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五章 巍巍摩崖
“你最好戴上护具,不然把你踢伤了我可担不起这个责任。”馆主拿出一副防具,要扔给王庸。
王庸却摆摆手:“用不着。你若喜欢你戴就好。”
馆主冷笑一声:“你都用不着,那我就更用不着了!待会别后悔就行。”
说完,两人来到场地中间,屏气凝神,不再说话。
两人都在找对方的破绽,找到对方破绽后立马给予致命一击。
现场众人也被这刺激的比试方式带动的兴奋起来。
四班学生无疑对王庸怀着极度的信任,而六班学生则更希望馆主能够一招将王庸打倒,给他们报仇。
就在不同的期待里,王庸两人同时动了。
上前,垫步,出脚。馆主浑身肌肉炸起,爆发出巨大的力量,右腿啪一声甩了出去,空气好似都被抽爆了一般。
而王庸的出招却平淡无奇,甚至看上去有些软绵无力。
他右手就那样推出去,空气中连点风声都没起,这样能打动人?
围观的道馆弟子脸上都露出一抹嘲笑。这家伙死定了,肋骨骨折估计都是最轻的。再严重都有可能内脏受伤。
不过这都是自找的,谁让他先提出来一招定胜负的?
跆拳道馆主眼里也是流露出一丝哂笑,王庸出拳力道分明就跟普通人没什么两样嘛,这家伙不是一直在装比吧?其实根本不会什么功夫。
不过力道已经发了出去,馆主也并不准备收回。
就当免费上一堂装逼遭雷劈的公开课吧。
谁知馆主还没想完,就见王庸身体骤然一突,好似一颗出膛的子弹,迅疾的欺进他中宫。
那软绵无力的手掌啪一声拍在他胸口,发出清脆的响声。
不疼,果然没力量!
馆主先是一惊,在察觉到胸口感受后,却紧接着大喜。
这人果然是个花架子!
下一秒就是让他自食其果的时刻!
馆主加力,出脚,表情戏谑。
砰!
一个身体轰隆一下倒飞出去,跌落在地。
半晌,那人没能爬起来。
而场地中间另一个人,依旧保持着单手出掌的姿势,良久没有收回。
“耶!王老师赢了!王老师太帅了!一拳秒杀!”四班学生看清那人面目后,高声欢呼起来。
却是王庸胜了。
王庸刚才看似波澜不惊的一掌,其实是八极拳里的一招炸劲。贴身才会爆出,其他时候根本看不出力量的恐怖来。
就跟大号的电钻,平时看着没什么厉害的,但是当电源打开,那暴烈的冲击力道连钢板都能钻透。
跆拳道馆主就是被这样冲飞的。
馆主躺在地上,只觉胸口跟中了一发炮弹一样,无比的痛楚。整个人都被闷的喘不上气来,肋骨隐隐作痛,耳朵里兀自响彻着嗡嗡鸣响。
如此巨大的寸劲还是人发出来的吗?
“你……很厉害。”馆主冲王庸道,却是服了。
只是王庸却双眉紧锁,眼中时不时露出一抹痛苦之色,摆摆手,没说话。
不是王庸不想说话,而是刚才一击又引发了丹田阴气。
阴气不光带来疼痛,还让王庸爆出的力量减少四五成。不然刚才一掌都能打断馆主几根骨头了。
足足将姿势保持了五分钟,王庸才缓缓收回身体。
当然,在不知晓其中原因的外人眼里,王庸此举无异于又在装比。
还是一个非常拉风的装比。
电影里的英雄在干掉反派后不都会这么冷酷这么无情这么起范儿吗?
如果王庸能够配上一句“人生寂寞如雪”,那就更完美了。
“得罪,告辞。”王庸不想多纠缠,冲跆拳道馆主一拱手,领着四班学生浩浩荡荡朝外走去。
四班学生则扭着头做着鬼脸,把六班的气得直跳脚。
可是他们无可奈何,技不如人还能怎样?师徒两人都败在了对方手里,再主动挑衅那就是纯粹脑抽了。
“哼,等周一成绩出来看你们还能高兴得起来吗?”
眼下,六班学生也只能指望着这个安慰自己了。
“王老师,你这么厉害,干脆教我们学功夫吧。我以后再也不学什么跆拳道了,我要学华夏功夫!”赵述缠着王庸,说。
随后便有无数人附和:“对啊,王老师,你教我们功夫吧!万一遇见坏人,我们也能正当防卫不是?”
王庸头疼的看这群孩子一眼,还真是看见什么就想要什么啊,任性的可爱。如果能把这股任性用到学习上就好了。
思考一下,王庸提出了条件:“这样,咱们做个交易。你们每次考试平均成绩进步一分,我就教你们一招。进步两分就教两招,三分就三招,以此类推……如果进步二十分以上,直接教一整套。怎么样?”
“好!说准了不能反悔哦!”一群学生手舞足蹈的答应了。
王庸则暗暗感叹,自己本来准备只教国学的,现在倒好,国学杂学,泡妞打架全都教了。也不知道这对这群孩子未来是好是坏。
“行了,你们赶紧回家吧,这两天好好玩玩,放松一下。咱们周一见!”
“周一见!”
王庸目送着最后一个学生离开,才摸出手机,拨通一个号码。
“喂,姚师傅,我是王庸。我有点急事想要去你武馆一趟,你在吗?好好好,我立马过去。”
得到姚星元肯定答复后,王庸挂掉了电话。
王庸所谓的急事便是丹田那团阴气。刚刚一战之后王庸才切实感受到了那团阴气的可怕,如果在遇见这种情形,王庸该怎么办?
对手万一不讲道理上来就打呢?王庸岂不是要露陷?
所以这团阴气必须尽快清除,王庸准备找姚星元讨教个方法。
一路公交到了玉皇峰,姚星元考虑到王庸上山还要买门票,早就让白度在山下等着了。
顺便跟景区管理要了一张年卡,这样王庸却是可以随时上山而不用交钱。
路上,谢过白度那天的帮忙,王庸两人很快就到了天意武馆中。
才迈入武馆,姚星元就迎了上来。
他轻轻在王庸身体上拍了一下,耳朵微动,好像在倾听王庸体内回荡的声音。
片刻后,他点点头:“不错,内音浑厚,这是脏腑好转的迹象。你小子这体质还真是让人羡慕啊,就算我当年你这等年纪,也达不到这种恢复速度。”
王庸一笑,没说什么。
他身体恢复速度快还是拜兵王心意把所赐,正是习练兵王心意把之时不断的受伤,才久而久之练就了这种变态的体格。
“你今天找我来是想请教暗劲勃发之法吧?”姚星元引领着王庸往内远走,说。
“姚师傅慧眼如炬,一下就看穿了我的目的。惭愧啊,我资质愚钝,始终没能真正洞彻暗劲发力方法,所以特意前来请教。”
“哈哈……你要是资质愚钝那别人就是榆木疙瘩了。我在你这种年纪可是才刚刚摸到明劲巅峰的门槛呢。”姚星元笑着摇头道。
不一会,两人就来到了天意武馆的内院。
这应该是天意武馆的最深处了,因为前面就是峭壁,再没路可走。
而当王庸看到远处峭壁之时,忽然目光一怔,愣住了。
只见一面几十米高的峭壁上刻着大大小小各种文字,全都是从峭壁上凿出来的。
不同于玉皇峰上的其他崖刻,这面峭壁上的刻字极深,有的文字甚至直接透进崖壁半米之多,远远看去就像是一道道深坑。
那得何等臂力才能凿出这种深度?
“姚师傅,那是?”王庸震惊之余,问姚星元道。
姚星元神秘一笑,说:“你不是想问我暗劲之法吗?这就是我的暗劲之法。”
王庸却是更加不解了,一抱拳:“还请姚师傅明示。”
“看好了!”
姚星元说着,快步走向峭壁。到达峭壁根底之后,忽然纵身一跃,手掌快速在峭壁上一攀一爬,整个人就跟大壁虎一样哧溜溜游到了峭壁半腰。
然后人就悬停在了空中,脚下没有任何着力点,御风而立。这一幕也把王庸看的大吃一惊,姚星元的轻功已经到了这种地步?都能悬空了?
再细细一看,才恍然大悟。
原来峭壁上有一根攀岩绳索,姚星元就是身体附在绳索上,才显得悬空一样。
不过这又跟暗劲有什么关系?
似乎知道王庸的疑惑,姚星元在峭壁一个凹台上一抓,抓出来一个巨大的榔头跟一把半米长的刻刀。
然后就叮叮当当在峭壁上凿刻起来,如百年前那些刻字的石匠。
随着姚星元的凿刻,峭壁上的石渣簌簌而落,仿佛姚星元凿的不是坚硬的岩石,而是一堵石灰墙一样。
而空中那根攀岩绳子始终拉得笔直,没有一丝摇晃。伴着姚星元每次手起手落,绳子都发出铮铮之声,好似风吹过琴弦奏出了音符。
“身体完全悬空,没有任何着力点,但是一锤子下去力道却跟凿岩机一般巨大。这怎么可能?”王庸眯缝着眼睛观看良久,渐渐看出了一点门道。
不过越是看透,就越觉得心惊。
姚星元这一手简直就颠覆了王庸的观念,让他除了瞠目结舌再无其他表情。
而在王庸惊讶的功夫里,姚星元已经凿出了四个大大的篆字。
“巍巍摩崖”。
第二百二十六章 疯牛惊象
点画单纯、柔中带刚,一眼看去刚劲如铁。姚星元的大篆却是已经到了极高境界。
篆书写得好的一个特点便是笔笔如铁线,一笔一画就跟镶嵌上去的精铁一样。
姚星元“巍巍摩崖”四个字则将这个特点发挥到了极致,古朴的线条中蕴含着望而生畏的爆炸力,好似一尊肌肉虬起的巨灵神。
“字里行间隐含武道拳意,姚星元对于武学的领悟确实比自己高深多了。”王庸叹息道。
王庸这些年来除了执行任务就是执行任务,就连学会的国术也只是为了任务方便。跟这种从小在正宗国术门派里耳濡目染起来的大师相比,王庸在武道修行方面还是差的太远。
刻完字,姚星元将榔头跟刻刀重新放回凹台,然后解开绳子上的卡扣,双手贴着崖壁,利用手腕上的劲力一点点下滑。
每当下滑速度过快的时候,他就会五指成钩,咔嚓一下抓住岩壁上的凸起延缓身形,如此交替不一会便落地。
“怎么样?看出什么没有?”姚星元拍拍手上的尘土,问王庸。
王庸点点头,却又摇摇头。
他隐约看出了点什么,却又不得其解。
姚星元一笑,一副早知如此的模样。
“巍巍摩崖,这是我对这片刻壁的赞美,同时也是对整座玉皇峰崖刻的崇敬。”姚星元轻轻解释自己写下四个字的用意。
摩崖石刻是华夏古代的一种石刻艺术,指在山崖石壁上所刻的书法、造像或者岩画。摩崖石刻起源于远古时代的一种记事方式,盛行于北朝时期,直至隋唐以及宋元以后连绵不断。
而最著名的摩崖石刻景点,就位于玉皇峰上。
王庸曾经观赏过刻于南北朝时期的经石峪《金刚经》,经文刻在约三千平方米的大石坪上,隶书,原有2500多字,现尚存1067个。字大达半米,笔力刚健有力,历代尊为“大字鼻祖”、“榜书之宗”。
这段石刻就位于天意武馆不远处,却是跟姚星元这面峭壁遥遥相对。
“就其山而凿之,曰摩崖。现代人看见凿刻就认为是古代的摩崖石刻,实际上他们却不知道真正的摩崖是不题名的。那些为了附庸风雅而留名的石刻根本就称不得摩崖石刻。姚师傅你这些字才是真正的摩崖石刻啊!倘若百年后被人发现,又得感叹一番咱们国家劳动人民的伟大了。”王庸回应道。
而实际上姚星元也确实称得上伟大,因为他这些字都是一笔一画自己刻出来的。
姚星元对于王庸的夸赞颇为受用,笑道:“虽然觉得你这话有拍马之嫌,可总觉得很舒服。看来我也是一个不能免俗的人啊!”
“这些字大小总计一千三百一十四个,是十年前我在此开设武馆之日开刻的。十年时间,三千多个日夜,才刻出来这么点。开始时候我腰悬空中根本连一点力气都施展不上,别说是凿刻了,就连在这硬石上留下半点痕迹都难。往往人吊上一天都刻不完一个字,全身腰酸背痛,手心都是大泡,稍微一碰刻刀就痛的忍不住。可我还是坚持了下来,从每天刻不了一个字到一天能刻十多个,其中艰辛真是不经历难以知悉。”
姚星元仰起头,像是在回忆过往岁月。
“我的暗劲就是在那段时间领悟的,刻字,便是一个发力的过程。寻常刻字你用蛮力,也就是明劲能够刻出一二厘米的阴文。但是再往深里去就基本不可能了。除非天赋异禀,能够刻出十几公分。可是你看我那个字。”
顺着姚星元指点,王庸看向崖壁最中间位置的一个大字。
半米高的大篆体武字,在夕阳余晖的照射下格外醒目。
其实武这个字从古至今变化都不大,大篆时期便是止戈二字构成,只不过构成的结构方位不同而已。由此可见几千年来华夏对于武的真正意义是贯彻如一的,那就是“止戈”。
姚星元让王庸看的当然不是武字写得漂亮与否,而是那一笔一画渗透崖壁的线条。
黑幽幽一道道凹坑,就跟雷电劈出来的一样。夕阳光线照射进笔画凹坑里,却是看不到底。
王庸粗布估计每道凹坑至少有半米深。
这已经不算是崖刻了,而是接近浮雕了。只是浮雕是往外凸显,姚星元这个字却是往内渗透。
“姚师傅,恕我无知,这些字是您用刻刀刻出来的吗?”王庸问。
姚星元点点头:“半米长的大刻刀,一点点刻出来的。用了整整一个星期时间。”
王庸瞬间惊讶了。
半米长,不是行家根本不了解其中发力的困难。人悬在空中,刻刀长度又超出半米,留给人挥锤的距离变得极短,这种距离根本就不足以发挥出力量。别说了刻字了,就连刻西瓜都不容易。
见王庸惊讶,姚星元信步走到峭壁下,顺手拔起峭壁里插着的一把刻刀,真的有半米多长。
他将刻刀对准崖壁,然后摸起锤子。一伸展手臂,确然距离变得很短,只有不到十公分。
而姚星元毫不在意的轻轻挥下锤头,锤头击打在刻刀柄部发出硁硁之声。
王庸愕然发现,刻刀竟然就跟切入了豆腐一样,一下子透进崖壁一半!
“这是……暗劲?”王庸忽然明白过来。
也只有暗劲才能做到这种程度,在极短距离里爆发出沛莫能当的力量。
在骨骼移动距离不够的情况下,人体的杠杆力就无法充分发挥,这时候暗劲所主张的肌肉跟气血劲力就有了用武之地。
“看明白了吗?”姚星元转头,问王庸。
王庸点点头。
如果他能够用这把刻刀刻出同样深的字来,就能炼成暗劲。
真正炼成,而不是灵光一闪。
“意拳讲究整劲的爆发,身体一动就是整个身体劲力的提现。如果用动物形容,那就是疯牛、惊象。”
姚星元一边讲解着,一边示范。这次他放弃了锤子,而是胖胖的身躯一摇,猝然进步,一掌拍向刻刀柄部。
嗤啦!
只听一声刺耳的摩擦声音响起,刻刀竟然往里渗入足足半指!
这可是完全凭借身体发力而实现的,没有借助任何工具。
姚星元这一动,将疯牛惊象演绎的活灵活现。
发疯的野牛,受惊的象群,就连百兽之王老虎狮子都不敢惹,只要被它们正面撞上,立马就会被撞成肉泥。
那种力道何等的恐怖?
意拳的整劲就是模拟这种恐怖爆发力,将身体各种力道糅合成一道整劲打出去。
“你来试试。”姚星元道。
王庸上前,吸气,骤然突进,发力。手掌狠狠击打在刻刀上,遗憾的是,刻刀虽然也动了,前进距离却极小。
而王庸则引动腹部阴气,痛苦的捂住了丹田。
“嗯?怎么了?”姚星元察觉不对,问道。
“跟人过招的时候不小心中了暗算,丹田气有一股暗劲阻碍,一发力就会疼痛难当。”王庸回答道。
“能给你种下暗劲的可没几个人,恐怕是孙藏龙吧?”姚星元目光一闪,当即就猜到了真相。
“是。”王庸苦笑一声,承认道。
“孙藏龙一身太极功夫极高,师承的也是海外著名太极宗师张望。换成我跟他交手也未必能占到便宜。”姚星元沉声说。“你这股暗劲外人怕是无法帮你化解,只能靠你自己。如果你能够领悟暗劲,借助体内暗劲对冲,应该能冲掉。不过很有可能对你造成一定损伤,也算是兵行险招。”
“只要能除去它,危险点也无所谓。不然我可就废了。”王庸笃定的说着,忽然纵起身往崖壁上方而去。
到了半空猛然抓住了悬着的绳索,找到卡扣系在了腰间。
他却是要学姚星元,想要利用这种方法找到整劲的发力方法,领悟暗劲。
只是姚星元当时可是足足练了数年才成,王庸有这么多时间吗?
恐怕没有。
而王庸就像是没有想到这点一样,依旧固执的摸出刻刀,开始试着凿刻。
只是当亲身感受之后才明白悬空之下发力的困难,人体跟绳索构成一种软性连接,一动就会引发晃动,根本无法如愿发力。
不一会,王庸就满头大汗,却始终找不到该有的节奏。
姚星元在下面看着,笑着摇摇头:“王庸,你先练着吧,等饭点我来喊你吃饭。”
他估计王庸到了饭点也未必能够掌握到正确节奏。意拳整劲可不是那么容易发出的,不然也不会成为意拳的核心技击机密了。
说完,姚星元就回武馆大厅了。
只剩下王庸吊在空中发出硁硁之声,除了偶尔飞过的蚊虫,再无其他活物陪伴。
很快夜色就降临,到了饭点时间。
姚星元在前厅听后面的凿壁声音就没停过,也是大感佩服。现在很少有年轻人能够坚持到底了,王庸无疑是罕见的那个。
只是除了坚持外,天分也很重要。
姚星元走向后院,准备看看王庸进度,适当的点拨他一点技巧。
可当他走进后院看见峭壁上的王庸后,不禁一下愣住了。
只见王庸身体悬在空中,正奋力敲击着刻刀。每每敲击,腰间绳索就会随着抖动,但是抖动过程中绳索始终是笔直一体,就跟化作了王庸身体一部分一样。
这,却就是意拳的整劲!
第二百二十七章 胸有不平事
“这也太难以置信了!”
姚星元瞪大眼睛,脸上全都是不信的神色。
这才多久?连两个小时都没有,王庸竟然就自行摸索出了整劲的发力方法?
以前姚星元一直不相信有什么所谓练武奇才,现在却是不得不信了。
因为王庸带给他的震撼实在是太大了,那一锤一锤里迸发的整劲完全不像是一个新手,反倒是意拳老手一样,起承转合,无比自然。
刻刀在敲击之下,也一点点往岩壁里渗入,比起之前王庸的进度快了不止一倍。
这对于没有暗劲的王庸来说,已经是惊人的速度了。
“奇才,奇才……”姚星元看着王庸身形,喃喃道。
很快,他又发现一个让他震惊的地方。
王庸每一下用力都会痛的眉头皱起,额上冷汗涔涔,整个人就跟被大雨淋透了一般。可是即便如此,他挥锤的动作却没有一点变形,落点准确无比,发力一瞬间如炮弹爆炸。
丹田种下阴气那种痛苦姚星元可以想象,王庸就在这种痛苦中默默忍受了两个小时。这是何等的承受能力?
如果不是认识王庸,姚星元真要怀疑王庸是一个改装过的人形兵器了,身体里面全都是钢铁机器。
“呼”,王庸长长舒了口气,终于停下了动作。
他刻的就是简单一撇,两个小时过去才完成了不到一半。当然深度也仅仅不到二十公分,远远无法跟姚星元相媲美。
“还是不行啊。”王庸摇摇头,兀自不满意。
却不知道他已经震撼到了姚星元。
“王师傅!下来吃口饭吧!”姚星元冲王庸喊道。
王庸扭头看是姚星元,不禁大喜:“姚师傅你来的正好,我刚刚领悟了整劲的发力方法,也不知道对不对,你给我指点下。”
说着,王庸轻轻挥动手里的锤子,铛一下,锤子击在刻刀上发出响声。
“整劲就像是挥锤,锤子在空中划过的时候力量是松的,但是在接触到刻刀的刹那,锤子力量一下就爆发出来了。从锤子柄到锤子头,力量连成一体爆发,所以才形成了巨大冲击力。换到人身上,就是发力时候全身上下一体瞬间的绷紧,把力量集中作用于某个点。从关节到肌肉,从肌肉到气血,意念、气息、力量的合一体现。姚师傅,这么理解对不对?”
姚星元没回答。
因为他愣住了。
他依稀记得父亲当年给自己讲解整劲的时候,就用的挥锤的例子。没想到王庸竟然能够在无人指点的情况下参悟出这个道理,这家伙,真的是个练武奇才啊!
“姚师傅?”王庸见姚星元没回答,还以为自己理解错误。
“啊,你说的很对!没错,整劲就是这么回事,说穿了不值钱,可是没说穿前很少有人能够领悟到。还有一点,即便明白了整劲每个人能够发出的力量也是有差别的,不过像你这般……”
姚星元看一眼王庸刻下的那一撇,微微停顿,随即伸出了大拇指。
“简直就是天纵奇才!”
“是吗?”王庸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
暂时停止凿刻,王庸顺着崖壁滑了下来。
一边走向餐厅,王庸一边跟姚星元探讨着心得。
“我在部队的时候曾经看过一个学术期刊,上面写人体有四中发力方式。孤立释放、链式多肌群发力、多肌群整体发力、静力肌肉控制。部队训练一般都练链式多肌肉群的发力,很少会联合其他几种一起练习。现在看来,原来咱们老祖宗早就明白这一点,所谓的整劲不就是静力肌肉控制跟多肌群整体发力的结合吗?”
道是越论越清楚的,武学也是一样。
王庸跟姚星元交流这一路,刹那间对于整劲的认知更加明朗了。
整劲是练出暗劲的必然前提,整劲练到家了暗劲自然就会生出。王庸现在都有些迫不及待再去练习了,要赶紧练出暗劲来。
匆匆吃了几口饭,王庸就回到了峭壁上,继续练习。
于是枯燥的硁硁声传遍整个天意武馆,一练就是四五个小时。
此时已经接近深夜,天意武馆的人都入睡了。姚星元在观看一会后,也去睡觉了。
王庸就跟古时凿山的石匠一样,不知日夜的在山壁上开凿着。
铛,铛,铛……
一声声响亮的声音消散在夜风中,王庸手掌心磨出一个大大的血泡,稍微一动就是钻心的痛。血泡在刻刀一下下的震动里逐渐磨破,变得更加疼痛。
可王庸就像是没有感觉一样,依旧一丝不苟敲击着。
挥锤,落锤,两个简单的动作贯穿了王庸整整一晚,一如千年前那些从山脚凿到山顶,硬生生用人力凿出一条登天阶梯的工匠。
一晚过去,天意武馆众人在王庸的敲击声里入睡,又苏醒。
没人知道王庸到底坚持了多久,中间又是否睡过。他们只知道他们睡着的时候声音在响,他们醒来的时候声音还在响。
很难想象这是一个几天前才刚刚身受重伤之人能做到的事情。
当啷!
忽然峭壁上传来一阵金铁跌落声音,却是王庸终于支撑不住,在日出的霞光里睡着了。
就那样腰间系着绳子,悬挂空中,进入梦乡。
梦里王庸仍然在凿刻,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好像把整个生命都交付在了这上面。
可让他着急的是却始终凿不出一个完整的字来,就像崖壁是合金制成一样,根本凿不穿。
“怎么会这样?”梦里王庸又急又燥。
“因为你没有杀气。”一个声音响起,似远似近。
王庸四处搜寻声音的来源,却找不到。
“杀气?我有啊,我杀过不少敌人。”王庸喃喃自语。
“哼,你那也叫杀气!杀人谁都会,你敢杀老天吗?”那声音又响起。
“杀老天?”王庸惊呆。
这怎么可能?天是什么?不过是一团空气而已,怎么杀?
想要问清楚,可那个声音再也不肯出现了。
王庸愈加着急,恨不得将手里锤子扔掉,再也不做这种无聊的事情。
就在这时,王庸脑中闪过一道灵光。他蓦然明白了那个声音的意思。
能杀老天的杀气,确实有,王庸不止见过,还见了好多!
当初在老宅祠堂里捡到的那本小册子,里面字迹个个凛冽如剑,刺破苍穹,不正是杀老天?
当时王庸还被那种强烈的杀气吓得一屁股坐倒在地,不敢再多看。
现在想来,那种杀气就代表一种杀的究极境界,万物寂灭。
而王庸想要凿穿这石壁,缺的就是这种杀气!
豁然开朗的王庸举起锤子,狠狠敲击下去……
“哎哟!”王庸忽然一声惊叫,惊醒过来。
一看,却是手里锤子掉落了,自己刚刚梦里用拳头当锤子,砸在了自己另一只手上。
不过梦里的感悟却让王庸极为振奋,他麻溜的将掉落的锤子捡起。
重新回到崖壁之上,默默回想当初观摩小册子的感受,模拟那种足以刺破天的杀气。瞬间王庸气势调动,变得杀机凛冽。
浓浓的杀机被王庸锁在体内,含而不发,如那本小册子。不翻开扉页永远不知道里面竟然藏有这等凶威。
锤子被王庸高高举起,在空中划出一道曼妙的弧线,如一弯月光。
铛!
锤子落在刻刀上骤然爆出一股莫大声响,好似雷音轰鸣。王庸含住的杀机在一刹那奔涌而出,尽数倾泻在石壁中。
咔嚓,咔嚓……碎石簌簌而落,王庸这一刀足足透进去二十公分!
要知道王庸耗费一整晚,才敲下了这么多而已。现在只是一刀,就做到了一晚上才能做到的程度!
“好!好!好!这便是暗劲,我懂了!”王庸大喜过望,趁热打铁。
连连挥动锤子敲击,刻刀在岩壁上划动,每一下都有二十公分深。不一会功夫,当王庸体力消耗一空后,崖壁上多出一个大大的“杀”字。
铁钩银划,气息如刀,只是看一眼就心惊胆颤,好似字里真的有一股杀气一般。
“成了!”王庸哈哈大笑,尽情发泄着一晚上的郁闷。
与此同时,王庸只觉丹田处一阵剧烈的绞痛传来,好似里面有兵戈在挥动,两支敌对的军队选择了他的丹田作为战场,正肆意破坏着。
绞痛很痛,但是持续的时间却不长。不到十秒的功夫就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王庸一声响亮的臭屁。
微微一囧,王庸随即大笑起来。
这个屁意味着什么他很清楚,意味着孙藏龙种在自己体内的阴气被化解掉了!变成一个屁被自己放了出去!
“哼,孙藏龙你一定没想到你费尽心机设下的陷阱,不过就是一个屁吧?”王庸冷哼一声,说。
暗劲修成,丹田阴气又被化解,王庸只觉志得意满。正想长啸一声抒发下情绪,忽然听见背后响起一个声音。
凝重而且严肃,却是姚星元。
“十年磨一剑,霜刃未曾试。今日把示君,谁有不平事?如此凛冽的杀机,看来你心中怨懑,胸有不平事啊!”
姚星元却是一眼看穿王庸刻字里的杀意,道出了王庸心意。
十几个兄弟连番惨死,自己也背负不白之冤,王庸胸中能没有不平事?!
“金瓯已缺总须补,为国牺牲敢惜身。孰料魑魅弄鬼影,夜夜龙泉壁上鸣!”王庸满脸恨意看向远方,目光如剑。
第二百二十八章 超量暗劲
这是巾帼英雄秋瑾的一首诗,被王庸即兴改编,诗中意思也大为变化。
原本这是一首为国捐躯的慷慨断头诗,可现在却成了忠臣遭陷害无处鸣冤的不甘质问。
夜夜龙泉壁上鸣,更是恰到好处点出了王庸心中的恨意。
姚星元听罢,沉重叹息一声。
他无心过问王庸心中藏着的秘密,却从诗句中知道了王庸承受着多么重的苦难与滔天恨意。
或许,这便是王庸变态承受力的来源吧?一个人精神强大了,就很少有东西能够打垮他。就算死也不能。
这种人可称为士,真正的死士。
看着峭壁上的“杀”字,姚星元欣赏之余,蓦然想到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这个杀字的笔画并不是一气呵成,而是分开凿刻出来的。也就是说,王庸在刻字这个字的时候迸发了不止六次暗劲!
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王庸就跟一个大海一样,一打通闸口,海水就肆无忌惮的倾泻了进来,汹涌澎湃。体内暗劲总量远超于常人。
姚星元清晰记得,自己当年领悟暗劲之时不过发了四下,就全身乏力有些承受不住了。
暗劲伤身,如果后期不能有效淬炼脏腑,却又频繁施展暗劲的话。那这个人一定会早夭,活不了多久。
所以许多高手都会将暗劲施展在刀刃上,有确切把握击杀对手之时才会迸发。王庸却根本无视了这一原则,在凿刻了一整晚精疲力尽情况下,仍然打出超量暗劲。
“这家伙,简直就是一头人形大象啊。”姚星元心中感叹。
这时,只听王庸问道:“姚师傅,我刚才福至心灵,领悟了暗劲之法,只是运转之时还是有些不圆满。一个六画的杀字竟然用了八次才刻成,这中间是不是还有什么地方发力不对?”
“我x!”听了王庸的话,姚星元没回答,而是忍不住骂了一句脏话。
八下暗劲!足足是自己当年的两倍!
这小子不是人,一定不是人!姚星元有些嫉妒的摇摇头。
“嗯?姚师傅你摇头是什么意思?我做的不对吗?要不我再发一下你看看。”王庸拿起锤子,就要再发一记暗劲。
姚星元的脸色却瞬间变了。
苍天啊,八下还没够,竟然还能再发!这到底是个什么怪物!
“别!你既然有余力再发暗劲,那就下来跟我过过招。”姚星元有些不敢相信,于是想要亲身体验下王庸暗劲的质量。
如果空有数量没有质量,那也是白搭。一百下挠痒痒式的发劲也比不上一下的一击杀人。
姚星元怀疑王庸暗劲质量不高,否则怎么可能如此逆天?
“也好!”王庸闻言,解开绳子,哧溜一下滑到了地面。
才落地,就微微一笑,提醒姚星元注意,一式普普通通的撩掌打了过去。
这下柔软无力,好像是路边老汉都能打出来的花拳绣腿。可是在接触到姚星元手臂后,猛然一股如针似芒的劲气迸发出来,刺入了姚星元毛孔之中。
姚星元脸上前一秒还带着丝丝微笑,后一秒就一下怔住,再没任何笑意。
“怎么可能!”姚星元跟见鬼了似的大叫一声。
啪啪,将手掌甩的脆响,好像被烫到了一般。
刚才他明明已经运起了暗劲抵挡,可王庸的暗劲还是穿透了他的防御,直抵肌肉深层。让他整个手掌都变得酸麻无比,失去了知觉。
这还是一个新人打出的暗劲吗?这分明就是个暗劲老手打出来的暗劲!
“怎么了,姚师傅?”王庸见姚星元表情不对,不由问道。
姚星元没回答,而是一伸手,道:“还能发吗?再来!”
王庸挠挠头:“有点累了,不过应该还能再打几下。”
说着,又是手掌挥出,直击姚星元。
姚星元这次不敢掉以轻心了,用上了真正实力。
噗!
如中败絮,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这次甩手的却成了王庸。
倾尽全力的姚星元终究技高一筹,在王庸进攻的情况下,仅仅靠着防御反击就将王庸暗劲给震了回去。
但是,姚星元眼中的震惊之色反而更加明显。
因为他明白,这不是王庸的巅峰之力,从王庸领悟暗劲到现在,已经打出了足足十下。十下暗劲之后就算是他,质量也会下降。
要知道王庸只是一个新手啊!才领悟暗劲不到半小时!这要是让一些个老师傅知道,非得活活气死!
“不打了,不打了。还是姚师傅你厉害,我现在就跟被掏空一样,提不起半点力气。”王庸有些疲累的摆摆手,说。
姚星元松口气。还好,王庸没再说继续打。不然他真要把王庸解剖了,看看他身体到底是怎么构成的。
不过一想到王庸仍旧比当年的自己优秀了太多,暗劲质量也超越数倍。姚星元就有些郁闷。
自古文无第一,武无第二,虽然姚星元现在比王庸厉害,可五年后呢?恐怕姚星元早就不是王庸对手了。
被一个小辈如此轻松赶超,姚星元能不郁闷吗?
不过郁闷归郁闷,姚星元却无一丝对王庸由妒生恨的意思。
“王庸,你知不知道你创造了一个奇迹?”姚星元说。
王庸一愣,问:“什么奇迹?不就是个暗劲吗?”
“不就是个暗劲……你这话要是被那些在暗劲门槛上耽搁了十几年甚至几十年的人听见,非得撕了你。你不光一夜迈入暗劲境界,还能一次性打出十发暗劲。这可是普通暗劲高手的两倍啊!也就是说,你先天就拥有优势,同样的境界你却有比对手超量的暗劲。这种超量,就是决定胜负跟生死的关键。再过些时日,暗劲一重内你不可能有敌手,暗劲二重估计对你也会忌惮。真是羡煞旁人。”
经姚星元这通点拨,王庸终于知道了自己的不凡之处。
怪不得他在明劲巅峰耽搁了这么久都没踏入暗劲,原来是在厚积薄发!就跟剑客一样,同样是拔剑,别人一秒只能拔一次,他却能拔三次五次,也就多了三五次的攻击机会。
这可是对敌制胜的秘密法宝啊。
王庸想着,不由兴奋起来。
“这事情你最好不要轻易透露给别人,一旦别人知悉了你根底就有可能被针对。出其不意,才是最好的制胜手段,留着底牌才能有更大的惊喜。”姚星元劝道。
王庸赞同的点点头。
作为一个特工,当然知道底牌的重要性。压箱底保命的技能,可不能轻易透露。
“走吧,去吃点东西,你现在身体还是太虚。这两天我用药膏帮你调理下,你再巩固下境界,就可以称作一个真正的暗劲高手了!”
姚星元拉着王庸往餐厅走去,早上他特意嘱咐厨房做了大补的参粥,正适合王庸。
路上,姚星元则跟王庸大致讲解了下暗劲三重境界的不同。
暗劲一重是透体勃发,拳头接触到对方身体就打透进去,伤人脏腑。练到高深处不止拳头,身体各处都能自由发劲,或防御或进攻,各个不同。
暗劲二重则是借力打力,隔山打牛。一片小小的树叶只要用力得当,也能变成杀人的利器。类似于传说中的飞花摘叶皆可伤人。属于暗劲对于物体的附着力道。
暗劲三重却是又高了一级,发出的劲气直接能隔着空气打人,凌空打一寸。一寸也就是3.33厘米,别看着距离不远,但是在实际对战中却是能要命的。人家拳头还没打过来呢,猝不及防下突然迸发暗劲,当场就得玩完。
而暗劲往上则是化劲,浑身上下无处不是劲气,身上所有部位都能打人。那种境界就连姚星元都解释不清楚,因为他也没见过。
听姚星元讲解完,王庸不由感叹一声“高山仰止”,真的是懂得越多就越虔诚。前方总是有一座高不可攀的山峰在等着你。
吃饭期间,两人不再讲话。吃完之后,王庸则在武馆内睡了一觉。
一夜未眠,他确实累得够呛。
而这天,也正是一中老师们阅语文卷的一天。
交叉阅卷,名字、学号那栏都被封了起来,谁也看不见,谁也别想舞弊。
在高三资深教师武老师的带领下,高三组正批阅着高一的试卷。
“咦?这篇作文有点意思啊,武老师,您过来看看。我觉得这篇可以评为满分作文了。”一个阅卷老师忽然喊道。
武老师是这次试卷的出题人,他故意出的比较难,作文题目也不好理解。他可不认为能有什么满分作文。
他哼一声,有些不屑,来到了那老师身前。
当他拿起卷子看了一遍后,表情微微变了变,看了第二遍,他情不自禁赞叹一声:“好诗,好诗啊!”
“是啊,很难想象这是学生能够写出来的。刚才我搜了下,不是抄袭,确属原创。这可以评满分吗?”
武老师微微犹豫,随即点头:“可以!既然确实是好文章,那就要公正对待。给满分!”
阅卷老师点点头,刷刷刷写下一个大大的60分。
然后一统计全卷分数,他又愣住了。
因为全卷竟然也是满分!
单单作文满分也就算了,全卷满分那就吓人了。要知道高考几十年来,语文满分的人五个手指头都能数的过来!虽然这只是学校模拟试题,可也不正常啊。
这……阅卷老师誊分的手颤抖了,只能求助的看向武老师。
第二百二十九章 四是四,十是十
“又怎么了?”武老师不满的看阅卷老师一眼。
暗道现在的年轻人是真不行,一代不如一代。自己当年多么果断干练!
“这……是一份满分卷!”阅卷老师顿了顿,说。
“什么?”
武老师也震惊了。
他不信的拿过卷子一题一题的看过去,当他看完最后一题的时候,终于相信了。
因为这份卷子答得实在是太完美了,甚至比标准答案还要标准。
众所周知,语文试题在阅读理解这一项上很难做到不扣分,可这份卷子偏偏回答的十分契合,一些理解延伸都超出了标准答案。
“要不……还是在作文上扣两分吧。毕竟是诗歌,如果真给了满分,其他同学很有可能会因此效仿,产生不好的影响。”阅卷老师提出一个建议。
武老师考虑半晌,忽然一拍桌子:“不行!咱们是当老师的,对就是对,错就是错。不能因为语文卷很少有满分就找分扣,这违背咱们当老师的良知!我做主,这张卷子就是满分卷!”
武老师说着,拿起笔刷刷刷在卷子上写下了一个鲜红夺目的分数。
150。
见武老师做主,阅卷老师也松了口气。武老师是资深教师,出了问题有他扛着,也怪不到自己身上。
他正想将卷子掀过去,批阅下一张,却听武老师说话了。
“把这份卷子单独启出来,我要看看到底是哪个学生有这种能耐。还有,这也算是咱们一中史上破天荒头一次,存档留个纪念。”
“好。”阅卷老师答应着,将那份试卷单独启封,拿了出来。
见状,其他几位阅卷老师也围了上来,想要看看到底是哪位大神。
“原来是她!”
“我就说嘛,跑不到别人身上去!也就她有这能力。”
几个老师看见试卷名字后恍然大悟,纷纷说道。
卷子一侧却是写着两个工工整整的字,尹夏。
“好一个尹夏,听说她已经签约演艺公司了?竟然还能考出满分来,实在是厉害啊!”武老师也感叹道。
说完,将尹夏的卷子拿去扫描了,准备做一个存档。日后尹夏出名了,这也是一个相当好的纪念。
一个能考出满分的小天后,不是充满了正能量吗?
……
王庸在天意武馆又呆了一天,期间除了去医院看望了安然一次,都在巩固自己的暗劲。
安然恢复的不错,已经可以自己起身了。只是小腹上的伤口还没好利索,伤筋动骨一百天,至少还得再等一段时间才能出院。
姚星元在教导弟子的同时,也一时技痒跟王庸过了两招,虽然都是王庸落败,可姚星元也没占到便宜,吃了一点小亏。
同时他也对王庸的暗劲进行了认可,确认王庸现在已经完全掌握了暗劲。
这个消息目前也就他们两人知道,王庸不准备透露。甚至还想继续装作阴气缠身的样子,好麻痹孙藏龙。
等找到机会,王庸一定要好好给孙藏龙一个惊喜,让他永生难忘。
之前两次王庸都是靠别人脱困,这回,王庸却是要靠自己!
在山上过了两天,王庸跟姚星元告辞,离开了天意武馆。
今天是学生开学的日子,也是公布成绩的日子。
王庸跟郑经的赌约却是要出结果了。
一进入学校,就见四班学生早早坐在了教室了,显然他们比王庸更加关心这次成绩。
王庸安抚他们几句,说过程比结果更重要。可这种心灵鸡汤无疑太老太难喝,学生们不买账。反而担心的情绪越来越厉害了。
原本喧闹的四班没有一个人说话,都静静呆在自己座位上,等待着那个时刻的来临。
每天的早会。
这也是历来考试后宣布成绩的场合,级部主任会将所有高一级学生聚拢在一起讲话,之后就公布各班平均成绩跟级部前十排名。至于其他人的成绩,还得回班级等班主任宣布。
“同学们,早会了。”苏烟穿着一身颜色朴素的衣服。上身白色衬衫,下身一条铅笔裤,将修长的腿修衬的极为诱人。
苏烟见到王庸,先是目光微微躲闪,随即似乎觉得这样不对,咬着牙抬起头看王庸一眼,说:“开会了。”
然后就逃也似的出了教室。
王庸一笑,看来苏烟还在心理挣扎中。不过应该快走出来了,至少她现在已经肯跟王庸说话了。
跟随学生们走出教室,来到楼前的空地。
级部主任早已经站在台阶上等着了,其他班级的学生也陆陆续续过来集合。
正巧,王庸跟郑经相遇。
郑经脸上带着一抹高深莫测的笑容,看着王庸就像是在看一个沙比,一个即将要去女生宿舍楼当流氓的沙比。
“王老师,恭喜啊。马上就要去女生宿舍大饱眼福了,这等福气别人还真是羡慕不得啊。”
王庸呵呵一笑,回击道:“别人羡慕,可是郑老师不用啊。因为郑老师即便不打赌也没少去女生宿舍。听说上周末还有人看见郑老师在女宿舍楼前转悠呢,是想干什么?”
郑经一听顿时急了:“王庸你别血口喷人!我上周末明明跟袁老师在如家……”
话说到一半,郑经傻眼了。
怎么自己把自己给卖了?
上周末他却是跟办公室的袁老师去如家吹空调了,在王庸故意诬陷下却是不小心说漏了嘴。
满脸通红的郑经不敢再多说,急忙走了。
王庸看着郑经背影撇撇嘴,还是太嫩啊!
“诸位老师请看好自己班学生,早会开始!”
在级部主任的声音里,早会正式开始。
一如既往的“和尚念经”,级部主任一番话几乎把所有学生念的睡着。
就连王庸也感觉到有些无聊,站在四班方阵后面有些百无聊赖,四处打量打量,实在没什么可看的东西。
只有站在身边的苏烟,身上时不时传出幽幽香气,撩人心弦。
王庸看苏烟一眼,忽然挪动脚步,悄悄靠近了苏烟一点。
幽香越来越清晰,甚至连苏烟的发香都闻得到。
见苏烟没反应,王庸噙着坏笑,又靠近了一步。
这下却是几乎跟苏烟身体挨身体了。
苏烟察觉到身旁有人,不由条件反射的一扭头。
刷,瞬间跟王庸四目相对,两人几乎鼻尖碰鼻尖了。苏烟的呼吸传到王庸鼻孔里,一种难以形容的馨香渗透进身体,让王庸心里一荡。
而苏烟也感觉到王庸喷出的强烈鼻息,不由身体一僵,就跟不会动了一般,不知所措起来。
“你……干什么?”半晌,苏烟才惊醒过来,小声责问道。
“你不理我,只能我理你了。”王庸委屈的说。
“我……哪有不理你。”苏烟稍稍挪开些身体,道。
“既然如此那你躲什么?”王庸指了指苏烟脚,问。
“我只是不习惯两个人站这么近而已。”苏烟掩饰道。
“哦,没事,习惯了就好了。”
王庸若无其事的说着,然后又将身体靠近了苏烟。
苏烟又气恼又无奈,可是再退就撞到别的老师了,只能任由王庸挨着自己了。
不过接下来级部主任说的话苏烟却是一句没听见,因为王庸在旁,她的心里就跟揣了只小兔一样,砰砰直跳,心中还时不时闪过一些乱七八糟的想法,烧的她耳根发热。
“我这是怎么了?听讲,听讲……”苏烟告诫着自己。
终于勉强安抚下了自己情绪,可紧接着又剧烈跳动起来。
这次不是因为王庸,而是因为级部主任的话。
“下面我宣布一下各个班级此次考试的成绩,好的鼓励,差的勉励。连续吊车尾的得自己反思了,不指望你成绩多好,但是至少要有进步不是?”
级部主任说着,目光看向四班。
四班就是那个连续吊车尾的班级,有些话点到即可,都不用说的太明白,大家都懂。
其他班级学生顿时发出一阵哄笑。尤以六班学生笑的最大声,他们前天吃的瘪全指望着今天报复回来了,可是早就等的不耐烦了!
几个老师也是脸上带着嘲笑,看向苏烟跟王庸。
同行间的落井下石从来就没杜绝过,苏烟这段日子反倒是习惯了。
王庸却有些不服气,冲那几个老师做出一个闭嘴的手势,气得那几个老师差点开骂。
“好了,都安静。我先宣读这次语文考试成绩。咱们高一总共十四个班级,我先从最后一名开始宣布。”级部主任说着,打开了成绩册。
同时眼睛习惯性看向四班,他潜意识里认为这次倒数第一非四班莫属。
其他师生也是将目光投在四班身上,一副理所应当的模样。
“不会是我们吧?”苏烟变得异常紧张,问王庸道。
王庸却没说话,只是努努嘴,让苏烟自己听。
“最后一名的班级是……四……”级部主任高声道。
“哈哈,就知道是你们!一群学渣,不自量力!还想以卵击石!”
听到那个“四”字之后,六班学生立马迫不及待嘲讽起来。
他们憋了足足两天,快憋死他们了!他们要尽情嘲讽,尽情发泄,尽情鄙视那些渣滓!
身为渣滓就要有渣滓的觉悟,这下服气了吧?呸!
四班学生则一个个面如死灰,眼神顷刻间没了光彩,好像精气神被剥夺了一般。
只有王庸依旧面色如常,静静等待着级部主任改口。
他不信,不信四班是倒数第一!绝对不信!
“四!”这时,级部主任忽然又念出一个四字,让所有人都愣住了。
主任这是口吃了吗?人们怀疑的看向级部主任。
主任也察觉到了人们目光,有些尴尬的清清喉咙,道:“对不起啊,乡音难改。我重新说一遍,此次语文考试最后一名是——十四班!”
“噢!不是我们!”
瞬间一声欢呼炸响,四班孩子们眼中重新有了光彩,又叫又跳起来。
第二百三十章 我不接受
“十四班?”
一众师生俱都愕然,嘴角的那抹嘲笑也僵在脸上。
他们高兴的太早了。
郑经更是暗暗骂出一声“艹”,对此极为愤慨。
刚刚酝酿了几句讽刺王庸的话, 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呢,就被级部主任给打断了。
有啥不好,非得有口音!
要不是对方是自己上司,郑经真想冲上去抽他一个大嘴巴子,顺便教他念一遍“四是四,十是十,十四是十四,四十是四十”。
原本正志得意满嘲笑着四班的六班学生也愣住了,不过随即他们就冷哼一声,不屑道:“不是倒数第一,那肯定是倒数第二喽。运气好而已,等着吧!”
顿时惹来四班学生一阵怒目相向,赵述甚至直接撸袖子冲他们挥了挥拳头。
自从上次打赢杨竹阳之后,赵述的信心就大增。在其他同学面前也有了不小威慑力,尤其是面对六班学生。
现在六班那些学生走路都绕着赵述走,生怕惹到赵述。
“老师,赵述要打人!”六班学生赶紧举报。
级部主任闻言,登时拉下脸,看向赵述:“赵述!你是不是不想上了?不想上的话就滚蛋!别在这里耽搁其他学生!干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
这话立即引来其他学生一阵大笑。
赵述则脸色铁青,看着级部主任,道:“虽然你是老师,可我还是想问一句,你在说谁?”
级部主任一愣,万万没想到赵述敢当众顶撞他。
脸拉的老长,气愤的道:“怎么?你不能说?老师就是说的你!有本事你别总是倒数第一啊,你知道你一个人就能把整个班级的平均分拉下来吗?你但凡学习好一点,我都不能对你这样!”
差生,在多数老师眼里是没有尊严的。想要拿回尊严的唯一途径就是成绩。
赵述当了这么多年差生显然明白这个道理,他没有选择继续跟主任争吵,而是深吸一口气说:“这是你说的,如果四班成绩没有被我拉下来,如果我不是最差的那个,你会向我道歉吗?”
哗!
这句话顿时引发一片哗然,几个老师都开始斥责起赵述来。
尤其是距离比较近的郑经。他愤慨的指责着:“你这个学生怎么这样?自己做错事还让老师道歉,真是滑天下之大稽!果然是有什么样的老师就有什么样的学生!”
这话却是在暗讽王庸了。
王庸听罢,无动于衷,只是淡淡说一句:“好像他看见你也要喊一句郑老师。”
“这……能一样吗?”郑经立马语塞。
跟王庸斗嘴,他却是从来没赢过。
苏烟见赵述跟主任闹僵,不由走上前,轻轻拉了拉赵述胳膊,示意赵述别说了。
谁知赵述却不肯退缩,眼睛死死盯着级部主任,一字一句问:“你会道歉吗?”
级部主任被赵述弄得下不来台,不禁也是有些火大。他一指赵述,道:“好!如果四班成绩不在倒数前三里,我就承认你没有拖后腿,我就跟你道歉!”
主任很有自信。他了解四班,因为四班这些学生是他亲自一个个挑拣出来丢弃的,几乎全都是渣滓,除了那个荼蘼。
不过一个荼蘼能救得了谁?谁都救不了!四班侥幸不是倒数第一,那也绝对跑不出倒数前三!
“主任竟然答应了!”见主任竟然同意,一些个老师不禁窃窃私语。
“嗨,答应也没什么,主任基本输不了。就四班那样,也就十四班会输给他们吧。你没看十四班班主任的脸色,阴云笼罩,都快下雨了。他也嫌丢人呐!”有老师小声回应。
赵述见主任答应,不由哼一声,一副叛逆少年的模样。
“那就麻烦主任你继续宣布吧,到时候别反悔就行。”
级部主任被赵述气得浑身一抖,当即打开成绩单,迅速翻到倒数第二张。
既然你想丢人,那就成全你!
倒数第二名九成九就是你们班级!
主任怀着这种心思,张口就道:“倒数第二名是……什么?”
话没说完,他自己却先愣住了。
众人都疑惑的看向主任,不明白主任这是怎么了。怎么话说了半截不说了呢?
“是……十一班。”主任有些苦涩的继续念道。
“不是吧?”所有人都惊讶了。
四班这回难道逆天了?连续两次倒数都没念到他们,这也太离谱了吧?
看来这次题目太难导致了很多班级发挥失利,反倒让四班赶了上来。
不过倒数第二没有,那倒数第三总有了吧?
于是众人又期望的看向主任,等待他宣布倒数第三名。
主任拿着成绩单的手有点颤抖,他小心翼翼的往前翻一张,在众人期待的眼神里念出了倒数第三名。
“倒数第三是……”
“十班?!”
哗啦一声,成绩单跌落在地。主任脸上明显能看到一股青气乱窜,整个人都阴沉下来。
这是什么情况?四班竟然真的没在倒数前三名里!
弯腰捡起成绩单,主任有些不信的重新翻了遍后三张成绩单,翻完后,脸色更差。
因为他没看错,四班确实没在倒数前三名里。
赵述见状不禁得意的一扬头:“主任,说话要算话哦。你放心,我会接受你的道歉的。”
主任抓着成绩单的手都因为用力而变白了,他不想道歉,真的不想道歉啊!
可是事实摆在面前,他当着这么多老师跟学生说出去的话,他能反悔吗?
“我……向你道歉。”主任犹豫良久,终于还是说道。
只是诚意明显不足,只说道歉,却连个对不起都没有。
四班学生都有些不满,嘟囔起来。
苏烟生怕这些孩子再说什么让主任下不来台的话,赶紧安抚他们。
而事件的主角赵述却一脸淡然,在听到主任道歉后,半晌才回应:“我——不接受。”
“什么?不接受?”赵述这话可是吓坏一群人。
一个学生竟然敢不接受主任的道歉!要知道能让主任说出这句话已经很难得了!这学生简直不知好歹。
苏烟也有些惊讶,她皱眉看向赵述,悄声道:“赵述,适可而止。得罪主任太狠对你不好……”
见赵述不回答,苏烟不禁拉王庸一下:“你别光看着啊,你也劝劝。万一以后主任针对他怎么办?”
王庸却轻轻一笑,说:“不是我不劝,而是我认为赵述这么做肯定有他的理由。他已经十六岁,有自己的是非观了。不妨先听听他的理由。”
苏烟无奈的摇摇头。知道自己肯定劝服不了赵述了。
赵述有些抱歉的冲苏烟一笑,说:“苏老师,王老师说得对。我不是在意气用事,我有自己的理由。”
然后他再次看向铁青着脸的主任,大声道:“主任,我不知道你心里对于优秀生跟差生到底什么定义,我只想说差生未必不能变成好学生。只要你们对差生多一点包容,多一点关心,多一点耐性,差生早晚会回馈给你们惊喜。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一提到差生就满脸的鄙夷,一提到差生就认为他们无可救药。你知道作为差生的我们看到你们那鄙夷的眼神是什么感受吗?我们会绝望,会因此反叛,会因此破罐子破摔。也许一个学生学习不好不是你们的错,可一个学生越来越差肯定跟你们有脱不开的干系。我只想在此恳请主任还有各位老师,请把差生也当做正常学生对待!我的话说完了。”
沉默,久久的沉默。
片刻后,学生群体里忽然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掌声,那是每个班级的差生们在发自内心的鼓掌。
赵述说的太对了,简直说到了他们的心坎里。谁不想好好学习啊,可是老师的区别对待让他们感到绝望。
现在终于有个人站出来把他们的感受说出来了。
“赵述,我顶你!”
“我也顶你!”
“还有我!”
一呼百应,赵述就像是一个英雄,接受着一众人的朝拜。
见现场秩序有些混乱,几个老师赶紧走到那些起哄的学生面前,想要批评他们。
这时却见级部主任一摆手,制止了那几个老师。
“他说得对,我们确实做错了。既然有批评就得接受,不能讳疾忌医。长久以来我们的教育一直存在这么一种思想,厚此薄彼,对待好学生极度耐心,对待差生却一句话都不愿意多说。我们是时候检讨这种思想了。今天我在这里表个态,我作为高一级的级部主任,我会在最短时间内制定出一个方案来,要求所有老师一视同仁!希望同学们能给我们一个改正的机会!”
级部主任语气诚恳,郑重道。
无论是老师还是学生们,都面面相觑,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主任竟然认错了?
片刻后,一声“主任万岁”轰然爆发在学生方阵里。
级部主任这种行为虽然丢了面子,却真正赢得了学生们的心。
级部主任也有些动容。他教学十多年,从没有像今天这样被学生们衷心拥戴过。
以往学生们看他的眼神里更多的是害怕跟敬畏,现在却是发自内心的热爱。
“看来自己做对了!”级部主任暗暗道,愈加坚定了自己想法。
第二百三十一章 只差一分
喧嚣过后,在主任更具威望的声音里,学生们安静了下来。
主任也是第一次体验到了什么叫“令行禁止”,他说安静,学生们便立即安静了。
损失了一点脸面,却换回更大的威望。何乐而不为呢?
“咱们继续这次早会的主题,继续宣读成绩。之前我的表达方式也有错误,我不应该用倒数几名的词汇,所以我恢复成正常次序。刚才公布了十四、十三跟十二名的成绩。下面公布第十一名。说实话,我对于十一名充满了期待,它会不会是四班呢?如果是,那四班可就创造了历史了。如果不是,那四班更是创造了奇迹。因为这意味着他们的排名还要靠前!”
在主任带有鼓动性的话语里,一时间所有人都充满了期待。想要看看四班到底排在什么名次。
不过现在不论四班第几,都已经洗刷了“万年老末”的耻辱。创造了他们升学以来的最好成绩,虽然只是单科的。
“第十一名是——二班!”主任高声道。
“嘶”,所有师生都倒吸一口凉气。竟然还没有四班的名次!
四班这次真是逆天了啊?
诸人看向四班的眼神里不由多出了几分佩服。
只有六班,从班主任到学生,都是一副不高兴的样子。他们原本以为赌约将会是碾压性的结果,谁知道竟然不是。
也不知道这个四班走了什么狗屎运,竟能摆脱倒数的命运。
“哼!就暂时让你们得意一会!”郑经冷哼一声,自言自语道。
在语文科目上六班可是霸主般的地位,几乎从没被动摇过。
郑经也正是凭借这个教学成绩被提升为语文课长。
丑小鸭可以变成天鹅,但是想要变成凤凰,那就不可能了。巨大的差距不是靠一段时间的学习冲刺就能弥补的,何况四班这群学生根本就不爱学习呢?
“又没四班的名字,看来我们的期待值不得不提高了,或许四班这次将创造一个前所未有的奇迹也说不定。让我看看第十名……”
这次众人都伸长了脖子,耳朵支棱起来,生怕错过主任说的每一个字。
四班就像是一个谜团,已经成功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直接将整个级部的早会变成了他们一个班级的秀场。
“五班!”
哗!人群里掀起一阵声浪,人人脸上都是震惊表情。
还是没有四班!
就连苏烟也惊到了。她知道这次四班的成绩应该不错,但是怎么也没想到能排到十名以内。反倒是王庸始终气定神闲,好像早就料到如此一般。
“自己对学生的信任还是没有王庸高啊!”苏烟惭愧的检讨着自己。
“咦?这下有意思了。”主任笑吟吟说着,又翻了一页。“那么第九名是不是呢?”
“第九名——七班!”
“……”众人此时已经接近无语了。甚至都表达不出什么震惊情绪来了。
因为已经被震惊了太多次。
原本对于四班的期待是十名左右,但是现在四班却已经至少排在了第八名。远远超出了期待,反而就不期待了。除非四班能够创造一个绝对逆天的成绩,比如第一名。
当然,这也就是想想,实现的几率基本为零。
“主任,不会是把四班遗漏了吧?”这时也有人提出了质疑,认为誊分的时候把四班的成绩单漏掉了。
主任没回答,而是刷刷点了下成绩单的张数。从头到尾,十四张,对应十四个班级。一张不多,一张不少。
质疑的人立即不说话了。
既然如此,那就继续往下看呗,反正今天四班是出尽风头了。
主任咳嗽一声,继续念起来。
“第八名——八班!”
“艹!”众人只能用这个脏字来形容自己心情了。
“第七名——十二班!”
“第六名——一班!”
“第五名……”
一个个名次宣布过去,众人的表情也变得逐渐淡定。
当惊讶成为习惯,就不惊讶了。
一直等到主任宣布到了第三名,众人才重新激动起来。
前三啊!
谁能想到一个上次考试还排在末位的班级一下成了前三?
简直是惊天大逆转。
主任显然也被震撼到了,他拿着成绩单,没有着急宣布,而是看向苏烟,笑道:“看来咱们苏老师有特殊的授课秘籍啊,苏老师介不介意我们其他老师旁听一节课?如果怕教学秘籍泄露,那就算了。”
苏烟赶紧回答:“主任说笑了,我哪里有什么教学秘籍。说实话我现在脑子还是懵的,没从震惊里回过神来。我怎么也没想到四班竟然真的如一个人所说,做到了原本做不到的事情。那个人想必主任您也知道是谁。”
这段时间王庸辅助苏烟教学,却是人尽皆知的事情。
甚至王庸跟郑经的赌约,级部主任也有所耳闻。
级部主任闻言看向王庸:“原来另有高人!不过我听说王老师每周只有三节课,能用这么短的课时创造出如此成绩,王老师不愧是连老校长都赞不绝口的高人啊。下周安排一个时间组织一次旁听,王老师介意吗?”
王庸一笑:“我是不介意。不过我也不敢把功劳都揽到自己身上,毕竟如主任所说,我每周只有三课时。其实主要功劳还是苏老师的。”
“行了,你俩就别谦虚了,我做主,你俩的课都听!”主任大手一挥,做出了决定。
这一幕落到郑经眼中,不禁让他又嫉又恨。
他可是常年的语文教学第一,却是从来没有被其他老师旁听过。
他当初也感觉纳闷,后来偶尔听到老师们议论才知道,原来大家都说他成绩好是因为教学严厉,并不是因为教学手法多好。
这也让他很不服气,可是又能怎样?
但是现在一个刚来没一个月的老师竟然得到了被主任旁听的资格,却又让他心理失衡了。
“进步再大不还是被我压着一头!有个屁用!”郑经恶狠狠说着。
现在他只有一个期望了,那就是期望着从主任嘴里说出“六班”两个字,前缀是“第一名”。
“言归正传,咱们索性大胆点,我猜四班这次不是第三名,而是第二名!”主任颇有兴致的猜测到。
这个猜测让不少老师都摇头了,因为第二名的机会很小。剩下的两个班级一个是六班,一个是三班,一个是六班。这两个班级的语文老师可是老牌教师,从没跌出过前两名。
四班就算再逆袭,也不可能逆袭了这两个班级的名次。
见众人都不信,主任只是一笑,也不看第三名是谁了,而是直接翻到了第二名。
当他看到第二名的班级名字后,不由笑的愈加开心了。
“诸位,好像我一不小心就猜对了。本次语文考试第二名是——高一四班!”
这话如同一石激起千层浪,瞬间惹来众人一阵惊诧,紧接着议论纷纷。
“第二!这也太传奇了吧?从倒数第一直接飙升到正数第二名。如果不是亲眼所见,简直难以置信。”
“是啊,看来这回真要好好跟苏老师、王老师讨教讨教了。”
现在其他班级的老师对王庸跟苏烟只有佩服,再无一丝之前的鄙夷。
换成他们可做不到这等程度,甚至连让四班提升一名都不可能。四班那种班级可不是谁都能教得了的。
只是,听到这个消息的四班同学却没有一点开心的模样。
呈现在他们脸上的反而是一阵阵失落。
“怎么会这样?我觉得我们这次肯定是第一的。”
“是啊,我也这么认为,真是可惜了。如果六班成绩比我们好,那王老师的赌约可就输了!”钟心撅着嘴不开心的说。
现在一、三名都是谁还没揭晓,却是留下了悬念。
主任显然是故意为之,他有意将王庸跟郑经的赌约悬念维持到最后。
果然,郑经脸上满满的紧张,几次张嘴欲问,可又担心六班不是第一,那岂不是自找难堪?
他双手紧握,心里一个劲念叨着“第一,第一,一定要是第一”。
只是究竟能不能遂他心愿,就不得而知了。
一旁的王庸看似淡定,其实心里也有点忐忑。第二名这个名次,说实话已经让他很惊喜了。原本他估计是在四五名左右。看来这次四班学生发挥的都不错,是真正把自己猜到的那些题目都记住了。
但是六班到底是第几名呢?
像是看出了王庸跟郑经两人想法,主任将成绩单一翻,直接翻到了第一页。
然后不再由他宣布,而是选择让众人自己观看。
一时间无数个人头探出来,全都看向主任手里的成绩单。
半晌后,最前排的人先看到了,立马大叫出声:“是六班!第一名是六班!”
“哇!是我们,我就说是我们!”六班学生顿时欢呼雀跃起来。
一边欢呼,还一边冲四班学生扮着鬼脸。
“我们是第一,郑老师赢了!某个人要去女生宿舍扮流氓喽!有好戏看咯!”
六班学生就跟过年一样开心,还不时对王庸做着些不敬的手势。
四班学生看见这幕顿时火冒三丈,要不是苏烟拦着就跟六班打起来了。
“太遗憾了,两个班级只差一分。六班是109分,四班是108.1分。不过我们还是要对四班表示祝贺,因为他们这个成绩堪称奇迹!”级部主任说完,率先带头鼓起掌来。
接着便是其他师生的掌声,异常热烈。
可四班学生却没有一个感到兴奋,只有满满的沮丧。
他们不怕输,可他们不想看见王老师因为他们而输。
尤其还是输给郑经那个贱人!
第二百三十二章 为什么没有我
“妈的!差点阴沟里翻船!竟然只差一分,真悬。”郑经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刚才那几分钟真是紧张死他了。
他一度以为自己这次要栽了,没想到最终上天还是眷顾了他。让他不光保持了最佳语文教师的荣耀,还赢得了跟王庸的赌约。
胜者看败者的心情总是舒畅的,郑经笑呵呵看向王庸,装作一副同情的模样,还不时砸吧嘴。用意很明显。
毕竟主任在跟前,郑经得保持形象,不能嘲讽太厉害。
郑经有顾忌,六班学生可就没有顾忌了。
尤其是被赵述打趴的杨竹阳,他脸上贴着胶布,后背上也糊了好多块膏药。任是谁看一眼都知道他被揍了。
这也让杨竹阳恨透了赵述。
“恭喜你们啊,是老二哦。”杨竹阳用手指着自己下身,对赵述暗讽道。
赵述目光一闪,冷声道:“杨竹阳,你是不是嫌上次揍的太轻?”
杨竹阳语气一滞,咬着牙道:“上回你不过是投机取巧梦准了而已!再来一次我保管打得你满地找牙!”
“好啊,那咱们现在就来。要玩就玩大一点,谁输了当众跪下磕头拜师怎么样?”赵述掰着手指,信心满满的说。
“……”杨竹阳却退缩了。
他刚才说的不过是狠话,连他的跆拳道老师都被王庸一拳打飞,他有什么胆量跟赵述对打?
据说赵述已经得到了王庸真传,虽然这多半是赵述自己吹出来的,可也不得不防啊。
要是真被赵述在这么多人面前打趴下,还磕头拜师,那他以后就别想在这个学校混了。
良久,杨竹阳不敢回应。
“怂货!”赵述不屑的吐一口唾沫,骂道。
这时六班班长听见了,却不乐意了:“你说谁呢?你除了四肢发达以外,还有什么长处?有空在这挑衅寻事,不如赶紧想想待会怎么安慰你们老师!他可是要去女生宿舍丢人的哦。”
这是一个杀手锏,瞬间将赵述的气势打压了下去。
赵述现在对王庸只有佩服俩字,是最不想看见王庸丢人的。
他一攥拳头,暗暗下定了决心,一旦王庸真要被逼着履行赌约,那他就先去女生宿舍闹事,把大家注意力都吸引到自己身上,好掩护王庸。
宣布完成绩,级部主任暂停了其他科目的宣读,而是看向王庸跟郑经。
目光在两人身上来回扫视,半天后才缓缓开口:“我知道两位老师有个赌约,现在结果也出来了。王老师以一分之差略逊一筹,郑老师赢了。恭喜郑老师。”
郑经得意一笑,没说话。
不过主任接着却话锋一转,道:“但是我认为两位都是咱们学校难得一见的好老师,没必要因为这种儿戏之言伤了和气。况且你们打赌的内容也有点低俗,这样会造成不良影响。我提议,把内容换一换,改成王老师请郑老师吃顿饭,怎样?”
级部主任却是想要化解两人之间的矛盾。
只是郑经跟王庸听罢都毫无表示,没有一个说话的。
“郑老师,你是老资格教师,你先表个态。”级部主任微微皱眉,只能来硬的了。
郑经眼里露出一丝不情愿。他被王庸欺负了这么久,怎么能就这样轻松的放过王庸呢?
何况他根本就不想跟王庸吃饭,就是满汉全席也不行!当然如果王庸真的能搞来一桌,郑经或许会认真考虑考虑。
不过这种话怎么能对级部主任说?那不显得自己太不高风亮节了吗?
郑经思忖着语句,在想该用什么样的措辞婉拒主任的提议。
只是他绞尽脑汁都没能想出一个得体的来,难道就这样让王庸逃过一劫?
郑经不甘心。
“你们早会怎么开这么久?都快到上课时间了!”
这时忽然一个声音响起在众人身后,众人回头一看,却见一个胖子背着手走过来。
却是教导主任欧阳震。
郑经一看到欧阳震,当即大喜,知道自己的救星来了。
官大一级压死人,级部主任要赦免王庸,可是欧阳主任绝对不会答应!
赶紧往前一步,郑经殷勤的道:“欧阳主任,您来了?这不今天是公布成绩的日子,您也知道我前段时间跟王老师打赌,为了这个赌约就耽搁了些时间。”
这么一说,欧阳震当即想起来什么似的,道:“你不说我差点忘了。结果怎样,谁赢了?”
“主任您还不了解我吗?常年的语文第一,不是吹,这个学校就没几个能在语文科目上超过我的老师。当然是我赢了!”
“哦?那就是说王庸输了,既然如此愿赌服输,那就赶紧履行之前的约定吧。”欧阳震乐了,幸灾乐祸的道。
“主任您有所不知,有的老师觉得我们的赌约有点低俗,所以提议换成请客吃饭。我正想答应呢。”
郑经这话说的极为漂亮,既没打级部主任的小报告,又把话传到了欧阳震耳朵里。甚至还用自己准备答应来提升自己形象。
这样一来坏人却全都成了欧阳震一人的了。
欧阳震不清楚其中来龙去脉,只知道王庸得罪过自己,自己绝对不能让王庸舒心。
所以他板起脸,认真道:“这不是胡闹?我们当老师的要以身作则,假如说过的话都可以随便赖掉的话,那成什么了?不成无赖了吗?言必信,行必果,这是古人几千年前就传下的做人道理。没理由因为我们是老师,就不遵循!”
这话,却是将王庸的退路给堵死了。相当于点名要求王庸必须履行承诺。
本来就不喜欢欧阳震的四班学生一个个满脸愤慨,跟看仇人一样瞪着欧阳震。
让欧阳震情不自禁后退两步,生怕这些坏学生做出什么来。
“咳……既然主任都这么说了,我只能按照主任的话做了。王老师,你不会怪我吧?”郑经假惺惺问王庸。
王庸一笑:“当然不会。怪有什么用?哪比得上直接打一顿。”
“两位主任,你们可听到了,他在恐吓我!”郑经脸色一变,大喊道。
事已至此,就连级部主任都无可奈何叹息一声。他本想帮王庸一把,谁知天不遂人愿,半路杀出一个欧阳震,使得他功亏一篑。
“行了,学生们还要上早课呢。王老师你是准备赖账还是怎么?身为男人敢作敢当,就这么难吗?”欧阳震激将道。
王庸点点头:“没错,敢作敢当。我会在郑老师选定的时间内完成赌约中的约定。郑老师可以监督,在场所有师生都可以监督。”
王庸光明磊落的说道。
当即引起一阵掌声,为王庸这种气魄喝彩。
郑经不满的冷哼一声,这么一来搞得好像王庸才是胜者一样。
“有你丢人的时候!”郑经眼珠子一转,已经想到了好几个整蛊王庸的主意。
最好的莫过于给王庸录下来,让他丢人丢到整个天泰去。
“我看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今天午饭之后,这样也不会耽搁学生们的学习时间。”欧阳震开口,却是定下了时间。
表面上是为了不耽搁学生们学习时间,实际上谁都知道那个时间段是女生宿舍人最多的时间,基本全校的住校生都会回宿舍。
那样引起的轰动效应可就大多了。
欧阳震摆明是在针对王庸。
苏烟此时也顾不上跟王庸的隔阂了,她拉住王庸手腕,道:“要不我替你去,我是四班班主任,还是女人。我去不会尴尬。”
王庸笑着摇摇头:“你觉得他们会同意?再说了,这也不算什么丢人的事。我脸皮厚,丢人没关系,只要丢的物有所值就行了。全年级第二,难道还不值吗?”
说完,冲苏烟一眨眼,手掌顺势一翻,捏住了苏烟白嫩的手掌。
苏烟登时脸色一红,慌里慌张的抽回手去,不敢再说话了。
“好了,都回去上课吧!没宣布完的成绩课间操再宣布!”欧阳震一挥手,就要解散学生。
正当一群人即将散去的时候,忽然四班方阵里站出来一个人。
她径自走向级部主任,一边走一边开口:“主任,我能看下成绩单吗?”
级部主任一愣,随即点头:“可以啊。”
然后将成绩单递了出去。
“尹夏同学你这是什么意思?你难道不相信老师,不相信学校?”欧阳震一看,顿时面色阴沉,道。
尹夏莞尔一笑,说:“我肯定相信,不过老师也是人,是人就会有疏漏。既然成绩单没问题,那让我看一眼又何妨?再说我只是单纯的想要知道自己考了多少分而已。”
“你……”尹夏伶牙俐齿,却是将欧阳震说的哑口无言。
尹夏接着没再理会欧阳震,开始低头看起成绩单来。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不禁让其他班级师生们停下了脚步,都呆在原地准备看事情是否会有变化。
级部主任看看尹夏,有些不忍的道:“尹夏同学,成绩都是电脑统计后计算出来的,不会有错的。再说你们班级这次考得已经相当不错了,难道还真考个第一?”
尹夏没回答,而是目光炯炯看着成绩单,片刻后忽然眉头皱成一团,好像发现了什么。
这模样也让所有人的心都跟着悬起来。
“装模作样!”郑经不屑的说一声。
“主任。”尹夏骤然抬头,笑了起来。“好像真的出错了哦。”
“是吗?”级部主任疑惑的看向尹夏。他不大相信尹夏能计算的比电脑还精准。这可是四十多个数据相加然后除开呢,不是小运算量。
谁知尹夏的回答根本就不在分数计算上,而是指了指成绩单,声音清脆的问道:“这上面为什么没有我的名字?”
第二百三十三章 空血大反杀
“什么?”
在场所有人都愣住了。
竟然没有尹夏的名字!也就是说,四班平均分里实际上少了一个人的成绩。
如果是某个差生还无所谓,但是少的人可是尹夏!
尹夏的语文成绩从来就没掉出过前三!
如果这是真的话,那四班很有可能就要实现惊天逆转了啊。
一时间众人都激动起来,尤其是四班学生,一个个面露期待,又兴奋又害怕。
兴奋的是加上尹夏成绩绝对能够超过六班,害怕的是尹夏万一看错了呢?
就连一向看不上尹夏的荼蘼,也从没有像现在一样期盼尹夏考个高分,最好是直接来个满分,狠狠给四班提高几个平均分。
级部主任讶异的接过成绩单,认真查看起来。
一个个学生名字从他指尖流过,从头到尾翻了个遍,竟然真的没有发现尹夏的名字。
再看一遍。
依旧如此,尹夏的名字就跟失踪了一样。
“你确定你参加考试了?”这时隐隐感觉不妙的欧阳震出声问道。
尹夏点点头,用无比肯定的语气道:“我十分确定。”
“那为什么没有你的成绩?是不是只是漏打了你的名字,而实际上分数统计没错?”欧阳震又提出一个可能。
“算算不就知道了。”不知道哪个学生喊了一句。
于是在众人的监督下,级部主任打开手机计算器当众算了起来。
一个个分数被念出然后相加,最终在计算器上形成一个四位数字。
这便是四班的总分了。
接下来只需要除以四班的人数43即可。
级部主任随手输入,只听计算器里传出一个电子女音。
“除以43,等于,108.1。”
哗啦!
计算结果一出,群情哗然。所有人都睁大了眼睛,用一种难以置信的神色表达着情绪。
真的少了尹夏成绩,竟然真的少了尹夏的成绩!
虽然不知道尹夏到底考了多少分,但是就算尹夏闭着眼答题,也不可能低于43分!这就足以拉平跟六班的差距,靠着那0.1分超越六班了!
郑经瞬间面如土色。
六班所有学生也全都傻眼了。
“去,把尹夏卷子找来!”级部主任吩咐一个老师道。
那老师刚想转身去找,却见远处一个男老师脚步匆匆的走来,一边走还一边喊:“景老师,对不起我忘了把这张试卷归拢一起了。真是抱歉,没耽误你们统计成绩吧?”
却是这次的出题人武老师。
他上次阅卷时候将尹夏卷子拿去扫描归档,但是忘了放回去,于是就落在了复印机旁。
今天他想复印资料正巧看见,这才想起来这事,赶紧给送来了。
级部主任迫不及待的接过尹夏试卷,将卷子一翻,露出了正面的成绩。
看到后他当即一怔,脸上满满的惊讶。
“怎么了?到底多少分,倒是说啊,急死人了!”有学生催促道。
级部主任笑着摇摇头,干脆把卷子展示出来。
当所有人看到卷子上那个分数后,不由也是露出了跟级部主任一样的表情。
150分!满分!
“天哪,竟然是满分!这可是语文哎,语文怎么可能有满分?”有同学质疑道。
“为什么不能有?你没见过高考语文满分卷吗?孤陋寡闻!”另一个同学当即反驳。
类似的疑问不断出现在不同班级方阵里,无疑尹夏这个成绩震惊到了所有人。
武老师听见质疑,不由出声解释道:“尹夏同学的这份卷子,是我跟其他三位阅卷老师一同判定的。我们一致认为这就是一分满分卷,如果你们谁有不同意见,可以当场提出来,我会一一作答。”
武老师这么一说反倒是没人再质疑了。笑话,质疑一位全校资格最老的语文老师,质疑一位全省优秀教师,他们也得有那个资格啊。
级部主任见状,有些感慨的道:“同学们,这可是咱们高一级第一份语文满分卷啊。尹夏同学,值得咱们为之骄傲和自豪!至于四班成绩,加上尹夏的150分,那平均总分就达到了111.5分!却是比六班的109分又高了两分。所以我宣布,这次语文成绩第一名班级是——高一四班!”
“耶!第一名是我们,第一名是我们!我们才是笑到最后的那个人!”四班同学乐坏了,都跟疯了一样击掌相庆。
甚至连嘲讽六班都懒得嘲讽了,只是露出一个不屑的眼神。
他们现在已经看不上六班了!因为他们是第一!
“艹!今天这早会没白开,剧情简直跌宕起伏,各种状况乱入。没想到四班竟然在最后时刻来了个空血大反杀,直接legendary(超神)。nb!佩服!”
一个喜欢lol游戏的学生怀着无比的敬仰,说道。
这话立马得到一群人认同。四班这个超神反杀分明就是大神级的表演!谁不佩服的五体投地?
本来在所有学生眼中最没地位的四班,却是悄无声息攀升上来,成为众人无法回避的焦点。
郑经此时有点晕。他只觉眼前天旋地转,心脏砰砰乱跳,周围的声音都变得听不清了。
怎么会这样?怎么就这样呢?郑经想不明白,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
明明一分钟前还是自己掌握王庸生死,现在怎么一下反了过来。
王庸获胜,那就意味着他要履行赌约了。
郑经忽然后悔之前的作为了,如果他当时接受了级部主任的调解,或许此时自己就能幸免于难。
可现在……自己却是骑虎难下了。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明明是最垃圾的班级,怎么一下成了第一?这次的题目有多难大家都知道!一定是题目泄露了!”郑经有些不甘心的说道。
武老师听罢脸色一寒,他是出题人,郑经这么说就无异于打他的脸了。
“郑老师,你这么说就是在怀疑我喽?用不用我拿一辈子的教龄起个誓,证明题目绝对没泄露?”
武老师表情极为难看,生气的道。
武老师是什么地位?就连欧阳震也不敢轻易得罪。他带的班级历年升学率都是最高,好多学校想抢他都没得逞,万一被郑经气跑就坏了。
“郑经!你胡说些什么!武老师是什么人大家都清楚,你这就是诽谤!还不赶紧跟武老师道歉!”欧阳震急忙道。
郑经这才一震,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立马看向武老师,要道歉。
只是他话还没出口,武老师却冷淡的摆摆手,说声“不必了”,走了。
“你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改天再收拾你!”欧阳震气得指点郑经两下,也不敢再呆下去了。
不然一会王庸打起脸来,他可受不了。
最终只剩下了郑经一人,欲哭无泪的看着王庸。
那眼神分明在求王庸放他一马。
王庸呵呵一笑,道:“郑老师,我明白你意思。不过究竟行不行,我做不了主。你得问我的学生们。如果他们同意,我就当赌约从没存在过。”
郑经闻言如逢大赦,赶紧冲四班学生道:“诸位同学,你们能原谅老师吗?老师为上次对你们的恶劣态度道歉。”
四班学生互看一眼,都看出了彼此眼中的答案。
他们异口同声喊出两个字:“休想!”
郑经瞬间心如死灰……
而此时,起陆地产大厦内。
正在沉思集团方案的子玉风晴忽然被一封新来的邮件给惊醒。
她皱眉拿起鼠标,轻轻点开了那封邮件。
邮件地址不详,似乎是从国外一个账户发送过来的。
“这段时间好像没有国外业务啊?”子玉风晴疑惑的看向邮件内容,怀疑是个病毒邮件。
因为邮件是附件形式发送来的,附件显示是一段视频。
不放心的用杀毒软件扫描一遍,在确认安全之后子玉风晴才将视频下载下来,然后打开了播放界面。
视频不长,只有几分钟,子玉风晴一会就看完了。
只是看完后她的面色却变得异常冰冷,手中握着的一支笔瞬间被她握成两段。
急匆匆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没有备注的号码,良久,号码那头都没有回应,就像是号主永久蒸发了一样。
又拨几遍,情况依旧。
子玉风晴终于放弃了,她有些愤怒的豁然起身,冲外面的魏冉喊道:“魏冉!备车!”
“去哪,小姐?”魏冉最快速度出现在门口,恭谨的问道。
“去于老爷子那!”子玉风晴杀气腾腾回答道。
“于老爷子?小姐,你确定?”
魏冉以为听错了,不由再次问道。
于老爷子是子玉家族的前护卫队长,早已经退休。职位也被他孙女于虞接替。一般没有大事不会惊动他。一旦要去他那里,就意味着遇见了十分棘手的事情。
被魏冉这么一问,子玉风晴愤怒的情绪忽而冷静下来,她手指在桌子上敲击着,沉吟半晌,道:“算了,不去了。你出去吧。”
魏冉看子玉风晴一眼,什么也没说,退了出去。
之后子玉风晴则迅速摸起手机,找到一个人的号码打了过去。
王庸。
第二百三十四章 奖品定制
嗡嗡嗡,王庸手机连续震动,王庸却完全没有反应。
因为他此刻实在太忙了,忙着将成绩换算成战勋积分,忙着核定战勋榜最后的结果。
早会散了之后四班同学除了恭喜王庸之外,提及最多的就是战勋榜的问题。
显然这群家伙迫不及待了。更有几个人认定自己发挥不错,绝对稳居第一。
而更加让他们庆幸的是,尹夏虽然考了满分却没有参加战勋榜,少了一个极有力的竞争对手。
“需不需要我帮忙?”这时苏烟主动走过来,问道。
王庸看苏烟一眼,也不知道她是真的释怀了,还是因为考得好而爱屋及乌,总之她对王庸的态度好转了很多,明显看不到眼中的那种隔阂了。
“需要。”王庸很快点头。“这是上次的名次,你帮我统计下他们分别进步了多少名,然后写下来。”
苏烟没多说什么,默默搬过椅子坐在王庸身边统计起来。
两人搭配,速度瞬间提高了一倍,一个个换算成战勋榜积分的数据填写在表格上,那便是四班学生最后的排名。
“谢谢你。”
蓦然,苏烟忽然低着头说出这么一句话。
王庸愣了一下,旋即笑了起来:“谢我做什么?”
“你原本不需要承担这些的,都是因为我才卷进来。说实话我很担心你万一输了怎么办,那样会更加让我良心不安。”
王庸笑容中多出一点别样的意味,他看着苏烟,问道:“那你准备怎么谢我?以身相许怎么样?”
这话说的苏烟当即脸色微红,有些惊慌的说了句:“你别闹……”
然后佯装去倒水离开了。
王庸摇摇头,脸上笑意更浓。
他刚才仔细观察了苏烟反应,发现苏烟竟然没有想象中那么排斥“以身相许”四个字,这对一个患有异性排斥症的人来说,非常难得。
是否意味着苏烟的病情已经好了不少?
“对了,有件事忘了跟你说。”王庸转过头,冲苏烟道。
苏烟拢一下头发,露出精致的容颜,问:“什么事?”
“李德利已经被抓了,他之前犯得事情也都交待了,你只要拿着结婚证去警局一趟,让他们开个证明就可以通过民政局消掉结婚记录了。这件事民政局的工作人员也有责任,我相信他们为了安抚你,不让你上诉,会倾力配合的。”
苏烟眼中泛出一抹难以察觉的感动,却随即隐藏起来,真诚对王庸道:“你帮了我这么多忙,我真的有点不知道怎么感谢你了。”
“怎么谢我不是已经说过了?”王庸眼睛一眨,促狭的道。
“你……就不能正经点。”苏烟不理王庸了。
王庸则哈哈笑着将统计好的战勋榜打印一份,准备去上课宣布结果。
终于,好不容易等到下课铃声响起,下节课便是王庸的课程。
王庸伸手从办公桌抽屉里摸出一个大袋子,里面叮叮咚咚一阵声响,却是王庸答应好的奖品。
这些东西都是王庸以前在部队上闲的没事雕刻的,部队上这玩意不稀奇,许多战友都会拿着弹壳刻着玩,做成各种新奇的造型。所以也没人稀罕跟王庸要,就留了下来。
随着王庸退伍,东西自然也带回了家。
昂首挺胸,迈着轻快的步子走进教室。王庸就像一个得胜的将军,一副老子天底下最吊的模样。
换成别人一准才出门就被人打死了,偏偏是王庸,所经之处全都是崇拜的眼神。
带领全校最烂的班级实现惊天大逆转,能不让人崇拜?
走进四班,王庸更是收获好大一阵欢呼声。
挥挥手,王庸示意大家安静。
“成绩大家都知道了,尽管过程千回百转,但最终还是我们笑到了最后。就如我之前跟你们说的,只要肯去做,就没有做不成的事情。语文科目如此,数学科目也如此,英语科目更是如此。来之前你们英语老师还请求我给你们辅导下英文呢,我一口答应了,把牛皮吹得震天响。他却不知道其实我根本不懂几句英文。”
“哈哈哈……王老师你真坏,这下英语老师要郁闷了。”四班学生大笑道。
“说我坏也好,虚伪也好,我都不反对。我之所以敢答应,是因为我对你们有信心,超乎寻常的信心。你们觉得世界上最难学的语言是什么?”王庸问。
“我觉得英语就是。”许多同学当即回答。英语带给他们的苦恼可不少,各种语法问题让他们疲于应对,根本记不住。
“都这样认为?”王庸环顾四周,说。“那你们知道这个字念什么吗?”
王庸说着在黑板上写下一个字。
亹。
这个不常见的字当即难道一群人,纷纷摇头表示不认识。
“这个字念men。形容山峡两岸的岩石就像是一个门一样,凫鹭在亹,就是说鸟站在山峡上。”
“生僻字你们不认识,那下面这段话你们应该能听明白吧?”王庸问,随即说出一段绕口的话语来。
“客服小姐:‘小明,你是要几等座?’‘你们一共有几等?’‘特等、一等、二等,等等,二等要多等一等。’‘我看下,等一等。’‘别等了,再等一等也没了。’‘那不等了,就这个吧。’——问:小明最终买了几等座?”
王庸这段近乎绕口令的题目瞬间把四班学生弄懵了,一群人傻愣半天,愣是没有一个人回答上来。
他们就听见了一个个“等”字从王庸嘴里冒出来,哪里来得及思考话语意思?
见学生们都愁眉苦脸,王庸笑了:“看吧,比起中文来,英语根本就不算什么。据联合国公布的世界上最难学的十大语言,中文恰恰是排在第一位的。你们可是连最难学的中文都考了第一的人,会被一个小小的英语难住吗?”
听了王庸这番话,一众人才明白过来王庸的用意。
顿时笑成一片,随后整齐的回答道:“不会!”
“好!所以说我跟你们英语老师吹的牛皮是有底气在的!相信你们不会让我失望!”王庸鼓励道。
接下来,王庸则直接将带来的奖品拿出来,哗啦一声全都倒在了讲桌上。
一瞬间整个讲桌被黄澄澄的子弹壳覆盖,有靠的近的同学看清楚上面花纹,当即控制不住大叫起来,差点摸起来就跑。
因为实在是太漂亮了。
看到子弹壳,四班所有学生顿时知道了王庸这节课的意图,一个个屏气凝神,变得高度紧张起来。
“看来大家都知道我要干什么了,那就不多解释了。按照之前约定,这次考试便是第一期战勋榜截止的时间,而我也将你们成绩录入做出了统计。下面就宣布具体成绩。”王庸说道。
“你们是想先听个人排名,还是想先听阵营排名呢?”
“个人!”
“阵营!”
一时间学生们七嘴八舌起来,意见没有形成统一。
“举手表决!想先听阵营的举手!”王庸做出裁决。
刷刷刷,一只只手举起来,却是都赞同阵营的。
王庸一数,明显多过没举手的。于是拿起战勋榜表单,清清嗓子,郑重宣布道:“下面,就先公布阵营成绩!”
“警,两百一十三分!”
“哈哈,看来我们赢定了!”一群警阵营的学生立马大叫道。
这个分数可是相当高的,显然在警的帮助下,线人们的成绩提升幅度相当大,所以才能有如此高分。
“现在说这个为时过早,我倒是觉得我们匪帮这次发挥的都不错。”赵述作为匪帮首领,站出来说道。
“发挥不错不代表能赢。不信你听王老师接着说!”有警不服气。
于是一干人都期待的看向王庸,等他宣布匪帮的分数。
王庸微微一笑,然后开口:“匪的分数是——两百……”
王庸故意拉长了调子,可把下面的匪帮学生们急坏了。
“到底两百多少,到底两百多少……”好几个人着急的念叨着,恨不得上前抢过表单来直接看。
“一十……”王庸作弄的声音又传出。
这下弄得连警们也紧张起来。
两百一十几?二还是四?一字之差可就是天壤之别啊。
四班教室空气就跟凝结了一样,大家大气都不敢出,唯恐漏听了王庸的话。
“五!”
终于,王庸说出了最后一位数字。
声音刚落,教室里顿时爆发出热烈的欢呼声。
两百一十三对两百一十五,却是匪帮赢了!
难以想象这是一群差生的分数,难以想象最终获胜的竟然是这群差生。
想必匪徒的兴高采烈,警们就失落了很多。一个个摇头叹息着,只恨怎么没有多努力一下,就差了两分,太遗憾了!
“好了,既然是比赛就总会有胜负。这次是匪获得胜利,所有匪阵营的学生都可以按照约定得到一个弹壳。不过警匪战勋榜不止一期,只要我还教你们,就会一直继续下去。奖品也不单单是弹壳,还会有各种花样。下一期的奖品更加诱人哦,很有可能是一个微型巴雷特狙击枪。”王庸适时抛出下期奖品,引诱学生们道。
巴雷特,这可是枪中之王,哪个男孩子不梦想有一把?虽然是微型模型,可也能过过瘾了。
于是所有男孩子们沸腾了。女孩子们明显兴趣不同,反应略有冷淡。
王庸立马又道:“当然奖品未必只有一种,还可以根据你们兴趣定制。比如老师按照你们模样做一个玩偶娃娃之类。”
这个奖励终于引起了女生们的喜欢,一个个目光闪亮,期待无比。
第二百三十五章 目标出现
“阵营战的结果宣布完了,接下来宣布个人战结果。”王庸拿着表单,说。
个人战的胜者只有一个,这个的期待度就明显下降了不少。因为多数人认为自己没机会夺魁。
只有几个自我感觉进步幅度很大的学生,正意气风发的看着王庸,期盼从王庸嘴里说出他们的名字。
尤其是赵述跟荼蘼。
赵述这段时间非常努力,他预感自己的进步幅度非常之大,很有可能会仗着规则的有利而夺魁。
荼蘼虽然进步空间不大,可她胜在发展了不少的线人,这些线人都得到了她认真的辅导。荼蘼相信线人带给自己的积分提升足以秒杀所有人。
赵述跟荼蘼两人谁也不让谁,都志在必得。
王庸将两人的情绪变化收入眼底,没说什么。有竞争是好事,他鼓励这种竞争。
哗啦,王庸故意将表单一抖,纸张发出清脆的声音愈加增加了悬念。
“容老师卖个关子,个人战冠军的姓名是两个字。”王庸道。
“两个字?赵述,荼蘼,他们两人都是两个字哎!看来真的有可能从他们中间产生!”有同学立马说道。
这也增加了赵述跟荼蘼的信心。不过究竟给的信息太少,班里名字是两个字的同学又很多,不到最后一刻谁知道是谁呢?
“王老师,再给点信息!”有人喊道。
冠军跟他们无缘,他们却是把兴趣转移到了猜谜上。
“好,那我就再提示一点。这人名字的偏旁部首基本一致。”王庸给出第二条信息。
“荼蘼!绝对是荼蘼!因为都是草字头。”钟心先叫出声。
作为荼蘼的闺蜜,荼蘼能够夺冠她也高兴。至于嫉妒,那根本不可能。连发奖品的人都是她的男人,她还会嫉妒一个奖品吗?
如果被王庸知道钟心这个想法,估计当即会头疼的说不出话来。
“不一定啊,赵述两个字也都是走之旁,虽然有一点区别,可没听王老师说是基本一致吗?我认为是赵述!”赵述的死党坚决支持赵述。
王庸却只是微笑,不说一句话。
见争论陷入了僵局,谁也说服不了谁,王庸终于给出了最后的信息。
“这个人的名字笔画是单数!”
这信息一出,顿时让众学生手指挥舞,开始数起两人笔画来。
这个信息可是相当明确了,至少可以将荼蘼跟赵述中的一个给摘除。
而赵述跟荼蘼也有些紧张,两人都胳膊颤抖着默数自己名字笔画。
不一会,却是其他同学先数了出来:“是赵述!是赵述!赵述名字是十七画!”
“不对,是荼蘼!荼蘼名字是三十一画!”立即又有人道。
两个都是单数?这下让一些同学疑惑了,以为王庸这条信息给错了。
“钱进你个猪,赵述名字明明是十六画好吗?你怎么数出来的十七画?”忽然一个人质疑起说是赵述的那个同学。
钱进面色通红,争辩道:“明明就是十七画,不信我数给你看!”
“一,二,三,四……十六,十七。对不对?就是十七画嘛!”钱进不服气的说。
可是他话音一落,其他同学就哄笑起来。
钱进则不解的看向四周,不明白同学们为什么笑。
还是同桌给他回答道:“最后的走之是一笔啊,你给数成了两笔。赵述的名字的确只有十六画,是双数。”
“原来这样啊。”钱进讪讪的坐下了。
赵述此时也是无比的懊恼,脸上全都是失望。不过幸好他所在的匪阵营获胜,他也能拿到一个弹壳,不至于一无所获。
但是比起狼牙来,弹壳究竟还是弱了不少啊。下次,下次一定要争取第一!
赵述暗暗发誓,不自觉中却是下了好好学习的决定。
“王老师,别折磨我们了,快点公布到底是谁吧!”
“就是,我们都要急死了!”
见同学们都着急,王庸也就不再卖关子,而是宣布道:“你们猜的没错!那个人就是——荼蘼!恭喜荼蘼同学!”
“谢谢王老师,也谢谢我的线人们,同时谢谢敌对阵营的承让。以后这个奖项也不会旁落,我要大声宣布,这个奖被我承包了!”荼蘼霸气的叉腰宣布道。
警阵营以她为首,整个阵营输了让警们都没面子。不过她拿到了个人战冠军,好歹算是给警们挽回了点面子。
只是荼蘼这番宣言却引发了匪徒的不满。
一个个叫喊着:“下次鹿死谁手还不一定,虽然你是班长,可我们也不会让你!”
第二期战勋榜还没展开,却是已然硝烟弥漫,大有一触即发的架势。
这也是王庸乐意看到的局面,所以王庸丝毫没有阻止的意思,反而推波助澜。
“我决定,第二期增加一个反杀奖!个人战如果能够反杀敌方阵营的上届得主,反杀成功者就能再挑选三件奖品!或留或送给同学,都可以!”
这决定一公布,当即让四班学生兴致高涨起来,尤其是匪徒们,叫嚣着下次一定要反杀警察。
王庸接着公布剩下的名次,赵述其实进步幅度很大,个人积分排到了第三。而钟心也进步不小,排在了第十。还有很多学生的进步也让王庸惊讶,也对他们提出了褒奖。
一节课,就在这种喧闹中过去。
时间很快来到中午,到了郑经履行赌约的时刻。
下课铃一响起,就见四班女生们迫不及待的冲出了教室,往宿舍楼而去。
王庸纳闷的看着她们,不明白她们想干什么。
一出教室,王庸就看见了可怜巴巴的郑经。
郑经为难的看向王庸,道:“王老师,真的不能放我一马吗?”
王庸摇摇头,反问:“如果我输了,你会放过我吗?”
郑经当下明白这事是绝无可能了,于是黑着脸往女生宿舍走去。
而一群学生不去吃饭,选择跟在郑经身后看热闹。让郑经趁吃饭时间去没人注意他的如意算盘落空。
不长的一段距离,郑经偏偏走的异常慢,好像脚上有千斤重担一样,恨不得走到下午上课时间。
王庸亦步亦趋跟在身后,悠悠道:“郑老师,你走的越慢聚集的学生就越多哦。”
闻言郑经一震,脚步当即变快了很多。
而到了女生宿舍楼,却见那里聚集了更多学生,当然基本都是女生。
一个个笑靥如花,像是在欢迎郑经一样。
郑经在宿舍楼前站好,只觉嘴里发苦,那句约定好的“我是大流氓”就是说不出口。
因为实在太丢人了,堂堂老师在学生面前说自己是流氓,老师尊严还要吗?
郑经真后悔当初怎么就答应了王庸这个赌约。
“说啊!快说啊!你不是想反悔吧?丢人又丢面儿,不是男人!”四班学生集体起哄,道。
这话刺激的郑经脖子一梗,当即瓮声瓮气喊出一句:“我是大流氓!”
笑翻一群围观的学生。
太有意思了,还是头一次见到有老师玩这种赌约。
而此时王庸也知道了自己班女生跑那么快是干嘛去了。
只见楼上同时露出几个脑袋,正是四班的女生。
而她们手里还拿着一件件贴身的小衣服,正冲着下面招摇,惹来一群男生的口哨声。
“哎呀,我衣服怎么掉下去了!”这时几个女生忽然同时松手,只见一件件衣服从楼上飘落,不偏不倚,正好落在郑经身前。
更有一件黑色的罩罩直接飘落在了郑经头上。
“哈哈哈哈……”围观的人笑的更开心了。
“郑老师,我们的衣服掉下去了,你能帮我们捡起来吗?”四班女生朝郑经大喊。
郑经满脸通红,他低着头,眼中全都是怨恨。
忽然一把抓过头上的罩罩,刷一下甩在了地上。
掉头就走。
却是无法忍受这种羞辱了。
一边走,郑经还一边想,这明明是自己之前准备整蛊王庸的手段,怎么被四班学生用上了呢?
至于王庸这个仇,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早晚要他好看!
闹剧持续时间不长,事后影响却足以发酵一段时间了。
恐怕一段时间内郑经都将是整个学校的嘲笑对象。
王庸也是笑意盎然,不过不是嘲笑郑经,而是因为他看到了四班学生的爱。
对他这个老师的爱。
这是王庸的成功,走向教书育人第一线的成功。
回去的路上,王庸想看时间,摸出手机后才发现上面满满的未接电话。
全都是子玉风晴打来的。
“她找我什么事?还是很着急的样子。”王庸疑惑的将电话回拨过去。
才第一声响就听对面接通了,子玉风晴劈头盖脸的斥责声音随之传来。
“你干什么去了?知道我从早上到现在给你打了多少电话吗?你架子还真是大,我跟国家元首通话都没这么困难过!如果不是看在我们有约定的份上,我早就不理你了!”
王庸也不反驳,只是静静等着子玉风晴发泄情绪,半晌后听那头没声音了,这才不紧不慢问道:“大小姐,到底什么事情把你急成这样?”
子玉风晴深吸一口气平复情绪,然后回答:“你让我找的人,有消息了。”
“什么?你现在在哪?我立马赶过去!”
这次着急的却成了王庸。
他只让子玉风晴找过一个人,那就是曾经的下属队员张捷!
第二百三十六章 来自远方的挑衅
“起陆。”子玉风晴只说了两个字,就挂断了电话。
王庸则飞也似的冲校外跑去。
张捷是解开他缅境遇袭谜团的关键人物,王庸不敢肯定张捷是否跟此事有关,但张捷至少知道一些端倪。
因为那次行动的后勤联络人就是张捷。而本该要在演戏中负责给王庸小队派送后勤资源的张捷,却在事后莫名其妙的消失了。
军部没有找到张捷的尸体,甚至都没有找到任何张捷死亡的可能性。
如此一来,张捷的消失便引起了王庸的猜疑。所以他才委托子玉风晴动用关系帮忙查找。
从退役到现在,等了这么久却是终于有了消息!
王庸拦下一辆出租车,用急促的语气报出地址,往起陆地产而去。
半个小时后,王庸终于在拥挤的车流中艰难到达了起陆。
现在起陆的保安已经认识了王庸,见王庸进来一句话都没说直接放行。
甚至还有一个小保安跟王庸敬礼,怕是听说了王庸跟子玉风晴的什么话,对王庸身份误会了。
不过王庸现在可没功夫理会这些,着急忙慌的钻进电梯,一路往子玉风晴办公室而去。
“你们小姐呢?”看到办公室外的魏冉,王庸问道。
魏冉没说话,而是拿起电话对立面通报道:“他来了。”
随后就见门被打开,子玉风晴挥手让王庸进去。
换在以前子玉风晴可是绝对不会主动给王庸开门的,现在肯这么做,显然子玉风晴也不如外表那么淡定。
“情况很糟?”王庸进门之后立马皱眉问道。
他从子玉风晴脸上看到的不仅仅是忧虑,还有愤怒。所以才有此一问。
子玉风晴没回答,而是顺手点开电脑上的一段视频,让王庸自己看。
王庸疑惑的走过去,当他看到视频第一帧画面后,也是脸色逐渐变得凝重起来。
视频中先出现的是一座金碧辉煌的钟形金塔,塔上四角能看见一个大大的牌坊,甚至还能看清周围的缅式狮身人面像。
这是缅境异常出名的一座标志性建筑,瑞大光塔,翻译成中文就是大金塔。
很显然这段视频来自缅境。
镜头一转,却是又到了一间阴暗的房间里。房间好像就位于大金塔周围,因为有浓浓的佛教风格装饰品。
一个带着贝雷帽的男人坐在一侧的沙发上,正闭目沉思。
“是他!”王庸看到男人面容后忽然失声道。
“谁?”子玉风晴抬头,问。
“缅境最大的武装头子坤德!三年前我曾经参与过一次毒品缉捕行动,那次缉捕的对象就是坤德的手下。他的手下战斗力都很强悍,那次行动我们这边牺牲了三名战士,还差点被坤德的一个心腹逃掉。如果不是我超常发挥狙击了一枪,那次行动很有可能就失败了。”王庸解释道。
“这可是在仰光,距离缅境总统府不远。他一个毒品武装头子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种地方?”子玉风晴疑惑的问道。
“你不了解缅境的情况,那里的权力构成很复杂,各种牛鬼蛇神都有。只要你手里有枪有人马,能挡住政府军进攻。那你就赢得了政府的橄榄枝,进入政府之中混个什么将军之类的也不是没有可能。我猜坤德应该就是走的这条路子,他的毒品生意做得不小,估计赚了不少钱。有钱又有武装,缅境政府能不招降他?”
“还真是一个混乱的国度。”子玉风晴微微摇头。
这种国家除非是进行非法生意,其他正经生意人都不敢随便去投资。万一发生什么变动投资很有可能就打了水漂。
子玉风晴作为生意人,本能的不喜欢这个国家。
“也是一个雇佣兵跟武装分子最为喜欢的国度。”王庸补充道。
上次在缅境的演习本来只是一场正常的边境演习,可是后来王庸带领的小队在指示下越过了边境,进入了缅境地界。
那时候王庸也曾经质疑过,可得到的答复却是此次为华夏跟缅境两国的联合演习,不用怀疑。
后来便发生了让王庸永生难忘的事情,整支小队遭遇雇佣兵埋伏,最终只有他一个人活了下来。
“他知道你杀了他手下?”子玉风晴又问。
“应该不知道吧?那次毕竟没有活口。”王庸迟疑一下,自己却也不十分肯定。
这种信息如果想查的话也能查到,不过难度不小。坤德应该不具备这种能力。
“嗨,老朋友。”这时视频中的坤德忽然说话了。
就像是看见了王庸一样,直接跟王庸打招呼。
“我知道是你,王。”
王庸表情一变,刚才还说坤德不认识他,现在坤德却直接报出了他的名字。
显然,王庸之前的行动信息已经泄露了。
“听说你在找一个人,不得不说你的能量很大,竟然真的顺藤摸瓜找到了我这里来。我有些小瞧你了,我越来越相信那句话是正确的,放虎归山留后患。你看,当初就不该让你从缅境活着离开。”
视频里的坤德满脸的遗憾,好像看到了当初王庸大战佣兵的场面。
王庸眼中渐渐泛起一抹怒火,看来坤德跟当初的事情有直接关系!
“不过我觉得你会乖乖的回来的,因为你是一个重情义的好汉子。你说是不是老朋友?”坤德接着说道。
然后一挥手,就见一个嘴里堵着破布,身上血迹斑斑的人被押了进来。
那人满脸惊恐的看着坤德,不知道坤德要做什么。
坤德把脸转向那人,悠悠道:“其实我很欣赏你,能够悄无声息的渗透进我的队伍,甚至差点将张捷带走。我的军队就缺少你这样的人才,放在以前,我肯定会礼贤下士,让你给我做事。但是现在……很遗憾,你跟王扯上了关系,就只有一个结局。”
张捷果然在缅境!
王庸心中一震,拳头一下握了起来。既是愤怒,又为视频里那个情报人员担心。坤德一向杀人不眨眼,在整个缅境都臭名昭著。落入他的手里什么下场,不用想都猜得到。
视频里的情报人员似乎也猜出了坤德意图,他奋力挣扎着,想要挣脱束缚。只可惜全身上下都带着枷锁,根本就挣不开跑不掉。
刷,坤德从桌上摸起一把蝴蝶刀。
在指尖连续绕了几个漂亮的刀花,脸上泛着残忍的笑容走近了情报人员。
“王,你看好了。这就是冒犯我的代价!”
说着,坤德手中刀光一闪,就见四根手指蹦蹦跳跳掉落在桌上。
那个情报人员当即惨嚎出声,表情异常痛苦。
他的右手却是只剩下了一根大拇指,其他四根指头都被齐根削落,再也无法吃饭拿枪写字了。
呼哧,呼哧……王庸胸膛剧烈起伏着,胳膊上青筋迸现,眼中满满怒火。
子玉风晴看到这里也是不忍直视,转过了头。
将带血的刀刃在镜头前一晃,坤德又说话了:“你放心,我不会杀他的。因为我知道你会来救他,听他们说你是一个相当自负的男人,别让我失望。”
听到那情报人员暂时性命无忧,王庸的怒火才稍稍平复了一点。
再看视频,已经到了结尾,整个屏幕上都是坤德那张难看的脸。
坤德笑的异常阴冷,就像是一条黏滑湿冷的毒蛇,让人心里极为不舒服。
“动我的人,就得死!以前被你侥幸逃过一回,这次就没有那么幸运了。不怕告诉你,张捷现在就是我的人。你敢动他,尽管来试试!”
咔嚓一下,视频图像消失,只剩下无尽的黑暗。
这就是坤德的最后一句话,他在挑衅,对王庸挑衅。
很明显他的目的就是要引诱王庸前往缅境,好做掉王庸。
他的筹码就是张捷跟那个情报人员。
“他叫什么?”王庸忽然问道。
子玉风晴知道王庸问的是那个情报人员,她轻轻叹息一声,道:“钟馗。是代号又是姓名。这是我们家族经营了很久的一个暗子,一直安插在缅境那边,负责周边的情报网络。直到这次调查张捷的下落才不得已出动他。没想到露出了破绽……”
“钟馗?他还是太心急了,如果他只是将消息传递回来,而不是想要一并带走张捷,他应该不会暴露。不过,也正是这样,我更加感谢他。放心,我会把他带回来,我活着,他就活着。”王庸声音低沉的保证道。
子玉风晴张张嘴,想要说什么,可是欲言又止。
钟馗是子玉家族的一个老人,他负责的情报网很关键。子玉家族在一年前获得了缅境一处翡翠矿山的开采权,就是钟馗促成的。
当然,外界并不知道矿山开采公司属于子玉家族,外人能查到的只是一家注册在开曼群岛的皮包公司。
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子玉风晴不想失去钟馗这个老臣子,所以她当初看到视频的时候曾经想求于老爷子出山,将钟馗带回来。
不过最终还是在魏冉的提醒下冷静下来,先将此事告诉了王庸。
本以为王庸有什么好办法的,但是现在看来,王庸似乎根本就没打算做什么图谋,而是要直接堂而皇之的赴约。
那不是找死吗?
第二百三十七章 多事之秋
“这件事我觉得还是再想想的好,我们可以从缅境政府那边找找关系,看看能不能迫使坤德放人。”子玉风晴想了想,道。
却是想劝王庸不要鲁莽行事。
王庸呵呵一笑,摇头道:“你太高看缅境政府的能力了,说的好听那是政府,说的难听点那就是一群负责站出来顶锅的小丑。缅境发生什么坏事都会栽到他们头上,可发生什么好事他们却很少能够捞到。要不是有几个国家军援了他们一批武器,恐怕他们连政府都保不住。再说,坤德现在无疑已经跟政府穿一条裤子了,你要是缅境总统,你会怎么选择?”
子玉风晴登时不知道怎么回答。
她清楚,子玉家族再势大也只是华夏的一个家族,难以影响到缅境那种秩序混乱的地方。除非是华夏上层人物能够说话。
可是怎么可能?
国事无小事,一旦扯上国家,情况就变了。到时候事情走向会更加难以控制。
何况王庸遭遇的事情幕后是否有大人物参与,也很难说。
毕竟不是随便哪个人都能查到王庸行动记录,甚至是更改演习路线。
“帮我最后一个忙,我在出发缅境前会陪你去见子玉老爷子,主动提出解除婚约。”王庸看着窗外,骤然开口道。
子玉风晴一惊。
按理说这是她早就想要的结果,她费了这么大劲帮助王庸也是为了这个结果。可不知为什么,在听到王庸说出这句话时,她的心还是不可抑制的狠跳了一下。
片刻后,子玉风晴才缓缓开口,只有一个字:“说。”
王庸转头咧开嘴一笑:“说的话我怕你记不住,我还是写下来好了。”
说完,王庸摸过一张纸刷刷刷写了起来。
不一会就写完,递给了子玉风晴。
子玉风晴接过一看,却是满满的枪械弹药型号,都是特种部队专用的。
“95式突击步枪一把,92式内供版手枪一把, 8个自动步枪弹匣,10个手枪弹匣。88式狙击步枪一把,95式轻机枪一把。”
“就这些?”子玉风晴眉毛一扬,问。
东西虽然难搞一些,但是对子玉家族来说不算什么大事。只要华夏有,她就能给王庸弄到。
王庸看着子玉风晴,促狭的道:“听你口气好像觉得有点少啊。那干脆再加上an/pvs-7b夜视镜、gps全球卫星定位仪、 凯夫勒头盔、m40/42防毒面具、lce单兵携行具、an/prc-126/127单兵用无线电、m19/22望远镜好了。”
这些却全都是美军特种兵的标准装备,跟华夏还是有很大不同的。王庸原本只是想缓解下紧张气氛,逗逗子玉风晴。
谁料子玉风晴眼睛一眨,毫不犹豫就答应了:“没问题。”
“……”王庸瞬间无语。
他不确定的问道:“你知道我说的都是什么吗?”
子玉风晴摇头。
“不知道你还答应?!”
“有人知道就行了,最难搞的无非美军装备。你这些八成就是,直接给你搞一整套如何?”子玉风晴大气的道。
王庸这下终于明白起点不同层次便不同的意思了,尽管人家不认识什么枪械型号,可是一点都不耽误人家搞到这些玩意。
家族,还真是一个让人羡慕的存在啊。
“一整套就免了,老美的那些枪械我用不惯,就搞我说的那些就行。弄到后直接投放到云滇地区边境线附近,记得找个可靠的人保管。”王庸道。
这么多枪械王庸不可能堂而皇之带着坐飞机,恐怕没上飞机就先被当成****抓起来了。
所以只能让子玉风晴投放到边境线附近,等王庸前往缅境的时候再带上。
“东西准备好之后通知我,处理完婚约的事情我就即刻启程。别担心那位钟馗先生,在我出现之前坤德不会动他的。”王庸安慰子玉风晴道。
子玉风晴点点头,没说话。
王庸笑笑,转身走了。
直至王庸背影完全消失在门外,子玉风晴才喃喃道:“比起他,我更担心的人是你啊。”
只是这句话王庸却注定不可能听到了。
前路艰难,谁又能保证王庸此去一定有惊无险?
出了起陆地产,王庸先是回学校请了半个月的假期。
校长一听王庸要请这么久假期,顿时不开心了。最终在王庸主动提出这个月工资不要时,校长才重新堆起笑容。
按照跟王庸之前的约定,如果王庸赢了郑经,校长就得给王庸跟其他老师一样的薪资待遇。现在王庸主动提出不要,校长能不开心吗?
于是王庸的假期很快被批了下来。
请完假,王庸又去办公室找苏烟交待了几句,其实现在的四班已经逐渐进入了正规,不太需要王庸的鞭策鼓励了。请半个月假完全不影响什么。
走出校门,王庸才长舒一口气。
这次缅境之行不管什么结果,总归是了了心头一桩心事。
假设能够杀了坤德,问出事情真相,那便是帮兄弟们报仇了。
假如王庸战死,却也算死得其所,求仁得仁。
王庸这次毫无心理压力,就如之前对阵姚星元。只要敢死,就能活!
坐上车,王庸往天泰市立医院而去,他唯一放心不下的便是安然。必须要去看看安然,不然以后怕是就没机会了。
虎门公园会所里。
徐子泰正惬意的喝着茶,享受着海棠的按摩。
近期他屡屡得势,压过了徐子安一头,让他很是得意。
加上这段时间尹夏ep的成功推出让他感受到了捧人的乐趣,颇有兴趣真的在娱乐圈玩一把,进行下产业升级。
只是具体是否可行,还得经过专业人士分析才能知晓。
嗡嗡,这时徐子泰桌上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徐子泰拿起一看,随即眼中露出一抹疑惑的神色。
来电是一个陌生号码,看区号还不是本省的,是邻省的一个号码。
有些诧异的接通,徐子泰问道:“哪位?”
谁知对面竟然没人回答,只有呼呼的喘息声,好像电话主人正在参加赛跑。
“到底谁?不说话我挂了啊!”徐子泰怒道。他可没时间玩猜谜游戏。
话音刚落,电话那头就传来一个气息急促的声音。
“是我!徐少!我是白静!”
“白静?”徐子泰脸色一变,差点将手机扔掉。
他利用白静的口供成功暗算了徐子安一把,白静算是他的功臣。只是究竟立场不同,白静不是早就跟那个小情人跑到别的地方去了吗?给他打电话想干什么?难不成是要钱?
徐子泰心中瞬间掠过几个想法,片刻后他才沉声道:“白静,我不管你今天是为了什么目的,我只想说有些事情适可而止。贪得无厌可是会招来祸害的。”
电话那头又是一阵沉默,只有一阵阵喘息声。
就在徐子泰等得快不耐烦时,白静的声音才重新响起:“徐少,我不是找你要钱。我只求你救救我,他们找到我了!我肯定会被杀死的!”
“他们?谁?”徐子泰愕然。
“啊!”可是白静根本都没来得及回答,就听听筒里传出一声尖叫,电话也没了声响。
似乎是摔坏了。
徐子泰有些心烦的将电话扔回桌上,道:“一天天都是些什么破事!要是什么人都找我求救,那我也别干什么了,直接成立一个救援大队得了!我当大队长!”
海棠扑哧一笑,问道:“那大少你准备怎么办?不管她?”
徐子泰看看海棠,叹了口气。
“说实话,我的确有这种想法。白静跟我没有任何关系,在利用完她,给了她钱之后,就两清了。我没有任何责任跟义务救她,何况还是在异地。”
海棠点点头:“大少说的是。白静现在不过是一个路人,对于路人大少确实没必要管。”
“怎么,你这是对我有些不满啊?”徐子泰听出海棠话里意思,不由问道。
“海棠不敢。大少说什么便是什么,这种事无须在意海棠心思的。海棠是女儿心思,在一些事上不如大少高瞻远瞩,大少尽管按照心中所想去做便是。”
“嗯,白静对我来说已经没有任何价值,按理是不应该管她的。可是也不知道这些日子被谁传染了,我怎么就心狠不起来了呢?”徐子泰有些懊恼的说。
“有了!王庸!我肯定是被他传染的,白静的事情他也有参与,问问他意见好了。他要说不救,那就不用救了。我也不会有什么心理负担。”
徐子泰开心的笑了起来,觉得自己真是找到了一个绝佳的背锅对象。
王庸现在什么情况他很清楚,身体还没痊愈呢,怎么可能会主张搭救白静?
很快,徐子泰拨通了王庸电话。
将事情讲述一遍之后,徐子泰开口问道:“你怎么想?反正我觉得不值得救,再说电话里她也没说明白到底遇见了什么事情,是被高利贷追砍,还是遇见了城管?未必是多么严重的事情嘛。”
电话那头的王庸微微沉思,立马回答道:“多半是徐子安找到了她。如果真是那样的话,白静就危险了。徐子安对她恨之入骨,恨不能亲手杀了她。这个女人,得救!”
徐子泰一听就急了,怎么跟想象中的不一样呢?
他劝道:“救什么救,本来就是互相利用的关系,你还真以为自己是菩萨转世啊。这世界上那么多可怜人,你怎么不都去救?”
面对徐子泰的讽刺王庸不以为意,而是坚定的道:“我不杀伯仁,伯仁因我而死。真发生这种事情我会内疚一辈子的。这件事我管定了,你只需要帮我找到她在哪就好了。真如你所说放任不顾的话,我过不了自己良心这一关。”
“得,弄半天我成没良心的了。行了,我马上给你办。”徐子泰悻悻挂掉了电话。
眼中却是掩饰不住的高兴。连白静这种算不上朋友的人王庸都乐意帮助,哪天他遇见危险,王庸岂不是更会赶来了?
这个朋友却是没白交!
第二百三十八章 成性存存,道义之门
市立医院内,王庸正坐在病房外的长椅上,沉思着什么。
他对徐子泰说的那番话并非是故作清高,如果白静跟王庸毫无瓜葛,王庸未必会施以援手。可毕竟白静的出走是王庸一手造成的。王庸当初不逼迫白静,白静或许还在当着她的小三。
当小三是道德问题,却不能算什么恶行。如果因为这点白静遇害,王庸肯定会内疚的。
之前王庸在对话中提到一个典故,“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就跟王庸现在面对的情形极为类似。
《世说新语》载,晋室重臣王敦起兵作乱,其弟王导受牵连,为了请罪王导跪在宫殿门前等候皇上发落。这时周青进宫,王导希望周青能替他说些好话,便小声对他说:“伯仁,我全家100多口,就靠你了。”结果周青就当没听见,昂首走进宫去。等他从宫里出来,已经喝得晕乎乎的,王导和他招呼,他还是不理不睬,一边走还一边嘀咕:“今年杀贼子,取个斗大金印……”
后来王敦作乱成功,总揽朝政,要收拾周青。遂询问王导:“周青也算是个人才,是不是给个官当当?”连问了几次,王导因想起周青曾在宫门口不帮自己的事就一直都沉默不语。王敦见他这样就眼中凶光一闪:“如果不配为官,那么应该杀掉!”王导还是沉默。于是,周青被杀害。
等到后来王导整理奏折的时候,才发现当初周青写给皇上为自己求情的折子。又听说那天自己跪在宫门时,周青一进宫就在维护王家全家,只不过没有在他面前表示出来而已。王导这才后悔莫及,说出了这句流传千古的名句。
王庸不想当王导,虽然大家都姓王。
“王大哥?你怎么了?”这时候安然却推开门走了出来。
安然恢复的相当不错,已经可以下床行动。有孙藏龙那根人参的辅助,气色也好了很多。脸蛋水灵灵的,又滑又嫩,王庸以前只见书上形容女人皮肤跟鸡蛋清一样嫩白。现在才真正知晓了确实可以达到那种程度。
王庸摸摸自己粗糙的脸颊,暗道自己是不是也该整两根人参补补?
“没什么,接了个电话而已。”王庸掩饰道。
可安然锐利的眼神却直勾勾盯着王庸,显然并不认可王庸这个答案。
从王庸一进医院那刻起,安然就觉得王庸有哪里不对劲,可就是说不上来。
现在王庸打了个电话,那种不对劲更加明显了。
王庸心里叹息一声,他知道安然看出了自己情绪不对。不过也好,正好可以借助白静这件事掩饰缅境之行。
于是王庸装作无奈的样子,拍拍脑袋,说:“好好好,我投降。走吧,咱们回病房,我说给你听。”
于是两人回到病房中,王庸扶着安然躺回病床,这才一五一十将白静的事情讲了一遍。
连之前威胁白静指证徐子安的事情也没隐瞒。
安然听罢旋即眉头一皱,不过稍后就舒展开来。
“王大哥,你做得对。如果你放任不管的话,我反而会看不起你。因为这种事情最能反映出一个人的本性,这说明王大哥你本性是善良的。成性存存,道义之门。这才是我认识的王庸,这才是王鸿瑾的孙子。”安然眼睛一眨,说。
“成性存存,道义之门。想不到你竟然知道这句话。”王庸微微愕然,说。
这是孔子说过的一句话,后世国学家们评价孔子,都说单听这八个字就足以证明孔子是真正的圣人了。
所谓成性存存,要结合孔子的上一句话来理解。
“知崇礼卑,崇效天,卑法地。天地设位而易行乎其中矣”,就是说天地万物的运行都是有一个规律的,成全万物的本性,保证万物的存在,从本心出发,明心见性,便能触摸到“道”的门槛。
跟佛家的“如如不动”,道家的“象帝之先”一个意思,都是主张人性要回归根本,回到最初的那个起源。
这一点,却又跟王庸先祖王阳明的心学观点不谋而合。王阳明也认为“心即理”,找到本心从本心出发,那产生出来的想法跟行为就是善。
这是一个非常玄妙的话题,足以让人为这八个字修行一辈子。
安然用这句话来评价王庸,却是说王庸如此做正是遵循了本性,遵循了那个善良的自己。
“哼,我也是读过书的。”安然鼻子一皱,不服气的道。
“是是是,王大哥小瞧你了。现在我才明白过来,为什么当初你介绍我当国学老师,原来我的身份你早就知道的一清二楚了!恐怕顾衷德老师跟你关系匪浅吧?”王庸恍然大悟。
听罢,安然不禁变得紧张起来,小脸一脸的担忧,问:“王大哥,你不会怪我吧?”
“傻瓜,我怎么会怪你呢?你不光为我介绍工作,还为我挡了一枪。我要是怪你,那就真的禽兽不如了。”王庸摸摸安然脑袋,说。
“那就好。不过当初刚认识你的时候,我还真担心你是一只禽兽呢!每次睡觉我都把房门锁的严严的,生怕你半夜闯进来……”
“是吗?既然你这么看我,那我就真正做一回禽兽好了!”
王庸坏笑着,凑向安然。
安然一惊,本能的就要往后退缩。谁知王庸见机极快,一下就抓住了安然肩膀,随后嘴唇印了上去。
又是一个热烈而缠绵的吻,吻的安然呼吸都急促起来。
好半天,王庸才放开了安然,意犹未尽的道:“等下次,等下次好好来一次。”
这话说的安然娇羞无比,不敢再看王庸了。
王庸则哈哈大笑着给安然盖好被子,告别安然出了医院。
半小时后,王庸接到了徐子泰发来的信息。
他已经找到了白静的住所,就在隔壁省苏市。那倒是一个山清水秀适合隐居的好地方,白静倒是蛮会找地儿。
不过苏市可是一个大城市,人多眼杂这样反而容易暴露。要是她选择更偏南方的小城市,或许徐子安就不会这么快找到她了。
一同发到王庸手机上的还有机票信息,徐子泰一并给王庸弄好了。
甚至还询问王庸是否需要帮手。
王庸拒绝了。救人而已,又不是杀人,再说在大都市里徐子安应该不会做出太过分的事情。一个人去却是足够了。
打车赶往机场,王庸马不停蹄往苏市而去。
与此同时,徐子安寓所里。
一名下属正跟徐子安汇报着信息:“少爷,白静那个贱婢已经抓住了,是否要即刻押解回来,或者当即做掉?”
徐子安眼神阴冷,看着窗外天空,缓缓道:“那样未免太便宜她了!敢背叛我的女人,她还是第一个。我要杀一儆百,让其他人知道背叛我徐子安的下场是什么!立马给我订机票,我要亲自去苏市好好照顾照顾她!”
那下属微微犹豫:“少爷,您是千金之躯,何苦为了一个女人劳累一趟?兄弟们把她带回来不就完了?”
“你懂什么!把她带回天泰市岂不大家都知道这件事是我做的了?我们就是要把她弄死在苏市,这样死无对证,谁又能怀疑到我身上?”徐子安冷哼一声道。
“少爷深谋远虑,属下佩服。”
“少拍马屁,赶紧去办!顺便帮我搞两样好玩的刑具,我要好好玩玩那个表子!”徐子安恨声道。
“是!”
片刻后,就见一辆车驶出,徐子安坐在车里赶往机场。
飞往苏市最近的一班飞机是晚上七点钟,命运就像是故意一般,将王庸跟徐子安都安排在了这趟航班上。
只是一个在贵宾区头等舱,另一个却是普通经济客舱。
王庸乘坐飞机很少选择头等舱,一是贵,二是一旦遇见人为危险,头等舱乘客会首当其冲。
经济舱却是可以方便的隐藏身份,留出足够的反应时间来思考对策。
这是身为一个特工的职业习惯。
天泰市跟苏市距离很近,两个城市所在的省份都是华夏大省,自古接壤。坐飞机不到一个小时就能到达。
王庸坐在飞机上才眯了一觉,醒来时就发现已经到了灯火繁华的苏市。
透过舷窗往外看,只见夜色之中霓虹闪烁,一座座具有古代气息的建筑从眼前闪过,随着飞机降落那种源自千年前的气息扑面而来。
“江南佳丽地,金陵帝王州”,苏市拥有着6000多年文明史、近2600年建城史和近500年的建都史,是华夏四大古都之一,有“六朝古都”、“十朝都会”之称,跟天泰市相比都不逞多让。
这样一个城市确实是一个宜居城市,一旦住下就舍不得离开。
白静作为一个小资女,会选择这种地方当隐居点也不意外。
飞机落地,停稳之后先是头等舱乘客先下,等头等舱乘客走完,经济舱乘客才能陆续从廊桥走出。
这是航空公司招揽vip乘客的方式,王庸对此倒也没有什么不忿。毕竟别人花了大价钱买票。
而王庸却没注意到,就混在头等舱乘客里,徐子安缓缓走下廊桥,上了vip专车。
两人却是阴差阳错谁也没有发现谁,一前一后错过了。
第二百三十九章 仇人相见
出来机场,王庸呼吸着从古街老巷里吹出的风,看着那一幅幅恍若历史重现的街景,赶往目的地。
白静住的地方在苏市老城南,那里是苏市著名的老街区。有许多著名的巷子,比如饮马巷、三七八巷等。
白静住的巷子叫做长乐街。
这条街名字听起来喜庆吉利,可那是后来改的。原名却是叫做篾街,篾通“灭”。
“篾街”,顾名思义,是因古代竹器作坊和竹器手工业工人集中于此。至于为何又叫做“灭街”,相传产生于明洪武初年,传说一:明朝时,因为住在这里的一户人家扎了一张大脚女人的彩灯,犯了马娘娘的讳,锦衣卫竟枉杀了整条街的人,所以叫灭街。
传说二:此街曾是元朝官员福寿居住之地,元灭亡时,福寿及其部下誓死不降,纷纷合家自尽,整条街的大小人口几乎灭绝,惨烈无比,故称“灭街”。
当然传说只是传说,究竟是否是真的,那就不得而知了。
“篾街,灭街……似乎有点不详啊。”王庸皱眉看着手机地图上的简介,暗暗想到。
伸手拦了一辆车,往老城南而去。
此时徐子安也坐在车里,进度却是比王庸快了一倍。
他从下飞机开始就一路车马相迎,根本就不需要自己做什么。当然快了。
很快,徐子安就来到了白静所住的长乐街。
在巷子里左拐右转,徐子安在一名下属的带领下走进了一家老院子。
这是前朝时候搭建的一个小院,后来院子主人重新修葺一番后对外出租。外来人口尤其是比较小资的人士极为喜欢这种风格的院落,所以房租很高。
徐子安脸上闪过一抹青气,冷声道:“看来那个表子把我卖了个好价钱!”
说完,推开门走进了屋里。
一进门就看见一个女人被捆绑着丢在沙发上,正是白静。屋子另一角则颤颤巍巍缩着一个男人。
却是白静的那个小情人。
两人一看到徐子安,登时面色大变,眼中露出难以形容的恐慌。
尤其是白静,她被束缚着,身体不断在沙发上挣扎,露出丰腴的身段。
徐子安几个手下忍不住咽了口口水,如果这不是少爷的女人,恐怕他们早就做出什么事情来了。
“大少,大少,求求你放了我吧。你让我做的事情我都做了,人你们也抓到了。求你饶我一次吧。”这时,白静那个小情人忽然冲上前,保住了徐子安双腿。
而白静闻言顿时一怔,旋即明白过来。怪不得她这么快就暴露了,原来是被情人出卖了!
白静凄惨的苦笑一声,付出那么多本以为找到了个喜欢的人,就算为他死都值了。谁知道到头来还是一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呸!”白静恶狠狠吐出一口唾沫,满脸鄙视。
白静情人则带着歉意道:“对不起,我也是迫不得已。我实在不想过这种东躲西藏的日子,而且这段时间你的钱也快花光了。你出卖徐少赚的那五十万都够不了几年房租,以后我们怎么办?难不成让我跟其他人一样去上班,去忍受黑心老板的打骂侮辱?我做不到。所以我只能走这一步,对不起……”
他不这么说还好,一说出实情白静却是愈加看不起他了。
挣扎着站起身,手被捆住没法用,就用腿。一脚踹在情人胸口,将情人踹倒在地。
徐子安看见这一幕不禁抚掌大笑起来:“好!这才像是跟过我徐子安的女人!对待这种忘恩负义的东西就该狠一点!”
说着,徐子安冲身旁一个手下使了个眼色。
那手下会意,叮当一声扔在桌子上一把匕首。
“给你个机会,亲手结果他的机会。”徐子安一把扯开白静身上的绳索,道。
因为被捆的时间太长,白静手腕都被勒的肿了起来。她活动着手腕,目光在那把匕首上游移不定,似乎还下不了决心。
“怎么?舍不得?”徐子安戏谑看着白静,道。
白静眼角突突直跳,蓦然一狠心,猛的抓起了匕首,朝着小情人就走了过去。
白静情人被吓坏了,他连滚带爬就要往门外跑。
一边跑还一边求饶:“静静,静静,我真的是迫不得已啊。我其实是喜欢你的,你忘了我们在一起的快乐时光了吗?你饶我一次,我下次绝对不敢了……”
白静眼中闪烁着冰冷的光芒,冷声道:“下次?你觉得还会有下次吗?我不会有了,你更不会有了!”
说完,手中匕首猛的朝前一刺,狠狠刺进了情人肚子。
白静情人惨嚎一声,立刻伏倒在地。
噗,白静拔出匕首,当即带起一蓬鲜血飞溅,将她一身白裙染得血花点点。
“饶……饶了我……”白静情人有气无力的说道。
一刀下去,似乎仇恨发泄出去不少。白静握着匕首的手隐隐颤抖,第二刀却是说什么也刺不下去了。
徐子安啧啧两声,道:“这时候心软可就晚了。记不记得我跟你说过,背叛者都该死。他背叛了你,让他活着就是你的耻辱。你要是实在下不去手,我不介意帮你一把。”
白静浑身颤抖,也不知是恐惧还是生气,她缓缓抬起手,滴着血的匕首再次对准了情人。
匕首一点点往前递进,很快触及白静情人的喉管。
白静情人惊慌失措,想要跑,想要反抗,可是却浑身无力,流失的血将他力气都抽干了。
他绝望的闭上眼睛。
徐子安则微笑着欣赏这一幕,一副很有趣的模样。
谁知,就在白静刀尖即将刺入之时,白静忽然发疯一般骤然转身,匕首反向刺向徐子安。
徐子安表情一变,眼中射出一抹狠意,忽然抬起一脚将白静给踹倒在地。
匕首也应声而落。
“妈的,臭表子!你全身上下老子都看过,这点小心思能瞒过老子?呸!”徐子安厉声说道。
走上前,抓住白静的头发将她提了起来,啪啪啪,连续几个耳光扇过去,每一下都势大力沉,直接将白静抽到嘴角流血。
而白静却像是丝毫感觉不到任何痛感一样,她肆意大笑着,用一种嘲弄的眼神看着徐子安。
仿佛此刻陷入困境的人是徐子安,而不是她。
这种眼神让徐子安很不喜欢,他恶狠狠丢下白静,摸起了地上的匕首。
“臭表子,让你笑!不是喜欢笑吗?那就笑的再开心点!”说完,徐子安猛的将匕首捅入了白静情人咽喉。
白静情人正为自己暂时逃过一劫而庆幸,浑然没有想到徐子安会下毒手。
明明说好了不会动自己的啊?怎么跟电话里说的不一样?
带着丝丝不甘,白静情人捂着喉咙倒在地上。
鲜血顺着地板缝隙流了一地,好像是为这地板增添了些许点缀。
白静“啊”大叫一声,扑在了情人尸体上。
她肩头抖动,好像在呜咽,又好像在愤怒,却始终听不到一声哭泣声音。
徐子安冷眼看着白静,脸上闪过一抹厌恶之色,抬起脚将白静踹飞。
“在我面前还演什么夫妻情深!你他妈就是劳资一条狗,劳资让你叫你就叫,不让你叫你也不能对其他男人叫!”
徐子安蹲下身捏住白静脸颊,恶声说。
白静则冷漠看着徐子安,喉咙里只有呵呵的嘲笑声。
“你在笑我?你马上就要变成一堆臭肉了,有什么资格笑我?”
白静艰难喘息着,好半天才说出一句:“我不是笑你,我是笑天下所有臭男人!原来我真的错了,这天底下就没有一个男人是可信的!哈哈哈哈……我做鬼也不会饶过你们!”
徐子安闻言,脸色渐渐变得狰狞,道:“是吗?我正好没尝过跟女鬼做的滋味,这下有机会了。”
“禽兽,畜生!男人都不是好东西,都不是好东西!哈哈!”白静剧烈挣扎着,疯了一般大骂道。
徐子安冷笑一声,手逐渐下移,忽然嗤啦一声撕开了白静衣服,露出了里面一片嫩白。
“属于我的东西你敢给别人尝,那我就把它剜下来!”
说着,徐子安一伸手,从下属手里接过一把弧形刀具。
这是古代剜刑专用的刑刀,能一点点将肉剜去,保证每一块都又薄又均匀。
白静看见这东西后终于脸色变了,她惊恐的往后退缩着,嘴里不断大喊:“有本事给我个痛快!”
徐子安却明显没打算这么轻易放过白静,手里剜刀对着白静胸前那片嫩白就削了过去。
白静“哇”一声大叫,闭上了眼睛。与其受这种屈辱,她宁愿咬舌自尽。
只是白静刚刚咬住舌头,忽然砰一声,房间门被人一脚踹开了。
臿门的铁制插销都被巨大力量崩断,子弹一样溅射出去,轰碎茶几上一个鱼缸。
“谁?”徐子安大惊,手上动作不由停了下来。
白静也睁开眼睛,看向门口。
只见一个男人静静站在夜风中,微风拂过他的衣角,隐然出尘。
因为屋内外光暗反差的原因,根本看不清男人的脸面。
正当屋内几人都疑惑此人到底是谁时,男人却先说话了。
“对于白静小姐刚才的话,在下实在不敢苟同。这天底下好男人还是有的,比如我。”
“王庸?!”
徐子安瞬间就听出了是谁的声音,触电一样从地上跳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