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个个紧张了
何宽的大徒弟看见师傅心情好了很多,他也觉得自己轻松多了,“老大,你说吴义他自己会不会来请你?”
“不管他,反正他不要以为我没有饭吃,我是他什么人?啊?随便打发一个人过来,我就跟他走,他们以为我是要饭的叫花子?哼!”何宽粗声粗气拉腔拉调了。
“老大,如果吴义自己来请你,你去还是不去?”三徒弟心里的不爽,透过语气,传达给了师傅。
“不一定,那要看他有没有诚意。有诚意,可以考虑。当然,那就不是请我一个人,要去也必须是我们大家一起去。”有酒喝,不忘记弟兄们,何宽把这看成是必须的江湖义气。
“老大,我听说吴义是个冷酷无情的人,他吴义今天晚上会不会是摆鸿门宴?”三徒弟很有点担心。
“他对别人敢,对我不敢,也不会。你们放心,我是他四哥,他对我都下的去手,以后还有人跟着他干吗?”
何宽很清楚吴义和自己一样,把义字放在第一位的。
早在从劳改农场释放回来,吴义去接何宽的时候,何宽就从吴义的话里面听出来了,吴义想收编自己。义兄被义弟收编,何宽是无论如何不可能接受的,他丢不起这个人。
何宽他宁可“赋闲”在家,带几个徒弟,薄酒淡茶过一天是一天,也不愿意被别人呼来唤去。
至于把自己当成绊脚石一脚踢开,吴义是有可能的,何宽前面骂他的时候,确实是准备了两个人以后一刀两断的。下黑手是绝无可能的。
“老大,我听别人说,吴义吴义无情无义,那应该不是假的吧?”大徒弟不解的问。
“一点不假,不过只是说对了一半。他是个爱憎特别分明的人。他对兄弟姐妹有情有义,可以两肋插刀,但是,对背叛他的人绝对绝对是残酷无情。”何宽没有夸张,实话实说。
“四哥,不会是在背后说老弟的坏话吧?”吴义声音到了,人也到了。
吴义四十挂零,中等身材,白净清瘦,显得很年轻,他的装束和王崇华是一样的,不一样的是他没有戴墨镜,而且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随随便便的轻松劲。
没有几个剽悍的保镖站在吴义的身边,你无论如何不会将他与混社会的人联系在一起。初中生毕业戎马一生的高义,努力表现自己的儒雅,小混混出身从打打杀杀闯过来的吴义,是越来越喜欢文质彬彬的出现在公众面前。
“吴总,你现在是银城大哥大,到我这里来,你不是走错了地方吧?”其他人看见吴义进来了,个个站起来肃然起敬,何宽没有动。何宽不以为然。
吴义随随便便的在何宽身边的椅子上坐下来,同时招招手,让其他人也坐下。
“四哥,小弟路是不会走错的,今天的事情做错了,请你四哥吃饭,让别人跑来跑去,显得小弟没有诚意了。走吧,我们老兄弟今晚好好喝两口。”吴义说话喜欢直来直去。
适可而止,何宽这时候再装,就是傻逼装逼了,“你请我吃饭,我的这些弟兄们怎么办?”
“哈哈哈,你们跟着四哥好呀,什么时候都不会吃亏,什么时候有他吃的,也不会忘记你们。
四哥,放心吧,小弟是那种小气的人吗?大家一起去,你们吃一顿饭还不至于把我吃的倾家荡产吧?”吴义开心得很。
“你有奔驰跑来跑去,总不至于让我们打车去吧?”何宽接过吴义的香烟,点着了,深深的吸了一口。
“四哥,请你吃饭,我能够不考虑这个事情吗?走吧,你到门口来看看就知道了。”
吴义边说边往外面走,他站在门口,“四哥,这三辆车够不够档次?我可以肯定,在我们银城,恐怕找不出比这三辆车更气派的吧?”
这三辆奔驰车,数方浩然的最便宜,那也是超过了一百多万的。
你吴义今天把我真的当哥,那哥哥是要有哥的派头的,何宽再问,“我们回来怎么办?”
吴义给自己的面子,何宽当然要在徒弟面前,故意抖一抖四哥的派头。
“走吧,大家怎么去的,怎么回来,我保证。你们坐那两辆车,四哥坐我的。”吴义挥挥手。
上了车以后,吴义也不需要装了,他给张春蓓打电话,“大哥,你打个电话给小飞,或者方董的女儿,让高义的儿子他们全部过来,一块吃晚饭,对,小飞和小高要给我四哥赔礼道歉。”
“老五,算了算了,他们都是小字辈,事情过去了就过去了,我还会跟他们一般见识吗?”何宽晓得吴义的用意,一方面是给自己面子,一方面也是省的对方担心自己以后会对孩子们不利。
“四哥,不是我对你不放心,我们在江湖上行走,大是大,小是小,规矩是要的,不然以后谁听我们的?”吴义振振有词,其实他除了要给何宽面子,更重要的也是让孩子们放下心里的包袱。
年轻人容易冲动,心里包袱还是有的。
高胜寒、张博飞以及陈建平,打了一辆的士,三个人是七手八脚、半抱半拖,把楚天阔弄到人民医院去包扎了伤口。
帮楚天阔挂了急诊,医生很快给他消毒,清理了一下,上了一些药,包扎了,便让他回去。
这时候,高胜寒不同意了,他记得自己是做了ct检查的,“医生,他不需要做ct检查吗?”
“没必要,你有没有想呕吐的感觉?”医生问楚天阔,楚天阔摇摇头。“那就不需要了。做ct要不少钱的。”
本来医院对医生是有下达ct等等检查指标的,这个医生一见是学生,不忍心让他们花冤枉钱。这是个良心未泯的医生。
高胜寒坚决不肯,花钱不是问题,他怕阔哥万一也被打成了脑震荡怎么办?
看见高胜寒为自己心急如焚,阔哥很感动,他想哭,却哭不出来。
如果是老爸在,自己肯定哭的出来,阔哥暗暗的想。
检查结果良好,没事,大家也放心了。
高胜寒突然觉得有点不对,他问医生,“脑震荡有后遗症吗?”
“严重的肯定会有,轻微的没关系的,吃一点药,休息休息就好了。”
医生的解释让高胜寒更糊涂了,他想起来了,他当初检查出来是脑震荡,而且挺严重的,江似练叔叔当时都吓到了。
自己怎么到现在一点反应都没有?
难道是ct出现诊断失误?
还是脑震荡有潜伏期?
高胜寒打算有机会一定要搞搞清楚。
回到家里,麻烦来了。他们四个人还没有走到门口,一班的三驾马车,以及洪小华就堵住了大门。
一看这些女生个个在虎视眈眈,高胜寒和张博飞像做错了事的小学生,低下头了,不去看她们。
高胜寒和张博飞心里清楚,这时候,你看谁,谁就是立刻对准你投弹的轰炸机,他们不傻。
楚天阔也不傻,他是抬头挺胸,昂首阔步走在前面,他今天不辱使命,救人了,救了班长和飞哥,不说是英雄,至少是有堂而皇之的资格。
女生本来不打算让开的,她们说好了的,飞哥与校草,今天不把话说清楚是不准他们进门的。
可是,当女生们发现楚天阔头上的绷带,她们马上让开了。
“阔哥,你怎么了,要不要紧?”女生纷纷给阔哥让路,纷纷关切的问阔哥。
到了客厅,看见楚天阔坐下了,吴芳草奇怪地问,“你是最后一个去的,怎么不打他们,偏偏打了你?”
吴芳草是在问楚天阔,可是她的眼睛,以及她们的眼睛,都在看着站在客厅门口,不敢进去坐下的飞哥与校草。
高胜寒顾左右而不支声,张博飞干脆望着显示屏,装作在考虑问题。
楚天阔察觉到他们不想开口,他自己说了,活跃活跃气氛吧,“我也搞不清楚,我从来没有打过别人,为什么挨打的总是我,大概是我上辈子欠揍了。”
“笑什么笑?啊,你以为你是什么好人?你们三个人是一丘之貉!高胜寒,你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现在是阵阵不离穆桂英,凡是打架斗殴都离不开你,你不但学会了说谎,而且还对我们使用了调虎离山瞒天过海的阴谋诡计。”杨柳实在是忍不住了。
“还有明修栈道暗渡陈仓。”吴芳草认为高胜寒利用了自己的善良。
“这次不能怪高胜寒,怪我,是我先动手打了朱斌他们,也是我带他跳围墙的。”这是在毛毛家里,毛毛妈妈在里面听得见的,张博飞理所当然的要让矛头对着自己。
“你们不要把我们当傻瓜,陈建平,你先说一下,阔哥怎么会负伤?”杨柳也明白了飞哥的意思,现在不是讨伐高胜寒的时候。她需要了解情况。
陈建平一五一十把看到的说了,在陈建平说的过程中,楚天阔以为美女们一定会表扬自己的,因此,他的谦词早已经打好了腹稿,“应该的,应该的。”
谁知道,陈建平刚刚说完,楚天阔来不及等到美女的表扬,“应该的,应该的。”马上脱口而出了。
“应你的头,------”吴芳草正要教训楚天阔。
这可将高胜寒吓坏了,他快速来到楚天阔面前,“阔哥,阔哥,你是不是出现了幻觉?”
如果楚天阔被对方将脑袋打坏了,那就完了,高胜寒是大惊失色。
看见一向淡定的高胜寒紧张了,再一想高胜寒的话,个个紧张了。
大家仔细一想,阔哥是不对劲呀,他正常的情况下,应该是说,“不应该,不应该”的,怎么会说,“应该的,应该的”呢?
第166章:依据在哪里
楚天阔这次挨打不是真的觉得冤,他是打心眼里认为值。阔哥是沉浸在英雄情结中,我终于为兄弟们“抛头颅洒热血”了。
楚天阔不明白大家紧张什么?
所以,当高胜寒伸出三个手指头,在面前晃了晃,考试他,“这是几个?”
ok,我不知道吗?楚天阔开心的伸出两个手指头,——一个中指,一个食指,也晃了晃。胜利!
答非所问,那肯定是脑袋有问题!高胜寒拉阔哥起来,“走,走,我们到医院去。”
“我们到医院去干嘛?”楚天阔莫名其妙的。
“快去,快去。”方丛也伸手去拉阔哥。
“我到医院去干嘛?我又没有病。”阔哥甩开了来拉他的手。这时候明白了,大家以为他挨打以后神经有问题了。
“你已经神志不清了,不去医院怎么行?”吴芳草过来拉阔哥了。
阔哥闪开了,“我怎么神志不清了?啊?你是吴芳草,她是方丛,她是杨柳,她是狐狸精,喔,喔,不是狐狸精,不是班花,是班花,三班班花!------”
“哈哈哈,哈哈哈。”连洪小华也被阔哥逗笑了,还有谁不笑?
有那么好笑吗?楚天阔真的被大家搞糊涂了,说洪小华狐狸精的是方丛。他们前面等人的时候,趁着洪小华去了卫生间,方丛说的。
楚天阔知道脸红,知道道歉,高胜寒放心了,他去倒水喝。口渴。
杨柳挡住了,“还有人呢?冯景异不是去了吗?”
“是呀,去的时候,我看见了他,他站在旁边,不会有事的,应该马上会回来。”
“徐叔叔去了吗?”杨柳伸手拦住想绕过去的校草。
“去了,他更不会有事。”不让过去,就不过去吧,高胜寒站着不动了,看她还有什么问题。
“江南烟雨呢?季大哥不是同你们一块去的吗?”杨柳皱皱眉,接着问。
“不是呀,季大哥也去了?我们没看见哪。”高胜寒看一眼飞哥,张博飞摇摇头,没看见。
季大哥真的去了?高胜寒飞快的奔上楼去了。
上楼了,高胜寒轻手轻脚推开季大哥的房门,房间里,江南烟雨在床上睡觉。
“季大哥在床上睡觉,你们怎么说他也去了?”下楼了,高胜寒好奇的问杨柳。
“他在睡觉?不可能,我们上去为什么没看见他?他是不是弄了一个假人藏在被子里面?”方丛提醒高胜寒。
“他就躺在床上,没有盖被子,我会看错吗?”高胜寒看了看楚天阔。
“看我干嘛?莫名其妙,我没病,我会看错吗?”楚天阔郁闷了。
高胜寒想了想,问杨柳,“你们确定季大哥出去了吗?”高胜寒又看了看张博飞,飞哥点点头,“有可能。”
“我到阿姨房间去了十几分钟,就怀疑你在耍小聪明,我们上楼一看,你们三个人都不见了。”杨柳说。
在高胜寒回想天鹅湖公园的情景的时候,冯景异回来了,他很兴奋的对大家说,“今天太精彩了,比看武打片还过瘾。”
杨柳正在想是先问冯景异经过呢?还是先批评教育呢?徐行和陶沙也进来了。
徐行进来就说,“毛毛,不要有下次了,这样的事情不需要你们去摆平的。打个电话给我,哪怕就是吴义,他也要给我面子,你们这样会闹出大事情来的。阔哥怎么了?你怎么被打了?我没看见你呀?谁打的?要紧吗?”
“没事,只是擦破了一点皮。”阔哥站起来摇头晃脑,证明自己没事。
“徐大,什么事情惊动了你的大驾?”江南烟雨眯着眼睛下楼来了。
“什么事情?什么事情我还真的说不清楚,反正是一件很严重的**,如果不是我及时赶到,搞不好毛毛他们又要惹上大麻烦了。大家都坐下来,谁将来龙去脉说一下,免得明天那些老同事问起来,搞得我一问三不知就不好意思了。”徐行拉着江南烟雨在沙发上坐下来。
这时候,谢瑞国也来了,他脸色苍白,额头上也肿起了一个鹅卵石大小的包。
高胜寒先问了谢瑞国,“你这是怎么了?我在天鹅湖没看见你,他们还跑到你家里找你报复去了?”
“我下午被老爸拖着在家里帮忙搞卫生,等我匆匆忙忙赶到天鹅湖公园,你们都已经散了,我正在想是不是过来,这时候有一个昨天晚上打了我的人,恰好慌慌张张的从我身边跑过去,我以为你们在追他,于是一步冲过去,将他抓住了。
这个人一开始是没反抗的,可是发现你们没有人追过来,他就跟我打起来了,他个子小,打不赢我,就抓了一把鹅卵石扔过来了,一不小心,挨了一块,不要紧,明天就会消肿的。”
谢瑞国揉了揉头上的包,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其实他很感谢头上有一个包,这样就可以证明他不是胆小鬼。
一下午,谢瑞国最急最怕的,就是同学们说他是胆小鬼。大家在帮他的忙,他自己却躲起来,那以后怎么见人?更别说学武术了。
前面张博飞确实是觉得谢瑞国太不够意思了,现在看见他头上负伤了,飞哥也就不说什么了,他对洪小华说,“你把昨天晚上我不知道的情况说一说,后面的我来补充。”
洪小华说了,张博飞也补充了。飞哥爸爸张春蓓的电话也打过来了。
张春蓓的电话是打给方丛的,“方丛,你们还在高胜寒家里吗?好,你们一起到御都大酒店来吃晚饭,在他家的同学都来,吴义叔叔请客。等一下,你让高胜寒接个电话。”
方丛想拒绝的,但是飞哥爸爸说让高胜寒接电话,她不服气的将电话递过去,“叫飞哥爸爸叫你听电话。”
“小高吗?你们几个同学马上到御都大酒店来,全部来,你妈妈,还有那个作家,一块来。
还有谁?徐行?叫他一起来,没事,坐的下。我正想同他见见面。
我跟你说,吴义去接了今天和你有过节的何宽,吴义的意思就是双方握手言和,事情到此为止了。
要不要派车来接你们,你们有车就更好了,一定要来,我们等你。”
张春蓓挂了电话,高胜寒望着徐行和江南烟雨,“飞哥爸爸叫我们全部过去吃饭,吴义请客,去不去?”
杨柳挤上前,“飞哥,你爸爸怎么回事啊?他们要请你们吃饭?有没有搞错?难道说,你们打架倒成了有功之臣?”
徐行忙解释了,“飞哥爸爸的意思应该是让吴义出面调解,免得埋下隐患。你们去吧,我和季兄在家里照看毛毛妈妈。”
江南烟雨说,“那谁开车去?陶沙不是很熟练。我看这样吧,徐大你带他们去,我和陶沙留下。你出了面,吴义出了面,那个何宽还能不给面子吗?
就这样吧,我去一个人也不认识,没意义。以后每个星期天下午,陶沙、毛毛你们跟徐大去练练车,不会开车将来会寸步难行的。”
这里还没有商量好,那边电话又来了,是吴义打给张博飞的,“你们尽快过来,你一定要负责将徐行和那个作家请到,省的我和你爸爸跑一趟。”
大家看着张博飞,电话挂了,飞哥手机还拿在手里,为难的说,“徐叔叔,季大哥,吴义叔叔说,请你们二位一定要赏脸,你们不去,他就和我爸爸亲自来请。”
陶沙开口了,“你们全部都去吧,我留下来照看阿姨没问题,去吧,季大哥你写毛毛爸爸,写银城,吴义是不可能回避的,你不同吴义多接触接触,以后也不能将他写活。”陶沙说到点子上了。
江南烟雨看了看徐行,徐行是赞同的,他只能笑笑,“好,说好了,我负责开车、吃饭,徐大负责陪说话、陪喝酒。”
江南烟雨同意去,还有一个原因,因为他估计吴义已经发现了自己就是那个算命先生。
王崇华从车上下来,江南烟雨一看他的派头,马上就认出来了,杳杳和笑笑来银城的第一天,这个人是吴义身边的两个保镖之一。保镖来了,吴义差不多也会来了,江南烟雨是这样判断的。
在上了的士以后,江南烟雨发现了吴义的跟踪,他离开的士换了陶沙停在小巷子里面的商务车后,看见吴义的车返回去了,才出来的。
当时江南烟雨以为吴义不会有那么多心眼的,他在下了车后,看见吴义的车从后面呼的一下开过去了,也就估计吴义猜到了自己是那个算命先生。
江南烟雨和徐行都同意了去,再加上是飞哥爸爸发了话,“三驾马车”无话可说了。
大家正准备出门,施青红来了,施青红坚决不去,高胜寒更放心了。这样陶沙留下来,就有了一个得力的帮手。
在前往沙县小吃的路上,高胜寒特意将江南烟雨拉到一旁,“季大哥,你是不是也去了天鹅湖公园?”
江南烟雨没有正面回答,回来再说吧,“你分析一下,将我去了依据和没去的理由整理一下,晚上我们再来讨论。”
江南烟雨这样说,就证明他去了,但是依据呢?以事实为依据,高胜寒开始认真琢磨起来了。依据在哪里?
第167章:放长线钓鱼
依据?依据什么判断江南烟雨去了天鹅湖公园?
自己在情人节的晚上偷偷的出去了,季大哥的依据是后面阳台上的楼梯移动了,还有自己在围墙上留下的“马迹”,对了还有监控探头。
围墙上还能找到江南烟雨留下的痕迹吗?有没有被自己破坏了?
对,不管怎样,必须趁天黑之前去查看他留下的“蛛丝”。
监控吃了晚饭再看不迟。那是跑不掉的。
回去查看,怎么甩开大家?高胜寒边走边在寻找机会。
机遇总是留给有准备的人。
机会总是留给有准备的头脑。
来到沙县小吃门口,江南烟雨坐进了驾驶室,四个美女上车了。
高胜寒一看人多了,超载违反交通规则,而超载是自己可以利用的借口。
高胜寒拉了一把飞哥,让其他人先上车,“你们先去,我们三个人打的去,不会比你们晚多少的。”
说罢,高胜寒顺手关上了车门。有道理,徐行对江南烟雨说,“我们先走吧。”
同高胜寒一起没上车的,还有一个人,陈建平。
陈建平这时候不想去了,为什么?因为他怕。怕喝了酒两边会打起来。
因为陈建平看见阔哥和谢瑞国都负伤了。他认为自己是最不应该卷入到纠纷里面去的。
看见陈建平是执意不想去,高胜寒也没有勉强。施青红真不想去,他也不会多说一句话。
陈建平走了,高胜寒也不等的士了,他推了一下飞哥,“跟我走。”
高胜寒一路跑回家,带着飞哥直接上了二楼,来到后面的阳台上。
高胜寒让飞哥不要乱动,“你在这里踩一脚。”
飞哥按照校草的意思做了,高胜寒在飞哥的鞋印边上,也踩了一脚。
用手机将两个鞋印拍照了以后,高胜寒对飞哥说,“你认为季大哥会不会去了天鹅湖?”
“有可能去了,临走之前,我是发现他不在房间,杨柳她们也说没看见他。”
飞哥不明白高胜寒搞鞋印有什么意义,直接问季大哥,季大哥会隐瞒吗?
“我们现在开始寻找同这两个不一样的第三个鞋印,找到了,再去核对是不是季大哥的鞋子。”高胜寒说。
“校草,有必要吗?你是不是看多了侦探小说?”好在张博飞不知道,校草半夜三更去布的阵,“埋伏”的兵,不但是打了朱斌他们,也让谢瑞国“饱餐一顿”了。
既然高胜寒一定要寻找,飞哥没办法,只有配合了。
高胜寒同张博飞仔仔细细的找了一遍,除了阳台上可以看到几个他们自己的鞋印,没有第三者的鞋印,围墙上甚至连一个鞋印都没有。
“怎么会一个鞋印都没有?”高胜寒郁闷了。他原本是信心满满的,认为肯定会有收获的。
“毛毛,肯定是季大哥怕我们发现他的足迹,故意擦掉了。做贼心虚。”张博飞用了一个不是很恰当的成语。
高胜寒却如获至宝,“对对对,欲盖弥彰。”
“此地无银三百两。”张博飞补充了一句,不过他并不明白校草有什么高兴的。
“走,赶快去吃饭。”证据确凿,高胜寒高兴极了。
故意破坏现场,难道不是间接的证据吗?
张博飞想一想,“时间不早了,我们不打的了,骑摩托车去,喝多了的话,扔在那里也没关系。”
骑摩托车还可以抄小路,高胜寒没意见。
御都大酒店将一间大包厢收拾了一下,摆了三张桌子。
徐行一行人到了,吴义亲自安排大家的座位。
首席当然是长辈们坐;
次席坐的是何宽的六个徒弟,陪同的是王崇华;
末席是以杨柳为首的同学们。
首席的位置是要安排的,其它的两桌,吴义会随便他们自己的。
首席的主席座位,吴义拉方浩然坐下了。
方浩然的左边,依次是何宽、张春蓓、以及另外两个公司董事。
吴义可以说是刻意给了何宽的面子的。
何宽能够不高兴吗?
方浩然的右手,在他与吴义之间空了一个位置,吴义的身边是江南烟雨,过去是徐行。
虽然是圆桌子,何宽看见吴义居然让徐行坐在了下面,心里暗暗的觉得不妥。
等到高胜寒和张博飞进来,何宽更看不懂了。
吴义迎上前去,拉的竟然不是张春蓓的儿子,而是跟自己过招的高义的儿子。
那个空着的位置原来是留给这个小子的!何宽想不通。凭什么?
吴义当然知道凭什么。
高手下象棋,他高就高在能够看到后面的几步棋。做人,处理事情和下象棋是一个道理。
吴义现在是清楚的知道了,江南烟雨不是一般的人。
这个不一般的人在干什么?在保护高义的儿子。说明了什么?
说明高义的儿子更不一般,或者说他的背后是非常的不一般。
且不说之前,吴义听说了,江南烟雨分分钟钟解除了何军三个人的武器,。
今天在天鹅湖公园,吴义在车上,是亲眼所见,江南烟雨的化装是超级棒的,没人识破他的庐山真面目,而他装作疯疯癫癫,竟然于眨眼之间,点了何宽六个徒弟的穴位。
那是一般的人可以做得到的吗?不可能。
除了王崇华,吴义的三个保镖都是来自部队的,都无一例外受过特种训练,可是没一个有这么好的身手。
徐行跟师傅高义的关系,几乎大家都知道,他的情深义长也能够理解。
但是,徐行在受到了打压,被排挤出了公安系统,还能够始终如一,吴义觉得不仅是徐行不简单,更关键的还是小高不一般。
以前的吴义只知道打打杀杀,以后的吴义慢慢的学会了保护自己。
从跟张春蓓结拜兄弟,吴义受益匪浅的是,懂得了关系网的重要性。
吴义现在要做的,不但是要广泛的 网罗人才,将何宽彻底收服,而且要看准潜力股,为十年后、二十年后,乃至更长远的将来考虑。
除了不妄开杀戒、遵纪守法,未雨绸缪,放长线钓大鱼,也是张大哥张春蓓经常提醒吴义的。
吴义的文化水平不高,但是,悟性超级棒。
在酒菜上了桌子以后,吴义首先向何宽介绍了方浩然。
——“这是方浩然,刚雄矿业集团的董事长,我们银城县的首富。”
听见吴义说出自己是“银城县首富” ,方浩然马上接腔了。
方浩然轻轻的哈哈一笑,“吴义老弟,别人说我银城首富也就算了,你怎么也说这样的话?嘿嘿。”
“今天我要罚老弟的酒。” 方浩然清清嗓子,继续说,“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你们说说看,那些富豪榜有多少是真实的?上富豪榜的,都是可以看得见的,看不见的呢?是不是大有人在?远的不说,那些什么石油王国的国王,就说说那些已经被抓起来的贪官,不是反**,我们谁知道他们有那么多钱?那可是真金白银。我们企业家,手上有多少钱?绝大部分都是资产,被评估出来的资产。资产会升值,可是也会分分钟钟贬值,这就是为什么很多亿万富豪转眼间倾家荡产的原因。”
吴义当然明白这个道理,他是想捧方浩然的场,等于是捧自己的场,既然方浩然这样说了,他马上借坡下驴,转移方向了,而且很巧妙。
“不错,不错,有人说我是银城最大的流氓头子,谁知道比我更卑鄙无耻的人多了去了。有人说我二哥武功是银城数一数二的,谁不知道江山代有人才出,长江后浪推前浪。”
吴义的意思,谁不懂?谁会说出来?谁傻呀?
有人会说出来。
第168章:走上正规化
“是呀,吴义老弟说得对,别人说我们首富也好,说我们数一数二也好,我们自己不能昏头昏脑,真的自以为是。你在这方面确实做的不错。”这是方浩然很欣赏吴义的一点,平时别人怎么说他,他倒不至于飞扬跋扈。
“董事长,我自己几斤几两还不清楚吗?我就是一个小学毕业,能够有今天,还不是靠大家捧场。别人说我老大,我不说在外面吧,就说在这里,四哥在,我敢称老大吗?张董、方董,还有你们在,我敢称老大吗?说一句开玩笑的话,只要徐大在,谁敢称老大?徐大,是不是?”吴义调侃道。
徐行笑一笑,伸出手,“我也一样,胳膊也拧不过大腿。”
“我看这样吧,你也不要一个一个介绍了,银城就这么一点大,谁不认识谁?你介绍一下你身边的那位新朋友吧。”方浩然笑着说。
江南烟雨知道吴义是说不清楚的,他自己站起来自我介绍了。“我叫季平山,泉州来的,是高义家的房客,请大家多关照!”
“是大作家,笔名好像是江南烟雨吧?”吴义补充道。
“哪里,哪里,大作家不敢当。喜欢舞文弄墨而已。”江南烟雨说罢坐下了。
“季兄,你是搞文学的,善于分析人和事,你帮忙看看我四哥,算一算他今天运气如何?”吴义突然话锋一转。
何宽也不傻呀,他当然听得出来吴义话中有话。“五弟,他也不用看不用算,今天是我头脑发热,不错呀,过去我是认为自己在银城数一数二,山不转水转,真的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小高,宽哥这里道歉了,今天是我倚老卖老以大欺小了,感谢你手下留情。”
何宽此言一出,大家都很意外,他可是个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人。徐行带头鼓掌了,大家纷纷鼓掌。
听见掌声响起来,高胜寒坐不住了,他马上站起来鞠躬道歉,“宽叔,对不起!”
同学们都坐在那边,高胜寒坐在这里有点不自然,听见吴义让江南烟雨算一算,他突然似乎想起什么了,却一下子被何宽的话打断了灵感。
站起来,按着高胜寒的肩膀,吴义说,“坐下,坐下,说了就了了,四哥,各位,我给大家特别介绍一下小高。”
“在座的对小高可能不怎么熟悉,我也是略知一二,从张董儿子小飞那里听说了一点。他是银城公安局赫赫有名的高义局长的公子,银城一中的校草,五好学生,少年英雄。据我所知,他是真的可以称得上是,银城数一数二的后生。”吴义倒也没有过于夸大其词。
看见毛毛想站起来解释,徐行先站起来了,他要帮忙解释一下,同时提醒何宽。
“各位银城的大老板,各位银城的风云人物,我说一下,小高是个不错的年轻人,但是不是少年英雄。他也不会逞英雄。
我是看着他长大的,是他的叔叔,也可以说是他的师傅,我今天也到了现场,宽哥,我不是去帮忙徒弟打架,我是去制止事态的恶化。我可以肯定的说,他对的,我会坚决支持,不对的,也坚决不会帮他。”
徐行的意思很明确,你何宽怎么能够帮徒弟抛头露面打架呢?我也是小高的师傅,你们动动看。
徐行根本不会鸟这些所谓的银城功夫数一数二的人,他除了怕师傅高义的狠劲,其他的人,他真的不看在眼里。
现在他离开了公安局,他不怕别人说他假公济私徇私枉法了,但是,公安还是他的坚强后盾。公安的战友他还是有的。
何宽坐不住了,说实在的,何宽嘴巴上说不怕吴义,只是放不下面子,吴义今天请来陪自己的,那都是银城响当当的人物。
方浩然、张春蓓,他们四个老板,谁不是亿万富翁。
而对徐行,他嘴巴上也不会说不怕。其实他自己也知道,所谓的银城数一数二,范围仅仅是指他们混社会的那些人。
高义、徐行,银城混社会的人,有不怕他们的吗?
吴义示意何宽不要站起来,“徐大,你也坐坐坐,过去的事情,我们都不说了,有缘千里来相会,我们大家都是有缘人,大家开始吃菜,喝酒,吃好喝好了,我有一个重大决定要宣布。”
服务员进进出出的时候,何宽看见了坐在门口的吴义的保镖,他出去了一下,想叫小伙子一块进来吃饭,小伙子当然不可能进去。
何宽这时候发现,外面不是一个保镖,至少有两个,走廊那边还有一个。何宽后来才知道,吴义的车子里面还有一个,那是随时在待命的。酒是好酒,菜是好菜,可是何宽吃不出味道了。
本以为吴义亲自去请了自己,自己够风光够体面的,一旦和这些作陪的贵客坐在一起,何宽突然自惭形愧了。
风光的是五弟,体面的还是五弟,五弟吴义仁至义尽,自己确实是望尘莫及了。
这些年,吴义在干嘛?自己又在干嘛?不面对,不服气,不承认,事实还是摆在面前,何宽觉得自己的路是越来越窄了。
看看大家酒喝的差不多了,吴义端起一杯酒,走到四哥何宽面前,他亲自给何宽倒了一杯酒,说,“四哥,喝了这杯酒,老弟有一事相求,还望四哥给个面子。”
何宽连忙起身,他不喝酒就是一个豪爽的人,喝了酒,那更是豪气冲天,“五弟,我们兄弟几十年,你说吧,只要我宽哥做得到的,上刀山下火海不会说一个不字。信不信?”
“信信信,我怎么可能让四哥上刀山下火海呢?四哥,喝了这杯酒,我马上说。”吴义有理由相信何宽会说到做到,但是,对于自己要宣布的决定,吴义还是没有十足的把握。
“放心,不管你说什么,你说了我保证分分钟钟底朝天。”何宽还不习惯听五弟的。
“好,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在座的领导、兄弟们帮忙作个证。”吴义双手端着酒,冲着大家拱拱手,然后看着何宽,他说了一句将何宽吓了一跳的话。
——“四哥,我今天当着大家的面,郑重的邀请你,到我们公司来做总经理。”
“吴义,你说什么?我来当总经理?开玩笑,这个酒我不喝,不喝,不喝。”何宽放下酒杯,坐下来了。
何宽认为吴义是在开玩笑,他坐下了,一个劲摆手,“这个事情没商量,五弟你也不要嘲笑老哥,老哥没这个能耐。”
“四哥,是你答应了的,我说了,你就喝酒的,大家可以作证,先喝酒吧,喝了酒再说。”吴义将何宽的酒杯递过去。
何宽边上的张春蓓说话了,“宽哥,这个要说话算数,你必须喝了酒再说其它的。”
“好好好,这个酒我喝了,不过我首先声明,当总经理的事,我可是没有答应的。你们大家也要帮我作证。”何宽接过酒杯,同吴义碰杯后,一饮而尽。
“四哥,酒你喝了,话你也用不着马上答复我,你好好地考虑一个晚上,明天给我一个回话,怎么样?服务员,打饭来,大家吃饭。”吴义边说边招呼一旁的服务员。
服务员的饭还没有上桌,何宽倒了满满的一杯酒,站起来,“服务员,你先帮忙给吴总倒一杯酒。”
高胜寒示意服务员,你继续打饭,我来。他给吴义满上了。
吴义端起酒杯,看着何宽,“四哥,有话你尽管说。”
何宽来到吴义面前,“五弟,从明天开始,我改口叫你吴总,你也别说什么让我当总经理,我不是那块材料,我自己知道,明天我到公司去报到,你吴总估计我能够做什么,安排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不要考虑我是四哥。
真人面前不说假话,以前我是有点放不下面子,其实,世界上先生的眉毛都是不如后生的须的,不服气不行。我们朱总司令比**大,他一辈子听**的话,谁会觉得他没面子呢?大家说,是不是?
吴总,我们兄弟把这杯酒喝了,你要不要我,我明天都去你公司上班,给不给工资,给多少工资,随便,我保证二话没有。我先喝为敬!”
何宽把酒爽爽快快的喝了,吴义微微一笑,他也喝了。
最后,大功告成的吴义,还是诚恳地说,“我是真心实意聘请四哥的,不是虚情假意。既然四哥说到这个份上,也行,四哥先到公司熟悉熟悉,过一段时间再说。”
回过头,吴义叫,“王助理。”
王崇华抬头看了看老大,不知道是不是叫自己。
“就是叫你,过来,过来。”吴义笑了,王崇华当了一年多的助理,还没有人这样叫过他,他反应不过来是情有可原的。
王崇华迅速跑过来了,“老大,什么事?”
“从今往后,公司上班,一律不叫老大了,大家都叫职务,我们是办了证的合法企业,叫老大老小的,别人还真的以为我们是黑社会。
你明天通知办公室,打印两份文件,一份是聘请我四哥当公司副总经理的,的------”
吴义看着方浩然,“方董事长,这个,这个是不是叫聘任书,对,聘任书,另外一份是任命四哥为公司副总经理的任命书。然后,你负责通知到各个部门,让每个员工都知道。去吧。”
立正,点头,后退,其他几个保镖,都是部队退伍的,他们喜欢立正,王崇华也慢慢的学会了。
看见王崇华转身要走,吴义马上又叫他回来了。
“王助理,你通知下去,以后公司里面的人,包括你们几个,见面叫我吴义或者吴总的发奖金,再叫老大的,一句扣一百块工资。”
说罢,吴义看着大家笑一笑,他发现方浩然和张春蓓都在点头称赞,自己也很满意今天的所作所为。
吴义一方面是照顾何宽的面子,一方面确实是觉得大哥张春蓓说得对,一个公司,必须走上正规化,天天老大老大的,你说你不是黑社会,谁相信呢?
第169章:意外的胜利
离开御都大酒店,有功之臣楚天阔抢先一步。抢到副驾驶室去了,他摸一摸头上的绷带,嬉皮笑脸地说,“这里是秘书和保镖的位置,领导是从来不坐的。”
可是,当他看见吴芳草离开杨柳和方丛,一个人朝着这边过来,楚天阔马上下车打开车门,让班花优先了。
杨柳、方丛没有上车,她们上了吴义的车。吴芳草要回到高胜寒家骑电瓶车,张博飞要骑摩托车回去。
高胜寒和楚天阔、冯景异钻到最后面一排去了。他们的前面是徐行,洪小华与谢瑞国。
江南烟雨等吴义他们的三辆车子开出去了,他才发动车子,随后出发了。
车上,徐行回头问高胜寒,“吴义让何宽当了副总经理,何宽正在高兴的时候,你怎么想到还要旧事重提的?”
“我和飞哥本身就是,帮那个高个子的谢瑞国打抱不平,今天我们的人又有两个受伤了,我们吃吃喝喝就不说了,那肯定是不行的。”有理走遍天下,高胜寒才不会管他何宽当不当老总。
“何宽你别看他一副江湖中人的模样,我发现他其实也是一个厚道的人,吴义一箭双雕,即帮了你们,又一举收服了他和手下的几个人,何宽居然感恩戴德,吴义确实有手段。”徐行笑着说。
谢瑞国也回头说,“何宽过来赔礼道歉,我说了不要朱斌他们道歉了,校草不要忘记答应我的事情,就可以了。”
“我答应了吗?回去再说吧。我只是没想到,何宽会一口答应赔手机。”高胜寒说。
“何宽说赔我们的医药费,我们也没有要,这点小意思说的难为情。”楚天阔没忘记摸摸头。
“徐叔叔,你说何宽到吴义公司里面,他能够做什么?他当得了副总经理吗?”这是高胜寒想不通的。何宽手下才这么几个人,居然还有到外面惹是生非的,可想而知,他根本没有管理能力。
“这里面应该有两个原因,一个是因为何宽是吴义的四哥,不给一个有头有脸的位置,何宽不一定会真的投靠吴义;吴义主要的还是收买人心,他要别人知道他是重情重义的人,跟他干不会吃亏的。他也是小儿科。”江湖上这一套司空见惯,徐行是见怪不怪了。
“徐叔叔,后来者居上,那些很早就跟着吴义打天下的人,他们不会有意见吗?”冯景异说的有道理。
“一般是不会的,吴义需要的是一块招牌,我估计他会像供菩萨一样,供着他,不会给他多少实权。他不是让何宽明天开始检查正规化吗?这是一个副总干的事吗?”徐行笑了。在一些行政机关,副局长不如办公室主任有实权的多了去了。
楚天阔接着问,“我走过去,听见吴义说,从明天开始,他的保镖一律不穿黑色披风了,我觉得有点可惜,他们的一身行头,确实很像港台片里面的黑帮,威风得很。”
“这才是他真正的聪明之处,树大招风,枪打出头鸟,他如果一直图这个噱头,哪个领导看见了心里都不会舒服,迟早会找借口收拾他的。”徐行以前看见吴义比自己穿警服还要牛逼,多次对手下的干警说过,有机会一定要好好的收拾收拾他们。
“毛毛,你发现没有,吴义最后同江南烟雨握手的时候,他说了一句很奇怪的话,‘有空帮兄弟看看相’,他今天对江南烟雨好像说了两次看相算命的话,为什么呢?”徐行坐在江南烟雨身边,他是听得清清楚楚的。
一语惊醒梦中人,一直在肚子里面打官司的高胜寒,这时候反应过来了。
“冯景异,你在天鹅湖公园的广场上,是不是看见了一个算命先生?白头发,戴墨镜的。”凑到冯景异的耳朵旁,小声的问。
“看见了,我还同这个算命瞎子聊了几句,怎么了?”冯景异不知道高胜寒问这个是什么意思。
“下午我和飞哥冲出去了,你后来看见算命先生去了哪里?”高胜寒的声音还是不大的。
“你们往外面冲的时候,算命瞎子吓得到处乱窜,你们冲出去了,我的眼睛一直随着你们转的,在我正想报警的时候,看见徐大出现了,我才放弃了。”冯景异奇怪地看着高胜寒,哪里晓得他问算命先生是什么用意。
“你当时有没有看到吴义从车上出来?”高胜寒分析,吴义应该同江南烟雨打了照面。
“没有,我只看到了他的两个保镖,有一个吃晚饭的时候,他不是在陪何宽的手下吗?”冯景异摸不着头脑。
到了这一步,算命先生就是江南烟雨,高胜寒的判断已经有六七成的把握。
判断不等于是事实,要证明自己的判断,高胜寒还需要拿出依据,或者说证据来。
怎么才能找到算命先生是江南烟雨的证据呢?高胜寒不说话了,他需要整理思路。
楚天阔更搞不懂大家说算命的事情干嘛,他要说些更实际的东西。
——“洪小华,明天何宽赔一只新手机,你是不是要请我们吃宵夜?”
“可以,可以。保证没问题。”洪小华满口答应。
“你就知道吃,如果你吃宵夜的时候,被楚峰局长看见了你头上的白色纱布,他肯定要赶你回家。”吴芳草听不清楚高胜寒说什么,楚天阔的话,她还是听的一清二楚的。
“嗨嗨嗨,我是跟三班的班花开玩笑。”楚天阔兴致勃勃的。
“这个车上一车人,就你一个人像贱骨头,看见漂亮一点的女生,没话也要找话说。”吴芳草的一梭子机关枪子弹,突突突飞向了可怜的阔哥。
吴芳草的子弹,让阔哥一下子老实了,充分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他看着窗外不说话了。
吴芳草的子弹,却让高胜寒猛然找到了线索,楚天阔头上有白色的纱布,江南烟雨伪装成算命先生,他头上有假发,白头发!
江南烟雨除了假发,应该还有假胡须,还有墨镜,还有拐杖,这些东西他会扔掉吗?肯定不会。
没有扔掉就应该可以找到它们,找到了它们,就是找到了最直接的证据。
季大哥可能将这些东西藏在哪里呢?
想通了,高胜寒不着急了,只要这些东西没扔掉,季大哥肯定是藏在自己家里,自己家里有自己不熟悉的地方吗?
“谢瑞国,你真的想学武术?我们不说练武辛苦,你没看见吗?学了武术会多很多是非,而且还会影响你学习。”高胜寒对一直沉默寡言的谢瑞国说。
“我宁肯放弃上大学,一定要学武术。书读的再多,很多时候是没有用的,秀才遇见兵有理说不清。”谢瑞国被朱斌他们打醒了。
回到家里,高胜寒看了看母亲,很快跟着江南烟雨上了楼。
到了江南烟雨的房间,高胜寒也不需要遮遮掩掩了,他马上进入了上看下看,东张西望的侦察状态。
高胜寒看一眼箱子,江南烟雨会主动开箱;
高胜寒看一眼旅行包,江南烟雨会默默的配合,拉开拉链。
高胜寒在看一眼桌子的时候,发现江南烟雨想马上去拉抽屉,他立即反应过来了。
东西肯定不在这里,在这里的话,江南烟雨需要主动配合吗?
两个心知肚明的人,需要说出来吗?
江南烟雨明白自己藏不住了,他只需要肯定我的判断就可以了,何必要不厌其烦的配合呢?
不在这里,还有可能在哪里?
高胜寒开始进一步的选择和排除了。
当高胜寒的眼睛在四处扫描的时候,他的目光,无意中在桌子上,多停留了几秒。
江南烟雨伸手过去,拿起车钥匙递过去了。
——“东西全部拿过来吧。”
这一次,高胜寒是轻轻松松取得了意外的胜利。
原来,江南烟雨以为高胜寒看着车钥匙,是已经判断准了东西在车上。
第170章:好机会来了
高胜寒接过车钥匙,在恍然大悟之前,有过一秒钟的迟疑。
高胜寒的迟疑被江南烟雨迅速捕捉到了,江南烟雨的片刻后悔,同样也高胜寒瞬间逮住了,两个人是会心的相视一笑。
转身下楼的高胜寒遇到了迎面而来的徐行。
徐行来找江南烟雨聊天,开“碰头会”;高胜寒去取“证物”,形成事实依据。
一楼客厅里面,陶沙不见了人影,估计是回沙县小吃店忙去了。
张博飞已经回来,他在病床前,与高胜寒的妈妈聊天,施青红低着头在给她按摩。
楚天阔在沙发上与谢瑞国聊天,长发飘飘的美女洪小华没有回家,她坐在沙发的另外一头,心不在焉的看着电视。
谢瑞国在等待高胜寒,等待到底收不收他学武术的答复;洪小华在等待什么?她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
在今天之前的洪小华,她对高胜寒更多的是倾心,她对自己也有相当的自信,但是,当她在一天之中,经历了那么多的波澜起伏,她发现自己不是离校草越来越近了,而是越来越远了。
洪小华清楚的知道,有三座难以逾越的大山横亘在自己的面前,杨柳和方丛是其中的两座大山,如果说她们的优秀是可以努力比肩的,那么她们的家庭背景,绝对是自己没法企及的。更何况彼此的长相还在伯仲之间。
而最让洪小华觉得心灰意冷的另外一座大山,不是校草的英俊潇洒,是校草的卓尔不凡,它令洪小华自叹弗如了。
高胜寒的卓尔不凡,你通过他身边的人对待他的态度,你就可见一斑。
从高胜寒走进吃晚饭的那个包厢,坐在斜对面的洪小华,几乎没有一分钟离开过对他的关注。她低头夹一口菜,放进嘴里,很快会抬起头来,一面慢慢的咀嚼,一面若无其事的将校草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
张博飞与高胜寒是同时走进包厢的,吴义,银城江湖上的大哥大,他是亲自迎上去,牵着高胜寒的手,拉他坐到自己的身边的。做叔叔的吴义根本没有管飞哥的意思。
今天的晚饭,名义上是请何宽吃饭,何宽应该是理所当然的主客,然而,坐在银城首富和大哥大东道主中间的却是少年郎高胜寒。
如果说座位是吴义安排的,他是张博飞的叔叔,给高胜寒的面子等于说是给小飞哥的面子,那么银城首富方浩然对少年郎青睐有加,他是给谁的面子呢?
给他女儿方丛吗?可能吗?他女儿还是高中生,他女儿的同学今天来了一桌。
尤其让洪小华震惊的是,后面上的每一道菜,不管是从徐行身边还是从另外一个董事身边上,他们两个人无一例外的,都会将菜先转到方浩然的面前,让他先动筷子。这是礼节,方浩然的年龄最大、身份最尊贵。但是——
但是,每一次方浩然都会将刚上的菜,转到高胜寒面前,让少年郎先动筷子,没有一次是先转到何宽面前的。
少年高胜寒的表现也是十分得体的,他会拿起筷子,不过,一定是等方浩然下了筷子,他才会尝一口。
而方浩然每次都是等到高胜寒放下了筷子,才将菜转到何宽面前,以后他就不管了。
很显然,整个吃饭喝酒的过程,没有人会觉得何宽是主客。
如果说吴义对高胜寒的重视是高调的,让人觉得有点作秀的味道,那么方浩然的关心关照则是润物细无声,令人感觉春风拂面------
这是对待一个平常的少年郎,一个普通的高中学生吗?难以想象!
看见高胜寒从楼上下来,谢瑞国马上站起来了,洪小华也情不自禁的站起来,恍如隔世的看着校草。
校草高胜寒心情不错,他四处打量了一下,对谢瑞国微笑着说,“如果没事的话,你再等一下,我回来同飞哥商量商量,他是真正的师傅。”
“洪小华,你回去吗?我顺便送你。”高胜寒朝着三班班花淡淡的笑一笑。
洪小华点点头,这时候她才反应过来,自己一直在等待高胜寒送回家。
“我也回家了。”施青红通过显示屏看见高胜寒他们出去,她也跟殷勤阿姨打了招呼,匆忙追出去了。
洪小华几乎是跟高胜寒肩并肩往外面走的,施青红追上去,并没有同他们走成一排,她依然是默默的走在校草他们的身后。
他们刚刚走出小巷子,保姆阿姨来了。
“小高,我明天来不了了,儿媳妇在妇产科待产,我必须去帮忙,孩子生了以后,我也必须要照顾孙子,对不起,你另外找一个阿姨吧。”阿姨是舍不得走的,到哪里去找这样轻松的一份工作,她是真的没办法。
“恭喜阿姨要当奶奶了,我也要升级当叔叔了,阿姨你等一下,我送一下她们,顺便去取钱把工资给你。”
“工资不急,我有空再来拿,我要到妇产科去,你去忙吧。”保镖阿姨边说边急忙忙走了。
高胜寒回头对施青红说,“你回去跟你妈妈说一下,看看她有没有熟人愿意来我家帮忙的。”
“好,不一定的。”施青红的回答底气不足。
“你爸爸妈妈现在会在家吗?我自己过去说一下怎么样?”高胜寒觉得亲自去会更有诚意。
看一眼高胜寒身边的洪小华,施青红说,“在家。随便。”
“等我一下。”施青红家离高胜寒不到两百米,很快就到了门口,高胜寒对洪小华说。
洪小华点点头,不过她没有站在外面等,而是跟他们一块进去了。
高胜寒走进了院子,他发现里面,除了中间的一条小路铺了水泥路面,两边都是泥土,还长了很多小草,环顾了一下四周,对面是一家小工厂的围墙,两隔壁灯光都没有,不由得心中一动。
看到家里来了客人,施青红的父母自然很热情地招呼客人,高胜寒没有婆婆妈妈,他直截了当说明了来意。
施青红的妈妈一见高胜寒就很开心,“我明天帮你打听打听,你们坐一下,喝口茶。”
“不用,真的不用。”高胜寒连忙拦住了施青红的妈妈。
施青红的父母比施青红都要高,而且块头也不小。他们最大的特点是清爽整洁。施青红家除了院子里可以看得到一些小草,里面收拾的却是相当整洁的,属于窗明几净的那种。
“阿姨,您在哪里做事?”高胜寒突然做了一个决定。
“我,我早已经下岗了,现在御都大酒店的厨房帮忙,洗洗菜,洗洗碗。”施青红的妈妈边说边摇头。
“多少钱一个月?”高胜寒接着问。
“一千六,中饭晚饭在那里吃。”
“阿姨,您愿不愿意帮我的忙?我家就在附近,我加六百,中饭晚饭也在我那里吃,可以吗?”
施青红的妈妈笑了,她看了一眼老伴和女儿,“不是不可以,你这里是说要人,马上就要的,我那里不能说走人马上就走人,再说了,在你那里做,一年两年之后,你妈妈病好了,我不是又要重新找工作吗?”
“不会的,只要您愿意,可以一直做下去,我妈妈好了,我也不会让她再辛苦了。您的工资我保证每年至少加两百,另外,叔叔、阿姨,我刚才发现你们家里的院子是空的,我想租下来,一个月给你们一千,可以吗?”高胜寒问。
“做事随便我妈妈,租院子不行。”施青红马上反对了。
施青红的话一出口,不但她父母意外,高胜寒也是十分不解。
没人知道施青红是怎么想的,她自己知道。高胜寒他要院子拿来干什么?她不想高胜寒对自己家施舍!
“你租院子做什么用?”施青红的妈妈和女儿想的相反,她觉得院子空着也是空着,租院子没有别的顾虑。做保姆,她还担心女儿会没面子。
“我就是早上晚上各用一个小时,几个同学到这里锻炼锻炼,不放其它东西的。”高胜寒看见施青红想开口反对,他连忙解释,“我家里也有院子,但是里面的地面都是水泥的,不安全,另外,我家前后左右人多,别人看见不好。如果觉得便宜了,我还可以加点钱,没关系的。”
高胜寒有没有想帮施青红家里的意思?当然是有的,他突然觉得施青红个子小,完全是营养不良造成的,跟遗传因素没关系。
高胜寒想过好多次如何帮助施青红的,凭她对妈妈的关心,凭她在自己发生了菜市场打架的事后,点头答应放弃学业帮自己照顾妈妈,哪怕一次性给她二三十万,高胜寒认为完全值。
让高胜寒十分头痛的是施青红的自尊心特别强,他怕施青红会因为自尊心受到伤害而远离自己,他以前想的是等到她考上大学了,她的所有费用自己全部包了。
现在好机会来了,顺理成章一举两得的机会,高胜寒不会放弃努力了,知恩必报是他做人准则。
看见女儿不说话了,施青红的妈妈说,“院子不用租,你们想来就来吧,你们是青红的同学,又不是做生意,不要你们的钱。帮忙做事,我明天同酒店经理说一下,看他们放不放再说。”
“阿姨,这个您放心,酒店的事情我负责打招呼,他们肯定会同意的。”高胜寒相信方浩然董事长会帮自己的这点小忙。
“就算是他们同意,我在你家里吃饭是没必要的,两步路,再说了,他们父女两个也要吃饭。”
“阿姨,叔叔,你们看这样行不行?前面的那个阿姨她除了买菜洗菜教我炒菜,其它的事情是不做的,您不用过去做事,就在家里做,做饭做菜全部放在你们这里,你们这里当食堂,我们大家过来一起吃,费用全部由我负责,怎么样?”
施青红又发现问题了,“我和我爸爸的伙食费,我们自己出。”
“不用,不用,你妈妈这样要比我前面的阿姨辛苦很多,我就不另外开工资了,你们也不用交伙食费,两抵了,行不行?”高胜寒越想越兴奋。
“明天早上答复你,晚上我们再商量商量。”施青红连忙抢着回答了,她怕妈妈见钱眼开马上答应了。
既然施青红说到这个份上,高胜寒只能同意了,“叔叔阿姨,我是认真的,明天早上我等待你们的好消息!我先回去了,还要送她回家。”高胜寒鞠了一躬,告辞了。
第171章:把我给忘了
送高胜寒和洪小华出门的,不是施青红,是她的妈妈。
施青红的妈妈看见女儿一抬腿,她马上走在了前面。她为高胜寒他们开了门,站在大门口一直看着他们走远了,才喜滋滋的关上大门,快速的回到客厅。
“小青,小高说他负责跟我们酒店打招呼,他说话管用吗?”母亲半信半疑的看着女儿。
“他要说肯定有用,今天晚上他就在御都大酒店,跟你们大老板吃饭,你们大老板的女儿是三天两头跟他在一起,但是需要他去开口吗?他是在照顾我们,难道你们看不出来吗?”
“看得出来,看得出来,这个小伙子是个好心人,真不错。”做母亲的早就看出来了,小伙子喜欢自己的闺女。
“他一进来我就认出来了,以前天天送小青回家的,就是这个人。”施青红的老爸帮忙补充。
“以前送你的就是他?小伙子真帅,他家里肯定好有钱,小青,他是不是喜欢你?”母亲忍不住了,她为女儿高兴。
“妈,你高兴什么呢?人家想帮助你,你就以为人家是看中了你女儿,在打你女儿的主意。”施青红急了。
“我女儿不漂亮吗?学习不好吗?我女儿那是要人品有人品,要模样有模样,他想打你的主意,还要看我同意不同意 。”孩子永远是自己的好,天下父母都一样。
“妈,你今天说话怎么跟我爸喝多了酒一样,你知道有多少人喜欢他吗?你知道喜欢他的都是什么人吗?莫名其妙。”施青红很烦母亲的小市民心态。
“小青,萝卜青菜各有所爱,这个是说不定的。”做父亲的不同意女儿的说法。
“是呀,想当年,喜欢我的人,是各种各样的都有,比你爸爸各方面条件好的多了去了,我还不是嫁给了你爸爸。”
人结婚以后恐怕没有几个不后悔的,有人说,结婚是两个头脑发昏的人走在了一起。想想也是,你看看造字的人,是怎么造的,婚,是女的昏头昏脑,看来女的后悔的更多。
施青红看一眼母亲,她觉得母亲在想入非非,埋头苦干的人突然不可理喻了。
施青红转身想上楼回房间去,她不想跟母亲去争论,有意思吗?
“小青,小青,小青!”当父亲叫到第三句的时候,施青红停下了。是的,答应高胜寒,他们家里将会增加一千六的收入,等于妈妈多了一个月的工资,而且一家人的伙食费都可以节省了。
施青红回头看了一眼爸爸,那个不到五十却已经像六十多的爸爸,他在眼巴巴看着自己!
这时候,施青红骄傲的心一下子碎了一地,她迅速掉头,使劲点了一下头。
施青红掉头的同时,眼泪再也忍不住了。
施青红的眼睛里面掉下来的是眼泪,但是,你能说那掉下来的,不是一个少女的悲哀、一个少女的无奈、一个少女的尊严吗?
当然,还有一个女儿的感恩!
施青红不能不同意了,她知道含辛茹苦的父母,如果不是为了她,他们会这样吗?
她可敬、可爱、可怜的父亲不是下岗失业了,至于两鬓如霜未老先衰吗?
她一辈子好强不甘落在人后的母亲,至于甘心情愿去给别人做保姆吗?
欠高胜寒的,自己以后再想方设法去弥补,如此而已。
来到友谊路路口,高胜寒对洪小华说,“你等一下我,我到斜对面ctm机上去取点钱。”
高胜寒说罢,甩开大步往街对面走去。
洪小华没有傻乎乎站在那里,她不声不响的跟着过去了。
本来打算取一万块钱的,看见洪小华过来了,高胜寒只取了五千。
五千对于一个学生来说也够多了。这让洪小华的心理又增加了一份压力。
高胜寒没有马上去商务车里面拿东西,他是送了洪小华回去以后返回来的时候拿的。
走过了友好路路口,洪小华小声的问高胜寒,“你为什么不回我的短信?”她是经过了反复的思想斗争,才下决心要问清楚的。
“我没有时间看,平时我根本不用手机的,你知道今天很忙,从下个星期开始,我每天会关机,直到放暑假,省的影响学习。”高胜寒根本没有拒绝对方发短信的意思。
对于洪小华来说,这就是委婉的拒绝。洪小华的心里有一种叫希望的东西,在一点点继续往下面沉下去、沉下去,失望却在迅速攀升。
还有什么说的?没有,说什么都没有意思了。他摆明了是不会看自己的短信,更不会回复。
来到友情路168号,洪小华的家门口,高胜寒停下来,等着洪小华进去。
这时候,洪小华猛然意识到,这是他们最后的分手。
就这样分手了,就这样以后彼此又要形同路人,就这样少女对爱情的憧憬、对未来的美好展望马上要灰飞烟灭了,少女洪小华突然一阵眩晕,人软绵绵的往后面倒下去了。
高胜寒眼明手快,他急速的一把托住了洪小华。
“洪小华!洪小华!洪小华!”高胜寒急切的呼唤着手上的女孩,他不敢大声。
女孩大概是有点低血糖,好一会,她悠悠的醒了。
可是她站好了没有三秒钟,整个人便扑到高胜寒身上,失声抽泣起来。那眼泪是滔滔不绝。
没有任何思想准备的高胜寒,那是措手不及,他发现自己连手都没地方放,只能任她趴在肩膀上尽情宣泄。
后来当他发现女孩站不稳了,高胜寒才想起来用手去扶住对方的肩膀。
校草高胜寒可以说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少年郎,但是,他怕女孩,越漂亮的女孩越怕。
当然有一个人是例外,施青红。
高胜寒知道施青红不会对自己有任何要求,也不会给自己任何压力。
校草更怕女孩的眼泪,女孩一流眼泪,他更无所适从了。
李乱红是例外,她流眼泪会激发高胜寒的男人情怀。男人应该保护女人。
没有办法的办法就是等待女孩自己哭的不哭了,一开始高胜寒是这样想的,他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
这时候,有一辆小轿车缓缓地开过来,悄悄地停下,副驾驶室的窗户慢慢的缩下去,很快又慢慢的升起来。车上坐的是李乱红和莫孤鸿。
莫孤鸿现在是每个星期都会回来,每个星期都会带李乱红去老同学家转一转。
十几二十个要好的老同学,大家是轮流坐庄,这个星期你请客,下个礼拜他做东。
莫孤鸿很远便认出了高胜寒,他开了近灯,放慢了速度,并且停下了。
李乱红一样很早看见了高胜寒,她没有对莫孤鸿说任何的话,车子停下了,她开了车窗,直到看清楚了女生是谁,她才关了窗户。
莫孤鸿是个有心人,用现在时髦的话来说,就是一个贴心暖男。
莫孤鸿差不多是没有理由的相信,李乱红想看清楚女孩是谁,所以他停了车;看见她关了车窗,莫孤鸿一言不发又缓慢的开走了。
本来一路上两个人是有说有笑的,老同学的趣事总是说不完的。
但是,后来一直到李乱红下车,两个人几乎没有说一句话。
莫孤鸿是这样的,他的情绪和兴头完全是跟着李乱红走的,她高兴他会更高兴,她想说话他的话会很多,反之一样。天下的暖男差不多都一样。
李乱红不想说话,是因为她没想到,——什么时候开始,毛毛身边会多了一个洪小华。
当然,李乱红她不仅仅是想不明白。
外貌出色的人,总是会较早吸引人们的眼球。三班的班花洪小华,李乱红当然认识,以前她每天上课都要经过三班的。
高胜寒不是不知道有小轿车开过,他只是没想到车子会停下来。
当高胜寒反应过来车子停在自己背后了,他回头一看,车子正好在缓慢的开动了。
第一反应,高胜寒认定了车上的人一定认识自己。
第二反应,高胜寒觉得必须早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不能这样耗下去了,女人的眼泪他是见识过的,像清清的泉水,说冒出来马上能够冒出来的。
快刀斩乱麻吧,高胜寒在认真琢磨了一段时间后,他已经知道怎么可以让女孩破涕为笑了,只是他也知道,他那样做会麻烦不断、“后患无穷”!
第三反应,便是采取措施了。
要说高胜寒的措施,其实真的很简单,就是一句话。
不过这一句话却很管用,立竿见影。
高胜寒说了什么呢?
他在洪小华的耳边是这样说的,说得清清楚楚——
“进去吧,以后我每个星期六开机可以吗?”
洪小华慢慢的抬起头,“你不会骗我吧?”
“绝对不会。”
高胜寒想星期六或许其他人也会联系自己;星期六自己也应该适当的休息休息。
精神一震,洪小华飞快的开门进去了,留给校草的,是含着眼泪羞涩的回眸一笑。
男孩的一句话如同兴奋剂一样,眨眼间直透女孩的心扉。
作茧会自缚,高胜寒苦笑了一笑,赶紧回家了。
快步流星的高胜寒,一路上在搜索关于那一辆小车的记忆。
似曾相识是肯定的,只是这时候的校草还没有迷恋汽车,不懂得记忆车子关键是记住型号和车牌。
因此,高胜寒只能是“似曾相识燕归来”。
高胜寒没有忘记去商务车里面找东西。
商务车停在沙县小吃的门口,借助路灯,高胜寒打开车门,在车厢里面,寻找了几遍才想起后备箱。
打开后备箱,一只鼓鼓囊囊的塑料袋倒在里面,那些假发假胡须,还有破旧的衣服,在戏说着它们的拥挤;而一根长长的锃亮的竹拐杖,斜躺在塑料袋上,显然想控诉主人的过河拆桥——怎么把我给忘了?
第172章:有容乃大也
高胜寒下楼了,徐行来到江南烟雨的房间,他在床上坐下,。
“季,江南、烟雨,嗨,总是叫季兄,显得太生分了,叫江南烟雨,又有点拗口。”徐行笑一笑。
“徐大,你叫小季,季平山都可以,何必那么客气。”季平山往后面移一移椅子,车转身笑对徐行。
“你怎么看待今天吴义任命何宽当副总经理?”徐行想知道江南烟雨的看法。
“我听见你跟他们不是说了吗?我基本同意你的看法,不过我认为吴义还有一个想法,就是想让银城的江湖,成为他名下的一桶江山。
打个不恰当的比方,收回香港,我们可以自己的主权,哪怕搞一国两制也没有关系。”
江南烟雨干脆将椅子掉个头,“如你说的,副总经理对于吴义来说,他即可以授予他实权,也完全可以让他成为一个摆设。”江南烟雨停顿了一下。
“你有没有觉得毛毛让你很不省心?”徐行笑了。
“还好吧,他的所作所为到没有出格的地方,我完全能够理解。
毛毛,他不是没事找事惹是生非的少年,我担心的到是他走上了社会以后怎么办?”江南烟雨早已经在看下一步棋。
“是呀,做人难,现在想想,教育孩子更难。有时候,看着儿子,我都不知道应该如何去引导他了。”徐行摇头叹息。
江南烟雨没有接腔,他在等待对方的下文。
“父母都希望小孩长得高,当你的孩子真的长得像姚明差不多高,如果他不会打篮球的话,你肯定想哭。
不说平时生活中有多麻烦吧,娶媳妇绝对是个头疼的问题。
另外,父母都希望小孩长得漂亮,太漂亮了真的没什么好,我发现毛毛就是一个典型的负面教材。”
徐行没有让江南烟雨接腔的意思,江南烟雨固然会继续洗耳恭听。
“你没有发现吗?差不多天天有一些漂亮的女孩子围着他转,他不累,我看着都累。”徐行不得不摇头。
“是啊,小孩子不学一点功夫防身,总是怕他受欺负。像毛毛这样的,学了一身功夫,他不会欺负别人,但是他心里有一点浩然气,又做不到不打抱不平。结果他的麻烦比不会功夫的人,多得多。”
江南烟雨深有同感,他也看到了这个令人深思的社会问题。
“不错,现在还仅仅是人生的起步阶段,以后走上社会,毛毛在别人眼里仰慕崇拜盼的一身功夫,完全可能是定时炸弹,随时随地可能让他跌入万劫不复的深渊。”徐行这样一想,竟然有点后怕。
“对了,你上次给她汇款的女孩子,对,就是毛毛爸爸让我们汇款给她的人,找到了吗?”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现在讨论这个问题为时过早,江南烟雨转移了话题。
“我委托湘西当地的一个老同学,去派出所查了一下,高局汇款是资助这个女孩子读书。女孩子很小父亲就死了,她的娘不久也改嫁了,大概是她娘改嫁后,高局每个月都汇了款过去。”
“毛毛爸爸汇款,可以肯定,目的是帮助别人,问题是,他怎么会帮助一个千里之外的湘西女孩呢?而且是长年累月的。”江南烟雨需要知道的是这个背后的故事。
发掘这个背后的故事,也许会发现高义不为人知的另一面。
“我知道你想写我们高局,所以我特别交代了那个老同学,有机会再进一步了解一下。
我今天带了一样你会特别感兴趣的东西来,相信你会感兴趣。”徐行神秘兮兮的一笑。
“拿出来吧,需要故弄玄虚吗?”
江南烟雨微笑地瞧着故意在掉口味的徐大。
“你先看一张,看了再说吧。其实,杨柳下午不打电话给我,我也准备过来的。”
徐行边说边从口袋里面,拿出三张对折再对折的信纸,递给江南烟雨一张。
江南烟雨并没有马上打开,“我估计是毛毛爸爸写的东西。对不对?”
“对,那你能够猜到里面是什么内容吗?”江南烟雨不急,徐行更不会急。
毛毛总是说江南烟雨如何如何神奇,徐行真的也想见识见识。
江南烟雨拿着手里的一张,仔细端详了一下,然后认真的看了看徐行手上的两张。很明显,手上的要陈旧的多。
江南烟雨说,“我可以肯定我手上的这一张里面的内容,你手上的我暂时没有感应。”
“吹,你就吹吧,我知道毛毛总是被你弄的一愣一愣的,你现在当我面,说的出来里面的内容,明天星期天,我请你到陶沙小吃店喝酒,就我们两个人,我做东。”
说一句实在的,这东西没人打开看过,绝对,包括徐行自己,他从来没有打开看过。他不敢。
“徐大,我可以百分百肯定,这是一封遗书,而且是毛毛爸爸亲手写的,时间在十年之前。如果我说错了,明天我请客。”江南烟雨没有打开,他平静的将信纸轻轻的放在桌子上,他真的也不急。
没有张口结舌,没有目瞪口呆,徐行确确实实是佩服江南烟雨了,果然名不虚传。
“季兄,你是怎么知道的?是不是毛毛的舅舅,殷总殷壮志同你说什么了?”
徐行这时候多多少少反应过来了,因为关于写遗书的事情,只有天知地知高义知我知,另外,他只同殷壮志在省城的时候说过。
即使是殷壮志告诉了江南烟雨,有遗书这么一回事情,江南烟雨能够在短暂的几分钟里面判断的出来,也是有实实在在的功底。
——那记忆力和分析能力真的是非同一般。
“是的,是毛毛舅舅在闲谈的时候说出来的,没有什么好奇怪的,我来之前肯定会做功课的,更何况我要写毛毛的父母,我就必需将毛毛外公外婆包括舅舅,把他们知道的一切都记下来。不奇怪了吧?”
江南烟雨早些年最得意的便是自己的判断力。
但是慢慢的他开始知道谦虚了。
“有容乃大也!”,董事长也就是毛毛的外公,有一次在客厅,老爷子同杳杳和笑笑,这两个两个孙女聊天的时候,他对两个孙女说了这四个字。
当时,江南烟雨也在场,他在漫不经心的看电视节目。
当然,江南烟雨什么时候也不会一心一意去看电视节目,眼观一路的时候,他还是会耳听八方的。
这是他当了特种兵以后的职业习惯。习惯成自然。
也是没有理由的,江南烟雨认为老爷子就是在同自己说,提醒和告诫自己。
老爷子是个从来不批评手下的人,这是他的习惯。
当然,除了儿子殷壮志。
老爷子是个奇才,他总能够找到儿子的错误,并且没有任何忌讳的批评儿子。
别人是生怕其他人说自己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老爷子是恰恰相反。
老爷子从来不管儿子是不是总裁,是不是在公开场合。
第173章:高义的遗书
江南烟雨看了看徐行手上,他问,“徐大,你手上的不会是毛毛爸爸写的诗歌吗?”
“不,这两张也是遗书。这十几年来,高局每年正月上班以后,都会把头一年的遗书拿回去,再另外写一张给我。这里的三张,一张是去年最后一次写的,一张是我当他的副大队长的时候,第一次写给我的,我说找不到了,没给他,另外一张是给他了,临时有任务,他忘记拿走了。”
徐行将手上的两张遗书,全部给了江南烟雨,同时奇怪的问,“高局很喜欢写诗吗?我以前只知道他喜欢写四言八句的给毛毛妈妈,不知道他会正儿八经的写诗。”
江南烟雨并不急于看高义写的遗书,他转身面对电脑,将三张遗书放一块,然后快速点击鼠标,“徐大,你来看看他写的诗,确实相当有水平,我准备等到剧本写好了,马上帮他整理整理,出一本诗集。
这一首《牧童》,应该是他早期的作品,感情真挚,清新自然,很有新意。”
徐行起身,坐到江南烟雨的边上,看高局写的《牧童》——
《牧童》
从故乡回来 /就做了一场梦
走进梦中的 /竟是三三两两的牧童
山朦胧 /树朦胧 /田野朦胧
不朦胧的 /是牧童的笑语音容
牧童 /故乡的牧童 /故乡有那样高高的天空
有那样长长的田垄 /有花紫有花红
更有广袤的郁郁葱葱
你们哟为什么 /骑着牛儿
悠悠荡荡走进我的梦中
我也一样骑着牛儿 /沐浴过田野上 /清爽爽的晨风
我也一样踏碎过 /无数的露珠无数晶莹的梦
牧童 /故乡的牧童
你们哟 /为什么还骑着牛儿 /悠悠荡荡走进我的梦中
落款时间是1991年修改。
徐行说,“没有放过牛的人,是写不出来的,高局说过,他小时候放了学,经常去放牛的。”
江南烟雨一边移动鼠标,一边说,“他写的东西很广泛,相同的是基调阳光,积极向上,但是风格有很大的不同。
如果说《牧童》像一曲田园牧歌,你再看看这一首《黄河长江的渴望》,那就有大江东去的豪迈。”
《黄河长江的渴望》
走出旷古洪荒白雪茫茫
走出穷乡僻壤重峦叠嶂
走出岁月的黯淡无光
走出光阴的孤苦凄凉
走出自生自灭的死水一汪
走出匹马单枪的血气方刚
走出信马由缰的横冲直撞
走出不同凡响的锐不可当
走出如愿以偿的万千气象
走出豁然开朗的光芒万丈
北方咆哮的黄河
南方涛涛的长江
汹涌着一样的向往
澎湃着一样的渴望
向往莺歌燕舞鸟语花香
向往杨柳青青江南草长
向往风吹草低见牛羊
向往沃野千里北国云天壮
渴望独钓 江雪的蓑笠翁
渴望百舸争流的船桨
渴望暴风骤雨的大海
渴望鲲鹏展翅的汪洋
渴望浩浩荡荡后浪推前浪
渴望济济一堂风流倜傥
奔腾咆哮的黄河长江
汹涌澎湃着一样的向往和渴望
那是一泻千里的向往
那是不可阻挡的渴望
“这一首诗,没有写创作时间,我打算将他存放在空间里面的作品,先整理打印一份,下次去探监的时候,交给他,让他自己修改修改,润润色。”江南烟雨说罢,他又点开了一首《漫步西湖》。
“我特别欣赏这一首,不管是抒情状物还是人生哲理,都是信手拈来一气呵成,有大家风范。”
《漫步西湖》
夕阳西下
尘嚣渐行渐远
白鹭在暮色中款款而飞
我在苏堤上流连
在断桥上放逐疲惫
实指望千年等一回
等一回
纵情山水的勾肩搭背
等一回
前世今生的举案齐眉
或者等一回
电光火石的烟灭灰飞
或者等一回
挥挥手的凄美
蓦然回首灯火阑珊处
你是谁
依依杨柳低垂
杨柳依依
轻拂着西湖的水
西湖的水
一平如镜耐人寻味
我想捧得起来的
一定是今生的快慰
只是不知道
中间多少离人泪。
“季兄,都说师傅会留一手,看来高局真的留了一手。你说他总是教我打打杀杀,分析坏人的犯罪心理,怎么就不教我写诗呢?会写诗,不说容易搭讪女孩子吧,至少能够讨老婆高兴吧?听说你也是诗人,为什么改行了?”徐行真的没想到师傅还有这一手,他佩服之余是纳了闷了。
“中国是个诗的国度,历史悠久文化底蕴深厚,但是,现在的土壤不适合诗人的生根发芽,更别说开花结果,现在你看见有几个人会去写诗?又有几个人会去读诗?现在有一种速成的庄稼叫老板、叫企业家,是不是有点牢骚怪话?”江南烟雨苦笑了一下。
“不只是一种庄稼,还有一种,叫当官的,不想当老板的,十个有九个是想当官的。我看了一下,想当诗人的大部分都是多愁善感的女孩子。真的想不到,我师傅,大家眼里的一介武夫,居然偷偷摸摸的跟上了诗人骚客的队伍。”徐行是摇头晃脑,不是想不通,是觉得不可思议。
高胜寒进来了,他将东西放在了隔壁练习飞刀的房间,默默的听徐行和江南烟雨聊天。
江南烟雨也觉得应该同毛毛说一说,让他增加一些对某些社会现象的认识。
“一个时代有一个时代的特色,或者说特殊性,没办法的,认识到其中的利弊肯定需要时间和过程。我有一段时间也在考虑全民对商人和当官的认识问题。
以前,有时候我也会和同寝室的年轻人聊聊天,天南海北的说到哪儿算哪。
记得前些日子,我们一起聊当官聊经商。
记得吗?全国有一个阶段,聊当官的就说应该学习曾国藩,学他的修身之道、识人之道、齐家之道 ;
聊经商的必定提学习胡雪岩,学他的为人之道 、用钱之道、处世之道。
其实这些都是九十年代中晚期 ,社会上广泛流传的所谓共识,很多人也是趋之若鹜去将这两人当成学习的榜样。
中国现代史上确实有一个十分不可思议的现象,那就是,蒋介石、**,两个对手,两个水火不相容的对手,两个世界观相左,政见不一的伟人和领袖,却都有一个共同的推崇者——曾国藩。
曾国藩,晚清一等毅勇侯,当官做到了出将入相位极人臣;
胡雪岩,晚清红顶商人,满清首富 ,经商赚到了富甲天下。
我们那时候,有时聊到要休息了,躺在床上还有点意犹未尽。
以前我本来想围绕他们来做一篇文章的,
后来我想了很久,就在我构思的时候,我突然有一个重大的发现,这个发现让我几乎彻底打消了写他们的念头。
流行歌曲受人欢迎,流行感冒却令人头疼;
貌似真理的共识,有时候你独立思考一下,会发现其实是个谬论!
曾国藩虽然位极人臣,但让人不可思议的是他的遗训,他反复告诫他的子子孙孙不得为官从政!为什么?
时至今日,一百多年过去了,他的子孙都很出色,却没有一个当官的。
而红顶商人胡雪岩,成也红顶败也红顶,最后落得个贫困潦倒家败人亡。
君不见,当今社会有多少官商勾结的富豪,流下的是‘铁窗泪’!”
徐行点点头,“季兄不愧为作家,想问题看问题确实是有独到之处,毛毛,你要想好了,以后到底是经商还是奔着当官去努力。”
高胜寒摇摇头,没有回答,他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他想过的就是子承父业光宗耀祖。
高胜寒看到了桌子上的三张信纸,他只是漫无目的的看着,除了想听听徐叔叔和季大哥的谈天说地,他没有想其它的。
江南烟雨拿起了有点发黄的那一张,他递过去给了高胜寒。
高胜寒不明就里,他自然会打开来看,看了以后,他更加说不出一句话了。他有百感交集。
阿勤吾妻:
当你看见这封信的时候,我可能已经离开你们母子先走一步了。
不要给组织上添麻烦!不要提额外的要求,每年都有同我一样的战友离开。
父母把我养大,我无以为报了,抚恤金留给我大哥吧,让他替我尽孝。
你带毛毛回家好吗?让毛毛代我给二老行孝。
等毛毛长大了,告诉毛毛,爸爸非常非常爱他,非常非常想看着他长大。
阿勤,对不起!对不起!答应了陪你天长地久,答应了陪你天荒地老,高义无义做不到做不到,就此别离了!
如果有来世,高义定当做你的妻!
别了,毛毛,我的孩子!别了,我的妻!
第174章:怕树大招风
高胜寒看爸爸的遗书尽管百感交集,不过,同真正的牺牲了,他的感触是有很大不一样的。
爸爸是倒下了,但是没有牺牲。
“为将之道,当先治心.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然后可以制利害,可以待敌。”
苏洵的《心术》,高胜寒并没有看过全文。
去年他爸爸看书的时候,看到这一句话,特意用笔,在原文下面加了一条波浪线,然后让他看。
在这之前,高义在给儿子买的一本书上,书写了宋·苏轼《留侯论》的一段名言送给他:
“古之所谓豪杰之士,必有过人之节。人情有所不能忍者,匹夫见辱,拔剑而起,挺身而斗,此不足为勇也。天下有大勇者,卒然临之而不惊,无故加之而不怒;此其所挟持者甚大,而其志甚远也。”
当时的高胜寒对这些话是没有足够认识的,他更多的以为父亲是担心自己学了武术后,会轻易的出手伤人。
经历了大起大落大灾大难之后,现在的高胜寒有了新的感悟,他开始懂得了如何去控制自己的情绪,努力做到喜怒不形于色。
因此,高胜寒看了爸爸的遗书,内心里波涛汹涌,表面上几乎是波澜不惊。他没有说什么,他只是问了一句,“那两张也是?”
“对。”徐行点点头,他点头是发现毛毛已经走向成熟了。
将遗书重新折叠好,放回去,高胜寒没有再看另外的两张。他看着徐行叔叔和季大哥,不知道他们下面意欲何为。他没想到只是简单的聊聊天。
徐行是想同江南烟雨聊聊天,而江南烟雨有意拉开话题,有意识的让高胜寒对课堂外面的世界有所了解。
“徐大,从下个星期天开始,下午我们轮流教一下毛毛开车,最好是以你为主,我在家帮忙照看他妈妈。毛毛老家高家村你去过了吗?”江南烟雨问。
“我抽空去过了,同高书记和小学校长都见了面。我上次过去,高书记地道多了,他要求也不高,只是想建一所老年活动中心,他们已经筹备了相当一部分资金,还有个七八万的缺口,他也说了,让你看着办,多少都行。”
徐行看了一眼桌子上的茶杯。毛毛马上起身来到显示屏面前,打开对讲机,“飞哥,帮徐叔叔倒一杯茶上来好吗?”
“那么学校的资金缺口怎么办?不是要修路吗?”高胜寒问。
“这个高书记是个人才,老油条,他打了教育局和镇政府的主意。
他带校长到这两个上级部门去跑了一下。
你知道他是怎么去说的,他说他拉到了二十万的援建教室的资金,对方说了,如果上级一点都不重视,这笔资金对方会给其他乡镇。
镇政府领导一听,马上配合他去找了教育局,最后,镇政府和教育局各答应了给五万。”徐行看见飞哥过来,忙起身接过茶杯。
“徐叔叔,多一点少一点没关系,尽快了结这个事情好吗?”
看见张博飞进来,高胜寒猛然想起来有事情要麻烦他。
“飞哥,你帮个忙,给方丛或者她爸爸打个电话,施青红的妈妈明天不去御都大酒店上班了,让他们另外招一个人。”
“听不懂你的意思,施青红妈妈是做什么的?她叫什么名字,为什么不去了?我都不知道,我怎么说?校草什么时候,也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飞哥笑了。
江南烟雨看了一眼桌子上的遗书,他明白是它扰乱了毛毛的心智。
“对对对,我还不知道她同意不同意呢,等一下。”高胜寒拿出手机,想了想,给施青红打电话了。
这个事情能不能成,高胜寒最怕的是施青红,怕她爱面子不同意,所以,他打电话过去是动了动脑筋的。
“你妈妈叫什么名字?”这样比直接问同意不同意要好得多,对方说了名字就是同意了,不说肯定是不同意的。
“程香丽。”施青红说罢,没有多一个字,马上挂了。
“飞哥,是这样的,前面做事的阿姨,明天不来了,我打算请施青红的妈妈过来帮忙,她怕御都不会马上同意她辞职,我就答应了帮她打招呼,这个应该不为难吧?她叫程香丽。”高胜寒尽量简明扼要的说清楚。
就是这样,张博飞还是有不明白的地方,“你知道她在哪个部门吗?如果是普通员工就用不着同董事长说,董事长怎么会管这些鸡毛蒜皮的事情。”
“我漏了,她妈妈在厨房帮忙打杂的。”高胜寒忙补充道。
“你早一点说厨房好了,这个不用同方丛说,更不用同他爸爸说。”张博飞到门口拉了一张凳子,准备坐下来。他早就想过来一块聊聊天的,没人叫他,他不好意思罢了。
“跟你爸爸说?”高胜寒想起来了,飞哥爸爸也是董事。
“仅仅是这个事情,同我说就可以了,跟我爸爸跟方丛爸爸说,都没用,他们不会管也不好开口的。”飞哥坐下来,很有把握的说。
“你在御都大酒店做了兼职?”江南烟雨开玩笑问。
“吴义叔叔同厨房的部门经理是好朋友,所以他跟我也很熟悉,我现在打个电话给他,分分钟钟搞定。”飞哥边说边给对方打电话了。
“马叔,我是小飞哥,程香丽是我同学的妈妈,她明天不能来上班了,可以吗?不是请假,是辞职。你不会不同意吧?谢谢马叔,万万不要扣她的工资,好,改日见面再谢。”
张博飞看看大家,拍拍手机,“搞定了,方便的时候,让她去领工资吧。”
“你为什么说同董事长打招呼没用?”江南烟雨想不明白。
“季大哥,县官不如现管,这个你不会没听说过吧?”张博飞笑了。
“县官不如现管,那通常是指企事业或者行政部门吧?这里的民营企业还有这样的事情?”江南烟雨想不通,你在民营企业敢摆现管的谱?我马上炒他的鱿鱼。
“我们这里的企业规模不是很大,管理人员基本上是粘亲带故的,他自己答应了,他自己会想办法。你不通过他,等于是不尊重他,不要说明天出了事情,他不会认账,有些难说话的,甚至明天会问你要人,你还要临时去给他安排人。”徐行现在是清楚银城人的为人做事的习惯。
“吴义叔叔处理事情很少找头头脑脑的,他总喜欢找经办人的。
他的朋友遍及银城的各个部门,大部分是中层领导,他说局领导会经常换来换去,跟他们交朋友,想解决问题远远不如找经办人,经办人将事情处理好了,往往局领导根本就不知道。
他长年累月吃住在御都大酒店,跟厨房搞好关系当然不吃亏。”
张博飞喜欢同吴义在一起玩,听他讲江湖上的恩恩怨怨,行走江湖的快意人生。
“飞哥,吴义会习惯别人叫他吴总吗?”徐行笑笑觉得挺搞笑的。
“从跟我爸爸结拜兄弟以后,他喜欢别人叫他吴总的,他同我说过,有时候跟方董事长这些人在一起,别人叫他老大,他会觉得自己太不入流了,跟大家有格格不入的味道。”飞哥听吴义多次自嘲过。
“季兄,说起来你可能不相信,我以前的老大,对,就是前面的吴,他特别喜欢部下称呼他老大。
我听别人说过,他把叫他局长的人,看成是普通部下,而凡是叫他老大的,他一律看成兄弟,信任有加。”
混社会的希望别人不叫他老大了,而堂堂正正的领导,却希望别人叫他老大,徐行能够不觉得搞笑吗?
“校草,如果今天我是何宽,你会让我将你的手,拧到背后去吗?”张博飞一直想这个问题,因为当时他替高胜寒着急的要命。
“绝对不会,我又没有吃错药。”高胜寒孩子似的笑了。
“那你今天为什么敢让何宽这样?”江南烟雨也问,他当时也想不通,因为凭毛毛的身手,何宽是不可能有这个机会的。何宽可是练家子呀!
“如果是飞哥,你知道我的底细,你肯定会防范我,何宽不知道我的底细,我就赌他会大意。不赌一把,别人会说我太过分,赌了,过分的就是何宽,他自己也怪不得我。”高胜寒现在恪守的是先礼后兵。
“跟这种人没有什么客气的,如果何宽是跟我过招,他三番两次的不依不饶,我早就放平了他。我说,假如同你过招的是徐行叔叔呢?”飞哥喜欢聊天,他发现校草不喜欢聊天。
“弱智问题,没有假如,他是我师傅,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高胜寒说。
“如果是季大哥呢?”张博飞的目的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他想知道,校草认为徐行和江南烟雨哪一个更厉害。
“如果是季大哥,我肯定赢他,信不信?”
高胜寒的话说出来,连徐行都一脸的不信。
“我发现对手是大哥,我马上转身就跑哇,我打不赢,相信比跑步,一定跑得赢,我脚长,逃跑有优势。”高胜寒这一回也嬉皮笑脸起来了。
“谢瑞国还在下面等你,你到底打算怎么办?我看他的意思,你不答应他,他今天不会走。如果同意他加人进来,人到齐了,有八、九个,锻炼的人越来越多了,这里空间是不是太小了,怎么办?”张博飞问。
“对了,我忘记了说,大哥,明天施青红的妈妈过来了,我计划吃饭和锻炼放在她家里,她家里人少,比我们这里的空间大,你看行不行?”高胜寒问江南烟雨。
江南烟雨反问道,“除了空间小,你是不是还有其它考虑?”
“有,我们早上在院子里活动,我发现前面经常有人偷看,这样的话,我们自己心里不舒服,别人可能心里也会有想法。”
以前早上锻炼的时候,江南烟雨基本上不会出来指导,一开始,高胜寒有点想不通为什么,现在想一想,是越来越理解他了,他是怕树大招风。
第175章:交钱是买卖
江南烟雨当然不仅仅是怕树大招风,通过一段时间的了解,他已经大致知道高义是为什么进去,是谁弄进去的。
毛毛家斜对面的这个人会不会有进一步的动作,没人知道,江南烟雨不能不防。江南烟雨要提防吴楚,他首先要做的就是不能让吴楚提防自己。
江南烟雨已经有注意到,吴楚差不多每天都会到后面的阳台上转一转。
看起来吴楚是随随便便的转一转,江南烟雨清楚对方关注的毛毛家里的动态。
“换一个地方完全可以考虑,这个事情也不必太着急,明天徐大有空的话,我们四个人一块去现场看看,看看我们需要做些什么准备工作。”江南烟雨自然有他需要考虑的问题。
“没问题,我现在天天有空,明天吃了早饭过来,你们两个人去看你们的书,我们两个人还有点事情商量商量。”徐行看了看时间说。
等到高胜寒与张博飞离开了,徐行跟江南烟雨说,“据可靠消息,住在前面的有让我回公安局的意向,你说我要不要现在回来?”
“他为什么想让你回来?条件是什么?”不可能无缘无故,江南烟雨可以肯定。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和高局的原因,江似练,我以前的副手,也算是我的徒弟吧,最近被莫名其妙的调整下乡了。
这样的话,等于说银城公安局最熟悉刑事侦查的三个人,高局,我,小江,全部离开了刑警大队。
不错,公安局不乏副局长,也不乏大队长,更不缺少副大队长,可是老古话说,‘术业有专攻’,各有所长,目前刑警大队就没有了很熟悉这块业务的人,估计这是他考虑我回去的主要原因。”
徐行左看右看了一下,“有没有香烟?”
徐行以前是抽烟的,师傅高义不抽烟,老婆也不让他抽烟,慢慢的就戒了。
徐行没有遇到难题,不会想到抽烟。
江南烟雨平时也不抽烟,但是他有香烟。
别人写作是一根接一根抽烟(作者就是其中之一),江南烟雨是写作碰到了瓶颈的时候,会偶尔抽一两根,他的香烟更主要的用途,是在需要的时候,用来伪装自己的。
江南烟雨给徐行点了烟,然后等待他的下文。
“住前面的,通过我的老同学,现在的副政委,给我故意透露了这个信息,问我想不想回去,目的当然是看我的态度.
我怎么不想回到自己熟悉的工作岗位上,这是不容置辩的。
但是,住前面的希望我公开表态肯定他的成绩,支持他的工作。支持工作是必须的,你让我怎么表态?
说违心的话?那样我对得起高局吗?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吗?”
徐行的纠结在这里。
“我们先来分析分析利弊得失吧?想让你回去的,表面上看,是那个人的想法,我认为更主要的是工作的需要,也是老百姓的需要,这个大道理徐大肯定比我懂,那么,剩下的,就是对你对毛毛爸爸的影响。是不是?”
江南烟雨掐了香烟,继续说,“可以说对毛毛爸爸没有什么影响,你不存在背叛他,反过来,你在公安局,对他对毛毛对你的家庭都有好处,可以方便就近照顾。
如果说有影响的话,就是对你个人会有一点影响,短时间里面,有些人会认为你见风使舵。
李世民写《赠萧瑀》,里面有‘疾风知劲草,板荡识诚臣。勇夫安知义,智者必怀仁。’之说。
我个人认为不能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但是,为了长远着想,为了顾全大局,适当采取一点手段也没什么不可以。”
徐行自嘲的说,“说是这样说,大丈夫能屈能伸,更何况伟人也会说心口不一的话。我在家里就是小丈夫,说违心的话,心里别扭。”
“他们说怎么公开呢?总不至于让你上电视台,面对镜头去发表公开演说吧?”江南烟雨笑了。
“那倒不至于,我问了我的老同学到底要怎么表态。
他说,‘领导这个也没有明说,谁会明说呢?’
后来,老同学帮我出谋划策,让我写一篇文章,总结总结在康桥综合治理的工作经验,然后将功劳归于上级领导措施得当,指挥有方。”
徐行伸手又去拿香烟,他不管江南烟雨了,自己点着了,苦笑了一下,“乖乖,我不是写这种东西的材料,还不如让我去抓两个人。”
“你跟我说就找对人了呀,我是吃这碗饭的,你明天请我吃饭,顺便将基本材料写给我,我来捉刀吧。”江南烟雨没忘记徐大的打赌。
“嘿嘿,我一来是同你商量,二来也是想,如果你不反对的话,就请你帮忙。以后万一我师傅追究责任,我也可以推脱了,报道不是我写的,写文章的是喝多了酒的作家江南烟雨。”徐行扯皮也是高手。
身边有人能够理解,心里有了底,徐行告辞回家了,“老婆马上要查岗,赶快回家,明天再聊。”
张博飞回了房间,高胜寒去看望了一下母亲。
母亲现在恢复的很好,基本不需要24小时看守了,没事她会让孩子们回自己的房间,说自己需要休息,有需要她会打招呼。
高胜寒同妈妈聊了几句,妈妈催促他回房间了。回到房间,高胜寒特意看了看洪小华的短信。
——“认识你是我的缘,我希望成为与你一同抗寒的那一个,哪怕等你一万年;或者成为你的一个知心朋友,最起码,不要不理我好吗?”
“没有我不理的同学,放心。”高胜寒回复了。不回复,她可能理解为不理她,高胜寒想到女孩子的昏迷,服气了。
御都大酒店管厨房的经理,昨天晚上答应了小飞哥后,马上同程香丽通了电话,让她放心好了。
第二天,施青红一大早就带着妈妈到了高胜寒家里。
高胜寒、张博飞、楚天阔,他们三个人正好开门准备出去跑步,高胜寒回到房间,拿了两千块钱给施青红的妈妈,“这是买菜的,用完了告诉我,今天吃饭的人比较多,菜单我写好了,您看着办,大致这样就可以了。”
“呆一会儿,要不要我骑摩托去帮忙拿菜?”张博飞自告奋勇了。
“不用,叫一辆黄包车送过来吧,我去了一次菜市场就出了事,你去我也不放心。”高胜寒现在算是明白了,什么叫用钱能够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了,外公给钱给我干嘛?不就是解决问题的吗?只要自己不乱花就可以了。
校草他们跑走了,施青红带着妈妈同殷勤阿姨见了面,彼此做了介绍,然后一处一处介绍校草家里的情况,包括注意事项。另外,施青红特别跟妈妈说了,如何照顾殷勤阿姨。
施青红一路上同妈妈说了,不能与前面的阿姨一样,人家在帮我们,我们一定要对得起人家。
程香丽看见女儿格外认真,她笑嘻嘻的对女儿说,“看来,哪一天你嫁过来,我的女儿等于是帮他们家生的啦。”
“妈,你如果再说一次,我永远不会踏进这个家门了,说到做到,你知道的。”施青红十分不高兴了,她怕妈妈万一在同学面前说漏了嘴,她施青红丢人便丢到家了。
“好好好,你放心,妈妈以后不说了,埋头做事,总可以了吧?你搞的好像你是娘,我成了女儿成了小媳妇一样。”程香丽按照小青说的,拿起两个布袋袋去买菜了。
“把钱分开放,省的一下子全部拿出来,要不要我陪你一块去?”施青红真的担心,担心妈妈第一天就搞砸了。
“不用你去,我哪一天不去买菜?用得着你来教我吗?你这样婆婆妈妈的,谁敢娶你?”程香丽高兴过头了,发现女儿脸上不好看,马上不说了,走了。
施青红进去帮殷勤阿姨换换洗洗了。
高胜寒他们跑步锻炼回来,同时带来了早餐,大家吃了早餐,程香丽阿姨还没有回来,徐行来了。
留下楚天阔在家,江南烟雨、徐行、校草、飞哥四个人一同去了施青红家里。
施青红搞不清楚大家想干嘛,去就去吧。
到了施青红家里以后,江南烟雨问,“小施同学,能不能领我们上下全部看一下?”
“可以。”施青红不在意他们看什么,不管了。
里里外外,上上下下每个房间都看过了,徐行说,“我建议将客厅简单装修一下。”
高胜寒马上补充,“徐叔叔,你认识装修公司的吗?外面基本上不需要改变什么,我的意见是将厨房和客厅全部装修一下,能够换的都换了,我那边的东西省的搬来搬去。”
“外面最好是买一车细沙来垫一垫。”张博飞提议。“装修公司不用徐叔叔找,我马上给吴义叔叔打电话,他的朋友里面各行各业、形形**的人都有,没有一个不是出色的,玩不转,没有什么用的人,想同他做朋友是不可能的。”
张博飞想打电话,施青红平淡的问,“你们到底想干嘛?”
高胜寒赶紧解释,“不是说了吗?外面我们租下来,平时锻炼身体,你家里做我们的食堂,我另外加八百,里面装修一下,不需要你家里出钱的。晚一点,我起草一份正式的协议,等你爸爸妈妈来了,签一个字,省的他们不放心。”
“我同意了,不需要签协议,你想怎么弄就怎么弄吧,不要在这里打架就可以了。”施青红清楚的知道,自己再说什么都显得矫情了。
“好好好,飞哥你联系装修公司,我去银行取款,交钱是买卖。”高胜寒随口说了一句。
“你是在同我做买卖吗?”施青红的自尊心被买卖两个字激发了。
“不是,不是,我说错了,感谢你们的帮助。我去去马上回来。”高胜寒高高兴兴的跑出去了。
第176章:经验和教训
趁着高胜寒去取款了,张博飞给吴义打了电话,告诉了叔叔大致的情况和要求。
吴义反应很快,“小飞,是不是你同学小高家里要装修?”
“是他需要装修,不过不是他家里,就在他家附近,是我的另外一个同学家里。他家里人多,场地小,跟我去他家里吃住也有关系。”张博飞回答。
“你们是不是都在工地现场?”吴义问。
“是,都在。”张博飞马上回答。
“你们稍微等一下,把地址发给我,二十分钟之内,装修公司的人会赶到。”
吴义做这样的事情是很乐意的。为什么?因为他等于是同时帮了两边朋友的忙。
帮小高找到了不错的装修公司,而装修公司也接下了一单生意。
高胜寒取款回来,不一会儿,吴义亲自带着装修公司的人来了。
是小高的事情,吴义会尽量亲自到场,他特别相信,人与人关系的亲疏,更多的取决于接触的多少。,
装修公司的经理叫张生根,接到吴义的电话,也是立刻答应过来了。
不要说现在是淡季,不管多忙,老大吴义的事情肯定是比他自己的事情重要的。
听说吴义也过去,张生根带了公司的设计师和项目经理迅速来到了友谊路路口等待吴义。
到了施青红家里,高胜寒说了一下施工的范围,装修公司的设计师和项目经理,立即开始了测量。
高胜寒问吴义,“吴总,装修一下厨房和客厅,大概需要多少时间?多少钱?”
“张总,你来告诉一中校草小高,我跟你说清楚,小高是我的好兄弟,是我们银城的少年英雄,你宰谁,我都不会管,宰他的话,明天你公司可以关门歇业了。”
吴义淡淡一笑。
“老大,看你说的,我……”张生根忙着要表态。
“不要叫我老大了,叫吴总。刚不久,不是交待了吗?张总,看来你真的要在做事情之外,多动动脑筋,否则你一辈子只能守着这个小公司。小高我没有交代一句,他只是听我说了一下,马上改口了,这就是反应的灵敏度。”
吴义说的张生根很不好意思。
张生根突然问,“吴总,这个小高,是不是昨天将何宽摔翻的学生?”
“你以为呢?”吴义点点头,不过他怕张生根懵懵懂懂说下去,连忙及时阻止了。
“你说说看,厨房和客厅,简单装修一下,大概多少钱?”
“大概两三万吧,小高,这个你放心,这点事情我不会赚你钱,等他们量好了,我们回去做一份预算给你,需要哪些材料,多少人工,里面都会写的清清楚楚的。”张生根认真的说。
“张总,干脆,你们将整个一楼,包括卫生间,全部装修一下,钱不是问题,该多少钱就多少钱,不用特别照顾,最好今天能够开工,争取一个星期完工,有困难吗?”高胜寒估计整个工程做下来,翻一倍有六、七万差不多了,十万一下没关系。
“困难肯定有点,我多安排人手同时施工吧。时间紧,功夫会粗糙一点。”张生根说实话。
“只要看得过去就可以了,随便一点没关系,我们也就是使用一年半。以后这个房子肯定要重新建的。”
高胜寒早已经想好了,以后帮施青红拆掉老房子,让她的父母住的舒服一点。
“谁说可以随便的?花钱装修,为什么要随便?随便的话,要装修干嘛?这样不是很随便吗?”
施青红当然不会同意。
施青红是这样想的,不管你高胜寒花了多少钱,以后我都是要还的。
既然我要还的,那么这次装修等于是我自己装修。
我自己不好不容易装修一次,你们怎么帮我做老板,想随便就随便,考上了大学,你们都走了,难道我父母还要经常花钱来维修吗?
这不是开玩笑吗?
张生根连忙解释,“你放心,说是这样说,吴总交待的事情,我们敢随便吗?哪怕不是吴总交待的,我们也不会随便的,我们公司也是要名气的呀!不然,以后谁会找我们装修?放心吧,我们一方面多安排人手,一方面加班加点吧,争取在一个星期里面完工。”
看见设计师第一步工作完成了,张生根立马布置下一步工作了。
“你继续测量,把一楼各个房间都量一下,你们去一个人帮忙牵牵尺,老李你现在就通知人过来,一部分人搬东西上楼,一部分人将下面的地面全部打掉,厨房、卫生间也拆掉。”
“对对对,抓紧时间,预算不做没关系,设计图纸,需要什么材料、规格,你们直接问她吧,她同意的,我一定同意。我先付三万,买东西少了明天我再取,其它的做好了一次性全部结清。”
高胜寒想清楚了,这里是施青红的家,她喜欢什么样的就什么样的,省的自己操心了,她不乐意,那岂不是得不偿失。
看见大家不说话了,高胜寒问,“徐叔叔,季大哥,你们看这样可以吗?”
“今天就这样吧,晚上想一想,有需要的再补充,我们回去吧,吴总,这里就交给你们了,我们先行一步。”徐行说话故意有点粗声粗气了。
大家都是明白人,不用徐行特别交代了。
高胜寒他们一行人离开的时候,去帮忙牵尺的施青红跑过来说。
“叫我妈现在回来一下,让她整理一下自己的东西。”
回去后,高胜寒通知了阿姨回去,看见妈妈已经换洗好了,他与张博飞各自去看书了。
徐行到江南烟雨房间去继续昨天的话题。
昨天晚上回到家里,徐行写了一份报道的草稿,他拿出来让江南烟雨过目润色,关键的当然是看江南烟雨,怎么把表态的话加上去。
都是大学毕业生,徐行也当了那么多年的大队长,写工作总结,写报告,写报道,倒不是一次两次,江南烟雨看了看,没有多少需要改的。
“春节前的这一场综合治理工作,能够取得这么巨大的成果,完全取决于县政法委县公安局主要领导的措施用力,调兵遣将布置妥当。
没有上级领导的安排部署和高瞻远瞩,这次清网行动就不会如此干净彻底,就不会这么快的,给党和人民交上一份满意的答卷。”
江南烟雨在徐行的报道后面,增加了这么一小段。
尽管没有直接点名,其实比点名更好,谁不知道县政法委和公安局的主要领导是谁。
“这是我个人的建议,你定稿后,我建议交给你老同学看一看,让他帮忙把关,我估计他会直接交给吴审核,这样反过来不是说明你尊重他吗?”
“季兄,如果眼光独到,看来你比我更适应在官场上混,我就奇怪了,你为什么要下海呢?”徐行觉得江南烟雨确实是可惜了,他是少有的人才呀。
“吃一堑长一智,大部分人的经验,根本上都是来自教训,我的这点经验,都是交了学费的。”江南烟雨无奈的摇摇头。
徐行明白了,年轻的江南烟雨,他的学费肯定是让他碰的头破血流的教训。
第177章:好心的阿姨
拿起报道文稿,徐行对江南烟雨说,“你不将前面的内容全部润色一下吗?”
“不用吧,基本上没问题,你不是说,要先给你的老同学还有吴看的吗?让他们去修改吧,我发现领导和编辑一样,没有不喜欢显示自己的,他找不到你的失误,怎么显示自己有水平呢?”江南烟雨坏坏的一笑。
“对对对,有道理,看来我要故意错两个字。既然不修改了,我去找一家打印店,让他们帮忙打印一下,好在中饭前交给副政委,让他们两个去修改吧。”徐行觉得江南烟雨确确实实值得毛毛崇拜。
“徐大,你有qq号吗?我帮你申请一个,你给副政委打个电话,让他将他的qq号发给你。他肯定有qq的,他们做领导的,既不能乱跑,平时又没有事情,上班不玩qq,会很难熬的。”江南烟雨边动手敲键盘,边说。
“给自己取个qq名字吧,对,也就是昵称。”江南烟雨望着徐大。
“笑傲江湖。”徐行脱口而出。
“不行,不行,笑傲江湖后面加1、2、3、4、5、6,有n多个了。”
“古道西风瘦马。”
“也不行,也有很多,要想一个不会重复的,别人用过的都用不了。”
“病骆驼,这个肯定不会重复,病了的骆驼也比马大。”徐行狠狠心说。
“可以,不过我建议叫江南病骆驼吧,江南没有黄沙万里,英雄无用武之地。”江南烟雨看着徐行。
“行行行,不就是一个网名吗,就这样吧,你是江南烟雨,我是江南病骆驼,毛毛以后叫江南探花郎,风流倜傥。”
得到了副政委的qq号,江南烟雨帮徐行加了对方,然后让徐行自己打字,再通过邮箱发过去,省的跑来跑去。
徐行坐下来一看,副政委的网名叫“江南老黄牛”。
“搞什么搞,有这样的人吗?我的同学命是最好的,他一天到晚玩,竟然把自己当成江南老黄牛,也不知道脸红。”
一篇五六百字的报道,徐行打了不到一百字,站起来,“季兄,还是你帮忙弄一下,我太慢了。”
江南烟雨当然快得多,他还能够同时和徐行聊天。
徐行感叹的说,“毛毛心地善良,别人给了他一点帮助,他时刻想做的就是涌泉相报。不过,那个施青红也的确不错,对毛毛妈妈像对自己妈妈一样。江南烟雨,我担心毛毛可能大学没毕业,他外公给的二百六十万就会花光了。”
“花光了是没问题的,他外公给他就是让他花光的,这一点我看得出来。老爷子小气的时候,买一块钱一斤的菜,他会讨价还价,但是,他打算扔出去的钱,一两百万根本不在乎。
老爷子现在不是怕毛毛花钱,他是怕没人帮他花钱,毛毛这个钱用光了,我相信他下次会给的更多,放心吧,关键是毛毛没有挥霍他的钱。”
江南烟雨已经得到老爷子的指示,帮陶沙考察一个投资五百万以上的项目。老爷子给陶沙初期创业的是五十万,经过对陶沙的考察,他现在计划的投资至少是前面的十倍。
“最近,毛毛外婆家,好像没有怎么同这边联系呀?怎么回事啊?”徐行不解地问。朱颜以前偶尔会打电话询问一下毛毛的情况,最近也是音信全无。
“那边出了一点状况,据说省里有两个实权人物窝里斗,有人想拿毛毛舅舅开刀,寻找行贿受贿的突破口,他没想到殷家是不想成为红顶商人的,所以平时是不同官场打交道的,更没想到老爷子告状告到中央去了。结论还没有下来,问题不大。老爷子一家,祖祖辈辈都是爱国的,那是有据可查的。不用担心。”
江南烟雨淡淡的说,“老爷子对满清首富胡雪岩研究的很透彻,所以他将胡雪岩最终的家破人亡,看成是咎由自取,并作为官商之道的反面教材引以为戒的。”
“铃铃铃。”大门外面高个子谢瑞国来了。
因为昨天高胜寒没有拒绝谢瑞国,也没有明确答复谢瑞国,所以,今天他又来了。
楚天阔跑去开了门,指了指高胜寒的房间,没说话。
谢瑞国推开高胜寒的房门,站在门口,看着高胜寒,也不说话。
高胜寒将谢瑞国拉进去,在椅子上坐下,他自己坐在床上,微笑着对谢瑞国说,“你真的想学?”
谢瑞国没吭声,需要说嘛?不是真的,我跑来干嘛!
“这样吧,我们都是同学,学习是第一位的,我不可能无限制的发展人,你是最后一个,不过也是有条件和要求的一个。可以吗?”高胜寒是认真说的。
“只要阔哥楚天阔可以做到的条件,我做不到,马上走人。”谢瑞国心想,我至少不会比楚天阔差到哪里去吧。
“你现在肯定不能跟阔哥比,现在比,对你不公平,他已经锻炼了好长时间了。这样吧,给你一个星期的时间,你只要做到下面三点,下个星期的早上,天一亮,你就在友谊路路口等我们。”
“哪三点?”
“第一,不休息环绕我们一中的跑道跑十圈,第二,俯卧撑、引体向上各做二十个,不多,中考要求是十个。阔哥这三项现在都没问题。我相信你也不会有问题。”
“一言为定?”谢瑞国目不转睛的看着高胜寒。
“一言为定。”点点头,高胜寒承诺了。
谢瑞国站起来,什么话也不说了,转身走人。
谢瑞国直接去了学校,他需要抓紧时间迎头赶上去。
来了电话,高胜寒一看是施青红的,“是我?”
“装修公司的老板问,门窗要不要换?”施青红的声音平静淡定。
“一楼的统统换新的,楼上暂时不动,以后我会安排。”高胜寒肯定的回答。
“我妈妈,我妈妈,我在这边照看,我妈妈第一天什么都不清楚的,你教教她。------”施青红犹豫了片刻,没有再说了,她挂了。
这些事情不需要提醒的,高胜寒也没有必要打回去问了,他留意到施青红的妈妈进来了,马上去接东西了。
“阿姨辛苦了。”高胜寒帮忙从黄包车上往里面拿东西。
“不辛苦,不辛苦,路都不用走,有什么辛苦的。等我来吧,我比小青有力气,不用帮忙的。”程香丽的言下之意,你以后多帮忙我女儿就可以了。
东西拿进去了,高胜寒同阿姨说,“洗菜洗米就在厨房里面,菜您洗好了告诉我一声,不用您炒菜的,楼上有实习生。饭吗,今天至少有八个人吃饭,用大的电饭煲,一个人一碗米,放十碗米,其它的没什么。”
“好好好,你去看书,不耽误你,厨房里面的事情,我做习惯了的放心。”
“阿姨,我刚才同小青商量了一下,把你们家里的一楼装修一下,这个星期,您一家人和我们还在这里吃饭,下个星期装修好了再过去。
对不起,没有事先同您商量,那边已经开工了,这里四千块钱,一千八是房租,其它的是您的工资,您数一数,然后先回家整理整理东西,暂时搬到楼上住几天。好吗?”
高胜寒将钱递过去,程香丽连忙摆手,“不行,不行,我一天事情都没有做,能不能做的下来,你和你妈妈满意不满意,还不知道,我怎么能先拿工资呐。”
“您拿着,您不拿着我不放心,万一您临时改变主意不做了,我怎么办?您一定要收下,这是定金一样的,收下了是不能反悔的。”
看见高胜寒是真心实意的,程香丽也就接下来了,“不会,不会的,小高,你和我女儿是同班同学,以后不要这么客气,随便一点,用不着‘您、您、您’的,你就是了。装修的钱,以后怎么算?”
“阿姨,装修的钱和你没关系,做生意租店面,他们装修还会要房东出钱吗?放心吧,明年大家考上了大学,都出去读书了,也不会拆掉的。你先回去吧。”
程香丽高高兴兴的走了,她不认为是天上掉馅饼,她相信是自己的女儿太了不起了,被这么好的小伙子喜欢上了。
做中饭,是江南烟雨下来炒菜的,程香丽和高胜寒一左一右在做现场指导。
按照菜谱做好了,江南烟雨脱下围裙去洗手,程香丽马上穿起来了,她对高胜寒说,“我今天另外买了一些鸡蛋,你们读书的人,一餐最少一个荷包蛋是要吃的,鸡蛋营养丰富,可以增强记忆力,我的老班长小时候特别聪明,他有个外号叫卵王仂,据他自己说,就是吃鸡蛋吃聪明的。”
“行,阿姨认为好,就煎鸡蛋吧,每人一个,包括叔叔和阿姨自己。阿姨,十二点准时开饭。”高胜寒说罢,就与江南烟雨离开了厨房。
到了吃中饭的时候,菜,筷子,碗全部摆好了,碗里面的饭也盛好了,每个碗上面都有一个黄酥酥的荷包蛋。
高胜寒将母亲吃的送进去后,其他人基本上已经端起饭碗了,桌子上还有一碗饭没人动。施青红来的晚,她洗手了。
高胜寒没注意,他端起桌子上的碗,正要吃,程香丽手里端了一碗饭过来了,她接过高胜寒手上的碗,递过去自己手上的碗,“这是你的,那是小青的。”程香丽将小青的碗放在桌子上,转身去了厨房,盛自己的。
高胜寒小时候听姑姑说过,不能端别人的饭碗的,他认为程香丽阿姨刚才是端了自己的饭碗,于是,他将手上的放下,又去端了阿姨留给小青吃的。
高胜寒怎么也没想到,就是他的这一换,换出麻烦来了。
好心好意的程香丽阿姨,差一点因此而在高胜寒家里做不下去了。
第178章:多个荷包蛋
施青红的妈妈程香丽,她看见高胜寒对自己这么好,家里又来了这么多同学、朋友,而小伙子同时,还要照顾卧病在床的妈妈,不由得心生怜悯。
程香丽在煎鸡蛋的时候,就有心多煎了一个,然后偷偷的埋在小伙子的饭里面。
程香丽是好心好意的,她没想到小伙子与女儿换了饭碗。
施青红走过来端起饭碗吃着吃着,觉得不对了,怎么饭里面还有一个荷包蛋?她抬头看了看其他人,发现只有自己的碗里多了荷包蛋,心里立刻很不舒服了:妈妈怎么能够做这样的事情呢?别人知道了,丢不丢人?
拉下脸色,施青红冲着妈妈敲了敲碗。
程香丽没注意,她忙上忙下忙了一上午,累了也饿了,正在埋头吃饭。
注意到施青红敲碗的是高胜寒。
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明察秋毫好不好?好不好要辩证的去看待问题。至少在眼下来说,他反应慢没看见是更好。
高胜寒一看施青红脸色,不对;再一看她碗里,马上反应过来了。
——施青红误会她妈妈了,这是她妈妈故意给我多留的。
“吃饭,吃饭,最后放下筷子碗的洗碗。”高胜寒笑了。
高胜寒笑得出来,施青红简直是哭的出来。高胜寒不看施青红还要好一点,施青红发现高胜寒已经看出来了,顿时有无地自容的感觉。
施青红马上走进厨房,将碗里的饭和荷包蛋全部倒掉了,她回到桌子上,把碗一放,不吃了,走了,回家了。
施青红心里是又羞又愧又气又恼,万万想不到妈妈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以前,妈妈一直对女儿说,“人穷志不能短!”
女儿始终是将自尊将尊严将骨气看的重于一切的。
第一天,妈妈在高胜寒家里是第一天,如果仅仅是出洋相,施青红不会在意,可是这样偷偷摸摸给她藏东西吃,无异于是偷窃。
小偷的女儿,自己是小偷的女儿!做女儿的如何有脸见人?如何有脸面对一心一意帮助自己的老班长?
施青红回到家,第一个念头就是打发装修公司的走人,不装修了,不出租了,妈妈也不能去做了,自己再也不会跨进高胜寒的家门了。
穷,不丢人。施青红平时会让着那些大小姐,但是她从来不觉得自己比她们矮一头。
穷,怕什么!“儒有博学而不穷”;
“勿以穷达而易辙,勿以夷险而易心”;
“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
“穷且弥坚,不堕青云之志”!
穷人会更关注穷人,穷人会更关注穷人的活法,穷人会更关注穷人的处世哲学。
穷人会有穷人的尊严!穷人没有了尊严,就真的一无所有了!
高胜寒注意到施青红不仅仅是误会了,而且是真的生气了。他匆匆忙忙大口大口的吃饭,放下碗,才发现除了楚天阔和施青红的妈妈,其他人早已放下了碗。
人是这样,他帮忙洗碗可以,落后洗碗谁愿意?
徐行、江南烟雨是当兵的出身,吃饭快已经习惯了。张博飞是猛张飞一样爽快的人,除了读书服气,其它的一概不服输的,因此,他几乎是与徐行、江南烟雨同时放下碗的。
高胜寒是因为在琢磨施青红的事情,注意力没集中。
在他们几个里面,楚天阔什么速度都肯定是最慢的。
不过,他一开始如果紧紧地咬张博飞不放,应该会比高胜寒先放下碗。
楚天阔看见施青红的妈妈慢得很,打小九九却是最快的一个:反正是最慢的洗碗,我比阿姨快就可以了。
当然,他心里还在想:何必吃饭也匆匆忙忙,干嘛?细嚼慢咽,爸妈经常说的。
张博飞在一旁,看出来了阔哥在想什么,“阔哥,你老人家慢慢吃,啊,阿姨是故意让着我们,校草的意思是要帮忙阿姨洗碗,所以,你不用看阿姨,阿姨吃好了,你洗碗是没话说的。”
这时候,楚天阔眼睛睁大了。
程香丽吃好了,她认为自己收拾一下桌子,洗洗碗,是天经地义的。
没想到高胜寒拦住了她,“阿姨,我们请您来,不是为了过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的,阔少想过好日子,根本用不着到我这里来,她妈妈会喂他吃饱的。”
已经在收拾碗筷的楚天阔一听,急了,“谁告诉你我要喂饭的?是不是冯景异?这个兔崽子,明天我要好好修理修理他。”
哈哈,确有其事。张博飞听话听音,他嘲笑道,“阔哥,你从小到大一直要妈妈喂饭,这个还需要冯景异说吗?地球人都知道。你只不过比我高一点,喂饭不难为情的。啊,哈哈哈。”
吃了饭,大家都在开心的看阔哥忙忙碌碌,一听飞哥的话,个个是哈哈大笑。
“我懒得跟你们说,不要得意,晚上看看是谁洗碗。”真的假不了,楚天阔尽管面红耳赤,还是没法争辩。
高胜寒笑罢,他对施青红妈妈说,“阿姨,不用管他,我陪你回去,顺便看看装修公司做的怎么样了。”
“你们吃了饭休息一下,我一个人回去看看就可以了。”
程香丽也是聪明人,女儿敲碗,她是没注意,但是,女儿放下筷子,没吃饱饭,她还是一清二楚的。
女儿哪根筋搭错了?
程香丽搞不明白,她要先回去,单独做做女儿的工作。
在独生子女家庭,女儿不仅仅是爸爸妈妈的小棉袄。
寒门一样养娇女!
女儿一样是父母的掌上明珠宝中宝!
既然阿姨已经看出来,施青红在闹情绪,高胜寒认为自己没必要一同去了。
程香丽回到家里,一进门,装修公司的四个人仿佛看到了救星,一个年龄大一点的马上迎上前。
“这位大嫂,你这家里到底是装修还是不装修?刚才你女儿说不装修了,让我们回去,我们这样回去,你家里现在已经拆的乱七八糟了,怎么办?”
“你们吃过饭了吗?好好,你们先歇一会儿,我跟女儿说一说,看看她是怎么想的。”
程香丽是一家之主,不过,她会做老公的老板,不会勉强女儿。
女儿自从考上了省重点高中银城一中,程香丽除了自豪和骄傲,就是格外尊重女儿的意见。
“小青,你突然不高兴,到底怎么了?”程香丽来到楼上,小心地问女儿。
别人家的女儿,女大十八变是越变越好看,程香丽发现自己的女儿,好看还是好看,就是脾气越来越大了。
“小青,你有什么话说出来,你不说出来,我如何知道是怎么回事呢?”
程香丽最怕的就是女儿不开口,生闷气。她自己的孩子自己了解,小青一旦生闷气,是可以一个星期不说一句话的。
“小青,装修师傅不做事,是没有钱的,他们现在四五个人在下面等,让他们继续开工啊?你有话,我们慢慢说。”程香丽着急地看着女儿,希望女儿开口。
“和你没话说,装修的我已经说了,我让他们不要做了,他们不走是他们自己的事情,跟我们没关系。”施青红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小青,装修师傅没有得罪你,小高,一上午我看见的,也没有得罪你,我更没有得罪你,就算是别人得罪了你,你何必要跟我们大家过不去呢?小高已经把房租和工资,一共是四千块钱全部给了我,他不可能不租了吧?他这么好,你对得起他吗?”
程香丽实在是想不通女儿到底是哪根筋搭错了。
“我对得起他,你对得起他吗?”施青红第一次冷冷的看着母亲,像不认识了一样。
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程香丽说,“我怎么可能对不起他?我做错什么了?一上午,我没有停一下,比在御都大酒店辛苦多了。”
“你自己做了什么不知道吗?难道还要我揭发你吗?”施青红是越想越生气。
“小青,我做了什么事情怕你揭发?你说,如果是我错了,我马上把钱还给他,好吗?我是见钱眼开的娘吗?我是为你好。”程香丽发现女儿是看不起自己了。
“我知道,你偷他家里的东西也是为我好!”
“莫名其妙,我在外面工作几十年,什么时候偷过东西了?谁说的?偷了他家里什么东西?你不能无中生有,冤枉自己的娘吧?”
“我冤枉过你吗?你敢说你没有偷他家里的鸡蛋?荷包蛋,不是你放在我碗里的,是它自己长了脚跑到我碗里的?”你想不承认?施青红更看不起妈妈了。
“哎呦,我的小祖宗,你怎么不说呢?是不是你碗里多了一个荷包蛋?那不是给你吃的,是我给小高吃的,小高肯定是怕你吃不够,故意省给你吃的,我不是说了他是真的喜欢你吗?你怎么就看不出来呢?我一看就知道,这个小伙子是个有心计的人,喜欢你,又不好意思说出来,暗中偷偷的帮你。”
“你怎么肯定是他故意留给我的?”施青红不相信。
“加了一个荷包蛋的饭碗,是我亲自端给他的,只有他一个人有,现在是你有,肯定是他发现了,然后同你换了碗。”程香丽喜笑颜开,高兴极了。
第179章:真正的目的
左等右等,不见母女两个下来,装修公司来做事的忍不住了,有人给公司老总张生根打电话了。
“张总,怎么办?房东的女儿不让我们拆,说不装修了。我们怎么办?”
“你们稍微等一下,我问问老大吴总,看看是什么情况。”张生根问吴义,吴义也是摸不着头脑,他让张总等一下。
吴义打电话给小飞哥,让他问高胜寒出了什么问题。
高胜寒接过手机,猜到问题出在施青红身上,是她误会了自己的妈妈,马上答复吴义,“吴叔叔,通知他们继续施工,我马上去工地。”
“飞哥,你照看一下,我去去就回来。”
高胜寒一路小跑到了施青红家里,“你们继续吧。”他对院子里闲散的师傅们说,然后几个健步上楼了。
施青红看见高胜寒急匆匆上来,也没有好脸色。心里埋怨校草做事像一个市井小民:多给我吃一个荷包蛋,什么意思啊?有必要做的那么难看吗?
与女儿相反,程香丽仿佛看到了救星,高兴极了,“小高,你来了好,小青在跟我发脾气,你来证明一下,是不是你同她换了饭碗?”
“是,是,是,不要怪你妈妈,她是好心好意,阿姨,以后再不用这样了,也不用给大家盛饭了,晚上多放一碗米,明天开始,我让陶沙帮忙买一些自助餐的盘子来,一人一份菜一碗汤,少了不加,多了也不能剩下,省的浪费。”高胜寒想到了快餐模式,既减少了浪费,同时又可以保证每个人的营养均衡。
“小高,你考虑的十分周到,完全正确,行,你说怎样就怎样,阿姨什么都听你的。”小高承认换了碗,不是等于当面承认了喜欢小青吗?做妈妈的程香丽是真的打心眼里高兴。
“妈,你不觉得你越来越像和珅了吗?奴颜媚骨,讨厌不讨厌?”施青红哭笑不得,她很清楚自己同校草是什么关系。
“当和珅可以呀,我当和珅,你当纪晓岚,小高当乾隆皇帝,我们三个人下江南,嘿嘿嘿。”程香丽也是老高中生。
“妈——,你怎么笑得出来,他当皇帝,你见面要磕头的,你磕头,我是不会磕头的。”不好意思的施青红也被母亲说笑了。
“阿姨,你们在楼上克服几天,装修很快的,他们答应了争取一个星期完工的。我走了,外面来了车子,我去看看是谁来了。”高胜寒听见楼下连续按了几次喇叭,估计是找自己的。
“我们也下去。”程香丽阿姨拉了一把女儿。
果然不出所料,大门口停了一辆福克斯,方丛坐在副驾驶室上看见高胜寒出来,马上开门下车了。
“你到这里做什么?”方丛看看后面的施青红母女,看看高胜寒,问。
“我来看看师傅做事,你跑出来有何贵干?”高胜寒微笑着。
“我听说你们不是星期天下午学开车吗?不去吗?我也想学开车,车子带来了,我爸的司机也来做教练。”
方丛好开心。
“我们说的是从下个星期天开始,所以还不知道有几个人需要学的,我回去问问,看人员能不能安排得过来,徐叔叔应该还在我家里。”高胜寒解释道。
“你们都去学吧,小青想学也一块去,我马上去照顾你妈妈。”程香丽肯定了小高喜欢小青,她正想去同小高的妈妈聊聊天。
“我不去,我在家里陪师傅做事。”施青红转身回去了,她不想学。
——家里没有汽车,学开车干嘛?
看见程香丽愉快地往高胜寒家走去,方丛拉住高胜寒,“什么情况啊?”
“等一下告诉你,我去看看飞哥和阔哥学不学,你在这里等,还是跟我一块去?”高胜寒边说边走。
“我跟你一块去。”方丛回头对驾驶员说,“李叔,你在这里等一下。”
“前面的是施青红的妈妈吗?她家里年前不搞装修,怎么现在搞装修?你过来干嘛?你懂装修吗?”方丛拉着高胜寒的袖子,故意走慢一点。
“以前的阿姨走了,我请她妈妈过来帮忙,她家里装修好了,以后做我们的食堂,还有不明白的,你可以问飞哥或者阔哥。”高胜寒反正是尽量走快一点。
飞哥很早就想学开车了,因此,他是毫不含糊的答应了去学。
阔哥有点犹豫,他不知道老爸是不是支持。
不过,当楚天阔听说吴芳草也来了,她和杨柳都去学,便不再考虑了,学,一定要学。
徐行在楼上同江南烟雨聊天,聊他的师傅高义,为江南烟雨提供第一手素材。
听说方丛带了一辆车来,徐行满口答应了,“走吧,走吧,回头季兄不要忘记了,我请你喝酒。”
看见徐行开商务车去,张博飞说,“下个星期,我把我家里的福克斯看过来,干脆放在这里,我老爸买了新车,一直没有卖福克斯,目的和方丛爸爸是一样的,到时候给我们俩学车用。”
银城党校在郊区,是新建的,那里道路宽阔,行人少,来往的车辆更少,特别适合学开车。
两台车,两个教练,三男三女六个同学,便在党校附近学了一下午。
年轻人接受能力强,去的时候,车子是两个教练开的。
回家,高胜寒要求自己开商务车回去。张博飞一看,他也不甘人后,要开福克斯回去。
最后,两个教练分别坐在副驾驶室,看着他们快回去了。
在党校学车的时候,方丛利用高胜寒上车了,张博飞没有上车的机会,基本上了解了高胜寒下一步的计划。
方丛又利用杨柳没上车的时候,同杨柳交换了意见。
方丛的意见是,等到施青红家里装修好了,她准备搬到施青红家里去住,有机会还可以跟飞哥他们学两手。
杨柳没有反对,也没有说自己搬不搬。她皱着眉头,说了自己的顾虑:老爸不一定会同意。
等到方丛同吴芳草商量的时候,吴芳草只是说,你和杨柳都搬过来,我父母肯定不会反对。
有这一层考虑,下午学开车的六个人,方丛学的是最糟糕的。她更多的在考虑怎么说服父母,怎么帮杨柳说服父母。
到了第二天,方丛的整个方案出来了。
方丛的计划是:星期六上午,她和吴芳草去杨柳家玩,让吴芳草趁着杨柳爸爸在面前的时候,问方丛去施青红家吃住的好处,然后说自己也打算搬过去,再问杨柳是不是三姐妹一块去,试探试探杨柳爸爸的反应。
只要杨帆县长同意女儿搬过去,方浩然和吴佐正基本上是不会反对的。
在方丛的计划里面,她准备自己直接同杨柳的爸爸说,征求叔叔的意见,让叔叔帮忙自己分析,拿主意。
星期六上午,正在沙发上看书看电视的杨帆,对于方丛和吴芳草表演的双簧很感兴趣,他没有帮忙分析,也没有表示观点,他说了一句让三个小姐妹十分意外的话。
“走,上午你们没事的话,陪我出去转一转。”
杨帆通知驾驶员开车过来,然后,让驾驶员回去休息,自己开车,带着校花夫人,以及三个孩子一起出去了。
杨帆先到超市买了一大包东西,然后开着车直接去了友谊路,他没有问车里面的任何人,车子就停在了施青红的家门口。
“我们一起去看看里面装修的怎么样了,回头再讨论。”杨帆对车里面的人说。
不要说方丛和吴芳草吃惊,杨柳也是惊讶非常。杨柳这时候才知道,老爸对自己几个姐妹的情况是了如指掌,老爸太关心也太狡猾了。
里面的装修已经接近尾声了,从围墙外面,看不到这一栋房子有任何变化。
到了院子里面,会发现一楼的门窗全部换了,铝合金的窗户,不锈钢的门,不锈钢的防盗窗,都是新产品。里面,一部分工人在安装调试家用电器,一部分人在搞保洁工作。
江南烟雨也在忙,他一个人在忙上忙下,楼上楼下安装监控探头。
杨帆来到江南烟雨面前,“这是监控探头吧?谁有时间观察呢?”
“这位是?”江南烟雨看着杨柳问。
“我爸爸,我妈妈。”杨柳忙向江南烟雨介绍,然后将江南烟雨介绍给父母——
“这是高胜寒的大哥,也是他家里的客人,是剧作家,叫季平山。”
“久仰久仰,江南烟雨就是阁下了?”杨帆热情的同江南烟雨握手。
杨帆得知徐行对高义是忠肝义胆,前两天,他特意找到机会同徐行见面聊了聊天,对高义家里的情况作了进一步的了解。
“您好!杨县长,这些设备只是方便小高学习和照顾母亲的,他在这边或者在家里,只要他母亲按下按键,就会有铃声提醒的,省的他二十四小时不能离开母亲。”江南烟雨解释说。
“好好好,有备无患,两不耽误,是好办法,让你辛苦了,我想去看看小高妈妈,您能不能陪同一下?”杨帆笑着要求江南烟雨。
“好的,小高也在家里。”江南烟雨清楚杨县长看殷勤是幌子,看高胜寒才是真正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