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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落凡全文阅读

作者:梅子漫漫     嫡女落凡txt下载     嫡女落凡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330章 趁乱会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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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姐姐,江小姐没事吧?”林絮苏惊慌的问道。

    雪裟不想回答她,但心中也因为江璇诺的状况感到惊讶,才落水这么一会儿,一个清醒的正常人是不可能这么容易溺死的。

    她之所以知道,也是因为自己“被各种原因”落水过好几次。

    见她不答,还未走远的秦小姐却阴阳怪气的说了一句:“林小姐还会担心江璇诺吗?

    她好好地走在前面,竟然也会莫名其妙的落水,真不知她得罪了谁?”

    “你少在这里耍嘴皮子,若我是秦小姐,我便会早些回家,带着这样的一张嘴,你怎么活到现在,怕也就是因为不走夜路的原因。”

    雪裟轻声自然的开口,说出的话叫秦小姐不敢相信,却是一下子涨红了脸,吃瘪的样子十分可笑。

    看着江璇诺在丫鬟七手八脚下,毫无反应,她终于按耐不住了。

    雪裟吩咐:“你们让开,这么多人挡着,她便要呼吸不了的。”

    几个丫鬟迟疑的走开,已经是满脸的惊慌,要是小姐在自己的看护下死了,她们怎么可能活着?

    只见雪裟似乎有经验那般,俯身将脸贴在江璇诺青白的脸上,冰凉的触感有些不妙。

    丫鬟们捶打了半天她的背部,却没有人试过接气过去。江璇诺的呼吸很微弱。但是胸口的起伏却是剧烈?

    浅蓝色的眼睛里只是镇定,看得秦小姐都有些安心的样子?

    雪裟掰江璇诺的嘴,仔细看了看她的嘴里。果然有些水草类的东西,她将手指伸进去。

    使劲的扣了几下,将一大块绿色的秽物弄了出来,再用力的一拳打在江璇诺的胸口!

    这一次她像是被什么咬住了一般,面目撕裂般的大声喊了一声!双眼泛红的清醒过来。

    “小姐醒了!快!快扶着她。”

    “小姐醒来了!”

    丫鬟惊讶而高兴的的上前,雪裟便退到了后头,江璇诺被众人围住。只是一番劫后余生的模样,努力的呼吸空气!

    从未觉得空气竟然也这样难得。

    “江小姐,你没事吧?怎么我才一眼没注意你。你便落进水里了呢?”

    姓秦的还在锲而不舍的说话,只是离雪裟远远的,声音也很弱。

    以至于江璇诺根本听不清她说了什么。

    雪裟一个人蹲在湖边洗了洗手,一双白皙如玉的手在碧绿的湖水中转动。不时抛出些晶莹剔透的水珠。

    淡淡的几波水纹扩散在湖中。看起来那样的平静,就像清风拂过,明艳的一抹黄色走了过来,口中道:

    “江小姐,你还是派个丫鬟带我和妹妹去厢房吧?你现在需要休息,不是吗?”

    “你…你…”江璇诺支支吾吾的,一双眼睛无神而空洞,现在似乎没有办法思考。

    雪裟:“罢了。你!”

    她指着一个丫鬟道。

    “你带我们去,顺便将晚饭送来屋子里。我看今日不会与江夫人一起用了。”

    “啊…是是!”丫鬟急促道,这个时候,她还这样的淡然,是不是有些可怕了?

    转身瞧了一眼江璇诺,她还没有至死的地步,对吗?

    眼看秦小姐已经留下来,雪裟自然知道她会说些什么,只不过并不是很在意。

    到了准备好的西厢房的院子里,里面只有一间主屋,她和林絮苏必须有一个人住侧房了。

    丫鬟:“两位林小姐,我们夫人准备了西厢房,这里主屋和侧屋子都是江府最大的。

    你们可以自行决定住在哪一间,我去给小姐拿晚膳来。”

    看着丫鬟走了,小翠和红杉互相看了一眼,心想谁要去住侧屋?

    从这里来看,侧边的屋子似乎小的多。

    雪裟开口:“妹妹,你今天应该吓着了吧?你去住主屋,休息好些。我去侧边便可。”

    “这怎么行呢?姐姐,哪有妹妹住主屋的道理,这岂不是乱了长幼尊卑。我住侧屋,姐姐早些休息。”

    林絮苏挂着一张笑脸说着,还真像是一个体贴的小妹妹。

    只是,雪裟知道她是被刚才的事情吓到了,不准备和自己争什么。

    看着林絮苏的背影,她想着,这倒是稀奇。

    一进屋子,西厢房里花香四溢,雪裟不喜欢这个味道,转身看了看房里的所有地方。

    红杉:“小姐,我去把床铺好。您先坐会儿。”

    江家的权势也算大的,赵丞相多么信任江大人朝廷里大家都知道,看着这厢房里的摆设,不但样样精致。

    且有许多的稀有之物,比如那一座青铜佛像,一看便是西域的进贡。

    这样好的房间还只是个充当客房的厢房罢了,江府就江璇诺这么一个女儿,今日的事情,现在怕是已经炸了锅了。

    找到了,房间里摆了三个花瓶,每一个花瓶里都摆了鲜花,有凤尾百合,红牡丹,和开的热烈的一束早桃。

    白,红,粉,这里头倒是鲜艳许多,不似那一湖的绿白。

    “小姐,床已经铺好了,您要不要休息一下?待会晚膳到了我便叫醒您。”红杉道,十足的客气。

    雪裟:“不必了,你把这些花拿出去,或扔或拿走,我不想房间太香。”

    “是吗?小姐,这些花可开的真好,这个百合?我从来没有见过呢?”红杉奇怪地抱着花瓶,道。

    雪裟:“拿出去吧。我不喜欢这花儿。”

    “是。”

    看着红杉出门。雪裟便走上前去,把屋子里的窗子打开了,现在正是黄昏时分。从她这里看,正好可以瞧见晚霞与落日。

    天边显出一种橘色,与看起来青绿色的云混合,使得天空有些灰暗的一片,像是真正的天宫,云霄之上会不会有个仙人瞧着下界的一切?

    一抹明亮的黄色从一颗火红的半圆散发出来,点燃了天际。

    让天空也变得多姿多彩。她不喜欢日落,可每一次欣赏的时刻,全都是日落。

    呼吸着外头带些微凉的空气。雪裟觉得很清新,不似屋子里那热烈的芳香,勾起了唇边,俏面含春样子。叫人忍不住盯着瞧她。

    似乎像是美景。没有厌倦的时刻。

    “父皇究竟要我怎么样?至少让我进宫和父皇解释!”

    李荛端一身白衣站在梧桐树下,昏暗的天色证明他不站在西边,白皙的脸色在这个时刻,却变成了不悦的象征。

    “殿下,我知道是京兆尹抓了于瑶,但是…玄汕就不知道了。殿下不打算救她吗?”

    跪在地上的吴山问道。

    整个院子里只有他们两人,那个随身的侍卫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消失,李荛端真正的脸色显露出来。

    李荛端:“救她?怎么救?我若救她。我就是自投罗网,父皇已经抓了她。难不成还会轻易放过吗?

    他一定会拷问雨一起,让她说出于文的下落!”

    “殿下,我说的是,玄汕!”吴山皱眉,原来他的主子连自己的女人都不打算救……

    那玄汕呢?吴山一直钟情的玄汕?

    “你说她?她被谁抓走了,你可知道?”李荛端反问道。

    这倒是提醒了他,他还未考虑过玄汕活下来的可能性,她那样的忠心自己,被任何人抓走,一得到机会!

    就会逃出来,否则便是了结自己,不会带来麻烦,而于瑶就不知道了。

    吴山:“是仇妩抓了于瑶,那么便是皇上抓住了殿下的把柄,殿下您现在还未被怪罪。

    证明皇上还在考虑,不舍得下手,殿下只要想办法解释,一定会没事的。”

    “解释?问题就在这里,你要我解释什么?不就是继续对父皇撒谎吗?

    他会识破的,他不会容忍任何人对他撒谎,你不知道太子的下场吗?便是那样他才被软禁,我现在已经走上了他的路!”

    李荛端语气冷静的吓人,吴山心中有些嘀咕了。

    “殿下,那我们为何不把蜀王供出来,将昨夜的事情推到他的身上,这样的话不就脱身了?”吴山道。

    “绝对不行!”李荛端决绝说道!

    “父皇抓到的人,是我的妃子,也是于文的女儿,难保父皇知不知道上一次的事情,我们不能冒险!

    更何况,你忘了太子是怎么死的?就是先失去父皇的信任,然后被蜀王插刀暗杀!”

    吴山抬头道:“可殿下你不一样啊!太子是个极其中庸无能之人……”

    “对!太子之事!我知道该如何了。”李荛端突然来了想法,勾起一抹笑容!

    也不管吴山在说什么,自顾自地进了书房。

    吴山看着李荛端走进书房开始写信,便守在门口,心中暗暗想着会是谁抓了玄汕……

    按着殿下的说法,玄汕是在杀雪裟的时候不见的,那么…既然雪裟没有死,怕是在她手上。

    可她究竟是和谁联手呢?蜀王,还是郡王?

    这个不简单的女人实在厉害!

    “小姐,您没睡吧?我把晚膳拿来了。”红杉的声音响起。

    可这屋子门不曾关着,雪裟就坐在窗边,转身看她。

    “放着吧!”

    “小姐,你不会知道江府现在是个什么样子,江夫人把各个医馆的大夫都请来了!

    折腾了好久,江大人知道之后,又找了太医来府里给江小姐诊治,生怕她又病了。”

    红杉放下饭说道。

    雪裟一看,一碗鱼汤,一碟豆腐和青菜。

    “为何要用又?她从前得了什么病?我记得她只是瘦些。”

    红杉:“小姐你别怪我多嘴,我也是怕那个秦小姐鼓动江小姐以为是您推的她,这才去打听消息的。

    江小姐听说从小就身子不好,请了大师来算命,说是只有二十年的寿命,且要清清静静守在屋子里!

    且她命里缺水,江大人后来就看了风水,修了这个湖在家中,没想到还是出了事。”

    “这些都是胡说的吧?命里缺水?她可是叫江璇诺,****少不了水,璇字证明命运会有个大转变,诺字应该会性格温和…”

    雪裟坐下一点点开始理清楚,最后一个字却是不同。

    她这还是在一个道士身上学的,那时候那个叫做清史的道士在李荛端府中做了谋士,专看星象风水。

    她无聊的时候便去学了这看名字这一相法。

    准也不是很准,但离不开**,从前她就没有想过,林絮苏会是一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女子……

    李荛端还会背叛他,即便一个荛字证明多情…

    自己嘛…说不清究竟是哪一个姓氏,但是林雪裟的话,便是孤独终老,死无全尸…

    红杉奇怪道:“小姐说的真是奇怪,风水哪有不可信的。

    我刚刚去看奇怪的是,秦小姐已经走了。江小姐似乎还不说话,没有怪罪我们。”

    “原本也不该怪我们,只是看起来,我们刚刚一番争吵,她便落了水,自然是受怀疑的。”雪裟答。

    红杉愤愤道:“那还是小姐救了她呢!要不然她哪里能够活下来?”

    “这么多大夫,今夜怕是会乱的很,你去休息吧?明日一早我们就回去,在这里待着也不舒服。”雪裟淡淡吩咐。

    红杉:“是,小姐。我就睡在下人房,您有事就喊我。”

    看着红杉走了出去,关上门。雪裟没有动筷子,这一看就不是客人该有的食物,看来自己是不受待见了。

    红杉应该没有去厨房自己拿…

    雪裟走到她们收拾来的包袱前,将它打开,里头有着一身浅粉色衣裙,是明日要换的。

    她轻轻的换下衣裙,露出身上穿着的一身灰色男装,就是普通百姓的那样,雪裟看起来像个家丁。

    这正是她想要的效果…

    窗子还开着的,雪裟不打算关着,将被子盖好弄出一个人形来,她便走到了门口,不知还有没有人在跟踪她。

    今日的大军可以扰乱视线,但说不定还是跟来了,现在她只需等待一个月光暗下来的时刻。

    所幸,今夜的乌云很多,不一会儿,原本明亮的月光暗了,雪裟立刻不动声色的出门,躲在暗色中,溜出了院子。

    这是因为,那些躲在树上或是屋顶的人会因为突然的暗度而恍惚。

    而雪裟已经记清了从门口到院门的路线和多少脚步,只需大步走出去便是。

    的亏前世的经验了。

    她今夜是不能冒险让任何人跟着她出去的,否则便是一条命的代价…也许会是两条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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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1章 无言反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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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让开,我要见王叔!”

    完颜施麓不悦的朝着守卫喊,只是那两人却不搭理他,眼神挑衅。

    大军走了三十里地便天黑了,现在只得靠河安营扎寨,休息一晚,但完颜施麓却根本不想休息,即便这个帐篷算是较好的。

    不论从吃还是从住完颜施麓都是按着将军的配比,可惜看守的两个人却叫他抓狂。

    李玉端那个伪君子,现在怕是高兴坏了吧?

    完颜施麓愤怒地坐下,他们被当做犯人一样压解回羌国,霞丹还要留在汉泉做人质!

    他们这一趟来,简直是毫无收益,用汉人的话来说,就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三王子?歇下了吗?”

    一个声音传来,完颜施麓冷漠的转身,只见李玉端一身盔甲整齐,脸上挂着客套的笑容,现在已经是夜深,他倒是防着谁呢?

    “将军?你来做什么?”完颜施麓挑眉不悦的回答。

    李玉端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他的不客气,走近了他,将一壶酒放在了桌上。

    “我带了酒来?难不成三王子不喝吗?”

    完颜施麓完全不接话:“我喝不惯你们汉人的酒,只喝家乡的酒。”

    “今日城内的热闹可是超出了我的想象,你说说。我不过是送王子和克王回国而已,父皇实在是太小题大做了。”

    李玉端道。

    脸上那种淡淡的,让人看着很是舒服的谈话风格渐渐出现。

    “是吗?将军你要是这样认为。乃是送我们回国,那我为何不能自由走动?还要派人监视我呢?”

    完颜施麓拆台道,邪魅的眼睛里藏了万分冷漠。

    “监视?这个词可是用的重了,这是父皇的主意,我不过是实行者。

    毕竟,你们刺杀了他一次,又刺杀了母后一次。可不得谨慎行事了?”李玉端轻松的接话,毫不觉得难堪。

    脸上依旧是笑容满面。

    完颜施麓一下子便皱起眉来,他很熟悉这样的笑容。因为只要他相信下一箭一定会要了它的命之时,他也会对着猎物笑。

    但他的这种笑,只会出现在有所图谋的时刻,李玉端难不成要……

    “三王子。这一路上还长着呢?这路上的夜。也凉的很,你还是喝些酒暖暖身子,明早好启程。”

    “你去过王叔那里吗?”完颜施麓突然问。

    “我先拜访了你,今夜晚了,我不会再去了。”李玉端颇有深意的说道,眼神里闪现了巨大野心。

    完颜施麓看着他离开,突然觉得这一趟变得有意思了,抓过桌上的酒。走向了守卫。

    “三王子,您不能出去。”守卫见他靠近便道。

    “我不是要出去。刚才将军过来给了一壶酒与我,但我不喜喝酒,不如你们两个拿去喝,守着门冷吧?”

    完颜施麓难得轻声的说话。

    那守卫看了他一眼,义正言辞的道:“我们的指责是守着门,绝不可以擅离职守,请三王子去休息,不必管我们。”

    完颜施麓摇摇头,以一种蔑视的眼神瞧着他们:“真没意思,这才这么一小壶,也不可能醉,连这都不敢喝,汉泉人果然是比不上我们羌国的汉子。

    在羌国,我们男人只擅长两件事!一是骑射!二就是喝酒!”

    “你…”

    那守卫不高兴了,完颜施麓知道他们一定不甘心,毕竟自己从未与他们有过仇怨。

    可他们守了自己多久,就用蔑视的眼神瞧了自己多久!

    这就表明,他们是爱国之人。

    随着完颜施麓的转身,那两个守卫已经对视,其中一人喊道:“我倒是有些渴了,三王子要是不介意,便给我吧。”

    “好,给你。”完颜施麓笑笑,将手上的酒壶扔给那守卫。

    只见他放下手中的长矛,一手拿着酒壶,仰头痛饮一番,不过几大口便将空壶砸碎在地。

    “好酒量。”完颜施麓称赞道,守卫只是以微微自豪的模样回敬。

    突然,外头走过一对巡逻的士兵,他立刻喊道。

    “过来!你们过来!”

    守卫不明白他在喊什么,但外头带队巡逻的队长还是走了进来。

    “三王子,您有什么事情吗?”他问。

    完颜施麓装作生气的模样,指着守卫便道:“他竟然抢了方才将军给我喝的酒。

    现在连一个小小的守卫也敢这样对我了!真是气死我了!”

    队长很是奇怪的看了一眼完颜施麓指着的侍卫,只见他的确满脸的酒水,脚下满是碎片。

    “不…这是他让我喝的!”守卫大声解释道。

    “怎么,你的意思我在诬陷你?”完颜施麓挑衅的笑着。

    队长道:“这是真的吗?你竟然这样放肆!来人啊!把他压下去,待我请示将军,听候发落。”

    他这个小小的带队,怎么可能敢和三王子说什么道理,现在只能是报告给蜀王。

    另一个守卫却道:“不,真的是三王子让他喝的,我们没错!”

    “好,你们还真是一对狐朋狗友,还敢包庇他!你说说该怎么办?”完颜施麓又道。

    队长看了看两个守卫,想着他们不是军营里熟悉的面孔,没什么大不了的。,

    “还狡辩什么!来人啊?把他们两个一起押下去!”

    “冤枉啊!冤枉啊!”

    “放开我!放开!”

    完颜施麓看着被带走的两人,缓缓的打了一个慵懒的哈欠。转身睡觉去了。

    那队长临时派了几个人守在他的帐篷前,却是不敢朝里头看,离得远远的……

    “你太冒险了!你明知道我不能出来!有无数人在监视我!”

    一连串带有埋怨的质问。便是这个夜晚女人迎接那个身材纤细的男人最好的话语。

    “这里能不能说话?”男子问道。

    萱香因孕期到头而产生的焦虑现在已经到了极致,只是胡乱道:

    “当然,你还要什么地方?这是我最好一个姐妹的屋子!”

    男子摘下头上的一个帽子,轻巧的进了屋子。

    转眼间,一头长发倾泻下来,原来是个亭亭玉立的少女。

    “你怎么出来的?”雪裟笑着问。

    看着萱香高高隆起的肚子,眼里满是柔和。

    “怎么出来的?我好歹也是蜀王府长大的人。难道会不知道怎么悄无声息地出来?好在今日他出城,没有人守着我。”

    萱香缓缓坐下,右手一直扶着自己的背部。

    雪裟依旧笑着:“你今日怎么这样急躁?什么事情烦着我们的娘亲了?”

    说着将手抚上她的肚皮。似乎可以感受到孩子的动静。

    这两个女人像是老友一般,其实这却是雪裟第一次主动靠近萱香。

    “我知道你这个小姑娘不明白会有个孩子里头是怎么回事,但现在可不是为我高兴的时候。”萱香满脸愁容道。

    “这才不见面多少天?你怎么就成了这个样子?难不成蜀王没有好好对待你?”雪裟问道。

    萱香眨眼道:“好好对待我?我这肚子里的孩子可是太子的,他不杀了我便算好了。”

    “这么说。你在蜀王府过的不好?那时候可是你让我送你回去的。”她道。

    萱香皱了眉头:“和我想的不一样。你不知道,他见到我的那日,无比的高兴,似乎真的很想我回去。

    可…我清醒的第一眼,他脸上挂着的是慌乱。”

    “慌?他慌什么?我以为你爱他,他也爱你呢?”雪裟浅浅的笑着,手不曾离开萱香的肚皮。

    两个人就像是闺中密友一般的说话,无比的轻松。

    萱香:“还不是因为你慌!你就这样把我送回去。他吓得查了好久,最后还是一无所获。只能等我醒了,说出李荛端的名字。”

    屋子里的烛光很暗,叫雪裟看不清萱香面上的表情,但模模糊糊也发现萱香的身材似乎消瘦了些…很是奇怪。

    “可惜,我这一招可不那么高明,最后蜀王还是和李荛端联合了。

    昨夜差点要了我的性命,我差一点就做不了这孩子的干娘了。”

    她的声音很温柔,可萱香却很意外。

    “你要做干娘?你才多大呢?怎么没和我商量?在你那里的时候你那么冷漠。”

    雪裟:“冷漠吗?我怎么不知道?”

    “你变了。你知道吗?”萱香突然道。

    看着她精致的眉眼,上扬的嘴角,以及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轻松愉悦,萱香竟然快要忘记了从前那个淡淡冷冷的女子了。

    只是,怎么瞧,萱香也瞧不出她眼里有什么喜色。

    “变?变的怎样?好,坏?”雪裟问,抬眼看萱香。

    从前李荛端也说过,但她觉得,这一世不会再变了。

    “变的亲近了许多?真不知道这是不是坏事。”萱香笑笑。

    “你的处境究竟怎样?蜀王走的时候有没有吩咐怎么处理你?是好好安置你?照顾你的孩子吗?”

    雪裟问道。

    终于到了正题。

    萱香眼神飘了飘道:“殿下走的急,我不曾见到他一面,或许是昨夜忙着去杀你了。今日没有回府,我以为我们会是盟友。”

    “我们不是一直都是吗?蜀王应该是觉得我还不够格和他结盟吧?李荛端在他眼里要好些。”她答。

    “可李荛端抓了我,实图威胁他太子的事情,这可是重罪。”萱香不解的说着。

    雪裟直截了当地说:“我想,或许是蜀王不害怕这件事吧!

    你看出他的意图了吗?你究竟能不能在蜀王府活下去?”

    “我…你怎么这样问。他不会害我的。”萱香肯定道。

    “那你的孩子呢?他也想要吗?”她问。

    心中却是清楚,萱香应该还没有和李玉端说孩子是他的这个事实。

    李玉端真有这么大度?或者说,李玉端真的爱萱香?

    “孩子,他应该更加想要。”萱香惆怅的说道,嘴角的笑很是无奈。

    雪裟:“我早就猜到他会利用你的孩子,萱香,你真的愿意吗?你是爱孩子,还是爱蜀王?”

    这个问题问出来,雪裟就知道萱香不可能会回答的上来。

    没有真正对他死心,女人是不可能知道自己最该爱的是自己的骨肉这件事。

    “我…我不在乎,这孩子反正是太子的,他那样的恶心,我恨不得立刻把他从我的身体里拿出去!

    然后,我就可以回到殿下的身边。”

    萱香肯定道。

    手却不自然的捂着肚子,雪裟感觉到孩子踢了一下,似乎在表示不满。

    一个小生命在子里慢慢孕育,感受他的心跳,感受他的动作,感受他的喜怒,萱香不会忘记这九个多月的感受。

    这是不可能的。可现在,雪裟还是装作理解,道:

    “如果我怀了我不爱的人的孩子,我也一定不会喜欢它。你可不要自责。”

    “自责,你怎么看出我自责的。好了,你想知道的我已经都告诉你了。现在,你能不能说说我想知道的?”萱香飞快道。

    “你问吧!”雪裟看了看外头,这条街可是十分府热闹,酒楼很多正好掩护她们。

    “你和郡王怎么样了?”萱香问。

    “他?他与我破裂了,我们已经分开。”雪裟轻松答,亲口说出来比心里知道可要残忍的多。

    萱香奇怪道:“因为什么?你昨夜被蜀王和李荛端追杀?他也没有来救你吗?”

    “是他救的我,但…他不愿意继续帮我了,所以…昨夜我没有和蜀王达成联盟。

    反倒失去了原有的支持。但,我现在不是还活着吗?你不必担心我。”她说着。

    萱香和雪裟有个约定,那便是如果萱香在蜀王那里待不下去,雪裟会一直接纳她,照顾她和孩子。

    萱香:“你现在都这个样子了,为什么还要约我出来了解情况?你为什么这样为我担心?”

    这是她一直想问的!

    “因为,你过的不好,萱香。蜀王不爱你,只是要利用你的孩子。

    至于你,他早已经利用了多年,我希望你能够逃离。”

    不要像我那个下场!

    雪裟这句话没有说出来,只是萱香假装的生活美好却被她看穿了。

    脸色开始惨白起来。

    “你知道吗?

    你的什么好姐妹怜儿,现在已经是蝶飞凤舞楼的花魁了,她代替了你,你的孩子又会是下一个你,被蜀王利用。

    我不管你爱不爱他,但是若你还没有看清他,那你可以再回去,我希望你自己看清。

    但我不知道下一次还约不约的到你见面。”

    她语气平静,以一种叫人抓狂的过来人口吻说着,可这次,萱香却无言反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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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完颜施麓不悦的朝着守卫喊,只是那两人却不搭理他,眼神挑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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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论从吃还是从住完颜施麓都是按着将军的配比,可惜看守的两个人却叫他抓狂。

    李玉端那个伪君子,现在怕是高兴坏了吧?

    完颜施麓愤怒地坐下,他们被当做犯人一样压解回羌国,霞丹还要留在汉泉做人质!

    他们这一趟来,简直是毫无收益,用汉人的话来说,就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三王子?歇下了吗?”

    一个声音传来,完颜施麓冷漠的转身,只见李玉端一身盔甲整齐,脸上挂着客套的笑容,现在已经是夜深,他倒是防着谁呢?

    “将军?你来做什么?”完颜施麓挑眉不悦的回答。

    李玉端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他的不客气,走近了他,将一壶酒放在了桌上。

    “我带了酒来?难不成三王子不喝吗?”

    完颜施麓完全不接话:“我喝不惯你们汉人的酒,只喝家乡的酒。”

    “今日城内的热闹可是超出了我的想象,你说说。我不过是送王子和克王回国而已,父皇实在是太小题大做了。”

    李玉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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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脸上依旧是笑容满面。

    完颜施麓一下子便皱起眉来,他很熟悉这样的笑容。因为只要他相信下一箭一定会要了它的命之时,他也会对着猎物笑。

    但他的这种笑,只会出现在有所图谋的时刻,李玉端难不成要……

    “三王子。这一路上还长着呢?这路上的夜。也凉的很,你还是喝些酒暖暖身子,明早好启程。”

    “你去过王叔那里吗?”完颜施麓突然问。

    “我先拜访了你,今夜晚了,我不会再去了。”李玉端颇有深意的说道,眼神里闪现了巨大野心。

    完颜施麓看着他离开,突然觉得这一趟变得有意思了,抓过桌上的酒。走向了守卫。

    “三王子,您不能出去。”守卫见他靠近便道。

    “我不是要出去。刚才将军过来给了一壶酒与我,但我不喜喝酒,不如你们两个拿去喝,守着门冷吧?”

    完颜施麓难得轻声的说话。

    那守卫看了他一眼,义正言辞的道:“我们的指责是守着门,绝不可以擅离职守,请三王子去休息,不必管我们。”

    完颜施麓摇摇头,以一种蔑视的眼神瞧着他们:“真没意思,这才这么一小壶,也不可能醉,连这都不敢喝,汉泉人果然是比不上我们羌国的汉子。

    在羌国,我们男人只擅长两件事!一是骑射!二就是喝酒!”

    “你…”

    那守卫不高兴了,完颜施麓知道他们一定不甘心,毕竟自己从未与他们有过仇怨。

    可他们守了自己多久,就用蔑视的眼神瞧了自己多久!

    这就表明,他们是爱国之人。

    随着完颜施麓的转身,那两个守卫已经对视,其中一人喊道:“我倒是有些渴了,三王子要是不介意,便给我吧。”

    “好,给你。”完颜施麓笑笑,将手上的酒壶扔给那守卫。

    只见他放下手中的长矛,一手拿着酒壶,仰头痛饮一番,不过几大口便将空壶砸碎在地。

    “好酒量。”完颜施麓称赞道,守卫只是以微微自豪的模样回敬。

    突然,外头走过一对巡逻的士兵,他立刻喊道。

    “过来!你们过来!”

    守卫不明白他在喊什么,但外头带队巡逻的队长还是走了进来。

    “三王子,您有什么事情吗?”他问。

    完颜施麓装作生气的模样,指着守卫便道:“他竟然抢了方才将军给我喝的酒。

    现在连一个小小的守卫也敢这样对我了!真是气死我了!”

    队长很是奇怪的看了一眼完颜施麓指着的侍卫,只见他的确满脸的酒水,脚下满是碎片。

    “不…这是他让我喝的!”守卫大声解释道。

    “怎么,你的意思我在诬陷你?”完颜施麓挑衅的笑着。

    队长道:“这是真的吗?你竟然这样放肆!来人啊!把他压下去,待我请示将军,听候发落。”

    他这个小小的带队,怎么可能敢和三王子说什么道理,现在只能是报告给蜀王。

    另一个守卫却道:“不,真的是三王子让他喝的,我们没错!”

    “好,你们还真是一对狐朋狗友,还敢包庇他!你说说该怎么办?”完颜施麓又道。

    队长看了看两个守卫,想着他们不是军营里熟悉的面孔,没什么大不了的。,

    “还狡辩什么!来人啊?把他们两个一起押下去!”

    “冤枉啊!冤枉啊!”

    “放开我!放开!”

    完颜施麓看着被带走的两人,缓缓的打了一个慵懒的哈欠。转身睡觉去了。

    那队长临时派了几个人守在他的帐篷前,却是不敢朝里头看,离得远远的……

    “你太冒险了!你明知道我不能出来!有无数人在监视我!”

    一连串带有埋怨的质问。便是这个夜晚女人迎接那个身材纤细的男人最好的话语。

    “这里能不能说话?”男子问道。

    萱香因孕期到头而产生的焦虑现在已经到了极致,只是胡乱道:

    “当然,你还要什么地方?这是我最好一个姐妹的屋子!”

    男子摘下头上的一个帽子,轻巧的进了屋子。

    转眼间,一头长发倾泻下来,原来是个亭亭玉立的少女。

    “你怎么出来的?”雪裟笑着问。

    看着萱香高高隆起的肚子,眼里满是柔和。

    “怎么出来的?我好歹也是蜀王府长大的人。难道会不知道怎么悄无声息地出来?好在今日他出城,没有人守着我。”

    萱香缓缓坐下,右手一直扶着自己的背部。

    雪裟依旧笑着:“你今日怎么这样急躁?什么事情烦着我们的娘亲了?”

    说着将手抚上她的肚皮。似乎可以感受到孩子的动静。

    这两个女人像是老友一般,其实这却是雪裟第一次主动靠近萱香。

    “我知道你这个小姑娘不明白会有个孩子里头是怎么回事,但现在可不是为我高兴的时候。”萱香满脸愁容道。

    “这才不见面多少天?你怎么就成了这个样子?难不成蜀王没有好好对待你?”雪裟问道。

    萱香眨眼道:“好好对待我?我这肚子里的孩子可是太子的,他不杀了我便算好了。”

    “这么说。你在蜀王府过的不好?那时候可是你让我送你回去的。”她道。

    萱香皱了眉头:“和我想的不一样。你不知道,他见到我的那日,无比的高兴,似乎真的很想我回去。

    可…我清醒的第一眼,他脸上挂着的是慌乱。”

    “慌?他慌什么?我以为你爱他,他也爱你呢?”雪裟浅浅的笑着,手不曾离开萱香的肚皮。

    两个人就像是闺中密友一般的说话,无比的轻松。

    萱香:“还不是因为你慌!你就这样把我送回去。他吓得查了好久,最后还是一无所获。只能等我醒了,说出李荛端的名字。”

    屋子里的烛光很暗,叫雪裟看不清萱香面上的表情,但模模糊糊也发现萱香的身材似乎消瘦了些…很是奇怪。

    “可惜,我这一招可不那么高明,最后蜀王还是和李荛端联合了。

    昨夜差点要了我的性命,我差一点就做不了这孩子的干娘了。”

    她的声音很温柔,可萱香却很意外。

    “你要做干娘?你才多大呢?怎么没和我商量?在你那里的时候你那么冷漠。”

    雪裟:“冷漠吗?我怎么不知道?”

    “你变了。你知道吗?”萱香突然道。

    看着她精致的眉眼,上扬的嘴角,以及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轻松愉悦,萱香竟然快要忘记了从前那个淡淡冷冷的女子了。

    只是,怎么瞧,萱香也瞧不出她眼里有什么喜色。

    “变?变的怎样?好,坏?”雪裟问,抬眼看萱香。

    从前李荛端也说过,但她觉得,这一世不会再变了。

    “变的亲近了许多?真不知道这是不是坏事。”萱香笑笑。

    “你的处境究竟怎样?蜀王走的时候有没有吩咐怎么处理你?是好好安置你?照顾你的孩子吗?”

    雪裟问道。

    终于到了正题。

    萱香眼神飘了飘道:“殿下走的急,我不曾见到他一面,或许是昨夜忙着去杀你了。今日没有回府,我以为我们会是盟友。”

    “我们不是一直都是吗?蜀王应该是觉得我还不够格和他结盟吧?李荛端在他眼里要好些。”她答。

    “可李荛端抓了我,实图威胁他太子的事情,这可是重罪。”萱香不解的说着。

    雪裟直截了当地说:“我想,或许是蜀王不害怕这件事吧!

    你看出他的意图了吗?你究竟能不能在蜀王府活下去?”

    “我…你怎么这样问。他不会害我的。”萱香肯定道。

    “那你的孩子呢?他也想要吗?”她问。

    心中却是清楚,萱香应该还没有和李玉端说孩子是他的这个事实。

    李玉端真有这么大度?或者说,李玉端真的爱萱香?

    “孩子,他应该更加想要。”萱香惆怅的说道,嘴角的笑很是无奈。

    雪裟:“我早就猜到他会利用你的孩子,萱香,你真的愿意吗?你是爱孩子,还是爱蜀王?”

    这个问题问出来,雪裟就知道萱香不可能会回答的上来。

    没有真正对他死心,女人是不可能知道自己最该爱的是自己的骨肉这件事。

    “我…我不在乎,这孩子反正是太子的,他那样的恶心,我恨不得立刻把他从我的身体里拿出去!

    然后,我就可以回到殿下的身边。”

    萱香肯定道。

    手却不自然的捂着肚子,雪裟感觉到孩子踢了一下,似乎在表示不满。

    一个小生命在子里慢慢孕育,感受他的心跳,感受他的动作,感受他的喜怒,萱香不会忘记这九个多月的感受。

    这是不可能的。可现在,雪裟还是装作理解,道:

    “如果我怀了我不爱的人的孩子,我也一定不会喜欢它。你可不要自责。”

    “自责,你怎么看出我自责的。好了,你想知道的我已经都告诉你了。现在,你能不能说说我想知道的?”萱香飞快道。

    “你问吧!”雪裟看了看外头,这条街可是十分府热闹,酒楼很多正好掩护她们。

    “你和郡王怎么样了?”萱香问。

    “他?他与我破裂了,我们已经分开。”雪裟轻松答,亲口说出来比心里知道可要残忍的多。

    萱香奇怪道:“因为什么?你昨夜被蜀王和李荛端追杀?他也没有来救你吗?”

    “是他救的我,但…他不愿意继续帮我了,所以…昨夜我没有和蜀王达成联盟。

    反倒失去了原有的支持。但,我现在不是还活着吗?你不必担心我。”她说着。

    萱香和雪裟有个约定,那便是如果萱香在蜀王那里待不下去,雪裟会一直接纳她,照顾她和孩子。

    萱香:“你现在都这个样子了,为什么还要约我出来了解情况?你为什么这样为我担心?”

    这是她一直想问的!

    “因为,你过的不好,萱香。蜀王不爱你,只是要利用你的孩子。

    至于你,他早已经利用了多年,我希望你能够逃离。”

    不要像我那个下场!

    雪裟这句话没有说出来,只是萱香假装的生活美好却被她看穿了。

    脸色开始惨白起来。

    “你知道吗?

    你的什么好姐妹怜儿,现在已经是蝶飞凤舞楼的花魁了,她代替了你,你的孩子又会是下一个你,被蜀王利用。

    我不管你爱不爱他,但是若你还没有看清他,那你可以再回去,我希望你自己看清。

    但我不知道下一次还约不约的到你见面。”

    她语气平静,以一种叫人抓狂的过来人口吻说着,可这次,萱香却无言反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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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2章 坦诚过错

    “你以为我是什么人?难不成是随你放回王府,又随你带回来吗?你还从来没有告诉过我,你的目的如何。”

    萱香扭头,痛苦的说出这句话。

    对雪裟说的其它似乎都答不上来,显得那么无助。

    “我的目的?萱香你是不是忘了,那日夜里,是你跑来求助。否则,你现在早已经在李荛端的手中。

    不过…我不敢说你现在的处境有多好,但回王府可是你一直的愿望。

    你不就是想亲眼看看没有你的李玉端是什么样子吗?”

    雪裟很是平静的说话,不知是不是感受到萱香的情绪波动太大,尽量开始小心。

    萱香缓缓答:“他一切都好,王府没有我的容身之地,我现在的价值,怕只是肚子里的孩子了。”

    “我现在只想问你,你是要保住这个孩子,还是希望子然一身,回到李玉端身边。”她问。

    萱香却更加疑惑:“我没有孩子,怎么能回到殿下身边。”

    “这个简单,你的孩子生下来,交给别人抚养,然后你便说孩子死了,再一心一意的当蜀王的杀手。”

    “这怎么可能呢?这个孩子这么重要!各路人都会夺走他的。”萱香皱眉,她真的从来没有想过立刻这个孩子。

    她只以为,自己的孩子会被人夺走,而她将会被杀。

    雪裟:“萱香,你仔细想想。仔细的想。难道孩子离开你,被普通人家收养,难道不会是对他最好的选择吗?”

    她不是在引导萱香不要孩子。而是真心的为她出谋划策。

    因为她知道,这个孩子不是太子的,蜀王也更加不会相信是他的,对雪裟来说,这孩子毫无利用价值,她是真心的。

    “让我想想…让我想想。”萱香的模样很是纠结,眼里一下子出现些希望的光芒。一下子又暗到极点。

    萱香想起在王府的日子,她被蜀王安排在一个院子里,****夜夜有人照顾。都是些丫鬟婆子什么的,没有任何人看守她。

    蜀王每每来看她,都是笑容满面,带些温柔。怜惜。

    可。她却感到很不适。

    因为她知道,这只不过是他的惯用手段,是为笑面虎。

    他真的没有派人守着她,因为他知道,自己不会离开,自己爱他。

    最重要的是他不敢让自己觉得被监视,因为这样的话,以自己的个性。就算拼了命也会离开。

    这样,他就得不偿失了。

    李玉端的心思不是每一个人都看不透。比如天生观察入微,擅长揣度人心的雪裟。

    再比如眼睛从来没有离开过他十几年的萱香。

    而李玉端的眼中,她看到的,是压抑,是微怒,和**。

    “大夫说,我大概还有十日生产,今日他们看守不严是因为蜀王的命令还没有来得及顾上我。

    应该明日后日,我就会被人严加看管。你要想办法接我出来,我不能把孩子生在王府。”

    萱香终于决定,眼里十分的黯淡。

    “你为何今夜不和我一起走呢?”雪裟问道。

    她狡猾一笑,孕育的时刻明明该是圆润,她瘦的凹陷。

    “你现在毫无靠山,有什么能力帮助我?帮我的孩子?我可还不知道呢!

    如果你有能力从王府救我出来,我才放心把孩自己和孩子的命交给你!”

    雪裟笑笑:“萱香,你真是个无比势利的人啊?我果然没有看错你。”

    月光明朗起来,两个女子在屋子里笑着,笑着。

    萱香突然道:“你说那个怜儿?她没有那个本事叫殿下喜欢她的,只不过是个玩物罢了。

    我好歹还会武功,她只是个卖笑的女人。你可不要看低我。”

    她一直没有大怒,就是因为这点自知吧。

    “自然,她自然无能。谁比的上你呢?”雪裟笑着说。

    眼中浮现林絮苏的身影,是啊!

    萱香和自己一样用了多少年!用了多少心血,才换得这爱?

    怎么会是那些新欢可比的呢?

    “好了,我要走了。”雪裟道,将帽子盖在头上,这是个难看至极的小厮帽子。

    萱香:“走吧!我的时间可不多,你得快些准备接我了。”

    雪裟没有再回头,一到外头,冷风便让她打了个寒战。

    她所说的,也是雪裟现在要做的,萱香只不过是一部分而已。

    回到江府的时候,那帮小题大做的大夫还在里头,闹哄哄的灯火通明。

    雪裟悄无声息地回到西厢房,这里倒是安静了些,顺利的回到屋子里,她将饭菜吃了几口,窗子是微微掩上的。

    抬眼看向院子里,她似乎知道了什么。

    第二日一大早,林絮苏便嚷嚷着回府,雪裟带着她前往江夫人那儿告辞,经过那湖的时候,林絮苏还担心的道。

    “姐姐,我看这湖一点也不好,碍着风水,让江小姐这样受罪,我听说她现在还没有清醒呢?”

    雪裟问道:“她昨日不就醒了?你这是什么意思?”

    “姐姐你不知道,那江小姐醒是醒了,可就是不说话,昨夜大夫们看了一晚上,都不知道病症所在呢?”林絮苏答。

    她倒是消息灵通的。

    雪裟:“你也别这样感兴趣,给别人看见多有不妥。”

    “是,姐姐。”林絮苏说的自然,不知昨日之后是怎么了,她越发觉得雪裟不简单,是个好的伙伴。

    走到江夫人的院子,她这里还真是春意盎然,即便夏日的脚步近了许多。但她这里还是百花齐放的模样。

    粉艳的百合,清新的菊花,还有些牡丹一类。姹紫嫣红的煞是好看。

    她们走到屋子里也觉得这里头的布置十分风雅清新,大气又不失趣味。

    雪裟从前是没有见过这个江夫人的,应该是和江璇诺长得相像吧!

    “夫人,林家的两位小姐来告别了。”丫鬟禀报道。

    “两位小姐先坐,我家夫人昨日歇的晚,现在还在梳洗。”一个贴身的侍女上前说道。

    给雪裟和林絮苏奉茶,端上了点心。

    她们两人起的太早。江府是还没有预备早饭的,江夫人这里该是有自己的小灶。

    雪裟微微泯了茶,入口的茶香中夹杂着一股好闻的花香。

    看来是花茶无疑。雪裟是不爱喝的,只拿起了一块绿豆糕,放入口中。

    入口的棉柔与香滑让她略惊讶了一番,更加好奇这个江夫人的模样。这样的绿豆糕。

    她只在皇宫中吃过而已。这样好手艺的厨子,也是难得。

    “叫你们久等了,真是我的罪过啊!”

    一声客气十足的喊声让两人看向了内屋,江夫人终于要出来了。

    只见一位妙龄女子走了进来,大概是二八年纪,看起来比那江璇诺大不了几岁,美艳之余有着一张端庄大方的脸蛋。

    身穿的是百花锦袍,灿烂的叫人目眩。一头黑亮的发丝挽起,戴了金钗。桃花步摇,上挑的眼角丰厚的唇瓣。

    这样丰腴的一个美人,怎么可能是江璇诺的生母,难不成这江大人娶了新妻?

    只见她笑道:“林家的两位小姐,难不成不想多留一会儿?

    这么早便走,难不成是我江府有什么怠慢了?你们可要说说。”

    “江夫人客气了,江府什么都好,哪有怠慢一说,只是雪裟和妹妹要早些回去,家中还有事。”雪裟不紧不慢答。

    江夫人看着她,这样浅淡的一个人儿,却清丽的高贵,一双极具风情的浅蓝色眼眸,加之这样的气质,倒是沾了仙气。

    江夫人:“原来是这样,你便是林家刚刚回来不久的大女儿,林雪裟吧?我可认得你母亲。”

    “什么……”雪裟有些吃惊,她以为没有人还记得她的母亲,那个刘氏。

    “想当年,她是京城第一美人,但因为毕竟血统出了问题,便嫁给了你爹,如若不然,嫁入皇宫也不一定呢?”

    江夫人说话大胆,听着倒是舒服。

    “江夫人,您…怎么可能认识姐姐的娘,您最多也就十八年纪吧?”林絮苏突然插话。

    江夫人看去,那个圆圆的眼睛,圆圆的脸蛋,甚是清秀可爱的女孩出现在眼中。

    “哟哟哟,怎么这样会说话呢?我可不是十八的年纪,那个黄花的年纪,可我却已经是另一个黄花了。”

    江夫人笑得灿烂,林絮苏也傻傻的笑着,看起来那样无辜,似乎只是无意提的。

    但她其实是因为受到了冷落。

    谁不知道,江夫人驻颜有术,三十五的年纪却是少女般的容颜。

    雪裟:“江夫人可不要谦虚,您的确是容颜未老,真是奇怪,我母亲与江夫人一起,倒不是绝代双骄呢?”

    这话倒是不贬低自己的娘亲,又夸的江夫人心花怒放。

    果然是名不虚传。

    江夫人心中道,面上却是笑嘻嘻的。

    “你们两个可真是讨人喜欢的孩子,真想要走,不如留下来吃午膳。我叫厨子给你们做喜欢的。”

    雪裟:“多谢江夫人厚爱,但我们真的该回去。不如下次再来。”

    “唉…你这样说,那我也不好留着你们了。”江夫人遗憾道。

    雪裟起身和林絮苏一样行了礼告辞,便出了院子。

    这一番话就没有提及江璇诺,不是说江夫人昨夜伤感的不得了,她还以为自己今早会有麻烦。

    “姐姐,江夫人可真是年轻啊!真想知道她是如何驻颜的,回去可告诉母亲。”林絮苏闲话道。

    雪裟笑笑,这事情还要问吗?咱们府里不是就有一个赵月瑶在?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便上了轿子赶回林府去了。

    这个时刻,日出的光亮很舒服,只是雪裟没有掀开车帘去看。

    “殿下请。”一个侍卫道。

    李荛端身穿朝服,腰间挂着两块玉佩,原先最爱的佩剑现在却不知去了哪里。

    今日他要进宫去,不能携带任何武器。

    上了皇上专门给他准备好轿子,今日李泉终于有心思听他的解释了。

    李荛端准备了一夜……

    见到李泉的时候却还是忍不住的紧张。

    他从小就不看好自己,其它的皇子都封了王爷,自己却一直是个闲散的人,他应该从来就看不起自己吧!

    李荛端走进御书房,这还是他第一次进来,因为李泉没有什么和他说的,也从来没有吩咐过什么给他去做。

    李泉:“你来了!过来!”

    “是,父皇。”李荛端上前去,只见李泉正在练字,恢宏大气的字体,也只有这天子才写的出了。

    “你看看,朕写的如何?”他问道。

    李荛端仔细看过,却不语。

    “父皇,儿臣是来认错的!”

    直接进入正题,李荛端看起来有些颓废。

    “错?什么错?”

    李泉明知故问道,手中不曾停下。

    李荛端:“儿臣,不该…私下动作,毁了父皇的绸缪。”

    “你这绸缪二字用的好呀!朕喜欢!”李泉答,将绸缪二字写在纸上。

    李荛端:“父皇,儿臣知错了!求父皇,再相信儿臣一次,儿臣真的没有盗取昨夜的钱财!”

    “你没有?那为何,人赃并获的时候,是你的女人带着朕的钱?”李泉疑惑道,笑得灿烂。

    见到他笑,没有人会觉得轻松……

    “父皇,儿臣娶了于瑶,的确是想和于文联手,希望他能够以财力帮助儿臣,儿臣也的确是抢了他一回。

    只得了五十万两,另外的被吴山截获,儿臣除此之外,真的什么也没有做过!”

    李荛端是真的坦诚了!

    他想了一夜,还是决定坦白!因为他不敢相像如果他的解释激怒了李泉,会怎么样!

    他只知道,李泉不喜欢被欺骗!

    “你那个时候,可曾知道,他的主子是朕?”李泉问道,双眼看着桌上。

    李荛端:“儿臣不知!”

    “那,你知道于瑶的父亲是于文,却还是准备杀他夺财,是想将于家吞并?”李泉继续问着。

    似乎想知道他的计划和心思。

    李荛端毫不避讳:“是!父皇。”

    “你起来看看,是这字写的如何!”李泉十分平静的说道。

    李荛端闻声起来,双眼只是一看桌上,那大大的两个字“筹谋”!

    李泉:“你对于文所做的筹谋,筹的财,谋的又是什么?”

    “儿臣该死!儿臣该死!”李荛端瞬间跪了下去!

    像是被雷电劈中,瞬间的电闪雷鸣,破碎了他的所有防备!

    (未完待续。)

第333章 时限

    “为何你敢做却不敢承认呢?这就是朕教给你的吗?”

    李泉依旧问着,似乎没有情绪的波动。

    李荛端此刻心中很是紧张,他想起来他一年入宫两次的儿时,也想起了从未被提及的岁月。

    那时候,他每日每日将学业背的滚瓜烂熟,想要给他检验,却每每都是太子和襄王被挑中,他从来就没有正眼看过自己!

    “父皇,儿臣愿意随您处置。”李荛端最后道。

    “你起身!瞧瞧。”李泉吩咐道,李荛端缓缓起身,有些惊讶的看着他。

    李泉的手上拿着一卷字画,缓缓地在他眼前张开,一个个字体迥异的佛字缓缓出现,每一个字的下笔不同,字体不同。

    看起来却是那么和谐,这是一副万佛朝宗,也是李荛端前些日子送给太后的。

    “你看见了吗?这里头一共多少个佛字?”他问。

    李荛端:“这…是万佛朝宗,我写了百个佛字,献给太后,它怎么在父皇这里?”

    “朕前些日子去了太后宫中,见到之后爱不释手,便拿了过来,想着等那一****进宫来了,咱们可以好好聊聊这字。”

    李泉缓和的说道,李荛端有些琢磨不透他的意思。

    “万佛朝宗,佛都要朝着宗旨所看,你可有你的宗旨?”

    李荛端缓缓答:“这…忠孝礼义为儿臣的宗旨。”

    “你所谓的忠孝,是不是全都要为朕而做?”李泉道。

    李荛端低头:“这是自然,父皇要儿臣如何。儿臣决不敢违抗。”

    “那你与朕解释,这字画中。为何出现了一百零一个佛字?你多出来的一个是何等意思?”

    李泉指着最大的佛字中,那一个极其小。不仔仔细细去找,根本看不见的佛字问道。

    李荛端的脸色有些变了,他从来没有想过会有人注意到这个多出来的字。

    “父皇,儿臣应该是多写了一个,粗心至此,还望父皇恕罪。”

    “你这可不是多写,你是故意的。荛端,你很聪明,父皇喜欢你的聪明。只是男人的担当,朕不曾见到你有。”

    李泉缓缓说着,把字重新卷了起来……

    “父皇,我…不懂您的意思。”李荛端皱着眉头,思量了许久。

    这个意思可是很明显的,自己多写一个佛字在最大的佛字之中,影射的便是皇位上的人,该是另一个人出现的时刻了。

    若说刚才他还没有猜出李泉是意思,现在他用了自己的东西来回击。李荛端算是真的懂了。

    李泉要他承认!他有野心成为皇帝!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图谋不轨。

    “你怎么会不懂呢?这么多年了,荛端你还是没变,急切的希望得到注意。

    却又从来不肯承认。只懂暗中筹谋,缓慢的得到所有你想要的。”他开始笑了。

    “朕不得不说,你其实和朕年轻的时候很想。一样的野心,一样的手段。

    肯为了大业娶妻。也肯为了大业杀死算得上岳父的人。”

    李泉笑得轻松,像是在闲话家常。但李荛端知道,自己今日应该安全了,自己被猜透了,正好可以解除父皇的疑心。

    “父皇,儿臣不敢有任何妄想,但…也希望父皇能够考虑儿臣做储君,不为其它,儿臣一定会是一个像父皇一样的明君。

    我知道我不如其它的兄弟那样,有所权势,我错的是不小心盗取了父皇的钱财。

    若父皇要我安分,我一定不会再有动作,请父皇明示。”

    李荛端这番话可是诚恳,只是还多了些许的大事化小的成分在,叫人怒不起来。

    李泉反问:“真的吗?你如此听朕的话?”

    “是,父皇。儿臣会遵守父皇所吩咐的一切。”李荛端像是个好儿子一样道。

    李泉只是笑着,双眼里的暗色和李荛端相似。

    “好,你既然说昨夜的事情与你无关,那就要拿出证据来!给你十日,找到于文,和昨日的罪魁祸首,若你做到,朕便不再追究,于瑶这件事。”

    他算是命令。

    李荛端:“多谢父皇宽宏大量,儿臣一定能够做到。”

    李泉:“荛端,你可要知道,朕可是放弃了直接定罪于你的机会,让你找真凶,可不是要你找替罪羊!

    若让朕发现什么不对劲,你便终身不必出门了。”

    “父皇放心……”李荛端略沉重的说道,今日的李泉比他想象的要柔和许多,这算是他们说话最多的一次了。

    “儿臣还有一个不情之请,望父皇成全。”李荛端突然道。

    “说吧!”

    “这次的真凶隐藏的很深,恐怕需要很多消息的帮助,不知父皇能不能让郡王加以帮助?”李荛端厚着脸皮问道。

    其实是他认为就是肖潋抓走的玄汕,要一个正当理由去见他不必被监视而已。

    李泉笑笑:“肖潋?他若是愿意帮你,那就是你的本事了,朕不打算给你帮助,一切都要看你了。”

    “这…是,父皇。”李荛端道,人已经退出了御书房。

    外头的阳光明媚,突然闪了一下他的眼睛,有些睁不开了。

    找肖潋去,雪裟也一定在!

    提到她,雪裟可不在肖潋那儿,而是已经和林絮苏回到了林府。

    刚一下轿子,她们就被张氏叫了去,说是想知道她们玩得如何。

    谁能真的告诉她呢?

    雪裟走在小路上,还在想着林方和于文在不在府里,现在怕是各路人都在找于文了吧!

    “姐姐,走快些,母亲在等我们呢!”林絮苏的声音传来。她依旧笑得灿烂。

    雪裟想起了于瑶,她是被京兆尹抓的。肯定是在仇妩那儿,于瑶不会有事的。皇上懂得如何利用她,定然不会动手。

    加快了脚步,到了张氏的院子雪裟这才知道为什么她要叫自己来了。

    里头的张氏和赵月瑶坐在一起,两个人有说有笑的,看起来十分愉悦。

    而一旁的唐姨娘带着林姗莲便是一个劲的陪笑,不知是怎么,雪裟觉得十分的尴尬。

    林絮苏亲热的喊道:“娘,我回来了。”

    “雪裟见过母亲。”

    张氏笑道:“快起来,你也不看看你姐姐多么懂礼。一回来就只知道瞎嚷嚷。”

    “母亲叫雪裟来,不知有什么事?”雪裟问道,坐在一旁看着这一屋子的女人。

    张氏笑得双眼眯起,雪裟越发觉得很僵硬。

    “也没什么事情,就是多日不见你出来走动,让你过来聚聚,你看看,这月瑶的孩子可要出生了。”

    雪裟随便问道:“是吗?赵姨娘可请了接生婆来?什么时日?”

    “多谢大小姐关心,夫人已经替我全都打点妥当了。三个接生婆就住在后院里,大夫说是七八日后了。”赵月瑶笑答。

    满脸都是初为人母人兴奋劲儿,丰满的身子和一旁的唐姨娘比起,竟不知逊色了多少。为了怀胎她可是牺牲了不少呢?

    “咱们府里马上就要添个弟弟了,我等不及要见他了。”雪裟故意说道。

    赵月瑶听到心花怒放,张氏的表情顿了一下。也是笑笑:

    “雪裟你可真会说话,大夫也都这么说呢!咱们府里就要添男丁了。苏儿你要有弟弟了。”

    “是啊!佑儿就要有个玩伴了,真是件大喜事。”唐姨娘接话。

    笑了这么久。她终于开始不必笑了。

    张氏一听林佑的名字,立刻眼神凶了起来,狠狠的抓着自己的袖子。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她定然是故意的!

    雪裟知道她为何说话硬气起来,毕竟她深得王氏的喜爱,现在也不必要讨好张氏。

    不过非要等着自己到了才这样说话,不免太过明显。

    雪裟:“正好,若是这孩子生的早,咱们便可将他的百日宴在祖母的寿诞后头办了,可谓喜上加喜,到时候肯定是宾客盈门。”

    “是啊!是啊!还是雪裟想的周到。”张氏附和道。

    雪裟笑着接受,继续道:“还是赵姨娘有福气,正正是个好月份。”

    “大小姐过奖了,这孩子的确来的不易,但它还未出生便得到了嫡母和嫡姐的喜爱。

    定然是不会有错的,我得要代孩子谢过你了。”

    雪裟也是笑着推辞:“这可使不得,赵姨娘传宗接代有功,我如何受得起?”

    一下子便和她们融入一起,这等功力唐姨娘看了都是自愧不如,看了雪裟是铁了心要和张氏混在一起了!

    没想到赵月瑶那个贱人这么势利,选的可是迅速。

    只可怜她们娘俩,现在只能靠那个老太婆……

    “母亲,我得回去练琴了。”林姗莲突然起身对张氏说道。

    唐姨娘也起来道:“夫人,我们得要回去了,待会还要去老夫人那里用膳呢!”

    “这样啊?那你们便走吧!代我给娘请安。”张氏完全不在意一样道。

    “是,夫人。”唐姨娘笑容满面的行礼,带着林姗莲走得飞快。

    张氏讽刺道:“你瞧瞧唐姨娘那个肚子,你有孕之后老爷可一直在他那里,只是她不争气。不能为咱们林府开枝散叶。”

    “这…”赵月瑶碍着雪裟在不敢附和,而张氏也笑笑。

    “我都忘了你们姐妹还在,你们可不能听这个,这么早便回府肯定累了吧?回去好好休息。”

    “多谢母亲体谅,那雪裟便回院了。”她笑笑,行礼后便退下了,林絮苏转身便到里屋休息去了,自在的不得了。

    “小姐,您要往哪儿走?那是后院的路。”红杉喊道。

    雪裟朝着后院走去,似乎不是要回院子。

    “爹,您就忍一忍吧!过了这一阵子便没事了。”林展颜的声音像是恳求,一家人已经不团圆这么久了,他实在不想失去他爹。

    于文:“躲有什么用处?皇上现在已经开始追杀我了!

    我完全不知道是谁抢了我的马车,到时候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你就等着替我收尸吧!”

    “好了!你也别这样担心!我已经替你找一夜,昨夜四皇子说是国库失窃和蜀王一起去查了,你说的可不对。”

    林方坐在屋子里头,传出话来。

    他为了先稳住于文,假意找了一夜,实则是为了等待李荛端的回信。

    “不是他还会是谁?那个狼子野心的东西!先前便是他所做!最该怀疑的就是他!”于文瞪着眼睛骂到。

    心中是太乱了,肖潋那边完全没有消息,他不知该怎么办!

    林方:“好了好了!展颜,你带你爹去找你娘,让她把他藏起来我现在就进宫去打探消息。”

    “你去?你去岂不是摆明了我藏在你这里?不然你怎么还会知道要进宫去?”于文皱眉吼道。

    完全是乱了阵脚,昨日蜀王还出京去了,完颜施麓和完颜戍也被带走,于瑶说的那些,李荛端不是要和羌国的人合作吗?

    现在却是这个样子!他其实不是怀疑李荛端,只是想要发泄而已。

    毕竟他身在局中,看不到,看不清,也看不懂。

    “好了!我会说是郡王先找的我,皇上要抓你就一定会来搜查家中,你还不去让赵氏把你藏起来!是要在这里坐以待毙吗?”

    林方也毫不客气的回击,两兄弟是对话像是吵架这是寻常。

    于文现在不说话了,黑着脸转身。

    林展颜见状开了门把他带了出去。

    现在于文一身的家丁装扮,这府里又无人认识他,自然不难到达赵氏的院子。

    林方也是出府,只不过乃是兜兜转转,企图往荛府去,总觉得昨夜的结局不是他们料想的那样,蜀王怎么还能够带军出师?

    但想了想后,他意识到自己肯定又许多双眼睛盯着,绝不可以自己暴露了李荛端。

    最后还是进了宫,心里想的却是,如果皇上得知了昨夜,他就把所有的罪责都说到李荛端的身上。

    即便皇上不可能知道自己和李荛端乃是联合,皇上就算真的怀疑了,李荛端那里也查不出证据,而他终究会有办法解释。

    将火烧到蜀王身上……

    李荛端此时已经到了郡王府找肖潋,通报几声过后,他见到了病殃殃的肖潋。

    他一双桃花眼极度无神,眉目只见像是被灰色占据,整个人躺在软塌上,像是突然大病一场。

    不过两日未见,肖潋可算是变得天翻地覆的虚弱模样。(未完待续。)

第334章 培养接班人

    “肖潋…你是不是病了?”李荛端直接问道。

    从前在宫中听说的今年开始,肖潋经常在太医院受诊的事情难不成是真的?

    肖潋转了头,似乎看都不想看他。

    “你来做什么?我很好,只是略感风寒。四皇子前夜上蹿下跳的,倾盆大雨之下,你倒是没有得病!”

    “肖潋你这样说可就不对了,我一直身子健壮,我前夜叫你出去些,你果真出去淋雨吹风,患病了,这还怪不得我。”

    李荛端缓缓道。

    他知道肖潋一定去了,还抓了自己的玄汕!果然,又是一个被雪裟迷惑的人。

    “你还是说正事吧!你找我若还是废话连篇,我可就没有这个心思听了。”肖潋冷漠答。

    李荛端有些愣住,他在想,自己方才怎么会想要用“又”字?被她迷惑的是不是还有其他人?

    “我皇上奉命之命调查前夜国库失窃一事,需要你的协助。”他道。

    肖潋伸了伸手臂,懒懒的道:“是皇上吩咐的?你一概去找文山要协助吧!别来烦我。”

    他这是同意了?

    现在肖潋怎么这样随便了?

    “文山?”李荛端看向屋子里,果然有一个书生打扮的人走了过来。

    他看起来可不像是侍卫家丁一类,看来的确是管理宣氏的人。

    “文山见过四皇子,既然是皇上的吩咐,请随我来。我可把前夜我们所有的消息交与您。”

    他作揖,客气的说道。

    李荛端笑道:“好。有劳文兄了。”

    文山有些不好意思,他毕竟是个下人。但却不动声色地转身,带着李荛端离开。

    肖潋又缓缓的躺下了,似乎已经病入膏肓,毫无精神,所有的事情都是撒手掌柜。

    眼里满含淡漠和浓浓的灰色,平日中那璀璨的琥珀色眸子,消失的太快……

    文山:“请,殿下,这里便是我放京城线索的地方。”

    “有劳你了。”李荛端笑道。面前是一件书房,很是普通,很难想象这里头的每一个字都关乎京城官员的身家性命。

    “殿下,请不要碰触任何东西,让文山给您拿来便是。”

    他说道,进了屋子后转向一面屏风后头,李荛端好奇的看着他,只听见一声墙开的声音响起,文山的脚步声便听不见了。

    李荛端知道后头有密室。不过他不打算现在去看,转眼放向这个屋子。

    里头的东西有的成年封着灰尘遍布,有的却光滑如新,一看便知道是经常翻看。

    所有的书卷中该是详细写着像是自己那一卷详细的记录。他倒是有幸看过自己的。

    而其它的人有没有瞧过原来自己在他人手中,如此的明了。

    李荛端:“谁?”

    他听见一个小小的脚步声,那声音听见自己的吼声。便撞到了什么东西,几步便跑出了屋子。像是从窗户走的。

    李荛端方才看见这屋子里就一扇窗户,所以立刻上前去看。可惜什么也没有瞧见,不管是谁,他都已经走了。

    再一看灰尘遍布的架子上,赫然出现一个小小的掌印。

    “谁在那儿?”文山的声音传出,李荛端太过注意看外头,竟然不知道文山已经出来了。

    李荛端:“没什么,只是屋子里闷,我到窗户边舒服些。”

    “原来如此,这里头灰尘繁重,四皇子请过来。”文山没有怀疑。

    李荛端走过去,顺便用手擦去了那个掌印。

    “你们每日究竟要接受多少消息?都是有用的吗?”李荛端问。

    文山手中拿着三个卷轴,一一摊开在桌上。

    “不算多,这便是前夜的,因四皇子带兵封城,我们得到的消息并不算多,总的来说,只有京兆尹那边的人传回了些有用的。

    城外的便是四皇子那儿,不过您自己应该知道,就没有拿出来。”

    他轻松道。

    前夜他其实自己也出动寻找雪裟去了,哪里顾得上这些,有用的全都已经销毁,难怪殿下会这么容易就同意了。

    李荛端:“是吗?你们知道于文在哪儿吗?”

    他想知道的就是这个。

    “就在林府,林侍郎家中。”文山满不在乎的说出口,似乎不是什么重要的消息。

    李荛端:“父皇告诉我,只要我找到于文,和前夜盗取钱财的真凶,就会放过我,你倒是很平常就告诉了我一个重要的消息啊!”

    “文山只是按吩咐做事,殿下说了是皇上的吩咐,文山没有什么可以隐瞒的。”他答。

    李荛端笑了:“如此甚好,不知文山你可知道京兆尹那边,有没有抓走一个人?”

    他可算是假传圣旨了,不好好利用这个机会,怎么可以呢?

    “京兆尹大人抓走一个女人,带走了两辆马车。那个女人,是四皇子的妃子,于瑶。”文山坦诚,将一卷翻到一个地方。

    李荛端:“是这样?你可还记录了林家的?”

    他只看到了记录自己的,却看不到记录的其它。

    “林家?于文逃回了林家,林方是他的胞弟,当晚林方不在家中。”文山说道。

    “林雪裟呢?你知道什么?”李荛端问,他最想知道这个。

    文山果然毫不在意的说道:“当晚林小姐和蜀王出城去了,您封了城门,我们得不到任何消息。”

    “城外的消息,你都不知道?是不是太巧了?为何我觉得你们有所隐瞒?”李荛端说的通透。

    可文山没有那么好吓唬:“那我们殿下也没有问四皇子您,要皇上的圣旨不是?都是彼此的信任最为重要。”

    李荛端:“好,很好。肖潋现在病殃殃的。你倒是个明眼人?”

    “多谢四皇子的夸奖,文山受不起。”他答。

    李荛端:“你们府里是不是多了一个人。一个我的人?不知要怎么,肖潋才会肯放人呢?”

    文山的眼神一变。自然知道他是在说谁。

    “文山不知道四皇子在说什么,这都要问我们殿下彩才行。”

    “不知道他要是病死了,你会不会接管宣氏呢?”李荛端突然道。

    “四皇子!您这样咒我们殿下,实在不妥,不如您先走吧!我们就不留您了。”文山悠然的回答。

    转身便走,似乎不担心李荛端一个人留着这里。

    他自然知道自己发现不了什么东西,说不定里头还有机关!

    李荛端笑笑,将三个卷轴带走,虽然没有什么有用的。但还是要经过分析才知道,飞身离开。

    文山经过刚才李荛端的一提,立刻去找到了他口中说的那个人,看见他在院子里头,文山去不高兴了。

    “少主子,你怎么在这里?不是交代你,有人来的时候要躲好吗?”

    被称呼为少主子的人只不过是十一二岁的模样,皮肤很白很白,有着微微卷曲的长发。他不肯剪,也不肯束。

    身上穿着一件宽松的袍子,一双圆圆的眼睛,瞳孔很大很黑。看起来目光散漫,像是不知怎么注视他人。

    一见到文山有些惊慌地蹲在地上。

    “走吧!我带你去见殿下,他该考你了。”文山走过去说道。扶起他的身子,少年还是很轻。瘦弱的可怜。

    一路上文山和他说着话,心中感到有些不值。这个少年原本该是宣氏的主子,现在却是这幅模样。

    “殿下,少主子到了。”

    “让他进来吧!”肖潋的声音传来,少年的眼里多了一抹光亮。

    摇摇晃晃的走了进去,肖潋躺在软塌上喝药,很苦很大的腥味。

    “查栀礼,你过来。”肖潋直唤他的名字。

    少年听话的走过去,羸弱的一张脸很是清秀。

    “你……病…了?”吐出几个声音奇怪的字来。

    肖潋听得懂他的话,也是在几个月之前奇怪他竟然没有变成哑巴。

    “是啊!要不然你怎么会在这里?我要死了,你就要接替我,所以我才让文山叫你少主子,但你不是我的孩子,是我的接班人。”

    肖潋惆怅道。

    查栀礼没有他想象中毁的那么彻底,经过这几个月之后,他已经差不多可以说话,可以认字,作为天才查家的最后一个苗子。

    他虽然起步晚了些,但还是比平常人好的多。

    “你…要死了?为…什么?”查栀礼问,坐在软塌的一边,双眼忽闪忽闪的,看着很清澈。

    肖潋:“人,如果这个世上没有什么好留恋的了,便会死了。”

    “不…懂。”查栀礼道,眼神空旷,他刚才在书房里,有个男人差点抓住他!

    肖潋:“好了,告诉我,宣氏一共分为几个部分?”

    该考他了。

    查栀礼缓缓道:“京城是元首,四城为手脚,文山是眼睛,老家伙们是口鼻,身上的衣服是覆盖面积。

    数不尽的的细作是丝线,偶尔有虱子,一定要让人剔除。我…是头脑。”

    “你这不是背出来的吧?”肖潋问。

    查栀礼:“是背的,是你教我的。”

    肖潋笑笑,还真是城市,毕竟这套说辞简单,的确是自己所创。

    “所谓四城?”

    “荆州扬州边境为一城,江南初上为一城,许州北部为一城,还有…黄河以北为一城。”

    都会了?

    “你记得不错,我问你,你是头脑,那我是什么?”肖潋突然道。

    查栀礼皱着眉头,想了半天,眼睛转了又转,心想这个可没有背。

    “你是,殿下?”

    “哈哈哈……”肖潋笑得大声,很是爽朗,外头走进一个人来。

    “殿下,你该喝药了。”文山又拿着一碗药过来了。

    他现在给肖潋用了另一种毒,会让他濒死,借以排毒,肖潋现在看着自己身体越来越差,想的东西也奇怪了。

    有时候真是怀疑这个阿辉是不是真的要害死自己。

    “好了,你放着吧!”肖潋道。

    阿辉看了看查栀礼,突然皱眉。

    “这个孩子,怎么会这样?”

    肖潋:“怎么了?”

    “他是不是常年在不见阳光的阴暗之处待着,骨骼生长都耽搁了,体内还有很多毒素,怕是活不到三十岁。”

    阿辉以一种江湖术士算命的口气说着,但肖潋知道,他是真的这样觉得。

    “你还能够治他吗?我不希望他死的那么早。”肖潋道,看了一眼查栀礼,毕竟他这个样字,自己也要付责任。

    阿辉自信道:“我可以一试。”

    “那好,我就把他交给你了。查栀礼,你去让他看看。”肖潋道。

    查栀礼看着高大威猛的阿辉,有些讪讪的,但是还是听话的走了过去。

    “对了!王爷你喝了药最好不要见任何人,模样会十分……”阿辉难以启齿地道。

    肖潋自然知道是什么,定然会是丑恶异常。

    “去吧!”

    “是。”

    阿辉走了出去,查栀礼的样子还见不得阳光,一直用袖子挡着脸。

    肖潋这样苦心的培养查栀礼,但阿辉又说可以治好他,难不成肖潋会撒手一切,真的成为一个闲人,不谙世事了吗?

    他是真的不想搅和了,但又不愿破坏了她的打算。

    否则他可以直接把玄汕交出去,让李荛端解释一番,只是他真的不想这样做了。

    冤冤相报何时了?他亏欠的,他偿还了,便够了。

    “小姐,您等等我啊!”红杉喊道。

    雪裟:“我要去看看那几个产婆,红杉你不想知道怎么接生的吗?”

    “小姐,您好奇这个做什么?您还是孩子呢!”红杉奇怪道,跟了上去。

    雪裟看着后院里一片洗衣的丫鬟,没有止步,直接走到里头去,的确收拾了几个屋子给了接生婆住,她们正悠闲的磕着瓜子聊天。

    “你不知道,我看这姨娘要生孩子可悬啊!”

    “是啊,我上一次看她,你可不知道,她就像个生过孩子的老姑婆一样,那叫一个不安稳。”

    “到时候生产肯定要难产的,你们都带了东西没有?这次的钱可不好赚啊!”

    听着她们七嘴八舌的说话,雪裟还真意识到自己不该过来。

    “你们,见到大小姐还不过来请安!”红杉冷冷的道。

    雪裟站在一边,自然不能过去说话。

    “哟…大小姐。”

    “大小姐您怎么来这里了哟!”

    几个产婆连忙上前陪笑行礼。

    雪裟只是说了一句:“各位都辛苦了,母亲让我来看看,让你们去厨房拿些点心吃。”

    “这…多谢大小姐。多谢大小姐。”

    “有东西吃啊!太好了。”

    “你们都去吧!”红杉道。

    突然知道雪裟要做什么了。(未完待续。)

第335章 张氏之道

    “小姐,你不会是来找……那个老太婆的吧?”等到几个接生婆走了,红杉才迟疑的问道。

    雪裟四处张望着,刚要回答,一个声音却传了出来。

    “是谁要找我这个老太婆啊?”

    两人朝着声音的方向看去,一个拘偻的老人走了出来,手中拿着一根拐杖,皮肤耷拉着,斑点遍布,一双眼睛死气沉沉,眼神冰凉。

    这样青天白日仔细地看她,还真是有些可怕。

    “老人家,我见你在府中已经久了,想问你个事情。”雪裟自然地问道。

    “小姐,你问她做什么啊!她…她是个疯子啊!”红杉皱眉说着

    实在想不清楚为什么雪裟会来问这个老太婆事情。

    “这个丫头说的对!你问我能够问出什么事了!”老妇以阴森的口气说着,眼神看着红杉却是十分熟悉。

    雪裟客气道:“我知道您并没有生病,只是有些陈年旧事想问一问罢了。希望您还记得。”

    “呵呵呵呵…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我倒是真记了不少,你个丫头倒是机灵。”

    老妇一笑,露出稀疏的黄牙,不知究竟是多大的年纪。

    但同样是老人,王氏和她见证是天壤地别。

    而红杉不知道雪裟从前听这老妇说过,自己是老夫人……虽然后面什么也问不出来,但这件事却让雪裟存了疑心。

    “老人家,您要不要坐下?去哪个屋子里一边休息一边聊?”雪裟淡然的说道。

    “不必了,你可随我走走。屋子里闷的慌。”

    老妇竟然也十分的配合说道,看起来像是老朋友一般。

    红杉看得目瞪口呆。但想想还是跟了上去。

    老妇:“你这个大小姐,可不该来这里。”

    “这里为何不能来?没有什么地方是不能去的。”雪裟轻松道。

    老妇:“叽叽喳喳来了一群接生婆。弄得我这里闹哄哄的,气死我了,张芝那女人真是不懂孝顺!”

    “我是来问你,这府里有个丫鬟叫做红绣,你可知道她的来路?”雪裟开门见山问。

    红杉一听这个,心中存了万分的疑惑,雪裟怎么会知道来这里问!这可是大事不妙。

    “什么红黄杉树的,我不知道,我怎么记得?”老妇咬着牙说着。很是矛盾。

    “可您不是说记得很多?红绣入府的时候,您难道不在府里?”雪裟问。

    老妇皱眉,一脸的褶子看不出情绪:“我…我一直在府里,我生在这儿死在这儿!做鬼也要在这儿……”

    说着,兜兜转转起来,像是魔怔了一般,开始胡言乱语。

    “小姐,我看她疯了,您别在这儿待了。小心她待会又追着咱们打!”红杉凑上来道。

    “您真的不记得红绣了吗?我听说她一开始是放在后院打杂的,您应该有些印象吧?”雪裟不顾阻拦,继续问。

    老妇扭扭捏捏了一会儿,却还是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

    “这不该啊。”雪裟皱眉道。很是疑惑的样子,红杉见她问不出什么所以然来,立刻就拉着她走。

    雪裟象征性动了几步。便瞧见老妇的面容松了些,舒心了许多。

    “那…您还记得。红绣小时候曾经因为不小心洗坏了母亲的一件衣裳。

    而被打了二十板子,差点病死的事情吗?应该是您照顾的!”

    她不死心的问道。

    老妇一听这话。眼珠一瞪,将目光由躲闪变为凶狠,压抑着什么的模样,开始发狂。

    “你们两个!是鬼!是怪物!为什么要来?为什么!你们是来害我的小妖精…!我要…我要打死你们!”

    “啊!小姐,她发疯了,咱们快点跑啊!小姐!”红杉大惊失色,护住雪裟一步一步跑了开来,老妇在后头张牙舞爪的想要跟上来!

    “她真是个疯子!”雪裟抱怨了一句,终究皱眉走了。

    主仆二人走出后院,红杉止不住话匣子,一个劲的说话:“小姐,您怎么总喜欢以身试险呢!

    这多危险啊!您的不怕她发疯伤害了自己吗?”

    “红杉,你这引经据典的,这段日子没少?”雪裟岔开话题道。

    红杉:“哎呀!小姐,您别马虎我,这可不是小事,您知道她是疯子,千万不能和她单独相处!

    今日要不是我在,她非得生吞活剥了您不可。”

    “得了吧?她有那么恐怖吗?不过是个虚弱的老人家而已。”雪裟答,很不在意的样子。

    红杉:“您不知道,小的时候,红绣姐姐那次被打的事情我们都知道,听说是她不让姐姐擦药休息。

    生生叫姐姐熬着,直到大病一场!差点失去性命!她可是个老妖婆!”

    看着红杉绘声绘色的试着讲述老妇的过去凶恶,雪裟却觉得其中奥妙更多,好在她已经得到现在所需。

    雪裟:“好了好了,院子都到了,你还要说到什么时候?”

    “小姐,您上点心啊!小姐!”红杉喊道。

    雪裟匆匆进了屋子,再出来时手中已经拿了些碎银子,交给红杉。

    “小姐,您这是做什么?”她问。

    “你把这些银子拿去,到外头的药铺买些止血的药来,孕妇生产所用的。”雪裟道。

    红杉:“啊?小姐,您不是吧?赵姨娘生孩子,咱们府中什么都有,您还自己去买些什么?”

    “你这脑子,怎么不想事?快去吧!别再瞎问了。”雪裟笑道,赶了红杉出门。

    现在是要准备迎接萱香的到来,她要生孩子,别的自己是准备不了。但这救命的止血药必须得要有。

    这几个接生婆一看就不是张氏或王氏的人,不过是街头巷尾的人而已。到时候如果萱香生的和赵月瑶差不多的日期,便可直接去请过来。

    雪裟想着。在屋子里翻了许久……

    门外突然响起了敲门声。

    “是谁?”她问道,走上前去开门。

    林展颜站在门外,心中有些忐忑,爹已经被娘带去其它的地方隐藏,即便是自己也不能知道的地方。

    现在这个生死一线的时刻,他完全不知道前路会如何。

    即便爹的计划是这几年便接他们远走他乡,一家团聚,现在…怕是实现不能。

    一个脚步声轻轻的过来,门缓缓打开。女子白玉般无暇的面容出现在眼前,浅蓝色的水眸淡淡的看向自己,说不出的恬静,清丽。

    “表哥,你怎么会到我这儿来?”雪裟问道。

    林展颜看着她,眼神闪烁。

    “你上次与我说的,红绣失踪的事情,她…可能,可能是死了。”

    雪裟惊讶:“怎么会?尸身也没有找到吗?那便请表哥节哀。”

    他真的去找了吗?真的吗?

    林展颜:“是。多谢。你现在可要去哪儿?”

    “不去哪儿,我正在屋子里准备休息,昨日在赵府游玩的累了。”雪裟缓缓答,并不把门打开。刚刚翻出来的乱七八糟,有些碍眼。

    “好,那我便走了!”林展颜笑笑。人已经转身离开。

    不过说上这几句话吗?

    雪裟有些奇怪。

    红绣可没有死,她活得好好的呢!

    先前她多番打听了红绣的身世。却几乎一无所知,府里的下人年纪都不大。

    似乎只有这府里的主子。王氏,张氏,赵氏,林方,才可能知道。

    但她可不能去问这些人不是。

    最终,雪裟觉得去找那个神神秘秘的老太婆。

    她总怀疑后院有着什么其它的隐秘,而那个老太婆也有着不一般的身份。

    现在,已经有了怀疑的那个方向,只需红杉来替她证明一番便可。

    现在,红杉是不是飞奔着跑去告诉张氏自己的行踪了呢?

    可惜,这个丫鬟曾经是她所信任的。

    “她真的就推人家江小姐下湖了呢!听说那江璇诺都傻了,话都不说。”

    林絮苏在一旁笑着和张氏说话,赵月瑶已经离开了,这母女说话方便的很。

    张氏笑道:“你当真瞧见了?雪裟怎么会这么鲁莽呢?那个江小姐什么时候得罪了她?”

    “娘你不知道,那江小姐一看就是恨她恨入骨子里了!

    也不知道哪里结下来的梁子,好像是说她前日没回府和蜀王厮混的事情吧?”

    林絮苏像是随意的说道。

    “她不在家?是真的吗?红杉那个丫头怎么不告诉我?这可算把柄,现在算是过了时间,白白浪费。”

    张氏皱眉,喝下茶水,眼神冷漠地瞧着刚才赵月瑶坐过想位置。

    “怎么了,娘?赵月瑶不是和您聊的挺开心的吗?她难不成不可靠吗?”林絮苏看她忧心的样子,便问道。

    张氏:“你知道什么?赵月瑶是什么来路,与我们怎么能相提并论,她是个随时会叛变的小蹄子,怎么能信?”

    “那娘您还这么照顾她,替她安胎。是为什么?”林絮苏奇怪道。

    “养胎是碍着你祖母的吩咐,我其实一眼也不想多瞧见她!一见到她那张脸我就生气!”她道。

    林絮苏:“那…既然娘您这么不喜欢赵月瑶,那为什么我们不……”

    “小声些,你不必知道这些事情。咱们的佑儿说是没有得治,可假以时日,那是指不定的事情。

    但,万一他不好,我们还是需要一个男丁,继承家业。

    否则到时候你嫁出去了,我又没有个像样的儿子,这林府还有我的容身之地吗?”

    林絮苏:“娘您担心这个做什么,到时候我嫁给了四皇子,您便是皇亲国戚,怎么可能被别人欺负!我会照顾您的。”

    “还是我的好女儿贴心,不过…你说什么?嫁给四皇子?你怎么会这样想?”张氏问道。

    林絮苏:“女儿,没有说什么,我说的是皇子,皇子。”

    “好,你可不要私心想着什么,这个时候,你爹只是一个小小的官,你当不了皇子正妃,也是无用,好好等着,娘会为你安排的。”

    张氏苦口婆心道,林絮苏点点头。

    “所以娘要赵月瑶肚子里孩子?那她能愿意吗?”

    张氏:“由不得她不愿意,这姨娘的孩子若是男子,都是要交给主母抚养,她说不得什么。

    而且,她也不会有多少时间活了,怎么和我抢?”

    林絮苏微微惊讶,却是立刻平复,这才像是自己的娘会做的嘛。

    “夫人,红杉来了。”小翠通报道。

    张氏:“她来了?让她进来。”

    “是,夫人。”

    “夫人,小姐。”红杉跪在地上道。

    张氏:“怎么了?不是说了,白日里别来找我,这又是什么大事?”

    “是这样的,大小姐今日去了后院找那老太婆。”红杉低头说。

    “找她做什么?那个老太婆还没死吗?”张氏用微怒的语气说道。

    “小姐问了她红绣的事情,但那老太婆疯了,什么也没有说,我总觉得小姐有什么事情要做。”红杉忠心耿耿的报告着。

    林絮苏却不屑一顾:“她这是乱七八糟凑合报告的!昨日就说什么给了江家的帖子,让雪裟去出丑,可现在还不是江璇诺昏迷?”

    “不是的,小姐。奴婢是真的……”红杉想要解释,现在是直不起腰来说话了。

    “好了,你说的可能有用,你出去吧!”张氏道。

    红杉只好走了,再一次投入雪裟吩咐的事情中。

    张氏的脸色变得有些玄妙,眼中出现的一丝威胁缓慢流淌着。

    她竟然知道去问老太婆,倒真是个人精,一下子就快要摸透林府了。

    “小翠,你进来!”

    “夫人。”

    张氏:“带几个人去问问我前几日送去洗的衣服为什么全都洗坏了,把后院的人都给我捆了,不许给吃给喝,等着我的处置。”

    “是,夫人。”小翠道。

    林絮苏看得稀里糊涂,只好问:“娘,这是做什么?

    我们的衣服不都是院子里的人洗的?后院的人皮糙肉厚,洗坏了可惜,不是您说的吗?”

    “你这孩子,怎么什么都喜欢问,从前要你学习谨言慎行,喜怒不形于色。

    你倒是任意妄为的很,现在怎么倒还这样好学起来了?”

    张氏奇怪道,对她的改变是欣喜的。

    林絮苏:“这…娘,不是您说我这样容易吃了那些贱蹄子的亏吗?我这是要学好持家有道呢?”

    她笑得天真无邪。

    张氏也笑了,这边是她们所谓的“持家”。(未完待续。)

第336章自作聪明

    “你们!都给我跪下!夫人的衣裳都敢糟蹋,真是反了你们了!”

    小翠凶恶的喊叫着,后院里的丫鬟还是自顾自的洗着衣服,一个个面如死灰。

    “竟然不听我说话!真是…气死我了。”小翠惊讶了一番,立刻派了十几个家丁围了上去,一个个拉住她们,这下她们才停手。

    小翠:“去里头搜,把所有人都抓出来!”

    夫人的意思,这里头所有的人都要遭殃。

    张氏这边收拾停当,也往后院赶来,等到雪裟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只好等在院子里,不能过去。

    张氏这是要搜查后院!

    红杉果然有问题…

    心中终于还是一沉,雪裟坐不住了,眼神显得落寞,为何就没有一人能够真心对自己?

    她即便不对任何人坦诚相待,至少于红杉红绣,她曾是信任。

    抱着失去后院这个把柄的风险,雪裟去换上了男装准备出门,不去管张氏的动作,也不去管林晴簪的孩子。

    用手掌推开门,外头的日头很大了,炎热异常,她止步不前,似乎想到了什么。

    浮现出的是林展颜的眼神,也是林晴簪虚弱无比的模样,张氏会怎么对待这个孩子?她心里有数。

    “真是要命!”不悦的皱眉,终究还是赶了过去。

    “所有的人都在这里了吗?”张氏高高在上的问道。

    小翠答道:“夫人,都在这里了。但是那个老太婆不在,我们已经去搜了。”

    “好!她也算是管教不严。拿她来,真是越老越不中用!”张氏挑眉吩咐。眼神盯着这个后院。

    其实这边的建筑屋子都是很好的构造,只是年久失修。看起来无比苍凉,张氏还记得当年在这里住的时候,从那个时候起,她就厌恶这个老太婆!

    张氏:“给我好好的搜,务必把她抓出来!”

    “是,夫人。”

    “是,是。”

    雪裟都要来这里问话,定是知道了什么。

    也算是她厉害,竟然能够打听到这种地步。连自己都不曾想过红绣会在这儿!

    在这个疯干娘的院子里……

    雪裟要是敢来,那她以后就不可能和自己一个阵营了,知道了这么多的女儿,她不能信任。

    张氏笑着,原来抓了这么久都找不到的红绣就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她非得好好“问候”一下红绣才行!

    反水一次还不够,两面三刀的东西!

    “夫人,您过来看!”小翠在里头喊道。

    张氏立刻欣喜的上前,眼中闪出光芒。

    小翠在一间小屋子里发现了一个小肚兜。和一些看起来像是尿布的布料!

    张氏一一看过之后,更加确定红绣就在这个屋子住住过…

    “她肯定还没有走远!快!搜,把后门关上,派人守着不准进出!就说是进了贼!”她兴奋的喊道。眼中带着势在必得的气势。

    也正是在后门,那老妇正扶着一个年轻的女子准备出门,她现在可是十万分的精神。

    连拐杖也不需要。将怀中的包袱塞给女子,并大声嘱咐。

    “那个贱人已经搜过来了。你快些走!到外头去找个客栈,等我的消息。要不然,要不然就回老家去,千万要小心啊!”

    “不…干娘,我不能走啊!我带着这孩子能够去哪儿?您是着急了,只要把这个孩子藏起来,我一个人被抓住也没事的!”

    红绣思绪清晰的说道,怀里抱着一个嗷嗷待哺的婴儿,看起来还未足月,粉色的脸颊,很是健康的模样。

    老妇:“你怎么这么糊涂啊!那贱人是什么德行,你要被抓住她非得杀了你不可,这孩子又能藏哪儿去?

    我和你说了耐心等待,非要招惹她!我告诉你,她比我还要疯!你没见她怎么对付从前那一帮子小妾,怎么对付我的啊!”

    她脸上看起来是害怕了,明明是一张毫无生气的脸,现在却是表情丰富,看来她是真的在乎红绣了。

    “干娘,你别管我,这个孩子是我回府,再回到表少爷身边的最后机会了,我不能就这样放弃。”

    红绣开始哭起来,眼泪刷刷的掉着。

    老妇开始骂骂咧咧,直到听见了有人往这边来了。

    “该死的,你怎么不听我的话!怎么就是不听!不听啊!人来了!快躲起来!”

    两个人惊慌失措的躲在旁边的屋子里,老妇吩咐红绣不要出来,自己却躲在另一间显眼的屋子,门半开着,果然吸引了小翠等人。

    “去那个屋子里看看,你们去把门关严实了!今日谁也不能出这个门!”

    她的声音尖锐,听在两个隐藏的人耳里,显得那么可怕。

    红绣若被抓住了,这个孩子要如何解释,她会说出是林晴簪的孩子吗?若说了,恐怕赵氏不会放过她,更别说回去林展颜身边了。

    可要是不这样说,她今天被张氏抓住,怕是小命也保不住的。

    这一切都怪雪裟!就是她莫名其妙跑来问东问西,回去报告给了张氏,她要害死自己!

    红绣这么想着,眼睁睁看着外面的人走向对面的屋子抓老妇去了!

    这个被她怪罪的人,现在却在想办法阻拦这件事情……

    雪裟没有去后院,而是直接找了林展颜,他正好还在赵氏院子里,她知道现在赵氏不可能在家,但是现在没有办法了。

    林展颜见她来了,立刻把手中的酒壶藏了藏,眼中带着欣喜和狐疑。

    “雪裟?你怎么来了?是有什么事情吗?”他问道。

    雪裟看了看,四周无人便立刻道:“我知道红绣在哪儿,你和我去见她吧!”

    “什么?你知道。她不是死了吗?雪裟,你这是什么意思?”林展颜疑惑的问。

    他不想找红绣了。

    “你…林晴簪呢!她在哪儿?”雪裟怒道。

    见她这个模样。林展颜很是莫名其妙,却还是配合:“晴簪在屋子里休息。娘出去了。”

    雪裟:“林展颜,你能不能相信我?”

    她的眼睛纯净,带着一丝紧张气氛的眉头紧蹙,勾起了万般心绪。

    “自然。”林展颜咬牙道,很是肯定,一双泛红的桃花眼也逐渐清晰。

    雪裟:“那好,我告诉你,林晴簪怀孕的事情我知道,而且她的孩子现在就在我们府里。

    现在母亲去抓人了。万一瞧见,林晴簪就别想活了!”

    她特意把语速放慢,希望林展颜能够迅速懂得事件的严重性,可他的第一反应却是。

    林展颜道:“那个孩子我们送到尼姑庵养着的,不会出问题!我娘不可能没有发现啊?”

    的确,这件事除了雪裟猜到一丝线索之外几乎没有人能够注意到,而且连她也是今天才弄清楚的。

    放红杉去告状证明她的背叛,雪裟这一次玩大了,付出的代价。可能是一个孩子的生命。

    “你相信我,现在那孩子就在后院,母亲已经去了,你再不过去就来不及了。”

    雪裟面带温色。心想赵氏这个时候要是在该多好!

    她才是个明白人。

    林展颜思索片刻,见她这么着急,终于道:“好!快走!”

    雪裟刚走一步。身子便被林展颜一把抱住,他原来是会武功的。轻松的到达后院,几乎连气都不喘。

    在见到后院的时候。雪裟便道:“去后门,她们肯定搜到那里了。”

    “你能不能告诉我,你怎么知道?而且,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林展颜开口,语气已经不同。

    张氏的动作很快,雪裟是想到的,但她没有替红绣和孩子考虑,今日可能便是他们的死期。

    她对待所有的背叛,似乎都比所有的事情重要,雪裟在想,万一待会她瞧见一具死婴,她会怎么办?

    只为了排除一个内奸,值得吗?

    林展颜:“回答我!你知不知道这个孩子有多么重要!你就这样瞒着,等着他送死?”

    按住她肩膀的手突然就用力,林展颜的变化吓人。

    雪裟忍着痛,咬住自己的下唇…

    “里头有人吗?快些出来!否则我们就进去搜了!”小翠在屋子里喊道。

    老妇躲在暗处,看着这个膀大腰圆的丫头从自己身边走过,突然一下子靠近!

    “啊!”

    小翠惊声尖叫出来,一屋子的家丁都看着她!

    倒地不起的却是一个老人。

    “老东西,还敢在我面前发疯!找死吧你!给我过来!过来啊你们!”小翠大喊大叫的。

    原来是脸上多了一个掌印,而打她的老妇却已经躺在地上。

    她只是为了给红绣多争取些时间,果然,红绣见了外面的状况,便想着溜出去了!

    突然,两个人却出现了。

    林展颜放下雪裟,问道:“他们在哪儿?”

    雪裟四处一看,正好小翠在大喊大叫,立刻便进了那个屋子。

    红绣看着林展颜搂着雪裟过来,眼睛都快要瞪出来了,气的浑身发抖,却又不知道怎么办了。

    雪裟和林展颜一进去便看见一群人围在一起拳打脚踢的样子,雪裟看了吓了一跳。

    “住手!给我住手!谁允许你们这样子的!”

    话一出,大家都看着她,也就不敢再动手了,雪裟立刻上前舞看,原来是老妇,现在已经是奄奄一息的样子。

    小翠一看是她,便退到一旁,口中道:“夫人要我们把她找来,她不但不听,还打了我,就是发疯了。”

    “她只是一个老人,即便是母亲要她怎么样,也轮不到你们这群下人来用刑!小翠,你好大的胆子!”

    雪裟怒道,看着小翠的眼神简直像是要杀了她,气势之强,连林展颜也不敢靠近。

    先前他的指责,竟没有给她带来任何愧疚,倒是更加的利落。

    “这里是怎么了?乱七八糟的!”张氏的声音传来。

    这个时候她来了,可不好弄了。

    林展颜发话道:“伯母,不知道这个老人家犯了什么错,你要这样罚她?”

    “罚?我没有说过要罚!只是我的衣裳白日她们洗坏了,我气坏了,要找个当日洗衣的人而已。”张氏笑道。

    表面上的伪善一丝不减。

    雪裟讽刺道:“母亲,您要找人,为何要让他们胡作非为,这可不是您的作风。”

    “哟哟哟,雪裟,你怎么在这儿?方才我们卡还在屋子里聊天,现在却已经开始指责母亲来了,真是女大十八变啊!”

    张氏不甘示弱的嘲讽雪裟的变脸,却没有想到她从一开始便没有想过和张氏这样的人久处。

    “母亲,雪裟只是就事论事罢了,您不必多想。”雪裟答。

    张氏看了看屋子开被打的半死的老妇,眼神中多了喜色。

    张氏:“既然雪裟你也说了,这老妇也算是可怜之人,我会找人救治她的,小翠,你们继续去找。”

    “你……”雪裟看着她,竟全然要看张氏的想法。

    但好消息该是她还没有找到红绣,她们还有机会。

    “还有那个屋子没找!”小翠指着红绣所在的屋子喊道。

    林展颜和雪裟一看便知道那个屋子是从前红绣住过的地方,遭了很可能是在那儿。

    张氏:“好!进去搜!”

    “等等!”林展颜突然开口阻拦,张氏看着他,挑衅的模样。

    张氏:“怎么了?展颜,我找一个丫鬟而已,你急什么?”

    “伯母…这件事还是算了吧!当着我们这些晚辈的面,便放过这件事吧!”林展颜道

    他说的话张氏怎么会放在眼里,他的到来让她有些意外。

    因为他来了,那找到了那个孩子,她就不能先隐藏下来,把红绣处理掉之后,好好收着这个把柄。

    雪裟自作聪明的带来了他,可惜却会让红绣和这件丑事暴露的更快!

    现在就是赵氏来了!她也一定会找出红绣,戳破林晴簪的面子,最好还要把这个孩子弄死,叫她无力回天。

    “你们都别说话了!小翠,给我进去!”张氏喊道,小翠一靠近她。

    雪裟便瞧见张氏耳语了一句:“找到孩子就掐死。”

    不可以!

    “等下!”她喊着!却是没有用了,小翠已经冲进去,一个熟悉的人出现在眼中,红绣慌乱的像个孩子。

    她今日是怎么了?这件事大势已去?无法挽回?关于红杉她错了吗?

    张氏看着红绣笑得灿烂,雪裟这次是聪明反被聪明误!精准的找到了红绣藏身的地方,却忽略了身边的那双眼睛。

    她从雪裟一进府,她便早做绸缪,安排了红杉在她身边,这件事还真是天衣无缝。

    看着雪裟那一张无力回天的脸,简直是最好的笑料!

    (未完待续。)

第337章 抓住现成

    “抓住她!原来是你啊!!红绣,你不在寺里思过,竟然躲在这里?”

    小翠嚷嚷起来,张氏一笑走了进去,屋子里很黑,却还是能够看到红绣那一张虚弱惊讶的脸。

    里头家具齐全,正是雪裟从前见到红绣与林展颜相好的那间屋子。

    “红绣?你怎么会在这儿?这是怎么回事?”张氏装作很惊讶的样子,一张脸却带着嚣张的笑意。

    雪裟站在一旁,只是迅速扫过这个屋子,不见孩子的踪影,红绣瞧着这一大堆人,眼泪却是哗哗的掉落。

    红绣道一声凄凄惨惨的“少爷……”,便直接冲向了林展颜,雪裟眼看着他猝不及防地被红绣抱住,一脸的茫然。

    林展颜来这屋子,竟然满脑子想的都是妹妹的孩子,不记得与自己相好的红绣。

    “少爷,您终于来看红绣了,红绣好高兴。”

    她眼泪汪汪的说道。

    林展颜却问:“你…你怎么在这儿?”

    “是啊?红绣,你怎么在这儿?”张氏看不到她在做什么,也不在乎她在做什么,想暗暗让小翠四处找找,小翠刚接受了眼神的示意。

    一动身,却发现身后多了一双冷漠的眼睛,后背的汗毛耸立,故作大胆的走动了几下,雪裟却拦在了她的身前。

    小翠一时间动弹不得,只好站在原地,红绣这场随机应变的大戏也正好要开场了。

    “夫人,大小姐,你们怎么也来了?红绣。红绣不知道做错了什么事情?你们是来找红绣的吗?”

    她可怜巴巴的问道,身子还在颤抖。似乎看一眼张氏和雪裟就像见了猛兽一般,畏惧的缩到林展颜身后。

    张氏哪里怕她的手段。立刻回答:“红绣,我记得娘的意思很清楚,叫你到城外寺庙去,乃是思过。

    你这样随随便便的回来,是否太不把老夫人放在眼里了?”

    “这…不是的,不是的。我因为前段日子病了,便求大夫人让我回家养病。

    大夫人念在我也是因为怀胎损伤了身子,便求了老夫人让我悄悄回府。

    暂时住在这里,等着好了还要回寺里。老夫人不想别人闲话便叫我在后院养病,不准出去走动,我真的不是偷偷跑回来的。”

    红绣声泪俱下的说着,看似瘦弱的身子也的确像是大病了一场,林展颜看着身边的红绣,也想了想,或许她现在说的是假,但他必须帮。

    “原来是这样,红绣你怎么说也是个思过的人。回来也不说一声,今日伯母在这里抓人,才把你搜了出来,这都是误会。”林展颜道。

    张氏哪里这么容易放过她。立刻道:“这么说,大嫂是知道的了?老夫人也知道?你这屋子可不像是住过人的啊!”

    她刚说完这话,却见四周的家具整洁干净。像是****有人擦洗的一样,一个床铺凌乱的很。像是刚有人睡过。

    这个死丫头,倒是准备的充分。

    “我每日都在这里。已经半月了,原本过几日就要走了,没想到可以遇见少爷。”红绣一副毫不心虚的样子,有一种有他万事足的感觉。

    叫林展颜一双桃花眼不知哪里安放,奇怪至极。

    张氏没法子,只好看着小翠那边,没想到雪裟却牵制着她,小翠压根动都不敢动。

    “好了好了,既然在这里没有找到那个丫头,你也是获得允许才回府的,那也没有什么好找的了,小翠啊!咱们走。”

    张氏轻松说道,就这么走了吗?

    雪裟很是怀疑,眼神往屋子里头望,的确是哪儿都瞧不见孩子的踪影,她要放弃了?

    “哎!夫人,这屋子里有老鼠!夫人小心!”走到门口,小翠突然喊道。

    张氏立刻跳起来,大声喊着:“打死它!快往屋子里去了!”

    红绣看了简直哭笑不得,这张氏也真是拿他们当傻子骗,她只是想进去搜吧!

    可悲的是这一群人里,哪有人能够压住她?

    “夫人,别去!这里不会有老鼠的!”红绣喊了一声。

    他们哪里管这个,一下子就冲进里屋去,把床铺翻了起来,没有!

    床底也看了,衣柜更加是翻找了许久,整个屋子差点没有被拆了,红绣一下子拦着这里,一下子拦着那里,实在看不出究竟。

    雪裟就站在那儿,不慌不忙,仔仔细细的看着这个屋子,要是她藏孩子,会把他放在哪儿?

    这个问题她可不止想过一次,那时候她被关在宫里,孩子要生的时候,她就想万一那日夜里她偷偷生下了孩子。

    林絮苏要害孩子,那她就要把孩子藏的最好,不让任何人找到他。

    林展颜依旧是一脸的茫然,虽然他知道现在这些人在翻找什么,但是他现在又要如何阻止呢?

    林展颜:“住手!你们都住手!伯母,我瞧见那老师跑出去了!你们吓坏了这个小小鼠辈,不必大张旗鼓的拆屋子了。”

    “是吗?”张氏哪里会随便停下,只是再找一个祸害的理由罢了。

    怪只怪林展颜在林家的地位实在不高,若是赵氏和王氏哪一个在,绝不会叫她这么嚣张。

    “唉!红绣啊!你看这一不小心,把你的屋子都砸坏了,这外面的人知道了,还以为我故意对你不好!

    虐待你呢!来来来,我看看你有什么坏了,我好给你重新换。”

    张氏笑道,以强大的压迫感逼近了红绣,她现在是有苦说不出,完完全全阻止不了。

    现在只期待没有人能够找到孩子!她便

    可以安全过关了!还好她藏的地方很隐秘。

    张氏再一次带着笑容到处翻找起来,眼神也渐渐变得凌厉,林展颜已经压抑了太久。他竟然无法阻止这个疯婆子!

    再看雪裟,她一番冷静的模样。似乎事不关己,他就好奇。为何这个女人要自己来救人,却是根本挽回不了。

    雪裟现在正在四处张望,她想过的地方,如果孩子不爱动,那便放在房梁上抬头也瞧不见的地方,只有两个死角。

    她看了过去,这个屋子里也有死角,乃是靠近床的上头,因为在床边。没有人去看,还有便是一大块绿色门帘挡住的地方。

    雪裟聚精会神的看着,的的确确不曾见到如何物体。

    “我看看!小翠,这衣柜是不是坏了?”张氏喊道,吸引了注意力却又把软塌上的被子掀开。

    还是没有。

    雪裟继续想着,耳边的声音不断,几乎都在找着孩子。

    突然,她想到一个地方,脸色开始凝重起来。偷偷动了脚步,往门口去了。

    那儿放着一个花瓶,看着毫不起眼,乃是葫芦形状。可体积却足以放下一个婴孩,前提是她够狠心,把****的孩子硬塞进去。也不知能不能呼吸。

    林展颜的目光因为没有离开过雪裟也是立刻注意到了,跟着她的眼神去看。落在一个花瓶上。

    他先是惊讶,觉得不可能。再看了看张氏和小翠,她们没有注意这里。

    那个花瓶上依稀可以看见一抹红色,像是鲜血一样。

    会不会是红绣弄的时候出的血呢?

    两个不约而同的开始担心起来。

    这个时候,来一个分量足的人,就能够结束这场闹剧了。

    可惜,王氏不知道这件事,赵氏连孩子不见了都没有发现,但现在可能知道了。

    因为她已经带着于文去了尼姑庵。

    “你说孩子被接走了是什么意思?”

    赵氏死死的盯着师太,恼怒的心情再也压制不住。

    赵氏吼道:“孩子是我放在这里的!你怎么能叫别人接走!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这孩子不能丢啊!

    “晴簪的孩子,你怎么能交给别人!会是谁做的!”于文也跟着生气起来,这个孩子是他的把柄啊!

    “这…那人是个丫鬟,我从前也见过,是林晴簪的丫鬟啊?”师太回答道。

    赵氏:“丫鬟?什么丫鬟?难道是?红绣那个贱人!果然还是狗改不了****!太过卑鄙!”

    “是个丫鬟干的?她怎么敢,背后一定有人!”于文气道。

    赵氏:“还会有谁?红绣!还不是张氏!她这是要弄死晴簪啊!老爷你在这儿待着,我得立刻回府!”

    “好!你去吧!把林方找来!他会帮你!”于文道。

    赵氏直接上了马车,怒火冲天的往回赶,这孩子已经在她手上这么多天了!是死是活,她是在等着自己找她吧!

    这一边赵氏倒是往回赶了,可终究还是太迟,张氏四处寻觅之后,抬眼不小心看到了雪裟和林展颜都站在门口,那门口有什么?

    只是粗略一瞧,那个花瓶便引起了她的注意。

    雪裟的眼神微妙,万万没想到张氏朝着这边走了过来!

    张氏一捕捉到她的眼神,立刻快步过去!

    “哟,这里还有一个这样难看的花瓶?小翠,把它搬走,待会换个青花的过来。”

    “不…不不!这花瓶我很喜欢,不麻烦夫人了。”红绣立刻上前阻拦,口中道。

    雪裟一看这个架势,得了,就在里头了!

    “这花瓶有什么好的啊?你如此喜欢,让我瞧瞧有什么特别之处。”张氏毫无压力的接话。

    现在的红绣简直就像是任让宰割的羊羔,豪无还手之力。

    红绣不禁看向雪裟,似乎又是她吸引了张氏的注意!

    雪裟并不去开口阻拦,可身子却站在那儿已经僵硬。

    张氏笑着走过去,花瓶越来越清晰,上头的一抹血迹也像是一把盐巴对于菜肴的加注。

    变得越来越有滋有味,越来越有意思了。

    林展颜的手中汗水满满,日头似乎晒进了屋子,叫人大汗淋漓,已经开始想好说辞。

    不过是襄王犯的错,大不了把林晴簪嫁出去便是。

    而红绣和雪裟现在却觉得是生死离别,这孩子被张氏找到,哪里还有活下来的机会?

    看来只有女人了解女人。

    张氏的眼睛往花瓶里瞧,里头有一个黑乎乎的东西,像是孩子的头发,笑开了嘴角的她,变得阴森恐怖。

    突然一下子身子失去平衡,生生的往花瓶上倒去!

    “不要啊!”雪裟大喊着!

    张氏的动作太快,不但自己摔想桌子上,还顺手将花瓶砸在地上!

    林展颜完全来不及反应,张氏…怎么可能,这样做?

    “噼啪”一声!花瓶碎了!

    张氏心想,这孩子不被摔死,也会被花瓶的碎片扎死!谁叫你投胎不好!怪不得她。

    耳中传来雪裟的惊呼,她突然开始享受。

    碎片砸了一地,待张氏傲慢的眼神落下,花瓶里却只是一堆碎布脏兮兮的和碎片混在一起?

    “这怎么回事?”张氏惊讶了。

    这才享受了多久!

    再看雪裟的模样,哪里是落败,眼神浅浅的盯着她,像是看戏子一般。

    “母亲,您怎么这样不小心,这下红绣要伤心死了。”她缓缓道。

    张氏不信,再看红绣,她果然也不是那么害怕。

    这是怎么了?自己怎么会判断错误?

    雪裟笑着,有时候,处在一个不可能失利环境里的人,很容易操纵。

    因为她们的通病都在于太过舒适,太过安全,松弛的警惕性会叫人有机可乘。

    她成功的拖延了时间!现在,该来了…!

    “你们在这里瞎胡闹些什么?”

    一个苍老的声音传来,林展颜心中一喜。

    “参见老夫人。”一群下人都跪了下来行礼,张氏也只好低头。

    “给娘请安。”

    “给祖母请安。”

    “给祖母请安。”

    王氏带着一张冷漠的脸进门,张氏还处于失利的不悦中,实在笑不出来。

    “都起来吧!”她道。

    王氏:“这里是怎么回事啊?”

    “祖母,母亲要来找一个洗坏了她衣裳的丫鬟,不小心弄坏了红绣的东西,她原本在这里住也是一时的,我们正在劝她不必替换了。”

    雪裟一句话说完了所有王氏该知道的事情,也暗示了红绣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王氏:“原来是这样,张芝,我这里还有事情找你呢?你这大张旗鼓的干什么,红绣是在反思,还是该回去的…这样照顾做什么?”

    “这…我只是想看看她过的好不好。”张氏压抑着道。

    “好了!快走吧!我还要问你事情!”王氏一声喊道,把张氏叫了出去。

    雪裟看着她带走了张氏,留下一个笑容。

    “你是怎么叫她来的?”林展颜见他们一走,迫不及待地问道。

    “你问她?是我干娘找的!都怪……”红绣差点就失态地大骂雪裟,几乎忘记了是谁拖延了时间。

    (未完待续。)

第328章 真心乃是恐怖所在

    “红绣,你干娘在那个屋子里,被打的半死了,我替你找个大夫。”

    雪裟轻声说道。

    并不做什么解释的样子,林展颜看着她从屋子里走过,到了窗户边。

    “我不必你找!什么都是你找来的吧!夫人,小翠!都是你!”红绣恼怒的说着!

    看着雪裟走向窗户,立刻跑了过去。

    可惜已经拦不住她了,只见雪裟伸手往窗外探了探,不一会儿便提上来一个像是包袱一般的东西。

    “你别动他!”红绣大喊道,她还以为没有人知道,待会说不定她还可以装作真的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毕竟劫了这个孩子,她就表示和大夫人闹僵了。

    林展颜问道:“这是孩子?”

    他将门关上,快步上前来,雪裟不顾红绣的眼神,把包袱放在桌上,轻轻的解开包袱,一张粉红色的小脸映入眼帘。

    他的眼睛明亮,不哭不闹的看着雪裟,那眼神很有趣。

    “这孩子…是个男孩。呵呵,还好他没事啊!”林展颜看着孩子笑得开心,那笑容享受,温和。

    红绣一时间看花了眼,若她和少爷的孩子生下来,她这辈子都不愁会见不到这样的笑容了吧?

    雪裟问道:“林晴簪见过这孩子吗?”

    “妹妹不肯看,她还是太小了,不懂得亲生骨肉的牵挂。

    等襄王回来,他们成亲了那就功成名就了。不枉你我今日这样护着他。”

    林展颜回答的时刻,一直看着那孩子。奇怪的是他既然没有睡着,刚才那样喧闹。他竟也不哭不闹。

    难不成是知道危险,不肯暴露?

    林展颜说的是襄王?这可不是襄王的孩子……

    难道赵氏他们都不知道吗?

    “红绣!”外头传来一个声音!赵氏怒气冲冲的跑了进来。看着雪裟和林展颜将孩子放在桌上看,红绣站在一旁,立刻喊道:

    “你这贱人!竟然拿孩子做要挟!你简直是丧心病狂!”

    “夫人…夫人,不是这样的,夫人!”红绣立刻哭着解释道。

    赵氏哪里会听,一把推开了雪裟和林展颜,将孩子抱在怀里,娴熟的样子叫雪裟羡慕。

    赵氏:“今天要不是张氏没有发现,我非要宰了你不可!还敢阴我?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

    她的眉头都被气的挑起。一张脸扭曲的不行,也怕是刚刚跑来,还是气喘吁吁的。

    “娘,今日祖母帮了我们,现在我们该怎么办?”林展颜问。

    毫不提及雪裟在此的缘由。

    “她帮我们?谁去和她说的?你?难道是晴簪?”赵氏奇怪道。

    王氏那个老狐狸要能够帮忙,那也是千载难逢的事情了。

    红绣立刻小声答:“是,我干娘。”

    “你干娘?是谁?是…那老太婆?”赵氏一下子明白过来,眼神却冷漠的很。

    “老太婆在哪儿呢?”她问。

    雪裟像是一个局外人一般,若不是那孩子的眼睛一直盯着她。她绝不会再留下来的,那眼睛太漂亮了,像是两颗黑葡萄,亮亮的。水汪汪的。

    “我在这儿!还不给我开门!”

    门口一个苍老的声音传来,赵氏示意可以开门,脸上却布满厌恶。

    红绣开了门。却发现老妇已经瘫倒在地,一双眼睛都是血红。凝结了无数淤伤的身子完全站不起来。

    她算是爬过来的,以她衣服的磨损来看。是这样。

    “呵…怎么这幅鬼样子?你老了就该去死,非要活在这里惹人嫌弃,现在被打成这样,岂不是活受罪?”赵氏讥讽的说道。

    老妇:“我死?我要是死了!你的私生子外孙岂不是也活不了?”

    两人的话说的可都很难听,林展颜却怒了。

    “你这老太婆,当着孩子的面说些什么?”他道。

    老妇:“哟!哟!哟!只不过救了他一命,就把他当个宝了?我说怎么了?你们这些小毛孩,一点点事情就敢说的比天都大!”

    看着红绣扶着她千辛万苦的坐上凳子,雪裟悄悄移步到一旁。

    “红绣,你识相的,便自己滚出去!再也不要让我见到你!否则,有你好受的!”

    赵氏不想争辩,把孩子包严实了,立刻走出门去,留下一句话。

    红绣心中愤怒,好歹她还这样藏好了这个小屁孩,现在却是过河拆桥!

    “我不能走!我不能走!我无处可去啊!少爷!少爷您救救我!”她朝着林展颜喊道。

    林展颜哪里管她,只是走了出去,不顾红绣的哭喊。

    雪裟自然也不会留着,这屋子里有些闷的慌,可刚走到门口,一张凳子便甩了过来!

    正好砸在她的右肩上。

    红绣像是发疯了一般,双眼通红,和身边的老妇一样,两个人看来如同鬼魂,这个屋子也让人害怕。

    雪裟冷冷的一瞥,并不多言,走了。

    “我不想走!干娘!您要帮我啊!”红绣又朝着老妇喊道。

    老妇苦笑着答:“我今天为了帮你拖延时间,这身骨头都被人打散了,我还救你!可还怎么活啊!”

    “可…干娘!”红绣开始后悔带着孩子来找她。

    如果是她藏着孩子,或许还能够严实一些,不被人发现。

    “红绣,你这叫做咎由自取,我一直和你说的,不要勾搭少爷。

    将来我恢复身份了,有你好过的,可你就是不满足。非要做少奶奶的梦!”

    老妇嘲讽似的说道。

    红绣:“你不明白,我是真心喜欢少爷的。”

    “真心?你有什么真心?你用这么些手段,谁能够知道你是真心?你看他瞧你的眼神。那是厌恶啊!”老妇答。

    红绣不敢相信:“不该是这样的…不该是这样的啊!”

    “你走吧!我想,是时候开始动作。待我恢复了身份,我定要他八抬大轿。明媒正娶你做妻子。走吧!”

    老妇像是很累了,说完这句话,便昏倒了过去。

    红绣却是冷冷道:“谁相信你这个老太婆!快死的人了!你死了看还能不能帮我!”

    转眼便收拾了东西,红绣走了。

    等了许久之后,一个大夫过来了。

    雪裟走在路上,一个小丫鬟跑了过来,道:“大小姐,老夫人那边叫您过去。”

    “好,我知道了。”她答。

    刚才自然不是那个行动不便的老妇去叫的王氏。而是她在叫林展颜过来之前,便派遣的丫鬟告诉的。

    她只说了,后院有个偷了林晴簪东西的贼,张氏已经去抓了。

    王氏自然明白这是说的红绣,便立刻赶了过来,真是恰到好处。

    雪裟不知道怎么她是先叫的自己过去,恐怕是因为自己知道的太多了吧?

    “雪裟给祖母请安,愿祖母身体安康。”

    “起来吧!雪裟,你可是好久不曾来我这檀香院了。”王氏道。

    雪裟:“近来我身子不太好。出门的少了,祖母见谅。”

    “是吗?出门少了?还是多了?你现在可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啊!”王氏的语气微怒,眼下屋子里没有一个人。

    雪裟知道她在怪自己。

    “祖母。雪裟不知哪里做错了,还望祖母明示。”她答。

    王氏:“我问你,你知道晴簪怀孕的事情。也知道她在何处生产,甚至在我们都不知道的情况下!

    知道红绣偷走了她的孩子。藏在了我们的后院,到了纸包不住火的时候。才想到叫我去挽回!

    雪裟,你这是在玩火!你这是在玩弄我们啊!”

    “祖母息怒,雪裟只是知道,不愿打乱了其它人的想法罢了。”她答,依旧是荣辱不惊的样子。

    王氏怪的也是无理,她们自己不知道,还能够怪雪裟知道了不告诉她们吗?

    王氏怒火冲天,这一时半会儿可停不下来了!

    “你说!你是不是和张芝联合了!你是不是要害得晴簪嫁不出去!名声全毁!叫我们林家戴上一个管教无方的帽子!害地你爹官途无望啊!”

    “不是这样的,祖母,请您息怒。我与母亲不同,我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雪裟回答。

    “当初就不该让你这个灾星进家门!先是佑儿伤了,月瑶又掉胎!红绣的孩子没了不也是和你有牵连?

    三番五次的和你有关!你都是无事脱身,实在厉害啊!”

    王氏喃喃自语般说着,那种眼神看得雪裟开始犯恶心。

    “你莫不是以为和郡王要好,便可可以无法无天了吧!我与你说,你即便利用了谁,也不能损害我们林府的声誉!”

    这些话,有些伤的她了,眼神黯淡下去。

    只因为自己这段时间不与她来往,转而和张氏有说有笑,她在王氏眼里就变得这样不堪了,果然什么祖孙之情,全然是不存在的。

    “你给我回去!闭门思过一个月!我不许你再管这些事情!你要是还偷偷摸摸的想这些乱七八糟的,我非罚你跪祠堂不可!”

    终于,雪裟得到了释放,她二话不说,便起身走了出去。

    王氏正在气头上,她不必去解释什么惹得一身骚了。

    不过刚刚走到花园,她便看见了林方回府了,一脸的惆怅茫然。

    皇上是怎么处置他的呢?雪裟开始好奇。

    要她不掺和这些事情?好,后宅的事情她再也不会去在意了,现在她只注意朝廷!

    林方现在的确是心如死灰,以至于完全没有在意雪裟和他说话。

    刚才皇上的话说的可是重了,他连从何处下手都不知道……

    “皇上,这件事情,我想定是四皇子做的,他先前就抢了我们一回,这一次最大嫌疑的也还是他啊!”

    林方说道,心中其实乃是害怕。

    “不知皇上您有无线索,这…这事情不能全然怪在我们头上,于文他,他也算是受害者呀!”林方越说越没底了。

    李泉方才还问了于文的去向,林方说了不知道。

    “好!你说是荛端做的,可他已经来过,承认了第一次是他做的,但第二次。

    他完全没有参与,所以你没有什么好说的话,朕便要将抄家,弥补国库的亏空了。”

    李泉缓缓道。

    “这…这怎么可能呢?皇上,臣不过是个四品的小官,家中无有什么值钱的!

    我哥哥现在定然是想办法去了,他不会让皇上失望的。”林方瑟瑟发抖的说着,眼睛里满是泪水。

    李泉哪里管他这个,私下里,仇妩在林府待了这么久,林方家底丰厚,是他告诉自己的。

    他那时候还问,有多么丰厚,仇妩的回答是,一件摆设可抵皇宫里的两件半。

    原来林方这么多年还搜刮了这么多的好东西……

    李泉即便是不想要,那也要给他些紧张感不是吗?

    林方:“皇上,您现在就是杀了我,也找不回那钱,不如您留我一命,我可以帮助皇上的人找回马车里的钱啊!

    皇上,求皇上饶命啊!”

    “林方,你不知道你哥哥在哪儿!是吧?若朕找到了他,你还没有找出失踪的钱,那他死,你也死。”李泉最后道。

    语气平静的恐怖,林方听在心里去了,声声如刀割……

    “是,谢皇上隆恩!皇上大恩大德,林方无以为报!”林方大声呼喊道,再回来已经是行尸走肉一般,毫无生气。

    皇上说了,要他去找郡王肖潋帮忙……

    对了!

    林方突然惊醒一般,回头走了过去,追上了雪裟。

    “雪裟?雪裟!”林方喊道。

    她回头问道:“父亲,有何事?”

    “你与郡王可曾熟悉,能否邀他前来家中一聚?”林方问道。

    雪裟的眼神一沉,只是道:“郡王近来十分繁忙,乃是不出门的。父亲要找他的话,不如去府上拜访,来得容易。”

    “原来是这样,那好,那好,我立刻就去。”林方连声说道,立刻又出了门。

    他也想找肖潋帮忙吗?真是奇怪了,为什么所有人都认为他如此厉害呢?

    自己,倒是不这样觉得,他在自己的面前,永远像个小孩子一般,爱计较,爱吃醋,更爱耍赖,每一次都是……

    雪裟突然心里一顿,她原来一直把肖潋当成小孩子吗?难怪,她从未想过会和他成亲,和他孕育生命。

    她只是想,和他永永远远的在一起,她会很高兴,很幸福,可那是舒适,还是爱?(未完待续。)

第339章 恰如其分的自私

    一日浑浑噩噩的过去,林方未曾见到肖潋的面,被挡在了郡王府外,但也是至深夜才回,面色凝重。

    原因乃是他又找了李荛端,想要找他商议能否归还马车里的钱财,他已经被皇上吓破了胆子,现在只想保全自身了。

    而李荛端只是说可以考虑一番,眼神中的冷静倒是叫他稍稍安心,只是林方心中不断想着自己的家当老小,不免开始畏首畏尾。

    “你先去把大夫人找来书房,就说我有要事找她。”林方吩咐道。

    下人点点头,口中答:“是,老爷。但是夫人现在也在书房等着您呢!”

    “她?不知道又是什么事情!”林方不悦地回答。

    快步到了书房,夜深了,张氏还在等他不知是什么事情,得要快些送走她,别叫她遇见赵氏才行。

    林方问道:“这么晚了,你不回去休息,来这里做什么?出什么事情了?”

    张氏一听声音立刻出来迎接,她今晚的打扮素净大气,夜色下显得楚楚动人。

    “老爷,您回来了。快来坐下。”

    林方的确是疲惫了,一屁股坐下后,身子开始瘫软,他可是提心吊胆一晚上了。

    张氏看着他的模样,也就没有说得很严重,只是自然而然问道:“今日那王家夫人约我出去喝茶,说是想问一问咱们晴簪的婚事有无着落。

    我想着这事情该是大嫂做主的,便没有回复,依老爷看。这晴簪该配个什么样的婆家?”

    “就是这事?你认识的夫人多,没事也替晴簪张罗张罗便是。不必太上心了,给她物色几个差不多的先控着。等着大嫂来挑吧!

    先前不还和那个襄王亲近,现在也只能配个庶子,小官了。”

    林方说着,难免有些扼腕,这可是一个好机会,可惜这个晴簪没有福气,浪费了她这本事。

    好在还有一个雪裟,只是她还是不敢轻易动的。

    “好,还是老爷想的周到。那我就回了王夫人吧!他家儿子倒已经娶妻了,咱们晴簪可不能做小。”张氏看似贴心道。

    林方:“好了,你也别费心了。咱们家的女儿个个出众,不必现在绸缪。你先回去歇着,我有些事情处理完了便去你那儿歇息,吃些东西什么的。”

    他说的像是十分亲密,张氏自然也没有怀疑,她主要说这个的意思便是想着立刻给林晴簪找一个婆家。

    要是嫁出去的时候被婆家发现了身子,她照样是个死路。自然也会是不打自招,她现在是和赵氏杠上了!

    张氏笑着道:“那我先回去,给老爷备下些点心莲子羹。”

    就只是说这个而已,她还被蒙在鼓里。林家已经陷入危险之中,而林方只会和赵氏商议……

    张氏走后不久,赵氏就来了。她才刚刚派林展颜把孩子送到外头一个亲信那儿养着,因为他武功好。便不必担心张氏能够派人跟踪。

    她这个失而复得的外孙依旧是不受晴簪的待见,但她还是喜欢的。

    她相信。于文也一定会喜欢。

    “大嫂,你来了。”林方笑了,脸上洋溢着一种高兴的神色,似乎在这一番慌乱之后,还有些东西值得高兴似得。

    赵氏一看,只是掩上了门……

    两人的谈话神秘,无人可知。

    雪雨院中,正来了一个不受待见的人。

    “大小姐,奴婢是檀木,眼看小姐要到了及笄的年纪,老夫人让我这段时间好好照顾小姐,让小姐熟悉一下女红以及琴棋书画。”

    说话的人看起来娇小,身量不足叫她的声音格外清脆,一双圆溜溜的眼睛,名字却叫做檀木,多少是沉静了些,有种并不适合她的老成。

    红杉早早已经回来现在看着这个丫鬟,并不是舒服的,很明显这是老夫人派了监视的人。

    瞧她那一副猴子模样,不知要怎么教女红?书画?

    真是不自量力。

    “檀木,祖母既然让你来了,那以后咱们便是一家人,你不必这么拘束。”雪裟轻声道。

    看起来十分的谦逊。

    檀木:“谢小姐,府里人人都说您谦和有礼,能照顾您乃是奴婢的荣幸,那…咱们明日便开始,小姐以前学过女红吗?”

    她倒是直接进入正题了。

    雪裟自从回来,并不曾动过那些,红杉便摇了摇头。

    “那也不碍事,小姐别看我这身板小,但连老夫人都说我有一双巧手,最会闺中女红了。”檀木笑称。

    “那便麻烦你了,我已经被罚了禁足,看来这个月便是学习的好机会。”雪裟缓缓道,转身去休息了。

    檀木问红杉道:“小姐这么早便休息了?今夜你守夜还是我来?”

    “我们小姐不喜欢有人守着,我们就住在院子那边,仔细听着吩咐便是。”红杉好心提醒道。

    檀木只是微笑:“那便是我守夜了?我先去换身衣服,红杉你去休息吧!我可不是来偷懒的。”

    眼看她走了出去,红杉却是生气的跟上去。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从来不曾偷懒,只是小姐的习惯我总比你一个新来的知道的清楚!”红杉道。

    檀木不理她,走不快的身子只是懒懒一动:“你急什么?我们都知道红绣在老夫人身边的时候能干机灵,而她有个妹妹!

    却是借着机会偷懒,是个不讨喜的丫鬟,你知不知道是在说谁啊?”

    红杉瞪着眼睛,被气坏了:“你!你好大的胆子!我好歹是大小姐身边最亲近的丫鬟,你最多也就是一个随身的丫鬟罢了!

    我是贴身侍女!就算你以前是老夫人那边的有如何…你……”

    “我什么我!我是老夫人派来替代你的,你还不知道吗?你看看。大小姐这里被你疏忽到什么地步了,院子里连个下人都没有!”

    檀木反唇相讥。一点子也不肯松动。

    红杉只得又说:“那是小姐吩咐的,你知道个什么?”

    “我知道什么?我知道你们红绣红杉两姐妹都是喜欢勾引主子的贱人!只想着麻雀变凤凰!

    你姐姐做到了。下场是怎么样?呵呵…但你现在可还是比她差远了!”檀木嘴不饶人,说的话难听。

    “你闭嘴!”红杉突然一下子吼了一声,一个耳光扇了过去!檀木小小的身子被打翻在地,脸上挂着惊讶的表情,力道真是大!

    雪裟听见动静正好走了出来,檀木的眼里便布满了泪珠。

    “红杉姐姐,我…我不过是暂时来教些东西给大小姐的,决不会赖着不走的,你你放过我的…呜呜…”

    “这是怎么回事?”雪裟问道。

    红杉一下子转过头来。眼里还是害怕的,却是大声喊道:“小姐,是她先骂我,我才一时间怒火冲天的,是我们两个的私事。”

    说倒是说的好,私事而已,让她插手不了。

    檀木:“小姐,对…是我们的私事而已,我只希望能够和红杉相处好。毕竟红绣乃是我的好姐妹,我从前就很欣赏她。”

    “你!”红杉简直不敢相信,她实在是变得太快了吧!

    “红杉,你是怎么回事?有什么事情不能好好说吗?为什么非要动手。檀木怎么说也是祖母身边的人,

    她在祖母那儿,言谈做事都习惯了一套。你要多让着些。”

    雪裟留下这样一段话,什么也不再说便入了屋子。

    檀木惊讶的不能再惊讶了。她是没有想过红杉敢打她,可也没有想过雪裟会不因为自己的身份惩处红杉!

    这…这样不给老夫人面子。她还是从前那个****来陪伴老夫人讨她欢心的大小姐吗?

    “好了!你也听见了,小姐叫我让着你,那好,你自己也给我注意些,要是还这样挑衅我,就别怪我不客气!”

    红杉笑着说道,就知道小姐会帮自己,但是现在一听还是这样舒心。

    檀木压抑着不悦,甩了脸子爬起来走了。

    雪裟那边的灯也已经熄灭,看来是歇下了。

    今夜对于她来说是个无眠夜,辗转反侧之间,悄悄升起的阳光像是个羞涩的少女,剥开了云彩,露出半边粉橙的脸颊,让大地上照射满了霞光。

    今日晴空万里,是个好天气,她只是静静的坐在窗前看着,外头的云彩虽然好看,也是万般变化……

    恰似她说给肖潋听的话,也是千番万般的变着。

    可…每一次她都是真心。

    他现在是不是还在沉睡,今日的霞光射向他眼眸的时刻,长长的睫羽微动,青白的手掀起被子的一角再次掩盖了脸颊。

    希望可以遮住太阳的光辉,好几次,她醒了,便是看着他在睡,只是不给太久的时间,通常一会儿之后,他便要去房梁上待着。

    在他发现被子掩盖住了呼吸的顺畅,终究是妥协的舔舔嘴角,让阳光侵蚀了睡意。

    她会看着他,等待那一双桃花眼璀璨夺目的睁开,到那时候,她总是感觉不到阳光,眼中只有他…

    再一伸手,夺走了紫色的被子,看着他的瞬间迷茫,和下一秒的温暖笑意。

    他今日或许能够熟睡,不会需要躲什么人,也不会有什么人捣乱。

    毕竟,都已经说清楚,了结了。

    他恨自己还在乎李荛端,在乎他的生死,也无法再忍受任何一个人还在自己的心中比他重要。

    雪裟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为什么不能幸福的嫁给肖潋?为什么不能随他远走,治好了病之后便开心的生活?

    那是多么轻松的事情,不必任何危险筹谋,心计较量。

    恍惚之间,雪裟看见了自己的娘,雪媛站在那儿,天空电闪雷鸣,大雨倾盆,她被淋湿了!

    也只是笑笑,继续给自己做些吃食,轻声安慰着自己入睡。

    她想起了腹中的孩子,同样的一个雨夜,她被打入冷宫自生自灭,绝望的哭泣之后,歇斯底里的她是被肚子中的孩子渐渐镇定下来。

    最后坚持下去。

    今生,她不为什么,只为了前世遭受的罪,受过的伤,她不能选择逃避,因为你逃开了地方,逃开了人,终究是逃不过自己。

    雪裟知道,自己一直亏欠了孩子一个出世的机会,一个美满的家庭,一个正常的父亲。

    现在为了孩子,她想要要一个说法,不为她能够重生,而是为了她自己!

    为了她心里的那一丝释然。

    突然,她笑了,眼角划过晶莹剔透的泪水,冰凉凉的砸在地上。

    雪裟,你是一个多么自私的女人啊?

    你不可能给任何人爱,你配不上肖潋,他的爱纯粹,坦然,浓烈,你给的太少,难怪要留不住他了。

    比起这个,左翎绫对肖潋的爱是不顾一切的,甚至于江璇诺也是全心全意的。

    或许,出现一个好女子,他便会娶了,这是他该有的。

    而不是这个给了他伤疤的自己。

    “小姐,您醒了?怎么坐在窗子边,我服侍您梳洗。”红杉的声音传来。

    雪裟没有注意时间,恰恰红杉的出现,又让她加剧了。

    一早上头都是昏昏沉沉的,痛楚在深处积攒,并不断的延伸出来。

    她看起来就像是生病了一般。

    不曾用早饭,那个檀木便带着针线来找她了。

    “小姐,今日我们学个最简单的…小姐你的脸色不好,要不要让大夫来看看?”她问。

    雪裟:“不必了,我只是头有点晕,昨夜没有休息好,你先下去吧!我今日不想看这些针线,明日再学不迟。”

    “这…可老夫人说了,一日也不能落下。”檀木不好意思的提到。

    “你没听见吗?小姐不舒服,你等晚上再来吧!”红杉冷冷道。

    檀木看了雪裟苍白的脸色,也就没有多说。

    她不能现在就得罪了小姐。

    “你们都出去吧!我想休息一会儿。”雪裟吩咐。

    红杉和檀木便双双出了门。

    屋子里安静之后,雪裟便睡意朦胧,除去了外衣便进入了梦乡。

    那两个丫鬟,一个去了王氏那儿,另一个则是去了张氏那儿。

    红杉口里今日又是另一个收获:“小姐让我给她买了助产止血的药物,她今日身子不好,出不了门了。”

    “助产?她要这个做什么?”张氏问道。

    红杉坦白道:“应该和上一次那个在她院子里借住的女人有关,她快要生产了。”

    “哦?她是叫萱香对吧?看来是个人物,待我查一查。”张氏笑着说道。

    果然,雪裟把萱香藏了一个月,是在张氏知道的基础之上,才这样顺利的,若她知道了萱香的身份,后果不堪设想…!(未完待续。)

    ps:  每个人不都是自私的吗?

第340章 促膝长谈

    “将军,预计今夜就能到达徐州,咱们可以歇歇脚,明日一早朝着北边走。”身边的人给李玉端报备着。

    他骑在马上,日头热烈的叫他难以承受,身穿密不透风的铠甲,更让李玉端热的实在。

    “不必经过徐州,直接去旁边的长桂。”他吩咐。

    “将军,长桂那边无人迎接,咱们不好停留啊?”那小将问道。

    李玉端这一路过来,走的都是大城,夹道欢迎的欢乐模样,是他收获民心的象征,原本这一路上收获最大的也是这个,可现在怎么不去了?

    “不必多说了,吩咐下去!”李玉端命令道,无人能够在军中违抗将军的命令,果然还是转了小路,走向长桂。

    他不愿意去徐州也是因为赵丞相往那边赈灾去了,他要去了,难免要一见,既然已经闹僵,他也不必再多此一举,惹得自己不快。

    “驾!驾!”身后追上来一匹马,与李玉端的赤血并肩。

    完颜戍:“殿下,今日的天气可算真好,赶路也是久了,我都不曾好好看过汉泉国内的风景啊!”

    李玉端看了看他,原本完颜戍让自己放他出来骑马,是大家都不让的,但是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为什么还要畏首畏尾的呢?

    他从前久和克王不熟识,现在也好认识一下。

    “是啊!天气尚可,只是克王你不必担心,我们汉泉的风景,到哪儿都是一样的。处处都是山水如画,你有的是机会欣赏。”

    “那是自然。自然。”完颜戍陪笑道。

    他刚才看见完颜施麓在那儿处处观察,便心想这小子是要逃。

    这倒不是李玉端不让。而是他把握不住这个神似他爹的小子,有些希望他能够溜走,不要一路惹他谨慎。

    但随之又想,若完颜施麓离开了,留下的怕是一个更大的隐患。

    “我看施麓还是年轻气盛了些,他一路只是抱怨,不懂得欣赏美景。”他笑道。

    李玉端:“哦?是吗?他还是该放松放松,之前才处置了两个将士,他的脾气倒是不好。三王子在做什么?”

    “刚才还在后头休息。我倒是觉得年轻人就该精神些,总休息,也是无用。”完颜戍假装毫不在意的提及。

    李玉端倒是在意了身边的副将悄悄落后。

    完颜戍又道:“蜀王殿下,您到了荆州之后,定然是解释清楚,两国和好如初啊!”

    “我也希望是如此,毕竟两国建交已久了,父皇也和你们大王都不想要引起战事。”李玉端答道。

    “是…是。”完颜戍说着,心里想的却不是一回事。

    李泉的意思。要杀他的大王,哪里是和平相处?

    看来要下手了!

    李玉端只见身边的人示意了自己一下,便是驾马上前。

    “失陪了,克王。”

    只是走远了一些。便有人挡住了完颜戍的视线,看不见的地方,李玉端正在和自己身边的侍卫说话。

    “怎么?”他问。

    侍卫答:“我们到的时候。完颜施麓在后头已经走到了最薄弱的地方,随后他便回去了。”

    “真是想走?你们给我吩咐下去。每个人都盯着他。”李玉端冷冷道,回头看了完颜戍。

    他怎么会告诉自己这个?

    “殿下。是四皇子传来的消息。”一个人答,他乃是连夜驾马赶来,身子现在正是摇摇欲坠了。

    李玉端:“拿上来!”

    接过后一看,只是一张小小的纸条。

    他不必怀疑,李荛端的人从来就不会被人跟上。

    上头写着几个字。

    父皇怀疑你我,我已经撇清,你安排人清空仓库,我必须归还马车……

    “这怎么可能?他是怎么想的?”李玉端皱眉,他的仓库不是一日两日可以说搬就搬的。

    父皇怀疑上来了?为什么?

    李玉端:“吩咐京城的人,严加看管仓库,不能有任何疏忽,再打听清楚,李荛端那边出了什么事情。”

    “是,殿下。”侍卫答,人便消失了。

    完颜戍似乎瞧见一个黑影掠过便是没有下文了。

    “小姐,小姐您好些了吗?我请了大夫来。”红杉的声音传来。

    迷糊之中,雪裟觉得心中轻松了许多,压抑胸口的东西,消失了许多。

    “大夫,我们小姐是怎么了?”红杉问道。

    那大夫便是刘大夫,他倒是随传随到的,看过之后,也只是道:“大小姐有些轻微的风寒,应该常会头痛,近来可有什么烦心事?

    你要让她不要多想,思虑过多,也会积蓄成疾的。”

    红杉:“原来是这样,谢谢刘大夫,我送您回老夫人那儿吧?”

    “不必了。”

    声音渐渐远了,雪裟却自行坐起,眼神清明的似乎从来没有睡着过。

    看向外头,倒还是白天。

    “哎?小姐,您醒了?怎么就起来了。”红杉回来道,一个劲儿的把雪裟扶着躺下。

    “现在是什么时辰?”

    她问。

    “现在已经是申时了,您睡的可真沉。”红杉答道。

    雪裟瞧着她。

    红杉脸色发红,眼睛看着她,两手一直握的紧紧的。

    “是啊!近来有些不舒服。”她道。

    红杉:“刚才大夫也说了,小姐需要休息,感染了风寒,我待会就去抓药,小姐饿了吗?我叫人送饭来。”

    “檀木去哪儿了?她不是要来教女红吗?”雪裟问。

    红杉:“她不知道去哪儿偷懒去了,听说小姐在休息,就完全不着地了。咱们不必管她。我去抓药吧?”

    “好,你去吧!不必送饭来。我想继续睡,你叫他们不要进来打扰我。”雪裟轻声答。模样疲惫,似乎还是不清醒。

    “好的,小姐。您休息吧!我去了,再晚药铺就关门了。”红杉道,走出了门,轻轻带上。

    她定是有问题,但雪裟现在不会去管府里的勾心斗角了,她需要专心致志的做一件事。

    那便是准备。

    支起身子来,雪裟缓缓的下床到了书桌旁。

    提笔。写下一封封的书信。

    有时候,运筹帷幄之中的乃是战事中的将军,掌管天下生死的是当朝的皇帝,而书信成就大业的,自然是谋士书生。

    书生无用,但学识用在权谋上成就的谋士,却是重要。

    今夜她不会出门,奔走的人却有很多。

    酉时之后入夜深了,云彩叠加后的天空…鸟儿瞎飞乱撞的世界不再存在于人的眼里。

    只是没有被任何人发现。许多许多的人便认为他们不存在了。

    就像这个屋子里现在的人,一个身穿龙袍雍容华贵的外表之下,一颗多疑叵测的心隐藏着。

    另一个身材修长的男子则是面容苍白在站在一旁,连女子都要艳羡的好皮相。眼神中却毫无光芒,影射出一颗毫无波动的内心。

    李泉缓缓开口:“肖潋,你现在是怎么回事?”

    风吹了进来。御书房的外头站在仇妩,黑夜中。他像是一个影子般的存在,毫无意义。

    “皇上是什么意思。肖潋不懂。”他开口,血色全无。

    李泉:“朕问的是,你现在是个什么鬼样子?

    原先你整日围着一个小姐转朕当你是胡闹惯了,可现在,你瞒着什么事情?你该清楚!”

    肖潋突然转身,并不想做回答,但终究还是开口:“皇上,我重病缠身,做事难免糊涂,请您派人接管便是,怪在我的头上,是否勉强?”

    他的单子人还是真大,还没有人敢这样和李泉说话的!

    奇怪的是,李泉并不生气的样子:“你送了个于瑶来,让朕去找荛端的麻烦,难道还是病中想出来的主意?”

    他说着,甚至还有着笑意。

    这两日的谈话,没有那一次李泉不是板着脸,恐吓利诱,都是费力的事情。

    现在好在可以放松些说话。

    “皇上恕罪,肖潋不能说。”他答道。

    李泉不高兴了,语气不悦道:

    “你这是什么意思?朕知道你那晚有所隐瞒,朕要是真的想查不会有什么查不清楚的!”

    听着他的声音,肖潋的眼神里很平淡,身子里的力量在一丝丝回升。

    他渐渐开始好转,可在这里他还是要装作半死不活的样子,以作后头的打算。

    “皇上,若您真的想知道,那便答应我一件事情。”肖潋突然道。

    李泉眯着眼睛看他:“你不会有任何隐瞒?把他们两兄弟中的絮子理清楚给朕吗?”

    “决无隐瞒。”肖潋肯定的说道。

    李泉坐了下来,脸上沉静,实则很是享受这一段和肖潋在一起的时间,在他的身边所有人围着围着,无一不是有所图谋。

    只有这个孩子,永远是放荡不羁,不在乎一切,真是可惜,活不过今年……

    但这一点,却更加叫李泉放心。

    肖潋:“那夜的事情乃是这样的,林方从于文那儿夺取了马车,交给了蜀王,过程便是这样。”

    “就这么简单?你怕只是说了冰山一角。”李泉笑笑,继续听下去。

    肖潋没有什么要隐瞒的,桃花眼上挑的模样,很是精明,瞬间有些像狐般狡猾。

    “中间那个人,不是我,而是一个女子,她从我那儿得到了于文藏匿马车的地点,在林方夺取马车之后来了个螳螂捕蝉。

    自己接手马车,带去回合了蜀王,并谈下条件,将其中的一百万两,既是两辆马车纳入己囊。”

    他说。

    李泉问道:“她为何抢了还要和蜀王回合,白白给了出去到手的钱财呢?”

    娆有兴趣的样子。

    “她是要联合蜀王,对付李荛端。”肖潋冷冷道。

    说出她的目的之时,心口传来熟悉的痛楚。

    “荛端?所以后头他的妃子,于瑶便被朕抓走了?是怎么一个经过,他可是自己前来报告马车丢失,要求带兵寻找。”

    李泉问着,似乎多年没有听过这样的事情,新鲜感开始在心中作祟。

    肖潋:“李荛端是因为早先就知道了她会有所动作,且联合了林方,林方只要一夺马车,风声便放给了他,而他立刻就到宫中请兵了。”

    他知道的清清楚楚,重复的事实,他在里头究竟算是什么?

    “原来是这样?荛端自己不惜暴露前来朕这里请兵告发,那夜城也封了,追兵也去了。

    最后却是他自己入了圈套……这都是玉端设计的吧?”李泉笑了。

    李荛端那样伪装的人,竟然也会如此激动有着这样慌乱的时刻?

    “蜀王只是参与其中,他随后在城外被李荛端说动联合起来想杀了那个女子,但她在城里安排了人早就把两辆马车进了城。

    绑架了于瑶,将京兆尹引过去,来了一个人赃并获。便,结束了。”

    肖潋说完了,像是在追忆,更是苦涩。

    李泉听得津津有味,继续问道:“那女子没死吧?她如何脱身的?”

    “她…我救了她。”肖潋如若梦醒一般,没错,是自己救了她,出现了一次罢了。

    “她的目的达到了,也没有死,肖潋,你与那女子联合,是为什么?”李泉的问题像是一把匕首般尖锐的刺进肖潋的心。

    肖潋:“因为我爱她,所以我不让她死。”

    话音未落,李泉却笑声震动。

    “朕便知道你这小子是情窦初开,喜欢人家了,你那日在宴会上那个样子,望着人家便是痴痴傻傻的,哪里有个平日的潇洒样子?”

    李泉如此爽朗的说,像是在和自己的家人说话一样轻松,也是真正的在笑。

    “那这么说,朕的马车是在玉端手里。他是准备什么时候交出来呢?真是伤脑筋!”李泉又道。

    眼看这着面前的肖潋失魂落魄的,也正经了一回。

    李泉:“看来那女子和荛端有些瓜葛,她既然不是把你放在心头的第一位,你便不必去在意这个!

    只要你一声,朕便给你们赐婚便是!”

    他是皇上,从来都是所有人把他作为第一位,说起来倒是轻松。

    肖潋何尝没有试过忽略雪裟不是最在乎他这件事呢?

    只是如此飘忽不定,时常变化的情感,最终只会伤人伤己,不如早早快刀斩乱麻,结束痛苦。

    李泉看着肖潋还是那副模样也就没有再说什么了。

    心中想的却是,雪裟倒是个有趣的人,把他的几个儿子都玩得团团转,目的明了,手段迅速复杂,却不失水准。

    自己当年她这个年纪的时候,根本不可能想出这样机会把握都差不得分豪的计策。

    这在危险密布的当年,简直是自掘坟墓。

    这个小女子,倒是厉害。(未完待续。)

第341章 做好准备

    关于李泉为何这么对雪裟感兴趣这件事,肖潋并不想做什么思考。

    毕竟向来李泉都把自己当做亲信来看,算是半个儿子了吧?

    “肖潋,你的病情如何了?”他终于停下了笑意,与眼神中的欣赏,开口问道。

    “不算差,突然爆发出来的病,很难治了,但…好在我无牵无挂,离开也不怕。”肖潋突然笑着道。

    李泉看着他,只是问:“那个女子呢?你不是为了救她,破了相,差点丢了小命,上次还救了她的命?你真不打算有进一步的发展?”

    他问的像是一个老大哥,更像是一个父亲的角色。

    肖潋笑笑:“陛下你不是让我参加霞丹公主的选婿吗?为何又问这个?

    我与那人并不合适,您给我个霞丹,我还能叫她年轻守寡,后悔一辈子。”

    “这可不是地道的做法,等荆州事情平息,霞丹便会选人的,你要祈祷她没有看中你才是。

    那女子泼辣,不是个做妻子的料。”李泉聊了起来。

    “说起蜀王带兵,陛下可对荆州有什么打算?”肖潋问道。

    李泉看了看他,缓缓答:“自然是收复,并且,力巴图那个猖狂的家伙,朕不会叫他留着了。”

    “力巴图可是羌国的战神,完颜烈怎么会舍得?”肖潋问。

    “他舍不得也要舍得,现在他们羌国连年的天灾,朕的兵马已经到了边境。

    只要他敢不合朕的意,便是国破家亡的后果。完颜烈那人终究还是老实,懂得取舍的。”

    他说道。

    外头已经夜深了。太监端着一份莲子羹进门,说是皇后送来的。

    “陛下。皇后娘娘说了,今夜闷热,叫奴才送一碗莲子羹过来给陛下。”

    “你退下吧!”李泉吩咐,看着那一碗冰凉的莲子羹,皇后这是终于要和自己和好了吗?

    “皇后娘娘真是有心,看来陛下夫妻很是恩爱。”肖潋道。

    李泉似乎出神:“自太子死后,皇后久病,已经半年没有与朕言语,这难道也算是恩爱?

    我们不过是相敬如宾罢了。真正的恩爱可不是这样。”

    他曾经有过那么一段时间的恩爱时光,那可是千金不换的。

    “对了!太子的事情,你有没有什么头绪?”李泉突然记起问。

    看着他脸色阴沉下去,肖潋想着回答还是要含蓄:“太子生前的那个妃子消失许久,已经查不到踪迹了。似乎无处可查。”

    “似乎?你的意思还是有希望的,他们都把朕当成傻子一样!浩端怎么会无缘无故就被流匪所杀?

    这背后一定有人。你这段时间,盯着蜀王府,和荛端,他们中定然有人知道真相。”

    李泉愤怒的说着。

    “是。”肖潋答话。心中却早已经和雪裟一起分析过,蜀王便是杀人的凶手。

    只是,现在他不打算帮任何人,即便是李泉也不例外了。

    “好了。你先回去吧!今夜已经晚了,待会宫门便关了。”李泉道。

    肖潋匆匆行礼告退,转眼间便离开了这过奇怪的老头子……

    而皇后的突然转变也叫李泉心中舒畅。他今夜必须要去一趟皇后那边了。

    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通的,虽然在皇后面前他是一副铁石心肠根本不愿意再追究太子的死。实则他也像皇后一样,每日都牵挂着。

    但李泉不知道的是。潇月公主现在也是出宫的途中,这件事也正是她的作用。

    肖潋走后,黑暗的宫门,与漆黑的夜空一样陷入安静中,京城之中也是没有动静了。

    但,几只信鸽却是带着信飞往各地,似乎在它们眼中,光明依旧,目的地也是无比清晰……

    (次日一早)

    “红杉,大小姐好些了没有?刘大夫的医术了得,该是没有事了吧?”檀木看似关心地问着红杉。

    手上拿的针线工具暴露了她的心思。

    红杉不悦道:“小姐都这样不舒服了,你还想着让她费眼睛做这个吗?”

    “你激动什么?这是老夫人的吩咐,我也没有办法不是?”檀木说。

    “你在外头等着!我去看看小姐再说吧!”红杉说着,拿着梳洗府脸盆毛巾走了进去。

    檀木在院子里,有几个相熟的家丁便说起了话来。

    老夫人的人现在已经在整个院子里了,大小姐被禁足,看来是真的不讨老夫人喜欢。

    “小姐让你进来。”红杉在里头喊道。

    檀木一听,高兴地上前。一进门便闻到了浓浓的药味,雪裟坐在床头梳洗。

    一脸的病态惨白的脸色与杏眼中的一抹超脱,看着还以为是重病缠身的人呢!

    “小姐,您好些了吗?”檀木问。

    雪裟:“没什么事,你既然来了,早饭之后便教我些吧?省得我病中无事可做。”

    这可是她说的,檀木自然高兴,连声答应了。

    雪裟用手抚着脸颊,镜子里的女子似乎耗尽了心神,一夜间憔悴,如同一支凋谢的花朵。

    她要换衣,檀木便退了出去,掩上了门。

    红杉便问道:“小姐,您到底是怎么了?这病把您弄得,看都憔悴成什么样子了?”

    “有吗?看来是身子不好吧?”雪裟漫不经心地回答。

    罩上一件粉紫色长衫,整个人却没有浮现血色。

    “小姐,是不是,您是不是和郡王吵架了?为何,这么久了,您都不提他?那时候,你们多好啊?

    如胶似漆的,红杉以为,他会是姑爷呢?”

    她问道。

    也是只有她敢这样问吧?

    雪裟眼神一转竟然也不避着。直接道:“郡王与我不合适,我们已经绝交了。以后不要提他了。”

    这几句话说出来。似乎掏空了她的身子一般,苦涩的唇闭紧了。不再言语。

    红杉:“原来是这样?这…这都怪郡王没有福分,小姐您别伤心了。

    其实红杉也猜到了一点点,您是因为郡王才这样伤心的。”

    “和你说了,别提他。”她说着,言语轻薄的叫人心疼。

    “好…好,红杉不提了。不提了这件事了。”

    与其说她每日都能够敏锐的发现雪裟的屋子里有其他人,不如说肖潋的存在是不可忽略的,她很在意着肖潋。

    就在雪裟和他不欢而散之后,她就告诉了林絮苏这件事。把江璇诺不怀善意的帖子给了雪裟。

    虽然她还是不出意料的吃不了亏,可现在她得罪的人也多了。

    雪裟看着自己简单的发髻,青丝上头的一根碧色簪子显得清丽脱俗,现在,她不再是看不出情绪的冷淡女子。

    眉间的淡淡忧伤,太过显然易见。

    再看镜子里,红杉的样子,她闭着唇看起来便是有什么要问的。

    “红杉,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说?”

    “这…小姐。既然您问了。那红杉就想问问…小姐你让我买药,”是不是因为知道红绣姐姐就在后院,您不想让我发现?”她问了。

    “是。”雪裟坦然。

    “可,小姐您明明知道我有多么关心红绣姐姐。为什么不让我在这里帮她呢?

    现在她又一次被赶走,下落不明,又一次错过了。”红杉带着哭腔说道。

    雪裟想着。她不是忙着替张氏监视自己吗?什么时候这样关心红绣来了?

    表面上,却还是没有显露的。

    雪裟:“红杉。你不明白,红绣的事情有多么复杂。你牵扯进去,是对你不好的,万一你说错了什么?

    做错了什么,可能就会害死她,我是为了你们好。”

    “小姐这样说便这样说吧!反正红杉是不明白的,只希望红绣姐姐能够平安便是。”她带着眼泪说着。

    檀木刚好进来看见,红杉脸上的表情却让她觉得可笑。

    这是哭?是伤心吗?

    心不在焉的用过早饭之后,檀木便开始阔谈大论起来。

    “小姐,这是您必须会的,女红乃是检验小姐们是否合格出嫁标准的重要一项呢!来,您看,这便是针线包,小姐从前学过什么?”

    她的话音刚落,雪裟便想了个办法。

    “全然是不会的,我从前所在的村子里,乃是养鸡鸭的,哪里会这个?”她不好意思的说道。

    檀木有些惊讶,雪裟从前怎么能像是个农妇一般,粗俗成了这个样子?

    “这…小姐,那您就慢慢学,您看着。”她说着,手把手的教雪裟绣一朵简单的花。

    红杉自然知道雪裟会绣,从前她就曾经和红绣一起绣了一个肚兜给赵月瑶的第一个孩子。

    故意表现的笨拙不堪的雪裟叫檀木简直无可奈何,硬是耗到正午,才勉强会绣些见到的直线什么的。

    檀木:“小姐,您该用午饭了,你看这是我绣的花,下午您就把它绣出来给我看便是了。”

    “这…我怕绣不出来。”雪裟为难的说道。

    檀木已经被她磨得不行,只是疲惫不堪的说:“老夫人要看您的成果的,您只要认真点就行了。”

    “那…那我尽力吧!这实在是太难了。”雪裟皱眉道。

    檀木笑笑:“小姐,这就觉得难了?这还只是女红,老夫人已经在安排琴师,和教象棋的人过来了,到时候一日要学的可有许多呢!”

    “这…祖母这是要我一刻不得歇息了?”雪裟无奈的笑笑,像是一个想躲避功课的孩子般。

    檀木的防备心降低,只是笑着退下了。

    雪裟这时便让红杉在外头守着,关上门不待什么午膳送来,已经打扮成小丫鬟溜了出去。

    就这些人怎么可能看得住她呢?

    红杉虽然很想知道她要去做什么,也想要破坏她的计划,但还不是现在,现在还是要替她隐瞒,因为红杉是个隐藏之人。

    雪裟要去的地方很是明了,到了几家面粉凉铺,制衣店,不一会儿之后已经是满满当当的收获。

    虽然是颓废了一日,但她还有约定要遵守,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过几日,她一定要接回萱香。

    李荛端的人跟着她出来全然不懂她在做什么,只是报告了主子。

    不一会儿,心烦意乱的李荛端便出现了。

    她的胆子太大了,现在这个时候还敢一个人出门!

    站在屋檐上看着那个丫鬟打扮的女子。

    “殿下,蜀王那边只是严加看守,完全没有动静,他是不是要背弃盟约了?”

    身边的黑衣人问道。

    李荛端眼神里带着阴冷的黑暗。

    “他是不相信我们了,李玉端这个人,我竟然到现在才发现,他那夜只是为了自保!

    雪裟也和他有过盟约,他却可以送她去死,以博取我的信任!这个人不能相信了!”

    他说着。

    雪裟已经转身走远了。

    她只有一个午膳的时间,现在得要赶回去了。

    黑衣人:“殿下,她要走了?我们可以直接下去抓走她!用她换玄汕大人!”

    “不,我倒要看看她还要做什么?即便是父皇怀疑我,他却还是想找出害死李浩端的凶手!

    若是李玉端真的背信弃义,就别怪我不仁不义,把他用萱香刺杀李浩端事情说出来了。”

    李荛端的眼神没有离开过雪裟,现在竟然是盯上了萱香。

    肖潋那边半死不活的,应该没有安排人保护萱香,那她现在就在蜀王府了。

    “蜀王府的人多不多?”他问。

    黑衣人:“外头看来不算多,蜀王好像没有什么东西需要保护。”

    “这样?你去打听清楚,寻找空档动手。”李荛端吩咐。

    “那肖潋那边,玄汕大人怎么办?”那黑衣人又道。

    李荛端不悦:“你是不是想死?我难道会让玄汕等死吗?你也是这样以为的吗?我现在在做什么?

    不就是在就于瑶吗?她安全了,于文可以释放,肖潋难道还敢留着玄汕?”

    一连串的话爆发出来,这还是事情发生之后,李荛端第一次大发雷霆,几个黑衣人都跪倒在地!

    感受着如同阴雨闪电般的压迫感。

    李荛端不去看他们,继续将眼神追随雪裟,她已然进了林府后门。

    雪裟回到屋子,像是一个大采购的老太婆一般。

    红杉看到她这个模样也吓了一跳。

    那一堆东西里有面粉,已经做好的浆糊,一匹灰色布料,和一个白颜色的石灰。

    “小姐,您这是做什么啊?”红杉不解道。

    雪裟只是笑笑,她在为独自一人从蜀王府带走萱香做准备呢!

    即便相同目的的李荛端有着严密的部署,但…毕竟她也算是里应外合了?不是吗?(未完待续。)

第342章 准时赴约

    京城绵延不断地下了一夜的雨后,清晨的空气显得十分清新,萦绕在鼻尖的湿气和初夏的温热氛围一样,叫人感到烦闷。

    雪裟一如既往地早早坐在窗前瞧着外头草地上凝结的一片银色的晨露,感受凉风和不算清净的环境。

    悠闲自在的女子,一头青丝垂落在窗沿,脸上是淡淡的神色,不经意间的眼波流转,浅蓝色的瞳子随意的落在四周,不聚集的焦点显得她更为慵懒。

    她会在想些什么?

    李玉端刚从帐中出来,眼神清明,今日已经是立刻京城的第二日,他们到了长桂,预计还要十二日到达荆州。

    昨夜除了那一场不歇脚的大雨之外,更让他心乱的,是入眠时无时无刻不在想的萱香。

    总是清晰的瞧见她圆润的脸盆,脸上淡淡的笑意,这段时间他瞧见的萱香,总是带着那样的笑容,他不明白!

    他的脑海中,雪裟摸着萱香的肚子,指尖陷入她的肚皮,似当初的妖后妲己一般,硬生生的掏出了一个血肉胎胞。

    鲜血从孩子的嘴里喷出来,染红了她绝美的容颜,萱香在笑着,对自己招手……

    他害怕了,李玉端也会害怕,除了李泉之外,他从来没有怕过任何人。

    现在,他却是被自己的梦魇吓住,被雪裟可能会对萱香做的事情,吓到了。

    萱香不该死,她做的已经很多了,即便雪裟隐藏了她这么多日子。她极有可能已经被收买成为雪裟的眼线。

    萱香会背叛自己吗?李玉端这个怀疑很尖刻,可萱香对雪裟的闭口不谈。和一致地把脏水泼到李荛端身上,有些惊人的互助了。

    他想起出城时的匆忙。竟然也未曾打点萱香的事情,开始有些不安。

    “殿下,您怎么不回去?”身边的侍卫问道,他是李玉端亲信,一如既往的喊他殿下。

    “没什么,你已经传话回去,让仓库戒备了吧?”李玉端问。

    “是,殿下。”侍卫道。

    李玉端:“那就好,还有一件事。你吩咐下去,就说是我的话,将萱香接到咱们的秋院去住,断绝外界的来往。”

    “这…殿下,秋院那边偏僻,萱香大人身体是不是不太方便过去?”侍卫奇怪道。

    秋院算是他们的一个秘密基地,关押了永远不会让他们逃出来,也不能叫他们死的犯人,隐秘的只有几个人知道位置。

    萱香这是要被放逐了?

    “我让你去你便去。这件事非做不可。”他道。

    这样他才能安心。

    “是,殿下。”那人只好答应了。

    一夜的功夫,李玉端先前的话才到了京城,现在给雪裟的时间只有那么一日了。

    过了一日。萱香到达的地界,可能是任何人都找不到的了。

    “小姐,檀木来看昨夜您绣的东西了。”红杉的声音传来。

    已经是过了早饭时间。檀木倒是尽心尽力。

    “让她进来吧!”雪裟吩咐道。

    手中的动作没有停下,一块灰布在她手里不断变化着。

    不一会儿。檀木进来了,脸上挂着笑容。像是一朵娇小的月季花。

    “檀木参见大小姐。”她道。

    “起来吧!你可真准时呢?我想偷懒都没有空挡。”雪裟说着。

    檀木不好意思的笑笑:“小姐这是哪里话,多练习练习不是好事吗?小姐您还是手生,到时候这一月过去,不就可以出师了吗?”

    “出师倒是好事,来你瞧瞧我昨日绣的。”雪裟招呼她过来,拿出一个绣了一半的花样出来。

    檀木接过去一看,实在是哭笑不得,这她教的是鸳鸯戏水,可雪裟这个,鸳鸯像是鸭子,还是歪歪扭扭,针法混乱,一看就知道是毫无天分……

    “这…已经不错了,小姐真是天资聪颖。”檀木昧着良心夸道。

    雪裟也是笑着,只是那东西不过花了一炷香胡乱绣的,她却大声和檀木说是绣了一日的宝贵成果。

    檀木:“小姐只需要再来几日,便出师了呢?比我还要绣的好。”

    “是吗?檀木你可是我们府里针线活最好的人,我只希望不要丢脸便是。”雪裟笑道,故作轻松的样子。

    檀木:“那是大小姐小瞧自己了,那今日咱们便开始吧?”

    “好。”雪裟道,拿起了针线,却故意将剪子落在一边。

    两个人一针一线的,缓慢动作,终于,檀木道:“大小姐,剪子呢?我要剪线。”

    雪裟道:“我来找找吧?好像是在这里……啊!”

    说话间,一下子就出了事,雪裟的手扎在了剪子上,顿时鲜血直流,染红了什么鸳鸯戏水。

    “小姐,小姐您没事吧?快,快那手绢按住。之外剪子怎么在这儿呢?”檀木慌张的喊了一声。

    “那里头有金疮药,快拿出来止血…疼死我了。”雪裟喊道,疼的眉头紧蹙。

    檀木立刻慌慌张张的拿了一堆瓶瓶罐罐出来,而雪裟经过自己的挤压血更加留的多了。

    眼看她手忙脚乱的找不到药,雪裟便大喊道:“你怎么找个药都找不到!红杉!红杉,你快来啊!”

    这时候红杉本就在院子里,一听这话便立刻进门来,看见雪裟这便都已经“血流成河”了,立刻着急的大喊:

    “小姐,您怎么受伤了这是怎么了?”

    “别问了,快给我找到金疮药!”雪裟怒了。

    红杉:“好好。”

    她一把推开檀木,立刻就找到了一瓶很小的金疮药,将它撒在雪裟的伤口上,又利落的包扎了伤口。

    雪裟整个过程都止不住怨气的瞧着檀木。时不时被碰触伤口而发出痛声。

    檀木现在真是不知做错了什么,她可是出了名的机灵。刚才怎么连给小小的金疮药都找不到呢?

    看来大小姐是生气了,无缘无故手受伤了。这以后还怎么绣女红?

    虽然这剪子出现的莫名其妙,但雪裟却没有理由用伤害自己的代价换取不绣女红的休息时间。

    毕竟她昨夜还兴趣盎然地绣了这副“鸳鸯戏水”。

    “这怎么伤的这么重,这样的划伤,要是留疤了可怎么办啊!”红杉怒道!

    “这…这是个意外,大小姐您没事吧?”檀木无奈道。

    红杉:“你说小姐有没有事情?这都伤成这样了!我要去报告老夫人,说你一点也不称职,把小姐都弄伤了。”

    “好了,不怪檀木,是我不小心。这现在伤成这样。倒是怎么还能绣女红?”雪裟忧心忡忡的说道。

    眼神中还真是看不出半点破绽,檀木只是一个下人,总不可能现在还逼着雪裟动手吧!

    “小姐,是不是疼死了?”红杉心疼的说道。

    檀木:“这…小姐您好好休息着,我去叫刘大夫来看看,再再回了老夫人让您休息几日吧!”

    “这个小伤,不必叫刘大夫了,他一日也不能总往我这里跑,只是现在手伤了。我不能出门,只能让你去回了祖母,等伤好了再绣吧!”

    雪裟说道,瞧着那些绣样。有些不甘心的样子。

    檀木没说什么,只好退了出去。

    “这下子她开心了吧!小姐您都受伤了!每日上赶子似的逼小姐,我非要让老夫人换个让过来才行!”红杉愤愤的说道。

    “好了。你换她做什么,是我不小心啊!你替我包扎好了。便去拿几副药来,这伤口不大。可我不想留疤!”雪裟吩咐道。

    红杉听出来意思像是药支开她,这才想明白为什么偏偏伤了手,小姐这是要让檀木不能在这里监视她了。

    “好…小姐,我马上就去。”红杉笑道。

    屋子里人空了之后,雪裟只是瞧了瞧镜子里苍白的自己,缓缓点头。

    手掌间传来的痛楚有着轻松的意味……

    (蜀王府)

    “拿走,我不想喝这个。”萱香的声音决绝,似乎婢女端的那一碗金黄色的鸡汤乃是秽物一般。

    几颗漂浮之上的鲜红色枸杞一入眼便搅起她翻江倒海的恶心。

    “姑娘,这汤看起来荤腥但对身子好呀!这您不喝,孩子还要喝的。”一个老嬷嬷劝道。

    萱香捏着鼻子,无奈道:“有没有清淡些的,这么油腻实在有些恶心。”

    老嬷嬷一听,立刻把鸡汤浮着的一层油皮挑开,放在一旁的盘子里道:“现在不就好了?”

    “我不喝,今日的天气太过闷热了,我没有胃口,想去花园走走。”萱香说着,便起来,扶着自己的肚子,往外头走去。

    她倒是谁都拦不住的,老嬷嬷只好跟在她身后,随行的还有好几个家丁,这些看守的人,即便萱香现在怀了孩子也能够轻易甩开。

    李玉端真是还没有想到自己会逃走啊!

    雪裟什么时候来呢?

    这不过是个小小的独立院子,根本没有花园一说,那只是有着几颗梧桐树和几丛百合牡丹的角落罢了。

    外头的空气就是舒畅…

    萱香走过去,一束挨着墙角的牡丹开的鲜艳灿烂,她过去想闻闻花香,还未弯腰那花就被老嬷嬷一把摘下,扶着她站直了,再给她欣赏。

    “姑娘可不敢随便弯腰,来来来,我给你摘了。”

    瞧她笑得那个满脸横肉的样子,萱香便觉得似乎又看到了什么油腻腻的场景,开始心不在焉起来。

    上一次,萱香和雪裟说的那么清楚,是要她证明自己的能力,这样萱香才好放心的把孩子和自己的命交给她。

    可实际上却不是这样……

    “哟~萱香姐姐你怎么出来走动了?这么大的月份了,还是躺在床上好,安全保险不是?”

    一个娇滴滴的声音传来,萱香的脚步停下来,冷冷的回答:“怜儿,你今日怎么在府里?”

    一个女子走了过来,眉眼间带着一种凄凄惨惨戚戚的神情,似有若无的一番韵味让人心颤。

    怜儿脸上的笑容灿烂,只是道:“萱香姐姐,今日怜儿特意回来看你,听说孩子快要出生了,我都等不及了。”

    “哦?你等不及什么?想知道我这孩子是男是女吗?”萱香故意问。

    怜儿上前来,这段时间她也成功的把殿下留在了自己的屋子里过夜,现在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自然说话也有底气了。

    “自然是小殿下最好了,姐姐你陪了王爷这么多年了,好不容易能够母凭子贵,怜儿希望是个好殿下呢?”她回答。

    即便是笑,这个怜儿却还是带着一股子让男人心痒痒的风味,当然,这让萱香可不舒服了。

    “怜儿,你真是这么想的?”萱香冷冷问。

    怜儿笑道:“是啊!”

    “那你要失望了,这孩子不是殿下的,是太子殿下的!”她直接道。

    怜儿显然有些惊讶,她今日是瞒着蜀王前来的,萱香这个地方是不准任何人来的,要不是她在府里打点了许久,又不是外人。

    她不可能见到萱香,本只是来看看萱香的样子,想知道为什么李玉端这么些日子跑得这么勤快。

    没想到却见到她怀孕…生气之下,她以为还可以讨好萱香一番,以后好做姐妹。

    “这…姐姐您可不要开玩笑。怜儿听不懂呢?”缓缓开口。

    萱香却不放过她了。

    萱香:“怜儿,你不知道吧?殿下是要我这孩子要挟公主,这孩子一生下来就是个秘密,你这样明目张胆的来打探秘密,是个什么意思?”

    “这…姐姐,你可不要吓我,怜儿没有这个意思,王爷知道的。”怜儿后退了一步,只是想想。

    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萱香是被安排在这么偏僻的地方,不准任何人探望。

    这…这是软禁,哪里是独宠?

    “你特意来打探这个,可知道,殿下最不喜欢好奇心重的人!”萱香冷漠的靠近,原本就健硕的身子,此刻显得更为高大。

    “姑娘别生气,你!还不快走!小丫头片子,惹的姑娘生气做什么?走!”老嬷嬷给怜儿一个台阶,她还想说什么,终究是碍着这萱香的话太过重要。

    她招惹不起,缓缓的走了。

    萱香终于露出今日的第一个笑容,皎洁如同夜晚的月光,脸上是得意的神色。

    她看着身边,突然瞧见一个穿着灰色衣衫的老嬷嬷也笑了,那一排牙齿洁白闪耀。

    萱香终究还是痴迷于女人之间的这些明争暗斗,争风吃醋了,果然,每个要强的女人都乃是天生的宅斗高手。

    (未完待续。)

第343章 易容了得

    “走的倒是真快啊!我呼气想让她和我聊聊天呢?在这里实在闷得慌……”

    萱香看似惆怅的说了一句,身边伺候的老嬷嬷便搭话道:“姑娘别为她生气,这不值当。孩子重要,来来来,坐下休息。”

    “林嬷嬷,你不必这样殷勤,你知道我只是个阶下囚吧?”萱香冷冷的说道。

    身子被林嬷嬷扶着坐在树下的石凳上。

    “哟哟!怎么这样没眼力劲儿的?还不把软垫拿来给姑娘垫着,这石凳子多硬啊!再伤了姑娘的身子!”

    嬷嬷高声喊道,并不回答萱香的话。

    可惜环顾四周,这几个年轻的丫鬟都没有准备,好在一个穿着灰色衣裳的嬷嬷站了出来,手里拿着一条毛毯。

    过来的时候已经叠成了豆腐状,正好让萱香落座。

    “拿这个使使吧!”

    灰衣裳的嬷嬷声音苍老,脸上也是皱纹密布,加上一些褐色的斑点,倒是看不出年轻时候的模样,只知道相貌平平,看起来有经验一般。

    林嬷嬷接过她手里的毛毯,看着她一双皱巴巴的手,不免道:“还是老姐姐你周到,这毯子又可披着,又能拿来垫,真是玲珑心思。”

    萱香:“好了好了!林嬷嬷,我不必坐那个,天气正热着呢!”

    “这怎么行呢?这凳子凉,不能沾的。”林嬷嬷大声道,嘴角的唾沫纷飞,利落的垫好这才准那萱香坐下。

    “你就是新来的接生嬷嬷吧?这管家还真会找人。”林嬷嬷眉开眼笑地对那灰色衣衫的老嬷嬷道。

    “是,管家找我来的。姑娘的日子怕是近了吧?这样怕热。乃是孩子的缘由,叫您心情烦闷呢!”那嬷嬷道。

    萱香一转眼。十分的不耐烦:“你这是什么话?随便说说的吧?”

    这一看不打紧,只是这个灰衣嬷嬷看着。可真是眼熟。

    林嬷嬷:“姑娘,这…”

    “老婆子姓张。”

    “对,这张嬷嬷一看就是有经验的,怎么是随便说说的呢?我生我那家里几个的时候,也是体热怕暑呢!”

    林嬷嬷显然对这个张嬷嬷很有好感,这些日子都是她一个人照顾这坏脾气的萱香,这些个年轻的丫鬟根本帮不上忙!

    她现在总算有个帮手了!

    萱香问道:“你是新来的?”

    “是,我刚刚来的。姑娘,你可别坐久了。这树下是阴凉,可外头湿气重,昨夜可下雨了。对你身子不好。”张嬷嬷答道。

    林嬷嬷:“是啊!是啊!我怎么给忘了,这今天的露水也重呢!姑娘,咱们进去吧…”

    萱香没有再听她在说话,眼神只是一直盯着张嬷嬷。

    她的弯曲肢体,花白的头发下,埋着一张带着深深皱纹的脸,黑灰的面孔。上镶嵌着两颗无光的眼瞳。

    因为是乱发,她的眼神难以看清,也因为面相阴森了些,没有人敢盯着看。

    整个人真是散发着一股半个身子躺进棺材的死亡气息。不知道林嬷嬷到底是哪根筋不对,竟然会觉得亲近……

    恐怕她也只是匆匆扫了一眼,便不敢看她了吧!

    “走吧!我虽然不怕这个。但身子乏了想休息休息。”萱香老实道。

    随后张嬷嬷就扶上了她的身子,粗糙与皱巴巴的触感袭击而来。像是一把干柴似的,萱香身子一震。随着她走动的脚步也僵硬了。

    “老姐姐你可真精神啊!”林嬷嬷在笑着偷懒,同时看向那几个丫鬟的眼神也嫌弃了。

    进了屋子之后,萱香便道:“你们都出去吧!我要先睡一会儿,晚些时候再用饭。”

    “那好吧!姑娘多休息也好。”林嬷嬷笑道,自己便走了出去站在门口。

    “你留下!既然有那么多要注意的,你就在这里坐着吧!看看我怎么睡觉的。别想偷懒。”萱香吩咐张嬷嬷道。

    这么无礼的要求也让林嬷嬷替这个新来的老姐姐表示唏嘘之情,不过她还是关上了门不管她了。

    “你过来……”萱香坐在床上喊道。

    张嬷嬷脸上带着冷静的眼神,走了过去。

    于是萱香盯着她看了又看,脸上的表情走马灯似的换着,终于试探性的问道:“你是谁?”

    那张嬷嬷一脸的茫然,却是缓缓开口……

    “是我啊!还会有谁?”

    这个声音是!

    “雪裟?你好大的胆子!”萱香一下子笑出声音来。

    这个清脆的声音从那一副老妪的身子里发出,她终于明白现在是怎么一回事了。

    萱香:“你竟然还会易容?我真是小看你了!”

    “这没什么难的,我也是第一次。”雪裟默默的将乱发拨开,现在这一双清澈的浅蓝色眸子终于显露出来。

    一下子似乎整个人都活过来了。

    “你这是第一次?不可能吧!这张脸?你这是怎么弄的?”萱香不可置信地看着雪裟,用手在她的脸上摸着。

    那些凹凸不平的皱纹可是十分的真实,再看这头发,只是一摸,她便瞧出来是石灰了,沾了一手的白色。

    “呵呵…你这头发可算是露馅了。”萱香笑道。

    “真的?我只是先前见别人这样做过,他教我的是用的是面粉米粉混合的浆糊糊在脸上。”她道。

    想起了前世见过的那个会易容术的术士,高瘦的个子,喜欢喝女儿红,只要有酒,哪儿都能够待……

    “那怎么会如此相像?我在这么近还是瞧不出什么差别。”萱香兴奋地道。

    “这…没什么。你在这里的日子过得可是滋润,为何还要到我那儿受苦?要不要再考虑考虑。”雪裟突然笑道。

    只是想要转换一下话题而已,她记得那个人教她的秘诀。乃是观察你要模仿的人,仔仔细细。每一个器官,部位。细小的皱纹和特征。

    还好这个林嬷嬷没有见过府里的那个叫做张婆子的接生婆,否则便要露馅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在这里可是要受监视的,怎么比的你那儿自由自在?”萱香笑笑。

    雪裟:“你这可要生了,我瞧见你对怜儿,吓得她落荒而逃的样子,倒是十足的主母风范。”

    “原来你早进府来了,真是小看了你,我还以为你进来便要大费周章……她算得什么?殿下拿她开心罢了!她只是没有发现。”萱香说着。

    想起了自己唯一一次被李玉端眷顾…那个时候,自己也是一个“怜儿”。

    “我知道。你决定要走。那便准备好。我看了,除了你这个院子有几个家丁看着,外头是守了许多人的,没有你说的那么松动。”

    雪裟答。

    “好,你应该有计划吧!说吧!怎么做?”萱香以相信的眼神专注的看着她……

    与此同时,相对而言看守的紧的蜀王府外,却也围上了另一批人。

    一直到了入夜,便有了几个人的言语。

    “殿下,蜀王不在府里。咱们可以直接动手!要挟他把马车奉还,皇上就不会再怪电子你了!”

    一个黑衣人道,他的想法不错,可他以为自己只是来抓一个怀了蜀王孩子的妃子。

    而于李荛端来说。抓了萱香,得到了那个孩子,就是得到了潇月和皇后的支持……

    处理的好的话。他可以和皇后达到协议,让她扶持自己。将来便有可能归还她的孙儿。

    潇月这么大的野心为了这一丝的机会也一定不会放弃联合自己的。

    而李玉端和皇上那边更是好处理,既然李玉端不相信自己。那他便会不仁不义,将萱香刺杀太子的事情告发给皇上!

    如果顺利,李玉端难免是失宠和死路两个选择,那时候,他可是坐收渔利!

    现在,一切的一切,竟然还是回到了他早早就已经差点得到的萱香身上……

    那时候若不是玄汕太过紧逼萱香,她可能现在还牢牢的把握在自己的手上!

    “殿下,玄汕大人说过,这个萱香武功不低,会不会难缠?”黑衣人问道。

    李荛端:“闭嘴!”

    他有些怒气,玄汕这个人,他已经是放弃了的,现在的主要目的,他是要获得皇上的信任,和救回于瑶。

    为何自己手底下的人都无时无刻不在提玄汕呢?

    “你安排下去,从现在开始守着这座宅子,若是萱香还在王府,李玉端一定会传话回来安排她的事情。”李荛端吩咐道。

    “是,殿下。”黑衣人答。

    李荛端说完,并未离开,而是揭开外袍,一身夜行衣衬得他的容颜俊秀,如竹般清新脱俗,却是表情凝重。

    瞬间飞身出去,李荛端消失在夜空中,已经潜入了蜀王府。

    已经是几个时辰过去,林嬷嬷站在门外踌躇,不知该不该去叫醒萱香,想着应该可以送补药进去了,终究还是端着碗敲门进去。

    林嬷嬷:“姑娘,你这晚饭也不曾吃,快些喝了这补药,有些气力之后咱再吃些好吃的宵夜吧?”

    “哟?张嬷嬷,你在里头呢?姑娘还睡着呢?”她看了看,这屋子里站着的张嬷嬷把她吓了一跳,脸色苍白的吓人。

    “还在睡呢!”雪裟装作老人的声音道。

    林嬷嬷有些无奈的朝着床边走来,越来越近的时刻,却瞧见床上的人没有露出头来。

    “哎呀!怎么能这样睡觉呢!闷坏了都!”

    话还没有说完,她却两眼一翻白,臃肿的身子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萱香,你下手这么重做什么?”雪裟道。

    终于在门帘后走出了一个大肚子的女子,她的脸色挂着得意。

    “这个老东西,时时刻刻都在管着我,我并不喜欢她唾沫乱飞府模样,怎么?你不是要她昏倒吗?这就是了?”

    萱香笑笑。

    “好了!你快躺下吧!我来喊人。”也不过是犹豫了一下罢了,雪裟便不再说话了,这个老嬷嬷怎么说,反正也不会死的。

    萱香自己掀开被子,十分利落的把里头放着的枕头抽出来,躺下之后,那肚子隆起的很高。

    雪裟把林嬷嬷的手臂扯出来,拿出了一把小刀在她的手背割开一道,乌黑的鲜血流出来。

    还未沾到雪裟的手她便已经用布沾满了递给萱香。

    萱香拿着擦上了被子与大腿,整个人便呈现出一种苍白的失血模样,实在是了得。

    “来人啊!来人啊!姑娘出血了!姑娘出血了!”雪裟捏着嗓子喊道,声音很是响亮,有些像这个林嬷嬷的声音。

    萱香心想这可是模仿的真像。

    “怎么了?怎么了?”

    外头的人立刻乱哄哄的,一定是家丁不知怎么办好,不敢进来,有失分寸,随后几个丫鬟便跑了进来。

    “怎么了?林嬷嬷,这是怎么了?”

    “姑娘怎么了呀?”

    她们一看见那被子上的血迹便吓得不敢说话,愣住在原地。

    这几个都是十几岁的丫鬟,肯定是刚刚进府身世清白的,李玉端也是想的好,这几个小女孩定然在萱香生产后便是死期了吧?

    她们现在以一种无比惶恐的眼神看着屋子里的林嬷嬷,雪裟这个时候已经把她架起来,靠着墙面。

    那手背被压住,没有血流出来,因为是暗处,丫鬟们看不清。

    “姑娘是不是要生产了?是…啊!”

    一声尖叫稚嫩的发出来,原来是林嬷嬷毫无预兆的倒在了地上。

    “她昏倒了,这林嬷嬷定是吓坏了。”雪裟道。

    “张嬷嬷,那那怎么办?姑娘现在是不是昏迷了?这林嬷嬷也昏迷了!我们要不要叫大夫?”

    她们慌乱的问道。

    萱香那一副奄奄一息的样子,看来现在只好靠这个今日才见面的张嬷嬷了。

    雪裟知道,年轻人看见了老人多少都会有些依赖和信任,这是与生俱来的天性,人老了,阅历的丰富,代表着经验。

    “好了!你们比我慌!快去让人叫大夫来!姑娘现在怕不是要生,出了这么多血!是要小产!”雪裟道!外表乃是张嬷嬷的样子。

    “好!好!我们去叫!”

    “姑娘不会有事吧?呜呜……”竟然有人开始哭起来了?

    萱香忍不住翻了白眼,雪裟上前去看了看外头的人他们已经都跑去叫人来了。

    雪裟紧张喊道:“你们都快去打热水来,快做补救!”

    “是是!”屋子里几个人也走开了。

    萱香立刻下了床,冷漠的踏过林嬷嬷,站在外头一看。

    “这里没有人了,我带你出去,有一个地方没有守卫,我先前就是从那里出去的。”

    萱香冷静地看着雪裟,率先走了出去,大着肚子简直完全不影响她。

    这些人也是笨,孩子这么大的月份了,是最稳固的,除非是要生了,否则不会有什么意外。

    出了院子,现在可是算是萱香的地盘,横着走出去也不难了!(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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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落凡介绍:
前世雪裟是弃妃,娼妇,妖艳贱货!一切都是李荛端为她量身打造,她如同一个人偶任凭他的摆布! 自十二岁起!雪山隐居的日子结束,李荛端将她带往人世,一朵雪莲花自此染上一抹妖艳的血红!只是,她痴心已付。 直到他和妹妹死死握住的白绫勒上颈间,她才终于看清!只可惜一尸两命! 重生一世,回到最初的地方! 再次坠落凡间,无论是渣男皇子李荛端,还是那个背后想要夺取她一切的庶妹!都再无任何害她的机会,心无所惧,不必要多言,不必要巧舌如簧,死又如何? 再活一生,是上天给的机会!她再不会委屈自己一分,而她的仇人必将如坐针毡! ********* 前期的雪裟几乎如同木偶复活,找不到她的性格!但亲们可以继续看下去,后期爽文不停哦。嫡女落凡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嫡女落凡,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嫡女落凡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