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章 唐尼
乔纳斯在听到声音之后就被一个非常有力量的物体直接给推到了走廊的墙壁上,他的半张脸被惯性给按在了墙壁上,又因为反作用力而从墙壁上弹了起来,乔纳斯甚至都能感觉到自己脸部的肌肉在一按一弹之中,就像是弹簧床一样,不停的波动,跟水很像。
鼻子则直接撞在了坚硬的石头上,一阵酸疼的感觉瞬间把乔纳斯给疼的想哭,全身的力气都像是被抽离了身体一样,让他忍不住用手捂着鼻子就开始蹲在了地上,鼻子也生理性不受控制的开始流起了鼻涕。
这种感觉实在是让乔纳斯有些痛不欲生,他发誓,现在他的鼻子绝对出血了。
可是还没等他明白过来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他的背部就被狠狠锤了两下,“咚咚”的声音感觉像是在砸墙,乔纳斯这时一只手扶着墙不让自己摔倒,另外一只手则按着自己的鼻子缓解疼痛,这时却不知道用哪只手来回应背上的敲击,只能忍受了两下让他疼的叫出来的锤击。
维格和多隆万万没有想到在自己的家里竟然还会有人袭击乔纳斯,都被这个场景吓了一跳,因为他们两个骑士都没有感觉到这个“凶手“是在什么时候靠近乔纳斯的,这让他们吓得半死,还以为碰到了行刺的高手,乔纳斯危在旦夕了,不过看到这个矮小的凶手只是再用手锤击这自己家的领主,维格等人总算是舒了一口气,他们可不觉得刺客会不带刀来杀人,乔纳斯起码不至于死在自己的城堡中了。
至于凶手,维格在看清袭击者的身高之后就认出了来人是谁,一个人过去就把”凶手“从乔纳斯的身上拿了开来,把乔纳斯从暴力之中解放了出来,然后一只手就把”凶手“给按倒在了地上,不过奇怪的是,维格却没有那剑直接终结掉他的生命,只是按着,让他不能动弹,只能吼叫而已。
乔纳斯感觉到自己背后打自己的人总算是被控制住,不再有什么动作了,只不过喊叫声却依然存在,乔纳斯只听见“你这个魔鬼,下地狱去吧。”“不准碰我的妈妈,你这只猪。”,然后就是一些无意义的叫喊。
“好疼,擤~~~哈。”
乔纳斯擤了擤鼻涕,但是酸疼感觉依旧没有过去,所以乔纳斯只能不停的吸着,不然就会流下来,这让他很尴尬,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之后,乔纳斯就从来没有这么惨过,看着朝自己跑过来,扶住自己的比格和尼多,乔纳斯的脸都已经快要羞愤成红色了,至于原因,呵呵,他现在脸上是鼻涕和血丝混合在一起,别提有多么丢脸了。
“乔纳斯,你没事吧?”
比格扶着乔纳斯,听着他还在不断的发出呻吟就知道乔纳斯现在有多疼了,他明白的,曾经他在自己家的时候,跟父亲练习拳击的时候,就被爸爸的拳头打中过鼻子,那种疼,可别再提了。
乔纳斯可是被人给狠狠推了一把,自己的父亲可是手下留情,想来乔纳斯现在的鼻子,可真不好过吧,另只手把自己口袋里面放着,没有用过的手帕递给了乔纳斯,他知道,贵族是很在乎自己的颜面的,现在的样子,比格透过乔纳斯漏缝的手指,也算是能够看清一点点,显然,很不优雅。
“我,很好,唔~嘶,是的,我的鼻子还在,而且没有歪,哦,谢谢您的手帕。“
乔纳斯故作轻松的说道,只不过心里一口恶气却没有散去,尤其是在拿着手帕擦自己鼻子的时候,那一阵阵的酸痛和用手就能感觉出来的红肿,这算怎么回事,在自己家里被别人给偷袭了?!这可是我的房子!那个坏蛋呢?那个叫着妈妈的胆小鬼呢,我一定会让你尝尝什么叫做疼爱的。
唐尼被维格按倒在了地上,可是他却依旧没有停止叫嚣,他看着那个被众人围在中心的领主,心中的怒火无以复加,就是这个人下达了解剖的命令,而自己的母亲,现在正在被开场剖肚,只要一想到这些,唐尼就根本不想让自己的理智控制自己的身体,放肆的嚣张,让乔纳斯很快就注意到了这个敢对他动手的人。
“一个小孩儿?这是谁?马尔格达的孩子?”
乔纳斯显然是明白了,自己被一个熊孩子给打了,而且还是毫无还手之力的被一个熊孩子,给揍了,看着在地上如同《行尸走肉》电视剧里面的丧尸一样,不停的在地上如同全身的骨头都可以分离一般,不停的在地上抖动着,声音也因为还是孩子的原因,而尖利无比,即使乔纳斯在说话,他也根本不在乎,愤怒的喊叫,让乔纳斯很想让他闭上嘴。
“是的,这是马尔格达的孩子,大人,士兵当时把他救了出来,一直在城堡的二楼休息。”
维格回答了乔纳斯的问题,当时士兵在带着受伤的里约和已经死去的马尔格达之外,还有一个小孩儿,也就是唐尼,在另外一匹马上,一起逃了出来,士兵们也同样告诉了维格小孩儿的身份,所以维格把他安排在了二楼,原本是打算告诉乔纳斯的,可是却被他惊人的计划给吓蒙了,所以一时之间就把这个在他眼里并不那么重要的人给忽略了,这才让乔纳斯没有第一时间知道唐尼的存在。
“是吗,维格,你能不能让他先别叫了?布鲁诺先生正在进行尸检,这可是样细致活,咱们家的门,可没有那么好的隔音效果,我亲爱的维格骑士,难道你希望看到马尔格达女男爵的脸,或者是哪里被刮花吗?上帝,男爵可是要举办葬礼的,我可不希望到时候大家看到她的脸会被吓到,她在生前是个美女,不是吗?“
听了维格的解释,乔纳斯也算是明白过来眼前这个熊孩子到底是谁了,他倒是没想到马尔格达还有一个孩子,而且还是一个男孩儿,这么重要的情报竟然被忽略了,看样子多隆的情报机构还是不够完善啊。
乔纳斯的这个念头一闪而过就放在了脑子里,现在的他可不是去动其他脑筋的时候,看着依旧在那自嗨的熊孩子,乔纳斯的耳朵实在有些受不了,这是人吗,这家伙是会狮子吼吗?怎么嗓门这么大,难道是从山上下来的?
他可不想继续听下去了。
没想到的是,在乔纳斯说完这一番话,还没等维格把乔纳斯擦完鼻涕的毛巾塞到唐尼的嘴巴里,他就自动闭上了嘴巴,只是还在喘着粗气,仿佛大干了一场似得,额,如果要按照声音来算的话,他绝对是一夜七次级别的了。
‘看样子这还是个懂得孝顺的孩子。‘
乔纳斯心里想到,把递给维格的手帕重新收了回来,擦了擦即将要流出来的鼻涕,然后蹲了下去,看了看这个被按在地上,如同一条死鱼一样的熊孩子,熊孩子并没有看乔纳斯,低着头,一言不发,只有喘气声告诉乔纳斯这个人还活着。
唐尼被按倒在了地上,大声的叫嚣让他的嗓子很渴,可是他的眼睛却止不住的流下了眼泪,他知道,自己的反抗失败了,自己的母亲终将要被这个邪恶的混蛋给分尸了,而自己,也被按倒在了地上,他已经没有可以报复的手段了。
所以他选择放弃叫嚣,放弃抵抗,这样起码能让自己的母亲在举办葬礼的时候,可以体面一点。
他爱他的母亲,马尔格达,虽然他曾经也恨过自己的母亲,他让自己在出生的那一刻就没有了父亲,或者说,他有很多父亲,而其中,他很难鉴别出哪一个才是他真正的父亲。
这让他在玩伴之间成为了一个笑话,每当马尔格达举办宴会或者去参加宴会的时候,自己都会感受到那些同龄人对自己的蔑视,自己是个杂种,他很清楚的知道,这些人在切切私语着什么,或许他们还会说自己的母亲是个****,是个高贵的妓女,是个随时可以张开腿开张的女人。
这些话唐尼都曾听到过,也因为这些话而产生自卑,还有对于马尔格达的憎恨,在他的想法之中,自己的这一切不幸,都是因为自己没有一个好父亲,而自己之所以没有一个好父亲,是因为自己有一个坏母亲。
孩子的简单想法让唐尼在认定了这件事之后再也没有改变过,他坚定的认为自己的母亲如同那些高贵的女孩,和优雅的绅士所说的那样,是个低贱的****,这让唐尼的内心之中第一次产生了一个梦想。
他要成为骑士,一名受人尊敬的骑士,只有这样,才不会有人说自己是没有父亲的孩子,只有这样自己才能成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只有这样,自己才能在那些同龄人面前抬起胸膛,告诉他们,自己要比他们厉害的多得多。
抱着这样想法的唐尼开始了训练,马尔格达也给了她所能给出的最好的待遇,让自己的孩子可以接受到最好的骑士教育,马尔格达在最开始的时候跟里约接触的初衷,其实有很大一部分就是为了让里约可以帮助自己训练唐尼,让他可以成为一名品德与实力都同样强大的骑士,而非莽夫。
当然,在后面的岁月里,马尔格达和里约双双堕入了爱河却是马尔格达自己都没有想到的,和一个比自己小十岁的男孩在一起,这实在是有够疯狂的,而唐尼也因为对里约的好感,罕见的没有反对,甚至还在里约的帮助下,对自己的母亲的感情,从原本的憎恨转变到了释然,虽然依旧没有办法把“爱”宣之于口,可是对于马尔格达,也已经把他放在了心中。
至于里约,则成为了唐尼的好朋友,里约的艺术品位,骑士精神,个人品德都让崇拜英雄的唐尼对他好感倍增,也因为他们两个的年龄只不过差了十几岁而已,所以很快就交流到了一块儿,成了像朋友一样的亲人,尤其是在自己的小伙伴们看到里约的时候,他所能感受到的崇拜,好像里约真的是他的父亲一般,这种感觉,无疑加大了唐尼对里约的认同。
事情发生的那一天,唐尼和里约如往常一样在庄园前开辟出的大块空地上进行训练,直到太阳从天际线的东边降落到西边,唐尼才回到自己的房间洗澡,而里约则跟马尔格达相约在花园中约会。
那时的唐尼正穿着白色的睡衣窝在自己的床中看着里约给他从大老远的米兰买来的《骑士精神暨篾言》一书,看的津津有味,直到自己家的门被撞开,然后在士兵的引领下被带到一匹马上,然后一路狂奔,最后在这座陌生的城堡落脚。
一切都发生的如同梦一般,等到唐尼反应过来的时候,马尔格达的尸体已经冰冷冷的躺在了木板上,里约则在房间里不知生死,这一切的一切,都让只有11岁的唐尼有些浑浑噩噩,他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跌跌撞撞来到仆从所指引的方向,他到来的时候,正是士兵和乔纳斯剑拔弩张的时候,唐尼贴着墙站在了门边,骑士训练让他可以控制住自己脚步的声音,再加上维格和多隆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了士兵身上,所以根本没有注意到唐尼的到来。
唐尼到来的时候,布鲁诺已经在维格的带领下来到了房间之中,而唐尼刚刚准备走进房间,却听到了里面一个稚嫩的声音在说着解剖自己的母亲,马尔格达,幼小的唐尼从来没有见到过一个人可以把这么残忍的话说的那么的平淡。
愤怒占据了他的内心,这让他无法在乔纳斯接下来的解释之中找到任何的可信之处,母亲的死已经让他万念俱灰,而现在,这个可恶的,邪恶的人竟然要在自己母亲的身体上留下疤痕,唐尼理解不了他为何理直气壮,但是他知道,自己在愤怒,自己的血液仿佛在燃烧一样。
此刻的唐尼,不论乔纳斯的初衷如何,他只想发泄,只想把母亲的死找一个人发泄出来,而乔纳斯,很不幸的成为了唐尼的目标,在出门的那一刻,就被蓄势待发的唐尼直接推到在了墙壁上,接下来所发生的事,就如同乔纳斯所经受的那样。
在拳头触碰到乔纳斯的身体时,唐尼终于明白,自己之所以要成为骑士,其实是想用自己的双手去保护自己的母亲。
可是,一切都不可能了。
乔纳斯看着低着头的熊孩子,心里也知道这家伙此刻肯定不太好受,这让他原本肚子里面的讥讽话一句都没有说出来,只是让维格把这个熊孩子带离了这间房,这里现在需要的,是安静,而不是发泄愤怒。
至于愤怒,则需要对敌人发泄。(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一章 动员开始
离开走廊,重新回到客厅,里约那边依旧没有传来什么消息,当然,没有消息本身,在现在就是一个好消息了,起码乔纳斯不用在应付玩一个小孩儿之后,再去思考怎么去安葬自己的朋友。
“多隆,通知迪迪多拉,让士兵们开始收缩到苍松镇,从今天开始以每天两班制轮换守卫,绝对不能松懈,然后派遣骑兵,一个村子一个村子的通知出去,让他们保持警惕,如果人员允许的话,从秋收的队伍之中分派出几个人来进行搜查,务必保证安全。”
“再写一封信给卡迪尔,实行战时戒备,每一个离开小镇的人都必须登记,中断现在的奴隶贸易,不管是正在路上的,还是已经付了钱的,全部拒收,预先支付给况克的武器需要暂缓了,理由的话,就是领内士兵武器轮换,需要优先补给使用武器,让他们把所有新制成的武器交给我们,当然,如果况克能够理解我的行动的话,请帮我表达对于他的崇高敬意。”
“命令莱特骑士,瓦尔骑士,布莱特骑士,还有埃里安骑士,在今天之内必须感到苍松,我需要他们带上武器和侍从,还有足够多的粮草,沿途所有村庄必须无条件提供给他们吃的和牛车,让他们可以携带,我们需要粮食,越多越好。”
苍松镇是个小镇,而镇子本身也是不生产粮食的,平时都是依靠周边数十个村子的秋粮来支撑食物问题的,可是现在,要是战争爆发的话,苍松镇平时所储备的粮食根本就不够用,估计连一个月的时间都很难坚持住,所以他必须要得到足够支撑下去的资本,不然到时候即便伊尔组织起了援军,到时候看到的要是自己的尸体,那可就有意思了。
“对了,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对于发送的所有信件,全部设为机密,所有人只需执行命令,不得过问原因,保持静默,要以最快速度完成我所交代的任务,多隆,必须严格提醒他们,绝对不能泄密,所以我们的猜测,绝对不能告诉给他们,如果询问,就说有一股匪徒正在比尔罗领内逃窜,领主以保护人民的安危为职责,所以下了这样的命令,知道吗?“
乔纳斯所做的种种布置,只是他的猜测,现在根本连证据都没有,如果在这种情况下让这件事所有的可能曝光在自己的领地中,乔纳斯想都不用想会造成多大的恐慌,粮食无人收割,人们开始互相怀疑,说不定还会有人叛乱,谁都不想过坏日子,人民自然如此。
为了自己的猜测,他们已经牺牲了够多的了,乔纳斯可不希望在什么都没有发生之前,就让自己的人先受到这么大的伤害,这对于他来说,是不可以接受的,所以,保密,是他唯一可以做的事情。
乔纳斯的大脑飞快的运动着,一条一条的命令经由他的口宣之于众,再由多隆写成白纸黑字交给每一个执行者,一丝紧张的气氛在客厅之中蔓延,所有人都如同被这些命令捆绑住了一样,即便是唐尼也都停止了咆哮,整个客厅之中只有乔纳斯说话的声音。
显然,此刻所有的人都已经通过乔纳斯对于这件事的态度知道了马尔格达女男爵的死已经不再是一件事不关己的事了,而是一件有可能让所有人被置于危险之中的事情,在这种情况下,不紧张是不可能的,所以对于乔纳斯这有些过度反应的行为,多隆并没有说什么,而是记下了全部的命令,然后走出了客厅,去把这些命令传达到应该听到的人的耳朵里。
“比格,我需要你去帮我办件事,可以吗?“
乔纳斯看了看四周,首先就把视线放在了维格的身上,只不过思考了一阵之后,他还是选择了放弃,维格是现在他所掌握的最大战力,也是自己得以控制另外四位骑士的缰绳,如果维格不再自己的身边,鬼知道那些跟自己不熟的家伙会不会临时反水,这是根本说不清楚的事情。
而且苍松镇的防务工作,在乔纳斯经过调整之后,无论是宪兵还是机动部队,现在已经全部交给维格控制了,也就是说如果整个苍松镇要找出一个最精通军事的人和最懂苍松镇的地形的人,除了维格再也没有别人了,他在此刻绝对不能离开。
可是这件事又不能交给一个小兵,必须要拥有一定身份的人才能做这件事,不然根本就不会有人相信马尔格达死亡背后所代表着的问题,这才是乔纳斯需要考虑的,他可不想守着一座城池等死,他需要的是有活下去的希望,尽管乔纳斯现在眼前并没有什么东西在威胁着他的生命,可是乔纳斯能够感觉的到,那东西,快要靠近自己了。
在综合所有的条件之后,最后把自己的视线停留在了比格的身上,走到他的面前,乔纳斯把手放在了自己这个小伙伴的肩膀上,看着他的眼睛,真挚的说道,比格在他的伙伴中,是最为稳重的一个人,而现在,他需要的,就是一个可以稳定住局势的人替自己去办事。
比格感觉的到乔纳斯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的温度,很热,即便隔着自己的衣服也依旧能感觉到,看着自己兄弟的眼睛,比格知道自己无法拒绝,也没有理由拒绝,他是个喜欢战斗的男孩儿,如同每一个骑士家族的孩子那样,不可否认,在这种紧张的气氛下,他并没有如同唐尼一样感到紧张,他能感觉到的,是兴奋,是如同自己父亲每次回到庄园之后,向自己展示那些死在他剑下的异族的头皮的兴奋。
(这个世界东部地区民族的传统,他们相信自己的灵魂并不在心脏,而是在自己的头顶,也就是天灵盖,那里是他们思考,情感,以及灵魂的聚居之所,所以那里的人们,在长大之前,都不允许别人触碰自己的头颅,即便是亲人也不允许,只有自己的母亲才可以触摸,因为在他们的传统中,母亲是一种伟大的存在,他们在照顾自己的孩子时如同上帝,所以只有他们可触摸,其他人如果触摸别人的头颅,是会遭置举族的报复。
因为头颅的珍贵,所以在战斗的时候,如果把对方的头顶一块给切掉,也就代表他们再也不能回到他们先知口中所描述的天堂了,这对他们来说,是一种残酷无比的惩罚,如同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当然,大人,我效忠于您,您的命令就是我存在的意义。“
比格的话语中,明显把自己的身份从朋友,变成了封臣,虽然实际上乔纳斯并不是他的领主,而他,现在也没有资格成为乔纳斯的守护者,一名光荣的骑士,可是在场的人却没有站出来反对,而是等待乔纳斯给自己的封臣,下达他人生中第一个接受到的命令。
“很好,我的兄弟,我很抱歉,值得我信任的人太少了,没有办法,只能让你去帮我完成这件事情了。”乔纳斯把放在比格肩膀上的手拿了起来,然后往前走了一步,就把比格抱住,手搭在他的后背,轻轻的拍着。
他知道,无论是比格,还是尼多,他们其实只不过是孩子而已,即便接受过骑士教育,但是他们的年龄却无法改变,他们的承受能力自然也有限,想到这儿,乔纳斯心里不禁暗骂了一句,到底是哪个混蛋打扰了自己的计划?我绝对要把你从阴暗的臭水沟中挖出来,然后再把你塞到猪圈里,再浇上一些猪饲料,让你知道知道被猪拱是什么滋味儿。
“维格,你所训练的士兵现在有多少人可以长时间骑马,最好需要两天的时间。“
伸手放开比格,乔纳斯对着控制着唐尼的维格说道,维格现在手底下就有一支乔纳斯花重金训练出来的,专门用作突袭和传递消息的骑兵部队,每一个士兵都是维格精心挑选,乔纳斯花了无数钱在他们的身上,到现在为止,一共参加训练的有40人,只不过时间有限,乔纳斯现在也不知道有多少人能够真正的进行长时间的骑马。
“一共有20人,我们的马太少了,大人。”
维格很快回答了乔纳斯的问题,这支部队也同样是维格最重视的部队,每一个人都是好小伙儿,如果到了酒馆之中,绝对会被女人给包围的那种,身强力壮,年轻,充满激情,还拥有一匹马,和一把足够晃人眼球的长剑,这可真是顶级配置了。
“比格,这些人全部交给你,我需要你带着我的信回到鲁格,去找我的父亲,告诉他这里的一切,把我的猜测也告诉他,然后让我的父亲去找伯爵,我需要他支持我,不然,要是情况糟糕的话,我们都会死在这儿的。”
动员全领可不是一件小事,即便求救的是自己的儿子,乔纳斯相信以荣格的性格也会更多的把自己的天平放在鲁格领地上,那是家族的根,而家族并非只有荣格这一个家庭,上千年的繁衍,让鲁格领地之中,姓鲁格的人估计又上千人左右,虽然大多数没有什么权利,但是他们集合起来想要反对荣格,却还是做得到的。
所以这需要一个荣格认识的人,并且对荣格也很重要的人,让他来表明自己的决心,而不是简简单单的寄一封信,然后在城堡之中等人荣格和他的亲戚们在无尽的扯皮之后,看到他已经死去的儿子,他需要速战速决,时间不在自己这儿,乔纳斯轻声的告诉着自己。
而从比尔罗到鲁格领地,这之间需要跨越数个属于皮埃蒙特的贵族领地,他们有的很小,只有一个镇子的大小,有的则跟比尔罗差不多大,这些领地到底有没有参与这次的事件,乔纳斯并不清楚,他们所拥有的立场,是跟随伊尔,还是选择喀斯特,乔纳斯也不知道,这条原本通畅的路,现在已经变得有些不可预知了,这让比格的回程之路,变得困难了许多。
而他能做的,也就只有尽可能的派出自己所能支持的最大力量,去帮助他完成这一次的任务了。
比格在听到自己的任务是送信之后,略微有些失望,不过很快就振作起来,这是他第一次执行任务,而且乔纳斯也说了,这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这让比格又重新激动了起来,他感觉得到,乔纳斯现在是信任他的。
“是的,我的主人,我一定会把所有的事告诉给荣格大人和伊尔大人的,他们一定会有所行动的,我的大人。”
比格行了一礼,就退出了客厅,准备自己的行装了,连续两天的骑马可不能穿现在这条裤子,不然到时候等他长大了,估计就只能去跟男人在一起了,他可不想违背上帝的意愿。
“维格,去镇厅里把焦纳的儿子,卡纳森带到城堡来,安排好他的住处,一切规制按照我的来,一定不能让他感觉到被怠慢,然后,看住他,派个传令兵,去告诉焦纳,他的儿子过得很好,但是我现在有点过的不好,所以,希望焦纳先生能够配合我的行动,不然他的儿子,有可能也会开始过的不好起来了,当然,说得委婉点,你可得派一个会说的人去。”
“大人,这,是不是有点小题大做了?”
乔纳斯的命令从内到外,可以说把自己所能联想到的所有势力都动员了起来,而原因,却只不过是因为一个死相可疑的女男爵,维格有些不能理解,比尔罗现在依旧安享和平,他根本没有看到一丝一毫比尔罗会变成如同乔纳斯所说的那样的人间炼狱。
“小题大做?哈哈,维格,只希望我的布置不要太晚吧。”
乔纳斯轻笑了一声,他可没有维格这么乐观,一个女男爵,同时被三股势力暗杀,并且最后暗杀成功了,而这个女人却是喀斯特的情妇,里约的爱人,更关键的是,这个人竟然死在了自己的家中,而非伯爵的家中,或者是她自己的家,如果这是一起普通的谋杀事件,乔纳斯可没有那么天真。
这背后的一切,绝对不会那么简单,而自己,也绝对不会那么简单的像是一只鸵鸟把自己的脑袋按到沙子里,他可不会做这种蠢事。
“嘿,维格,这个家伙有父亲吗?”
来回走动几步,乔纳斯把自己所能想到的全部命令都传达了下去,看了看墙上的挂钟,距离他们离开房间已经过去了一个小时左右的时间,他也知道布鲁诺是个新手,不会有这么快的速度把事情处理完毕,看了看此刻被维格按在椅子上的唐尼,乔纳斯突然问了一声旁边的维格。
意料之中的,乔纳斯戳中了唐尼的痛处,他嘶哑咧嘴的想要离开自己的座位,再一次扑在乔纳斯的身上,撕烂他的衣服,维格很快就控制住了他,乔纳斯却看着他这幅样笑了笑。
果然,自己是一个恶趣味的人啊。(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二章 喀斯特与马尔格达
深夜,皮埃蒙特伯爵领首府都灵,如同往常一般,平民区昏暗莫名,所有人都已经进入睡眠之中,恢复精神准备面对明天繁重的劳力,而富人区则依旧灯火通明,即便是街上的路灯,也没有熄灭,而是熊熊的燃烧着,指引着每一位先生在醉酒之后不至于把自己怀中的美人带到其他人家里去。
要是说唯一有些区别的话,或许就是最近感冒的人变得多了,平民之间死亡率开始有些提高,不过这也正常,这是大城市的通病,每年季节转换的时候,由于气温的下降,再加上平民的窘迫让他们换不起衣服,而又因为这个原因致使他们都聚居在一处处的小院落中,这样的环境自然会让传染病散播的很快。
这也就让都灵这座拥有四万人口的城市每到季节变幻的时候都会出现一道奇景,在平民区和富人区之间,都会由富人出钱够买大量的柴火和燃油,然后在这一条界线上每过10米左右的距离就放置一个火盆,这样做,既可以让平民们可以享受到温暖的夜晚,让他们减少患病率,也可以当做是警告,让他们知道,如果再往前走,那么就会受到攻击。
这么做虽然有失人道,可是却给都灵这座古城带来了一道美丽的风景线,每到夜晚的时候,从远处看去,就如同给这座城市披上了一条红色的彩带,显得有些诗情画意一般的美丽,让许多人都慕名前来观看,据说城里的饭店就因为这个景点都住满了来自各个地方的客人。
而到现在,经过数十年的演化,即便平民的生活已经要比以前好上了不少,患病的人也已经可以得到部分的救治,让死亡不至于那么急匆匆的带走可怜的人们了,但这道奇景却依旧没有消失,甚至不分春夏秋冬,一直都在。
至于原因?哈哈,因为那些饭店,都是贵族们的了。
“驾!!”
突然之间,原本静谧的平民区被一阵马蹄声打乱,随着坐在马上的骑兵不停的牵动,让已经开始喘着粗气的战马继续快速的向着前方行进着,沉重的步伐让道路两旁的民居都从睡梦之中被惊醒,纷纷走出门外想要看一看到底是谁在大晚上的纵马与街市之间,让他们不得安宁,可等他们出来的时候,那匹大声的踩着垒土的战马早已经无影无踪了。
很快骑兵就通过了平民来到了火堆旁边,骑兵看上去驾轻就熟,对这里非常熟悉似得,从平民区的小道出来马上就找到了富人区的道路,拉着缰绳就冲了过去,碰到正在轮换值班的士兵,也没有停下,而那些士兵在经过起初的错愕和防范之后,等到看清来人头盔上的蓝色羽毛之后,却向着已经扬长而去的骑士后背行了军礼,并没有人去阻拦。
这是伯爵家族的家纹,而这样的蓝色羽毛,代表着这匹战马上的骑兵所承载着的消息,是喀斯特伯爵最最重视的消息,士兵们看到此自然不会阻拦,甚至心中也因为看到了这蓝色羽毛而有些心神不宁。
他们是伯爵家的士兵,伯爵家出了事,跟他们自己出了事,没有本质上的区别。
骑士马蹄飞快,一路上马不停蹄的来到了喀斯特伯爵官邸大门口,此处灯火通明,守护官邸的士兵自然看到了骑兵的身影,马上有几个站在台阶上的士兵从台阶上走了下来,站在门口,准备拦住面前的骑兵。
可是在看到他头盔上的蓝色羽毛后,来到门口的士兵相互之间交换了一个眼神,马上两两成组把已经关上的铁门给打了开来,让骑兵没有任何障碍的跑了进来,直到官邸的台阶处才停了下来。
而停下的那一刹那,这匹跑了整整一天的马就倒在了地上起不来了,这本来就是一匹驮马,这么长时间的奔跑,早就耗尽了他的体力,而坐在马匹之上的骑士,也停止了呼吸。
他受伤了,在逃跑的时候,被暴民砍伤从背后砍了两刀,伤到了内脏,能够来到这里已经是一件奇迹了,而任务的完成让他的精神也跟着这一放松而涣散了下来,一呼一吸之间,就死去了。
马匹摔倒时发出的巨大声响,自然让在门厅守职的守门官听到了,走到已经毙命的骑兵边,一看到他那标志性的头盔就明白了这是一名信使,马上俯下身体在骑兵身上摸了几下,在摸到骑兵的胸口处,感觉到了一个纸质的信封,守门官把信封一拿出来,看了看上面的字,双手一抖。
喀斯特官邸。
“你说什么?马尔格达,她死了?!“
喀斯特看着自己安排在马尔格达那里的人,拼死传递回来的消息,一时之间有些接受不了,背靠在木头做的椅子上,喀斯特深吸了一口气,希望自己能够接受这个消息,可是喀斯特却发现,他对于马尔格达的爱,或许并不像是普通床上关系所说的那样简单。
“是的,大人。“喀斯特的管家看着自己主人略显苍白的脸上,还有几缕没有经过修饰就垂落下来的头发,心里有很多的话,却不敢继续开口,只是回答了喀斯特的问题,然后就像每个好管家一样,站在一旁,等待着主人询问。
再一次确认马尔格达的死,喀斯特心中依旧不愿意接受这个残酷的消息,此刻,他不得不承认,在这么多年的陪伴之下,喀斯特爱上了这个拥有美丽外表的女人,虽然这个女人总是对他若即若离,只是在床上的时候,才让喀斯特觉得自己拥有这个女人。
喀斯特和马尔格达的相遇,可以说充满了戏剧性,那时的马尔格达嫁给了一个老男人,婚姻不幸让她想要逃脱这个捆锁住她的牢笼,而喀斯特也还没有成为伯爵,在一次酒会上,当马尔格达的丈夫带着自己只有16岁的娇妻出现在喀斯特面前的时候,年轻的喀斯特无疑被眼前这个美丽女人引诱了。
这是个美到不可方物的女人,十六岁的清纯和嫁为他人妇所产生的双重气质让马尔格达既单纯又充满着魅惑,而当那张涂着淡淡枚红色的嘴唇一张一闭间叫出自己的名字时,喀斯特的心神都跟着荡漾了起来,就这样,马尔格达让当时才28岁的喀斯特深陷其中,不可自拔。
而马尔格达,一个16岁的女孩,因为家世所迫嫁给了一个老男人的少女,她的内心深处根本就不想跟这个拥有贵族头衔的老头过一辈子,面对长相英俊又多金,还不停对自己暗送秋波的喀斯特,自然让两个人深陷爱河了。
只不过喀斯特掉进的是爱河,而他自己却却单纯的把他认为是****而非爱情,而其中的原因,自然有些隐晦,当喀斯特跟马尔格达产生关系之时,骑士喀斯特已经有妻子,并且还怀孕了,即将生产,那时的喀斯特自然不可能给马尔格达许下承诺,当时的喀斯特只能不停的催眠自己,自己只是玩玩而已,不需要对待马尔格达这个女人太过认真的。
不过,很显然,在不断的感情纠葛之下,他爱上了这个美丽的女人,尤其是在自己的妻子只不过是自己的父亲安排的一场政治婚姻,他们两个人之间完全没有任何感情,而妻子也在与自己结婚之前就跟其他的男人有过往来,这让喀斯特无疑更加理直气壮的与马尔格达交往。
到最后,让他忘记了自己妻子,忘记了自己的女儿,忘记了自己的人民的女人,他发了疯似得在每天晚上想着他,然后再否定自己的想念,他像是个神经病一样出现在马尔格达的丈夫的葬礼上,用自己的伯爵身份,强迫马尔格达的人民承认她为男爵,为此不惜让领内的封臣对自己无比忌惮,以此导致的离心离德,他是深爱这马尔格达的了。
而马尔格达掉进的,则是****之河了,自从跟喀斯特床上一别之后,或许是因为对于自己的青春年华被浪费在了一个即将就木的老男人身上的不满,让马尔格达产生了逆反心理。
年轻男人的美好在喀斯特之后,就让马尔格达无法释怀了,而她对于喀斯特,则显然是当做了保护伞和****了,此中有没有感情,或许有,但也只有一点而已,沉醉于****之中的马尔格达开始背着老男人找起了一个个的新欢。
而她的美丽容貌也让事情变得很简单,每一个年轻的帅哥在看到马尔格达的**时都会发出如同赞美神一般的感叹,这是一个拥有完美身材的女性,起码在这些男人眼中,可以随时拥有一个不需要背负任何责任发泄自己压力的地方,他们求而不得。
时间也就在这样混乱的感情关系之下逐渐度过,喀斯特爱的越来越深,到最后,他的妻子身染重病离开人世的时候,他竟然没有一丝一毫想要哭泣的感觉,甚至感觉到了解脱,因为那场婚姻的理由,只不过是因为她的父亲,是一位拥有大片领土的子爵而已。
喀斯特的爱和马尔格达的****,在不知不觉中就传遍了皮埃蒙特,喀斯特自然也知道了马尔格达的事情,他痛苦过,伤心过,只不过每次来到马尔格达那座精心设计的小庄园的时候,他依旧骂不出口。
因为他没有理由去责备马尔格达,他不是她的丈夫,也不是她的亲属,自己只不过是马尔格达众多情人之中的一个而已,如果有重要的身份的话,那也就是情人之中第一个罢了。
马尔格达的死让喀斯特仿佛一瞬之间看清了自己,他要报仇,他要那个杀死自己女人的人受到比马尔格达的痛苦要痛一百倍的伤害,他要血债血偿。
“是谁,是谁杀死她的?“
喀斯特的声音,低沉有力i,仿佛如同伴随着鼓点一般打在了一旁管家的心上,这让他心中不由有些害怕如果将自己得到的线索告诉给喀斯特,事情是否会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大人,我们的人并没有看到马尔格达女男爵阁下是怎么死的,只是在她的庄园里,发现了几支箭。“管家的话小心翼翼,每一个字都在斟酌过后才敢说出口,现在他的主人,为了马尔格达什么事都做的出来,所以他必须要保证自己口中的字,不能带有任何的偏向性,尤其是不能偏向那一边。
“几支箭?能查到是谁的吗?“喀斯特此刻说话的语气并不像是在跟一个跟了自己几十年的老人在说话,而是在跟一个仇人说话似得,虽然他的管家并不是他的仇人,可是喀斯特现在却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他需要发泄。
管家的双手紧紧交握在自己的面前,他现在最不希望的事情就是喀斯特问自己这个问题,自己的主人精神状况并不好,一个有着指向性的答案非常有可能就让喀斯特把自己的怒火向着这个人发泄出去,可是这个人,由不得喀斯特去发泄。
管家想到这,身体抖了一抖,喀斯特的眼神如同狼一般,让管家不由得感到没底,他上一次见到主人这种眼神,是在听到里约跟马尔格达的事情时,当时的喀斯特非常的伤心,他追求了十数年的女人在短短的一个月时间里就被另外一个男人轻松俘获,甚至连孩子都把他当做是一个好爸爸,喀斯特不得不嫉妒,那时管家看到的就是那种眼神。
这让管家获得了一些勇气,毕竟那位叫里约的骑士并没有被喀斯特给杀了不是吗?
“大人,这支箭上面刻着一个图案,根据我的观察,这应该是萨伏伊公爵的家纹。“管家一字一句的说出了箭上的秘密,而他的心也提到了喉咙口,他可真怕自己的主人现在就带兵去萨伏伊报仇。
“阿梅德??!“喀斯特的瞳孔因为这个消息不由得紧紧一缩,双手也用力的交叉在了一起,只不过出乎管家意料之中的是,喀斯特并没有暴怒,而是低着头,一言不发。(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三章 阿梅德的阴谋?
喀斯特的手指不停的摩擦着,他不得不承认,他被这个名字给吓到了,那是他的领主,是他的主人,而现在,自己的主人杀死了自己心爱的女人?喀斯特心中有些惊疑不定。
阿梅德知道马尔格达跟自己的关系吗?喀斯特心中想到,或许是知道的,一位公爵所拥有的情报网不可小觑,尤其是一位年长的公爵,他深刻的知道,想要治理好自己的领地,除了强大的军事之外,更加需要的,就是一张密不透风的情报网。
马尔格达和喀斯特的事即便是皮埃蒙特的市民都知道他们之间有一腿,拥有着如此强大情报系统的阿梅德没有理由不知道,那么问题来了,既然知道,为什么要杀死马尔格达?
喀斯特从来没有想过背叛阿梅德,他一心一意的侍奉着萨伏伊家族,还把自己唯一的女儿送给了公爵的儿子成为未来他们统治皮埃蒙特的一把钥匙,自己可以说做到了最谦卑的程度了,公爵他没有理由想要干掉自己。
“公爵怎么会做这种事?不会是有人栽赃陷害吧?”
“是的,萨伏伊家族可是帝国的名门啊,他们的家纹哪个贵族会不知道呢,要想仿造也绝对不是难事,而且公爵大人要是真的想要杀死马尔格达的话,为什么会用自己家族的纹章呢?是故意激怒我?”
“这不可能!我对他还有用,我的女儿也会嫁给他的儿子,在未来成为萨伏伊公国的一部分,他没有必要这么做,是的,他没有必要,一定是有人在陷害公爵,希望看见我们自己人内斗,是的,一定是这样。“
喀斯特的脑子开始不由自主的为阿梅德辩护起来,他的思考中把对于阿梅德的全部坏的想法全部摈弃在脑后,开始替阿梅德开脱起来,好像公爵杀死马尔格达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一样。
他离开自己的座位,走到了放在房间右边的地图边,这是张皮埃蒙特的全景图,描绘的非常细致,即便是一个小小的桥头堡也被标识了出来,由此可见喀斯特在皮埃蒙特的实力。
想要进入到地方贵族的势力范围内,还把地图刻画到如此精细的地步,没有强大的财力,和崇高的威望是做不到的,只不过这张地图所用的纸却已经有些渐渐泛黄了,不过还没有到损坏的地步,只不过是有些干皱,估摸着应该有了二十几年了。
这是喀斯特刚刚当上伯爵时,在一次平定内乱后命人绘制的,当时的喀斯特雄姿英发,气概如海,面对着如潮水一般的敌人指挥若定,这让他积累了无与伦比的人望,和可怕的政治实力,年轻的喀斯特就在那个时候,带着自己的廷臣,一个个的前往那些子爵们的城堡之中,在骑士的对峙之中绘制出了这张代表着他的统治时代来临的地图。
那时候的他,天不怕地不怕,他拥有着强大的军队,有着美丽的妻子和可爱的女儿,还有着一个美到让人窒息的情人,领民服从于他,贵族臣服在他的脚下,万物因他而兴盛,也因为他的愤怒而招致灾难。
可是,这些陈年往事早已在岁月的消磨下变成了一桩桩传奇了,而那个传奇人物,现如今,也变成了一个懦弱的老贵族,只想着如何保全自己的家族和身边的亲人,至于对爱情的向往和贵族的尊严,喀斯特早已经不在乎了。
喀斯特看着地图上密密麻麻地名,开始寻找起了会陷害阿梅德的目标,他的眼睛已经有些老花,只能拿着放大镜然后靠近地图才能够看的清楚,这让一旁的管家有些担心,深怕喀斯特一不小心摔倒在地。
喀斯特的拿着放大镜的手带着他的眼睛从一个个的地名扫过,一位位子爵的音容笑貌都在他的脑海中一一浮现,他不停的猜测着,是不是他?是不是他?难道是他?还是那一个人?
猜疑让喀斯特看待每一个人都如同敌人一般,只不过当再次细细摸索之后,却总是无法做出决定,直到喀斯特的眼睛看到一个他无比熟悉的地名时,拿着放大镜的手停了下来,眼睛也不再四处转动,寻找着自己所猜测出的对手,而是直直的看着这个地名。
马尔格达,喀斯特深爱着的女人名字,这让他无疑想起了当时所发生的事。
当时的自己为了纪念她当上男爵,亲自对所有的贵族下达命令,把她所继承到的领地的名字改成马尔格达的名字,这当时让马尔格达很感动,身为领主,马尔格达本身是不能改地名的,不然在未来出现战争时,就会在调动上出现问题,所以凡是有领主的贵族,在改变地名时,都需要通报给自己的领主,同意之后才能更改。
而这,对于马尔格达来说,是一件不可能的事,当时的她艳名在外,一个丈夫在家中生病起不来床,而自己却在外面勾搭自己老公的妖艳女人,能成为领主已经是贵族们所能容忍的极限,更改地名,彻底抹除前任贵族的荣誉,这对于任何贵族家庭来说都是不可饶恕的事情。
当时的马尔格达可没有成为领主的资格,他只不过是死去领主的妻子而已,根本没有继承的权利,他的继位本来就让领内的很多士绅有所不满,认为她并不能够保护他们的财产不受侵犯而离开了这里,甚至还把马尔格达丈夫的村子依托在周边贵族的手上以寻求庇护。
那时的马尔格达可谓是内忧外患,惨到不能再惨了。
而喀斯特却并没有抛弃马尔格达,甚至还帮她完成了这件事,让她的名字永远留在了皮埃蒙特这片土地上,成为了一名真正的贵族,他的原因只有一个,并且到现在依旧记得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做。
那时的他,已经到了40岁左右的年纪了,而马尔格达的交往对象却不乏十几岁刚刚成年的强壮少年,他已经老了,再也没有精力去应付正值壮年,拥有着对于男性身体有着充分好奇心的马尔格达了。
而马尔格达也对于喀斯特更像是变成了灵魂上的伴侣,而他的身体,马尔格达却再也没有多余的想法驱动她的身体去触碰了,喀斯特自然知道马尔格达所想,可是爱情却让他选择了宽容马尔格达的背叛。
而让自己去承受,所以他决定改变地名,把马尔格达这个名字留在自己的地图上,这样就可以在无人深夜之中,看着这幅挂在自己办公室中的地图,想象着那个美丽女人,他就在那片跟她名字一样的土地上活着,很幸福。
而自己,也能在这里看着这个名字,想到过去的种种浪费,也很幸福。
可现在,名字还在,人却不在了。
“啪!!“
放大镜被喀斯特重重的摔在了地上,碎成了无数玻璃渣,这可是从威尼斯买来的,光是那块玻璃就值上前马克了,更何况外面那由专人打造的握柄,就这么一下,十个村子一年所产生的收入就被摔成了粉碎。
可管家害怕的却不是这个,原本看着喀斯特的状态,他已经松了一口气,只要喀斯特把自己的敌人放在自己的领地之中,那么凭借着多年积累下来的家财,雇佣一支部队,再加上喀斯特的军队,绝对可以把这股势力从地图上抹销,可要是喀斯特把自己的愤怒放在了阿梅德身上,那么喀斯特所要面对的,可就是蚍蜉撼树一般毫无机会可言的送命了。
“老爷,您,还好吧?“
管家的语气有些探究的意味,烛光的映照让喀斯特的影子无限的在墙壁上拉长,只不过因为窗户和门紧紧关闭着,所以并没有形成如同鬼片一般的影子抖动,而是直直的树立在墙壁上,一丝一毫都没有偏移。
“我没事。“
喀斯特并没有多说什么,转过头去再也没有看一眼墙壁上的地图,径直走到了自己的位子上,拿起旁边放着红酒的杯子,咕咚咕咚的喝了下去,也不知道是不是喀斯特的心神已经不在这里的原因,让他喝酒的时候有些过于着急了,很多红色的液体并没有顺着杯口流入喀斯特的嘴中,而是沿着嘴角流到了他的胡子上,流到了他的衣服上,直至染红。
杯子拿开,放回桌面,灯火摇曳的打在喀斯特的脸上还有身上,让那原本残留在喀斯特嘴角的红酒变得颜色更加的鲜红,管家看着喀斯特,仿若看着一头刚刚吃完人的猛兽一般。
而喀斯特则根本就没有注意到管家的动作,而是直直的看着窗户外的月亮,久久没有说话,直到天亮,也没有离开。
就这么一直看着,仿佛上面有着让他着迷的东西一般。
萨伏伊公国的宫廷正在举办假面舞会,从公国四面八方赶来的绅士们,淑女们纷纷驾着自己的马车来到萨伏伊公爵的宫廷之中,来欢度这一个月举办一次的盛大宴会,顺便拓展拓展自己的人脉,或者给自己的孩子找到一个合适的另一半,让他们得以在荣耀的大教堂之中举办婚礼。
而这座宫廷的主人,阿梅德公爵却并没有出现在举办盛会的宫殿中,而是在宫廷之中的一处隐蔽之所,一个人拿着酒壶坐在房间里,静悄悄的,只有倒酒的声音,也不说话,只是坐着,好像是在等着什么人似得。
“脚步声(原谅我想不出什么拟声词来…..)“
阿梅德在听到脚步声之后就把自己手中的酒杯放在了桌子上,原本躺着的身体也从靠椅上直了起来,他在进入这间庭院的时候下过命令,任何人都不得进入,若有敢闯入者,格杀勿论。
自己的军队,阿梅德自己最清楚,能够从上万名军人中脱颖而出,最终在自己的宫廷中工作的人,绝对没有一个是业余的,每一个都是忠诚且可靠的,想要悄无声息的进入这里,根本没有可能,而唯一存在可能性的人,也就只有自己的暗杀小队才能够做到。
很快,脚步声停止,阿梅德身侧不远的距离就忽然出现了一名半跪在地上的黑衣人,样貌完全在黑暗之中被隐匿了,身材也非常的娇小,只不过一眼看过去却依旧能够判断的出是个男人,他就这么咻然出现在阿梅德的面前,而阿梅德也没有任何的惊讶,仿佛眼前出现的人要是大张旗鼓的来到这里他还会讶异。
“大人,任务成功了。“
“你亲眼看到她死了?“来人的话简单明了,可阿梅德却显得有些激动,这对于一个在位长达数十年的人来说可不是一件容易事,显然,这件事对于阿梅德来说,非常的重要。
“是的,大人,我亲眼看到我的箭射穿了马尔格达女男爵的身体。“
半跪在地上的黑衣人如实的回答了自己主人的问话,并没有因为自己杀死了一名贵族而有所荣幸,或者有所忐忑,仿佛是杀了一只鸡一样,没有任何的起伏,像是个死人。
只不过他嘴中说出的话,要是被其他人听到了估计会吓个半死,因为这可是阿梅德的直属部队,他杀死了马尔格达,并且在这里对阿梅德报告,所能得出的结果,自然显而易见,阿梅德竟然真的如同喀斯特所得到的消息一样,想要杀死马尔格达,并且付诸了行动,并且成功了。
“呼,很好,你下去吧。“
听到马尔格达彻底死透了的消息,阿梅德总算是舒了一口气,嘴角的那一丝微笑不由自主的绽放了开来,伴随着那张老脸,如同一朵盛开的菊花一般,让人有种欣然与呕吐的感觉。
可阿梅德明显没有感觉到自己现在这副样子是有多么的得意忘形,现在的他只有一种感觉,那就是全局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而喀斯特这只他养了这么多年的狼狗,终于可以替自己去厮杀一番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四章 致死原因
凌晨,比尔罗苍松镇,乔纳斯城堡。
乔纳斯手上拿着小叉子,看着面前厨房准备好的夜宵,叹了声气,把叉子放回了桌子上,向着马尔格达所在方向望了一眼,看着布鲁诺依旧没有从里面出来的迹象,心里的焦急不由有些蔓延,让他更是不想吃饭了。
在乔纳斯周边,维格站在客厅大门口,靠着大门的一边,把自己的剑连同剑鞘从腰间抽了出来,放在了地上,权当做是支撑点了,然后就这么站着,他跟乔纳斯一样,也都没怎么吃东西。
剩下的孩子们则都跟乔纳斯差不多,坐在自己的位子上,有的在睡觉,有的则在看书,还有新来的唐尼则在看着自己,眼神有些让乔纳斯看不懂,不过还好,唐尼知道要是他现在冲过来,刚刚才得到的自由就会马上在维格的遏制下消失,所以也就只是偶尔看看的乔纳斯,更多的时间则是跟乔纳斯一样,看着自己母亲的位置,屁股不停的在椅子上扭来扭去,时而却低头不语,让乔纳斯也不知道这个叫唐尼的家伙在想什么。
不过还好,倒是没有再哭了,不然乔纳斯可忍受不了魔音灌耳的痛苦。
这段时间里,乔纳斯去看了两次里约,但是里约都没有醒过来的迹象,乔纳斯也只能嘱咐医生多多照顾里约,除此之外,他也没有什么好办法能够让里约快点好起来,不过根据那位叫做鲍勃医生的说法来看,起码现在里约的情况还算稳定,并没有出现高烧的迹象,也没有出现其他不良反应,大概再过一天或者两天就会醒来。
这番话虽然让乔纳斯不至于那么高兴,毕竟现在敌人依旧不明,而局势也不在自己的掌控之下,此刻的乔纳斯感觉自己就如同一个棋子一般被人操控着往前走,他迫切的想要知道更多的消息,以此来保证自己的决定不至于让身边众人陷入水火之中,所以鲍勃的话,实在对他来说有些失望。
但里约很快能够醒来好歹算是一个好消息,在这个时代身中两箭还能够不死,除了里约是骑士之外,这本身不得不说是一个奇迹,根据鲍勃所说,其中一箭距离里约的肺只有2厘米左右的距离,如同伤到了肺,在这个时代,根本连医治的可能性都没有,不得不说,上帝保佑里约。
“踏踏踏”一阵脚步声,换了身衣服的布鲁诺从客厅外走了进来,维格是第一个看到布鲁诺的,骑士的实力让他不像客厅之中的孩子们一样困顿的开始闭上眼睛,他依旧充满了一个战士所具备的警惕性。
“布鲁诺,怎么样,有发现吗?”
维格的问话声音并不算大,但是在这颇为巨大并且还挺空旷的客厅之中无疑被放大了很多倍,这也让乔纳斯等人从半梦半醒和专心致志的做事情中回过神来了解情况,自然看到了多出来的布鲁诺。
早已等的有些不耐烦的乔纳斯径直朝着布鲁诺走了过去,鬼知道做尸检竟然要花那么多的时间,如果早知道的话,他就先去睡个午觉了,现在的他上眼皮急切的想要跟下眼皮约会,让他简直生不如死,外带着内心之中三昧真火不断焚烧,乔纳斯不免为明天自己是否会上火开始担忧起来。
布鲁诺要是知道乔纳斯正在吐槽他,估计会大喊冤枉,他也是第一次新手上路,以前解剖的那些死者,可都是一些被扔在乱葬岗的尸体,或者就是一些孤家寡人的穷苦人家,对待他们的身体,布鲁诺和鲍勃自然不会非常细心,大开大合之间就把别人家的身体给开膛破肚了,里面的内脏也都是随便拿,随便放的,到最后一把火了事,也算是让这个倒霉催的死者还可以被安葬,不至于被哪只野狗叼去吃了。
可马尔格达不一样啊,这可是贵族啊,布鲁诺在把刀放在她肚子上的时候,手都是抖的,即便神经在兴奋,这个世界的贵族至上却让即便是布鲁诺这样的人也会感到很大的压力,这让他久久下不了刀。
鬼知道要是自己一不小心让尊贵的马尔格达女男爵的大肠流了满地,自己是不是会被**解剖了?还有马尔格达的尸体可是不会火葬的,而是会被装到一个豪华的棺椁之中,然后在众人的哀悼之后被送入教堂之中安息的,要是自己到时候一不小心口子开大了,缝不起来就那么摊在大庭广众之下,布鲁诺很怀疑那些贵族会不会把自己的头给拧下来。
这种种的与众不同让胆子已经足够大了的布鲁诺心里也慌的要命,每次动刀的时候都得先演算一下,并且凭借着经验寻找着马尔格达的喉管,胃部,一个个的打开查找着有没有什么可以的动心。
然后把胃部里的东西要在一个小开口中拿出来,然后在不停的用清水冲洗,直到把那些胃酸和不明液体以及血液冲干净之后,剩下的那些东西再仔细观察,最后还得用阵线把马尔格达女男爵的肚子给缝上,以免被打死,做完这一切,布鲁诺一抬头这才发现天已经黑的连外面的夜色都看不清了。
“有发现,我在马尔格达,恩…..“
布鲁诺显得很兴奋,这是他第一次发现自己所做的事情原来可以帮助别人,这是一种肯定,对于布鲁诺来说,是他所需要的,正是这种肯定,让他很兴奋,可他正准备说,就看到一个小孩儿用着一种自己杀了他亲妈的感觉看着自己,这让布鲁诺把到了嘴边的话给噎了回去。
他在进入马尔格达的房间后,就听到了外面吵吵闹闹的声音,只不过当时的他可实在有些兴奋,那种把自己的技术运用到一个陌生领域的兴奋,让他完全就把外面的嘶吼当做了美妙的音乐去享受了。
可现在,看着这个狠狠盯着自己的小孩儿,布鲁诺可不想得罪他,这里的人都是贵族,他可只是个平民,得罪不起,尤其是他要说的话,可是涉及到了自己在干活时的细节,既然知道这是自己所解剖的人的儿子,布鲁诺除非傻了才会当着人家的面说,这无意于在临床试验的病人家属面前探讨新药的失败率有多高一样,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乔纳斯看着布鲁诺张了张嘴,却不说话,而是低着头看着一个方向,乔纳斯不免有些着急,自己都要急死了,你还在这里给我卖关子,现在有比你的尸检报告更加重要的东西吗!
乔纳斯带着怒气向布鲁诺看着的方向看了过去,是唐尼,好吧,乔纳斯自然理解了布鲁诺的顾虑,当着被解剖人的家属谈论,这确实不怎么人道,乔纳斯拍了拍这个比自己高了不少的年轻人的肩膀,低声问道:“怎么样,你是要在这听,还是先去睡觉?“
乔纳斯的话口气不算太好,虽然对方死了母亲,情绪有点激动可以理解,这点让乔纳斯也觉得唐尼值得同情,毕竟一个只有十一岁的孩子,刚出生的时候连父亲是谁都不知道,现在还不明不白的死了母亲,确实是挺可怜的,可是不由分说,连事情都没有调查清楚就直接把自己给打一顿,这可让乔纳斯忍不了,再怎么说他也是有脾气的,也不是自己把他妈杀了,拿自己出气,现在还在我家里吃我的喝我的,凭啥?
唐尼一甩手把乔纳斯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怪甩了下来,略微低头斜视着看了乔纳斯一眼,心里的委屈混杂着愤怒让他看待乔纳斯的眼光实在做不到公平公正公开,总觉得这个人对自己母亲造成的是伤害而非他所说的查找真相。
哼,我可不会让你把我赶走,我要亲耳听听,妈妈的身体里还能够藏下什么秘密。
“我不走。“
话语简洁明了,乔纳斯也听得懂,只不过这句话却让乔纳斯有些冒火,本来自己就够急的了,没看见身边的人对我都是轻言轻语的吗,你算老几,这么横,你可怜你有理啊。
一转头也不看他,对着布鲁诺就让他开口汇报情况,只不过心里却还在咕咚咕咚的冒着气,唐尼绝对跟他八字不合,没说上两句话就能把他给气死,而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总能被气到,明明唐尼也是个受到伤害的孩子,但乔纳斯却压根没注意到这点只是看着唐尼那张脸,他现在恨不得让维格把他擒在地上,然后自己上去踩几脚才解气。
显然,这两个人以后有的闹了。
“大人,马尔格达的箭伤直接贯穿了心脏,应该说是一击毙命,可是我却在马尔格达男爵的心脏中没有看见过多的血液在腹腔内部,大人,我想您应该不知道,根据我的研究,人类的血液都是通过这个叫做心脏的东西进行传输的,所以如果一个人的心脏被箭射穿的话,那么她全身的血液都会开始灌注到腹腔中的。
可是马尔格达却没有,所以我很怀疑,在这支箭刺进马尔格达男爵的心脏中时,马尔格达女男爵就已经死了。“
乔纳斯点了点头,布鲁诺的尸检情况跟自己所想的不谋而合,他就知道,事情没有这么简单,背后所牵扯到的人也绝对不想明面上所摆着的那样清晰可见,果然自己的决定并没有错。
“继续说,我要你仔细查看的胃部,有没有什么发现?”
“当然,我在马尔格达的胃里,发现了一种不应该出现在她胃里的东西。”
说着,马尔格达从自己笼着的手心中拿出了一个透明的玻璃瓶子,瓶子非常小,不过看上去密封性很好,上面用木栓隔绝了空气,而整个玻璃瓶则都是水,以进一步防止空气对于里面所保存着的东西的腐蚀。
而里面所保存着的,就是马尔格达胃中所提取出的一些可疑物质。
看着布鲁诺拿出了的东西,比格和尼多不由得往后退了一步,这可是从死人胃里取出来的东西,光是想想,他们两个就有种想要把自己今天早饭吐出来的冲动,更别说靠近了,倒是安德里亚斯和腓特烈没有什么特殊的举动,一脸好奇的看着玻璃瓶子,好像里面不是什么怪东西而是好东西一样。
由此可见,腓特烈和安德里亚斯在接受新的技术时,要比尼多和比格快得多了。
而唐尼看着这个瓶子,脸色却是神色莫名,妈妈的肚子里竟然真的有杀害她的证据,这对于唐尼来说无疑有着巨大的冲击,称其为滔天巨浪也不为过,其中的震撼,可是要比尼多他们大得多了,对于乔纳斯的话,也不由的添加了几分信任,可对于乔纳斯这个人,唐尼也如同乔纳斯一般,一看两相厌,赶紧转移视线回到瓶子上。
杀死自己妈妈的东西,就在那个瓶子了。这么想着,唐尼的注意力很快就集中在了瓶子上了。
乔纳斯一把从布鲁诺的手中接过了玻璃瓶子看了起来,他可没有什么忌讳,反正这瓶子也经过了清洗,东西也都被放在了瓶子里面,再加上他也没有什么迷信思想,完全站在破案的角度上看待这件事情,根本没有任何的不适感。
瓶子里是一些已经被咬的很碎的绿色叶子,只有一片要比周围的碎叶子大了许多,乔纳斯猜想这应该是当时的马尔格达没有咬仔细的缘故,这片大叶子的中心处依旧是绿色的,但是在外围处却有了明显的黑色,到了最边上的时候,则可以非常清楚的看见全黑色的筋脉,这造型实在有些古怪,一般食用的植物可没有这种形状和颜色的。
而且质量很轻轻,所以漂浮在水中,如果不是造型实在很难看,倒是有了那么几分美感,乔纳斯轻轻的把瓶子靠近自己的眼睛,深怕里面本就已经细碎的叶子被自己那么一晃变得更加细小了。
“布鲁诺,这是什么东西你知不知道?”
布鲁诺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他和鲍勃相对于药剂学,显然对于动刀子更加成熟,所以对于这些长相都差不多的植物,他可真没有什么辨别的能力,所以只能对乔纳斯说抱歉了。
“乔纳斯,这是托罗西草,一种生长在蒙费拉托,兰戈附近峭壁上的有毒植物。“(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五章 牵扯伯爵?
安德里亚斯看着乔纳斯手中的瓶子,说出了一个让在场的人都感到陌生的名字,只不过乔纳斯除了对这个什么托罗西草不太清楚以外,对于安德里亚斯所提到的兰戈,他可是熟悉的很,那不就是伊尔伯爵现在所在的位置吗?
“这,应该,大概,或许,不可能吧~”
乔纳斯有些心慌,偷眼看了一旁的唐尼一眼,心里止不住的泛起了嘀咕,要是这事儿真跟伊尔有关,自己是不是现在应该吧这位仁兄给干死啊?不然要是未来在行事上出现了问题,自己可是要负责任的。
乔纳斯心里纠结了一会儿,最后还是放弃了让唐尼离开的决定,去世的人毕竟是他的母亲,这个时候要是让他连旁听的权利都没有,那可就太不尽人情了,大不了到时候自己提醒提醒安德里亚斯,让他说的时候注意一下分寸,不要把怀疑的对象扯到伊尔身上去就行了,依照乔纳斯的观察,唐尼最多也就是正常人的智商,只要安德里亚斯不说破,他是猜不到这么深的。
想到这儿,乔纳斯一边对着安德里亚斯问道“托罗西草,这是什么,你从哪知道的?”一边给安德里亚斯打着眼色,看了他一眼然后用眼神瞟了一眼一旁的唐尼,再用自己的手指假装无意的指了指客厅外面的走廊,又指了指房顶,最后做了个摇头的姿势,乔纳斯一边说一边观察着自己弟弟的眼睛在看哪,在确定了安德里亚斯接受到讯号之后,他才把那有些拖拉的语速给加快说完了,摆出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看着安德里亚斯,等着他答疑解惑。
安德里亚斯的大脑一项反应灵敏,即便是自己哥哥那套拙劣的手势动作,安德里亚斯在看了一遍之后也就理解了,虽然他在内心之中还是忍不住吐槽了一下自己哥哥那根本就是引人注目的举动,到底有多么的夸张,要不是在场的人都在看着自己,等自己解释,乔纳斯绝对就被抓包了。
“托罗西草普遍生长在延地中海边缘的峭壁之上,是一种颇为常见的有毒草药,而兰戈地区是最大量的出产地,这种药草毒性非常大,如果人类服用的话不需要一分钟的时间就会让人窒息死亡,算得上是剧毒了,只不过这种毒药的生长环境过于恶劣,再加上拥有毒性,一般很少出现在人的视野中,所以你们不熟悉也就正常了。
至于我是怎么知道托罗西草的,恩,你们知道,鲁格家族的历史非常悠久,而我们家的藏书馆的历史是跟我们的家族同步的,里面的藏书之中正好就有四大本在四百年前就写作完成的书,里面专门记录了意大利的植物属性以及用处,在那里面,就有托罗西草这种植物。“
安德里亚斯非常聪明,在接受到乔纳斯的讯息之后,他没有对兰戈避而不谈,而是在谈到兰戈时,故意在前面加了一句颇为常见,这让唐尼下意识的把最大生产地这几个字给一笔带过了,要是未来一切都已经解决的时候唐尼在想起来这件事,也就怪不到自己身上来了。
至于一边的众人,除了唐尼之外,现在想的就是自己眼前这个人到底是个什么怪物,除了维格和多隆,还有腓特烈,他们可都在鲁格家族的宅邸之中待过,自然也去过藏书馆,那可是整整占据了两层楼,14间房的巨大图书馆,根据纳德神父说的,粗略估计就有6万部书,而每部书有多少本,可就谁都不知道了,在这么多书中,安德里亚斯能够读到这么冷门的书。
除了说明安德里亚斯很有运气之外,也说明了他看的书的量,绝对不会少。
“怪不得荣格对安德里亚斯的武学不怎么伤心,有这么聪明的大脑,要是去训练体能,那可就真浪费了,或许未来这家伙能当个伟大的神学家,或者科学家?”
乔纳斯突发奇想到,只不过想到科学家的时候停了下来,在自己的时代,科学家受人尊崇再好不过,爱因斯坦,牛顿,居里夫人,瓦特的名字只要是个上过学的人都能说的出来,并且还能把他们的科学成绩简要的介绍给别人,可是在这个神学昌明的时代,科学家可是跟撒旦还有炼金术和巫术连接在一起的,他可不想看到安德里亚斯被火烧死,所以想到一半还是停了下来。
“那么你的意思就是说,马尔格达女男爵就是被这么托罗西草杀害的?”
腓特烈在一旁插了进来,他现在急于想跟安德里亚斯打好关系,自从中午的时候安德里亚斯帮过他一次,让他从自己的幻境之中走了出来,并且乔纳斯也接受了他的存在之后,他就一直想弥补跟这些人这几天以来颇为糟糕的关系。
尤其是在尤菲莉雅依旧沉浸在爸爸离开的悲伤之中有些出不来的时候,腓特烈更加希望能够跟这些男同志们打好关系,以此能让自己有个发泄情绪的出口,而不是憋在心里,不然早晚有一天自己也会像那个小姑娘一样,别成那副自己讨厌的样子。
人总是这样,一个悲伤的人和一个快乐的人一起生活,往往快乐的人会被悲伤的人给带跑,而一个悲伤的人和两个快乐的人一起生活,则会把那个悲伤的人带回正常的轨道,腓特烈现在就是如此,他本身是个乐天派,可是尤菲莉雅的伤心和骑士先生对于报仇的渴望总是让他倍感压力,他也需要接受一点乐观的心态才能继续快乐的活下去不是?
当然,如果是一群快乐的人一起生活的话也不好,因为他们的风格会向着逗比的道路一去不复返了…..由此看来,安德里亚斯的存在很有必要啊~~
“很有可能。”
对于腓特烈的提问,安德里亚斯回答的简单明了,只不过他的回答之中却存在着一些不确定性,所以他选择了用可能,而非一定,毕竟兰戈的药草这个标志性的名词,实在让安德里亚斯有些想不通,伊尔伯爵有什么理由想要杀死马尔格达吗?
他是想发起进攻了?不可能啊,蒙费拉托才刚刚被吞并,整个伯爵领之中口服心不服的人不知凡几,其中有多少的自己人,就算是伊尔自己也说不好,在这样的状况下就准备吞并皮埃蒙特了?
安德里亚斯摇了摇头,伊尔不像是个志大才疏的人,安德里亚斯曾经在荣格身边的时候还曾经听闻过这位伊尔伯爵的事迹,对于此人的谋略,安德里亚斯还是佩服的,凭借着一个弱势伯爵的能力到现在成为苏萨地区最有可能的统治者,伊尔绝对不会是个笨蛋,这么做会发生什么,伊尔肯定知道,安德里亚斯在内心之中不愿意承认这件事情。
“医生,里约的身上有托罗西吗?”
乔纳斯对此并不多说什么,那是他名义上的领主,当着众人的面去谈论显然不是一个封臣应该做的事情,只不过在内心之中,乔纳斯可不像安德里亚斯那么理性的去分析伊尔的行为是否有什么可能性之言,他现在已经是骑虎难下了,如果不是伊尔伯爵先生做的,自己也要面对即将到来的冷箭,而如果是伊尔做的,那么也要自己去找那支冷箭所射来的方向。
归根结底,现在被放在火架上烤的是自己,而不是那位伊尔伯爵。
此刻的乔纳斯,才算是感觉到了做他人看门狗的不愉快感,即便是到了现在这样有些危急的状态,后方的大爷们还可以走马观灯,遛狗斗鸡,而自己却要苦逼的面对着未知的敌人,这种状态,乔纳斯实在感觉不到刺激,只能感到坐立难安。
“里约先生的身体除了箭伤之外并没有中毒的迹象,大人,他的身体是健康的。”
布鲁诺如实相告,乔纳斯听完之后也就点了点头,里约没有中毒,而马尔格达却中毒了,这代表了什么?里约的食物中是没有毒的,男爵的食物是有毒的?这是为什么,既然凶手想要杀死马尔格达,那还会在乎里约的生死吗?
还是说杀死了里约会有麻烦?因为他是自己的人,所以要是伊尔杀死了他的话,自己将来会离心离德,或者自己就不愿意配合他的行动,让他的野心无法实现,乔纳斯自己都没有发觉到,他已经开始把自己的猜测往伊尔身上套了。
可要是自己的猜测是错的呢,或许事情其实只不过就是里约单纯的没有吃到带有托罗西的食物呢?这其实只是一个巧合,其实对方是打算把里约一起杀死的,只不过失手了?
想得越多,乔纳斯的头也越来越疼,果然,犯案现场才是最大的证据所在地,现在的他除了知道马尔格达中毒而死,和用弓箭射伤里约的不是同一批人,也跟外面那群暴民不是同一群人之外,根本没有任何其他的消息,这三股势力背后是谁在操控,乔纳斯压根没有证据去证明自己的想法。
更加重要的是,现在的他们是在这个城堡之中探讨数十公里之外的一场谋杀案的真凶,真听起来简直可笑,没有任何的证据单凭幻想和直觉来推断事情的起因,乔纳斯突然感觉自己是有那么点愚蠢了。
“呼……比格,你们先去休息吧,时间不早了,明天还要上课呢。”
乔纳斯觉得自己需要冷静一下,现在自己的情绪完全被这件事情带着跑了,每一个问题背后本来应该存在的线头都在一个名叫“我的领主是不是幕后主使”这个名目给压的看不见了,这样的自己根本找不出什么办法来解决眼前的麻烦。
比格和尼多互相对视了一眼,他们虽然不太清楚马尔格达男爵的死为什么让乔纳斯这么的头疼,可是身为封臣家的孩子,领主让他们干什么,他们就干什么这一点是不会出错的,所以向众人道了个别,就准备离开了。
而腓特烈和安德里亚斯也在比格和尼多离开之后,跟乔纳斯和维格骑士说了再见回去休息了,现在的乔纳斯需要的是冷静,而不是一个足智多谋的军师,安德里亚斯已经提供了自己所能提供的知识,而腓特烈在这里继续待着也不会有任何的帮助,所以他们也就结伴离开了。
“维格,你先去看看里约吧,也不知道现在情况怎么样,多隆,你也跟着去,提醒一下侍从们,一定不要掉以轻心,每个时刻都必须要有人守候在里约身边,他已经是我们能够找到讯息的唯一线索了,绝对不能出事,还有,替我跟周边的友好势力送封信,我要给马尔格达举办葬礼,希望他们参加。“
马尔格达的死现在并没有传递开来,即便有的人知道她已经死去,可是详细经过却不甚了了,他必须要赶快行动,把这些现在还不知道此事经过的贵族们聚集到自己的身边,然后利用舆论的优势,把马尔格达塑造成一个可怜的女人,而自己,将成为站在道德制高点上的审判者,只有这样,才能让这些狡猾的贵族老爷们,在民意的束缚下跟着自己走。
人民总是可怜弱者的,不是吗?又有谁比马尔格达这个唯一的女性贵族更加适合装扮成一个弱者呢?而这些平时没有什么作用的人民在被自己的舆论武装起来之后,他们的领主也就不得不思考自己若是做出了一些不好的决定到底合不合算了。
毕竟自己的领主可是经常换的,而自己的领民可是从自己的家族成为贵族之后就跟着自己的,孰轻孰重,这些人精都非常的清楚,而乔纳斯自然就可以利用这些贵族们的七寸,先行一步抓住这些人的心脏,让他们跟着自己走。
想到这,乔纳斯顿了顿,看了剩下没有安排的唐尼一眼,这才对着这位刚刚死去母亲的可怜孩子,压制着自己的脾气轻声的说道:
“唐尼,你就跟着维格去看看里约吧,听说你跟他关系不错,他还活着,我想他现在也很想见到你,去看看他吧,但是别发出声音,稍微陪一会儿就行了,明天我准备给你母亲准备葬礼,到时候我会邀请境内亲近与我的势力过来,你是必不可少的,我想,马尔格达女士想必也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够主持自己的葬礼吧。
所以看完里约叔叔之后,赶紧回自己的屋子里休息吧,我想这段时间你也经历的够多了,还是跟我一样,冷静下来,好好想想未来怎么办吧。”
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三个人,乔纳斯也挥了挥手让他们离开,他现在的脑子昏沉沉的,感觉像是顶着一块石头,很沉很重,压的乔纳斯有些喘不过气来,更加让人乔纳斯感到可怕的是,石头还是一个很长但不宽的形状,只要乔纳斯的路一走偏,重心不稳的石头就会掉下来,砸在乔纳斯的脚上。
“我想去看看我妈妈。”
唐尼并没有听乔纳斯的,虽然现在他也知道母亲的解剖是一个正确的决定,这让他们的线索增加了不少,而且乔纳斯也确实是在为自己的母亲着想,但是一个人的形象总是不太容易转换过来,尤其是一个认定了是坏人的人,要突然把他当成是自己现在唯一可以依赖的人,这个难度可就太大了。
“布鲁诺,现在可以吗?”
唐尼的要求并不奇怪,乔纳斯也没有拒绝的理由,只不过对于解剖过后的尸体是否适合一个未成年的孩子观看,乔纳斯不太清楚,所以就问起了站在一边的布鲁诺,他是主持这次解剖的人,问他准没错了。
“当然可以,唐尼大人,请跟我来。”
布鲁诺开的口子都是在衣服遮蔽的地方,所以当布鲁诺帮马尔格达女男爵穿好衣服之后,是根本看不出什么痕迹的,就像是乔纳斯等人看见的那样,并不会有什么惊悚的画面吓到唐尼。
唐尼的要求得到了确认,可是唐尼并没有马上跟着布鲁诺走,而是回过头来看着乔纳斯,等待着他的批准。
这倒是让乔纳斯对唐尼的看法有了些改观,能屈能伸,审时度势,看来,这个叫唐尼的家伙,也不算太笨啊。
点了点头,唐尼和布鲁诺也最终消失在了乔纳斯的视线之中,看着空荡荡的屋子,乔纳斯随便找了个地方做了下来,看着高高的天花板,重重的叹了口气。
伊尔先生,这件事到底跟你,有没有关系呢?(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六章 喀斯特到访
萨鲁佐,伊尔伯爵官邸。
长途跋涉的旅途让整个伯爵官邸中的佣人,士兵都是精疲力竭,短短三天的时间,靠走路从蒙费拉托的兰戈回到萨鲁佐,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可是在伊尔的催促下,他们硬生生做到了这一点,这不得不让他们在刚刚回家的时候感到骄傲。
可是随之而来的,就是连日的疲惫对他们的大脑所产生的催眠效果了,不过还好,伊尔是个通情达理的人,对待自己的仆从和士兵,他一向是个好人,马上让自己的管家安排自己所必须的人继续工作之外,给其余的仆从和士兵都给开了一天的假,让他们休息。
这一休息,就一直休息到了晚上,本来这个时候伯爵宅邸周围就应该都会点上火把了,更何况现在的伊尔早已今非昔比,握有两块肥沃土地的伊尔伯爵宅邸周围却连一团火簇都没有,只有稀稀拉拉的三四个士兵组成一个小队在执勤,他们是在睡到正香的时候被留下来执勤的人给活活从床铺中拉起来的,精神涣散到了极点,走在没有火光的道路上,远看就像是活死人。
不过这并不妨碍附近城镇的市民对于伊尔的尊重,在这些人民的心中,此刻的伊尔已经被塑造成了一个以弱胜强,锄强扶弱的形象,仅仅凭借着数千人的部队,就把拥有万人级别的长兄给击败,并且达成了对蒙费拉托的统治,这对于萨鲁佐的人民来说无疑是一件值得自豪的事情。
虽然他们并不知道他们的领主为了做到这一点付出了多少的代价,不过这并不重要,些许的死伤并不会让伊尔的名望下降,所以即便是没有人守岗,在这个伊尔如日中天的时刻,也没有人会在这个时候,来袭击他的宅邸。
此刻的伊尔并没有睡去,而是在自己的办公室中批改着文件,对此他倒是连一点累的感觉都没有,一副精气神十足的样子,他现在只感觉自己全身都是动力,在这片属于自己的土地上,他势必要画出自己的图画来,带着这样心情的伊尔显然是停不下来的。
整个办公室每隔三四分钟都会传出一些刷刷声,这每一次的声音,都代表着伊尔处理完了一份文件,而办公室内只有桌子上点了一盏油灯,显得非常的昏暗,旁边则放着一个陶瓷制作的储油壶,以方便伊尔在灯中无油可燃时可以自己添加使用。
由此也可见得,伊尔对待自己的工作人员,还是挺体贴的,相比起来,乔纳斯可就没那么好了。
“咚咚咚。”
敲门声从门外传来。
这让伊尔停下了正在运动的大脑,把手中的鹅毛笔放在了一边,一边让门外的人进来,一边从自己的位置上站了起来,走到屋子的一角,把自己的手放进了水盆里洗了个手,把写字是手上沾的墨迹清晰干净之后,才转回头面对着从门外进来的人。
“怎么样了?”
伊尔拿着毛巾一边把手上的水擦干,一边对着站在自己面前一脸其貌不扬的人问道。
“成功了。”伊尔的口吻冷淡的要命,而这位进来的人则更冷,两个人一问一答之间就少了一个字,只不过伊尔好像早就习惯了来者的冰冷,所以根本没有在意,而是继续问道:
“公爵那边的人呢?”
“换掉了。”原来这个人就是把阿梅德派去的杀手换掉,用了自己人之后并且把箭矢上的标识也换成了阿梅德家族的人,而这一切,竟然是伊尔所指使的,如果乔纳斯在这里,绝对会惊讶于伊尔的渗透能力,把人杀死之后回去复命竟然还能不被认出来,难道这个世界有易容术??
“恩,乔纳斯知道了吗?”伊尔的问题让人有些找不着调,可进来的人却好像很清楚伊尔在问什么似得,每次伊尔刚问出来,这个人就快速的回答了伊尔的问题,并且用词都很肯定,显然都是经过了确认的。
“知道了托罗西,但是应该还没有怀疑到你身上。”这次的回答是来者从进了这个屋子以后说的最长的一句话,而且还罕见的用了“应该”这个不确定性的词汇,这也能表明在乔纳斯的领地中,这位的情报工作并没有做的很好,不过相对于其他人来说,简直可怕。
“恩,没有意外吧?”伊尔点了点头继续问道,只不过在他心里,却并不认同来者所说的话,在他看来,乔纳斯现在肯定已经怀疑到了自己的身上,说不定已经开始利用这件事为自己未来的政治资本开始运作了都说不定。
这可是只小狐狸,伊尔从不敢掉以轻心。
“没有。”这次的回答依旧简介。
“好,你下去休息吧。”伊尔说完,来者也没有什么礼节性的示意,调转身形就走出了房门,只是在离开的时候顺手关上了房门,可以说对于伊尔,非常的不尊重,可即使是这样,伊尔也没有一丝一毫的不开心,而是在他走后,继续批阅起了一封封的文件,仿佛刚才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隔天早上,马尔格达男爵的葬礼如期举办,虽然时间略显仓促,一些必备的物品也都没有归置好,不过时间不等人,比格已经在路上了,而周边的领主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很快就会得到这个消息,到时候情况就不在自己掌握之中了,所以乔纳斯只能仓促举办,把那些还能够争取到自己阵营的贵族们先邀请过来再说了。
不过虽然是仓促举办,马尔格达的身体还是被很好的处理过了,乔纳斯专门找了两个精通化妆技术的女人过来帮马尔格达化了一个美丽的妆容,让她已经开始出现尸斑的脸颊被一层白色所覆盖,然后经过画眉,涂装之后,马尔格达就像是刚刚睡着一样,一点都没有死去的迹象。
马尔格达的衣服也已经不能穿了,上面都是血迹和因为箭矢而产生的窟窿,可乔纳斯这儿也没有什么成年女性贵族所能穿的衣服,最后就只能拿了一件白绒大袄盖在了马尔格达的身上,把他放在了一个白色镶金的棺椁之中,移送到教堂之中,等待仪式开始。
乔纳斯也随着车队来到了教堂,他是准备来念讣告的,按理来说,这一次的讣告文本来应该是由唐尼来念的,他是马尔格达在世的唯一亲人,让他来念再合适不过,只不过想到唐尼现在短时间内还不能从母亲的离去的悲伤中脱离出来,乔纳斯也有点怕自己的计划被唐尼所打乱,所以在问过唐尼之后,乔纳斯选择自己以朋友的身份来念这次讣告。
这个理由很扯,从来没有一个贵族的悼念文是会让一个毫不相干的人来念的,毕竟这样记述一个人一生往事的文字总是由亲人来念会比较好一些,只不过现在乔纳斯也管不来这么许多了,反正这次来的人可不会在乎马尔格达旁边念讣告的人是谁,他们只在乎马尔格达因何而死,而谁又将付出代价。
“迪迪多拉,准备的怎么样了?”
乔纳斯一下马车,就看到了教堂门口正在指挥着众人的迪迪多拉,此刻的他正在抓紧时间布置教堂的摆设呢。
没办法,比尔罗是个小地方,而苍松镇也只不过是个三千人口的小镇,根本就没有多少有钱人在其中,大部分都是一些穷苦人,而这些人也就是平常来教堂的主力了,像乔纳斯这些仅有的富贵人家,都是在自己家中举行祈祷和祷告的,是不会来这里跟平民一起举行仪式的。
这么一间为贫民所建立的教堂自然称不上富丽堂皇,甚至有些地方还风能进雨能进,这样的简陋自然不符合乔纳斯的预期,不过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他这次之所以选择这所老旧的教堂,就是因为这里地方足够大,也就可以让更多的达官显贵看到马尔格达的身体,听到马尔格达所遭受的伤害,那么舆论和影响力就会随着这些人的口散播出去,这显然是一间精致的小教堂所不能满足的。
迪迪多拉胖嘟嘟的身材让他在穿了一件黑色礼服之后像是被热坏了一样,汗水从他的脸上不停的滴落下来,而他那梳成马尾辫的灰白头发也在汗水的浸湿之中开始不再挥洒自如,黏在他的脖子上,看起来略显狼狈。
“大人,在中午之前,这里会布置好的,我保证。”
别看迪迪多拉虽然出着汗,可他讲话的速度却一点也不慢,只是讲话时的内容简要了许多,不再像平时那样罗里吧嗦婆婆妈妈的,这倒是让乔纳斯有些明白了迪迪多拉此刻的心情。
显而易见,迪迪多拉并不像他现在所展示出的样子,那么的轻松,马尔格达突然死亡的消息让迪迪多拉感到了出其不意,而接下来乔纳斯的动作则更是吓坏了这个老人家,为官多年,虽然称不上是一个优秀的官员,但一个领地上突然之间发生如此大的变动,甚至连还没有完全成熟的粮食都要提前先收割一批,这样的情况,迪迪多拉非常的清楚意味着什么。
经历过战争的人总是更能知道战争的可怖,迪迪多拉是经历过战争洗礼的人,他曾经无数次发誓他再也不想看到战争为祸自己的家人和朋友了,可是现在,战争似乎与他不期而遇,而这一次自己是否还会侥幸,自己的家人是否会安然,这对于迪迪多拉来说,都是一片未知。
在大环境下,即便是身为镇长的迪迪多拉,也依旧无能为力,只能依赖于一个仅仅八岁的孩子的判断。
“恩,迪迪多拉,教堂布置的很好,我相信各位先生都会很满意的。还有,这只不过是一次别人的葬礼而已,不需要多做猜想,也不用这么紧张,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可以告诉你,我的封臣,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以防万一而已,战争不会轻易来临的。”
乔纳斯试着安慰迪迪多拉让他不要那么紧张,他也知道,迪迪多拉年纪大了,而年纪大了的人,总是要比年轻人要惧怕死亡的多,尤其是像迪迪多拉这样子孙满堂,幸福生活着的人,对于战争,往往态度是消极的,是悲观的,这对乔纳斯来说可不是一件好事。
迪迪多拉是苍松拥有很高名望的人,如果他表现出了厌战或者恐慌的情绪,那么普通市民也会很容易被这种焦躁的不安感所笼罩和控制,到时候,乔纳斯所要面对的敌人,或许就不是别人,而是自己人了。
这是乔纳斯不容许发生的,所以虽然现在他的心中也很不安,但是他绝对不会有丝毫的表露,即使心里很没有底,他也绝对要装作一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的样子,只有这样,士兵们才有赢的希望,人民才会安心,而迪迪多拉,也必须如此。
乔纳斯的话自然没有安慰到迪迪多拉,作为一个活了快60年的老家伙,他可以很容易的从蛛丝马迹之中发现问题,何况现在摆在他面前的可不是蛛丝,而是麻绳,他想看不见都难,不过乔纳斯的意思他自然也明白,现在一切尚未分晓,维稳才是乔纳斯需要做的头等大事,后面的一切事物都是在这个前提下去做的,所以迪迪多拉点了点头,对乔纳斯的话表示理解之后,就再也没有说什么,继续指挥人去工作了。
这些工人可都是大老粗,平时让他们拿块木头板子去修漏水的屋顶都很困难,何况是有些物品的摆设,更何况还有一些生活贫困的人,鬼知道他们看到乔纳斯从自己家的教堂里拿出来的金银器皿会不会鬼迷心窍,作为一个尽职尽责的官员,迪迪多拉自然要带着自己的幕僚监督好这一切,以保证在一切结束之后,乔纳斯的东西不会少掉一样进了别人的口袋。
乔纳斯看着迪迪多拉去忙自己的事了,他也就从教堂门口走进了教堂内部,一路走一路看,偶尔还对身边跟随的部下提出一些意见,很快的,时间就到了葬礼开始的时间,贵族们的马车也逐渐在教堂门口开始聚集,人流开始快速的增加。
这也能看得出来,乔纳斯这段时间在皮埃蒙特的好人缘。
致哀,回复的过程无比的枯燥,每个人都是穿着一身的黑色,然后带着一副哭丧的表情,虽然他们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对乔纳斯摆出这个表情,仿佛他是马尔格达的什么人似得,他们只是在做着几十年如一日的表演,把自己当做一个怜悯者,一个慈善者,而乔纳斯也没有辜负他们的期望,扮演着一个受害者,但是其实连他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苦着脸~~
“大人。”
“多隆?怎么了,快去招待那些老爷们,我要忙不过来了。”乔纳斯小声的对着走过来的多隆说道,他还真没想到皮埃蒙特竟然有这么多的贵族,有一些他根本就不认识,也没有任何生意上的往来,他们来干嘛的?
“大人,喀斯特伯爵到了,要您去迎接。“
“什么!伯爵,他来了?“乔纳斯大吃一惊,这才算明白为何很多自己不认识的贵族们大老远的来这凭吊一个他们根本不在意的贵族,原来是有大人物啊.(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七章 喀斯特的盛装
教堂外的太阳非常好,阳光灿烂,万里无云完全可以形容出现在乔纳斯头顶上这片天空是有多么的艺术色彩,再加上旁边还未泛黄的树叶和乔纳斯昨夜让迪迪多拉派人清扫出来的大街,没有意思粪便味道的城市让这片土地并没有像死了个人一样悲哀伤怀,反倒是比往常更加热烈了,只不过这座城市的主人,现在的心情可真的不够好。
对于喀斯特的到来,乔纳斯心里可是有些打鼓,这老情人来怀缅自己的旧情人,还是在这么一个特殊的场合,这不得不让乔纳斯感到一丝讶异,更何况在乔纳斯的心里,喀斯特可是杀死马尔格达,重伤里约的嫌疑人中最有可能的一个。
一个深爱着马尔格达却遭背叛,最后被嫉妒和仇恨点燃了理智,做出一些不可挽回的事不无可能,爱的越深在被背叛的时候,恨的会更深,抱着这样的心态,对于喀斯特这位伯爵,乔纳斯自然不会把他当成一个人畜无害的来宾。
因为心态上乔纳斯对喀斯特是有戒心的,疯了的人可没有什么理智,而自己的身高更是只有喀斯特伯爵二分之一左右,更别说力量了,喀斯特虽然年纪大了,可是身为拥有骑士头衔的贵族,这份实力,不是一个小孩儿可以对抗的,所以乔纳斯在走到离喀斯特的马车还有10米的时候就停了下来,以防止对方做出一些不理智的事情伤害到自己。
而就是隔着这么一大段距离,喀斯特下来的时候,乔纳斯也依旧被吓到了。
因为这位喀斯特伯爵穿的实在是穿的有些太隆重了,而且对于一场葬礼来说,穿得也太鲜艳了,尤其实在一群黑色礼服之间,一袭红色的礼服外带一双宝蓝色的皮鞋,胸前更是带了只有在出席重要场合时,贵族才会佩戴的家族胸针,这对于一个男爵的葬礼来说,未免有些小题大做了。
喀斯特的脸上更是涂了一层厚厚的粉,脸上则是画着浓浓的装,让乔纳斯有一种回到中国古代宫廷在看太监的感觉,不过喀斯特长的威武雄壮,到让乔纳斯这种联想很快就被打断了,头发梳的非常整齐,好像赶来的路上马车没有颠簸一样,连一根头发都没有掉到喀斯特的额前,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
“这是来参加葬礼的,还是来参加婚礼的?”
这就是此刻乔纳斯的内心独白,看着喀斯特这样一个都快50岁的老男人打扮成一个小白脸的年轻人的装扮,这实在让乔纳斯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这到底是疯了呢,还是疯了呢,还是疯了呢?
按理来说,马尔格达并不喜欢喀斯特,而且马尔格达也只不过是喀斯特众多情妇的其中之一而已,他根本不需要如此劳师动众,甚至根本不用亲自到现场,只要派个人过来做个见证也就是了,更何况马尔格达也不专属于他,到时候碰上一些“好朋友”多尴尬。
再说了,就算喀斯特对马尔格达是真爱所以来参加她的葬礼,可马尔格达喜欢的人是里约啊,这件事早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喀斯特自然也知道,在这样的状况下,还穿着这么一身衣服来这里,乔纳斯可实在有些不能理解,他这是被谁刺激了吗?
乔纳斯自然理解不了喀斯特的心情,因为乔纳斯这个家伙两世加起来,都没怎么谈过恋爱,处过的那几个女朋友也都是不到一年就分手了的,两个人在一起,更多的是因为大学期间,离家甚远身边无人挂牵,总会勾起一些对于家人的回忆,所以相互取暖拥抱共度眷恋。
陪伴,这是乔纳斯对于爱情的总结。
带着这样心思所产生的恋爱,自然无法理解喀斯特这种老男人对于爱情的忠诚了,虽然忠诚这两个字对于出轨的喀斯特来说,实在有些冒犯了爱情,但是喀斯特确实这一辈子,也仅仅只爱过马尔格达这一个女人,其他女人在他眼里,只不过是一夜情,甚或排解**的对象而已。
所以在得知马尔格达的尸体在比尔罗之后,喀斯特根本就没有询问马尔格达的葬礼什么时候举办,直接就穿了一身衣服带着少许几个扈从就出发赶往比尔罗了,这也就是为什么喀斯特能够在这个时间点来到比尔罗的原因,伯爵属地距离比尔罗可有一段距离,可没有那么方便到这里。
在马车上,喀斯特想了很多,想的最多的就是马尔格达,至于那些阴谋和诡计,则根本没有出现在喀斯特的脑海,那对他来说,已经和马尔格达无关了,他现在只想带着这份感情,去见这个女人最后一面。
正大光明的,见一次马尔格达,如同两个恋爱的青年一样。
带着这样心情的喀斯特如同一个初恋的男孩儿一样,在马车上翻找着马尔格达这个初恋女友应该会喜欢的造型,来让自己的这次光明正大的约会可以不辜负马尔格达美丽的身影。
他知道马尔格达喜欢年轻强壮的男人,所以他愿意用自己平常所不齿的化妆来把自己打扮的稍显年轻些,他也知道马尔格达喜欢红玫瑰,因为在那段压抑的日子里,只有在自己院子里盛开的一朵朵鲜艳的红玫瑰能让她的人生有那么一抹色彩,喀斯特对于这些,全部知道,所以他就在离开自己的宅邸时,拿了这件衣服穿在了身上。
喀斯特从来没有跟马尔格达正大光明的亲昵的出现在同一个场合,即便整个领地的人都知道他跟马尔格达之间有着一些暧昧,但是迫于自己的头衔,喀斯特始终隐藏着自己对于马尔格达的想法,总是在想或许等女儿长大了,自己就能够跟马尔格达真正在一起了,而现在,他不想忍了。
喀斯特看到乔纳斯的异样眼光并没有做出恼怒的表情,他在决定做这件事的时候就已经能够猜测到别人在看待自己时会有什么样的表情了,所以并不在乎,对着乔纳斯点头致了意,就从乔纳斯的身边走过,既没有寒暄,也没有接受乔纳斯礼仪的意思,直接向着教堂里面走去。
旁边刚刚下马车的绅士们在看到喀斯特的时候,第一时间就注意到了他那张扬的穿着,在心中不由鄙夷起这个不懂贵族礼仪的土包子,可等到近前看清是他们的领主时,一个个上去嘘寒问暖,好像刚刚鄙夷这个人的并不是自己一样。
乔纳斯就在这么一副场景下,目送着喀斯特走进了教堂。
“多隆,我们的这位老伯爵,这是怎么了?”
整个过程简单到不能再简单,原本乔纳斯所猜测到的刁难,责罚,幸灾乐祸,甚至是乔纳斯还预想到了喀斯特会不会在这个时候为了报复里约而让重病昏迷的里约出来见他,这种种他都考虑的一遍这才出来接见这位他名义上的主人,却没想到对方一个字都没跟自己说,连手套都没有脱就这么走了,而他的马车也在仆从的指引下被牵走了,只留下乔纳斯和多隆留在原地。
“我不知道,我想,总归不是一件坏事吧。”
多隆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参加葬礼的,而且是这么特殊身份的人,多隆活那么大也没有见过,所以在回答乔纳斯的时候,罕见的有些不怎么自信,不过他仔细观察了一遍,喀斯特并没有带军队过来,只有几个骑马扈从跟着这位伯爵大人来了。
起码自己这边是占据绝对实力的,多隆也只能这么安慰自己了。
“多隆,这才是坏事,看样子我们的计划要泡汤了。”
乔纳斯并不像多隆那么乐观,这位伯爵虽然没有带兵过来,可是他本身的威望就已经很高了,作为这里的伯爵,这里的所有贵族在名义上都是属于他的封臣,他有权利让他们去做符合他们身份的任何事,这是乔纳斯所比不了的,他只能拉拢成同盟,而喀斯特可以直接以贵族的游戏规则让他们成为自己的部下。
这让乔纳斯想利用这次葬礼团结民众的可能降低了起码好几个可能性,从原本的大几率变成了小几率,这对于乔纳斯后续的计划来说,是个灾难,此刻的乔纳斯也只能祈祷喀斯特他本人并不是凶手了,不然,以一己之力抵抗整个皮埃蒙特的攻击,乔纳斯只感觉前途多舛。
喀斯特进入教堂之后爆发了大规模的惊呼声,随即如同被雷劈了似得戛然而止,一点生息都没有,论变脸的功夫,乔纳斯望洋兴叹,喀斯特却更加厉害,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的样子,从教堂的门口一路走到了教堂的前面第一排,看了看台阶上只有一个木制的托板,上面什么都没有之后,找了个位子就坐了下去。
从始至终,没有说过一句话,脸色也没有丝毫的改变,整个人从坐下来之后就像是泥塑一般,只是两只眼睛盯着台阶上准备带会儿放棺椁的地方,这样的姿态一摆,周围的人自然也不好意思再去打搅这位伯爵大人了,纷纷散开,乘着葬礼还没有开始,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小声的说着话。
乔纳斯却没有办法躲开喀斯特,作为主持人,他的座位被安排在了第一排,就在喀斯特的旁边,以此来方便他等等上台念祷告文,所以乔纳斯即便心有不愿,可也没有办法,只能走到喀斯特的身边,轻声说了句“不好意思”,然后硬着头皮就坐了下去。
喀斯特依旧没有说话,只是在乔纳斯坐下时看了他一眼,然后就转了回去。
如坐针毡的乔纳斯坐了一会儿就感觉自己的屁股有点坐不住,主要是旁边这位的冷气实在是开得有点大,而且到现在为止,这位大人物的意图乔纳斯一直都猜不透,喀斯特来这,到底是为了马尔格达的死呢,还是为了马尔格达为什么死呢,还是为了马尔格达死了之后的事呢?
这件事搞不清楚,乔纳斯就不敢一刻放松对他的警戒。
“多隆,人到的怎么样了,还有多少时间开始?”
紧张的乔纳斯开始没话找话起来,明明他自己身上就有怀表,却依旧选择去问在自己身边的多隆,也就能看出来此刻的乔纳斯是多么希望能够找个人说话了。
“大人,人到的差不多了,还有几位没有来,我想他们应该也不会来了,至于时间,还有半个小时就开始了。”
乔纳斯点了点头,那几个没有来的他当然知道是谁,除了自己的那两位姑妈,菲利亚和费尔南多之外,也没有其他人会在这个时候给自己添乱了,只不过,要是桑德拉知道了这个消息,知道了她的姐妹竟然如此绝情,乔纳斯不知道她是否会难过?
“自求多福吧,我的两位姑妈。”看了看一旁的喀斯特一眼,乔纳斯对于自己这两位瞧不上眼的亲戚也只能静观其变了,跳过自己的领主投靠自己领主的领主,这可是贵族之间的大忌,菲利亚和费尔南多既然敢这么做,那么其后失败所要承担的后果,自然是知道了,明知如此还要做,乔纳斯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实力不济的情况下,挑战规则,这种人,一般会死的很惨。
时间分分秒秒中缓缓走过,原本还略显嘈杂的环境也开始在神父出来之后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做到了自己的位子上,本来不来后来来的人也根据他们的头衔安排了相应的座位坐好,葬礼正式开始了。
宁静安和的音乐从钢琴中流淌出来,随着号角低沉的鸣奏而多了几分沉重,伴随着这有些哀远的声音,六个士兵从教堂门口缓缓走了进来,他们每个人都穿着一身乔纳斯为他们准备好的精致钢甲,属于跟骑士同等级的制造产品,而在外面则用古希腊式的丝带挂在他们的钢甲外,三黑三白,一一对称,显得颇为庄重。
整个队伍行进时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周边的贵族也在棺椁到达自己身前的时候脱帽致意,每个人都会有回到上帝身边的时刻,他们都不例外,对待他人死的尊重,在他们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才会得到相应的尊重。
谁都不希望自己的葬礼如同群鸦的盛宴,只有呱噪和宴会,而没有一个宁静致远的安息祷告。(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八章 轮到你了
听到沉稳的脚步声从教堂入口传来,喀斯特的眼神就再也没有从马尔格达的棺椁上已开过,目不转睛的钉着,如同铆钉嵌在了木头里似得,怎么拔,也拔不出来,身体随着队伍的行进都在不自觉的情况的下站立了起来,仿佛是一个被磁铁吸引的金属一样,动弹不得。
此刻的喀斯特,如同失去了大脑一般,一举一动之间,给人的感觉,如同躺在棺椁中的马尔格达,安静到充满着一种腐朽的味道。
神父在棺椁的后面出现,他是乔纳斯领地的首席神职人员,根据多隆的描述,这位老先生虽然在能力上不如纳德,但是凭借着一头白色的修长胡须和良好的慈善老人的形象,在比尔罗的平民之中还是有着崇高的威望,由他来举办马尔格达的葬礼,显然是乔纳斯所能找到的最合适的人了。
神父的身上不同于以往一样简朴,在乔纳斯的刻意为之下,老神父的身上的钻石和黄金加在一起,大约有三分之一个神父的重量,以此来为比尔罗的财力和马尔格达的身份张目,当然,更重要的就是以这巨大的财富,把这些人尽量拉拢到自己的身边,成为他战车上的一员了,而钱财,显然对于这些贵族有着充分的吸引力。
在正午的阳光透光左右两边的彩色方格玻璃照射进来各种五彩光芒的映射下,黄金的柔和光芒与钻石的闪耀之光交相辉映,这两种光彩再加上五彩色的衬托,让众人纷纷有了一种膜拜的心理,乔纳斯确实达到了他的目的,这些贵族在这些豪华的金银攻势下,有的人已经开始对乔纳斯发出了善意的目光。
只不过为了搭配乔纳斯的这场戏,却辛苦了老神父,本就形容略有些枯槁的老神父在重重金饰的重压下,从教堂入口到台阶上,短短40米左右的距离,老神父足足花了15分钟的时间,让有些脱帽致意的老贵族都有些腰酸背疼了起来,这才在晃晃悠悠之中到达了台阶上,艰难的一个转身,这才完成了他从教堂到台阶上的整个过程,让人不由得松了口气。
可看着老神父那颤颤巍巍的头颈和有些漂浮的脚步,让人总是不由得担心老神父会不会在念祝词的时候,自己先去见了上帝。
“咣,咚.“
士兵的手小心翼翼的扶着棺椁,缓慢的放进了台阶之上的圣台,这个位置是迪迪多拉精心设计的,可以让正午的阳光正好透过耶稣受难像背后的大块透明玻璃照射在马尔格达的身上,让她原本还有些化妆痕迹的脸,在阳光的照耀下仿佛是打了高光一般,跟美图秀秀里面p出来的图一样,显得极为美艳,如同睡着的样子。
“咳咳,以圣子、圣父,及圣灵之名,我们的上帝保佑你的身体永恒,愿天上的国降临于此…….“
神父的安息弥撒在带着庄严的声音之中展开,干枯的嗓音在这空荡的教堂之中声声回响,直到最后一排,即便是干瘪的词汇也在层层的声音传播后有了浑厚的音色,整个教堂之中,只有神父的声音不停的来回震荡,一种仪式的神圣感油然而生,所有的人都虔诚的握紧双手,替马尔格达祈祷了起来。
虽然这里的人,认识马尔格达的估计只有三分之二左右,而跟她见过面的,估计连一半都没达到,至于马尔格达的朋友,乔纳斯感觉用自己的两个眼珠子在这群人中是找不到的了,不过这并不妨碍绅士和女士们对这位逝者表达自己的追忆,一个个看上去比乔纳斯虔诚多了。
此刻的乔纳斯,虽然也双手合十,口中应和着神父的祝词,可是他的内心之中本能的对于这些没有什么逻辑的话表达着不赞同,这让他很难进入到神父所创造出的一个哀悼的世界,不过要是说起这些人中谁最虔诚,乔纳斯可以保证,除了自己身边这位伯爵之外,也就只有自己是在真心祈求马尔格达能够安息了。
祝词一板一眼的在神父的口中传来,送到每个人的耳朵里,然后再从每个人的嘴中发出,聚在一起,他们相信自己这些高贵的人所说出的话会传到那个莫须有的上帝耳中,以此来祈祷马尔格达在天堂之中能够得到安息,这是传统,所有贵族都做的非常好。
“愿上帝保佑马尔格达,愿上帝保佑他的子民,阿门。“祝词在神父没有什么起伏的音调中结束了,他把那写满了拉丁文的卷轴重新卷了起来,就在这个时候,也不知道是不是神父年纪有些大了,卷轴在他的手里如同变成了一个调皮的小动物似得,不停的翻转腾挪,总是在最后关头出了差错,第一次没有对齐,第二次在卷起来之后成了一个长筒型,试了好几遍,重新拆开然后又卷起来,反复卷了三次,才算是把这个卷轴给收了起来。
下面的贵族如果放在平时早就骚然了,他们可是精心准备过来参加葬礼的,自然要得到相等的待遇,而现在这副状态,很明显是仓促之间准备的,这对于这些爱面子的绅士淑女来说,绝对是一件会感到被羞辱的事情。
不过此刻,他们倒是不敢造次,喀斯特的存在让他们每个人都显得很有绅士风度,一个个的都没有多说什么,而是虔诚的看着神父所做的每一个动作,直到他把卷轴放进了一旁的火堆之中烧成灰烬,众人才在一声声的阿门之中,结束了祝词。
谁都知道,喀斯特跟马尔格达有着一段不可描述的经历,再看看现在伯爵的神情,就知道这位伯爵大人对于马尔格达这个女人的死还是抱有遗憾的,在这个时候表达自己的不满,这可不是聪明人会做的事情。
葬礼的第一个步骤总算是在冗长的过程中结束了,可接下来还轮不到乔纳斯出场,贵族的葬礼总是繁琐透顶,祝词念完之后,神父从旁边的侍童手中接过装着圣水的瓷盆,用手沾了沾,轻轻的弹在马尔格达的身上。
“愿上帝宽恕你在人间的罪,我的孩子,阿门。“
这样的洗礼本应该在马尔格达活着时做的,由濒危者对神父申述自己的罪孽,然后让神父代表上帝宽恕自己,这才是这个仪式的意义,可马尔格达显然是做不了这个了,她是死于非命的,乔纳斯也只能在葬礼上加了这个环节,让马尔格达在死后得以安息,并把身前的罪留在人世,带着纯洁的灵魂回归天堂。
整齐的“阿门”汇聚在一起,却不同于激烈的口号让人振奋,而是带着一种肃穆的感觉,众人看着棺椁,很多人在一种莫名的仪式感下在说出这句保佑的话时也不由自主的带上了点虔诚和卑微的感觉。
“乔纳斯子爵。“神父结束了自己的工作,接下来要做的就是乔纳斯的事了,他轻声叫了乔纳斯的名字,然后用手示意他站到自己的旁边,乔纳斯将要给这场仪式划下一个终点,念祈祷词。
祈祷词,原本并不在正规的贵族葬礼之中,相反,这种现在普遍存在于贵族之间的仪式在最开始的时候,是流传于平民,甚至是贱民之中的,这些平民的身份大部分都是奴隶、工人还有雇佣兵,他们的生活条件非常的恶劣,所以很难有足够的钱来给自己修建豪华的墓葬,甚至那些奴隶连一片安葬的土地都很难拥有,在这些人的眼中,一场精心准备的葬礼,显然可遇不可求。
但是,对于死者的追忆依旧是每个人类都会做的事情,即便是奴隶,也会想起自己的母亲和父亲,还有他的祖先,这是不可避免的事,即便他们没有钱去纪念自己的祖先,没有许多土地来大兴土木,没有强大的军队来保证自己的家族永昌,但是,怀念亲人,依旧是每一个人类一代一代传承下来的事情。
所以在长久的时间之中,这些底层的劳动人民利用自己的智慧发明了这种类似祝词的祈祷词,它跟祝词最大的不同就是前者是念给神听的,而后者则是念给世人听得,这些贫民并不懂神想听到的声音,他们不会拉丁语,无法像那些贵族一样用流畅的拉丁语念着最古老的圣经文字来给自己的亲人祷告,所以他们聚在一起,怀念逝者,互相讲着死去的人生前所做的好事,以此来纪念他,这是一种跟祝词很不一样的仪式。
如果要拿后世的演讲方式来类比的话,就有点像后世美国的戒瘾俱乐部,众人聚在一起然后说着自己在沉迷某种事物之后所做的那些让他们后悔的事,以此来防止自己再犯一样,在本质上,这两种并没有太大的差别,如果有的话,那就是一个是怀念死者,一个是警戒后来人的。
这种不需要什么学识就能纪念自己亲人的活动很快就在底层人民之中流传了开来,然后在作家的UU小说和流浪诗人的嘴里传进了贵族的耳朵中,这种新的仪式对于死去者另类的纪念意义让贵族们也对此有了很大的兴趣。
谁不愿意自己的亲人在别人的眼中是好人呢,好话,是谁都愿意听的。
而到了这个时代,祈祷词这样的活动已经完全在贵族的葬礼之中占据了最长的时间,而有些贵族甚至都不知道祈祷词的起源是来自于他们所瞧不起的奴隶,如果他们知道的话,也不知道会作何想。
乔纳斯把手中的稿子紧紧捏了捏,这份稿子是他专门为了实现自己团结众位贵族所用的,极具煽动性,把马尔格达的死形容成了皮埃蒙特领地的分裂,甚至是敌视,力求以最大程度的让这些来参加这次葬礼的人可以有绝大多数站在自己这边,所以又充满了针对性,而针对的目标,不言自明。
就是乔纳斯身边的这一位。
什么?你问乔纳斯现在还不知道凶手是谁就指控喀斯特是不是有些名不正言不顺。
哈哈,乔纳斯需要的可不是正大光明的审判,他需要的,只是一个借口,一个让所有贵族感到威胁的借口。
可是现在,这位自己所认定的假想敌就坐在自己的旁边不到十厘米的位置上,而教堂中的贵族,有一半以上都是忠诚于喀斯特的,在这个时候当着别人的面说着推翻别人的话,乔纳斯除非脑袋被驴踢了。
这让他不得不在站上台阶看着马尔格达沉睡的容颜时,临时改换自己的台词,这对于乔纳斯来说,无疑是非常大的挑战,看着自己面前昨天亲手写的祈祷词,乔纳斯只能含泪收了回去,看着底下也正在看着他的人,不得不说,他有些紧张了。
而那些贵族们在看到乔纳斯上来念悼词,本就有些奇怪,有些人对于马尔格达不熟悉也就算了,可是有些人可是跟马尔格达有些关系的人物,甚至当年还在她的房间里面共度**过,对于唐尼的存在自然是知晓的。
而现在,唐尼就坐在右边第一排的位子上,这显然有些不同,众所周知,这项仪式本应该是由马尔格达女男爵的亲人来做的,外人除非在马尔格达的亲人全部死去的时候,才能选择最为亲近的朋友来负责做这项仪式,这可是违反了传统。
只有少部分人什么举动都没有,而是饶有兴致的看着台阶上的小孩儿,等待着他开口说话。
这些人,都有些猜测到了乔纳斯举办这次葬礼的意图了。
乔纳斯现在感觉的到,自己的手已经开始出冷汗了,他现在非常想把自己的手放到裤线那里擦一擦自己手上的汗,可是当着众人的面,这么做是不可以的,现在的他,站在大庭广众之间,只能把自己挖的坑自己填上。
“他的气一断,就归回尘土,他所打算的,当日就消灭了,愿男爵阁下魂归天堂。”(圣经/诗篇)
“早晚之间,就被毁灭,永归无有,无人理会(圣经/约伯记)而马尔格达作为一名虔诚的基督徒,她的名会在她的土地上永存,她的身体,将会在地底永享安眠,她的灵魂将会在天堂之中,永恒存在。”
“各位,活着的人,知道必死。死了的人,毫无所知,也不再得到赏赐,他们的名无人纪念,他们的爱,他们的恨,他们的嫉妒,早都消灭了。在日光之下所行的一切事,他们都不再有份了,这是上帝对我们的指引。
而上帝同样告诉我们,如果你是一个凡手所当做的事情,全力去做的人,你将升归天堂,你的名将于耶稣在天堂之中相遇,而马尔格达就是这样的一个人,我第一次听说她……“
乔纳斯的演讲很平淡,任何具有煽动意味的词语都在乔纳斯的刻意改变下失去了火药味,这片祈祷词也就变成了一篇缅怀死者的哀文,这让很多饶有兴致的人不禁有些错愕,特意安排了这一切,却什么也没有做,这实在让这些想要看热闹和不甘于现状的人有些不太满意。
不过乔纳斯可不会在乎别人满不满意,他需要考虑的是自己的行为符不符合自己的利益,显然,在现在这种情况下,贸然去指控一位伯爵是一件不明智的事情,而乔纳斯既然在大脑中做出了判断,就会按照这一判断去做。
“……让我们真诚怀念马尔格达,阿门。”
在自己的胸口划出一个十字,乔纳斯的祈祷词也算是给这次葬礼仪式做了一个收尾,把自己的祈祷词扔进旁边的火堆,乔纳斯凑近棺椁,看着躺在里面的马尔格达,微微鞠躬,然后从旁边侍童手里接过一朵白色的兰花,放在了马尔格达棺椁的左上角,退后两步,再一次鞠躬,乔纳斯就默默的走了下去。
接下来是唐尼,也同乔纳斯一样,鞠躬,献花,然后再鞠躬,离开,不过作为马尔格达的孩子,唐尼在献花之后,还俯下身子亲吻了自己母亲的额头,乔纳斯看的仔细,唐尼的眼角有些泪水在往下滑,面对此情此景,乔纳斯也只能当做没看见了。
从第一排的右边开始,一个一个按照自己的座位,井井有条的开始献花,每一个人的举动都跟乔纳斯差不多,这也是贵族葬礼仪式的传统,对于这些生下来就开始进行社交的贵族来说实在是一件融在血脉之中的事情了。
很快,在喀斯特前面的那一位先生就从台阶上走了下来,这时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喀斯特的身上,包括乔纳斯。(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九章 喀斯特的惊人举动
一身红色礼服的喀斯特,在男人的眼里如同一瓶最烈的伏特加,在女人眼里如同最美味的小蛋糕,一举一动都吸引着所有人的目光,他走路时,并没有用拐杖撑住自己的身体以防止摔倒,而是挺直了腰,以非常稳重的姿态走到了棺椁面前。
站定之后,喀斯特没有像乔纳斯一样,鞠躬致意,而是站在那里看着棺椁里面的人,让乔纳斯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不过还好,喀斯特伯爵也没有做出一些让乔纳斯难堪的事,只是站在那里而已,乔纳斯也就不打扰对方,站在一边低着头,看着自己脚底下的板砖。
看着静静躺在里面的马尔格达,他已经有好几个月没有看到过马尔格达了,只是这一看,马尔格达的长相就出现在了喀斯特的脑子里,依旧非常的漂亮,比自己所见过的所有女人都要漂亮,即便是已经死去,她的容貌在喀斯特的眼中仍旧完美,而那白色的大袄更是让马尔格达有了一种轻盈的感觉,这让喀斯特很想去把她给抱起来,可是喀斯特知道,他不能这样做。
看得久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眼睛因为年龄的关系而有些酸涨,这让他看远处的东西有些费劲,即便是只隔着这么一小段的距离也是如此,马尔格达的脸庞在他的眼中也开始因为眼睛的关系而有些模糊了起来,显得不再是那么的真切。
这让喀斯特有些急躁,他知道,这是自己最后一次见到马尔格达了,他想多看看她,再陪她说两句话,这种急切感让他向前走了几步,手扶在了棺椁的边上,头则向前伸,在周围人看来,喀斯特的头几乎就要伸进马尔格达的棺椁里,这时喀斯特才算是看清了马尔格达的容貌。
看着近在咫尺的马尔格达,没有微风的环境让喀斯特即便是想靠想象来吧微风当做呼吸声都很难做到,这让他很失望,伸出手,摘下手套,摸了摸马尔格达的脸颊,喀斯特只感觉到自己的手上一片冰凉,原本柔软的脸颊此刻也已经如同如同充了气的娃娃似得,轻轻一按不会如同活人一般弹回来,而是会形成一个坑的形状,喀斯特自然能够感觉的出来,所以他的每一下触摸,都是小心翼翼的,他不希望后来者看到马尔格达的脸,是肿的。
她是个爱美的女人,总是不希望在死后变成一个丑陋的女人。
台阶上的喀斯特享受着自己人生最后的缅怀和美好,可是下面的人都一个个看呆了一样注视着上面这位伯爵大人,尤其是那些带小孩来的,只见那些孩子的嘴都被自己的母亲捂住了,一个个都是一副想开口但开不了口的样子,而他们的母亲也低着头,跟乔纳斯一样看着地上的板砖,好像地上铺着的不是木头而是艺术品似得,只有男人看着喀斯特,神色各有不同。
有的露出了暧昧的笑容,有的则是一脸的无奈,而有的则是捣乱似得大笑脸,还有的脸上就可这愤怒两个字,每一位贵族的脸上都充斥着各种各样的情绪,这一幕,就被刚刚祭献好自己母亲此刻正和安德里亚斯等人站在乔纳斯旁边的唐尼看到了。
这是唐尼十一年的人生中,第一次参加亲人的葬礼,也是第一次知道,原来一个人的动作,可以让这么多人露出各种不同的情绪,也知道了,这些自诩为绅士的人是多么的丑陋,比躺在棺椁里被那些淑女们瞧不起的母亲要丑陋的多得多。
因为这些绅士中,唐尼看到了曾经在自己家里住了一个月的人此刻正在偷笑,仿佛是在嘲笑着喀斯特为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伤情,他还看到了一个曾经被自己母亲介绍给自己让他叫叔叔的人此刻正把自己的妻子抱在怀里,安慰着他哭泣不已的妻子,还有一个曾经把他抱起来称呼他为“我的男孩”的年轻男人,正跟坐在一旁的子爵夫人暗暗的握着手。
看着这一切,唐尼的嘴角有些颤抖,上下摆动的频率很高,这种人性的善变和邪恶让他无所适从,他从来没有想到过这些原本喜欢妈妈的男人为什么现在却一点悲伤的情绪都没有,甚至连一丝哀意都没有,当时你们对母亲所说的那些话呢,你们的爱情呢?
唐尼有些不明白是什么让他们可以这么快的转变,这种不知所谓让他的精神开始有些如同兴奋过了头之后所产生的效应,既开心又疲惫,这让他有些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了,不过现在大家的注意力都在喀斯特身上,而且他嘴唇的摆动幅度也很小,所以也基本没有人注意到他,这让他可以稍微的释放出一点自己的情绪。
不一会儿,唐尼的嘴唇开始停止了抖动,而原本看着那些男人的眼神也已经转到了自己的母亲马尔格达的身上,短短几分钟时间里,唐尼从憎恨到隐藏,以非常快的速度完成了。
他是个优秀的人。
喀斯特的手放在马尔格达的脸颊上,从左边抚摸到右边,又从右边慢慢的移动到来了左边,眼神中都要溢出的爱意,即便是低着头的乔纳斯也能够从喀斯特的手蹭下马尔格达脸上的粉所发出的“唰唰”中感受到,乔纳斯内心之中不断的吐槽道:
“你就别再摸了,再摸底色就要露出来了,到时候就不是美人,是鬼啦。”
只不过乔纳斯可不敢在这个时候说出这句话,他怕被喀斯特直接暴走拿了一血,所以依旧一副好孩子的样子,时不时的还点一下头以表示自己并没有睡着,乔纳斯绝对相信,要是自己脚下的这块木板要是有写字的话,自己现在绝对会幸福死的,这要是段子的话就更好了。
因为老人家总是有很多回忆的,喀斯特这辈子经历了无数的事,而他自认为其中最精彩的那一段,就是认识马尔格达以后所拥有的人生,无论是相爱时,还是厌弃时,都是喀斯特心中最美妙的每一天,这让他在看着马尔格达的脸时,总是能想起那一个个有她或没有她陪伴的日子。
再加上在这个教堂里,没有任何一个人的权势比他更加大,甚至连个跟他权利相当的人都没有,也就是说,没有一个人敢在喀斯特的回忆杀里站出来打断,所有人都是一副“我的心好痛”的样子,要不是乔纳斯自己也是个青涩的演技派,估计还真以为这些贵族一个个都是goodman呢。
最终,喀斯特的手还是从马尔格达的脸上离开了,而就在众人轻喘一口气,以为这位耗时最长的观礼嘉宾总算要结束的时候,喀斯特毫不犹豫的,把自己的头低了下去,直接塞到了棺材里,对着马尔格达的嘴唇,亲了上去。
乔纳斯只听台下一阵惊呼就瞬间抬起了,然后还有些贵族甚至直接从自己的位子上跳了起来,乔纳斯一下子就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转回头去一看,他差点就想要骂娘了。
“卧槽,这个年头****都那么实诚的拿到公开场合来秀恩爱了,还是跟死了的秀恩爱,还直接亲嘴,还当着我这个现任男朋友的朋友的面亲,还直接当着人孩子的面,你看看唐尼的表情,我勒个去,你怎么不把她衣服撩起来吻他另外一张嘴啊!”
乔纳斯可不知道喀斯特对于马尔格达的感情有这么的深,在他看来,位高权重,并且在多隆的打听下,乔纳斯还知道了喀斯特的女伴数量是以两只手都数不过来的数量存在着的时候,对于喀斯特对于马尔格达的爱情,乔纳斯还愿意把他们成为情人关系就已经感觉到够呛了。
就这种关系,在这里磨磨唧唧的摸来摸去乔纳斯也就忍了,毕竟官大一级压死人,而且这两人也毕竟有段情,虽然里约是他朋友,可也就只能当没看见了,可你也别太过了啊,直接抱着啃可还行?
乔纳斯看了看教堂四周,没有士兵,再看了看教堂下面,很好没人带武器,乔纳斯松了口气,他可不想把团结大会变成分裂大会,不出人命什么事就都还好商量,所以看了一圈没有刀,乔纳斯就准备行动了,赶紧用手打了自己身边的老神父的腿一下,给他使了个颜色,让他快去阻止一下现在这个场面。
老神父原本也在低着头摸鱼,这突然接到一个重要的任务之后,第一反应就是无措,可是眼看底下的贵族都开始骚然了起来,而上面的喀斯特却依旧把自己的嘴贴在马尔格达的嘴上,眼看着形势就快要控制不住了,他也只能硬着头皮,梗着脖子对着恨不得钻进棺材的喀斯特喊了一句。
“喀斯特伯爵!!这是葬礼。”喊完之后,也不知道是不是用的力气太大的缘故,这一句话让老神父把自己肚子里的气给全吐了出去,这一说完想吸气的时候,却因为头上的礼冠实在太重的缘故,一下子把老神父压得吸不上去气了,好歹喘了两口才算接上,不过感觉到死亡的恐怖也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喊完之后,老神父化身为一座塑像,站在一旁,金光闪闪的,不再说一句话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老神父的卖命呐喊有了效果,还是喀斯特总算是从甜美的回忆中回过神来,感觉到自己嘴边那嘴唇之中有些恶臭,想起来这位美人其实已经死了,喀斯特缓缓的从棺材中把头给伸了出来,不过眼神却依旧停留在马尔格达的身上,一往情深的样子,让很多不谙世事的女孩儿对喀斯特的好感猛增。
有一个这么爱自己的男人,这位女爵肯定很幸福,嘤嘤嘤。
好吧,请忽略这些仍旧沉迷在骑士城堡与公主小说中的小少女们吧。
乔纳斯看了看把头拿出来之后就没有动作的喀斯特,心里还没放下的心就不由得再一次提了上来,这家伙不会还想搞出什么幺蛾子吧,我说兄弟,咋们这是葬礼,不是婚礼,不流行闹洞房啊喂,再说了,就算是婚礼,也不是您呐。
此刻的乔纳斯已经被喀斯特搞的有些邪症了,原本自己搞出那么一场葬礼就是为了团结可以团结的所有力量的,这已经被喀斯特的到来给搞砸了,自知道喀斯特来参加葬礼的那个瞬间开始,乔纳斯想的就是退而求其次,给马尔格达的一个安宁的葬礼,就是如此。
既然不能引人注目得到关注,就要默默无闻伺机潜伏,这是乔纳斯的战略,这下倒好,看看底下的这些老少爷们和淑女贵妇们的表情吧,一个个像是闻到了耳食的鱼似得,满脸上写的都是想吃东西,哦,那东西,叫做八卦。
越想越害怕的乔纳斯把站在老神父左边,也就是隔自己一个人的侍童,一个跟自己差不多大的小孩儿从老神父的背后给拽了过来,侍童的体重对于练过几年体能的乔纳斯不算太重,一拽就被拉到了乔纳斯的身边,乔纳斯嘴上说了句抱歉,把他手上拿着的白色兰花赶紧拿了一朵,就冲着喀斯特走了过去。
“伯爵大人,时间已经不早了,接下来还有很多人要纪念马尔格达女男爵的,大人,献花吧。”说完,乔纳斯带着一脸的真挚递出了手上的花朵,他现在只希望喀斯特赶紧接过自己手上的花,然后放进棺材里,然后下楼梯,到下面坐着。
此刻,乔纳斯离喀斯特近的很,而且乔纳斯为了用自己的真挚打动喀斯特,所以他的眼睛也盯着喀斯特的眼睛,这就让乔纳斯非常清楚的看到了喀斯特的眼睛之中所蕴含着的东西,不是眼泪,喀斯特的眼睛中没有任何的泪水,而是一种让乔纳斯形容不出来的东西,但是仅仅只是看到,他就产生了一种感同身受的纠结,如同自己的心脏被狠狠捏了一下,很疼,疼的眼泪掉不下来的那种感觉。
喀斯特并没有看乔纳斯,或许是因为他依旧沉醉于马尔格达,或许是因为乔纳斯太矮的缘故,又或者是什么其他原因,总之他并没有从喀斯特的手中接过白色兰花,而是从自己的红色外衣内部的口袋里拿出了一朵纯红色的玫瑰花,然后放进了马尔格达的棺椁之中。
这让一旁的乔纳斯就有些尴尬了,他这朵花是拿着好啊,还是不拿好呢,要是放进棺椁里,这不符合礼仪,乔纳斯就会被当成一个没有礼数的贵族,如果还给侍童,这对于他来说是一种极度没有礼貌的行为,这种话是送给死者的,活人是不可以接受的,可要是自己拿着,可要是他自己拿着,那也不太好,这个世界对于死者的讲究是非常严重的,拿着一朵准备给死者的花却不交给死者,这是对于马尔格达极大的不敬,是会被死者家族记恨的事情。
还好,乔纳斯从小就不缺乏一颗标新立异的脑袋,看了看自己的左胸前,一个金制的胸针正插放在自己的黑色礼服上,显得很有些绅士的味道,乔纳斯急中生智,把上面的金饰给拔了下来,然后把手中已经被修剪掉枝叶的兰花插在了胸针上,就这么的解决了自己的尴尬局面。
而此刻,另外一个尴尬局面也总算是解开了,就在喀斯特把红色玫瑰放进马尔格达的棺椁中后,他就从台阶上走了下去,也不回到自己的座位上,顺着中间的空道直接走出了教堂,然后没一会儿,就听到了一阵马蹄声。
“走了?”乔纳斯问着从门外回来的多隆。
“走了。”多隆回答道。
“这家伙大老远的来,就是为了看一眼就走了?”乔纳斯可一直以为喀斯特是为了破坏自己搭建联盟的事来的,即便是发现马尔格达对于喀斯特的重要性之后,也没有改变他这个看法,只爱美人不爱江山?开什么玩笑。
“大人,已经出小镇了。”多隆回答道。
“真走啦?”乔纳斯依旧有些不信。
“恩。”多隆已经不想回答了。
乔纳斯这才相信了,看来这位喀斯特伯爵,还真的是个情种啊,可是乔纳斯却很想知道,喀斯特知不知道马尔格达死去的那一天,陪在他身边的是里约呢?如果知道了的话,喀斯特是否还会那么爱这个女人呢。
“多隆,准备好晚餐,我们的计划得改变了,感谢喀斯特,总算不用白费功夫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章 窗台上的先生们
罗马城,大海之家附近的一条居民街道,古老的建筑满布在这条小小走廊的两边,这些两三层的石质建筑经过治安官的大力整治和住户的精心管理,每栋小楼的阳台上,都种着些有意思的小植物,修建的非常漂亮,而这些房子也不都是黑灰色或者是白灰色的,而是有些明黄,暗红色的房子,可以说,都有了些艺术的气息。
这里的人们都是一些生活在这座城市中上层的老百姓,大多数从事的职业要么是给商人做会记或者是负责买办的人,要么就是军队里的军官,职阶不会很高,但是在罗马城的生活还是可以保证到一个舒适的程度的,一般家里都会有一个、两个左右的仆人以供驱使,可以说跟乔纳斯领地上的一个骑士相比,生活也不遑多让了。
这样阶层的人们注定了他们起床工作的时间,要比那些生活在底层的工人还有伙计要起的晚的多,一般都是在八点左右才从床上爬起来,然后还有的人还会附庸贵族的风雅,吃个早餐茶,来一首曲子来舒缓身心,到九点、十点左右才会从自己舒适的小家中走出来,这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特权社会总是跟平民社会有所差别的。
常年以来,这条街上的住户们都是如此生活的,家族的人脉关系让他们世世代代都是担任着中等的职位,这让他们的物质生活得到了满足,精神生活也在这座大城市中得以消遣,所以他们不需要做出任何的改变,就这么数年如一日的生活是他们最为享受的一件事。
可是今天,当他们打开自家的玻璃窗户准备深吸一口清晨的空气时,却发现了一件有趣事。
只见在这条相比于外面那条大街相比要窄的多的小道上,正有三个陌生人在这条街上从入口走往下一个出口,步履之间前面一个人显得有些老迈,但步子走的很快,后面两个人显得很年轻,20岁上下的年纪,而打扮的则是一副平民样,显然跟老者相比不是一个阶层的。
而最最让这些没怎么经历过刺激的先生们感到新奇的,不是这三个人,还是那在老者前面正在迈着小腿走着路的一条小狗,这幅画面对于这些先生们来说,可太精彩了,这个世界,男女有别是刻在圣经之上的,是这个时代的普世价值观。
他们认为男人就是应该强壮,勇敢,敢于拼搏,而女人则需要温柔,典雅,安于现状,这是这个时代大多数人的道德观,而这样的道德观对于这些有能力养动物的人来说,也是有其中一套规律的。
男人养的狗,大部分都是以大型犬或者是勇猛的中型犬为主的,而女性则以小型犬或者是温和型的中型犬为宠物的,这样的搭配在这些人眼里,才是一件对的事情,而这个老者却养了一条女人养的狗,这对于这些先生们来说,无疑是一件很好笑的事情,也是一件稀奇事。
这自然勾引住了他们的目光,而随着打开窗户的人越来越多,嘈杂的声音也开始逐渐从各个人的家里向着正在行走的三人一狗那传去。
“伊丽莎白小姐,我想我们应该回去了,提莫已经给我们准备好了美食,意大利的烤香肠还有用橄榄油和奶酪做的冰镇水果沙拉,我想您会喜欢的。“
纳德自然听到了自己头顶上传来的声音,这对于他这样的学者来说,无疑有些让他脸红,他还从来没有被别人如同当做一个笑话一样的看待过,即便自己身边还有两个人可以分散别人的注意力,可是自己身上穿着的明显带有贵族家纹的衣服,却给自己吸引了大量人群的目光。
纳德是鲁格家族的家庭教父,而且从荣格的父亲,也就是乔纳斯的爷爷那一代就开始为鲁格家族服务,这么长的时间里,鲁格家族的核心成员们早就已经把纳德神父当成了自己人,而纳德神父也把乔纳斯等人当成了自己的孩子,所以纳德平时外出的时候,都是穿着带有鲁格家族纹章的衣服,而荣格也同意他这么做,毕竟外出旅行,贵族身份总是能让那些盗匪心生惬意的。
可是在这里,罗马城的先生们可没有这么多的顾虑,这座城市中的贵族太多了,他们这些人也见识到过很多拥有着贵族身份但是生活环境还没有自己家庭好的人,这让他们对于贵族这种身份存在的人,除非是有地贵族,其他的都会报以更大的嗤之以鼻。
尤其是在一个年老贵族养着一条女人养的狗这条极具话题性的标题来看,可真是一件很有趣的事了。
“不回去。“
伊丽莎白的回答很果断,没有什么犹疑,楼上人的讲话他自然是听到了的,可是这对于她来说,并没有什么影响,他活了二千年多年的时间了,就只算清醒的时间,也有数百年左右,伊丽莎白早就见惯了人类的猎奇心理,也了解的清楚人类是带着怎样的心情去看待自己的。
长久的时间不禁给了伊丽莎白大量的知识,也让他能够在长久的岁月里,看一个家族数代人的成长悲欢,这让她可以轻松的了解到,人性到底是怎样的一种存在,也可以让她在面对现在这种被嘲笑的环境下,完全可以忽视掉这种种的声音,走自己的路。
伊丽莎白和纳德此刻所走的这条路,在千年以前,可没有现在这么的繁华,有着各种各样的饭店,酒店,餐馆,还有随处可以听到的打铁声,叫卖声,在伊丽莎白生活的时代,这里是工人奴隶们在完成繁重的工作之后休息的地方。
这些奴隶不同于在家中服侍主人的奴隶,虽然没有什么人权,但是在吃穿住行方面还是不错,甚至要比很多自由民好得多了,这些工人奴隶可没有这么好的命,他们大部分都是那些与罗马为敌的国家的人,在战败后被奴隶贩子卖到罗马城之后,专门从事各大公共工程的建设的。
比如元老院,斗兽场,朱庇特神庙,这些大型的公共设施需要庞大的工人去完成,而高贵的罗马人是不可能做这种事的,这些繁重的体力活自然需要这些力气比罗马人大得多的蛮子来做了,所以他们的生活基本上就是常年与石灰和泥土作伴,吃饭的时候更是黑面包沾着泥水吃进肚子里。
而当时的伊丽莎白,就在这里生活过。
伊丽莎白的身体太小,爬在地上看着旁边大多都是两三层的房屋,给她一种很高很高的感觉,让他想要在这里看看远方,都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谁能想到,千年之前的这里,曾是一座人间炼狱呢?
长久的时间,诞生了长久的回忆,这让伊丽莎白不由自主的在看着这片建筑时,有了沧海桑田的感觉,当时的故人或许已经被埋葬上上百米深的坑洞之中了,或许直接就被烧成了灰也说不定。
可是走在这条已经完全变了样的道路上,伊丽莎白依旧能够感觉得到,当年自己生活在这里时,所有着的记忆,仿佛她从未离开过这里一样,仿佛他的年纪,就被定格在了那两千年前的某一天里一样。
纳德望着不停向前走去的伊丽莎白,只能叹了口气,既然伊丽莎白这么想走,他也就只能陪着走了,谁让他现在有求于人呢。
阳台上,窗户外的众人,就在这么一个普通的大晴天里,看了一场由一只狗和一个人带给他们的好戏,直到老人和小狗离开这条街道,他们才把自己的脑袋从窗户外头伸了回来,带着轻松的气氛离开了自己的屋子,在一辆辆马车和驮马的背负下,离开了这条街道,去向了罗马城各个角落,开始新一天的生活。
加百列坐在自己家中的位子上,看着面前叠在盘子上夹着熏烤鸡肉的起司面包和碎牛肉汤,虽然香味十足,但是加百列却一点胃口都没有,从那天自己让兰切斯特去找加百列开始,到今天自己坐在这里已经三天了一点音讯都没有,每次加百列开口询问的时候,兰切斯特的回答都是没有找到,他不在那儿,他们没有去过,加百列听的都绝望了。
在刚开始的时候,加百列其实还是充满信心的,在他看来,那个老人既然腿脚有些不方便,那么肯定是走不远要在医院里面待上一阵日子的,而兰切斯特也是把这位老人家送到医院门口的,那么对于兰切斯特来说,要找到他,绝对不是一件很难的事情,而且就算老人离开了医院,按照圣殿骑士团和医院骑士团的交情,想要调一下医院的治疗记录是绝对没有什么问题的。
凭借着这份治疗记录想要找到一个人绝对是很迅速的,自己或许只需要到了晚上的时候,就可以得到那位老人的消息,见到自己梦中出现的那位化身为犬的心上人了,想着这些,加百列连回家的脚步都变得轻快了很多。。
在见到父亲和母亲时,还把自己的母亲给吓了一跳,自己的儿子是干了什么事开心成这个样子了,戈诺尔倒是没有问,他还以为加百列是因为自己终于战胜了恐惧才这么高兴的呢,所以只是带着欣慰的笑着,只不过当加百列的母亲问起加百列为什么这么开心时,加百列却是笑了笑说没什么,脸颊到有了些红,看在了戈诺尔的眼中,有些疑惑。
杀个人还笑着脸红了?这有点不太对劲啊。
戈诺尔是个带过兵的人,自然知道,正常情况下,一个没有杀过人的士兵在第一次杀死敌人的时候,都会有些后遗症的,最常见的就是失眠,严重点的还会产生些暴躁症,情绪焦躁等问题,更严重的甚至会有精神问题,最终可能导致自杀之类的事情。
这是戈诺尔亲眼所见的,所以当戈诺尔得知自己的儿子敢于杀死反对自己命令的人时,是既宽慰有害怕的,知子莫若父,戈诺尔身为加百列的父亲,自然知道自己的孩子是个什么样性格的人,所以对于他的这一行为,戈诺尔是真的有些害怕他会沉沦其中,不可自拔的。
可现在,看看加百列那张在喝了酒之后都快要笑得开花的脸庞,戈诺尔在这一刻感觉到了一丝荒谬,很少,但却是存在,这跟他所熟悉的加百列,简直是太不像了,戈诺尔甚至怀疑眼前的加百列被恶魔附了身,不过仔细看了看自己的儿子,加百列的一举一动都给戈诺尔一种熟悉的感觉,那是他从孩子时就喜欢做的一些习惯动作。
这样的加百列,让戈诺尔不可控制的有些怀疑起来,自己这儿子到底是怎么了呢?
一旁的加百列可完全没有想到坐在旁边的父亲会对自己有那么多的想法,在被伊丽莎白操控的时间里,加百列是没有记忆的,所以他并不知道自己杀了人,而周边的人也因为知道加百列是第一次杀人,害怕他会因为众人的提醒和询问而感到恐惧,所以都克制住了询问加百列当时所发生的事情详细情况,这让加百列直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杀死过了人。
这让他压根就没有任何的心理压力,在吃完饭后,想着兰切斯特应该已经调查的差不多来了,所以连戈诺尔让他留下来过夜的提议都没有答应,告别了自己家人就骑着小马,带着酒劲,吹着小风一溜烟的回了自己的住宅。
可是兰切斯特让他失望了,那个腿脚受伤的老人并没有进入医院看病,而是直接选择了离开,至于现在去了哪里,兰切斯特时间有限所以并没有查到,这让加百列心有气馁,不过在兰切斯特的安慰下,加百列还是睡了一个好觉的。
可是现在,已经三天了,兰切斯特依旧在外面帮自己寻找着那个老人,可是结果却跟前几天没有差别,都是没有什么好消息,加百列唉声叹气的把手上的面包放回了盘子里,看着打了蜡反射出自己脸庞的桌子,又叹了一口气。
旁边的侍女手上拿着一个装满了果汁的铜壶,偷偷的笑着,她还从来没有看到过自己家的主人这么丧气过,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加百列大人的父亲又给教训了一番。
这些青春期萌动的小姑娘们,是万万没有想到,此刻他们的主人,相思病都快把他给变成个痴呆症少年了。
“哦,兰切斯特大人,你来啦。”
侍女看着从门外走进房间的兰切斯特,惊喜的打了个招呼,此刻他们家的小少爷,可是真心需要这位兰切斯特大人来做一下心理辅导。
“兰切斯特,怎么样,有消息了吗?“
听到侍女叫到的名字,让进入待机状态的加百列迅速恢复到了满格电量,看着走到自己身边坐下的兰切斯特骑士,尤其是兰切斯特那嘴角带着的掩饰不住,并且在前几天都不存在的微笑,加百列知道,要有好消息了。
“大人,找到那位先生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一章 兰切斯特的臆想
兰切斯特是在一家商业会所附近打听到纳德的消息的,那时的他正准备骑马去第二城门那里去询问关于纳德等人有没有出城的消息,而就在途经这家商业会所附近的时候,却听到站在门口的一个穿着略微简朴但是衣料却很不错的中年男子,正在跟身边的人讲着悄悄话。
兰切斯特本来是无意于听别人的秘密的,可是身为一名骑士,自带的声呐系统让他根本不用聚精会神,也不需要把自己的耳朵靠到那个正在说话的男人身边,就能轻而易举的明白他在讲什么。
“我跟你说,今天我家楼下可是发生了一件太有意思的事儿了,你知道吗?一个老头从我们家门下走过,而且我跟你说,哥哥我眼里见可不差,从我家阳台望过去,知道吗,那是贵族!”
说话的人一脸兴奋的样子,对着准备下班的同僚说起了自己今天早上看到的一件特别有意思的事儿,尤其是在提到贵族的时候,那双原本还显得正气凛然的双眼倒是让人感觉出了一丝猥琐,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可见,贵族家的私密事,尤其是一些坏事儿,或者叫做八卦的事情,对于这些人来说,还真是足够有吸引力了,只要一谈到贵族两个字,就见到一旁听他讲话的哥们瞬间也精神起来了。
这里可是商业会所,而且罗马城是圣城,自然安全防御上没有任何问题,说成是世界上最为安全的城市也不为过,当然,这个安全,仅限第二城墙之内的建筑,所以在这种地方,晚上也不会实行宵禁,甚至夜晚的罗马城要比白天更加的热闹,而这位同僚显然就是一晚上没睡在清理杂物了,现在听到这么一个消息,却兴奋成这样,显然也能说明贵族在这些市民心中,无疑是有着强大的好奇心的,只不过话到了嘴边,却不一样了。
“贵族怎么了?这罗马城,贵族还少吗?”
听笑话的人一脸的不屑,仿佛那些贵族他都看不起似得,只不过他的双眼却紧紧的盯着说事儿的人,明显的带着探究意味,在心态上可以说是很想要知道的样子。
这当然也是这些小市民的心理通病了,以方便羡慕着贵族的高贵和奢华,一方面又因为这座城市里也确实有一些只有头衔但没有任何资金来源的落魄贵族,他们在平时生活中甚至要比这些市民的生活环境还要差,这自然让这些罗马城的小市民对于贵族这个词汇有了另外一层含义了。
但是让这些市民对贵族有更大不满的则是更深的条件,那就是这些即便落魄到靠卖地产甚至要借债才能过活的贵族,却能参加那些大公爵,王室所举办的宴会,而他们这些比贵族更有钱的人,却根本连宫廷的大门口都进不进去,这让这些小市民显然很不满意了。
而这种满意体现在现实生活中,就是会对这些贵族在表面上一副恭敬至极的样子,而在背地里,对于贵族的出丑,完全是抱着看笑话的心态了,而这位听故事的人,显然就是一个如此心态了。
“你以为我是没有见过世面的人吗,弗洛老头,我可是见过骑士长大人的,他们家的管家跟我可是好兄弟,主要是这个贵族老头跟别人不一样。”说故事的人有些不开心了,这个弗洛老头这么说自己,是在说自己大惊小怪,还是没有学识吗?我可是见多了贵族老爷了。
“哦,怎么不一样?”
听到这兰切斯特就把自己战马的速度给降了下来,到最后停在了这伙讲故事人的对面街道,一个老头,还是一个贵族,在第二城墙中还喜欢到处乱窜的贵族,这可真的是少见极了,贵族都是讲究排场的,而没有排场的贵族大部分的脾气却要比有排场的更大,好像这样能让他们感觉自己还是拥有土地的贵族一样,所以会在清晨走在道路上的贵族,这可真是极少见的情况。
“那个贵族老头啊,一脸的白胡子,看上去还挺威猛的,却养了一条小母狗,还是一条大约只有这么点长的小狗,小的跟一只猫一样…….”
讲故事的人说的很热烈,听故事的人也一脸的享受,虽然在兰切斯特听来,这真的是个无聊的故事,但是对于这些向往着贵族生活的同时又鄙视落魄贵族的市民来说,实在是太有趣了。
或许即便是贵族吃顿饭,这些人也能聊出花来吧。
不过这跟兰切斯特没有关系,他已经听到了他想要听到的了,这个讲故事的口中人,很有可能就是纳德无疑了,在这个地方,要想找到这么一个跟故事中的人完全一样的人出来,实在是没有第二个了。
接下来的事就简单的多了,兰切斯特骑着马带着身后几个骑兵就跨过长街来到了对面的商业会所门口,直接提溜着那个讲故事的人就进了商业会所里,在对方的目瞪口呆之下,很快就得知了他家的地址,甚至连房间号码都要告诉给兰切斯特了。
讲故事的人在兰切斯特走了以后还是一脸的惊魂未定,兰切斯特抓他的时候,可是穿着圣殿骑士团的衣服,这个组织在这些市民心中的影响力,可以一个境外公爵或者是罗马城中梵蒂冈里的一个主教还要敬畏。
兰切斯特带着得到的消息很快找到了那条街道,只不过这个时候,纳德等人早就已经晃荡到其他地方去了,这里已经是无影踪了,只不过这可难不倒一个经验丰富的骑士,兰切斯特马上让身边的几个部下分散开来,在周边的五条街道中寻找出每一家街道的旅馆,然后一家家的调查他们的住房记录。
兰切斯特很清楚,这些人既然会没病装病,那么绝对不会是拥有合法身份进来的,能够,也就是说,他们在罗马城中是肯定没有亲戚的了,不然通过城市中的居民来申请入境通知,是一件不算太难的事情,舒伯特的妹妹,提莫就是这么住进来的,那么排除这个选项之后,剩下的最大可能,也就是旅馆了。
罗马城的旅馆是不需要入城证明的,因为实在没有什么必要,罗马的城防系统精密至极,任何普通人想要进入这座城市第二到城墙,都需要经过两次以上的排查,这么严密的系统是不会有漏网之鱼的。
而如果是城中权贵子弟的亲朋好友,那么就更不需要了,他们根本不可能去住旅馆这种低级的地方,而是会在各大官邸和宫殿之中居住,再不济也会进入第一城墙的罗马公馆中居住,这些小旅馆,是看不上的。
在几个骑兵的四处打听下,很快附近的所有旅馆都在兰切斯特的眼皮底下暴露了出来,经过一个小时的排查,很快,一家叫做“大海之家”的旅馆上就出现了纳德等人的名字。
至于为什么这么快,额,没办法,翻开这家旅馆的账本,一个月以来,就只有这么一个名字留在了登记簿上,骑兵根本不用去查就看到了,自然不需要花费过多的时间了。
找到纳德等人所在的兰切斯特一方面松了口气,这几天加百列的唉声叹气,兰切斯特是第一受害者,被一个男人整天用幽怨的眼神看着,罗切斯特一个中年男子只能感到一阵恶寒,这是对他人格的损害,所以这下总算是找到了人,兰切斯特算是放心了,另一方面,就让两个部下留下来在这里等着,而自己则带着剩下的人火速向着加百列的宅邸赶去,把这个消息告诉加百列。
而现在,就是兰切斯特在飞奔过来之后,所产生的画面。
“真的?!”
加百列的惊喜毫不掩饰,溢于言表,感觉到找着了,和真的找着了,总是不一样的,而现在,兰切斯特带来了确切的消息,甚至连旅馆的房间都已经找到了,加百列如何能不高兴。
尤其是再想到这几天自己晚上每次做梦都会梦到的那个小狗所化身的可爱女孩,在自己梦里那副迷人的样子(这可不是伊丽莎白的法术残留,而是加百列自己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而已,跟伊丽莎白没有任何的关系),和跟自己所做的那些事儿,以及这几天洗的很勤快的被子….
只要一想到这些,加百列如同一个打了鸡血即将面对第一次与女性的交流的处男(本来就是)似得,整个人带着一种狂热的气氛,从桌子上站起来就开始拉着兰切斯特的胳膊,然后像个小孩儿一样拽着兰切斯特,整个人不停的做着伸展运动,好像每一根经脉都被打通似得,看的一旁的兰切斯特都止不住的向后退了几步。
“是的,我们的地址也已经找到了,就在第二城墙外的….‘大海之家‘,我已经查看过了,根据店里的工作人员所描述的,确实跟纳德先生的外貌非常的符合,所以应该没有问题。”
对于加百列的这种状态,兰切斯特是不理解的,这只不过就是一个年龄颇大的老人家而已,就算他有些才华,至于自己的长官这么兴奋吗,看现在这副样子,简直是比自己见到了女人还要兴奋了,这可真让兰切斯特有些害怕。
一些古代希腊神话中年长男子和少年男子之间的画面不免浮现在了兰切斯特的大脑之中并且挥之不去,看了看自己长官,长的确实不错,浓眉大眼之外还长了一张鹅蛋脸,配合上一身北日耳曼人和雅利安人融合所产生的白色皮肤,蓝色眼睛,金黄色的头发,和那介于少年和男人之间的成熟与青涩,可以说是标准的美少年了,按照中国人的说法,那就是标准的男生女相。
这么一想,兰切斯特心里有了些后悔,自己那么尽心尽力的帮加百列办事,不会最后做的事,让戈诺尔断子绝孙了吧?
一旁的加百列可完全没有想到自己最信任的副官会这么想自己,他还在那个激烈的情绪中没有出来呢,听到兰切斯特确切的消息之后那就更不可遏制了,看了看自己身上衣服也穿着,加百列想都没有想,直接向着门外走去,他一定要在今天见到自己的梦中情人。
“兰切斯特,快带我过去。”
“加百列,他们还没有回来。”兰切斯特的大脑中还一直回荡着那古老的传说,没有回到现实中来,突然感觉到自己手上传来了一股巨大的力量才反应过来是加百列在拉着自己,联想到刚才自己脑海中所浮现出的景象,兰切斯特下意识的就想组织加百列去见纳德了。
“没事,我们先过去等着好了,要不我自己过去也没事,你这几天也辛苦了,要不去也行,那我自己去好了。”
加百列倒是没有这么多的想法,他单纯的很,看着兰切斯特也确实有些疲惫的样子,就自然的放开了他的胳膊,准备自己去院子里牵一匹马赶紧去见自己的心上人了。
兰切斯特一想,这哪行,自己在还好,可以阻止一下,自己要是不在了,那谁知道纳德会不会对加百列做些什么,加百列又是一个单纯的小孩儿,到时候要是不可挽回了,自己都有可能直接被戈诺尔给烤了,想到这些,兰切斯特赶紧追上了加百列的脚步走了出去。
“自己绝对不能让加百列变成那个样子,恩!“兰切斯特的眼中闪着坚毅,如此想到。
纳德和伊丽莎白这时正在街上,也跟往常并没有什么不同,伊丽莎白还是往人少的地方到处钻着,从商业区来到住宅区,最后再进入商业区,而纳德则在后面凭借着自己良好的体力跟着。
这时的他们却并不知道,自己好几天前才甩开的橡皮糖,会在伊丽莎白的无意识下,顺着一个梦,又回到了自己的脚下给黏上了,而这一黏上,之后的变化,则是伊丽莎白和纳德完全没有想到过的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二章 提莫的天使
夜幕低垂,天色将晚,纳德总算是回到了“大海之家”,他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喝水,从早上走到晚上,而且没有任何的目的性的走路,实在是累坏了纳德这一把老骨头,不喝点水实在有些吃不消了,而第二个反应,就是这儿的人,怎么多了不少?
而第三个反应,就是这伙人自己怎么这么眼熟呢?尤其是那个坐在正在大厅里叮铃咣啷走来走去的年轻人,纳德感觉自己好像在哪里见过,对,这不就是那个在城门口让自己进来的年轻人吗。
纳德虽然年纪大了,但是记性还不算差,也不算是脸盲,再加上加百列长的确实是属于在几百人中都算是很显眼的那种,所以纳德只看了几眼就认出了加百列,可这心里,纳德可一点都没有久别重逢的愉悦。
“他到这里来是做什么的,难道是伊丽莎白的技能失败了?”纳德不由得这么想到,凭借着多年的经验,纳德的第一个反应就是离开这里,加百列的性格他可不了解,虽然短暂的接触下来,纳德觉得对方应该不算是一个坏人,可是年纪大了的人,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的道理还是知道的,看着对方还挺着急的样子,纳德当然往坏处想了。
可纳德想走,前面的伊丽莎白却已经摇着尾巴走进大厅中了,她今天整整一天的时间把整个罗马城的第二城墙内已经全部走了一遍,身为拥有非人类物种体质的她虽然没有感觉到疲累,但是千年前的记忆与感情和现在的现实世界像冲突的感觉,如同一个现代人来到了千年之前的古代一样,这种错愕的感觉是会把人的精神变得相当的疲劳的,此刻的伊丽莎白就是如此。
作为一名本体还算是女性的伊丽莎白,女人天生所拥有的细腻情感让他即便没有看到原本的景色,也能凭借着那虽然实物已经随着那时间远走,可是在她的记忆中如同昨日的人与物来达成一种记忆的联结。
繁华的闹事,庄严的元老院,凯旋的军队和绝望的奴隶,尤其是肉食者的夜夜笙歌,奴隶主的狐假虎威,士兵的残暴不堪,元老院的腐朽顽固,这些事物在千年之后的现在,也依然存在着这座上帝之城中,没有丝毫变化,唯一有的,或许就是那用来祭拜不同神明的神庙此刻都已经被天主教堂所占领这么一点了。
这些种种让伊丽莎白情感波动很大,所以回到旅馆,她就想回到自己的房间,好好的睡一觉,今天只不过是一次散步而已,从明天开始,伊丽莎白才要真正的开始为这次来到罗马的目的而行动,而这样状态的伊丽莎白显然是没有注意到纳德没有跟上来这件事情了,当然,也没有注意到自己被一个人给挡住了这件事。
纳德看到伊丽莎白走进了大厅,那么自己所打的主意自然也就没有办法实施了,此行来到罗马的目的,就是伊丽莎白的目的,而自己来到这里,也是因为伊丽莎白,要是她出了问题,那自己不就是白来了,这对于已经离死亡没多少时间的纳德来说,错过了这次机会,也就是实在没有多少的机会了,只能硬着头皮走了进去,心里倒是给自己打气。
“不会有事的,即便有事,伊丽莎白也可以解决的。”
纳德如是安慰自己,倒是让自己的心情很快平静了下来,顺着通道走进了大厅,由此也可看出,自从伊丽莎白通过某种特殊能力控制了加百列之后,纳德对于伊丽莎白能力的信任,可以说是发自内心的了。
加百列杯子前的咖啡喝了一杯又一杯,坐在一旁的兰切斯特则很怀疑加百列今天晚上会不会睡得着,不过一旁的提莫倒是没有任何的不愉快,反倒是一看到加百列杯子里的咖啡没了就赶紧跑了上去,用一副简直如同大牡丹的笑容看着加百列,然后喜滋滋的倒着咖啡,一副热爱工作的好员工的模样。
此刻的提莫,无疑是开心的,就在今天中午的时候,送别了纳德老爷,然后舒伯特哥哥也已经出门去采风了,作为一个艺术家,绘画和欣赏新型的艺术风格是他必须要做的功课,所以一大早,舒伯特就离开了旅馆,到罗马城外去了,在这间旅馆中的人都离开后,整间旅馆也就只剩下了提莫一个人了。
原本这天的日子跟往常不会有什么两样的,除了在准备午饭的时候增加了四个人和一条狗的量之外也就没有其他任何的差别了,纳德老爷的房间也不需要自己来打扫,仆从会在纳德老爷离开后亲自打扫,根本没有提莫什么事。
所以这时的提莫就如同每一个平凡的日子一样,坐到了大厅的收银台位置,然后思考着那天自己哥哥所说的话,想着自己的未来,还有纳德老爷,一会儿就开始点起了头,“科等科等”的一副要睡着的样子。
她的心里,是没有停止想要把自己跟纳德拉扯在一起的心思的,作为一个贫家女儿,能够有这么一个机会把自己嫁给,或者说卖给一个贵族,这对于提莫来说,无疑是一件值得的事,此事也无关尊严,这个世界的女性就是如此,而贫穷人家的女孩儿,他的地位在这个时代的精英们看来,或许连自己家养的狗都不如了,提莫的这种思想,或许在其他的家庭里,父母还会认为提莫立志高远也说不定了。
而其实,提莫自己的父母要是知道了这件事,也绝对不会反对提莫的决定,而是会认为提莫高攀不上贵族而觉得自己的女儿自不量力,除此之外,是万万不会指责自己的女儿寡廉鲜耻的。
就是带着这种犹豫,让提莫昏沉的头脑是睡也睡不着,仔细想下去也因为没有什么结果而不想继续想下去,而打破自己的美梦,就这么有一下没一下的用头敲击着钱柜,直到一阵钢铁摩擦所产生的金属敲击的声音,才算是把提莫小姐给吵醒了。
抬头,提莫小姐眼中出现的,就是一个穿着布甲,外面笼着一件白色亚麻制帆袍的高大男子,满脸的胡须和修长的身形,再加上提莫一眼就看到袍上的黑十字,顿时就来了精神,只不过,欢迎光临还没说,就被士兵给拦住了口舌。
“我们是圣殿骑士团戈诺尔副团长麾下,加百列第三中队长兰切斯特所部的士兵,请把你们旅馆的住户人员登记册交给我查看。”
来者先是报出了自己的番号,紧接着就让眼前的提莫拿出他所需要的东西,话语之间可以说没有任何的人情味,如同一块冰冷冷的铁一样,把提莫吓得不轻,赶紧把放在钱柜下面的登记册交给了眼前这个高大的男人,站在钱柜里面,看着外面的男人,提莫的心里无疑是害怕的。
这很容易理解,要是你家是开饭店的,就算平时没有做过什么坏事好了,如同突然之间武警荷枪实弹的冲进你家饭馆里,注意,不是警察,而是武警的话,你会不会有点惊慌失措,此刻的提莫就是如此。
“不会是舒伯特他出事了吧?”在关键时刻提莫的内心之中还是牵挂自己这个哥哥的,第一个冒出来的对象就是舒伯特,看着高大的男人,提莫在稍稍恢复过来之后,强装平静,心里开始自我安慰,再怎么样,他们也没有抓我的权利,他们不是治安宪兵,没有权利抓我的。
不过提莫的想法还没有坚持一秒,对面的士兵就因为登记册太短而查到了自己所要找的人,提莫只见自己对面这个冷如冰霜的士兵突然之间对着登记册绽放了一个大大的笑容,额,虽然胡子太多提莫并没有看到对方的露齿笑,但是提莫也能感觉的到那胡子因为嘴巴咧开而逐渐增加在提莫眼中的比例,这个男人无疑是在笑的。
看完之后,士兵把登记册还给了提莫之后,就离开了这里,而这之后,就当提莫以为这只是一次临时检查而已的时候,没有超过十分钟的时间,一大波人在那个大胡子的带领下风风火火的就进来了,提莫这一看,镇定是装不出来,腿都软了。
不会是真出事了吧。
十多个大汉把原本还显得略微宽敞的大厅瞬间变的小了很多,提莫从自己这个位置原本是可以直接看到大门口的情况的,而现在,提莫眼前所能看到的,则全部都是一士兵的腹部了。
“就是这吗?”其中一个穿的明显要比周围的人好得多的人说起话来。
“是,就是这里。”那个大胡子说道。
穿着较为华丽的人在得到确定答案之后就向着自己走了过来,提莫也没有任何的反抗就跟上一次一样把登记册交了出去。
“我问你,这个叫做纳德的人,带着几个仆人。”
“三个。”提莫胆颤心惊,她现在是不怀疑自己的哥哥犯事儿了,而是怀疑自己店里住的那位纳德老爷,不会是跟圣殿骑士团有过节吧,这么一想,原本还想着的那些美梦是彻底消失了,看着眼前的众多强壮男人,提莫颤颤巍巍的回答道。
“恩,是不是养着一条狗啊?”
“对,一条小狗。”提莫老老实实的回答道,心里没有奢想,也知道自己家是跟这件事无关的之后,提莫算是放下了不少心,说起话来总算不是磕磕绊绊的了,虽然说话不成句,但是还算是能让兰切斯特听得懂了。
提莫的回答让高大男子很开心,在留下了几个人之后,高大男子很快就离开了这里,而再次回来的时候,在人群中,就多了一个加百列了。
而当第一次看到加百列之后,她承认,她爱上了这个不知道名字的美少年了。
提莫从来没有见到过这么好看的人,在她的面前,提莫甚至感觉到自惭形秽,他的穿着,他的身材,他的容貌,还有当这个人靠近钱柜,离自己只有几米距离的时候跟旁边的男人说话时的样子。
“真的是这里吗?”我的上帝,多么好听的声音啊,提莫可以保证,他从来没有听到过这么好听的声音,配合上对方华贵的穿着和帅气的脸庞,提莫如同躺在一条汩汩缓流的小溪上一样,加百列的声音就如同这缓慢流动的水,让自己的身体完全融进了其中。
“是的,纳德先生就是住在这里。”
兰切斯特的声音如同小溪中的鱼一样,搅乱了提莫身边的水流,形成一个个小小的漩涡让他不太舒服,只不过好在提莫的脑子还算是清醒,所以并没有摆出一张臭脸出来,只不过在内心之中,提莫无疑有点鄙视起这个原本在他印象中还算是铁血汉子的人了。
提莫正在内心中不满兰切斯特开口,加百列这时却走到了提莫的身前,隔着钱柜一脸真诚的看着她,问道:
“小姐,我想请问一下,纳德先生,在这里住几天?“
“呆愣……“他在跟我说话!!这是天使吗?!!(此刻提莫的内心)
“小姐,小姐。“
加百列叫了好几次,面前的服务员却一句话都没说,这让加百列无疑有些着急了,这几天他有多么的想念那个**********儿,现在自己总算是要见到跟那个女孩儿有关的人了,加百列怎么可能不急呢。
这让加百列把手伸向了提莫的眼前,左右挥了挥,这才算是让提莫从沉醉中清醒了过来,猛的吸了两口气,提莫的鼻子甚至能感觉到被加百列的手所挥过的空气都是芬芳的,让提莫的呼吸系统都干净了不少,这让他猛的再吸了两口才开口说话。
“半个月。“
只不过他在说话的时候,眼睛却是一动不动的盯着加百列,都不带转的,只是那么的看着,恨不得自己晚上也能看着,提莫的内心之中兴起了这个念头,此刻的提莫,是真的陷入这场爱情了。
这样狂热的感情,让提莫完全忘记了自己的长相和出身,也完全让他不会去想加百列的家庭和出身,炽烈的情感把提莫的理智烧的精光,只不过回过神来,提莫却怅然失落,即便此刻的她已经无法正常思考了,可是她却还知道一件事即将发生,那就是眼前的天使得到了自己所需要的情报后,要离开了。
而自己,是找不到他的。
“半个月,好的,那帮我在纳德先生的房间旁边也订一间房吧,可以吗?“
加百列倒是没有注意到提莫的眼神了,在他的眼中,提莫只不过是一个平民,加百列自然无需在乎对方看不看自己的,即便他很善良,可那善良对于一个服务员,他也只能保持基本的礼貌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想要让一个接受传统贵族教育的人看得起一个平民,这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加百列的话让提莫片刻的绝望瞬间变成了狂喜,他竟然要住下来!
“当然可以,当然可以,我现在就可以带你去。“狂喜之中的提莫有些语无伦次了,半个月的时间,这会发生什么,花一般年纪的提莫开始幻想起了自己曾经听过的小浪漫故事,小鹿乱撞,倒是有点不敢看加百列的眼睛了。
“这倒不用,我在楼下先等纳德先生回来吧。“
加百列婉拒了提莫的建议,此刻的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能够在最快的时间里面见到那只可爱的小狗,见到那个出现在自己梦里的女孩儿,除此之外,加百列没有任何的念想了。
而就是这样,在纳德回来之后,才会看到加百列坐在大厅里,等待着自己的画面。(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三章 伊丽莎白和加百列的再见面
加百列是第一个看到伊丽莎白的人,这也很正常,其他人可没有加百列这么好的精神,面对一个老头,这伙人显然没有在酒吧里面来的快乐了,只不过是按照长官的要求,职门站岗罢了。
提莫只感觉自己眼前的天使只一个瞬间,就从自己眼前消失了,只剩下一个空空的座位,上面没有一个人坐在上面,而在自己的耳边,则传来了那个天使的声音。
“你还记得我吗?“
加百列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脑袋是兴奋的,虽然面对着的是一条狗,但是加百列依旧选择了向她问好,这是自己梦里出现的事务,那么一定跟那个女孩儿有关,而加百列只要想要眼前的小狗跟那个女孩儿有关联,他就无法克制住自己的想法。
在此刻的加百列眼中,伊丽莎白浑然变成了那个自己梦里出现的女孩儿的替代品,看着她犹如看着那个美丽的女孩儿一样,让加百列忍不住想要跟她说话,想要把她抱在怀里,虽然面前的,仅仅是一条狗而已。
提莫却不知道加百列是在跟谁说话,还以为是在跟自己说话呢,这样的幻想让提莫脑袋里的荷尔蒙止不住的如同洪水一般冲击着提莫的理智。
“哦,他的声音真好听,稚嫩的嗓音中充满了温柔所带来的了雌性,这真是种享受,如果能永远听着这个声音,那多好啊。只不过现在他是在对着谁说话,是在对着我吗,那我要回答他,我记得,会一直记得的,还是回答他我爱你呢。”
提莫的心扑通扑通的狂跳,她是多想喊出自己的想法让加百列听到,不过作为一个女孩儿,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倾诉爱意,还是一件让人害羞的事情,提莫也只得咽回自己的肚子里,只不过加百列此刻的样子,我一定要见到,带着如此心情,提莫一转身想要去看那个自己的心上人,而她看到的一幕却让她有些失望了。
而定格的不止是提莫,还有兰切斯特及其一众小伙伴,全部惊呆了,因为此刻的加百列正跪在地上,对着一只狗说着刚才那句话,“你还记得我吗?“,关键是,说也就算了,毕竟人有的时候也是会跟狗说话的,可是加百列的语气,即便是兰切斯特,也不禁掉了一地的鸡皮疙瘩。
他在跟自己的情人说一些**话的时候,也不会那么温柔的,兰切斯特发誓到。
“这是发生了什么,我在哪里,我是谁,这个人是在跟狗说话吗?这还是我们的队长吗?“这是大部分人的心声,在亲眼看到加百列杀人之后而改变印象的诸位武夫内心之中感觉到了世界观的崩塌。
“少爷原来是喜欢这只狗啊,恩,那就好,等等让那个老头卖给加百列就行了,反正骑士团有的是钱,何况是副团长家的公子,买只狗还是容易的。“这是兰切斯特的心声,看到加百列喜欢的是狗,而不是纳德,他露出了会心的微笑,至于加百列的声音为什么那么的不正常,兰切斯特表示,管他的呢,对只狗说,总好过对一个老头说。
“哇,好友爱心,好帅啊,竟然还跟小狗狗说话。“额,请无视,这是花痴女提莫的心声,在失望与加百列不是对自己说这句话之后,看着蹲在地上一脸宠溺笑容和散发着雄性迷人芬芳的加百列在提莫的眼中,已然是一块小鲜肉了。
当然,这些人的感受对于加百列和伊丽莎白来说,是没有任何卵用的,一个人是已经我的心里只有你没有他了,而另外一个,则是根本没有想到这个说话的人的对象,是自己。
伊丽莎白现在的身体可是一只狗,不是一个人,所以会找她说话的,大部分是一些跟她种类差不多的物种,人类是很少跟她说话的,除非那个人疯了,所以这自然而然的就给伊丽莎白养成了一个习惯,那就是不跟人说话。
而更加让伊丽莎白习惯与这件事的是另外一个原因,那就是她本人其实是听得懂人讲话的,所以这让她不自觉的就会因为人类的话语而做出反应,这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就比如你在街上走路,然后后面有个人叫你帅哥,你肯定会回头一样,所以这种自然反应更是让伊丽莎白逼迫自己不要去在乎人类的话语,以此来让自己的特殊被隐藏起来,不易发现。
所以在听到加百列问出的问题后,伊丽莎白本能的连头都没有抬起来看他一眼,就从这个障碍物的面前走开,想要绕开这个庞然大物准备上楼回房了,她现在已经够累的了,对于这些耳边的声音,自然无需理会了。
伊丽莎白是没有注意到加百列的,可加百列的全部身心可是放在了伊丽莎白的身上,看着她准备离开,加百列可不会放弃这次机会,也没有从地上站起来,而是直接靠着自身强大的身体能力,直接用一条跪着的脚平移到了伊丽莎白的面前。
“嘿,你不认识我了,上次你还掉到我手上了。”
加百列并没有因为伊丽莎白的无视而有任何的情绪变化,依旧是脸上带笑,如同美国电影中高大帅气的男主角一般,对着魅力无限的女猪脚散发着雄性荷尔蒙,只不过这个女主角变成了一只小狗,在外人看来,无疑是有那么些变扭的。
伊丽莎白被连续阻挡了两次道路,这让她总算是有了些反应,知道说话的人是在跟自己讲话了,对于有人跟自己说话这件事,伊丽莎白是有点吃惊的,毕竟现在作为一只狗,跟他说话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这让伊丽莎白不由得有些怀疑跟自己说话的人是不是知道了自己听得懂,还是跟自己说话的人是个白痴。
可作为一个接受过良好教育的狗,她当然还是抬起了头对着挡着自己路的人看了过去,至于加百列档自己的路,伊丽莎白没有生气,今天一路走下来,因为自己这幅身体,都不知道被那些人类阻挡过多少次了,要是每次伊丽莎白都生气,现在早该炸了。
抬头一看,虽然房间的明亮程度因为旅馆的财政问题,而显得有些昏暗,但是伊丽莎白还是认出了这个自己苏醒以来第一个控制的人,一瞬间,伊丽莎白的心里止不住的有些心慌,眼前这个人曾经在他的心理暗示下被执行过一些任务,而也在这操控的过程中,让伊丽莎白把加百列的脑袋中的各个角落都给摸了一遍,自然也知道这个人的智力没有任何问题。
这对于伊丽莎白来讲,无疑是一件非常具有威慑力的事情了,在这个世界上,每多一个人知道自己的身份,对于她来说就多一分的危险,而像这样看上去就不是普通人的知道自己秘密的话,那么自己所要受到的威胁将会成倍数的增加。
在大庭广众之下被扒光了衣服,是什么感受,此刻的伊丽莎白就是什么感受,而且这里是什么地方,罗马,是宗教气氛最为浓厚的地方,是天主教庭所在,可以说这里的人,十个里面九个是基督徒,剩下的一个是狂信徒的地方,对于她这样会说话的动物那还不当成魔鬼什么的给烧死了~
即便伊丽莎白有些能力可以让平民伤害不到自己,但是梵蒂冈之中的那些老家伙,可不是吃素的,普通人虽然不知道那些人,以为他们只是一脸慈善的布道老爷爷,可伊丽莎白是清楚的很,当年那个让自己沉睡千年的始作俑者,就是从这里出来的。
所以在这种心态上,看待加百列的眼神自然就有些警惕了,身体也慌乱的向后退了几步,伊丽莎白在内心之中不免有些阴暗的想到,这家伙,要不要把他在这里杀掉呢?只不过表面上伊丽莎白还是一脸萌萌哒的表情看着加百列,如同一只受惊了的小宠物,显得人畜无害的。
加百列估计是想不到自己这个跟自己日思夜想的女孩儿唯一有关的人物现在正在想着的事情是如何让自己能够安静的死去,而一旁刚刚进来的纳德,则是看着一旁的众多士兵还有这个熟悉的少年人,走了过来打起了招呼。
“您好,加百列先生。”
纳德的心里也有些忐忑,自己可是无证入境,这些人来到这不会是想到要查自己的身份了吧?不过作为一个拥有常年演戏经验的老狐狸,纳德表面上还是一副慈善老者的样子,对着加百列温和的说道。
加百列看着伊丽莎白,他是很想赶紧把这只小狗带到一个没人的地方然后逼问她关于自己梦里那个女孩儿的事情的,可是他也知道,想要让一只小狗说话还是不怎么现实的,所以加百列也就只能转而对着一旁的纳德,再说了,一只狗也确实回答不了自己什么问题,自己有什么问题还是需要通过纳德先生来解决的。
“您好,纳德先生,我们又见面了。“
纳德倒是没有想到加百列的口气还是那么的谦和,甚至听上去要比刚刚见面的那次还要谦和,这虽然让纳德有些怀疑,但是起码不再如同刚刚开始说话的时候一样有些忌惮了。
“加百列先生,您来这里有什么事吗?“没了顾忌,纳德说话也开始恢复了长者的风范,不再那么客气而是随意了很多,这是纳德一贯的习性,他不是一个喜欢演戏的人,虽然时常因为一些外在条件需要他去伪装,可是在私底下,他还是一个开明的人。
“哦,恩,我是来看看先生您身上的病怎么样了,不知道有没有转好?“
加百列这样羞涩的男孩子,自然不可能当着年长者的面说自己来是为了找心上人的,这对于加百列来说显然不是一件可以公开谈论的事情,所以加百列只能顾左右而言他,赶紧找了个借口,回答了纳德的问题,他可是记得兰切斯特跟自己说过的,当时他第一个去找的地方就是医院,那么纳德自然是有伤在身的了,这么问肯定没有问题。
“啊,是这样啊,我的腿没事了,放心吧,本来就只是擦伤而已,后来让我的仆从帮我上了点药之后就没事了,所以也就没有去你带我去的那家医院,加百列先生,真没想到您还关心我这个老朽的人啊,哈哈。“
纳德的心是真的有些被感动了,没想到这个世界上竟然还有如此替他人找想的人,这对纳德这样没有什么亲人的老人家来说,一个小辈的询问肯定是非常让他欣慰的了,可转念一想,自己去医院那段时间加百列不是被伊丽莎白的心理暗示所控制的么,怎么会知道自己受伤了呢?!
这让纳德感到了一点不平凡,不过再一想,纳德也就觉得没什么了,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年轻人可是圣殿骑士团的中队长,想要在醒过来之后调查自己这伙人到底在哪也是很容易的一件事,再看看加百列现在的态度,也不像是来找他算账的,这也就让纳德这点猜疑很快就被消灭了,看着加百列,一脸轻松的解释到。
“是吗?那就好,这我就放心了。“
加百列可不知道纳德的病在哪儿,听到纳德说是在腿上,他也没有什么多余的话说,只能说了些客套话,表示自己的关心,而他的眼睛更大部分的时间,是在盯着伊丽莎白的。
“恩,放心吧,我虽然年纪大了,但是身体还是不错的,不会出事的,那么我就上楼了,加百列先生。“
看着加百列一副无心聊下去的样子,虽然纳德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但是他好歹也算是识趣的人,既然对方不跟自己说话,那么自己还是乖乖让开的好,再加上此刻的纳德对于加百列的来意还是有些忌惮的,在这样的情况下,还是能尽量躲开就躲开吧。
说完,纳德就赶着伊丽莎白准备向楼上走去了,一旁的加百列可不干,他是不想跟纳德说话,可没代表他想跟伊丽莎白分开啊,看着即将爬上楼梯的伊丽莎白,加百列赶紧把手伸了过去抓住了纳德的袖子,一脸恭敬的说道:
“纳德先生,虽说你的病好了不少,但是这楼梯还是挺长的,还是我扶你上去吧。”
话刚说完,加百列的手已经顺着纳德的袖子放在了他的胳膊上,人也已经从大厅的地板上窜到了纳德的前面,站在了楼梯上,背靠着楼梯,面对着纳德,一脸要是不让我拉你就不让你上去的架势。
“这小伙子也太热情了吧。”(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四章 口吐人言的狗
伊丽莎白在一旁冷眼旁观,自从加百列出现在自己面前之后,伊丽莎白的脑袋就在纠结于是杀掉还是不杀掉了,她可不知道自己的心理暗示会留下那么大的一个窟窿,甚至还让这个年轻人喜欢上了自己,这是她没有想到的,所以她的想法就很简单了,加百列来找自己,要么是因为他发现了自己操控他这件事,要么就是真的为纳德而来的了。
伊丽莎白那对深蓝色的眼睛闪着扑朔的光彩,看着加百列的眼神,如同黑夜里的狼盯着自己的猎物一般冷酷,这种眼神转瞬即逝,那丝清冷的凉芒也在伊丽莎白的眼瞳中消失的无影无踪。
凭借着对加百列的初次印象,伊丽莎白是相信加百列来此是专为了纳德而来的,可是这家伙刚见到自己就跟自己说话这一点,实在是让伊丽莎白起疑,正常人会跟一只狗说话,而且还是疑问句吗?伊丽莎白是没见过的。(那是你见识少~)
更何况还有更加重要的一点,那就是伊丽莎白也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加百列这个人,自己只要一想到杀掉他,就会有种莫名的不舍,就会有一个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声音突然从自己的脑袋里窜了出来,然后不停的喊着,你不能杀死他,而且只要这没有意义的喊叫传了出来,伊丽莎白就不由自主的停止了这种想法。
很奇怪,但是伊丽莎白也不知道为什么,这种感觉只有在伊丽莎白想到加百列的时候会出现,而且还伴随着一些生理现象,比如说心脏跳动的更快了,全身的狗毛都有点像是静电了一样,有些微微的竖起,甚至脑袋都有点昏沉沉的,让他的四肢都有点软儿,反正就是这种很奇怪的反应。
摇了摇头,伊丽莎白抗拒着去念叨这个人,紧跟着纳德和加百列就进了房间,这时的客厅就只剩下了提莫,兰切斯特及其小伙伴还有纳德的侍从们在给纳德准备晚饭了,这些侍从都是曾经服侍过乔纳斯的人,可以说手艺要比提莫好的多了,所以纳德在第一次吃了提莫做的饭之后,果断就选择让自己的人来做了。
兰切斯特看着自己家的少爷跟着老头走进了他的房间,心里不禁一沉,这,这是要做什么呀,怎么就走进去了呢?这是要干什么呀?不得不说,兰切斯特现在有点害怕,自家少爷从来没有碰过女人,不会这次中招在了一个老男人身上了吧。
兰切斯特对自己的想法也觉得不可思议,但是又好像情理之中,急乱之间,他也不知道是继续在这坐着好,还是上去跟着好了,继续坐着吧,他害怕,上去跟着吧,他嫌丢人,作为一个中年男子,对自己主家的孩子做出如此的臆测,是真的也就罢了,这要是假的,兰切斯特自个儿就抖了抖,他也害怕啊。
秋风未起的,他倒是自己想着想着就有点冷了,看了看旁边放着提莫刚刚倒好加百列还没来得及喝的咖啡,刚好拿到自己的手上喝了起来,虽然说自己的冷不是因为天气,可这么喝几口,兰切斯特果然不觉得冷了。
因为实在是太难喝了~
他还从来没有喝过这么难喝的咖啡,这种苦涩的味道直接冲到了兰切斯特的鼻子里,然后顺着身体中的管道,几乎没过多久就来到了兰切斯特大脑中的感知神经中,让他瞬间就体会到了这种苦涩的味道,直接放弃了思考。
“加百列你是怎么喝进去的,呕!”
提莫看着加百列走了上去,双手捧心,这是多么善良的人啊,竟然还扶着纳德先生,要是他扶着的是我,嘤嘤嘤~~
‘对了,看情况纳德先生好像认识这个人啊,那我,啊~好害羞’提莫的心理活动如同是一片大海,而加百列如同海上的飓风,把提莫的春心荡漾的简直不要不要的,即便回过头来,看见提莫的咖啡已经空了也完全没有在意,而是哼着乡间的小调走回到了自己的位置,看着楼梯,一脸的陶醉。
这就是长得帅的后果啊~~~要是加百列知道的话,一定会无奈的说道。
另一边,随着门“乓”的一声关上,纳德的房间就形成了一个密闭的空间了,而里面的活物,也就只有加百列、纳德,还有伊丽莎白,这个时候,加百列已经达到了自己不被赶走的目的,一下子就把自己放在纳德老先生胳膊上的手拿了出来,走到一旁已经爬到柜子上的伊丽莎白,用手戳了戳。
加百列可不知道伊丽莎白会说话,他之所以要找到伊丽莎白,是因为只有这只小狗在那个梦中跟女孩儿一起出来过,所以他才来找伊丽莎白的,至于之后要怎么办才能找到女孩,加百列也不知道。
这就是爱情啊~~~让一个正常的男青年,变成了白痴,即便是面对一直dog,还是想要找到线索去见自己的******。
纳德一进门,就感觉到了自己手上那个扶着自己的力量消失了,他也没在意,本来他的身体也没有什么问题,让加百列扶着也只不过是对方的意愿而已,所以就一边说话,一边走到一旁拿起了杯子,到了杯水。
“加百列先生,您要是没有什么事的话,要不还是早点回去吧。”
随着年龄的增加,纳德的身体早就已经不如当年了,要是放在以前自己年轻的时候,走上一天那算什么事啊,可是现在,即便只是跟着伊丽莎白慢慢悠悠的晃荡在平坦的石板路上,纳德的脚也已经疼的厉害,腰也酸得很,所以对于有些热情过度的加百列,他是想逐客了。
纳德把这番话说完,慢悠悠的把自己倒的水给喝了个干净,可直到他喝完,加百列也没有回复纳德,这让纳德感到有些奇怪,这年轻人不是挺懂礼貌的吗,怎么自己跟他说话都不回应一声。
而正当纳德感到奇怪的时候,一道他非常熟悉的声音进入到了纳德耳朵里。
“别再碰我一下!”
很显然,加百列的举动把伊丽莎白惹毛了,加百列的抚摸让他全身的毛孔都有一种打开的感觉,从狗尾巴到她的天灵盖,都有一种舒坦到极点的感觉,这让伊丽莎白感觉到了被冒犯,自己怎么可以被一个人类弄得惊慌失措的。
再加上伊丽莎白在被加百列的手抚摸过之后,不知道为什么,对于加百列产生了一些不可明说的相信,相信加百列绝对不会因为自己会说话而把自己送到火刑架上,这种感觉也像是那脑海中突然冒出来的一样,就这么出现在了伊丽莎白的脑海里,所以她连犹豫都没有犹豫,直接开口把自己心中的抱怨对着加百列就说了出来。
可是他这一喊,剩下的两个人可都吓破了胆,加百列是万万没有想到眼前这条可爱的狗竟然会口吐人言,而且声音还挺好听的,甚至跟自己梦中那个女孩所应该发出的声音很像,这直接让加百列没有听清楚伊丽莎白的话,原本正在戳着的手就这么因为惊讶的原因而停在了伊丽莎白的身上,表情一脸的惊愕。
而纳德则更是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要不是刚刚喝下去的水已经进入到胃里了,估计现在能直接给这干燥的房间来个花洒了,看着一人一狗在一个半人高的柜子上僵持着,纳德这个也竟然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你,你会说话。“加百列的脑回路在恢复正常之后的第一个问题,就是这个,他可是个正常人,自然也从来没有听说过动物会讲人话这件稀奇事,虽然加百列的直接一直在告诉着他,那个女孩儿跟这只小狗有关联,可是加百列是怎么也想不到,这只有关联的狗竟然会说话。
“切,少见多怪,把你抓着我的毛的手放开!“
伊丽莎白不屑的说道,说完身体就像是落水狗把自己身上的水抽离一样,用力的甩了甩自己的身体,加百列那本来就因为惊讶而没有松的手也就在这一甩中离开了伊丽莎白的身体,紧接着,伊丽莎白就一跳,从柜子上直接跳到了一边的书桌上,用讨厌的眼神看着加百列,让加百列不敢靠近。
加百列此刻即便伊丽莎白已经从他的手中挣脱了,可加百列却依旧站在原地,手还保持着原来的姿势,就那么站着,好似一个人工雕塑一般。
此时的纳德已经没有伊丽莎白刚开始说话时的那么惊慌,他也知道,伊丽莎白不是一个会随意在陌生人面前开口的人,既然开口了,那么肯定有办法可以让他不到处去散播这个消息,再说了,自从纳德看到过伊丽莎白是如何控制加百列之后,也就不再怀疑伊丽莎白的能力了,看着加百列现在的样子,倒是有点可怜了,这小子现在估计是被颠覆了世界观了吧。
“这个世界上还有会说话的狗。“
加百列喃喃自语的说道,这件事对于他的三观来说,绝对是一件颠覆的事情了,这让加百列这句本来只是在脑海里面构想的话却从嘴巴里随着大脑的思考而说了出来,可以说,此刻加百列的大脑,是已经处于瘫痪状态的了,即便是看见伊丽莎白已经远离了自己,加百列也一动不动的站着,也不知道是因为害怕呢,还是因为震惊呢。
纳德在一旁看着加百列,此刻他的懵逼脸,纳德似曾相识,想当初自己第一次见到伊丽莎白的时候,何尝不是如此模样的,狗吐人言,这绝对是一件颠覆人类想象的事情,纳德不禁心里有些恶俗的想,要是加百列知道了这个世界上除了骑士之外还有其他的特殊力量的话,不知道会不会直接让他的三观崩溃呢。
不过纳德终究是纳德,心里想管想,嘴上是不会说的,另外取了一个杯子给倒满了水,走到加百列的身边,先看了看他的脸色,好吧一脸呆滞,纳德用手敲了敲之后,感觉到加百列的瞳孔往自己的方向转了过来,这才开口说道。
“加百列先生,额,你喝口水冷静冷静。“说完,纳德就把水递了过去,心里则是不由得嘲讽了几句,现在的年轻人啊,这抗压能力就是差,到现在都还没有恢复过来,唉,也不知道为什么伊丽莎白这么做是为什么。
“哦,好,呵呵。“
此刻的加百列也不知道自己该作何反应了,平时的礼仪在伊丽莎白的巨大打击下早就已经灰飞烟灭了,拿着纳德递来的水,想都没有想就直接喝了下去,纳德心想,还好自己倒的是凉水,不然到时候把这位少爷给烫到了还要责怪到自己的身上来,这可就不好了。
加百列“咕咚咕咚“的把杯子中的水给喝了个精光,只不过因为过于惊讶的关系,导致他在喝水的时候手倾斜杯子的速度与他自己喝水的速度严重不符,大部分的水没有进入加百列的嘴巴里,反而是顺着加百列的唇边沿着喉咙到了他的衣服里去了,显得有些诱惑。
只不过这诱惑对于纳德来说,实在是没有什么用,作为一个万年老光棍,别说是加百列了,就算是扔给他一个全身****的美女,纳德更大的愿望也是让他皈依基督,成为修女…..
“纳德,先生,这只,啊不对,这位,也不对,这个,还是不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加百列话讲的哆哆嗦嗦的,尤其是在称呼伊丽莎白的时候,一个词换到一个词,到最后也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了,只能什么也不管直接把问题丢给了纳德,让纳德来帮自己解决这个问题了。
这个时候的加百列,倒是不敢去问伊丽莎白这个问题了,面对一只会说话的狗,作为一个正常人,加百列还是本能的有些害怕,这让他更加想要选择靠近还属于人类的纳德,远离这个自己还不清楚的物种。(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