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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涓石     盛世皇商txt下载     盛世皇商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九十章 进入角色(三)

    婷婷老师帮买的书陆续到货,云儿看着这些铜版纸印刷的精美画册。深深地为这里的画家们高超的画艺所折服。更是感谢甘霖师父超越时空二百多年带她见了大世面。云儿徜徉在艺术的海洋里,忘了怀孕的身体不舒服和对产育的不安。每天都抽空看几本画册,然后把它们规规矩矩地放进纸箱。画书都是那种很大开本的教学用书,印刷精良,价格很贵,五十元一本太普通了。就是打折一半也还二十五元呢。三十几元一本的也不错,都是名画家的作品。婷婷的叔叔很有气魄,第一次就给买了五百本,每本平均按折价后二十元计算,那就一万元,还有4a大小的画册,折价后也是十元左右,买了五百本就是五千元。还有生活用书、编织用书、布艺用书、书法用书、对联、相声、笑话、歌曲等等、等等,光是买这些书籍、材料就花了二十万元。当然了,是陆续买的,不是一次性买的。

    小丽帮助云儿打印了一份物资清单。上面有货物名称、单价、数量、类别、编号等详细情况,以后也好按图索骥查找这些商品。其实这份清单还有给以后出售成品做参考的价值。还建议她把这些再抄一份在日记本上,做不同的用途。云儿欣然采纳了小丽的建议。

    许婷婷的叔叔帮买的书籍除了国画也是包罗万象,补充了很多百度网站没有的内容。不光是艺术方面的,还有餐饮的,比方说各个菜系的所有配方,还有不少新菜式的配方、各种南北小吃、素菜、清真菜、中西式点心、洋快餐,总共不下十万个菜式和品种。小丽在百度网站下载的餐饮内容都是比较新的内容,什么药膳、食疗、地方特色小吃、洋快餐,而婷婷帮忙买的书里有很多都是传统的菜式,甚至连满汉全席的食谱配方都有。另外还有一部分名人名和古典花纹、图片和工艺品的制作方法,比方说香包和布艺,要说工艺方面的内容更多了。怎么钩花、钩花的图案、绣品的图案、布贴画、十字绣的图案,各种香包的图案、小挂件、小工艺品制作的图案,丝绸、花布的图案,怎么做宫灯、扎风筝。还有生活小常识、小窍门、小偏方、验方、儿童画册、科学常识、民歌……甚至怎么利用沼气都有。还有其他的工艺品图片,一句话,只要是觉得云云能有用、能赚钱,就弄下来。把个打印机气得罢工了好几次,要不是有海龙这位电脑高手,软件、硬件全能摆平,小丽童鞋真是一筹莫展了,她只知道上机工作,对主机里的硬件能不能承受是不大关心的。

    王爷和田亮购买的大批的宣纸到货之后,马上投入电教学习。白天的时候王爷还经常跟着钟先生到郊区或者周边县份去学习人家的新式种地方法、种花、养鱼、嫁接果树、培育药材的方法,田亮还是跟着海龙鼓捣汽车和电器。云儿仍然跟着蓝蓝学画画,学得如火如荼。

    这个期间,王爷和田亮在严肃、海龙的带领下买了全套的家用电器、厨房设备、冷饮设备、农业机械、液晶屏新电脑和苹果牌笔记本电脑。甚至把这些设备、器械容易磨损的零部件都准备好了,还有电线、插排、螺丝钉和专用的安装、修理工具等等。

    王爷做主买了三台不同用处的显微镜,还有望远镜、照相机、录放机,还有电冰箱、冷柜、洗衣机、发电机、变压器、电烤箱、冰淇淋机、饺子机、包子机、面条机、馄饨机、果汁灌装机等等等等。这些东西花了二百多万。好像还不够,只能陆续买。

    由于事先在百度视频里学过香包、如意结、十字绣、丝网花绢花、丝带绣等等,实际操作的时候云儿觉得相当顺手,加上她本人麻利、洒脱的性格,同时还有超越平常人的记忆力,几天就做好了一大堆。

    有很多是不能学的,学了回去也用不上,比方什么电子相册、电脑雕刻这类的技艺。不过呢,从中也受到了启发,象那个电脑相册,云儿把里面的彩图给打印下来了,回去可以当参考做画册子,拿自己的画来做。

    云儿不但在婷婷叔叔那里陆续买了画册和各种参考书,还买了大量的教学光盘,书画的、烹调的、布艺的、中国结的、丝网花的、穿珠串的……。要学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只能选些有代表性的来实践一下,浅尝辄止,反正府上的那些丫鬟嬷嬷的都会做针线,也都做过香囊、荷包这类布艺品,买了那么多的样品,那些女人就会照做的。就是她们没用过这里的亮片、烫钻什么的,回去点拨点拨就明白了。大清的女人脑子还是不糠的,模仿能力相当高,就是眼界窄了一点,当然不识字也是一个弊端。买光盘花了一万元。

    天气渐渐变凉,已经到了深秋季节,云儿的肚子更大了。虽然还能坚持学习,却是行动不那么灵活了。怎么也是双胞胎,平常孕妇肚子里装了一个孩子就很不舒服了,云儿的肚子里装了两个!好像这两个孩子的个头还不小,小身板也结实,光是胎动就让云儿哭笑不得:肚皮上到处鼓包,不知道是小拳头还是小脚丫在打少林拳。

    大姐说怀孕要多吃水果和蔬菜,每天出去买菜的时候都要带回来一篮子这些食品,大秋天的把大姐和一起去买菜的小丽累得满头是汗。

    云儿在一开始的时候就给了大姐五十万元,包括房租、水电、煤气、电话、日用品等等一应花销。五十万还是太多,正好趁这会给云儿增加营养。

    “呵,大姐和小丽姑娘这是买的什么呀,红红绿绿的?”今天王爷回来得早,看见大姐和小丽俩人提着满满的两只菜篮子,赶紧接过来。

    “这是给云云姐增加营养的,吃了这些东西,云云姐肚子里的宝宝一定会又健康又可爱。可是……”

    小丽的可是没说完,就被大姐拖到厨房去了。

    “洗菜、洗水果!”大姐知道小丽要说什么,洗了一个个头比较小的西红柿塞到她的嘴里,当作封口费。

    “我不要这个,要猕猴桃!”

    “你的嘴巴养刁了啊。”

    云儿的预产期在十一月中旬,也是这里农历的十月中旬,距离现在还有两个月的时间。现在的凌娟情绪完全稳定了,陆续进入云儿的生活。这也是个能干的,朴实、勤劳,少言寡语。云儿已经弯不下腰,凌娟就把云儿的衣服都拿走悄悄地洗。

    “凌姐姐,真不好意思,麻烦你过来照顾我。”云儿对凌娟很亲切,给人一种特别让人信任、放心的感觉。

    “这有什么麻烦?女人怀孕、生孩子都是人生之旅的重要时期,一定要好好保护自己。以后我什么地方没做好,请您别客气地指出来。”

    “跟我别说您字好吧?听大姐说你在护理生孩子的女子方面很有经验和心得,我就巴住你了啊。”

    “瞧您说的,我还是给您检查一下胎位吧。从现在开始要经常检查,有什么变化可以及时矫正。”

    “好吧,凌姐姐还会检查胎位。你也叫我云云吧?”

    “好啊,这样很亲切。我以前学过一段时间,但是跟医院的大夫不能比。你肚子里的双胞胎很健康,现在看,胎位很正。把手伸出来……”

    “凌姐姐还会把脉?”

    “学了一点,云云你有些急躁情绪,一定要克服哦?”

    “谢谢!”云儿就知道这位凌姐姐不简单,连着急都能从脉象上看出来。

    “从明天起云云就由我来护理,她吃什么、做什么都要听我的。一定要把肚子里的宝宝保护好。出生了就好办了。”这是凌娟跟大姐说的,上岗之初就明确了责任范围。

    凌娟上岗了,每天都在关注着云儿的一举一动。当然不是象看犯人那样不许做这个、不许干那个,而是告诉她应该怎么做才有利宝宝更加健康成长,还带着云儿在客厅、走廊散步,跟云儿聊天。大姐的压力立刻减小了许多,能有时间去看蓝蓝了。

    大姐的亲家母、蓝蓝的婆婆接到儿子的电话,知道儿媳即将临产,赶紧从东北的哈尔滨赶过来照顾儿媳。她原本就是北京人,丈夫是哈尔滨人,是从东北调来北京工作的,现在退休了,老家有一套房子。二儿子大学毕业后在东北找的工作,他媳妇是哈尔滨人,独生女,父母离不开她,小两口就住那套房子,还把岳父岳母接过去住。李锐的父母也偶有回哈尔滨小住的时候。前几年,老两口曾经把北京的房子租出去,回到老家的老宅去住。房租攒起来给二儿子留着买房子、娶媳妇。

    蓝蓝的婆婆对蓝蓝很好,并不是巴结大学教授的儿媳,是儿媳和儿子从小就一块长大,就跟自己家孩子一样。蓝蓝对婆婆也很尊重,可以说是和谐婆媳的一对表率。

    大姐对亲家母也很好,给亲家母买衣服买好吃的。虽然亲家母是小学老师,也从来没有小瞧过她。云儿那边需要照顾,就把女儿扔给婆婆了。

    云儿的孕期过了七个月,肚子就更大了,跟鼓一样,而且膨胀的速度也越来越快。就是这样还靠在床上看电脑里的视频。王爷已经很少出去了,也是每天照顾着大腹便便、行动艰难的云儿。

    “哪里不舒服?我给你按摩按摩?”

    大姐帮云儿买了一张能摇起来、能放下的床,这样累了就可以躺下,躺够了也能摇起来坐着。云儿觉得身子很沉,翻身都很困难。还不能总躺着,要下地活动,总坐着也不行,腰疼屁股也疼,反正是不舒服。

    凌娟说大月份的孕妇更要经常活动,那样生孩子会很快,就每天搀扶着云儿在房间里走来走去。还给她和宝宝们放舒缓、优美的音乐。听音乐的时候宝宝特别安静,一点都没有拳打脚踢妈妈的举动。

    在云儿怀孕两个到五个月之前一直拼命地学习各种技艺,只要电脑上说“怎样……”就给他学进去。电脑里有个优酷网站,里面的视频有辅导做工艺品的内容,比方说草编、各种各样以玉米皮、麦秸、蒲棒草为原料的兜、篮、筐、篓工艺品实在是又适用又漂亮。里面还有怎样打草帘、苇帘、编筐篓、炕席、粮囤、兔子笼、水果篓子等编法。云儿觉得很实用,不但看会了,还把具体内容都记录下来,就是不能实际操作。就连王爷也很感兴趣,看了好几遍。

    可以学的东西太多了,都是云儿的文化水平能接受的。不但有草编还有竹编、藤编,还有编织家具的方法。内容太多了,实在是看不过来,如果是文字的,云儿就让小丽给打印下来。如果是音像的就记下大致的内容。这些技艺都是这里的人看不上眼的,没有多少科技含量,是过去手艺人的手工操作,可是对云儿和王爷来说却是很可贵的东西,尽量都学回去。东西买的再多也有卖光的时候,还是掌握了技艺才是真正的“渔”。

    这期间,云儿也和大姐学了一些烹调,虽然不能面面俱到,各个菜系的菜式也都接触了一些。

    云儿怀孕到七个月的时候肚子就差不多和单胎快生的那样了,就是这样她也没有停止学习。穿着宽松的纱裙,在房间里、厨房里走来走去的,不停地忙,并不显得怎么笨拙。小丽生怕厨房地面有水把云儿滑倒了,在云儿进厨房之前就先把厨房的地面干拖一遍。大姐非常心疼云儿,人家在自己的府上有了孩子不定多娇贵呢,可是现在好像钟点工阿姨一样。

    云儿给了小丽足够的钱,让她和田亮一起出去买食材,回来大家一起动手,就连田亮都能上灶做出几个像样的菜。小丽也被弄上了烹调大瘾。

    别看大姐是大学教授,却是很会安排生活的人。她会做很多素菜,腌制各样的咸菜,云儿就跟在大姐身边学。

    网站上有大量做冷饮的配方,打印下来带回去是一方面,云儿也实际操作过十几种冷饮的制作。房间里有冰箱,请教了大姐使用冰箱的方法,就一样接一样地试做,摸到了一些规律,王爷和田亮也帮着她做。

第九十一章 真心关爱

    云儿抽一点时间学会了拉小提琴、茶道、插花、美容美甲、化妆和服装设计及房屋装修的技艺,小提琴从基础学起,先学识谱,再看五线谱然后练习持弓、指法。婷婷给了云儿一本《小提琴基本功六十条》的书,把怎样学会拉小提琴基本上说清楚了,剩下的就是自己的努力实践。福晋的音乐天赋相当高,特别擅长古琴、古筝和琵琶的弹奏、二胡和笛子也很出色。

    回去以后可以把拉小提琴的基础方法教给福晋拉提琴,让她自己看书。对乐器十分陌生又不爱好此道的云儿,学习这些真是勉为其难。再说了,这是一个强加进来的内容,不属于计划以内的技艺,而且时间太紧,云儿不可能学得太细。好在云儿的脑子是被师父打开了很多,记忆力、理解能力都相当厉害。如果不是凭了这个,云儿也不可能学会小提琴,但是她是为了福晋学的,早就下决心一定学会。云儿是觉得自己在前几年做的那些伤害福晋的事应该用自己的实际行动改正。和嫡福晋顶嘴就已经大逆不道了,还在她的脚踏板上放红豆,还把格格扔井里,还把王爷的脖子抓稀烂……哪一条都是罪不可赦,都被王爷福晋原谅。云儿觉得仅仅买一点东西给福晋赔礼是远远不够的。

    婷婷意外地发现了云儿这个音乐苗子,在云儿跟着小丽学唱《刘三姐》的时候,被来串门的婷婷给听见了。欣喜若狂地抓住云儿,非要把她培养成一代歌星。说云儿的音色圆润、甜美、清脆,吐字清晰,是唱民歌的天赋大家。

    蓝蓝‘不满’说:“某些人就是好为人师,从别人手里抢学生。”

    “您老人家是中央美院的博士高才生,已经担任工美学院的教授了,专门给学校培养研究生,比小妹高好几个台阶,就不能发扬一点风格?现在是歌星吃香还是画家吃香?有个轻重缓急嘛!你没听到咱们小舅妈比邓丽君唱的还好?再说了,咱们这位小舅妈正在青春年少之时,画画的事情没牙的时候也可以进行啊。”许婷婷的高论把个小丽乐得前呼后仰的。

    于是婷婷几乎每天下班以后便主动来大姐家训练云儿拉小提琴、唱民歌、戏曲。尽管是非常地艰辛,云儿付出了劳累和眼泪的代价,总归是有所成就,可以带回去教给福晋了。她知道福晋一定会喜欢,学了这么多的技艺没有带给福晋的,实在是说不过去。

    蓝蓝冲着婷婷嚷嚷:“我的许老师,您看没看见云云舅妈的肚子,还要接受您的魔鬼训练,有没有人道啊?”

    “正是鄙人看见了小舅妈的肚子,为了她肚子里咱们的小表弟、表妹的胎教才这样诲人不倦的。咱们的舅父大人还真是老当益壮,竟然有这样超凡的创造能力,楞是把我们的小舅妈由一位曲线玲珑的大美女改造成一个两头尖、中间宽的酒瓮大妈了。”

    云儿被她的风趣逗得差点笑倒了。

    在七个月到宝宝出生之前,这个期间云儿就看光盘,学习没有体力活的技艺,像手绘平面设计、剪纸、美术字、插花、茶艺等等。

    云儿的行动越来越不方便,七个月的肚子好像比临产妇还要大,只能在家里继续看光碟学习绘画。

    王爷先后学会了西红柿、草莓、猕猴桃、西兰花菜、紫甘蓝等大清朝所没有的水果、蔬菜的种植方法,学会了大棚种菜的方法、无土栽培的方法、良种水稻小麦的种植方法、多种果树嫁接、种植方法和花卉、蘑菇的种植栽培方法。还有园艺技艺、学会了红砖、空心砖、步道砖的烧制、金鱼的喂养、等等等等农业方面很多的技艺。看起来出家时候种菜还真是为今天打基础了,当军需官也是为了今天的事。

    他不放心在家的云儿,虽然大姐请的凌娟性格好,当过多年的月嫂性格很好,人品值得信任,又是信佛的人,还是觉得自己应该多疼顾云儿一些。

    王爷每天晚上从郊区回来都要帮云儿洗澡,按摩。王爷觉得这是自己份内的事情,白天里照顾云儿就是大姐和凌娟、小丽一起做。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王爷开始每时每刻都把云儿放在心上,珍惜他、呵护她,生怕她身子沉,行动不便摔倒了。云儿进府的时候一个多月就怀孕,王爷虽然很关心,也没象现在这样每天提心吊胆。他总是觉得云儿嫁给自己很委屈,那么清纯、快乐、无忧无虑的女孩进府就怀了孩子,怀着煊儿的时候受了那么多的罪,生煊儿的时候也遭了那么大的罪。然后就是黑龙的纠缠,神魂颠倒好几年,受了那么多的委屈,连一句抱怨的话都没有,换一个人都得吵翻天。现在可好,同时怀了两个孩子,大腹便便,行动艰难,还是那么快乐、那么积极地学习各种技艺。他才体会到云儿的人品是多么好,以前的时候甘霖师父对云儿多有庇护,王爷还心里不怎么自在。当然不是想歪了,是觉得福晋做得也很好,师父就没什么表示。现在才明白是什么原因:某些时候云儿比福晋做得还好,处处维护福晋、让着福晋,从来没有因为自己生了世子而高高在上。很多事看似寻常,不仔细体味是觉察不到的。现在王爷知道了云儿的珍贵,自己把一个才华横溢的女孩当成生孩子的工具,真是暴殄天物啊。

    所以王爷就不知不觉地开始模仿钟先生,在日常生活中从一点一滴的关心、体贴做起,除了白天有事出门,其他能和云儿在一起的时候就无微不至地照顾着她,弥补过去几年对云儿的疏忽和冷落。

    “哪里不舒服、想吃什么一定要说话。让凌女士给把把脉?要不检查一下胎位?我知道你想家了,想父母、想煊儿,再坚持坚持好不好?学习技艺和绘画的事要慢慢来,不能一口吃个胖子。也不能有急躁情绪,那样对身体不好。我把床给你摇起来,坐一会儿。”

    曾几何时,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亲王千岁变得这么谦和、体贴了?对于王爷一点一滴的关爱,云儿都刻骨铭心、常常热泪盈眶。在这里他可以是平民百姓,但是在家里,在皇上面前,他可是蟒袍玉带的亲王千岁,是除了皇上、太后,任何人都要对他顶礼膜拜、磕头请安的人!现在,他每天早出晚归,已经很辛苦了,回来就照顾自己!洗澡的时候都是王爷小心翼翼地把云儿抱进浴缸,然后认真地给云儿擦拭身上。就连梳头、洗头的事也由他来做,习武、种菜的他给云儿梳头的时候,手很轻,一点都没碰疼过云儿。跟云儿说话的时候也是一脸的笑容,满口的和气。买货物的时候更是什么都要征求云儿的意见,让她来挑云儿喜欢的……

    云儿也偶有跟福晋去别的王府做客的时候,也见过其他府上的王爷,在福晋面前还要摆个高高在上的架子,对侧室、对侍妾更是呼来喝去的。象王爷这样和气耐心地照顾自己的女人在大清朝是独一份!

    “吃饭了没有?食欲怎么样?”王爷把靠枕弄舒服了,给云儿靠在后背,关切地问道。

    “吃过了,食欲还行,就是肚子里满满的,吃不进去太多。”

    “肯定是孩子把胃给顶到上边了。每顿少吃,多吃几顿。不能对付自己知道吗?过几天我就不出去了,专门在家里陪着你。”

    “王爷!云儿何德何能,让您这样眷顾?”

    “傻丫头,我不能替你受罪,照顾你还不应当的吗?你是我的女人,是煊儿的亲娘。有我在,会尽力护你周全。”

    “王爷……”

    “好了,怎么成了多愁善感的人了?累了就躺下,要喝水吗?”

    云儿把头埋在王爷怀里,哽咽着。有夫如此,夫复何求?

    王爷拍抚着云儿的后背,轻声说:“还有两个月就生了,生了就卸了包袱,剩下的几个月咱们集中力量把该买的都买了,就好回去了,也快,别老是心急火燎的。我知道你惦记父母和煊儿,他们有福晋照应着,没事的。咱们和朝廷不搭边,也没得罪过谁,府上会平安无事。就是捎信困难,福晋会惦记着。”

    “您老是没消息,万一皇上、太后以为您出来招兵买马就坏了。”

    “你想什么呢?我为什么要招兵买马?造反有意义吗?”

    “您是不这么想啊,难保别人没有这个想法。”

    “随他。你说这人到底争个什么劲?皇上那个龙椅再威风也不过是几十年,就为了那把椅子你死我活的,值得吗?”

    “都像您就天下太平了。您也累了赶紧去吃饭,歇息吧。”

    “好啊,我去洗洗,你先睡。”

    云儿根本睡不着。想着来到这里的几个月里自己和王爷的关系发生的微妙变化,她感觉并不是因为自己怀了双胞胎,也不是自己有什么突出的优秀表现,也不全是受了这里的什么影响,总之是王爷的变化很大,比先前开朗了,跟大姐、钟先生和朋友们在一起说话、聊天的时候有说有笑的,再就是对自己的态度,好的不得了。成为王爷的侧室是云儿连想都没想到的,更没有什么向往来攀亲王千岁这棵大树。云儿做梦都没想到自己会做妾,虽然不是这里的小三,是有太后懿旨的合法侧室,却绝对不是自己心甘情愿的。成亲之前还曾设想被福晋赶出王府和被人不知不觉害死的悲惨景象,真的是对自己的前景没有看好。进了王府虽然没有出现那些自己想的种种不堪,可也不是多么快乐。王爷的心理天平一直就在福晋那里,他们倒是没有虐待云儿,可是云儿仍然是个妾的位置。每天都要到福晋那里请安、立规矩,在府上来客的时候,云儿不但没座位还要服侍王爷福晋用膳。被黑龙缠上之后他们都对自己态度很差。当然不知者不怪罪,但是云儿心里还是很不平的。煊儿一出生就被封为世子,同时自己也精神不正常,自己这个世子亲娘根本就没享受到什么殊荣,还不是照样关禁闭、送回娘家。那个时候心里的怨气还是很大的。想不到还有王爷转变的这一天!转变到云儿受宠若惊、无所适从的地步。可是回去之后呢?是不是还会象以前那样,一有风吹草动,王爷就把福晋牢牢地护在身后?云儿不敢奢望王爷一直能够还象现在这样,也希望他能一碗水端平。

    其实,王爷、福晋对云儿的态度,在所有的王府都是一对奇葩了。云儿和老爹一样,对清朝统治者有一种很强的抵触意识。陈先生不止一次地跟云儿私下里聊过这个话题,清朝统治者完全可以对汉人特别是汉人的读书人采取宽厚的对待方法,而不是以杀戮为统治前提。你杀了他的脑袋,却不能把他脑袋里反对你的思想给消灭了。得人心者得天下,能够征服人心才是真正的强大。

    来到这里云儿知道了清朝的统治也不过是二百九十六年的寿命,要不是进关以后汉化了,对汉民停止杀戮,恐怕二百年的寿命也没有。

    云儿对弓马打天下的满人根本就没好印象,就认为他们是野蛮民族,是没有任何道德约束的悍匪。捎带着对纯满人血统的王爷也有抵触。尽管他的外貌、人品都没得说。谁知道自己还成了他的妾室,很长一段时间觉得很憋气很窝囊,却又无可奈何。

    随着年龄的增大,也觉得自己想事太极端,不管是什么民族,都有好人也有坏人,当今皇上对汉人不是很友好的吗,皇上身边也有帮他出谋划策的汉臣。云儿也知道,自己怎么想都没用,满人当皇上的历史也许是冥冥之中安排的,要不然一个一百年前还在狩猎的女真族怎么会登堂入室,盘踞了紫禁城?

    “还不睡?想什么呢?”王爷上床来了。

    “睡不着。王爷,咱们来的时候是三个大人,回去就是五个人了,抱着两个嘀嘀哇哇的小奶娃,也挺有意思的。”

    “岂止是有意思,是个大收获呢。以后咱们府上就是四个孩子了,将来他们长大了也要生儿育女的,咱们府上就热闹了。以后你会当奶奶,我会是爷爷。”

    “不害羞,云儿肚子里的宝宝还没出生呢您就惦记当爷爷了?”

    “不是惦记,是他们长大了一定会娶亲生子,那个时候就有人给你请安了,叫你玛么,叫我玛法,就是爷爷奶奶的意思。”

    云儿也觉得很有意思,在王爷的拍抚下入睡了。

第九十二章 医院待产

    也不知道为什么,海龙对住在钟岭家韩阿姨的亲戚怎么会有一种非常亲切的感觉,尤其是对比自己年纪小了四五岁的田亮格外喜欢。在海龙所处的时代,人和人之间的信任度很低,朋友是有,但是知心朋友就很少了。海龙明知道田亮是福先生的保镖,和韩阿姨没有任何的亲戚关系。可是海龙对田亮的直觉就是这个人人品非常好。对待福先生夫妻忠心耿耿的,心地很纯善。很想和他交个朋友。在钟先生提起安排田亮去什么可靠的地方去实习的时候,海龙自报奋勇地主动要求让田亮去他的酒店。而且每天亲自骑摩托或开车来接,风雨不误。后来王爷觉得太麻烦海龙,就问他可不可以住在酒店。海龙说求之不得,这样就把田亮接到他那里了。这下子田亮可长了见识,每天都要陪海龙和朋友喝酒、聊天。海龙还教给田亮骑摩托车、开汽车,除了学习企业管理还把他带到汽车配件商店去拆汽车、装汽车,拆摩托、装摩托。田亮的机械安装、维修的水平火箭一样飞升,眼界也越来越宽。可能这也是甘霖师父的安排吧。

    海龙还给田亮讲了一些用电常识和使用家用电器的常识。还把自己手上有的有关点的书籍拿给田亮看。

    有一天,两个人在配件商店鼓捣到半夜,骑摩托回酒店的时候在路上碰到了六七个流氓的拦路抢劫:要钱、要摩托。海龙同学是当时就傻了:自己乃一介书生啊,一点功夫也没有,面对的还是手持利刃的歹徒。哪里想到与自己同行的老弟是个练家子,生怕他有闪失呢。当几个歹徒以扇子面形的包围圈围住了海龙和田亮的时候,海龙还非常义气地对田亮说:“哥们,你瞅机会赶紧撒鸭子……”

    田亮说:“嗨,这几个小蟊贼算个什么?大哥你靠边,小弟和他们玩玩。”说着把海龙往身后推靠了墙。

    看样子几个小流氓也练过一点拳脚,架势拉得还不错,嘴里吹着口哨,一副必胜的模样。把个海龙紧张得气都喘不均匀了,一个劲地嘱咐田亮:“哥们小心!他们拿着家什呢。”

    为首的一个流氓呼地打出一拳,田亮一把接住他的腕子,轻轻一拧,这个家伙就嚎叫起来。田亮出其不意地一脚就踢飞了旁边的一个想偷袭的歹徒。接着使出了他从纳兰那里学来的擒拿功夫、莽格大力士的铁头工夫、**的摔交功夫和自己的长项轻功功夫,根本就是玩一样把七个小流氓给打得落花流水、抱头爬窜了。海龙都看傻了!他根本就没想到这个平时很沉默的小老弟竟然身怀绝技,简直帅呆了!酷毙了!海龙的感激方式就是在田亮的脸上“啄”了好几口。他把田亮都当成青春偶像了!见到熟人就绘声绘色地跟人家讲述,还建议田亮去北影应聘男主角,说这样的形象这样的功夫正是武打片的最佳人选,将来会比李连杰、成龙还厉害,咱们的形象太靓了!田亮就是笑、摇头。为了报答海龙同学的热情帮助,教给他几手自卫的工夫,把个海龙感动得都哭了。结果海龙同学太想显示,对他酒店里的几位保安讲起他的哥们怎样玩闹一样就收拾了几个歪瓜裂枣,结果几位保安大哥就央求开海龙了,请海龙的哥们教给他们几招,省得临急抱不着佛脚,让人家给打趴下。海龙赶紧请田亮吃饭,说明原委。田亮很痛快地就答应了教给海龙的保安哥们几手擒拿。保安的作用不光是在门口“戳大杆儿”,有个把小偷儿、小流氓、砸场子的也得收拾收拾。海龙感激的一劲给田亮作揖了。看在海龙的面子,田亮真把那几位保安大哥给武装出来了,每个人都能面对三五个歹徒而毫无惧色了。于是田亮也结交了一些朋友,随之他的“实习”面儿也就越来越广了。

    海龙根本就不知道田亮已经结婚,还到处帮他找女朋友,所以田亮身边总是莫名其妙地出现含糖量很高的女孩,叫“田哥”叫得田亮鸡皮疙瘩掉一地。

    随着天气的渐渐变冷,云儿的身子更加沉重了,她几乎不能翻身,想坐起来也很困难。小丽在王爷不在的时候就担负起照顾云儿的任务。大姐每天都要给云儿做可口的饭菜,还要给王爷田亮小丽和自己两口做吃的,还要上街买菜购物,也够忙的。有的时候田亮就跟着大姐去买菜,买回来一大堆,放在两家的冰箱里。云儿给田亮备足了买菜的钱,大姐两口和小丽的粮油蛋菜都归云儿支付。幸亏大姐把凌娟请来了,把小丽替换下来。小丽接着给云儿下载各种材料,她还有大学的课程,还要抽空帮助小姨打理生意,也够忙的。

    凌娟的年龄在三十岁左右,相貌端正,算不上漂亮也属于清秀佳人的类型,人也干净利落,脾气温和,做事麻利洒脱。她给云儿当保姆,照顾云儿很尽心。薪水自然是由云儿支付,云儿给的工钱很高,是原来的一倍,凌娟相当满意。她到北京有些年了,一直当月嫂,有照顾孕妇、月婆和婴儿的经验。所以做事很是小心谨慎,说话柔柔的从不高声大气。觉得她很像鱼儿姐姐的脾气,要是鱼儿在跟前多好啊。生煊儿的时候,鱼儿还没成亲,她就像个慈祥的老妈妈把云儿的月子服侍得很妥帖。

    云儿的肚子是越来越大了,八个月就摸不到肚脐眼了。云儿问大姐,生了双胞胎以后是不是肚皮会很松垮。大姐说哪有那么严重。年轻的女子皮肤弹性好,生完孩子很快就恢复原状,肚皮上留下几个妊娠的纪念是免不了的。云儿半信半疑的,总觉得生过双胞胎的女人肚皮一定会像老母猪那样悠悠荡荡的。

    凌娟笑起来:“云云你放心就是了不会的!以后呢,要控制不发胖,发胖的女人肚腩就会大,就是小肚子的油水多。像您这么苗条的身材身体不会变形的。”

    日子越来越艰难了,靠在枕头上不一会就累,坐起来屁股特别沉,云儿巴望着快一点卸包袱,可是肚子里的小东西好像在里面很开心,没事就踹云儿几脚。四只脚四只手要是同时动起来,可是够云儿受的了。

    八个半月的时候,大姐和凌娟都建议云儿住院待产,王爷也赞成。云儿从来没有住过医院,觉得怎么也不如在家方便。可是又怕万一什么时候忽然要生了,找稳婆来不及怎么办?就同意住院了。

    住进医院才知道自己的孤陋寡闻。这里和自己差不多的大肚婆多着呢,自己病房里还有一位怀着三胞胎的。每天都有女人被送进分娩室里去生孩子,从那里经常传出女人们生产时的嘶喊、哭泣和叫骂。云儿觉得可笑,肚子疼叫唤几声也就罢了,骂男人算怎么回事?不是你自己愿意的吗?云儿决心这一次不叫了,学福晋的样子坚强些。叫也疼不叫也疼。

    和云儿一个病房那个要生三胞胎的,每天哭哭唧唧的说难受,她丈夫就像一个小厮一样点头哈腰地侍候着。

    “喂!这位漂亮的丹凤眼,你怎么结婚这么早啊?有二十吗?”

    云儿邻床的大姐凑了过来,云儿有点不喜欢她,不知为什么,她看云儿的眼光好像是在看猎物。

    凌娟赶紧挡在云儿前面:“这位孩子妈妈,有您这么说话的吗?大家到这里都是生孩子的,问人家多大作什么?”

    “吔?我又没问你,现在这个世道什么人没有啊?未婚先孕的、借腹怀胎的、当小三、当**的多着呢。”

    “你!你说谁呢?我们云云是正儿八经的家庭主妇,是有丈夫的。”

    “哪个是啊?就是那个大个子男人?做她爸爸还够格。人家家里恐怕早有黄脸婆了。”

    凌娟气坏了,可是她不是那种伶牙俐齿的人。云儿根本不屑和这样的女人争辩,拦住凌娟说:“算了,大家都不容易,住几天就回家了,争执什么。”

    “哎,我说丹凤眼,昨天来的那个小伙子才是你男朋友吧?来了就走了,也太松了吧,看大个子有钱就没话了?”

    “这位大姐,您也是来住院的吧?别人的事就不用操心了好吗?”云儿懒得和她说话,可是这位就像要挑事似地。直往跟前凑。凌娟明白了她的企图,这是想讹人呢,很害怕,低声对云儿说:“别理她,找事儿的。”

    正好大姐和小丽来了,王嫂赶紧把大姐拉出去说了情况。大姐找到女婿的那位同学魏主任,要求转病房。于是云儿很快就搬离了,住到隔了好几个房间的病房。辛苦了八个半月,眼看就要生了,可不能出任何意外!

    云儿搬出那间病房的第三天,那个女人就把邻床给讹上了,硬说人家推她了,她要早产,肚子疼得很,要人家包赔损失。

    王爷安慰着云儿:“你为这个事也生气?林子大了什么鸟儿没有?都是过客,没的生闲气。”

    “哎呦大家来看哪,丹凤眼果然是**,傍大款的主儿啊。”那个女人还真想挑事,在云儿的病房门口吆喝起来。

    云儿气得喘气都困难了,这是什么人呢?也没惹着你,躲了你还不行吗?生性厉害的云儿此时才知道什么是力不从心。

    王爷说:“听话,你是什么人和这种没教养的生气?”说着把门关上了。

    当晚云儿就觉得肚子里不舒服,浑身都不自在。

    “云儿,你脸色不好,哪里难受?让凌娟找魏主任去给你检查一下?”王爷担心地问云儿。

    云儿点头,凌娟去找魏主任,魏主任马上就来了。还带来了一位女中医,把脉后女中医说云儿的情绪不稳,魏主任劝慰了云儿一番。说:“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他们医院里什么状况都发生过。有的女人生了孩子把孩子扔在医院就没影不管了。那个找茬儿的女人不必搭理她,可能是她看到福先生觉得很有钱想讹几个钱儿花,别担心有我呢。我派个护士盯着她。”

    可是云儿还是心里很不安、很害怕,现在的自己绝对不能和人家吵架,更不能动手。那个女儿摆明了就是要找茬儿的。还好,王爷、小丽、凌娟不错眼珠地看着云儿,那个女人根本就进不来屋,她自己的肚子也和鼓一样了。小丽悄悄告诉云儿:“咱们住院好几天了,也没见那个女人的丈夫来陪床,可能她自己才是什么未婚先孕或者是小三、**吧?”

    大姐笑着拍了一下小丽的后背:“不要变八婆。”

    小丽的嘴巴立刻嘟了起来。

第九十三章 龙凤双胎

    魏主说云儿很快就要生了。已经怀孕三十七周,说怀孕三十八周生产是最正常的,再坚持几天,马上马上就到了。

    又过了六七天,上午的时候云儿觉得肚子有点疼,魏主任再次给云儿做产前胎位检查,把凌娟和王爷都找出去了。告诉他们云儿的两个孩子其中有一个不正常,一般这个时候孩子的头就要往下转动了,其中有一个没有转过来横在那儿了,如果在生产的时候还没有转过来就麻烦了,换句话说就是难产。可把王爷吓坏了,赶紧请教魏主任怎么办?魏主任说:“您放心,就是难产也没有生命危险。如果您想让您爱人少受罪,建议给她做剖腹产,也希望能在剖腹产的同时做绝育手术。因为陈女士的骨盆稍窄,再怀孕还是很危险。看样子还要几天才能生,再观察观察,如果是能正常分娩当然更好。”

    这样就又等了三天,云儿的腹痛比先前加重了,魏主任来做检查,告诉王爷说云儿腹内的有一个胎儿的头还是没有转下来,必须做剖腹产,马上就做,否则孩子大人都危险。

    “您说的剖腹产对她来说有生命危险吗?”王爷紧张地问道。

    “没有!绝对没有!可能您对妇产方面不是很了解,剖腹产是无菌手术,只要把婴儿取出就平安无事了。绝育手术很简单,以后就不生了,您考虑好。”

    “只要云儿没有生命危险就好。”

    “请您签字。危险是没有,但是这是手续。什么事情都有个万一。您放心,就是不看李锐的面子,作为一个医生我也会尽全力的。”

    王爷的手颤抖了,“福佑”两个字写的很艰难。

    大姐宽慰他说:“福先生您尽管放心,现在做剖腹产的孕妇很多,就是顺产也有请求做剖腹产的。”

    “这是为什么呢?”王爷不解。

    “现在的女孩都很娇气,怕生孩子的时候肚子疼,还怕正常生产以后体型变不好看了。您一百个放心,给云云手术肯定是魏主任亲自主刀,她可是这方面的权威,这是我家女婿早就关照过的。”

    公元两千零五年的农历十月初十上午九点钟,云儿被推进手术室。王爷、大姐等人坐在在外面的长凳上等待。在王爷看来,时间就像凝固了一样难熬。手术室里一点声音也没有。时间越长,王爷的脸色越白,心脏在狂跳,呼吸也觉得困难了,觉得时间好漫长,是不是云儿出了什么意外。忽然里面有一声婴儿的啼哭传了出来,大姐和王嫂、小丽、田亮,都惊喜地扑到手术室门口,从门缝往里看。大约有十几分钟的时间就有另一声婴儿的啼哭传出来。

    王爷转过身,迅速抹掉了脸上的泪水。魏主任说的虽然他不是太懂,但是也明白了云儿这次是难产,下次可能还是难产!我的云儿,你为什么总是这样多灾多难的!回想一下,生煊儿的时候也是很危险啊!

    护士长抱着两个婴儿出来了,喜滋滋地说:“我们还没见过一出生就这么漂亮的孩子呢。哪一位是孩子的父亲?快来看看您的一对龙凤胎吧。这个是姐姐,这是弟弟,相差十五分钟。您瞧啊,这个姐姐还有一颗佛顶珠呢。”

    王爷接过了被称为姐姐的婴儿。和雪儿小的时候太像了,就是一个小粉坨,肉肉的,没有睁眼就可看出这是一个云儿的翻版。最明显的是她的眉心稍稍往上一点点的地方长了一颗小小的、圆圆的红痣。

    大姐把手在嘴边呵了呵,抱过弟弟,在孩子的小脸上亲着。问护士长:“他妈妈什么时候出来?”

    “很快,魏主任正在给陈女士做绝育手术,以后就不受这个罪了。看样子这位先生家里的条件还不错,现在的情况抚养孩子的费用太高了。你们各位到六号病房去挑一个满意的床位,产妇马上出来了。”

    小丽手脚麻利,跑去六号病房选了一个靠暖气、靠窗户的床位。云儿所在的这家妇产医院扩建,刚刚开始使用新病房,所以还有挑选床位的便利条件。

    手术室的门开了,云儿躺在车上被推出来,高高的腹部落下去了,静静地睡着,她又度过了人生的一个险关。

    护士把输液瓶、输血瓶挂好,对众人说:“产妇需要休息,请各位不要打扰。”

    大家赶紧答应,大姐跟出了门,悄悄问护士:“陈女士没有什么危险了吧?

    “没有了。孩子也生了,绝育手术也做了,以后就是恢复身体了。不过呢,她醒过来之后麻药就过劲了,伤口要很疼,你们观察着看她发烧不发烧。剖腹产是无菌手术,一般情况是不会发烧的。”

    “好好,我们会细心观察,谢谢您了。”

    “不客气,您请回,陪护的不要超过两个人。”虽然这么说了,也没有往外赶人的做法。主要就是病房刚刚投入使用,住院的人不多,就没那么严格。而且妇产医院不涉及传染病,医护人员也是尽量不给自己得罪人。

    云儿真是太疲劳了,几个月来都没有休息好,很累、很累。孕育一个生命都是很辛苦的,同时生了两个孩子。此中滋味是很难说清的。

    王爷坐在云儿身边,握着她的手,看着她苍白的脸,心里苦苦的,嘴里也苦苦的。在这里二十四岁的女孩大多都还没有结婚,可是云儿已经是三个孩子的母亲了。庆幸的是她以后不必再受这个煎熬了。

    王爷总是爱想起当年和云儿撞个满怀的情景。可能那就是缘分吧?绣儿也是,撞得自己都晕过去了。那时的云儿是一个多好的女孩啊?那么清纯快乐、爽利洒脱、俊逸潇洒,说话声音脆脆的、笑起来甜甜的。

    “先生,属下去给主子买些营养品。”田亮实在呆不住了,他心疼云儿到自己能把舌头咬下来。怎么就非得开肠破肚拿孩子呢?多疼啊!主子本应是写诗作画的才女,也要经历生产的苦痛吗?

    “亮子,你知道要买什么营养品啊?你口袋里有钱吗?”王爷问。

    “有不少呢,上次主子给的还没花完。”

    “大姐陪你去吧,云云没事了,这里有凌娟、小丽和福先生照顾。”

    “也好。”

    云儿醒过来了,是被伤口疼醒的。哦,怎么这么疼啊?她“嘶”了一声。

    “云儿,你怎么样?是伤口疼吗?”王爷轻声问道。

    “好疼!哦,孩子好吗?可以让我看看吗?”

    “云云姐,您多有本事啊?一口气生了两个宝宝。这个是您的女儿,这个是您的儿子。”小丽赶紧告诉云儿。

    “是吗、是吗?我有女儿了?快给我看看。”

    小丽把云儿的女儿抱到云儿的眼前:“您瞧啊,她长大了一定和您一样漂亮,双眼皮的丹凤眼,她是姐姐呢。那位护士小姐说她们没见过一出生就这么漂亮的女孩。您瞧见了吗?眉心一颗红痣,是难得的贵相呢。”

    “哪有红痣啊?”云儿没看清想支起身体,牵动了伤口,“哎呦”一声,

    “您快别动啊,是真的!就是小了一点,她人也小啊,”果然是一颗红痣,在眉心稍稍往上一点,按面相说是难得的富贵之相,佛家叫“佛顶珠”。

    男孩哭起来了,好像是在抗议:“怎么没人理我?”

    王爷抱起儿子,哄着他:“我们二子生气了。放心吧,你的老爸疼着你呢。以后啊疼你的人多着呢。你还有个哥哥叫煊儿,一个大姐姐叫雪儿,还有比你早出生十五分钟的二姐姐,哦,你们还没有名字吧?叫什么呢?你们可是让妈妈受了很多的苦啊,长大了要好好孝顺妈妈。”

    云儿笑了,一向沉默的王爷何时说过这么多温情的话?

    小丽就有点不明白了,要说云云姐是被福先生**生孩子的,那么福先生就应该是没孩子的。既然已经儿女双全,干嘛还让云云姐受这个罪?现在提倡一对夫妻一个孩子,生那么多就不怕罚款?奇怪了,云云姐到底是福先生的什么人?

    走在街上的田亮很是纠结,就是心都在疼。想着那个女扮男装、潇洒俊逸的龙少爷,那个被王爷遣送回娘家的小弃妇。再想肚子大得不能动的云儿,田亮都快抓狂了。他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心情,要说现在还在暗恋主子还不象。在陈先生接过太后懿旨的那一刻,主子就永远地和自己没有一点点的缘分了。田亮是个沉稳、明智的人,就是再喜欢曾经的云姑娘,也不会做出让自己、让云主子身败名裂的事,也不会鸡蛋碰石头一般地跟王爷争夺女人。

    鱼儿是个很好的妻子,一个温顺、可人的女子,一个爱自己如生命的女子,没有任何配不上自己的地方,也明明知道主子心里没有自己的位置,明明知道不过是一场梦幻,可是!可是为什么自己这样放不下?她是王爷的女人,和自己没有一点瓜葛。王爷是自己的恩人,怎么会这样没有人伦去想恩人的女人?

    “小田你怎么了?”大姐看着田亮。

    “啊?没呀,没怎么,就是想着该买什么呢?您说买什么就买什么。”

    “哦,对不起电话。”大姐的手机响了。听到没有一分钟大姐的脸色就变了:“小田,我还得回医院,蓝蓝在家里绊了一下,好像要生,正在救护车上开过来。”

    “那我也回去。”

    “不用不用了,云云的营养品你一定要买,大姐告诉你应该买什么。”

    大姐匆匆交代了几句就回医院了。

    蓝蓝在晚上八点整生了一个女孩,母女平安,送到云儿的病房给云儿做了邻居,这样也好,同时照顾。蓝蓝是正常生产,所以生了孩子只不过虚弱一些,不像云儿还要经过伤口的疼痛。好在这个疼痛没有任何危险,也没有紧张,孩子都生完了,放心了。

    “怎么样啊云云?实在不行就打一针止疼针吧?”大姐握着云儿的手关切地说。

    “不用。大夫说了明天就过劲了。”

    “云儿,要么就打一针吧。”王爷也赞同大姐的话。

    陪着蓝蓝的李锐说:“云云如果能坚持的话还是不打针的好,止疼的西药都可能对人产生依赖性,也可以成瘾。特别是杜冷丁这类药都有毒副作用。”

    这里有个现成的郎中,云儿知道他说的肯定是对的,劝慰王爷说:“没事,我能挺住。”

    王爷点头,心说:“为什么女人会有这么多的磨难?我想替你又替不了。”他是从心里心疼云儿!

    蓝蓝住了七天医院,抱着女儿、坐车回家了。蓝蓝的爷爷公公五十年代是铁路工程的工程师,五十年代北京开始修地铁就调来北京工作,不久全家从东北迁来北京落户。蓝蓝的公公都是北京出生的。蓝蓝的婆婆是北京人,到了蓝蓝爱人李锐这一辈,就是纯粹的北京人了。蓝蓝坐月子,婆婆自然当仁不让地来侍候月子,大姐就两头照顾,专门负责给蓝蓝和云儿买月子里吃的、做吃的。云儿的月子由凌娟全程照顾,还有小丽帮忙。王爷暂停到郊区县或者是农场的学习,专门和凌娟一起照顾云儿。田亮就和大姐一起负责采买时帮大姐拎包。云儿在医院住了半个月就出院了,魏主任还要留云儿多住几天观察观察。云儿说老是让家里人大老远的来送饭怪麻烦的,天冷路滑怕凌娟摔倒了。魏主任才放云儿出院。

    在几个人的共同照顾下,云儿的身体恢复得很好、很快。这里没有请奶娘的,云儿正好想自己给孩子喂奶。当年福晋生雪儿的时候自己很后悔没有亲自给煊儿喂奶,只是两个孩子吃奶云儿的奶水显得不足,不足的部分就用奶粉补充了。凌娟是喂养孩子的专家,给“三鹿”奶粉吓怕了,反正云云的经济条件好,就建议她给孩子用美国惠氏制药厂出品的惠氏牌奶粉,质量好。

    不足的部分毕竟不多,只要安全贵一点也没什么。云儿也听说过“三鹿”奶粉的事情,很不放心。等回去大清就好了,那里有新鲜的纯牛奶。

    云儿满月这一天,王爷请了所有的朋友“搓”了一顿乐呵乐呵。很快蓝蓝的孩子也满月了,带着女儿来到娘家。和云儿聚在一起,给三个孩子照了相。

    云儿第一次看到照相机,第一次看到打印出来的高清晰照片,特别高兴,马上就看到了商机:“王爷,如果咱们把照相机买回去,开个照相馆,铁定赚钱!”

    “赚钱是能赚钱,就是有点太过惊世骇俗,问问大姐吧。”

    云儿的孩子不能随便起大名,必须回去才能取。很多时候,亲王喜得贵子以后,必须给皇上报喜,皇上一高兴,说不定就赐名了。王爷深得皇上眷顾,还真可能给宝宝贝贝起大名。这个宝宝贝贝的乳名是小丽给取的,女孩叫宝宝,男孩叫贝贝,大家都很认可。

第九十四章 二次易币(一)

    宝宝贝贝出生以后,王爷才放下心上的一块大石。

    但是,随着两个宝宝的出生,云儿从孕育宝宝的艰辛转到抚养宝宝的艰辛。多了两个孩子就多了一大堆的麻烦。最起码是要给宝宝们洗衣服、洗尿布。云儿是有严重洁癖的人,房间里有现成儿的洗衣机她不用,很怕宝宝们的大便遗留在洗衣机里,都是自己用洗衣板搓。月子里的半个月就开始自己操劳了。宝宝们的衣服也是一天一换,怕有奶腥气,小被子小垫子的也经常拆洗。王爷很田亮的衣物、鞋袜等可以在洗衣机里洗,洗完了还要用熨斗熨平了,穿起来没有一点皱褶。凉台的不锈钢晾衣杆上每天都是满满的。凌娟和小丽都抢着帮她洗,云儿不肯,哪能让人家给自己的孩子擦屎擦尿的?

    “别忘了我是你们的老板,也别忘了你们的岗位责任。”云儿故意板着脸说道。

    好在大姐家的自来水是二十四小时供应热水,方便得很。大姐给了云儿好几双不同用处的乳胶手套,戴着洗东西不沾手。

    小钟教授来到王爷的住处说,买走玻璃种翡翠的那位总裁的亲戚是搞房地产的,特别有钱,专门踅摸绝门文物,如果福先生手里还有文物有意出手,那位总裁就陪着他的亲戚飞来北京看货。

    王爷说:“我也不知道手里的东西是不是绝门,有个汝宫窑的瓷碗、还有一张可能是吴道子的画……”

    “等一等!您说是谁的画?吴道子?我的天!吴道子的画传世的特别少,现在都已经找不着了,您的手里居然有吴道子的画……”小钟教授激动得光顾了问吴道子,其他的事都给忽略了。本来是很温和的两只“一”字型的眼睛,一瞬间就站立起来。

    “我说可能是,我们那里也没有什么高端的检测器材,不敢确定,而且非常破旧。”

    “我手里的检测器材就够高端的了,可以确定真伪。在我们这里的古画复原水平相当高超,无论多破旧的古画都可以恢复到原来的样貌,您的画不缺边少肉就好。吴道子是生活在一千二百年前的唐朝开元年间,他的画儿要是完整就不是真的了。对了,您说还有一件汝宫窑的瓷碗,您确定?”

    “福某对鉴别古董字画这类东西不是内行,这是福某的岳父说的。”

    “还有什么,您跟我说没关系的,千万别跟任何人说了知道吗?”

    “还有一幅可能是宋朝画家李公麟的《群马图》……”

    “我的老天爷!福先生,您简直是……”一向沉稳的小钟先生激动得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好像随时要冲出去的模样。

    堂兄钟子明笑话他说:“多会也没见你这样,怎么跟个困兽似的。”

    “大哥您知道吗?福先生手里有吴道子的画、李公麟的画、还有汝宫窑的花瓶!都是稀世之珍!是文物界百求无果的东西。对了对了,福先生您赶紧拿出来呀,我看看,快!”

    曾几何时,亲王千岁被人吆来喝去的?王爷倒是没在意,钟先生就有点看不过了,可是他也不能说破这是大清朝的王爷。

    “好好好,您稍等,我马上到西屋去拿。”王爷赶紧回到自己的住处,来拿古董。

    “王爷您找什么?云儿帮您。”还在做月子的云儿正在给孩子喂奶,王爷不想让凌娟知道拿什么,便跟云儿使了个眼色,云儿那是什么脑子?反应奇快,一边下地一边说:“您的衣服都在亮子那屋,我去给您拿。”

    凌娟说:“云云,您慢一点,要找什么,我去找。”

    “你就看着宝宝贝贝就好,我也说不好放哪儿了,我没事,都快二十天了,你不用那么担心。”

    “那您慢点”。凌娟也没执意帮忙。

    所有的文物都在田亮的床底下的一个拉杆箱里,里面还有原先那个紫檀木小箱。王爷打开拉杆箱,取出紫檀木箱子,小声问云儿:“哪个是汝宫窑花瓶?还有吴道子的画、李公麟的画?”

    云儿马上就把这三样古董拿出来,用枕巾包裹好交给王爷。田亮不在家,去了海龙的汽车配件商店。

    云儿把箱子复原,王爷给塞回原处就出去了。凌娟是在云儿房里看孩子,背着脸在那儿逗孩子,看不到王爷拿了东西出去。就是看到了也不会问一句。

    小钟教授先看汝宫窑瓷碗,边看还便给堂兄、王爷讲解:“汝瓷是我国宋代‘汝、官、哥、钧、定’五大名瓷之首,汝窑的工匠们以名贵的玛瑙入釉,烧成了具有‘青如天,面如玉,蝉翼纹,晨星稀,芝麻支钉釉满足’典型特色的汝瓷。您的这个汝瓷碗是珍贵得不能再珍贵的汝宫窑瓷碗,也就是宋代宫廷御用的器物,也许某位明朝皇帝就用它吃饭。尤其这种天蓝色的汝宫窑瓷器,应该是弥足珍贵,就是特别特别地珍贵。有‘雨过天晴云**’的称誉。二位请看这个瓷碗的釉面,一看就是很厚,有如堆脂,视如碧玉,再听一听我敲出来的声音,扣声如磬啊。这种瓷器在市场和民间流传甚少,能和商彝周鼎同等论价,根据目前的统计,汝宫窑瓷器传世只有六十七件半。您这个还是其中保存得最好的一个之一。放心吧,价格不会低了。它是汝宫窑瓷器,比汝官窑的还要值钱!具体是多少,还得是多位瓷器专家来给鉴定,只要是真品就会价值连城。这件瓷碗有待继续鉴定。不过不会用太长时间,您放心,文物到了我手里不会出毛病。”

    “福某自然是放心的。”

    “咱们再看看这幅吴道子的画,看您的包装就知道此非凡品。”小钟教授又把吴道子的画打开,一道一道包了很多层。

    “您真神了,还没见到画就知道它是吴道子的画?”

    “您这样的包装就说明它很陈旧,他的画如果完好无损就是假的了。吴道子在开元年间以善画被召入宫廷,历任供奉、内教博士等职。擅长佛道、神鬼、人物、山水、鸟兽、楼阁等,尤精于佛道、人物,长于壁画。还算不错,这幅画还算比较完整,虽然是陈旧得有些面目皆非,但是一看画上的用笔用墨和绘画方法、钤印、装池都可以初步断定是吴道子的画。但是,最后认定它是不是真的,我还说了不算。必须是多位鉴赏古画的专家共同鉴定。如果是真品就会很值钱。我感觉是真品的可能性在百分之七十。我会用高端仪器检验。如果你们手上还有文物,先别动,等这三件解决了再过些时间慢慢出售,不然轰动太大,你们的生命都会有危险。人的贪欲实在可怕,有人专门盯着别人口袋里的钱,如果能弄到自己口袋里,把别人杀了灭口当做理所当然。所以呢你们必须万分小心,不要跟任何人说起。”

    小钟教授在鉴赏古画这方面也是内行。他很简单地给堂兄和福先生讲述了一下怎样简单古代怎样鉴定字画的真伪:

    “首先从印章上鉴别:‘一字二画三印章’是鉴定古代字画的次序。一张古代字画上面往往会有很多印章,有作者本人加的印,有收藏者加的收藏印,有鉴赏家加的鉴赏印等等。通过印章可以考察书画家的别号、字号、生年、行第、乡里籍贯、志趣癖好、仕途经历等,为书画鉴定提供了终要的辅证。但是印章也有不足为据的地方,书画家死后,印章仍可存在,后人就以此来作假。除了印章,还有题跋、纸绢、著录、装潢、时代风格和个人风格的许多因素。”

    就连大学者的钟先生也觉得受益匪浅。小钟先生还是不放心,又嘱咐了王爷三人一遍:“文物的事一定要小心,不要跟任何人提起。”

    选自:36“我们一定会小心。”

    最后看的是李公麟的画《群马图》。

    “李公麟是北宋著名画家,号龙眠居士。此人非常博学,长于作诗,鉴别古器物眼光精到,尤以绘画著名。释道、人物、鞍马、山水、花鸟无所不精,堪称宋画第一人。您的这幅《群马图》的风格、画法跟李龙眠完全一致,是否真迹必须经过很多专家的鉴定,确定是真品之后才能确定价位,我知道你们等钱用,会尽快告诉你们结果。东西我先收起来,你们等我消息。你们手上有没有小件的或者不是太过珍贵的?能出手就先出手?”

    “我叫您小钟先生吧,这样好区分您跟钟先生。”

    “可以可以,这个小钟先生的叫法很亲切。”

    “不瞒您说,东西不是我的,是内人父亲的,他是怕女儿出门吃苦,把家里的老箱底都拿出来了。我手上还有几件,其中有几块甲骨、二十来个古代的钱币、还有一块玉佩。”

    “您能拿过来看看吗?”

    “可以可以,我这就给您拿。”

    回到住处,凌娟不在,云儿正给孩子喂奶。

    “王爷您找什么?”

    “小钟先生要看甲骨、古币和玉佩。”

    “您来看着宝宝贝贝,云儿给您拿。”

    “好啊,你慢点,急什么?”

    少时云儿就给找了出来,用她的丝巾给包裹好了。王爷说了声:“我过去了,你多休息啊。”

    “据我初步认定,您的这个玉佩是明神宗佩戴的羊脂玉玉佩,您看玉佩的反面还有明神宗的印鉴,这是文献中有记载的。如果是一般的玉佩价值在二十万左右,但是在皇上的脖子上戴过,价格立马飙升,应该在五百万左右。甲骨上的字还是比较清晰的,一个字值一万元,它的价格应该在五十万元左右;这些古币应该是春秋战国时期的布币,虽然时间久远,价格却是不高,每一枚一千元左右。我说的这些,都是我本人的观点,只作为参考。我觉得,古钱币、玉佩和甲骨文都不要出手。古钱币的经济价值不高,甲骨属于国宝级文物,玉佩有纪念意义。”

    云儿却说:“能卖就都卖了吧。把它们带来就是换钱用的,别管它价值几何,就麻烦您了。比方牡丹和路边的野花,一个开的非常艳丽,可以供人欣赏;一个同样开了,却因为太平凡没人看到,但是它们都是花儿,都是太阳给它们的光,雨水滋润它们生长,不管好看不好看不应该有高低贵贱之分。既然大师让我们带来,就有它们的价值。带回去就明珠暗投了。”

    “您的说法很新鲜,大有佛说众生平等的含义。多谢你们几位对我的信任!这次就出售这些,如果你们手上还有,就下一批出售,一定要低调,别招来贪婪的视线。”

    五天以后,小钟先生就把几幅古画、玉佩、甲骨、古币的价格亲自来大姐家告诉了云儿三人。大姐做事相当谨慎,这样的事从来不在云儿三人的住处说出来,因为有凌娟和小丽在场。不是不信任她们,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吴道子的画《释迦讲经图》八千万元;李公麟的《群马图》八千万元;汝宫窑瓷碗一亿二千万元;明神宗羊脂玉佩五百万元;甲骨文、古币、玉佩不出售就没有定价,但是小钟教授心里有杆秤。

    小钟教授是来征求云儿三人的意见的,云儿听了价就点头了。总共是二亿八千五百万元。去掉所得税,净剩两亿二千八百万元。

    加上第一批古董的纯所得,一共是五亿八千万元。云儿知道,用钱来感谢小钟教授的大力帮助他是不会接受的,就在和王爷商量过后,把甲骨、古币和玉佩送给了小钟教授当念想。

    这一举动把小钟教授给感动得稀里哗啦,他最喜欢的、日思夜想的就是甲骨文和古钱币。不管经济价值是多少,都是他这个考古研究者都很难弄到的东西,也是不能随便交易的文物。这是福先生送给他的,不在交易之内。但是他用自己的名字办了一个农行卡,卡里充了一千万,准备过些时候福先生的第三匹文物出手的时候混着给福先生三人打进他们的卡内。

    谁知道第二批文物交易刚刚结束,那位买过翡翠玻璃种的总裁大人就带着他的大舅子,百亿富翁戴某人飞来北京,专程来买王爷三人的“稀世之宝“。

    总裁大人的内兄真是财大气粗的样子,靠房地产发迹,身价在百亿以上,是最早一批房地产开发商,现在已经把钱赚足,收手不做了,到处寻找镇宅之宝。口头禅是:“只要东西好,不差钱。”

    那位总裁还有三分儒雅气度,这位,连一分都没有:不折不扣的关东大汉。身高一米八四五的样子,粗犷、豪爽,不拘小节。一巴掌拍在小钟教授的肩膀上,小钟教授差点坐地上。在王爷的心目中,百亿富翁也不应该是这个形象。

    “都有什么拿出来看看,就要值钱的,能起镇宅作用的。”

    小钟教授为难地说:“您能不能准确地说说是要青铜器还是字画?”

    “最好是青铜器,春秋战国时代的青铜器,摆在那里很有厚重感。”这两句话说的多少还文明一些。

    王爷摇头:“不好意思,我们手里没有春秋战国时代的青铜器。”

    “那你手里有什么?拿出来看看嘛,我给您钱也不白拿。”这位,真够粗野的,珍贵文物是说拿就拿的?你以为你是谁?

    小钟教授很气结,心说:“拿我们当什么了呼来喝去的?不就有几个钱儿吗?”

第九十五章 二次易币(二)

    总裁大人赶紧阻止内兄:“大哥您太性急了,人家手里的东西是珍贵文物不是大白菜!”这位总裁大人倒是有些儒雅风度,怎么会有这么彪悍的大舅子?

    小钟教授和王爷迅速交换了一个眼神,王爷就领会了他的意思,把很象笔洗的陶罐拿了出来。总裁内兄立刻不高兴了:“这什么玩意啊?好像是黑土烧的瓦罐,腌咸菜的吧?这东西能镇宅?”

    王爷赶紧收了起来,又把两个比拳头大不了多少的小盒子摆到桌子上。内兄大人又不满意了:“这又是什么家什儿?”

    “这个是商彝,就是商朝的彝尊。”

    “商彝是神马玩意儿?真难看,还有别的吗?”大舅子根本没拿商彝当回事儿,青铜器摆到眼前都不认识!

    “这儿还有两幅画……”

    “这是古画?怎么好像在灶坑里熏了?这也太旧了吧?”

    “您不是说要古画吗?”小钟教授问道。也不知道这位总裁大人心目中的古画是什么样子的。”

    “我想要张大千的泼墨山水,齐白石的大虾,徐悲鸿的奔马,你们都没有?”这位是根真棒槌,张大千、齐白石、徐悲鸿是画得不错,能叫古画吗?

    小钟教授正不想把王爷的东西卖给他,就说:“只有这些没别的。”

    “没有就算了,牛叉吹得太响,没劲,走了走了!”

    小钟教授?您怎么了?怎么眼睛都直了?您不是不想把古董卖给戴先生吗?别跟他一般见识。”

    “我是太激动了,您手里居然有商彝!这样,您把文物留下,我马上进行检验。”小钟教授也忘了跟总裁内兄生气。

    王爷才想起忘了一件,就是据说曾经是汉武帝用过的那件漆器。也马上拿来给小钟教授检验。

    小钟教授看着眼前的几件稀世之珍,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不停地搓着两只手,呵呵地傻笑。

    这些重要的文物,小钟教授可不敢自己“一家之言”,找来很多在京的文物鉴赏专家共同鉴定,这样才有权威性、可信性。

    十几位在京的顶级文物鉴赏专家都被小钟先生请来了。他们一听有张可能是吴道子的画,脑袋都削出尖儿来了。经过不止一次的反复检测,反复论证,用的都是不同的高端测试仪器,最后拍板是真品!就是吴道子本人画的,加上其它的几件文物,闹腾十来天才检验完毕。小钟先生说不让他们惊动媒体,他们都答应了。过了七八天,才把价位通知了王爷。

    仇英的小品画两千万;唐伯虎的扇面三千万;商彝三亿;还有那个汉朝的漆器,无法查证是不是汉武帝用过的,定价六百万。还有那个陶罐,正在检验中,尚未确定价位。

    王爷私下里认为,那个陶罐是不是文物都很难说,卖不上钱。

    当王爷告诉云儿这个结果时,云儿象在梦里:“不是吧?仇英、唐寅是明朝人,离清朝这么近,一张小品和一张扇面就值这些钱?就算商彝年代久远,可是已经锈蚀得很薄很薄了,无论如何也不能有三个亿的天价!”

    “小钟教授说那些专家跟他说,明朝的画,就象仇英、唐伯虎还有祝枝山、文征明等明朝画家,他们的画价格远远超过前面那些年代的。很多画作都在宫里收藏,在台湾收藏的还有上百亿高价经过拍卖得来的。这两件不是有记载的画作,否则可能会更值钱。但确实是他们画的。如果把宫里的那些藏画拿出来拍卖,每一件都是多少亿的天价。还有那个商彝,非常稀缺。如果是出土文物,在墓穴里不见空气,就不会锈蚀这么严重,那样就会值更多的钱。但是出土文物就不能在个人手里保存了。专家们一看就是裸露在空气中几千年的青铜器,完全是个人的私产。如果是用于祭祀祖先的就会更值钱,可惜只可能是某个诸侯国王后用的胭脂盒。”

    “您行啊,专业术语一大群了!”云儿调侃起王爷来了。

    就在小钟教授和王爷三人等待文物鉴赏专家们鉴定完古画,对陶罐进行鉴定的时候,那位南方来的总裁和他的大舅子杀来回马枪。

    大舅子一进屋就大吵大嚷起来:“我说钟子奇你这人够不够朋友啊?先前你说你家亲戚的文物可以当镇宅之宝,我就来了。也不知道你是看我穿的不好还是脾气不好,弄来几个小土豆似的玩意儿和几张旧得发黑的破画来懵我。和你说,我有文物鉴赏专家的亲戚,就是给你们鉴赏文物的其中一个,他告诉我说你们的文物都有值上亿的。耍我玩是吧?把真东西拿出来,说个价儿,我立马给您老人家打款!”

    这位,完全是概念混淆型人物。

    “我说这位先生,您的音量是不是调低一些?您是生怕别人不找我们麻烦?还是生怕我们活得太滋润了?我们怎么敢和您比?您是百亿富翁,我们是升斗小民,但是我们的命可不比您贱,您就当高抬一下胳膊,让我们过去?”小钟教授相当不高兴,这位怎么能这样不管别人死活啊?

    “对不起啊,我当年当包工头的时候在工地上跟工人喊惯了,这毛病一直就没改过来,对不起啦,我检讨。还是把你们的文物卖给我吧,我都要了。经过那么多专家鉴定过的,价钱又那么高,肯定是真货。别说才几个亿,几十亿也拿得起,您就说个价儿。”这位,态度好多了,也不是一味地蛮横,看样子这位的文化水准肯定在海平面以下,秀才遇见兵,啥也说不清。那就来个缓兵之计好了,小钟教授就说还有一件没定价。

    “那我就等着,反正是也不上班也不上学,满世界逛荡,就在你家等几个月能怎么样?五十多岁的人,也不担心女人跟人家跑了。”

    这位可是总裁的大舅子,他的女人就是总裁的亲妹妹。总裁能说什么?只能咧咧嘴。其实总裁的妹妹真不是戴先生这个类型的,那是大家闺秀,喝过洋墨水的人。曾经在戴先生的麾下当财务总监,也许是缘分吧,嫁给一个没有几年文化的粗人,真是有点可惜了。

    一个星期后,专家们对陶罐的鉴定结束了,得出的结论是这个陶罐是大禹治水之前的史前时期产物。价格定在十个亿。

    这个消息让云儿差点吓个跟头。那么晶莹剔透的翡翠石三个亿,沉甸甸的,还能雕刻出观音像,可这个陶罐肯定是土烧制的,居然价值十个亿。土能跟翡翠比吗?

    小钟教授知道云儿在想什么,赶紧说:“文物的价格不是完全以什么材质为根据定的,而是看它有没有研究价值、考古价值。也不完全是以年代久远不久远为根据。您的这个陶罐的腹部不是有一圈花纹吗?其实那不是花纹是文字。而且它的制作材料里有相当比例的稀有元素,是地球上没有的,专家们怀疑它是来自外星球。考古价值、研究价值相当高!”

    云儿这个书香门第出身的人从来都没听说过“史前时期”、“外星球”这样的词汇。

    小钟教授告诉王爷,经过专家的多次论证、检测,发现商彝的材料很特殊,质地相当坚硬,外观象青铜,实际里面的成分比青铜要抗腐蚀多了。按年代算,商朝距离现在是三千六百多年了,如果是一般的青铜,一直裸露在空气中,早就氧化没了。这对商彝倒是可以算青铜器系列的文物,但是这类外形跟青铜器差不多的国家博物馆里已经有很多,而且这个品相也不好看,还很薄,经鉴定,应该属于商朝的妇女化妆用品盒。既不能代表商朝某个时期的工艺铸造技术水平,也不是出土文物,更没有反映什么重大历史事件,只是一对普通的商彝。它的贵重之处就是材料特殊。

    总裁大舅子死活都要把汉代漆器、仇英、唐寅的两幅画和商彝买下来,不卖给他他就赖在小钟教授家不走了。还有那个陶罐就作为他的镇宅之宝。

    他也明白了他说的小土豆其实是最值钱的文物。小钟教授说:“卖给你可以,但是你别象个大喇叭一样到处去显摆。不但把我、我大哥两家给放在被人绑架的危险境地,还把福先生三人置于危险境地,他们还有一对新出生的双胞胎。”

    “啊?这也太严重了吧?”

    “就连你本人也很危险!”

    “是的、是的,二十年前我就已经被人绑过一次了,家里人花了八百万把我赎出来的。我这妹夫知道我是个粗人,年轻的时候家里特别穷,初中还没毕业就去南方的建筑工地打工,以后我注意、注意就是了。等那个陶罐有了准确的价钱,我一次性打款给你们。”

    三天以后,云儿接了一个电话,那边的人老半天没言语,云儿挺奇怪:打电话的目的不就是说事儿吗?“喂”了半天没动静,刚想放下听筒,就听那边“咵!”地一声把电话给撂了,云儿以为是掉线了,摇摇头。

    没有半小时小钟先生就来了,好像是跑步爬楼梯上来的,上气不接下气。进屋以后,一改平时的温文尔雅气度,很没形象地抓起大嫂家的凉杯,灌了一大杯凉开水。然后就拉着福先生到了他堂兄住的里间。

    “福先生,陶罐的情况有变化。”

    “是不是你们这行说的,出赝品了?没关系如果是假的,我把钱退给您。”

    “您说什么呢,不是什么赝品,是国家文物管理部门找我,让我劝劝您,把那个陶罐卖给他们,他们按十二个亿的价格买下来。他们已经用更尖端的科技手段研究了这个陶罐的成分,发现里面的稀有元素能用在航天事业上。您的这个陶罐真是出乎人的意料。”

    “这么说陶罐就不能卖给那位总裁的内兄了?”

    “当然不能了,要以国家利益为重嘛。”

    王爷放心了很多。陶罐卖给那位大喇叭,对谁都是个不安全因素。忽然想到他困惑的两个问题:“您能不能说说那个诺亚方舟的事?”

    小钟先生也为陶罐不必卖给总裁大舅子长长地呼出一口气,给王爷解答困惑:“你们各位都没听说过诺亚方舟的故事吗?”

    王爷、云儿、田亮一起摇头,别说诺亚方舟,就是诺亚圆舟也没听人说起过。

    “那我通俗一点说啊,大禹为什么治水?就是那个时候发生过一场全世界范围的大洪水,西方有个叫诺亚的人造了一艘方舟,在洪水中搭救了不少的人和动物,才把白人人种和很多动物、植物的物种留了下来,很多人都在洪水中死亡。在东方,有很多人高人都预测到会发生一场大洪水,告诉了身边的人。知道消息的人就在大洪水之前逃到地势高的地方活了下来。大洪水之前的历史时期就是史前时期。也就是说您的这个陶罐是诺亚方舟之前遗留下来的,所以就极其珍贵。”

    “那您说说什么是外星球?”

    “满天的星斗就是外星球。您看那些星星都很小,其实很多都比咱们人类居住的这个地球大很多。是球状的,咱们的地球也是球状的,就是体积很大,人在上面感觉不到它的大小。看着星星很小,是因为他们离地球太远。那个距离不是以多少里路计算的,而是光年,就是光走一年的距离。”

    王爷、云儿和田亮面面相觑。在大清是没有这种学问的,太深奥了!

    小钟教授还告诉云儿三人:“还忘了告诉你们那个陶罐在晚上没有光亮的时候会发出粉红色的光,你们真的决定出手了?”

    云儿说:“自然是要出手。前几年我生病的时候,摔过很多东西,要是把这个也摔了,那就一文不值了。”

    经过正式协商,严肃律师出面,帮忙把商彝、仇英、唐寅的画作和汉代漆器以总数三点五千零六百万元的价格卖给总裁的内兄戴先生。扣除所得税七千零一十二万元,福先生净得二亿八千零四十八万元;

    仇英的蔬果小品两千万、唐伯虎的花鸟扇面三千万、商彝三亿。这次的文物总价是三亿五千万,扣除所得税七千万元,福先生净得二亿八千万元;

    十二个亿的陶罐款项扣除所得税两亿四千万元,福先生净得九亿六千万元,

    加上第一次出售的翡翠原石、宋徽宗的瘦金书和汝窑瓷器,四亿四千万元,扣除所得税八千八百万元,净剩三亿五千二百万元,福先生出售的文物总共得了十八亿七千二百四十八万元。

    王爷三人总共得到十七亿三千五百二十万元。云儿坚持所得税自己拿,不让任何人负担。

    现在王爷三人有了严肃给办的长期身份证,可以在银行开户办银行卡了,钱太多了也显眼。用了凌娟的身份证也办了一个,还有小丽的、小姨的、小钟教授夫人的、大儿子的也各办了一个,大姐、钟先生、蓝蓝、李锐甚至许婷婷、小丽、海龙、严肃都分担了一些,这样平均分担下来数量就不那么显眼了。

    大姐把所有的银行卡都交给了云儿,让她学着理财,打理大宗钱财。以后经商不能把财权交给别人。云儿总觉得放在自己手上很害怕,一定要大姐帮忙照管一部分,大姐答应了,拿去十个亿给云儿保管。

第九十六章 资金到位

    资金到位就是大批购货的开始。大姐和钟先生把王爷三人找到自己的房间,跟他们商量买什么。

    “福先生,你们手里有十七个多亿的资金,换成这里的白银是八百多万两。如果是个人过日子,两辈子也花不完。但是用来帮助未来的皇上康熙大帝,也不过是个中型战役。你们用个人的古董换来的钱买这里的货物带回去经商赚钱送入国库,自己没有一点报酬,这一点我和老钟非常佩服!接下来就该大宗购货了,你们再有四多月的时间就要回去,必须抓紧时间把这些钱花完,所以咱们要制定一个大致的购货计划,以免要买的没有买,不需要的买很多,你们是大清的人,知道大清缺什么物资,也就知道什么货物带回去能赚钱。云云你记一下,这里有笔有本子,福先生、小田你们都好好想想,云云你别光顾了记录,也要发表意见。你们在来此之前的那个市场调查非常重要,可以作为购货的依据。福先生您说说?”

    王爷微笑着点头:“好,福某想到哪儿说到哪儿。大清的盐很紧缺,这里的盐是敞开供应的。如果不影响这里的盐类供应,倒是应该多买一些回去。再就是火柴、肥皂、香皂、洗涤用品都是大清没有的,应该多买一些。亮子你说说?”

    “亮子以为,这里的车轮应该带回去一些。海龙说这里的汽车轮胎不能安到马车上去,那就只买马车轮胎和车轴回去自己安车厢。”

    “你的想法很不错。”钟先生夸了田亮一句,“这里的车胎是橡胶材料的,充气以后不但装载量大,还非常有弹性,起个减震作用。”

    云儿说:“云儿以为,这里的布匹比大清的要好很多。”

    大姐说了:“我插一句嘴啊。云云说的布匹,我觉得应该作为重头购货内容,不是大姐说大清不好啊,是时间上相差了二百多年,是无法克服的障碍。你们那里的布匹价格不比这里的低,但是质量却比这里好,都是纯棉、纯蚕丝的,这里的布匹,石油原料占了很大的比例。大姐非常赞同云云的提议,不但要买布匹,还要多买,所占资金应该占你们整个资金的一半或者比例还要大。福先生在大清生活了四十多年,一定非常了解大清的高、中、低各个社会人群的穿着。你们的调查也很明了,尽管这里的布匹不是很纯,但是价格上很占优势,还有幅面也很宽、最重要是结实,大姐估计会赚钱。至于具体买多少,就看咱们把整个情况都弄明白了再定,老钟你还没发言。”

    钟先生喝了口茶,笑眯眯地说:“我对大清的情况了解不多,好像听韩梅说过大清很缺糖类。不过这个白糖不是很好保存……”

    王爷赶紧说:“糖是怕热,我们回去挖个地窖就解决了。”

    “还忘了您是特权阶层,住的地方一定很宽绰,这就好解决了。”

    王爷说:“大清的纸张很贵,除了这里的宣纸、白纸还有打印纸,福某觉得这里的文化用品应该多买一点。”

    云儿赶紧记了下来。

    田亮说:“属下觉得,这里的玻璃也是大清没有的,各种各样的平板玻璃、艺术玻璃、玻璃摆件和日常用的玻璃器皿都是大清没有的。”

    大姐说:“太对了,我也觉得玻璃一定要多买,还有这里的传统玩具也算一项吧,那些电动的、奇怪的最好不买。”

    云儿赶紧记上了,忽然想到:“这里的很多类似首饰的头饰、纱花、还有发卡子什么的也可能会受大清百姓的欢迎。”

    王爷说:“赶紧记上。”

    田亮想到了又一个购买目标:“属下觉得,火柴算不算大清的紧缺物资呢?”……

    包括大姐在内,思路都被打开了,大家七言八语地提建议,云儿飞速地做记录,真是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提出来很多需要购买的物品,比方毛巾系列,毛巾、枕巾、浴巾、毛巾被这类的生活日用品,是大清没有的物资,这个买回去准卖钱;比方袜子系列,也是大清没有的;比方瓷砖、胶合板、木工板、小型农机具、食品机械、厨房设备、制冷设备、冷饮设备、暖棚材料,还有服装辅料、儿童棉绒衣、塑料彩珠、水晶玻璃、各种首饰、树脂工艺品、塑料制品、日杂用品,毛线、腈纶线、优良种子……等等、等等,原来还不知道要买什么,大家这么一说,云儿才有了具体的目标。

    “老钟、福先生,你们还要继续寻找货源,我和云云看看各种货物大约需要多少钱,别在一种物资上打转,花冒了,别的就不能买。也别缩手缩脚的。还有啊,还让海龙和严肃帮着你们讲价,你们就可以放心地买不会上当吃亏,把省下来的钱再买其它用品。他俩都是大姐的干儿子,人品都很好,很正直,经商的事也懂得一些,严肃当律师口才也相当厉害,以后跟卖方讲价的事就让他和海龙出面。一定要把价格讲到最低,让你们尽量少花钱多办事。你们放心,他们不但是大姐的干儿子也是我儿子钟岭的同学、哥儿们,人都很豪爽,就是有时严肃候说话太坦直,到时候说了什么不好听的别在意。他们也绝对不会在你们的钱上打主意。他俩家里都很有钱,他们跟海龙和我家蓝蓝、钟岭、李锐都是从小学到高中的同学,关系好着呢。是完全可以信任的人。”

    “那不太麻烦人家了吗?怎么感谢人家?”

    “这个就不必了,拿他们当朋友就好,他们人都好相处。为什么让他们来帮你们?一个是他和你们都是人品好的,也是有缘分的,再一个就是很多法律上的事严肃比大姐和老钟都明白,有他给你们保驾护航,你们的事也会顺风顺水不出纰漏。”

    当年严肃律师的母亲车祸瘫痪,严肃就和小钟教授小的时候一样被大姐接到家里照顾。虽然是经济上不需要大姐的接济,但是一个没有母爱的孩子还是非常渴望家庭温暖的。后来母亲去世、父亲再婚,严肃就一直在大姐的家里生活,和大姐的儿子钟岭、女儿蓝蓝亲兄弟、兄妹一样,叫韩大姐为妈妈,一直到他出国留学才离开大姐的家。

    别看这位严律师年龄不大,办事能力相当厉害,大姐托付办的身份证还是临时的,那位局长两个月没消息,严肃一个星期就把王爷三人的身份证搞定了,还是那种长期的、正式的。虽然身份证的地点是河北省的,总是合法的证件。本想给这位严肃律师一些费用,严肃死活不要。这位,和小钟教授钟子奇的性格也差不多,对恩人念念不忘。

    这样的会议应该属于相当保密的,涉及到王爷三人巨款的数字。所以大姐没到云儿的住处去开这个会。她不是信不过两姨妹妹凌娟,是信不过她的丈夫王东。也不是信不过小丽,是她太活泼,不经意之间就可能说漏嘴。

    用文物换来的钱是十八亿还多的数量,应该属于巨款了。知道的人除了大姐、钟先生、小钟先生、严肃还有王爷三人自己,小丽、海龙、凌娟都不知道,开车的高强也不会知道,王东就更不会知道。

    云儿带来的那个大清货物价格单,大姐常常拿来研究,觉得布匹、毛巾、袜子、义乌小商品、盐、肥皂、火柴、糖、日杂用品、毛线、种子、暖棚材料等都是需要大量购货的物资,回去会赚钱。尤其是布匹和盐,都是大清紧缺的,顺治时代的大清平民是很清苦的,史书上面有记载。康熙朝鼎盛时期的粮食价格很低,但是其它方面比如布匹和盐就不是很低的了。大清最好的绸缎是一百五十文一尺,是一尺不是一米,按这里的价格算三十块钱,一米就得九十元,是大清的平民连想都不敢想的。还好,大清的平民是不允许穿绸缎的,棉布还是要穿的吧?寻常棉布是十八文一尺,一米五十四文,也就是十块钱左右。关键是大清的布匹幅面都很窄,才一尺八寸宽,做一件衣服要十几尺,做件长袍要二十多尺。一尺十八文,二十尺三百六十文,还没算手工费。三百六十文是这里的七十二块钱,够贵了。如果把这里的宽面布带回清朝,按市场零售价算,一米布十五元,一尺就是五元,因为幅面宽,中等个头的男子就是做长衫七尺也足够了,七尺三十五元,合大清的制钱是一百七十五文,与三百六十文比较,能节省一百八十五文,一倍还多!就是不识字的老太太也知道哪个花钱多、哪个花钱少。

    还有这里的盐,虽然不能在大清参与买卖,但是用在未来的酒楼饭庄还是很方便的,也不会影响大清的经济命脉,自己用谁还来管?再就是这里的袜子、毛巾、火柴、肥皂、日杂用品、塑料制品,都是大清没有的,也都是价格低廉的商品,一定很会受大清平民的欢迎。

    大姐打开电脑教给云儿怎么查找货源,怎么记录主要内容。大姐自己和小丽也都在同时寻找。现在寻找货源是有目标的,不像开始的时候茫然无措,不知道云儿三人喜欢什么,大清缺什么,到什么地方去找、能不能赚钱。学者的大姐夫妻开始涉足经商了,他们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千古一帝康熙皇帝。

    有个“阿里巴巴”网站,专门公布各类商品的批发价,它虽然不卖货物,网页上却有生产商品的厂家电话、地址,客户可以自己联系。

    云儿三人做梦都没想到有这么方便的购货渠道,如果是客户大量购买他的商品,就由厂家出汽车免费给送到客户家门口,或者是厂家出运费,火车托运。从安徽和四川邮购的宣纸等就是这么办的。

    云儿生了孩子满了月,立刻就投入到大批购货的行列里来了。虽然没有怕摔倒和其它什么危险,但是一下子多了两个孩子,她就多了很多的麻烦事。比方要给孩子洗澡、洗衣服、洗尿布、换尿布,还要喂奶、哄他们睡觉。好在是这里的水很方便,二十四小时供应热水,还有洗衣机。但是云儿没用洗衣机,不是不会用是觉得还是用手搓干净。很怕婴儿的大便粘在尿布上,把洗衣机也弄脏了。所以两个宝宝的小衣服、尿布每天都有好几批被云儿洗干净晾在凉台的不锈钢挂杆上,搭不下还有小丽帮买的太太晾衣架。小褥子小被子也常常拆洗。

    云儿是个有严重洁癖的人,生怕孩子的屎尿味把房间给熏染了,经常使用檀香、空气清新剂去味,只要有换下来的尿布和衣服,马上就洗出来,绝不泡着。除了把孩子收拾得干干净净,还把房间的每一个角落都打扫、擦拭得一尘不染,还有老公的衣裤、田亮的衣服、鞋都是连一个水点都不许出现。每天都会忙得香汗淋漓,如果是动作慢,这些事没有个大半天是不够用的,但是云儿干活的速度堪比风车,看得大姐、小丽和凌娟都觉得眼晕。有些活儿小丽都是抢着干的,凌娟看孩子不能动窝,生怕给摔了碰了的。

    宝宝贝贝出生第三天才睁开眼睛,不知道能不能看见什么,耳朵倒是很好用,哪边有声音,脸就转向哪边。还会笑,笑得特别萌。不用说长大也会是漂亮姐和帅哥,宝宝的眼型跟云儿一模一样,是双眼皮儿的杏核眼,只是眼梢有点高,成了丹凤眼,特别好看的杏核丹凤眼。贝贝的眼睛跟王爷酷似,很圆的大眼睛,也是很双的双眼皮。还这么小就有了长长的、羽扇般的睫毛。贝贝的眉毛也特象老爸,长眉入鬓,如雄鹰张开的翅膀。

    王爷一点都不掩饰自己非常喜欢这对龙凤胎儿女,只要有时间就会抱上一会儿,跟他们说话儿,好像他们能懂得。

第九十七章 美杭公司

    大姐的手机忽然响了,接过来就听一个女人的急切声音:“您好韩阿姨!我是美杭织锦缎销售公司的方慧,想问一下您那位亲戚来了没有?如果他有购买织锦缎的意向,就请来公司看看样品如何?”看来这位方经理是着急了。她是杭州某锦缎集团驻北京的销售公司,下属有一个零售商店,还有一间库房,公司很小,但是她本土的那家锦缎集团就很大了,产品的花色很多,质量也很好。

    “对不起啊,因为我的这位亲戚有不少其它事情,一直没能跟你联系。他人已经到北京了,我们准备近几天去你那里看看。我们想抽时不知道方便不方便?”

    “方便、方便,你可以带着您的亲戚随时过来看。”

    “那好,我先跟他联系一下,可能的话我们明天就过去看。”

    “好的好的,我会在厂部等你们。不见不散。”

    大姐赶紧给去了农场看果树苗的钟先生打电话,问他明天有没有时间,那家杭州驻北京的锦缎公司方经理来电话催了。

    “行,咱们明天就去看看,价格合适,质量好的话就买点。”

    “还有那个玻璃的事你赶紧找厂家,还有什么毛巾、袜子的能落实一个是一个。几个月的时间很快就过去,还得抓紧呢。”

    “是了是了,老伴你的脾气越来越急了。”

    “你是温吞水。”大姐不满地牢骚了一句。钟先生笑着摇头,他知道自己的老伴,平常确实温婉和气,一要做事就立马追急。

    第二天,大姐夫妻、王爷夫妻、小丽、海龙、田亮、严肃、蓝蓝一行九人坐着严肃的中巴车来到方经理的锦缎公司。

    严肃的职业是律师,但是他的外祖父、外祖母是上海纺织行业的翘楚和元老,他的外祖母和母亲都是花样设计师。严肃对锦缎、丝绸、纱料和纯棉布料的品种、花样也都是门儿清,谁也懵不了他。他的律师职业还让他养成了善于揣摩人的心理活动,还有一副铁嘴钢牙,而且办事精明强干,好友海龙就说他安上尾巴就是猴儿。但是这只猴很善良,很豪爽,还很幽默,最是乐于助人,干妈的表弟要大批购货,他是要一帮到底的。

    经过观察,严肃基本肯定这位方经理自视甚高,把福先生和云儿、小丽三人看成乡巴佬,把教授夫妻当成好对付的老年人。对于自己和海龙警惕性很强。

    公司方面负责接待的就是方经理,这是一位中年女士,端庄而彬彬有礼,身着锦缎旗袍,曲线玲珑。一下子来了这么多人,肯定是购货大户,不但接待热情、说话和气,脸上一直带着笑意。寒暄了几句就开始步入正题,方经理如数家珍一般地介绍起公司经营的织锦缎花色、品种。真是胸有成竹、侃侃而谈:

    “我们的锦缎和种类很多,主要可以分为三大类:锦缎可以分为真丝织锦缎、人造丝织锦缎、尼龙人丝织锦缎。丝绸分为斜纹绸和提花绸两大类。斜纹绸包括缎、双绉、雪纺;提花绸包括绫、纱、罗、绒、锦、绡、呢、绢、绸。在具体叫法上有双绉、乔其、碧绉、顺纡、塔夫、电力纺、薄纺、绢纺、绵绸、双宫、疙瘩、星纹、罗文、花线、条、格、透凉、色织、双面、凹凸、山形、修花、有光、无光、闪光、亮光、拉绒、立绒等……”

    感觉到自己的嗓子发干,赶紧喝了一口水润了润。严肃看准机会插了一句:“对不起方经理,与其让您这么辛苦地介绍产品,不如让我们比较直观一些地看看你们的产品?”

    “也好、也好,各位请跟我来。”这位女经理还真有点涵养,没有因为严肃打断她而不高兴,在去往展品室的路上继续如数家珍:

    “真丝织锦缎通常为真丝、人造丝交织的大提花织物经线为真丝,纬线为人造丝。人造丝织锦缎的经纬都是人造丝,与真丝织锦缎比,人造丝织锦缎的价格就低了很多,但是仿的效果好。尼龙人丝织锦缎,经线为尼龙丝,也叫锦纶丝,纬线为人造丝。锦纶与尼龙的区别,尼龙一般为弹力丝……”

    初次听到方厂长满口的专业术语,云儿觉得自己和傻子一样。进了王府就穿绫罗绸缎,她眼里衣料只有薄厚的不同和软硬的不同、颜色花色的不同,不知道还有这么多的说道。可是对于纺织世家的严肃来说就是老生常谈、味同嚼蜡。出于礼貌,严肃只能忍耐着口若悬河的方经理,好在是到地方了。

    看到样品室里的实物样品,云儿的眼睛瞪得溜圆,还有那些挂在墙上有关方经理所在的本土工厂里那些现代化的设施、大型的织布机,和逡巡在织布机跟前的挡车女工、干干净净的工作场地的照片,云儿有点发蒙:人家这里的织布环境都这么好!大清的大型织布作坊也有,但是织布机可不能和这里相比,家织土布的织布机就更简陋。

    方经理很有耐性,又给大姐等人介绍了每一种织锦缎的特点和品名,就是不说价格。

    参观了一圈之后,严肃已经把样品面料的花色、样貌都记得差不多了。刚刚坐下来,严肃就说了:“方经理,能不能把你们的价格表拿来呢?”

    方厂长误会了,这个貌似很精明的年轻人,着急问价,那就一定是看好了产品,急于购货。一定不能降低价格。很矜持地说:“我们厂的织锦缎价格是分档次的,真丝织锦缎要贵一些,其它两种都有化纤成分,价格会便宜很多,不知道各位要买哪一种?”

    “方经理,您怎么就对价格这么讳莫如深呢?如果实在对贵公司的价格严格保密,我们也只好换个地方去买锦缎了。”

    方经理的脸红了一下,但是没有发作,倒是笑了笑:“这位老弟一看就是爽快人,我的意思是把情况介绍明白了,各位就心里有数知道应该选择什么样的面料了。”

    “您的意思是我们非在您这里买锦缎不可了?”这位严肃大律师,职业病上来了,专门挑人说话的漏洞。

    方经理的脸又白了一下,心说这位怕不是上边派来的吧?怎么专门挑刺儿?要是那样还糟了。赶紧把态度缓和下来:“先生误会了。买不买你们自己说了算,介绍产品是我的职责。我负责销售这一块,必须给客户介绍产品。”

    “产品我们看过了,您就说价格吧。真丝织锦缎、混纺丝织锦缎、尼龙人造丝织锦缎各是多少钱一米。档次不同,价位肯定不一样。合适呢,我们这位福老板就买一点,不满意就立马走人,这个价位很难出口吗?”

    “瞧您说的,我们都是明码实价,有什么难以出口的,又不是卖毒品。”方经理也有点火气了,说话有点不好听。

    严肃耸了耸肩,觉得好笑:“我们在网上已经查询过了织锦缎的用处、种类和它的原材料,就是看看实物、问问价格。”

    “对不起,忘了现在是网络时代。你们可以看我们厂的,也可以看别的公司,如果想多买,可以优惠,还可以有赠品。”

    看见严肃的带笑不笑的眼神,让方经理有一种被捉住短处的感觉。这位犀利哥的眼神太犀利了,好象自己在想什么他都知道。没别的赶紧谈价格:“我们公司最好的真丝织锦缎的价格是六十元一米。人丝织锦缎的价格是三十五元,尼龙织锦缎是十八元。”

    “我们到您这里来不是为了花市场零售价吧?那样直接去商场不好吗?”严肃说话太犀利了。

    方经理囧住了。她是看到除了这位犀利哥别人都没说话,就以为他年轻好忽悠,谁知道人家是内行,现在的感觉是严肃的眼光盯在自己身上,就象一簇簇的利剑射过来。

    看看方经理被严肃给问得张口结舌。大姐赶紧出来打圆场:“方经理您别在意,我这个孩子就爱较真。咱们还是商量商量价格,网上查询的时候也看见上面说了可以讲价的。价格合适的话我们就买点,不行就告辞了,耽误您的时间毕竟不好。”

    方经理赶紧下台阶:“也好也好,这是样品册。我们是有优惠政策的,买多了价格就会根据您买的数量递减。”

    严肃挑了挑眉:“比如呢?”

    “比如说十八元一米这个档次的,一百米之内是十八元,一百零一米到三百米就是十七元,三百零一米到五百米就是十六元,买的越多优惠幅度就越高。

    “哦,十八元一米,是最低档次的吧?”

    “这个不是档次最低的,是人造丝织锦缎,还有十元一米的尼龙织锦缎。”

    “您说的那个六十元一米的是市场零售价吧?好像我们这些人的智商不是零这个档次的吧?”那就是说别拿他当傻子。

    方经理虽然没有因为自己说了假话而脸红,却是很后悔:轻敌了。

    “这种产品是纯蚕丝的,出厂价买一千米以上四十八元一米。”

    “不是吧?西城那边也有一个南方厂家驻北京的销售公司,人家的纯蚕丝织锦缎出厂批发价是三十八元一米,一次性购买一千米以上、三千米以下的数量是一个价位,购买三千米以上到五千米又是一个价位。网上查询的时候我们已经知道你们公司有半年都没人来大宗购货的了。您们的下属单位只是一个经营厂家产品的零售店。还拿捏着做什么?”

    这位方经理千算万算,就忘了现在是互联网时代,这样的信息很容易获得。一查网站的价格表,整个织锦缎的各个档次的价位就大致上知道是多少了。

    “您放心,我们会按网上公布的价格甚至低于那个价格的。”

    “您还是把价格表拿来吧,这样说到十万米就天黑了。”海龙的话即是调侃也是实话,同时也很佩服经理先生的耐性。”

    “你们要买十万米?”方经理立刻就被象注射了鸡血,兴奋得差点跳起来,阵脚有点乱,也忘了窘迫,赶紧说:“如果你们要买十万米就是九块钱一米。”

    “等一等,方才说两三千元一个台阶的降下去两三角,这十万元的数量就得降下去十几元、二十来元吧?不过呢,总共就三十多元块钱一米的锦缎,递减到十万米,就得倒找给我们钱了,您先说说倒找的钱数吧。”

    不但是海龙,就是大姐也想爆笑了,小丽差点暴走。

    最后严肃把方经理说的四十八元一米的真丝织锦缎讲到定到十元一米,要是方经理同意就购买五十万元的货,那就是五万米了。

    方经理有点傻眼,哪有真丝织锦缎是十元一米的价格?可是五万米的数量却钩住了她的神经。五十万元的售货款,足以让她坐住明年的经理交椅。她虽然是杭州人,不大习惯北京的干热气候,但是在这里她是一手遮天,说了算的人物。而且这里还有她的一个老情人,再就是在这里可以有点浑水摸鱼的机会,让她每年都有几万元的灰色收入。再就是她的妹妹也在这里搞销售,年轻幼稚缺乏社会经验,她怕自己不在跟前妹妹被人坑骗。可是眼前的犀利哥不给她充分权衡的机会:“方经理看似爽朗大方,办事果断的人,五十万元的生意都不能做主?要论起来咱们可能还挂着一点老乡呢。我是上海人,祖籍就是杭州。”

    “这可太好了!如果严先生大批量购买我们的织锦缎,价格上好说的很。你们先看样品,选中了再往下进行。”

    这个种类的锦缎确实不错,云儿选了十个品种。方经理琢磨这几个人都识破了自己的造假伎俩还能买货,就是真心想买,怎么才能让这些人把十万米的数量都给买了。这个数字对她来说太重要了,如果她有了一次性销售十万米的“业绩”,明年的经理换届就不用换人了。经常和北方人打交道的方经理知道,很多北方人性格憨直、粗犷,很好忽悠。这位严先生是给那个高个子老板讲价的,送上门来的大客户哪能就放走了?虽然是尼龙丝织锦缎讲到五块钱一米的最低价才赚三毛钱是满地捡芝麻,但是拉住这个大客户就是抱住了一个大西瓜,无论如何也不能把西瓜给丢了。于是,脑细胞飞速运转。放弃了价格战,打亲情战:“方才严先生说想买十万米,一定是要办大型商场或者是服装厂。我们公司去年办了一个布艺加工厂,想把剩下的料头做成布偶玩具或者是香包,结果管理不善,倒闭了。那些料头都是很新的,装进一米高的大箱子里了,一共六百多箱呢。如果是办服装厂,这些布块当个衣兜,包个扣子、掐个牙子的都是很不错的。如果你们买了另外五万米,价格上还按五元一米计算,然后六百箱的料头按每箱一百元的价格卖给你们,怎么样?”

    小丽差一点就欢呼起来,这也太划算了吧?一米多立方的箱子能装多少锦缎料头啊?刚刚表示出一点高兴,脚面就被海龙给踩了一下,欢呼变成痛呼:“死东西,我的脚面都快踩没皮了……”粉拳凿在海龙身上跟雨点一样。

    云儿好不容易才忍住笑,这个小丽是爱恨分明啊。

    严肃说:“经理先生不会以为我们是来找便宜的吧?其实您的售货量越大,资金周转得越快,就越赚钱,我说的对吗?羊毛出在羊身上,您肯定不会吃亏。”

    真没见过有说话这么一刀见血的。但是为了拉住客户,她也只能装作没听见。据她的经验,一直不说话的高个子才是正经的“香主”,那种气势完全是先天自带的威严,那个漂亮小妞肯定是高个子的**。一定要把这个大客户拉住了,犀利哥爱说什么就说什么!

第九十八章 大宗购货(五)

    此时的云儿心里都痒痒了,她看中了那个两种叫人丝的织锦缎,别看里面没有蚕丝,却是非常好看,叫人丝也不是一种产品,也有手感软一点的,完全可以做衣服,不挨皮肤就是。十八元一米可以讲到七块钱一米。那个尼龙缎居然讲到了五元一米,这样的锦缎做靠枕、糊锦缎盒不行吗?和大清的锦缎相比,鲜艳多了,价格也低了很多。这位大讼师到底想干嘛呀?弄急了人家就不卖给你了,赶紧买呀。云儿悄悄拉了一下大姐的袖子。大姐马上就明白云儿很想买的意思了。

    “实不相瞒,我们看中了您这里的真丝织锦缎,一次性购买五万米,您能不能给一个更优惠的价格?如果我们的销售情况看好,那就可能在您这里长期购货。”大姐也是很策略的,既要花钱少,又要买的好,还要给女经理一个美丽的希望。

    “那您能不能明确地说说你们只是要五万米吗?要是十万米,价格还是可以再商量的。因为没有真丝织锦缎是十元一米的,以后肯定还会提价。”

    严肃说:“还是福先生来定数量吧,毕竟是这个服装厂是他开的。另外呢,据我了解,现在的真丝织锦缎已经没有百分之百的纯蚕丝了,一半真丝加一半人造丝就不错了。蚕丝为经线,人造丝为纬线,对吗?这样一来,出厂价十块钱一米也还可以吧?”

    女厂长差一点给吓得跳起来,这位犀利哥怎么连经线、纬线都明白?更加确信那个漂亮妞肯定是个服装模特,这个服装厂就是福先生给她开的!既不显眼,还能想穿什么就做什么。赶紧越过严肃对王爷说:“福先生是吧?如果您再买十万米真丝织锦缎就按九元五角来算。这是最低价了。如果福先生能再买十万米,那就人丝和尼龙各五万米,都是五元一米怎么样?”

    严肃把价格表摔到桌子上:“是我们买锦缎还是您买?您说让我们买多少我们就得买多少?”

    “对不起,我只是给你们提个建议。”方经理的定力真不错,被人指到鼻子上谴责也是脸不红心不跳。她的脑子里是赚钱第一。

    云儿都有点反应不过来了:五元就等于是大清的三十文左右,而且是论米卖的,是不是这位女经理给严肃搅晕了?

    严肃也觉得差不多了,人家还要赚一点。最后拍板,就按九元一米的价格买了五万米的真丝织锦缎,按五元的价格各买五万米的人造丝和尼龙丝织锦缎。如果方经理说的那个料头是装满一立米的箱子的锦缎,六百四十个箱子就给三十万元。

    “您说的那个装在箱子里的料头是什么样的?我们可以看看吗?”这位律师是太精明了,这么半天还没忘。

    “当然可以,就怕你们觉得是小块的看不上眼。”意思有点后悔。

    严肃却不让她有后悔的机会:“这话是您自己说的,你们经营不善剩下了,那些东西能拿到柜台上卖吗?送废品站肯定舍不得。是不是东西太多没地方放,占用场地?租金也不会少吧?”

    方经理在心里说:“这家伙说的太对了,六百多个箱子占了整整两个库房,联系多少人也不肯买,要是零售大概得十年能卖完。还是赶紧出手吧?给他们这么大的便宜以后就可能成为长期客户。”

    于是方经理满面带笑地说:“不知道福先生决定了没有?到底要多少,您给个明确的数字。各位放心,不管你们买多少种布料,都由你们自己挑选,哪怕是一寸一寸地看,我们都不会烦的。选好之后我们来给打包,送货。”

    严肃说:“打包、送货是必须的,整个过程我们都要在场,如果是买回去的锦缎质量低于我们选择的您的损失可就比我们还大了。”

    “您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我是告诉方经理,您吃不起官司,不但很可能把经理位置给弄丢了,更可能把公职给弄丢了。”

    王爷拦住严肃,对方厂长说:“就按严先生定好的价格。真丝织锦缎、人造丝、尼龙丝锦缎各五万米,加上六百多箱的料头。具体价格您和严先生也商量好了,我们要按严先生的说法选货,你同意的话,那就赶紧,我们还有别的事。”

    方经理有点发蒙,在她任职期间,还没有几个个体客户一次性买这么多的织锦缎。一拳头砸了一个通天雷,不但明年换届不换人。大个子先生还可能是以后的回头客。这人一看就比姓严的小子厚道。

    “我们最后给您的价格是,真丝织锦缎八元一米,人丝、尼龙织锦缎五元一米,如果您说的料头是满箱的,就给您一个三十万元的整数。”

    方经理有点懵,本来就已经很便宜了,这位犀利哥又给讲下去一大块,弄不好就象相声《卖布头》里说的那样白给他了。

    “严先生,您……”

    “我们给出的价格很合理的。顺便告诉你,我虽然是律师的职业,却是出生在纺织世家,什么锦缎、丝绸、纱料什么价、什么质量你懵不了我。这一次您赚钱少了一点,不过您可以保住经理的位置,也划算吧?”

    方经理的阵脚有点乱,矜持不了了、端庄不起来了,满脸的笑意也僵在了脸上,让人感觉有点面瘫。

    “其实,我给您的价格您还是能赚钱的,比方那些木箱装的料头,送去废品站人家都不收的,你们公司能公开卖布头吗?时间越长就越没人买,三十万元都是白捡的。要不您先犹豫着,我们去别家看看?”

    迅速权衡了一下,还是经理位置重要。方经理在心里咬牙、跺脚,绝对不能下岗,就是不下岗也不能回去当挡车工。

    “成交!各位就跟我选货去吧,都是一个月以内生产的新产品。你们可以一尺一寸地看,什么时候满意什么时候打包。”

    说是一尺一寸地看,是方经理掩盖自己忍无可忍的气话,谁会在意?于是全体参与选货。选货之前,方经理把钟先生等人领到货堆跟前,对一位似乎是货物保管员的中年女工说“王姐,你负责他们选货。”

    这位女工就告诉云儿等人哪个是真丝织锦缎,哪个是人丝、哪个是尼龙织锦缎。尼龙的好认,有弹性,如果把真丝织锦缎和人丝织锦缎放在左右手感觉,差异还是很大的。真丝织锦缎虽然里面有一半的人丝,毕竟很柔软,但是跟大清的那种纯粹的桑蚕丝织锦缎相比较,还是大不一样的,要硬挺很多。就是对这些丝绸的东西不是很内行的云儿也有明显的感觉。女工问大姐:“这位大姐,你们各样都买多少啊?”

    大姐说:“各是五万米。”

    “五万米?”女招待员一脸的迷惘。

    “有什么问题吗?”

    “不是、不是,你们买多少我们就给拿多少,请跟我来。你们看,这些锦缎都已经包装好了,这一垛是真丝的、这垛是人丝、靠边的那些是尼龙丝的,包装上都有说明,你们放心,都是正品。我去找人给你们搬货,要不一大卷都是很沉重的,你们弄不动。”说着捏了一下包装口袋上的标签。

    “好好,您去就是。”大姐觉得这位女工的眼神、动作都很奇怪,还没反应明白,严肃就走过来了,看了看包装口袋的标签,一看就炸了,大声对大姐说:“货物有问题,你们几个在这里别动!我去找方经理。”

    一般来说,以次充好的厂家是很少的。它不像摆地摊的商贩,蒙了人家的钱随时就跑了。这是一个企业,信誉还是很重要的。

    这时方经理正在往这边走,边走还边打电话,一脸的喜庆。

    “您们几位,不是说自己亲自选货吗?怎么不动手?”

    “方经理,你很精明啊,精到有一点空子就钻!”

    “你什么意思?东西给你们摆在这里,让你们随便挑选,价格也定到了最低价位,你们还想怎么样?”方经理也变了脸。

    大姐和云儿、小丽、蓝蓝都不知所以地看着严肃。严肃拉住方经理的胳膊来到布料垛跟前,指着上面的标签,喝问方经理:“你能给解释一下吗?”

    饶是练到了脸皮跟城墙一般厚的方经理,此时的脸也是猪肝色了。很想阻止严肃的大声喝问,可是又不敢,被人当场“捉奸”,就是嘴里长着十条舌头也说不清了。

    带着王爷等人方便回来的钟先生很奇怪地问严肃:“怎么回事?”

    “让她自己说!”严肃大吼起来。

    这时就有公司里的人围了过来,以为客户刁难他们经理了,都往跟前凑,给经理助威。虽然只有几个人,也比经理只身被围要好。

    “我想听听方经理的解释,否则你就等着吃官司!各位工人老大哥、老大姐,你们就没发现你们的经理把你们往泥坑里带吗?我们买了十五万米的三种织锦缎,在市面上买布都是按米算吧?可是你们这个产品标签已经告诉我们这些锦缎是论码的!方经理猜到我们不会有耐性一米一米地量布,只能整袋、整匹地扛。可是这些布料是按码来的!一码是零点九一四四米,一码比一米短了零点零八五六米,那么我们买的十五万米一下子就少了一万二千八百四十米,方经理说给我们一万米的赠品原来在这里,我们自己买单还少了两千多米!然后我们还得感谢她!算计人也不能这么算计吧?是不是看我们对你一再姑息一再忍让?我们也没说非在你这里买东西啊,不是钱还没交吗?但是我是不会转身就走的,那样太便宜了你!一米的锦缎就能藏匿零点零八五六米,只有八厘米多一点,不到三寸。但是我们买的锦缎多呀,十五万米,一下子就少给了我们一万二千多元!这不是让人欲哭无泪吗?”

    “严先生,您听我说,这件事真的是我疏忽了,绝对不是故意的。”

    “是吗?先前您跟我们绕来绕去的介绍织锦缎也是张口闭口的一米多少钱,从来没提过一码这个码字!我们这些人里有一多半都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两位年岁大的还是教授,我们不会白痴到瞪眼让人骗去一万二千多元吧?你说,怎么了结?是上法庭呢还是你自动辞职?上法庭我给福先生当辩护人,我的职业就是律师,辞职的话你给杭州市纺织局直接打报告,不会有人压下你的报告的,欧阳局长就是我的舅舅。我还非在你这里买锦缎,让你好好表演怎么骗人怎么坑人!”

    方经理一下子就坐在了地上。

    可能平时对自己的手下还算不错,就有人给方经理讲情了:“这位先生,这件事的确是我们经理做错了,可是她也有她的难处,这两年的销售额一直上不去。”

    “销售额上不去跟我们有关系吗?就是因为她老是想蒙人才这样的!我们这位陈女士的亲戚就是经营棉布的,他给顾客量布的时候都是尺外多一指,并没有想到行善积德,而是给客户让出一点缩水的余地,他的生意并没有因此亏本了,反而回头客越来越多,社会上那些短斤少两、缩水抽条的现象一方面是坑了别人,一方面也是坑了自己!方女士,您想怎么办?”

    “我们赔偿所有的损失。”方经理蔫得好像被晒干的菠菜。

    “就这么简单?下一个大客户来了,又会见利忘义吧?”

    “不会的、不会的,我本人向福先生赔礼道歉!对不起了。”

    说着站起来给王爷鞠了一躬。

    “这位先生,您就放过我们经理一码吧?谁还没有做错的时候呢?”

    “好像很有道理啊,错了就改。可是在这之前就不知道自己在做错事吗?坑人一万二千多元说了一声对不起就完了的?你那三个字够值钱啊。”

第九十九章 大宗购货(六)

    方经理的手下都害怕了,如果这位严律师把方经理告上法庭,她就有坐牢的危险,大家全都得下岗。就有人悄悄嘀咕了一阵,大家集体给严肃鞠躬道歉。

    这个阵势还真让严肃为难了:他的本性是很善良的,但是也是嫉恶如仇的人,加上律师的职业,很想给福先生讨回一个公道。

    大姐把严肃拉到一边小声跟他商量:“这个方经理做事是不大地道,但是她如果被判刑,这些工人都得下岗,你不是最同情下岗工人吗?他们已经认打认罚了,再给方经理一个改正的机会?”

    “我就不知道你们这几位信佛的怎么心里这么宽绰?”

    “也不是什么宽绰,知错就改善莫大焉嘛。”

    “行,那我问问受害者的意思。福先生您也和干妈一个观点?”

    “你干妈说得对,得饶人处且饶人吧,赶紧把货物挑好了拉回去,咱们还有更多的事要办呢。”

    “听您的。那个方经理啊,你都听见了吧?我们这里有好几位是佛门居士,本着慈悲为怀的心态放过你一马。一万二千七百八十元赶紧赔给我们。先前算的货款是九十万元,木箱里的布头三十万元。一共一百二十万元,去掉一万二千七百八十元还有一百一十八万七千二百二十元,等验收货物完全合格之后打款给你,你先出车给我们送货,咱们之间的生意就算了结。”

    “那个零头就抹了吧,还有那个赠品、那些箱子也都归你们。”

    “一百万是整数,其它的都是零头,你确定要抹去八十七万七千二百二十万元?”严肃这么说显然是开玩笑。

    如果不是为了保持自己的光辉形象,方经理很想当众晕倒。

    蓝蓝小声对严肃说:“你够厉害,那么一个小漏洞就能当场给看出来,把人整的想撞豆腐,你有点过分吧?”

    “难道咱们就瞪着眼睛让她懵去上万元?她会感激你吗?明人不说暗话,咱们也是一个唾沫一口钉。”

    蓝蓝当时就笑得前仰后合,什么是一个唾沫一口钉啊,这家伙气得说话都颠三倒四了。

    忙了大半天,总算是把所有的货物都装车了。十五万米的织锦缎,每一百米是一个布卷,装在一个似乎是沙发布的大口袋里,总共是一千五百个布卷,也是加长卡车,每车装五百个布卷,就是三车,还有一万米的赠品,一百个布卷,再加上六百四十个木箱,总共装了七辆加长卡车,浩浩荡荡地开往大姐家那片小区。方经理的仓库属于近郊,大姐家的小区也不在市中心,五环的范围,到家也超过晚十点可以通行了。

    海龙负责请搬运工人,众人齐心协力把这批货送进工厂的厂房。

    云儿想着给几位女士每人一丈真丝锦缎做两件衣服,就把最好的正品布真丝织锦缎拆开一个口袋,量了十几块织锦缎剪下来,送给各位女同胞。

    严肃很好奇那些木箱,打开两个看了,里面确实是装满布块。可是别的呢?六百多个呀,能保证个个都是满的吗?要是带回去发现有半箱的怎么办?

    搬运工人走了以后,云儿就跟大姐嘀咕,也想看看箱子,其实几个年轻人都好奇,想看。婷婷是来找蓝蓝的,也跟着看热闹。

    包装箱很不错,很像火车站的集装箱,规规矩矩的还是用螺丝钉拧的,很正规的样子。这个场合就得田亮和海龙卖力气,谁年纪小谁就得多干活,当然是指男性。严肃现在不那么严肃了,跟海龙和田亮开玩笑:“你们两个小心一点啊,没准里面有恐龙蛋或者眼镜蛇蛋。”

    婷婷抱住自己的胳膊打个冷战:“好可怕吔。”看样子胆子很小。

    海龙说:“真要是恐龙蛋就好了,卖到国家公园,那钱也得用箱子装。要是眼镜蛇蛋就不好玩了,亮子你小心一点。”

    打开一个箱子,里面都是长条的布包,拆开之后,里面就有一条一条的锦缎往外“出溜”,长短不一、大小不一,都被叠成半尺宽、三尺长压平整了装进口袋。口袋的厚度是十公分左右,所以一个箱子里装了八十个这样的口袋。每个口袋里的布块数量大概是百十来块,都是五彩缤纷的织锦缎,做香包、荷包和手袋最好不过。如果能拼起来做衣服也是可以的。

    小丽忽然联想到了拼布,立刻给小姨打电话问她邻居的摊床有没有布头消息,那家就是专门经营布头的。已经睡了的小姨口齿不清地说:“消息是有,但是数量太大,你云云姐怕是消化不了,人家不零卖,嫌麻烦。”

    “到底是多少啊?”

    “一批五万袋,成包滚,一包二十公斤,里面什么颜色布头都有,都是纯棉布的,是市里各个服装厂收集上来的。如果一家通吃,就十块钱一袋,要是零卖就五块钱一公斤。”

    “让不让看货呀?”

    “让看不让挑。等我看看新旧,不好就不言语了,要是崭新的你云云姐能都留下吗?”

    “不会有死人穿的吧?”

    “嘎嘎嘎,你这丫头,说你没心没肺一点都不委屈,就是活人你见谁把布头当衣服披着上街的?嘎嘎嘎,笑死我了!我问你呢,要是新的,你云云姐能都留下吗?”

    “我问问她哈。”小丽当下就问了云儿,

    “还有这种东西?就是你说拼布用的?”

    “眼下咱们中国人还不怎么认这个,人家外国都当个艺术品了,有人专门从事这个职业。以后啊,别说是十块钱一袋,一百块钱也买不来了。现在零买都五块钱一公斤了,物价越来越高,人的爱好越来越刁。”

    “五万袋啊,多了一点吧?”

    “如果你们家有地方,买了真合算,里面也不光是小块的,还有好几米长的呢。赶快请示您老公,我看那人挺好说话儿的。用不用我帮您敲边鼓?”

    “不用,我马上去问他,告诉你结果。”

    “云云姐您来了以后,我享了二十几年都没享到的福分,想要什么您就给什么,时装啦、卡通玩具啦、零食啦、还有电脑用的,还有三倍的薪水……”

    “这是你应该得的,这么辛苦,总得让我表示表示吧?”

    “您就不用再表示什么了,要是决定买这批布头,给我几块好看的,我也拼一回布。”

    “你随便挑。”

    云儿跟大姐和王爷商量了五万袋布头的事,说是回去拼布用。大姐说:“我怎么忘了这个事儿了?五万袋能拼出来好多的布艺品呢。”

    王爷对大姐说:“再有的话多买点,我们那里经常有各种灾害,一闹灾就有流民涌向京城,就用那些布头给灾民做点难民服什么的,平时也可以给要饭的乞丐做点乞丐服,就用那些深色的布头,反正他们也不讲什么美观大方的,有个地方就躺下。”

    “福先生您的心真是很仁善,能想到难民和乞丐。康熙三年以后要发生好多次的自然灾害,你们多买点布头,让府上的那些女人平时就做几件,别到灾害来了现做也来不及。只是大姐觉得您这样身份的人买布头……”

    “我现在不是一介布衣吗?有几个人认识我?就是认识我也不是干坏事,回去以后这些布头都不会在明面上摆着。这倒是个收获。”

    云儿赶紧问:“五万袋还不够啊?”

    王爷说:“五万袋好够做什么?对了,你的钱你做主,呵呵……”

    “那我可要大肆购买了。您想啊,布头就是块布,也不是谁穿过的衣服,没有网上说的那些成包滚的旧衣服上有什么细菌和艾滋病病毒,那就多买点,让小姨给留心看着,有合适的就多买一些。”

    大姐赞叹地说:“真是佩服你们,身居高位还能想着普通百姓。”

    讲价之后,花了四十万元买了五万袋的布头。每辆大车拉两千包,就装了二十五车!晚上拉回了小区大墙外的厂房。布头口袋比那些正品布的大卷可是轻快多了,体积也小多了。二十公斤一包,就是小丽和云儿都拿得动。车上有田亮几个人往下扔,雇来的农民工给往厂房里扛。折腾了一宿才完成工作。中间王爷还供了一顿饭,叫的外卖,为了节省时间。

    没有三天时间,那位方经理又给大姐来电话了,说她妹妹是她的邻居公司,经营南方的纯棉花布,一米六的幅面,如果买十万米就按每米五元的价格出售。大姐也偶有在商店里买布的时候,知道这样的布匹市场零售价是十二元到十五元左右一米,但是必须保证是纯棉的,有化纤的,就不划算了。方经理起誓发愿地保证绝对是纯棉花布,是不是纯棉的严肃还是很明白的。

    大姐就跟云儿说了,云儿也有大姐一样的担心,怕这个方经理玩猫腻。不过可能性也不太大,再不接受教训就回家抱孩子了。

    这里的所有布料都比大清的便宜,幅面也宽的多,大清哪有一米六的幅面?当时就活心了,赶紧请示王爷。王爷说:“买布的事就归你说了算,大姐说要买到咱们银子一半的数量。布匹的事情我是外行,你跟大姐、小丽商量着买,讲价的时候让严肃、海龙登场。人家卖给咱们那么多箱子的锦缎块,大块的给孩子做棉袄都行了,也别驳了人家的面子。还有小丽说的那个拼布的布头还有的话也可以买下来。”

    “老公您太上道了。”

    “佛门弟子做善事是本份吧?”

    云儿跟小丽一说,小丽就欢呼了,又给海龙、严肃打电话,请他们给讲价。

    严肃说:“我在电话这边好像看见乔丽女士的猴子相了。”

    “你才猴子。事情能办好我请你吃冰淇淋。”

    “也就你爱吃那个东西,粘糊糊的,我想吃西餐。”

    “请!请不起。”

    云儿忙说:“我请!讼师大人想吃什么就点什么。”

    “乔丽女士你听见没有?这才叫范儿,请不起的话你也好意思说出来?”

    “本来就请不起嘛,咱们是农村户口,又没文化……”

    “这话得跟海龙大老板说,我可不负责转达。”

    “没人味儿,啊不是,是没情趣儿。”

    两个生意齐头并进,这次方经理不再绕圈子了,电话里就把妹妹厂的纯棉花布价格说明白了,五块钱一米,但是数量要多。

    其实五块钱一米已经很便宜了,一米六宽啊,还真是纯棉布的,严肃会检验:把布料上的布丝用火烧一下,是棉布的就有棉花被烧的那种味道,剩下灰烬是灰色的。如果是化纤的点着了就会有黑色石油滴下来。五块钱一米还楞让严肃给讲下来五毛钱。四块五一米,方经理的妹妹一米才赚两毛钱,好在是数量多,一百万米,四百五十万元的纯棉花布,也能赚花型特别漂亮。这批布是苏州出产的,靓丽、清新、水灵,花样儿特别传统,绘画功底也相当高超。云儿买了一百万米花了四百五十万元。小方经理给了一万袋的杂色花布小块布头赠品,还有两万袋的大块花布布头八块钱一袋,十六万元算十五万这样总共花了四百五十五万元,验货合格打款。小方经理给大家的印象比方经理厚道,从头到尾都没绕一个圈子。

    严肃还特地地看了尺寸是论米的还是论码的,真是论米。论米的布匹卷了一个长筒,论码的是整匹布都按一码那么长折起来的,包装就大不一样。上百万米啊,可不是小数。用了十辆带护栏的加长车给送小区到大墙外的厂房门口。

    接着是一桩十万袋纯棉布头的生意。是去年的布头,很新。颜色很浅、很艳,都是东北某服装厂去年做童装剩下的布头,拼布用最好了。原先是要十五元一袋的,楞让严肃以七万元的总价给拿下来了。严肃还请了蓝蓝丈夫李锐把卫生防疫站的同学来给把关,他和海龙都怕是从国外进口的那种带什么结核病毒、艾滋病病毒的旧服装那样。经过考察验证,没有任何的菌类,是服装厂生产线下来的新布头,拼布的好原料。

    事后,云儿请了几位年轻朋友在西餐馆吃了一顿很上档次的法国西餐。还有葡萄酒佐餐,云儿只喝那么一小杯就醉了,从晚上到早晨睡了十二个小时,自己怎么回来的都不知道。过后一问是王爷给背回来的。很不好意思,王爷说她逞能。

第一百章 大宗购货(七)

    第二桩布匹生意顺利结束后,王爷对云儿说:“我觉得北京不能只有方经理姐妹俩经营绸缎和花布,听说北京的老百姓有上千万,谁都得穿衣服,批发布料的商家肯定不会只有一家。大姐说纯棉的布料要多买,那你就不用畏首畏尾,找到这种批发布料的商家看好了就买,然后就往回搬布,师父就给挪走了。”

    云儿说:“大姐说了,她正在网上查询各种布料的种类、性能、价格用途,不能盲目地买,不能买太贵的,太贵不赚钱,也不能买太便宜的,太便宜了质量就不好。她说她看到一种叫莫代尔的布料,是把木材打成木浆纺织出来的,叫环保布料。云儿在这种布料的价格介绍上看到了实物照片,太漂亮了!什么颜色、什么质量的都有,价格也高低不同,云儿想买点。”

    “这还犹豫什么?你看着好就买,我对这类事情根本就不懂。”

    “那云儿可要买了?”

    “你买呀,吓唬我?咱家是死都死过的,还怕恐吓?”

    云儿开心地笑起来,不小心把两个宝宝笑醒了,哇哇大哭。

    云儿抱起来一个,王爷抱起来一个,“呜呜、嗯嗯”地哄了好半天才睡了。王爷点着云儿的脑门说:“你呀,有时还是孩子气十足。”

    “我有吗?您不知道云儿现在经常思考着一个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老公您能解答吗?”

    “说说看,我可不是那个摆渡网站什么都能解答。”

    “云儿就奇怪了,这女人可以生男孩,男人呢,也可以有女儿。”

    “这个问题太深奥,也太原始,你老公解答不了。”

    “云儿发现您现在跟在府上不一样了。原来是一脸的阶级斗争,现在是一脸的微笑,和气可亲、平易近人……”

    “打住!你什么时候学会拍马屁了?”

    “您长的是马屁吗?”

    “哈哈哈哈……”王爷开心地大笑起来。得,再次警醒两个小喇叭。云儿赶紧把哭声最响的贝贝抱起来,把**塞到他嘴里。一回头就见王爷在认真地看着儿子吃奶。红了脸:“您干吗?”

    “我没干嘛,哦,不能看?那就不看。”说完躺下了。

    云儿忍不住捂着嘴巴笑起来,觉得现在的生活特别温馨、幸福。就是那个该死的王东没事就来找麻烦!

    第二天一大早云儿就开始干家务了,拖地、擦抹家具,一边在在做粥,她是要把家务做完,就安心选货。

    大姐敲门,云儿从猫儿看到确实是大姐,给开了门。

    大姐把一打字打印好的材料交给云儿:“这是经过分类的布匹,你根据这些名称上网查找对应的图片,就可以看到该类产品的样貌、价格了。”

    “大姐,我们该怎么感谢您呢?”

    “这么说可见外了啊。你知道吗?人和人之间要是有缘分,天南海北都能凑在一起,象咱们两家,还隔着时空呢都能在一起做事。其实,圣洁师尊和甘霖大师给的使命也有我、有我们全家的事。经商的事你们具体做,我们这些人就是帮助你们买货的。你们不大明白这边的事,不懂得什么东西是质量好的、什么是不好的。比方说我给你找的这个莫代尔布料,就是环保的,也就是对人体无害的,你想木浆对人体能有什么害处?就是里边有什么氨纶丙纶的也不是全部,可是有的化纤布料,就全部都是那些叫氨纶、丙纶的。很多都是石油原料。对不起,你还没吃早饭吧?材料先给你,我去买油条豆浆。”

    “您不用去了,我家先生已经下去买了。”

    “云云,你们太客气了,大姐就是给你们做做饭,买粮食、买副食品都是你们花钱,这也让大姐太过意不去了。”

    “您就不让云儿过把小富婆的瘾吗?您和钟先生、小丽、凌姐姐能吃多少东西?做饭就不麻烦吗?等用过早膳咱们接着选货。”

    “好好好,那大姐就回去了。”

    饭后洗碗、收拾厨房的事都被小丽、凌娟给承包了,云儿给一双儿女换了尿布、吃了奶,就给他们洗衣服。忙完了交给凌娟看护,就开始看大姐的资料。

    别看大姐快六十岁了,思路相当清晰!所有要买的货物都给分了类,就是纺织品也是棉布、绸缎、化纤分得清清楚楚。就是棉布也分成多少个种类,绸缎分多少种类,化纤也如此。还打印了一个表格,什么品种什么名称的布料在什么厂家购买,电话是多少,工厂地址在什么地方,云儿只管填个数字就好了。可以节省很多时间!云儿的眼睛有点发辣,心里热啦啦的。她知道,这份资料一定是让大姐花了很多心思、很多时间集中在一起的。她不知道应该怎样感谢这位老大姐!

    男人们都出去办货了,只有大姐、云儿、凌娟、小丽和新出生的宝宝贝贝,六个人里边有五位女性,只有贝贝一个小小男子汉,只有三个月多一点,太年轻了。

    莫代尔布料全是南方厂家生产的,价格高低不一,最贵的是五六十元一米,最便宜的两三块钱。如果两位讲价大师给讲到最低价的时候,最贵的能讲到二三十元,三块钱一米的就讲不下去多少了,它本身的价格就很低。平均下来大概是十块钱左右一米,好像比棉布的都贵。不能买太多。

    还有绸缎类,绸缎也包括好多种,云儿在阿里巴巴网站的价格表上浏览了这些产品的样貌,选择了五百万元的各种绸缎和五百万的莫代尔布料。都是质量在上中等的,贪便宜还不行,都说便宜没好货,好货不便宜、贪贱吃穷人。算算回去能赚钱的、好看的就多买点。

    货是选了,还的大家讨论行不行,拍板之后才能和厂家洽谈。那个就不归云儿负责了。

    大姐和小丽给云儿提出两种商品让云儿考虑。一种是各种样貌的纽扣,一种是服装辅料,买回去布匹以后做成成衣才能多卖钱。这里的布料在大清已经很出格了,再点缀上琳琅满目的服装辅料就更加锦上添花了。福晋在设计服装的样式上确实有设计师的潜质,她是经常被太后给请到宫里说话的,身上的衣服成了宗室贵妇们注目的重点,也是太后经常效仿的。

    云儿被网上的图片给吸引住了:千奇百怪的漂亮纽扣、服装辅料把云儿的心也给挠痒了。但是大清服装上的纽扣都是布纽扣,自己盘起来的。云儿有点发愁,这些纽扣漂亮是漂亮,价格也不贵,就是怕京城百姓接受不了。那些服装辅料倒是好接受,谁不想把衣服做得又漂亮又华贵?跟大姐一说,大姐就笑了:“你这顾虑太多了。大姐说一个朝代一种服饰,是说从外形看出来的特点,明朝的是塔形,清朝的是长方形。你在衣服上镶嵌了几颗珠子、或者是一段蕾丝花边,能影响它的长方形吗?”

    “云儿明白了!”明白的结果就是从不同的厂家选了三百万元的好看纽扣,五百万元的服装防辅料。

    云儿请教大姐:“您看这几样东西,是不是可以镶嵌到鞋上、香囊荷包和您说的手袋上呢?”

    “云云你太聪明了!能够触类旁通、举一反三。你看这个花形纽扣,不但可以给年轻姑娘、小媳妇钉在衣服上当纽扣,还可以钉在鞋的前头、荷包、香囊的最显眼位置,都是可以锦上添花的,买吧买吧,没有人说纽扣就是钉衣服上、别处不能用。只要能美化、装点生活的,还不是随心所欲?大姐敢保证,你的这些小玩意儿带回去,一定会给大清各个阶层的女士们带回去惊喜和震撼,然后她们口袋里的银子就象瀑布一样淌进康熙的国库。”

    “谢谢大姐的鼓励,云儿一定努力。”

    “你别太心急,说不定还有新产品问世,喜欢就买,但是每个厂家不宜买多,反正厂家多着呢。”

    凌娟从里间出来,愁眉苦脸地说:“姐,那个死东西又来电话了,我没接。”

    “不接就对了,以后他来电话就别理他。你不用怕他,他是被通缉的杀人犯,早晚有一天会落入法网的,自古以来都是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其实害怕的是他,他不怕怎么老躲着?”

    “我倒是没什么可怕,就怕连累了云云一家。”

    “没事,你没见高强说来就来的?就是保护咱们呢。不过咱们也不能掉以轻心。”

    “都是凌娟不好……”

    “上什么山,唱什么歌,你也不用太自责,姐知道你当时想什么。”

    云儿画画暂时搁浅,因为画画要大块时间。可是现在,刚铺上纸,宝宝贝贝尿了,尿了肯定不舒服,就得哭叫,换下来的尿布得洗吧?没等洗完又叫了,饿了。根本就安不下来心,还是选货要紧。

    “阿姨我在网上看见好几种服装辅料,其中的水钻、烫钻、水晶玻璃、蕾丝花边,十字绣材料、丝网花材料、丝带绣材料还有钻石绣材料都快让我害心脏病了,那也太漂亮了吧?”

    “很好,这些东西是要多买的。我想起来了,北京有好几家义乌小商品批发市场,规模还挺大,咱们先在网上看看这个市场都卖什么,看看样貌、查查价格,合适的话就买点,对了还有那个玩具也别忘了。”

    于是大家找厂家,云儿看样貌、价格,小丽继续打印材料,各自忙自己的事。

    张铭集团并不是人人都是杀人不眨眼的悍匪,可能是被胁迫、有什么把柄在张铭手上,总之里面的成员什么人都有。其中有一个和张铭关系较好、见过张铭本人的章达,是专门负责传递消息的。

    张铭这人手散,有钱搁不住就想花,对手下的人要求很严,如果谁背叛他就会死得很难看。但是说做事卖力气,给的酬劳也很可观。所以很多人堆他又怕又爱。这个章达给张铭来了一个短信:“十九号下午三点老地方。达。”这就是说有很重要的消息告诉张铭。

    出现在章达眼前的是个蓬头垢面的乞丐,朝章达挤了挤眼,章达才认出来是他们的老大张铭。张铭的易容术还是挺灵活多变的。

    “说吧什么事儿?”

    “福先生的小女人给他生了一对龙凤胎。”

    “好啊,咱们的财路又多了一条。等我筹划一下,看看怎么把那两个小崽子给绑了。赶快离开,有事电话联系。”

第一百零一章 大宗购货(八)

    这一天晚上,大姐敲门,云儿给大姐开了门,大姐高高兴兴地说:“福先生、云云,大姐在网上购物栏目看到了一条信息:东郊一家工艺美术工厂要转产,厂里有不少工艺品要低价处理,如果质量好的话,把他的货都买下来。就是怕您有想法。”

    王爷不解地问:“这个又省钱、又省时间的好事我感激还来不及,怎么会有想法?”

    “您是大清朝社会里高阶层的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买处理商品可能会伤您的面子。据我知道,你们皇家的人,尤其是男人,面子比生命还重要。咱们只是先去看看,买不买的你们自己定。”

    王爷笑起来:“大姐您很了解大清朝的人。您说的转产就是做别的对吧?那么这家所说的处理商品就不会是残次品吧?我在军旅中多年,掌管过购买军需用品,也是尽可能少花钱多办事。要什么面子?能省就省,省下来的钱再买别的东西岂不是更好?”

    “您可真不简单。有些个事情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就不那么回事了。这样,明天我们实地考察一下,看看情况再做定夺,不忙买东西。您还不知道,这里有很多经商的人不走正路,坑蒙拐骗的事情多了,可不能上当。”

    “大姐做主吧,我们对经商是门外汉。”

    “那可不行,您现在不经商,回去也要经商。你们的东西还没有正式买呢,就掉进人家的陷阱可不行。严肃那孩子懂得法律方面的事情,我们还是请他来帮我们参谋着,至少不会上当受骗,也能有个法律上的保障,我们明天就去吧。”

    第二天,有大姐、钟先生、王爷、云儿、田亮、严肃、海龙、小丽一行八人,坐了一辆钟先生借来的中巴,严肃、海龙的各一辆私家车,一大早就出发去了东郊那家工艺美术制品厂。工厂很正规,几乎到了中型企业的水平,大姐还以为在郊区就是一家乡镇小企业呢。工艺品在前几年还可以,可是近年来就不大景气了,原因是太多了,市场已经饱和,成千上万种的工艺品琳琅满目。开始大家还都喜欢,不少人买回去装饰居室、当作礼品赠送他人,或者收藏起来,什么东西一多就不值钱了,滥了,人们也麻木了,不过呢,也不是绝对没人买了,对一些小巧、精致的东西还是很得女孩子青睐的。旅游观光的人到了北京也会买一点回去做纪念的。

    到了厂门口和收发员一说,收发员一个电话,马上就来了一位管理干部接他们进去了。

    厂长办公室,三十岁出头的年轻厂长热情地接待了大姐一行。由严律师出面和厂长洽谈,他当然不能说自己是律师了。大致的情况和网上说是差不多,厂长说他要转产搞印刷。也不问严律师买工艺品做什么,他巴不得用大铲车给你铲到家门口,把钱揣进腰包。

    严律师寒暄了几句就谈正题了,直接问起要处理的商品都是什么。厂长如数家珍一般介绍了要处理的工艺品的品种,告诉严肃等人他的工厂主要是布艺工艺品,有娃娃、挂件等,种类很多。比方说香包、拎包、钱夹、床罩、绣花枕巾、丝巾、绒毛玩具、水晶玻璃首饰、围裙、坐垫、等等。也有一些玻璃、陶瓷、水晶、金属、玉制品、贝壳、竹编、泥塑、丝网花、十字绣、草编、树脂、木雕、串珠等等。

    库存的商品三千多箱,有三个类别:成品、半成品、原材料,其中以原材料居多。厂长把价格表给了严律师,上面详细地标明了具体的库存数量。严律师没有任何表情地把明细表放进了他的皮夹,对厂长说:“我们可以看一看您的产品吗?”

    “当然、当然!各位请随我来,我们到仓库里去看。你们可以任意抽看,我们的产品质量京津一带是同类产品中顶尖的,几位请。”

    严律师对大姐说:“大家都看看吧,认真一些。”

    云儿和小丽在批发市场买的那些同类产品简直没法子和这里比,说是小巫见大巫太不够了,而要说是土坷拉见泰山了。那个质量、档次、品种,怎么说呢?说不出来,要不是大姐一再叮嘱不要大惊小怪,云儿一定会大声尖叫的。原以为王爷那天说香包不赚钱,谁知道王爷和大姐是怎么谈的,态度大转弯,说他喜欢了。

    高强第一次参加福先生的大宗商品采购,觉得很奇怪:这位先生买这些货物做什么?全都是女人喜欢的,能赚钱吗?但是他也不会阻止,做生意也不全是木材、钢材、粮食这类物资吧?今天他跟着来的目的就是保护大家,于是一言不发。

    看过商品,厂长的意思就要拍板了。可是严律师却不急不火地说:“厂长先生,您的产品价格似乎很笼统,只是注明了成品的价格,这半成品和原材料恐怕不能和成品同等价格吧?”

    “那当然,成品是包括加工费的,那个价目表也是个大概的数字,你们也可以讨价还价嘛。”

    律师说:“这个自然。这样好不好?我们回去商量一下,您这里的产品怎么算?是论件、还是论箱?”

    “一件就是一箱。我们这里库存产品有三千二百箱,就是各位看到的那种一米立方大小的纸箱。主要是原材料。其中有少量的成品和半成品。因为要转产就不做了,所有的原材料都是新产品,没有以次充好的。你们可以商量,也可以做市场调研,还可以根据我的价格提出你们的价位,但是时间上不要拖得太久,我还要给工人发工资、还有很多的事情。”

    “就这样吧。”严律师向厂长伸出右手。

    接下来的是市场调查,这位律师可是不简单,方方面面都考虑到了、权衡到了、调查到了,他把他的价格单给大姐和王爷看,降下来的价位是厂长开价的一半。钟先生说:“小严哪,太出格了吧?”

    “钟老师、韩阿姨、福先生,你们也能感觉到这个厂长的着急情绪了,他是赶紧拿钱走人的想法,而且我怀疑他的货物有水分,从样品上看是不错,可是市场调查中我看到他厂里的产品和南方一家的产品是一模一样的,就是把商标换了,南方那家工艺品厂是个小乡镇。你们千万别着急,沉住气,这里边说不定还有什么猫儿溺呢,别看这个厂长年纪不大,能量可不小,说转产就转产,不简单。再等等,耗耗他的锐气,杀杀他的威风。先别理他。”

    云儿却有些个沉不住气了,和王爷嘀咕:“怎么这里的事情这么难办?不象做买卖,好象在斗心眼。”

    王爷说:“咱们不了解这里的情况,但凡大宗的买卖都得格外谨慎,我做过军需官,倒是经历过这样的事情,你年纪小,不知道世事的险恶,别着急,做不成也没关系,大姐不是说过了吗,这样的消息很多,还是这样买省事,省得老上街。你一上街我就担心。今天我看到那个厂长的眼光老往你身上溜,你留神一些。”

    “什么东西!他看我做什么,真是没家教!”云儿来了气。

    三天后,厂长终于沉不住气了,给严律师打电话:“你们发过来的价格表可以考虑,请来面谈吧。”

    经过一番磋商,很快价格就谈好了,厂长压住狂喜,竭力装出镇静的样子:“那么就请点货吧,你们如果信得过鄙人,我们厂里还有没找到新工作的工人留在厂里,让他们帮你们可以吗?你们给些劳务费,就算是雇来的临时工。”

    严律师说:“不好意思,我们已经请来了一些家境比较困难的学生,他们上学等钱用。”

    厂长的腮帮骨咬了好几下,他真恨不得把这个年纪轻轻却老谋深算的出头椽子咬上一口!

    为了防止厂长搞鬼,严律师请蓝蓝在她们工艺美术系的几个班级里挑了十名身体比较好的男生一起来帮忙清点货物。说好了要付给他们劳务费,这些孩子大多是家境比较贫寒的,让他们干这个还很内行。所谓清点货物,就是看质量、看数量符合不符合定单上说的。

    蓝蓝是这些学生的老师,平时对他们相当好,大家既是师生又是朋友,加上蓝蓝的才气,这些男生大多是蓝蓝的粉丝。这批货是蓝蓝亲戚的,所以大家很尽心帮忙,有不合格的绝对不客气。他们不是数箱子的数量,而是把箱子兜底儿倒出来,一件一件地看。

    验收的结果是:成品三百箱就有四十箱不合格。半成品五百箱刷下去三十箱,原材料两千四百箱,刷下来一百三十箱,剩下的总共是三千箱。不合格的箱子里有的已经成了老鼠的安乐窝了,香囊一类的布料产品被咬成碎块,有的箱子里只装了满满的一箱白纸条。

    严律师很严肃地对厂长说:“厂长先生,您很精明,但是您不会做生意,难怪您要转产。您的行为已经构成诈骗,如果我们和您认真一些完全可以把这件事付诸法律解决。钟叔叔,韩阿姨,福先生,我们回去吧。”说完转身就走。

    厂长的脸一下子变得惨白,愣了片刻,一下子抓住了一脸憨厚的王爷:“这位先生、大叔,我们可以商量嘛!也是我光顾了转产的事情,没有照顾管理,价格上还可以让一让,产品质量并没有问题,出现老鼠和纸条是管理上的漏洞。”

    王爷最是见不得可怜巴巴的样子,见厂长一脸的恳切,眼泪汪汪的,就说:“你再管理不好,也不能让老鼠当家吧?价钱的事情你还是和严先生谈。”

    一听有活口,厂长赶紧抓住了严律师的袖子,几近恳求地说:“严先生,您就行个方便,把这些货物买了吧。我算了算,再煞价比论斤卖的都便宜了!我这里有不少工人等着开最后一个月的工资,房租也到期了……”

    严律师停住脚步,看看钟先生、韩阿姨和福先生,问道:“你们几位表个态,这个生意做不做?做,就要压价,要按残次品论价。因为这些都是老鼠口里剩下的!论斤秤的地方也不是没有,其实论斤称并不少赚钱,只是个方法问题。”

    钟先生和韩大姐也都是很善良的人,很能体谅厂长的处境。确实是他疏忽了,得饶人处且饶人吧。钟先生就说了:“小严哪,看厂长的态度很诚恳的,咱们就再商量商量?”

    这个厂长可后老悔了,原先的判断几乎全部失效,他觉得,四十来岁的高个子是正经的“香主”,还有那个年轻漂亮的小妞,可能是高个子的**,因为年纪差很多。这位财东准是给小女人开个经营好玩东西的商店,取悦这样的女孩只能投其所好,每天也有营生干了,卖上几百元的货不成问题。这山一样的货哪能一件一件细看呢?打些个马虎眼根本发现不了。嘿,不知道从哪里淘换出来这么块材料,生生地把事情给弄砸了,竟然把艺术系的学生给搬来了,连老鼠窝都端了。人家要是告状,自己就没的说,上哪里也得输!人证物证一大堆,认栽吧。最后以严肃先前定的价一半价格买下了这个厂的全部货物,也就是说是厂长定的价格四分之一。也就是说一百元能省下来七十五元,真是够便宜了。可是一想到那些老鼠咬过的碎块、全是白纸条的空箱子,心里就发闹。那个厂长说得好好儿的,就差没起誓发愿了,结果还是个骗人的。云儿就想,以后碰到的都是这样的卖主,还怎么买东西?看样子这个生意是太难做了!

    这个工艺厂厂长是准备把他的库存商品卖到三十万元,结果还没到十万元。如果他生气不卖了,连现在的七八万也都得打水漂儿。货物在库里时间太长,招老鼠还不是主要的,还要见旧、受潮甚至发霉,还有可能失火。其实他不是要转产是要出国,欠了工人很多工钱,想拍拍屁股一走了之。就说要转产,搞印刷,工人们还有一点盼望,不好意思追着屁股要工钱。厂长也说了,把库存物资卖了就把钱发给他们,还发双份的。

第一百零二章 无妄之灾(一)

    在与工艺美术厂结束了生意之后,已经下午四点多了。再请来装卸队的工人把三千箱货物装上十七辆加长大卡车,捆好,就到了六点多钟。好在是箱子里的货物都不是份量很重的,很好装车。也幸亏是春天天长还大亮的,于是长长的车队浩浩荡荡地往城里返。到了一个交费站被截住,说北京城管有规定,大宗货物的运载卡车白天不准进城,必须是晚上十点以后,只好等天黑的规定时间了。

    王爷请钟先生出面,请大家在就近的饭店吃顿晚饭,并且把学生们的劳务费结算清楚发到大家手里。所有参与验货的人都很高兴这么快就拿到了工钱,大家说说笑笑地等待开席。

    云儿想去洗手间,大姐陪着她,后边不远处跟着田亮。因为这里是郊区,饭店也是比较一般的,里面没有洗手间,外面不远处有个青砖厕所。云儿三人刚过一条窄马路,还没到厕所,就从不远处一辆急速开来的黑色吉普车,“吱嘎“一声急刹车停下了,里面出来两个戴着口罩和鸭舌帽的彪形大汉,一边一个抓住了云儿。死拉活拽地架到了车上。田亮已经进厕所了,听见云儿尖叫,蹿出来一看,车“呼”地开走了,大姐被推倒在地上。

    田亮急了,抄起身边最近处的一辆摩托车就追了上去。大姐的哭喊惊动了饭店里的人,顿时就炸锅了。严肃狂奔出来上了来时他开的中巴客车,发动机响时就有海龙和几个男生上了车,车立刻就蹿了出去。

    高强也在第一时间给刑警大队和公安分局以及附近的派出所、刑警分队打了电话,跟在严肃的身后追击劫匪的车。

    突如其来的意外使劳累了一天的王爷天晕地转,被两个男生架住上了高强的路虎。马上有一辆越野吉普停在门外,车上有个戴大盖帽的警察探出头来大声喊:“我们是海蓝峪刑警大队的,快!上来几个人!”

    几名学生立刻就上了车,马上车就像离弦的箭一样射了出去。

    劫匪根本就没想到这个场面。给他们送信的人只说绑架对象是一个大款、一个美女和一对老夫妻,没有任何的反抗能力,不管绑谁都是一单大生意,百八十万的没问题。倒视镜里劫匪看见了田亮骑的红摩托在紧紧尾随,气得大骂起来:“把他干掉!”

    车后座按着云儿的两个匪徒中的一个拔出枪朝着后面就开了几枪。可能是车太颠簸,也可能是他枪法不准,没有打中。田亮心急火燎,还是继续追。这几枪倒是提醒了田亮,车上的匪徒有枪要小心。

    云儿拼命挣扎,是想分散匪徒的注意力不要伤到来救她的人。

    田亮的摩托车离吉普稍稍远了一点,他在看地势,最好是上到吉普车上面,枪就打不到了。因为他看到车上有两道横梁可以抓牢。就在这时,吉普车来个紧急刹车,就是要田亮的摩托撞上来。

    就要在摩托与吉普撞击在一起之前的一霎那,田亮一个鹞子翻身就上了车顶,紧紧抓住上面的横梁。接着就是一声巨响,摩托车被撞碎了,车轱辘蹦起老高,向后滚去。田亮的外衣也飞了。吉普车倒是结实,没怎么着。“忽”一下又蹿出去了。匪徒司机看到了飞出去的衣服以为是人也摔出去了,狂喜地大声喊道:“甩了甩了!那小子完蛋了!快点开!进了流沙别墅他们就没辙了。”

    云儿不知道是什么人在追车,两个大男人按着她,连头都不能回。但是可以肯定是自己人。刚才她被吓坏了,可是马上就想到了福晋在多尔衮面前坚贞不屈,为了王爷的尊严和自己的清白宁可舍弃生命的圣洁形象,立刻就不再害怕了。冷静地琢磨一下,肯定是东西买多了被人看成是这里的“大款儿”,就把自己绑了票儿。多半是为了劫财,也不排除劫色的可能。不管怎样,一定要像福晋那样决不屈服!

    王爷的心此刻是拔凉拔凉的!一千个悔愧一万声对不起,怎么就在那个时候放松了警惕!他心急如焚,头顶都要冒烟了。高强对王爷说:“福先生不要过于担心,警方早就已经注意到劫匪了,绑架云云的可能是网上一直都在通缉的罪犯张铭,城里的警力都会尽快赶上来。”

    此时的王爷什么都听不进去了,更想不到身边的高强就是刑警。恨不能让车飞起来,赶过匪徒,迎面截住他们。忽然,从乡间的土路斜刺里蹿上来一辆警车,带着尖利的鸣叫驶到前面去了,后面也有警车追上来。王爷感到有稍稍的安慰。他不能想、不敢想云儿被劫的后果,只求她性命无虞!颤抖的心不停地向师父求救:“师父啊,弟子有难了!快帮帮弟子吧!”

    匪徒的车开得像要离开地面,卷起龙卷风一样的烟尘。严肃的车紧追不舍,几辆警车也都风驰电掣地追赶着。

    王爷的泪水大颗大颗地滚落。此时此刻,他无法说出他的忏悔,心里在狂喊:“云儿!我的云儿,但愿你有神佛保佑!”

    车速太快,车身猛烈颠簸,王爷的五脏六腑都在翻腾。猛然间,他看到了伏在车顶的田亮。

    “亮子!亮子啊!”王爷的心立刻被抽得紧紧的,原以为田亮是骑摩托车在追赶匪徒,怎么上去了?这有多危险!人家伸出枪就能把你撂倒啊!”

    身经百战的王爷从来没有现在这样的绝望和无助!他所处的时代是冷兵器时代,就是有枪了也没有这里这样的巨大杀伤力。这是在王爷在看电视剧的枪战片、和钟先生闲聊知道的,王爷的嘴里都是苦的,为云儿揪心也为田亮揪心!

    流沙别墅的建筑不是很华丽,却很坚固,从远处看很象盘伏在山顶的一条蟒蛇,近处看很象欧洲古城堡。再近了才看到,这里只有一幢不太大的二层楼房,还很旧了。

    果然,匪徒的车狂奔到流沙别墅的大门前,“嘎吱”一声来了一个急刹车。就在里面的人还没有出来的时候,田亮一个鹞子翻身就跃上了二楼的阳台,捡起半块砖头,打碎了玻璃窗钻了进去。等匪徒明白过来掏出枪来的时候,田亮早进去了。

    里面很明亮的也很寂静。田亮的右手边就是一个卫生间,他迅速闪身进去,想找一件可以当做武器的东西。捡到了一根晾衣绳和一把清理坐便的橡皮搋子,听听没有声音,便轻捷地跃下眼前的楼梯,隐蔽在离卷帘门不远的一个巨大的花瓶里侧。

    卷帘门慢慢离开地面,云儿被劫持她的两个彪形大汉拽进楼里。前方不远处就是一个通往地下室的楼梯,田亮脑子“轰”地一下,明白了劫匪是要把云儿拖到地下室或者更隐蔽的地方,那样危险性就太大了!如果是还有其他的出口,云主子就可能随时被转移走,还可能被……田亮不敢想下去了,紧紧握住手里的绳子和搋子。

    就在两个匪徒拉扯云儿的时候,云儿觉得的头顶好像被人轻轻地拍了一掌,接着是师父的声音:“玉龙神掌!”

    玉龙神掌!云儿一下子想起了自己在天国世界练就的护身功夫玉龙掌。一招一式了然于心。在这个世界这个功夫云儿从来就没用过,也不知道自己有这个功夫。现在心里有了底,这个功夫别说是王爷的少林功夫、田亮的道家轻功,就是再厉害的功夫也打不过。那不是人世间的任何功夫啊。

    借着大花瓶的掩护,田亮把手里的晾衣绳结成了活扣,无声地出现在离他最近的匪徒背后,匪徒是背对田亮的,没有听到他的脚步。田亮除了专门学过相当厉害的峨眉轻功,还练就好几门绝世武功,手上的“飞绳”功夫,准确率在百分之百。轻轻一甩,绳套就准确地套在也个马脸匪徒的脖子上,随即狠狠往怀里一带,匪徒的一声大叫,仰面摔倒在地上。另一个迅速转身,抬手就是一枪,田亮的左臂一麻,登时血流如注!

    楼梯处不是很亮,田亮虽然受伤了,身体还是很灵活的,他抓起倒在地上的匪徒当掩护,迅速地接近云儿。

    有枪的匪徒再次抬枪,但是田亮已经把地上的匪徒拎了起来挡住自己。匪徒自然就不敢开枪了。于是想着先把人质送到地下室,然后再来收拾受伤的年轻人。这个地方可是他的一亩三分地儿,对手只有一个年轻人,女人是白搭儿。

    还没想完呢,手上的女人质就抓不住了,好大的力气啊,接着脸上挨了重重的一巴掌,发出来的不是耳光的脆响,而是“噗”地一声,脸上开花了的感觉,马上就什么也看不见了。摇晃着往前扑倒下去,还没落地呢,后脑勺就挨了重重的一击,然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原来,他的脸被云儿的一掌打开花的时候,这个匪徒就给打懵了,没等缓醒明白呢,就被云儿从窗台上拿起一只灌满了尘土、脏物的破皮鞋,狠狠地敲在了这个匪徒的后脑勺上,这个满脸络腮胡子的脑袋“嗡”地一声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像一个大号口袋一样倒下去,下面还有几个台阶迈空,就那么扎下去了,好象一半会儿的都不能醒过来。云儿拿下匪徒手上的枪,递给田亮,俩人准备从大门跑出去。这个时候谁也顾不得男女大防、顾不得尊卑有序了,田亮拉住云儿就要出去。谁知卷帘门已经落下来出不去了。如果是田亮自己,就是受了伤也能跑掉,但是他来这里的目的不就是为了救护主子吗?把主子扔了自己跑了,那还是个人吗?就是这条命不要了也得把主子救出去!俩人一看出不去就退了回来,找到一处墙垛子隐藏好身体,警惕地听着四周的动静。

    外面有很多警车的呼啸声,还有救护车的鸣叫,公安方面包围了这座小楼!但因不明白小楼里的情况,不知是否有埋伏,不敢轻举妄动。公安的领导在部署。

    田亮和云儿的紧张心态有所缓和,但是还是很警惕地观察着四周,提防着随时从哪个房间的门里蹿出来可能藏匿的匪徒。

    忽然云儿闻到一股血腥气,是从田亮身上发出来的。

    “亮子你受伤了!”云儿惊呼道。抓下脖子上的丝巾紧紧地扎住了田亮的伤口。她是在电视剧里看到这种简单的就地急救办法,可以尽量使伤员少流血。

    “亮子你很疼吧?”云儿觉得自己的心在哆嗦!

    “没事没事,主子放心,不过是伤在胳膊上了。”

    正在这时,王爷也从田亮进来的二楼那扇很大的玻璃窗进来了。此时的王爷绝望到家了,因为他听到了枪声,以为云儿和田亮已经被杀害,都要疯了,打倒了两个阻拦他的公安,冲进小楼里来了。

    看到云儿和田亮都活着,长出了一口气,急切地说:“快走别恋战!”

    三个人想从二楼的那里出去,那里没有把守的匪徒。谁知道,就在这会功夫从花瓶不远的一个紧关着门里冲出来二十来个匪徒。为首的一个身材高大,相貌凶恶,一看就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悍匪。虽然手上没有枪,但是都是很粗的铁棍、木棒和匕首之类的凶器。

    “哈哈!才三个人哪,还有漂亮的小妞送上门来供咱们开荤,各位兄弟哥们儿,上啊!”说着就直奔云儿。

    “小心!”王爷关照了云儿一声,迎面就给了大个子一拳,只听“咔嚓”一声,那人伸过来的爪子就被王爷打断了,疼得他哇哇大叫。

    田亮想起来自己的手里还有枪呢,虽然没使过,在电视上也见过别人怎么使,朝着一个冲上来的矮胖子就开了一枪,胖子杀猪一样嚎叫起来,捂住了肩膀。其他匪徒也不敢往前凑了,一个个惊恐地看着田亮手里的枪。那里出来一颗花生米就不知道谁见阎王!

第一百零三章 无妄之灾(二)

    这下子匪徒们可吓坏了,自己没枪,对方有枪,不是要吃亏吗?一个个地迅速往后退,想找机会逃跑。可是却听到了窗户外面的警笛声响,声音已经接近卷帘门,说不定还有带冲锋枪的武警还有枪法极好的狙击手。子弹可是不长眼的东西,没别的,匪徒们准备从地下室那个通道往出冲了,冲出去就有活命的希望。于是那位身材高大的匪徒也就不和王爷、田亮恋战了,挥舞着手里的一个四棱铁棍带头冲向通往地下室的楼梯。

    王爷已经看明白这些匪徒虽然很凶,却是没有拿枪的。多少放点心,他们要是跑了就是祸害。就对田亮说:“亮子!往他们腿上打!”

    田亮马上就明白了王爷让他把匪徒的腿打伤了就行动不便,等于丧失战斗力,也就跑不了了,就放心大胆地开枪了。

    匪徒们一下子就给震住了!其实他们还有三支五四手枪,被流窜在南方的几个匪徒拿走了。匪首老金手里有一把。就是云儿抢了给田亮的这把,还真发挥了作用!随着枪响,匪徒们倒下一片。没倒下的也不敢往前冲了,傻愣愣地看着田亮。

    忽然,田亮的枪不响了,没子弹了!这些匪徒一下子就明白过来,呜嗷乱叫:“各位哥儿们,这小子的枪没子儿了,冲上去把他打成肉酱!报仇啊,给我上!”

    这些匪徒手上拿的都是棍棒、角钢、刮刀和匕首等冷兵器,打到人的身上也是能毙命的,不能疏忽了。古代用的都是冷兵器,战场上死的人也是一片一片的。匪徒们自恃人多,也没尝到玉龙掌的滋味,嚎叫着往上冲。王爷和田亮堵在通往地下室的入口,拿过田亮手里的橡皮搋子,抡了起来。虽然是软了一点,被打到的人也是鬼哭狼嚎,用少林功夫出手抡搋子,那力道不是一般的大。这些匪徒也不含糊,十来个人怪叫着一起往上冲。

    不知怎么弄的,王爷手里的搋子搋到一个匪徒的脸上拔不下来了。王爷从来没见过这种东西,拉扯了好几下,才从那个人的脸上“噗”地拔下来了,再看那个匪徒差点憋死了。这是清理堵塞坐便里粪便的。怎么着味道也不会好了,匪徒大口喘息着,不停地往外吐着什么。

    天快黑了,楼里又暗,王爷三人很可能吃亏,因为这里的情况他们不熟悉,卷帘门关被匪徒又给关上了,外面的公安一时进不来,情况十分危机!

    就在这时,眼前一道白光,游龙般地飞舞着向匪徒们冲过去,别说匪徒们愣住了,就是王爷和田亮也愣住了。只见白光之中声声脆响,听得匪徒们的惨叫和摔倒的声音。

    “怎么回事?”王爷问田亮,田亮看着王爷,胳膊上的伤开始疼痛,冷汗涔涔,眼前摇晃。流血过多,田亮开始晕眩。

    “亮子你挂伤了!”王爷大惊。他已经闻到了血腥气,还以为是匪徒身上的。扶住田亮,田亮说:“您别管我,主子不见了!”

    王爷当时就懵了。是啊,云儿呢?

    “我在这里!您带亮子先走,我能对付他们!”

    “什么!原来……原来白光是云儿!”王爷惊诧之极!他来不及多想,把田亮安顿在离匪徒远一些的地方,就来帮云儿了。此时的田亮心如火焚,再怎么着主子也是女的,让自己在一边看热闹不是他的脾气!

    就在匪徒们被打得气急败坏、在云儿身边形成了一个扇子面的包围圈时,田亮咬紧牙关,一个旱地拔葱就上了匪徒们的头顶,一顿猛踩猛踢加猛踹,还有王爷的少林拳、云儿的玉龙掌,匪徒们前仆后继地倒了下去。

    这时,合金卷帘门被打开,公安、武警们潮水一般涌进来,还有从二楼阳台进来的。他们以为,被绑架的女孩早已经被匪徒杀害了,营救她的两位亲人也肯定是遇害了。匪徒们有枪、人多,而且非常残忍,大家已经听到了十几声枪响,三个赤手空拳的人不死往哪里跑?武警公安包围了别墅,堵住匪徒们可能逃跑的路线,然后缩小了包围圈。接近大门的时候,他们听到了里面打斗声音,既然如此,可能人质还在,就冲进来。进来就傻了:不但是人质女孩,救她的两位男士也还活着!而且他们都在用精湛的武功和匪徒打斗。楼里没开灯,应该就没有光亮,可是他们眼前却是一道道耀眼的白光,白光到处惨叫声声。练过功夫的武警都知道,这是一门绝世功夫!

    和刑警们一起冲进来的高强都傻了!他正在极度地惋惜着福先生三个人,为了赚钱把命交代在这里,更心痛云云和她的小宝宝,那么漂亮能干的女孩就香消玉殒了吗?宝宝们没了父母怎么办?可是一看福先生、田亮正和匪徒们战在一处,越来越多的匪徒招架不住被打翻在地。刑警们就把被打翻、打伤的匪徒给铐上拉走。

    武警中有很多人是学武功的,他们震惊地看着那道白光和白光里匪徒的惨叫。当他们看到最后一个匪徒倒下去的时候,白光消失之处是被劫持的女孩!

    “哇!太帅了!太酷了!太英姿飒爽了!”大家给云儿鼓起掌来。有人把汽车上的灯光打到楼里来了,外面的人全部惊喜之极地欢呼起来:“哇!美女、帅哥都还活着!”

    再看匪徒们,全部面目皆非,不是鼻孔向上翻卷就是鼻梁下陷成了哈密赤,就连眼弦也拉到一起成了斗鸡眼儿。要么就是满头大包、脑门淌血、要么就是拱肩缩背、浑身是伤。这是云儿“玉龙神掌”的杰作、是田亮踩脑袋的杰作和王爷的少林拳的杰作。一个个的狼狈不堪、丢盔卸甲,哭号不断。即便没挨枪的,哪个匪徒的伤都是不轻的,骨断筋折免不了。

    看着浑身是血的云儿和捂着胳膊疼得发抖的田亮,一位公安领导大声命令:

    “快!两副担架!”

    随即几个武警战士跑步扛来了担架,把田亮和云儿扶了上去,让他们躺下,抬起来飞快地跑向救护车,王爷也被架上了救护车。

    救护车上,两位护士小姐熟练地、迅速地给田亮和云儿挂上了输液瓶,消炎、止疼药是必须打的。

    那位公安领导大声问道:“还有没有人质家属了?赶紧上车!”

    “我们是!”大姐拉着小丽就上车了,返身推开玻璃窗,急切地、大声地对钟先生说:“老钟、小严、海龙你们赶快回到饭店那里去看货物别丢了!明天早上到劳务市场找装卸工人把货物安顿好。”

    “是了是了,你放心吧,我们三个大男人这点事都办不好吗?注意身体啊。”钟先生赶紧大声回应。

    于是,警车、救护车带着尖利的呼啸,风驰电掣地离开出事地点,朝市区狂奔。

    救护车上,王爷握住田亮和云儿的手,安慰他们说:“坚持住,你们会没事的!到医院就好了,亮子你媳妇和蕊儿还在家里等你呢,云儿你爹你娘你儿子都在等你。”说着泪水就止不住了。

    大姐安慰着云儿:“坚持一会马上就到医院了啊。你是一个快乐的女孩,一定会没事的。”大姐紧紧握住躺在担架上满身是血的田亮和云儿的手,泪水止不住往下淌,万分歉疚地说:“都是大姐不好,给你们联系了这样一份生意!”

    “大姐!您放心,亮子不会有事的。”王爷赶紧过来劝慰大姐,“亮子的伤在胳膊上,不是要害,你放心啊。这个事没有您的责任!”

    “云云你怎么样?伤在哪里了?怎么浑身都是血啊?”大姐心里怕的要命。

    “大姐,我、我好像没受伤……”云儿也不知道自己受没受伤,反正是哪里也不疼。

    “田大哥、云云姐,你们不要死啊,知道吗?你们都是这样年轻!”小丽开始嚎啕了。

    田亮的脸色苍白苍白的,可能是失血太多,此刻,他的伤痛到波及了四肢百骸。但是他最疼的还是心里,云主子就躺在他的身边,不知是否伤到要害,要是能用自己的生命换来云主子的安然无恙,他就是死而无憾了。云儿却安慰他说:“亮子你一定要坚持住,到了医院就好了,别闭眼睛!”云儿生怕他闭上眼睛就永远醒不过来了。

    接下来就是善后的事了。武警和公安战士们开始搜寻可能隐藏的匪徒,楼上楼下、地下室里还有往外的通道都搜遍了,抓到了躲在楼梯下面三角区里的司机和一名匪徒。给他们戴上手铐,其他匪徒或者是被抬着或者是被搀扶着,丢盔卸甲,哀嚎着、**着,十分狼狈地被押上了警车。

    这个善后的刑警里就有高强的身影。

    上了警车的匪徒们没有一个没伤的,也没有一个死掉的。这些人真是不知死活,一边抱着大腿和脚丫子还一边议论呢:“今天可是遇上茬子了!原以为能在临死前品尝一下绝世美女呢,结果鼻梁子都给打碎了,脚巴丫子也剩了半截儿,哎哟喂我疼死了!”

    “那个小妞太厉害了!想打她都看不到人在哪里!哪里是女人啊,应该叫霹雳!白色的霹雳!妈呀我的鼻子!”

    “你们看我的牙,把门的四个被那个大个子一拳头就给打飞了!”

    “还有那个小子,凭空就翻到头顶上来了,我就觉得脑瓜骨都给踩塌了!”

    “平日里,咱们哥们也不是熊包啊,今天都成了呆瓜,不但被打得节节败退,没有一点还手之力!听报信的说,那个大个子太多金了!带护栏的超长卡车几十车地买东西,这单生意可把咱们给毁了!”

    “明明都是有功夫还带着枪,报信的那个家伙却说只有老两口、一个女孩一个老板,逮着谁都能给钱,这不是坑咱们吗?”匪徒们怨声载道,恨死那个给他们报信的人了。他们哪里想到枪是云儿从匪徒手里抢的。

    红十字急救中心的医生迅速地给田亮、云儿和王爷做了检查,田亮的左小臂被子弹打穿,却没伤到骨头,子弹卡在两根桡骨中间,但是受伤的时间比较长,流血很多。要不是云儿用丝巾扎住伤口,失血就会更多。他身上还有多处玻璃的划伤,虽然不是要害,也出了不少的血:王爷身上有几处不重的挂伤。云儿虽然满身是血却没有一处受伤,血都是匪徒的。一个年纪大的负责医生说:“马上给这位小伙子手术取子弹、清理、缝合伤口!”

    田亮进了手术室,王爷、云儿、大姐、小丽心焦火燎地等在手术室的门口。

    “这位先生,伤员要输血,您是伤员的父亲吧?您的血型是……”主任医师出来了。

    “不!他不是伤员的父亲,也没验过血型,我是0型血,抽我的。”大姐撸起袖子。

    “您年岁大了,还是这位先生来吧,血型好验,他的身体比您强壮。”

    小丽也来了,撸起袖子:“还有我!”

    刚刚缓过神的云儿蹦了起来:“还有我!”

    王爷对大姐说:“我身体好,输我的。”

    王爷是0型血,给田亮输了四百毫升的血,很快出来了。就是有一点头重脚轻,没有什么太大的不舒服。小丽、云儿的血型和田亮是一样的,都是a型血,各输了二百毫升。

    两个小时以后,田亮被推出手术室安排在特护病房里。云儿、王爷、韩大姐、小丽守护着田亮。给田亮做手术的就是蓝蓝的丈夫,他是这个医院的外科中坚,怕有匪徒盯梢,就把田亮安排在一个不惹人注意的特护病房里。公安方面也派人来到医院保护田亮等人,这里面就有司机高强。他的公开身份还是王爷三人的私人司机,他已经看过流沙别墅里的录像,和他的领导一起,把王爷从张铭集团里解脱出来。他们自己就是被张铭集团绑架的!高强太佩服了云云和她的两位男性搭档,要不是个个功夫高强,那就不知道是什么结局了。心里想着一定要跟他们学学功夫,他最佩服有功夫的人了,可是电影电视里的那些绝世功夫都是特技做出来的,福先生三人的功夫才是货真价实的。平时看着云云总是和和气气的,真没想到有那样的功夫!高强对云儿佩服得五体投地,已经是云儿的忠诚粉丝了!

第一百零四章 英雄美女

    天亮了,钟教授、蓝蓝、婷婷、严肃、海龙等人都来了,给田亮和云儿带来花篮和水果、营养品还有他们换洗的衣服。

    婷婷说:“我有两份礼物,一份是献给两位救美英雄的,刚才在外面听武警说:两位先生帅呆了!”

    海龙插话道:“那是!我的哥们是谁呀,要是演武打片完全赛过李连杰!等出了医院就和北影联系。”

    “去你的,别打岔!”婷婷把海龙挤到了一边继续说,“我的礼物还有一份是献给英雄美女的,你是我们女儿国的骄傲!在那样的情况下竟然毫无惧色!据公安部门的人说,昨晚初审疑犯的时候,有个叫老金的匪徒,说那个漂亮妞太厉害了,破皮鞋就把我打得找不着北了!他的话连审讯的人都笑了。”

    绑架云儿的案件结束了,新闻报道铺天盖地,还有很多记者纷至沓来,强烈要求采访劫持案中的被害人和解救人。他们一定要弄明白被劫持的那位美女何以在敌众我寡的情况下能够安然无恙的?他们要写专访。来采访的人快要把医院铁艺大门给拆了,有的要从铁门上面爬进去,好歹是被医院的保安给强行挡在了外面。

    在云儿的情绪平定下来后,公安部门把她和王爷、大姐夫妇请到了公安局,向他们详细了解了整个被劫的过程,这都是匪徒的犯罪证据。当然云儿不能说出自己的“玉龙掌”,就连王爷和田亮都不知道她有这个工夫,只说是田先生和福先生以及公安、武警的及时营救才脱险的。

    向他们了解情况的公安干部告诉王爷和大姐等人,绑架陈女士的人就是张铭集团的其中一伙。匪首老金是绑架惯犯,作案手段非常凶残,如果被绑架的人质家属不按他们规定的时间送来赎金,他们就毫无人性地杀害人质,连小孩子也不放过。要是他们绑架了年轻女人就不管人家多及时地送来赎金,他们也要把这个女人**糟蹋到死。捎带入室抢劫、盗窃,有反抗的就立刻杀死。

    老金这伙人,多半都是五年前一个越狱大案中逃出监狱的,他们还抢了狱警的三支手枪。这些人有点不大服气张铭,因为张铭躲在后台指挥的时候居多,卖命的事都让手下去干。但是这次得到消息绑架云儿却是很顺溜,可能是手里没钱了,都没仔细分析会不会出纰漏就动手了。

    张铭集团的内部也是分成帮派的,老金这伙相当强悍,手下的匪徒都以老金马首是瞻,公安方面的资料是老金的真实姓名是爱新觉罗?赫都,满清皇室后裔,人称金老大,就是被云儿用皮鞋打晕的那个,也是唯一有枪的一伙。

    这伙匪徒依仗有枪,频频作案。公安部发出通缉令,在全国范围抓捕他们。这一次老金团伙损失惨重,匪首老金的下场就是枪毙,他手上人命最多。

    昨晚刑警队连夜突击审讯,老金明白自己已经活到头了,问他什么都所问非所答,倒是说起云儿,有几句实在话:“那小妞是我长这么大都没见过的漂亮女孩,力气太大了,破皮鞋敲得我找不着北。送信的人太缺德了,就说一个美女一个老板还有一个老太太一个戴眼镜的秀才,不管绑了谁都能弄个百八十万的,这下好,损兵折将加没命!要是我能出去,第一个要弄死的就是张铭那个混蛋!送假情报,坑人不浅!”

    公安方面已经布下了天罗地网,专门等待老金一伙的残匪从南方回来。也多亏王爷、田亮和云儿,勇敢无畏和匪徒殊死搏斗,使得公安人员顺利地将老金一伙的大部分成员抓获归案。

    公安局领导请王爷三人看了一段录像。

    “几位请看这个录像。这是劫匪安装在流沙别墅里的好几个摄像头拍摄下来的场面,都是原来的真实情节,我们一动没动。参与营救人质的公安干警和武警官兵都看了这个录像,没有一个人不佩服陈女士、福先生和田先生的大无畏精神。如果换了一个姑娘,很可能被吓昏了,根本难逃悲惨的厄运。陈女士的工夫太厉害了,几位请看,录像里其他的镜头都很清晰,就是陈女士在和劫匪搏斗的场面不清楚,但肯定是她和劫匪进行了殊死的搏斗,画面上都是动态的白光,这说明陈女士出手的速度特别快、特别准,白光到处就有劫匪的惨叫。我们佩服的是陈女士处在极端劣势的情况下,居然临危不乱,福先生和田先生的工夫也非常厉害。在没有一件合手的武器、田先生又负伤的情况下和这些亡命之徒搏斗。有学过武功的武警说,福先生用的是很地道的少林功夫,田先生的是道家功,尤其轻功厉害。可是谁也没见过陈女士的功夫是属于哪个门派。我们市的公安、武警官兵都想向三位学习功夫,我们会付高额酬金的。”和王爷三人说话的显然是领导人,态度相当和气甚至是谦恭,还给大姐等人倒了茶。

    大姐温和地笑了笑:“您一定是这里的领导吧?您的要求我们能理解,不过他们的功夫要请示他们的师父可以不可以外传,您也明白,很多密炼的功夫是单传、密练,连家里人都不轻易传授的。”

    “这个……能理解、能理解。”领导知道这是婉言拒绝了,也不好强求。“这个录像真是大快人心,要是所有的女孩都像陈女士这样大无畏地勇猛反抗,邪恶之徒的气焰也不会那么嚣张了。我们准备把这个录像在广大市民中公开播放,让大家都看看什么是邪不压正。这里面没有任何负面的、影响陈女士名誉的内容,希望几位能支持警方。”

    大姐想了想对王爷和云儿说:“大姐觉得可以公开播放,对全体市民是一个很大的鼓励。对邪恶也有一定的震慑力,你怕它它就会更加嚣张。”

    王爷回想了一下,里面的场景除了开始的一段,其余的都是他亲身经历的,没有虚假的成分,也就同意了。

    那位领导对录像中一些现象不理解:“韩教授,录像里面陈女士和劫匪打斗的场面都是在出招的时候就成了一片白光?根本看不清嘛。”

    韩大姐笑咪咪地说:“可能是劫匪的录像设施质量不好,拍摄得不清楚。再说陈女士当时穿的就是白衣服。”

    公安领导笑着问道:“我也听说过有些超常的东西,陈女士的功夫应该是武打片里的玄幻情节了?”

    云儿说:“哪里是您想的那么夸张呢?人要是在被逼急了的时候,可能就会有很强的爆发力吧?”

    领导无语,心说,还没听说任何一个被劫持的人质在那样的情况下能有那么强大的爆发力。

    过后,王爷问了云儿何时学的功夫,云儿就告诉了王爷是怎么回事,功夫是厉害,王爷、田亮都不能及,但是不是到了有生命危险的时候是绝对不能使用。不用的时候根本就想不起来这个功夫的一招一式,就像没有这回事一样。王爷明白了,云儿的功夫是超常的,是天国世界的功夫,是云儿先前的本事,不能随便拿出来。

    王爷想着田亮说的,骑了人家不认识的人一辆摩托车去追匪徒,半路上还给撞碎了。王爷赶紧拿出两万块钱,托付严肃给查一查,找到了车主把车钱给人家,并且向人家致谢和道歉。严肃还真给查着了,把情况说明了,车主很感动,把给多了的部分退了回来,原来想一辆摩托算什么,那么漂亮的姑娘得救了比什么都强,也知道骑车救人的人不容易找到自己,就算了。谁知道是这么仁义的主儿,拿来两万块钱!自己那辆摩托也不是新的,新的时候花七千元买的,现在也不值那个价钱了,就留下五千块,其余的都退回来了。

    严律师觉得事出蹊跷,怎么犯罪团伙知道云云的存在?怎么会那么巧地在那个地方、那个时候劫走了她?怀疑到了那个厂长。马上和公安机关联系,警方告诉他已经怀疑到了这个厂长并拘捕了他。

    严肃以为,肯定是自己讲价太狠了,让厂长怀恨在心。警方说不是这方面的原因,是这个厂长想摆脱这个团伙,准备出国定居,所以才要尽快卖掉手里的货物。他向匪徒报信时并没有说你们有很多人在一起,只说有一个漂亮女孩和一个四十岁左右有钱的老板,还有一对六十来岁的老夫妻。他们的货物很多,都是超长挂车装载的,估计现在进不了城,大概在什么地方。这几个人都是文质彬彬的,没有反抗能力,劫持谁都能来钱。

    因为这伙匪徒已经被警方通缉到全国的范围,到处流窜、隐藏。好像也没有多少钱了,所以有“活儿”就干。那个厂长明明知道这些匪徒被警方盯上了还给他们通风报信,为的就是让警方把他们一网打尽,自己好脱离他们的掌控,也省得出了国还是不放心。

    这个厂长还交代,福先生等人刚到那家饭店,他的眼线就到了,混在吃饭的客人当中,弄明白了具体哪一个是要被劫持的对象,在手机上发了信息。就在云儿他们出去上厕所的时候,在不远处等待的匪徒突然冲过来劫持了云儿。

    作为律师,严肃不能保持沉默,把给黑社会团伙通风报信的厂长告上法庭。那个厂长托人找了一个高级律师给自己辩护。并且通过他的辩护律师和严肃商量想私了。说他手上还有价值五十万元的钛金首饰,愿意作为精神赔偿全部送给陈小姐,请严肃律师撤诉,千万不要让他坐牢。要是坐牢就走不成了,说不定会被其他团伙成员杀了灭口,连老婆、孩子都可能遭到毒手,他就家破人亡了。

    厂长的辩护律师把这个情况和严律师说了,他作为厂长的辩护律师,心理上还是想对自己的当事人有倾斜的,因为厂长给他的诉讼费相当可观。他们哪里知道,这位严肃律师虽然年轻,也是非常厉害的,他父亲是当时京津地区非常出名的十大律师之一,他是子承父业,从小就对法律的事情有研究,出国留学就专门研究法律,准备回来开个律师事务所,专门接大案、要案。

    严肃冷笑着说:“他怕被人杀、怕坐牢,他的命是命,别人的命就一钱不值了?人家一个好端端的女孩落在那些杀人不眨眼的魔鬼手上,会是多么悲惨?让他坐牢是情理中的事!”

    大姐夫妇知道,云儿三人还有很多事要办,是不能纠缠在官司里的。而且法院方面也和大姐夫妇进行了交涉,他们告诉大姐夫妇,厂长的认罪态度相当好,揭发了犯罪团伙的大量罪行和作案方法,还提供了在逃匪徒可能藏匿的窝点,给全面破获案件很大的助力。而且他主动要求给予受害者精神补偿,法院方面已经决定重新量刑。严肃明白,能够让法院出面和受害人家属交涉到这样透明的程度,说明这位厂长也是很有能量的人,各方面的人脉关系都是应该很厉害的。而且感到韩阿姨和钟叔叔似乎不想太过纠缠这个事情,经过他和被告人律师、法院方面的交涉,同意和接受了厂长的精神赔偿和道歉。于是这位工艺厂的厂长的惩罚减轻了好多,虽然也判了刑,却是缓期执行。严肃想到钟教授说过,福先生等三人是很远的地方来的,要回去做生意,不想有麻烦,害人的绑匪也抓起来了,厂长也认罪了,就算了。

    厂长的赔偿都是高档的钛金首饰,相当漂亮。严肃一直信不过这位厂长,找到了内行的人给估价,内行人说厂长的合金首饰是按批发价五十万元估算的,零售价更高。严肃这才放心。

    其实,严肃还不知道的是,这位厂长先生是张铭集团的核心人物,专门负责给匪徒提供被绑架目标。他的顶头上司张铭一再叮嘱他,如果有身材高大的老板、还有一个漂亮小妞、一个年轻的帅哥三人组到他那里买货的话一定要劫持他们。因为他们特别有钱,如果是放过了他们,厂长阁下就会死得很难看。厂长先生可不想死,还想卷款到国外定居享受呢,就把云儿等人的信息发给了最强悍的劫匪老金。

    王爷、云儿和田亮的“英雄事迹”公开在各公共场所播放,三个人立刻成了家喻户晓的英雄人物、很多年轻人的偶像。尤其是对云儿的崇拜到了狂热的程度,这些粉丝们把云儿称为“美女英雄、英雄美女”。甚至连歌颂他们的歌曲都出来了。是啊,面对毫无人性的绑匪敢于大无畏地和他们打斗,这是什么胆量?女孩不吓晕了都是好样儿的!有的媒体记者更是任意张冠李戴地拼凑情节,硬把云儿和田亮说成是郭靖、黄蓉式的挚爱情侣。让王爷三人和大姐一家哭笑不得。钟先生三番两次地给有关报社写信、打电话澄清此事,都被置之不理。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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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皇商介绍:
与当今大陆平行空间的大清朝,平民出身的聪明、美貌少女陈瑞云因为一个偶然的机会成为这个大清朝顺治皇帝的兄长瑞王爷的侧福晋。 全新的世界,陌生的人群,一切只在念动间,开始了。。。盛世皇商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盛世皇商,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盛世皇商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