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8 入职？
来到了kbs以后，李俊翰都还没来得及问金炳万到底是什么情况，就直接被他拽了进去，开始干活。
一转眼干了半个小时，已经基本上把事情做的差不多了。
“炳万哥，你不是搞笑艺人的吗？怎么开始转行做幕后了啊？”李俊翰半开玩笑半认真的问道，“总不会是觉得太难放弃了吧？”
“我可没有那么容易就放弃。”金炳万手里干活的速度也没慢，“你怎么会这么觉得的？”
“你最近找的工作都是这种……”
“怎么，难道你还会觉得我找到了可以在台前的节目的机会，还能拽上你一起来？”金炳万被逗笑了，“也就这种工作我会想起来吧！”
“你真的当我是打杂的了啊！”李俊翰一脑门黑线。
“不是，但是现在年轻人，干活像你这么踏实的人已经很少了。”金炳万摇了摇头，脸上的笑容也收了起来，“这种做起来稍微有一点不认真就会出事的工作，我也只能找你来了。而且，这次这个机会，真的很难得。抓住了，对于你来说……”
“我也不是真的想做这种工作啊！”李俊翰叹了口气。
“做着做着，也许你就爱上这份工作了。”金炳万则是不以为然，“你原来喜欢你在咖啡馆的那个端盘子的活计？”
“……”李俊翰无奈的笑了笑，这话，好像也没错。
“而且，在kbs工作，总比在咖啡馆端盘子说出去好听嘛！”
“说出去？说给谁听啊！”李俊翰对于这个是真的觉得没所谓，“我周围应该没有什么用身份来衡量人的朋友吧……”
“你将来的女朋友！”
“……哥，这事我说过好几次了，我没那个想法……”
确实说过好几次了。李俊翰叹了口气，从那天晚上跟金炳万一起喝酒的时候告诉了他之后，他就一直在撺掇这李俊翰再找一个女朋友。
“你也要认真谈一谈恋爱才好。”这是金炳万的说法，“不然你的人生太不完整了！”
然后，几乎每次见面，金炳万都会提这个话题，李俊翰也都会拒绝……
这都快成惯例了。
“没有也得有！”金炳万瞪了一眼李俊翰。
李俊翰不说话了。
气氛有点尴尬。
“俊翰啊……”金炳万刚准备开始长篇大论来告诉他为什么要再谈恋爱的时候，恰巧，一个中年男人笑眯眯的走了过来。
“炳万啊，东西都准备好了吧？”那个中年男人笑着问。
李俊翰长长的出了口气。
这哥接下来的话，他都快能背下来了……
“马上就好！随时可以出发！”金炳万回答的很干脆，“俊翰啊，过来！”
“好！”李俊翰看着这个人走过来，然后问金炳万话，自然知道这个人大概是节目组里比较有分量的人。金炳万这个时候叫自己，肯定是要把自己介绍给他啊！
“李pdnim，这个就是我之前跟你说过的，我的小兄弟，叫李俊翰，今年25岁了，还算是年轻，还请您以后多照顾照顾他！”金炳万先是很客气的把李俊翰介绍给了这位被他称为李pd的人，然后转过身来，对李俊翰说：“这位是李pd，这个节目组的总负责人，以后你就跟着他做事。”
“李pdnim您好，我是李俊翰，请您多多关照！”李俊翰很规矩的连续鞠了三个躬。表现得非常的恭敬。
在这个pd跟金炳万打招呼的时候，李俊翰就知道了，这就是之前电话里金炳万提起的那个“朋友”。
看起来不是什么很熟的朋友嘛。
居然这么客气……
但是不管怎么样，居然可以介绍自己这样一个门外汉进入电视台来工作，其实金炳万跟这位李pd之间的关系，要远比李俊翰所想象的好得多。
只是金炳万听不到李俊翰对自己的腹诽，自然，也就不会来给他解释自己跟这位pd之间的关系了。
不论他跟金炳万之间的关系如何，在认识了罗英石之后，李俊翰已经找金炳万补习过关于电视台的这套称谓的意义，什么pd啊fd啊之类的，于是他也立刻知道了，自己参与录制的这档节目，他是负责人。
换句话说，就是现在决定自己这个在电视台兼职的饭碗的人。
虽然自己还不知道这个饭碗到底是怎么回事……
但是对于现管，要恭敬啊！
这个推断并没有坑他。虽然这位李pd并没有比他大多少岁，但是看到李俊翰这么干脆又恭敬的鞠躬，也是对他好感大增。
“嗯，加油好好干。炳万可是跟我打了包票，说了很多夸奖你的话……”李pd也是个人精，自然知道该怎么卖这个人情，只见他笑着伸出了手，做出了一个握手的动作，一边拍了拍旁边金炳万的肩膀。
“炳万哥那是夸奖我了。不过请李pdnim放心，我会努力让自己达到您跟炳万哥的期望的。”李俊翰连忙双手握了上去，又鞠了一躬，然后一脸诚恳的说着不着边际的废话。
“嗯，还有十分钟拍摄就要出发了，你们这边加快点吧！”李pd显然很忙，就这么交代了一句，就离开了。
“这是这个节目的头儿？”目送着李pd离开了，李俊翰低声的问道。
“是啊！跟我关系还算是不错的。只要你不犯什么严重的错误，他应该不会为难你。”金炳万笑呵呵的拍了拍李俊翰的肩膀。“不管怎么样，你既然来了，就好好干，不然，丢得是咱们两个人的脸。”
李俊翰点了点头，他自然明白金炳万这句话真的不是一个客套。
自己是他引荐进来的，从他更熟悉的一个传统，厨师的角度上来说，他就算是自己入门的师父。
就算是进了厨房之后，自己不在他的手下干活，自己都是他的徒弟。
那么自己做的事情一旦出了岔子，这个做师父的，都会跟着觉得脸上无光。
如果自己在见到那个李pd之前就打了退堂鼓就跑了，那估计这件事就这么不了了之了。
可是现在跟李pd打过招呼，甚至都莫名奇妙的表过忠心了，那要是现在在后悔……
话说自己刚刚怎么就那么顺的跟着上去打招呼说话了啊！
李俊翰有点恼火的拍了拍自己的脑袋，真是跟一个机器人一样，别人让做什么就做什么……
0029 没兴趣
金炳万也看出来了李俊翰的后悔了，笑了起来，拍了拍李俊翰的后背：“俊翰啊……”
“哥，我知道！你都说过多少遍了！”李俊翰连忙打断。
“这个我可没说过。”金炳万摇了摇头，对于李俊翰打断自己的话倒是也没生气。
“……那你要说什么。”
“你觉得自己不想干电视台的幕后工作？”
李俊翰点了点头，卖苦力的工作，对得起自己念的那么多年的书吗？
说出去会被自己的同学笑话到死的吧？现在做的这个虽然是端盘子，但是好歹是餐饮业，跟自己家传还算有关系……
“可是，你不能总在咖啡馆当一个服务员吧？”金炳万依旧笑着，“而且，以你的条件，不进演艺圈，可惜了啊！”
李俊翰抓了抓自己头发，有点无语的说：“可是我对于演艺圈又没有什么兴趣……”
“那你到底对于什么有兴趣啊？”金炳万倒是没有生气，只是用手指轻轻的在李俊翰脑袋上推了一下，“你说得出来，我就不勉强你。”
李俊翰微微的皱了皱眉头。兴趣吗？料理？虽然他第一反应就是这个，但是这个根本算不上吧？
从小他就被教育的就是，厨艺是一门真正的艺术。你可以热爱，可以厌恶，但是无论是什么态度，都必须拿出十二分的认真来对待。兴趣这种……或许可以说那个乐队？
音乐他曾经是很有兴趣的。一开始的时候被黄承炫烦的不行了答应下来的那个乐队，在那三年里给他带来了很多的欢乐。
不过，也就那三年而已。他跟自己的老婆最终离婚，有一些锅，都被他甩给了当年答应建那个乐队呢……
其他的……李俊翰真想不起来自己还做过什么可以勉强成为兴趣的东西了。
自己这二十五年，活的原来……是这么单调啊！李俊翰忽然觉得有一点淡淡的不甘心。
“既然你不知道自己喜欢什么，那就做你最适合做的。”金炳万看到了李俊翰的迷茫，大笑了起来，“如果你不知道你适合做什么，那么就让知道你适合做什么的人来告诉你！”
“可是炳万哥……”李俊翰依旧有点迷茫。
“你信得过我吗？”金炳万笑着，没有搭理李俊翰的打断。
“当然！”这一点李俊翰但是没有什么疑惑。
“那你觉得我会害你吗？”金炳万追问到。
李俊翰豁然开朗。
如果你对自己的判断没有信心，那么就要相信不会害你的人的判断……这个观点是从小他的祖父，父亲跟他说的话。
这么多年来，他也一直是这么做的。
“我明白了。”李俊翰很认真的说到。
“加油！”金炳万笑眯眯的拍了拍李俊翰的肩膀。
李俊翰也就笑呵呵的朝摄制组的人堆里跑了过去。
……
李俊翰对于电视节目拍摄什么的，基本上什么概念都没有。他已经很多年没有看过电视里面的那些娱乐节目了。
除了跟着前妻看过一些电视剧之外，他的时间宁可拿去看书。
所以，对于电视，尤其是娱乐节目之类的东西，他比一个小学生还不如。
至于怎么拍电视节目……
还是饶了他吧。
不知道自己干什么，那就去问。只要别人安排的活儿，就干，干好了，再去问人家：为什么要这么做，这么做有什么用，不这么做会怎么样……
当年他跟着教他厨艺的师父学做饭的时候，用的就是这样一种笨办法。
师父让他切墩儿，他就拿着菜刀在那里切萝卜丝，一切一天。
师父让他洗盘子，他就站在水龙头前面一洗几个钟头。
不然他总觉得会被师父教训：让你做你就做！问那么多干什么！
他对于这个一直有些心理阴影。因为这种话，在厨房里，偶尔会听到。
而一旦有人被这么教训了，那他基本上，挨打都是小事了……
他见过有人直接这么被师父给开了的。
养成了习惯之后，他读书的时候也是这样的。老师布置的作业，不管为什么要做，先做了再问为什么。
靠着这个，他考上了首尔大学。
再选修的声乐课程里，他超过了一众音乐系专业的学生拿到了那个学期的最高分，靠的，也是这样一种方法。
笨，但是真的很有效。
所以他打算这次也这么试试。
反正对于现在的自己来说，学习是第一要务，我又没有打算在这个位置上干多长时间……
于是乎，让他举杆他就举杆，让他送水他就送水，让他搬东西就搬东西……甚至还有半夜结束拍摄以后的守夜……
甚至，坐着节目勤务组的道具货车的李俊翰在司机晚上开车累了以后，还跟他交换，替他开了一段时间的车。
李俊翰只要被点到了，就会很干脆的去做，因为这是他第一次接触节目拍摄录制，完全没有什么既定概念的他，似乎也觉得，好像本应如此？
只是他觉得本应如此，却并不代表所有人都觉得本应如此了。
比如那个在节目录制的时候，站在一众镜头前众人最中间的那个有点略显呱噪的大胖子。
李俊翰并不知道那个人是谁。只是这么多年的人生经验告诉他，那个人是镜头前这么多人之中，最有地位的。
而且，从结束拍摄的转场期间，节目组对待众人的态度看来，他就算在那位李pd面前，都是更有地位的那一个。
虽然那个大胖子，在整个拍摄过程中都是面带笑容，说话的声音也很大，让人觉得他很开心的感觉，但是当一声cut喊出来的时候，他脸上的笑容就会迅速的消失，看得出来，他对今天的录影其实并不满意，只不过可能出于一些李俊翰并不知道的原因，他不太好发作出来而已。
至于为什么会是这个样子？李俊翰是不知道的，反正对于他来说，只要好好的干好手上的工作，然后等着别人来给他布置新的工作就可以了。
不过事情好像并没有他所想象的那么简单。
0030 工作调整
李俊翰以为会和和气气进行到最后，然后结束录制的节目，终究再一次没有按照他的想法那样平静收尾。
在拍摄即将到最后时间的时候，那个站在镜头前中间的大胖子忽然喊了停，然后拉着李pd去一旁两个人去探讨问题。
从平心静气的探讨，到声音越来越大……最后竟然吵了起来。
包括李俊翰在内的其他工作人员，只是都躲得远远的生怕被两个人的争论波及到。
只是大家都在远处竖着耳朵悄悄的听着。
争论的内容无非就是节目形式，是不是有必要跑到这么远来搭一个台子把室内的节目放到外面来拍……
之类的。
其他的更多的争论，李俊翰就完全听不懂了。
毕竟那些专业的东西，他一个刚刚干了不到二十个小时的门外汉要是都能搞懂，节目制作这种事情未免就太不值钱了……
李俊翰虽然听不懂，但是，他可以找懂得人去问。
“他们是怎么回事啊！”李俊翰找到了一个做助理的前辈，低声问道。
“这我怎么知道啊！”那个前辈显然是不愿意说什么话，随口应了一句。
“感觉今天，好像大家都，工作压力都很大的样子……”李俊翰依旧试图探探口风。
“当然大了，”那个前辈有些无语的说，“这毕竟是姜虎东xi时隔这么多年再次回到kbs，大家都期望他能有一个很棒的开始。期望越大压力自然也就越大了……”
原来那个大胖子叫姜虎东啊！李俊翰在心里默默地想到。
之后李俊翰又尝试提出两个问题，不过这位前辈实在是一点耐心都欠奉的，嗯，哦，啊，这个我也不知道……
看这位前辈实在是没有什么聊天的兴致，李俊翰自己只好找到一个角落默默的蹲在哪里，等着进一步的工作安排。
那个叫姜虎东的大胖子，和李pd之间的争吵，并没有持续很久，大概是意识到场合并不合适，很快就告一段落。
拍摄也继续进行。
看得出来，大家对于工作这件事情都还是很认真投入的，至于，效果什么的，只是因人而异的评判罢了。
最终，这一次拍摄，在有惊无险之中，顺利的结束了，李俊翰也算是完成了自己的一份工作。
“今天你干的不错，”李pd在拍摄结束之后找到了李俊翰，“明天你有时间的话，到kbs来我们把正式的合同签一下。”
“签合同吗？”李俊翰有点没有想到的问道。
原来自己之前还真的只是个临时工啊！这要终于要变合同工了？
转正了啊。
“当然了！”李pd显然没有想到，李俊翰居然会觉得这么意外。
他是不太清楚，无论他说什么，李俊翰都会觉得新鲜的……
“好的。明天上午我会找时间过去的。”李俊翰很认真的点了点头。
“那行，今天就先这样了，你也可以下班了。”李pd拍了拍李俊翰的肩膀，然后走开了。
拍摄确实是结束了，但是对于李俊翰来说，还有很多的事情需要他处理。
比如，现在已经下午2点了，就算他现在叫出租车赶过去咖啡馆，今天的迟到被扣工资的事情，也已经没办法改变。
可是他还是不能不去的。
毕竟对于现在的他来说，这个咖啡馆的工作收入，才是他收入的主要来源。
从kbs出来，李俊翰叫了一辆出租车，直接就奔咖啡馆来了。
但是，当他赶到了目的地的时候，时间还是已经三点了……
只是，他这种类似表态一样的行为，一点都没有得到什么好脸色。
“你来的越来越晚了啊！”老板的表情显然没有上一次看上去那么和蔼，“你现在天天都在忙些什么啊！上班都不来了吗？”
“老板你听我解释……“李俊翰实在是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解释，只能勉强的陪着笑脸。
“你解释解释我听听。”老板也确实很好奇李俊翰到底是怎么了。
于是，李俊翰就把昨天晚上的打工的经历跟老板说了，
“这么说起来……”老板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你很快就会有另一份正式的工作喽？”
“也说不上什么正式工作……”李俊翰依旧小心翼翼地陪着笑脸，“一个星期拍摄一次，大概十几不到20个小时。”
“每星期？那不是每个周六你都过不来了？”老板愣了一下。
“这个……有可能……不过也就是中午，晚上应该没问题。周六中午店里客人本来也不算多吧？”
“嗯，每天人都不多，你可以不用……”
“老板我错了！”
“你在那面工作，收入怎么样？”
“薪水什么的都完全没有谈，我也不知道炳万哥是怎么跟他说的……”
“哦，意思还是说，这边的工作，你是不可能放弃的对吧！”
“当然当然！”李俊翰立刻开始表忠心：“老板你对我这么好，怎么可能不继续在这边工作呢！而且我也很喜欢这里的工作啊！”
“其实你就算不来也没有关系啦！”老板一脸的无所谓，“看到了吗？”老板的嘴朝着另外一个方向努了努。
顺着老板嘴指着的方向，李俊翰看到了一个正在收拾桌子的人。
黑长发，在脑袋后面扎成了一个马尾辫。
“栽经？”李俊翰觉得自己的脑门儿有点发晕。“她不是中午三个小时……”
“人家干活可比你好多喽，”老板一脸嫌弃的，对李俊翰说道，“每天上午11点半过来，到下午的2点半，这是每天最忙的时间，工资还只要你的三分之一，干活也勤勤恳恳的，人又漂亮，有她在的话谁还要你啊！”
“老板话不能这么说吧！”李俊翰觉得自己好像是被抛弃了，一脸哀伤，“我工作还是很认真的呀！”
“是啊，要不是看在你工作还算认真，明天你就可以不用来上班了。正好你可以去电视台去做你的工作去了……”
“老板我错了，明天我绝对不会再迟到了！”李俊翰几乎是哀求的口吻在说。
“看来竞争果然是好啊！”老板一脸的欣慰，“明天你如果再迟到的话可不要怪我扣你工资了……”
李俊翰点了点头，没办法，这种事情，自己本来就有点不合适了……
0031 像明星
“不会了不会了……”看到了老板的表情，李俊翰算是知道了老板不过是在逗自己玩，于是陪着笑脸，很认真的说，
“你怎么才来啊！”端着收拾好的东西往回走的金栽经这个时间才看见李俊翰来了。
“我做的一个工作有点拖时间……”李俊翰有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个在自己的脑海里形象有点纠结的女孩子。
她到底是一个温柔的女孩子，还是个女神经病啊……
“既然来了就赶紧干活吧，我也该下班了。”金栽经一脸的平淡，好像在说着最自然不过的事情，也用着最自然不过的表情。
一点也看不出带着什么表情。
但是情绪是很明显的。她有点不耐烦了。
“哦，好的。”李俊翰这才意识到这个女孩子到现在还没有下班，大概是在替自己扛着吧！
这么说起来，这个女孩子应该是一个很温暖的人吧？
“老板我先走了。”在更衣间里换回了日常服的金栽经听着就很礼貌地向老板鞠了一躬，
“嗯，今天辛苦你了。”老板一脸非常满意的表情。“你下午还有别的安排吗？耽误了你这么长时间。”
“是的，下午我要在公司做练习，晚上要去一个舞蹈的补习班……”金栽经的表情显得，有一点无奈。
“嗯，努力认真的练习总会有回报的。”老板一脸过来人的表情。
金栽经也点了点头。
这个时候，李俊翰才想起来，面前这个女孩子是dsp公司的练习生。看她的气质，还以为是一个就在旁边住着的邻家女孩呢……
李俊翰摸了摸自己的脑袋，这种话用来形容一个要出道成为明星的女孩子，是不是有点不合适？
“你慢走。”李俊翰轻声跟金栽经打了个招呼。
“好的。”金栽经的回复依然脸上带着笑容，只不过这个笑容里，似乎并没有什么真心。
纯粹的客套。
不过李俊翰也不在乎，这才是第三次跟她见面，也许慢慢熟悉一点，就能知道这个女孩子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他对于这个女孩子有着十足的好奇心。
金栽经离开之后，李俊翰也很快进入了工作状态。
今天的咖啡馆客人不少，所以李俊翰也算是比较忙，不停的在各个桌子之间穿来穿去，几乎连坐下喝口水的时间都没有。
一直忙了将近两个多小时，他才稍微得了一点空闲。
“俊翰啊！”老板低声的，把李俊翰叫到了自己身边。
“什么事老板……”李俊翰今天一直都陪着小心。
“你跟栽经之前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什么意思啊？”李俊翰的眼皮跳了跳，装傻的问道，
“别跟我装。”老板一脸过来人的表情，“她上午来打工的时候一开始支支吾吾的，后来被我追问了几次，才说出来，说什么之前你在街上遇到她的时候笑话过她……”
“我……”李俊翰觉得六月飞雪了，“我之前去给龙珠送蛋糕的时候回来的时候遇到她在路边蹲着哭……我跟老板你说过啊！”
“有这种事……哦！我想起来了！好像是有这么回事！”老板愣了一下，想了一下，恍然大悟一样的拍了一下桌子，“你当时怎么跟她说的？”
“我就是问她怎么了，为什么蹲在路边……她就发疯了一样的喊她蹲在那里碍着我什么事了……”李俊翰也努力的动用了一下自己的记忆，大概还原了一下事情的经过。
“就这样？”老板长长的出了口气。
“不然还能怎么样！”李俊翰一脸的郁闷。
“哦，栽经最近这段时间估计是心情很不好，所以可能情绪有些不稳定，你多担待一点吧……”老板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哦。”李俊翰点了点头，倒是也没有追问。
女孩子心情不好的时候有多麻烦，他又不是没有概念。至于为什么心情不好之类的，李俊翰是一点兴趣都没有。
心情不好，自己就躲远点好了，管她为什么呢。
“去干活吧！”老板看李俊翰打住了话头，也就没有继续说下去了。
之后的工作时间其实并不是很忙，最忙的时间已经过去了。
于是李俊翰就只是在那里收拾了几个桌子，把盘子洗干净之后，就没有什么事做了。
一个人坐在吧台前面发呆。
他在想着昨天晚上学到的东西。
想着想着，脑袋就放空了。
没办法，昨天晚上零零碎碎加在一起，还没睡两个小时，他现在能保持清醒，都很不容易了。
就在李俊翰神游天外的时候，咖啡馆的门被推开，走进来了一个人。
李俊翰本能地朝那个人晃过去，一愣神。
“俊翰xi，你好呀！”那个人本来眼睛上戴着一副硕大的蛤蟆镜，想要认出来是谁是有点困难的。
但是对着李俊翰笑了一下，把墨镜沿着鼻梁向下滑了一些，露出了眼睛，李俊翰一下子就认出来了。
“李孝利xi，你好啊！”李俊翰露出了一个笑容，“要吃点什么？”
“没事，让正植哥给我拿杯咖啡来就好，他知道的。”李孝利笑着摇了摇头，“你哪年的？”
“哦，我83年的……”
“那你喊我一声姐好了。”李孝利笑着说，“不用这么客气。”
“好的，孝利姐。”李俊翰笑着点了点头。
然后李俊翰就回到了吧台。老板那里咖啡都已经冲好了，直接端着，就朝李孝利那里走了过去。
李孝利又把墨镜从鼻梁上推回去，戴好了。两个人低声的开始说起了什么事。
李俊翰在吧台那里远远的看着老板和李孝利在哪里谈着什么，倒是也没有什么太多的兴趣，只是忽然之间觉得，李孝利这个样子，或许才应该是明星应该有的样子吧？
那个气场，一走进咖啡馆，似乎就可以把所有的人的目光都吸引过去。
而相比之下，李俊翰想起了自己认识的两个人，郑妮可，还有金栽经。
郑妮可嘛，在李俊翰面前的时候，就是一个小女孩的样子，不过她的那个长相自带着一点凌厉。在表演的时候应该还是很有气势的吧？
相比之下，金栽经……
李俊翰还是觉得她就像邻家的一个妹妹。自己小时候住在自己家对面那栋大楼里面的那个看见自己会笑嘻嘻的打招呼，然后被自己的妈妈或者爸爸警告后忽闪着眼睛问为什么的……
话说，那个小女孩也已经有好多年没有见过了啊！
李俊翰的思维又飘远了……
0032 24K纯外行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老板终于又回到了吧台，把在哪里不知道是在睁着眼睛睡觉，还是就只是放空的李俊翰喊醒了过来。
“孝利xi走了？”李俊翰连忙装作自己只是在想事情而已。
“你在干嘛呢？”
“哦……想些事情。”李俊翰露出了一个自认为比较正派的笑容。
“想什么呢？我还以为你睡着了呢……”
“孝利xi真的看上去就是想明星啊！”李俊翰叹了口气，“相比之下，龙珠和栽经xi……怎么看都不太像……”
“废话！”老板笑了起来。“你知道孝利从出道到现在这个样子，过了多少年？你以为谁天生下来就是明星啊！”
“也是……”李俊翰点了点头。
这道理他又不是不懂。他只是用这个话题来掩盖自己刚刚睡觉而已……
“我刚刚听孝利说，你之前去给她送蛋糕的时候，没有认出来她是谁？”
“……这个……”
“那你今天怎么认出来了？”
“那天去送蛋糕是没认出来，就是觉得眼熟，然后在回来的路上看到了橱窗里的广告海报，就想起来了……”李俊翰如实说道。
至于因为这个多少有点走神导致了那次差点把摩托车陪进去的事故什么的，李俊翰觉得老板还是不用知道了。
“孝利这种明星，难道不应该走到哪里都会立刻被认出来吗？你居然不认识！”老板一脸的荒唐。
“又不是所有人都关心这些的。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李俊翰撅了撅嘴。
是啊，自己就不关心。之所以知道李孝利，还是因为看电视剧的时候，广告里出现过她呢。
她给s品牌拍的那个手机广告，很不错。
“……然后你还要去kbs去做工作人员了？”老板越发觉得无语了。
“这又没什么冲突，又不是必须要认识……”李俊翰也觉得有点心虚了，但是依旧嘴硬着。
“我忽然觉得其实你去kbs电视台其实并不是一个什么好主意。”老板叹了口气。
“为什么？”李俊翰懵了。
“在电视台里头，遇到什么人你都不认识……这样你会得罪很多人的。”
“我只要向他们鞠躬问好不就行了吗？”
“连名字都不知道，你觉得人家会开心吗？”老板继续问道。
李俊翰有点无语的点了点头，确实是这样。换成自己恐怕也不会很开心的吧！
“你呀……”老板一脸无奈地笑着摇了摇头，“一些最基本的你应该知道吧！”
“什么是最基本的？”李俊翰依旧有点迷糊，旋即，他想到一个人：“姜虎东是很出名的人吗？”
“当然啊！”老板愣了一下神，笑了起来，“怎么连李孝利都不知道却知道姜虎东呢！”
“因为昨天拍的那个节目里就有他呀！”李俊翰有点无语。
什么叫做连他都知道却不知道她？难道李孝利比姜虎东出名吗？
这个问题李俊翰是没好问出口，因为从刚刚的情况看来，老板跟这个叫做李孝利的女人似乎很熟。
“我就说嘛，你怎么知道姜虎东……”老板笑着摇了摇头，“那可是我们国家最好的几个主持人之一呢！”
“难怪啊！”李俊翰算是对今天之前的录影有了一个概念。难怪他，居然可以和pd在那里争来争去，其他的人反而觉得都很有道理的样子。
“俊翰啊！”老板一脸的意味深长。
“干什么？”李俊翰心里咯噔一下，似乎有点不祥的预感。
“我说，你好歹现在也马上要跟kbs签约了对吧？”
“是啊。”李俊翰点了点头。
“你将来就是一个，娱乐圈的从业人员了吧！”
“这个……”李俊翰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摸摸自己的后脑勺，“其实也算不上吧，我只是一个打杂的。”
“你就没有想法从打杂的，到现场执行，做助理，到fd，最终到pd，一步一步走上去吗？”
“怎么感觉跟职场升职的顺序也差不了太多……”李俊翰吐了一句槽。
“当然差不多啊，你以为电视台就不是一个职场吗？一步一步成为pd的话会有很多人很尊敬你的……”
“这样吗？”
“那是当然了！你要知道在电视台里pd权力是很大的！”
“哦……”李俊翰有点不明所以的随便回答了一句。他的脑海里闪过了什么东西。
“所以呀，俊翰……”老板看的出来李俊翰对这个好像也没有什么太大的野心，只能有点苦口婆心的劝导：“既然你已经要成为娱乐业的一个从业人员了，对于一些基本的东西你还是得有一些概念了吧！”
“可是说了半天，我还是不知道什么东西是基本的啊！”
“就比如现在最红的人是谁你知道吗？”老板有些无奈地笑了起来，“街上，你听过了吗？”
“街上？”李俊翰皱了皱眉头，“流行歌？”
“是啊！不然呢！”老板一脸的荒唐。“成诗京唱的一首歌！”
“我很多年都没怎么听过流行歌了？”李俊翰有点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头发，“要是摇滚的话，或许还听过一些。”
老板觉得自己完全是在对牛弹琴，让他完全失去了继续交流下去的兴趣。唱摇滚的，你在电视台工作基本没什么机会遇到吧？
“反正就是现在什么最红，有哪些是大明星，什么人是前辈，他们都有些什么比较特殊的经历，这类的事情，你必须得有一个基本的概念，不然将来在电视台遇到人家，怎么跟人家打招呼啊？难道就说前辈您好，就完了吗？”
“难道不对吗？”
“倒是没有什么不对，但是完全没有什么是对的。”
李俊翰低下了头，显然是有点不服气。
“这些东西都是你需要做的一些前瞻性的准备性的工作。难道这个工作你不准备认真去做吗？就打算随便随便糊弄糊弄就结束吗？”
“那肯定不是的。”李俊翰摇了摇头，“做什么事情一旦决定要做了，就一定要尽力去做到最好啊！”
“所以喽，有时间的时候你就得多向你的那个金炳万大哥去问些问题，学点东西，至少常识你得知道吧？”
“哦……”李俊翰点了点头。
“还有啊，以后你每天跟那个女孩子一起打工，我想栽经也愿意教给你一些演艺圈的基本知识吧！”
“这样吗？”李俊翰似乎有点为难的表情。
“你啊……”老板似乎看出了李俊翰的表情有点哭笑不得，“交个女朋友试试看吧！”
不过旋即老板就想起来了，“也不对，似乎好像栽经对你也没有什么好感。”
“老板你也太不靠谱了吧……”李俊翰一脸的黑线。
不过在李俊翰的心里，却也认可了老板的这个安排。
确实，好像从小开始，他就有这样一个习惯，做什么事情，都要先做好完全的准备。如果准备做的不充足，他宁可不做。
爷爷总教他，狮子搏兔，也用全力。
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
0033 不就是签个合同
第二天李俊翰起了个大早。
对于客户什么的，李俊翰其实有着一整套的理论。
嗯，去kbs签的那个其实都算不上什么正式合同的合同，被李俊翰视作了自己的一项重要工作。
毕竟，这份合同可以在很大程度上保证他接下来一段时间的收入……
虽然他还不知道到底有多少。
所以，他拿出了自己看起来最不违和的一套衣服，然后……自然还是要做一个造型的。
于是，周日一早，李俊翰来到了车红的造型工作室。
“真是难得你居然主动约我啊！”在工作室门口，车红看到了开着车来的李俊翰，笑着摇了摇头，“平时每次都得我催你你才过来……”
“今天有事，麻烦姐了。”李俊翰自然知道自己理亏，连忙道歉。
“算了，不说这个，你今天什么事？”
“要跟人签合同……”
“哟！那不错啊！好的。我知道了。”车红笑着点了点头。
李俊翰跟着车红上了楼。
愣了一下。
“怎么了？过来，先把头发洗一下……”车红在那面招呼李俊翰。
“来了。”李俊翰朝那个让他尴尬的愣了一下的人点了点头，朝车红那面走了过去。
他在那里看到了金素恩，那个他都快忘记了的女孩子。
金素恩也看到了他。本来有点无神的脸一瞬间变得有点精彩。
李俊翰躺在了洗发的沙发上，闭上了眼睛。
说起来也挺巧的，从那次电影客串之后，过了也两个多将近三个月了，两个人虽然都在这家工作室这里做头发，但是居然一次都没遇到过。
李俊翰是按照车红的通知，两个星期来一次，虽然时间都不太固定，但是一般她都会提前两天给李俊翰那里发消息。
所以，他对于自己到底是哪天来这里收拾造型什么的，完全都甩给了这个姐姐，自己是一点都没有时间上的概念的。
只是尽管这样，能够在这么多次过来都华丽丽的错开，其实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这家工作室总共也就三个造型师而已……
只是虽然这次终于遇到了，李俊翰也没打算跟金素恩聊什么天。
对于这姑娘，他的印象可说不上好。
没办法，那次连洗车带治感冒，自己可花了不少钱。
钱倒是其次，关键是受罪啊！大冬天的凌晨最冷的时候，开着敞篷车兜风……
夭寿啊！
而且，这姑娘第一次跟自己见面就把自己认成了其他人，也在一定程度上增加了**的印象分。
刚刚点了个头，算是打过招呼了，也就可以了。
多的没什么好说了。
洗过了头，之后就是整理头发。
距离上一次过来做造型也就才三四天，所以，头发长度什么的，倒是不用处理，只是重新吹了一个造型……
二十分钟后。
“姐……我想你误会了……我不是去签那种商务合作的合同……”
当李俊翰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了自己的发型，整个人都斯巴达了。
镜子里的自己看起来至少奔四张了吧？
虽然这样看起来确实显得更稳重没有错，但是……今天自己又不是去跟人家买房子卖地的……
“……那你不说清楚！”车红的脸一红。“到底什么合同？”
“劳动用工合同。”李俊翰想了想，这个说法很恰当。
“……那你有必要大清早把我喊过来吗？啊？我都多少年没有这么早起来给人做造型了！”车红一下子跳了起来。
“那……我只是……”李俊翰有点不好意思。
“……算了，我知道了！”车红无奈的摇了摇头，“去，重新洗头吧！”
“啊？又要洗？”
“不然呢！去吧！”
“噗嗤……”在一边本来安安静静的坐着的金素恩没有忍住，一下子笑了出来。
然后，车红也笑了，给金素恩在做造型的造型师也笑了。
只有李俊翰顶着一脑门黑线，再次躺在了沙发上。
过了一个小时。
“这个还行吧？”
“很不错！”李俊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满意的点了点头。“看上去我又年轻了五岁……”
“呀！你个小屁孩才多大，年轻五岁？你让姐姐我怎么活！”车红带着一点撒娇的吐了个槽。
“……那我走了？”李俊翰看了一下，店里人已经多起来了，于是决定立刻离开。
“去吧！”车红拍了拍李俊翰的肩膀，“自食其力挺好的！”
李俊翰哑然。
看来自己的老妈把自己的事情跟车红说了……
不过这姐虽然话唠，还喜欢吐槽，但是嘴还是挺严实的。
从工作室出来，李俊翰的时间已经不多了，他还要去签合同，然后再赶回咖啡馆上班。
万幸今天他是开着车过来的。
不过……
“俊翰oppa，我可以耽误你两分钟吗？”
“……哦，素恩xi，你在等我？”李俊翰的脸色略微有点不好。
他觉得头疼，但是又有点不好发作。
“嗯……俊翰oppa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意见啊……”金素恩那里的表情有点奇怪。
这个才奇怪好不好？
李俊翰微微的皱了皱眉头。
我们就只是在拍戏的时候……好吧，就只是在我去做兼职的时候碰了一下面，我送你回家而已。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啊！怎么我对你有没有什么意见……重要吗？
你应该完全不care好不好！
“没有啊！”李俊翰露出了一个无可挑剔的标准微笑：“怎么会呢！今天才是我们第二次碰面吧？”
“第三次吧！”金素恩修正了一下。
李俊翰微微欠身，表示自己记错了，有点不好意思。
“那个……oppa，那天……我真的不是故意的。”金素恩一脸的不好意思的表情。
“这个不怪你。晕车嘛，难免。”李俊翰摇了摇头，表现得十分大度。
但是我因为这个感冒了。这种话李俊翰自然不会说出来。
“那个……那天清洗车的费用……”金素恩依旧一脸的忐忑。
“这个不用了。”这一点李俊翰很认真，确实是真不用了。
“可是……我很不好意思……”金素恩依旧一脸纠结的表情。
李俊翰越发觉得有点不耐烦了。这姑娘想干嘛啊！
“素恩xi，你不用道歉的，我都没有放在心上，如果不是今天遇到你，我都忘记了还有这回事了……”
这话已经很不客气了。
金素恩的脸一下子变得通红。
李俊翰一愣神。
这姑娘这张委屈的脸……
0034 合同
李俊翰又心软了。没办法，金素恩的那张委屈的脸，像极了一只小猫。
楚楚可怜的。
“你今天找我就是为了这个事吗？”李俊翰又说道，只是语气，已经平和了很多。“如果是因为这个的话，你真的是担心多了，都过去这么长时间了，难道你觉得我还会介意吗？真介意，我早就找你麻烦了好不好？”
最后开了个不太好笑的小玩笑。
金素恩原本满脸的委屈，被李俊翰的这个小玩笑给化解了不少。
“不是……是……我之前就想问李俊翰xi……”这句话金素恩把之前她自己“擅自”使用的oppa这个字眼都换掉了。
显得无比的郑重。
“你有女朋友吗？”
只是这个郑重的后半句话，让本来也严肃了起来的李俊翰一瞬间觉得很是荒唐。
什么意思？
李俊翰在脑海里把之前的信息集合了起来，依旧没有得到什么靠谱的答案。难道她对我有意思？
怎么可能！我们才见第三面好不好！
但如果不是的话，这个问题未免有点奇怪了吧？
这情况，自己不熟啊！
“没有。不过，我已经结过婚了。”李俊翰选择了一个最稳妥的答案。
这答案说起来理直气壮，一点都不亏心。
是啊，自己现在确实没有女朋友。但是，那个“过”字，才是这句话的关键点。
结了，又离了。这样万一真是自己猜的那个意思，李俊翰的回答也算是间接表明了自己的心态。
而如果不是自己猜的，有不会拒绝的莫名奇妙，让人家觉得自己自我感觉过于良好……
果然，李俊翰的答案严密到让金素恩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素恩xi，你要是没有什么别的事的话，我就先走了，我还要去kbs有点事……”李俊翰很有礼貌的说。
“哦……”金素恩点了点头。
依旧有点木然。
李俊翰离开的速度有点快，像是逃跑一样。
当然，这也跟他确实有点赶时间也有一定的关系。至少他是这么说服他自己的。
只是来到了kbs的李俊翰看了看时间，居然还不到九点……
合同签的很顺利，因为本身金炳万也没有帮李俊翰要很高的薪水，再加上，一周只用来上一天到两天的班，平时也没有什么事，所以双方的合同很是随意。
李俊翰对于合同什么，从小受到的教育就让他对于这个东西很重视。所以才会一大早的跑去做造型什么的……
但是当他来到了kbs之后，才知道自己这个行为显得有多蠢……
真的就像是车红跟他说的那样，根本不值得他这么认真对待的。
今天有四五个人跟他一起来签合同。
李俊翰拿着合同从头到尾扫了一遍，然后随手的就把合同签了。连待遇什么的，都懒得去谈了。
意义不大。
在李俊翰看来，这一份根本谈不上有什么约束力的合同，对于双方来说，心理安慰，都比实际作用要远大得多。
但无论如何，凭借着这份合同，李俊翰总算能够在kbs办一张长期的出入门卡了，那他也算勉强算是kbs的一个员工，心里，还是有了一点微妙的感觉。
在找到了正在搞笑艺人的办公室里面，跟众人聊天的金炳万，然后跟他告别了之后，李俊翰也就打算直接去咖啡馆上班了。
虽然现在时间还早的很，但是对于他来说，过去挣个表现，总比连续四五天都迟到要强得多。
而且，他也需要冷静冷静。
只是，刚刚走到kbs电视台的大门口，他就傻了眼了。
“……”
一个面对面，你是打招呼吧，还是不打招呼？
“好巧啊……你来这里是有事？”李俊翰的脸部表情有点扭曲。
“嗯……面试一部电视剧……”
“那你忙，我先走了……”
“等一下！oppa……我……有事要跟你说……”
“我要赶着去上班的……”
“那……能给我一个你的电话号码吗？一会儿电话上说……”
“这个……”
沉默。
“对不起，我得走了，已经耽误了一阵子了……”
一个躬，然后跑进去了。
李俊翰看着那个身影，没来由的，觉得有点心慌。
这姑娘，什么节奏？
算了，应该不会再有什么机会见到她了吧？
好像也不太好说……
李俊翰摇了摇头，开着车来到了咖啡馆。
“来得这么早？”坐在咖啡馆门口的户外桌椅上晒太阳的老板看到了李俊翰，有点惊讶。
“事情办完了就过来了，省得你说我总迟到。”李俊翰笑了笑，很潇洒的从车上下来了。
“这骚包的车你从哪弄来的？”老板一脸吃了苍蝇的表情，“别停门口，影响我做生意。”
“那不然我停哪？总得找个地方放啊！要不然我把车送回去再过来？迟到了别怪我！”
“……去听对面的地下车库去！”
“我得能进得去！”李俊翰满脸的无语。
“我有卡……”
“……老板nim，我能问个事吗？”
“什么？”
“你到底跟dsp是什么关系啊？”李俊翰终于把压抑在心里好多天的话问了出来。
“邻居啊！”老板一脸的无所谓，走进了咖啡馆里，不一会儿拿着一张门禁卡出来了，递给了李俊翰。
李俊翰看了一下卡，没照片，没名字，没职位，什么都没有。
就只印了一个dsp公司的标志。
乍一看跟假的似的。
“你这玩意是假的吧？找的造假公司给你做的仿货？”李俊翰实在忍不住吐槽了，“别说，做的挺像。”
确实很像，他不止一次见过郑妮可的公司员工卡，还取笑过她在上面的照片照的很丑……
虽然郑妮可一直在李俊翰这里就算不上多好看。
“是啊，做的可好呢！你去试试，看看到底能不能刷开他们地下车库的门禁。”老板懒得跟李俊翰扯皮，继续坐在了椅子上晒太阳。
“哦……”听到老板这么说，李俊翰基本确定了，这卡，肯定能刷的开。
只是……这老板跟dsp到底什么关系啊？
难道他是dsp公司的老板？
不会吧……
在纠结和走神中，李俊翰把车停到了dsp公司的底下车库里，然后从dsp公司的侧门回到了咖啡馆，正式进入了上班状态。
到最后，他也没把这个问题问出来，他怕被笑话。
0035 小花痴
虽然是上班，但是这个时间点，店里是没有什么人的。
要到每天中午十一点左右的时间，咖啡馆才会开始忙起来了。
挤在江南的那些演艺经纪公司的艺人以及练习生们，大概要在这个时间，才会陆续起床完毕，完成洗漱，然后准备去公司练习上班了。
有很多的人路过咖啡店，都会买上一杯咖啡提神。
除了这些昼伏夜出的艺人，江南的朝九晚五的上班族们，也都快要到了吃午饭的时间。于是，外送的电话就会开始陆陆续续打进来了。
这种午餐高峰期的外送，是承包出去的。会有专门的外卖公司，对自己一个片区之内的各种可以提供外卖产品的店进行整合，然后统一安排外送服务。
当然，对于主要经营内容是咖啡和西式简餐的这家咖啡店，其实并没有多少外卖的电话，一天中午最多也就是个十几单。
有多少人会吃外卖的牛排和意面啊！
都宁可吃炸酱面和糖醋肉了好不好……
现在刚刚十点多点，还清闲着呢。
所以，李俊翰也像老板一样，换上了工作服后的他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咖啡馆外面的椅子上，晒太阳。
比老板还骚包的是，他刚刚从车上下来的时候还拿了一副墨镜。
乍一看上去，他像一个盲人一样……
不过两个人这么坐在椅子上闭着眼睛晒太阳的画面却还有着一种说不出来的和谐感。
“俊翰啊……”老板像是在跟自己说话一样低声的喊了一句。
“怎么了，大叔？”李俊翰也低声回答。
“我摩托车修车的账单出来了。你要看一下嘛？”
“哦，可以啊……”李俊翰把墨镜摘了下来。
“在里面吧台上。你自己去拿吧。”老板依旧有点有气无力的说道。
李俊翰一脑门的黑线的站了起来。
“老板，我来了。”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女孩子出现了。
“哦，栽经啊，去准备吧！”老板也打起了精神站了起来。
“好的。”金栽经依旧很礼貌的鞠了一躬。
三个人就这么一起进了咖啡馆里面。
老板从吧台上拿起了一张纸，递给了李俊翰。
李俊翰扫了一眼，脸色立刻就变了。
“老板……至于这样吗？”李俊翰看了一遍账单，“不就是蹭了一块漆下去，你这是要逼我跳汉江吗？”
“跳吧！记得先买一份保险，受益人写我，这样我可以拿来修车。”老板一脸淡淡的鄙视。
李俊翰卡壳。
“其实也没多少钱啊，”本来打算进更衣间换衣服的金栽经愣了一洗啊，没有走进去，而是转了回来接过去了账单，扫了一眼，“正旭xi你现在不是有个电视节目的工作吗？这样有个两个月也就还完了啊！”
“……两个月，我不吃不喝吗？”李俊翰的脸色真的是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哦，那三个月也搞定了啊！刚好到夏天……就当减肥了。”金栽经笑着说。
李俊翰有点无奈的选择了闭嘴。
这姑娘还想对自己真的有很强的敌意。自己还是别招惹她好。
老板还说要自己跟她混的熟一点打听一点演艺圈的事情什么的……
这一定是在逗我。
老板也看出来了，无奈的笑了笑。
金栽经吐槽了李俊翰，看他居然连反驳都没有，觉得很无趣，就进去更衣间换衣服了。
“大叔，你看我跟她之间还有没有和解的可能性？”李俊翰笑了笑问老板。
“希望不大。”老板笑着摇了摇头，“记得给我修车钱……”
……
就在两个人插科打诨的功夫，咖啡馆的门被推开了。
“欢迎光临！”李俊翰像是被碰到了开关一样，本能的喊了一句。
进来的是一个小女孩。
李俊翰愣了一下，没见过。
“您好……”那个小女孩显得有些紧张的打了个招呼。
是问路的？
“你好，有什么事吗？”李俊翰熟练的露出了一个不知练了多少次的标准微笑。
那小女孩愣住了。
就那么呆呆的看着李俊翰。
李俊翰被看的浑身不舒服。
于是他轻轻咳嗽了一声。
那个女孩子像是被电了一下一样，连忙说：“哦，对不起，这里是不是卖意面的……”
“这个……可以这么说。”李俊翰被逗乐了。
那个女孩子又进入了发呆状态。
李俊翰越发觉得别扭了。
“你要一份意面？”李俊翰决定彻底打破这个尴尬的局面。
“额……嗯！”
“那你去那面找一个位置坐下吧！”
“好！”
……
听话的就像是一个没长大的小孩子一样。
李俊翰越发觉得诡异。
“什么情况？”老板在吧台围观了整个过程，表示完全无法理解，“你认识？”
“不认识。”李俊翰摇了摇头。
只是，他依旧开始煮意面了。
然后……
“你怎么过来了？”李俊翰愣了一下。
“我就是看一看oppa你做意面……”女孩子依旧很忐忑的样子。
“看吧，没关系。”一边的老板乐了。
“谢谢大叔！”女孩子直接给了老板一个大大的笑容。
李俊翰笑着摇了摇头。
“来客人了？”就在这个时候，金栽经走了出来，看到了坐在吧台上的女孩子，愣了一下。
“嗯。”老板点了点头。
过了一会儿，李俊翰的意面煮好了。
“给！”李俊翰依旧职业微笑着递给了坐在那里看着自己发呆的女孩子。
“啊？哦！”她被李俊翰喊回魂了。
老板转过头去了。
他实在是忍不住笑了。
“……你不饿？”李俊翰看着女孩子拿着手机对着意面拍个不停，一点都没有要吃的意思，有点蛋疼。
“啊？没有啊！哦！我这就吃！”
……
老板真的大笑了出来。
李俊翰遁走。
只是，他一直有意无意的留意着这个女孩子的情况。
自然的，也就听到了老板跟这个女孩子之间的聊天。
“小姑娘，你来这里不是来吃东西的吧？是来看人的？”
“嗯……是。”
“看这个家伙？”
“嗯！左四oppa最帅了！”
“……你喊他什么？”
“哦，大叔，oppa他叫什么名字啊！我还不知道呢！”
“……”李俊翰觉得自己真的是……遇到小花痴了？
话说，左四是什么鬼！
0036 偶像派
“他啊！叫做李俊翰。”
“李。俊。翰。”小姑娘跟着老板一起念了一遍。
就像是小学生认字的时候一样。
“嗯，你为什么叫他什么……左四……”
“哦，是在club里面大家想出来的名字，没有人知道他叫什么名字，所以就这么称呼他……”
“club？你才多大年纪就去club啊！”
“呀！粉丝club！”
“啊？”老板一下子愣住。“粉丝club？”
“是啊！虽然只有十几个人……”女孩子的脸有点红。
“人数不是关键……关键难道不是你们为什么会成为他的粉丝吗？”老板一脸的荒唐。
“哦，前几年的时候，我看到了一个电视短片……”
“电视短片？他有演？”老板越发的震惊了，然后，看向李俊翰的眼神越发的奇怪了。
“嗯，是一个兵役宣传片……”女孩子点了点头，“穿着迷彩服的oppa简直帅到没朋友啊！”
最后一句话，女孩子说出来的时候，看向了在一边装作看书，但是实际上在偷听的李俊翰。
李俊翰觉得那两道目光大概能把自己烤熟了。
宣传片……
哦！是那个啊！李俊翰想起来了，他在服役的时候确实被连长叫过去拍过一部宣传片。
不过当时参与的有一百多人，他可没想过自己还能出现在电视上……
“哦！宣传片啊！我还以为他原来就拍过电视剧呢！”老板出了口气，但是表情却越发的古怪了。
“这两年都没有看到oppa的消息，还以为以后都见不到他了呢……没想到前几天有个人在club里说在dsp公司这面等孝利欧尼，结果在咖啡店里发现了oppa……我一开始还不信呢。”女孩子一脸悔不该当初。“早知道早两天我就该过来的……”
“嗯，这晚意面可是他亲手做的哦！好好吃！”老板基本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了，也就不再跟这个女孩子聊天了。
不然他怕忍不住会想敲打李俊翰。
女孩子在那里吃的很慢，好像是要把每一口都细细的嚼过之后，才舍得咽下去一样。
在一边李俊翰看着有点蛋疼。
粉丝啊……李俊翰想起来了那些在dsp公司大门口等着自己的偶像上下班，然后拍两张照片，又或者简简单单只要对着偶像说一句“fighting！”就可以一整天一整天的蹲在那里的人。
李俊翰一直对于这些人不是很感冒，觉得她们的脑子不是很好使。
至于吗？你喜欢他的歌，就去听歌，喜欢他的戏就去看戏，就为了他能对着你点个头，笑一笑，挥挥手，你就能在那里这样烧时间啊……
不知道青春宝贵吗？
但是在这一刻，当有这样一个女孩子出现在自己的面前的时候，李俊翰是无论如何都讨厌不起来。
心里还有点莫名的暖暖的。
原来，自己不是没有人喜欢啊……今天早上那个叫做金素恩的女演员……嗯，就这么相信，她是喜欢我。面前这里，还有一个……
这种感觉，很不赖啊！
“吃这么慢，是我做的不好吃吗？”李俊翰决定，还是跟自己的这个“粉丝”聊聊天吧。
就当是感激她喜欢自己了。
嗯，妮可说过，这个叫做“粉丝福利”……
“啊……啊！没有！没有！很好吃啊！”那个女孩子本来在那里一边吃，一边看着李俊翰，但是当李俊翰真的走过来笑着跟她说话的时候，吓得一阵手忙脚乱。
“那你怎么吃的这么慢？不饿？”
“不是……就是……能吃到oppa你亲手做的东西，感觉有点……”女孩子露出了一个意味很复杂的笑容。
李俊翰笑着摇了摇头，说：“给我说说你们那个什么club吧。是为了我建立的？”
“是啊！刚开始的时候有二十多个人呢。不过后来oppa你拍过了那个宣传片之后就不见了，有几个人就退出了，现在就只剩下我们十几个人了。”女孩子很认真的点了点头。
“哦，那你们为什么还会留下啊……”
“因为我们觉得oppa你这样的人一定会成为大明星的！一定！”女孩子说着，认真的握了握拳头。
“那我要是去上班，成为了一个上班族呢……”李俊翰笑了起来，那才是自己本来会走的路啊！
“这个……”女孩子愣了一下，摇了摇头，“oppa，难道你不觉得做明星，很有趣吗？”
“……一点都没有。”李俊翰摇了摇头，“我宁可上班……”
“……”女孩子有点委屈的低下了头。
“这个……我只是说我自己……你……是练习生？”李俊翰看见女孩子有点委屈，有些慌乱，连忙出言安慰。
然后，他一眼扫到了在旁边正在擦桌子，偷偷看向自己的金栽经。
忽然间，就冒出了这么一句。
似乎，也只有这些练习生才会觉得成为艺人明星什么的，是好的职业吧？
“……是啊……oppa你怎么知道的！”女孩子抬起了头，一脸的惊异，然后旋即，“哦，肯定是因为我刚刚的话吧……”
“这个……你在哪家工作做练习生啊……”
“s.m公司……”
“啊？”李俊翰一愣。
不光他一愣，他的余光里，扫到了在偷听的金栽经也是一愣。哦，还有同样在偷听的老板，也是一愣。
“怎么……”女孩子有点委屈。
“你们公司……那么出名，你怎么还会喜欢别的人做偶像啊……”李俊翰努力的组织了一下语言。
确实，s.m公司啊！那可是现在流行娱乐界最大的公司了。
“我们公司的男孩子都有点……怎么说呢……”女孩子摸了摸脑袋，“不够阳刚？嗯……感觉有点像女孩子，我不喜欢。”
这个李俊翰真不熟，只能把目光瞟向了在偷听的金栽经。
金栽经立刻走开了。
然后瞟向老板，老板也跑了。
“像oppa这样当兵还那么帅气的人，真的很少。所以，我真的很喜欢oppa。oppa，你真的不考虑进入娱乐圈吗？我们有一个粉丝是一个童星出身的女演员，演过好几部戏呢。她可以帮你进入演艺圈的……”女孩子像是推销一样的说了起来。
语气中带上了一点急切。
还有恳求。
只是，李俊翰对于这个……
“怎么还有女演员是我的粉丝啊！”李俊翰果断转移了话题，“她自己都是明星了，干嘛还要喜欢其他的……”
“女演员怎么了，还不是一样可以喜欢别的偶像！我就喜欢oppa，公司里那么多练习生，都有喜欢的偶像的！”女孩子说的理直气壮。
李俊翰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她们的那个世界，自己真的不明白……
0037 顺风车
随着时间的推进，李俊翰也没办法再在这里陪着自己的粉丝吃东西了。
他正式投入了自己的工作里面去。
一忙起来，就足足两个多小时。
等他再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的那个粉丝依然坐在那里看着自己，乐了。
“你还在啊？”
“oppa，你宁可在这里端盘子都不试试做一个艺人吗？”
女孩子的提问带上了一点不忿。
李俊翰愣了一下，笑着摇了摇头：“这个不是一回事啊！”
“……”女孩子有点负气的站了起来，直接走了。
李俊翰在那里有点傻眼。
在一旁的老板则是一脸的好整以暇的看着李俊翰，笑着摇头。
一直到晚上下班，他都没太缓过神来。
这算怎么回事啊？
“你有粉丝club的话，为什么不自己去看看？”老板在他下班临走之前，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问了一句。
其实不用老板说，他自己都会去找来看看的。这个什么粉丝club实在是太诡异了。
一个宣传片里面能有几个镜头？她们怎么就能记住自己然后成为自己的粉丝的？
这不科学！
“还有，明天你可以放一天假。”
“啊？为什么？”
“给你放假你就在家里歇着好了，不要问那么多为什么。”老板一脸的我的地盘我做主。
李俊翰只能应下来。
又不是什么苦差事……
去dsp公司的地下停车库取出来了车，李俊翰开着就要往家里走，却在底下停车库的出口看到了一个人。
“栽经啊！你怎么了又？”
“……”
“怎么又心情不好了？”李俊翰一脸的纳闷。今天中午她下班的时候情绪还不错呢，怎么又一脸不高兴啊！
“……没什么。我没挡着oppa你的路吧！”
“……怎么说话呢你！”李俊翰一脑门黑线，“我关心一下同事不可以啊！怎么了？”
“没什么，我要回趟家，但是现在公交车都停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回去……”
“你平时都不回家的？”
“oppa你难道不知道像我这种离家比较远的练习生平时都是住练习生宿舍的吗？”
“很远吗？要不然……我送你？”
“啊？”
“反正我回家也没什么事，走吧，我送你回去。”李俊翰笑着说。
“不用了……”金栽经摇了摇头，看向李俊翰的眼睛里有点警惕的神色。
“……你还觉得我会怎么样嘛？”李俊翰觉得自己的人格受到了侮辱，有点恼火。
“真不用了……”
“走吧！”李俊翰也懒得跟她废话，“不然你叫出租车回去？你一个月才挣几个钱！”
“说的好像oppa你跟我不一样似的……不过oppa你怎么会开这么好的车啊？”
“我开着就开着，你管那么多干什么。到底要不要？真不用的话我就回家了哦！”李俊翰话里有点不耐烦。
其实也不是他不耐烦，他从后视镜里看到后面车库里有车出来了……
“那……麻烦oppa了。”金栽经也不客气了，坐上了李俊翰的车。
“你家在哪里？”李俊翰也不多说什么了，直接把车开了出来。
“西大门那面……”
“……确实不算近。”
“oppa要是实在不方便，把我送到地铁站就可以了……应该还能赶上晚班的地铁。”
“别逗了，去西大门要转车，这面的最后一班你倒是赶得上，到转车的那里你可赶不上了……”李俊翰摇了摇头。
“啊？oppa你为什么对地铁这么熟悉？”
“我也总坐的！”
“可是你不是开这么好的车……”
“我是穷人来得……”李俊翰打断了这个没什么太多意义的聊天。
然后，车里面陷入了安静。
只是这个安静让两个人都觉得有些不舒服。
“栽经啊……”
“怎么了，oppa？”
“我得跟你解释一下……我们第一次见面那天，我真的就只是看见你在那里，以为你生病了，想关心你一下而已，真的没有别的意思，你别误会了……”李俊翰忽然想起了这件事。
“哦，老板nim跟我说过了的。”金栽经点了点头，但是依旧有些害羞。
“……嗯。”李俊翰又不知道再说什么了。
然后车里又进入了安静。
依旧难受。
“栽经啊……”
“嗯？”
“你能跟我说说你最近为什么心情不好吗？”
“啊？”
“那天老板让我最近不要得罪你，绕得远点，不然有可能把你的火药桶点着了……”李俊翰开始添油加醋陷害老板了，“也没跟我说为什么……能告诉我吗？”
今天来扮演个知心哥哥好了，反正自己正经学过心理学。
虽然是为了企业管理学的……
“没什么的！”金栽经连忙摇头，“就是女孩子家……”
李俊翰一下子变得很尴尬。
虽然他明明知道不是这个理由，但是人家拿出来说了，你还能反驳不成？
这完全就是没法好好聊天的节奏啊！
闷。
算了，安安静静的听听歌吧。
李俊翰把车里的音乐放了出来。
很舒缓的歌声。
“oppa你喜欢bassanova的歌？”金栽经对于这个话题，好像还是有点兴趣的。
“嗯。开车的时候听一点这些安静的歌，可以有效预防路怒症。”李俊翰点了点头。
不点头也没办法，他总不能说是因为自己的前妻喜欢这种音乐类型，然后车里的cd在之后他并没有换过吧？
不过他本人倒是也不讨厌这种安静的音乐，所以，说的也不亏心。
“路怒症是什么？”
“就是开车的时候看这个不顺眼看那个不爽，逮着谁想骂谁……”李俊翰解释了一句，“据说还有打起来的……”
“……真可怕。”金栽经扁了扁嘴。
李俊翰笑着摇了摇头。
车里的气氛比刚刚那种紧张尴尬已经好很多了，就这样吧……虽然估计离西大门还一个钟头多……
“oppa，今天来店里的那个女孩子是你粉丝？”
“据她说是。”李俊翰回答的滴水不漏。
“真羡慕oppa你啊！都有粉丝了……我这里想出道都出道不了呢……”金栽经忽然一下子涌出来了许多感慨。
“啊？怎么会，你这么漂亮的女孩子……”李俊翰愣了一下。
这一愣愣的很真心。确实，虽然跟郑妮可更熟悉，但是要说外表什么的，金栽经……
算了，外貌只是一方面。
“谢谢oppa。”李俊翰的这个真诚的反应得到了金栽经一个大大的微笑。
看着这样一个笑容，李俊翰忽然想起来了一件事。
“你是哪一年的啊？”
0038 缘由
“你今年多少岁了啊？”李俊翰问金栽经道。
是啊！自己还不知道这姑娘的年龄。虽然她一直喊自己oppa喊的天经地义的……
“哦，我今年20岁了。”说道年龄，金栽经的心情似乎更不好了。
“哦，在dsp当了几年的练习生了？”
“两年……”心情更糟了。
“两年时间啊……”李俊翰点了点头。他在开车，完全没有注意到旁边脸色越来越差的金栽经都快要暴走了。“从高一开始？”
“是的。”金栽经面沉似水。她真的不太想说这个话题了。
可偏偏，又找不到可以转移的话题。
“明年就高中毕业了吧？”
“今年……”
“打算考大学吗？”
“我想等等看……”
“读书这种事情最好还是要连着来，一旦放下了，想再捡起来就难了……”
李俊翰切换到了唠叨模式。
这个女孩子跟自己三叔家的那个弟弟是同年的，从小自己就总唠叨他要好好学习什么的，早就已经成了习惯，听到了她的年纪之后，李俊翰终于没忍住……
“呀！oppa！我现在是练习生啊！我将来要成为最棒的idol最棒的艺人的！能不能不要总说读书的事情了！”金栽经终于暴走了。
李俊翰一愣。
练习生怎么了？那么多练习生，有几个成功出道了的啊！不为自己的将来着想……
李俊翰完全忘记了自己跟面前这个女孩子根本说不上多熟悉。
“你当练习生，就是为了将来能出道，然后成为艺人，对吧？”
“是啊！”金栽经理所当然的点了点头。
“可是你确定你真的能出道成为艺人，或者将来当好一个艺人吗？”李俊翰追问了一句。
金栽经一愣。
“有很多事，不是你想成什么样，就会变成什么样的。”李俊翰摇了摇头，“计划往往是赶不上变化的，总想着自己一定要怎么样，怎样的人，最后往往其实都会输得很惨吧？”
说到这里，李俊翰忽然想起来了自己的事情。自己当初，想的可不是要做一个端盘子的人啊……
“但是还不是有很多人都达成了自己心里的目标吗？”金栽经有点不服气的说，“那里面为什么就不能有我呢？”
李俊翰一愣。
这姑娘说的话虽然有点冲，但是道理很明确的。她说的很对啊！
是啊，有那么多人做成了自己想做的事情，成为了自己想成为的人。
里面为什么不能有我呢？
可是马上，李俊翰就想起来了一个问题：自己到底想做什么？成为什么样的人啊！
算了，现在在聊的是金栽经的事情，自己的那些破事就先甩下吧。
当他整理起了情绪，把自己那纷乱的心事从脑海中挤出去了之后，他发觉自己好像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了。
因为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两年的练习生，dsp公司新推出的女子团体，出道，落寞……
她……是落选了吗？
她可是20岁啊……那比郑妮可还大吧？
郑妮可跟自己说过，她们团里的年龄，好像有一个跟金栽经是同年的？
一瞬间，李俊翰好像忽然明白了很多东西，包括为什么最近她心情不好。
也包括为什么刚刚她在说自己的粉丝的事情……
这个姑娘……是不是因为这次公司安排出道没有她的份，所以心情不好？
“你说这话可一点说服力都没有。”李俊翰把话题往不那么人生哲理的路子上带了过去。
“为什么？”
“你看上去可不像有20岁了。”李俊翰只能有点假的奉承了一句。
不然他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
“oppa，你别逗了，认识我的人都说我看上去都二十三四了呢……”金栽经笑了起来。
李俊翰摇了摇头：“那是他们眼瞎。我今年才25，你看起来比我年轻多的多！就像个小姑娘似的。”
“可是我觉得自己长得成熟点没什么不好。我挺骄傲的。”金栽经带着一种说不出来的笑容，歪着脑袋看向李俊翰。
李俊翰觉得自己的马屁拍到了马蹄子上……
自己跟金栽经好像真的有点气场不合，没法聊天。
“你……是因为你们公司最近要出道的那个女团，所以才心情不好的吗？”既然没法把话题强行带开，或许说破了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我……没……没有啊！”金栽经有点慌乱，“公司新推出的那个叫做kara的女团，是可爱活泼风格的，跟我，不是很合适……所以之前公司找我去，我都没答应的。”
这个话不知道金栽经自己信不信，反正趁着停红灯的功夫，看着金栽经的脸，李俊翰是信不起来。
真的是气质不合吗？这个女孩子，比那个那天在练习室门口一脸审视的看着自己的叫做朴奎利的女孩子，更可爱一些的吧？她都不行，那个女孩子岂不是更不行了？
这算是什么借口啊！
“我还是比较喜欢成熟稳重一点的风格的。”金栽经大概也看出来了，李俊翰是一点都没有相信她的话，于是又补了一句。“和我的长相比较符合。”
她用自己的长相来开的这个玩笑，似乎并没有起到缓解尴尬的作用。
“好吧。”李俊翰从这个女孩子的眼神中又看出了一些奇怪的感觉，于是也就不再追问了，不过答案，他的心里已经有了。
金栽经再次低下了头。
“不管怎么样，自己选好的路，就算是跑到了别的方向，也要坚持着走下去。”李俊翰心里似乎又有点不忍，看着这个女孩子情绪有点低落，只能按照自己的方式打一打气，“也许将来你会发现，人生绕了一个圈，最终，回到了你想要的那个方向上了呢？”
“绕一个圈？”金栽经显然对于李俊翰其他的话都没有听进去，“我今年已经20岁了啊……”
“20岁又怎么了。你上不是还没上大学呢吗？”
“是啊……”
“那就去大学读读书啊！”李俊翰想起了刚刚谈起的话题，“你不是喜欢成熟一点的风格吗？那你过几年，真的成熟起来以后，自然就好了啊！”
“可是再过几年，我就年纪太大，没法出道了啊！”金栽经的语气中真的有了一些着急，“不管是boa还是孝利姐她们都没有谁出道那么晚啊……”
“这个……”
0039 努力！奋斗！
对于演艺圈，李俊翰确实不太熟悉，就连金栽经说出的这两个人，他都只听说过名字而已，经历什么的……完全不知道。
她们是多大年纪出道的？
李俊翰怎么可能知道！
于是，这个忽如起来的沉默，变得尤其的压抑。
而金栽经看向李俊翰的眼光中，带上了一点特别的味道。
李俊翰读懂了。他发觉，这个女孩子的眼睛真的特别的会说话，她的很多话，不用说出来，自己只要看着她的眼睛，就能明白她想说什么。
她在期望自己告诉她，其实晚一点出道，没什么的……
可是偏偏，李俊翰根本想不到可以拿出来反驳她的例子。
因为李俊翰对于演艺圈完完全全就不了解啊！
金栽经也算是看出来了，自己遇到一个对演艺圈的事情完全就不感兴趣的家伙……
一股郁闷和伤心之情，就这么变成了惆怅……
自己这么在意的事情，他居然一点都不关心啊！更可恨的是，这样一个人居然有了粉丝club！
那自己的这份执着，到底还有没有意义啊？
两个人一下子就沉默下来了。
“栽经xi……”李俊翰忽然觉得有点抱歉。
“俊翰xi，你是不是觉得我这样的女孩子……很蠢？”金栽经的表情变得有些奇怪。
“蠢？”李俊翰愣了一下神。
蠢吗？把最好的时间用在了练习室里，训练唱歌和跳舞？李俊翰想起了那天送蛋糕去练习室的时候，在练习室门口堵住了自己的那个叫做朴奎利的女孩，还有后来从房间里面跑出来了的郑妮可。自己穿着防风衣，帽子和口罩，依旧觉得有些冷的天气里，几个女孩子穿的也就是大夏天的衣服，而且，还浑身被汗湿透了……
比自己当年在菜板前面切萝卜丝一切一整天，恐怕也不见得轻松多少吧？相比之下，自己当初为了学习，每天晚上看书到十二点钟，还有宵夜可以吃，简直已经算是天堂一样的生活了。
是啊，郑妮可一个人远离家人，在韩国做练习生，准备出道，为了安慰一下想家的心情，攒两个星期的钱就为了吃一顿带有一点家人味道的牛排……
自己现在……也就是在送外卖，打杂工而已，跟自己当初想的指点江山打造餐饮业帝国的样子，差很多吧？
可是现在的自己，后悔了吗？
还好吧，只要活着，不就是最大的幸福吗！要是当初在麻浦大桥上纵身一跃……
“只要做的事是你喜欢的事情，就是最聪明的。”李俊翰摇了摇头，很认真的对金栽经说道。“所以，你只要问你自己，现在做的事情，你喜欢吗？”
说这句话的事后，没来由的，他想起来了自己记忆中的那个被他刻意模糊掉了的身影。
离开自己的身边，她应该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做出来的选择吧？现在的她……开心吗？
金栽经也愣住了。
过了好久，从李俊翰见到她就没有见过的笑容，出现在了她的脸上。
“谢谢你……俊翰……oppa！”
“嗯。”李俊翰也被这个笑容感染了。
是啊，曾经的自己虽然过的衣食无忧，但是似乎也说不上很开心，现在的自己虽然会为了生计奔波了……
但是其实过的也已经是很不错了吧！
至少每天在咖啡馆里，自己的脸上总会带上一些或多或少的发自内心的笑容吧！
“oppa，你知道吗，今天我是要回家里去跟家人谈判的。”金栽经似乎已经慢慢的在把心扉向这个开着车的人敞开了。
“谈判？”
“是的……这次我们公司……嗯，反正就是我没法短时间内出道了。所以我家里人就让我不要再做练习生，回去好好读书……”
“那你……”
“我还是觉得不甘心。”金栽经摇了摇头，“今天听了oppa你的话，忽然觉得，我自己坚持的东西是对的。”
然后，又是一个大大的微笑。
“这个……嗯。”李俊翰忽然后悔自己刚刚讲过的话了。
要是知道她今天是要跟家里人说这个的话，刚刚自己无论如何也不会说那些话的吧？
“既然当初决定了要来当练习生，没有一个好的结果，我是不会放弃的。”
“嗯……那你加油啊！”
“是啊，我有好多要加油的地方啊……”
“比如？”李俊翰觉得把话题说的技术方面一点，或许更合适一些。
不然自己不知道怎么给人当人生导师……
“我舞跳的确实不是很好……”金栽经一脸的挫败，“总感觉我自己有点肢体不协调……”
“那……多练习吧！这种东西……”
其实李俊翰也不懂。不过也只能不懂装懂了。
小时候他父亲就说他没有厨艺天赋，结果被他爷爷给呛了。
没天赋就练。总能练出来的。
“是啊……只是……”金栽经又有点郁闷了。
李俊翰明白了，这姑娘大概是因为跳舞方面可能确实有点太弱了，所以这次dsp公司出道女团才会没有她的份……
“没事的，还有机会的！”李俊翰试图给她打打气。
他也只能说这些不痛不痒的话了，真正有意义的话，他其实并找不到点子上……
毕竟门外汉啊！
在两个人这样的聊天过程中，车终于开到了金栽经要下车的地方了。
“明天上午我可能过不去店里了。”金栽经想了想说，“oppa你帮我跟老板请个假吧？”
“我明天被放假了，不用过去……”
“啊？那我只有自己打电话跟他请假了。对了，oppa，能不能给我一个你的电话号码？”
“干嘛？”
“以后我要是晚上需要回家可不可以找你来送我……”
“不可以。”李俊翰摇了摇头。
一脸的严肃。
金栽经愣了一下。
“你给我报销油钱吗？”李俊翰笑着问，“我都不找你要工钱了……”
“呀，oppa，你好歹也是开这种豪车的人，居然找我一个可怜的练习生要油钱！”金栽经看出来了，李俊翰这是在跟她开玩笑，于是也开起了玩笑：“比叫出租车便宜吗？”
“按公里计费好了！出租车的半价！”
“随叫随到吗？”
“那不能保证……”
“那你还好意思要钱！”金栽经笑着转身走了。
电话号码什么的事情，倒是也没有再提了。
反正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人，这些东西，不着急。
李俊翰目送着金栽经走了，心里的感慨是很多的。原来是这么活泼的一个女孩子啊……
跟自己之前对她的认识，完全不一样呢！
0040 误会什么的，最可怕了
当李俊翰回到自己家里的时候，已经晚上十一点了。
不过倒是也没什么着急的事情，反正明天又不用上班。
洗了个澡之后，李俊翰坐在了电脑前。
他要到网上去找一下那个他自己的粉丝club，来确认这个东西到底是真的存在，还是下午那个小姑娘忽悠自己。
很容易的，他就在网上搜到了那个粉丝论坛。
因为这个论坛的关注人数实在是太少了，再加上这个论坛的目标偶像都是一个很奇怪的名字，所以干脆这个论坛就没有什么准入的审核机制。
李俊翰很容易的就注册了一个自己本名的id，进入了论坛。
然后他就看到了一个今天刚发的帖子。
“我终于知道左四oppa的真名了！”
李俊翰笑了，点了进去，果然，里面满满的贴了好几张意面的照片，还有一张自己在灶台前面煮面的时候她偷拍的照片。
这个小姑娘啊……
大概因为这个论坛实在是没有什么人气吧，这个帖子只有两个回复。
其中一个，还是这个小姑娘自己的回复。
李俊翰很认真的把这个小姑娘的回复看了一遍。
里面是满满的怨念……
她把今天自己跟她说的话都给打在帖子里。
李俊翰看一遍都用了将近半个小时，天晓得她打字用了多长时间！
有些话其实完全没有必要打出来啊！那些纯粹就是废话的聊天。
尤其是看着在这条回复的下面一条居然是一条广告的时候……他越发替这个女孩子觉得不值。
然后，李俊翰把这个论坛里面的帖子都看了一遍。
真的是都看了一遍，因为一共也没有多少。
除了一个他们大概是用来聊天交流感情的帖子之外，其他的大部分的帖子的回复都不会超过四条。
但是每一个帖子都很认真。
之后，李俊翰沉默了。
他忽然觉得有种莫名的感动。
虽然这些粉丝可能完全就是因为自己的脸才喜欢上自己的……
不过这也让他足够感动了，要知道从小时候开始，好像就没有人当面夸过他长得帅……
或许这跟他身边总会跟着一个小跟班有关系吧？
也不会有人在乎他的长相了……
但是无论如何，总是值得感激啊！
感慨感激感动之后，就是有点不好意思了。
他在论坛里面看到了一个进论坛的人的介绍自己的帖子，点了进去。
他想看一下自己到底都有哪些粉丝。
然后，在里面，他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孔的照片。
“我叫做金素恩，是一个小演员。很高兴在这里居然还有这样一个论坛……”
李俊翰终于明白为什么那个女孩子会在跟自己的仅有的三次见面中，表现成那个样子了。
相比今天下午这个都有些花痴的小姑娘，金素恩已经算是很矜持了……
忽然之间，他对于今天对于金素恩的态度，有了那么一点点的后悔。
自己应该态度好一点的吧。
虽然她害自己感冒过一次……
关掉了电脑，李俊翰躺在了床上。
他忽然觉得要跟金素恩道个歉，不然自己可能今天晚上睡不好觉。
只是，怎么跟她联系上呢？
然后，他想到了一个办法。
“呀！臭小子！不知道姐姐要睡美容觉吗？”
“……车红姐，我有件事要麻烦你一下……”
是的，这就是他能想到的办法了。
……
时间很快来到了五月份。
他在kbs电视台的工作也完全步入了正轨……或者说，成为了一种日常。
在经历了第一次拍摄的户外摄影之后，似乎节目组彻底放弃了那种到野外去拍节目的想法，老老实实的在摄影棚内活动了。
这种变换对于大家来说，都是一种完全可以接受的选择。
就连李俊翰这样一个完全彻头彻尾的门外汉都能明显得感觉到。
相比那次外景拍摄，在棚内进行的拍摄要顺利的多。
换到内景以后，整个节目组运转的非常的顺畅。
各个部门的负责人和工作人员就像是磨合了不知道多少年的机械一样，安静而高效。镜头前的一众mc也都完美的保持着自己搞笑特色。
同样差不多的录影分量，只用了不到五个小时就完成了录制……
除了节目组的几位pd。
按照计划，录制的只是一周的节目。
却活活的拍出了两集的分量。
这……怎么剪啊？
相比在外景拍摄的那种痛苦的烦恼，完全变成了幸福的烦恼了。
可是就算再幸福，也是烦恼啊！
只是这种心情，只有pd这种层级的工作人员才会去担心了。一边的工作人员，大家的笑都写在了脸上了。因为实在是太顺利了，所以整个节目组大家的心情都是出奇的好。
而最终，棚内摄影被众人接受了，也就变成了传统。
对于李俊翰来说，这事一件好事。
相比外景拍摄，在棚内的摄影，因为人员更为集中，节奏更快，他也更能接触到节目录制的一些基本概念和精神所在。
着对于他这样一个抱着学习的态度来工作的人来说，是很有意义的。
当然了，除了方便学习之外，内景拍摄节约时间对于他也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这至少可以保证他能够第二天去咖啡馆上班不迟到……
而这两个月，在咖啡馆的工作，也进入了一种很和谐的平静中。
那天不顺路的送了金栽经一程之后，这个女孩子跟李俊翰之间的关系就变得比较亲近了。
随着对于这个比自己小了六岁的女孩的了解越来越多，他就开始越来越后悔自己那天说的话……
似乎她的这个性格，真的不太适合演艺圈。
只是那天自己给她说的那个“如果觉得开心就坚持下去”的论调，好像真的被这个女孩子听进去了。她也真的在那么做。
有了目标，整个人都会很有朝气，也很有冲劲。
只是这样，越发让看着这一切发生的李俊翰觉得内心愧疚。然后再工作的时候，也就对这个女孩子多了一些照顾。
不过这样的照顾落在了金栽经的眼里，就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意思……那就是对自己坚持梦想的支持啊！
误会什么的，最可怕了……
0041 我怎么不知道
当然，除了这些“工作”上的事情之外，这两个月，相比之前那半年来说，李俊翰的心情好了很多。
因为他认识了一群新的朋友。
就是他的那个有点莫名奇妙的“左四oppa”粉丝论坛……
那天晚上，从快要暴走的车红那里要到了金素恩的电话号码之后，李俊翰给金素恩发了一条道歉的短信。而第二天起床后他看到了金素恩回过来的短信，而短信的内容居然是对于李俊翰会主动找到她的电话号码并跟她联系的感谢，还有对于李俊翰道歉的不解及惶恐。
之前李俊翰的那副拽拽的样子什么的，她好像压根就没放在心上……
之后，李俊翰就慢慢的在论坛里混起了脸熟。
现在他在那里有了十五个小妹妹。
其实对于自己的粉丝都是女孩子，李俊翰还是微微的觉得有点遗憾的。
他一直觉得自己应该跟男孩子比较合得来的。
毕竟自己从小到大，身边的朋友就没有一个异性的……
当然，除了性别问题之外，身份组成也让李俊翰有点意外。
这仅有的十五个人里面，除了金素恩之外，居然还有一个童星出身的演员，然后，还有几个练习生身份的准艺人……
也就是说，李俊翰的粉丝里有将近一半都是未来的准艺人。
他也不知道是现在的艺人太多了的缘故，还是因为其他的什么缘故。
或者真的就像那天来吃意面的那个s.m公司的名叫许嘉允的练习生女孩子说的那样，现在的男偶像大部分帅气的太女性化了。
偶尔出来一个阳刚一点的，算是调剂吧？
尤其她们这种成天跟那些阴柔派男idol打交道的女孩子……
只是李俊翰也没搞清楚，自己不过就是被连队分配任务，去拍了一个宣传片而已，居然也就能圈到粉丝，这个世界大约的确是疯了。
无论如何吧，跟这群粉丝之间的聊天互动，让他之前因为接连而来的打击而变得封闭起来的内心，多少打开了一个小窗户。
至少不会每天下了班之后，回到家里就一个人钻进厨房里去做各种各样奇奇怪怪又美其名曰创新的菜了。
什么巧克力口味的咖喱，香草奶油口味的红烧肉……
这一天，李俊翰就像是过去半年多时间一样，准时来到了咖啡馆准备上班。
“oppa，你怎么才来？”一个声音让李俊翰一愣。
“素恩啊！你怎么过来了……”李俊翰有点讶异。
这是两个人的第四次见面。
“今天oppa你有事没有？”
“今天？上班啊……”
“那你能请假吗？”
“……我老板就在这里，你问问看？”李俊翰一脸的荒唐。
一边的老板更是一脸的荒唐。
“老板nim，能不能帮个忙……”金素恩立刻开始对咖啡馆老板展开了装可怜攻势。
用她那忽闪忽闪的大眼睛加上双手合十的动作……
“他为什么要请假啊！跟你约会吗？”
老板这种大风大浪见过多少年的主，自然不会被一个小姑娘给拿下。
“老板，别乱说，什么约会啊！”李俊翰立刻反驳。
“就是！什么约会啊！我只是想请oppa跟我一起去看场电影！”金素恩也小鸡啄米一样的频频点头。
李俊翰和老板相顾，无言。
“看电影？是不是还要一起吃饭？”老板乐了。
“是啊！现在都快十一点了，看完了都要一点了，当然要吃饭咯！”
“下午还要陪你逛街？”
“如果oppa下午没有其他的什么的事情的话……”
“那跟约会有啥区别？”老板板起了脸。
“该上班不上班，跑出去跟粉丝约会去，这种事情我可做不出来。”李俊翰也连忙附和。
金素恩的嘴撅了起来。
“好了，去换衣服，准备上班了。”
“哦……”李俊翰很干脆的答应了一句。
等他换好了衣服出来……
“素恩呢？”李俊翰扫了一眼，没看见金素恩，有点好奇。
“哦，走了。知道我肯定不会给你放假，而你又肯定不会翘班以后。”老板笑眯眯的说：“这姑娘对你有意思。”
“呀！她是我的粉丝！这不是还是老板你告诉我的，粉丝对偶像的感情乍一看起来像是恋人，但是实际上完全不是那回事吗？”
这句话还真是老板告诉李俊翰的。
之前李俊翰跟粉丝club里的女孩子们混的越来越熟了以后，就隐隐的感觉到了，这些女孩子对自己的态度有点亲密的过头。
这让他有点失措。
除了允熙，他对于女孩子的概念基本等于零。
然后他就把这个苦恼告诉了老板。
老板也就给了他这个说法。
“这个女孩子不一样哦……你知道她要找你去看哪部电影吗？”
“哪部我都没兴趣。我对电影就没什么兴趣。”李俊翰撇了撇嘴。
其实并不是的……
“是你们一起演的……”老板一脸奇怪的表情。
“什么一起演的，我哪有……”李俊翰几乎本能的就要反驳，但是旋即，想了起来，自己跟她之所以会熟起来，不就是因为那天晚上……
“你演电影这件事，我怎么不知道？”显然，老板对于这件事好像有点介怀。
“什么演电影！你相信我这样一个人能去演电影？”李俊翰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
“你少来！我才不信这个女孩子在开玩笑……我刚刚用电脑搜索了一下，她还真是个演员啊……”
“什么跟什么啊！”李俊翰摆了摆手，“那就是去做了一次兼职而已。”
“兼职？什么兼职能去演电影！”老板觉得李俊翰在侮辱自己的智商。
“就是金炳万……你还记得他吧？那个搞笑艺人哥哥。”
“哦，就是之前来过店里的那个个子矮矮的？嗯，怎么了？”
“他帮忙我介绍的。是他的一个朋友在那个剧组里，需要一个临时演员，然后那天晚上刚好我没有什么事，炳万哥也担心我因为收入太少，钱不够花，就找我一起去客串了一把。前前后后也就几个小时就完了。”李俊翰一脸诚恳的说。
“所以，你就是去跑了个龙套啊……”老板长长的出了口气。
李俊翰微微皱了皱眉头，他也不知道老板刚刚为什么那么紧张。
“是啊！就两句台词而已，不是什么角色的……”
“啊？？居然有台词？？”
0042 失败的出道电影
“居然有台词？还有两句这么多？”老板的表情里的惊讶真的不是装出来的。
“……大叔你至于这么一惊一乍的吗？”李俊翰真的被老板的反应吓到了。
“怎么不至于……”老板依旧一脸的震惊，“你是说，就凭借金炳万在剧组里认识人……认识谁啊？导演还是制片人？”
“不是……好像是场记还是灯光助理……”李俊翰摇了摇头，那个人后来自己在酒桌上见过，打过招呼，然后李俊翰就忘记了。
实在不是一个李俊翰会记忆深刻的人物。
“什么？一个场记就能在电影里帮朋友弄一个有台词的角色？电影圈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生存了？”老板一点都没有因为李俊翰的话而感觉放松心情。
他感觉自己的心中有千万只羊驼在狂奔。
“那也不算是电影啦！就是之前的电影拍摄过程中出现了穿帮，后期的时候没办法弄，只能重拍，但是时间又隔的太久，很多人的行程不好调整……”李俊翰把金炳万之前给自己说的那套东西有点颠三倒四的转述给了老板。
因为他也不知道到底哪个情况才是自己可以在电影里客串的主要原因。
不就是一个只有两句话的角色，至于这么大惊小怪吗？
又不是男主角……
“你那部戏的男主角是谁？”老板的脸色依旧很凝重。
“哦，姓宋好像，但是具体我忘记了……你刚刚不是在查素恩的消息吗？怎么就没查这部电影……”
“她又不是什么大演员，她的消息能有多少啊！”老板白了一眼李俊翰。“那你们演的那部电影叫什么名字。”
“没问。”李俊翰如是说。
老板觉得胸中一口恶气，不吐不快。
但是偏偏又没法发作，李俊翰一脸的坦诚。
他还真的就是那么说出了心中的想法而已。至于那两句台词到底有多难得，他是一点概念都没有的。
万幸，在这个时候，金栽经像是从天而降的救苦救难的菩萨一样出现了。
“oppa你们在说什么？”推开了咖啡馆的门走了进来的金栽经一脸古怪的看了看在哪里僵着的李俊翰和老板。
“没什么……你来了啊！”李俊翰直接转移了话题。
……
中午时间忙完了，金栽经也下班了，又只剩下李俊翰和老板两个人在店里了。
“下午看来没什么人了，你也放假吧。”老板忽然说。
“啊？为什么？”李俊翰有点没反应过来。
“你不是去演了那部电影了吗？自己不去看看？”老板笑眯眯的问。
“有什么好看的……就两句台词而已……”
“去看看吧。就当看看你家金素恩。”
“……她什么时候成我家的了？”李俊翰对于老板的这句话有点不爽。
“她不是你的粉丝吗？怎么就不是你家的了？她们在论坛里不是称呼你我家俊翰oppa么……”老板的这句话说出来透露着一股说不出来的猥琐感。
“……大叔，你赢了。”李俊翰直接走进了更衣间。
他明白了，自己要是不跑的话，估计这个无良的中年人能调侃自己一下午。
放假又不是什么苦差事……反正这个月的全勤奖已经没有了。
离开了咖啡馆，李俊翰就近找了一家电影院。
其实他也挺好奇自己在电影里的表演到底是什么样的……
这部电影的名字叫做《优雅的世界》，这还是李俊翰离开咖啡馆的时候，老板“友情”告诉他的。
其实不用他提醒，李俊翰在电影院门口看到海报的时候也就知道了。虽然海报上并没有看到金素恩的脸。至于他自己？
别闹。
“原来这个大叔叫做宋康昊啊……”李俊翰再次确认了一下，这个名字他好像听过几次，但是都很快就忘掉了。
买了一张票，李俊翰就进去看了一遍这个电影。
出来的时候，有点唏嘘。
这片子如果不是有自己演，恐怕他真的不会有任何兴趣去看。
虽然号称动作类的影片，但是真正算是动作片范畴的，恐怕也就那段追车场面。
按照电影海报上的宣传，是什么韩国历史上第一次……什么之类的。
然而他并没有看出来有什么兴奋感。
相反，还觉得有点平淡，无聊。
大概跟他从小看着港派动作片长大有关系吧？小时候在家里，难得的一种休息方式，就是爷爷在看电影的时候，跟着一起看……
眼界，自然也就高了不少。
当然了，对于这部电影的失望，还有一个他不愿意承认的理由。
他在电影里蠢的像一只汪。
面无表情的念着台词，然后面无表情的完成表演动作……
太不走心了！自己不应该是这样的啊！李俊翰在心里否认了自己的这个表演。
甚至他都不太愿意承认这部戏跟自己有什么关系。
就连跟他一起去凑热闹的金炳万都比他的表演好了不知道多少。
虽然自己确实本来就不是演员，但是这种完完全全被吊打的感觉，真的很不好啊！他可以确定，要不是因为这部戏本来就是因为穿帮了不得不重拍的话，自己这条表演绝对会被导演给骂死，然后不知道重拍多少遍……
其实我也可以演的很好的吧？哦，至少比现在这样子要强很多吧？
多少带着点不服气的因素在里面，李俊翰对于这部片子的评价无形中，就变得更低了……
从电影院里走了出来，李俊翰想了一圈，也就只能回家了。
只是这么早就回家……
不然也没什么事好做啊！李俊翰叹了口气。
就在他在电影院门口徘徊的时候，忽然听到了一个声音从他的背后响起。
本来在吵杂的电影院门口，一点对话什么的，并不会很刺耳。
只是，这个声音一下子撩动了李俊翰的神经。因为耳熟，但是又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
“欧尼……我刚刚在看电影啊！”那是一个打着电话路过的女孩子的声音，一下子吸引住了她的注意力。
李俊翰立刻把目光投了过去。
那个女孩子走路的速度有点快。只是一闪的功夫，就走了出去。
李俊翰没有能看得真切，好像不是很熟的面孔啊……
他有点愣神，旋即喊了一声：“对不起！”
那个在打电话的女孩子被李俊翰的声音惊动了。转过了身。
然后，四目相对。
“欧尼……”那个打电话的女孩子先是愣住了，旋即，大大的眼睛里出现了惊恐的神色。“救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