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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涓石     盛世皇商txt下载     盛世皇商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百零九章 主仆情深

    云儿拉住水儿的手,推心置腹地说,“你和鱼儿姐姐都是贴身服侍我的人,其实我是把你和鱼儿姐姐都当成自己的姐妹。我爹娘只有我一个独女,连个兄弟姐妹都没有,小的时候特别羡慕人家有哥哥姐姐。鱼儿姐姐是我十岁那年来的,她继父把她卖给了一个地痞无赖,你想她能有好日子过吗?亏得她人机灵,在那个无赖追赶她的时候闯上了县衙大堂,向我爹求救。后来我爹买下了她,目的就是让她给我做伴儿当姐妹,可她非要报答我爹的恩情,甘心当丫鬟服侍我,其实我父母都是拿她当自己的女儿看待的。你的身世也很苦,小小年纪就父母双亡。相比之下我还比你们强了一些,有父母的庇护。咱们三个人年纪相差无几,脾气秉性不尽相同可也处得不错。我们能在府上相聚是我们的缘分。但是,咱们大清等级森严,我是王爷的女人,我们之间就有了距离。我也不太敢表现得跟你们出格地近乎,那样会有人妒忌你们。前几年我生病,时而明白时而糊涂,说了什么做了什么都记不得,就连鱼儿姐姐都给我打破了头。我清醒的时候别说打她,就是骂她都没有过。鱼儿姐姐说我还欺负过你,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别怪我好不好?对不起了。”

    “主子您哪里有欺负奴婢的事?是奴婢惹您生气了。”水儿被主子的真诚感动得眼泪汪汪。

    “我和王爷、田侍卫出去一年,你和鱼儿姐姐为我守着这个家,收拾得这么干净,你们受累了。”

    “主子,这些都是奴婢应该做的、份内的事。倒是您出去连个服侍的人都没有,不用想,光是一次怀了两个孩子就够您受罪的了。也不知道您有多忙、劳累。”

    “都过去了,吃点苦不是坏事。多少是个历练。”

    “您是主子呀,还用历练吗?奴婢很为您高兴,生了两位小主子,白白胖胖的,以后您在王爷跟前更有荣宠了。”

    “生孩子是女人的本分,只要孩子平安长大,将来娶妻生子,把王爷这一脉接续下去我就完成传宗接代的使命了。以后呢,咱们府上可能会有很大的变化。王爷从战场上下来也有好几年了,练武、养花、种菜,成了赋闲的人。他心里很不过意,总是想着还能为皇上做点什么。到了异域,看见人家比咱们富庶,就想效仿。把带去的古董换了那边的钱,支应了一年的花销还买了一些东西。这些东西很多都是原材料,就是想把从异域那边学来的几样做布艺的方法教给府上的姑娘嬷嬷们。”云儿没提王爷要经商。

    “什么是布艺呢?”

    “就是精致的针线活儿。咱们大清的女人不管身份高低都会做针线,所以,做布艺就很适合咱们府上的姑娘嬷嬷。王爷说要在府上选几位教习嬷嬷,我先把布艺教给教习嬷嬷,再由各位教习嬷嬷转教给府上所有的姑娘嬷嬷,我是准备让你和鱼儿姐姐都成为教习嬷嬷的。”

    水儿给云儿跪下了,恭恭敬敬地给云儿磕了三个头:“奴婢多谢主子的信任,您要奴婢做什么事,尽管差遣。”

    “以后呢,你和鱼儿姐姐可能会很劳累,但是王爷说了,凡是参与他的事情的人,都要给酬劳。”云儿把水儿扶起来,“以后别动不动就跪,知道了?”

    “奴婢知道了。奴婢的银子够用了,跟在您的身边成了陪嫁丫鬟,不但拿一等三两的月例,还多拿二两的陪嫁银子。”

    “两码事。我是说你和鱼儿姐姐,不但要继续在我身边服侍,还要承担很多杂事,帮我经管东西。我的事情很多,除了教授布艺,还有冷饮、西点和绘画的任务,实在是顾不过来。以后呢,王爷要干一点事业,福晋、我、我爹、我娘和田侍卫都要帮他。所以你和鱼儿姐姐也要帮我分担哦。”

    “奴婢愿意替您承担。”

    “以后你还要学文化,认得一些字。”

    “主子,您不在府上的一年里,我们没有什么事情可做。鱼儿姐姐就教给奴婢认字,每天五六个,一年下来已经学了将近两千个字了。鱼儿姐姐还教给奴婢怎么记账。”

    “这可太好了!真没想到你这么聪明好学。这几年我就看出你是一个很有内秀的人,脑子很聪明,人也很扎实很能吃苦,你认字了对我是一个很大的助力。还忘了告诉你,方才我让纳兰他们两个抬上来的那个没开封的箱子,就是我给你准备好的礼物。有布料、首饰、玩具和给你婆婆和孩子的食品。你在我身边服侍好几年了,很辛苦,就算是给你的赏赐吧。听鱼儿姐姐说你小叔子小姑子都快成亲了,箱子里的布料正好可以给你小叔和小姑做几件成亲的衣服穿,首饰也还拿得出手。纳兰侍卫人很好,对王爷忠心耿耿的,我就代替王爷给你们两口一点点赏赐。”

    水儿再次给云儿跪下,恭恭敬敬地磕了一个头:“奴婢代全家感谢主子的恩典。”

    “快起来,我知道你心细、做事扎实,为人忠厚,我就喜欢你和鱼儿姐姐这样的人,以后我会多多照应你们的。”

    “多谢主子的关心和体恤。”水儿被主子的知心话感动得不得了,眼前再次腾起水雾。

    “礼物你就从箱子里化整为零地往回拿,一天拿一点,掖在裤腰上,揣在怀里,不显山不露水的,晚上拿回去也没人注意。要不扛一个大箱子回去一个个的眼睛都竖起来了对你不利。王爷给府上每位有官品的人一个礼物箱子,你家纳兰也有一个。但是眼前这个箱子是我给你个人的,里面的东西都是属于你个人的。是你尽心尽力服侍我得的奖赏。福晋房里的几位嬷嬷的丈夫都有一个礼物箱子,给每位嬷嬷的礼物也是给她们个人的,都是女人用的,没有你和鱼儿姐姐多。服侍世子、格格的精奇嬷嬷,一、二、三等丫鬟、粗使丫鬟和侍卫、亲兵、太监、小厮、每人都有一份,只是数量上少了一些。鱼儿姐姐的那份放在田侍卫的礼物一起就不单给她了。好了,明天还要早起,睡吧,我也困了。”回头一看,凌娟早就睡着了。

    云儿很疲劳,不只是今天,疲劳了一年,很快就睡着了。水儿却说什么也睡不着了。老是想着主子说的话,觉得份量很重。同时也觉得主子从外边回来变化很大,好象长大了很多,说话办事都很稳健。不知道折了多少次大饼,才迷糊过去。

    云儿睡得很香,很安稳。梦里还在异域的大姐家里忙着做雪糕。各式各样的雪糕摆在餐桌上,冒着凉气。云儿拉住大姐的手,很想和大姐说几句话,猛然间就醒了。外面很静很静,没有异域的汽车喇叭响,也没有霓虹灯的闪烁,整个王府都在静谧的沉睡之中。

    看着窗格子上糊的高丽纸慢慢发亮,云儿觉得很安稳,有一种很原始的感觉。想起异域川流不息的车辆、高耸入云的大楼、商店门口低音炮的声响、街头的大屏幕电视广告,云儿觉得好像经历了一场漫长的梦幻。二百多年的时空就那么轻易地穿越了,不能不对师父升起崇高的敬仰。自己很有幸、很有缘,生活在这个大家庭里。和王爷一起承担一个重大使命,一定要做好自己承担的那部分!

    窗纸发白,天要亮了,从园子方向传来雄鸡报晓的歌声,回府的第一个夜晚过去了。云儿想起异域的大姐一家,还有小丽、婷婷、海龙、严肃、小钟先生,就连小丽的小姨和严肃的外公外婆也深深地印在脑海里了。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不但忙着做事,还忙着生孩子,照顾王爷,云儿这才觉得自己怎么会有这么旺盛的生命力。

    回到自己的家、自己的时代,不知面前的道路上还能碰到什么艰难险阻。没别的,只能勇敢面对。

    想着昨天上午还在异域的超市里买过东西,中午就回到二百多年前的大清朝,就跟做梦一样。在那里发生的每一桩、每一件事情都历历在目,仿佛还能分辨出小丽的爽朗笑声……

    云儿一看时间还早,给宝宝贝贝和煊儿盖了盖被子,就盘腿打坐,继续寻找货物。脚下的几个密室和去往通州码头的密道就不用看了,目光就以脚下的密室为中心,一圈一圈地扫描。这样就把东、南、西北几个方向都看到了。穿过楼下大厅的箱子扫到安在北墙上的那道宫门,进去就是明朝王爷的府库,这里整个府库里全部都是布头。云儿还清晰地看见这些布头口袋里有不少腈纶绒。想了想好象黑皮本子上没有这个种类。再一想就释然了,那么些个布头,哪里有时间按个儿地看?管它是什么,都能参与布艺的制作。这个府库很大,东西向和大厅的楼座是齐平的,高度也是一样。除了中间的一条用来拿货的一米多宽的路,其余的地方从上往下都是摞到顶棚、紧紧地塞在宫门的东西两侧。从飞云楼楼座北墙外侧到长城式王府府库南墙这个距离差不多能有五百米长短这个长度就是王府从东到西的长度,府库里的布头口袋数不清,全都挤在一起,横不成行、竖不成列。粗略估算怎么也得在十万袋以上。

    云儿的天眼扫射到王府府库里面,东面一号到八号府库都是府上各类生活物资,九号到十八号十个府库里面全是王爷和田亮用的物资,各种轮胎、车轮、车轴、硝石、绳类、备用纸箱、口杯、吸管、棉签、雪糕杆、雪糕包装纸、塑膜袋、方便袋、保鲜膜、万能胶、乳白胶、日杂用品、洗涤用品、乐器、窗纱、防盗门、淋浴器具、铁艺品、各类种子、滑轮、周转箱、育秧盘、打井设备、各种号牌、皮箱、水暖设备、沼气设备、健身器材、纸巾、卫生巾、对联、福字、各种塑料用品、陶瓷用品、各种小卡车、电动三轮车、人力三轮车、自行车、婴儿车、窗纱、门锁、防盗门、塑料鞋底、泡沫鞋底、海绵、吹塑纸、轴承、齿轮、鱼鳞铁、家具样品、大班台、画案、转椅、暖棚材料、各种工具、耗材等等、等等。

    云儿的眼光扫到“醒吾庐”,里面被木工板、胶合板等板材塞到窒息的程度,只留一个能开门的空间;还有园子里作为景点的楼、台、馆、阁、轩、室等也被水泥、木方、瓷砖等塞满。

第二百一十章 搜寻货物

    在府上最西北角有个很大的四合院,里面全是天津车队那位队长强行卖给王爷的布头、腈纶棉等。这里可是有四十辆带护栏的那种超长卡车的货物,可以做出来很多的布偶玩具。尤其是卡通形象的绒毛玩具,在异域还很火,是年轻女孩的最爱。

    云儿的天眼又从飞云楼往南扫,天井楼的空房子里全是线类物资,毛线、绒线、腈纶线、海马毛线、绣花线、弹力线等;苏州宅院和后面的四合院的每一个房间里,只要原来是空的,现在就都塞满了布匹。

    云儿的眼光又回到脚下,发现中心密室的下面还有一层石头建造的空间,比脚下的密室要大很多。里面是汽油、柴油、发电机、冰箱、彩电、洗衣机、冰柜、食品加工器械、农业机械、冷饮设备、中型车辆、大部分玛瑙、玉石、木雕工艺品、玻璃工艺品、玻璃器皿、玻璃摆件、树脂摆件、还有文化用品厂卖给他们的几个直径有一人多高的纸轴。这些纸轴是买文化用品厂家给的赠品。

    再扫几圈,发现原先空着的中路建筑大殿主屋里都没有安放货物,但是它们两侧厢房和前面的倒座房屋里也都装满了货物。

    云儿知道,所有这些货物,远远不够总数,就继续找。在京郊西山的一个很大的山洞里找到了大量的火柴,这个山洞是没有出口的,这样的山洞里面肯定不会有人有动物,也不会有空气,就是火柴也不会着火、不会受潮。

    云儿的目光以王府为中心,一圈一圈地扫射着,这才知道自己的天眼能看到很远很远的地方,在很多被师父封闭起来的山洞里找到了储藏在那里的货物。别看离王府的距离远,却是不受里程的控制,也不需要交通工具,云儿一个意念指令,这些东西就会按照云儿的要求到达王府的指定位置。所有货物都在直隶、奉天、热河这一带的山洞里,完全封闭的山洞,离地面很高,接触不到地下水。

    还有那三列货车的物资,是在山东泰山的一个山洞里放着。分别是布匹、义乌小商品和“其它”商品。布匹和义乌小商品是师父觉得王爷三人的步子迈得还不大,调动那些曾经买货给云儿三个的南方厂家。那个“其它”商品可真是“其它”的内容,都是云儿三个没有买过的商品。当时云儿没有细看,就认为是厂家想赚钱,跟那位天津营运队的队长一样,硬性卖给他们的,现在一看都是新样货物。比方比方义乌小商品的货物中,有不少串珠工艺品,是当样品用的。相当漂亮各种果盘、拎兜、大象、花篮、珠花、小熊、兔子,天鹅、佛珠、手链等等,还有未曾买过的粉晶水滴石、果冻珠、琉璃珠、电镀塑料珠、编织手腕件绳、合金大孔穿孔珠、各种连线珠、各种样式的小花托、天然对面玫瑰半成品、饰品散珠、玉石散珠、檀木水桶珠、翡翠玩件绳、异形珠、天然碎石散珠、琉璃夜光珠、仿珍珠、半圆珍珠、彩色木珠木球、波斯玉石水晶散珠、亚克力吊孔空心花珠、蓝松石圆珠长链手串、各种配件挂绳、手链配件、天然水晶双彩眼黑曜石散珠、蜜蜡珠、三通佛珠、石榴石散珠等手链用珠和首饰用珠。

    在云儿买的义乌小商品里,几乎囊括了所有的百货门类,象小针织、小家电、小五金、文具、玩具、箱包、装饰品、劳保用品、塑料制品、文化用品、体育用品、化妆品、服装等的所有品种的商品。

    在第三列列车的车厢里,各个厂家给云儿三人送来的是完全不同的商品:机械闹表、艺术玻璃茶叶罐、泡沫塑料纸、山西烤醋、塑料盖帘、砂锅、铜火锅、打火机、医药书、搪瓷盆、硬笔墨水、粉笔、剪刀、近视眼镜、老花镜、指甲剪、穿绳器、纫针器、儿童坐便器等等、等等,那个种类怎么也有几千种、上万种了。都是大清的条件不能仿造的,也是云儿选购的商品的时候遗漏的,或者是只买了样品的。仔细想这些货物在日常生活中可能就会用到,买就买了吧。日常生活用的就与老百姓过日子有关,开始可能不太敢用,有人“吃了蜘蛛”,觉得味美,肯定就会告诉别人,别人吃了味美,也会告诉亲朋好友。

    这种口头宣传的速度是呈放射状的,传播面会很广。

    云儿没有再详细找,因为身边的那些货物就够用一大阵子的了。但是总的来说大致上的内容都给找全了。云儿双手合十默默感谢师父的帮助,要不然这些东西放在什么地方啊?怪不得大姐说别管多少东西师父都能给安排妥帖。

    忽然,云儿的眼前出现了脚下的中心密室和通过东直门码头的那条通道,往前搜寻过去,发现发密室的出口在东直门外的一座很不显眼的小院子里。云儿的心猛跳起来:如果有人发现这个密道入口进来了……不行!明天早上一定要把这个情况告诉王爷!

    这时,耳边传来师父的声音:“龙儿你不用着急,那个院子是个废弃的所在,院子的主人正在等着你们把那套房子买下来。然后你们进行装修,把密室的出口掩盖好了。以后可以把货物从这里运出去到通州码头装船,出售到南方。”

    “多谢、多谢师父!”

    甘霖师父还说:“你还有保护自身安全和府上的所有人的生命安全和财产安全的重大责任。为师在府上有什么危险发生之前会给你一个警示,你听,就是这个声音——‘叮’地一声金属铮鸣,云儿赶紧闭上眼睛,眼前就有一个影像,有个贼溜溜的人用一块黑布扎着嘴巴,在东路四合院的一个门前用匕首拨开门栓。师父告诉云儿:“云儿你做对了,听到声音马上闭眼看情况,这个盗贼只是师父设定的假象给你看的。如果真的发生这种情况,你也不用亲自去抓,就用你的‘长风万里’这个异能在意念中吹他一下,他就会被你的真气吹出好远,一个月两个月都回不来。你也可以让贼人去一个什么荒岛。那里四面是水,没有接应他的船只。想活命只能在那里开荒种地,自食其力。也可以把他送到大山里,他饿了就会自己找东西吃;如果贼人很懒惰,不肯干活,你也不要有生气的想法,把他搬运到四通八达的地方让他讨饭回家,不能让他们饿死,只是惩戒,不能杀生。这个异能你一定要经常练习、应用,就会越用越灵活、灵敏。”

    “云儿明白了。”

    云儿的心很踏实地放下了,虽然货物多得超出了自己的承受能力,以后做事的时间也很长,好像是该买的、能赚钱的都买回来了。

    云儿并没有因为自己的“富有”而沾沾自喜,反而心里沉甸甸的。这种沉重要随着货物的减少才能减轻吧?但是师父说过,不管再好的、再不好的事物,你都不要把它放在心上,持若有若无、顺其自然的态度你就会轻松得多。思想负担其实真的很沉。

    货物差不多全部找到了,最远的就是放在泰山那三列车的货物。云儿没去过泰山,但是心里一想“泰山的货物”,那座山马上就来到眼前,然后就变成一个透明体,云儿可以任意搜寻里面的货物。

    师父让云儿多多练习使用,云儿就想试一试。按照师父说的先念“玉龙神功”的咒语,然后想一下隔空搬运,就可以直接搬运货物了。比方说在泰山这个山洞里搬了两箱的亚克力石珠,就那么一想就到了眼前。也是用海龙给定做的一立方的纸箱装着,云儿下床试着搬了搬,纹丝不动。云儿就奇怪了:从泰山那么远路都来了,到了家里反而搬不动了?想想问题出在哪里了。云儿的悟性还是不低的:没有王念咒语!然后赶紧念咒语,把这两箱主子挪到堂屋,挨着大堆货物,一睁眼没了,赶紧到堂屋去看,果然是在堂屋北侧的大堆货物下面紧靠着呢。云儿再次双手合十,感谢师父。

    云儿的异能是超时空的、超光速的,就是她在思考速度也是相当快的,当然她自己并没有任何的异常感觉,因为运用异能的时候,她就在那个时空里。不用异能的时候,云儿就是大清这个时空里的一个平常的人了。

    师父也不是什么事都来告诉云儿现成答案的,佛门修炼还讲个“悟”字。所以云儿有的时候就感悟一下,当然并不是所有的事都能悟彻准确了。如果一悟一个准就是真正的神,云儿还在修炼当中,就和唐僧他们走在取经的路上一样,还没有完全脱胎换骨。

    福晋房里,夫妻二人正相拥而卧,王爷看着福晋美丽的脸庞,温和地说:“绣儿身上哪里不舒服?还是府上有不顺心的事?我怎么看你的脸有点浮肿?”深深地关切和浓浓的爱意怎么也掩盖不住。

    “臣妾哪里浮肿了?倒是觉得你们三个人都清减了。您能告诉臣妾你们去了哪里吗?是不是在外边吃住都不方便?”

    “没有的事,我们现在不是回来了吗,你把心就放回到肚子里好吧?府上有什么事你可不能瞒着我,是不是府上有什么让你不顺心的?”

    王爷这么一问,福晋一肚子的话反而不想说了。她不忍心让王爷一回府就增添不快,笑着说:“也没什么大事,小来小去的臣妾还能支应过来。”

    “跟我打埋伏?你不是常说我是大当家的吗?我是男人,是应该挑担子的。”

    “您刚回府,有些事慢慢说吧。”

    “不行,一定要说。”王爷的话多少有些调侃。

    “说起来还是臣妾的责任,臣妾觉得,您离开府上这一年,那总管的变化是最大了。”

    “你说吧,他有什么变化?”

    “腰杆子硬了呗,不但明白怎样培植自己的亲信。他小舅子也越来越不规矩,有出府办货的采买看见马佳明接连好几天往八大胡同跑,还自己要过一桌菜,吃不了都扔了。您刚刚回来,臣妾不应该说这些。”

    “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是怀疑马佳明贪墨了府上的银子?”

    “不是没有这个可能。臣妾派府上的秦公公打听过,到青楼喝花酒就得五两银子,留宿另加十两。马佳明的月例是八两,连续多天流连青楼,他的钱是从哪儿来的?马佳明跟白先生不一样,白先生有异能,会看风水,有外快是天经地义的。他连一技之长都没有,懒得就差脖子上挂大饼了。不是贪墨您的银子是什么?难道您和煊儿的俸禄还要供着他玩女人?还有啊,马佳明把他的一个什么本家弟弟带进府里,也不约束他弟弟的行为,让那个贼头贼脑的年轻人满园子乱逛,见到有姿色的丫鬟婆子就凑上去,吓得园子里的那些大小女人都不敢扫树叶了。臣妾让莽格把那个年轻人给轰出去,把那峰也给训斥了。他当王府是城门啦,随便进出的?还有一件事,马佳明带进府里一个挺漂亮的女孩,说是给他当妾室的,进府一个多月了,也没成亲。那总管还给她安排了一个扫树叶的活儿。按理说,总管安排个粗使丫鬟进府也不算什么太过格的事,可是那个漂亮女孩是马佳明的什么小妾。那个马佳明如果不是在府上,连自己都养活不了,一副猥琐相,哪个姑娘愿意给他当妾室?所以臣妾猜测,这个女孩是不是他从青楼里赎身出来的?他没钱,您有钱啊,把您的钱变成他的不就成了吗?您可别生气啊?这也是臣妾猜的。”

    “你猜的很有道理,这件事一定要查清,贪墨是犯罪,不能姑息。我的银子凭什么给他挥霍?不过也不能操之过急,要有足够的证据。他是看你一个女人操持一座王府,想钻空子。行啊,欺负到我的头上来了。这事我会处理,你放心就是,总会水落石出。”

    “那臣妾就放心了。”福晋如释重负。

第二百一十一章 倾心交谈(一)

    俗话说:久别胜新婚,和王爷分别了一年的福晋有一肚子的话要和王爷倾诉,自然要畅诉离别后的思念和挂怀,王爷先问起府上的事情。有没有大事、麻烦事发生、身体如何,还有王爷走后府上都有哪些个变化,包括人事上的、人情来往的,一年了,时间可是不短,一个女人能支应下来还真不容易。

    福晋先告诉王爷,府上倒是没有什么不好的大事发生,比如着火啦、失盗啦,下人逃跑啦等,没有这样的事,但是也有不如人意的。就是那总管情况不大好,不但身体不好,心思也不大好了。

    朱医官通过夫人郑嬷嬷告诉福晋,那总管的心脏有问题不少年了,一直瞒着藏着的怕人知道,讳疾忌医越来越重。就是因为身体不好,放松了对府上安全的管理。对满人出身的侍卫、亲兵就很宽松,对汉人就有些苛待。可能是身体不好,心情也不好,经常训斥下人,也不问谁对谁错,各打五十大板,受冤枉的也要被罚月例。对满人亲兵放松管理,曾经发生过亲兵当值漏岗的事情,还有巡逻的随便就那么走一圈就完了。朱医官一向都不论人是非的,通过郑嬷嬷跟福晋说这些,就说明情况很严重。很多人都说朱医官是那峰唯一能看得上的汉人,因为朱医官是他的救命恩人。有好几次都因为犯病差一点憋过去,朱医官给他及时行针把他从阎王那里拉了回来。

    “马佳明把他那个出了五服的堂兄弟带进府里,臣妾直接找那峰告诉他渎职了,那峰还振振有词地说府上其他人也有亲戚来府上逛园子的。臣妾说,谁的亲戚象马账房的亲戚那样了?如果没有亲兵看着,说不定出什么事呢?王爷不在府上你那峰就是王爷了?那峰一看臣妾急了,赶紧磕头认错。臣妾说,马账房再把那个亲戚带进府来,就请你们都卷铺盖回家,谁让你把马佳明举荐进府的?他的表现并不是像你夸的那么好。可把那峰吓坏了,马佳明滚蛋不滚蛋无所谓,他这个总管的位置是无论如何不能丢了。”

    福晋还告诉王爷:“账房先生马佳明现在的品行是越来越差,不但偷着去青楼眠花宿柳,把月例银子都花在那种地方。还虐待他的女人和孩子,他女人想给孩子做件衣服都没钱。如果是月例的钱都用来过日子,手头还是很富裕的。但是他女人一和他要钱就被他打得鼻青脸肿,实在过不下去就领着孩子回乡下去了。臣妾就怀疑那个要给马佳明当小妾的漂亮姑娘是不是马佳明从青楼妓院里赎身出来的,进府一个多月都没成亲,是不是那个女孩看马佳明品行不端不愿意嫁他了?臣妾生怕府上的亲兵、侍卫的学坏了,青楼那种女人……”

    “说起来,这些事倒是挺严重的。这不是玩忽职守吗?还有什么?”

    “还有就是那总管,好几次把他兄长的女儿带来给臣妾看,还夸奖这个姑娘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给人的感觉是举荐给您做侧福晋的。臣妾觉得这个那总管怎么心眼越来越多了?看您不在府上,就来钻臣妾的空子。是不是觉得臣妾是个没主意的?臣妾不是吃醋,是知道您绝对没有那个想头,就婉言拒绝了。”

    “你不用婉言拒绝,就直截了当地和他说本王没有那个心思。这个那总管,前几年就和本王提起过他的兄长有三个漂亮的女儿如何如何出色、如何有才华,提议给本王做个侧福晋,当时本王就拒绝了,他怎么还不死心?”

    “臣妾觉得也有情可原,有几个人不想往上巴结呢?您虽然无职无权,毕竟是有亲王爵位,哪个女孩嫁给您都会衣食无忧。再说了,您不是只有云妹妹一个侧室吗?还有三个侧福晋的空位呢。他侄女嫁给您他就是您的半个老丈人了。那不更能作威作福了?”

    “他拿我这儿当什么地方了?有一件事我没跟你说呢,就是云儿闹病很厉害的那个时候,他给本王出主意休弃云儿。说了不少很不近人情的话,我也不知道他是慢慢变了呢,还是先前就这样,捂着盖着装正经了。”

    “啊?他怎么能这样啊?您怎么答复他的?”

    “我就直接告诉他这是落井下石的行为。这几年他可能觉得自己在府里有根基了,行事都不如以前正义了。你还记得云儿跟你说过,偶然看见马佳明把她要支付的二十两银子变成四十两?那峰是记了云儿的仇了,是想用他的侄女把云儿顶出去。他以为我是个好色的,因为他侄女比云儿更年轻。”

    “这是什么心思啊?太龌龊了吧?他小舅子记假账还是个光彩事儿了?是个功劳不能碰了?”

    “跟你说,别为这些事生气,犯不上,我会处理的。”

    “臣妾就盼着您回来处理呢。”

    不说他了,煊儿怎么样?可还听话?都说七岁八岁狗都嫌,正是淘气的时候。”

    “煊儿是蔫淘,不闲着也不惹祸,也不知道每天都在鼓捣什么。他很聪明很听话,读书的时候很专心,玩就像个玩的样子。陈先生特别喜欢他。多亏这孩子了,白天在先生那里读书,晚上早早儿的就来到臣妾这里给臣妾作伴。”

    “本王还一直担心煊儿让你操心。对了,宫里怎么样?”

    “皇上和太后也都好,就是他们也很惦记您,经常吩咐宫里的太监或者是侍卫来府上打听您什么时候能回来,也不知道是坐车呀还是坐船走的,走了这么长的时间连个音信都没有,遇到强盗了还是生病了?还带着一个漂亮的小媳妇;其次是雪儿被太后接进宫里给三皇子玄烨做伴读去了。同时进宫的还有户部尚书苏纳海的外孙子,乳名唤作冰儿的男骇。和雪儿竟是同年同月同日生的,只是比雪儿晚了一个时辰,生得粉妆玉琢的,太后说冰儿和雪儿在一起真个是金童玉女。三皇子有金童玉女陪着是最好不过的事了,太后和臣妾说她太喜欢雪儿了,不但长的好,还聪明伶俐,小嘴说话脆生生的,又会唱歌又会跳舞的,要放在身边亲自抚养。皇上还有三位养女公主,都是皇上堂兄的女儿,其中就有安亲王的女儿柔嘉公主。咱们雪儿满月的时候就有了公主的封号,是皇上亲哥哥的女儿,比别的小公主自然是近了一层。就住在慈宁宫,由太后的贴身侍女苏茉尔照顾,和苏茉尔睡一张床。这位太后的贴身侍女半辈子也没成亲,很喜欢雪儿,照顾得也很周到。已经认雪儿为干女儿了。太后说,宫里的教育肯定比在府上要严格,她要把雪儿调教成最出色的、最高贵的大清公主。但是臣妾有个怀疑。不管是皇上也好、太后也好,都重视男孩,皇家的女孩除了皇上的那几位养女,有几个进宫读书了?雪儿是在您走后的半年被太后接到宫里的,臣妾怀疑是不是太后对您没有音信起了怀疑,把雪儿弄到宫里去当人质了?太后为了皇上这把龙椅是什么都能豁出去的,何况还有先皇有意立您为储君的事情,她不能不耿耿于怀,您一定要谨慎从事,不然咱们的雪儿还在她的手上。”

    “这个倒是有可能,太后不是一般的女人,就是皇上亲政好几年了,有些实权也还在太后手里。本王出去半年没音信,她想不起疑都不可能。也许真的是怀疑本王出去招兵买马了,不过,真的假不了,本王毕竟没有那个行动,她想查就查去好了,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没有本王造反的真凭实据,肯定不会把雪儿怎么样。等本王做出一点成绩来的时候,她的疑心可能会小一点。”

    福晋还告诉王爷,显亲王来过府上,打听王爷回来没有,好象有什么事情也没说就走了。别的府上王爷、福晋们来串门的也不多。其实这种情况很正常,王爷要是个有权的,皇上再这么眷顾,早就门庭若市了。

    “幸亏我无职无权,日子过得清静,门庭若市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还有啊,臣妾做主把房里的几个二等丫鬟配了人,有配侍卫的、有配亲兵的,他们自己都还满意;还有呢,游廊里的几处精致彩画见旧,臣妾找内务府的工匠描画好了;白洋淀那个庄子上的庄头来诉苦说您交给佃户的长毛兔养到三百多只了,经常有逃逸出去的,到处打洞,不是啃人家院子里的白菜、就是啃人家的萝卜,您回来了可得想个办法处理了。没有太大的事情,杂七杂八的小事也不少。”

    “真难为你了,给我撑着这个王府。象你说的那峰的情况还真不是小事。他要不纵容马佳明,马佳明敢把不上调道的亲戚带进王府吗?马佳明去青楼就不要银子了?他的月例银哪里够他到那种地方消遣的?银子是哪里来的?是不是贪墨了府上的银子?你别担心,这些事我都要查的。咱们修佛是修善的,但是也不能无限度地纵容歪风邪气。感觉呢,是那峰知道了云儿把马佳明记假账的事告诉你了,才劝我休弃云儿。没有云儿他就能在王府里横行霸道了?”

    “您要这么说好像真是那么回事。要这样他的报复心也太大了吧?还要您休弃云儿,亏他怎么想了。臣妾对他那个小妾甄姨娘的死很有怀疑,什么暴病啊连个病名都没有,暴病也得找郎中给看看吧?朱医官就是他家邻居,第一个就该找朱医官给看的怎么不找?怕什么?还有就是那峰对那个叶赫那拉?圆圆也纵容的太不像了。对她手下非打即骂的,嚣张的好像她成了府上的最高主子了。”

    “你说的很有道理。要说家里妻妾闹不和,很多人家都存在,但是致人死地的可不能马马虎虎就算了,人命关天。你是为这些才着急上火吧?我觉得你好像心急火燎的,这样可不行,对身体太不利了,你是不是睡不好吃不好的?”

    “哪有那么严重啊?您回来就好了,臣妾可以喘口气了!”

    “你呀,以后的担子还不轻呢。咱们要完成好自己的使命,不负师父和师尊的厚望。”

    “是,臣妾一定协助您完成这个使命。”

    “以后呢,可能会有这样、那样的麻烦摆在前面的路上,只能是人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想办法克服就是。”

    “有您在,臣妾什么也不怕。”

    “白天折腾东西的时候,就看见鬟儿那丫头变毛变色的,是不是说什么不中听的了?”

    “您别想多了,没有的事。”

    “她倒也是为你着想,不过可能会想偏一点。看着大厅里那些木箱子和前面几排纸箱子有云儿没你的就一肚子的不平。是吧?”

    福晋笑道:“什么也瞒不过您,这丫头说,看着有侧福晋没臣妾的肚子里好像堵了烂草一样。”

    “我告诉你呀,那些木箱子里装的是些做香包的锦缎料头。成匹的布能装箱子里吗?就是怕散花儿了,装箱子好管理。云儿在异域学了一些布艺上的技艺,回来就教给咱们府上的二百来名姑娘嬷嬷,手上一点材料都没有也不行。这不马上就到端午节了吗?节前能赶出来一批香包卖了更好,不管赚不赚钱,给皇上、太后看看咱们是做实事的。这些布料最终也都是发给大家用的,就是在云儿那里放一放,也算不上是云儿的。”

    “臣妾也觉得那样的木箱不会装什么贵重的东西,大老远的您买些锦缎料头做什么?咱们大清没有锦缎吗?”

    “大清是有锦缎,质量也好,都是纯蚕丝织成的,价格也很贵呀,咱们能把大块的锦缎剪成一小块一小块的吗?我们带回来的料头是一家工厂准备做布艺的,结果管理不善倒闭了。可是已经裁开了,也不好处理就卖给我们了。这些材料有很多是化纤产品,换算一下,价格比大清的低很多,虽然质量上不如咱们大清的纯蚕丝织的,却是很鲜艳,很厚重,厂家一包一包地放在箱子里,就是做香囊荷包的。”

第二百一十二章 倾心交谈(二)

    说一千道一万,福晋对王爷就是惦记、是想念!一对恩爱了二十多年的夫妻分别一年能不想念吗?

    “王爷,您到底去了什么地方?”福晋还是没有忘了这个话题,她还有好多的疑问和关心的事情要问王爷。

    “我们去的这个地方说远不远,说近不近。”

    “那是个什么地方啊?”

    “要说近呢,我们三个人都没离开京城。”

    福晋的眼睛瞪大了,嘴也张开了,看着王爷,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要说远,二百多年以后了。”

    “王爷!您别吓唬臣妾!能再清楚、再详细一些吗?”

    “就是说,我们去了二百多年以后的京城,师父叫‘异域空间’”。

    “理解不好。现在的人跑到以后去了,这怎么可能呢?”

    “那我问问你,你又听到谁说了掉井里的人一朵莲花就托上来了?当年我在战场上拼杀,受了重伤,死都死了,是师父的甘霖之水给救活了,世界上有什么灵丹妙药能把一个死了的人扶起来?还有你,还有云儿,是谁把我们一家人从黄泉路上拉回来的?师父是什么人你还不清楚吗?他有这个能力,让我们超越时空,去到应该去的地方,这对他来说不也是很容易的事吗?”

    “您这么说绣儿倒是明白一些了。那个地方好吗?你们去了都做什么了?”

    “这个说来话就长了,也谈不上好不好,和大清相比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世界。绣儿,这一年真的是让你惦记了。我在那边也着急,可是事情没完也回不来,路多远都能回来,这隔着好几百年我也没那个本事啊?也没有办法写信。”

    “师父说带着你们去云游,京城这地方还用云游吗?”

    “云游的形式很多,不一定就是游山玩水。过去有和尚、道人云游是专门去吃苦的。我们三个人是带着使命的,出去买东西、学技艺,然后回来经商。”

    “经商?可是,大清朝的官员不许经商的,何况您还是亲王!”

    “这是师父给的任务,必须完成的。大清例律不许经商,是说官员不得借职务之便以经商的形式为个人聚敛钱财。咱们经商是为了帮助下一个皇上开创一段辉煌的历史,是没有一点个人私利的。你说咱们把经商赚来的钱交给皇上利润的一定数量,皇上会反对吗?这个不急,并不是明天就出去卖东西,总得有个准备不是?你的担心很正常,但是呢,这是师父的安排、师尊的命令,一点折扣都不能打,我们三个人去异域也是为了这个事情做准备。不是咱们想不想做的事,是必须做、还要做好的,船到桥头自然就直了,不会不懂可以学习嘛。去异域的事,云儿怕你有想法呢:怎么主母没去她倒去了?我不去不行,那么你再去了府上没个压得住阵脚的了,云儿能撑起来一个王府吗?根本不行的。另一方面,云儿年轻,对什么都好奇、感兴趣,什么都想学。腿脚利索,出去买什么东西也方便,师父考虑问题可不管谁是什么地位,谁的面子,他从全盘考虑的,也没有瞧不起谁的意思。这样就决定让云儿去了。你真的没想法?”

    “这您就想多了。臣妾已经四十多岁的人了,比以前懒了许多,有些事情能躲就躲呢。亏了云儿和亮子两个年轻人跟着您,有什么事跑前跑后的。再说了云儿也是您的女人,她去我去有什么两样呢?这一年可是让云儿受累了。多亏她去了,能照顾王爷。”

    “这是你深明大义,换那小心眼子的,说不定以为本王爷领着云儿跑了呢。”

    福晋笑起来:“您和云儿跑了臣妾可是一点办法也没有了!不过呢跑了和尚跑不了庙,您还有王位、有儿女呢。”

    王爷大笑:“王位事小,我得领你一块跑,抱着闺女背着儿子,带着云儿……”

    “那您还跑个什么劲呢,不如就在府上消停地过日子得了!”两个人笑了起来。

    “王爷,您和云儿、亮子三个人,走的时候没带一两银子,没带一件衣裳,这一年你们吃的、穿的、住的可怎么解决的呢?还有那些东西,是哪里的钱买的呢?”

    “我们是没带银子,你也知道,师父让云儿带几样古董,有的是她当年的嫁妆,有的是先生的老箱底。那边把古董叫文物,真东西还是很值钱的。我们在那里就靠这些个古董活着了,还买了不少的东西,今天你也看到了,云儿的楼里都装满了。住的呢,是在师父的朋友韩大姐家了。咱们府上也有几件古董,敢卖了吗?都是皇上的赏赐。”

    “您的意思是您买回来的所有的东西都是先生的古董换来的?”

    “岂止是这些东西?我们在异域生活的一年、房租、水电、吃的、喝的、用的,还有云儿生孩子住院、孩子的费用,就连坐车的、帮我们运货、扛货的人的工钱,还有帮我们看孩子的、开车的、领我们上街买东西的、所有的开销都是先生古董换的钱。”

    “这不等于是云儿和先生养活您了吗?快把银子还给先生吧。”

    “我正要和你说这个。师父有要求,属于云儿的钱财也好、古董也好,都是经商使命里的,不管是古董在异域换了多少银子,云儿都要无偿奉献,所以你还给云儿她也不会要。先生古董换的钱还不是云儿的?我想,不是云儿嫁妆里的、先生拿的和周掌柜给收来的古董换的银子还给他。你看看咱们府上的积蓄有多少?能凑足不能?不足的话有多少先给先生多少,你别着急,慢慢掂掇。”

    “那您告诉臣妾应该还给先生多少银子?”

    王爷沉吟了一下说:“这个还真不好算。不过也不急,云儿那里有本账,等算明白了再筹备着给他。还多亏了先生父女的古董,不但支应了我们三个人一年的花销,还买回来不少的东西。”王爷没有具体地说明换了多少大清的银子,更没有说换了异域的多少钱。两边的钱不是一个比率,说出来会吓坏福晋。

    “那边的钱臣妾也不懂,您就说个数儿,臣妾心里也有个谋算,如果是钱数巨大,真不能一下子全还了,府上还要过日子呢。”

    “那就慢慢还吧,你也别心急火燎的,以后经商,就在扣除的本钱里扣下给先生的。师父给了咱们二十五年到三十年的经商时间,二十几年总该还清了。还真是多亏了先生的古董,不然的话那是不可想象了。在异域还多亏了师父的朋友韩大姐,大姐的丈夫钟先生、先生的弟弟、还有他们的女儿女婿、几位朋友的大力帮忙,别看是一年的时间,我们一天也没耽搁,一直在马不停蹄地忙。大姐可是个能干的角色,我们人还没到呢,就把我们要做的事情安排得差不多了,要让我们去了现熟悉情况,三年也回不来。”

    “古董有先生的一部分,还有云妹妹嫁妆里的,也应该还给云妹妹一些银子吧。”

    “云儿那份就不用打算了,你给她她也不能要。就慢慢还给先生吧。要不怎么办?他没有儿子,古董能养老还把最值钱的都给我拿出来了。要是没有这些古董我们也就白去一趟。回想一下,就包括我这个曾经出家了十几年的人,在云游之前还没有把自己当成一个真正修炼的人。师父告诉我们,咱们府上,除了我们三个,还有你、先生、陈夫人,甚至是府上的很多人都是圣洁世界下来的。咱们这些人要经商,要给下一个皇上赚钱,帮助他创造一段辉煌的历史,这是咱们的使命。就象唐僧取经一样,历尽千辛万苦,一步一步走到大雷音寺,取得真经,在取经过程中建立威德,成就正果。咱们的修炼道路和唐僧不一样,要在经商过程中和利益之心、金钱、物欲等心魔打交道。尘俗中的人都是为名为利为权为势活着的,甚至为了一点点的蝇头小利大打出手、坑人害人。咱们恰恰相反,做生意自己拿本钱,得了利润要交给皇上一部分,还要给参与加工、经营的人一部分,再留一部分做本钱,没有咱们一分一毫的利益。你觉得你能承受吗?”

    “这有什么不能?就是拿臣妾的古董也是一样的。别说咱们府上不缺银钱,就是缺了,咱们也得按师父说的办。现在臣妾是一下子明白了云儿妹妹有多了不起了,那么多珍贵的古董换钱,买回来的东西卖了钱没有她一个大子儿,搁谁也办不到!白天的时候,鬟儿当她的面儿就说东道西的,人家干脆没理那份茬儿,这得是什么心胸啊?臣妾有一件事想不通,为什么只用云儿的古董不用臣妾的呢?臣妾也有不少古董当嫁妆啊?怎么着也得一人承担一半吧?先生没儿子,那些古董真的可以养老啊。可是,忽然间欠了这么大的一笔债,臣妾……”

    “别着急你听我说。如果古董在大清卖了,根本就不值太多的钱。你还记得当年陈先生为了云儿的嫁妆,把古董都典当了。那么些古董,其中还包括商鼎这么贵重的,总共才卖了两万两银子。但是在异域那边就多卖不少钱。你说,是不是已经赚了?我们带回来的货物单件算,没有值钱的,都是生活用品。但是数量多啊。这些东西再卖出去,多少还能赚一点,反正先生就在咱们府上住,随时就给了。这次出门我才知道先生家族的底蕴有多厉害。是,你也有古董当嫁妆,你的祖辈是辽东巨富,你们家的古董也一定不少。可是你知道先生家是谁的后代吗?是西周武王的正支,他们家的古董可是有年头了。其中有一对青铜的小盒子,并不很好看,但是人家那是武王伐纣的时候得到的战利品,也就是说,年代比周朝还早,是商汤时期甚至更早的古董,叫商彝。还有一个小陶罐,是大禹治水时期以前的古董。其它的还有什么甲骨、什么汝宫窑的瓷器,吴道子的画、宋徽宗的字,都很值钱。你的古董可能很漂亮,但是年代不一定有先生的古董历史悠久。”

    “这倒是的,臣妾的古董嫁妆可没有大禹治水和商汤的,吴道子的画、宋徽宗的字更是想都别想。云儿的母亲在你们不在府上的时候,经常来陪臣妾说话儿,她说他们陈家多少代都是诗书传家,典型的书香门第。臣妾的祖上倒是也有读书的,却是从经商发家的,从臣妾祖父这辈才开始做官,哪里有什么底蕴?原来云儿还是西周武王的后人,人家也是正宗的皇室宗亲。可是臣妾知道西周武王是姓姬的……”

    “他们家在东周末代自然是走下坡路了,到了周朝灭亡的时候恐怕就要遭到灭顶之灾。为了自保,各支脉就分开逃离镐京。先生这一支有一位当家的祖先被一户姓陈的农家所救,显然是为了避祸遇到什么危险了,借这个机会就改了陈姓。但是他们的族谱还是姬姓,好像是他们都有姬姓的名字。”

    “是这样啊,难怪他们能有那么多值钱的古董。陈先生也真是不简单,换个人不出声就完了,人家不说谁也不知道手里有什么。”

    “你还是不了解陈先生,他一直就认为我把古董给赎回来,古董就应该属于我了。正好趁着我和云儿出去云游、师父又让带着古董,就把古董变相地还给我了,先生这人真是的,忒认真了。”

    “先生这样的人真应该算是风光霁月了,一点都不占人家的便宜。”

    “这也是读书人的一个气节吧。这次出门云儿表现得相当出色,连我都觉得她好像长大了好几岁。如果换个人,拿自己古董换的钱买来的东西发给大家,还遭人诟病,早就吵翻了天。”

    “可不是吗,这个鬟儿把臣妾也气够呛,臣妾的心都给她叨叨乱了。看来臣妾的定力还是不够。你们都说起过一位大姐,您先前认识吗?”

第二百一十三章 倾心交谈(三)

    “大姐是异域的人,我哪儿认识?也不可能见过。她是师父的朋友,我们三个人就住在她家,要不举目无亲的,到了那里怎么活着都不知道。”

    “咱们师父可真厉害,二百多年以后还有这么好的朋友?这位大姐真是难得的好人,跟你们素不相识的,就这样诚心诚意地对待你们。”

    “是啊,这位大姐很是了不起。要按咱们大清的话来说,她是作学问的,是高等学府的老师,给国家培养高级人才的,应该是眼高于顶的人。但是她对人相当和气可亲,对我们帮助极大。她的丈夫钟先生也和她一样,拿我们当最亲的亲人对待。我们人还没到,他们两口就给我们腾出两间带了一个很大客厅的屋子,还帮我们筹划以后要做的事。我们的事情很紧很忙,没有时间做饭,也不会用人家的锅灶。大姐就给我们做饭,让我们每天吃现成的。还有大姐的女儿、女婿、亲戚、朋友,全都给我们帮忙。那里的钱和咱们大清不是一样的比率,花钱之前要换算成那里的数量。如果没有大姐一家的帮助我们早给人坑蒙拐骗回不来了。大姐还有两个干儿子,买东西的时候都是这两个年轻小伙子帮我们讲价,这俩孩子,一个是经商的,一个是律师,精明强干,让我们少花不少的钱呢。还有大姐女婿的表妹一直在云儿身边帮忙,带她上街买东西,要不两眼一抹黑,哪儿哪儿找不着,都回不来家了。”

    “还真是多亏了这位大姐啊,您临走的时候没有好好谢谢人家吗?”

    “我倒是想好好谢谢大姐,大姐不答应,说她应该帮助我们。就买一点纪念品也是小小不然的东西。唉,这一年,就和车轱辘一样,一直转了,我们三个谁也没闲着。开始云儿每天上街买样品,回来就学习,肚子里还怀着孩子,一天到晚都像个陀螺似的。跟我们一起回来的凌娟女士就是大姐的两姨妹妹,在那边,云儿还没生产,大姐就把凌女士请来照顾云儿了。孩子生了之后凌女士承担了大部分看孩子的责任,给云儿创造了方便条件出去买东西。绣儿,我还告诉你,这位凌女士是咱们的同门,她来咱们这里真的是师父的命令。”

    福晋立刻不安起来。

    “她跟我们来是有重大使命的。咱们府上的人无论是主子还是下人都是应该参与,师父说了,府上的丫鬟嬷嬷中就有跟咱们一样,是圣洁世界下来的,都是师父要度化的有缘之人,说白了就是跟我一起完成经商大业的。所以呢,她们的命运就不能是因为难产而死。别看她们一针一线地做活儿,也是在为这个使命做贡献,那就不能让她们出生命危险。所以师父就派来了凌女士来保护咱们府上的这些女人。她是来救命的,不是来给咱们添乱的。这个人相当沉稳,一句多余的话都不说。按照她在那边的生活经历,别说咱们府上的主子、下人,太后、皇上的见识也没她多,你看她有一点傲气吗?白天里鬟儿丫头说的那句话太过分了,就是针对清朝的人说也是相当侮辱人格的,云儿就忍不下了,那是她的朋友,来了就被人折辱,换了我也得说几句。云儿不是针对你的。”

    “王爷,您这么说臣妾都无地自容了。虽然鬟儿说的话不是臣妾让她说的,但是臣妾也有责任,毕竟是臣妾房里服侍的人。”

    “你不会以为凌女士跟我有什么关系吧?”

    “没有、没有,这个是绝对没有。凌女士虽然一身的本事,外表真是跟咱们这里的精奇嬷嬷那样,一点都不显山露水的。那她来了,就不回去了吗?臣妾的意思是如果她不回去了,咱们也好有个长期的安排。”

    “师父的意思是不让她回去的,她家里也没什么人了,有个弟弟参军多年当了军官就留在部队上,已经成家立业。她的父母不在了,丈夫也死了。不过呢,她在那边比在大清自在。身上带着本事,又是单身一人,走到哪儿都是好生活。但是师父跟她一说让她保护人,她连想都没想就跟我们来了。虽然说那边也有很多不尽人意的地方,毕竟是自己的家乡。那里最大的好处是人都比较自由,没有咱们这里这么多的规矩,也不用战战兢兢地活着。就是咱们的社会地位也是很高了,还不是得听太后、皇上的?人家那边见了当官的不必磕头请安的。找谁当丈夫、当女人都是自己说了算,还有那里的生活也比咱们富庶得多,凌娟跟我们来了回去就很难。不管路程远近都有达到的希望,没有师父带着,隔着二百年的时空她做梦都回不去!其次是她太喜欢宝宝贝贝了,孩子一掉胎胞就由她帮云儿照看。再就是她对云儿的信任,是因为云儿对她高度的信任换来的。你说,这得是多大的勇气?到一个陌生的地方,能不能适应?我们是三个人一起去的,还有两个大男人、还有大姐一家的照应,就这样在那里呆了一年也没完全适应,她一个女人到了人地两生的地方,处处都是困难,比我们艰难多了。反正已经来了,就由云儿照应她吧。我的意思就别让她出府了,她一个孤身女子,如果在王府外面的市井,肯定会被市井流氓所欺负、压榨甚至杀害。”

    “王爷,臣妾听您这么一说很是羞愧呢。听云妹妹介绍凌先生是帮助她看护宝宝贝贝的,还以为就和王嬷嬷、宋嬷嬷她们一样,就是个看孩子的嬷嬷,哪里知道她是师父派来保护府上的女人的?既然是师父的安排,那就是大事,要不然就把王嬷嬷、宋嬷嬷撤回来吧。”

    “不急,先让她们看几天,等有了更好的借口再说。”

    “您又顾及臣妾的面子,是臣妾思虑不周……”

    “好了好了,多大点的事儿。我估计,我们三个回来以后,如果赚钱交给太后和皇上,太后会把雪儿还给咱们,咱们根本没有做过格的事情,太后说宫里的师傅严格,什么名师出高徒,我才不信,宫里培养大的孩子都有一个特点,就是高傲自大,心眼多的象筛子。我可不希望自己的儿女那样。绣儿,咱们要做的事情可能会很艰难,既然要经商就要有投入。我们在那里不但买了些材料可以回来自己加工生产,还学了一点技艺回来。你也知道你的男人是个什么本事都没有的粗人,但是在那里也学了一点力所能及的技艺,比方说种菜种花养鱼栽培果树等等。都是我能够承担的,回来以后再教给其他人,大家一起做这个事。云儿在那里也学了几样技艺,有女人的针黹、还有怎么做吃的、冷饮、西点什么的。还和大姐的女儿学了一些那里的画画方法,师父说,她到异域的主要目的就是学习画画,大姐的女儿蓝蓝就是大学里的美术老师。教给云儿画画的时候,真是倾囊相授,一点都不保留。云儿学的针黹全都是咱们大清的女人能接受得了的,所以她就拼命地学,学回来之后教给府上的姑娘嬷嬷们。这样大家就能参与布艺品,还有编织方面的加工,然后把这些东西卖出去,得钱留一部分当本钱,一部分给皇上送进国库,还有一部分给加工者和经营者。加工者就是那些参与做针线的姑娘嬷嬷,经营者就是帮咱们卖东西的。亮子学的是器械和企业管理,那个学问比我和云儿学的都深。”

    “敢情您都筹划好了呀?那臣妾的理解是咱们的摊子可能会摆很大?”

    “是会很大,小了能赚钱吗?什么事情不都是从小到大、从无到有的一个过程?慢慢来吧。你的任务也很重呢。你不但要继续管着府上的大事小情,把握府上的中馈,还要参与到经商这件事上来。比方说你以前喜欢厨艺、喜欢裁剪衣服,还会填词作曲什么的。这些本事都能利用起来。云儿给你们买了不少做菜的书、上面有不少配方呢。”

    “真的?那边连做菜的书都有?那太好了。”

    “不但有做菜的、还有做点心的、做小吃的。不过我觉得一个人浑身是铁能打多少钉?你就专门负责大菜,按照配方做好了,品尝合格了,教给将来给饭店上灶的厨师。做小吃的这部分就交给云儿的母亲陈夫人。还有呢,你对做服装很有研究,就由你和云儿一起设计出各种新样的衣服出售。云儿也给你买了裁剪的书。”

    “王爷,让您说的臣妾都躺不住了。这么说,咱们以后就会很忙了?”

    “不但咱们几个主子忙,那些侍卫啊、亲兵啊、小厮啊、太监啊、丫鬟婆子啊,都会忙起来。大家都有责任参与到咱们的事情里来,一定会很热闹的。”

    “忙一点才好,要不闲得浑身生锈、脑袋长犄角了也不是什么好事。大宅门里的那些争争斗斗的事情太多,一个是人的私心太多、**太多,再就是太闲了,说他们吃饱了撑的也不是骂人。”

    “是啊,人活着总得做点什么有益的事。只是以后可能会有这样那样的麻烦事,想做成一件好事也不会一帆风顺的。我的事和云儿要做的、你要做的都不一样,需要场地和相关的设施,建造这些还是要从你手上拿钱的。”

    “您甭担心什么,需要绣儿做什么言语一声就好。这是师尊和师父给咱们的使命,一定要做好。虽然府上没有几百万两银子的积攒,这些年也有了三四十万两的积蓄。”

    “你也别有什么压力,先生的银子咱们想办法还。这一年里你也不容易,我能理解牵挂的感觉。在异域,我就担心你会不会因为太惦记我们而生病,会不会有人趁我不在家,看你是个女人就有心钻空子。林子大了什么鸟没有啊?咱们府上风气比别的府上好,也难保证没有几颗鸟屎。大有大的难处,当王爷是很风光,也会有烦心的事。”

    “其实,绣儿最担心的还不是王爷您。您身体好,年岁上也沉稳,就是不知道在外边吃的住的怎么样,生活艰苦不艰苦,云儿在外边可别怀了孩子。外边的情况绣儿猜都猜不到会是什么样,再有了孩子大个肚子可怎么办?云儿是您的女人,不那个不可能,万一有了孩子麻烦事儿就多了。就这事闹得臣妾都睡不着。谁知道还真就打臣妾那话儿来了,不光是有了孩子还是双胞胎,臣妾都不敢想云儿是怎么受的那个罪了。安亲王的一位姨娘怀了双胞胎,臣妾去看过,那肚子大的,比鼓还凶势,生孩子的时候差一点没要了命。”

    “云儿也是一样啊,七个多月时就不能下地了,只能坐在床上学习。”

    “啊?都那样了还学什么习呀?您怎么不劝着些呢?”

    “时间太紧啊,一年的时间我们连一天也没放松,天天地忙。等到生孩子的日子了,一检查,还有一个横位了,做了剖腹产。现在想想就后怕。”

    “剖腹产不就是开膛破肚吗?云儿还不得疼死啊?”福晋觉得浑身都发冷了。

    “打麻药,能生生地开膛吗?当时不疼,过后疼。可是过后也就剩下疼了,什么危险都没有了,孩子拿出来了。大夫说了,云儿的骨盆窄一些,下一个还是有危险,建议做绝育手术,就是再也不生了。我想咱们已经四个孩子了,就别让她生了。她年轻,万一再怀了孩子,就因为生孩子死了冤枉不冤枉啊?她父母怎么办?就同意了。”

    “您说的太对了,哪能为了生孩子不顾云儿的死活呢?您的意思她以后就不会怀孩子了?”

    “确实是这样。”

    “仔细想真是件好事。就是云儿受的苦太多了。”

    “是啊,云儿这次是吃了不少的苦,刚到那里就知道怀了孩子,就是知道怀孕了她也一天没休息,每天和小丽姑娘、亮子三个人上街买样品,坐车就晕车,回来累的进屋就能睡着了。再就是怀孩子月份越大越吓人,要生的那个月份,别说弯腰啊,就是肚脐眼都够不着了。总算把孩子生了,还要照顾孩子还要学习技艺,还要大宗购货。我是跟你说啊,先生和陈夫人面前是断不敢说的。我们到那里不长时间就被一个犯罪团伙给盯上了,先前就想着绑了我或者是云儿,然后朝我们要钱。后来觉得我们是有钱的,连宝宝贝贝都想绑。隔三差五的就来那么一场,约到后来闹得越凶,就在去郊区买工艺品的时候,把云儿给绑了。要不是亮子豁出命来紧紧追赶绑了云儿的那辆车,真不知道会出什么事。还在胳膊上被劫匪打了一枪,要是打在脑袋上或者是心脏部位,当时就交代在那儿了。”

    福晋紧紧揪着王爷内衣的袖子,听他说起这个惊心动魄的事。

    “王爷,臣妾都不敢听您说了,太可怕了!只能说你们福大命大造化大。”

    “我也不敢回想当时的情景了,怎么想都后怕!那个危险真是如影随形,说出现就出现了,总算是全须全尾地回来了!”王爷没提王东半个字,否则提起来福晋就会问:“王东是谁?”

    说王东是凌娟的丈夫,日思夜想地惦记着云儿口袋里的钱?那福晋对凌娟可就没有一点好印象了。

    “以后呢,您一定要对云儿好,要好好报答亮子。云儿吃的苦太多了,还要好好补一补。”

    “你就没吃过苦吗?在宗人府大牢里的苦也是我们生死患难的时刻呀。”

    “臣妾觉得云儿小小年纪,能做到这样真不容易。换了别人不定怎么恃宠而骄了呢。”

    “这倒是的,云儿真是长大了,懂事了。她能这样和她父亲的教导有很大关系。先生和陈夫人都是很知道深浅和进退的人,做事很低调,从来不张扬。本王把**派了过去,替换亮子几天,让亮子好好歇歇。这一年里最辛苦、最吃累的就是亮子了,还差一点把命搭上。”

    “点水之恩还要涌泉相报,别说是救命之恩了。以后咱们可要好好报答亮子。对了,云儿那里有没有多派些亲兵把守,臣妾一直觉得她那里人手少了一点。”

    “本王已经把西路通到后园子的府库那扇大门关死了,这样陈先生的院子也安全,东路的过道的大名也关上了。

    福晋还在为欠了先生的债务心里不自在。就是皇上,你告诉他欠了人家多少万两的银子,心里也不会淡定。心里想着怎么想办法利用庄子的出产或者是把自己的嫁妆古董拿出来顶债,她可不想欠着债过日子。

第二百一十四章 倾心交谈(四)

    “大姐是异域的人,我哪儿认识?也不可能见过。她是师父的朋友,我们三个人就住在她家,要不举目无亲的,到了那里怎么活着都不知道。”

    “咱们师父可真厉害,二百多年以后还有这么好的朋友?这位大姐真是难得的好人,跟你们素不相识的,就这样诚心诚意地对待你们。”

    “是啊,这位大姐很是了不起。要按咱们大清的话来说,她是作学问的,是高等学府的老师,给国家培养高级人才的,应该是眼高于顶的人。但是她对人相当和气可亲,对我们帮助极大。她的丈夫钟先生也和她一样,拿我们当最亲的亲人对待。我们人还没到,他们两口就给我们腾出两间带了一个很大客厅的屋子,还帮我们筹划以后要做的事。我们的事情很紧很忙,没有时间做饭,也不会用人家的锅灶。大姐就给我们做饭,让我们每天吃现成的。还有大姐的女儿、女婿、亲戚、朋友,全都给我们帮忙。那里的钱和咱们大清不是一样的比率,花钱之前要换算成那里的数量。如果没有大姐一家的帮助我们早给人坑蒙拐骗回不来了。大姐还有两个干儿子,买东西的时候都是这两个年轻小伙子帮我们讲价,这俩孩子,一个是经商的,一个是律师,精明强干,让我们少花不少的钱呢。还有大姐女婿的表妹一直在云儿身边帮忙,带她上街买东西,要不两眼一抹黑,哪儿哪儿找不着,都回不来家了。”

    “还真是多亏了这位大姐啊,您临走的时候没有好好谢谢人家吗?”

    “我倒是想好好谢谢大姐,大姐不答应,说她应该帮助我们。就买一点纪念品也是小小不然的东西。唉,这一年,就和车轱辘一样,一直转了,我们三个谁也没闲着。开始云儿每天上街买样品,回来就学习,肚子里还怀着孩子,一天到晚都像个陀螺似的。跟我们一起回来的凌娟女士就是大姐的两姨妹妹,在那边,云儿还没生产,大姐就把凌女士请来照顾云儿了。孩子生了之后凌女士承担了大部分看孩子的责任,给云儿创造了方便条件出去买东西。绣儿,我还告诉你,这位凌女士是咱们的同门,她来咱们这里真的是师父的命令。”

    福晋立刻不安起来。

    “她跟我们来是有重大使命的。咱们府上的人无论是主子还是下人都是应该参与,师父说了,府上的丫鬟嬷嬷中就有跟咱们一样,是圣洁世界下来的,都是师父要度化的有缘之人,说白了就是跟我一起完成经商大业的。所以呢,她们的命运就不能是因为难产而死。别看她们一针一线地做活儿,也是在为这个使命做贡献,那就不能让她们出生命危险。所以师父就派来了凌女士来保护咱们府上的这些女人。她是来救命的,不是来给咱们添乱的。这个人相当沉稳,一句多余的话都不说。按照她在那边的生活经历,别说咱们府上的主子、下人,太后、皇上的见识也没她多,你看她有一点傲气吗?白天里鬟儿丫头说的那句话太过分了,就是针对清朝的人说也是相当侮辱人格的,云儿就忍不下了,那是她的朋友,来了就被人折辱,换了我也得说几句。云儿不是针对你的。”

    “王爷,您这么说臣妾都无地自容了。虽然鬟儿说的话不是臣妾让她说的,但是臣妾也有责任,毕竟是臣妾房里服侍的人。”

    “你不会以为凌女士跟我有什么关系吧?”

    “没有、没有,这个是绝对没有。凌女士虽然一身的本事,外表真是跟咱们这里的精奇嬷嬷那样,一点都不显山露水的。那她来了,就不回去了吗?臣妾的意思是如果她不回去了,咱们也好有个长远的安排。”

    “师父的意思是不让她回去的,她家里也没什么人了,有个弟弟参军多年当了军官就留在部队上;她的父母不在了,丈夫也死了。不过呢,她在那边比在大清自在。身上带着本事,又是单身一人,走到哪儿都是好生活。但是师父跟她一说让她保护人,她连想都没想就跟我们来了。虽然说那边也有很多不尽人意的地方,毕竟是自己的家乡。那里最大的好处是人都比较自由,没有咱们这里这么多的规矩,也不用战战兢兢地活着。就是咱们的社会地位也是很高了,还不是得听太后、皇上的?人家那边见了当官的不必磕头请安的。找谁当丈夫、当女人都是自己说了算,还有那里的生活也比咱们富庶得多,凌娟跟我们来了回去就很难。不管路程远近都有达到的希望,没有师父带着,隔着二百年的时空她做梦都回不去!其次是她太喜欢宝宝贝贝了,孩子一掉胎胞就由她帮云儿照看。再就是她对云儿的信任,你说,这得是多大的勇气?到一个陌生的地方,能不能适应?我们是三个人一起去的,还有两个大男人、还有大姐一家的照应,就这样在那里呆了一年还没完全适应,她一个女人到了人地两生的地方,肯定是觉得处处不适应,比我们艰难多了。反正已经来了,就由云儿照应她吧。我的意思就别让她出府了,她一个孤身女子,如果在王府外面的市井,肯定会被市井流氓所欺负、压榨甚至杀害。”

    “王爷,臣妾听您这么一说很是羞愧呢。听云妹妹介绍凌先生是帮助她看护宝宝贝贝的,还以为就是个看孩子的嬷嬷,哪里知道她是师父派来保护府上的女人的?既然是师父的安排,那就是大事,要不然就把王嬷嬷、宋嬷嬷撤回来吧。”

    “不急,先让她们看几天,等有了更好的借口再说。”

    “您又顾及臣妾的面子,是臣妾思虑不周……”

    “好了好了,多大点的事儿。我估计,我们三个回来以后,如果赚钱交给太后和皇上,太后会把雪儿还给咱们,咱们根本没有做过格的事情,她也不能总是把雪儿扣押着。太后说宫里的师傅严格,什么名师出高徒,我才不信,宫里培养大的孩子都有一个特点,就是高傲自大,心眼多的象筛子。我可不希望自己的儿女那样。绣儿,咱们要做的事情可能会很艰难,既然要经商就要有投入。我们在那里不但买了些材料可以回来自己加工生产,还学了一点技艺回来。你也知道你的男人是个什么本事都没有的粗人,但是在那里也学了一点力所能及的技艺,比方说种菜种花养鱼栽培果树等等。都是我能够承担的,回来以后再教给其他人;云儿在那里也学了几样技艺,有女人的针黹、怎么做冷饮、西点什么的。还和大姐的女儿学了一些那里的画画方法,师父说,她到异域的主要目的就是学习画画,大姐的女儿蓝蓝就是大学里的美术老师。教给云儿画画的时候,真是倾囊相授,一点都不保留。云儿学的针黹全都是咱们大清的女人能接受得了的,所以她就拼命地学,学回来之后教给府上的姑娘嬷嬷们。这样大家就能参与布艺品,还有编织方面的加工,然后把这些东西卖出去,得钱留一部分当本钱,一部分给皇上送进国库,还有一部分给加工者和经营者。加工者就是那些参与做针线的姑娘嬷嬷,经营者就是帮咱们卖东西的。亮子学的是器械和企业管理,那个学问比我和云儿学的都深。”

    “敢情您都筹划好了呀?那臣妾的理解是咱们的摊子可能会摆很大?”

    “是会很大,小了能赚钱吗?什么事情不都是从小到大、从无到有的一个过程?慢慢来吧。你的任务也很重呢。你不但要继续管着府上的大事小情,把握府上的中馈,还要参与到经商这件事上来。比方说你以前喜欢厨艺、喜欢裁剪衣服,还会填词作曲什么的。这些本事都能利用起来。云儿给你们买了不少做菜的书、上面有不少配方呢。”

    “真的?那边连做菜的书都有?那太好了。”

    “不但有做菜的、还有做点心的、做小吃的。你就专门负责大菜,按照配方做好了,品尝合格了,教给将来给饭店上灶的厨师。做小吃的这部分就交给云儿的母亲陈夫人。还有呢,你对做服装很有研究,就由你和云儿一起设计出各种新样的衣服出售。云儿也给你买了裁剪的书。”

    “王爷,让您说的臣妾都躺不住了。这么说,咱们以后就会很忙了?”

    “不但咱们几个主子忙,那些侍卫啊、亲兵啊、小厮啊、太监啊、丫鬟婆子啊,都会忙起来。大家都有责任参与到咱们的事情里来,一定会很热闹的。”

    “忙一点才好,要不闲得浑身生锈、脑袋长犄角了也不是什么好事。大宅门里的那些争争斗斗的事情太多,一个是人的私心太多、**太多,再就是太闲了,说他们吃饱了撑的也不是骂人。”

    “是啊,人活着总得做点什么有益的事。只是以后可能会有这样那样的麻烦事,想做成一件好事也不会一帆风顺的。我的事和云儿要做的、你要做的都不一样,需要场地和相关的设施,建造这些还是要从你手上拿钱的。”

    “您甭担心什么,需要绣儿做什么言语一声就好。这是师尊和师父给咱们的使命,一定要做好。虽然府上没有几百万两银子的积攒,这些年也有了三四十万两的积蓄。”

    “你也别有什么压力,先生的银子咱们想办法还。这一年里你也不容易,我能理解牵挂的感觉。在异域,我就担心你会不会因为太惦记我们而生病,会不会有人趁我不在家,看你是个女人就有心钻空子。林子大了什么鸟没有啊?咱们府上风气比别的府上好,也难保证没有几颗鸟屎。”

    “其实,绣儿最担心的还不是王爷您。您身体好,年岁上也沉稳,就是不知道在外边吃的住的怎么样,生活艰苦不艰苦,云儿在外边可别怀了孩子。外边的情况绣儿猜都猜不到会是什么样,再有了孩子大个肚子可怎么办?云儿是您的女人,不那个不可能,万一有了孩子麻烦事儿就多了。就这事闹得臣妾都睡不着。谁知道还真就打臣妾那话儿来了,不光是有了孩子还是双胞胎,臣妾都不敢想云儿是怎么受的那个罪了。安亲王的一位姨娘怀了双胞胎,臣妾去看过,那肚子大的,比鼓还凶势,生孩子的时候差一点没要了命。”

    “云儿也是一样啊,七个多月时就不能下地了,只能坐在床上学习。”

    “啊?都那样了还学什么习呀?您怎么不劝着些呢?”

    “时间太紧啊,一年的时间我们连一天也没放松,天天地忙。等到生孩子的日子了,一检查,还有一个横位了,做了剖腹产。现在想想就后怕。”

    “剖腹产不就是开膛破肚吗?云儿还不得疼死啊?”福晋觉得浑身都发冷了。

    “打麻药,能生生地开膛吗?当时不疼,过后疼。可是过后也就剩下疼了,什么危险都没有了,孩子拿出来了。大夫说了,云儿的骨盆窄一些,下一个还是有危险,建议做绝育手术,就是再也不生了。我想咱们已经四个孩子了,就别让她生了。她年轻,万一再怀了孩子,就因为生孩子死了冤枉不冤枉啊?她父母怎么办?就同意了。”

    “您说的太对了,哪能为了生孩子不顾云儿的死活呢?您的意思她以后就不会怀孩子了?”

    “确实是这样。”

    “仔细想真是件好事。就是云儿受的苦太多了。”

    “是啊,云儿这次是吃了不少的苦,刚到那里就知道怀了孩子,就是知道怀孕了她也一天没休息,每天和小丽姑娘、亮子三个人上街买样品,坐车就晕车,回来累的进屋就能睡着了。再就是怀孩子月份越大越吓人,要生的那个月份,别说弯腰啊,就是肚脐眼都够不着了。总算把孩子生了,还要照顾孩子还要学习技艺,还要大宗购货。我是跟你说啊,先生和陈夫人面前是断不敢说的。我们到那里不长时间就被一个犯罪团伙给盯上了,先前就想着绑了我或者是云儿,然后朝我们要钱。后来连宝宝贝贝都给惦记上了,隔三差五的就来捣乱,越到后来闹得越凶。就在去郊区买工艺品的时候,把云儿给绑了。要不是亮子豁出命来紧紧追赶绑了云儿的那辆车,真不知道会出什么事。胳膊还被劫匪打了一枪,要是打在脑袋上或者是心脏部位,当时就交代在那儿了。”

第二百一十五章 倾心交谈(五)

    福晋紧紧揪着王爷内衣的袖子,听他说起这个惊心动魄的事。

    “王爷,臣妾都不敢听您说了,太可怕了!只能说你们福大命大造化大。”

    “我也不敢回想当时的情景了,怎么想都后怕!那个危险真是如影随形,说出现就出现了,总算是全须全尾地回来了!”王爷没提王东半个字,否则提起来福晋就会问:“王东是谁?”

    说王东是凌娟的丈夫,日思夜想地惦记着云儿口袋里的钱?那福晋对凌娟可就没有一点好印象了。

    “以后呢,您一定要对云儿好,要好好报答亮子。云儿吃的苦太多了,还要好好补一补。”

    “你就没吃过苦吗?在宗人府大牢里的苦也是我们生死患难的时刻呀。”

    “臣妾觉得云儿小小年纪,能做到这样真不容易。换了别人不定怎么恃宠而骄了呢。”

    “这倒是的,云儿真是长大了,懂事了。她能这样和她父亲的教导有很大关系。先生和陈夫人都是很知道深浅和进退的人,做事很低调,从来不张扬。本王把**派了过去,替换亮子几天,让亮子好好歇歇。这一年里最辛苦、最吃累的就是亮子了,还差一点把命搭上。”

    “点水之恩还要涌泉相报,别说是救命之恩了。以后咱们可要好好报答亮子。对了,云儿那里有没有多派些亲兵把守,臣妾一直觉得她那里人手少了一点。”

    “本王已经把西路通到后园子的府库那扇大门关死了,这样陈先生的院子也安全,东路的过道派了十来个亲兵里外把守,晚上也关死。云儿院子里有纳兰、**、门口有亲兵和小厮,你放心吧。”

    福晋还是想着欠了陈先生银子的事,觉得心里沉甸甸的。别说是福晋,就是皇上,你告诉他欠了人家多少万两的银子,心里也不会淡定。心里想着怎么想办法利用庄子的出产或者是把自己的嫁妆古董拿出来顶债,她可不想欠着债过日子。

    福晋房里,夫妻还在交谈。分别一年,有说不完的心里话。东一句西一句的,天就亮了。福晋依偎在王爷怀里,一颗悬着心总算是落地了。熟悉的话语、熟悉的呼吸和心跳,这一切都证明福佑,自己最心爱的人安然无恙地回来了!

    王爷说:“师父送我们回来那天,临走的时候跟我们说,买回来的货物全部要由云儿经管,我正琢磨着怎么跟你说不产生误会呢。”

    福晋说:“师父怎么说的就怎么做!臣妾怎么会有误会?不是说谁的钱买的东西就归谁管,臣妾掌管着府上的中馈,每天都有几件、十几件的事情要臣妾定夺。您也知道臣妾是四十多岁的人了,哪里有那么多的精力?再说了,你们买回来的东西臣妾见都没见过,叫什么、怎么用都不知道,也不能不懂装懂吧?就不跟着掺合了。云儿也该学着管点事了。”

    “是啊,你本身的事情就够忙了,以后还有试做大菜、设计服装等等很多事情,就让云儿经管吧,有很多都是她用过的。我就担心你会想,出去一趟就净为云儿说话、撑腰了。云儿也有好多的事情要做,她也不是那懂得经管什么的人。但是这是师父的安排,并不是我偏袒于她。”

    “您想多了,臣妾可不会想您给云妹妹撑腰的事,咱们是师父的弟子,就按师父说的做。您能说说云儿被劫持的情况吗?”

    王爷就把云儿怎样被劫持、田亮舍身相救和大家全力帮忙的经过简单说了,并且说:“如果云儿真的有什么不测,我的良心上怎么受得了?怎么向她的父母、孩子交代?再说了,云儿跟了我几年,也不是一帆风顺的,本来我就有对不住她的地方,她万一……我这后半生怎么过呢?这个事我都不敢回想了,越想越后怕。”

    “是啊,真的出了什么事该怎么办呢?不过您放心,黑龙那么大的事情云儿都熬过来了,以后的沟沟坎坎也一定能闯过来,都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亮子救了云儿一命,以后咱们要好好报答亮子。”

    “这个是应当的。绣儿,我还有几句心里话想跟你明说,你不要有什么想法。”

    “瞧您,您能和绣儿说出肺腑之言,说明我们之间是坦诚相待的,您尽管说。”

    “这次出去,我觉得和云儿之间距离拉近了,真的有夫妻的感觉了。过去,我一直拿她当孩子看,对她说的、做的都不以为然。现在呢,觉得她和先前大不一样了,虽然还有些个孩子气,说话、办事成熟多了,我心里真的很喜欢她了。想起她在异域做的那些踏踏实实的事、经受的那些危险和惊吓,还有把自家祖传的宝贝一点都没有心疼地拿出来卖了,一件件值钱的宝贝换成零零碎碎的不怎么值钱的东西,没有一句抱怨。都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在巨大的利益得失面前能象她表现得这么视而不见、不动其心,实在不是一个年轻女人能做到的。表面上看起来很简单,就是拿出去卖了,可是面对银行卡上那些长串的数字,就是咱们说的银票,就连个惊讶的表情都没有,这是什么心胸啊?说真的,我很佩服、很惊叹。不过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因为这个而冷落你。我们是结发的夫妻、是经过患难与共生死相依考验的。”

    “王爷,您这样就对了!现在云儿和您也是患难与共、生死相依的夫妻啊。白天里鬟儿为了云儿大厅里的那些东西变毛变色的样子,云儿都看到了,鬟儿不知道东西是云儿的钱买的,但是云儿自己知道啊,就没有一点不高兴的样子,换一个人能做得到吗?云儿是个好女孩,比您小了二十岁,如果不是师父的命令、太后的懿旨,人家还不见得愿意进府呢。臣妾看出来了,陈先生和云儿都不是那种攀高枝的人。他们是不敢抗拒太后的懿旨,是为了亲族的生命安全着想。云儿心里可能有过委屈,一个才貌双全的女孩子怎么甘心做侧室?可是自从她跟了您,没有半分的不妥之处,这样的好女孩您不喜欢,绣儿都替她不平呢!”

    “另外还有一件事情要告诉你,我们带回来的货物不止是云儿楼里和府库里的那些,还有在苏州宅子里的、后面四合院里的、还有云儿天井楼里的,园子里的建筑,很多地方都装了货物。”王爷没提地下密室。

    “啊?这么多啊?”福晋的眼睛瞪得溜圆。王爷想,还有更多的呢,但是师父不让说,那就不说了。地面上的瞒不住福晋,索性告诉她。

    “师父这次带我们去云游,是给了本王一次很大的考验。就是看我们在这些东西面前是什么心态,行动上怎么做的。其实呢,什么东西包括财宝啊银钱啊,确实都是身外之物,人来到世界上都是光着身子来,空着手走的,再好的东西也带不走。我们去的那个地方,物资上比咱们大清朝丰富,所以师父要我们购买一些咱们这里没有的、能够接受的东西带回来卖出去,换来的银子给下一个皇上用来建功立业。这件事情可能要做很大,你、陈先生两口子都要参与,因为咱们都是师父的弟子。你还要担当很重要的角色,先生和陈夫人也都是挑大梁的人。另外,师父有一个严格的要求,就是不能和任何人说我们到二百多年以后去了,还有那些物资的事,对你、对先生可以说,连陈夫人和鱼儿都不能知道。”

    “这个您放心,绣儿绝对不会和任何人提半个字。佛门中的人讲修口,不该说的话臣妾一定会守口如瓶。”

    “王爷,臣妾不明白,你们带回来这么多的东西是什么时候运进府里的,那么多的东西总得有人卸车吧?”

    “东西是师父给带回来的,要是用车拉得多少车啊?那么多的东西给人看见了还不吵得沸沸扬扬的?也不能让更多的人知道,这个事情也是天机。”

    福晋的嘴张开老大看着王爷。半天才说:“啊,怪不得!您放心,绣儿绝对不会和任何人说的。”

    “再就是明天进宫给皇上、太后送礼,皇上和太后都会问到我们去的那个地方是什么样子,皇上是因为年轻、好奇,太后就有可能是探听虚实了。我出门一年没给你一点消息,她想不怀疑我有二心都不可能。所以很可能对咱们搞突然袭击,让人回答不上来。”

    “臣妾就不说话,问到臣妾头上臣妾就往您身上推。刚刚回来,谁能一下子就知道很多呢?”

    “我是说白天咱们倒腾东西的事情很可能都被太后安插在府上的眼线给汇报到太后那里去了。太后很可能会问到咱们带回来什么东西了,怎么运回来的?路上走多少天?等等。”

    “您买回来的东西都是咱们府上自己的财产,关他们什么事?”

    “太有关系了,万一我们带回来的是武器呢?很可能还要来府上看看。咱们得有个应对的方法,既不能全都实话实说,也不能随口乱编。这样……”王爷把师父告诉他的方法告诉了福晋,就是不能一味地躲避问话,否则会引起他们的疑心。虽然不能想到他们会问什么,但是也不能慌张,见招拆招。一定要稳妥,别给以后落话柄。

    福晋是经常被太后请到宫里说话的,在所有的亲王、郡王、国公这些皇室宗亲的福晋们之中,太后和瑞王爷的福晋佟氏是最能谈得来的。佟氏福晋并不是政治家,也不是女强人,反而温和柔婉,女人味十足。来到宫里和太后所谈也都是吃喝穿戴,丈夫儿女,并不涉及朝堂上的任何一点事情。但是,在太后的心里,对佟氏福晋的评价却是非常高的。就是面对多尔衮的威逼,佟氏的大义凛然和坚贞不屈。为了丈夫的尊严和自己的贞洁以死抗争,甚至主动要求到宗人府的大牢里陪伴丈夫。这可不是一般的高风亮节,谁都知道宗人府大牢是个什么地方,叫地狱也是合格的,那么一个美女进到那个地方,面对的是可能是什么,提起来都不寒而栗!

    福晋对太后却是一百个小心、一千个谨慎。

    在后世的评论里,有关这位孝庄皇太后的溢美之词还是很多的,大多是正面形象,尤其是在康熙年间,她的生活很是简朴,不事奢华,平定三藩时,把宫廷节省下的银两捐出来,犒赏出征的士兵。每逢荒年歉岁,她总是把宫中的积蓄拿出来赈济灾民,全力配合、支持孙子的事业。她的表率行为,使康熙皇帝对他增加了十二分的敬意和孝顺。

    崇德七年三月,清军俘获明朝的蓟辽总督洪承畴,皇太极下令把洪承畴押解到盛京,派汉臣范文程等轮番劝说,洪始终不屈服,为此皇太极颇费踌躇,孝庄看到这个情况,毛遂自荐,亲自去劝说,“以壶承其唇”,一口一口给他灌下人参汁,喻之以理,动之以情,经过数天的努力,终于说服洪承畴,投降了大清。

    崇德八年八月,皇太极突发脑溢血而死,由于皇太极对皇位的继承人没有留下遗嘱,皇太极长子肃亲王豪格和睿亲王多尔衮都虎视眈眈于皇位。或许是多尔衮从大局出发,为避免内乱作了退让,最后皇位落在了只有六岁的福临身上。促成这一结果的,还有一个不可忽视的因素,就是孝庄的幕后活动。很多文学作品和影视作品都演绎了孝庄和多尔衮的爱情故事,说多尔衮为了爱情放弃皇位。但是官修的史书实录并没有留下任何记载,私家著述也没留下更多的记录。

    但是,顺治亲政以后对呕心沥血辅佐他的母亲却没有康熙对待孝庄那样孝顺,而是处处跟母亲顶牛,其中不乏孝庄对儿子的严厉、对权柄的热衷,但是很多书上都说顺治对母亲和多尔衮的恋情感到耻辱。再就孝庄册立自己的侄女,蒙古科尔沁贝勒吴克善的女儿博尔济吉特氏为皇后。也有说是多尔衮给指的婚,所以顺治无法容忍。后来因为这位皇后善妒和奢华、蛮横等原因,顺治皇上坚决要求废后另立。到了顺治十年的八月,孝庄见儿子实在是没有回转的余地,只好同意,皇后降为静妃,改居侧宫。为了消除这一举动可能带来的消极政治影响,孝庄又选择了蒙古科尔沁多罗贝勒之女博尔济吉特锦氏进宫为妃,后册立为后。但是顺治对这位蒙古包里出来的漂亮姑娘同样地不感兴趣。

    后来,董鄂氏进宫被封为皇贵妃,地位仅次于皇后,甚至要册立董鄂氏为皇后。这一举动造成了母子间的隔阂。后来董鄂氏去世,顺治把一切罪责都归集到太后的身上,连太后病倒,也不去问候。

    历史的真相扑朔迷离,对于太后的褒奖也说法不一。

    对孝庄的正面形象有利的还有她对贴身侍女苏茉尔的主仆情深。孝庄皇后与苏茉尔朝夕相处,形影不离,厮守六十余年,俩人的关系实际上已经超出了一般的主仆关系。

    还有就是孝庄下嫁摄政王之事,也是后世对清宫秘闻的关注点。关于太后下嫁,最早引起史学家关注的是明朝遗民张煌言的《建夷宮词》,其中一首:“上寿觞为合而尊,慈宁宫里烂盈门。春宫昨日新仪注,大礼恭逢太后婚。”太后下嫁之说还有其它一些论据,其中之一就是多尔衮被顺治皇上尊称为“父皇摄政王”,其中之二是蒋良骐的《东华录》中记载,诏告多尔衮的罪状中还有其“亲到皇宫内院”;其中之三是在孝庄遗嘱康熙不要将其与皇太极合葬,是否因下嫁多尔衮有难言之隐。当然还有种种考证说太后下嫁纯属子虚乌有。

    雍正皇帝评价孝庄太后是“统两朝之养孝,极三世之尊亲”;皇太极把她看作是一位聪明颖慧、贤达有为的贤内助;顺治皇帝则把她看作是恶毒残忍、了无亲情的仇人;在康熙的眼中,她又是一位慈爱稳重、感情至深,颇具政治才能的老祖母;而在她的政治对手看来,孝庄太后是一位颇具心计、不可战胜的女政治家。

第二百一十六章 倾心交谈(六)

    “最后还得跟你说几句有关凌娟女士的事。”王爷说,“我知道,你是把凌娟当成我带回来的女人,你说这可能吗?如来、菩萨是大智大慧、神通广大、慈悲纯善的人,你觉得师父能做破坏咱们婚姻的事吗?当年纳云儿为侧室,其实就是为了今天的这个使命,她的年龄、特长、性格都是为了今天的使命,只有云儿给我当了女人,才能更方便地帮助我完成这个使命。师父说过,云儿是佛门大根基之人,对师父讲的佛理悟性很高,马上就能接受。为了咱们的经商大业,师父把她安排给我做侧室,按世俗的眼光看,她是很吃亏的。但是咱们三个人是一体的,再不会有女人进入我的生活,我对任何女人都不感兴趣。”

    “王爷,臣妾慢待贵客了。”福晋一下子就明白了自己犯了一个多大的错误,很沉痛地向王爷认错儿。

    “好了好了,这件事也不全怪你,是我太忙了,疏忽了你的情绪。你放心,在我这里绝对不会出现你和云儿之外的女人。”

    “臣妾相信您,相信您的!”福晋扎进王爷的怀里,觉得无地自容。

    “我觉得你好像情绪不是很好,到底是受了什么刺激?告诉我。”

    “臣妾倒是没受什么刺激,就是您不在府上的时候,臣妾惦记得很厉害,还有那总管有点嚣张,府上的秩序不如以前,臣妾很担心。”

    “是不是云儿抱回来龙凤胎你想多了?我跟你说呀,你应该庆幸自己不生孩子,少受多少罪知道吗?云儿在异域生孩子的事我连回想都不敢了,不知道她在手术室里是怎样被人开肠破肚的,反正是从门缝里看见有个大夫举着两只满是鲜血的手走过去,我差一点就晕倒了!

    你知道云儿从手术室里被推出来的时候是什么样子吗?”

    “您说什么?云儿被人推出来了?肚子上割了一个口子还给推出来了?”福晋说话的声音都变调了。

    “不是、不是你理解的那种推出来不管了,是躺在一辆四个轱辘的车里,被大夫、护士推着那辆车出来的,就是有人推车你坐车的意思。手术室是开刀治病的地方,治完了要送到病房里养病,这么说你明白了?”

    “臣妾明白了,吓死人了。”

    “当时她的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嘴唇都是白的,闭着眼睛,一动不动……但是你知道吗?她是躲过了又一个劫难!活下来了。不要以为不生孩子就是不幸,你没生儿子根本就没你的责任,不是你没有生育能力,是阴差阳错,我一直在战场上,很少回府,回来也就那么几天,回头还要怪你吗?绣儿,你还记得咱们在宗人府大牢的情形吗?暗无天日啊,那个时候想过能出来吗?所以,今天的日子都是师父给咱们的,是师尊给咱们用来帮助未来的康熙皇上的,是额外得到的生命,应该珍惜。”

    “是,臣妾省得您的意思,以后再也不为这些事烦恼了。”

    “我不会冷落你,更不会抛弃你,就是你一个孩子都不生,我也不会不要你,因为咱们是患难的结发夫妻。你为我做的事我会永远记住的,我的命也是你在千钧一发的时候救下来的。这些年,你的心都在我身上,你为我做的每一件事我都深深地刻在了心上。云儿生了两个儿子一个女儿,也是你的儿女,他们会养你的老,会孝顺你,因为你是世界上最好的母亲。”

    福晋泣不成声:“王爷,臣妾误解您了,对不起……”

    “把心放宽好不好?别想那些悲观的事,有我在,你会永远是这个府上的当家主母。至于云儿,我也会对她好,因为她也曾跟我患难与共,而且,她对经商的事付出特别重大。”

    “臣妾不明白的是您也知道陈先生没儿子,那些古董是给他养老的。绣儿的手上也有那么多的古董……”

    “不要想这么多好吗?这是师父的安排,是师尊的安排,师父没让你拿古董换钱,不是你做的没有云儿好,没让你和我去云游,也不是师父不信任你,是经商这件事的需要。你的任务是坐镇王府,咱们要是都走了,府上不是就乱了?以后你还有试菜、设计服装的任务,可能的话,再谱写一些曲调优美或者大气磅礴的歌曲。任务可是不轻啊。”

    “臣妾会尽心尽力地去做。就是凌先生那里臣妾怎么挽回……”

    “这个不急,反正是她刚来,很多事情都比较陌生,需要熟悉环境、学习规矩,也不是跟宝宝贝贝不见面了。她是客人,不是府上的下人,可以自由活动,想在陈夫人那里看孩子也行,回到房间看书也不错,帮着云儿归拢货物也可以,有云儿照应她,她慢慢就会顺应过来。也许,我回来了,太后会把雪儿还给咱们。以后咱们给她们母子赚钱了,我也没有造反的迹象,她还扣着雪儿有意思吗?那个时候你就可以把王、宋二位名正言顺地调回去照顾雪儿,让凌娟来看护宝宝贝贝。在异域的一年时间,我和凌娟总共都没说上十句话。开始每天拼命学习农业方面的技艺,和大姐的丈夫钟先生早出晚归,后来就忙于购货,每天都要上街。凌娟只负责看孩子,几乎就不出门,所以我跟她没有任何单独接触的时候,你说我跟她能有什么交集?跟你保证……”

    “王爷,臣妾信您就是!您再说下去,臣妾就无地自容了!”福晋扳住王爷要举起来发誓的手。

    “好好好,不说了,你明白就好。你的丈夫这一生就是你和云儿这两个女人,心里再也装不下任何人了。”

    “臣妾知道您的心,知道的!臣妾觉得凌先生住在云儿的东屋总是不那么方便。以后您得到云儿那里去歇息……可是臣妾也不能驳云妹妹的面子。”

    “是不大方便,可是眼下她也没有别处可住,咱们府上原来空房子多的是,可是现在都装满了货物,先将就将就,反正是一个月以内我不会去云儿房里歇息,这样就有一个缓冲的余地。”

    “您放心,臣妾一定想着给凌先生安排一套好一点的房子。在东路的苏州宅子里挑一套离云儿最近的给她住怎么样?以后接产,可以把产妇送到她那里。那就等着里面的货物用完了再收拾房子?”

    “这个主意好。就把她那里变成一个小型的妇产医院。听大姐说,她的学问包括很多方面,这个人看表面很平常,但是很有内涵。安排凌娟的事你就交给云儿吧,她对凌娟的脾气秉**好什么的都比你熟悉,是帮咱们来的,千万不能慢待,更不能撵出王府。要当贵客,不能当下人用。在异域的时候师父已经说了,她是来帮助咱们府上的女人生孩子安全的,不能回去,异域到大清是没有路的,她也是个平常的人,没有能力跨过二百年的时空,师父不让她回去她就不能回去。你想啊,她是师父隔着时空带回来的,她本人没有任何的异能,自然自己回不了异域,如果把她赶出府,她一个女人,在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连个吃住的地方都没有,她怎么活?我们三个人刚到异域那天,连自己到了什么地方都不知道,下顿饭在哪儿吃也不知道,我们三个人哪,还有两个大男人,都觉得上不着天下不着地,何况……”

    “您别说了,是臣妾错了,以后,臣妾一定对这位凌先生关怀备至。要不然明天臣妾给她赔个礼吧。”

    “那倒是不用,平时多关心一点就是。你的身份还不能关心过头,反正她是云儿的朋友,就让云儿照应她。你做到应该做的就好。”

    “臣妾明白了。”

    王爷紧紧拥抱着分别了一年的爱妻,真是有太多的话要说。一年里的事岂是一夜就能说完的?何况还是在一个陌生的地方发生的很多事?好在是主要的内容都说了,也就是福晋疑惑的、今后要做的,已经说得很详细了。但是人的观念是很难转变的,王爷说他们三人是师父送回来的,就算是从那边的京城回到这边的京城,福晋的概念也是要走路的,想不到他们是在一瞬间就回来了,这件事王爷没细说,因为他也不知道是用了多长时间。

    “哎呀王爷,这天都亮了,您也没休息好。”

    “没事儿,你再睡一会儿,我到后楼看看去。云儿性急等不得,不知道要折腾什么呢。”

    “臣妾和您一起去。”

    王爷完全能理解福晋对自己的亲近,一年的时间不算特别长,王宝钏在寒窑里等了薛平贵十八年呢。但是王爷出门没带一两银子一件衣服,一年之中连一点点的消息都没传回来,福晋不惦记才怪。

    经过了一夜的倾谈,福晋大概地知道了王爷三人去云游的目的、师父给的使命和三个人在异域的生活状况,也知道了云儿大厅里的那些箱子不过是做布艺的材料,并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对自己昨天下午的表现很是惭愧。

    福晋还是感觉现在自己和王爷欠了云儿的债,心里有些不自在。忽然间又想到,属于自己管辖的那份物资都已经被师父用神通运过来了,白天里云儿给自己的那些吃的喝的就都是云儿那份了,鬟儿还说三道四的给人家没脸,真是吃了人家还骂人家,一时觉得很是对不起云儿。本来还能睡一会,却是怎么也睡不着了。

    看看实在是睡不着了,俩人又把进宫可能遇到的太后、皇上的问话再统一一下口径。跟皇上对话还好应付,皇上年轻,也没有那么多的心机,他就是有心机也不用在王爷身上,他对王爷是一百个信任、一千个放心。

    太后就不同了。她表面上对瑞王爷夫妇是相当的亲厚,因为王爷曾经两次用自己的生命救护了两代君主。历代的皇上都把救驾当成最大的功劳,一次救驾就够子孙后代受用几辈子了,还是两次!而实际上太后对王爷是非常忌惮的。原因之一,王爷是豪格的亲弟弟,当年豪格和多尔衮争夺帝位,王爷没有站在豪格一方支持他,也没站在多尔衮的立场上。王爷是佛门居士,对朝堂上的事完全不过问。但是太后还是把他划到豪格一派,哪有弟弟不向着亲哥哥的?表面不参与,背后怎么支持谁知道?豪格是多尔衮的死对头,当然也是太后的死对头。太后的立场肯定是站在多尔衮一边;再就是多尔衮要霸占佟氏,瑞王爷不可能不嫉恨多尔衮,自己是多尔衮的铁杆情人,在瑞王爷夫妇蒙冤受屈坐牢期间,太后没有给他们一丝的关怀和同情,他们也不可能不嫉恨自己;再就是王爷曾经被太宗看好当储君,这件事对太后来说,一直是耿耿于怀。就是太后的儿子当了皇上,王爷对皇上、对太后很是恭敬和臣服,谁能保证他心里没有记仇呢?说是瑞王爷的师父甘霖大师不让王爷当太子,还给他定了约法三章,在太后看来就是欲盖弥彰:这个世界上还有不想当皇上的男人?皇位被别的女人生的弟弟抢了,就没有一点想法?说是给福临挡了一箭,救了福临,难道不可能是苦肉计吗?当年不当太子的原因是刚刚从寺庙里出来,一点人脉都没有,身后也没有大树可以撑腰。这么看,这位瑞王爷可不是一般的能忍,也不是表面的那么憨厚。反正是在太后的眼里,王爷绝对是个危险人物、不能得罪的人物、也是很难抓到把柄的人物。所以对瑞王爷,太后是非常忌惮的,表面上对他比对哪一位亲王、郡王都好,有求必应。但是王爷福晋知道,瑞王府在太后看来就是一个随时爆炸的火球。

    王爷非常了解太后对自己的态度,多年来一直小心谨慎地应对太后。福晋经常被太后“请”进紫禁城,美其名曰说话、聊天。其实是多方试探,言多必有失嘛。除了每年的祭祖、祭祀天地、宫里的重大红白事,王爷是绝对不进宫的。表面原因是太后和王爷的年龄很接近,虽然是长辈,也有男女之别,要避嫌。其实是尽量减少太后对王爷的发难机会。不见面也就没话说,自然也不会“触怒、不敬”太后。

    皇室宗亲中的人在世人的眼里都是不可一世的天皇贵胄,可是谁能知道他们是怎样在刀尖上生存的?一句话,甚至一个眼神都能招来灭顶之灾。要不是王爷有两次救驾的功劳,恐怕早就被太后收拾了。

第二百一十七章 挑选金鱼(一)

    暮春时节天最长,丑时末天就亮了,也就是早上三四点钟。云儿坐起来穿衣服的时候水儿也醒了:“主子,天儿还早呢,您和王爷刚刚回府,路上不知道走了多少天,又带了那么多的东西,且累呢,再睡一会儿吧?”

    “睡不着了。你去打盆水,帮我梳洗梳洗,咱们还得找东西呢,翻箱倒柜的活儿多了。你听鱼儿姐姐都来了,开门去吧,顺便告诉纳兰他们两个赶快回去休息。”

    “是,奴婢这就去。”

    这会子凌娟也醒了,揉着惺忪的睡眼问端水回来的水儿:“几点了?”水儿给问得不知道怎么回答。

    云儿告诉凌娟:“大概有三四点了吧?我们这里的时间按时辰算,应该是寅时左右。”

    “忘了、忘了,看了几十年的阿拉伯数字钟表,都成了条件反射。咱们宝宝贝贝还真够省事儿的,西北风儿似的呼呼了一夜,一点都不哭闹。我还担心他们换地方睡觉会不踏实呢。”凌娟在宝宝贝贝的床钱看了一对可爱宝宝好半天,他们睡得特别香。梦里还在笑,肚皮一鼓一鼓的。

    “还不是你给打了一个好基础?有的孩子睡颠倒了,白天大睡晚上玩,够坑人的。凌姐姐你接着睡吧,我们起早惯了。”

    “那成了什么事儿?我以后就在这里了,应该尽快适应呢。你们怎么起这么早啊?”

    “我们是拿太阳当钟表的,天亮就起来,当然今天格外早。”

    水儿乖巧地说:“奴婢给主子收拾完了,回头帮着先生梳头。”

    “别价、别价,我从来都没被人服侍过,不习惯。”

    云儿说:“不习惯要尽快习惯。你不知道昨天卸妆以前是什么发型吧?可不是在异域的齐耳短发,是大清已婚女人的两把头,你自己梳不来的。我还记得你在那边的时候根本就没有耳朵眼儿,现在戴着两个白金耳钉,头上的首饰都是我在那边买的钛金、合金首饰,这么打扮也不错。”

    “是吗?钛金首饰可是不便宜,什么都是用你的……”

    “什么你的我的,就别跟我掰那么清楚了。你现在只有大姐给做的两身衣服怎么行?我先向老娘求援,把她没穿过的衣服先给你拿几件来,然后尽快帮你找到合适的布料再做几身。将就几天啊,我的脾气是不穿别人穿过的衣服,怕你心里不自在,就让老娘把她没穿过的嫁妆拿几件。”

    “别价别价,嫁妆都是上好的衣服,穿上好象缎棍似的,也别扭。”

    云儿大笑:“你还真有绝妙好词儿啊,缎棍儿?哈哈哈……”

    凌娟也跟着笑。

    云儿又说:“我会给你多预备几套拿得出手的首饰,把你包装成上等社会档次的女夫子。我们这里上等社会的女人衣着穿戴很上讲究的,什么场合穿什么衣服,戴什么首饰。你是宝宝贝贝的幼师,是先生,主子行列的人,别自己往下出溜。洗脸梳头的事以后就由你的两个丫鬟负责。水儿妹妹负责教给月儿、莲儿服侍凌姐姐,赶紧叫醒她们,凌姐姐都起来了,她们还在睡。”

    “别价,昨天两个姑娘累够呛,屋里屋外,上上下下这顿擦,都很卖力,累坏了,反正我也没什么大事,让她们再睡一会儿吧。”

    “不行,你可不能把她们惯坏了。假如你觉得不好意思使唤她们,该她们做的你都替她们做了,以后她们就会看不起你的。主子就得有个主子的样儿。”

    “我算什么主子啊,云云……”

    “你不能老是把自己当客人看,什么事都客客气气的。以后不走了,就得适应这里。水儿妹妹你去把月儿她们叫起来,教给她们怎么给凌姐姐梳头。”

    “是,奴婢这就去叫。”水儿来到东屋,月儿和莲儿在临窗大炕上,各占炕桌的一边,睡得正香。

    能和主子住一样的房子,俩人兴奋了大半夜,白天再累一些,结果就睡过站了。水儿笑着掀开月儿的被子,在她屁股上不轻不重地拍了一巴掌。

    “哎呦,谁打人家啊?”月儿睁开眼睛,吓了一跳:“张嬷嬷?您怎么在这里?”

    “我把你们两个懒虫的屁股打开花。今天你们要做什么忘了是吧?”

    “天老爷呀,奴婢怎么睡过去了?”

    “我可是主子让来叫你们起床的啊。”

    “完了、完了,给抓现行了。”月儿胆子还大一点,也是一脸的惊慌,莲儿干脆就哭了起来。

    “行了行了,别一副受气包的样子,主子叫你们跟我学梳头呢,赶快起来清醒清醒,先打洗脸水去。慌什么?在小厨房的仓库里找一个新的洗脸盆,刷干净了。梳子、毛巾、香皂什么的都准备好了。”

    月儿和莲儿虽然都是属于服侍云儿的丫鬟,但是她们是三等丫鬟,从来没有近身服侍过云主子,都是干力气活的,冷丁服侍主子还真是不摸门儿。手忙脚乱的不知道先做什么后做什么。好在有水儿在跟前指挥她们,就不那么害怕了。原以为肯定要受云主子的训斥,结果云主子回娘家送孩子去了。水儿留下指导她俩,这方面水儿是门儿清。

    云儿的水银镜这会子还没见大天儿,凌娟的梳妆台上是一面铜镜,模模糊糊的,她还以为上面有灰没擦干净,用手去划拉,结果镜子已经被月儿两个擦得干干净净了,还是照不清楚。凌娟就感觉自己的眼睛出问题了,看看镜子再看看别处,笑起来:“你们这里的镜子怎么这么模糊啊?”

    “回先生,这就已经很不错了,您觉得不好吗?”

    “不是不好,是看了头晕。”

    梳头的时候,凌娟看到自己昨晚卸下的首饰才知道自己头上曾经戴了多漂亮的宝贝。这是两朵由水钻、钛金丝压制而成的牡丹花,层层叠叠的花瓣上的颗粒很小的水钻闪烁着夺目的光芒。牡丹花的叶子是经过电镀的钛金边框,里面是绿色玛瑙的叶面,上面还挂着一颗露珠呢。垂下来的流苏穗子是水晶玻璃质料的,全透明还闪着七彩光芒;最下面一颗是水滴形绿翡翠的珠子;别说是福晋的头上没有这样的首饰,全大清包括太后、皇后也没有戴过这样的首饰!

    月儿和莲儿昨晚也没看清这支步摇簪子,现在这么一看都神情呆滞了。这也太漂亮了吧?主子头上还没有这样的首饰呢。这是主件,还有两枚固定发髻用的梅花簪子,那也是漂亮的很!上面星星点点地点缀着蓝宝石一样的水钻。簪子的顶端是一朵粉红色的梅花——一朵是盛开的,一朵是花苞。这是陶瓷制品,贵在光洁如玉,栩栩如生。

    月儿和莲儿看着水儿熟练地给凌娟梳头,把首饰恰到好处地插在合适的位置上。云儿的首饰水儿见的多了,虽然觉得凌娟的首饰特别漂亮,也感觉到价格不会比主子的高。

    凌娟把首饰拿起来看过,端详了好一会儿。问水儿:“张嬷嬷,这样的首饰我这个年龄的人戴是不是艳丽了一些?”她也知道水儿被尊称为张嬷嬷。

    水儿笑着说:“您的主件首饰是淡黄色的,两枚梅花簪一点都不扎眼,总共才三件首饰,耳钉还是银白的,哪里有艳丽之色?放心吧。”

    凌娟暗笑自己头上戴了什么首饰都不知道,傻不傻呀?纯山炮。

    云儿带着鱼儿给凌娟送衣服来了,簇新的宝蓝色旗袍。这是陈夫人的嫁妆里颜色最深的几件之一了,纯蚕丝的,柔滑、细腻,闪着亮光,一看就是上好的料子。

    “云云,这也太好了吧?”

    “你放心,我娘没穿过的。试试?你个子高,不知道合适不合适。”

    “你说到哪儿去了,我是说太高档了。”如果在异域,这样的旗袍没有两千块钱是下不来的。凌娟从小就受苦,寡母没有工作,带着她和弟弟过着简朴到不能再简朴的生活,有亲戚、邻居给旧衣服,她都当新的穿,哪有云儿那种小姐气派?刚进监狱的时候,有的犯人恶作剧的把死人的衣服硬给她套在身上。是在监狱里自杀的犯人穿的,上面还有血迹呢。

    “你要不嫌弃就先穿上,稍后我找到布料就给你量尺寸,咱们府上还有专职裁缝呢,那可是宫里尚衣局出来的人,手艺很好。”

    “这也太麻烦你了吧?”

    “这就麻烦了?要记住自己的身份。方才我看月儿下楼去了小厨房,可能是给你端饭去了,吃了饭我带你到处看看。”

    云儿昨天已经关照过小厨房里的姜嬷嬷,带出凌先生的一份和自己一样的饭菜,所有费用都记在她这个主子账上。

    云儿就和水儿去小厨房用膳了,鱼儿在房间里看护煊儿和宝宝贝贝,然后凌娟用完了早膳月儿和莲儿去大餐厅用膳,凌娟来到云儿房里看孩子。三个孩子还在睡,煊儿昨天也蹦跶累了,睡得特别香。

    院子里有了说话声儿,王爷和福晋、田亮、莽格都来了。王爷的声音说:“亮子,你们几个去桃源舍,折腾出来三个空的金鱼缸,一个大一点的两个稍小点的,还有一个装了一缸鱼的,大的你给选景致最好看的,给太后的东西不能马虎。”

    田亮知道王爷折腾东西离不开自己,早早的就来了。王爷也没客气,来了就让他干活,还真是离不开田亮了。异域一年的朝夕相处,对田亮的人品已经了解得非常明白了,这是一个人才、一个宝贝。

    “嗻!属下这就去,莽格兄弟,咱们过去吧。”

    纳兰和**根本就没回家,直接跟着田亮去了园子。王爷刚回来,肯定有很多的事要做、要安排。再说了,他们对王爷带回来的东西很好奇,都想看看到底是什么。

    四位金刚大人一边往园子里走一边说话。莽格又开始调侃田亮。

    “我说亮子兄弟,你和王爷云游一年,回到府上王爷就给了你好几个箱子的赏赐,你就没有给兄弟们带回来一点礼物?”

    “你这么说好像我很小气啊?王爷给我礼物和我给你礼物是两码事,别搅在一起好不好?王爷给我的礼物我马上就送人,王爷不会想我不稀罕他的礼物吧?”

    “嘿,你还有理了?一年不见你小嘴挺会说啦。”莽格说话一向不客气,平时和田亮的关系相当好,哪能因为他说话太直了就恼了?

    **怕田亮尴尬,赶紧打岔:“亮子兄弟别理他,这家伙就是个炮筒子。王爷说的这个金鱼必定是养在鱼缸里,你们是怎么带水拿回来的?”

    “我说老蒙古你别打岔好不好?我在问亮子兄弟话呢。”莽格不依不饶。

    田亮说:“礼物是有,几位兄弟人手一份,只是没和礼物放一起,装在大箱子里了。那些箱子都一个模样,我可怎么找呢?只能碰到再给你们了。”

    “你逗我是吧?你敢说真给我们带礼物了,我就敢挨个箱子翻找。你说吧,带的什么礼物?别是无中生有吧?”

    “我逗你干嘛?开空头支票的事情我干过吗?要说礼物还真是新鲜玩意儿,叫臂力器和拉力器、哑铃和杠铃。一个是往两头弯的,一个是拉弓那么拉开的。再就是往起举的,估计你弄不动。”

    “看你说的好象真事儿似的,还真有啊?那你小子够意思,这么着就不急了,找到了再说。你说的哑铃是什么东西?能响吗?”

    “既然是哑的,就不能发出声音。”

    “发不出声音叫什么铃啊?”

    其他几个人就笑,莽格就爱琢磨这个,然后钻牛角尖。

    “对了,王爷说的金鱼在哪儿?空头支票是什么玩意儿?为什么叫拉力器?”

    “金鱼在桃源舍的屋里啊,能放外边吗?给野猫当宵夜啊?至于空头支票嘛,暂时保密。拉力器你见到就知道了。”

    “这不等于没说吗?我把你这个闷葫芦砸扁了。”莽格作势要收拾田亮,饶是轻功超群的田亮也是害怕莽格的铁头功,他的脑门和你亲一下,你的脑门不鼓起来就塌下去。田亮身子灵活,立刻闪开了。

    莽格又有话儿了:“出门一年没有周瑜在身边,没找诸葛亮吧?”

    其他两位侍卫大人吃吃地笑起来。纳兰说:“莽格这家伙看着像个粗人,心还挺细的,专门注意这些事。”

    田亮说:“我不像你,有碗里的还看锅里的。”

    纳兰和**捂着嘴巴笑,莽格说话最风趣了。

    “哎哎哎,别乱说啊,我什么时候那样了?让你说的好像是真的?让我家富察嬷嬷听见了那不糟了吗?”

    **说:“是啊是啊,亮子兄弟高抬贵手,千万别哪壶不开提哪壶。他家富察夫人知道了,他的猪耳朵就给扭转轴了。”

    “哈哈哈……”几位侍卫大人开心地大笑,莽格本人也笑个不停。

    这四个人到了一起就要“打架”,别看莽格人高马大,却经常是吃亏的那一个。

第二百一十八章 挑选金鱼(二)

    云儿和鱼儿水儿、凌娟几个人到了院子里,给王爷、福晋请了安。王爷笑着说:“让你们好好歇歇,起这么早做什么?”

    “云儿想找点现用的东西,您不是说今儿和福晋进宫给皇上送礼物去吗?不知云儿是否能帮到您。”

    “本王是来拿金鱼的,这里离桃源舍近,就图你院子里有晒好的清水。金鱼不是稀罕的东西,但是玻璃鱼缸肯定会让太后喜欢。”

    福晋感慨地说:“王爷、云儿妹妹,真是辛苦你们了,这么多的货物,难为你们怎么买的?得跑多少路啊?”一夜的倾谈,福晋对王爷三人一行了解了很多。

    云儿笑眯眯地说:“您才辛苦呢。这么大的王府都交给您打理,劳心劳力的。”

    “姐姐的辛苦就是一点,惦记你们。回来就好了,姐姐心上的石头就落地了。煊儿呢?不在你这里?”

    “睡着呢,昨天跟着云儿蹦跶累了,睡了一宿没动地儿。”

    “别说一个孩子,大人都稀奇着呢,妹妹,王爷和姐姐说了,这些东西都是先生的银子买的,姐姐是太佩服你了,换个人都不能的。你怎么给了姐姐那么多礼物啊?”

    “福晋,您别这么说啊。”本来云儿是想解释一下,古董是当年王爷给赎回来的,货物应该属于王爷,可是王爷给云儿使了一个眼色,聪明的云儿就立刻闭嘴了。

    云儿给了王爷一个暗示,王爷的脑子反应快,跟福晋说他到楼上云儿房里拿点东西,福晋赶紧说:“您去就是。”

    云儿就告诉了王爷通往东直门那两个密道的出口情况。王爷说:“你再详细看看,那套房子里有什么人,密道的出口在什么地方。不用着急,不在这几天。我们进宫送完礼物就想着解决这个事情。”

    云儿很后悔没有认真看,光是着急告诉王爷了。然后俩人赶紧下楼,时间长了福晋就会想多了。王爷把米尺拿了,不然福晋问起来不好回答。果然福晋问了:“王爷您上去拿什么了?”

    “米尺,量尺寸的。”

    “这是尺?”福晋的眼睛瞪溜圆:“这……怎么量东西啊?”

    “你看着啊,这个应该叫软尺,这么一拉就出来了,我是给亮子用的,他不方便进云儿的房间。”

    “臣妾可以看看吗?”

    “看看当然可以,不过你可小心着别把手割破了,锋利着呢。”

    福晋一听:“算了吧,以后跟您学明白了再说吧。”

    鱼儿水儿给王爷、福晋搬来了椅子、拿来了茶点。王爷、福晋坐下,等着几位侍卫大人回来。

    云儿院子里的姑娘、嬷嬷和小厮、太监听到了王爷、福晋的说话声音,赶紧下楼来请安。

    王爷说:“你们用过早膳就过来帮助云主子折腾东西吧。”

    “嗻!奴才(奴婢)们遵命!”

    田亮办事很稳妥,在“桃源舍”里和其他几位侍卫伙伴挑选了一个个头最大、玻璃最清晰、里面的景致最漂亮的空鱼缸,两个稍小一点的空鱼缸和一个装着半缸清水、三十几条金鱼的鱼缸,都是很好看的金鱼。自然是力气大的莽格、**俩人抬着有水的、装鱼的,他们两个是府上侍卫中力气最大的、最有名的“大力神”。田亮和纳兰一手抬着那个大的、空的鱼缸、另一只手抱着那个空的、小一点的鱼缸,里面也有景致,一路说笑着往回走。别看两位大力神抬的是半缸清水,三十几条金鱼,按一立方米的水一吨重的比例换算也得二百多斤吧,而且金鱼缸是不好拿的东西。

    除了金鱼缸还有鱼食和捞鱼的纱笊篱、喷壶等养鱼工具,也一起拿上了。没有第三只手田亮就栓个绳挂在脖子上。好在是桃源舍离飞云楼不是很远,几位侍卫大人没有换手就到了。

    从家庭出身讲,莽格和**的出身都比田亮和纳兰高。莽格的阿玛是四品武职,官名云麾使,**是太后送给王爷的,说是太后娘家那边的亲戚,从草原来的,身份肯定低不了。这个人很深沉,从来不多言多语的。给人的印象就是憨厚、质朴、听话、能干。

    田亮的父亲是镖师,纳兰父亲是衙门里的捕头。可以说莽格和**已经很不错了,身上一点没有世家子弟的傲气,当差尽职尽责,有什么重活抢着干,很得王爷的器重。

    在大清,从太祖**哈赤开始都很重视和蒙古的关系,把和蒙古联姻当成一件大事。当今太后是元世祖忽必烈的后代。蒙古的版图相当辽阔,不和蒙古搞好关系,大清皇上的日子也不好过。太后现在是大清国的皇太后,当今的皇后也是博尔济吉特氏,太后的侄孙女。第一任是太后的亲侄女,博尔济吉特?孟古青,也是蒙古人,已经被降为静妃住进冷宫。就是安亲王、显亲王、简亲王的嫡福晋都是博尔济吉特家族的,看样子,大清的后宫也好,皇室宗亲也好,都是蒙古女人把持着后院。

    但是蒙古贵族青年到京城的王府里当侍卫,恐怕**是第一位。

    当几个鱼缸被抬到云儿院子里的时候,所有的人都围了上来。金鱼是大家都见过的,但是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漂亮、这么多品种的。让他们惊奇的是几个鱼缸,真是玲珑剔透,通身没有一点杂质。鱼缸里还有小桥、凉亭、水草、珊瑚和色彩斑斓的雨花石。给福晋和云儿的鱼缸里的小景致也不错。

    云儿让鱼儿水儿把鱼缸上面的浮灰擦掉了,田亮便在青花瓷水缸往大鱼缸里舀了小半缸昨天晒好的温水,又给小一点的鱼缸里舀了半缸水,然后把捞鱼的纱笊篱递给王爷,意思是让王爷挑。王爷也没客气,挑了一对拳头大小的、满身红鳞掺着金色亮点的、白色长尾的文鱼、一对全身银白、闪闪发亮、拖着长长的软尾、头顶隆起一块饱满鲜红肉斑的红狮头鱼,还有一对体短胖、肚滚圆、腹部鳞片鼓若卵球状、象一粒粒排列整齐珍珠的紫色珍珠鱼,用纱笊篱轻轻地捞起来,放进了大鱼缸。

    空间变大了,伙伴见少了,它们立刻自由自在地畅游起来。长尾文鱼、狮头鱼和短尾的珍珠鱼配在一个鱼缸里,实在是一组美丽的画面。福晋瞪大了惊喜的眼睛,嘴里发出“啧啧”的感叹声。王爷把纱笊篱递给福晋:“喜欢哪条你自己挑。”

    “臣妾就喜欢这种金鳞白尾和红脑袋的。”说着捞起四条她喜欢的金鱼放进鱼缸。福晋做事向来是不越雷池一步的,王爷给太后六条,自己只能拿四条不能超过。

    “妹妹喜欢什么样儿的?姐姐给你捞。”

    “云儿喜欢珍珠鱼,还有那个黑泡眼的。”

    福晋兴致勃勃地给云儿捞了四条喜欢的。

    “多谢福晋,回头云儿吩咐人给您送前院去。王爷还买了一些凤尾鱼和神仙鱼呢,但是要用另外的鱼缸,跟金鱼在一起,凤尾鱼会被金鱼吃掉。它太小了,成年鱼也只能长到一寸多一点那么大。这种凤尾鱼非常好看,五彩斑斓的,繁殖力很强,可以直接生小鱼。神仙鱼也叫燕儿鱼,就是那种带长须子的,等得闲了云儿给您找。”

    “好养吗?姐姐怕给喂坏了。”

    “好养着呢,尤其是那种凤尾鱼,长不大,出生一两个月就是成年鱼可以繁殖下一代了。那个速度比兔子还快。”

    “啊?这种鱼怎么繁殖这么快呀,也就一寸长短就是成年鱼了?以后它的后代岂不是也一个月就是成年鱼了?这种鱼一次能生多少鱼卵?”

    “凤尾鱼也叫孔雀鱼,是卵胎生繁殖的热带淡水鱼,每次可繁殖15-100枚小鱼,直接就可以生小鱼的。”

    “啊?鱼直接生鱼啊?还没听说过呢。”

    王爷问田亮:“有鱼食吗?”

    田亮说:“回王爷,属下把鱼食已经拿来了。给太后一包,福晋、侧福晋各一包,金鱼吃得少,一包喂一年都足够了。”

    “行,有鱼食就少了一个麻烦,要不给它们搓点馒头渣也能喂活,太后宫里也养着金鱼呢。绣儿咱们快些用早膳,然后好进宫,把东西给皇上送去就完事大吉,本王还要看看闺女呢。哎,亮子、莽格、**,你们三个留下帮助云主子折腾东西,纳兰跟本王进宫。没睡觉行吗?”

    “没事没事,属下不困。”纳兰倒是真的很精神。

    对于金鱼和鱼缸,凌娟根本都没有什么反应,漂亮鱼缸她见得多了。在那边人们的口味早就换成养鲜艳夺目的热带海鱼了,还有什么热带淡水鱼的珍稀品种金龙鱼、银龙鱼等等。以上两种王爷都没买。海水鱼当然要用海水来养,王爷没那个条件。龙鱼系列想都没想过,龙鱼要吃活食,就是活着的鱼虾、昆虫,而且食量很大。造价高低是小事,违背戒杀生的佛门戒律可是大事。所以在大批地买金鱼的同时,也买了一些比较好饲养的热带淡水观赏鱼神仙鱼和凤尾鱼。

    凌娟悄悄地跟云儿打了个招呼,在水儿的陪护下回了自己的住处。水儿跟凌娟说:“主子已经吩咐过了,今天就由奴婢送您去宁嬷嬷家里学习礼仪,您不用担心,月儿和莲儿会陪着您接受训练的。您是客人,宁嬷嬷不会苛待于您。等她们两个吃饭回来就跟您一起去,奴婢会跟宁嬷嬷说清您的情况。顺便告诉您,服侍您的两个丫鬟,叫月儿的那个绰号是“厉害精”,嘴巴很刁,得理不让人儿。但是她的心眼很好,谁有困难都帮忙。您可别被她给欺负了,该怎么使唤就怎么使唤,以后就一直跟着您了。”

    “看着倒是挺干练的。”

    “主子说了,这两个丫头都是能干的角色,脑子也聪明。一个很大的硬伤是不识字。莲儿还认得一点眼面前的字儿,她父亲是七品官,可以参加小选,如果您能教给她俩识字,那就更能帮上您了。”

    “啊?不识字啊,从现在开始学起,怎么也得四五年的时间才能学会几千汉字。”

    “奴婢先前就是个不识字的,很憋闷。主子和王爷出门期间,鱼儿姐姐每天教给奴婢认五六个字,一年的时间也学了两千来个了。月儿和莲儿都比奴婢年轻,脑子肯定比奴婢好使,您就发发善心教给她们吧。月儿的父辈是包衣奴仆,家里很穷,念不起书。莲儿勉强算是个小姐,但是她有个很刁钻刻薄的继母,别说是供她读书,就是让她吃饱饭都不能。还是小选进宫以后跟人学了几个字和做针线。”

    “可以可以,我愿意教给她们。但是必须我先学会繁体字,你们这边不使用简化字。我想问一下,咱们飞云楼的人是识字的多呢还是不识字的多?”

    “当然不识字的多了。还不是因为家里穷读不起书吗?谁都知道”‘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的道理。读了书考上秀才,见官都可以不跪,还能免税、不用服劳役。要是能读得起书,家里就不穷了,家里不穷谁还当奴才啊。”

    “这话实在。原来你们这里当秀才还有这么多的好处呢?她俩来了,咱们就去吧。对了,我看咱们飞云楼有不少丫鬟姑娘吧?”

    “咱们飞云楼的丫鬟嬷嬷有二十个人,福晋那边是三十个人。我们府上的女主子身边服侍的丫鬟嬷嬷的,是所有王府服侍女主子数量最少的。有五十名分散在府上的大殿、神殿、家庙和东西路苏州宅子里打扫灰尘、擦抹门窗、回廊什么的,还有七十个人在府上的园子里打扫树叶,还有看角门的嬷嬷和东、西外府里的裁缝和厨房里的厨娘。”

    “这么多丫鬟啊,她们的工资怎么发呢?”

    “工资?您说的是月例吧?不管是哪个府上的下人,月例都是分等的,几等月例就是几等丫鬟。咱们府上这些丫鬟、嬷嬷的月例是王爷的俸禄中拿给她们的,一等丫鬟三两、二等的是二两、三等的是一两,粗使的是五百文,这个数量是所有府邸中最高的。还有陪嫁丫鬟是五两,陪嫁嬷嬷也是五两。福晋房里的陪嫁要高很多,她们是亲王福晋的陪奉,十两。看护小主子的叫精奇嬷嬷,她们的月例也是十两。”

    凌娟一下子就明白了看护宝宝贝贝的王嬷嬷和宋嬷嬷为什么那么积极地跑到陈夫人院里去看护他们,是舍不得精奇嬷嬷的最高月例。

    “那水儿姑娘是拿多少月例的?”

    “奴婢是云主子的陪嫁丫鬟,跟鱼儿姐姐一样,拿五两的。那位月儿姑娘拿一两,也很不错了,庄户人家一个月有一两银子,使不了、用不尽的。咱们府上有很多姐妹是太后送给福晋的宫女,也有大龄宫女来府上当差。这样的大多都在园子里。”

    “多谢水儿姑娘告诉我这些。”

    “您刚来,很多事都不大清楚。不是您不懂得规矩,是所有进府的人必须学的。咱们王爷可是当今圣上的亲哥哥,是皇室宗亲和皇上血脉最近的。虽然是同父异母的兄弟,但是皇上对咱们家王爷是最亲厚的了。经常微服来府上散心。所以府上所有的人都要学习宫里的规矩,学习府上的规矩,也好恭迎圣驾。如果是您就一直在府上那就必须学明白了。”

    “应当学、应当学!就是不知道你说的这位宁嬷嬷……”

    “您是担心她很严苛是吧?您放心吧,宁嬷嬷这人好着呢。脾气也好,人品也好。当然在教规矩的时候很认真,这是对人负责、对她自己负责。不会打骂惩罚的,没做好多做几次呗。这位宁嬷嬷在盛京的宫里服侍过王爷,是有功的人。后来出宫嫁人了,丈夫又去世了,就来投靠王爷。她有一儿一女都在府上当差。咱们院里有个叫静儿的姑娘就是宁嬷嬷的女儿。”

    “多谢你啦,告诉我这些。什么时候去宁嬷嬷那里呢?”

    “等王爷福晋进宫以后咱们就去。”

第二百一十九章 翁婿谦让

    正说着,陈先生夫妇给王爷请安来了。早起听见王爷在云儿院里的说话声,就直接过来了。先生的礼数是很严的,君是君,臣是臣,女婿是王爷,代表皇家,是君,自己的辈分大也是臣,必须行君臣之礼,这是纲常,不能乱。他刚要跪,王爷就拉住了:“先生不要这样!本王正好有几句话要和先生说,我们到楼上去。”

    陈先生跟着王爷进了飞云楼,刚进堂屋就看见摞在房门北侧的四层货物箱子,根本就没想到王爷会带回来这么多的东西。大厅里的货物他也从敞开的大门看到了,很吃惊,心说怎么会带回来这么多的东西啊?他哪里知道大厅里的货物充其量也只是整个货物的万分之一。两个人来到云儿的房间,外间屋只有一条通到里间的过道,房门两侧也全都是摞到房顶的货物箱子,把先生心里弄得满满的。他就认为王爷三个人真是出去云游了,买回来一点纪念品也有限。很纳罕王爷是怎么带回来的,这得多少车辆才能拉回来?自己住的地方离飞云楼这么近,也没有听到车马和卸车的动静,和水儿想一块了。

    王爷说:“本王这次出门回来第一个要感谢的人就是先生,本王不在府上期间,多亏了先生和陈夫人照应福晋了。”

    陈大彬忙道:“不敢不敢,下官自当尽力。”

    “您还记得本王和云儿临走时拿的几件古董吗?我们三个人就是卖了那些古董才买了这些货物,维持了一年的花销。所以本王要当面感谢岳父大人的鼎立襄助。”说着给陈先生作了一个揖。

    先生赶紧还礼:“王爷这话让下官汗颜!那些古董是王爷用银子赎回来的,理当归王爷所有,和下官并无关联。”

    王爷愣了一下,随即大笑:“先生,当初马员外是怎么和您说的?怎么到现在您还认为古董是本王的?是,古董是本王赎回来的,在这之前您已经将古董典当出去,也得了银子。本王赎回来的意思就是这些古董都是您的传家之宝和珍稀之物,怎么可以典当出去?如果给人买走了您想找都没下落,太可惜了。本王就是赎出来给您送回去,并没有想留下。不过是两万两银子,好几件古董呢。马员外说,那个商鼎是您一百多辈子传下来的。一百多辈子也得个两三千年吧?这么珍贵的东西岂止是两万两银子的价值?您在等钱给云儿办嫁妆的时候本王把古董留下了不等于是趁人之危吗?不是本王炫耀自己的财富,您也知道本王的年俸是一万两,禄米一万斛,还有世子的一份六千两,过日子使不了、用不尽。至于说云儿的大小两次放定银子您觉得是多了,其实根本就是很正常的。云儿是本王的第一位侧室,年龄比本王小了二十岁,很是委屈了云儿。在本王来看,无论是云儿的相貌、才华还是人品都是不能用银子估价的,她是本王的无价之宝,岂是五万两银子能买来的?先生千万不要把这件事放在心上。您拿给本王的珍宝除了商鼎师父说不让拿,可是您知道在我们带去的古董每一样都是很贵重的。其中有一个陶罐,经过人家的高端仪器检测,居然是上古时期比大禹治水那个时代还早的东西!您知道您所有的古董在异域那边出卖的价钱比大清高了好多倍!先生,本王怎么看您一点震动都没有啊?我们就用您的古董换的银子支应了一年的花销,还买了很多的东西。”王爷没说换钱的具体数字,也没提到陶罐的史前时期。这些都不应该随便说出去的。

    先生说:“古董这个东西的价格不是一成不变的,一个时期一个价、一个地方一个价儿,一个人一个眼光。既然在外边那么值钱,您为什么不把商鼎也换了银子呢?那个东西好像值更得多一点的银子。”

    “嘿!您一点都没在乎啊?本王真是服了您了,换一个人还不得后悔得捶胸顿足啊,您可好,云淡风轻啊。”

    先生也笑了:“非是下官云淡风轻,是下官明白,那些东西只有在您的手里才能物尽其用。它们跟随下官这么多年也没值什么钱,在您的手里才有了作用。其实呢,从您把它们赎回来那天,它们就是您的东西了。”

    王爷急了:“不是这话、不是这话啊,本王真的是非常感谢您的鼎力相助。对了,就说那个商鼎,师父根本就没让带,师父说那个太值钱、太贵重了,属于国宝,带去了可能会惹麻烦就没敢带。是价值连城的东西,现在还给您,您就赶紧带回去,本王这里东西太多,别给弄混了弄丢了。”王爷看到云儿在临走的时候把商鼎放在哪里了,到那里就拿了出来,递给陈先生。

    “王爷!您这不是让下官为难吗?它已经不属于下官的东西了……”

    “先生啊,您可真有个执拗的劲头,和本王分起你、我来了,还这么较真儿!您想过没有,大厅里的那些东西都是您的珍宝换来的,本王还要留下最值钱的,您把本王看成什么人了?”

    “下官不是那个意思,下官是……唉,下官也不需要什么钱了。您给的西席之资下官已经使不了、用不尽,那个商鼎就是您不要也该是云儿的嫁妆。下官猜想,您买来这些东西肯定是有用的,很可能是为了江山社稷,如果它有正用,不是很好吗?”

    “这个您是说对了,下面本王就跟您说说我们为什么云游了一年,不知先生可感兴趣?”

    先生当然感兴趣,一副洗耳恭听的表情。

    “本王要和福晋进宫送礼,就长话短说啊。我们是奉了师父的命令,去到一个遥远的地方学艺、购货,准备回来经商,把赚来的银子送进国库,帮助下一个皇上建立一段盛世清朝。这个等本王有了时间再跟您详细说,这些都是不能公开的秘密。”

    “下官明白,您放心,既然是秘密,下官就不会跟任何人泄露的。”

    “正是因为相信您,本王才跟您说的。昨晚还和福晋商量,把异域卖古董的银子还给您,可是福晋说府上的积蓄远远不够,那就慢慢地还。好在本王还有两个庄子有出产,等秋后……”

    “王爷!说什么偿还!您立过赫赫军功,两次救驾,如今功成名退还思为国家做贡献,下官乃一介书生,虽百无一用,也该是‘国家兴亡匹夫有责’。”

    “说的好!要不,咱们翁婿各担一半儿?”

    “既然下官是您的岳父,有女婿和岳父如此见外的吗?千万不要再提什么各担一半的话了。”

    “先生真乃忠义之士,得此岳父,本王三生有幸!您要本王说什么才好?”

    “不必说什么,一切都在不言之中。”

    “本王还有一事请教先生,听马员外说您那个商鼎是您祖上传了一百多辈子的宝贝,算起来年代可是够悠久的了。”

    “是,到下官这一辈,已经是第一百五十八代了。是从西周武王的手里传下来的。当时武王伐纣得了很多战利品,就把其中一部分战利品分给几个儿子当纪念,这个商鼎和云儿的那两个小盒子和陶罐都是属于战利品的范畴,这样就一辈一辈传下来了。下官就是武王姬发的后代,还是本宗的,应该姓姬,但是我们这一个支脉因为避祸而改了陈姓,家谱上说是一户陈姓农家救了我们的当家人。其实姓什么倒是无所谓,但是我们确实是武王的后代,家谱都是从武王排下来的,《族谱》上也有记载。可惜到了下官这里就没有儿子可传,以后,这两个古董也就是煊儿的了。”

    “诶,这可不行!怎么论也轮不到煊儿,您还有侄子呢,侄子也有儿子。真想不到您也是皇室宗亲哪。”王爷爽朗大笑,然后说道:“先生,本王有件事想和您商量。”

    “王爷请讲。”

    “您的侄子瑞谦少爷在经营布庄?”

    “正是,他不想走仕途,却是要养家活口,一位母亲、一位妻子还有三个孩子,全家六口人要吃饭。本来,下官的兄长在去世之前还是可以让儿子读书参加科考的,也能养活他们母子和两个孙子一个孙女,但是嫂夫人容不下他们六口,在下官兄长刚刚去世的时候就把他们扫地出门。是下官和内兄帮助侄儿出资帮他开了一家小小的布庄维持生计的。您问到瑞谦布庄的意思是……”

    “我们异域买了一些布匹,幅面很宽,质量也不错,想在您侄儿陈少爷的布庄里给代卖代卖试试,不知可否?”

    “没说的,得空您吩咐人送过去就是。”

    “这种布匹跟咱们大清的完全不同,咱们这里的丝绸都是纯蚕丝织就的,棉布也是纯棉花纺织出来的,我们去的那个地方人口太多,耕地面积跟不上人的吃穿需要,就采用替代品纺织布匹。外表看比棉布要好,终归不是地里种的棉花纺织出来的,丝绸也不完全是纯蚕丝的,甚至完全是替代品纺织的。最大的缺憾就是怕热,再就是透气性不怎么好,其它方面都还不错,结实耐用、颜色好、还不褪色、好洗好干。所以要试卖,本王觉得瑞谦少爷的人品不错,想请他帮忙。他是经营者,应该得到多大的酬劳就得多大。您可别让瑞谦少爷白出力,那样本王就不好意思再开口了。”

    “既然王爷如此说,下官就到瑞谦那里亲自跟他说说,好像不是问题。”

    “那就有劳先生了。本王还要进宫,把给皇上和太后的礼物送了去,详细情况等闲在一些,再和先生详细说,我们一起下去,先生请。”

    “王爷先请。”

    先生回到住处,把商鼎放在自己书房里一个非常隐秘的地方,和夫人说王爷把商鼎还给他了。陈夫人对男人之间的交往从来不过问,答应一声就过去了。

    先生从夫人怀里抱过贝贝,心里**辣的。他是感动王爷的为人,心胸宽阔、敞亮。换一个人给他这么好的机会拿到价值连城的古董,怎么能够放手?或者是干脆都不提这码事。云儿手上的那两个铜盒子原本就是云儿小时候的玩具,卖了那么多的钱,换个人根本就不敢提起。有的人还为了钱财、宝物杀人强掠呢。往日那点不快烟消云散,都被王爷光明磊落的胸怀所感动、所代替。

    贝贝和姥爷很亲,才回来不到一天的功夫就知道粘着姥爷了。两只胖手不时地摸摸姥爷的脸、胡须,冲着姥爷咯咯地笑,把个陈先生喜欢得不知道怎么办。煊儿是他摸着头顶长大的,还承担了教育世子的重大责任。原以为云儿可能不会再生了,因为煊儿今年都八岁了也没有下一个。可是宝贝女儿出门云游一年,带回来两个孩子。他是太喜欢云儿的这对龙凤胎了,不光是长的好看,重要的是健康。小脸白里透红,胖胖的,眼睛黑亮黑亮的,特别有精神;头发也黑亮黑亮的,一看就是健康的孩子。

    一向怕提女儿生孩子的陈先生不得不承认女儿现在已经有了三个孩子,而且个个质量都这么好。这才四月就只穿了一件薄薄的衣服,摸一下,小手凉凉的,一个喷嚏都不打。倒是夫人怕孩子着凉,把回来时包着的毛巾被一直给孩子围在腰上。和有些大户人家的孩子老是捂着、盖着的正相反,云儿还嘱咐老娘别把宝宝贝贝给热着了。

    “老爷,王爷和你说什么了,老半天的不出来。”

    “就说他们买来的东西了,还能说什么。看样子他们在外边是够辛苦了,云儿的大厅里摆了那么些个箱子。”

    “那是王爷买回来的,不过是放在云儿那里,和咱们有什么关系。倒是云儿的这两个孩子才是真正的宝贝。你看他们多壮实啊,这个小丫头都能跳起老高。也不知道云儿怀着他们的时候肚子得多大。”

    哪壶不开提哪壶,先生赶紧打岔说:“福晋把孩子托付给咱们了,是好事也是麻烦。”

    “我知道你的意思,孩子是云儿生的,但是是王爷的根代,是金枝玉叶,你是怕……”

    “是啊,真得精心看护。”

    老两口其实也很知足,如果是云儿嫁给年岁相当的夫婿,也不见得会这么被丈夫宠爱、怜惜。很多年轻人不定性,不知道珍惜眼前人,拿女人当玩物,新鲜几天就撂到脑后去了。如果是云儿碰到那样的真不如跟着王爷有福气。

    先生对夫人说:“过一会儿我和长青去瑞谦的布庄看看,王爷说他们买回来一点布匹,想在瑞谦的店里给代卖代卖,先和瑞谦打个招呼。别到时候把货送过去他不想给卖,王爷就没面子了。”

    “云儿他们还买布回来了?自己用不好吗?怎么就卖了?”

    “你这不是瞎操心吗?”

    “是是是,我是瞎操心,那你赶紧去呀。”

    说干就干,先生把贝贝交给夫人,叫上长随长青,俩人谁也没惊动,悄悄从园子的后门出去,拐到主街上,雇了一辆带篷马车,直奔玉龙布庄。跟侄子瑞谦一说,没个不答应的。代卖的意思就是把王爷送来的布匹帮着卖出去,不用花本钱,还有一定的辛苦费。先生跟侄子说说过几天就把布匹送来,具体情况到时候详细介绍。

第二百二十章 翻箱倒柜(一)

    王爷和福晋带着礼物,在纳兰侍卫和四名亲兵、两名太监、两名年轻嬷嬷的护送下去了紫禁城。临走之前王爷再次吩咐田亮把东、西路、园子里的空房子都检查一遍。装了东西就看看都装什么了,记到本子上,以便以后拿东西。一要把每个装了货物的院子门上的锁看明白了,没有锁的要上锁,钥匙不能交给任何人,就是那峰也不行。

    王爷福晋刚走,云儿就把福晋挑的金鱼,让院里的几名侍卫给福晋送到前院翼然楼去了。

    水儿把凌娟和月儿、莲儿带到了桃子家,水儿怕桃子把凌娟当一般的嬷嬷对待,抢先给桃子介绍:“宁嬷嬷,这位是跟王爷、云主子一起回来的凌先生,是云主子的朋友,也是两位小主子的老师。她家在很远的地方,不熟悉咱们大清和府上的礼仪,云主子吩咐奴婢把凌先生送到您这里跟您学会了宫规和府规,她以后就留在府上了。”

    桃子赶紧给凌娟见礼问安:“凌先生吉祥!赶紧请坐。一路辛苦了。”

    “您太客气了,叫我凌娟就好。以后要多多仰仗宁嬷嬷的关照。”

    “张嬷嬷说您是小主子的老师,身份贵重着呢,赶紧请坐吧,静儿倒茶、拿茶点去。”

    “您也太客气了,凌娟来跟您学礼仪,还望不吝赐教。”

    “放心放心,不是很难,就是琐碎一点,咱们是王府,皇上又经常来府上,所以府上上下人等都得把宫里的、府上的礼仪学明白了。”

    “这个凌娟能理解,也愿意学,就是从来没有接触过,让嬷嬷操心了。不知道费用上怎么缴纳?”

    桃子对凌娟笑着说:“凌先生,奴婢是府上的礼仪教习,拿着府上的月例,什么费用都不用交的,明天辰时初你们主仆到奴婢这里正式学习礼仪,一天学一个时辰,二十天就差不多了。您和府上的下人是不一样的,她们进府就得学半年。”

    “那就多谢宁嬷嬷了,凌娟一定认真学。”

    这样凌娟就和水儿、月儿和莲儿回到了飞云楼,回到自己的房间。

    云儿吩咐鱼儿把院子里所有的姑娘嬷嬷都找来,也包括包括田亮、纳兰和在内的侍卫、亲兵、小厮和太监公公。飞云楼里所有女性仆人是二十名,加上六名侍卫、四名亲兵、两名小厮、两名太监,总共是三十四名服务人员,是所有王府里同级别的侧福晋人数最少的。

    女仆们规规矩矩地站在大厅门口的廊下,垂手侍立,等待主子的吩咐。站的位置都是有说道的。鱼儿水儿分别站在云儿身边稍后半步,对面正中是管事林嬷嬷,她的右侧是二等丫鬟,兰儿、蕙儿、静儿,左侧是三等丫鬟月儿、翠儿、荷儿、棠儿,粗使丫鬟、婆子都站在林嬷嬷的身后。厨娘姜嬷嬷和她的两名帮厨丫鬟站在左侧面位置,几位侍卫和三位太监公公站在稍远一点的地方。

    这些女仆在站好之后,得到林嬷嬷的眼神示意,齐刷刷地给云儿行了一个福身礼:“主子吉祥!”

    就连云儿身后的鱼儿水儿也不例外。

    几位侍卫拱手抱拳、小厮太监打千儿。

    “免礼!”云儿和气地说:“今天多给各位一点差事,几位侍卫大人和公公帮我去‘醒吾庐’拿四十张木工板、二十张胶合板。各位嬷嬷、姐姐把西侧楼楼上前暖阁里的旧桌椅抬到院子里来,回头把木工板架在桌子上。”

    正说着,莽格和刚刚用了早膳的**也来了,这两人是临时抽调来增援干活的。

    “主子,王爷吩咐属下帮您折腾东西。”莽格、**抱拳施礼道。

    “有劳二位了。”他们是侍卫不是下人,而且是福晋院里的,是来帮忙,云儿对他们相当客气。

    主子亲自指挥,所有的人都行动起来了。田亮、莽格等人去了醒吾庐,女仆们进到大厅西侧楼上把桌椅抬到院子里,打来清水,用湿抹布把桌椅擦抹干净。这些人干活个顶个儿的都是一把硬手,而且在云主子院里当差就是慢性子也要雷厉风行,谁敢磨蹭就得受罚,屡教不改的就卷行李回家。所以这些老少女人很快就把桌椅擦抹得干干净净,一尘不染。

    府上的女仆有四个来源,其中很大一部分是太后把宫里的宫女送给福晋到王府来当丫鬟。美其名曰:赏赐。拿人当物件送人,够霸道。

    当今太后经常把宫里那些妃嫔看不上的宫女赏赐给各王府的家眷当丫鬟,目的是为了保证皇上女人的安全。妃嫔虐待宫女的现象时有发生,宫女受虐太甚报复、杀害妃嫔的现象也偶有出现。这些宫女都是每年一次小选进宫的,宫女是分三六九等的,有粗使、有贴身、还有大大小小的女官。能进宫当宫女的一般都是满人八旗中的下五旗低级官员家的女孩,进宫的目的就是为了服侍那些被选为“小主”的,当然也有分配在御膳房、尚衣局、绣工局等处的,犯了过错的会去辛者库干重活。

    有些宫女是刚刚进宫就被送到各王府的,所以瑞王府也经常有小选宫女进府。留在宫里的宫女都属于皇上的女人,出身不如大选的那些进宫被留牌子称为“小主”的姑娘高,如果在十年以内没有被皇上临幸,满了十年就会被放出宫门自行聘嫁。

    不管出身如何,进了宫就有可能成为皇上的女人,不少宫女都有飞上枝头变凤凰的美好憧憬,其中也不乏成功上位者。比方雍正皇帝的母亲德妃进宫的时候就是宫女,而且是包衣出身,最后当到了皇太后。但是,这种爬上最高位置的只是凤毛麟角,大多数的宫女都是从进宫就开始服侍小主,经过十年的岁月沧桑,然后离宫回家。期间还有成了小主子替罪羊的、有犯了什么过错被杖毙的、还有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

    进了瑞王府的宫女命运就和在宫里的大不一样了,虽然是从宫女降到丫鬟,但是婚姻大事一点都不耽误。她们的花名册上都是有名字、有年龄、有等级的。进府以后还是按照她们的等级拿月例,但是不能在做她在宫里的差事了,要由王爷、福晋给她们重新分配工作。不管是年龄多大,进府的第一件事就王爷和福晋要问她们想不想回家,想回家的马上给二十两银子的安家费,带着自己的行李,由王府的马车给送到家。王爷、福晋知道,这些宫女的父兄都是低级官吏,家里的日子并不宽裕,也许家里还有需要照顾的老人和病人,很着急回家。还有的知道自己一定会出宫,家里就给定了亲,这样的情况回家的就更快。也有种种原因不愿意回家的,就留在府上当差了。因为回家就再也没有月例,在王府留下来,月例的数额跟她在宫里的等级是同步的。这样的宫女命运就由王爷福晋来掌握,会及时地被指婚。宫女也是女人,那个时代的女人一生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婚姻。离开紫禁城就和皇上无缘了,谁都希望自己能有一个比较称心的归宿,并不是所有的宫女都希望成为皇上的女人。特别是那些大龄宫女,知道自己在宫里留不下,要熬到服役满十年才能离宫回家自行聘嫁。那个时候就已经二十三四岁了,婚姻问题很难解决,基本上就没有称心如意的,因为正常的民间女子都是十五六岁就嫁人,二十三四岁的不是续弦就是妾室。

    王爷福晋首先根据她们的年龄尽快帮他们在府上的侍卫、亲兵当中为她们物色合适的夫婿。侍卫、亲兵对进府的宫女姑娘很感兴趣,她们的长处就是懂规矩、会算计,甚至比大家闺秀还适合当当家主母。

    有侍卫、亲兵看中哪位宫女姑娘,和王爷身边的贴身侍卫报备,由他们汇报给王爷。然后王爷福晋会让宫女姑娘偷偷相看那位看中她的侍卫或者亲兵。看中之后,把双方的家庭状况毫不隐瞒地告诉当事人,没有意见了就让双方父母见面,全部满意就成亲了。

    瑞王府的亲兵跟其它王府是不一样的,别的府上的亲兵就是专门给王爷看家护院的家丁,而瑞王府的亲兵是皇上交给王爷培养的少林功夫兵,在府上学三年少林功夫然后由皇上亲自分派差事,或者直接留在紫禁城当御林军兵士、或者是御前侍卫,更多的是分派到兵营当个小军官。别看级别低,可是晋身的台阶,来了就是军官,起码是七品武职,比其它渠道进来的更名正言顺。在瑞王府当过亲兵的就等于是镀了一层金,属于亲王门生。所以很多官宦家庭都要挖门子刨窗户的把儿子送进瑞王府,为以后的前程打下雄厚的基础,当然走这个门路的将来都是武官,想在科考上求得功名的不在此例。所说的官宦家庭的范围就很广了,可以是各级的官员的子弟,也可以是侯门、世家子弟,还可以是皇室宗亲子弟。所以,瑞王府的亲兵有的出身比侍卫还高。每年都有一批进府的,每年也都有一批出府的,这样就给宫女姑娘提供一个很好的选择机会。也是因为他们以后有前程,最起码也是吃皇粮的人,又年轻,成了宫女姑娘看好的夫婿人选。

    开始还没觉得怎么样,几十名宫女姑娘嫁了之后,信息反馈回紫禁城,瑞王府就成了很多宫女姑娘们的向往之地。在宫里如履薄冰的日子是每个宫女的梦魇,摊上一个心善一点的主子还算幸运,摊上一个刻毒的那就没好日子过。虽然宫女也属于皇上的女人,但是由于她们的出身低,又是被禁锢在一个很小的范围里,被皇上宠幸、飞上枝头变凤凰的机会微乎其微。就是见到皇上也不一定被皇上看中。所以,越来越多的宫女姑娘看好瑞王府,恨不得一时离开让人活得战战兢兢的紫禁城,去到瑞王府。

    且不说进了瑞王府婚姻大事不耽搁,就是平时当差也没有随时被打板子的危险和担心,只要你好好当差,对主子忠心耿耿,就会顺风顺水做下去。

    能够有幸进瑞王府的宫女在两位女主子身边服侍的并不多,大都在园子里收拾枯枝败叶、各个院落里打扫灰尘、洒扫庭院,活计不累,能吃能睡。福晋可不敢把曾经跟主子作对的女孩放在身边,所以宫女们进了王府,首先要在学习半年府规之后到园子里劳动个一年两年的,就是看她们的表现,是不是宫斗专家,表现好的才有可能到两位女主子的院里当差。服侍凌娟的丫鬟莲儿就是宫里来的小选宫女,很幸运的是刚刚被决定留下当宫女,太后就把她和另外九名宫女送来瑞王府。莲儿的年纪比较小,才十四岁。

    另外的女仆是府上庄子里的包衣奴仆家的孩子,这样的女孩对王爷福晋的忠诚度还是很高的。因为她们的父母、兄弟姐妹大都是在府上当差,世世代代都是王爷的奴仆。她们没有赎身的机会,这样的丫鬟、小厮就属于“家生子”。来凌娟身边服侍的丫鬟月儿就是家生子。

    还有就是府上高层管理人员举荐来的亲戚朋友,或者是家里生活困难,本人有一技之长特殊情况招聘进来的。这样的人对王爷的忠诚度也是很高的,因为他做的不好就要连累举荐他的人,更是小心翼翼。

    从外边买来的或是别的府上当礼物赠送的丫鬟的人数极少。都是出身低微的,那就比别人还小心谨慎。

    但是不管是谁,进了王府都要先接受半年的规矩、礼仪培训,先把规矩礼仪学好了考核过关再另行分配差事。

    云儿对水儿说:“各位姑娘嬷嬷要在楼里干活,你带凌姐姐在咱们院里转一转,让她熟悉一下环境,以防迷路。”

    “奴婢遵命。”水儿领命,对凌娟说:“凌先生,云主子吩咐奴婢带您熟悉一下院里的环境,怕您迷路。”

    “多谢、多谢。”

    “前面进门到主子的住处就不用看了,奴婢带您去后院看看。咱们从东面回廊的北门出去,后院好大呢。”

    “好啊,我还真是怕迷了路找不回来呢。”凌娟就没敢说自己是路痴,不记道。上次云儿已经带她在这条路走了一回,因为看门的嬷嬷不在,门锁了,就没进去。

    东侧回廊的北门白天是有婆子看门的,云儿并没有让这些下人整天地站着。谁不是血肉之躯呢?所以做这样差事的丫鬟婆子都可以坐下做针线,回廊都是有座位的。

    看见水儿带着凌娟过来,看门的嬷嬷赶紧放下针线站起来,给水儿福了一礼:“张嬷嬷好。这位是……”

    “这位是凌先生,是两位小主子的女夫子。主子吩咐我带着凌先生到处转转,她新来乍到的不熟悉环境。”

    “是了、是了,老姐姐这就开门。”看门嬷嬷对水儿相当尊重、殷勤,水儿是谁呀?是贴身服侍云主子的一等丫鬟、陪嫁姑娘,身份高着呢。这个时代的等级观念相当重,特别是给王爷生了三个孩子的云主子,将来是要和福晋平起平坐的,母因子贵,捎带贴身服侍云主子的周嬷嬷鱼儿和张嬷嬷水儿的身份都水涨船高了。

第二百二十一章 翻箱倒柜(二)

    凌娟猜测到这道门可能是不经常开的,还上了锁。这是专门为自己开的门,于是跟那婆子道了谢,跟着水儿过了这道绿色的门,一出来就傻了:云云的身后竟然有这么大的一块空场,当跑马场都够格了。

    水儿介绍道:“前面的这条路其实是先前府库的房顶,和飞云楼连接在一起,那边是府上内府的北门,北门之外就是府上的园子,叫百卉园。您看这些汉白玉的栏杆就是主子飞云楼的房后,下了台阶就是府库的房顶。世子爷经常在这里玩耍、习武。因为身份尊贵,除了早上跟亲兵一起练少林功夫,平时是不跟别人一起的,怕谁一不小心伤到世子爷。”

    “府库房顶都赶上高速公路了,这也太宽绰了吧?”

    水儿笑道:“您还没去过园子呢,那边更宽绰。咱们到角楼看看去。”

    丫鬟姑娘们进了大厅,没有一个人敢盯着山一样的货物看,就是新进府的也听说过侧福晋曾经把福晋“逼”得差一点出家当尼姑。这可不是一般的厉害。原本就生了一位聪明伶俐的世子爷,云游一年又抱回来一对漂亮、健康的龙凤胎,这人气指数呼呼地上升。以前沉默寡言的王爷,现在老来得子,跟侍卫亲兵们谈笑风生的,谁都明白云主子的日子是芝麻开花节节高,王爷对她的荣宠甩都甩不掉了!

    幸亏是来到飞云楼,有机会跟着云主子过几年炙手可热的好日子。她们还不知道,出门一年的云主子现在浑身上下都是技艺和本事。只想着云主子的大儿子是亲王世子,有一天承袭王爵,云主子可就是和福晋并肩齐驱的太福晋了!大家的共同愿望就是服侍好云主子,不出毛病时间长了就能升等,升等了月例就增加一倍。

    丫鬟也是分等次的,等次高月例就高,差事反而很轻松,贴身服侍主子的都是主子的心腹,除了服侍主子梳洗、穿戴,陪主子到前院请安、出门,还有为主子经管钱财、衣物首饰的责任,还可能帮主子出谋划策。所以丫鬟婆子们有机会就要在主子跟前的红人面前好好表现自己,她们能给自己说几句好话,就可能入了主子的眼而升等。

    “林嬷嬷,您挑十名嬷嬷姐姐到‘醒吾庐’看看侍卫、亲兵大人们需要不需要帮助。”云儿吩咐道。

    “是,奴婢这就挑人,各位站成前后两排,前排的跟我去‘醒吾庐’,后排的听云主子调遣,走吧。”这林嬷嬷做事还真麻溜。

    于是,跟着林嬷嬷的人,规规矩矩地从东侧门鱼贯而出,走一段路,然后经过府库大门的拱形通道,来到靠东外府大墙、面朝西的“醒吾庐”大门口。这里是王府花园的南门,只是中间隔着很大的一个广场,广场中间是青砖铺地,四周绿草茵茵,是府上亲兵集体训练的场地。

    “其余的人,去楼下打水、拿抹布,等着从‘醒吾庐’拉来的华丽板到了,把它们擦干净靠在墙上待用。各位都小心些别磕了碰了。”

    “是,奴婢们记下了。”

    受云儿极深的影响,凡是飞云楼的姑娘、嬷嬷一个个干活全都是手脚麻利,行动洒脱。在这些女仆看来这点活儿根本就不叫活儿,太轻松了。一边答应就一边撸胳膊、挽袖子就开始干活了。

    飞云楼是天井式楼房,房间多,擦擦抹抹的事情每天都要做。三等丫鬟和粗使丫鬟的主要任务是打扫卫生,当然还有其他的临时差事。没有特殊情况她们是不被允许进入大厅、堂屋,更不能进入云主子的房间。

    “醒吾庐”里没有过道走廊,很象异域工厂的车间,有两层楼那么高,开门就是货物,只能架梯子拿货。但是这里的货物不是云儿大厅里的那种一立米的箱子,眼前能看见的就是摞到顶棚的木工板和胶合板。是片状的,应该好拿一点,起码不用担心掉地上摔碎了、散花了。田亮已经吩咐在飞云楼大门口站岗的两名亲兵把王爷训练亲兵“攻城”的那种粗实的长梯拿来了。这种梯子是府上最大号的梯子,昨天那些桌子在这里有点搁不开。人高马大的莽格和一身腱子肉的**,在田亮打开大门后,就把梯子架在离大门最近的木工板大垛边上。莽格、**都明白知道自己是拿货物的主角,二话不说就上了梯子。

    “莽格你们两个要小心啊!”田亮担心地嘱咐着。

    “瞧好儿吧。”莽格从货堆最上面往下拿木工板很惊险:梯子是按城墙的高度做的。城墙两丈高,梯子也差不多两丈长,得好几个人抬。摞在一起的木工板也相当于八个箱子的高度,“醒吾庐”是个房框子,比云儿大厅还高些。梯子自然是不够高,莽格已经站在梯子的最上面一个蹬了,再加上他的身高、臂长,还是差那么一点点才能够着最上面的一块木工板。莽格就用手指头尖儿拉出来最上面那块,轻轻地、慢慢地往外抽。在**的帮助下,把木工板横了过来,被莽格举着,下了一蹬梯子,然后胳膊弯曲,顶在了头上。再下几蹬梯子,就到了田亮和亲兵大李子俩人所在的铝合金梯子的高度,俩人接住、倾斜着往下顺。站在地上的亲兵费扬古和另一位年轻侍卫接住,抬走,平放在门外的平板三轮车上,由另外的侍卫往飞云楼送去。

    莽格和**俩人配合相当默契,别看莽格身材高大、粗壮,属于铁塔级吨位的,给人的感觉就是粗线条。但是人很沉稳,一丝不乱。木工板也是有厚度的,第二块就好拿多了,莽格也不必用指尖了。

    田亮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生怕梯子顶端发颤莽格找不好平衡,或者在往下迈步的时候踩空,万一踩空了就是大事故。木工板是实心的小木块拼起来的,很沉重,一块木工板就有七八十斤,吉祥和乐呵俩人在平地上都抬不动。

    莽格的力气确实很大,悬空举着七八十斤的实心木工板稳稳当当,连粗气都不喘。好在云儿要的数量不是很多,木工板四十块,胶合板二十块,很快拿足,不到一个时辰的功夫就完活儿了。

    木工板推到云儿的院子里,在云儿的指挥下,被姑娘、嬷嬷们安置在院子里的桌子上,摆正、放稳。用抹布把架起来的木工板擦抹干净。总共放了八张木工板,在院子里占了好大一块地方,云儿主要是想用它们晾晒花瓣,暂时不用的板子就靠在堂屋的东、西墙边。其实这些板子里不只是单纯的木工板,还有华丽板,就是板面上有一层厚厚的漆皮,可以直接用来打家具。

    云儿所要的东西够数之后,大家回到飞云楼,等候云儿调遣。

    “亮子你把饮料折腾出来几箱,给大家解解渴。”云儿没有吩咐莽格、**,他俩太累了。

    莽格最喜欢那个有橘子味的饮料了,一听解渴二字差一点欢呼起来。大姐给买的饮料含碳酸的很少,大多都是果汁饮料,贵是贵了一点,对身体无害。

    云儿做事从来不抠门,看莽格喜欢果汁饮料,就给了莽格、**俩人每位两瓶、其他几位参与搬运的所有男性每人一大瓶果汁饮料。姑娘、嬷嬷们也各得到了一大瓶,就连小太监也分到一瓶,纳兰的那一份自然是交给水儿。

    看看没有特别沉重的体力劳动,云儿就让莽格和**回去休息了。他们平时是不到飞云楼来的,白天跟随王爷,晚上隔天带班值夜。这两位大力士被王爷派来帮助云儿倒腾礼物,全都倒腾完了,还分到了饮料和小食品。以后再搬运货物都是随时用随时拿,有田亮和纳兰,还有几个亲兵、侍卫的帮忙就可以了。

    现在,大厅里最显眼的就是横亘东、西方向的木箱了,八个箱子的高度。四排,每排十二个木箱,总共是六百四十个。虽然给人的感觉还是很高,却是稳当许多。

    云儿已经把拿走的箱子按内容和号码登记入册,不然拿走了什么都不知道以后就是个被人钻空子的漏洞。

    本来云儿是想在楼下的大厅里放几张木工板,以后教大家技艺的时候当工作台,现在看,搁不下。最外面的四排纸箱,还有六层半,只能是在自己的堂屋里架设几张桌子或者是华丽板,以后拿货物也有个放东西的地方。以后教人技艺的时候也用得上。

    在云儿的指挥、调配下,有条不紊地做事,没有一个高声说话、嬉闹的。云儿也不是对待奴隶那样横眉立目,飞云楼所有的这些各个等次的姑娘嬷嬷们很认真地完成自己的差事。

    “各位到楼上的厢房里把那里的桌案抬来八张,五张靠在堂屋货堆跟前,摞起来两层,底下一层是三张,上面一层是两张,其余三张放在离货堆不远处,再把木工板抬上去两张,擦抹干净。把椅子拿过来十张。”云儿说得明明白白。

    抬桌案、拿椅子是男人的事,不用详细指名谁去,侍卫亲兵们就自动去了,摆放妥当之后,男性迅速离开,大小女人们打来几盆清水,擦抹桌椅。擦抹桌案、清理地板。

    有的丫鬟婆子还没到云主子的住处来过呢,虽然只是堂屋,也觉得太有气势了,还是王爷的女人哪,侧福晋的住处就这样,福晋的寝宫更得豪华、大气。

    凌娟从房门的门缝里看到,云儿把自己手下的人们调配得妥妥帖帖,什么事都是心里有数,说话干脆利落,很是佩服云儿的杀伐决断能力,也很高兴。以后自己跟着这么一个透亮的人,干什么都心里敞亮,知道自己是跟对了人。但是觉得现在的云云和在大姐家的云云好像是两个人,在那里云云处处听大姐和蓝蓝的,就是小丽让她怎么做就怎么做,谁想到人家在自己家里这么有气魄。

    凌娟到北京投奔两姨姐姐韩梅之后,马上就到劳务市场登记找工作,当过保姆、月嫂、钟点工、陪护,做过很多样的服务工作,就是没有干过本行的助产士。因为她是在给人接产的时候出了医疗事故,差一点给产妇偿命。助产士的证件被没收,助产资格被取消,连公职都被开除了。如果不是投奔两姨姐姐,很可能就被产妇的公公找人打死、打残。到了北京以后,也没什么高等的工作,只能是当临时工。要不是有韩大姐给她担保,临时身份证和工作都很难办、难找。

    现在看,凌娟虽然是来到了君主制度、没有人权的大清,但是跟着云儿,生活还是有保障的。这些年她并没有颓废,一直都在学习,学习她的文化水平范围之内能接受的各种技艺,来到大清这个相对比较落后的国度,给自己挣碗饭吃还是没问题的。她的现任老板云儿是亲王的侧福晋,多少还是有点权威的。凌娟也有在这里不再回去的打算,但是她知道,无论在什么地方都不会是一帆风顺。

    云儿吩咐各位妇差的这点活儿对每天干活的丫鬟婆子们来说就是玩儿一样轻快。收拾干净后离开,云儿也到了送奶时间。就招呼了凌娟一声,和水儿一起,带着月儿、莲儿回到娘家。

    进屋一看,王、宋二嬷嬷分别抱着宝宝和贝贝在堂屋里来回走动,嘴里不知道在哼唱着什么歌谣,看样子是想把他们哄睡了。

    可是云儿一进门,就被宝宝贝贝发现,立刻清醒,嘴里“哦呀哦呀”地叫着,挥舞两手,朝云儿扑过来。把宋嬷嬷吓坏了:“我的小祖宗啊,你要是摔了,嬷嬷我就该没饭吃了。”

    凌娟皱了皱眉头,没说什么,心里却对这位宋嬷嬷有了想法。“你真的把孩子给摔了,第一件事就是看看孩子摔坏了没有,而不是想到你的饭碗。”当然了凌娟不能说出来,可是对宋嬷嬷的素质很不感冒。

    贝贝的胖手抓住了云儿的衣服,小脑袋在云儿胸前拱啊拱的,两只小腿不停地蹬踹着,一看就是饿了。云儿就把贝贝抱过来先喂奶,凌娟从王嬷嬷手里接过宝宝,说道:“嬷嬷歇息一会儿,我抱抱宝宝。”

    王嬷嬷很不情愿地把宝宝递给凌娟。凌娟接过宝宝,坐在凳子上,笑眯眯地问道:“宝宝想阿姨了吗?宝宝是不是饿了?”

    凌娟抱着宝宝,和她说话儿,好像宝宝都听懂了,咧开没牙的嘴巴咯咯地笑。云儿喂饱了贝贝,过来接宝宝,把手里的一张纸递给老娘。陈夫人接过来一看,最上面写着“五六个月婴儿的辅食配方”,陈夫人很认真地看了,对凌娟说:“我们就照这个做了?”

    凌娟说:“陈夫人,等我们把东西都安置妥当了,就在云云的小厨房给宝宝贝贝做吃的,要不太辛苦您了。”

    “不辛苦、不辛苦,我也想学学呢。”

    王、宋二嬷嬷很气结,她们不识字,只知道凌娟说的配方是做吃的。在她们看来,孩子有奶吃就很好了,这么小点就吃东西根本没必要。

第二百二十二章 钥匙风波(一)

    田亮跟云儿说,王爷要他查看中路建筑、苏州宅院和四合院的门锁,看看有没上锁的立即上锁,已经上锁的打开看看里面都是什么东西,也好做到心中有数。

    云儿一下子想起来自己的画案上有一堆不知什么时候出现的异域u形门锁,还有一个铁皮盒子里面装着一串一串的钥匙,可能就是干这个用的。就说:“亮子你稍等,”就带着鱼儿水儿回到房间,把那些锁头、钥匙的都拿给田亮,谁也不知道哪串钥匙是开哪个门的,就让他慢慢对号。还给了他一个记事本和一支笔,还有一打子信封。可以把查看到的情况记到本子上,然后把对上号的钥匙装进信封,标明是哪套房子、哪个房间的,这样就分开了,以后方便找货物。

    云儿和田亮都是做事条理清晰的人,云儿一说田亮就明白了。拿着一大堆的门锁、一盒子钥匙、一打子信封等东西出去了。鱼儿水儿都不知道田亮拿的是什么,也没敢问。

    这个时候已经是巳时了,云儿准备下午的时候,把老娘的礼物送了去。谁知道田亮查看货物的时候,居然受到了总管那峰的刁难,起了一点冲突。

    田亮知道,在王爷他们三人去异域之前,所有空着的东、西路的苏州宅院和四合院都是没有锁的,里面没有任何东西,打扫灰尘的丫鬟婆子们都是打扫完了把大门关上就离开了,上锁就是里面有东西。既然王爷这么说了,田亮就得无条件服从。王爷特许,以后田亮可以随时和云儿面对面交流情况,以后经商了,要在一起商量的事多着呢,能老死不相往来吗?再说了田亮是云儿的救命恩人,那个人品是没说的好,如果云儿有什么事要找田亮办的,也可以面对面说清。

    大清的门都是两扇对开的,里面有道木门闩,外面有可以锁门的两个铜环,锁这样的门都是大清的铜锁。但是今天的锁全都换了,换成异域那种锁自行车或者是锁商铺大门的u形锁头。虽然这种锁也不是绝对的安全,但是表面看很粗实,看着就牢靠。

    田亮拿着本子、笔、信封和钥匙盒子,胳膊上的拎兜里装着十几副u形锁,从东路挨着云儿院子最近的苏州宅子开始查寻。到了门口一看,门已经被锁上了,也是u形锁。

    钥匙都装在铁皮盒子里,也不知道哪串钥匙是哪个房门的,田亮只好把盒子也拿着,挨个试呗。试好的钥匙装在信封里,再在信封上写上标识,查明白一个写一个。第一座苏州宅院试了三串钥匙就打开了,田亮把钥匙装进一个信封,外面写上“东路一号”。进了门,从里面插上。来到坐北朝南的主屋一看,房门上锁,就挨个试钥匙,试了六七把才把门打开。

    里面都是布料,牛仔布外面加防雨绸的包装,是那种卷的很紧的长条布捆,外面写有产品名称的标签,上写“棉料花布”,其他的都是一样,就不用查了。数了数捆数,在信封外面用拼音写上“面料花布若干”。保密是很重要的,这是师父嘱咐的。大清也有花布,但是纺织印染的水平、花色都不能和异域相比。房间里摞得满满的,到了楼上看也是满满的。再到厢房和门房看看,都是满屋子的布匹。把大致内容用拼音写下来,锁好房门便出来了。

    清点完了一号院的布匹,就锁了大门,准备去二号院,老远就看见那峰从前院的方向匆匆走来。

    从逍遥殿到府库大门,要经过神殿、家庙、福晋、侧福晋的住处和十二套苏州宅院,还要经过明朝府库大墙,是很长的一段路。很象紫禁城里东、西六宫的宫道,只是红墙黄瓦变成白墙黛瓦。一侧是中路建筑的花墙,一侧是苏州宅院。

    看到那峰,田亮就不开门了,他知道那峰是冲自己来的,很可能要找茬儿。因为他早就感觉到那峰对自己的敌意了。但是田亮并没有等候那峰,装作没看见,就想从府库和苏州宅院的拱形门穿过去,到园子里躲一会儿再回来,尽量不和那峰起冲突。谁知他一转身就被那峰叫住:“田侍卫慢走!”相距不是很远,装作没听见不是上策。

    果然,那峰阴沉着脸站在田亮面前,把田亮上下好顿打量。田亮向那峰抱拳施礼:“那总管安好。”

    “嗯。”那峰很有谱儿地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要论品级,那峰是四品武职,比田亮高两个级别。田亮虽然没有什么权力,毕竟是近身保护王爷的可靠之人,自然是王爷绝对信得过的,那峰应该给些脸面。和王爷出门一整年,王爷还给了他那么多的赏赐,那就说明王爷对田亮是不当一般侍卫对待的。

    府上所有的侍卫都对田亮刮目相看,偏偏就那峰看着田亮不顺眼:不过是个汉人侍卫,再怎么能干也不能有什么锦绣前程。而且,那峰是府上所有侍卫、亲兵的头领,田亮也得在那峰的一亩三分地上受管辖,所以,给田亮一双小鞋穿穿他也得受着,不好去王爷面前告状。天天给你小鞋穿,你天天告状,王爷就会厌烦的。县官不如现管,他要是向王爷告状,还会有更多更小的小鞋可穿。那峰当了多年的总管,收拾下属的招数多着呢。很多侍卫、亲兵惧怕那峰,还有人主动给他通风报信。

    “田侍卫,本总管正要找你。”不知道是生病还是生气的原因,那峰的脸色很不好,似乎是压抑了很足的闷气。别看他在王爷面前唯唯诺诺的,在下属面前,尤其是汉人下属,那个架子可是大了去了,好像谁欠了他银子多年不还似地。

    那峰在田亮心里,形象是极差的。当年云儿被黑龙纠缠神智不清的时候,那峰在王爷面前没少说云儿的坏话,不但鼓动王爷休弃云儿,还把自己的侄女介绍给王爷当侧福晋。这个不是田亮杜撰的或者是听说的,田亮就在王爷跟前做护卫,那峰也没背讳田亮,当着他的面儿说的。是不屑于背讳吧?对于这种落井下石、乘人之危的行为,田亮是要多鄙视有多鄙视。而且,那峰不问青红皂白地排斥汉人也让田亮所不齿。人品好坏不在于是什么民族什么地位,当今的皇上都那么重用汉臣,你有什么资格瞧不起汉人?但是田亮是个深沉的人,也是为了自保吧,从来都没在任何人面前表露过对那总管的不满。

    “田侍卫一个人进苏州宅院不符合府规啊。”那总管打起了官腔。府规里根本就没有规定一个人不能进苏州宅院。

    田亮觉得好笑,抱拳一礼:“那总管,王爷进宫之前曾经关照过属下,查看每个空院子的门锁。”

    “这个就不劳田侍卫费心了,我是府上的总管,自然会经管好各个院落,以前也都是我经管的。哦,你把门锁上了?那就把钥匙交给本总管。”说罢还把手伸向田亮,一副理所当然的架势。在他看来,府上所有的物资、财产和人员都是他这位总管的管辖范围,田亮不过是个普通侍卫,有什么权利掌管府上的财产呢?

    那峰也知道,田亮进苏州宅院肯定是王爷允许的,王爷没允许,就是打死他也不敢进去。那峰就是趁王爷不在,为难田亮。如果田亮惧怕他的权势,就会乖乖儿地把钥匙交给自己,那么里面如果缺了什么少了什么,或者值钱的东西不见了,责任就是田亮的。

    “那总管,属下是在执行王爷的命令,请您不要为难属下,王爷并没有说把钥匙交给总管,所以属下就不能交给您,如果总管非要要钥匙,就和王爷去说。”田亮的话句句在理,铿锵有力。

    “放肆!什么叫非要要钥匙?掌管钥匙是我的职责,再说一遍,我是总管,把钥匙交给我!”那峰气坏了,开始以权压人。大清是一个等级森严的社会,他就不信一个正五品的侍卫敢和他这个正四品的王府总管叫阵。此时已经围上来好几个亲兵,都是那峰的人。看样子田亮如果再不交钥匙,他们就要动手抢了。

    田亮站在那里纹丝未动,也没生气的表情。他是一个很有主见的人,今天就是那峰动用府规惩罚他,也绝对不会把钥匙不明不白地交给他,不会因为那峰的威胁而妥协,更不能让他知道里面的货物。就说:“属下知道您是总管,但是也不能违背王爷的命令。”言外之意是,你总管再大也大不过王爷去。

    “你敢打着王爷的旗号压制本总管?踩着本总管的肩膀往上爬是吧?你还嫩着!”

    “总管差矣。属下从来不打任何人的旗号说话,也没有往上爬的意思。就是钥匙不能交给总管。”

    “你不交是吧?好,那就请田侍卫跟我走一趟。”那峰说的走一趟可不是和他去园子里遛个弯儿,说不定田亮就从此失踪。他这点心思田亮会不懂?

    看看田亮纹丝不动,那峰就对身边的亲信说:“看什么看?把他给我拉到后园子去。”

    可是那峰的这些亲信都知道跟王爷云游回来的田亮救过云主子的命,已经是王爷面前的大红人。比较起来,王爷才是府上的正经主子,就象竞技场上的摔跤手一样,这个拉一下田亮,那个推他一把,不敢真正动手,何况田侍卫也是有功夫的。一边撩拨田亮一边大声

    嚷嚷:“没听见吗?总管大人让你跟他走一趟!”咋咋呼呼不敢太靠前。田亮不能对那峰动手,却不在乎这些个捧那峰臭脚的,谁上来拉他就一脚踹开,一点都不客气。

    这时候莽格、**忽然出现在那峰的面前。莽格还是那副大咧咧的样子,抱着两只胳膊问道:“听说总管大人让田侍卫跟着走一趟?去哪儿?王爷让他看看有没有空房子的门锁没上锁,我俩都听见了。他差事没办完随便就把钥匙交给您,然后不明不白地跟您就走了?丢什么少什么这个责任是谁的?”

    “你什么东西?我在教训田侍卫,有你什么事?”

    “你说我是什么东西?我是王府侍卫,不是街上的小混混吧?亮子没犯任何过错,你官大也不能随便就教训吧?”莽格可不怕那峰。

    “我是你们的顶头上司,我让你们跪着你们就不能站着。我说他犯了过错他就是犯了,你们呼上来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呼上来?你身后那些人不是也呼上来了吗?还你说他犯了过错他就犯了,你说他杀人他就杀人了吗?”莽格抓住了那峰说话的漏洞。

    “府上的每一道门都是归本总管管辖,上锁不上锁是本总管说了算,田侍卫打着王爷的旗号直接来锁门,就是犯了府规,府规上说,违反府规鞭笞二十,跟我走!”

    那峰身后的人跟着狐假虎威地大声吆喝:“走!”

    “对不住了总管大人,属下正在完成王爷交给属下的差事,没有时间跟您走。您对属下有什么不满,直接禀告王爷。王爷认为属下有什么过错,由王爷来惩处。总管没有设立私刑的权力,也请总管不要干扰属下做事。”田亮根本不理那峰的无理取闹。

    “行啊,出门一年你就成大爷了啊?你是王府的三等侍卫,不会因为跟着王爷出了一年的门儿就忘了自己个儿是谁了吧?我也不和你说了,你一介武夫懂得什么?王爷把你当棵葱,你可别以为自己是棵大树,连姓什么都不知道了!毛儿还没长齐就敢跟我对付,小子,你给我等着!”那峰的脸色相当不好看,白的有些发青,可能是心脏病发作了。但是田亮是很有原则的人,不会因为那峰的话说得难听就被他激怒,冲动起来什么话都敢说,什么事都敢做。不是不敢是不屑。

    莽格嘿嘿笑起来:“看样子总管大人很痛恨武夫啊?难道你自己是个秀才?”

    对于莽格,那峰不太敢过分,毕竟是王爷的亲戚,父亲也是四品官。只当没听见他的戏谑,仍旧对田亮发威:“你违反了府规,要受鞭笞二十。来人!”

    “慢着!我说那总管,你好象太过分了吧?王爷建府二十几年也没对哪一个下属动用肉刑,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在王爷之上了?”莽格对那峰的做法无法容忍。

    田亮说话了:“那总管,府规是王爷定的,不是你滥用职权的挡箭牌。属下在执行王爷的命令,你却用王爷定的命令无理取闹。王爷临走一再告诉属下,钥匙不能交给任何人,属下的理解是包括总管大人。所以属下既没有把自己当棵大树,也没空和总管对付。如果总管不相信,可以问王爷。如果王爷说属下拉了他的大旗作虎皮,属下任凭王爷发落。”

第二百二十三章 钥匙风波(二)

    “你!还反了你了!”那峰的脸色从白到黑,然后到铁青。他根本就没想到田亮敢和他对峙、顶撞。而且是句句有理、掷地有声。虽然知道自己胡搅蛮缠,但是骑虎难下,失了面子,可又没理可辩。脑子里飞快转动,想办法怎么收拾田亮一顿。但是他又不敢做的太过,得罪田亮不算什么,得罪王爷就没好下场了。要说鞭笞二十,也不过是吓唬吓唬。

    **说话了:“那总管,好像田侍卫做的事跟你的总管职责没什么联系吧?据属下所知,所有东、西路的苏州宅院都是空的,王爷让锁上也是我们几个听见的,你身体不好,和空房子置什么气呢?”

    “你!你!你们几个诚心气死我是吧?”那峰的呼吸都要暂停了。

    田亮心说不好,千万别死在这儿自己说不清。于是忍住气,抱拳一礼:“总管言重了,如果您没有别的事属下等告退。”说完不等那峰回答,转身就走了。

    莽格和**不放心,怕田亮气大了失去理智,对那峰进行报复,到时候倒霉的还得是亮子,明明有理也变没理了。今天那峰根本就是胡搅蛮缠,做事没占在理儿上,所以几位金刚就敢和他对着干。想拿我们当侍卫的打镲,门儿都没有!那峰敢于“收拾”田亮,是因为田亮出身低,但是要收拾莽格和**却是有贼心没贼胆。王府总管虽然也是朝廷官员,做着王府总管的差事,是被所有的人都认为属于下人行列。至于**,好像很有来历,听说是太后的亲戚,那峰不敢碰他。所以,莽格和**跟田亮沆瀣一气,那峰还真不敢跟田亮太过较真。人家都走了,自己在那里运气有什么用?回家吧。

    清客先生白起在府上是最闲在的人,他刚刚逛完园子回来,看见那峰咬牙切齿的模样,笑着走过来说:“这里都是过堂风,总管大人身子弱,可别吹了风,赶紧回家歇息吧。”

    那峰根本没注意到白起,更没听见白起在说什么,满脑子都是田亮顶撞他的声音,还以为说话的是田亮,气得大声骂道:“滚!给我滚!”

    白起当时就不让了:“你说谁呢?我招你惹你了?好好地关心你,你朝我撒什么气?总管有什么了不起的?好赖不知了!要滚你滚。”

    白起虽然没有官职,却是安王爷举荐来的,在王爷面前很有面子,那峰疯狗一样乱咬人,他自然是不让了。他可不是那峰的属下,得罪了那峰最差的结局也不过是回安王府。

    那峰这才发现自己认错人了,可是也不能和一个无职无权的白衣秀士认错吧?气哼哼地夺路而走。却被白起拦住:“总管大人,你是有头有脸的人,难道我就活该受你的气?给我一个说法,不然我到王爷面前告你,飞扬跋扈的,你算什么东西。”

    那峰已经被田亮气得晕头转向,半路上又来了一个白起七说八说的,把他的火儿就拱大了:“你谁呀?跟本总管要说法?不就是安王爷撵出来的一条癞皮狗吗?到我们瑞王府找剩饭来了?”

    这话可伤人了,白起的脸当时就青了,看了看身前身后一个人也没有,上去就给了那峰两个左右开弓的大嘴巴!然后迅速地从旁边的过道消失了。反正是没有人看见,没证据,更没人相信他敢打那峰。

    那峰从打进王府都是顺风顺水的,当了总管之后,别说人打他,就是王爷连句重话都没说过,居然被一个什么都不是的人给打了!当时差一点没背过去!胸口闷得很,站都站不住,靠在墙上,两腿一软就出溜下去坐地上了。

    “叔叔、叔叔!您怎么坐在这儿了?”那峰的侄子那洪看见他了。

    “叔叔头晕、头晕……”那峰说话都有气无力了。

    那峰被那洪给背回了家,全家人都吓了一跳。他的大儿子赶紧去找朱医官,二儿子去找刘嬷嬷。朱医官很快就来了,一眼就看见那峰脸上的指头印子就知道他被人打了,也不好说:你让人打了?所有的男人都看重面子,还是别揭短了吧。把一把脉,也吓得不轻,那脉搏跳成了一片。用异域的话说,严重心动过速,一分钟起码二百次!赶紧施针,过了一炷香的时间才慢慢好了些。

    “我说总管大人,你怎么回事啊?”

    “我、我要给人气死了、气死了……狗仗人势,骑到我头上拉屎,居然还打我,我、我活的什么意思?”那峰倒是没在乎,说出来了。

    “打你?谁打你了?”

    “田侍卫,他随便进出苏州宅子,我就说了他两句,他就……”这位,挨俩嘴巴给田亮安上了。

    “我去找他!”那峰的大儿子“呼”地站起来,眼珠都红了。再不济也是他阿玛,是王府的总管,岂是被人随便打的?

    “等一下,那显。你阿玛气成这样,也许是看错了人。等你阿玛消气了,再好好回想回想。”朱医官根本就不相信那峰说的田侍卫打了他,安抚住那显:“你阿玛暂时没事了,你看着他,我去问问情况。”

    “好吧,有劳您了。”

    那峰脸朝里躺着,不住地冷笑:“天赐良机,给了我这么一个好机会,姓田的,我让你有好瞧的,这回就咬上你了!”

    要说钥匙的事倒也不算是那峰胡搅蛮缠,王府总管的权力大着呢。掌管着府上四百多号人的吃喝拉撒睡,没有操不到的心。但是,东、西两路的空房子都有专门的丫鬟、婆子每天打扫,这些丫鬟婆子上面还有管事嬷嬷具体监督,根本不用那峰过问。他就是看到王爷对田亮荣宠有加心里不舒服。跟着王爷干了将近二十年,手下也有一些得力干将,消息灵通得很,听说田亮一个人进了苏州宅子,火气就上来了:那是给未来的贝勒、贝子住的,岂是你一个小小的汉人侍卫随便进出的?所以就来找田亮的茬儿。根本没想到田亮不但不听他的吆喝,还理直气壮地跟他顶撞。那个时代,真的是官大一级如父母,不但田亮顶撞了他,莽格、**都来帮腔教训他,最后还让白起给了两巴掌!那峰死的心都有了!面子丢太大了!

    对于那峰的训斥,田亮根本就当是狗吠了。十年的深山修道生活已经让他养成了荣辱不惊的习性。峨眉道长一再教导他,尘俗中人把名利地位当成比生命还重要的事,为了他的金钱、地位争来斗去一辈子,不惜伤害别人,用阴谋侵占别人的财产,还要杀害人家,是同时犯下两个罪孽。处心积虑地积攒了很多金银财宝,死的时候却什么都带不走。或者是下一生偿还人家,或者是到地狱去接受惩罚。人看不到这个因缘关系,就在浑浑噩噩中这一生、下一生、再下一生这么循环往复,就一世不如一世。

    田亮一想那峰就好笑,就这么点权力就成了耀武扬威的资本了。逮着什么说什么啊。王爷的货物和你有什么关系?你是总管又怎么样?王爷不让你插手你就别动歪心思不好吗?还我不知道姓什么了,我有那么狂吗?我二十六七岁的人了,毛儿还没长齐,那发育得也太缓慢了吧?就是总管也不能出口就伤人吧?算了,和这种人说不出什么里儿啊表的,跟他生气也犯不上。

    这个那总管,怎么就和钥匙鳔上了?要说他做事认真也确实是认真,就是过于琐细,什么事都要管,什么事也没管出名堂。不但很多人对他有意见,还把他自己给累出毛病来了。

    那峰对田亮的敌对情绪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田亮是王爷前任贴身侍卫赵永临终前托付给王爷的。一方面是因为田亮是他师弟的儿子,另一方面田亮这人人品确实非常好,功夫非常了得。开始的时候田亮只是一名普通的侍卫,后来各方面表现突出,王爷就把田亮调到身边当贴身侍卫。从那以后那总管就开始疑神疑鬼。总觉得王爷对田亮过分荣宠,对自己逐渐疏远。加上身体不好,怀疑是不是王爷要把自己换下来,让田亮接任自己。那样可就糟了!当王府的总管,那是多大的权力啊?哪个王府的总管不是王爷的绝对亲信?不但拿着户部的俸银,还能经常得到王爷福晋的额外赏赐和手下给的孝敬。正经是个肥差呢。要是被撤换了,至少要少收入一半的银子!

    要说那峰对王爷,十年以前还算是忠心耿耿的,为了府上的事情没少操心。但是近年来就有点心不顺,虽然王爷对他还是荣宠有加,他就是觉得王爷对自己没有对几个贴身侍卫那么近乎了。尤其是对田亮,不过是个汉人侍卫,一杠子压不出个屁来,哪里出奇了?怎么就那么招人喜欢?也不知道王爷是怎么想的,两个女人都是汉人,还把汉人老丈人弄到府上来住,这不是汉人夺了满人的天下?

    钥匙的事情不是小事,就象没有玉玺的皇上就没有皇权一样。在府上,掌管支领所物资的人有权力,掌管装物资仓库钥匙的人有权力。除了钥匙,还有福晋的对牌,那是支领府库物资的凭证。不是王爷、福晋的亲信,谁也摸不着这两样东西。王爷回来就把掌管空房子、空府库钥匙的权力交给了田亮,可见王爷对田亮是何等的信任!那峰非常后悔当初为什么自己没争取和王爷一起出去云游,让田亮这小子钻了空子!也很后悔方才为什么不给他几个耳光?让他颜面扫地?

    那峰躺在家里,气都喘不匀了,心里边咒骂着:“姓田的,别给我嘚瑟,这回我就讹上你了!别说钥匙要交给我,你的命也得交给我!

    你凭什么管钥匙?凭什么在我手上抢权力?看我不收拾死你!”

    再一想,不对呀,东、西路的苏州房子都是空的,平时从来不上锁,丫鬟婆子的每天都要擦抹门窗、廊庑,还要打扫院子,锁上做什么?肯定是里面放了什么东西。放了东西连我这个总管都不给知道,这里边有事儿!这是王爷的意思还是田亮把持?一定要弄明白了。

    那洪又来了,在那峰耳朵边上低声说:“叔叔,侄儿方才去看田侍卫在做什么,发现他和莽格、**进了园子,去了桃源舍,听见里边有鸡雏鸭雏的叫唤。然后在园子里走了一圈,发现所有的轩、馆、楼、阁都上锁了。这些地方都是给人玩的,锁上做什么?是不是王爷带回来什么犯禁的东西了?”

    那峰的头顶“嗡”地一下,努力镇定着自己说:“不会、不会。你挑一个背静的楼阁,把锁头砸开看看里面有什么。”

    “换锁了,侄儿从来没见过那样的锁头,拉也拉不开,拽也拽不动的,什么时候换的呢?”

    “你要笨死啊,不会用斧子别开吗?现在根本没有人来,把小山后边哪个亭子的锁头砸开也没人听见。”

    “侄儿回去找斧子。”

    “算了算了,现在去不是时候。你就注意姓田的在做什么,再看着点王爷福晋回来没有,有什么消息赶紧告诉我。”

    “嗻!”那洪这回可有事做了,东一趟、西一趟地折腾探消息。一会到翼然楼大门看看王爷福晋回来没有,一会又到飞云楼门口看看田亮在不在。但是当他看见飞云楼楼下敞开的大门时,两只腿好像被定住了,他看见了大厅里的木箱。

    “叔叔、叔叔,飞云楼大厅里有好些好些的箱子,这么长、这么宽、这么高!里边是不是王爷带回来的武器呢?”那洪又来报信。

    “你说什么?!”那峰好象被雷击中,脸都黑了!怕什么来什么,心说:“那么大的木箱,不是装武器的能是什么!不行,我得看看去,如果真是王爷要造反,绝对不能跟着,起码要有个退一步的打算。”

    此时的那峰也忘了算计田亮,忘了跟白起生气,穿上鞋,就出门了,事关重大,一定要实地勘察一下,千万不能掉以轻心。

    走在路上,听见走在前面的两个婆子在议论:“哎,老姊妹你听说了吗?昨天下午,莽格侍卫从飞云楼用一辆三个轱辘的车拉走了好些纸壳箱子回了翼然楼。听说云主子的大厅里还有好些木头箱子呢,纸箱是王爷带回来的礼物,其中有皇上的六个箱子、福晋的六个,还有云主子的四个,田侍卫的四个,其他府上的王爷国公爷的……”

    “你这消息也来得太迟了吧?昨天王爷刚刚回府,就带着几个侍卫到府库,把张公公手里的钥匙都拿走了,说是交给田侍卫来管。”

    那峰当时就觉得天发黑、地发蓝了:王爷把管府库的张公公手里的钥匙都下了,交给田侍卫,是什么意思?夺了自己的权?让田亮全面接管?怪不得田亮敢跟自己对阵,腰眼子硬了嘛!这不是要造反还是什么?瑞王府要变天了?不得了、不得了了!不行,还是去先去飞云楼看看!怪不得带回来的东西不敢放在福晋院里,敢情都藏到最背静的飞云楼来了;怪不得王爷把张公公的钥匙都下了给田亮掌管;怪不得不让自己上工当差,原来……

    那峰发挥了他历史以来想象力的最好水平,不但认准了王爷有不臣之心,还准备把自己勘察的结果写成折子,恰当时机交给某位御史大人向皇上参王爷一本,只是这造反的罪名实在太大了,一定要有足够的证据,人证、物证搜集齐全。没有十分的把握就是诬告,诬告了王爷,不但总管的位置没有了,脑袋都会没了。可是自己是瑞王府的总管,王爷获罪,自己就能抖落得干干净净吗?别把自己也给折进去,陪着王爷一起砍头,一定要慎重!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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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皇商介绍:
与当今大陆平行空间的大清朝,平民出身的聪明、美貌少女陈瑞云因为一个偶然的机会成为这个大清朝顺治皇帝的兄长瑞王爷的侧福晋。 全新的世界,陌生的人群,一切只在念动间,开始了。。。盛世皇商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盛世皇商,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盛世皇商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