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风流不曾赏名花
卫伯兮到香港之后还没有处理完李大头卷款外逃事情就遇到了另一件麻烦——被廉署请去喝咖啡。在李大头卷款外逃的事件生后网上就有关于卫达集团计划操纵建江文化股价的消息流出而李大头所在的通达投资只是其中的一个小环节联交所早就盯上了卫伯兮。
然而廉署请卫伯兮去喝咖啡并非是因为联交所的要求而是他们收到了一份材料。这份材料的内容不复杂使看上去一目了然最核心的部分就是卫达出版公司的一份资产清单。这份资产清单相当具体包括了卫达出版公司所属房产的建筑面积以及占地面积在当地的市场价格大大小小各种设备的型号以及出厂价格和目前的市场转让价格。在这些价格背后又附上了卫达集团在资产置换中所采用的评估价格一看就知道卫达集团在收购建江文化时虚增了多少资产。材料中还有一份简短的说明讲述了卫达集团收购建江文化的过程。
风君子拿到这些材料费了不少功夫当然飘飘能够隐身进入卫达出版公司的各个场所也帮了他不少忙。风君子在寄出这份材料时花了不少心思虽然香港已经属于中国主权管辖之内但是邮寄物品风君子还是担心会受到检查所以他采用了多种手段包括普通邮寄、航空包裹、电子邮件等等他想的是总有一份能够到廉署手里。对于廉署来说这份材料已经足够去请卫伯兮喝咖啡了。
……
卫伯兮在香港受到廉署调查的消息很快传遍了整个市场再加上李大头的外逃事件卫达股份和建江文化的股价在a股和h股市场应声下跌。当风君子将这个消息告诉韩双时俩人都很高兴。韩双提出来要出去庆祝庆祝这么多天总呆在家里都闷坏了风君子想了想对韩双说:“你是重庆人我今天请你去吃火锅吧去滨海最好的渝皇楼你快去换件衣服我打电话订包间。”
韩双不仅仅是换了件衣服她躲在房间里收拾了很长时间看来是仔仔细细的在化妆女人出门就是有这么一点麻烦。风君子虽然不喜欢女人过多的修饰但是韩双走出房门的时候风君子也有了一种被艳光照射的眩惑。
当他们走过渝皇楼的大堂时风君子觉得大厅里所有的目光都向他们两人看来不过风君子知道这些人不是在看他而是在看韩双。风君子小声的对韩双说:“你今天为什么打扮的这么漂亮?想勾引男人吗?”
韩双轻轻一笑道:“女为悦已者容你这么有学问还没听说过这句话吗?”
风君子无言以对只好拉着韩双快步走进了包间。既然是吃重庆火锅风君子就让正宗的重庆人韩双点菜韩双也不推让两人点了一桌菜开始对饮起来。啤酒下的很快一方面是因为菜太辣另一方面也是因为韩双的兴致很高。
风君子酒量还不错但是他现韩双更能喝。他随即想到韩双毕竟在夜总会做过几年小姐在那种场合酒量当然是锻炼出来的。这种想法让他感到有一点点的不舒服但同时也让他觉得为自己即将要做的事情有一点点心安。
酒到酣时风君子一边擦汗一边对韩双说:“你喜欢这里的口味吗?我可受不了太辣了!”
韩双:“辣就多喝点啤酒漱漱口我已经习惯了我最喜欢我们家乡的这种口味了麻辣鲜香!告诉你实话我怕你不习惯平时做菜都不敢太辣今天真过瘾。”
风君子心想韩双现在恐怕也能用麻辣鲜香这四个字来形容口中却小心翼翼的说道:“那你现在可以考虑回家乡了这样你可以天天吃到这种口味。”
韩双停下筷子不悦的问风君子:“你什么意思?要赶我走吗?”
风君子:“不是我要赶你走而是你现在应该走了。你继续留在这里会有危险况且你该做的事情已经都做完了。”
韩双:“该做的事情都做完了?你的意思是我帮不上你什么忙了?”
风君子:“不是这个意思我已经说了现在会有危险你应该离开。”
韩双:“其实真正有危险的人是你你为什么不离开?”
风君子:“不一样我无处可去卫伯兮要找我肯定能找到而你只要离开这个地方相信他们不会继续纠缠你的。”
韩双:“既然你有危险我也不走两个人总比一个人办法多。”
风君子:“不对两个人总比一个人麻烦多我有办法保护自己但是我没有办法保护我们两个人你走吧等事情过去了你再回来看我也行。”
韩双看了风君子良久突然笑了说道:“不论你怎么说我都不会走的我不在乎我留下来保护你怎么样?看我像不像个女侠?”说罢还展臂做了个亮相。
风君子苦笑道:“我知道韩女侠有胆有识但是现在不是在拍电视我是为你好也是为我们两个人都好车票我已经给你买好了明天就可以送你上火车。”
韩双把脸一沉不悦道:“我偏不走车票给我我拿去退了。”
风君子:“你不要小孩子气。”
韩双:“那好既然你这么喜欢替别人着想我也可以答应你但是有个条件今天晚上你得喝过我才行怎么样?”
风君子:“我恐怕喝不过你。”
韩双:“我不管事情不能总按你想的去办你今天是第一次请我喝酒就要谈这么不愉快的事情吗?在这里能不能不谈这件事情好好的陪我吃一餐。”
风君子无可奈何的答道:“好吧酒桌上不谈了我们好好喝酒回家再说。”
……
两人回到家中的时候都已经微醉夏天的天气以及火锅的麻辣让两人都出了一身汗。风君子先冲了个凉换好睡衣坐在厅里韩双正在洗澡风君子在等她出来继续酒桌上的话题。
韩双穿着浴衣出来的时候风君子正坐在沙上等她招手让她过来坐下。韩双走了过去却没有坐下而是抱着胳膊站在风君子面前直盯盯的看着他也不说话。
风君子被韩双看的心里毛却不能躲开只能和她对视。韩双的头湿漉漉的俏脸上浮现一片红晕也不知道是热气还是酒力的原因但是她的眼眸却异常明亮而清澈一点也不像喝过酒的样子。风君子回避韩双直视的目光眼光向下看见了她的嘴唇韩双的唇色鲜艳欲滴比上着口红时更有诱惑力似乎想诉说什么风君子的目光又躲开了。风君子的目光从韩双纤美的锁骨中间滑落到浴衣半敞开的前襟也许是因为她双手抱胸的原因妙曼的乳沟更加显现出波浪动人的曲线风君子不敢直视干脆低下头。
风君子一低头映入眼中的却是韩双浴衣下露出的光溜溜的两条长腿韩双的腿很直乳白的肤色似乎散着一种奇异的光泽风君子不知道将目光投向哪里才好。虽然和韩双在一起这么长时间他还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仔细观察对方他觉得嗓子有点干似乎是刚才喝的酒后劲冲上了头脑。韩双站在那里不动不说话只是看着他而风君子却觉得对方的气息已经将他包围他有一点呼吸困难的感觉。
风君子几乎是挣扎着开口说道:“韩双你不要这样看着我我们该谈谈刚才没说完的话题了你还是暂时离开滨海比较好。”
风君子等待韩双的回答韩双却一言不转身就走进了卧室但是却没有关门风君子没有办法只好跟了进去继续去劝说韩双:“聪明人没有必要认死理有危险就要想办法躲避你走了我也会感到轻松的卫伯兮的事情快结束了你也需要一种新的生活这不正是你以前一直想要的吗?”
韩双又看着风君子很久终于打破了沉默没说话之前先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她这一笑反倒把风君子笑愣了。只听见韩双笑盈盈的说:“你赶我走其实我很高兴说明你很在乎我的安全不仅仅是利用我而已。你既然在乎我难道就不能让我担心你吗?风君子你为人不要太自私了。”
风君子:“我自私?”
韩双:“是的你自私事情是我们两个人一起做的而且和我们两个人都有关系到现在这种时候你想撇下我一个人担着是不可能的。这个世界上不只你一个人想逞英雄你要做你的好人难道就要让其他人都靠边吗?”
风君子摇着头说道:“那你想怎么样?”
韩双:“我要留下来和你一起看见卫伯兮完蛋哪怕看不见这一天我自己完蛋也无所谓总之不能让你一个人面对危险。我不走除非你把我从窗户扔出去来你要真想赶我走就扔吧。”说着伸开了双臂做出一个迎接的姿势。
风君子做色道:“你以为我不敢?我真把你扔出去。”
韩双浅笑道:“你把我扔出去明天谁给你做晚饭?”
风君子:“我活了三十年也没有饿死过扔的东西多了还真想试试扔个把人。”一面说着一面伸手去抓韩双的肩膀做出欲扔举的姿势。不料双手刚一触及韩双的肩膀韩双却往后一仰软软的倒在床上风君子也失去了重心向前一扑结结实实的压在她的身上。
风君子本想起身脑中突然一转念想到了什么反倒顺势搂住了韩双。风君子的动作让韩双的娇躯一颤但是她并没有躲闪而是伸手勾住了风君子的脖子身体像蛇一样纠缠上去。
剩下来所生的事情大家也许都能想到漏*点澎湃的动作也许持续了三十秒也许是五分钟正在漏*点难抑的紧要关头风君子突然推开韩双站了起来似乎刚才的热情在一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口中说道:“不我不行!”
韩双还没有在刚才的温情中反应过来娇喘着说:“什么不行?”
风君子:“我有洁癖!”
“洁癖?”韩双似乎一时之间没有听懂“什么洁癖?”
风君子咬着牙道:“我怕得艾滋病!”他的声音不大但是听起来冷冷的与刚才简直是判若两人。
短短的一句话就像一盘冰凉的冷水从头泼到脚韩双刚才被激起的**一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她瞪大眼睛看着风君子。风君子也在看着她眼神中似乎毫无表情只见韩双的睡衣已经散开妙曼的身躯完全袒露在风君子的眼前但是她刚才红润的脸色却在这一瞬间变得灰白。
风君子很聪明知道在最恰当的时候击中对方最敏感的痛处他果然激怒了对方但是看见了韩双现在的表情心中又十分不忍也只有咬着牙装作没看见。只见韩双愣了片刻突然抓起了一个枕头向风君子砸了过来风君子早有准备伸手挡开硬起心肠接着说道:“对不起我说的是我我的想法与你无关。”
“滚出去!”韩双低声喝道眼圈已经红了。
风君子非常听话转身走了出去顺手带上了房门又静静的坐回到沙。过了一会儿韩双推门走了出来已经穿戴整齐手中拎着她的坤包看也不看风君子一眼向屋外走去只听大门“嘭”的一声被关上韩双的脚步声已经走远。
风君子愣愣的坐在沙上不知道过了多久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飘飘不知在什么地方冒了出来坐在了他的身边。她见风君子坐在那里呆若木鸡也叹了一口气似乎是自言自语的说道:“就算你用心良苦似乎也有点恶毒了。”
风君子也像是自言自语的在说:“我知道但是一时之间我没有别的办法。”
飘飘:“其实你也不用太担心韩双姐走的时候已经不生气了。”
风君子似乎有点意外转身问飘飘:“什么?她不生气?”
飘飘:“我看见了韩双姐在屋里自己哭了一阵然后突然笑了随后笑眯眯的开始收拾东西是笑着走出去的。”
风君子有点不解随即想到飘飘眼中看到的是一个人真实的表情那就说明韩双走的时候确实不生气了于是问道:“她是气傻了吗?”
飘飘:“我看她一点都不傻傻的恐怕是你她走的时候还留了张条。”
风君子:“她给我留了什么话?”
飘飘:“不是留给你的是留给我的。”
风君子:“留给你的?写的是什么?”
飘飘:“就在床头柜上你自己去看。”
床头柜上果然放着一张纸条上面写道——“飘飘:我得离开一段时间你注意保护好那个家伙还有一件事情求你一定要办到就是不要告诉他我在哪儿。”
风君子拿着纸条问飘飘:“她去了哪儿?”
飘飘用疑问的眼神看着风君子:“我现在当然不知道看来韩双去的地方不会太远怕我会现所以求我不要告诉你。”
风君子苦笑看来自己一番辛苦又白费了韩双虽然走了却并没有真正离开。随后翻了翻东西更加哭笑不得了韩双并没有把她自己的东西全拿走却把家门钥匙带走了。早知道韩双会如此自己刚才还不如——
……
风君子以为韩双不久就会回来结果却想错了。一连几天韩双毫无消息就像从人间蒸了一样风君子越等心中越是不安他担心起韩双的安危来。这天他做了个噩梦梦见韩双落到卫伯兮手下们的手中惨受折磨惊醒之后出了一身冷汗。他现飘飘正坐在床前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他。
飘飘见风君子醒来轻声问道:“你刚才做梦了吧是不是梦见了韩双?我听见你在喊她的名字。”
风君子:“是的是个噩梦飘飘韩双究竟有没有遇到危险?”
飘飘:“好人有好报应该不会我这几天也没有找到她。”
风君子此时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问飘飘:“今天我醒来看见你了怎么以前我从来没在睡觉的时候看见过你?”
飘飘:“你原来一直睡在书房你的书房我进不去我还以为你故意不让我进去呢。”
风君子很奇怪问道:“没有啊我怎么会不让你进我的书房到底是怎么回事?”
飘飘:“你不知道吗你的书桌上放着一样东西是这件东西让我没有办法靠近。”
风君子:“什么东西?”
飘飘:“我不知道好象是一本书。”
风君子突然想起了他的书桌边放了一本《金刚经》没想到这部经书能够挡住鬼魂靠近。于是问道:“那是一本《金刚经》原来你怕佛经那么卖佛经的书店或者卖佛像的工艺品店附近你都靠近不了?”
飘飘:“那到不是佛经佛像只是死物不过是纸张泥胚而已没有什么好害怕的但是你那本书却很特别你是从哪儿搞到的?”
风君子:“你一问我到想起来了我是花三块钱在一个旧书摊上买的书里面还夹着一张寺庙里的香火票看样子是出家人诵颂过的旧物不知道怎么流落到旧书摊上去了。”
飘飘:“我明白了卫伯兮的办公室里一定有类似的东西我一直都进不去这种东西也许就是别的鬼魂所说的法器。”
风君子一听飘飘说这种话不禁更加担心起来飘飘也有力所不能及的地方那么卫伯兮身边会不会有高人呢?韩双岂不是更加危险?越想心情越糟糕。
25、薰风靡月
风君子一心一意想让韩双走结果却弄巧成拙韩双虽然走了但似乎并没有走远。风君子的本意是担心韩双在自己身边会有危险现在韩双不在身边又开始担心她是不是会更危险一连几日心情都不是很好。但是不论心情如何生活还要继续他仍然按照以往的节奏正常的上班下班。
这天晚饭后手机突然响了是他的老朋友杨洪亮。杨洪亮是天路证券投资部的副总原先是和他曾经在同一家咨询公司共事他和史丹也是经杨洪亮介绍才认识。杨洪亮找他向来没什么正经事只听他在电话里说:“小风今天晚上有空吗?”
风君子:“先说什么事?”
“我外地来了个基金经理的朋友想出去坐一坐大家一起聚一聚好不好?有什么好玩的地方给我介绍介绍?”
风君子就知道是这么回事反正这几天心情不好也想趁这个机会出去解解闷于是问道:“是公款还是你个人接待?”
“你就当是我个人掏钱吧!”
“你想玩点什么?”
“你说呢?当然是放松点刺激点的了。”
风君子没好气的说:“你丫就是个流氓我领你们去个地方吧虽然档次不太高但是价钱很便宜节目也不错。”
其实自从认识胡式微和韩双以后风君子便再没有涉足过任何娱乐场所至于去子夜找韩双以及去红森林找陈一刀那都不是为了去玩。但是风君子以前确实去过不少风月之地今天他带杨洪亮去的是金美恋歌城。
金美恋歌城在滨城大大小小的娱乐场所只能勉强算得上二流但是却有自己的特点那就是酒水不贵小姐也放得够开算是性价比不错的。杨洪亮带着朋友来找乐子恐怕要找的也是这种场合。
杨洪亮的朋友叫许峰是强民基金的一名基金经理比风君子还小两岁做基金经理也有两年时间看他的神色显然目前混的比较得意谈笑间非常开朗。三人到了恋歌城选好小姐坐下来闲聊。在这里小姐一律称呼自己陪的客人为“老公”坐下之后听见一口一个老公叫着好不热闹!
喝酒唱歌之间风君子随口问许峰的来意许峰答道:“我是到卫达股份做调研的我打算在卫达股份建仓现在正是好时机。”
风君子只是随口一问但是一听对方提起卫达股份立刻来了精神故作很感兴趣的样子问道:“卫达股份刚刚在香港出了那么大的事你们现在怎么敢买它的股票不怕被拖下水吗?”
许峰笑着说:“这点事情卫达能摆平的。”
看风君子不解的样子杨洪亮在一旁解释道:“卫伯兮自然没有办法摆平香港廉署却有办法摆平建江那边的事情现在他本人马上就要回来了这件事情虽有影响但是对我们来说却是个机会。”
许峰接着说:“是的卫达股份股价下跌了百分之三十多明显是低估了现在卫伯兮想的肯定是怎么把股价拉回去他自己的钱在里面也不少我们现在去正好能谈条件。”
风君子:“卫达股份真的被低估了吗?”
许峰:“这你就不知道了卫达前两年打了不少埋伏搞管理层收购的时候想方设法把资产往低了做净资产几乎打了六折据我所知它报表中隐瞒的利润每股在一块钱以上就等这两年配合股价一起往上做呢。”
杨洪亮也在一边开玩笑似的说道:“最有意思的是他们公司的会计以前做假账都把业绩往好了做可是前两年做账领导总要他们把业绩往坏了做搞的他们都不知道怎么回事了。”
其实这些事情风君子早已知道但是他决定装傻到底又接着问:“这次你们想跟卫达谈什么?”
许峰:“自然是让他们把埋下的包袱抖出来我们在这之前建仓应该没什么问题。”
风君子不想太露痕迹众人又闲聊了一番然后风君子看见杨洪亮直向他使眼色风君子心中暗自好笑杨洪亮的意思是想要节目。风君子心中暗想:这些人到这儿来就是找乐子却端着个架子装正人君子这又何必呢?
于是他端杯向三位陪酒的小姐说道:“各位美女该来点节目了我这两位大哥有点等不及了。”
风君子身边的红衣小姐道:“老公要玩什么节目?我们先摇骰子好不好?”言毕起身拿来了六副骰子对风君子说:“老公我们怎么玩?”
风君子:“按你们这儿的老规律我输了一杯酒你输了一件衣服。”
另外两个小姐也纷纷拉着杨洪亮和许峰要玩骰子杨洪亮指着风君子说:“你们都和他一个人玩别着急一个一个来。”
这里玩的骰子不是赌大小而是一种叫做“吹牛皮”的猜点游戏赌的是一种心理。几位小姐显然是精于此道但是风君子却更高明十几轮骰子摇下来风君子酒没喝多少三位小姐已然是赤条溜光宛如刚出笼的粉蒸肉包间里的气氛一时达到了**。
杨洪亮和许峰的样子跟刚才端着架子的神态显然判若两人尽情调笑起来。这种事情本来就是只需要开个头向下就好挥了风君子已经开了这个头也就不再管他们俩了。看着众人的“兴致”都高涨起来风君子却感到情绪低落觉得眼前的景象十分无趣。
偏偏他身边的那位小姐不是十分知趣歪倒在他身上将手伸到风君子十分敏感的地方然后带点惊讶的说道:“老公!你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风君子淡淡的回答:“反应?你想要我有什么反应?”
“你这个人真坏当然是那种反应了!一般人到现在这种时候还没有反应要么是大圣人要么就是阳萎你是哪一种呀?”
风君子哭笑不得答道:“你错了我两种都不是只是对你不感兴趣。”
小姐显然是生气了但是又不敢作仍然陪着笑脸说:“是吗看样子是我的魅力不够老公你喜欢什么类型的?我可以再帮你找一个。”
一旁的许峰也注意到风君子不够兴奋问道:“老风怎么了?一个人坐在那里装正人君子。”
风君子:“我没有装啊我在想事情。”
许峰:“什么事情这么重要?现在还在想?”
风君子显然在想卫伯兮的事情如果卫达集团倒不了他可要倒霉了而且他现在所做的事情对许峰的计划并没有好处。虽然他和许峰是初次见面但是他觉得杯酒之交也算有缘有必要提醒对方一下于是说道:“许峰我想我应该提醒你卫达集团这段时间可能要出大变故你应该小心一点。”
许峰:“什么大变故?你怎么知道的?”
风君子:“我不方便说但是我可以告诉你卫达现在出的一系列事件背后都有人捣鬼。”
许峰:“我知道了我会注意的。”
风君子见许峰并没有太在意也不方便多说什么众人继续喝酒唱歌直闹到接近午夜才收场。走的时候许峰要带身边的小姐回酒店风君子怕许峰不懂这里的行情主动替他谈好了价钱。
风君子看见那位小姐换好衣服陪许峰走出去的身影触景生情突然想起了韩双。这个场景他太熟悉了他第一次去子夜夜总会当时也是一位许峰的同行要找胡式微出台风君子为了给小微解围却阴差阳错的拉来了韩双这也是他第一次遇到韩双。
子夜没有这里的裸陪服务但是小姐可以出台韩双曾经无疑是其中最“出色”的一个。也许胡式微曾经在子夜陪酒风君子感到并没有什么但是韩双的经历多少是她人生中的一个阴影风君子不知道也就罢了偏偏他们就是这么认识的。风君子对她一开始并没有什么好印象但是韩双后来的表现却让他感到非常意外。风君子忽然想到自己前几天对韩双所说的那种恶毒的语言也许并不是故意的恐怕就是自己内心深处埋藏的真实想法。
他随即又想到了胡式微他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到医院去看她了不是他不想去而是他不想给小微带来麻烦如果有人看见他总到医院看小微很可能将小微与自己联系在一起对小微是十分不利的毕竟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小微没有任何自我保护的能力。但是他对小微的印象却变的模糊起来。
风君子就是在这种胡思乱想的情绪中回到家的。
26、美救英雄
你相不相信巧合?世界上有很多人相信巧合但是风君子不相信他认为所有的事情都有前因后果有些东西看似巧合其实未必。举一个例子如果你在公交车站看见一个人又在级市场看见这个人然后吃饭时在餐厅里又看见这个人那么这算不算巧合?当然不算这只能说明一件事情——你被跟踪了!
风君子现自己被人跟踪是在那天晚上和许峰等人一起喝酒之后其实在城市中想甩掉跟踪者方法很简单你可以拦下一辆出租车突然离去也可以进入一个地形复杂、出口众多的公共场所去兜圈比如滨海市的凯旋广场就是个好地方。但是风君子折腾了两次之后便放弃了这个想法因为跟踪者要找到他很容易他总要去办公室上班和回家睡觉守住这两个地方就不怕风君子不出现。
现被人跟踪让风君子确定了两件事情:一是卫伯兮已经回到滨海了二是一定有人见到过李大头在出逃之前和自己见面自己暴露了。风君子的处境由主动变得被动他想不出卫伯兮会用什么手段对付自己也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此时他也庆幸韩双已经不在身边。他想卫伯兮的目的无非是想知道自己去了哪些地方接触了哪些人于是乎这段时间干脆没有任何动作。
跟踪风君子的人似乎也不是太好过几乎每天晚上在风君子家附近都能遇到一些稀奇古怪的事情比如说莫明其妙看花眼跟错人或者在一条很简单的路上转迷糊了不用说这是飘飘捣的鬼但是大白天倒也相安无事。
但是这天晚上的情况似乎有点不对这天风君子恰好有事不得不晚归回来的时候已经很晚了。风君子现自己走下公交车之后又被人跟踪了这本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但是今天跟踪他的人显然不是普通人显得相当专业。跟着风君子的人这次不是一个而是两个风君子并没有回头他是从路边停着的很多车的反光镜里反复观察现的。这两个人几乎没有任何明显的特征如果不是风君子早就留意恐怕还现不了。
这两个人的跟踪方式也很奇怪基本上是在道路的一左一右反复交替的越风君子。风君子看得暗暗心惊这是一种叫做“蛙跳”式的跟踪方法似乎在印象当中只有专业的间谍和特工人员才会采用看样子今天这两个人来历不简单。
快走到楼下的时候四周已经没有别人而那俩个人正好一前一后在道路上夹住了风君子。风君子在这个时候心中闪过了很多念头现在最好的办法是趁他们一前一后的时候赶紧从横道上突然跑开以最近的距离绕过另一栋楼回到小区出口处人多的地方。
风君子正准备这么做的时候飘飘突然从暗处钻了出来走到他身边风君子不禁松了一口气。只听飘飘用很急的语气告诉他:“你被人跟踪了是一前一后两个人。”
风君子:“我知道一个在后面的拐角处一个在前面的楼道口你能不能想办法挡一挡?”
飘飘:“我试过了那两个人煞气很重我靠近不了。”
风君子:“那我只好从现在这个道口快点溜了。”
飘飘:“可是韩双姐在旁边。”
风君子吃了一惊:“什么?韩双在这儿?”
飘飘:“是的她就在前面糟糕的是那两个人似乎也现她了。”
风君子叹了一口气放弃了逃走的想法。他伸手从兜里摸出一支签字笔扔掉笔帽将笔尖向前持在右手袖中暗自摆出了一副准备直刺的姿势。同时左手拿出了自己的钥匙串将钥匙环扣在手心将各个钥匙的尖端从指缝中露了出来握紧了拳头缓步向楼道口走去。
因为韩双在风君子没有办法独自躲避只能针锋相对了。风君子走到楼前阴暗无人的地方前面那个家伙显然站在那里等他见到风君子毫不顾忌的向自己直走过来也敢到有点意外。
风君子没有停下脚步的意思一边走向那个人一边口中低声道:“兄弟大晚上不睡觉陪我逛街是什么意思?”
那人一看风君子说破了自己的身份也冷冷一笑道:“你知道还问有人要我给你一点教训”说着伸右手入怀就要掏东西。
此时风君子已走到近前不管对方伸手想掏什么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他掏出来。风君子突然将右手的签字笔无声无息直刺过去正中对方右手腕只听见一声低低的痛呼“当啷”一声有什么东西掉在地上。风君子突然难显然出乎对方意料那人反应也很迅挥起左拳向风君子迎胸打来同时抬右脚横扫而到俩人离得这么近风君子根本避不开。
可是风君子根本就没有躲闪的意思对方的拳头打来他反倒向前一欺身迎了上去拳头正打在他的胸前。俗话说拳打一条线在手臂还没伸直的时候打中目标是不能出最大力量的风君子也是看中了这一点等于用胸口封住了拳势尽管是这样也疼的他直吸冷气这一拳如果打实了恐怕连风君子的肋骨也能打断。这只是一瞬间的事情那人左拳打中右脚紧赶着也踢到了由于风君子突然向前靠近实际上是迎上了对方的大腿这也是踢人无法力的位置风君子伸直左臂拳头正好重重的击在对方的膝盖上。对方的动作就像将自己的膝盖骨正好砸在风君子左手指缝间所露出的钥匙尖上这一下至少是要受轻伤的。
只听见对方痛呼一声一抱腿整个身体失去平衡蜷缩着倒了下去。前面的危险暂时解除了但是风君子却听见后面一阵风声扑了过来刚才跟在后面的那个人见前面动手已经快步抢了过来手中亮出了一柄明晃晃的匕朝风君子挥了过来。风君子放倒前面的人纯粹取巧打了个出其不意现在是无论如何躲不开后面的一刀了。
就在这个时候路边的树丛中几乎同样飞的扑出来一条人影正好扑在风君子的身前匕正划在这个人身上风君子早认出这人是韩双也不禁惊呼一声。韩双替风君子挡了一刀仍然十分灵活只见她一转身挥手用一件东西向对方砸去正中脸颊。只见后面那人一捂脸向后退去口中出的声音甚是痛苦。风君子这才看清韩双手里拿的是一只高根鞋刚才打中对方脸颊的正是这只高根鞋的鞋根。
韩双一击而中身体也失去了重心倒在了风君子的怀中风君子伸手抱住她的肩膀指尖却摸到了热乎乎粘的东西那是韩双的血。此时风君子也顾不上别的了扯开大嗓门用尽全身的力气喊道:“着火了!——不好了——大家快跑啊!”
就这一嗓子前后楼的灯光似乎一下子全打开了有不少人开窗探头向外张望好几个单元的楼道灯也亮了起来。那俩人看形势如此朝风君子说道:“小子今天只是教训教训你以后别管闲事了。”言毕匆匆转身消失在黑暗中。
风君子也知道对方似乎并没有杀机刚才后面那人的匕是斜挥而不是直刺这在格斗中是有很大区别的但是他现在已经没有心情去想那么多他最担心的是韩双的伤势。
27、敲山震虎
“幸亏你先给我打了电话才报警等会儿做笔录的时候记住了最好不要提卫伯兮的事情也不要提这几天被人跟踪的事情。”常武听完风君子说完事情的前因后果之后郑重的告诉他。
“我知道这样一来就复杂了你们反倒不好追查索性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就按一般的治安案件处理抓那两个人。”风君子说道。
常武:“一点不错如果卫伯兮知道警方在找这两个人他这段时间也会收敛点不至于再对你下手这也是敲山震虎。你做笔录的时候就把这件事情当作常的拦路抢劫来讲述。卫伯兮一定会担心警方抓住这两个劫匪后会牵连出什么来但是人没抓住之前他也不便找人打招呼。”
风君子:“这样看来抓不到这两个人其实对我更好只要卫伯兮知道警方一直在找就行。”
常武:“按你的说法这两个人不是一般人要找的范围不会太大其中一个人脸上受了伤特征也很明显。”
风君子插口道:“另一个人右手背靠近手腕的地方受了伤被我用笔尖刺的墨水注入皮肉伤口中间会留下一个黑点特征也很明显。”
常武:“你小子真是走狗屎运那两个人没想真做你否则哪还有你出手伤人的机会现在恐怕已经挂了。”
风君子:“我也感觉到了那两个人是派来警告我的所以一动手并没有用杀招真没想到卫伯兮还手软了。”
常武:“这你就不知道了像卫伯兮这种人是轻意不会沾上人命的他现在家大业大已经从黑道上洗白过去的那一套是不会随便用了。我们所处理的很多案子当中过去的很多黑道老大倒台都是从命案牵扯出来的很少单纯因为经济原因这一点卫伯兮比谁都清楚。”
风君子:“那你的意思是说卫伯兮只要不沾上命案实际上是没有办法收拾的?”
常武:“那倒也未必但是这种人很有钱一般的事情很难将他打倒比如说有什么经济罪行给他判了几年刑只要不是死罪他就可能有办法搞个保外就医就出来了过得还是很舒服几年以后说不定还能东山再起。”
风君子默然不语他的目的并不是要置卫伯兮于死地而是想让他倒下没有翻身的机会让他去过那种社会最底层任人欺凌的生活让他自己去体会他原先所欺压的人是什么滋味。现在看来这个目标实现太难了他有可能抓住某些事情让卫伯兮获罪却不能真正的扳倒这个人。遇到许峰之后风君子现卫伯兮比自己想象的更加有钱卫达股份这个上市公司也比报表上所反映的更加富足。
只听见常武又说:“其实你立刻就报警这一招很高明我们就当作正常的拦路抢劫处理居然敢在居民小区里持刀行凶影响很恶劣滨海晚报都报道了市民的反响很大。我们也有借口在你家周边布控加强巡逻幸亏你住在我们分局管的辖区这段时间你暂时不用太担心。”
……
风君子录完口供之后去医院看韩双不料韩双已经自己出院回家了看样子伤的并不重。风君子回到家中的时候韩双侧倚在沙上休息肩头上还裹着厚厚的纱布看见风君子进来故意板着脸不理他。
先前是风君子恶意伤人将韩双气走现在韩双又替他挡了一刀受了伤风君子无论如何也觉得自己理亏他已经打定主意不论韩双怎么恶言相向也要陪出一副笑脸相迎。风君子凑上前去柔声的对韩双说:“你的伤要不要紧?怎么自己就从医院回来了呢?应该让我去接你才对。”
韩双板着脸还是不搭理他风君子陪着笑脸继续说道:“我知道你在生我的气我现在诚心诚意向你道歉那天是我错了是我混蛋……让我看看你的伤势好不好?”
“别碰我小声脏了你的手”韩双终于说话了眼睛也不看风君子抽出一本薄薄的册子扔在茶几上用很不高兴的语气说:“你拿去好好看看!”
“什么东西?”风君子微笑着问道。
“体检报告我没有艾滋病告诉你我什么病都没有”韩双说话间眼圈又开始有点红了。
风君子想起了自己那天所说的话不禁觉得十分尴尬仍然陪着笑柔声道:“韩双我为我那天所说的话感到十二万分的报歉其实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让你离开危险之地你又不肯走我只好狠心一点得罪你了后来你也看见了这个地方确实不太平。”
韩双终于抬起头看着风君子说:“其实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是你说话太气人了我偏偏要拿体检报告给你看。”
风君子:“是的是我不该那么说话你就原谅我这一次吧。”
韩双叹了一口气说道:“其实我根本就没有和你生气我本来就不是个好女孩唉——不说了。我要是真的生气的话也不会一直留在附近想帮你了。”
风君子:“什么?你一直就在附近?”
韩双:“你想不到吧我就在对面的三楼租了一套房子这一段时间我一直在暗中观察你这边的动静幸好昨天我现的早否则你就有难了。”
风君子这才恍然大悟:“难怪飘飘到处找不到你也难怪那天我现了那两个跟踪的人却没有现你原来你是从对面楼过来的。”
韩双:“这是你教我的人容易忽略眼皮底下的东西这叫灯下黑我学的怎么样?”
风君子微笑着说:“真是聪明的孩子一点就透。你现在受了伤回来我也好照顾你还是把那套房子退了搬回来吧别再浪费租金了。”
韩双噘嘴道:“我可不敢让你照顾只要你不再赶我走就行了。”
风君子:“我对灯誓无论如何都不会再赶你走了。”
……
经过了这件事情风君子一直默默在想:“要扳倒卫伯兮就像要推倒一座大厦必须动摇整栋大厦的支撑点。怎么动摇卫伯兮的支撑点?那必须找准卫伯兮的能力也无法左右的事情入手他突然想起了蓝田股份当年的倒台看上去是因为一篇六百字的内参导致了各大银行对蓝田股份收紧银根从而引了资金链条的断裂。想当年蓝田的领导人做假账的本领再大还是没有办法去控制整个金融界的高层那么卫伯兮有没有这样的弱点呢?”
风君子从这一刻起做了个决定他开始收集卫伯兮名下所有资产以及相应的负债材料。他现了两件事情:一是卫达股份所隐瞒的利润比他想象的还要多最主要的是卫达股份以相当低廉的价格从建江市拿到了很多地皮将来的开升值潜力是相当大的可以说潜在的利润惊人。其二是正因为有这个后手存在卫伯兮本人在卫达股份的二级市场投入了大量资金基本上控制了卫达股票的盘面这是一个计划中双赢的操作手法。
想让卫伯兮破产倒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卫达股份股价全线跳水卫伯兮就算再有钱也承受不了被股市放大后的虚拟资产损失卫达股份在管理层收购时可能隐瞒了几个亿的利润但是股票一旦崩盘卫伯兮也没有办法挽回几十个亿的损失。但是这一切看起来似乎可能性很小因为这个上市公司本身并没有问题。风君子暂时也只能尽可能的收集材料盘算着下一步的打算。
风君子在做这些事情的时候有两个助手一个是整理材料的韩双一个是收集材料的飘飘这一人一鬼无疑十分称职风君子实在想不出还有别的什么人比她们两更适合自己反倒轻松了不少。韩双受的只是外伤经过一周左右时间伤口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而常武那边一直没有那两个行凶者的消息风君子倒也不太在意。
28、空气中的哭声
这是一个周末风君子不用上班。飘飘在有太阳的时候从来不出现风君子想鬼魂也许有自己的作息时间也不去管她只和韩双坐在屋里闲聊。只听见韩双问风君子:“看不出来你一个书生还挺厉害那天晚上是你先动的手居然把对方给打伤了是不是从小就喜欢打架呀?”
风君子:“当然不是了和你说实话我活了快三十年还是第一次和人动手我从小可是个乖孩子属于品学兼优那一种什么三好学生、学雷锋积极份子的奖状拿了不少打架从来没有过。”
韩双笑着说:“那你那天晚上是怎么回事?我看你本来有机会溜掉的怎么主动走上前去和人动手呢?这不是你一贯的风格。”
风君子不想告诉韩双他之所以没有溜走是因为已经知道对方现了韩双于是答道:“狗急了还要跳墙呢何况是我急了。话说回来后来幸亏你救了我我欠你一刀。”
韩双:“哼!你可不止欠我一刀你忘了那一次你用一把假刀吓唬我差点没把我吓死。”
风君子心中一阵感慨也许就是因为自己当初那一刀却刺出了与以前完全不同的另一个韩双他向韩双说道:“你的伤口好了没有要不要再去换药让我看看好不好?”
韩双:“我没事了有什么好看的。”
风君子:“不行我要看看才能放心。”
韩双拗不过风君子只好解开了胸前的第一个衣扣左手一牵衣领露出了右肩。伤口已经愈合结痂还没有完全脱落看上去就像一条丑陋的蜈蚣爬在韩双如雪的肌肤上。风君子心下一阵歉然不禁伸出手指在韩双的伤疤上轻轻的抚摩。
随着风君子指尖的抚摩韩双的身体出现了轻微的震颤呼吸声也急促起来饱满的胸脯随着呼吸而起伏。风君子突然觉得韩双的呼吸声听上去很美像一种奇异的音乐他不再用手指抚摩伤痕而是将整个手心放在韩双裸露的肩上温柔的抚摸着。韩双的呼吸声更加急促却没有闪避。
只见韩双抬起头用一种迷醉的眼神看着风君子嘴唇微动却没有说话风君子突然低头俯身向韩双迎去这个动作让韩双以为他想吻她于是扬起脸做好了迎接的准备。不料风君子却微一转头轻轻衔住了韩双的耳垂。只听韩双口中出“嘤”的一声扭动着身体似乎想躲开手却揽住了风君子的肩颈。这时韩双做了一个意想不到的动作伸腿踢了风君子一脚。
韩双这一脚踢的不轻不重风君子俯身前倾一只脚已经跪在沙上而韩双正踢在他另一只支撑脚的小腿上这一脚踢的风君子失去了重心整个人向前栽倒在韩双的怀里他立即伸手抱住了韩双似乎是在挽救自己失衡的重心。一直没有开口的俩个人终于说话了声音中带着喘息的成份——
“你为什么踢这么重?”
“你这个坏小子为什么咬我的耳垂?”
“我喜欢咬。”
“我喜欢踢谁叫你上次说要把我扔出去。”
“你这次就不怕吗?我还真想把你扔出去上次没成功现在试试。“
风君子这次果然抱起韩双紧走几步扔了出去但是没有扔向窗外而是扔在了卧室的床上他的动作显得有点粗野韩双似乎也吓了一跳出了一声轻轻的惊呼但是这声轻呼声很快就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
当一切稍微平静下来时风君子仍然将韩双揽在怀里韩双的脸贴在他的胸膛上另一只手仍然紧紧的搂住风君子的腰她的呼吸声仍然很不规则显然还没有从刚才激烈的**中完全的平静下来。就在这个时候风君子突然觉得有一点湿湿的东西滴落在自己的胸前然后他听见了韩双轻轻的抽泣声。
“你怎么了?”风君子柔声的问一边用手摩挲着韩双光滑的后背。
“我没事你不要管我我喜欢这种感觉。”
……
就在风君子听见韩双的哭泣声时远在千里之外的建江从市长助理位置上被提拔为副市长不久的黄涛也听见了一种轻轻的哭泣声。
这是在建江的密柳湖花园小区的一所高级公寓里然而哭声却不是来自于黄涛枕边的妙龄女子她似乎睡的很熟。黄涛听见的哭泣声来自于这所房子里但是似乎从看不见的一个很空旷的地方传出是个老妇人的声音——
“老头子你就不要和他们顶了现在水也掐了电也停了我们还是搬了吧。”
“不搬!我家从解放前就一直住在这儿国民党兵见过日本鬼子也见过我都没有搬走现在我还怕谁?”
“可是你这把老骨头怎么能斗得过那些人要不要把铁蛋叫回来?”
“铁蛋在学校念书好好的叫他回来干什么?再说他一个学生娃就有办法了?”
“那现在这个地方怎么住啊……火!老头子着火了!”
两人的谈话声听上去十分飘渺却又异常清晰尤其最后那一声惊呼显得异常的惊惶。黄涛本来还迷迷糊糊的沉醉在不久前的男女欢爱中奇怪的谈话声让他突然惊醒了他瞪大了惊慌的眼睛向四处张望然而什么不正常的景象都没有看到他也知道这所房子子里肯定没有别人。
……
其实早在黄涛听见奇怪的声音之前这个密柳湖小区的居民早已看到过奇怪的事情。早起或晚归的人们在每天太阳升起之前或落下之后偶尔会碰到一对老夫妻本来在小区里看见一对老夫妻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但是这对老夫妻显然和这个小区周边的环境十分的不协调。
这对老夫妻穿着很干净、但是却很破旧的衣裳在昏暗的清晨或晚上互相搀扶着行走他们对其它的任何人都视而不见也不和小区的任何人打招呼。他们住的地方似乎就是小区内一栋高档的独立别墅他们总在那个地方出现也总在那个地方消失。但是看他们一身破旧的穿着以及饱经风霜的神态绝对不会是这个建江刚刚建成的高档小区的住户。
住在这个地方的人一般并不愿意去管别人的闲事大家彼此之间似乎都有秘密但是后来有好事者实在忍不住去问了小区管理人员。但是小区管理人员的回答却让人们很惊讶——小区里根本就没有住着这一对老夫妻门卫也从来没有看见这样一对老夫妻出入过至于那栋别墅里的住户小区人员不肯说但是却可以肯定住户绝对不是那对老夫妻。
好奇心更加促使好事者去打听事件的真相结果却打听出在小区建设过程中的一段传闻:这个小区位于建江市区密柳湖畔风景最好的黄金地带然而原先却是一片旧城区。拆迁改造的过程本来很顺利但却有一对性格孤僻的老夫妻坚持不搬出老房子提高补偿费似乎也打动不了他们。后来有一天夜里老夫妻的房子却生了火灾两人都葬身火海。警方的调查结果是由于周边拆迁使这里已经停水停电停煤气老夫妻在使用煤炉做饭时不慎失火。而那栋老房子的原址就在黄涛包养情妇的那栋别墅下。
于是这个本来让人感觉非常高档舒适的小区却增添了一个诡异的传说。但是这个传说“日理万机”的黄涛同志却没有机会听说过。
……
一段时间以后警方的再次调查才搞清楚事情的真相——原来那次失火并非是因为意外而是有人故意纵火。事情被查清主要原因是因为老夫妻在外地读大学的儿子这位伤心的儿子本来已经接受开商的补偿此事已了但是他却在一天晚上意外的“遇到了”自己已经去逝的父母于是开始了一系列锲而不舍的追查。
老夫妻儿子先找到的是直接纵火的当地流氓令人感到意外的是那两个小流氓不知道受了什么事情的惊吓乖乖的投案自。警方随后的调查却牵连出一系列案件调查的主要机关也从警方变成了上级纪检部门开商、土地、城建部门的有关人员先后被拘捕至于不久以后黄涛被双规的导火索也是因为这个事件。当然这个离奇而悲惨的事件已经是另外一个故事在这里就不详细的介绍了。
29、苍天有眼
在风君子与韩双的“亲密接触”之后他一段时间以来焦躁不安的心情突然变得很平静平静的似乎在享受一般。他不再害怕卫伯兮而是坦然的等待事情出现转机以冷静的心情继续做着自己应该做的一切。然而卫伯兮也没有再“打扰”他他隐隐约约觉得卫伯兮那边似乎出了什么别的事情。
他享受生活的另外一个重要原因自然是因为韩双他和韩双之间缠绵的“热度”似乎一直没有消褪的迹象韩双诱人的性感让他在沉迷中找不到回头的路。由于家里还有飘飘这个“黑夜的精灵”他和韩双亲热的黄金时间是下班后和日落前短暂的时光这样使得风君子有了一种新鲜的刺激感甚至是一种“偷情”的感觉这种感觉让他更加兴奋似乎回到了十八岁的年纪。
当然他晚上已经不在书房就寝而是与韩双一起住进了卧室不过他还没有忘记将那本能够挡住鬼魂窥探的《金刚经》放在卧室的床头柜上。他也不希望飘飘这个纯洁的少女看见不该看见的场面。佛家的法器让风君子如此妙用不知道让佛祖知道了会有什么感想。
风君子和韩双在一起时有一种被升华的感觉同时他也怀疑自己是不是已经堕落了。他就是在这种升华与堕落的疑问中等待卫伯兮的消息他并没有等多久很快建江市副市长被双规的消息传来风君子不禁长叹一声:“苍天有眼!”
这个黄涛风君子早就听说过前文提到李大头因建江文化一事曾向建江市市长助理行贿当时那个市长助理就是黄涛。黄涛似乎很不走运刚刚被提拔为副市长很快就被双规这次被处理的当然不止他一个还包括土地、城建部门的一批官员但是黄涛是其中职务最高的。
卫伯兮显然也被牵连进去因为那个密柳湖花园小区就是卫达集团下属的卫建房地产开公司开的。显然卫伯兮对这类的事情早有准备没有牵连到自己只是卫建房地产公司的一个副总被抓了起来算是做了替死鬼卫建公司同时也被处于一笔数额很大的罚款。风君子这边这段时间一直很安静显然也是因为卫伯兮忙于应付建江的事没有“照顾”到他。本来对于卫达来说这件事情有可能就此过关但是风君子却不愿意看到这样的场面。
风君子隐隐约约看见了自己想要推倒的大厦最关键的支撑点在哪里就是卫达股份在建江囤积的土地这批土地也是卫达股份为了未来的市场炒作所隐瞒的利润所在。当初卫伯兮能以极其低廉的价格取得这批土地的开权当然也于黄涛有关风君子已经等不及纪检部门一步步查到这里他决定自己动手了这时候他长期以来收集的材料起了作用。
由于李金奎外逃事件、香港廉署调查事件、黄涛双规及卫建公司行贿事件接连生卫伯兮在卫达股份和建江文化的二级市场受到了不少短期投资损失虽然没有伤及他的元气但是流动资金一度很紧张。有几笔到期的贷款他已经向银行申请展期这件事情风君子知道。
他向与卫达集团以及卫达股份有信贷关系的所有商业银行都了一封函件函件是以内参的格式写的一份报告提到了卫达集团及下属上市公司所生的一系列事件的经过报告中涉及的内容比媒体报导及卫达股份的公开资料要详细真实得多。最后报告提到了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卫达股份目前负债接近十亿还贷已经出现问题并列举了最近卫达股份及卫达集团未能偿还到期贷款的清单同时重点提醒卫达股份目前最有变现价值的资产是在建江的四片土地并且也详细列上了土地的位置、面积、甚至包括许可证号。虽然他没有明说实际上是在提醒商业银行申请财产保全为可能出现的诉讼做准备。
风君子并没有像以往那样采取匿名的形式他考虑了很久在报告中署了自己的名字这个名字署上去就意味着他正式牵连进去如果卫伯兮不倒他恐怕没有什么好果子吃但是为了报告的可信度他还是这样做了。
风君子并不是只出了这么一份正式的函件他同时还以财经大学教授、同时也是建江市政府顾问宋召南的名义向建江市政府提供了一份署名报告他想办法说服老宋同意了这件事情。报告中提到卫达股份在建江的四块地产随时有被商业银行查封的可能并且列举了这几处土地当初转让给卫达股份的价格以及如今的市场价格。他实际上是在提醒建江市政府采取措施。
风君子也知道这样的内部报告在大机关内随时有被压下置之不理的可能还需要借助舆论的力量。和以前一样他将报告的主要内容贴在了全国各大知名财经网站上不过在网上是匿名的并且注明转载由于报告已经出他就可以不管是哪个环节露出的风声了。舆论界正对卫达的事情很关注这两份报告出现在网上立刻被转载的铺天盖地。
卫达集团在商业银行内部有自己培养的关系而且商业银行的反应度一向都很慢但是建江市政府却不一样建江市政班子的主要成员现在正急于与黄涛划清界限这四块土地显然牵涉到了黄涛。建江市新任的领导也很清楚市中心的黄金土地对于自己未来政绩的重要性不会轻易让卫达占了便宜于是出现了戏剧性的一幕。
建江市政府很快出台了一项文件根据这份文件精神未通过招标方式转让所获得的、取得土地开权后两年之内没有正式动工的土地项目将由市政府收回重新组织招标转让所获招标转让款将优先偿还原单位已支付的土地出让金及同期银行利息。而在实际执行中仅仅收回了卫达的这四片土地还没有等到重新招标转让市政府就已经垫款偿还了卫达股份当初所支付的土地出让金和同期银行利息。
建江市政府收回土地将钱还给卫达股份看起来很公平实际上卫达股份吃了大亏所隐瞒的利润没有了!本来严格的按照法规程序土地使用权已经归卫达所有是不能这么轻易就被收回的但是在现实中的很多具体操作问题上这却是一个说不清楚的概念卫达恐怕也很难去起诉建江市政府。卫伯兮也许唯一失策的地方就是有意将开期向后拖延了他的本意是想等待土地升值却没有想到会被建江市政府收回而且这种收回在2oo3年似乎也很含糊的符合上级文件精神。卫伯兮本来是一个不喜欢讲理的人这次却轮到他没有地方去说理了。
银行方面本来态度还很犹豫对卫达集团和卫达股份都在观望当中但是听到了建江市政府收回土地的消息立刻一致的采取了收紧银根的策略使卫伯兮的处境雪上加霜。让卫伯兮有苦难言的是卫达股份吃了这个大亏却让人一点看不出来因为在卫达股份的报表上本来就将这些土地以成本计入并没有反映升值部分这是潜伏的利润。现在市政府将土地收回去将钱还回来卫达的报表没有受到影响也没有舆论上的同情因此他也很难找到什么别的借口。
卫伯兮现在真正感到了困境先是卫达股份的股价虽然止跌但还没有回升他现在又很难筹集到继续拉升股价的资金同时上市公司未来的利润增长计划也彻底泡了汤合作者的电话以及资金合作方要抽出资金的要求搞得他焦头烂额他多年经营的大厦出现了摇摇欲坠的迹象。
30、致命一击
风君子也没有想到建江市政府的动作会这么快但是收回土地确实是对卫伯兮沉重的打击。从报表上来看这个举动没有对上市公司造成任何损失建江市政府在公众面前也能交待得过去恐怕卫伯兮只能吃这个哑巴亏了。风君子知道卫伯兮已经到了末路的边缘只需要最后的致命一击。
也许卫达走到今天一切的过程很复杂但是到了最后致命一击的时候却让风君子觉得已经变得十分简单。风君子的做法就是明暗两条线向市场布风险提示只要造成卫达股份的股价崩盘卫伯兮就没有办法再翻身。
暗的手段很简单还是老办法风君子写了一篇《卫达股份穷途末路即将上演疯狂跳水》的贴子传遍了全国各大网站贴子的内容从卫达股份一系列事件的内幕到目前的处境讲的很清楚不由得人们不相信。明的手段也不复杂风君子在各种场合公开表了各式署名评论直接对卫达股份的投资价值以及股票走势隐含的风险做出提示但是公开评论并没有引用多少内幕只是重点围绕着建江土地被收回这一事件。风君子这么做也算是给自己解脱一点责任毕竟卫达股份如果股价跳水受害的是数万名股票持有者他必须事先做风险提示才能求得内心安宁。
先抛售卫达股份的并不是普通散户走在最前面的是与卫达集团内部有关系的大大小小的老鼠仓然后持有卫达股份的机构投资者也开始减持。当第一个跌停板出现时似乎还有成交量涌出接盘进行抵抗但是盘中的抵抗并没有挽救股价连续跌停的走势。股价的继续下跌显然引起了连锁反应许多资金合作方因为股价已经下跌到当初签订资金拆借协议的斩仓点位也加入了抛售的行列。卫达股份的股价一连跌了九个跌停板才放量企稳。
事已至此卫伯兮投入到二级市场的巨量资金已经被跳水走势一网打尽他已经无力回天开始为自己考虑退路了。催债的人天天上门卫达集团总部天天显得异常热闹就在这个时候卫伯兮辞去了在卫达集团以及一系列相关企业的所有职务。滨海市政府似乎也注意到了辖区内上市公司的异常情况就在卫伯兮辞职的第二天组织了工作小组进驻卫达股份表面上是协助工作实际上是做好了接管董事会的准备。
……
就在滨海市政府派出工作组的那一天风君子去了医院已经过去了整个夏天他还是第一次来看躺在病床上的胡式微。小微躺在那里还是毫无知觉延续着似有似无的生命风君子来不仅仅是为了看她还因为卫达集团已经出事卫伯兮当初由卫达集团负责照顾病人一切的承诺恐怕已经没有办法兑现了从现在开始恐怕也没有人会继续理会躺在病床上的小微。
他预料的不错卫达集团果然没有继续支付这个月的医疗押金然而让他感到意外的是在他来之前已经有人接替卫达集团支付了这个月的治疗费院方说来人是一位年轻的女子他已经猜到那个人就是韩双。
回到家中他并没有对韩双说破这件事情既然韩双没有告诉他他也就装作不知道他们之间似乎有意无意的回避着小微的话题。韩双显然也已经听说了卫伯兮辞去一切职务的消息非常兴奋的对风君子说:“卫伯兮终于倒台了现在他损失这么大恐怕只有破产一条路了今后恐怕一辈子都要被追债的人缠着。”
风君子:“你不要那么乐观中国还没有破产法卫伯兮离开卫达集团实际上就是一条退路所有的债务都让这个有限公司背着他自己今后的生活并不会受多大影响他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韩双:“卫伯兮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风君子:“曾经有个人叫史玉柱搞电脑产品起家后来生产一种叫脑黄金的东西财再后来又在巨人大厦上栽了跟头处境比今天的卫伯兮更惨。可是若干年后这个人又靠一种叫做脑白金的产品东山再起。我想卫伯兮恐怕也是这种人。”
韩双:“东山再起他有什么资本?”
风君子:“资本?他有的是卫达集团虽然垮了但是卫伯兮这种人绝对不会陷于贫困他名下还有很多资产是别人不知道的。”
韩双:“你打算怎么办?你是不是早就想好了?”
风君子:“我只能试试了。”
31、三千六百元伪钞
卫伯兮最近的运气很背他已经放弃了自己一手创建的卫达集团有一种壮士断腕的悲壮。卫达集团现在已经资不抵债滨海市政府正在牵头组织卫达股份的重组这一切现在已经与他无关了。他的市政协委员以及省人大代表的资格也被撤销随着财富的失去头上的光环也在退去。
这一切已在他的意料之中他已经做好准备面对然而运气似乎比他想象的更差不知道什么人居然整理了一份他目前所有各项资产的清单给了他几乎所有的债权人甚至在网上公开贴了出来。这些清单甚至包括他本人远在桂林和杭州的度假别墅他以他的堂兄、前妻等人的名义投资的商铺、甚至连他本人在高尔夫俱乐部的会员资格等都没有漏过。那些债权人现了目标就会像苍蝇一样扑过去搞得他连个容身之处都没有连他本人在滨海的七处房产都被各个方面的债权人申请查封保全。
还好老天仁慈这份清单里有一处遗漏他在滨海还有一处房产没有被人现。这是一所在破旧居民小区内两居室的旧房那是十几年前他以打渔贩鱼赚来的第一笔钱搬到城里后买的第一所房子。他搬走之后多年没有回来这所房子也一直没有卖没想到十几年后他又住到了这里。这是一个几乎被自己遗忘的角落别人恐怕也根本不会再记起。
破旧的房子散出一股陈腐的气味屋子时只剩下简陋的家具卫伯兮感觉很不舒服。但是他并不担心今后的生活他现在还是穿着裁剪的很得体的高档西装随身带着化名的户照和身份证同时还有一张银行卡这张银行卡里以化名身份存有三百万现金
他现在的想法是暂时躲避一段时间等风声过去之后再做打算。天黑之后卫伯兮的肚子开始咕咕叫他有点饿了。他不想出门走的太远到人多的地方于是一直等到夜深人静的时候才决定到街边二十四小时开门的快客市里去买几袋方便面回来充饥。
他双脚迈出房门的时候突然有一种很特别的感觉他觉得在屋子里也就是自己的背后似乎有一双眼睛冷冷的看着他这种感觉让他全身的毛孔都竖了起来。他看了看那扇几乎没有防盗作用的木板门决定将重要的物品都带在身上。
一路上他都觉得背后有人在盯着他后脑勺一直有一种冷嗖嗖的感觉他快步走到不远处的马路边小市里买了些方便面和火腿肠又匆匆的向住处赶去。一路上他似乎都在担心后面看不见的眼睛忘了观察前面的情况。就在他走到一个昏暗的拐角处时有两个人影突然出现将他夹在中间堵住了去路。
还没等卫伯兮反应过来已经有人用一把钢挫架在了他的脖子上低声说道:“不要说话我们不想要你的命快把你的衣服脱下来。”
卫伯兮本能的想说你们想干什么但是当说出半个“你”字的时候就被钢挫抵在咽喉上压了回来。好汉不吃眼前亏卫伯兮只好脱衣服只要脱的慢了身上还要挨几下另一个人似乎有点等的不耐烦也毛手毛脚的帮卫伯兮脱衣服。
卫伯兮一生当中从来没有遇到这么奇怪的经历在凶器的危逼下脱了个一丝不挂只见那两人慌慌张张的将那些衣服塞进一个编织袋顺手又丢给他另外一个编织袋。两人一把将他推倒在地迅向黑暗中跑去卫伯兮刚想了想是否要喊人呼救却觉得有一种冷嗖嗖的感觉贴在他的咽喉上就这么一耽搁那两人已经跑的没有影了。
……
“东西都在这儿了?”
“都在这儿了妈的这小子衣服穿的这么好身上却只有几十块钱。”
风君子没有搭话而是掏出一叠钞票递给面前的俩人:“给你们不多不少三千块我都付清了你们快走吧。”
那俩人收了钱看了几眼匆匆离去。风君子嘴角有一种奇异的冷笑他付给刚才那俩人的是伪钞这伪钞不是他的是胡式微的。胡式微的住处有一本书书中夹着她在夜总会工作期间收到过客人给的假钞后来风君子将这些钞票拿了出来总共是三千六百元。
风君子待那两人走远之后打车来到了滨海公园他在滨海公园的探海石上将塞了石块的编织袋丢进海里。编织袋里装的是卫伯兮的衣服、化名的户照和身份证、还有一张银行卡只见这些东西随着浪花的一个翻卷消失在海潮深处。
……
卫伯兮赤身**的站在黑暗中秋天的晚风带着寒意让他瑟瑟抖他想不明白自己刚才到底遇到了什么样的事情。那两个“歹徒”离去的时候还扔给他一个编织袋卫伯兮用抖的手打开了这个编织袋编织袋里有一套破旧的衣服显然是给他准备的。
卫伯兮无可奈何的拿出这套衣服却现衣服底下还有一张纸条包着什么东西他打开纸条现里有六百元现金和一张照片很像他的身份证。纸条上写着简简单单的一句话:“这六百元是假钞你花的时候小心点!”
卫伯兮恐怕无论如何也想不到风君子为什么会在这里放上六百元的假钞他恐怕已经想不起那一晚在子夜的时候因为要考胡式微是不是真正的大学生曾经给过她六百元的“赏金”。
就在他的对面飘飘用一种似乎是仇恨又似乎是怜悯的眼光冷冷的看着他但是他却看不见对方的身影。
32、风君子的血
当一切都结束之后风君子回到家中的时候只看见了飘飘韩双不见了。风君子问飘飘:“韩双哪去了?”
飘飘:“韩双姐走了。”
风君子一时之间还没有反应过来:“走?这么晚去哪儿?”
飘飘:“桌上有一封信你自己看吧。”
风君子看见桌上果然有一页纸纸上放着一个半圆型的玉佩。他拿起玉佩展开信纸只见上面写道:
“既然一切都结束了我也该离开了这一次不是你赶我走的。非常感谢你这段时间我很快乐而且我觉得有过这段经历我的明天会比昨天过得更好这也是你所希望的对不对?
留下一个玉佩做纪念俗话说玉如君子、君子如玉送你这件东西是最合适的这个玉佩是一对当中的一个另一个我留下了也算是做个纪念。
不要问我为什么要离开你是个聪明人你不问自己也能想得到。小微是个好女孩恐怕需要你照顾了我预付了半年的费用她能不能康复只有看运气但是我相信好人会有好运的。”
风君子看完了纸条神色黯然他转身问飘飘:“飘飘你知道韩双去了哪里吗?能不能把她找回来?”
飘飘低着头似乎一边想一边说:“我可以帮你把韩双找回来也许她心里也想着你能去把她找回来但是现在我只能帮你做一件事情了你要考虑好了究竟让我帮你做哪一件事。”
风君子听的一头雾水问道:“飘飘你什么意思?一件事情?”
飘飘低声的说:“是的我的心愿已了不能继续留在这里我很快也要去我该去的地方在我离开之前还来得及帮你做一件事情。”
风君子:“原来是这样你还能帮我做什么?”
飘飘:“以前我没有完全对你说实话其实鬼魂是有法力的你现在有两件事情需要我帮忙一件事情是把韩双找回来我现在去找一定找得到。但是如果我去找韩双就来不及做另外一件事情。”
风君子:“什么事?”
飘飘:“唤醒小微。”
风君子:“你能把小微唤醒吗?她现在还有得救?”
飘飘:“她现在还没有死只是深度昏迷在我的魂魄离开前可以散尽所有的法力将她唤醒。你现在好好考虑一下你究竟选择哪一个?”
风君子沉吟良久终于对飘飘说:“既然是这样那请你去唤醒小微吧。”
飘飘淡淡的笑了笑说道:“如果我是你我也会这么选择的韩双至少活得很好先应该挽救的是另一个人的生命。”
风君子:“你现在就去吗?”
飘飘:“不要着急我为你做这件事情之前你要答应我一件事情而且在你答应之后我会再告诉你两件事情。”
风君子:“鬼魂就是鬼魂做事情总要这么神秘你说的是什么事?我答应你就是了。”
飘飘似乎脸红了顿了顿才说:“我死的时候还是个小女孩没交过男朋友你——你——你吻我一下好吗?”
风君子:“就是这件事情?”
飘飘低着头小声说:“可不可以?”
风君子久经风月但是在飘飘这样纯情的少女面前也显得腼腆小声说道:“当然没有问题现在吗?”
“嗯!”飘飘的声音小的就像蚊子在哼。
……
飘飘虽然没有体温但是气息中却有一种少女独特的体香这也许是她的初吻也是她在这个世界上的最后一吻这也算是她与风君子之间的告别仪式。风君子吻她的时候心中没有任何**的杂念反倒能够更加投入。
就在他正全身心的体会这神秘的唇吻时突然嘴间一阵刺痛他本能的推开飘飘抬眼看向对方飘飘的嘴角边还留着血迹。原来就在刚才唇舌交缠之际飘飘突然用力咬破了风君子的舌尖和嘴唇。
风君子带着惊讶不解的神情问道:“飘飘你这是干什么?”
飘飘的神色中似乎有一点狡慧她看着风君子答道:“我已经说过鬼魂是有法力的但是要想在人世中施展这种法力必须借助人气也就是需要人的一点精血。”
风君子:“你怎么不早说我刺破手指不就可以了?”
飘飘:“我不要你那样我喜欢你吻我的感觉。”
风君子哭笑不得只能接着问道:“刚才你说还有两件事情要告诉我究竟是哪两件事情?”
飘飘叹了口气躲开了风君子的眼神幽幽说道:“第一件事情其实我还有另外一种选择那就是如果胡式微不能醒来我可以借用她的身体这样我就可以继续留在世上。”
风君子:“你会这么做吗?”
飘飘:“我本来可以这么做的但是我不想我想你也不会让我这么做的。”
风君子叹道:“原来不仅仅是我在做出选择你也一样谢谢你。”
飘飘:“还有一件事情我想应该告诉你那就是韩双姐怀孕了。”
风君子再次大吃一惊上前一步抓住飘飘的肩膀急切的问道:“是我的吗?她自己知不知道?”
飘飘:“当然是你的!我也不清楚她自己知不知道。”
风君子:“你怎么不早告诉我?”
飘飘:“如果我早告诉你你会改变自己的选择吗?”
风君子默然无语飘飘也不等他答话接着说道:“你追查卫伯兮的事情这么久可是到现在你也不清楚小微究竟是怎么出的事我想你一定有很多话要问她。明天正午的时候她就会醒过来我相信她醒来的时候一定希望第一眼看到的人就是你。”
《股事志异——鬼胡同》全文完
后记:问升沉
碧海青天夜气森何关圆缺问升沉?
清棱霜镜涵清影朗濯冰壶濯素心。
花间有泪还把酒月下莺啼暂停琴。
梧桐荫里叹君子顾影风流感不尽!
——2oo4年末至2oo5年初
引言
“妈妈天气这么冷我们为什么不点炉子烤火?”这是一个寒冷的冬夜小女孩搓着通红的小手问她的妈妈。
“孩子我们家没有钱买煤。”妈妈无奈的回答声音中包含着歉意。
“妈妈我们家为什么没有钱买煤?”
“因为你爸爸工作的煤矿裁员他失业了。”
“那么爸爸为什么会失业?”
“因为矿上出产的煤太多了。”
这似乎是一个国外的故事有人说这个故事是西方经济学悖论的注解这样的故事会生在我们身边吗?
1、章文正之墓
“风君子你盯着一块墓碑什么呆?这又不是什么古迹!”
“这块墓碑很特别林真真你过来看看你看墓碑上还刻了一副对联。”
那个叫林真真的女孩听风君子这么说也好奇的走了过来看着那块墓碑念道:“生前松风坦荡身后明月拦江章文正之墓。”
风君子:“怎么样?有点意思吧。”
林真真有点不以为然的说道:“人已经死了大家当然都愿意说几句好话这也是人之长情嘛。不过‘松风坦荡、明月拦江’这两句似乎有点过了只有真正的君子才无愧于这个评价我看这个章文正干脆和你学一学改名章君子得了。”
风君子冲林真真摇了摇手说道:“在墓地里不要这么说话对死人应该尊敬。”
林真真吐了吐舌头仍然笑着说:“我没有不尊敬谁呀看这对联意思就是人死了之后称君子那这个章文正还不如叫章君子了。”
风君子:“你又错了‘文正’两个字对中国人来说可不简单尤其是对死人来说那可是至美至极的尊称章文正比章君子可好听多了。”
林真真:“这我好像知道曾国藩死后谥号文正据说蒋介石最崇拜的就是这位曾文正公。”
风君子白了林真真一眼:“你也就知道这点还是从电影里看来的吧文正的谥号可不是随便给的清朝二百多年只有八位大臣谥号文正其中就包括曾国藩和朱圭。”
林真真:“朱圭我也知道。”
风君子:“又是从电视剧上看来的最近和绅的戏很多连带朱圭都出了名。你知道文正是什么意思吗?”
林真真:“文就应该是文臣表率正应该是为人正直是不是?”
风君子:“亏你还是北大中文系毕业也不知道是学生不务正业还是老师误人子弟学了这么多年就学了个望文生义。”
林真真被风君子说的有点不高兴了反问道:“那你说什么意思?”
风君子:“文指的是经天纬地、道德博闻正指的是内外宾服。自古以来只有有德行、有名望的重臣才会在死后得到这个谥号。”
林真真:“那都有哪些人?”
风君子:“我就说你知道的吧在宋朝就有范仲淹和司马光。”
林真真:“那这个章文正的父母肯定很有意思居然给儿子起了个名叫文正也说不定是他自己改的风君子你也跟人家学一学改名叫风文正吧。”
风君子又瞪了林真真一眼:“这回又劝我改名字了名字是随便改的吗?再说文正两个字我也担当不起。”
林真真:“你也有谦虚的时候啊那么从现在开始好好做人等你死了之后我动大家给你一个文正的谥号。”
风君子:“那真多谢你了不是随便什么人都有谥号的唐代是三品以上官员才有谥号按现在的级别至少是部级以上干部看样子我得先当官才行。”
林真真不愿意和他越扯越远指着墓碑又说道:“这个人生前就自称文正如果不是沽名钓誉的话那么就真的像墓碑上所说的松风明月般的坦荡。”
风君子:“这有什么不可能的平民百姓中也有文正公。”
2、路边的野花
风君子和林真真说话的地方是在一个大煤矿生活区不远处的一个小山丘脚下。林真真是来自北京某报社的财经新闻记者而风君子是某咨询机构的证券分析师他们到这里来都是为了参加清江股份这个上市公司的投资项目研讨暨新闻布会。林真真的任务自然是采访与报道风君子所在的机构与这个公司有合作反正刚过完年没什么别的事情风君子也到这里来凑凑热闹同时也是为了配合上市公司造势。
林真真到这里来开会纯粹是完成领导布置的任务反正会议上要讲的东西所的材料上都有她也不愿意听照本宣科一样的例行公事坐了不到两个小时就溜出来瞎逛。风君子也是个屁股坐不住的也溜了出来两个人碰到一起正好结伴到附近走走。
两人从墓地走过之后漫无目的绕过一个小山包来到一个土丘前风君子问林真真:“今天是2月14号你应该留在北京过情人节才对怎么跑到这个荒山野岭来瞎逛?办公室里堆的玫瑰可没人收了。”
林真真一撅嘴叹气道:“我们领导欺负我没有男朋友所以情人节把我派出来了好可怜啊!”
风君子笑道:“没有男朋友?我看是你眼光太高了吧北京城里只要是个美女都是挑来挑去挑花眼大有不挑到人老珠黄不罢休的架势。”
林真真似乎并不介意风君子的嘲讽反而笑着问他:“你是不是见着姑娘就夸人家是美女呀?”
风君子:“现在的丫头只要五官还算端正没有什么生理缺陷好好收拾收拾不都是美女吗至少自我感觉应该是这样。按照这个标准林真真小姐当然是美女了。”
林真真抬腿欲踢风君子不满道:“讨厌有时候说实话也很难听的。”
风君子似乎很喜欢逗她开心又说道:“在这里过情人节没人送花可真没面子我得留意留意路边有没有野花去摘几朵送给你。”
林真真:“哦?难道你想追我吗?”
风君子:“不敢不敢现在大都市的小美女对钱包的杀伤力太大我可追不起我只是想表现一下绅士风度而已。”
林真真:“可是这个地方连草都没绿哪来的鲜花呢……”
话刚说到这两人突然都愣住了只见面前的土丘中间有一个一人多高的洞口洞口前正生长着一丛不知名的鲜花二月中旬的天气很冷树没有芽草没有返青却莫明其妙长出这么一丛鲜花来花的颜色是鲜红的花瓣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显得娇艳欲滴。
路边突然出现的野花在风君子眼里看来显得十分诡异而林真真却显得十分兴奋拍手叫道:“好哇真是心灵福至有花了大绅士赶紧去采来送给我。”
风君子虽然心下分疑惑但也没有过多的想什么走过去采花。可是他走了几步却停了下来眼睛盯着地上在看什么。林真真好奇的问:“怎么了?”
风君子:“我们还是不要过去了吧那个地方是一个废弃的坑道口你来看看这个木牌。”
林真真也走了过去看见风君子脚前有一个倒在地上的木牌木牌上写着斑驳但却醒目的红字——“危险!请勿靠近!”看样子这个木牌插在这里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倒在了地上。
林真真:“这是怎么回事?”
风君子:“这里很可能原来是一个煤窑的坑道口你看旁边还有建筑的地基也许是出了事故或者是别的原因废弃了连坑口的房子也拆了。”
林真真:“那多可惜呀。”
风君子:“有什么可惜的你不知道我们站的地方就是黑金的海洋吗随便往下挖就可能有煤这样的小坑道对于这个大煤矿来说根本不算什么。林真真你干什么赶快回来……”
林真真在风君子说话的时候已经一蹦一跳的跑向前去准备伸手去摘那束鲜花风君子叫道:“危险!还是让我来吧。”
林真真笑着回答:“我决定自己送给自己不给你装绅士的机会。”说着她已经跑到了洞口伸手抓住了那丛花的枝条。就在这时意想不到的事生了。
林真真抓住那束花的时候突然觉得脚下坚实的土地在蠕动地面似乎突然变成了松软的流沙面前黑洞洞的坑口忽然一下子大了好几倍她只来得及惊呼一声就陷入到一个黑暗的陷阱中。
站在不远处的风君子正感觉到一阵风吹来不由自主的眯了眯眼睛就在这时他听到了林真真的一声惊呼只看见眼前红影一闪然后林真真似乎凭空消失了。消失的不仅仅是林真真那丛花也不见了眼前的小山丘上只有凋敝的枯草和黑洞洞的坑口如果风君子刚才不是亲眼看见林真真和那丛鲜花几乎要怀疑这里曾经什么事都没生过。
3、三个包子四个老人
就在风君子和林真真站在章文正的墓碑前的时候章文正的女儿章婷也放学回家了。和往常一样她拎着一个塑料袋里面装的是包子包子在村里也算是比较稀罕的吃食家里的几位老人都喜欢吃。不过奇怪的是章家一共有四位老人分别是章婷的爷爷、奶奶、姥姥、姥爷但是章婷每次只带回来三个包子四位老人只有轮流吃。
但是章家对此已经见怪不怪了这几乎是一个传统这个传统是章婷的父亲章文正生前留下的章文正以前经常在放工后带回包子孝敬老人但是每次只有三个老人们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也从来没有问过。章婷今年十六岁刚刚上高中一年级父亲一年前在一次矿难中去世她母亲一个人照顾两家的四位老人家里面并不宽裕。章婷平时并不向母亲要零花钱买包子的钱大部分是她的小姑章文清给的小部分是她自己平时打零工、挖山药积攒下来的。
放下东西之后章婷并没有多休息而是背着个大竹篓走向了村外去不远处的野地里拾柴禾。这个村子离清江煤矿的矿区不远章婷今天不知道为什么有点神情恍惚走的路和平时不一样不自觉的走到了矿区的范围之内一边拾着柴禾一边走近了他父亲曾经出事的那个矿坑。
章婷一边走一边在想事情她想不通为什么今天信用社的人会到她们家来要钱父亲曾在一年前在信用社借了一千元就在去世前不久。这件事情母亲根本就不知道但是父亲的签字却是真的这不是父亲做事的习惯他一般什么事情都是要和家里人商量的也从来不乱花钱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就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突然听见土丘后有女人出了一声惊呼接着听见一个男子焦急的呼喊声:“林真真你在哪儿?你到底怎么样?听没听见我说话?”
……
林真真突然消失的时候风君子慌乱了几分钟随即努力使自己镇定下来。从现场的情况看林真真有可能是失足跌落到矿坑中。
他现在有两种选择一是马上下去找林真真二是赶紧去找人来营救。可是这两种选择都不太好如果林真真现在已经受了伤应该尽快找到她将她救出来时间不能耽误可是如果他自己也出了什么意外的话恐怕就没有人知道他们俩在这儿出事了。风君子的脑筋飞的转动很快做了他自己认为最合理的决定。
他拿出电话打给了清江煤矿这次会议的接待人员这也是他唯一能记住的号码告诉他们这里生的事情并详细告知了地点他将自己的外衣放在坑道口的木牌上作为标记然后准备自己下矿坑去找林真真。就在他站在矿坑口向里面呼喊希望得到回应的时候突然从土丘后走出一个背着大竹篓的少女。风君子不认识她这个少女就是刚才路过的章婷。
章婷看见有人站在这个废弃的坑道口向里喊话也吃了一惊但她是一个非常热心的人一看就知道风君子遇到了什么麻烦也走过去主动打招呼:“你是什么人怎么会在这儿?你遇到什么麻烦了?”
风君子一看有人来非常高兴他来不及多解释对章婷说:“小妹妹我有个朋友刚才不小心掉下去了我现在要下去找她你能不能帮我守在这里一会儿等一会儿矿上就会有人来你告诉他们我下去找人了。”
章婷:“下面危险你还是等人来。”
风君子:“来不及了我要先下去能不能帮我守一会儿?”说罢就俯身钻进了坑道口。只听见章婷在外面喊:“你叫什么名字我怎么跟来的人说?”
“我叫风君子是来矿上开会的……”
风君子走进矿坑的时候感觉很奇怪这个矿坑的坡度并不大宽度也足够两个人并排走进去按照这种情形是不可能失足跌落的就算不小心摔了一跤位置也不可能很远而在目力能及的范围却看不见林真真的影子。
风君子只有继续向坑道深处走随着路越走越远坑道口传来的光线也越来越暗经过一个比较陡的坡度之后前面黑糊糊什么都看不见了。风君子本能的掏出打火机刚想点突然想起这是在煤矿的矿坑里不能点火。他身上唯一能够照明的只有手机的屏幕他拿出手机随手按了一个键手机的屏幕出了绿油油淡淡的光芒风君子稍微等了一会儿等眼睛适应坑道里的环境后这种淡淡的光芒也能隐隐约约照出坑壁的影子。
风君子用手摸索着坑壁小心翼翼的向前走不时注意着头上和脚下的情况。没有走几步远他的身前身后都已经陷入黑暗中死寂的废坑道中没有一点声音风君子几乎能听到自己的心跳。风君子觉得情况似乎有一点不对劲不论林真真受没受伤她是不可能走这么远的而一路上根本没有看见林真真她到底哪儿去了呢?难道这是一个吃人的黑洞吗?
想到这里风君子心里感到了一丝恐惧全身也莫明其妙的被一股寒气所包围他觉得自己在这里面继续瞎走下去不是一个很明智的选择于是决定先出去等救援的人来了再说。然而就在他转身的离去的那段短短的路上却现自己迷失了方向。
风君子不记得自己来的路上有什么岔道实际上他只走了很短的时间但是他回头向来路上走去时却迟迟看不到坑道口的光亮。手机屏幕的光线很暗淡甚至几步远的地方就是死气沉沉的黑暗他在坑道里摸索着走了很久也没有走到出口。
他的手在坑壁上摸到了一件东西突然打了一个冷战。这件东西并不恐怖只是一块凸出的石头石头上还有人工砸出的一条凹痕但是风君子此时摸起来却突然想明白了一件事情——因为这块石头他已经不止一次的摸过了。他突然明白自己并没有走出去不是因为坑道特别长而是因为自己在转圈。
风君子想到了三个字“鬼打墙”。他随即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这个废弃的矿坑里不怎么干净。这种情况下所遇到的鬼打墙不是人们通常所认为的两腿之间的步幅不一样而走了一条圆形的路而是真真正正的碰到了阴魂挡道。风君子曾经有在鬼胡同中走不出去的经历很自然的联想到了这一点(详细经过请参阅《鬼股》系列第二部“鬼胡同”)。
曾经有一个叫飘飘的女鬼告诉过他如果遇到鬼打墙的情况应该保持冷静如果自己心里气定神闲并不感到害怕和恐惧鬼魂实际上是挡不住人的道路的。但是这句话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这个不见天日的矿坑恐怕比走不到头的胡同阴气更重风君子无论如何也做不到昂挺胸无所畏惧。
风君子只能尽量的使自己冷静下来开始迈开大步向前走他隐隐约约觉得周围的黑暗中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将他包围了如果这里真有怨灵的话恐怕也不止一个。风君子虽然隐隐约约猜到了自己的处境但是内心的恐惧感却更加浓郁了他又走了许久仍然走不出这看不见的阴暗包围。
但是他还并没有完全绝望因为他知道坑道口那边不久就会有营救人员下来找他就在他这么想的时候果然看见不远处的黑暗中射来一束灯光。他抬眼看去不禁感到有点意外来的人并不是矿上的营救人员而是刚才守在坑道口的那个少女她现在没有背着大竹篓而是拿着一个手提式矿灯。
现在风君子不论看见谁都会像看见救星一样激动他快步走过去说道:“小妹妹怎么是你下来了其他人呢?”
只听少女答道:“其他人马上就到你快跟我上去吧你在这里已经呆了很长时间了。”
看见少女提着矿灯进了坑道风君子的心情一下子平静下来他已经忘记了恐惧的感觉想起自己来这里是为了找林真真继续营救的人员已经来了自己反倒不必着急上去了。于是对少女说:“你把矿灯给我这里还有一个人我必须先找到她。”
少女似乎叹了一口气说道:“这个废矿坑前方已经塌陷了不可能有人过去。”
风君子:“那就到前面去看看说不定我找的人就在那里。”
少女:“那好吧我们一起去看看。”
在灯光下似乎怨灵无法现形坑道里的情形很清楚风君子和那个少女向前走了不远的距离就已经到了塌陷的一端这条路已经被堵死林真真不可能在这里风君子虽然满心疑问也只有回头。在向回走的路上风君子更加确信自己刚才碰到了怨灵挡道因为刚刚走了不到一百米的距离就已经看到了坑道口的亮光。
风君子一声欢呼招呼那少女道:“我们快出去到了。”只听见少女的声音在后面说:“你在前面走我在后面照着路。”
风君子也顾不得风度三步并做两步连跑带爬出了坑道口当他看见洞外的阳光时不禁长出了一口气有了一种重见天日的感觉。这时候他听见身边有人说话:“你刚才下去找到你的朋友了吗?”
风君子一侧身看见了刚才那个在井下带他出来的少女就这么一眨眼的工夫少女的样子似乎又变了只见她仍然背着个大竹篓站在坑道口手里的矿灯也不见了似乎和风君子进去前没什么变化看上去就是一直站在这里守着。风君子听对方这么问话也很奇怪反问道:“你刚才不是和我一起下去了吗?你的矿灯哪去了?”
“什么?一起下去?我一直站在这里没动啊?”少女说话的时候用奇怪的眼神看着风君子。风君子闻言转过身仔细看着少女的眼睛少女纯洁的眼神没有任何杂质一点也看不出在说谎的样子。
风君子:“你刚才真的一直站在这里没有下去过?”
少女:“当然了我答应你守在洞口的。”
一阵风吹来风君子不禁又连打了几个寒战今天遇到的事情太过诡异如果眼前这个少女说的是实话那么刚才将自己带出矿坑的那个少女又是谁?他脑子很乱还想再问下去现远处有一群人已经赶了过来为的正是清江股份负责这次会议接待的董事会秘书处的小袁秘书。
4、离奇的消失
救援人员的到来转移了风君子的注意力他快步迎上前去告诉小袁刚才所生的事情但是他也没有说自己下到矿坑中之后的诡异经历因为这种话恐怕别人是不太会相信的。他只想要来人赶紧找到林真真。
小袁带来的几个人很快带着头盔式矿灯下到了坑道里但是过了不长时间又纷纷走了上来告诉小袁坑道里什么都没有林真真根本不在下面。其实风君子刚才在下面也没有找到林真真出现这种结果他并不意外只是感到无比的困惑他不太清楚林真真到底去了哪里。但是这时小袁看他的眼神却有点不对劲了只听小袁用一种略带责备的语气对他说:“风老师你是不是搞错了?林小姐根本不在这里或者你们两个玩捉迷藏你找不到她了?”
小袁说这种话风君子有思想准备但是他此时懒得开玩笑他知道林真真也可能和自己一样遇到了诡异的事情他现在只想把林真真找出来。但是他不知道怎么回答小袁的话就在这时候突然想到自己在坑道下的奇遇他凭直觉就知道这个矿坑里面不干净于是试探着问小袁:“小袁你告诉我这个矿坑是不是曾经出过事我刚才也下去过觉得里面不干净。”
小袁的眼神中似乎有什么惊恐的东西一闪而过风君子察觉到了对方神色的变化也愈肯定自己刚才的判断是正确的这个矿坑里肯定出过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情。只听小袁对他说:“风老师你开什么玩笑世界上哪有这种事情矿坑里面黑咕隆咚的什么也看不见是你自己胡思乱想吧……”
小袁说着话眼神突然看见了站在一边的少女语气立刻变得惊惶起来结结巴巴的说:“章婷!你怎么来这里是你把风老师领来的吧小孩子家不要瞎捣乱你怎么可以跟风老师开这种玩笑呢。”
风君子这时候才知道身边的这位少女叫章婷而且矿上的工作人员认识她看小袁的表情似乎很害怕章婷将自己带到这个矿坑来但是他并不知道其中的缘故听的是一头雾水赶紧打断小袁的话说道:“这个小姑娘我不认识也不是她带我来的我是在林真真掉下去以后才碰到她的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小袁:“风老师你是客人矿上的事情你不清楚就最好不要管这个小姑娘家里的事情已经过去很久了矿上也已经处理完了。”
风君子听的更加糊涂了说道:“我不管别人家什么事也不管你们矿上有什么事反正你们要找到林真真。”
这时候章婷说话了:“袁叔叔这位风老师不是我领来的他确实是在找一个叫林真真的人我是拾柴禾的时候碰到他的既然你们来了我要回家帮我妈做饭去了。”说完转身就走。
小袁抬了抬手似乎想叫住她但是终究没有出声小姑娘走到不远处突然转身对风君子说道:“这位风老师是从外面来的吧我叫章婷就住在前面不远的九龙坡村如果你有什么事情可以来找我问。”
章婷走了以后风君子几乎是逼着小袁又派人下到矿坑里去察看了一番仍然没有任何现风君子又亲自带上矿帽与手电和两个工人一起重新回到坑道里去寻找。风君子第二次下坑道之前注意到小袁的神色很不安他似乎很害怕这个坑道也拒绝了风君子叫他也下来看看的要求。
风君子这一次在坑道里似乎呆了很久他仔细察看地这条不长的矿坑中几乎没一寸地方。当他再次走出矿坑的时候小袁似乎等的有点不耐烦了迎面就问:“已经这么多人找过了林小姐不可能在里面你有什么现吗?”
风君子:“确实有现我可以肯定林真真刚才进去过。”
小袁:“风老师不要乱说话。”
风君子举起了手里的一样东西那是一根彩色皮筋上系着的手指大小的玩具熊对小袁说:“这个东西是挂在林真真的手机上的我们一起开会的很多人都见过。”风君子说的没错这确实是林真真手机上挂的小饰品是刚才在坑道里找到的就在那块洞壁上凸起的石块下面。
小袁似乎吃了一惊问道:“你是在矿坑里找到的吗?”
风君子:“一点不错是他们两个刚才在矿坑里捡到的我也是亲眼看见的。”
小袁以询问的目光看了看和风君子一起上来的两个工人那两个工人纷纷点头表示刚才风君子说的都是实话。小袁不知道怎么办才好问风君子:“风老师可是人不在下面啊?我们怎么办?”
风君子:“掘地三尺也要找出来继续向里面挖。”
小袁:“那是一个塌陷的矿坑林记者不可能在里面。”
风君子:“我亲眼看见她掉进去现在她的东西也在里面人肯定也在里面。塌陷的矿坑就不会再塌陷一次?难道就不会是林真真进去之后矿坑中间又塌陷了把她堵在里面了?我看这种可能性很大所以一定要向里挖把她救出来。”
小袁几乎用一种哀求的口气对风君子说:“这件事情太严重了我要向领导汇报。”
风君子:“那你就赶紧汇报吧要知道你们这儿过两天要开新闻布会如果有一个北京来的记者在矿坑里失踪会是什么反响?”
接下来的事情很热闹小袁立刻打电话向领导汇报了情况似乎也是立刻得到了批准又有不少工人带着挖掘的器械来到了这里开始下矿坑挖掘。风君子焦急的等在矿坑外他非常担心林真真现在的情况。
虽然林真真的失踪是个意外但是风君子觉得这个意外的责任在于自己如果当初自己去摘那束花的话林真真就不会出现这个意外他甚至想到如果自己当初不讲那个路边的野花的话题也不会出现现在这一幕。就在风君子焦急的胡思乱想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他却现现场的情况有那么一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