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UU小说现代都市就要做女配TXT下载就要做女配章节列表全文阅读

就要做女配全文阅读

作者:天梦流彩     就要做女配txt下载     就要做女配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三百四十章 一心一意

    阿房也是不曾料到,这女人伤重如斯,竟然还有这样的爆发力,竟然被她挣脱了去,当下眉心一竖,正要出手。乾八已经抢上一步,将那女人的头发扯住,用力一拉,同时一脚踏在那女人的腰椎上,对阿房低声道:“你身上有伤,我来。”

    地上的女人因为被扯着头发,被迫仰起脸来,虽然满脸脏污,但是还能辩出依稀的轮廓。

    楚非绯觉得这张脸有些眼熟,但是却一时想不起来是谁。

    那女人本来轮廓较好的脸因为愤恨扭曲着,又因为错位的腰椎被踩住,惨呼不已,其间又夹杂着几声嘶喊:“邵非绯,邵非绯,你为何还没死!”

    阿房眉头一皱,冷声威胁道:“再敢口出不逊,打碎你的狗牙!”

    那女人狰狞的脸上,浮起一丝嗤笑,呸了一声,断断续续地道:“我......我这个样子......还在乎牙吗?你打啊,不然......就是用牙咬,我雪櫻也要咬死这个不要脸的贱人!”

    雪櫻?楚非绯吃了一惊,竟然是相府明园的大丫鬟,那个容貌姣好,恭顺温婉的雪櫻??

    一旁的阿房已经毫不客气地一掌掴下,雪櫻被打得一歪,但又因头发被扯住,一时只觉得头皮都似被生生拉脱了似的。一阵喘息呛咳后,一张口,几颗带血的牙吐了出来。

    楚非绯皱皱眉:“放开她,我有话问她。”

    阿房警告地盯了雪櫻一眼。退到了楚非绯身侧。

    乾八也后退了一步,放开了雪櫻,不过也是警惕地盯着她,防止她又有什么举动。

    雪櫻趴在地上,费力地抬着头,恶狠狠地盯着楚非绯:“诡计多端的贱丫头,当初在相府,我就不该劝王爷留了你一条性命!”

    楚非绯眸光微动,似笑非笑地瞟了眼乾八,淡声道:“是么?原来我还能活到现今。还是拜你雪櫻所赐。”

    乾八皱起眉。当初王爷对邵非绯这个女人确实是有杀心的,但是后来不是改了主意么?而且现在王爷这个上心劲,他在一旁看了都替王爷心酸。此刻任由雪櫻这个女人乱说,搞不好又要给王爷添麻烦。于是上前一步道:“这女人胡说。王爷对邵大人一向一心一意......”

    楚非绯冷着脸。微微抬手,阻住了乾八继续说下去。

    地上的雪櫻听到乾八的话,眼里猛然迸发出惊人的恨意。本来已经满口是血,此刻更是腥血上涌,险些呕出血来。

    一心一意,一心一意,雪櫻嚼着这四个字,心中恨意翻滚,当初她对待王爷何尝不是一心一意。

    自从八岁那年和雪莹一起进了王府,王爷见她姐妹容貌姣好,聪慧伶俐,便选了她们精心培养,她的一颦一笑,一举手一抬足都是经过专人的教导的。文韬武略,不求精通,也要有所涉猎,琴棋书画,不求全才,也要精于一门技艺。

    阿莹生得娇媚,便选了更能衬托她美姿的琴来研习。而她,则选了画,并不是她多么喜欢画画,只因为她心底有个小小的奢望,王爷精于画技,若是她选了画,也许能得到王爷更多的关注吧......

    雪櫻所料不错,王爷对待女子一向温柔可心,又因为雪櫻与雪莹是他着意培养的,所以更是经常垂询,平时把炉赏雪,也是多点了她们姐妹相陪。而她的画技,更是得过王爷亲自指点。

    当初王爷握着她的手,深情地嘱咐她到了相府万事小心时,雪櫻是愿意为了王爷粉身碎骨的。后来王爷与夏少元相交,便经常到明园做客,有时也会找机会与雪櫻说上两句话,偶尔也会带点女孩子喜欢的小玩意给她,雪櫻每次心里都是如蜜般甜美,那些小礼物也是珍宝般收着。

    王爷不知道,其实他并不需要这么费心,只要一个小小的关注眼神,雪櫻就满足了。这么多年来的点点滴滴,有意的无意的,一缕一线早就织就了一张情网,雪櫻已经深陷其中,无法逃,也不想逃了。

    雪櫻在相府呆了五年,年龄一天天大了,心也一天天大了,她开始幻想有一天离了相府,与王爷日夜相伴,耳鬓厮磨的日子。因为这个原因,她远着天下第一才子夏少元,藏拙守绌,扮出一个平淡无奇,安分守己的大丫鬟来。

    王爷本也答应了,要找机会接她出去的,只是后来,事情渐渐变了......

    一切,一切都是因为眼前这个叫做邵非绯的贱丫头!!

    楚非绯不动神色的打量着雪櫻,这女人对她的恨意已经浓得犹如实质,如果眼光可以杀人的话,楚非绯想,自己身上大概已经多了几百个窟窿。

    “为何要杀我?”楚非绯垂目抿了口茶,入口留香,感情阿房刚才就用这茶漱口啊,真造孽,楚非绯不禁白了阿房一眼,又转向雪櫻:“我自问在相府也没有得罪你的地方。”

    雪櫻连连冷笑,恶毒的句子在舌尖翻了几番,忽又想起乾八刚才说的什么王爷一心一意的话来,心中大恨,遂改了主意:“你确实没得罪过我,不过我家王爷要杀你,就算是再难雪櫻也要完成!”

    乾八脸色一变,大声喝道:“胡说八道!再要信口雌黄,我现在就解决了你!”

    楚非绯淡淡地看了眼乾八,乾八郁闷地闭了嘴,后退了一步,心里暗暗嘀咕,怎么这女人穿上官袍,整个气势就变了,一个眼神竟然就让自己不由自主地遵从。

    雪櫻回头对着乾八恶毒地一笑,再转过头来时,脸上的神情忽然就变了,挣扎着爬行了半步,急切地道:“邵大人,你饶了我,真是王爷的命令,我不得不从啊,我的妹妹雪莹还在王爷的手上,如果我不杀你,他就会杀了我妹妹!”

    “你胡说!”乾八急急地道,乾八是暗卫出身,擅长的是手起刀落,这种和人打嘴仗的事,却不是他的所长,此刻听雪櫻胡乱攀诬王爷,他气归气,但是翻来覆去也不过是一句,胡说八道!(未完待续。)

第三百四十一章 吃茶看戏

    雪樱回头冷笑道:“八侍卫,雪樱我八岁进府,承蒙王爷抬爱,悉心调教,这些年雪樱自问也替王爷打探到了不少消息,相信说到忠心这两个字,雪樱还当得起吧?”

    雪樱藏身相国府,虽然身在明园,但是与各院的丫鬟婆子都有交好,这打探消息一项,这些年确实很是给了六王爷一些隐秘的消息,六王爷确实也看重雪樱,此刻雪樱说自己忠心,乾八急切之下反而一时找不出话来反驳,只急得眼都红了:“你!”

    雪樱像是吃定了乾八不善口舌,又道:“王爷将我放在外面打探消息,却将更漂亮的雪莹藏在王府,难道不是为了将雪莹做人质吗?”

    乾八缓过劲来,连忙道:“当然不是,雪莹王爷另有用处,与你无关。”

    雪樱嗤笑一声:“另有用处,无非是做禁脔罢了,全王府谁不知道,王爷经常点阿莹陪夜。”

    乾八额头的冷汗都下来了,抬眼觑了眼上面的楚非绯,心里暗道,王爷啊王爷,您说您既然对阿莹没心思,干嘛又总让那阿莹值夜,现在这话说出来,他自己都觉得反驳无力。

    虽然心里埋怨王爷,乾八还是大声道:“什么陪夜,明明是值夜,阿莹是府里的侍女,给王爷值夜不是份内的吗?”

    雪樱嘲讽地冷笑道:“值夜?上次我回王府,阿莹可不是这么跟我说的。”

    乾八急了:“你休要胡说,那明明是......”乾八张口结舌。他也知道王爷有一阵心火大,点了好多侍女侍寝的事,可是,可是最后那不是都没成吗?可是他现在又不能将王爷不行的事讲出来,只急得脸红脖子粗,好在他蒙着面,旁人看不出来。

    楚非绯低着头拉开小几的几个抽屉翻找,她记得阿房在这里放了些瓜子,不知道还有没有。

    张守逸在一旁看到了,嗤地笑了一声。从袖中掏出一个巴掌大的蓝布袋子扔到桌上:“你那个大猴子朋友送的。我看是有些年份,多吃点没坏处。”

    楚非绯将信将疑地拿了,打开那蓝布袋子一看,里面十几颗松子。是松子吧?只是这松子的个头比拇指还大。而且黑油油的。反光处隐隐透着金色。

    楚非绯狐疑地拣出了一颗,立时一股清新的松林气息萦绕鼻尖:“好香。”楚非绯忍不住赞道。

    下面的乾八还在对雪樱辩解:“根本没有的事,休要污蔑王爷。那件事也不是像阿莹说的那样。”

    雪樱冷冷一笑,扭回头来向楚非绯看去,见那丫头正和一个御医凑在一起对着什么使劲,一旁的另一个脸色暗沉的御医不耐地伸过手来,将那蓝色的布袋子抢了过去,然后双手一揉,又丢了回来。

    楚非绯打开一看,立刻眉开眼笑,一边忙不迭地自己捡了吃,还招呼旁边的人一起吃。

    雪樱差点一口血喷了出来,敢情她刚才说了这么多,这贱丫头根本没往心里去。

    乾八也有些黑线,他这里都急了一身汗出来了,上面那位这是看戏呢?还吃上了?

    看到下面两个人都不说话只盯着她,楚非绯用茶润了润喉,那松子的清香似乎沁入了肺脾,整个人都舒爽极了。楚非绯心情极好地道:“我只问你,你是如何与北漠接上头的?你如实答了,我便放你离开如何?”

    雪樱此刻也知道自己的后脊骨在从山坡滚下来时,可能受了重伤,这辈子想再站起来,恐怕都难了,一时也存了死志,又觉得六王爷无情无义,负她良多,故而死死地咬住了六王爷。

    她也看出邵非绯似乎对六王爷根本不上心,但是六王爷对邵非绯的心思,雪樱却看得明明白白,心里既暗恨六王爷辜负自己的情意,又痛恨邵非绯得到了却不知珍惜。

    如今邵非绯身边高手环绕,又生性诡计多端,想要再算计这丫头恐怕很难成事了。

    于是雪樱的报复对象,便转到了六王爷身上,她想自己反正是要死,临死前,让六王爷也尝一尝痛彻心扉,求而不得的滋味,也算是出了一口恶气。

    “自然是王爷搭的线,不然你以为我这样的小女子,又如何能与北漠的小王子有什么牵扯?”雪樱冷笑道:“不但如此,邵大人还记得当初花神会上那个触柱而亡的宫女婉柔吧,那也是我家王爷安排的,只是没想到邵大人运气好,那日金殿上竟然让邵大人全身而退了。”

    提起宫女婉柔,楚非绯脸上的笑意慢慢消失:“六王爷为何要这样做?”

    雪樱冷笑:“邵大人,咱们王爷是要做大事的人,邵大人是当今皇上的金库,王爷要想起事,第一个要杀的,自然是邵大人你了。”

    唔,这个理由倒是有点道理。

    楚非绯托起腮,瞟了眼目眦欲裂的乾八。

    乾八再也忍不住了,上前一步大声道:“喂,你不会真的信了这女人的鬼扯吧?别告诉我,你对我家王爷的心思不明白!”

    “我明白什么?你家王爷又是什么心思?”楚非绯脸色沉了下来:“他们兄弟阋墙的事,我不想管,也不想明白。阿房,送乾八出去,将雪樱也一并带走!”

    乾八还想说话,阿房已经上前一步,冷冷地道:“请吧,八侍卫!”

    乾八看到阿房就有些气短,此刻虽然不甘,也只能提了那半废的雪樱,大步而出。

    楚非绯保持着托腮的姿势一动不动,小几旁坐着的几人,互相对视了一眼,还是夏少元开口道:“非绯,这事怕是没那么简单,这雪樱一面之词,不足为信。”

    张守逸也道:“虽然我看那个六王爷很不顺眼,但是这一次,六王爷却是有点冤。”

    杜子淇对六王爷并不是很熟悉,他对六王爷的印象,还停留在天都山六王爷设计算计楚非绯的那次,此刻听到夏少元和张守逸都替六王爷说话,忍不住冷哼了一声:“六王爷原就心思叵测,正所谓防人之心不可无,多一个心眼也没什么坏处。”

    楚非绯似乎突然从沉思中惊醒,恍然抬头:“什么?”(未完待续。)

第三百四十三章 色令智昏

    帐外,阿房冷着脸,将乾八送到了大营外,乾八默默地牵着两匹马,其中一匹马上驮着被捆成一团,且昏过去了的雪櫻。

    “你说......”乾八偷偷看了看阿房的脸色,踌躇地道:“你说你家大人她,不会是真以为我家王爷有心害她吧?”

    阿房冷冷一笑:“你家王爷可不是什么良善的主儿,我家主子凭什么信他?”

    乾八急了:“话不能这么说,我家王爷就算计谋百出,对待邵大人从来都是掏心掏肺的,这一年来,就是瞎子也看得出来......”

    阿房森然地道:“你的意思是说,我瞎?”

    乾八连忙道:“没有没有,我绝对没有这个意思。”

    见阿房仍然冷着脸,便压低声音,软声道:“阿房......”

    阿房仰天翻了个白眼:“干嘛?”

    “抛开王爷不谈,我的心,你还不明白么?”乾八七尺男儿,愣是将声音放得腻人的濡软。

    阿房忍不住搓了搓胳膊:“作死啊!”

    见乾八有些委屈地看着她,阿房皱皱眉,心一软,开口道:“主子既然派我来送你,自然是没把那女人的话放心上。要不然你早就被打出去了,还能劳动姑娘我来送你?”

    乾八听了立时喜笑颜开:“真的?你确信你家主子没有上当?”

    阿房无语地看着乾八,有心想说。你当我家主子傻么,但是随后心里自己给自己又补了一句,自家主子有时候,真傻......

    营帐内,楚非绯直直地看着杜子淇,水莹莹的眸子里似乎点燃了什么东西:“你刚才说什么?”

    杜子淇沉了脸:“我说六王爷心思叵测,难道我说错了?你忘记天都......”杜子淇说到这里,猛然醒悟自己差点说漏了嘴,顿了顿,改了口:“天都城前一阵子不是传说六王爷快死了么?我看前几天六王爷那样子。气色不知道有多好!”

    水濛濛的大眼里。亮起的星光一点点暗淡下去,楚非绯无声地叹息一声,默默地转开了眼。

    刚才有那么一瞬,这位杜御医说话的口气像极了一个人。

    楚非绯还记得。那一日杨柳岸边。最后一次见到木子水木大哥时。他也是这么自大自负地说着“六王爷心思叵测,不是好人,你以后记着离他远一点。”

    刚才一直在出神的楚非绯蓦然听到这句话。全身的血液都几乎凝住,她费了极大的力,才让自己神色无异地看向那张暗沉陌生的脸:“你刚才说什么?”

    然而这位杜御医毫无破绽的解释,让楚非绯的血凉了下来。心里一阵苦笑,她到底在想什么?木大哥明明在南疆养伤啊。

    陆大哥也说过,木子水当初那样重的伤势,能活下来没死就是奇迹了,如今被救回来卧床半载都是短的,又怎么可能跟着她风餐露宿,长途跋涉。

    只是明白归明白,但是每次看到这个杜子淇,楚非绯都会忍不住想起木大哥,然后一种让她极不舒服的心痛酸楚的感觉,就会细细密密地泛上来。

    楚非绯讨厌这种感觉,所以她决定讨厌杜子淇。

    不过这位杜御医当初在地下巫族遗迹,也算是不顾安危救了她的命的,故而楚非绯才强忍着没让阿房将他从她的帐里赶出去。

    只是她这里忍得好辛苦,这杜子淇却偏偏时不时地跳出来秀存在感......

    楚非绯捧着脑袋努力忽略杜子淇的存在,然后理了理思路:“我刚才在想,那个北漠王子现在在哪里?”

    夏少元见楚非绯的茶盏空了,向一旁的侍女招了招手,方才道:“非绯是担心?”

    “你觉得那个什么北漠小王子,能带多少人进天佑?”楚非绯刚才那几百年的铁松子吃了不少,现在确实口渴,见夏少元递了茶来,忙不客气地接过喝了。

    张守逸在一旁凉凉地看着夏少元殷勤地又递了一个热手巾过来,不屑地撇撇嘴,方才道:

    “北漠人大多身材高大,皮肤黑粗,五官深刻,很容易就能辨别出来,那什么小王子,偷偷地跑到咱们天佑的地盘上,自然不可能带太多的随从。”

    楚非绯赞同地点头:“据之前回报说,这次埋伏的北漠人大约有二三百人,想来大概是这位小王子能带来的全部人手了。

    你说这位小王子真的放心让这个雪櫻带了他的全部人手来袭击我的车队?”

    张守逸微微沉吟。

    夏少元对军事不在行,也不怎么感兴趣,只在一旁张罗着侍女拿些充饥的糕点来。

    杜子淇坐的地方,本来被张守逸挡得严严实实,偏偏他却不甘寂寞地冷哼:“色令智昏,有何不可?”

    楚非绯额头青筋一跳,又是这种冷嘲带讽的口气,明明挺招人厌恶,却又带着点记忆中熟悉的味道,让她想忽略都忽略不了......

    张守逸望着帐顶,不怀好意地仰头笑了一声:“色令智昏?这话有道理。”

    “有什么道理?那北漠小王子不是继承人里呼声最高的一位吗?区区美色,应该还不至于昏了头吧。”楚非绯蹙着眉道。

    张守逸袖着手,坐得端正,斜着对面虽然一身宽袍大袖的儒雅春衫,动作却如行云流水,将那糕点干果,依次摆上小几的夏少元。

    那号称天下第一才俊的年轻公子,此刻一手执袖,另一手逐次将侍女托盘上的茶点,一一摆上。

    广袖抬起放下间,自有一种洒脱不羁的潇洒,却又不失圆润儒雅的风姿。

    这些原本琐碎,平淡无奇的动作,让夏少元做起来,不知怎地就带了那么点风雅的味道。

    仿佛他所在之处不是一个简陋的行军大帐,而是他的竹林小舍,仿佛他手里拿的不是一个盘子,而是一支紫玉狼毫。

    再看楚非绯果然被夏少元吸引了目光,托着腮,目不转睛地看着那厮。

    张守逸心里骤然涌起一股说不出的滋味,忍不住嗤笑:“我可没说什么北漠小王子,我说的是,色,令,智,昏,这句话有道理。”(未完待续。)

第三百四十四章 拿得起,放不下

    色令智昏这四个字,让张守逸说得颇为意有所指,只不过,得来的只是楚非绯扭头一个白眼:“别打岔!”

    张守逸见楚非绯的视线终于离了夏少元,顿时满意了,也不在乎这女人的白眼,反正被扔白眼,扔了这么久,他也习惯了。

    这时,杜子淇大概也是饿了,原本跪坐在张守逸的身侧,此刻自发自动地挪到了小几旁。这样一来,这个让楚非绯很刺心的身影,就正正地戳进了楚非绯的眼里。

    楚非绯无语地闭上眼,心里反复念着,反正等到了晋州,就将此人撵去挖河泥,再忍忍,再忍忍就好。

    忙碌了一整天,大家都有些饿了,楚非绯现在名义上身受重伤,饭菜自然不能明着往里送,只好暂且拿那些精致顶饥的糕点充数。

    杜子淇今天在山谷里出了大力气,此时已然腹中空空,雷声滚滚,看到糕点上来,便毫不客气地坐到小几跟前。

    略一打量,一碟黄橙橙的黄金饼,一碟晶莹剔透的枣泥糕,一碟山药红豆酥......

    这好像都是这丫头爱吃的,本饿得有些迫不及待的杜子淇抬起手又放下了。

    默默地看了眼对面的楚非绯,杜子淇抿起嘴角,双手放在膝盖上。

    其实楚非绯刚吃了五百年树龄的铁松子,现在并不饿,只是看到一堆自己喜欢的甜点上来了,便有些食指大动。

    张守逸瞅了眼桌上的点心。啧啧有声:“照这么着吃下去,我估计你那个制衣坊,又得给你改尺寸了。”

    提起这个衣服的尺码,楚非绯就一阵郁闷,她确实觉得自己的衣服越来越紧了啊,难道真的是因为甜食吃的太多?

    这时,夏少元又放下了一碟小天酥来,这种酥点是用鸡肉和鹿肉做的馅,外面裹了一层酥皮。

    这小天酥做法简单,行军在外。用野味作原料也容易。故而这小天酥,倒是这些日子来常上的糕点。

    杜子淇一见眼睛立刻亮了,但根深蒂固的教养还在,虽然心里有些迫不及待。却还是坐得端端正正。等着夏少元将那碟子放下了。才伸出手去。

    而楚非绯还在计较着衣服尺码的事,这手在桌上转了一圈,最后还是朝着那盘唯一不是甜品的小天酥而去。

    杜子淇的眼睛只在点心上。而楚非绯不想看见对面的杜子淇也没有抬头。

    这样两厢一差,杜子淇小天酥没抓到,反而抓到了一段滑腻如脂,柔若无骨的东西。

    那东西肉厚骨细,手感极好,杜子淇握在掌中,竟然有些不想放开。

    楚非绯呆住了,半晌后才觉得手腕处的传来的那人的体温,像是燎原的星火,瞬间席卷了全身。

    她不能言语,也不能移动,脑子里烧成一团浆糊,忽想着应该将对面这个登徒子碎尸万段,又想这小天酥,他想要给他就是......

    杜子淇盯着对面那张通红的小脸,目光暗沉,他明知道自己应该放手,既然不能留下,就应该无牵无挂地离开。

    可是一旦将这只小手握在手中,再要放开,却需要太大的意志力。杜子淇觉得自己放不下,他也不想再逼自己放下。

    张守逸看不下去地大声清咳。

    夏少元若有所思地看了眼杜子淇,缓缓地放下了手中的碟子。

    这时,帐帘一撩,吴义咋咋呼呼地进来:“清了,清了!”

    楚非绯回神,猛地抽回了自己的手。

    杜子淇只觉得掌中一空,心里也是一空,不悦地微微眯眼。

    楚非绯将那只手腕藏入袖中,强自镇定地道:“什么清了。”

    吴义的身上还有血污,便没往楚非绯身边凑,不过探头看到了桌上的糕点,长腿几步就来到了近前,端了那碟小天酥又退回原处。

    “饿了一天了,这个就归我了啊,剩下的你们随意。”吴义毫不客气地在衣襟上擦了擦手指,抓起一块酥糕,大大地咬了一口,然后不住口地称赞:“不错,不错,这鹿肉做得刚刚好。”

    杜子淇沉着脸,盯着对面的楚非绯。这小丫头表面镇定,其实慌乱的样子,不知怎么让他联想起了那一日,在大片木芙蓉的花丛中,他与她唇齿相接的事。

    那时,这丫头也是这样强做镇定,说什么人工呼吸而已。

    回想起那日的细节,杜子淇的呼吸乱了一瞬,眸中的紫韵忽显又隐。

    “你随我出来。”杜子淇盯着楚非绯沉声道。

    楚非绯有些混乱,眼前的这位杜御医明明是另外一个人,却总是给她一种木大哥在同她讲话的错觉,她望进那双漆黑如寒星的眸子里,看着自己的倒影,就像曾经她望进木大哥的眼里一样。

    张守逸紧张地坐直了身体,看看杜子淇,又看看楚非绯:“你们俩要做什么?”

    “你随我出去,我有话和你说。”杜子淇再次道。

    吴义吃得满嘴的糕点渣滓,不在状态地道:“什么话非要出去说?大人现在可是重伤濒死着呢”

    “如果你不想出去说,我也不介意在这里说。”杜子淇嘴角一挑,阴沉的神色中,又带了几分邪气。

    楚非绯觉得喉咙发干,眼前的杜子淇咄咄逼人,让她很不适应,她明明在官阶上压了他数倍,却此刻生不出半点用官威压他的心思。

    夏少元淡淡地把玩着手里茶盏,眼皮微撩,冷冷地瞟着杜子淇。

    张守逸则如临大敌般,一手撑着桌子,一手拦在楚非绯面前,对着杜子淇急道:“你要做什么?难道你想毁约?”

    杜子淇盯着楚非绯忽红忽白的脸,嘴角那一抹笑,越来越扩大:“怎么样?”

    “杜子淇!”张守逸厉喝了一声。

    杜子淇冷冷地抬眼盯了眼张守逸,张守逸心里一阵发寒,却还是坚持道:“杜子淇,你答应过的!”

    在场的人,除了张守逸和杜子淇,没有人明白他们在说什么。

    和张守逸的紧张神色不同,杜子淇的盯着张守逸的眼神越来越森然。

    张守逸后背冷汗直冒,却也只能硬着头皮道:“杜子淇,你不会是想做,反复善变的小人吧?”

    因为脱离了杜子淇的逼视,而回过劲来的楚非绯蹙眉道:“张守逸,你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未完待续。)

第三百四十五章 旗鼓相当

    杜子淇现在的神色固然是森然肃杀,但张守逸到底是圣域的嫡传少主,这点脸色还不放在眼里。

    真正让张守逸毛骨悚然的,是杜子淇身上散发出的那种气势,如果一定要张守逸形容,那是一种猛兽居高临下的碾压,一种将对方看做蝼蚁,可以举手之间彻底摧毁的蔑视。

    张守逸撑着桌子的手微微一颤,但随即一股力量从神魂中传来,他知道那来自灵儿,有了灵儿的相助,本被杜子淇压得几乎腿软的张守逸硬着脖子瞪了回去。

    杜子淇微微挑眉,居然能抗得住?

    杜子淇的母族天生精神力就比地球人强大,而杜子淇又是其中的佼佼者,被他有意施压的人,意志力差的,多半都会瘫倒在地,没想到这张守逸在他着意的“关照”下,居然还能抵抗,不但如此,似乎还想反过来压制他!

    有意思,杜子淇的嘴角浮起一丝玩味,看起来,这所谓的南疆皇族并不像自己想的那么简单。不过这样也好,一个一击就倒的对手有什么意思!

    原本杜子淇并没有将张守逸当一个对手,一个没事总舔着脸在小丫头面前晃来晃去的家伙,如何能被他放在眼里?除了那个所谓的皇族身份外,张守逸在杜子淇眼里什么都不是。

    要不是这小子自称是小丫头的未婚夫,杜子淇当初连那个约定都不会提出来。

    本来还因为要将带走非绯,而对张守逸心里有些愧疚的杜子淇。这一回彻底没了歉意,既然大家旗鼓相当,那便好好各凭手段吧。

    杜子淇的嘴角缓缓地翘起,一字一字地道:“约定?当然算数,只怕你到时反悔!”

    那迫人的气势一去,张守逸绷紧的肌肉一松,差点软倒,缓缓地撑着桌子坐下,强自镇定地道:“你若守约,我便守信。杜兄不用多虑。”

    杜子淇转眼看到蹙着眉打量着他们两个的楚非绯。微微一笑:“也没什么,我与守逸兄打赌,赌你那个大猴子朋友,还会不会再来找你。若是我赢了。按照约定。张守逸一个月内。不得再出现在你面前。”

    这算哪门子赌注......楚非绯碍于杜子淇这个外人在场,才没有翻白眼,再看张守逸。一副肠胃不适的神情。

    “怎么了?”楚非绯好笑地道:“张虫子,你输了?”

    张守逸咬着牙道:“怎么可能。”

    杜子淇淡淡一笑:“三日之内,若是那大猴子没有再来找你,张守逸便输了。”

    张守逸瞪着杜子淇:“要是那大猴子来了呢?”

    “那便是我输了。”杜子淇淡淡一笑,从桌上捡了一块五香糕放在口中。

    张守逸的眼睛一亮:“要是那大猴子真的来了,你保证一个月内不再出现在非绯面前?”

    杜子淇一转眼已经几口干掉了那碟五香糕,正喝着清茶润喉,此刻瞟了一眼两眼发亮的张守逸,淡淡地嗯了一声。

    “好,一言为定!”张守逸一拍桌子:“杜子淇,你到时可不准反悔!”

    “绝不反悔!”杜子淇捧着茶盏气定神闲。

    对面的楚非绯狐疑地看看张守逸,又看看杜子淇:“你刚才要跟我说的,就是这个?”

    “嗯。”

    楚非绯暗暗磨牙。

    这种事有什么好出去说的?难不成这位杜御医还指望和她密谋坑张虫子?别说她楚非绯没这么无聊,就算真要坑人,那也是坑他杜子淇啊!

    要论新疏远近,她可是欠了张虫子一个大人情的,断没有可能帮着他这个外人欺负张虫子的道理。也不知道这杜御医脑子到底怎么想的,还有那个不准出现在她面前的赌注......要不要这么无聊。

    这时,吴义已经吞下了一整盘的小天酥,觉得有些口干,凑上前来找茶喝,一边道:“我说你们两个也太闲了点,按照计划明天大人的死讯就要传出去了,我看那大猴子这么通人性,扶灵的时候,准来给大人送行。”

    夏少元挡开了吴义的脏手,从一旁的茶盘里拿了盏茶,打发吴义站远点喝。

    张守逸无声地嘿嘿一笑,别说那大猴子通人性,一定会来,就算大猴子不来,他也有办法将那大猴子招来。就是不知道杜子淇为何这么笃定,大猴子来不了。

    吴义吃了点心喝了茶,觉得肚子里有了底,这才规规矩矩地坐了下来:“对了大人,这山谷要清理出来,还得两三天的时间,您看要不要在附近再搜索一下,以防万一?”

    楚非绯微微点头:“你决定就好,对了,你刚才说,北漠的残兵全部清了?”

    “是的,死伤合计二百多人,应该是他们的全部人手了。”吴义看上去很满意这次的清剿。

    楚非绯淡淡地笑了:“这么说,这位北漠小王子手里也没几个人了,不知道下一次他又会使什么伎俩出来。”

    第二日,天佑王朝的第一个六部尚宫,一品大将军邵非绯因为伤重不治,卒于军中。

    噩耗传出,全军素裹,悲声一片。

    楚非绯站在一处山梁上,侧耳听着大营那里传出的低沉的悲鸣,心里一阵感动,一阵感慨。

    张守逸在一旁吭哧吭哧地爬树,杜子淇背着手,站在树下凉凉地看着。

    夏少元和吴义一边整理着马鞍,一边瞅着那两个“神经病”,低声议论:“你说这两位御医,是不是这里有问题?”吴义比划了一下脑袋,小声道。

    夏少元淡淡一笑,瞟了眼楚非绯,见她没有注意这里,方才道:“不好说,我听说医生这一行,什么药方验方都要自己亲自试过才能用在病人身上,说不定他们两个就是因为这样,将脑子搞坏了。“

    吴义深有同感地点头:“那个杜御医也就罢了,我就觉得这个张御医啊......”

    吴义的闲话还没讲完,张守逸已经大叫一声,跌了下来。

    杜子淇及时后撤了一步,给张守逸腾开了地方。

    砰的一声,张守逸四仰八叉地摔在了树下,半天缓不过来气。(未完待续。)

第三百四十六章 你可认输

    楚非绯回头无语:“张守逸,你又在搞什么?”

    张守逸扶着腰爬起来,将手中的一物塞进了袖中,方才道:“没事,没事,刚才好像看到树上结了果子,便上去看看,却原来我看错了,上面什么都没有。”

    杜子淇在一旁毫无风度地嗤笑了一声,张守逸揉着腰咬牙忍了。

    山风阵阵,有些凉意,夏少元这时从鞍旁的背囊中,找了一件丝绒斗篷出来,细心地给楚非绯披上。

    楚非绯回首微笑:“我倒是忘记了,阿房要扶灵,不能一起来。”

    夏少元微微一笑:“无妨,这不是还有少爷我吗?”

    楚非绯忍不住扑哧一笑:“是,谢谢你,大少爷。”

    吴义那边已经准备好了出发,牵了马过来:“大人,可以出发了,这条小路比较难走,可能有一段地方要弃马步行。”

    楚非绯微微点头。她的死讯一旦传出,暗地里想要她性命的人,大概可以安生一阵了。军中人多口杂,恐走漏消息,所以她这一次真要轻车简从,悄悄地去晋州了。

    远处的山林传来了一声野兽的嘶吼,张守逸面色一喜:“是大猴子。”

    “大猴子”是楚非绯的叫法,后来她身边的人便也跟着这么叫。而那巨猿似乎也认可了这个弱智的称呼,之前还在巫族遗迹附近扎营的时候,只要楚非绯对着山林喊一声“大猴子”,那巨猿就会从山林里横冲直撞地跳出来。

    然后两人就会一个说人话。一个说兽语,叽叽咕咕毫无障碍地交流,让旁边一众人看了,只觉得匪夷所思。

    大家曾一度以为楚非绯竟然是懂兽语的,不过后来经楚非绯解释才知道,其实不然。

    楚非绯只不过是能和这个巨猿交流罢了,至于为什么,她也说不明白,但是张守逸却似乎是明白的,在一旁露出高深莫测。恍然大悟的神情。

    此刻。远处的那声兽吼,让楚非绯奇怪地挑眉:“大猴子?它来干什么?我可没叫它啊!”

    夏少元淡淡地看了眼一脸“奸笑”的张守逸,无声的冷哼一声。

    想起之前杜子淇和张守逸的打赌,如果大猴子出现。杜子淇便输了。按赌约一个月内不得出现在她面前。楚非绯忽然心情好了。挪揄地道:“看样子杜御医要跟着大队走了。”

    杜子淇神态自若地瞟了一眼楚非绯,从袖里摸出一只金色的短笛来。

    楚非绯诧异地道:“咦,那不是摄魂笛。怎么在你那?”

    当时,在巫族遗迹的时候,她在地底昏过去,醒来后见众人无事,就将那怪异的摄魂笛抛在脑后,除了对那地底的宝藏还有些惦记外,巫族遗迹的事,楚非绯其实一点也不愿意想起来。

    尤其是那圣池中,可能还有两条未死的大虫子。对了,不是两条,其实是一条,张守逸说那是条变异的双头虫。总之,楚非绯这种怕虫子的人,是绝对不想再回想那日的情景的。

    此刻见了杜子淇手中的摄魂笛,楚非绯想,大概那日离开巫族遗迹时,这位杜御医顺手捡了,不过他此时拿出来却是为了什么?

    仿佛为了回答楚非绯的疑问,杜子淇盯着山林中一条横冲直撞,不断晃动起伏的痕迹片刻,然后缓缓地将摄魂笛凑在了唇边。

    就在那痕迹快要接近密林边缘时,杜子淇吹响了摄魂笛。

    一声声短促的,却刺耳的啸叫,从那笛子中传来。

    楚非绯皱起眉头,向其他人看去,却见夏少元和吴义等人也是难耐地皱着眉,不禁大奇,他们竟然也能听见?

    山林中,树木起伏的痕迹停止了移动,片刻后,一声焦躁的兽吼响起,似乎在回应那笛声似的。

    “大猴子讨厌那声音,他在用笛声驱赶大猴子!”楚非绯瞪着杜子淇,原来这才是他敢于和张守逸打赌的底牌,他知道怎么用这摄魂笛!

    张守逸在一旁气得脸色发青:“杜子淇,你居然使诈!”

    杜子淇手中的笛子再次发出了一声刺耳的啸叫,才缓缓地放了下来,似笑非笑地看着张守逸:“守逸兄,你可认输?只要我手中的笛子在,这大猴子,它就来不了。”

    张守逸指着杜子淇,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反驳,只好转向楚非绯,委屈地道:“他赖皮!”

    楚非绯没来由地觉得张守逸那双狭长的凤眼里,竟然露出了灵儿黑豆般可怜兮兮的目光。

    真是太诡异了。

    而楚非绯看到这目光,还就真觉得杜子淇欺负张守逸了,这时,山林中的巨猿又发出了兽吼。

    楚非绯皱皱眉,迈步走到杜子淇面前,将手一伸,冷声道:“把笛子给我!”

    杜子淇看着楚非绯板得平平的小脸,握着笛子有些踌躇。

    楚非绯再次道:“给我!”

    杜子淇想了想,不但没将笛子给楚非绯,反而一转手将笛子塞回了袖中。

    无视楚非绯的面色不渝,淡声道:“这笛子邪门,你还是不要碰了。”

    这笛子有多邪门,在场的人恐怕没有人比楚非绯更清楚的了,楚非绯见杜子淇将笛子收了起来,便也没再坚持要那笛子,只是警告地道:“大猴子有事要跟我说,你不准再驱赶它!”

    杜子淇不置可否地瞥了一眼,一旁显得有些喜不自胜的张守逸,淡淡地哼了一声,踱了开去。

    楚非绯这才对着林子喊了一声:“大猴子,出来吧。”

    密林一阵晃动,巨猿黑色的身躯出现在众人的视线里。

    不同往日那巨猿看到楚非绯就飞奔过来的情景,这一次,巨猿站在密林边,审视地盯着众人,直到楚非绯再次招了招手:“大猴子!”

    巨猿才慢慢地走了过来,巨大的鼻翼扇动了几下,猩红的眼在几人身上扫视着,最后目光定格在杜子淇身上。

    杜子淇淡淡地回视那巨猿,一人一猿互相盯了片刻,巨猿鼻子里喷出一股气,一转身,用屁股对着杜子淇,朝楚非绯低吼了一声。

    “别理他!”楚非绯安慰地拍了拍巨猿撑在地上的手臂。

    张守逸在一旁没品地笑了一声。

    杜子淇面无表情。(未完待续。)

第三百四十七章 有条近路

    一人一猿就这样人言兽语地嘀咕了好久,一旁的几人竖着耳朵听,也没听出来那巨猿的吼声里,有几个意思。

    倒是楚非绯不停地“啊”“哦”“真的”?

    除了张守逸显得有些镇定外,其他几人都是面色古怪。

    与巨猿沟通完了的楚非绯,一脸的兴奋:“大猴子说它知道一条近路,可以在三天之内赶到晋州。”

    三天?怎么可能?除非是插上翅膀飞过去。

    吴义率先摇头:“畜生的话,不可信,也许它这三天是以它的标准,这大猴子可以在山间飞腾,自然是快。但咱们骑着马,走得是小路,断没有这么快的。”

    巨猿冷冷地盯了吴义一眼,吴义顿时闭嘴。

    夏少元则从马鞍上的背囊里找了副地图出来,递给一旁袖着手看戏的张守逸:“守逸兄,来,帮个忙。”

    张守逸慢腾腾地伸出手来:“不用看,这大猴子说有近路,那就一定有近路。”嘴上说着,手上还是和夏少元一起将羊皮地图展开了。

    夏少元挑了挑眉,看了眼总是喜欢故作高深的张守逸,转而对楚非绯微笑道:“非绯,让你的大猴子将那条近路指出来,咱们也好心中有数。”

    楚非绯还没说话,那巨猿已经俯下身来,巨大的脑袋凑在地图前,仔细地看了看,似乎迷茫了一会,最后才伸出巨大的手指,在地图上的一处点了点。

    楚非绯几人探头看去。吴义迟疑地道:“那一处,不是巫族遗迹的所在地吗?”

    接着巨猿的手指,沿着那一点开始往上移动,那里有一条已经被碳笔画出的黑线,而巨猿的手指就沿着那条黑线一直前行到了淇水之滨......

    这下楚非绯也不淡定了:“大猴子,你是不是弄错了,那条黑线不是路,是我自己瞎画的。”

    巨猿冲着楚非绯低吼一声,除了楚非绯,没人听出那吼声里的笑意。

    抬头看到众人疑问的目光。楚非绯两手一摊:“大猴子说。那里就是有条近路。我看反正这里离巫族遗迹也不算太远,咱们过去看看,也不打紧。”

    吴义一想也是,便点头同意了。而夏少元一向对楚非绯的话没什么意见。张守逸总是一副他知道内情的样子。自然也不会阻拦,而杜子淇,显然是一副无所谓的神情。

    众人骑马。而巨猿则在山林中行进,时不时用吼声告知楚非绯的方向。

    这样急行了大约有半日,才到了巨猿所说的那处。楚非绯是半个路盲,站在山林里东西南北都分不清。倒是吴义看出了这是哪里,指给她看:“大人请看,那座山头,应该就是巫族遗迹的山口。”

    楚非绯看那处山顶似乎已经彻底塌掉,远远看去,可以看到翻倒的参天巨木,遍地狼藉。

    张守逸在一旁道:“看样子巫族遗迹已经合上了,如果不知道机关,再想进去就难了。”

    楚非绯大失所望:“那里面的珠宝不就拿不出来了,那些珠宝换成银子,绝对够修渠的了。”

    张守逸看了眼楚非绯,欲言又止,其实那日后面的大战,这台阶下的珠宝,大部分都被扫进了圣池的水里,圣池水能融金销骨,这珠宝掉进去,就算是彻底毁了。

    那些圣池边残留的珠宝,大概也就够他圣域一月的花销。楚非绯后来是昏过去了,没看到,要是她看到的话,大概能再昏一次。

    张守逸望着天想,这件事还是不要告诉她了,以这女人爱财的性子,怕是要痛不欲生好几天。至于巫族遗迹里的那些壁画,也不能让她看见。

    于是张守逸吓唬楚非绯:“那池水里的虫子,大概也恢复的差不多了,除非你想和虫子再大战一次,不然就别打那些珠宝的主意。”

    这时,一直在林子里与他们同行的巨猿好像消失了,楚非绯叫了几声大猴子,也没有回应,便索性原地等着,几人闲聊。

    “这巫族的人,几百年前就能造出控制山体的机关来,还真是让人挺刮目相看的。”楚非绯打量着远处的那座掩埋了巫族遗迹的山头,感叹道。

    张守逸点头同意:“传说中,大巫一族的人都有异术,如今看来,这话算然有些夸张,但是大概也不是空穴来风,而那所谓的异术,大概就是指这鬼斧神工的本事吧。”

    正说间,脚下突然传来一阵隆隆地震动,接着一阵隐约的轰隆声传来,由远及近,很快就到了他们附近。

    “怎么回事?又来一次?”楚非绯诧异地道。

    “我看大概又是巫族的什么把戏。”吴义这次没有抽出佩剑,只是紧紧地贴着楚非绯站着,看样子是打算,如果地上再出现一个洞,他好一把扯住楚非绯。

    夏少元等人看上去还算镇定,毕竟这种震动已经经历过了一次,此刻只是四下打量,看究竟哪里会出现入口。

    这时,张守逸突然道:“看那边!”

    众人朝着张守逸所说的地方看去,之间几十丈开外有一堆嶙峋的乱石,看上去就像是某次山体滑坡留下的遗迹,此刻那些堆积的乱石纷纷滚落,露出里面一块平整的山壁来,而那山壁上,正在裂开一个巨大的洞口。

    这时,山壁的上方,出现了巨猿的黑色身影,纵身一跃,仿佛那几十丈高的高度,就如同几阶台阶。

    巨猿来到楚非绯近前,蹲坐在地,和他们一起等着那震动的结束。

    “这就是你说的近路?”楚非绯看着那逐渐出现的巨大山口,看这样的宽度,这个山洞,不只能骑马,连车辆辎重都可以走啊。

    震动终于停止,巨猿用粗大猿臂轻轻推了下楚非绯,示意她上前。

    夏少元从马上拿了火把点燃,跟在了楚非绯身边,吴义牵着马走在后面,而张守逸和杜子淇对视一眼,张守逸冷哼一声,牵了自己的马跟上。

    杜子淇淡淡一笑,目光往远处的密林处不动声色地扫了一眼,这才牵了马迈步。(未完待续。)

第三百四十八章 巫族密道

    山洞漆黑,不知深浅,外面的阳光也仅仅可以照进几丈远的距离。

    洞口堆积着乱石无数,有些大概真是年代久远的山石塌方,更多的,还是是当初制造这个洞口时的刻意掩饰。

    那洞口大约两丈高,三丈宽,目前军中最大的四马车驾也可以轻松通过。靠近洞口的地方可以看到地面铺着石板,只是大部分石板已经碎裂,不知道是因为年代久远,还是因为曾经经过什么重物。

    夏少元举着火把,站在楚非绯身边,火苗在山风中忽明忽暗。

    后面的吴义上前,接了火把,将马缰交给夏少元:“我去探探路。”

    说着吴义举着火把,沿着漆黑的山洞向里走去。

    楚非绯站在洞口,蹙着眉看着吴义手里那点微弱的光源,在这山洞中越来越远,然后突然一下就不见了。

    楚非绯一惊,夏少元连忙道:“别担心,这山洞大概不是笔直的。吴将军只是碰到了一个弯道罢了。”

    这时,张守逸和杜子淇也各自牵着马进了山洞,张守逸四下打量了一下周围的洞壁道:“传说当年那场存亡之战时,大巫一族突然一夜失踪,原来就是走了这条密道。”

    楚非绯看了眼站在洞外的巨猿,猩红的猿眼默默地看着他们,好像有些缅怀,又好像有些不舍。

    “大猴子说,这里一直走下去,就到晋州了。不过......”楚非绯迟疑地道:“张守逸,你真觉得巫族人真能挖出这么长的地道来?这可是几百里的距离啊。”楚非绯觉得以古代的科技水平,挖这么长,这么大的过山隧道,绝对要许多年。

    张守逸笑了一下:“巫族人的手段多着呢,谁告诉你,一定是他们自己挖的?”

    不是自己挖的......难道巫族人其实也用的是前人的遗迹?这样说起来,那些挖了这隧道前身的人也够逆天的。

    楚非绯对这隧道的猜想被张守逸的动作打断。

    只见这厮在洞口转了一圈,突然撩起袍子,抬腿对着山壁上的一处猛力地踹去。

    砰的一声闷响。张守逸捧着脚脸皱成一团。无声地哎呦。

    楚非绯用看神经病的眼神:“你又干什么?”

    张守逸没理楚非绯,换了一处,又踹了过去,当然毫无意外地。他的脚没讨到好。

    楚非绯决定忽略这个“疯子”。

    再看原本站在她身后的杜子淇杜御医。也不知什么时候到了山壁近前。用手摸索着,时而侧过头,逆着光。仔细查看。

    “这两个人在搞什么。”楚非绯狐疑地道。

    夏少元微微一笑:“咱们只管等着就是了。”

    张守逸连选了几处踹过去,都没有什么作用,不禁有些泄气,正叉着腰喘气:“见鬼了。”

    杜子淇在另一侧凉凉地道:“我猜你找的是这个?”

    张守逸扭头看去,之间杜子淇正在用手指,将山壁上的碎石干苔剥掉,露出里面的一处石槽来,石槽上有个很明显的石制扳手,杜子淇握着那扳手,望着张守逸微微一笑,然后用力一扳。

    山壁内,传出生锈般铰链似的嘶响。

    张守逸翻了个白眼:“瞎猫碰到死耗子!”

    一股黑色的液体从石槽的侧壁涌了出来,沿着石槽向下蔓延......

    杜子淇嗅了嗅,露出了然的神情,从怀里掏出个火折子往那黑色的液体上一凑,哄的一声,火苗窜起足有半尺高,杜子淇急急闪身,才没有被那火苗撩伤。

    看到杜子淇狼狈的样子,张守逸在一旁哈哈大笑。

    杜子淇冷哼了一声,收了火折子,退后几步,静静地看到,之间那火苗沿着石槽向前蔓延。

    本来因为山石风化,生物植被等因素,被岁月的痕迹掩藏起来的石槽,在火焰的帮助下,发出噼啪的爆裂声。其上覆盖的碎石苔藓等物纷纷烧化掉落,只看到一道尺许宽的火带,沿着洞壁向前迅速延伸,而整个通道也亮畅起来。

    “你早就知道这里有照明机关?”楚非绯怀疑地看向张守逸:“别告诉我,你是从书本上读来的。”

    张守逸无辜地道:“真是书上读来的,家传的古书,外面没有的。”

    “你那家传的古书,连火槽在左边还是右边,都弄错了?”楚非绯轻嘲道。

    张守逸无语,要说古书,他虽然是圣域少主,但是毕竟不是真正的掌权者,这藏经阁里面的秘籍,他也只能看一小部分。

    这些个巫族的密闻,其实大多数都是三长老没事当故事给他讲的。就是这三长老也是不靠谱,明明那火槽在左边他怎么说成在右边?害得他在非绯面前出丑。

    等等,三长老说的到底是左边还是右边?会不会自己记错了?

    就在张守逸冥思苦想之际,吴义已经快步走了回来,老远就喊道:“这下可好了,这火槽里的火苗真够大的,火把都不用了,刚才突然燃起来的时候,真吓了我一大跳。”

    楚非绯微笑。

    吴义走到近前,熄了火把,插回到马鞍上,一边对楚非绯道:“这洞里的空气没有异味,里面一直有股微风,想来一定有出口与外面相连。从这里笔直向前,没有岔道,我看这条路可行。”

    楚非绯点点头,这时,巨猿在洞外吼了一声,那意思是催促楚非绯动身。

    楚非绯回头看了眼巨猿,无声地挥了挥手,巨猿也极通人性地点了点巨大的头颅。

    于是吴义当先,楚非绯第二,杜子淇殿后,一行人迈步向洞的深处走去。

    巨猿蹲坐在外,猩红的眼深沉地看着那行人彻底地消失在视线里,这才转过身来,对着密林一声怒吼。

    密林深处,树木一阵猛烈的晃动,一头黑色动物,迈着优雅的步子自林中走出,体型似豹,偏偏长着一张类猫的猫脸,一双绿眼圆圆,嘴巴诡异地咧着,像是在无声地嘲笑。

    巨猿警惕地压低身子,似乎对这奇怪的生物非常忌惮。

    其实按体型,这巨猿一只猿臂也比那黑色生物的身体粗,但是巨猿显然没有小瞧那生物,随着那生物的移动,巨猿也小心地移动着身体,始终保持自己的正前方,面对着那生物。

    优雅的黑色生物,无视巨猿的从它面前走过,站在洞口处四下打量了一下,嘴一咧,轻盈地跃了进去,落地之际,已经变成了一条四腿短粗的黑猫,吧唧着四条短腿,急急赶去。

    巨猿到此时才松了口气似的喷了喷鼻子,四肢并用地冲进了密林,去关机关去了。(未完待续。)

第三百四十九章 有份大礼

    晋梁两州以定军山脉为界,定军山以北算是梁州界内,定军山以南就是晋州了。

    如果从天上望下去,整个定军山脉,就像是一团发坏了的面团,中间多山谷沟裂,山峦连绵起伏,虽不见得多么高大雄伟,但却也险峻异常。

    偶尔有一两条瀑布从山壁上垂下,高高地跌落谷涧,山风卷起水雾,在阳光下画出半幅七彩的霓虹,给满目的青山黛雾中,又添了丝生动的亮彩。

    此时,就在某处隐蔽的高地上,一小队人马无声地伫立在那里。

    为首的男子身材颀长,面如美玉,只是那双惯常温和的眸子里,此刻却如黑云翻滚,看不透深浅。

    下方的山谷处,大队的兵马连同辎重车辆在静默中前行,所有的银甲禁军,胳膊上都绑了白带以示哀悼,而那些车辆上,原本插着绯然居黑底暗红色缠花的旗子,也都已撤去。

    有那车帘鲜亮的,也临时扯下,挂上了草帘,竹帘等暂作遮盖。

    车队中随行的民夫工匠们,用自己的方式在车子上,衣服上扎上白布或黑布。

    而绯然居的侍者们则一律披麻戴孝,簇拥着中军之中,那辆乌黑的灵车。

    “大人,你说邵非绯真的死了吗?”队伍中一个身穿灰衣的中年人催马上前,与那男子并辔而立。

    男子眼里闪过一丝厌恶,语调平平地道:“那夺命连环弩,只有你用过。效果如何,你最清楚。”

    中年人摸了摸下巴上的短须:“那日的情形,大人也看到了,一记重箭正中心口,又当场吐血,按理确实拖不过一夜的。只是......”

    男子眸光微闪:“只是什么?”

    “只是,按照朝廷的一贯做法,主将阵亡,不是应该秘不发丧吗?怎么如今却大张旗鼓,似乎生怕旁人不知道似的。”

    男子抿唇不语。中年人突然道:“大人。我看这其中可能有诈,不如派一小队人袭击一下灵车?死了没死,一看便知。”

    男子回头看了眼身后那一群浑身裹在黑衣中的下属,微微皱眉:“人数悬殊太大。绯然居那边又是好手如云。明着去刺探。恐怕难有成效。”

    “廷卫大人的意思是?”中年人迟疑地道。

    “死了没死,等到了晋州,不就知道了?”邵飞神色间有些微的不耐烦:“不过再等半个月而已。却可以避免人员伤亡,王友慎你不会连这个帐也算不清吧。”

    王友慎明着是信明身所的先生,实际上也是东乌神教的三十六神使之一。东乌神教自教主以下,有三位护法,左右两名廷卫,下各统领十八神使,其下又按地域,分为若干教区。

    神使在东乌神教的地位虽然比不上护法和廷卫,但也不算低了,邵飞的冷声斥责,让王友慎的脸色一时有些难看。

    邵飞缓缓地拨转马头,目光不带有任何情绪地从王友慎的脸上扫过:“王友慎,如今可比不得当年,咱们的人手,也容不得你这样糟蹋。”

    王友慎僵着脸色沉声道:“廷卫大人教训的是。”停了停,仍是忍不住道:“但是这件事事关重大,万一这邵非绯是诈死,等到了晋州重兵环绕,再想杀她就难了。”

    邵飞冷笑一声:“一个小丫头而已,就算没死,又能翻得出什么大浪。”说完看也不看王友慎,径自带着人离开了。

    王友慎看着邵飞离开的背影,脸色阴沉,又回身看了眼下方那辆被簇拥在中军中的灵车,冷哼了一声。

    时至正午,赈灾的大军在谷涧处停下休息,喝点水,略作休整,便又要继续出发。

    这时,那辆被团团围绕的黑色灵车,车后车帘一撩,一个穿着麻衣的女子从车上跳下,站在鹅卵石遍布的溪边打量着四周的环境。

    一旁有一位青衣御医递上水来:“阿房姑娘,喝点水吧,刚才李副将遣人过来,说是这里地势不利,只能略作停顿,让马匹喝些水,就要继续赶路了。”

    阿房微微点头:“不错,这两侧山高林密,倒是伏击的好地方。”说到这里又看了眼灵车,嘴角紧绷,眼里却带着笑意:“到时候,打扰了咱们大人就不好了,是不是啊,张大人?”

    那位被称为张大人的御医抬起头来,脸色严肃,只是那张脸哪里是张守逸,不过是绯然居的侍从穿上御医的官袍假扮的罢了。

    不但如此,从这里一眼望去,正在大口喝水的身材高大的吴义,背着手站在水边的夏少元,一旁站着的脸色暗沉的杜子淇......楚非绯身边惯常跟着的几个人都能找到身影。

    阿房低下头,佯装拍打着襟上的灰尘:“就怕他们不来,他们若是不来,咱们准备的大礼,可不就送不出去了。”

    邵飞并没有走得太远,在王友慎暗暗带着几个亲信随从,悄悄从队伍中离开时,邵飞也停了下来。

    有属下凑上前来,悄声道:“大人,现在怎么办?”

    邵飞淡淡一笑:“看着吧,我总觉得,要有场好戏上演了。”

    溪谷边,大队已经准备上路,车夫用木槌在车体四处紧要处敲了敲,确保一切正常,又抓了把豆子喂给车前的两匹黑色的骏马,嘴里念叨着:“乖一点啊,一会走得稳一点。”

    那两匹骏马都是千里挑一的好马,顺着耳朵低头吃了,车夫正要拉缰上马,却在这时,异变突生。

    两匹本来好端端的骏马突然同时发起狂来,连声惨嘶,挣扎不已,马夫大惊失色,拼命地勒紧缰绳,也不能阻止这两马的暴动。

    一旁的军士想过来帮忙,却被那马匹高高扬起的蹄子逼得连连退后。

    马夫只得大叫:“都闪开,都闪开,这是马前疯!”

    两匹疯马不管不顾地四处冲撞起来,车队一时大乱,人还能避让,车辆却不行,一时真是人仰马翻,其他马匹也被那两匹疯马带的躁动不已。

    马车上的车夫,虽然极力控马,但是也无法阻止两匹疯马拉着车子向山壁撞去,只得在千钧一发之际跳了车。(未完待续。)

第三百五十章 有份大礼(二)

    轰隆一声巨响,两匹疯马带着灵车正正地撞在了山壁上。

    那马儿固然骨断筋折,倒地不起,而那辆乌黑的沉重灵车,也因为巨大的惯性冲上马身,再撞到山壁上,巨大的撞击力令这看上去十分结实的车驾也散了架。

    车体裂开,从里面滚出一个清漆原木的简易棺木来。

    那棺木一看就是临时锯了大树做成的,烤漆等都没来得及做,只涂了防腐的清漆,还透着木头的原色。棺木落地之时,发出一声碎响,合得严实的棺盖也被摔出了一条缝隙。

    阿房撕心裂肺地喊了一声:“大人!”

    就在这时,一群黑衣人突然从天而降,将灵车团团包围。

    周围因为被这场突然而来的变故而惊呆了的兵士们,这才醒悟过来,发了一声喊,团团围了上来。

    这群黑衣人通通黑巾蒙面,没有任何特征,手中的兵器也是五花八门,且武功都不错,仅仅不到十余人,竟然将圈子守得水泼不进。

    “不能让他们伤害大人的灵柩!”阿房厉声喝道。

    绯然居的侍从各个也是武功好手,比禁军的水平又不知高出了多少,此刻围将上来,那群黑衣人立时就险象环生了。

    这时,只听得那群黑衣人中有人低喝了一声:“吃药!”

    众黑衣人纷纷手迅速一抬,将什么喂进了嘴里。接着砰的一声轻响,一团粉色的烟雾突然爆了出来。附近数丈之内,一时人影不得分辨。

    “速退,烟雾有毒!”绯然居那边也有用毒的高手,连忙示警,同时迅速将解毒的丹药发了下去。

    那烟雾颜色古怪,且凝而不散,众人一时也是不敢靠近,但也不知那烟雾之中,那些黑衣人在做什么。

    那假冒的吴义一身甲胄骑在乌骓上,远远地观战。

    副将李凯到了近前。大声喝道:“来着何人?报上名来。是何来意!”

    烟雾之中传出几声低语,也听不清说什么,片刻之后,那群黑衣人便冲出了烟雾。钻山林的钻山林。爬山壁的爬山壁。一转眼的功夫,便四散逃逸而去。

    “给我追!”李凯怒喝一声,带着一众禁军往林子里追击而去。

    有绯然居的用毒高手上前驱散了毒物。再看地上那棺木,盖子已经被完全打开,露出里面一个身穿官袍的面色发青的女子来。

    “大人!”阿房哭喊一声。

    一旁有人拉住了她,绯然居的众侍者神色悲痛地将棺木合好,将之抬上了另一个车驾。

    阿房也随即上了车,车帘放下,呜呜的哭声从车内传来。

    车内,

    阿房一边哭,一边打开了棺木,里面的女子确实是楚非绯的摸样,是身高好像更高了一点。

    阿房拍了拍那“尸体”,“女尸”睁开眼,长长地出了口气:“可憋死我了。”

    阿房在哭声的间隙塞了颗药给她:“别起来,先把这药吃了,虽然闭着气,但是阿虚说那毒烟诡异,还是谨慎点好。”

    见棺木中脸色发青的“女尸”将那药丸吞了,阿房才道:“怎么样?知道是什么人?”

    棺木里的“女尸”摇头:“不太好辨识,他们讲的话是官话,不管是北漠还是南疆,会讲官话的人太多了,不太好确定,他们的主要目地就是确认我是不是死了。”

    阿房微微皱着眉,偶尔哭泣几声:“那张大人交代你的事......”

    “女尸”笑了笑,配上那发青的脸色显得有些鬼气森森:“当然,不然我阿箕在里面闷了那么久,不就太亏了。”

    轰隆一声巨响,两匹疯马带着灵车正正地撞在了山壁上。

    那马儿固然骨断筋折,倒地不起,而那辆乌黑的沉重灵车,也因为巨大的惯性冲上马身,再撞到山壁上,巨大的撞击力令这看上去十分结实的车驾也散了架。

    车体裂开,从里面滚出一个清漆原木的简易棺木来。

    那棺木一看就是临时锯了大树做成的,烤漆等都没来得及做,只涂了防腐的清漆,还透着木头的原色。棺木落地之时,发出一声碎响,合得严实的棺盖也被摔出了一条缝隙。

    阿房撕心裂肺地喊了一声:“大人!”

    就在这时,一群黑衣人突然从天而降,将灵车团团包围。

    周围因为被这场突然而来的变故而惊呆了的兵士们,这才醒悟过来,发了一声喊,团团围了上来。

    这群黑衣人通通黑巾蒙面,没有任何特征,手中的兵器也是五花八门,且武功都不错,仅仅不到十余人,竟然将圈子守得水泼不进。

    “不能让他们伤害大人的灵柩!”阿房厉声喝道。

    绯然居的侍从各个也是武功好手,比禁军的水平又不知高出了多少,此刻围将上来,那群黑衣人立时就险象环生了。

    这时,只听得那群黑衣人中有人低喝了一声:“吃药!”

    众黑衣人纷纷手迅速一抬,将什么喂进了嘴里。接着砰的一声轻响,一团粉色的烟雾突然爆了出来,附近数丈之内,一时人影不得分辨。

    “速退,烟雾有毒!”绯然居那边也有用毒的高手,连忙示警,同时迅速将解毒的丹药发了下去。

    那烟雾颜色古怪,且凝而不散,众人一时也是不敢靠近,但也不知那烟雾之中,那些黑衣人在做什么。

    那假冒的吴义一身甲胄骑在乌骓上,远远地观战。

    副将李凯到了近前,大声喝道:“来着何人?报上名来,是何来意!”

    烟雾之中传出几声低语,也听不清说什么,片刻之后,那群黑衣人便冲出了烟雾,钻山林的钻山林,爬山壁的爬山壁,一转眼的功夫,便四散逃逸而去。

    “给我追!”李凯怒喝一声,带着一众禁军往林子里追击而去。

    有绯然居的用毒高手上前驱散了毒物,再看地上那棺木,盖子已经被完全打开,露出里面一个身穿官袍的面色发青的女子来。

    “大人!”阿房哭喊一声。

    一旁有人拉住了她,绯然居的众侍者神色悲痛地将棺木合好,将之抬上了另一个车驾。

    阿房也随即上了车,车帘放下,呜呜的哭声从车内传来。

    车内,

    阿房一边哭,一边打开了棺木,里面的女子确实是楚非绯的摸样,是身高好像更高了一点。

    阿房拍了拍那“尸体”,“女尸”睁开眼,长长地出了口气:“可憋死我了。”

    阿房在哭声的间隙塞了颗药给她:“别起来,先把这药吃了,虽然闭着气,但是阿虚说那毒烟诡异,还是谨慎点好。”

    见棺木中脸色发青的“女尸”将那药丸吞了,阿房才道:“怎么样?知道是什么人?”

    棺木里的“女尸”摇头:“不太好辨识,他们讲的话是官话,不管是北漠还是南疆,会讲官话的人太多了,不太好确定,他们的主要目地就是确认我是不是死了。”

    阿房微微皱着眉,偶尔哭泣几声:“那张大人交代你的事......”

    “女尸”笑了笑,配上那发青的脸色显得有些鬼气森森:“当然,不然我阿箕在里面闷了那么久,不就太亏了。”(未完待续。)

第三百五十一章 神女无心

    王友慎大怒,刚想破口大骂邵飞含血喷人,就觉得什么东西从口里掉了出来,低头一看,地上那乌紫血淋的,不就是半条舌头?

    王友慎大骇,连退几步,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却半个字也吐不出来。

    邵飞冷笑着缓缓后退:“你自己转身看看吧。”

    王友慎僵硬地转身,随着他的动作,还有什么东西在陆续地掉下来。

    他的身后,是这次和他一起去袭击赈灾车队的亲信,此刻,已经早已不成人形,偏偏自己还不知道,傻乎乎地站在那里。

    等到王友慎转过身来,他身后的亲信才看到他的模样,惊恐万状地想要退后,才发现自己早就成了一堆烂肉,只要轻轻一动,便碎了一地。

    王友慎伸出白骨森森的手指,指向邵飞,似乎心有不甘,想说些什么。

    邵飞不为所动,冷眼看着,直到那副摇摇欲坠的骨架彻底瘫倒,覆盖着骨架的衣服中一阵涌动,像是有什么东西正要从那堆烂肉中钻出来。

    邵飞手势急挥,不知掷出了什么,一团团蓝色的烈焰自那些碎肉中燃起。冥冥中隐隐传来一阵凄厉的嘶鸣,恶臭传来,众人纷纷掩鼻。

    这样大约烧了有一刻钟的样子,蓝色的火苗渐渐淡去,留下一地皑皑白骨。

    “大人?”身后有下属心有余悸,小声道:“王神使他。该不会是惹了什么不该惹的人了吧?”

    邵飞冷冷皱眉:“南疆蛊术!”

    一众属下微微变色,南疆蛊术以诡异狠绝著称,无形无影,便能取人性命,纵使逃出千里之外,也能杀人无形。如今亲眼看到,方知传说不虚,心中均生惊恐:“大人,这中了蛊术的尸体烧了是不是就没事了?”

    邵飞望着定军山的方向,微微出神了片刻才道:“我刚才掷出的爆炎弹里。混有克制毒物的药粉。如果不是这样,只怕寻常的火还伤不了这些蛊虫。”

    “如果那蛊虫没死会怎么样?”那名下属有些胆颤地问。

    邵飞微微苦笑:“如果那些蛊虫没死,恐怕我们的下场就和他们一样了。”

    众下属面色惨白,面面相觑:“大人。照您这么说。那岂不是和南疆蛊术的人对上毫无胜算?”

    邵飞扫视了一眼身后的下属。见他们似乎已经被刚才的情景震慑,便微微一笑道:“王友慎今日该绝,碰上的应该是南疆的高手。寻常的南疆人最多能操纵一些普通的毒虫毒蜂,而其中的高手可以说都是传说中的存在,基本上是碰不到的。”

    邵飞说到这里笑了笑:“而且这控蛊看着厉害,其实也脆弱异常,一旦蛊虫被毁,操纵蛊虫的人也会受到损伤。只要找到克制蛊虫的方法,纵使什么南疆高手,也不算什么。”

    此刻,定军山山腹的密道中,

    张守逸正在和杜子淇打嘴仗:“传说中的巫族有通天彻地之能,打个隧道又算什么。”

    杜子淇冷声道:“这里的山体岩石质地坚硬,绝不是寻常的锹铲可以挖出来的,不管这隧道是如何形成,肯定不是人类干的。”

    张守逸脸上露出一个诡异的微笑,下一秒,却脸色一白,哇的一口吐出血来。

    夏少元连忙伸手扶住了险些跌倒的张守逸:“张兄,你怎么样?”

    张守逸借着夏少元的搀扶微微喘了口气,抬眼看到了楚非绯担忧的目光,又忽地一笑,站直了身体:“最近有点上火,大概是铁松子吃多了。”

    楚非绯打量着张守逸的脸色,在洞壁火槽的映照下,确实有些泛红,便狐疑地点头:“既然如此,等到了晋州,便好好调理一下吧。你自己是御医,怎么也会犯这种错误。”

    张守逸笑了笑:“御医也是人,也逃不脱生老病死啊。”一扭脸看到皱着眉,深思地看着他的杜子淇

    ,挑衅地挑眉:“是不是啊,杜御医?”

    杜子淇冷冷地盯了张守逸一眼,又看了眼正瞅着他的楚非绯,勉为其难地哼了一声。

    楚非绯见张守逸此刻还有心情和杜子淇斗嘴,大概是没什么事的,便又转身前行。

    一直走在最前面的吴义这时却淡淡地道:“什么铁松子这么厉害,我看是......”

    夏少元轻咳一声:“吴将军,当心脚下。”

    吴义微微皱眉,停了下来。

    原本一直平坦的隧道,前面却出现了浅浅的积水,又因为隧道中的光线暗淡,使得这积水看上去漆黑一片,十分不祥。

    张守逸上前,蹲下身仔细看了看那积水,又用手指醮了点闻了闻,又尝了尝,方道:“是山泉。”

    山体隧道,有岩层渗水很正常,只是不知道这积水到底还有多少。

    “看上去前面有些下坡,估计积水不少,小心一些就是。”吴义回头看了眼楚非绯:“大人,你跟紧末将,前面要是水深了,咱们就上马。”

    他们带来的几匹马都是军中的训练出的好马,这里又是隧道,此刻那几匹马就在放着缰绳,在后面缓缓地跟着慢行。

    几人之所以一直没有骑马而是步行,是因为他们来时并不知道这是封闭的隧道,只准备了人的干粮,却没有准备马的。

    这一路走到晋州,怕是要走两三天,马没有饲料,势必没有力气,故而几人便步行,给马省些气力。

    楚非绯望着前面的黑水,心中有些不安,原本就是陌生封闭的环境,又是神秘诡异的巫族挖出来的,此刻出现积水,让楚非绯不由得联想起一些不好的东西,比如圣池里的那只大虫子。

    杜子淇不动声色地上前,低声道:“别担心,有我......们。”

    楚非绯心中一动,侧过脸,一身青衣的杜子淇明明身材瘦削,普普通通,却浑身透着一种不动如山,无人能挡的气势,此刻杜子淇的身影,和记忆中的那个总一副傲视天下的家伙,瞬间重合在一起,楚非绯心中又酸又胀,疼得眼泪都快淌了下来。

    咬了咬唇,楚非绯没有说话,只是涉着水,跟上了吴义。

    杜子淇目光深沉地盯着小丫头的背影,一旁的张守逸袖着手做作地叹了一声:“唉,襄王有梦,神女无心啊。”

    “什么东西?”杜子淇一皱眉。

    张守逸“哈”的笑了一声:“文盲!”说罢无视阴沉的杜子淇,追着楚非绯去了。

    夏少元慢慢地踱了上来,看了眼杜子淇,忽地微微一笑:“杜兄听口音不像是京城人士,不知祖籍何处?”

    杜子淇冷冷地看了眼这位举止风雅的年轻公子,微微皱眉,没有理他,而是抬步便走。

    夏少元淡笑着理了理袖子,望着杜子淇的背影,目光深沉。(未完待续。)

第三百五十二章 不得不除

    洞壁一侧的火槽像一条火蛇,蜿蜒向前,其间若是有弯道,或者地势起伏,从火槽的走势上就能看出来。

    这一路走来也有大半天了,也没见那火槽中的火势有任何减少,想必那洞壁之后,必然有不断补充燃料的装置。

    吴义在前面淌着水,一边道:“当初巫族人挖这么长的隧道,真的就为了逃跑?”

    夏少元紧紧跟着楚非绯,必要的时候,便出手扶上她一下,这时道:“想来这隧道早已存在,只不过是逃跑时用上罢了。”

    张守逸和杜子淇跟在后面,均有些眼光不善地盯着夏少元。

    片刻后,张守逸悄声道:“要不,咱们先休战?那约定的事,先放一放?”

    杜子淇眸光冷冷,不置可否。

    张守逸又道:“看到前面那个吗?夏大公子,相国的大公子,身份尊贵,又有大才,长得那模样大概也挺得女子喜欢,听说天都城有一半的小姐都想嫁给他。”

    杜子淇冷冷地打断张守逸:“你到底想说什么?”

    张守逸做了一个嘘声的手势,拉着杜子淇又落后了些,假装去牵那几匹在后面信步游缰的马儿,一边小声道:“我实话跟你说了吧,这夏少元可是陆坤派来的。”

    “陆坤?”杜子淇挑眉,陆坤?当初在相国府时,陆坤对小丫头那个上心劲,他可是印象深刻。后来夏家少爷对小丫头也是关怀照顾,这事他都知道。

    只是陆坤派夏少元什么的。杜子淇一时还绕不过这个弯。

    张守逸斜了眼杜子淇,口气有些酸酸地道:“就是那个多事的家伙,这不是生怕他主子受了委屈,寂寞了没人疼吗?”

    主子?杜子淇瞪大了眼睛?主子???

    张守逸给了杜子淇一记白眼:“陆坤是绯然居的大总管,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杜子淇隐隐觉得哪里不太对,但是又说不出来。

    想起陆坤那身可以跻身一流高手的武功,还有那张让天下美女汗颜的俊颜,就算是他杜子淇自视甚高,在陆坤面前,也会觉得矮了那么一点。这样的人。竟然甘心管那个小丫头叫主子?

    张守逸似乎无心与杜子淇在这上面纠缠,又贼兮兮地道:“总之,咱们暂时结成同盟,一起将这夏家小子除去。可好?”

    杜子淇淡淡一笑:“不过是个无用的书生。你不是南疆的王子吗?还怕了他?”

    张守逸郁闷地道:“不是怕。就是看他不顺眼行不行?”

    “我和你联手,对我有何好处?待到了晋州,我就带这丫头离开。那夏少元又与我何干?”杜子淇语气淡淡。

    张守逸瞟了他一眼,愤愤地道:“你可别忘了,我当时说的,可是那女人要自愿跟你走。这姓夏的小白脸现在鞍前马后地献殷勤,万一真的入了这女人的眼,到时候她舍不得这小白脸,不肯跟你走,怎么办?”

    杜子淇微微一顿,入了眼?怎么可能?有他在......杜子淇突然郁闷地发现,现在他这副尊容,其实也就是一路人,这小丫头看他的眼神,从来都是能避则避,难道这臭丫头真的认脸不认人吗?

    肤浅!

    杜子淇在心里闷闷地骂了楚非绯一会,才开口道:“你想怎么做?”

    张守逸嘿嘿冷笑。

    杜子淇瞥了他一眼:“以你的手段,想让一介书生无声无息地消失,应该有很多手段吧?又何须我帮忙?”

    张守逸脸色一垮:“以我的手段,想弄死他当然有千万种方法,只是要是这小子死了,这女人搞不好第一个就怀疑到我啊,再说了,我也就是想让他消失而已,也没说非要弄死他啊。”

    杜子淇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有些幸灾乐祸:“你不是未婚夫吗?直接告诉她不就好了?古代不是夫权至上,拿出你的权威来嘛。”

    张守逸磨了磨牙,突然凑近杜子淇阴阴一笑:“不错,我是未婚夫,那小子也是,你懂了吗?”

    杜子淇脸色一僵,猛地扭头:“你什么意思?”

    张守逸得意地一笑:“我告诉过你,这女人是咱们天佑土生土长的人吧?”

    “是。”杜子淇的心情不太好,他心情不好的时候,浑身就会冒冷气。

    张守逸不怕死地接着道:“咱们天佑的规矩大概与你们不同,这皇位呢......”

    张守逸刚说到这里,走在前面的夏少元忽然回头道:“你们两个在做什么?快点跟上!”

    听到夏少元的声音,楚非绯也停了下来,回头看着这两人,目光在浑身飙冷气的杜子淇身上顿了顿,落在了张守逸身上:“张虫子,你又在动什么歪脑筋!”

    张守逸无辜地摊手:“哪有,我这不是怕马走丢了嘛。”

    楚非绯撇撇嘴:“就这一条道,你还怕马跑丢了不成,快点跟上!”

    楚非绯说完转身继续前行,此刻水已经到了小腿,每走一步都带出哗啦的水声,在这寂静的隧道中,更加的响亮。

    张守逸看了眼夏少元,觉得以这个文人的耳力,应该听不到他们刚才密谈,脸上浮起了一个假笑:“夏大人放心,我们这就跟上。”

    夏少元目光清冷地打量着两人,张守逸做贼心虚地笑着,而杜子淇则脸色不善地回视。

    一个温文的微笑慢慢浮上夏少元的嘴角:“不错,这里虽是隧道,但到底是巫族的手笔,所谓一步错步步错,张兄,杜兄,正要好好小心才是。”

    张守逸的脸色僵了一僵,连忙笑道:“正是正是。”

    杜子淇冷哼一声,扯了一下身后的马匹,迈步前行。

    夏少元转过身去追楚非绯,嘴角的微笑冷冷地卸去。

    定军山,密林

    林间的空地上,有一片新起的新坟,七八个坟包杂乱地散落在林间,看上去似乎是仓促之间挖成,连掩盖痕迹也没来得及做。

    一个身穿短打皮袄的老者,悄寂无声地来到坟包前,打量了片刻,伸手抓起一把土,在鼻尖嗅了嗅,又看了看周围的痕迹,突然手掌连拍,面前的一座土石堆积的坟包,竟然被他的掌风毁去,露出里面的一堆白骨来。

    老者盯着那白骨片刻,从地上捡了一段枯枝,默默地翻检,片刻之后,突然发现了什么,开口道:“少爷,应该就是这个了。”

    寂静的林间,突然又响起了脚步声,听上去随意悠闲,仿佛那人是漫步在风景优美的花园之中,而不是这阴暗密林间的坟场。

    一个锦衣华服的俊美少年,背着手,从树林后绕了出来,一张脸看上去也不过是十六七岁的年纪,眉宇间带着股玩世不恭的轻佻,淡淡地瞥了眼老者面前的坟包,开口道:“如何?”

    “确实是南疆的恶魔蛊,歹毒非常,看样子,这邵非绯的身边,确实有南疆的皇族随行,按照金长老的说法,很可能就是南疆少主守御。”

    少年嘴角微挑,似乎提不起兴趣:“什么蛊术,不过是一群玩虫子的家伙,倒是那位左廷卫的火,我还更感兴趣。”

    老者微微点头:“不错,那位东乌神教的左廷卫,确实有些深不可测,他那水火不侵的恶魔蛊都能对付,看这骨头上的痕迹,似乎连骨膜也融化了。想来再烧久一点,连这堆骸骨也剩不下了。”

    少年摸了摸光洁无比的下巴:“所以说,我最大的敌人其实不是天佑的皇帝,而是这个东乌神教?”

    老者微微躬身:“小王子要一统天下,东乌神教必然是极大的助力,只是等到功成之时,这个什么神教,却是不得不除。”

    ......(未完待续。)

第三百五十三章 忘恩负义

    天都城城郊,王府别院

    六王爷下了朝,还未来得及换下朝服,就得了禀报,匆匆地赶到了别院。

    早就等在院门外的乾八远远地迎了上来:“王爷。”

    六王爷阴沉着脸,脚步也未停,只是从牙缝中吐出几个字:“人呢?”

    “已经带回来了,在地牢。”乾八连忙道。

    六王爷恨恨地冷哼一声,就向位于莲池下方的地牢疾步而去。

    乾八小跑地跟在后面,一边连声道:“王爷,王爷。”

    六王爷虽然武功平平,但是此刻心中隐怒,恨不得将那个吃里扒外的雪櫻扒皮抽骨,故而轻功不错的乾八竟然都觉得撵不上六王爷。

    一直跟在六王爷身边的乾五,此时将王爷带回来的公文交代给侍女,方才赶了上来,一把拉住了乾八,小声道:“怎么回事?我听说抓住雪櫻了?”

    乾八急着赶上王爷,有些不耐烦地扯着乾五的手:“嗯,放手。”

    乾五不以为意,他的那双手连生铁也能握断,他倒是不担心乾八能挣脱出去,反而笑道:“你急什么,既然已经送回来了,就没你的事了,来来来,跟哥哥好好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雪櫻到底怎么和北漠的人搅在一起的?”

    乾八虽然轻功不错,手上功夫也不弱,但是一旦被乾五拿住,他还真挣脱不了,只能丧气地回头:“五哥,你放手好不好?我怕王爷会有危险!”

    乾五却没放手。笑嘻嘻地道:“你还怕那雪櫻丫头刺杀王爷不成?”

    乾八皱皱眉,挣脱不开,索性扯了乾五运开轻功,在别院中几个腾挪,就赶到了莲池边。

    乾五还在啰嗦:“你就放心吧,雪櫻那点功夫还是王爷手把手亲自教的,她那点鸡零狗碎的心眼,连王爷的脚趾甲盖也及不上。”

    莲池波光粼粼,亭亭荷叶旁,竖着一座凉亭。此时凉亭中央的石桌已经移开。露出下面一道长长的石阶来。

    一个娇柔艳丽的女子,泪光莹莹地跪在入口处,看到乾八和乾五的身影,泣了一声:“八侍卫。五侍卫。求你们向王爷求求情。请王爷饶了姐姐吧。”

    乾八看到阿莹,微微皱眉,没有说话。倒是乾五笑道:“哎呦,阿莹姑娘,这是做什么,快起来吧,不管你姐姐犯了什么错,只要你没参与,跟你都没关系,你跪在这里算怎么回事?”

    阿莹面色微微一僵,又垂泪道:“虽然和阿莹无关,但是姐姐她实在太可怜了,王爷一向疼爱姐姐,五侍卫,八侍卫,你们就帮帮忙吧,请王爷饶了姐姐吧。”

    乾五摸了摸自己的两撇八字胡,轻笑道:“王爷确实待雪櫻不薄,不过雪櫻这背后一刀,捅得可够深的,那日邵大人离京之时,御史张易可是口口声声地指认了雪櫻,阿莹,你也知道咱们王爷的脾气,这背背主求荣的,能有好下场吗?”

    阿莹拭泪的动作顿了一顿,又嘤嘤地哭了起来。

    乾五在阿莹的身边蹲了下来,轻声道:“我说阿莹啊,五哥劝你一句啊,这人活一世,真的不容易,别作啊,别找死。”

    阿莹身体微微一颤,抬起头,乾五已经追着乾八下了地牢。

    王府别院的地牢,建成了这么多年,其实也没关过几个人,除了偶尔用来审审刺杀者以外,这地牢其实干干爽爽,空气也不错。

    穿过长长的甬道,前面就到了一间大厅,大厅的里摆着简单的刑具,看样子用来审问的地方,再往深处,就是牢间,一排十余铁栅隔成的牢间,在火光的映照下,显得阴森暗沉。

    乾八顺手拎了一张长凳,快步走了过去。

    牢间外的通道上,一身华贵亲王暗紫飞龙朝服的六王爷,背着手立在那里,冷冷地盯着地上的女人。

    那女人一身带着血迹的破烂衣衫,已经看不出原来的金贵,满头乱发纠结,蓬头垢面。

    乾八本以为那雪櫻昏过去了,等走近一看才发现,躺在地上的雪櫻竟然睁着两只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六王爷,下巴上鲜血流淌,不过不是吐血,却像是自己咬出来的。

    “王爷,坐下歇一歇吧。”乾八小心地将长凳放在六王爷的身后。

    “好,好,本王调教出来的好丫头。”六王爷怒极反笑:“本王年年打雁,今日却让雁啄了眼。”

    已经赶到的乾五,看了眼雪櫻的惨状,无声地摇摇头,上前轻声道:“王爷息怒,为了这小妮子,伤了身体太不值得。”

    六王爷冷冷地斜了乾五一眼,冷笑一声:“伤身?自从那丫头走了之后,本王早就五内俱焚,千疮百孔了。”

    乾五有些黑线,虽然事实如此,但是王爷您也不用就这样明晃晃地说出来吧,这面子,尊严啥的,还要不要了?

    一旁的乾八早已见怪不怪,花神会的那段日子里,他大部分时间都是绯然居王府两边跑,自家王爷那副肝脑涂地的样子,他早就习惯了。

    地上的雪櫻发出了一阵低沉的哼哼声,听上去像是什么卡在胸腔里不上不下,听着让人难受,几人盯了雪櫻片刻才发现,那是雪櫻在笑,一边笑,一边嘴角流血。

    乾八不忍视地仰起脸,无声地叹了一声:“雪櫻啊,你老老实实将你做下的事交代了,五哥我答应你,一定替你在王爷面前求情,赏你个全尸如何?”

    雪櫻的眼,看也不看乾五,仍旧死死地盯着六王爷,像是要用眼光将眼前的人,一寸寸凌迟。

    六王爷深吸了一口气:“雪櫻,本王自认待你不薄,如果不是本王,你姐妹二人早就成了别人的砧上肉,骨头渣都不剩了。你......”

    雪櫻用动作打断了六王爷,她挣扎着向前爬,十指在地板上抠出血来,她的头已经抬不起来,便用牙咬,用脸皮蹭,也要爬到牢房的栏杆前。

    六王爷心里虽然深恨雪櫻忘恩负义,背主求荣,但是此时见到雪櫻这样的凄惨样子,心中也是不忍,遂对乾八道:“看她要做什么!”(未完待续。)

第三百五十四章 危机潜伏

    乾八依言上前打开了牢门,拎着雪樱后背的衣服将她提了起来,让她可以面对着六王爷。

    雪樱贪婪地看着六王爷的身影,这个她心心念念了十几年的男人,这个她曾经以为她会爱一辈子的男人。

    “王爷......”她颤抖地伸出手,她想她临死前也许可以再摸一摸他,但是她失望了,王爷冰冷地看着她,眼里没有一丝怜惜。

    是了,她现在废了,丑了,像一条软趴趴的无用虫子,他看不上她了,不,他的眼里早就没有她了,他的眼里只有那个贱丫头。

    雪樱心中一时自怜,一时又怨恨,脑子里也不清不楚起来,她的手根本抬不起来,却还死命地伸着,眼前的六王爷又变成了她八岁时进府时的样子,翩翩少年公子,清清冷冷地立在假山的亭子中,看着她姐妹二人淡淡地道:“这两个丫头,本王要了。”

    于是,从那一日起,她便有了名字,有了锦衣玉食,她的生活也从地狱到了天堂,现在想起来真是傻啊,其实那时才是她步入地狱的开始吧。

    雪樱喘了口气,咽了咽口中的血腥,眼前的王爷忽又变成了那一日,骑在高头大马上洋洋得意的贱丫头,百官送行,万民欢送,好威风,好气派,那贱丫头冷冷地看向她:“六王爷是我的,你在他眼里算什么东西!”

    “贱丫头!贱丫头!!”雪樱形如疯狂地嘶喊,拼命地向前扑去。

    只是在旁人看来。她不过是口里发出难听的嘶叫,不停挣扎罢了。

    乾八不得不用了点气力才没让这雪樱挣了开去,心中不禁纳闷,这断了脊骨的人,还有这么大力道?真是好生奇怪。

    六王爷微微拧眉,乾五叹息一声:“王爷,属下看,怕是问不出什么了。”

    六王爷恨恨地冷哼一声:“便宜了这个贱人,你们处置了吧。”说完王爷便要转身,却突然听到雪樱的嘴里发出了一段叽里咕噜的声音。

    六王爷的脚步凝住。猛然回身。

    雪樱双眼发直。盯着面前的某一点,双手拼命地想要合在一起,像是要对什么膜拜一样。她嘴里的音节含糊不清,听不清说的是什么。但却显然不是官话。

    乾五面露惊异。乾八莫名其妙。

    再看那雪樱伤痕遍布的可怖脸上。突然露出了一个如释重负的微笑,然后,她看向六王爷。像是小时候那样甜甜地道:“王爷,雪樱给你唱支曲子好不好?”

    不等王爷回答,雪樱就咿咿呀呀地唱了起来。

    她的眼前是风流倜傥,含情而笑的少年王爷,而她翘着兰花指攥着一方帕子,遮住半面,未长成的身段款摆,自以为风情万种地唱:“良辰美景奈何天......”

    牢房里,雪樱黯哑难听的含糊唱腔,终于渐渐消失......

    乾八轻轻放开了这个已经断气的女人,抬起头,王爷与乾五都是一脸的震惊。

    乾八有些不解,雪樱对王爷的心思,连他这种跟了王爷没几年的人都知道,王爷和乾五这副表情是为了什么?

    “王爷,刚才......”乾五面上露出迟疑的神情:“属下觉得......”

    “小月国!”王爷冷冷地笑:“小月国,真没想到,本王真没想到!”

    乾八也吃惊不已,难道雪樱刚才嘴里那古怪的方言,竟然是小月国的话?这雪樱八岁就进了府,又是如何同小月国扯上关系的?

    王爷深吸了一口气:“花神会时,小月国的余孽就冒了头,那时本王就该警醒的,只是当时皇兄说无需打草惊蛇,暗暗查访就好,没想到,没想到这些该死的东西,竟然将手伸进了本王的王府里。”

    乾五也是觉得有些匪夷所思:“没想到王爷当初救下的两个无依无靠的玩物丫头,竟然是小月国的人。只是不知道这雪樱究竟是早就当了小月国的内应,还是近日才......而且她做下的那些事,究竟是小月国的授意,还是她自己......”

    王爷面色阴冷:“非绯那丫头如今是天佑的金库,只要是天佑的敌人无不想除之后快。不管是谁授意,这贱人做下这种事,本王就饶不了她,如今既然已死,也就罢了。若是未死,本王便将帐好好地算上一算!”

    王爷想起那日在花神会险之又险的情景,就浑身戾气,那时,若是他没有同小丫头在一起会怎样?如过他没有及时拦住那条毒蛇又会怎样?

    乾八和乾五都明显地感觉到了六王爷阴冷的杀气,同时不约而同地退了一步,这种杀气,这些日子他们已经很熟悉了,每次听到有人刺杀那位邵非绯的消息,六王爷就是这样杀意冲天,似乎想立刻冲过去将那些敢动他的女人的家伙们,碎尸万段。

    可惜六王爷身份特殊,根本离不了京城。

    乾五乾八暗暗地擦了擦冷汗,还好王爷离不了京城,不然恐怕天下早就打起来了。

    这时,乾五一拍脑门:“对了,既然这雪樱是小月国的人,她妹妹雪莹必然也是啊。”

    六王爷想起那个千娇百媚的女子,微微皱眉:“暂且关起来吧,若是查清她确实与小月国有联系,便斩草除根!”

    两名侍卫躬身称是,跟在王爷的身后出了地牢,原本跪在亭中的雪莹,此时已经不见踪影,乾五和乾八使了一个眼色,两人分头行动,去搜捕雪莹去了。

    六王爷面色冷冷地合上了地牢的机关,向自己的书房走去。

    现在当务之急,倒不是小月国,而是北漠,据他得到的消息,那位黎王子杰这些日子可没闲着,重金收买了不少贪财无德的武林好手,要是这些人一窝蜂地去找非绯的麻烦......

    绯然居固然财大气粗,高手如云,不将这种武林草莽放在眼里,但是也难保一个疏忽......

    王爷深深地叹息一声,要是他能够,他多想身插双翼,飞到那丫头身边啊。

    书房里,一如既往地整洁,靠近窗边的画案上,是一副画了一半的美人图,美人没有眉眼,只有轮廓,乌云鬓角簪了一朵娇艳欲滴地木芙蓉。

    六王爷静静地望了那画半晌,微微一笑,信手拿起一旁喝了一半的半壶清酒,一饮而尽,然后拿起画笔,细细地描绘起来。

    片刻后,身后传来轻盈的脚步声,六王爷猛然回头,一个紫衣少女盈盈一拜:“王爷,是阿莹。”(未完待续。)

第三百五十五章 分身乏术

    六王爷失踪了,阿莹也不见了。

    莲池之上的书房里,乾五乾八还处在无法接受现实的状态。

    王爷最后被人见到,是进了位于莲池上的书房,之后就没人再见过王爷。

    而莲池的书房只有一条水榭长廊与外面池岸连接,又除了亲信不能接近,故而一直到了掌灯时分,有侍女来询问晚膳的事,才发现王爷不见了。

    从京畿大营赶回来的乾六,正在仔细在书房中搜索痕迹,最后验看了画案上一个空的青玉酒壶,露出恍然的神情:“是一种叫梦魄的迷药,中了这种迷药,短时间内会失去神智,被人控制。”

    乾七看了眼一脸懊悔的乾五乾八,补充道:“就是说,王爷很可能是自己从密道走出去的,所以府里也没人发现。”

    “一定是那个雪莹,该死的小月国!”乾五恨恨地一拳砸在身旁的柱子上。

    乾六这时道:“这梦魄在中原并不常见,我也是当年出师历练的时候,遇到一个番女,才碰巧得知。”

    乾八皱着眉:“番女?这么说雪莹不但和小月国有关,还和番邦有联系?还有这小月国为什么要针对王爷?”

    在场的其他人纷纷摇摇头,乾五道:“当年小月国被灭的时候,我还没跟在王爷身边,这件事乾大乾二大概比较清楚。不过我猜测,当年大概就是王爷领兵灭的小月国,至于为了什么。我却猜不出。”

    “现在怎么办?”几人看向乾五,乾五是王爷的智囊,又多是他跟在王爷身边,他的主意也一向最多。

    “我已经拿了王爷的腰牌,暂时封了四门,相信很快皇上就会知道消息,派人来问。王爷失踪的事,大概瞒不住,既然如此,索性禀告皇上。请皇上出动禁军搜城吧。”

    众人纷纷点头。王爷的力量都在暗处,不好轻易拿出来用,皇上能够派兵搜城,自然是最好的。

    乾八这时。却转身就走。

    乾五连忙叫住:“小八。你干什么去?”

    “我去找陆坤!”乾八脚步未停。出了书房,就疾步离去。

    乾六乾七走了过来,不解地道:“陆坤?哪个陆坤?”

    乾五叹了口气:“自然是绯然居的那个。绯然居如今分店遍布天下,消息灵通。又网罗天下好手,如果绯然居能帮忙,找到王爷的胜算也大了许多。”

    乾六乾七微微点头。

    定军山脉,山腹隧道

    幽长的隧道中,几人停在水中,漆黑的积水已经快要没腰,再往前几丈,那洞壁上的火槽也没入了水下,前路已经一片黑暗,完全无法判断再往前走,这水要多深。

    当先的吴义回身道:“大人,再往前走,这积水可能就要没顶了,也不知道这积水的隧道到底有多长,多深,不如大人先等在这里,待末将先去前面探探路。”

    楚非绯微微点头,在吴义迈步前行时,又叫住了他:“等等吴义,看这地势,隧道似乎一直在向下走,这积水很可能已经淹没了大段的隧道,我们的马匹上应该有扎营用的绳子,你绑在身上,以防万一。”

    吴义听了觉得有理,一直落在后面的张守逸和杜子淇这时也拉着马赶了上来,张守逸从鞍桥上取下一挂绳子,上前替吴义绑在腰上,然后冲吴义道:

    “吴将军,我和你一起去吧,这绳子也没有多长,到了水深的地方,你就往前游一游探一探,若是不行,还能抓着绳子回来。”绑好了,冲着一脸怀疑的吴义笑了笑:“我张守逸武功不行,但是保命的手段还有一点,到时也许还能帮到将军。”

    吴义盯了眼张守逸,又看看站在楚非绯身后的夏少元和杜子淇,最后目光落在脸色有些苍白的楚非绯身上,咬了咬牙,忽然从身上抽出佩剑来,上前一步,塞进了楚非绯的手里:“大人,拿着这个,以防万一。”

    楚非绯措不及防,手中猛地一沉,险些将剑掉进水里,连忙用双手持了,有些莫名其妙地道:“吴义,你去探路,才应该带着剑才对啊。”

    吴义看了眼夏少元,又看了看黑着脸的杜子淇,怎么看都觉得不放心。

    夏少元的忠心虽然不用怀疑,但是只是一介书生,真要有什么事发生,恐怕也顶不上什么用。

    杜子淇这家伙怎么看都不像是御医,且和张守逸那厮一样的神神秘秘,还真让人放心不下将这位大人单独和这两个人留在这里。

    吴义有些后悔,早知道就多带点人一起进来了,现在也不至于发现自己分身乏术。

    夏少元却道:“既然吴将军是好心,非绯你就拿着吧,吴将军一身武艺,想来就算遇到什么,自保是没问题的。”

    楚非绯还想再说,吴义已经转身大步涉水而去,张守逸手里一边放着绳子,一边缓慢地跟在后面,还不忘了回头道:“等我回来啊。”

    楚非绯忍住翻白眼的冲动,叮嘱了一句:“小心点。”

    随着哗啦的趟水声越来越远,那两个人的身影也终于没入了黑暗中,楚非绯屏着呼吸,侧耳细细地听着,到了最后,一点声息也听不到了。

    “怎么会走了这么远?”楚非绯有些担忧,若是前面已经全部淹水,他们应该尽快回返才对,按照现在隧道的走势,前面不出五百米,隧道就会全部被水淹没,可是现在这情形,他们似乎走了不止五百米。

    身后的两人没有回答,楚非绯回身,却发现夏少元和杜子淇互相冷冷看着对方,杜子淇眸光冰冷,夏少元眸光暗沉。

    “发生了什么事?”楚非绯觉得从刚才开始,这个杜子淇就有点不太对劲,而现在他这样看着夏少元的眼神太过寒意逼人。楚非绯不由自主地握紧了手中的剑,缓缓地后退了一步,而这一步使得她离夏少元更近了。

    因为楚非绯的动作,杜子淇的目光终于落在了她的身上,楚非绯只觉得那双漆黑的眸子中,在火槽火光的映照下,似乎旋转着什么,她以为自己眼花,眨了眨眼,再仔细看时,杜子淇的嘴角已经挂起了一丝冷意凌凌的淡笑:“没什么,邵大人现在打算怎么办?”(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阅读提示:
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net/r14441/ 第一时间欣赏就要做女配最新章节! 作者:天梦流彩所写的《就要做女配》为转载作品,就要做女配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①书友如发现就要做女配内容有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我们将马上处理。
②本小说就要做女配仅代表作者个人的观点,与UU小说的立场无关。
③如果您对就要做女配作品内容、版权等方面有质疑,或对本站有意见建议请发短信给管理员,感谢您的合作与支持!

就要做女配介绍:
(宠文,踩女强) 未来的某一天,穿越古今可以坐车,古代打工需要签证。 孤儿院长大的楚非绯,幸运地被系统抽中,获得了古代打工的机会。 现世偶像巨星成了打工同行,来历不明的土豪赖上她就不走, 隔壁的美女能干又能打,聪明又漂亮...... 宅斗,少爷你来;宫斗,王爷你上; 楚非绯安安心心打算做女配,坐看女强当女皇, 只可惜,命之所定,身之所系,楚非绯的田园隐居计划似乎要泡汤......就要做女配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就要做女配,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就要做女配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