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打不起来的战争
“这笔帐不能算在你头上!谁犯的错,谁就要有承担责任的觉悟!”范无病一口拒绝了老陈的提议,虽然说最后的效果应该是一样的,但是这个是非对错也不能不分清楚。不论是谁犯的事儿,最后负责赔偿的肯定是央视,因为他们是错误决定的执行嘛,但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范无病的主要打击对象并不是央视,而是站在央视背后弄权的家伙。
对于宣传部和广电局的权威,范无病是无意挑战的,但是敢于将自己的名字都抹去的人,范无病是不介意狠狠地打击一下的,欺负人也要看看自己的实力是不是够足,否则的话那就是找死了。
“范总,你还是先消消气儿吧——”老陈很为难地劝道。
虽然说换名字这事儿,跟老陈一点儿关系也没有,但是范无病毕竟是跟他的关系最好,这一点全央视上下都是知道的,就凭他将央视的几十号人拉到磐石去支援范无病搞晚会这个行动,就足以说明两人之间的关系,绝对不是普通的合作。
对此老陈感到有些不知所措,即使这事儿闹腾起来,央视这边儿要出面解决问题的,仍然是他老陈,所以他有点儿犹豫,不知道应该怎么将自己从这件事儿里面摘出去。
因此老陈仔细想了一下后说道,“这个你也清楚,即便是出了换名字这种大事儿。台里很容易就能解决掉地,只要随便找一个临时工出来,把这罪责一顶,你的算盘不就落空了吗?你也不好意思跟一个临时工再较劲儿吧?至于藏在背后的那些人。你还指望通过这件事情把他们拉下马来?别到时候反倒惹出一身的是非来,他们地势力。可是看不见的强大!”
范无病当然知道这其中地轻重缓急,但是他也知道一点,就是自己目前的身价也是无比强大的,强大到足以令运行在央视的******都为之改变,只要他闹出一点儿事情来。自然就会引起高层的足够重视,因此他并不担心受罚地只有临时工。
“反正你最好有个心理准备,能躲出去最好,我要通过法律手段来维护自己的权益了。\”范无病对老陈说道。
“法律手段?难道你想闹到法院去?”老陈顿时感到一愣。
他习惯了在权力框架下考虑事情,却没有想到法院会在这件事情中起到什么作用,也不认为法院能够在这种事情中起到什么作用,法院也就是处理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遇到了这种涉及到像央视这种副部级编制的大单位,还真别指望他们能做出什么符合事实的判断来。
“法律是用来保护人民权益的工具,并不是摆设。你应该认识到这一点。”范无病说的这句话,连他自己都不是很相信。
虽然老陈觉得有点儿不相信,但是趋吉避凶是人之常情,他考虑了一下后对范无病说道。“后天有一个赴欧洲的考察团,本来我不是很想去的,看来这一次要出去避一避风头了,你可记得等我走了之后在动啊!千万不要让我作难!”
这个要求一点儿也不过分,范无病一口答应了一下来,事实上,如果央视派出范无病来跟他打对台,还真有点儿拉不下面子。*****如果是换成一个没有关系的人。那就可以毫不顾忌地互相攻击了。
在获得了范无病地保证之后,老陈又好心提醒了一句。“国内的法院办事效率可是不高,你要做好持久战的打算,或一段儿时间之后,你就没有这个兴趣了。”
范无病笑了笑后说道,“没有关系,如果他们不愿意替我出头的话,会有人给我出头地,不过到时候闹起来可就不是这么小的事情了。”
“你准备干什么?”老陈还是有一定的警觉性的,听到范无病这么说,顿时就追问道,他也怕范无病真的搞出点儿麻烦来,弄到央视都无法收拾,毕竟范无病是有能力搞出麻烦的人来。
“我准备先把我的律师团召集起来,然后再让各国的媒体响应一下,驻华大使们呼吁一下,各国政要关切一下,你觉得怎么样?”范无病笑着说道。\
“你——算了——我管这么多事儿干什么——”老陈顿时有些无力感,心道自己还是眼不见为净了,赶紧去欧洲才是正理儿,管他范无病搞出多大地风波来,就是各国用这个借口来制裁国内地侵权行为,也不关自己的事情了。
不过想归想,老陈毕竟还是长期受党地领导的忠诚干部,放下电话之后,他还是把范无病的这番话给上级汇报了一下,当然这次并没有跟提议将范无病的名字换掉的那个脑残说,而是跟宣传部和广电局的真正负责人做了汇报,并特别提到了范无病的事情,很郑重地提醒他们,这不是一个可以随便欺负的小孩儿,而是在全球经济中都极具影响力的大人物。
这一下子,两边儿的领导就重视起来了,跟安全部门交换了一下意见,这才现范无病的背景何其强大,不但钱多到不可计数,更是同军界政界有极其紧密的联系,更为可怕的是,最上层的几位大佬,似乎都对范无病另眼相看,特别青睐。\
“谁这么不长眼,居然惹到了这位小祖宗了?!”宣传部的负责人的级别可是非常高的,一听到安全部的部长蒋略跟自己说到范无病还三岁就设计了暴风雪鱼雷的时候,简直就想要将那个脑残的手下给捏死了。
最后查了一下才现,给央视指手画脚换掉了范无病的名字的人,居然只是一个小小的处长,这让他感到非常无语,真的是没有想到自己手下的一个处长,竟然都可以让央视造假。
再往下细细地查验,就现了问题了,那个被换上总导演名字的人,正是这位处长的老婆,依靠他的关照,在央视里面一向混的风生水起,虽然没有拍过什么好的节目,但是在台里面连几位台长都不愿意招惹。
于是老陈也走不成了,上面的领导还是让他来安抚范无病,但是这一次的情况就跟上一次截然不同了。
老陈又拨通了范无病的电话,有些兴奋地对他说道,“范总,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啊!现在上层领导们非常重视这件事情,已经查明了是非曲直,惹事的那个处长,现在已经被停职检查了,那个导演也就是那个处长的老婆也被台里暂停了工作,一块儿处理。台里决定立刻对所有的音像节目中涉及到你的部分修正过来,为你正名!现在领导们让我问一下你,看看你还有什么具体的要求,如果可以接受的话,我们愿意做出一定的补偿的!”
这事儿,也有点儿太过儿戏了吧?范无病心道自己还没有过瘾呢,他们就主动服软了,实在没劲儿!按照范无病的设想,他是要让自己的律师团将对方的律师辩驳的哑口无言,只能承认自己的过失之后,再把这件事情炒得全世界都知道,最后狠狠地敲诈央视一下,这才收场,却没有想到人家已经自己认错儿了。
我要点儿什么好呢?范无病一时之间倒是不好意思开口了,于是他干脆卖老陈一个面子,“这事儿如果是别人来谈,我怎么也得要点儿精神补偿和侵权补偿的,不过既然是你老哥出马,领导们又及时处理了相关责任人,我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这事儿就此为止,就当你们欠我一个人情好了!”
老陈听了范无病的话,却觉得脸上大有光彩,毕竟先前范无病放出来的话比较狠,把宣传吧和广电局的领导们也给吓到了,却没有想到在他的协调之下,能够偃旗息鼓,这可是一项大大的功劳,轻轻松松地就拿到了手,对于自己的前途,那是大有裨益的。
刘季鹏看到范无病又放下了电话,便有些紧张地问道,“怎么样?”
范无病苦笑了一声道,“那个处长已经被停职检查了,导演是他老婆,也已经停职了,人家还帝国话来,愿意负责全部的赔偿,你说我该怎么回话?当然是就此作罢了!”
“他们就这么样服软了?”刘季鹏实在是感到有些不可思议。
难道说遇到了范无病,连宣传部这么强大的部门也没招儿了吗?!
刘季鹏觉得自己还是小看了范无病和范亨父子二人了,似乎他们的背景,要远比现在所表现出来的还要强大无比。
第一百零九章 纠缠不清
不过央视还比较算话,说的的事情立刻就办到了。
接下来的一周之内,磐石的那场七一晚会在不同的时段里面播出了三次,并且要求地方台也播出了几次,有心人可以注意到,原先的总导演是一个女的,而这次播出的时候,则换成了范无病的名字。
业内人士对于这种事情是非常敏感的,原先知道点儿央视内幕的人,就不认为那个女导演能够导出这种水准的节目来,这回见导演的名字换了,便知道这里面一定是有点儿猫腻的,再仔细一打听,居然就听说了因为这个导演换名字的事情,居然让宣传部的一个处长停职了,他老婆也受了牵连,导演干不成了。
这下子大家及都对范无病产生了兴趣,究竟是什么人有这么大的能耐?居然能让木已成舟的事情都纠正过来?要知道央视可是出了名的死不认账,这次居然认了帐,并且还处罚了责任人,显然说明范无病的来历不简单。
有心人继续在央视里面深入挖掘内幕,越知道的多一点儿就越感到心惊,没想到人家范无病就是前三届春晚的神秘指导,当初黄导他们都受过人家的点拨的,更不用说其他的人了。要知道现在央视的很多大导演,当初都是些跑腿儿的勤杂工啊!
这个范无病真的是不得了!所有知道了这件事情地人。几乎都产生了同样的想法。
而此时的范无病,却没有这种一夜之间成为娱乐圈大人物的觉悟,他正在为两个女人头痛。
陈靖楚和风萍这两位,如果是单独出现在范无病的面前的话,还算是比较正常的,但是只要两人同时出现,就会看到空气中爆出来地丝丝火星儿。似乎随手都会生强烈的爆炸一般。::“你们最好要多学点儿东西,现在我的工作重点都在影视创作上,你们以后也是要向这方面展的,现在最好多下点儿功夫,省得以后需要的时候悔不当初啊!”范无病此时正在为考虑推出哪一部电视剧而愁,看到两女在他面前互掐的情景,顿时感到头大无比。
“无病弟弟,姐姐不是心疼你嘛——”风萍很是扭了扭小蛮腰。很乖巧地给范无病棰肩膀,又是拿捏了起来。
范无病本来是想拒绝的,可是禁不住风萍的手法太有讲究。拿捏地感觉太过舒服,本来应该是呵斥的声音,到了嘴边就不由自主地变成了嗯嗯的呻吟了。
唉,懂得推拿地女孩子,真的是万中无一啊!
范无病是识货的,普通的推拿技术与专业的推拿技术,那可是天差地别的,风萍这几下子虽然不轻不重。但是范无病感觉到这正是恰如其分的力道,尤其是范无病本身的经脉都是通畅地。每天仍然在坚持着练气,自然能够感觉到经脉中的真气在风萍地拿捏之下,正在欢快无比的跳跃着,彷佛是迎接着什么喜庆的事情一样。
这绝对不是一般的推拿手法了!范无病的心中顿时明晰起来,于是便问了一句道,“你这个推拿的手法,应该是家传的吧?”
风萍的手停了一下,有些好奇地问道,“咦。你怎么知道的?”
言下之意。自然是承认了范无病地猜测了。
陈靖楚见两人忽然找到了话题,顿时有点儿不乐意。于是很不客气地说道,“无病,该学外语了,你不想待会儿被张局长抓了现行吧?”
“我妈大概是没有时间管我地,现在正是高考之后最忙碌的时候,她怎么可能有时间来管我?”范无病却毫不在意地回答道。^^
七月地七、八、九日这三天,正是黑色七月中最为惨淡的三天,多少学生一生的命运就要在这三天之内决定下来,说是千军万马闯独木桥已经是非常文雅的说法了,要让范无病来说,那就是千军万马挤在奈何桥上面了,过得去的才有**的机会,过不去的,就都坠入那无间地狱了。
文教局的工作自然要比考生复杂得多,在高考结束之后,分数和院校的录取通知书出来之前,他们都是清闲不了的,而张梅则在正常的工作之外,还要跟省里的主管部门进行沟通,尽量为磐石的考生们多争取一些录取的名额。
这也是为了磐石的展着想,虽然正常的公费生的分配是有很大的随意性的,但是高考分数稍微差了几分进行补录的调节生们,则是很容易通过定向分配回到磐石的,这些人所起到的作用,并不比正常考上的公费生们差多少。
因为这个缘故,范无病推断老妈是一定没有多少时间来过问自己的事情的。
可是他这个话才说完,张梅的车子就到了院子里了,很快就听到了上楼的脚步声。
“真是邪门儿了!老妈怎么可能这个时侯回来呢?”范无病真的没有想到母亲张梅会一反常态地出现在家里,心里面顿时咯噔了一下,不是又出了什么事情吧?
这个时候如果要出事儿,多半儿就是关于高考的事情,那可是不得了的!
虽然说如今都标榜高考的先进性,贬斥古代科举制度的庸俗,但是高考决定人生的本性却跟科举一般无二,同样都是国家最大的事情之一,因此上上下下的重视程度是毋庸置疑的,这里面随便闹出点儿事情来,都是不得了的。
张梅一进来就是眉头紧皱着,看到范无病后便问道,“无病,听说你又把小陈给签走了?”
哦,原来是为了这事儿,见到张梅不是因为高考的事情而犯愁,范无病的心里面就轻松了许多,“嗯,是啊。现在靖楚再去学校就有点儿不合时宜了,作为全国知名的歌手,她在娱乐圈儿展最为有利,我当然要先下手为强了。学校那边儿,不是还没有正式报道嘛,推掉就好了,还可以给你们省下一个财政指标,多好的事情?”
张梅皱了皱眉头说道,“倒不是学校那边儿,你现在让小陈过去给他们上课,他们也不敢接收了。现在小陈的知名度太高了,如果出现在公众场合,肯定会引起围观的,哪里能够上成课呀!”
“既然这样,老妈你又有什么好为难的?”范无病顿时感到非常奇怪。
“我的职务是什么?”张梅没有回答范无病的问话,反而问道。
“文教局局长呗,有什么不妥?”范无病觉得今天老妈有点儿不对劲儿,却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于是便问道,“到底有什么为难的事情?你不说出来,我怎么猜得到呢?”
“你也知道我是文教局局长啊!”张梅白了范无病一眼,然后没好气地说道,“文艺方面都是我在管的,现在磐石突然出了小陈这么一位优秀的歌手,我作为文教局的局长都不知情,你说我这是不是很失职?”
“不是宣传部在管吗?怎么又跟文教局扯上关系了?”范无病顿时有点儿晕。
举办七一晚会的时候,一直是刘季鹏和宣传部的人在忙活儿,范无病从来都没有看到老妈张梅,因此她这么一说,范无病自然是感到很诧异了。
“七一之前,我有时间去搞文艺活动吗?”张梅白了范无病一眼。
哦,也对了。七一之前,正是教育系统最忙的时候,小考、中考和高考就占据了张梅的大部分时间,有空闲去搞晚会才算奇怪了。
但是,现在老妈又跑过来想要问什么问题呢?看她的样子,似乎也来不善啊!
“今天,上级部门给我打了电话,说是想要吸纳小陈成为省里的文艺骨干的,而且还挑了我很多毛病,说是对于本地的文艺工作的关心不够,有这么好的苗子也没有及时向上面举荐,这对于望天的文艺工作展是极不负责任的。”张梅有些郁闷地说道。
靠,这都是些什么东西!看到别人出了成绩,就跳出来想要摘桃子了?!早先怎么就没有先见之明,从各地掘点儿人才出来呀!
范无病听了张梅的解释,心里面别提有多郁闷了,不过他也产生了一种明悟,大概这种事情还会继续生的,毕竟对于一位唱红了两可以称之为主旋律歌曲的新人,想要拉拢的单位是不会太少的。
果然如同范无病的猜测,在接下来的几天之内,来邀请陈靖楚加盟的单位有铁路文工团、空政、海政、总政文工团等等,还有不少的演艺经济公司,大大小小的有几十家,更有一些热心的团体不但来了函件,还不遗余力地派出了重要成员前来磐石游说。
范无病感到有些哭笑不得,老子培养一个人才容易嘛?怎么现在都知道抢了?!
第一百一十章 要淡定地面对一切
主旋律歌手是很难选拔的,尤其是比较有实力的主旋律歌手,不但歌儿唱的要好,气质也要很好,至少也要对得起十几亿的全国观众,甚至推而广之地要影响到全球范围内的其他各色人种。
当然更为重要的一点,就是歌手必须有原创作的大力支持,你能拿到好歌来唱,才有大红大紫的可能性,否则的话,全国上下长着漂亮脸蛋又会吼两嗓子的年轻女孩子多了去啦,谁能够保证天上掉下来的馅饼儿就一定会砸在你的头上?
想要成为一个成功的主旋律歌手,唱功是先决条件,但绝对不是唯一条件,你同时还要具备漂亮的脸蛋,优雅沉稳的气质,成功的外形包装,良好的机遇,人的运气,等等等等,当然了,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要有人肯为你特别量身定制适合自己演唱的歌曲,并且肯花大把的金钱来捧红你。
这些条件,陈靖楚基本上都具备了,范无病的一番无心插柳之举,已经为陈靖楚铺平了一条星路坦途,只要再接着推出几适合陈靖楚演唱的主旋律歌曲,同时在推出一些偏向于民族方向的普通歌曲,则陈靖楚在歌坛的地位就无人可以撼动了。
因此在面对许多国字头的文艺单位向陈靖楚伸出橄榄枝,想要招徕她入伙儿的这一刻,范无病先想到的就是“挖墙脚”这三个字。
不过,事关陈靖楚的个人前途,他也不能搞个人独断,于是他便对陈靖楚讲清楚了她现在所面临的局势,各种利弊都摆了出来,替她分析了一番,最后说道。“你最大的优势就是唱红了两主旋律歌曲,现在全国上下都已经记住了你的歌声和容貌。但是后期的展是否顺利,就要看你能不能继续推陈出新,有更加优秀的作品展现给全国地观众们。如果你加入空政、海政、或总政之类的文工团。虽然会在短期内获得极大地好处,但是这些团体里面人才济济,而你的唱功只能说是普通水准,一旦没有主创人员的大力支持,没有新歌可唱,则以后地星路就比较黯淡了。”
陈靖楚点了点头,她对范无病说道。“其实我唱歌只是帮你的忙而已,至于出名对我而言只是一个天大的意外,直到现在我还觉得这一切来得有点儿不真实,所以我的想法不是要加入这些团体中的任何一个,而是想要问一下你,我真的有在这条路上继续走下去的可能吗?”
范无病听了陈靖楚地话后,立刻呆了一下,很明显陈靖楚对于自己是无限信任的。否则也不会将这种人生大事的抉择让自己来帮她谋划。
从心底而言。陈靖楚毕竟是唱自己的歌儿成名的,他倒是不希望被别人捡了便宜,可是从陈靖楚的个人展而言,他不愿意轻易地置评,以免会影响到她的整个人生。
但是陈靖楚的无原则信任,就使他有点儿难以决定了,要决定一个人地人生道路,这种大事确实不太好办,尤其范无病并不是一个自私地人。作为一个随时都可以从各种途径捞钱的成功人士。他并不介意自己的娱乐公司中会多一个人。少一个人,这种影响真的非常无所谓。于他而言,轻如鸿毛。
因此范无病想了一阵子后,对陈靖楚说道,“我不能在现在做出什么保证来,公司给你的待遇,就是我跟你草签的那份儿合同上的补充条款,这个不会变。”然后范无病将那份儿合同取了出来,递给了陈靖楚,然后轻轻地说了一句,“我现在把合同交给你,撕了它,你就是自由人,可以重新选择人生的方向,或你选择加入这些团体,会有更好的机会也说不定。”
陈靖楚慢慢地从范无病地手中接过了那份儿合同,重新翻了一遍,最后轻轻地又将它撕开,撕成了碎片。
范无病静静地看着陈靖楚地动作,静静地看着她将那份合同给轻轻撕掉,心里面没有什么很不同的情绪,只是稍微有点儿感慨,看来人心这东西,真地是很难把握的。尽管陈靖楚是被自己一手打造出来,成为全国上下知名的红星,但是在实际的利益面前,终究还是经不住考验的。
娱乐圈儿这东西,果然不是什么好地方,陈靖楚仅仅是刚刚接触,就可以为了它做出和以前完全不同的选择,之后会变成什么样子,还真的很难猜测,也怪不得娱乐圈儿里面会生那么多的荒唐事了。
大家为了一点儿出镜率,可以装嫩,可以绯闻,可以婚变,可以复合,一切都是为了引起观众的关注而已,为了这一个目的,什么样的手段都是可以使出来的。
想一想卖鲍鱼的阿J,搞摄像的小希,范无病觉得陈靖楚的选择是可以理解的。
“谢谢你,我永远都忘不了你对我做的这些!”陈靖楚很认真地看着范无病,对他轻轻地说道。
“这些事对我来说,真的没有什么——”范无病倒不是在装B,而是这些事情真的对他而言很无所谓。
作为一个如此成功的男人,嗯,或大男孩儿,他所关注的已经不是这些凡俗人生中所斤斤计较的问题了,他所放眼的,都是那种可以影响到国计民生的大事情。
所以,对于这种被人当作跳板的事情,他认为自己是应该保持一种非常淡定的心态来面对的,嗯,非常的淡定。
陈靖楚在离开范家之前,突然回过头来,狠狠地抱住了范无病,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想要将他揉在自己的身体里,将她的柔嫩双唇,拼命地吻上了范无病的嘴唇。
呃,范无病没有料到陈靖楚会突然爆出这么大的力量来,自己好像有点儿被强迫的感觉啊!不过接下来他就没有什么心思来考虑是否强迫这种问题了,他很快地就全心投入了这种异样的感觉之中。
嫩嫩的嘴唇,坚硬的牙齿,带着淡淡的薄荷香味的气息,还有,呃,这是什么,一条软软的东西撬开了自己的牙齿,非常灵巧地钻了进来。
妈的,是舌头啊!范无病受此刺激,心头的火气也被勾起来了,他忍不住易守为攻,将自己的口条粗暴地顶了回去!
嗯,为毛女孩子的舌头就是香舌,男人的舌头就是口条呢?!范无病一面啜取陈靖楚口舌之间的精华,一面忍不住胡思乱想道。
也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陈靖楚奋力推开了范无病,脸上涨得通红,喘息不定,然后飞快地跑了出去。
耶,范无病苦笑了一声,看了看自己的手,很无奈地说道,“唉,你怎么就管不住自己呢?乱摸什么,摸出问题来了吧?”不过平心而论,手感却是很不错啊。
范无病将自己的食指和中指举了起来,两指分开,便看到一条晶莹的细丝在阳光下折射出七彩的光芒。
唉,被人抛弃的感觉是很不好的。
范无病摇了摇头,然后擦了擦手,准备出去逛一逛,喝点儿啤酒娱乐一下,以缓解自己受了伤的幼小心灵。
但是外面的门铃就响了起来,接着自己就从视听系统中看到了风萍的笑容。
“嗨——”风萍在镜头中对自己挥了挥手,笑得非常灿烂。
范无病下楼,然后走出去,打开大门,对风萍说道,“小美人儿,哥哥要出去,你也一块儿来吗?”
“呃,?”风萍顿时一愣,接着小心翼翼地问道,“要去哪里?不会出去包房吧?”
范无病顿时为之气结,喘了两口气很才有气无力地说道,“为毛你的思想就这么复杂呢?我不过是想出去喝点儿啤酒而已——”
风萍跟着范无病上了车,然后开到了一家露天的啤酒吧外面,在遮阳伞下面坐定,要了一扎啤酒,两盘儿烤肉,听着音响中放出来的近似于狂嚎的巨大声浪,慢慢地大碗喝酒大块儿吃肉,心情顿时好了许多。
“不会吧?你这么样就被陈靖楚给抛弃了?”风萍有些不可思议地问道。
“话说得也太难听了吧,什么叫抛弃?大家立场不同而已。”范无病有些不满地看了她一眼,然后灌了一口啤酒,让那种浓郁的酒气将自己腹中的暑气通过饱嗝儿带了出来,爽。
“真亏得你还能够坐在这里喝酒吃肉——”风萍有些不能理解地嘟囔了一句。
“淡定,要淡定地面对一切,这才是人生真谛啊!”范无病一边儿嚼着烤肉,一遍含糊地对她说道。
第一百一十一章 小妖精之野望
“咣当——”两只沉重的大杯放到了范无病的桌子上。
接着又是一个直径又四十厘米的大盘子,上面摆放着整整齐齐的烤肉。
范无病很吃惊地看了一眼亲自将东西送过来的老板,有些好奇地问道,“我好象没有叫这些东西吧?老板你是不是弄错了?”
粗略地打量一下,盘子里面的烤肉就有两斤重,范无病又不是饭桶,小妖精的肚子也不是无底洞,怎么可能吃得下这么多东西?若是一般情况,范无病也就含糊地要下了,他又不在乎钱,可是待会儿他还要出去逛一逛,想到水库那边儿划划船钓钓鱼,带着这么多东西,确实有点儿不方便,尤其是烤肉一凉了可就不好吃了哦。
老板笑着说道,“呵呵,不为别的,就为了那《从头再来》,这点儿东西就是我送你吃的!”见范无病有点儿不明白,老板便又多说了一句,“我也是下岗工人啊!”
呃,原来是碰上知音了。不过他能够知道《从头再来》是范无病搞出来的,又能对号入座,显然是有心人,于是范无病也说啥了,这个摊位的生意是相当火爆的,倒也不在乎这么几盘儿烤肉。
“那就多谢了,不过这么多的烤肉,不吃掉可就浪费了。”范无病表达了一下谢意,然后想着留下一部分就行。不过老板却说道,“这个烤肉做法不太一样,凉了吃也是很不错的,剩下的我给你打包了,回家慢慢吃好了。”
“哦?居然是这样子——”范无病大感惊奇,他还从来没有吃过凉的烤肉,很难想象其中的滋味儿,于是他非常感兴趣地说道,“那倒是要好好尝一尝了。”
不过范无病和风萍两人此时已经吃不下这么多东西了。他干脆就从盘子中拨了一点儿出来吃,剩下的都给打包起来,既然老板说凉了吃味道也好,那么待会儿去钓鱼的时候,倒是可以试一试的。
风萍很是喝了一些啤酒,脸色红红的,眼睛也变得更加迷离了,看到范无病研究那个可以凉着吃地烤肉,便有些好笑地问道。“大老板也贪小便宜?”
范无病呵呵一笑道,“不是那么说的,一颗红枣一颗心嘛。都是人家的一片心意,我要是不收,反倒是不近人情了,最多经常光顾他这里,就算是回报了这番情谊了。”
现在的物价非常便宜,这一份烤肉也不过是十几二十块钱,范无病只要多在这里消费点儿贵的食品。不用担心老板会亏本
中午这阵子,在外面吃烧烤的人是凤毛麟角,更多的人都是上班族,离家比较远的,就不愿意盯着大太阳来回奔波了,在这里要一杯扎啤,然后再来碗炒面或饺子什么的。慢慢地消遣,正所谓饺子就酒,越吃越有啊。
因此关注范无病这边儿地人就比较多一些。尤其是看到范无病鲜衣怒马挥金如土的做派,大家立刻都猜出这又是哪家的败家子,不由得将嘴角撇到了一边儿,不住地感慨道,“富不过三代啊!”
当然也有很多人是对风萍感到有兴趣,这么一个媚惑众生地小妖精坐在范无病这里搔弄姿,确实带给大家非常强烈的视觉冲击,自然又有很多人开始感慨,“好白菜都让猪拱了。”
风萍喝多了一点儿。因此话也就多了许多。斜着眼睛看了看周围的食客们,觉这些人都在有意无意地往这边儿乱瞄。于是便问范无病道,“他们在干什么呢?我好想听到他们说什么猪和白菜——”
范无病的听力极佳,闻言撇了撇嘴道,“什么猪和白菜,人家是说,好白菜都让猪给拱了!意思就是说,你是那棵好白菜,我是拱白菜的那只猪!”
风萍当然也不是真的喝多了,似醉非醉,固然是为了方便调戏范无病,于是便咬着嘴唇小声问范无病道,“那你以前拱过白菜没有?”
说起来,范无病还真没有拱过白菜,最多是摸摸而已,他自己不由得感慨道,“好白菜倒是不少,可惜一棵也没有拱到,真是枉为一猪了!”
风萍笑眯眯地问道,“如果有棵白菜主动让你拱,你乐意不?”
“你真当我是猪啊?”范无病非常郁闷地回答道。
吃完了东西,范无病就带了一箱啤酒放到车上,连着打包了的烤肉一起,驱车直奔磐石水库而去。
这座水库是人工建起来地,磐石的东南方地势比较低洼,河水流过去之后,自然积成了一个大水潭,形成了一个小湖,当地人把它叫作香湖,但是当时香湖的规模比较小,也就是村子里面的人洗洗衣服养养鱼什么的,到了建国之后,当地政府响应号召兴修水利,就因势利导地将这里进行了扩建,终于建成了一个数里方圆的水库。
而这里的水源,也成了磐石市自来水出地取水基地之一,加上山上的矿泉水以及两眼深井水,构成了磐石自来水的全部,从这个意义上来讲,香湖水库对于磐石市人民地日常生活,影响是非常大的。
开车还在一里之外的时候,就能够感受到野外吹过来的风中有一股湿润的气息,有些凉意,再就看到了一排排的绿柳成荫,远处香湖的上空,有淡淡的水汽浮动。
等到了近前处的时候,却现停在这里地车子还不少,各种档次地都有,湖边的一排排房子,是村里面建起来开地小饭店和商店什么的,吃的喝的玩的都有,而水库的附近岸上则修了一个露天的泳池,后来因为很多人怕晒太阳,就重新改造了一番,在上面架了钢结构的穹顶。
风萍本来是有点儿下水游泳的意思的,但是看了一下,现水质不是很好,想了想后终于还是放弃了这个念头,转而去扫然范无病。
范无病跟管理处的人租了鱼竿和鱼饵等物,才将鱼钩抛下水,连鱼苗的影子都没有看到,就被风萍给干扰的不得安宁,最后只得答应她的要求,先去划船。
“我可是提前告诉你,我不会游泳啊!”鉴于梓琪的前车之鉴,范无病唯恐风萍也掉进水里去,这里可不同于别处,水是很深的,虽然范无病有把握救人,可是完全没有必要招惹这个麻烦。
如果风萍湿身了,自己再对她搂搂抱抱的,范无病很怀疑不用等到第二天,整个磐石的人就能够知道这件事情。
现在的小妖精,就是唯恐范无病不给她接触的机会啊!但是范无病对于风萍也是有一番期望的,他觉得风萍非常具有演艺天赋,稍加打磨,就是一个出色的影视演员,自己心目中的很多女主角,风萍都是胜任有余的。
这里虽然也有几艘铁壳船,大白鹅或鸭子那种,但是由于管理不善,或游客不加爱惜,已经有些漏水了,所以范无病和风萍就租了一艘木船。
本来这种小木船的顶上是没有蓬的,但是管理处的人别出心裁地在两侧船帮上上面支起了竹竿,上面架着用柳条编成的顶棚,恰好可以遮阳,再加上湖面上的习习微风,让人倍觉舒爽。
风萍倒是第一次跑过来玩,觉得这地方真的很不错,于是便对正在划桨的范无病说道,“以前都不知道这里这么好玩,今年夏天算是找到消遣的地方了。”
范无病却不这么认为,撇了撇嘴道,“这地方也就适合我这种闲云野鹤的人物消遣,如果换了你的话,不用等到三天就厌烦了,更别说过一夏天了。”
香湖的环境虽然不错,但是附近人烟稀少,一到了夜晚的时候,蚊虫更多,范无病可不认为风萍会愿意在这里待上一夏天,估计不出三天,她的身上就满是蚊虫叮咬出来的小红疙瘩了,对于天美的小女生而言,这可是一个大问题。
“你又怎么知道人家不是向往闲云野鹤的生活了?”奇怪的是,这次风萍没有针锋相对,只是淡淡地问了范无病一句。
“难道不是吗?”范无病很奇怪地问道,“莫非你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远大理想?”
“你知道我的理想是什么?”风萍白了范无病一眼道。“虽然不是很清楚,但是也能猜个不离十。”范无病非常笃定地说道,“你最大的理想,估计就是先出名,然后嫁个有钱人吧?”
第一百一十二章 倒霉的投湖者
“我哪有你想的那么俗气——”风萍为之气结。
“呃,看来我是低估了你的理想了——”范无病拍了拍自己的脑门儿,然后恍然大悟道,“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了?”风萍看到范无病的那副一惊一乍的故作姿态的表情,恨得牙根儿痒痒,明知道他是在搞鬼,却又忍不住问道。
范无病郑重其事地说道,“我还是太小看你了,你的愿望,一定是要嫁一个级有钱人!”
风萍被气得不轻,懒得再看范无病,索性将身子平躺下,看着蓝蓝的天空,还有飘在空中的几朵闲云,一会儿变成绵羊,一会儿又变成大白狗的形状。
“白云苍狗?”似乎是感受到了风萍的心意,范无病抬头看了看,随口说了一句。
风萍立刻很奇怪地看了范无病一眼,然后很是好奇地问道,“你怎么能够猜中我的心中所想呢?”
“我猜中了吗?”范无病一脸无辜地问道,“难道你的愿望真的是嫁个级有钱人?”
风萍气得咳嗽起来,半晌才问道,“你真的只有十六岁吗?”
“虚岁十七了。”范无病惜字如金地回答了一句。
“哦——”风萍很是不可理解地摇了摇头,然后继续看着浮云,自顾自地说道,“其实我的理想,只是让家人的生活过得好一些而已。”
“这个理想一点儿也不过分,非常实际,事实上我最初的理想也是这个。”范无病点头赞同道。
如果不是因为有了重生的经历,此时的范无病大概还是一个什么也不懂的小屁孩儿,还在高中里面埋头苦读,为了将来的出路而投身于题海之中,怎么可能像现在这样悠而游之地跟美人儿结伴于湖上游玩?
自然他也不可能创下这么大的一片基业,拥有富可敌国的惊人财富,并且在国内国外都拥有大批地追随。更不会在国内国外都具有举足轻重的影响力,而父母也不可能像现在这样具有很高的政治地位。
追溯这一切的源头,不过也就是一个原因而已,就是范无病还在襁褓之中,便知道此生的第一目标,就是要让家人的生活过的好一些而已。
因此今天听了风萍的话,倒是很能勾起范无病的一些共鸣来地。
他对于小妖精的看法,便也有了那么一点儿不同的看法,“嗯。这个小妖精,还是可以重点培养一下地。”
他重新审视了一下风萍,现她的神态容貌。倒是跟韩剧里面的人鱼小姐张瑞希很有些神似,这倒是范无病觉得比较看得过去的一个女演员,于是范无病就忍不住说道,“对了,还没有问起你家人都是干什么的?”
“提着个干什么,反正我们家是那种社会最底层人士就是了。”风萍的情绪有些低落。
“嗯,我知道了。”范无病点了点头。然后对风萍说道,“回去以后,我给你开一张五十万的支票先救救急,怎么样?”
风萍应该是比较需要钱地,但是这个时候却说道,“我不可能无缘无故地接受别人的钱,否则的话。也不可能始终抱着一个出人头地的目标努力。如果只是为了钱,而不顾尊严的话,我也不可能等到现在的。”
这话范无病倒是认同的。就凭风萍这种模样气质,典型地狐狸精啊,怎么可能迷不到男人?只怕是有钱的人早就踏破她家的门槛儿了。
这样地话,范无病就更对风萍的家里感到好奇了,只是风萍本人明确表示自己不愿意多讲关于家庭的事情,他也不好再问,于是便说道,“给你的钱而已,如果你实在觉得没有理由接受。那就从以后的薪水里面扣除好了。”
“当演员真得能赚很多钱吗?五十万的话。要赚多久才能还完?”风萍问道。
范无病笑着回答道,“如果是当群众演员的话。或一辈子都还不完。如果是三流的演员,或要十几年。如果是二流的演员,大概要两三年。如果是一流地演员地话,只要你说句话,马上就会有人给你把钱送过来。你觉得,你应该是哪一种?”
风萍听了范无病这番话之后,忽然又有了动力,“哈,如果你待会儿给我五十万,不就是说我已经拥有了一流演员的实力了吗?那好吧,我要做一流地演员!我要赚很多钱!嗯,然后,还要养很多小白脸儿!”
“养小白脸儿?还很多!?”范无病实在是觉得风萍真有点儿语不惊人死不休的精神,他咽了一口口水问道,“你养啥不好,养那个干啥?”
风萍很是幽怨地看着范无病说道,“你心里又没我,为了打这无聊的人生,我养多点儿小白脸儿不行吗?如果你肯让我嫁给你的话,我当然不会那么做,你一个人,就可以胜过所有的小白脸儿了。”
范无病顿时无语,良久才说道,“大姐,我年龄还小,是一棵嫩草。”
两个人说这话,范无病划着船,就到了湖中间的桥洞下面,上面的柳条垂下来,很是富有诗意,于是范无病就把船停下,在这里歇一歇。
突然上面有人喊道,“同志,你不要冲动,有话好商量!”
两个人还没有搞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儿,就看到一个黑乎乎的影子从上面坠了下来,从小木船的旁边掉进了湖里,溅起了老高的浪花儿,连小木船都随着波动摇晃起来。
范无病眼睛比较尖,一眼就看到了随着白浪起伏的黑头,然后上面就有人开始喊了起来,“快来人啊!有人投湖啦!”
风萍立刻翻身爬了起来,扒着船帮往下看,一惊一乍地对范无病说道,“哎呀!真的有人投湖啦!”
“当然是真的了!练习跳水可不是这个姿势!”范无病当然不能见死不救,一边说着一边儿开始脱衣服,然后瞅准了对方的落水位置,一头扎了下去。
等到范无病跳下水之后,风萍才想起来,方才范无病对自己说他不会游泳的,于是便着急地问道,“喂!你不是说不会游泳吗?!真的假的啊?!”
此时范无病已经将那投湖的人给拖起来了,堪堪露出了水面,听到了风萍的话,立刻吐了一口水说道,“谁说不会游泳就不能下水救人了?会不会游泳,那是技术问题,救不救人,那是人品问题,这完全是风马牛不相及的两码事儿!”
落水的人,身子比较重,好在范无病还是有一些救助的经验的,拖着他的脖子就往岸边儿游去,好在这里虽然是深水区,但是距离岸边也就是百十米远而已,以范无病的体力,不在话下。
风萍看着在湖面上如出水蛟龙一般翻腾自如的范无病,再看看他胳膊底下架着的投湖,基本上没有对他的行动造成丝毫的影响,不由得叹息道,“果然是男人靠得住,母猪也上树啊!范无病虽然只是个大男孩儿,在这一点儿上也毫不逊色!”
于是风萍赶紧划着船追了过去,眼看就要跟上范无病的时候,却见范无病突然爆了,像上足了条的机器人一般向湖岸边冲了过去,一眨眼间就靠了岸,早就守候在那里的人们七手八脚地就把投湖给拉了上去,然后还不住地对范无病赞叹道,“好帅的小伙子,游泳的姿势简直是没得说了!简直就是一条大鲨鱼啊!”
范无病却大声地叫了起来,“啊——快把我拉上去啊!腿抽筋儿啦——”
当然了,与范无病相比,那个投湖就比较倒霉,他冲着湖里跳下的地方,恰好是一团儿淤泥聚集的地方,因此满头满脸都是烂泥,再加上时间久了,里面有很多的水草没有清理,其中的小生物就比较多,脑门儿上还叮着一只肥美的蚂蝗,正在可劲儿地吸食他的鲜血。
而好死不死的,由于入水的巨大粘连力,他的裤子已经不知去向了,光溜溜的很是惹眼,好在大家的救人心切,倒也没有多少人会注意到这些细枝末节了。
管理处的救生员立刻跑了过来,对那投湖进行急救,几次按压之后,终于让他吐了几口水出来,居然里面还有一只硬币大小的蛤蟆跳了出来。
“唉,见过投湖的,可是没见过这么倒霉的投湖!”看着那人渐渐地有了呼吸,救生员忍不住叹息道。
他在湖边儿守了十几年了,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狼狈的家伙。
第一百一十三章 失败的投资者
站在桥上向下看的时候,心中都是死志,但是纵身而下,沉入湖中的那一瞬间,李远湖感到了一种突然而来的巨大压迫感,湖水从各个角度毫无滞碍地对他进行挤压,似乎要将他身体之内的鲜血都给挤压的从皮肤中渗透出来。虽然对于投湖并不后悔,但是李远湖还是感到有一点儿失算,这么个死法,或真不是最佳的选择。想到死去的老爹给自己取的这个名字,远湖,远湖,就是要远离湖水啊!
没想到老爹除了教书之外,还会语言啊!假设自己真的远离湖水,或也就没有危险了!如果他更进一步,给自己改成李得金什么的,自己也不用为钱的事儿轻生了!
不过这也只是一瞬间的胡思乱想,就如同白驹过隙一般,又如惊雷一瞬,从心头闪过,接着李远湖感到自己的肚子涨了起来,接着就失去了意识。
等到他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却现自己居然没死成,周围都是乱哄哄的人群,围在他的身边儿,那救生员老头儿喊了一声,“大家让一让,给他透透气,别投湖没死掉,反倒让你们给憋死了!”
没死成啊!看样子自己是被人给救起来了!
不过李远湖这个时候反倒是觉得死不死都无所谓了,人一旦在死亡的边缘走过一遭之后,在很多问题的看法上就会豁然开朗,以前或会很在意的许多东西,此时都觉得很不值一提,或都是荒唐可笑的。
范无病倒是抱着小腿在那里哼哼了一阵子,他没有做什么准备,又不怎么游泳,所以才一跳下湖中,就觉得有点儿不太适应。这里的湖水温度比较低一些,外面的高温跟湖水的低温新成了巨大的反差,所以肌肉在这种强烈的刺激之下,就产生了强烈地痉挛,所以,小腿就抽筋儿了。
也幸亏范无病的意志坚定,体力强,适应能力快。否则很有可能就把自己给搭进去了,毕竟那里距离湖岸可是有上百米远的,一般人腿脚抽筋儿,哪里能够坚持游这么远?况且自己还拖着一个落水的人哪!
风萍已经划着船追过来了,看到范无病和那落水的人都没事儿,这才放心下来。
“你不是说你不会游泳吗?”风萍还记得这茬儿,忍不住追问道。
“确实不会游泳啊!”范无病一脸委屈地说道。“你见过那个会游泳的人还会腿抽筋
风萍心道这个倒是也很有道理,不过看范无病刚才有用的姿势却非常潇洒,度更是快得惊人。真的很奇怪耶。
救生员老头儿却在一旁插话道,“腿抽筋儿就是不会游泳地吗?不是这个理儿!老话说得很清楚,淹死会游的范无病顿时怒视老头儿,心说老子糊弄人是这么轻松地吗?好不容易骗得风萍有点儿相信了,你这老头儿偏偏有跑出来生事。真真是可恶之极啊!
老头儿感受到范无病眼睛里迸射出来的强大杀伤力,立刻讪讪地走开了。
“你究竟会不会游泳?”被老头儿说得又生疑窦的风萍接着问道。
“不会还不能学吗?我是天才我怕谁?!”范无病没有好气地回答道。
懒得理会风萍,范无病蹲下身子,看那个投湖的情况。这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人,华早生,两鬓有些斑白,人倒是长得有些仪容一表,就是被湖水这么一泡,容颜有些萎顿,看着肚子也大了很多,66续续地又吐了许多水出来。
周围的人围观了一会儿,看到也没有出什么事儿。就渐渐地散去了。那个救生员老头儿不知道从哪里搞了一碗姜汤过来,扶着李远湖喝了下去。驱了驱附中地寒气晦气,渐渐地精神就缓过来一些了。
老头儿自顾自地说道,“没事儿怎么想不开呢?要知道那座桥下面最少已经有二十几个淹死鬼了,周而复始,年复一年,基本上每年都要招收两个新水鬼,今天算你运气好,一则艳阳高照,阳气正盛,二则遇到了贵人相助,这位小老弟鸿运当头,驱散了你身上的晦气,这才救下你的一条命来!”
靠,老子不穿衣服,你也能看出来是贵人啊?!范无病顿时撇了撇嘴,心道这老头儿倒是满嘴跑火车,有地没的在这里瞎掰,偏偏又是一脸口若悬河的样子,很能蛊惑人心,他要是出去摆摊儿,倒是很能骗几个钱的。
李远湖缓了缓后坐了起来,对着范无病点了点头,“多谢了。”
“这个,为什么呢?”范无病挠了挠头,沉吟了一下后问道。
如果不是看到李远湖的仪容不凡,如果不是自己救了他,如果不是自己恰好闲地无事,又需要转移风萍追问自己的注意力,范无病大概是不会这么多事地去问李远湖投湖的原因的。
人家投湖,自然是有伤心事儿,既然又没有死成,自己何必去揭开人家地伤疤?
“我叫李远湖——”李远湖沉默了一下,大概是被湖水泡开了自己的心结,索性把投湖的原因说给范无病听,或这种事情,也可以对后辈起到一些警示作用吧?
李远湖也算是改革开放政策政策的受益,他是最早下海的那一批人,赚到了一些钱,就渴望赚到更多的钱,今年年初的时候,他敏锐地感觉到政策层面上的巨大变化,便想在这种热火朝天的改革环境中搞点儿不一样地事情出来。七十年代初,为了对付随时可能生地世界大战,北京和上海等大中城市都修建了众多的防空洞,多年来它们一直阴冷地空置着,现在,善动脑筋地人们突然现这里是做生意和娱乐的最佳场所。
李远湖去北京做生意的时候注意到,北京市有十多万人在这些地下军事工事里工作,他们开出了数以百计的乒乓球馆、卡拉ok中心、电影院和地下旅舍,单是旅舍床位就多达四万个。
每当夜幕降临,穿着牛仔裤的长青年们就涌进那里,空气潮湿而浑浊,彩灯在昏暗中旋转。人们在这里消耗过剩的精力、倒卖外汇、尝试新的生活方式。
“所以我就想,既然北京上海这些地方可以搞这种地下活动,为什么我们不能搞呢?”李远湖对范无病说道,“远的不说,在隆成就有很多大型的地下工事,因此我就找了朋友,疏通了武装部的关系,租用了一个大型的防空洞,准备搞地下旅店和游乐场。”
李远湖的主意是很不错的,而且与其他人不同,他保留了防空洞的原来模样儿,使得入住的旅客能够切实地感受到自己是在享受不同的住宿服务,而在非住宿区,则设置了台球厅、酒吧、射击场和武器陈列展览区。
“这应该是一个不错的主意,怎么会赔钱呢?”范无病听李远湖这么一说,便想起了自己上大学的时候,学校的武装部利用底下的大型工事,设立了国防教育中心,其模式就跟李远湖所提到的情况差不多,里面既可以联系射击技术,又可以喝点儿啤酒,吃点儿烤肉什么的,而且是冬暖夏凉,非常舒爽,记忆当中,那里的生意是非常好的。
尤其是到了周末的时候,学生们更是成群结队的涌了过去,每个房间里面都是人满为患。
范无病很难理解李远湖的这种生意居然会赔钱,而且还会导致他投湖自尽这么悲惨?
李远湖苦笑道,“事实上开业之后的几个月内,从来不用担心会出现赔钱这种事情。”
“既然没有赔钱,那你怎么会这样?”范无病当然会感到非常诧异了,既然不是因为钱的问题,那还有必要寻死觅活吗?
李远湖一脸衰样儿地回答道,“人死鬼催的,这话一点儿错儿都没有。”
并非李远湖的生意做得不精细,而是运气太差了,他在地下搞的那个武器展示中所用到的都是由武装部提供的实物,比如说炮弹解剖示例之类的东西,用的都是真正的炮弹,只不过里面的火药系统什么的都已经拆除了。
但是,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儿,前几天的时候,一个小青年喝多了酒,非要爬到那个炮弹上面拍照,结果意想不到的事情生了,那炮弹,居然***爆炸了!
第一百一十四章 倒霉的替罪羊
展览用的炮弹,居然就爆炸了?!
范无病顿时摇头说道,“你的运气,还真的很背!”
本来像李远湖这样的成功商人,在获得了这样的大好机遇,是应该做出一些成绩来的,可是运道这个东西,真的是无法抵挡,便是你有千钟豪情万种感慨,如果运道不好,也只能望而兴叹。
“你的运道确实很差,不过今天大难不死,这霉运日子也就走到头了。”救生员老头儿突然又溜了过来,神出鬼没地说道。
范无病顿时非常无语地问道,“大爷,你是救生员,还是铁口仙?”
“嘿嘿,专职是救生员,偶尔客串一下算命的。”老头咧嘴一笑,顿时就露出了一口被烟草熏的焦黑的黄牙。
“那你看我如何?”范无病很是不满地问了一句。
“你啊?”老头儿上下打量了一下范无病,嘿嘿一笑道,“不该说的,老头子绝对不会说。”
这算什么意思?!范无病懒得再理会老头儿,于是就向李远湖问道,“后来呢?”
“后来——”李远湖苦笑道,“后来我就倒霉了。”
原本这事儿,就是值得推敲的,展览用的炮弹怎么可能爆炸呢?
一般而言,这种东西既然要展出,那肯定之前都是经过仔细的审核的,里面的火药肯定是要彻底清除掉的,现在居然生了爆炸,那肯定就是当时负责审核的人没有尽到职责,武装部的人,肯定是要负责任的!
李远湖肯定也是跑不了的,现在防空洞是他在操持。出了问题当然要拿他问罪,于是李远湖就被抓了起来,幸亏武装部在这个事情里面有不可推卸地责任,不愿意将此事闹大了,就找人关说,将李远湖保了出来。可这件事情毕竟影响太大,那个防空洞就封闭了,李远湖在里面的投资自然也就泡汤了。
但是这么一来,欠着银行的帐就还不起了,李远湖觉得自己实在是窝囊。于是就生了轻生的念头,走到了这边儿,看到了这么大一个湖,就忍不住跳了下来。
“你欠了银行多少钱?”范无病顺口问了一句。
“两百多万。”李远湖回答道。
呃,范无病心道。两百多万也不算少了,但是李远湖早就下海经商,未必就没有这个身家,否则也不可能包下一个防空洞搞改造,难道说这两百多万就把他给压垮了吗?
见到范无病一脸的诧异,李远湖就解释道,“本来是不至于被压垮的。但是出事之后,我的员工将流动资金都给卷跑了,而银行账号也被冻结了,营业场所也查封了,我的投资都在那里,现在自然是手里没有半分钱。”
这还不算,当时防空洞里面当场就死了两个人。受伤的也有四五个,幸好当时是在一个小房间中生的爆炸,若是在大厅里面。那就是把李远湖地骨头都卖了,也赔不起啊!
李远湖私人的一点儿身家,就这么折腾完了。
“如果银行解冻,你的钱够还债吗?”范无病又问了一句。
“银行解冻的话,还了债之后还有富余,不过是不太可能了。”李远湖回答道。
“为什么?”范无病有些好奇。
李远湖解释道,“武装部的人跟他们打了招呼,事情不处理完,防空洞不解封。银行账户自然就不能解封。所以现在死伤人员地赔偿都甩到了我的身上。他们存的心思,大概就是将我逼死之后。再把银行里面那笔无主儿的钱给分了!”
“有这种可能吗?”范无病觉得李远湖的话说的似乎有点儿偏激,武装部的人好像并没有这么权势通天地手段。
李远湖点了点头道,“你是不知道这些人的心有多黑,你要知道招一个兵他们能提多少好处费,就知道我说的不是假话了。”
范无病点了点头,觉得既然自己已经救了李远湖一次,就没有理由看着他再次沉沦下去,于是便说道,“这点儿钱对我来说算不了什么,我看你好像很有些阅历,过来替我做事如何?”
这倒不是范无病临时起意,而是最近一段时间以来,他的手下们要经常跟国内的企业或政府单位打交道,这些洋鬼子们直来直去的,面对国企这些老奸巨猾的油子们,很不占优势,因此范无病一直想要找个深谙国内商业圈******地人来替自己分忧。
毕竟自己的势力虽然大,但是在国内这么大的市场中,也不可能事事都一帆风顺,遇到点儿小麻烦地时候,也不好意思直接就去找那些实权人物来解决,否则会被人轻视的,时间久了,心生烦意是免不了的。
如果有一个可以代表自己的利益去跟人交涉的全权代表,这样的人会对自己今后的国内展大业非常有利,想到这里,范无病就觉得,今天救了李远湖,也是个很不错的善举。
这下子就轮到李远湖感到吃惊了,眼前这个少年到底是什么来路?两百多万的钱居然一点儿也不放在眼里啊!
“没有请教小恩公地尊姓大名?”李远湖不禁问道。
“我叫范无病。”范无病回答道,并没有透露太多地消息。
李远湖听了范无病的回答之后,皱着眉头想了一下后问道,“我听说pnets有一位副总就是叫范无病,是他们公司老总地亲弟弟,难道你就是他?”
“你知道的挺多啊?”范无病倒是很惊奇了一下,他是没有想到自己这么低调,居然还有人会注意到自己的名字。
李远湖确定了范无病的身份之后,这才相信了范无病确实有救助自己的能力,两百多万对于pnets的副总确实只是不值一提的事情。
如果不是了无生趣,谁会愿意一心求死?李远湖也是走投无路,又看到翻身无望,这才寻了短见的,如今遇到了范无病这么一尊财神,又愿意替他处理烂账,还愿意用他做事儿,这自然是喜出望外的事情。
难道说,真的应了那救生员老头儿的铁口直断,我今日遇到贵人了?
李远湖心想,果若如此的话,今天这一跳,倒也是值回票价了。
两个人说话之间,风萍已经将那边儿的小木船给退了,然后收拾了东西过来,又给范无病和李远湖弄了衣服过来,“不如到车上去说话吧,留在这里让人看热闹。”
范无病抬头望四周看了看,果然见到还是有一些人往这里指指点点的,于是便跟李远湖说道,“上车也好。”
李远湖刚才坐在地上还没有什么感觉,这会儿一站起来,就觉得有点儿头晕目眩,刚才入水虽然只是一眨眼之间的事情,但是对于他的身体而言,已经造成了不浅的伤害,此时突然一改变体位,便有些受不了,直接就跌坐下来。
范无病见状说道,“这是身体缺乏能量了,先缓一缓,搞点儿吃的。”
风萍顿时就想到了方才带过来的烤肉,于是便回到车里弄了一些过来,又拿了一瓶啤酒给李远湖。
喝了点儿啤酒,又吃了些烤肉,李远湖才恢复了些气力,在范无病的搀扶下坐进了汽车,然后范无病动汽车,离开了香湖水库。
这一次过来,虽然没有钓到鱼,却意外地救到了李远湖,也算是一个很大的收获了。
一路上,范无病跟李远湖聊了不少事情,这才知道原来他在省城隆成的交游还是非常广阔的,虽然自己的资本不是很大,但是对于商场上合****上面的事情,那叫一个门儿清,以前的时候就是依靠帮人说合事情财的,后来资本渐渐地雄厚起来,才单干的。
而李远湖之所以知道范无病的名字,也是从pnets在省城的分公司中得知的,对于省城里面的各大公司,李远湖如数家珍。
风萍倒是非常郁闷,本来是她跟范无病的二人世界,大可以好好地培养一下感情的,却不料会突然出现李远湖这么一个倒霉蛋,不但砸乱了他们的游湖大计,还将范无病的兴趣给转了向,今天对于她而言,倒真不是什么好日子。
不过,范无病不是也承诺了嘛,马上就可以预支给她五十万人民币花的。风萍便自己在心里面默算,五十万可以办成多少事情?
第一百一十五章 什么生意来钱最快?
李远湖对于中国的展和改革事业,是怀有非同一般的**的。
“中国一直在努力争取恢复关贸总协定缔约国地位,所有的人都知道,唯有这样才算是真正地加入到了全球自由贸易的大循环中,而这将是一条没有退路的全球化旅程。”李远湖满怀**地对范无病说道,“福布斯也说,在这个世界上,任何意外都可能生,而像中国总有一天会崛起成为经济强国这样确定的事情已经很少了。这些事情对足以说明,如今最具展潜力的市场就是大6市场,最赚钱的行业,都在大6!或说,用外国人的话讲,今后几十年间最有展潜力的地区,就是大中华区。”
关于外国人对于中国经济的判断,范无病也是了解不少的,时任世界银行席经济学家、后来出任过美国政府财政部长的劳伦斯.萨默斯预言,根据对中国gnp的购买力平价估计,中国到2014年时可以在总产出上过美国。这一大胆预言自然在国际上引起了不小的震动。
而在西方的主流媒体上,还出现了一个新的经济名词——大中华区。《财富》的高级编辑路易斯.克拉拉在一篇文章中指出,来自中国台湾和香港的金钱和管理经验正在把中国大6的南方变成整个亚洲的产业动机。
在亚洲南部的某条街上,商店里出售着日本相机、锐步鞋、法国白兰地、摩托罗拉手机和m&m糖果,夜里人们涌进卡拉ok厅、有大屏幕的咖啡吧,昏暗的舞厅挤满了身穿紧身衣的年轻人。这里并不是香港,而是广东的东莞。在这个离香港五十英里的地方,有港台商人投资的近六千家工厂,出口地玩具、塑料和服装源源不断从这里出来。
路易斯.克拉拉继而分析。随着香港、台湾和滚滚向前的南中国之间的经济界限越来越模糊,这里正成为世界经济增长最快的地区。“大中华区”既不是一个政治实体,也不是一个组织有序的贸易区,但它却在同一种文化和共同对展渴望的驱动下,连成一体。它整合了中国台湾的技术和财力、中国香港的国际市场经验和中国大6巨大的土地、劳动力资源,还有野心。
“大中华区是一股非常有潜力的经济力量,亚洲唯一有可能抗衡日本地力量。但是我们必须先进入关税及贸易总协定组织去,只有这样,才能真正地融入整个全球化进程之中。”李远湖眼睛亮地对范无病说道。
范无病听了之后嗤之以鼻,李远湖虽然擅长游走在各种关系之中。打通关节,但是在这种大政方针上面的把握和认识,就相形见绌了。关贸总协定如果那么好搞,政府也没有必要年复一年地跟美国人谈判了,作为一个政治筹码。关贸总协定的问题就是中美两国之间在博弈,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没有和平共处的可能性。
中国要加入世贸总协定所要付出的代价太大,以现在地经济形势而言,直接加入的后果就是很多行业都会遭到毁灭性的打击。
“范总,你有没有注意到股市?”李远湖忽然问道。
股市?范无病笑了笑。最近国内的股市真的是冰火两重天。
邓公在南巡期间,专门就证券业说过,认为证券和股市要坚决放开试水,错了可以纠正,但是决不能因为怕出问题而一点儿事情都不做。
或许就是受这段话的刺激,今年的股市从春天开始就呈现亢奋地态势。五月份,上海证券交易所全面放开股价。而此前一直执行涨跌停板制度,一周之内,上证指数翻了一倍。豫园商城的股价突破一万元,空前绝后。
当时,全上海只有证交所这么一个交易点,股民每天把这里挤得水泄不通,于是上证所负责人突奇想,包下上海一家有半个足球场那么大的文化广场,作为临时的交易场所。
在深圳,股市之热有过之而无不及。前几年无人问津的股票现在已成了万人争抢的宝贝,行新股只好实行抽签的办法。深交所布《新股认购抽签表售公告》。宣布行国内公众股五亿股。售抽签表五百万张,中签率为百分之十。每张抽签表可认购一千股。认购凭身份证办理有关事宜,一证可花一百元买一张抽签表,每个认购最多可持有十张身份证买抽签表。
公告一出,深圳邮局当即被雪片般飞来地身份证淹没,其中最大的一个特快专递包裹里面有两千五百张身份证。当时深圳有六十万常住人口,两日内一下子涌进一百五十万人,广州到深圳的软座火车票三十多元,黑市竟炒卖到两百元。
当时许多人没有边防证进不了特区,当地农民就自告奋勇带路钻铁丝网,每位四十元。
抽签当日,仅两个小时就宣布售完毕,上百万人兴冲冲而来,两天两夜苦候,却没有几人买到了抽签表。怒火迅地在深圳遍地蔓延,无法控制情绪地人们潮水般地涌向市政府,市中心各大马路全部瘫痪,商店被砸,警车被烧,政府出动大批防暴警察并拉来了高压水炮。中国股市上的第一个恶件在猝不及防中爆。次日凌晨,深圳市政府紧急宣布,增五十万张认购申请表,当晚市长表电视讲话,事态才渐渐平息下去。
事后的调查表明,抽签表的售工作出现了集体舞弊的事件,涉及金融系统四千多人,而很多知情认为,事实应该远远高于这个比例。舞弊事件对股民信心造成沉重打击,在之后的四天内,两地股市大跌,上证指数的几乎跌去一半。
百万股民的空前热情、股市的暴涨狂跌,乃至生在深圳地舞弊事件,让决策层以最直观地方式看到股票市场这个金融工具的可利用性。当时,全国民众地银行储蓄已经过一万三千亿,而中央政府的财政则十分拮据,几无可能对国营企业的资金需求提供帮助,股市的火暴让决策们突然现,这可能是拯救已经陷入泥潭,而政府无计可施、无血可输的国营企业们的最佳手段。
“以前的时候,上市融资的都是上海及深圳本地的一些小公司,如今形势改观了,很多大型国企都要上市了。”李远湖对范无病建议道,“如果范总有闲钱很多,又没有地方花的话,股市是个很不错的投资场所,只要你自己坐庄,只有稳赚不赔的。”
范无病笑着摇了摇头道,“你都不知道我有多少钱,内地的股市,在我看来现在还是一个小水池子,禁不起大折腾的。事实上我就是在美国股市和日本股市大大斩获之后,才回转到国内来的,现在主要想搞一点儿实业,做点儿利国利民又能赚钱的事情。”
李远湖听了范无病这话之后,顿时有点儿失落,原来人家范无病是看不上股市这点儿钱啊!按照他的想法,只要投个几亿进去,一年半载的,翻上一番两番的,那还不是非常丰厚的利润吗?看来人跟人真的是没法比的。
“其实,如果范总你不愿意涉足国内股市的话,还有一个办法是来钱最快的。”李远湖踌躇了一下后,想到了一个非常适合范无病做的生意。
“哦,是什么呢?”范无病倒是很想听一听李远湖有什么建议。
李远湖想了一下后,对范无病说道,“我是一个经常关注时事,喜欢仔细推敲一些敏感的问题的人,因此最近注意到一个现象,可以说是因为一个人的出现,在国内很是造成了一股收购国企的风暴,这个人,是否范总也留意过呢?”
哦,范无病一听便知道李远湖的意思了,还不就是那个印尼华商跟境外资本合作成立的华策公司搞出来的事情嘛。
要说范无病对于这个人还是有一定的了解的,此人一无管理经验,二无实际技术,他所要做的仅仅是通过将企业收购之后,打包在海外上市,获取一笔丰厚的收益便甩手不干了,得到的收益通过滚动投入到下一个目标企业当中去,这样就可以像滚雪球一般地将自己的资本变得更多。
但是对于那些被他收购的国企来说,出了体制上生了变化之外,并无其他的收益。
因此李远湖的话一出口,范无病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第一百一十六章 始料未及的后果
华策公司的老板绝对是一个人物,最重要的一个表现就是,他能经常与中央领导人聊天。他有不少张照片,一些中央领导人抱着他的女儿与他全家快乐地合影。每到年底,各地的中策公司总经理前来北京汇报工作,他必包下中央领导接见外宾的钓鱼台国宾馆某号楼,总经理们进来都要验证登记,每个人汇报时间不过十五分钟,其气氛既轻松又肃穆,很让来肃然起敬而终生难忘。
中央领导人和钓鱼台国宾馆,在大部分中国人眼中,那就是比现行法律还要管用的东西,自然这种做法可以迷惑很多人,可以增强他在众人心目中的可信度。
在商业运作上,他充分利用了中国现行法规的某些漏洞。原来的中外合资法规中允许外资分期到位,华策的收购往往预付一成半到两成的投入,就可以顺利控制国营企业,将头批企业在海外上市后所获资金再投入滚动式收购,这样就不用愁资金不够用的问题。
而中国法律虽然规定外资合资方不得转让其合资股权,华策公司却转让了持有这些股权的海外控股公司股份。同时,华策利用中国对合资企业的各种税收优惠、汇价双轨制等获利匪浅。他买壳组建华策时,公司尚亏损一千多万港元,而仅一年后,该公司净利润竟高达三亿多港元,成为香港股市上的一只奇迹股。
但他本人并无实业管理经验,也对此毫无兴趣,他收购了上百家企业,从来没有派驻一个人,全靠原来的厂长们继续经营,总部仅有两三位财务人员全年巡回审计。
“资产重组是一桩非常划算的生意。为什么范总没有兴趣呢?据我所知,你们pnets是具有外资背景的,而且资金流量非常大,想要玩这种游戏是轻而易举的事情。”李远湖提出了心中地疑惑,他认为像范无病这个层面的人物,不可能不关注到这种财的事情。
范无病笑了笑道,“先有一点你需要了解,pnets现在只是我姐范婷的公司而已,我只是挂名副总而已。但是我的资产程度,远远比pnets的资产总量多出了上百倍,而我现在投资在国内的项目,横店有影视城,柳市有低压电器公司,磐石这里收购了玻璃厂和磐石重工,最近要搞一个百亿元规模左右的磐石机场,另外我在海外还有很多股票证券投资,并且持有多家大公司的股票,比如说思科公司和微软公司等等。”
李远湖顿时被吓了一跳。他本以为范无病只是一个家里有钱地二世祖,却没有料到范无病的资产如此庞大,而且这家伙还说这些都是自己一手打造出来的,怎么能不让他感到心惊肉跳?
范无病没有理会李远湖的惊诧。就他提出的问题继续解释道,“你所说的那个人,我是知道的,像这种收购活动,在收购之初。由于体制上的解放,自然可激生产力,出现反弹式的效益增长,然而随着大6经济氛围的日趋市场化。体制优势将会日渐消失,原有地产业型态落后、设备老化、新产品开不力、人才结构不合理等国企老问题将会逐个凸现。而我看他收购有余,整合则无力,进入迅,退出则犹豫,虽然先期会获利颇丰,但是最后必然会陷入具体的经营泥潭。即使是现在,对华策现象的批评之声也屡见报端,已经有很多人在指责这种空手套利的行为是既无技术又无管理经验地商业投机。炒卖企业使国企肥水外流现象严重。就我个人的看法。这种收购,撑不过三年。”
其实。范无病收购磐石重工,何尝不是借鉴了华策公司的操作手法?只不过他的眼界更高,手法更纯熟,是完完全全的空手套白狼,与之不同地,他不是单纯地玩资本游戏,而是有一整套出色的整合方案,通过资产重组之后,将磐石重工的产业结构进行了合理的转变,才有了如今地磐石重工的欣欣向荣,这种操作手法,却是华策办不到的。基本上,华策就是一个皮包公司,只不过这个皮包公司的背后有上层人物的支持而已。
范无病收购磐石重工的初衷,其实就是为了提醒上层,华策这种行为会对很多国企造成一定程度的伤害,但是有一点他却没有想到,就是他并没有赶尽杀绝,将磐石重工给破产掉之后变卖,而是选了一条转产的路子,这样一来,磐石重工一下子就成了资产重组的成功典范了,反而被当作了华策公司等国有资产收购行为地一个标杆。
因此华策公司地收购行为不但没有遭到上层的制止,而且越加了!
这事儿实在是出乎了范无病地预料,他也没有想到这一点,但是从目前的形势来看,华策在上面有人是一定的,而且很有可能是是某个势力集团的马前卒,考虑到会给自己惹来很大的麻烦之后,范无病觉得这事儿自己不宜再过深地涉入了,省得再给自己或老爸招来一阵枪击。
对于有些事情,范无病实在是看的多了,心也寒了,能把磐石这块儿经营好,就是一个很大的成功,没有必要去挡别人的财路,风险太大。
“对了,其实我在北京还有一个卫星通讯服务公司和三颗卫星,在上海还有一家新丝路娱乐公司,现在正同央视合作,以后会在新频道推出一个全新的娱乐栏目,至于其中的细节,现在还没有拟定出来。在磐石机场这个项目上,目前正在考察一家水泥厂和钢铁厂,初步打算是自己收购下来加以改造,以满足现阶段的需求。”范无病想起了这些事情,就顺便跟李远湖说了说。
李远湖顿时无语了,良久才说道,“范总,我真不知道能帮你干啥了,现在看起来,估计当个管家还行。”
范无病笑了一下,不过回头想一想,李远湖的话说得也有点儿道理,自己还就是缺这么一个管家一样的人物,技术层面和管理层面,自己并不缺少人手,倒是日常事务的安排上,需要有这个一个深谙人情世故的人来提醒自己。
不过李远湖还是提出了一个非常中肯的建议,“既然范总有收购和改造水泥厂和钢铁厂的打算,那么不妨将厂子的规模搞大一点儿,这两个项目都是基建最需要的,望天省需要的不仅仅是一个大型机场,也需要很多向四方延伸出去的高公路啊!水泥和钢材,大有用武之地!”
望天是内6城市,交通还不算很差,不过大部分公路都是二级公路,质量不是很高,尤其是近年来运输业的展很快,路面不堪重压,破损现象严重,就需要建设新的高质量的公路,以通往周边五省市,即使是以后磐石有了大型机场,但是周围的物流运输,还是要依靠公路和铁路运输的,所以这个建设高公路的想法,还是很值得考虑的。
只是有一点,建设高公路的话,先就得通过建设部立项,这还是一个很大的问题。
要知道在建设磐石机场的项目上,范无病就跟建设部搞得很不愉快,下次要再建设高公路的话,指不定他们又要出什么妖蛾子阻挠,看来还是要打通上层路线才行啊!
地域之争在部委里面也非常明显,手里有点儿权力的话,总是容易受到家乡官员们的捧场的,投桃报李,回馈家乡也是情理中事,有句话讲得很好,如果富贵不能还乡,无异于衣锦夜行,因此部委里面的很多人都会为自己的关系们谋取些方便,政策上或资金上的一点点倾斜,就足以影响一个地区的展。
磐石的崛起,势必会带动整个望天的经济展,进而影响到整个中部省区的改革形势生巨大变化,国内的经济需求总量是一定的,此起而彼伏,沿海的经济就要受到削弱,这当然会让很多人感到不舒服,因此建设部的主流江浙派对范无病记恨于心,也是可以理解的。
如果不是范无病的影响力深远,上层的人物有倾向性,而望天本地的支持力度又强,磐石的几大项目都展顺利的话,建设部这边儿就不可能不在磐石机场的建设项目上纠缠不清,哪怕是能够拖延一段儿时间,对于他们而言也是有利的。
虽然在很多情况下,大家都说要一心为公,但是实际操作上能够做到这一点的,实在是凤毛麟角,即便是到了天下第一人,也是人嘛,只要是人,就有三亲六故,就有七情六欲,就难免俗。
“要经商,不跟政界打交道,简直是不可能的。”想到这里,范无病不禁有些感慨。
第一百一十七章 嗜睡的原因
李远湖被范无病安排到了平原宾馆休息,他的身体毕竟受了不小的伤害,还需要好好休养几天,范无病是准备过一段时间就将他派到磐石机场建设总指挥部去,充当自己的全权代表,毕竟是自己救过命的人,又给了他很大的希望,用起来也顺手一些。
风萍领到了自己给他的五十万元的支票之后,就不知去向了,不过范无病倒不担心她会从此跑掉,放着自己这么大一座金山在眼前,没有多少女孩子能够抗拒得了这种巨大的诱惑。
反倒是第二天一大早,范无病还没有起床,就被门外的铃声给吵醒了。
范无病挣扎着爬了起来,通过可视系统看了一眼,现风萍正俏生生地站在门口,对着自己挤眉弄眼,于是便穿上衣服,出去给她开门。
范家的保镖们,范亨六个,张梅两个,时刻跟随着他们,家里自然不会再留给范无病看家的人手,而且范无病也不喜欢海豹们蹲守在自家门前,所以一切的事情,都得自己来做了。*****
“你怎么一大早就过来了?”范无病打了个哈欠,皱着眉头问道。
近来也很奇怪,范无病总觉得自己有点儿嗜睡,按说自己的功夫也练了十六年了,先天经脉已通,精气神比较普通人而言,不知道旺了多少倍,睡眠时间也很少,只是最近偏偏有些不同。较之普通人更觉得睡眠不足。
“都快九点了,你怎么还在睡觉,我还没有听说过有哪个富豪像你这么懒惰地。”风萍今天看起来心情大好,估计是昨天得了五十万的支票,办了很多大事的缘故吧。
“大梦千年不觉晓,我才睡了多久啊?”范无病跟风萍说了一会儿话后,觉得精神恢复过来了,自己也觉得有些怪异,只是这种事情有些玄妙,一时之间却也查探不出个究竟来。于是便问风萍道,“你来这么早,又有什么事情吗?”
“没事儿就不能来看你吗?”风萍白了范无病一眼道。
范无病耸了耸肩,心道被女孩子缠上之后,大概就没有多少私人空间了,除非你有很大的定力可以无视她们,但是这种可能性基本上很小很小,至少范无病是没有多少勇气将漂亮的女孩子给拒之门外的。^^^^
“就猜到你起得很晚。所以我给你带了早餐过来。”风萍将藏在身后的饭盒在范无病的眼前一晃,得意地对他说道。
范无病看到风萍手中提着的饭盒,倒是楞了一下,接着皱着鼻子吸了两下,便问道,“好像是豆腐脑?闻着似乎不错——”
风萍很快将饭盒打开,上层放着剥好的松花蛋和四个精致地小包子,下面就是香喷喷的豆腐脑,看得范无病食指大动。
范无病从风萍的手中接过汤匙,喝了两口后连连称赞道。“真的很不错。你在哪里打到的?我记得周围的早饭摊儿,好像没有一家能做出这么好喝的豆腐脑来。”
风萍见范无病称赞,便有些得意地说道,“你当然没有喝过了,这是我家自己做的,整个磐石独此一份,别无分号。\”
范无病不由得啧啧称奇,没想到风萍家里人居然会做这个,而且还能做出这种水平来,真是很不简单啊!不由得问了一句。“你家到底是做什么地?”
“我家是地道的农民出身啊。”风萍看着范无病说道。
“真的吗?”范无病虽然反问,但是心里面却信了几分,一般的城里人,谁会做这种东西?而且还做得如此精细?似乎是不太可能的。而且一般人家,也没有做这东西的工具的。
“当然是真的,否则我怎么会对赚钱那么感兴趣?就是想让我弟弟能够上一个好学校,将来出人头地。成就一番事业。”风萍说道。
哦。原来还有个弟弟要上学。范无病点点头,不过突然又想起一件事来。觉得有点儿不对头,便问道,“不对吧?!我记得你说自己家就住在这条路上的,怎么可能是农民?!你又在骗人了!”
风萍倒是没有想到范无病这么快就反应过来了,于是笑着回答道,“我家是农民出身,并不等于现在还是农民呀!但是我父母以前都在农村呆过,所以这些活计都会做,而且做的很精细,你喝地豆腐脑,就是我妈妈亲自做出来地,总共也就做了一锅而已。^^^^”
范无病点头,吃小灶和吃大锅饭的感觉当然是不一样的,普通的街市小摊儿上做豆腐脑的时候,当然都是大锅来做,也不可能太精细,当然没有这种家庭自制的口味儿要好了。
“今天有什么打算呢?”风萍向范无病问道。
范无病正在吃小包子,茴香馅儿的,味道相当不错,手工更好,心道风萍她家人不去开饭店真是亏了,闻言看着风萍说道,“嗯,最近一直嗜睡,我今天想去找个大夫看一看,是不是有什么毛病了?”
“我看你的身体很好呀,红光满面的,不像是生病了的样子。\”风萍上下打量了打量范无病,怎么也看不出他像是有病地人。
范无病打了个哈欠后说道,“哈,反正我就是觉得自己有点儿不对头儿,做人嘛,不能够讳疾忌医,有问题的时候就得去医院,不能等到小病变大病才着急,那就晚了。”
听了范无病的话,风萍顿时有些失神,良久才反应过来,摇了摇头对范无病说道,“唉,你这话倒是有几分道理的,当初我弟弟就是因为耽误了治病的时机,现在双腿都瘫痪了。”
“哦?”范无病顿时一愣,倒是没有想到风萍的弟弟居然是个残疾人了。
其实风萍得到的五十万,大部分都是用来给自己地弟弟治病用地,因为她弟弟的双腿之所以会瘫痪,跟她还有一点儿关系。
“小时候我带着弟弟出去玩,就在流花河那边儿,大概是下水游泳之后受了风邪,我弟弟地腿就肿了,回了家之后大家也没有把这件事情看得太严重,结果一周之后就不能走路了,等到去医院的时候,已经没有办法了,西医找不出毛病来,而中医说是风邪入骨,药石无效。”风萍有些闷闷不乐地说道,“这么一过就是十年,看着弟弟只能坐在家里的样子,我真的很想不会走路的人是自己。”
风萍之所以想要找机会多赚些钱,目的也就是想要到大医院去给弟弟检查检查,看是否能够让他恢复走路的能力,只要能够行动自如就可以,倒也没有其他的奢望了。
“这样的话,过几天我要去北京的,可以提前联系一下,把你弟弟也带过去,好好检查一下,看看是否有恢复的可能性。”范无病想到自己跟301总医院的关系算是很熟了,也不在乎再麻烦他们一次了,于是便对风萍提议道。
吃完早饭之后,范无病就跟风萍一块儿到了人民医院,这边儿有新引进的全身检查设备,将范无病从头到尾查了一遍之后,什么毛病也没有现,最后闻讯赶过来的院长便建议请医院里面的坐诊的老中医给他看一看。
“老中医?呵呵——”范无病一想到这个名词就有点儿可笑,不过院长的盛情难却,便一块儿去看看。
老中医果然是个老中医,并不是老军医,而是一个容貌清癯的老,年纪已经八十多岁了,留着长长的胡子,精神极好,一看到范无病之后便有些好奇地打量了打量他,啧啧称奇道,“这位年轻人很有些不一般啊!”
范无病苦笑着揉了揉鼻子道,“最近大家好像都喜欢客串相面的,看来这是一个潮流。”
老中医闻言笑道,“医易不分家,搞中医的不懂点儿阴阳五行,怎么给人辨证施治?”当下仔细看了看范无病,又问了问他的情况后,便说道,“你这个是病,也不是病。”
“这个怎么讲?”范无病心道,如果是算命的,说这种模棱两可的话也就罢了,你一个医生也说这么含糊的话,有点儿太不应该了吧?
“只是阴阳不调,阳气过盛而已。”老中医见范无病有点儿不明白,便凑到他耳边小声说道,“小朋友练过功夫吧?你这个病只有女人能治哦!”
第一百一十八章 采阴补阳?
范无病闻言顿时惊愕得说不出话来,也幸亏这老中医长得有点儿道骨仙风,如果是猥琐点儿的家伙,早就被范无病施以老拳了。
这病只有女人能治?这么流氓的话也说得出来啊?!
范无病很像向院长追问一下这老头儿是不是有行医的资质,以前有没有成功地治愈过病人,有没有过什么不雅的犯罪前科,不过看在老头儿年过八十的份儿上,也就忍了。
但是对于老中医的建议,他就有点儿不屑一顾了,这分明就是一披着白大褂的老流氓嘛!
老头儿倒是看出来范无病对他有点儿轻视了,不过他行医多年,倒是涵养很足,看了范无病一眼,然后淡淡地说道,“你的经脉先天就是通的,估计打架应该很在行儿,但是自己修习的功法大概有点儿问题,走得是刚猛的路子,时间久了,阳气自然过盛,如果是普通的练武之人,到了这种程度的,基本上都是日薄西山了,自然不会有这么旺盛的阳气,可是你一个少年人居然就有了如此修为,当然就要有些问题了。”
老头儿这么一说,范无病顿时就有点儿刮目相看了,一眼就能看出自己的问题所在来,还能说出问题的根源,这就很不简单了,于是范无病给老头儿抱拳施了一礼,然后请教道,“请教老人家,是什么问题呢?”“嗯。孺子可教。”老中医见范无病地态度转变的很快,便点头说道。“总而言之还是你地功法太简单,如果是真正的道家功法,自然可以炼精化气练气化神炼神返虚,或呢个练出点儿名堂来,可是你现在是精气神太足了,又没有返虚之道,所以就必然会出问题了。”
按照老头儿的说法。就是范无病的精气神太足,却没有炼化之道,所以这些精华积聚在体内,无法宣泄,就造成阳气过盛,使得范无病昏昏欲睡,就好像夏天到了人们嗜睡的道理一样。尤其是现在正值盛夏季节,天人交感,范无病更容易感受到睡意。
“那该怎么办?”范无病顿时有点儿傻眼儿,没想到功夫精进了,却不能够更进一步,还惹出这么大的麻烦来,问题是现在自己练功已经成了习惯了。而且经脉自己又通畅着,基本上是不自觉间就在修炼了,怎么才能解决掉这个问题呢?
听老头儿的意思。似乎是自己想要宣泄过盛地阳气,就只能通过男女之事来解决了,可是自己现在这个年纪,总有点儿不太合适吧?
虽然说找女人解决这事儿不是很困难,但是范无病自己只要高素质的女人,又不能去骚扰小萝莉们,那可是违法的,这样的话,目标可就是有限的几个了。“吃药不行吗?”范无病问道。
老头儿瞪了他一眼道。“是药三分毒。你以为吃药有好处吗?如果不是必要,我们中医是绝对不会让病人吃药的。一般就是针灸加推拿解决掉问题,实在需要吃药才会对症下药的。”
“不是说中草药没有毒副作用吗?”风萍在一旁插嘴问道。
“广告地话,你也能信啊?”范无病摇头道。
老头儿听了这话顿时乐了,笑着说道,“现在的广告不负责任啊!谁说中草药没有毒副作用了?信不信随便找几样儿平时吃的东西,我就给你配一副断肠草出来?”
范无病点头称是,这事儿他是知道的,当初自己的一位舅爷,是做过民国时期的军医的,中医地医道相当了得,有一次闲的无聊突奇想,便自己将两样很常见的食物配到了一起生着吃下,不到五分钟便腹痛如绞,赶紧跑到自己地药房那边儿抓了几味儿解毒的对症药物生嚼着服下,这才算是解了毒,否则的话,在晚上十几分钟,估计就没得救了,疼也疼死了。
后来舅爷曾经跟自己说过这事儿,便说大概是其中的化学物质起了反应,生成了有毒物质,感觉应该是神经毒素。
而中药材不下万种,药性各不相同,这些东西之中的药性,有很多都是不甚明确的,哪里能以中草药没有毒副作用这一句话就能够概括了的?
广告上面的话,无非就是欺大家不明就里罢了。
“其实阴阳调和,对于男女都是有好处的。”老头儿一边儿说着,一边儿看看了看范无病跟风萍,似乎是认为他们俩是一对儿,倒让风萍感到有些不好意思。
她倒是没有想到范无病嗜睡地毛病,居然是因为精气神太过旺盛了,这个理由估计也就是中医能够解释出来,西医怎么可能得出这么荒谬地结论来?
范无病倒是觉得老中医很有两把刷子,于是便撺掇着风萍,一起将她弟弟接过来,让老中医给诊治一番,看看西医解决不了的问题,这位老中医是否有不同地见解?
于是范无病就跟风萍一块儿离开医院,开车去风萍家接她弟弟。
“那个,是不是说你的病必须得跟女人一块儿睡觉才能治好?”风萍在车上问道。
废话嘛!范无病正在专心开车,闻言不由得反问了一句,“怎么样,你愿意帮我治病?”
风萍顿时不做声了,过了一阵子才哼哼道,“想的美。”
范无病倒是有点儿踌躇,心说难道自己真的跑出去找女人吗?目前认识的这些女孩子,虽然年纪都比自己大点儿,但是个顶个都是美人儿,倒也不吃亏啊,只是一旦生了上的关系,这个心理就有点儿失衡了,如何自处?
胡思乱想了一阵子后,就来到了风萍家门前。
风萍的弟弟正在院子里面,坐在一张藤椅上看书,容貌很清秀,一脸的儒雅,如果不是无法行走的话,相信在学校里面也会迷倒一大片女孩子的。
范无病看了看他,觉得很有自己的一些风范,不由得对他大生好感。
“你弟弟叫什么名字?”范无病问了风萍一句。
“风茂。”风萍回答道。
风茂?风华正茂?倒是一个好名字。
风茂正在看一本经济学原理,看得非常认真,见到姐姐跟一个少年一起回来,不觉有些诧异,但是也没有表露出多么惊讶的表情来,只是微笑着冲范无病点了点头,问了声好,然后向风萍问道,“姐姐,怎么这么早又回来了?不是说要到中午的吗?”
风萍走到了弟弟的身旁,对他说道,“今天遇到一位医术很高明的老中医,我们打算送你去检查一下。”
“不用了吧,多半又是浪费钱财而已。”这么多年来,风茂早就失去了希望,因此并没有什么**。
“车子都开过来了,看看也没有什么坏处的。”范无病说道。
于是范无病就将风茂抱到了车中,然后吩咐风萍坐在后面的座位上扶持着风茂,自己将车子又开到了人民医院,找到了那位老中医。
老中医对风茂仔细地诊断了一番后,才对众人说道,“这问题本不复杂,是中了水蛇毒,导致他的腿部经脉麻痹,如果当时能够确诊并对症下药的话,也就是几块钱的中药就可以解决问题了,至于现在,已经拖了太久的时间,非药石可以见效了。”
“没有什么办法吗?”风萍虽然已经习惯了医生的相同回答,但是还是有些不死心地问道。
老头儿想了想后说道,“针灸或能够起到些作用,但是非常有限。”不过他看到范无病之后,眼睛不由一亮,“除非,这位小朋友肯帮忙了,或能有康复的机会。”
“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又不会治病?”范无病顿时一愣,不知道老头儿安的是什么心。
“怎么能没有关系呢?”老中医连连摇头道,“这位小朋友的腿是中了水蛇的阴寒之毒,而你的阳气过盛,恰恰就是各种阴毒的天生克星啊!”
“我可对男人没兴趣啊!”范无病唯恐老中医有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大话来,立刻提前给他打了预防针,以显示自己从来就不是背背,也对男人没有丝毫兴趣。
老头儿顿时哈哈大笑道,“男人跟男人,自然和男人跟女人不一样了,不过你要想救治这位小朋友,先得跟我学会针灸之术才行。”
跟他学习针灸?范无病心道,您这是看着我的资质好,想要收个徒弟来继承衣钵吧?
第一百一十九章 师徒协议
本来范无病是懒得搭理老头儿的,自己哪里有那个美国时间去学习针灸?况且以自己现在的情况,就是学成了针灸之术又能如何?难道还要去悬壶济世吗?
于是范无病便摇了摇头,对老头儿推脱道,“我一向心慈手软,踩死只蚂蚁都要自责好几天,怕是没有那个勇气去拿针刺人了。万一给人刺出一个好歹来,那不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嘛。”
虽然范无病不排斥中医中药,也对于针灸之术的神奇有所了解,有所认识,但是想到自己要将长长的银针插到别人的身体中去,就有点儿心怯了。为了练功,他是系统地了解过人体经络学说,对于阴阳五行说也认真地研究过一阵子,脏腑俞**深有体会,但是这并不等于他愿意拿别人当实验品来刺来刺去。
老头儿见范无病不愿意跟自己学习针灸之术,不由得有些惋惜,“你空有一身功夫,不学医真是浪费了,很多对于我们而言难以解决的问题,在你的手里就能够轻易化解的。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现在还不到二十岁,如果学了医,想一想这一生能积攒多少功德啊?”
提到功德二字,范无病正想撇一撇嘴,一笑而过的,可是突然想到了自己的重生,不由得非常尴尬地闭住了嘴,心道这事儿真有点儿奇怪,或冥冥之中真有主宰不成?
范无病的表情变化,怎么能够瞒得过老中医?身为医,望闻问切四项基本功夫是必须掌握的,察言观色的手段不逊色于人和人,于是他就说道。“艺多不压身,难保什么时候就会有用到的时候。”
范无病有些犹豫,看这老头儿是真地有点儿门道儿,但是针灸这东西,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够学会的,自己真的要在这个上面浪费时间吗?不过扭头看到风萍的时候。就见她可怜巴巴地望着自己,却不说话,风茂虽然不像他姐姐风萍那么热切,但是总归是有些希冀的。
这样一来,范无病就有些硬不起心肠来拒绝老头儿的提议了,于是便问道,“一个月之内能够学会吗?我想只针对风茂地伤病进行针灸,别的就不学了。”
老头儿心道你这小家伙倒是势利,没用的东西就不学啊?不过他自然有办法应付范无病。便笑着说道,“呵呵,针灸之术没有多复杂的,聪明人半个月就能学会。佛祖悟道才七天嘛,像你这么优秀的人才,估计三天就够用了吧!”
范无病顿时老脸一红,心道老头儿在开自己的玩笑了。
“咳咳——”范无病咳嗽了一声后问道。“这个,需要拜师吗?”
老头儿仔细看了范无病一阵子后笑道,“嗯,拜不拜都行,这个要看你有心没心了,形式上的东西都是些虚的,我一向不讲究那么多的。”
范无病和老头儿在这边儿互相拿捏,比较心机,那边儿陪着地院长却有点儿抓耳挠腮了。听到范无病有点儿不想要拜师的意思,就差要冲上来替他拜师了。
原来这位老中医,并不是磐石市人民医院的医师,而是一位路过的高人。应邀在这里诊疗三天而已,至于他的大名,在整个中医界都是相当有名的。
等闲的医生,能得到他地一点儿指点,就会如醍醐灌顶一般受益匪浅,更不要说能够得到亲自传授了,老头儿的一些亲传弟子们此时多是各大医院的资深专家学,近几十年来早已经不再授徒了,今天居然破天荒地想要再开山门。却遇到了范无病这个一个不知道深浅的家伙。真是令人扼腕叹息啊!
不过院长也知道范无病的身份,知道他是范亨的儿子。根本就不需要为这些生计之事犯愁,而且还有小道消息说这位范公子很会搞钱,手眼通天,比他老子范亨市长还要牛B,自然是看不上行医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情了,所以也就没有硬劝。
如果是换了别人,院长早就要冲着上去按住他的头,强着要他行拜师大礼了。
“那好吧——”范无病想了一下后说道,“我也不清楚你的底细,你也不清楚我地资质,咱们爷俩都是两眼一摸黑,也就不忙着先拜师了,省得以后我现你是个学术骗子想要揪斗又怕欺师灭祖,也省得你现我资质太差愚劣笨拙不堪造就想要反悔。咱们就搞一个试用期得了,一个星期之内,如果彼此都满意,再行拜师礼如何?”
老头儿听了范无病的建议之后,莞尔一笑道,“这倒是有点儿意思,都依你就是。”
院长在一旁听了两人之间的约定,顿时长出了一口气,看样子老先生对于范无病很是青眼有加,若是范无病能够继承了老先生的衣钵,对于整个针灸界却也是一件大大地好事了。
眼见范无病跟老先生约定了学习之事,院长立刻就在医院里面安排了一间屋子给他们作为这几天学习的场所,并且安排了几位针灸医师给老先生做助手,其实也是存了想从老先生这里学点儿医术的心思。
老头儿对范无病说道,“正好这位小朋友中了水蛇毒,年月已久,想要打通经络,恢复行动,就必须从全身的经络**道入手,却可以作为你的实验品,也是天意。”
风茂一听这话,顿时有点儿心惊,自己的双腿能不能行动还是个未知数,就先要给范无病当实验品了,这可是有点儿令人感到纠结了,天知道他会不会把自己扎成一只刺猬模样?
风萍一听,也有点儿担忧,“老先生,让他扎针,是不是有点儿不靠谱儿啊?”
老头儿一笑道,“让他扎针,你弟弟才有彻底恢复如常人的可能,让我扎针,最多是让你弟弟摆脱轮椅换上双拐而已,想要什么样儿的结果,你可要考虑清楚啊!”
风萍听了老头儿的解释,心中犹豫,看这老头儿地意思,是铁了心要拿自己弟弟当范无病地实验品了,不过他既然敢说这种话,估计还是有一定的把握只好风茂地,为了弟弟能够恢复如常人,也只要让他忍耐一下了,于是看了看风茂,咬牙对他说道,“那你只好忍耐一下吧,想一想以后能够行动自如,这会儿的一点儿疼痛,就当是地下党被敌人抓到了吧!”
“我这还没有动手呢,你们姐弟俩就把我当鬼子对待了啊?”范无病立刻郁闷道。
“不是拿你当鬼子,最多也就是军统特务而已。”风萍安慰道。
“靠!你还不如把我当鬼子呢!”范无病喊道。
老头儿笑了笑说道,“今天既然已经来了,自然也不能浪费掉,你先跟我学一些基本的推拿技术吧。”
“不是学针灸吗?跟推拿有什么关系?”范无病顿时好奇地问道,一提到推拿,他总是想起那些盲人按摩师来,感觉有点儿怪怪的。
老头儿看出了范无病的心思,便解释道,“推拿跟针灸是双管齐下的,有些病人是陈年旧疾,一开始就用针灸,效果不是很好,得先让他的血脉活动起来,针刺的效果才能做到最好,而且病人的针感也会强烈一些。”
然后他摆弄了一下风茂的双腿,对范无病说道,“就像这位小朋友的腿,现在你直接用银针刺**,他基本上是没有什么感觉的,病人没有针感,对于我们的治疗就会有一定的影响,不能够随时调整治疗的方略,效果就会查很多。”
“哦,果然很有道理。”老头儿这么一说,范无病大感有理,便也不再说什么了。
老头儿当下捏了捏风茂的双腿,然后放缓了动作,让范无病看得仔细,从风茂的头顶开始,经过颈椎,脊椎,尾闾,一直按到了他的的足底涌泉,一路上所经过的**位,挨个不落地按压着,一双手不停地变换着姿势,或点或掐或捶或揉或按,花样儿百出,看得周围观摩的医生们如痴如醉。
一遍下来,老头儿擦了擦头上的汗珠儿,笑言道,“毕竟人老了,身上的筋骨差多了,现在也就是能给你演示一遍,所以这些年都不敢教徒弟了,倒不是老头儿懒惰,而是怕把人给较错了,那样的害处可就大了。”说罢,老头儿就让范无病按照自己的手法,给风茂从头到尾推拿两遍,一观察他是否将自己刚才给演示出来的手法都学会了。
第一百二十章 轻轻地动了一下
“推拿这种东西,其实不必太拘泥于形式,最重要的是自己觉得顺手,就如同庖丁解牛,每个人都有自己最适合的手法。我刚才给你演示的,只是一些基本的手法,供你参考的,具体的你可以自己参详,倒不必跟我一摸一样了。”老头儿对范无病说道。
范无病是极具悟性的,有对于经络俞**有很深刻的认识,否则即使他是重生的,也不可能在婴儿时期就开始对自己进行身体改装,练出了一身功夫,此时看了老头儿的推拿手法,每到一个关节之处,都如同冲关打脉一般,看得自己有点儿热血沸腾,连着自己经脉之中的真气,此时都被牵引得有些蠢蠢欲动。
老头儿果然不是混饭吃的,凭这几招散手,就绝对不会是学术骗子!
范无病有了这种觉悟,观察起来就很仔细了,此时老头儿一遍推拿完毕,开始站在那里闭目凝神养气,范无病便在脑海之中将整个过程给模拟了一遍,觉得自己也可以如此流畅地推拿下来之后,才将真气运到了两手之上,以温润之气,结合着自己刚刚体会得来的手法,一指点在了风茂的百会**之上。
百会,五脏六腑奇经三阳百脉之所会,故名百会。其属督脉经腧**,督脉为阳脉之海,该**位于头部,头为诸阳之会,本**处于人之头顶,在人的最高处,又是手、足三阳经与督脉的交会**。
风茂只觉得范无病一指下来,自己的脑海之中如同夜空中闪过了霹雳一般,一股电流经过的感觉顺着自己地脊椎窜了下去。直通脚底。这是他近些年来第一次感受到自己地脚底。
见范无病第一下就点在了风茂的百会**上,老头儿眼睛一亮,大为惊奇。
而风萍就有些担心地啊了一声,对老头儿说道,“老先生,你看他不行的。第一下就点错了位置了!我记得你明明不是点的那里的!”
老头儿笑着安慰道,“虽然跟我不同,但是这第一指点得非常好!百会**,是百脉交会**,可通畅百脉,调和气血,扩张局部血管,从而改善局部血液循环。采用按法。以拇指指腹作用于百会**,力度适中,以患不觉晕为宜,用力时不是用指力,而是呼气、沉肩、肩力于臂而贯于指。小朋友这一指,气息凝而不散,力透足底,足可见他的功力和悟性之高了!不信你可以问问你弟弟,他地脚底一定有感觉!”
风萍有些不可置信地说道。“不可能吧,我弟弟膝盖以下早就没有感觉了!”
风茂的腿已经十来年不会动了,一直就没有过感觉,此时老头儿说范无病一指点下。风茂就能够感到脚底的变化,实在让风萍感到不可思议,也不能相信。
不过范无病就没有给他们时间去问风茂的脚底板有什么感觉,他的双手或急或缓地点在或按在风茂的身体上,将自己的真气通过各种手法作用于风茂的经脉腧**之上。
风茂就感到自己地身体各处或麻或痒,或酸或痛,全身上下被折腾的冷汗热汗直冒,身子似乎都轻了二两。
十分钟之后,范无病打完收功。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但是风茂就是一副惨不忍睹的样子,浑身上下都被汗水给浸湿了。
旁边儿观摩的几位医师都有点儿惨不忍睹地看着风茂。心道这一老一少两位的境界实在是相差甚远,老先生的动作如同行云流水,看完之后都似无所觉,而范无病的动作就好似武松打虎,好像把全身的力气都要使上去一般,这两位能成了师徒才怪!
“老弟,你还好吗?”范无病一收工,风萍就冲上去紧张地问道。
任谁看到一个行动不便地病人被范无病整成这副惨状,都会忍不住去问上一句的,更何况风萍可是风茂的亲姐姐?
风茂躺在床上,听到姐姐风萍的问话,良久才反应过来,有些激动地说道,“姐,我地脚趾头好像动了一下!你帮我看看是不是这样?”
风萍顿时一愣,接着很快地冲到了床尾,睁大眼睛死死地盯着风茂的脚趾头。果然,只见风茂在用力之下,他的脚趾头突然向上翘了一下,接着又翘了一下。
“动了!动了!”风萍激动地大喊起来,她跑了过去,抓住范无病的肩膀大哭大笑着。
多少年了,风茂都在床上无法行动,两条腿就跟面条一样,虽然家人一直都没有放弃地每天给他按摩,以防止他的肌肉萎缩,但是这么多年过来,从来没有一次能够出现主动性的跳动。这回仅仅被范无病推拿了一遍,脚趾头就可以动了,这一动不是普通的一动,而是让风萍看到了自己弟弟恢复的曙光,如何能够不激动至此?
老头儿走了过去,看了看风茂的情况,点了点头,表示非常满意,然后就吩咐医师们用艾叶煮水给风茂擦洗身子,也是为了防止风邪入体所做地准备工作。
最后老头儿说道,“嗯,今天地成效不错,比我所预想的效果要好,明天就可以用针了。”
范无病却是尚在回味方才地一阵推拿,老头儿给他示范的一整**作,对于他的触动很大,否则也不可能突然点出了神来一指,如果是在平时,关注内力点击百会**可是大忌,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居然第一下酒点在了风茂的百会**上,自己整个人精神高度集中,就跟跳大神的人一般,完全是陷入了一种半癫狂的状态。
此时想起来,自己当时可能是受了老头儿的手法启,突然有了顿悟。
老头儿走过来对范无病说道,“有功夫的人果然更加适合针灸之术,今天还只是推拿了一遍而已,就取得了这么大的成果,明天要用针的时候,估计反应会更大一些。不过病人卧床依旧,太过强烈的刺激可能不仅会对他的身体产生过激反应,对于精神上面的影响也很大,所以明天的治疗还是要好好筹划一下。”
“需要准备什么吗?”范无病此时对于老头儿已经很有些佩服了,只是方才的推拿手法,就已经让他获益匪浅,他在老头儿的启之下,所使出的这**作,足以让被推拿的人保健养生了,而对于他自己的修为,也是大有裨益。
老头儿听了范无病的问话,便知道这小子已经开始佩服自己了,于是便笑着回答道,“倒也没有什么可准备的,就是多用干姜和艾绒,针灸是一块儿进行的,这两样东西不可少,银针就用我自己的好了。”
因为要对风茂进行持续的治疗,老头儿和范无病商量,从明天开始,就打算让风茂暂时住院,这样省了来来往往的麻烦,也可以随时观察风茂的病情变化,做出相应的调整。
风萍对此倒是没有什么异议,今天的事情对她的触动也很大,范无病能不能学成针灸倒不是她所关心的,关键是风茂的脚趾头轻轻地动了一下,这一动带给她的就不仅仅是惊喜了,而是风茂可能彻底恢复的征兆。
跟老头儿告辞了之后,范无病开着车将风萍和风茂送回了家,自己则开车去了市里的图书馆。
如果说磐石有什么值得称道的东西,那磐石图书馆肯定要算一个,这里的图书馆是在清末就建成的,当时还是几进院落,书籍也多是士绅们捐赠的,因此门类很多,五花八门的什么都有,尤其是医书更杂。
后来到了民国期间,各省兵祸不断,反倒是望天这里较为安定,因此磐石图书馆的保存也比较完整,再加上从各地搜集来的书籍,以及建国之后新补充的各类书籍,磐石图书馆的藏书身为丰厚。
到了文革期间,各地开始大破四旧,很多古籍都遭了毒手,而磐石这边儿的主要斗争的矛盾都在各大厂子里面,图书馆这边儿不显山不露水,反倒是保存了下来。
范无病这次跑过来,就是想要查一查现存的古籍医书,看一看关于针灸和推拿方面的书籍,尤其是那些阴阳五行学说和子午流注之类的书籍,今天老头儿带给他的东西让他感到非常奇妙,勾起了他的求知,就想要多了解一些东西,省得今后几日在老头儿面前丢了人。
不过当范无病从图书馆里面出来,准备开车回家的时候,却非常意外地遇到了一个人。
第一百二十一章 她又回来了!
“你也来看书?”范无病看到陈靖楚站在图书馆外面,很是好奇地问道。
说实话,自从陈靖楚撕掉了合同之后,范无病就不是很愿意见到她了。
范无病为人,不是很喜欢心思太重的女孩子,女孩子聪明点儿是好的,傻乎乎的那种看了就够了,要说在一起那是自找麻烦,花痴到处都有,也不在乎多一个两个,但是聪明的女孩子也分很多种的,有的是真聪明,有的是自作聪明。
假如陈靖楚不是因为受不了外界的诱惑,想要去那些看起来前景更好的地方展的话,范无病肯定会给她安排一条非常轻松的巨星之路,可以让她不需要为其他的事情烦心,轻轻松松就可以踏上别人无法企及的一个高度。
但是现在嘛,范无病撇了撇嘴,他可不想再为一个好高骛远忘恩负义的人费脑筋了。
“我在等你啊。”陈靖楚非常轻松地笑着说道。
真无耻!范无病心道,都另投门庭了,还来骚扰我干嘛?如果不是我人品好,换一个脾气火爆一点儿的男人,估计早就把你按倒在地给法办了!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范无病好奇地问道。
范无病来图书馆是很随意的一件事情,事先他自己也没有这个打算,却不知道陈靖楚怎么能够知道?陈靖楚扬了扬嘴角,很得意地说道,“我刚好过来借书,看到了你的车子。自然就知道你在里面了。不过院子太大了,不知道你在哪个部分看书,所以我就采用守株待兔的战略,总算等到你了。”
守株待兔?难道爷长得像兔子?范无病的心里更加不爽了。
不过看了一眼陈靖楚,现她地神采还是比较飞扬地,一点儿也没有毁约的自责情绪什么的。这个现令范无病感到非常诧异,心道莫非人的脸皮可以厚到这种程度?办了不厚道的事情,居然一点儿脸红的表情都没有,唉,人品哪!
“找我有事儿?”范无病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于是随口问道。
“嗯,是有一点儿事情。”陈靖楚点头回答道,“一大早你就不在家。我答应了阿姨要替你辅导两个月地,这怎么算啊?”
居然还记得这事儿啊?范无病想了一下后说道,“那都是我妈多事儿,其实上不上复旦对我来说没有什么意义,为了安她的心才被迫答应的,如今你的情况有变化,这个事儿就此作罢算了。你不是要加入哪个文工团吗,哪里还有时间搞这个?”
事实上范无病也不知道陈靖楚到底准备加入哪个文工团,少不得就要顺便问一句。“你究竟答应了那个文工团的邀请?一般而言,总政的牌子响亮,但是大腕也多,竞争比较强烈。我不建议你加入那个。海政的待遇一般,但是经常要到海上去慰问演出,风浪太大,你怕是谨守不住。空政的待遇也不错,而且不用担心你去开飞机,这个比较适合你,但是演出机会相对就要少一些了。”
“谁说我要加入那些文工团了?”陈靖楚很是奇怪地问道。
“没有吗?”范无病纳闷儿道,不是都把我地合同给撕掉了嘛,这么好的待遇都不要。肯定是攀上哪个高枝儿了。难道这还有什么问题不成?
陈靖楚看了范无病一眼,然后回答道。“你都给我那么高的待遇了,难道我还会去那些文工团赚固定工资吗?”
“你不是都把合同给撕毁了嘛。”范无病心道这女人的心思真是不可捉摸,明明把合同给撕掉了,却又说自己给的待遇高,让自己在这里疑神疑鬼的,她到底搞的什么名堂?
陈靖楚从自己的小包里面拿出一份东西来,递给了范无病,然后说道,“我之所以撕掉了那份合同,是因为在各种文工团的人找过我之后,给出了各种各样地福利待遇,都没有你给我的好,这样我才知道,原来你给我的,并不只是把我当做一个赚钱的工具。但是以我地条件看,恐怕是承受不起这么高的待遇的,所以我才撕毁了那份合同,这另一份合同也在这里,我希望能跟你重新签一份合同,可以比较真实地反映出我的价值来,而不是让你担负过多的责任。”
居然是这样啊?!范无病听了陈靖楚的解释之后,顿时有点儿傻眼儿。
原来陈靖楚并不是要另投他处,而是担心她的实力不足以享受这么高的待遇,所以才撕毁了那份合同,此时过来跟自己说起,却是希望能够签一份比较公正客观的真正合同。
这个女孩子很有自尊自强地信念啊!范无病心中赞叹了一声,从陈靖楚地手中接过当时一式两份合同中的另一份儿,看了一下后说道,“唉!人生总是充满了许多非常奇妙地事情,让你不得不感慨造物的神奇!”
不过范无病又说道,“其实你不能用文工团的收入跟演艺公司来比较,他们有很多政治任务,我们只是为了单纯地赚钱,两之间是有区别的,所以这样的待遇是很正常的。以后你如果持续走红了,参加的商业演出越多,所得到的分红叶越多,实际收入是这份合同所无法体现的。所以,这份合同你还是收起来好了,待会儿去复印一份儿给我,省得我忘记曾经答应过你什么样的条件,呵呵。”
得知陈靖楚并不是背叛了自己另投他处之后,范无病的心里面觉得舒畅了许多,此时再看陈靖楚,就觉得顺眼多了,看来人的主观意识对于情感方向的影响还是非常直接的。
再想到那天跟陈靖楚的一番缠绵,虽未真个,却也是亲密接触了,此时想起来,还觉得手指上有些异样的感受,不由得将两根手指放到了鼻子旁边闻了闻,样子非常猥琐。
陈靖楚一见范无病的动作,哪里不晓得他心中的龌龊想法,不由得双颊飞红,恨不得钻到地低下去躲起来。想到那天的事情,她也很难理解自己当时为什么会任由范无病摸到了那里去,真真是羞死人了。
这小子年龄不大,倒是一肚子花花肠子,天知道多少人会毁在他手里啊!陈靖楚想到了这一点,望向范无病的眼神儿要多幽怨就有多幽怨了,一双眼睛似乎要滴出水来。
范无病此时确实心情大好,不过想到了最近一段儿时间要跟着老头儿学针灸推拿之术,怕是没有时间学外语了,便对陈靖楚说道,“其实你最近怕是见不到我了,如果想见我,就得去医院找我了!”
“去医院找你?”陈靖楚有点儿紧张地问道,“怎么了?你生病了?”
范无病摇头说道,“不是我生病,而是那天见到了风萍的弟弟,他的双腿瘫了多年,药石无效,近日有位老中医来了市人民医院坐诊,医书很高明,正在让他调理,我因为一些原因,答应了跟他学习针灸推拿之术,所以一个月内估计都脱不开身了。”
“哦,原来是这样,吓了我一跳。”陈靖楚一听范无病的解释,这才拍了怕胸脯,放下心来,接着又好奇地问道,“你怎么突然想起来要学医了?”
范无病搔了搔头回答道,“我也是被话给激住了,不过老头儿的确有两把刷子,不能不让人服气,我已经打算拜他为师了,针灸这东西,学学也没有什么坏处。”
“那我可以去医院看你吗?”陈靖楚问道。
“当然没问题了,不过观摩的医师们比较多,而且这东西也就是内行人看着有意思,你们去了,估计呆一阵子就会感到厌烦的。”范无病这话倒是有些道理的,一般在针灸的时候,打通全身的经脉就需要一个对时,让全身的真气循着经脉流转一周,从子时到午时,或从午时到子时,这个时间是不可少的,否则就起不到针灸治疗的效果。
这么长的时间,一般人哪里有那个耐心等着呢?更何况,在这其中,医师们还要根据病人的反馈信息,不断地调整自己施救方案,采取不同的针法来治疗了。
总而言之,针灸对于医师而言,也是一件非常耗神的工作,而对病人而言,需要老老实实地躺在床上一整天,也是件非常受罪的事情。
“明天我一定要去医院看看你。”陈靖楚非常笃定地对范无病说道。
第一百二十二章 南承北范
无论如何,陈靖楚重新投入组织的怀抱,还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虽然范无病并不觉得失去一个唱歌的人才有多么可惜,但是陈靖楚毕竟是自己一手掘捧起来的,从客观上讲也可以见证自己的眼力,如果连她都跑了去另投别家,对于自己的无上威信还是很有打击的。
晚上的时候,范亨和张梅回家,范无病跟他们说起了自己正在跟人民医院的一个老头儿学针灸推拿之术,约定了一个月的时间。
范亨听了有点儿好奇,怎么看儿子也不像是这种能够稳稳地坐堂悬壶济世的老中医,于是很意外地问道,“我真好奇你是怎么答应人家的?或人家是怎么看上你的?你做事儿都是凭借三分钟热度,哪里有个长性儿?要学医,可是很耗时间的,你有这个觉悟?”
“我也是中了老头儿的阴谋诡计,话赶话地逼到那里了,总不能弱了咱们老范家的名头吧?”范无病一提起这事儿来,总归是有点儿不自在。
范无病干脆将今天帮着风萍将她弟弟风茂送到医院检查的事情说了一遍,以及巧遇老头儿,引出了一番师徒协议,都跟范亨和张梅细细道来。
“在人民医院坐诊?”张梅听了先是愣了一下,接着就有些惊讶地说道,“不是吧?那人是不是有九十多岁了?”
“那个就不知道,不过看起来有七八十的样子了,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儿。”范无病倒是没有了解到老头儿的真实年龄,不过医生一般都会自我保养。尤其是中医都会些养生之术,看上去比实际年龄小点儿也是正常地。
“肯定是他了!”张梅听了范无病的描述,便非常笃定地说道,“你傻啊,这位可是医学界泰斗,早在五十年代就是中科院的学部委员了。”
“哦?这么牛B?”范无病倒是没有想到老头儿的来历如此之大。不由得多问了两句,“那就是中科院的第一批院士了?”
张梅瞪了他一眼道,“人家的好几个学生都已经是中科院地院士了。不过说起来,这位老先生倒也是你们老范家的人呢。”
“倒是忘记老妈你还管着卫生工作了——”范无病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这才想起老妈的文教局应该是科教文卫体五大系统地集成部门,对于卫生系统应当也是非常了解的,于是范无病便向张梅问起这个老头儿的详细事情来。
原来这位老先生名叫范天澜,生于一八年,幼年开始集成家学,专攻医术。后来东渡扶桑,结识了后来创立澄江学派的针灸大师承淡安,两人年纪相仿,又都是有志于针灸学术,自然就成了朋友,后来还在日本现了《铜人经**图考》和我国早已失散的元代滑伯任的名著《十四经挥》,使这部古典珍籍失而复得。
后来承淡安先生回国之后,开馆办学,精研古籍。公开家学,万余名学生遍布大江南北,洋洋溢于海外,为针灸绝学地重新扬光大贡献了毕生心血。他的很多学术思想与主张不仅代表了当时人们对针灸理论的最高认识水平。而且也对现代针灸研究和展产生了巨大影响,是传统针灸向现代针灸转变的奠基人。
而范天澜先生回国要晚一点儿,他见承淡安先生创立学派,广收弟子,自己便走遍大江南北,遍地行医,兼且搜集古方,二十年间,医德遍布华夏大部。后来在一九五五年的时候。与承淡安先生一齐当选为中国科学院学部委员。
也是从这个时候开始,范天澜老先生才开始对自己数十年之间的经验进行总结。结合古代经典与自己的印证,进行理论性的归纳,并开始收授弟子,只不过与承淡安先生的广收门徒有所不同,他地门下弟子不多,也就是聊聊数十人而已,但是这些门徒无一不成大器,有好几位此时已经开宗立派,成为医学界泰斗了。
范天澜先生和承淡安先生,更是被人们尊称为“南承北范”,名头一时如日中天,只是承淡安先生离世较早,不到六十岁就驾鹤西归了,范文澜先生却一直活到了现在,虽然已经九十高龄,却依然能够悬壶济世,真让人不得不感慨一番。
因此,范老先生突然想要收范无病为徒这个消息,一传到张梅的耳朵里面,她就有点儿异常兴奋了,这是多么大的面子啊?
钱再多也不过是一个数字而已,但是像范天澜老先生这样的医学大家,却是百年难遇地,人家能够看上范无病,还想要收为徒弟,这本身就能说明一个问题,我们家无病实在不是一般人啊!
“你一定要拜入范老先生的门墙啊!这样子我们老范家就门楣生光了!”张梅一脸兴奋地对范无病要求道,“古人说不为良相,便为良医,你可以想一想良医的地位有多高了!我是不赞成你从政的,你那个脾气也不适合走仕途,当一个良医可是要好多了,比较积阴德啊!”
范无病挠了挠头道,“我倒是没有想这么多,只不过老头儿的手上确实有两把刷子,如果就这么带到棺材里面去,实在是有点儿可惜了,所以我才会答应跟他来一个师徒协议的,一则是看看他是否有真本事,二则就是想要在短时间之内逼出他的真功夫来。不过从现在的情况来看,这人确实不是庸医。”
次日一早,范无病就来到了医院,来见范天澜老先生。与前日的大大咧咧不同,这次一见到老头儿本人,范无病就先肃容行了大礼,抱拳躬身,尊师重道地派头做了个十足。
老头儿倒是非常坦然地受了范无病地大礼,不过等他施礼之后就笑着问道,“小子为何前倨而后恭?”
范无病哈哈一笑道,“昨天还以为您是跑江湖卖野药的,当然看不在眼力,今天才知道您当年东渡日本功成名就之后,居然能够顶着南承北范地盛名,不求广大门楣,不求著书立说开宗立派,还能耐着性子遍地行医二十年,活人无数,这是有大功德在身的,如何能够不自内心地敬佩?”
通过张梅的介绍,范无病才明白原来老头儿真是一位大能,只是名声似乎不如承淡安显赫,却是因为他收徒弟要看资质,并不是广开门庭泥沙俱下,所以亲传弟子也就是几十人而已,影响力自然要小了许多。
但是范天澜老先生一生中消磨在实践之中的时间就过了承淡安先生存世的时间,自然在于临床施救上的手法更为高明,很多在古法中都已经失传了的针灸之术,都得以在他的手中重现,对于中医界的展,其意义是非常巨大的。
“哈哈,一夜未见,你倒是摸清楚老头子的底细了。”范老先生笑了笑道,“不过提起承淡安老弟来,我还是有点儿感慨的,自他辞世,这一晃都三十五年过去了。”
时间尚早,风茂还没有被送过来,老头儿就坐在这里,很随便地跟范无病聊了很多陈年旧事,令范无病了解到许多不清楚的秘辛。
针灸之术,自满清入关之后,就开始没落了,很多古法都慢慢地失传了,尤其是在针灸之术达的几个地方,大夫们跟老百姓一块儿,都被清兵给屠掉了,这就导致了清朝到民国初年的一段儿时间之内,中医渐渐没落,大抵中医不是家传就是落第的秀才们转投医门,这些被满清的奴性思想洗过脑子的没落文人中,当然出不了什么大才,再加上后来纪晓岚编撰《四库全书》,将古籍改得一塌糊涂,留下的一些阴阳五行学说残缺不全,看得大家一头雾水不明所以,以此为根据的中医自然更是雪后加霜。
因此清末的革命中,拿中医来开刀的人就很多,比如孙文和鲁迅等等,就是去国外学的西医,一提起中医来就咬牙切齿,恨不得把所有的药铺给封了,在他们看来,以阴阳五行学说为基础的中医,完全就是没有一点儿科学根据的,跟街头算命的江湖骗子们应属一个行当。
而当时的思想界大家如梁启和胡适等人,也是力贬中医,主张西医,当时民国创立之后,中医一度陷入了要被禁止的危局。范天澜和承淡安二人,就是在这种局面之下,冒着巨大的危险推行中医之中针灸药三大要素之二的针灸之术,以此来振兴中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