    楚非绯先打开那个盒子,里面的膏体被分成几格,每一格的膏体颜色都不同,楚非绯闻了闻,似曾相识。她恍然,这大概就是驱兽师往脸上涂抹的东西了。

    (未完待续。)

第四百六十三章 剪红剪蓝

    这盒中膏体的味道,她第一次见到黑袍大人时,就注意到了,但却一时想不起是什么。毕竟上一次闻到时,还是在巫族遗迹,而她与当时的那位女驱兽师,其实也没怎么接触,故而一时想不起来也正常。

    张守逸曾经说过,驱兽师施术时用的这种涂料一旦涂上了,三日之内都无法洗掉。而邵飞之前在山腹的时候,脸上有着涂料,后来进了石室,身上的味道就没有了,想来是到了时间,在潭水中时,就被潭水洗掉了。

    楚非绯瞥了一眼那张俊雅的脸,郁堵地将那盒子远远地丢开,然后去看那两个瓷瓶。

    两个瓶子款式相同,只不过一个瓶塞是红漆软木,一个瓶塞是黑色的软木。瓶身上也没有写字,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药。

    楚非绯打开瓶塞看了看,两瓶里面都是黑色的指肚大的药丸,都淡淡地带着股草药的气味,但却又明显不同......

    这到底是内服还是外用?以巫族人的变态风格,搞不好都是毒药也有可能啊。

    楚非绯十分纠结,药瓶外写个标签会死啊?

    握着那两个药瓶,楚非绯看着气息微弱的邵飞,咬了咬牙:“教官,如今就是死马当作活马医,要是真的毒发身亡了,你也别怪我,只能怪你没事将毒药放身上做什么。”

    剪蓝线还是剪红线这个问题,并没有让楚非绯纠结多久,她将两个药瓶并排放在地上。然后闭着眼睛抓了一瓶,唔,瓶盖是黑色的,看上去有些不祥。

    楚非绯迟疑了一下,还是从里面倒出了一个药丸来,送到邵飞的嘴边。

    邵飞人在昏迷中,自然不会张嘴,楚非绯捏着他的鼻子,趁他嘴自然张开呼吸时,将药丸送了进去。然后松开手。抱着肩等着。

    药丸含在嘴里,人体自然会分泌唾液,药丸就会化开,不过时间久一点罢了。待看到药液有从嘴角溢出迹象。她才伸手在邵飞的脖子上东捏西按。试图寻着张守逸曾说过的。可以让人不自主吞咽的穴位。

    以前在外宿营的时候,曾经她着了凉,张守逸便端来了一碗黑乎乎的药汁。楚非绯自然是不肯喝的,陆大哥给她准备的随身行囊中,就有二十四世纪的常备药,她怎么可能喝那种苦兮兮的东西。

    不过张守逸说,他这药虽然难看,但里面还有什么特别的成分,是怎样怎样的极好,还威胁她,如果她不肯喝,他就点了她的穴道灌进去。

    楚非绯当时硬着脖子抵抗:“点了穴道还怎么灌药?”

    张守逸一手端着药,一手在她的白嫩的颈子上点了点,冷笑道:“只要点了这里,就算你僵着,我也能把药灌进去,你信不信?”

    在一旁阿房的劝说下,楚非绯最后还是委屈地将那药喝了,张守逸没机会在她的身上施展点穴手法。此时再回想当时的情景,楚非绯的手指摸索到邵飞颈侧的大动脉处,好像是这里吧......唔,大概不是......

    此刻如果邵飞醒着,恐怕要吓出一头冷汗了,人体的脖颈本就是极要紧的地方,就算不懂穴道,大动脉上劈一掌,也能让人昏迷。更何况是紧要的穴位处,只要用上寸劲,立时就能要了人的性命。

    幸好楚非绯的手劲不大,故而被楚非绯的一阵乱掐乱捏后,竟然被她乱打乱撞地真的让邵飞吞咽下去了药汁。

    楚非绯有些得意地哈了一声,然后紧紧地盯着邵飞的反应,心里祈祷着,那可千万别是毒药。

    楚非绯在心里从一数到了一百,又从头再数了一次,邵飞才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楚非绯松了口气:“你可终于醒了。”

    邵飞面色古怪地摸了摸嘴角,露出了一个恶心欲吐的表情,但碍于楚非绯在一旁眼也不眨地看着,便生生地忍了。

    “你感觉怎么样?”楚非绯殷殷地问。

    邵飞抿紧嘴角,靠着石壁坐好,目光落在地上摆着一堆杂物上,抬眼看了楚非绯一眼,你搜我身?

    楚非绯理直气壮地回瞪:“我这是找伤药救你的命!”

    伤药?邵飞看到地上的两个瓷瓶,其中的一个瓶子已经被打开,黑色的瓶塞就扔在一边。

    邵飞连忙拿起那瓷瓶,放在鼻下嗅了嗅,脸色一变,看向楚非绯。

    楚非绯点点头:“对啊,就是这个,我看挺有效的,你不是醒了么?”

    邵飞闭了闭眼,将地上的那些东西先收了,又检查了一下自己别在腰间的那个银色的袋子还在。

    楚非绯在一旁看着,觉得邵飞到现在都不说一句话,似乎不太像他的风度。她心中一跳,不会刚才那药有什么副作用,他哑了?

    “你还好吧?”楚非绯小心地问。

    邵飞整理自己东西的手微微一顿,脸上挤出一个微笑,对着楚非绯点点头。

    楚非绯看着那比哭还难看的笑,觉得有些不妙,盯着他问:“真的没事?”

    邵飞似乎想张口说什么,嘴唇微动,就突然转过身去,撑着石壁干呕起来。

    “看来是有事......”楚非绯喃喃地道。

    邵飞干呕了一阵,也没吐出什么,只是虚弱地靠在石壁上喘气。

    楚非绯有些歉然:“不好意思,我也不知道那药会让你这么难受,那到底是什么药?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副作用?”

    “这不是副作用......”邵飞有气无力地开口:“这药,根本就不是给人吃的。”

    楚非绯张口结舌:“不是给人吃的,难道是给......”她猛然醒悟,驱兽师施术是要药物配合的,那药如果不是给人吃的,自然是给野兽吃的。

    邵飞苦笑了一下,觉得自己要是直接死了多好,也不用受这份罪了。

    “别再管这些了,我们快些离开这里,趁我现在还清醒。”邵飞挣扎着站了起来,对着楚非绯伸出手:“快,跟我来。”

    楚非绯迟疑地看着邵飞伸过来的手:“你说趁你还清醒,是什么意思?”

    (未完待续。)

第四百六十四章 吃错药了

    邵飞不由分说地抓住了楚非绯的手,拉着她往前走:“那黑色的药叫**丸,是用来控制猛兽的,我也不知道人吃了这药会怎么样,很可能用不了多久我就会失了神智,也不知道会做出什么来,真到了那个时候,你就别管我,自己跑吧。”

    楚非绯有些发懵,这岂不是说,她给他吃错药了?“那,那就没什么解药吗?那个红色盖子的瓶子呢?”

    “那个叫摄魂丸,是在施术时给驱兽师吃的,不过并不会解除**丸的功效,此刻再说这些也没什么用了。”邵飞走得很快,楚非绯觉得有点像回光返照。

    “喂,你也不用这样吧,再想想办法啊!”楚非绯被动地被拉着走,觉得邵飞现在的气力好像有点大得吓人。

    “要是在外面可能还有点办法,在这里,我......”邵飞苦笑了一下:“你听着,我现在把我所知道的都告诉你,要是我不清醒了,你就自己走出去。”

    楚非绯的心里有些难受,被动地被邵飞拉着小跑着。

    “之前你已经知道,这里是先祖们召唤神龙的地方,你从二十四世纪来,一定不相信什么神龙,这我也无法解释,我只能用我在二十四世纪那几年学到的知识,粗浅地猜测一下。”邵飞的语速很快,走得也飞快,楚非绯已经开始喘息,她试图让邵飞停下来,却发觉邵飞此时竟然力大无穷,无论她怎样用力挣扎。邵飞都不理不睬,仿无所觉。

    楚非绯心底发寒,这不正常,这完全不正常,他不是受重伤了吗?刚才还气若游丝,半死不活,怎么突然像是金刚附体?

    “邵飞!”楚非绯尖声叫起来。

    邵飞恍若未闻:“你们二十四世纪已经彻底掌握了空间技术,那么用空间来解释就很好理解吧。神龙居于另一个空间,打破空间壁垒,需要高等能量。巫族的炼金术已经能够利用自然界的矿石。从中提取这种高等能量,打开空间通道,这就是所谓的召唤术。”

    “邵飞,你停下来!”楚非绯尖声叫着。她已经跑不动了。她几乎要被邵飞拖倒了。

    “这条通道的尽头。应该就是巫族先祖实施召唤术的地方,如果再遇到石门,你就用你的血打开。那符文其实很好找,不要用眼睛看,要用手指摸。”

    “邵飞!”楚非绯已经跌倒,被邵飞强行拖行,衣衫被磨破,灰白的石板上逐渐出现了血迹。

    “邵飞,你再不停下来,不等看到符文,我就被你拖死了!”楚非绯有些绝望,看着前面那个熟悉的侧影,还在语速极快地教着她如何逃生,而他的行为,却在将她拖向死亡。

    “教官!”楚非绯哭喊了一声。

    邵飞终于停了下来,回头看向楚非绯。

    楚非绯惊恐地发现,邵飞那双俊秀的眼,此时充满了血丝,看上去竟如嗜血般血红。

    “邵飞,你还清醒吗?”楚非绯颤声道,其实不用问,她知道,邵飞早就不在了,如果邵飞还清醒,应该不会这么待她。

    邵飞盯着楚非绯,直直地望进她的眼里,楚非绯僵着身子一动也不敢动。

    片刻后,楚非绯见邵飞并没有什么其他动作,只是这样盯着她,便忍着疼痛从地上爬了起来,小心翼翼地站直了身体。

    “邵飞,咱们歇一会啊?”楚非绯试图将自己的手抽出来。

    邵飞的手依然攥得很紧,楚非绯觉得自己像蚍蜉撼树。

    楚非绯喘了两口气,至少现在的情况还不算太坏,邵飞虽然失了神智,但是似乎还没有什么攻击倾向。她在心里安慰着自己,脑子拼命地运转起来,有什么办法能解除这个困境。

    楚非绯紧张地在脑子里梳理着线索:邵飞是吃了**丸才变成这样的。那药丸是给野兽吃的,药性一定很烈。他现在看上去有些力大无穷,大概是那药物里有激发野兽潜能的成分,好让野兽为驱兽师发挥更大的效用。

    好吧,这些都没什么用,楚非绯晃了晃脑袋,他刚才还说过什么?还有什么线索,快点,快点想起来。

    楚非绯的鼻尖冒汗,脑子像高负荷的引擎,全力运转,她觉得她就要想到什么了,可是对面的邵飞却似乎没有给她这个时间。

    邵飞本来一动不动地盯着楚非绯,此刻却似乎有些不耐烦地动了起来,他揪住楚非绯的手将她拉到身前,他的脸凑近她,他的鼻子几乎碰到了她的。

    “邵飞,你在看什么?”楚非绯紧张地道,她的嘴唇微微地掀动,如果幅度稍微大一点,就会碰到他的。

    眼前还是那张俊雅的脸,但是配上那血红的眼睛,却让人觉得胆寒。

    邵飞的喉间发出了几声急促的吼叫,似乎在催促什么。

    楚非绯不明所以,邵飞不耐烦了,低吼一声,楚非绯便觉得自己飞了起来,然后重重地跌落在地。

    楚非绯顾不得疼痛,爬起来就跑,邵飞在后面一个纵跃就赶上了她,从后面将她猛然扑倒。

    后背上被压上一个沉重的身体,楚非绯差点背过气去。

    然后她被粗鲁地翻了过来,邵飞冰冷地盯着她,双眸中是嗜血的红。

    他的手铁钳般地钳住了她的下颚,他的表情似乎很生气,但是楚非绯不知道他究竟在生气什么。

    “邵飞,放开我,邵飞,是我,你醒醒!”楚非绯哑着嗓音嘶喊,下颚几乎被他的手指捏碎,她觉得邵飞似乎在她的眼里寻找什么,但是是什么?

    然后邵飞似乎放弃了,他恼怒地仰天嘶吼一声,一掌重重地拍下,楚非绯在千钧一发之际,翻滚到一边,险险地躲开那攻击。

    身后的石板发出破碎的声响,楚非绯心胆俱裂,邵飞发狂了,彻底发狂了,她该怎么办?他现在就是一只没有神智的野兽,不,比野兽更糟糕。

    因为他还是一个武功高手,他会比野兽更迅速,更强大。

    邵飞一击不中,恼怒地嘶吼一声,再次扑了过来。

    (未完待续。)

第四百六十五章 再吃一颗

    面对一只发狂的野兽,除了逃命,她还能做什么?尽管这只野兽外形风雅,但是他的粗暴野蛮并不比野兽强到哪去。

    楚非绯再次被邵飞重重地扑倒在地,疼得几乎要昏过去。这一次邵飞似乎没有耐性再和她对视,他按着她的双肩,嘶吼一声,竟然张口向她的脖颈咬去。

    楚非绯心胆俱裂:“不要,教官~”

    邵飞的牙停在了她的脖颈处,她能感受到他火热的气息,但是他却停在了那里。

    楚非绯醒悟:“教官,教官?”她反复叫着,用自己以前常用的语气,重复着那个词。邵飞似乎对以前的事还有点印象,他会对这个词有反应。

    邵飞喘着粗气,他虽然停了下来,却并没有放开楚非绯,他的气息不稳地喷在她的颈上,让她觉得那是一把利剑,随时都会斩下来。

    她的神经已经紧张得绷紧到了极点,“教官,咱们起来好不好?”她带着颤音,用力用手推拒着邵飞,可是对于被药物控制的邵飞来说,她那点力气完全可以忽略。

    邵飞的喉咙中发出低沉的闷吼,就在她的耳边,像惊雷一样让楚非绯已经绷到极点的神经彻底断掉:“不要,我不要死,我不想死......”她拼命地挣扎起来,邵飞的肩上有伤,她一边疯狂地踢打,一边用手指在那伤处死命地掐下去。

    虽然邵飞现在失去了神智,但是似乎本能还在。伤处的剧痛让他闷吼一声,放开楚非绯,退后了一些。

    楚非绯连忙连滚带爬地爬起,慌忙中,手掌按到了什么,钻心地疼。低头一看,却原来是一个破碎的小瓷瓶,红色的瓶塞连着瓶颈已经与瓶身整个分家,里面的黑色药丸滚了一地。而她的手掌因为被碎瓷划破,此刻也是鲜血淋漓。

    楚非绯庆幸自己现在伤到的是手。而不是脚。想来那瓷瓶是刚才挣扎的时候,从邵飞的衣襟里掉出来的。

    另一侧,邵飞已经一脸怒容,一手捂肩。一手攥紧成拳。缓步逼近。看样子。这一次,他不会放过她了。跑吗?必定跑不过,不知道装死行不行?

    楚非绯垂死挣扎地道:“教官。我刚才不小心,教官,你别生气。”一边说着,一边坐在地上缓缓地向后挪动,她知道只要自己敢站起来跑,下一秒,邵飞必定飞扑上来咬断自己的脖子。

    邵飞的喉咙中发出隐隐的嘶吼,仿佛是攻击前的信号,而楚非绯也已经退到了石壁处,退无可退:“教官,你这样很丑的,你知道吗?”

    楚非绯不逃了,她靠在石壁上,喘息了两声,突然握拳朝着身后的石壁狠狠地砸下,石壁应声打开,楚非绯早就积聚好了力量,猛然后翻,翻了进去。

    周围的石壁一阵变换,楚非绯趴在地上喘息,随便吧,怎么变都好,只要将她和那个野兽隔离开就好。

    眼花缭乱的变换过后,四周的石壁终于静止,楚非绯觉得全身的气力似乎已经耗尽,她趴在那里一动也不想动,手掌钻心地痛,似乎还握着什么。她伸开僵硬的手指,却发现自己在刚才不知不觉间,在掌心握了一个药丸。

    就是那个给驱兽师的药丸吧,楚非绯恨恨地盯着这个将自己害得差点丧命的药丸,正要远远地丢出去,却似乎听到了一点动静。

    她连忙回头看去,震惊地发现,邵飞正站在不远的石壁处,皱着眉擦着额上淌下的血迹,他居然跟着进来了,虽然受了点伤,但是他居然跟着进来了。

    楚非绯觉得自己之前心机算尽,忍辱求生,简直就是个笑话。

    额上的血迹糊了邵飞的眼,让他很不舒服,他用力地擦着,一边狠狠地盯着楚非绯。

    连变换的石壁也不能救她,难道今天她真的要命丧于此?楚非绯一阵绝望,对面的邵飞已经一面恼怒地擦着血,一边向她逼来。

    楚非绯虽然此刻急得心跳如鼓,脑子里却一片空白,她努力了那么久,抗争了那么久,难道就要在这里终结吗?不,她不肯,她不服!

    掌心的疼痛刺着她的神经,那里的异物感让她有了一个疯狂的念头,驱兽是吗?那就试试看吧,反正也不会再坏了,失去神智时死去,可能还没那么痛苦。

    楚非绯将那粒沾满自己鲜血的药丸,吞了下去。满嘴的血腥气,掩盖了药丸的味道,她恶心得想吐,对面的邵飞已经来到她近前,俯身抓住了她的脖颈。

    她像是一个人偶一般被提了起来,喉咙剧痛,她觉得自己的颈骨在咯吱作响,她想她就要死在这里了,死在这个她曾经全心信任的人手里,尽管他并不是真的想杀她。

    一滴泪水从眼角涌了出来,她看向那张曾经温润俊雅,此刻却显得血腥狰狞的脸。鲜血从他的额上淌下,又经过他的眼,像是两行血泪。

    “教官......”她的嘴里喃嚅了一声,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她觉得那双血红的眼在紧紧地盯着她,捏着她喉骨的手指渐渐合拢,她的眼前发黑,然后彻底坠入了黑暗。

    ......

    她站在一片巨大的废墟前,在巨型投石机的攻击下,所有的建筑此刻已经化成了一片瓦砾,却仍难掩昔日的辉煌。

    她在碎石间缓步前行,身后跟着几个忠心的属下。

    黑色的残垣断壁间,掩映着破碎的肢体,偶尔还有未死的哀鸣声,有属下快步上前,寻了那处,然后用剑解除了那人的痛苦。

    她没有阻拦这种冷血的举动,斩草务尽,这道理她懂,只是巫族传承近千年,想要彻底铲除,又谈何容易。

    她叹息一声,停了下来,面前是一扇巨大的金色门扇,就镶嵌在山壁中。和周围的残破不同,这面金属的大门并没有受到什么摧残,不知道是因为被保护得很好,还是因为这扇门异常的坚固,上面竟然连一丝划痕也没有。

    “这是什么地方?”她淡声问道。

    “似乎是巫族的神殿。”有下属回答。

    (未完待续。)

第四百六十六章 过来,坐下

    “把它打开!”她下令。

    精英属下们调来了各种攻城器具,他们用巨型木锥不停地冲撞,几人合力的撬棍试图撬开大门,他们尝试用火烧,甚至用了火药。但是除了对周围的山体造成损毁外,那两扇金色的大门,依然分毫未动。

    她远远地站在一块清理出来的高台上,蹙起眉,看着手下忙碌却徒劳地试图打开那两扇金色的大门。

    她的手里摩挲着一支金色的笛子,一定有什么办法打开,也许巫族的秘密就藏在这坚实的大门后。

    这时,一个瘦小枯干的老头被押了上来。

    “将军,发现一个巫族的余孽。”

    老头也不知活了多久,须眉皆白,脸上的折子深刻得像是用刀子刻画。他穿着巫族人常见的黑袍,头上是一顶锥形的高帽。

    “你是祭司?”她开口问道。

    老头不答,一柄冰凉的长剑,立刻威胁地搁在他的颈上。

    她微微摆手,示意属下放开那老者,淡声道:“你的族人都跑了,你还留下做什么?”

    老头因为被兵士们押着,不得不弓着腰,却强撑着抬起头来冷笑:“自然是留下来看看,那灭了我们巫族的能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你现在看到了。”她带着一种索然无味的神情,望了眼远处的废墟:“传说中的神子一族,也不过就是这么不堪一击。”

    老者面上现出了悲愤之色:“不,你错了。我们不是败在了你的手上,你只是个占尽便宜的小人,你手上的,是我巫族的圣物,我倒要问问你,没有那圣物,你可能赢了我巫族?”

    她沉默地看着远处的大殿,避而不答:“那里面是什么?”

    老者顺着她的目光看了一眼,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容:“你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

    她有些不耐烦,不管她赢得是否光明正大。现在她是胜者。那么她就没有必要听一个落败者废话。

    “打开那圣殿,或者死!”她无情地道。

    老者怒视了她片刻,然后垂下了苍老的头颅。

    各种攻城器械被撤去,金色的大门前。被清理出了一块场地。

    巫族的祭司在那里画下法阵。开始唱起神谣。跳起巫舞。

    她蹙着眉,不耐地看着。

    终于巫族老者的仪式结束,他直起了腰。用一柄华丽的短刀割破了手腕,用一只金碗接了近乎半碗的鲜血。

    然后他就用手指沾着那鲜血,开始在门扇上作画。

    是的,在她看来,那只是一副画,但是她的心里却有一个声音在叫着,阻止他,阻止他,他在释放恶魔。

    她压着心底的不安,如今她统领三军,自然不能因为一个可笑的疑虑而丧失了威严。

    随着那怪异的,血迹淋淋的图画完成,她心里的不安也达到了顶峰,她的声音尖利:“阻止他!”

    但是太晚了,巫族老者已经画下了最后的一笔。金色的大门,带着沉重的吱呀声,缓缓打开。

    扑将上去的兵士们震惊地停住了脚步......

    楚非绯猛地睁开了眼。

    她瞪视着灰白色的石顶,剧烈地喘息着,是梦,是梦......一个可怕的......噩梦。

    手掌处传来钻心的疼,她扭头看去,见邵飞正单膝跪在她身边,手里捧着她的手掌,舔......

    昏迷前的一幕,迅速回到脑海,她像一条出了水的鱼,惊跳了一下,猛然抽回手掌。

    邵飞并没有追击,只是缓缓地放下了手,他静静地看着她,目光平静。

    “邵飞?”楚非绯有些不确定,他这是恢复神智了?

    邵飞不答,只是保持着单膝跪地的姿势,目光追随着她的眼睛。

    她低头看自己的手掌,那里被清理得很干净,伤口隐隐发白,没有碎瓷,也没有血迹。

    难道刚才邵飞捧着她的手掌,是在替她“疗伤”?等等,他不杀她了?

    楚非绯仔细打量着邵飞,见他虽然看上去没什么变化,眼睛也依旧血红,但是似乎对她没有敌意了,不,应该说,他看她的目光,显得有些温驯......

    “邵飞,你知道我是谁吗?”楚非绯试探地问。

    邵飞不答。

    看样子是没有恢复神智,楚非绯失望地叹息一声,忽然想起昏迷前吃下的那个药丸,该不会......该不会是因为那个药丸,她现在有了驱兽师的能力了吧?而邵飞就是那头被驱的猛兽?

    楚非绯被自己的想法惊笑了,但是看着邵飞的神情,又觉得自己的想法好像挺有道理。

    便试着道:“邵飞,过来。”

    邵飞未动。

    “邵飞,坐下!”

    邵飞缓缓地眨了下眼,仍然静静地看着楚非绯。

    看样子口令不对啊......

    楚非绯开始皱起眉回想,以前在巫族遗迹时,看到的那个女驱兽师,是怎么驱兽的?

    对了,那时驱兽师的手里有摄魂笛,她就是用摄魂笛驱使大猴子的。可是她现在没有摄魂笛啊。

    楚非绯有些发愁,不知道这驱兽的药有没有药效,万一要是耽搁得太久,药效过了,怎么办?那她不是还得面对邵飞的捕杀?

    对面的邵飞又开始低头擦眼睛,看样子他额头的伤口一直没有止血。

    楚非绯心里叹息一声,这伤口虽然不大,但是血这样一直流下去,也会死人的。不过现在她得先想着如何逃离。

    楚非绯站了起来,邵飞也跟着站了起来。

    楚非绯一愣,她往一侧的石壁走去,邵飞也跟着走了几步,不远不近,总保持着这个距离。

    看样子是甩不掉了,楚非绯毫不怀疑,要是她这时敲开石壁,再故技重施,邵飞一定会不管不顾地跟进来,到时搞不好还要再受些伤,她还不一定能甩得掉他。

    楚非绯低头看了眼自己被清理得极干净的手掌,心里暗暗叹息,罢了,就当是一报还一报吧。

    楚非绯看了看站在那里的邵飞,迈步走了过去,邵飞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只是眼睛追随着她。

    “我给你清理一下伤口,你坐下好吗?”楚非绯仰着脸道,邵飞的身高大概一米八,楚非绯如果不踮起脚,就够不到他的额角。

    邵飞低头看着她,染血的目光透着温和。

    楚非绯又叹了口气,从邵飞本就已经被撕得破烂的斗篷上,又扯下了一条,然后帮他清理脸上的血迹。

    她的目光随着她的动作从额角一直清理到眼睛,直到那双眼重新恢复了俊秀的轮廓,只除了那曾经漆黑的瞳仁此刻变成了血色。

    “看样子,这血色没法擦掉。”她喃喃地道,仔细看着那此刻已经被血色氤染得好像红宝石一样的瞳仁。

    那双瞳仁也专注地回视着她,然后楚非绯的脑子里好像恍惚了一下。

    她收回手,喃喃地道:“怪了,我怎么好像能感觉到,你的想法?”

    (未完待续。)

第四百六十七章 大步前行

    “邵飞,这里会有符文吗?”楚非绯在石壁上摸索着。邵飞站在她身边温和地低头看着她,楚非绯叹了口气,继续自己的盲目摸索。

    失去了神智的邵飞暂时没有威胁了,楚非绯却发现自己陷入了另一个困境,此刻她所在的这间石室,无论怎样敲击石壁,都没有任何反应。看样子那种奇特的开启方法是单向的。

    楚非绯问邵飞,失去神智的邵飞当然不会回答。楚非绯只好自己想办法。

    她想起之前邵飞在即将失去神智前说的那段话,意思似乎是,如果被拦住就找到符文,符文用手摸便可以摸到。所以她就一直在石壁上四处摸索着,然而什么也没发现。

    楚非绯有些丧气:“如果没有符文,我们是不是就要困死在这里?”

    邵飞低头看着她,不言不语。

    楚非绯现在有些心浮气躁,便忍不住对温顺的邵飞发火:“麻烦你就算不会说话,也想一些有用的东西,比如符文在哪里啦,或者怎么出去什么的,不要总想什么等待指示之类的,我现在的指示就是出去,出去,你懂吗?”

    邵飞低低地嗯了一声,然后朝前走去,楚非绯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一拳打在了石壁上,石壁自然无恙,邵飞的手却发出了一声可怕的咔嚓声。

    邵飞皱着眉,甩了甩手,又抬起拳,狠狠地砸了下去。

    “停!”楚非绯连忙大叫。

    邵飞住了手,回头看向楚非绯。似乎在等着她的下一步指示。

    她怎么忘了,邵飞现在以她的命令唯命是从啊,她和邵飞之间似乎建立了某种链接,她可以感知邵飞的思想,而失去神智的邵飞则能理解她的命令。

    楚非绯捂着心口喘了口气:“是我错了,你乖乖站着就好。”又看到邵飞垂下的手臂,那只手的手骨关节看上去有些错位:“如果可以的话,你的手看上去挺疼的,你能自己把骨头复位吗?”

    邵飞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开始卡巴卡巴地扳动关节。那声音听得楚非绯牙缝发酸。连忙转过身去。

    面对着灰白色的石壁,楚非绯叹了口气,抬起手正要继续那徒劳的摸索,忽然手掌的伤处的刺痛提醒了她。

    如果找不到符文。自己画怎么样?就算打开不开。也不会发生什么坏事吧?

    楚非绯在手掌的伤处忍痛挤了挤。又挤出了几滴血来,便蘸着那血,在石壁上画起鬼画符来。那符文。邵飞带着她写了两次,她的记性本就好,故而这一次倒是写得极为顺畅。

    随着她的一笔一画,一个淡红色的符文渐渐形成,像是一个写的歪歪扭扭的大字,楚非绯笑了笑,其实这符文的风格还挺对她的胃口的。

    她退后几步,背着手看着,这时,一旁的邵飞,突然闪身站到了她的左侧。楚非绯扭头一看,原来是左侧的石壁已经无声地打开,而一条石壁甬道,正在变换形成中。

    “走吧。”楚非绯带着惊喜,迈步走进那甬道。邵飞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后。

    这一次,这石壁甬道似乎没有兴趣,再和她玩转圈圈的游戏,楚非绯一路走着,前面的甬道便一直变换着,似乎在引领她走到某个终点。

    楚非绯的心剧烈地怦动起来,等待她的究竟是什么?神龙的召唤地,巫族逆天的炼金术,山腹里地质奇特的矿石,那诡异的水中火,石中金,还有这层层筛选的甬道......巫族做了这么大的阵仗,到底是为了什么?

    她的呼吸越来越急,脚步却越来越慢,前方的甬道已经彻底形成,隐隐可以看到隐约的红光在通道的尽头闪现。

    她停下了脚步,紧张地喘着气,她身后的邵飞一动不动,静静地望着她。

    “我突然不想去了。”楚非绯喃喃地道:“我不想知道那是什么。”

    邵飞没有回答。

    “但是我不能停下,杜子淇那个家伙还被困在这里,路明也不知被关在何处,我必须要寻到出路,外面还有大把的银子等着我去赚,晋州已经是我的地盘,我也不能眼看着它这样荒废下去......”楚非绯语速急促地给自己找了一大堆的理由,然后喘了口气:“所以,我必须走下去,不管是什么,不管我有多么害怕,我都必须走下去。”

    于是,楚非绯深吸了一口气,向着她未知的命运,大步前行。

    邵飞无声地跟在她身后,他的瞳仁血红,却目光温和,他的形容狼狈,却仍然风华依旧。

    楚非绯站在了一扇敞开的大门处,她面前的那是一道金色的金属门,大门已经敞开。从这里开始,灰白色的石壁已经终止,大门内是一个明显向下的坡道,黑色的带着暗色纹路的岩石,让她联想起了巫族遗迹的城寨。

    而面前的这扇金色的大门,则像极了梦中的那座恐怖的神殿。在梦中,巫族的祭司打开了大门,释放出了恶魔,唔,其实那恶魔她曾经真的见过,就是那条双头虫。只不过,在梦中那虫子似乎显得更大,更恐怖。

    在梦中,她被迫带着幸存的兵士退出了巫族城寨,而在他们退出后,那四面环山的巫族城寨,也在一阵地动山摇中,被山峦埋葬。连同那条可怕的虫子,连同那个一脸诡异笑容的巫族老者......

    如今,再看到这同样的金属门,楚非绯心里一阵战栗,她回头看了眼垂眸看着她的邵飞,轻声道:“邵飞,你会保护我的吧?”

    邵飞低低地嗯了一声。

    楚非绯心里微微有了点底气,好吧,就算里面是什么变态的怪物,至少她不是一个人。

    楚非绯迈步走进了大门。

    色彩暗沉的坡道并没有多长,很快她就明白了,之前看到的隐隐的红光是什么。

    这是一座大厅,不,更像是一个广场,巨大的空间全部由黑色的岩石建造。唯一照亮这片空间的,是尽头的一个巨大的火洞。

    楚非绯站在原地,张着小嘴,她想她知道那是什么了,这不就是之前的水中火么?

    (未完待续。)

第四百六十八章 炉身鼎文

    熊熊燃烧的火洞,像一个小太阳,照亮了这方空间。

    待楚非绯的眼睛适应了后,才看到漆黑厚重的石面上,放置了数个巨大的鼎炉,一样是漆黑的暗色金属,根本判断不出什么材质。

    每个鼎炉下方都有一个同色岩石砌成的基座,想来应该和“炉灶”是一个作用。

    楚非绯仰着脸,在这些几层楼高的鼎炉间穿行,心里惊叹巫族的力量:“这就是炼金术用到的鼎炉吧?好大啊,是用来烧炼矿石的吗?咦,那些链子是什么?”

    楚非绯指着从漆黑的穹顶上垂下的巨大的链条,邵飞顺着楚非绯的手看去,眸光微闪,似乎这景象勾动了他的某个记忆,但却因为药物的要作用,想不起来。

    楚非绯可以感到邵飞的迷茫,叹了口气:“唉,也不知这药效什么时候能过去,”又悚然一惊,要是这药效永远不会过去可怎么办?就让邵飞永远像一条听话的狗狗一样跟着她?他可是温润如玉的教官啊,她可真不忍心。

    “教官,你一定要撑住啊。”楚非绯回身握着邵飞的手:“你人长得帅,气质又好,这种狗狗一样的眼神太不适合你了,教官,你一定要恢复神智,知道吗?”

    邵飞温和地看着楚非绯,楚非绯只感到了服从,服从。

    唉,要是让那些迷恋邵飞的女人们知道她将邵飞搞成现在这个样子,不知道会不会扎小人咒死她啊。

    楚非绯无奈地放开手。其实最重要的是,这个地方邵飞熟啊,现在最需要他的时候,他却在扮狗狗......

    楚非绯心里叹气,只能靠自己了。楚非绯开始绕着这占地巨大的大厅找寻线索,期待最好能有一扇门,她画一个符文就能出去了。

    但是这地方太大,楚非绯走了没有一半,便累得走不动了,坐在一个鼎炉下休息。

    邵飞单膝跪在一旁。

    “教官。你这样不累啊?”楚非绯拍了拍地板:“坐下好了。”

    邵飞便听话地坐到楚非绯身边。

    “你说这巫族的炼金术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这鼎炉的材质看上去也挺奇特的。”楚非绯伸手敲了敲这鼎炉。看上去是金属的材质,居然发出石头似的闷声。

    邵飞看向那鼎炉,眸光中闪过挣扎。

    楚非绯可以感到那种挣扎的痛苦,她叹了口气:“算了。我就随便说说。你想不起来也不必这么逼自己。”

    楚非绯的手。从那漆黑冰凉的鼎身上抚过:“刚才没发现,这上面还雕有花纹呢,咦。还挺复杂......”楚非绯突然跳了起来,绕到了鼎炉光亮的一面,仔细看去,那哪里是纹路,那分明是字啊!!

    只是她一个都不认识。

    “教官!”楚非绯本能地就想问邵飞,但是随即就想起邵飞就算以前能认得,现在也认不得了。

    只是她没想到邵飞伸出手,摸索着那些字体,似乎想起了什么,眉头紧锁。

    “教官,你认得出吗?那上面说的是什么?”楚非绯在一旁急急地问。

    她感应到邵飞在读,但是似乎读得很费劲,只言片语,根本分辨不出意思。

    邵飞一个一个字地摸下去,他挣扎得很厉害,中间有几次似乎已经支撑不下去了,不得不靠在鼎炉上喘息。

    楚非绯咬紧嘴唇,她也想让他停下来,但是邵飞所做的抗争,很可能就是他们生的希望,所以她只能命令自己硬起心肠,看着邵飞辛苦地挣扎下去。

    终于邵飞读完了他手指能触及的所有的字,跌坐在地,浑身汗湿重衣。楚非绯跪在他身前,紧张地盯着他:“怎么样,教官,那上面写的是什么?”

    邵飞微微微喘息着抬起了眼,红宝石般的瞳仁注视着她,她感到了邵飞传递来的信息,原来那鼎身上刻的是,巫族炼金术的配方,里面蕴含的信息太多,楚非绯并不能理解,但是似乎对找到出路没什么用处。

    楚非绯失望地坐到一边,她本还指望那鼎身上刻着的,是出去的办法。

    这时,她注意到邵飞的眼睛竟然看向另一座鼎炉,这可是第一次,邵飞的目光主动离了她,而看向别处。

    “教官,你想读另一个鼎炉上的字?”楚非绯试探地问。

    邵飞低低地嗯了一声。

    楚非绯想,既然这每个鼎炉上都有字,说不定里面会有什么线索,既然邵飞自己想读,便读吧。

    于是,楚非绯便带着邵飞去了另一个鼎炉前,在邵飞一字一字费力地读那些鼎炉上的文字时,她曾经试图离开,去其他地方转转,却发现邵飞竟然又自动地跟了过来,无法,她只好陪着邵飞待在鼎炉边。

    邵飞专心地读字,她则在一旁无聊地想睡觉。

    这样一个个鼎炉读了过去,楚非绯已经在中间小睡了一次,无聊攀爬鼎炉失手摔下一次,试图撬开鼎炉的底座无果一次......

    最后,邵飞终于读完了所有的鼎文,楚非绯眼巴巴地在一旁等着,邵飞此时传来的信息似乎也很混乱,说明邵飞自己现在也很混乱,其实楚非绯知道,就算邵飞头脑清楚地跟她讲这些配方什么的,她八成也是听不懂的。

    楚非绯耐着性子等着,然后她发现邵飞的眼睛又在往一边看了。

    “不是吧?还有?”楚非绯哀叫一声。

    邵飞看过来的眼神带着歉意,楚非绯被那种温驯地带着歉意的目光完全打败:“好吧,还有什么,索性一起看完好了。”

    这一次,邵飞在前,楚非绯慢吞吞地跟在后面,邵飞走两步,就会站在原地等楚非绯。

    楚非绯哀叹:“你要找什么,就不能自己去吗?为什么一定要拖着我啊,我很累啊。”

    温驯的抱歉的眼神......

    “......当我没说......”

    邵飞带着楚非绯来到了隐藏在黑暗中的大厅的尽头。

    原来在这里的石壁上,还有一排不起眼的小门。

    楚非绯一看到门就激动得跳了过去,上摸下摸,嗯,挺光滑的,没有什么符文。

    要不还像刚才一样,用血自己画好了?

    楚非绯正要再挤自己的伤口,一旁的邵飞已经上前抓住了门把手,然后轻轻一转......

    (未完待续。)

第四百六十九章 见面分一半

    楚非绯无语,她也是先入为主了,没想到有的门竟然是可以打开的。

    邵飞缓缓地拉开了面前的小门,哗啦啦一阵声响,一堆闪闪发光的东西涌了出来,将楚非绯埋了半个小腿。

    “这是......宝石?”楚非绯捡起了其中拳头大的一颗,海蓝色的晶莹石头,里面隐隐透着银丝,仿佛是夜空中的点点星辰。虽然是未加工过的原矿,但看上去仍然动人心魄的美丽。

    抬眼望去,这扇小门后,不知堆了多少成百吨的矿石,根本望不见顶。

    楚非绯呆滞了一会,又转身拉开其他的几扇小门,里面无一例外,都是各种各样的矿石,有的是昂贵的宝石原矿,有的则是漆黑的不知名的矿石,还有的,干脆就是不知从哪掠夺来的金玉珠宝。

    故而当楚非绯看到一堆原金矿石滚落脚下时,她已经不怎么惊讶了,当时心里只有一个词,造孽啊,造孽。

    此刻这间大厅里的珠宝金银,可以说已经汇集了世间的大部分财富,如果是用来招兵买马,早就横扫天佑了。而巫族却用来炼金......真是,太造孽了!

    楚非绯站在一堆原金中发了一会呆,才扭头去看邵飞,只见他望着这些发着各种色彩幽光的宝石,眼里似乎也隐隐发出光来。

    楚非绯能感到邵飞的情绪有些波动,她想,如果邵飞神智已经恢复的话,大概会更激动。邵飞曾经说过。巫族的炼金术已经失传,没想到在这禁地里,却看到炼金术的配方,而且还有世间难寻的原料。对于心心念念想复兴巫族的邵飞来说,大概没有什么会比这个发现更惊喜吧。

    不过,楚非绯嘴角微微翘起,所谓见一面,分一半,如今这些好东西被她看到了,自然不肯让邵飞再像他们巫族先祖那样“浪费”。

    “邵飞啊。这些都是好东西。咱们可不能把它们放到炉子里都融了,知道吗?”楚非绯趁着邵飞神志不清,叮嘱道。

    邵飞低低地嗯了一声。

    “这些我拿一半好吗?”楚非绯好歹还记着这是巫族的东西,没有要求一口全吞。

    邵飞又嗯了一声。

    楚非绯满意地笑了。至于邵飞能不能替巫族做这个主。这就不在她的考虑之列了。再说了。巫族在中原地区,本就见不得光,这处山腹又离晋州这么近。问皇帝将这片山头要过来划归她自己的名下也不是什么难事。既然是她自己的地盘,她还客气什么呢?

    至于她留给巫族的那一半......楚非绯微微一笑,如今唯一会炼金术的巫族人已经答应了不搞那烧钱的玩意,那一半,迟早也是她的。

    这时,邵飞忽然弯腰捡了几块红色的宝石原矿,又走到一边捡了几种其他的,然后放进了他一直挂在腰间银色的袋子里。

    楚非绯莫名其妙地看着,这是什么意思?

    做完这些,邵飞又温和地看着她,下一步指示?

    “我想出去。”楚非绯满怀希冀地看着邵飞。

    邵飞低头沉思了一会,温和地看了她一眼,跟我来,便转身向大厅的另一侧走去。

    楚非绯连忙跟上:“你知道出口在哪里?我就知道,这里既然是当年巫族炼金的地方,怎么会没有出口呢?当年大巫们,总不可能是飞出地面的吧,哈哈......哈......”

    楚非绯的笑声卡在了喉咙中,她发现邵飞带着她前行的方向,正是那个巨大的火洞。

    其实说是火洞,并不准确,因为面前这个火洞实在太过怪异,如果一定要形容的话,就是好像在一条火焰的上升通道上,打开了一扇小窗,你可以看到不断上窜的火柱,却看不到火苗的焰顶。

    而那火焰的顶端,应该就在上面的深潭中。

    邵飞带着楚非绯在距离火洞几十丈远的地方停了下来,虽然距离得很近,但是却并没有感到什么热度,想来那黑色的岩石做的墙面是有特殊作用的。

    “这就是出口?”楚非绯目瞪口呆地指着那火洞。

    邵飞低头看向她,嗯。

    “巫族的先祖,就是从这里出去的?”楚非绯不信地道。

    邵飞红宝石的瞳仁,似乎闪过了一丝笑意。楚非绯明白了邵飞的意思,原来要将火熄灭才行。

    可是怎么熄灭啊?用水?上面倒是有一整潭的水,可是她也没办法取用啊,更何况,这火柱的下面还不知道是什么取之不竭的能源,寻常的水能熄灭吗?

    “当年巫族的大能们,就是这样出去的?”楚非绯觉得匪夷所思。

    邵飞微微摇头。

    “啊?什么叫他们是大能,大能又怎么样,大能也是人吧?还真以为自己是神了,别拿你那什么所谓的法力来糊弄我,我可不是什么愚夫愚妇,会相信法力这种东西!”楚非绯只能从邵飞的思想中获得只言片语,而邵飞的思维波动得也很厉害,似乎他也在拼命想寻找答案。

    就在这时,大厅的另一侧,传来了一声轰然巨响。楚非绯吓了一跳,邵飞已经闪身挡到了她的身前。

    大厅太大,声响传来的那一端隐在黑暗中,并看不太清。

    楚非绯从邵飞身后探出脑袋,紧张地道:“拜托千万别是什么怪兽。”

    邵飞身上的肌肉绷紧,紧紧地盯着黑暗中声音传来的方向。

    大厅中寂静,哗啦哗啦的碎石滚动声,听在耳中,是那么清晰,像是一个巨兽正在破墙而出。

    片刻后,碎石滚动的声音停止,随之而来的是,奇怪的啪嗒声,听上去,倒像是脚步的声音。

    楚非绯忍不住从邵飞身后站了出来,是人?会是谁?会不会是杜子淇这个家伙?

    邵飞全身警戒的姿态却没有撤去,血红的瞳仁紧紧地盯着黑暗处。那里,一个一身狼狈,却神情宛如神邸一样的男人,正一步步走了过来,他的脸上毫无表情,一双眼却紫光氤氲。

    随着那人的身影步出黑暗,他的目光也落到站在火洞前的一个娇小的身影上,然后他眼里的紫光慢慢散去,他的表情也生动起来。

    他加快了脚步,最后跑了起来。

    邵飞紧张的绷紧的肌肉,到了此时,才缓了下来。

    (未完待续。)

第四百七十章 因人而异

    “杜大哥?”到了此时,楚非绯的眼力才看清了那正在奔来的人影,尖声叫了起来:“杜子淇!”

    那人加快了速度。

    一股欢喜从楚非绯的心底涌了出来,她从邵飞身后跳了出来,迎了上去:“杜子淇,我在这!”

    杜子淇将自己的轻功运到最大,几乎一瞬间就到了她的眼前,楚非绯措不及防地被狠狠地拥进了一个怀抱里,差点背过气去。

    这人勒死人的毛病就不能改改吗?楚非绯心里哀叫着,随后惊异地发现杜子淇身上的衣服竟然是湿漉漉的,仿佛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鼻端也有一股隐隐的血腥气,她挣扎着抬起头,去看他发生了什么事。

    却被他狠狠地一口亲在脑门上,还没等她抗议,又被他压着脑袋按进怀里。

    搞什么?楚非绯拼命挣扎起来,那人却死死地搂着她,她能感到他的鼻息重重地喷在她的颈后,然后是湿漉漉的液体,一滴滴浸湿了她的衣领。

    她的挣扎缓了下来,安静地趴在他的胸前:“杜子淇,我没事啊。”她小声道。

    “嗯”带着浓重的鼻音,他用力地搂了她一下,然后闷声道:“对不起。”

    唔,看在他认错态度良好的份上,她就大人大量地原谅他吧。楚非绯心情很好地抬起手,拍拍他的后背:“没事,其实我也没发生什么危险。”嗯,差点被邵飞掐死除外。

    邵飞静静地站在一边。看着相拥的一对,红宝石般的瞳仁温和,然后他低下头,看向腰间的那个银色的袋子,眸光微闪。

    杜子淇胡乱地擦了把脸,微微松开了闷死人的怀抱,退后一些,打量着楚非绯:“没受伤吧?”然后他的目光落在她尚带着淤青的脖颈上,目光骤然冰寒:“这是怎么回事?”

    “不小心撞的,没事。”楚非绯担心杜子淇去找邵飞的麻烦。连忙道。

    这种拙劣的谎言怎么会骗过杜子淇。他抬起眼,阴冷地盯向一旁的邵飞:“是他干的?”此时邵飞虽然没有蒙面,但是他身上的黑衣,还是能让杜子淇认出他就是之前的那个黑袍大人。

    “咳咳。其实也不算是。”准确的说。应该是一只外形酷似邵飞的野兽干的。因为邵飞自己是不会这么对她的。楚非绯眨眨眼,觉得自己没办法把这个谎圆了,便拉着杜子淇的胳膊转移话题:“对了。你怎么到这里来的?这里的墙壁这么坚硬,你居然能打破?”

    杜子淇垂下眼,看着明显在转移话题的小丫头,又看了一眼,一旁一脸温和的邵飞,目光落在他血红的瞳仁上,微微一凝。

    “怎么回事?”他微微皱眉。

    楚非绯见自己转移话题的招数无效,便只好一五一十地说了。

    杜子淇皱眉听完:“你是说你现在算是在驱兽,那家伙就是那只兽?”

    楚非绯黑线,不要将她做的蠢事这么大声地说出来好吗?她其实也很内疚的,将温润如玉的教官大人,变成一只狗狗,她也是很有罪恶感的好吗?

    “叫他将那些见鬼的药丸拿出来。”杜子淇审视着邵飞,对楚非绯道。

    提起那药丸,楚非绯就想到自己给邵飞吃错药这件蠢事,就有点心虚。唔,那些药丸还不知道在不在啊?至少那瓶摄魂丸是已经打破了,估计是不在了。

    “教官,你的药丸还在吗?拿出来给我看看好不好?”楚非绯陪着笑道。

    邵飞低下头在怀里摸了摸,摸出一个瓶塞黑色的小瓷瓶来,正是她选错的那瓶。

    楚非绯叹了口气,接了过来,转递给杜子淇:“这个是**丸,本是给野兽吃的,让我不小心给......咳咳。”

    杜子淇抜开瓶塞闻了闻,又拿出一粒来,在手里搓碎了,仔细地看了嗅了,冷冷地抬眼看了眼邵飞道:“问他这东西的药效是多久?”

    楚非绯吞了吞口水,转向邵飞:“教官,这**丸的药效有多久?我猜很快就能过去是不是?”

    邵飞眸光微闪,楚非绯蹙起眉,那一瞬间邵飞的情绪剧烈地波动了一下,她分辨不清那是什么,她凝视着他的眼睛,正要集中精力再去感受,这时,却传来了一个清晰的思感,因人而异。

    因人而异?什么意思?

    邵飞的思感继续传来:药效与驱兽师的能力,和野兽的能力都有关系,如果驱兽师的能力够强,一粒药也许就是一辈子的控制,如果驱兽师的能力不够,一粒药的效果也许只能控制一个时辰。同理,如果野兽的能力很强,药效也会打折扣。

    唔,倒是很有道理,自己这种对驱兽完全无知的外行,邵飞的力量又这么强,估计这药效很快就会过去吧?楚非绯想到这里,微微放了心,向杜子淇转述了邵飞的回答。

    杜子淇冷笑了一声,将那瓶要塞进了自己的衣襟:“既然如此,这东西这么危险,我看还是我来保管吧。”

    邵飞目注楚非绯,没有任何表示。

    楚非绯眨眨眼,不知道杜子淇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对了,杜大哥,你还没回答我,你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你可找到了出去的路?”楚非绯这时想起了那个最重要的问题。

    “嗯,算是吧。”杜子淇淡淡地应了一声。

    “真的?那我们还不快走?”楚非绯兴奋地抓住杜子淇的胳膊,就要拉着他顺着他的来路原路返回。

    杜子淇看着她拉着自己的小手,微微一笑,伸手握住:“不过出路不在那边,而在这里。”

    哈?楚非绯一愣:“你该不会也要说,出路是那个巨大的火洞吧?”

    “嗯?”杜子淇疑问地挑眉。

    楚非绯丧气地道:“刚才教官就说,出路是那个火洞,不过要将火熄灭才行,可是怎么熄灭那火洞啊,根本没可能啊!”

    杜子淇眸光微闪,看了眼静静站在一旁的邵飞,轻轻握了握楚非绯的小手:“别担心,让我来想办法。”

    说完,杜子淇就拉着楚非绯的小手,在这大厅里转悠起来,楚非绯知道杜子淇稀奇古怪的知识渊博,他要说能想出办法来,说不定还真行,便耐着性子陪着杜子淇在大厅里“散步”。

    目光落在杜子淇湿漉漉的衣服上,心中忽然一动,他们虽然是从水潭的漩涡里进入到这诡异的石壁甬道,但是过了这么久,衣服早就干了,而杜子淇的衣服为何湿地好似刚从水里出来一样?还有他身上的血腥气从和而来?他刚才到底经历了什么?

    (未完待续。)

第四百七十一章 灾星重现

    虽然楚非绯满腹的疑问,但是问了几次都被杜子淇用话岔开,便知道杜子淇大概是不想回答。

    楚非绯沉默地被杜子淇牵着在鼎炉间遛弯,其间试图让杜子淇放开手几次,都被杜子淇坚定地拒绝了。算了,楚非绯想起之前杜子淇后怕时的表现,默默地想,等出去再说吧,等出去了,一切都恢复正常了。

    邵飞不远不近地跟着两人,虽然还是跟着,但是显然比以前的跟着楚非绯时的距离,要远了些。

    这样转了一会,杜子淇对这些鼎炉的分布大概心里有了谱,便回到了火洞前的那片空地上,放开了手:“乖乖在这等我,我去去就来。”

    难得杜子淇会放开她,楚非绯点点头:“你要做什么去?”

    “去找点东西,不远,有事你就大声喊我,我便能立刻回来。”杜子淇意有所指地看了眼邵飞。

    “哦!”楚非绯困惑地目送杜子淇重新走入了错落分布的鼎炉间,很快他的身影就看不到了。

    “教官,你说他去找什么?”

    邵飞缓缓地摇头。

    “我怎么觉得他好像有很多事瞒着我......”楚非绯有些郁闷:“在这种地方,难道不应该将话说明白,大家一起想办法吗?”这种藏藏掖掖的,难道是觉得自己比较笨,根本帮不上什么忙吗?

    楚非绯表示不服,再怎么说。她的血还是有点用的。

    杜子淇站在一座看上去体积较周围的鼎炉都要小一些的鼎炉前,伸出手,摸着那非金非石的冰凉鼎身,眼里闪过一丝了然:“陨铁?”

    然后他卷起右臂的袖子,那里有一条皮肉外翻的狰狞伤口,但是似乎已经做了处理,并不再继续出血,只是那皮肉外翻的样子,仍然让人看了触目惊心。

    杜子淇眉头也不皱分毫地在那伤口上蘸了些血,然后在漆黑的鼎身上写了起来。那符文看上去并不太复杂。和之前楚非绯一直写的符文看上去也差不多,只不过杜子淇写起来似乎更顺手,速度也更快。

    随着杜子淇的最后一笔落下,整个大厅里。响起了一阵隐隐的轰鸣声。有震动自脚下的地面传来。楚非绯惊疑不定,大声叫道:“杜大哥?”

    脚下的震动越来越剧烈,整个大厅里的光线也明暗不定起来。楚非绯连忙回身去看那火洞,果然,火洞里的火柱也在扭曲跳跃着,似乎有什么力量竟然在影响它。

    杜子淇这家伙究竟做了什么了不得的事,难不成是要在这个时候地震了吗?这里的高能量原矿这么多,一旦爆炸,就是淇水对岸的风应城,也会受到波及啊。

    楚非绯焦急地看向邵飞:“教官,这是怎么回事?”

    邵飞脸色紧绷地盯着远处的鼎炉处,竟然连看都没看楚非绯一眼。

    剧烈的震动,让整个大厅也震荡起来,穹顶上悬下的铁链,也开始哗啦乱响,巨大的鼎炉晃动起来,有什么东西从鼎炉的上方滚落,发出让人心惊的巨响。

    就在跌坐在地的楚非绯觉得就要天崩地裂,末日来临的时候,这可怕的震动突然停止了,就像它来时那么突然地,消失了。

    而那低沉的嗡鸣声却没有停止,整个大厅也在这一刻似乎一下子亮堂了起来。

    “不会吧......”楚非绯不禁张大了嘴,隐隐的红光一个接一个从鼎炉下亮起,原来那剧烈的震动竟然是杜子淇点燃了所有的鼎炉。

    “他要干什么......”楚非绯喃喃地道。

    邵飞的手在身侧紧握成拳,一股强烈的思感传来,去看看。

    那种思感那么强烈,楚非绯几乎是不假思索地点了点头:“去看看。”

    邵飞当先迈步,楚非绯小跑地跟在后面,当他们来到大厅中心的那个鼎炉旁时,并没有看到杜子淇的身影。

    “杜子淇?”楚非绯大声地叫起来。

    在那里,邵飞指了指远处悬挂在高处的一个人影。

    大厅的阴影里,杜子淇竟然沿着一个从高处垂下的铁链爬上了半空,似乎正在将铁链挂在什么东西上面。

    “这家伙到底要干什么......”楚非绯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杜子淇!你要做什么?”

    “打开出口!”杜子淇大声回答。

    “怎么打开?”楚非绯大声喊回去。

    “过来帮忙!”杜子淇大声道。

    楚非绯喘了口气,最好别像她想的那样,没可能吧,应该没可能吧。

    “教官,我们过去看看。”楚非绯招呼了一声紧紧盯着杜子淇的邵飞,向杜子淇走去。

    这时,上空突然传来一声尖利的锐响,像是金属的利器在铁板上划过,楚非绯还没来得及抬头去看,就只觉得腰上一紧,人已经飞了起来。

    不远处传来巨响,什么重物从高空中坠落,正砸在一座鼎炉上,鼎炉因为巨大的冲击歪倒,底座下的红光冲了出来,形成数丈高的火柱......

    原来这些鼎炉下方的基座下,也是和火洞一样的火焰。

    而那导致鼎炉歪倒的罪魁祸首,是一辆沉重的金属矿车。

    邵飞带着楚非绯连着几个纵跃,远离了那处才停了下来,杜子淇这时也赶了过来,一把将楚非绯从邵飞的怀里拉了出来,喘着气连连打量:“你没事吧?有没有哪伤着?”

    楚非绯还有些回不过神来,木然地摇摇头。

    “唉,傻丫头,你还是跟着我吧,把你放哪都让人不放心。”杜子淇叹了口气,拉起楚非绯的手,扯着她就走。

    楚非绯回过神来,什么叫我傻,分明就是你这个灾星,跟你在一起,总是祸事不断......

    嗯?好像以前这样骂过某人......楚非绯的目光落在杜子淇的侧影上,沉默了。

    杜子淇将楚非绯扯到了大厅的边缘,才放了手,打量了一眼后面一直跟着的邵飞。

    “你说话他是不是都会听?”

    “嗯。”楚非绯有些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不知道神思又飞到了哪里,眼神有些飘忽。

    “叫他帮忙,按我说的做。”杜子淇说完,就要继续爬上那铁链,忽觉小丫头没有回答,扭头看去。

    却见小丫头一脸深思地看着他,那表情要多严肃,就有多严肃。

    (ps:最近在改那两本老书,很想死,恨不得干脆这本书不要了......)

    (未完待续。)

第四百七十二章 太败家了

    杜子淇虽然现在很赶时间,但是看到小丫头这表情,也忍不住笑了,回过身来,捧着小丫头的脸揉了揉:“喂,小老太婆,皱纹都出来了。”

    “放手。”楚非绯恼怒地打掉杜子淇的手,嗯?她刚才想说什么来着?

    “这才对嘛。”看到小丫头又露出傻傻的样子,杜子淇笑了笑:“我说怎么做,你传话给那家伙,现在赶时间,一会再跟你解释啊。“

    楚非绯不及回答,杜子淇便又纵身爬上了铁链,一边大声道:“东南参柳。”

    哈?什么东西?楚非绯莫名其妙,转向邵飞:“你听懂了吗?”

    邵飞眸光微闪,嗯。

    哈?楚非绯顿时觉得自己确实是最笨的那个,闷闷地道:“那你就去帮忙吧。”

    只见邵飞在地上走了几步,似乎找了找方位,便也顺着一条铁链爬了上去。

    虽然有火洞作为光源,但是穹顶因为过高,还是处在黑暗中的,楚非绯目力不及,只能看到两个人影在上方忙着什么,整个穹顶下垂的铁链,都是哗啦乱响,抖动起来。

    这时又是一声巨响,楚非绯惊跳地连忙回身看去,却原来是一个鼎炉的炉盖被其上悬着的铁链吊起,炉盖荡开,撞到了另一侧的鼎炉,发出了巨响。

    难道真的要......楚非绯的心剧烈地跳动起来。

    “中南炎黄。”这时杜子淇的声音又传来。

    铰链拉着什么重物咯吱作响,楚非绯仰着脸脖子发酸。也没看到那声音从何传来。

    却忽又听到一阵哗啦巨响,一堆金灿灿的东西从天而降,倒入了那已经开盖的鼎炉,随即那炉盖被铁链牵引着重新盖上。

    那......那是金子吧......楚非绯捂着心口,目测至少有一吨啊......

    与此同时,另一侧也有炉鼎被打开,这一次从天而降的是红彤彤的红宝石原矿,哗啦啦地不断落下,比刚才那金子的数量,还要多上几倍。

    败家。太败家了啊。楚非绯咬着唇,为什么除了邵飞外,这世上还有一个懂炼金的?而这个人偏偏又不受她的控制,她根本想阻止也阻止不了!!

    就这么一小会的功夫。已经有十几个炉鼎被打开来。并投入了原矿。

    楚非绯闭了闭眼。心里祈祷杜子淇最好还给她留了一半,大不了到时就算这用掉的这一部分,是属于巫族的那份吧。反正邵飞也参与了不是吗?

    楚非绯闭着眼在心里拼命安慰着自己受伤的心灵,却在此时突然感到脚底有些冰冷,奇怪,这里现在烈焰熊熊,怎么会有冰冷的触感?

    她连忙睁眼看去,却立时浑身僵住,连血液都快冰冻起来了。

    一条蓝莹莹的怪蛇,正在她的脚下盘起,然后沿着她的小腿一圈圈缓缓往上攀爬,一直到了她的腰间才停了下来,竖起半截蛇身,蛇头立起,银色的蛇瞳紧紧地盯着楚非绯。

    那怪蛇的所到之处,留下一片白色的霜迹,楚非绯打起颤来,不止是因为害怕,还因为真冷,那怪蛇就像是一条会动的冰柱,楚非绯觉得被紧紧缠住的双腿已经快失去知觉了。

    “杜子淇!邵飞!”被这种怪异的蛇瞳盯着,楚非绯也不敢大声叫喊,只小声叫着。

    在高空的两人自然听不到,而整个大厅里,也被鼎炉的各种声响所充满,连杜子淇大声的指示,都听不太清了。

    “别动,如果你不想死的话。”一个沙哑的声音在楚非绯的身后响起,让她的后背泛起了一层寒栗。

    “你,你是谁?”楚非绯大惊,在这种巫族的地下禁地,居然除了他们还有其他人,他是怎么进来的?他又是怎么通过巫族那层层筛选的甬道的?

    身后的声音“嘎嘎”地笑了几声,说不出的怪异:“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谁,你只需要让他们停下来。”

    他们?停下来?楚非绯看向高空中忙碌的两人,显然他们还没有发现,已经有外敌入侵。

    “快点!”身后的那声音催促了一声,前方那条怪蛇配合地一张大口,吐出两条乌黑的蛇信。

    果然是怪物,连蛇信都比寻常蛇多一条,而且还是乌黑色,不用想也知道这怪蛇一定剧毒。

    楚非绯僵着身子,放大了音量:“杜子淇,救命啊!”

    她的声音,被这繁忙的鼎炉发出的噪音掩盖。

    “看来,不让你吃点苦头,你是不会听话了。”身后那沙哑的声音冷哼一声。

    楚非绯心惊地看到,面前的那条怪蛇突然后退了一些,然后猛然张开大口,朝她咬了下来。

    “啊~~~”楚非绯拼了命地尖叫起来。

    杜子淇正在将最后一剂原料投入鼎炉,却不想突然听到了小丫头的尖叫声。

    他急忙松手沿着铁链滑了下来,另一侧的邵飞已经一个飞身跃下,来到了楚非绯身前。

    楚非绯此刻被一条蓝莹莹的怪蛇缠了半身,小脸煞白,又因为被那银色的蛇瞳盯着,一动也不敢动。

    见到邵飞到了,也只敢微微动了动嘴唇:“救我!”

    杜子淇没有邵飞的轻功,这样的高度只能借着铁链滑下来,反而是晚到了一步。见到楚非绯被怪蛇缠住,大惊失色,正要上前,却被邵飞横起胳膊拦住。

    楚非绯颤声道:“还,还有一个,在我后面。”

    一阵“嘎嘎”的哑笑从楚非绯的身后传出,然后一个瘦高的身影,从楚非绯身后的阴影里步了出来。

    全身都裹在一件暗色的连帽斗篷中,看不清长相,他的双手手指细长,却干瘦,皮肤是一种不正常的惨白。

    杜子淇冷冷地盯着那人:“你想要怎么样?先放开她。”

    “我要你们停止这无聊的举动。”那人的声音沙哑,像是嗓子受过伤。

    “好,你先放开她。”杜子淇干脆地道。楚非绯的小脸已经发青,她身上的黑衣,已经因为那怪蛇结了霜,此刻,那白霜已经快蔓延到她的胸际。

    那人“嘎嘎”地笑了两声:“放开?可以,不过你要先替我做一件事。”

    (未完待续。)

第四百七十三章 重逾性命

    “随便什么,你先让那该死的蛇放开她!”杜子淇的目光落在小丫头因为寒冷而微微颤抖的唇上,心中大痛,恨不得以身相替,此刻哪里还能想到什么策略,什么手段。

    只恨不得让那怪人立时放了小丫头,不管这怪人开什么条件,他都答应,哪怕是自己的性命。

    邵飞脸色凝肃,目注那蓝莹莹的怪蛇,血红的眸光微闪,手指微微抬起,却又踌躇地放下。

    杜子淇此时踏前一步,急声道:“不管你开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你快些放了她,她要受不住了。”

    那怪蛇不知道是什么邪门的品种,居然这样冰寒,小丫头的衣服上的霜迹已经快蔓延到心脏部位,若是再迟一些,就可能心脏停跳了。

    “放心,她既是灵虫的主人,没那么容易死。”那人阴阴地狞笑了一声:“不过你要是再磨磨蹭蹭,我可就不保证了。”

    “你到底要我做什么!!”杜子淇忍耐不住地吼道,那怪蛇与小丫头面对面地近在咫尺,他实在是不敢冒然出手,但是这样眼睁睁看着小丫头冷得抖成一团,却又僵着一动也不敢动,他更是难以忍受。

    “我要你把那条神龙引出来。”怪人沙哑的声音像是石头在粗砂砾上划过:“别急着否认,你和那条大龙在水里对峙的时候,我都看到了,怎么样?只要你能引来神龙,我就放了这个小丫头。”

    楚非绯虽然冷得快昏过去。此时也不禁瞪大了眼睛,神龙?还真有?还对峙?怪不得这家伙身上这么湿,竟然是去水里招惹怪兽了?

    “没问题,你先放开她。”杜子淇不假思索地道。

    怪人低沉地笑了两声:“别这么急着答应,那条大龙狡猾着呢,断不肯轻易出来,你先想办法将它引出来再说吧。”

    杜子淇顾不上与那怪人争辩,只焦心地看着楚非绯:“非绯,你感觉怎么样?”

    “我,我没事......”楚非绯一张嘴牙齿就发出了打颤的磕击声:“别。别去。不,不就是一条冰,冰棍蛇么。”

    楚非绯强自在脸上露出一个无所谓的笑容。引神龙要是那么容易,这怪人为何不自己做。一定是极危险的。刚才杜大哥身上还有血腥气。肯定是和那怪兽对峙时受伤了。

    楚非绯虽然怕死惜命,但也不是那种会拿别人的性命为自己求生的人,何况。眼前这人,她也不是一点也不放在心上。

    看到小丫头强撑着在脸上露出僵硬的笑容,杜子淇再也忍不住,就要上前将那该死的蛇揪下来。

    邵飞却抬臂拦住了杜子淇,目光直望进楚非绯的眼里。

    答应他,邵飞的思感一**传来,楚非绯必须凝聚起所有的精神,才能继续思考,而不是被邵飞的思感左右。

    见鬼了,不是她在控制邵飞吗?难道邵飞还可以反控?楚非绯看向邵飞。

    邵飞的脸色严肃,一向温驯的目光,此刻也带了几许冷酷。

    答应他,不然你会死,邵飞的思感继续传来。

    楚非绯努力抵抗着那如水波涌来的思感的影响,看样子这是野兽的能力太强大,而驱兽师的能力太弱而造成的副作用啊,如今她要是被邵飞抢了主位,那才是乌龙搞笑了。

    楚非绯的倔强之心一起,便没有什么能让她屈服,她冷冷地瞪向邵飞,闭嘴。

    邵飞的脸色骤然苍白,身体微微佝偻了一下,再抬起头时,嘴角已经带了血迹。

    楚非绯有些歉然,她只是不想被邵飞影响而已,她也不是有意要惩罚他。张守逸说过,驱兽师对野兽有着绝对的控制权,如果野兽试图反抗,最后的结果很可能是神碎身死。

    “你让开!”杜子淇不耐地对邵飞道。

    邵飞扭头看着杜子淇,却坚定地摇了摇头。

    杜子淇知道邵飞在巫族是颇有身份的人,而且现在又被小丫头所控制,他这时这样坚持,必然有他的理由。

    “为何拦我?你知道这蛇的来历?你知道他是谁?”杜子淇皱眉道。

    邵飞沉默,只是看向楚非绯,请你,答应他,这怪蛇会吸人的精魂,你撑不了多久的。

    楚非绯悚然一惊,怪不得这蛇的蛇瞳怪异,又直直地盯着她的眼睛,而她确实也觉得脑子有时会有一瞬的糊涂,却原来是吸人精魂吗?想到这里,楚非绯连忙把眼闭上。

    “怎么?难以决断?我还以为这小丫头是你的心上人,原来也不过如此。”怪人喋喋地冷笑:“什么山盟海誓,也抵不过自己的性命重要,是不是?”

    杜子淇隐忍地道:“不,你错了,她的安危重于我的性命,只是我没有办法引来那东西,之前,是它自己找到我的。”

    她的安危重于我的性命......低沉而平静的声音,却让楚非绯心头巨震,忍不住睁开眼看向杜子淇。

    虽然以前的杜子淇嘴里永远都是嘲讽,嘴角总是挂着冷笑,他看她的眼神深沉难懂,忽冷忽热,若即若离。

    他总是一有机会就对她动手动脚,半点男女避嫌的意思也无,逼迫她,威胁她,坏事做尽,但也是他,在异境那种朝不能保夕的地方,对她不离不弃,甚至为了给她找药,差点搭上自己的性命。

    如果以前的种种,楚非绯还能骗自己,骗自己说杜子淇只不过是想从她身上得到什么,权势也好,金钱也好,他一定别有用心。

    那么当如今杜子淇一字字说出这句话时,楚非绯就再也骗不了自己了。

    “她的安危重于我的性命”

    楚非绯的眼眶潮湿,他其实一直都在身体力行这句话,只不过他从来不说,而她也拒绝去深想罢了。

    “傻瓜。”她抖着唇,无声地道。

    “既然如此,我便只好用这个小丫头了。”怪人阴阳怪气地叹了口气。

    “你要做什么?”杜子淇咬着牙道。

    “唉,虽然这么多年过去了,身上的血脉已经稀薄,但她到底是那位的后人,这身血,总还是有点用的吧,说不得,就只能将她的血放上一半,看看能不能将那大龙,引出来吧!”

    (未完待续。)

第四百七十四章 用我的血

    “你敢!”杜子淇目眦欲裂。

    “呵,与其做这种无谓的威胁,还是想想,怎么将神龙引出来吧。我这条蛇儿,本就极喜欢这小丫头,要是一个忍耐不住......”怪人嘎嘎地笑了两声,便闭嘴不言。

    楚非绯急急地看向杜子淇,只见他深吸了一口气:“用我的血。”

    怪人微微一愣:“嗯?”

    “用我的血,也许管用。”杜子淇重复地道。

    “为何?难道你也是那人的后人?”怪人惊异万分。

    “什么那人,后人的!如果血能把神龙引来,那么我的血应该也可以!”杜子淇不耐地吼道:“快点让你那该死的蛇放开她!”

    在杜子淇看来,如果小丫头的血含有某种能量,能引起神龙的兴趣,那么他的血里的能量应该更强大,就算不是什么那人的后人,应该也会让神龙更感兴趣。

    而且就刚才他与神龙的交流来看,那条神龙似乎对他确实也表现出了某种意义上的兴趣,那么用他的血,也许真的能引来神龙。

    就算引不来,难道让这该死的怪人用非绯的血吗?怎么可能!

    且走一步算一步吧,待有了机会,他一定将那条死蛇剁成肉泥,然后再将这个敢威胁他的家伙,挫骨扬灰!

    怪人原地踱了几步,似乎在想杜子淇的话是否可行,只听到含糊不清的呓语传了过来:“他既然能破开门禁......说不定......血里也有些名堂......”

    杜子淇在一旁看着小丫头的可怜样子,忍得肌肉都发颤。偏偏那怪人还在磨磨蹭蹭地呓语,忍不住暴吼一声:“快点放开她!”

    怪人被从沉思中惊醒,有些惊诧地看了眼几乎暴走的杜子淇,如果不是邵飞拦着他的话,杜子淇大概已经冲上来了。

    怪人喋喋地阴笑:“还真是情深义重啊,好吧,便姑且用你的血试试吧。”

    说完便上前,从怀里掏出一个黑得发蓝的细颈胖肚瓶子来,那瓶子看上去挺精致,瓶身上还有金色的纹路。看上去倒像是某种符咒。瓶塞是一个金色的椎体,与瓶身用一根金链子链接。

    只见那怪人将瓶塞抜开,然后对杜子淇道:“将你的手给我。”

    杜子淇忍着不耐,伸出了右手。那怪人用冰凉干瘦的手指抓住了杜子淇的右手中指。然后将那细嘴瓶子的瓶口。对到杜子淇的中指上,便抬起头,阴笑着看着杜子淇。

    此刻离得近了。杜子淇才看到这怪人的一张脸,只看了一眼,便忍不住别开眼去。

    怪不得这人要戴着帽兜,原来此人的脸上从左眼角一直到下颚,竟然有一条狰狞异常的伤疤,却又不像是刀伤,那伤疤颜色通红,凸凹不平,猛一看上去,就像是一条鲜红的大蜈蚣趴在那里。

    怪人冷哼了一声,杜子淇只觉得指尖骤然一痛,猛地将手抽了回来:“什么鬼东西?”

    那怪人也未阻止他,只是将那瓶子盖上瓶塞后,拿在手里微微晃了晃,然后便闭目凝思起来。

    杜子淇此时再看自己的指尖,那里有一个小小的锥形破口,因为太过细小,血液刚涌出来就凝结了,在那里形成一个鲜红的血点。难道这瓶子里竟然有什么虫子,会咬人?

    “你身上?”这时那怪人突然睁开眼睛,上下打量着杜子淇,然后右手急伸,抓住了杜子淇的腕脉。

    杜子淇躲闪不及,被抓个正着,心中暗暗心惊,原来这个怪人的武功竟然也不弱,至少要比他这个半吊子要强上很多,要是真动起手来,单凭武力,别说那条怪蛇,就是这个怪人,他也打不过。

    杜子淇有些丧气,如果他现在有武器该有多好,哪怕是个迷你型的,只要一枪,别管他是什么高手还是怪兽,立刻就成渣渣了。

    “竟然是易容蛊?”怪人惊异地道。

    杜子淇微微一惊,飞速地看了眼楚非绯,见这小丫头只是一脸焦急地看着自己,似乎并没有听清这怪人在说什么,心里暗松了一口气。他还没想好怎么用真实身份面对这小丫头,而且他这样改容易貌地在她面前混了这么久,还不知她会不会因此生气......

    杜子淇用力抽回自己的手,冷声道:“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刚才算是验血了吗?结果如何?”

    怪人低哑地笑了一声:“能不能引来神龙,不好说,不过你这小子,倒也是个修炼蛊术的奇才。”

    蛊术?杜子淇心中一动:“你是南疆的人?你知不知道你们南疆的小王子和我们是好朋友?”

    怪人冷嗤了一声:“什么南疆,和我可没什么关系。至于那个什么小王子,呵呵,现在也是自身难保。”

    楚非绯这时打着战道:“杜,杜大哥,他一定就是那个南疆的叛徒。”

    南疆的叛徒?那岂不是曾经刺杀小丫头的人。杜子淇心里一沉,那此人得到神龙后,是否还会放过小丫头?

    怪人似乎料到了杜子淇心中所想,冷嗤道:“我对这小丫头没兴趣,之前出手,也不过是受人所托,我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得到神龙,而你们若是能帮助我,我金康向蛊神起誓,事后一定会放你们离开。”

    原来这个人叫金康,杜子淇看了眼小丫头道:“好,我们帮你,你先将她放开。”

    怪人沉吟了一下,轻轻拍了拍手,那条蓝莹莹的怪蛇似乎有些不情不愿,晃动着蛇身,却并不下来。

    怪人沙哑的声音里透着无奈:“乖蛇儿,这个小丫头是个经不起玩的,你再缠下去,她可能就死了,还是等回去后,我给你找些身强力壮的,你想怎么缠,想怎么吃都行,可好?”

    怪蛇仍是有些不愿,那怪人只好从袖中掏出一只细小的竹片来,含在口中吹奏起来,咿咿呀呀的声音,不成调子。楚非绯觉得那怪蛇的银色蛇瞳,似乎暗淡了下去,接着它就缓缓地爬下了她的身体,向黑暗中游去。

    杜子淇一见那怪蛇离开,就冲了上来,急急地将小丫头搂在怀里:“你怎么样?非绯,非绯?”一面迅速解开衣襟,将小丫头泛着白霜的手塞心窝处,一面不停地搓着她的后背。“好点没有,好点没有?”

    楚非绯的脸颊贴着那滚烫的胸膛,身体一点点地回暖,而那热度,似乎透过皮肤,将她的心也一点点地烫热了起来。

    (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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