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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我如何不为警全文阅读

作者:聊圣心在飞     教我如何不为警txt下载     教我如何不为警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节 案后余温

    结束了呈贡镇的灭门案件,我跟着冯所长随车回江南派出所。

    在回来的路上,闲来无事,冯所长和我聊开了。

    冯所长:“小李啊,这次参加这么大的案件,感觉怎么样啊?”

    “学了好多呢!”我回答道。

    “说说看看,都学到了什么?”冯所长饶有兴趣的说。

    “技术队的郑队长真神啊,他说谁作案就是谁作案。简直就象在现场看见了一样。”想着郑队长在碰头会上肯定的语气,我一脸的羡慕。

    “是吗?”冯所长问道。

    “是啊,他说驼子就是作案人,最后审查就是作案人,他对了;他说这个人是蹲着时留下的鞋印,一审查,真的是在蹲着时留的,就象看见一样;他说花子可能是作案人,最后也证明他是对的。这也真是太牛了。”我还是羡慕不已。

    “那他为什么说驼子就是作案人呢?”冯所长也来了兴趣。

    “他说现场的那个鞋印就是驼子留下的,我看了那个鞋印,我看了又看,什么都看不出来。那鞋印巴掌大的一块地方,就这么大,能看出什么来?”说完,我还不忘伸出手掌,比划着,“就这么大一块,他怎么就能确定是驼子的呢?”

    “哈哈,你还有好多不懂,这就是刑事技术。刑事技术是侦察破案的一种支柱手段呢!”冯所长笑了笑。

    “刑事技术好神秘!太牛了!”我感叹着,“要是我能掌握这门技术就好了。”

    “刑事技术是门很高深的学问呢,这可不是一下就能学会的,没有个三年五载的,肯定是不行的。你想想,郑队长都在技术队里奋斗了近十年了,才有现在的水平。”冯所长说道。

    “要用这么长时间啊?”我没有想到这神秘的东西这么的花费时间。

    “是的,有机会我让郑队长教教你。”冯所长说着。

    “那好,我一定会认真学习的。”我答道。

    “还学到了什么呢?冯所长换了话题。

    “刑侦大队刘教导员也好神的?”我回答道。

    “又怎么神了?”冯所长奇怪道。

    “刘教导带着我审查腊子,那腊子好顽固的,不管刘教导好说歹说就是不开口,有时候,好长时间一句话都不说,简直就是个哑巴。不象在我们派出所里交代假酒的案件那么爽快,要不是我和他打过交道,我真的怀疑他就是哑巴。”我说道。

    “哈哈,审查哪有这么的简单的啊,审查是门学问呢!这是每一个刑jǐng的基本功。你知道腊子在我们所里交代假酒的案件时为什么那么爽快吗?”冯所长问道。

    “我都将证据收集起来了,在证据面前,他还能不交代吗?”我反问道。

    冯所长摇摇头,“你收集证据了,这只是一个方面的因素。也不能说你收集到了证据,作案人就得交代的,你想啊,很多案件交代了就是要杀头的。谁不怕杀头呢?另外,那就是我对找我说情的人说的很清楚,我说,腊子要是来投案自首,那就彻底的说清楚,不然就不要来,等着我们去抓。我可不想来了又不说,要你们刑事组费尽心机去审查了才交代。那不是磨人吗?”

    “哦。”我真没有想到里面还有这样的故事呢,也没有想到冯所长在幕后做了这么多工作,要不是冯所长今天说,我怎么也不会知道。

    “接着说刘教导的神。“冯所长看我偏离了话题。

    “刘教导和我带着腊子上了一趟厕所,腊子回来后就坐立不安的,很快就交代了。上个厕所就能让人交代吗?”我始终都没有搞清楚这是为什么,正好冯所长问,就说出来,我看看机智的冯所长是否知道答案。

    “上了趟厕所,回来就交代了?”冯所长也感觉不可思议。

    “是啊,就是上趟厕所,而且什么话都没有说,回来后就交代了。冯所长,你看是不是腊子饿晕了啊。我记得是给他吃过早饭后才上厕所的啊,应该不是饿晕了。”我说出我的推测,马上又自己推翻了。

    “这不可能。肯定还有别的原因。”冯所长边想边说。

    “是的啊,所以我说刘教导神了,可惜当时时间紧,我没有来得及好好地向刘教导请教。”我说道。

    “这事,我以后碰着刘教导了,也得问问。”显然,冯所长也搞不明白是为什么。

    我略感失望,以为冯所长知道答案呢。

    我看这话题不行,就换了话题,“搞刑jǐng,好刺激呢!”

    “说说怎么刺激?”冯所长从沉思中回过神来。

    “我和张大队跟踪腊子,到了驼子的湾子,我们看见他进去了,正准备跟上去。突然腊子又调头回来了,我们来不急躲藏,就滚到路旁边的灌木丛中去了。刚开始我以为是腊子发现了我们呢,谁知道腊子带了驼子来,就停在我们身边,离我们也就是四五米远距离吧。我吓的不得了,心想这下完了,肯定是会被发现的。倒不如站出来算了,张大队却示意我继续趴着。谁知道不仅没有被发现,还偷听了他们的谈话,知道了是哪几个人作案,真是好过瘾!”我感觉好像回到和张大队趴在灌木丛时的情况了。

    “这的确有点意思。这就是搞刑侦的乐趣。当jǐng察不搞刑侦那就不叫真的jǐng察。”冯所长笑笑,随即又说,“小李啊,张大队、刘教导在我面前说你很不错,工作有激情,做事比较认真负责,人也很jīng神的,叫我好好的培养下你,你可要好好的努力啊。”

    “这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的工作的。”我肯定的答道。随即又问道:“冯所长,你也搞过刑侦吧?”

    “别说了,我在公安局里好多工作都做过,就是没有搞过刑侦,这一直是我的遗憾。要不是现在年龄大了,我真的好想去搞刑侦的。”冯所长叹息着说。

    “没有关系啊,你现在也不是做所长了吗?再说在哪一个部门工作也是工作啊。”我宽慰着。

    “哈哈,你还知道理解人啊。我知道你这几天也特别的辛苦,回所后,我特批你休息两天,但是只能在所里休息,别回去,要是所里有大事,我还是要叫你去的。”冯所长说道。

    “谢谢你,冯所长。”我说道。

    聊着聊着就回到了派出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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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节 苎麻大案

    回到所里后,每天除了吃饭,我就蒙头睡觉,在呈贡所的rì子里,在搞案件时倒不感觉到累,但是案件破了,人一放松就感觉特别的累,因为那时候睡眠太少了,没有别的要求,就是想好好的睡觉,因此就整整的睡了两天。休息完了,人也jīng神了。

    谁知道,一开始上班,新的案件也跟着来了,西街发生了大案。乍就不能让人安宁下啊,真是命苦。叹息完了,还得认真的破案。

    西街作为江南镇繁华的一条街,也作为江南镇的一条历史主街,和江南镇一样有着悠久的历史:清光绪时最繁华,街市长达一公里,商户400余家,那时候商贾云集,货物充街塞道,商业一片繁荣,这期间不知道演绎多少传奇故事。到如今,虽然繁华不再,但是瘦死的骆驼总比马都大,因此也成为江南镇重中之重。其街道南北走向,水泥路面,路两面店铺林立,再加上镇zhèng fǔ刻意打造,成为仿古一条街,如四十女人,仍是风韵犹存。

    这里房屋基本上以老式砖木为主,与西街相联的各条小巷则是清一sè的石板路,走在小巷上,踏着青石,摸着灰sè的墙,要是再飘落几点零星小雨,或者偶尔有红伞绿伞女人飘过,那感觉就特别的具有诗情画意,如诗似画,纯粹是江南小镇的风韵,是种风景,是种意境,是种味道,是种舒服的感觉。因此在下雨的时候,我就有事无事就溜到这条街上,慢慢的穿行于小巷,体验着不一样的感觉,打心里喜欢这条街上的一切,甚至可以说这条街的一户一店都很熟悉。

    西街321号位于西街北端,户主叫王洁民,42岁,头脑特别灵光,他是什么生意赚钱就做什么生意:贩烟也做过,贩卖酒也做过,贩麻也收购过,而且这几年做生意做的特别顺,因此就赚了点钱,属于先富起来的那批人。

    有了钱,他就将原先低矮的老屋进行了改造,换成了新式的两层半楼房,在青砖黑瓦的西街,那感觉,如同鹤立鸡群,非常的抢眼。

    一楼临街是三个门面,南北两个门面租给别人做生意,收点租金,其实他哪里是看上那点小钱,他是通过这种方式叫人帮着看房子:没有钱时想着有钱,等有钱了就又千方百计的防着被盜,中国人的典型思维,在这里也不例外。

    中间门面,安装了对开木门,作为自己一家人到二楼进出的通道,一家老小五口就通过这个通道而上二楼生活。这中间门面后面有一个大间,作为仓库,库存着他平时的货物,除了二楼有厕所外,那个厕所主要是自家人用,一楼也有个厕所,一般是客人用。

    王洁民除了会做生意外,就是喜欢赌博了,这似乎是公开的秘密了,他什么赌博形式都来,打牌九、打麻将、打字牌、押宝等等,没有一样他不会的。因此,通常约上三五个朋友到他家或者找个地方赌博,对这个情况,我有耳闻,但是从来都没有遇到过。据说他们赌博很大,一次输赢一般在几万块。俺是搞刑事的,这种赌博的小事,一般都是治安组去搞,我也懒得理。

    事情坏就坏在他有了钱后太招摇过市了,又是做房子,又是赌大博,到处宣扬,唯恐天下不知道他有钱。暴发户嘛,象这种情况,象这样的心理多着呢,大都这样。

    这不坏事了。一大早,他就跑到派出所来了,脸sè惨白,不知道是晚上打牌打多了没有睡好,还是因为被盜而吓着了。

    “今天一早,我下楼经过仓库,发现仓库的门是开着的,就感觉出事了,忙到仓库里面去看。这一看,我心都凉了!仓库里空空如也,里面放着的苎麻都不见了,我的十几万块钱的苎麻就这么不见了!李干部,你得帮我想想办法啊。”王洁民边说,边哭起来了。

    我没有做声,只是坐着静静的看着他。谁家突然不见了十几万元的东西也得着急,他要哭,你能不让他哭?等他哭出来,将情绪发泄完,也许心理好过点。

    见我没有反应,他停止了哭泣,看着我,“李干部,你帮帮我啊。”

    “等你哭好了,我们再说。”我转动着手里的笔慢慢的回答着。

    “那我不哭了,我们办正事。”看来这种方法制止他的哭泣非常有效果。

    “你昨晚几点睡的?”我公事公办的问道。

    “我和几个人在我家打牌到凌晨一点多钟,散场了就睡觉了。”王洁民回答。

    真有你的,要是治安组来问你,你可不会这么的说。现在急了,连打牌的事都说出来了吧。

    “早上几点发现的?”我继续问着。

    “六点吧,我小孩要上学,我起来送他,想顺便在他走后关好门。”

    那发案时间就是一点到六点了,我想道。

    “这些苎麻放在仓库里多长时间了?”刑jǐng就是问题多,我又提了个问题。

    “过年后就开始收购了,断断续续的收了大半个仓库的苎麻,到现在,说少了,也有十几万块钱的麻。”王洁民回答道。

    “这么说,知道你仓库里有苎麻的人不少了?”我顺着问道。

    “这个倒不是,知道我仓库里有苎麻的人不多。”王洁民解释道,“我都是在外面收购后再运回来,放在仓库里,放进去就上锁,从来都不让别人到我仓库里去。别人只知道我收购苎麻,但是不知道我放在哪里。”

    “看来你防范工作做的还不错。”我点头说。

    听见我的肯定,他jīng神好多了,话也多了,“李干部,你不知道啊,做点生意多难啊,我得和别人砍价,白天忙得屁股冒烟,晚上还得防着被盜呢,这千防万防还是防不着,这不还是被盜了。”说完轻轻的叹了口气。

    “你有怀疑的对象吗?”我问道,看看有没有捷径。

    “没有。”这次王洁民话短了。

    “走,我们到你家看看去。”我结束了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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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节 调查访问

    到王洁民家后,我对仓库里里外外仔细看了看,又跑到屋外看了看窗户,看完后叫阿东给王洁明做笔录,然后我和阿本在左邻右舍中访问开了。

    “凌晨四点多,我听到王老板家门口有车辆启动的声音,突突突的,听起来象三码的声音。我还以为他一大早就做生意了呢。”对门老柯说。

    “那声音往哪个方向来的,又是往哪个方向走了?”我跟着问道,随手又送上一根烟。

    “来的时候不知道,走的时候是往北去的。”老柯接过烟,又点上了火,抽了几口,想了想,说“对,就是往北去的!听声音就是往北走的。”

    “你没有起来看看吗?”我问道。

    “他家的事,我起来看什么啊,再说又有什么好看的。”老柯说。

    “你怎么看这事呢?”我问老柯。

    “哼,他家出事是迟早的事,自认为有几个钱就了不起,每天神五神六的。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有几个钱吗?有钱就了不起啊!?”问起这个话题,老柯显然是很抱怨王洁民,感觉就象王洁民对不住他一样。

    “他以前还好,那时候他也没有钱,和我们差不多一样的穷,也和我们邻居关系不错,为人也比较随和的,见面就打打招呼啊,分根烟抽抽,有空还陪着我们走走象棋什么的;现在啊,理都不理我们了,眼睛都向天上看了,也不和我们走棋了,见面也不分烟了,整天就和几个人打大牌。更可恨的是,他打牌有时候搞到深更半夜回家,我人老了,本来就睡不着,又老被他回家开门声吵醒。你说你开门就开门啊,你搞这么大声干什么呢?是不是,李干部。”老柯继续抱怨着,说完了还征求我意见。

    我看情况不对,赶紧说,“那是那是,柯师傅,你再好好的想想,有情况再告诉我们,我们还要到别人家看看去。”

    见我不听他抱怨完,他一脸的失望,用力的抽着我给他的烟。

    这可是一条好的线索!我顺着老柯提供的线索,往北访问去。

    问到在路边做早点的老杨时,老杨正坐在店门口休息。

    一看见生意来了,老杨马上坐起来。

    “李干部,你今天吃什么?”老杨不忘记做生意。

    “哈哈,今天我就不吃了,我在派出所吃了出来的。肚子饱着呢,不饿。”我平时在西街溜达时,常在老杨早点店过早。

    “哦。”老杨明显的很失望,又坐下去了。

    “我改天再来吃,你做的牛肉粉味道真不错。”我看见老杨失望的态度,怕他不肯说情况,马上补充道。

    “李干部,你真识货。不是我吹,我做的牛肉粉是全镇味道最好的,来晚了还没有吃的呢?”老杨得意地说。

    味道是不错,但是不至于是全镇最好的吧,我心里想着。

    “那我下次就多带几个兄弟一起来吃,你到时候牛肉要给我们放多点啊。”我顺着他说。

    “你来了,那还用得着说?!你放心好了,我给你一个人多加几块牛肉,这总行了吧。你可一定要带几个人来啊。”老杨讨价还价的说道。

    “就给李干部一个人加肉啊,那我们呢?”阿本满脸的不高兴。

    “你们也加,你们也加。”老杨忙说道。

    “这还差不多。”阿本脸sè转好了。

    我看老杨这样没完没了的,赶紧说正题。

    我说,“做你们这行真辛苦,你每天几点起来的啊?”

    “三点多钟就来了,做点小生意,真的没得法,得起早。”老杨自己叹息着自己的辛苦。

    “你凌晨三点多起来了,那你看见什么情况没有?”我问道。

    “三点多能看到什么情况啊,街上鬼毛子都没有一个!”老杨好像恨不得吃早点的人不睡觉,也跟着他一样,三点起床来,吃他的早点。

    “你再仔细想想,看看有什么特别情况没了。”我继续说道。

    “我一来就忙着准备粉啊,牛肉啊,还要生火,哪里有空看别的情况。”他解释道。

    我看老杨这样没完没了的,赶紧直奔主题了:“那你看见一辆三码车了吗?”

    “三码车?”老杨疑惑道。

    “是的,三码车。”我肯定着。

    “是有一辆三码车从西街方向来,往西河方向走了。”他想了想,回答我的问题,完了不忘加上一句“时间大概是在四点左右吧。”

    “你不是说你没有看见的吗?”我笑着问道。

    “嘿嘿,你一提我就想起来了。狗rì的,开个三码车了不起啊,突突突的吵死人就算了,那黑烟还直往我店里钻呢。我能不记得吗?”老杨也笑了。

    “看清楚车上的人了?”我继续问道。

    “发案了啊?”老杨答非所问。

    “我随便问问的。你看清楚了吗?”我说道。

    “黑咕隆咚的,能看清楚什么呢?”老杨反问着。

    “那我先走了。有空再来吃你的牛肉粉。记得给我们加牛肉啊。”我说着起身离开。

    “一定要多带几个人来啊,李干部。”老杨不忘记提醒我。

    离开了老杨的早点店,我又沿着他提供的西河方向继续访问。

    沿途问了十几家,也没有发现什么情况,基本上走出了镇区,看见一个加油站。我和阿本走了进去。

    “老板,忙啊。”我打着招呼。

    “不忙,不忙。”老板回答道。

    阿本走上前去,“沈老板,这是我们所新来的李干部。”很明显,阿本和这沈老板认识。

    “是李干部啊,幸会幸会,你今天怎么有空来我这里啊?”沈老板问道。

    “也没有什么,就是问问你,昨晚在你这里加油的人多吗?”我回答着。

    “也不是很多的,靠近路边,生意也不怎么好?”沈老板感叹着。

    “都是什么车加油呢?”我又问道。

    “路过的货车较多,再就是小车了。”沈老板说着。

    “那有没有三码车来加油呢?”我问了关键的问题。

    “没有,一辆三码车都没有。三码车要跑客,一般是白天来加的,晚上来的少。”沈老板回答。

    “哦。那我们走了。”我见问不出什么情况来,就和阿本从加油站出来。

    再往外就是田野和马路了,我们只好往回走。

第四节 专问赌博

    返回到王洁民家,我发现阿东早已经做完笔录了,他和王洁民坐在一起抽烟,正在说着闲话等我。王洁民家多了几个人,一问是走亲戚的老婆和父母听说家里被盗后急急忙忙的赶回来了,我也没有再问什么,我们便一起回派出所。

    “后窗被扳开了,作案人是从后窗进到屋里的,进去后,又撬了仓库的挂锁,再打开大门,将货物盜走。”回到办公室坐下后,阿东一口气就说完了整个作案过程,说完还不忘记看看我,一副得意的相:意思是我分析的不错吧。

    我没有理会他的眼sè,而是转头看着阿本,说“你说呢。”

    看见我对他的分析没有反应,阿东也随着我的问话,失望地看着阿本。

    阿本说,“阿东说的不错,我也是这么认为的。很明显就是扳钢筋进去。”他抓人是能手,分析可没有阿东能说会道,三言两语就回答了我的问题。

    有了阿本的支持,阿东一脸的高兴,又直直的看着我。意思是这次你总该说我的分析对了吧。

    “我叫你特别问的情况呢?”我仍然没有理会他的眼sè,直接问道,这才是我感兴趣的事。

    “赌博的事不是我们刑事组管的吧?”失望之余,阿东提了疑问。

    我笑了笑,“这个你别管。”

    阿东也笑了,脸上闪着狡猾的光芒,“我想,你别是等案件破了,再收拾他们吧?才叫我问赌博的事吧?”

    “你看我象这样的人吗?”我辩解着。

    “看着不象!看起来还真不象,但是实际就是!”阿东开着玩笑。

    我手一扬,“你找打啊?”

    阿东往后退了退,假装躲了躲。

    三个人笑成一堆。

    “别闹了,你哪里那么多废话啊,快说赌博的是哪几个人。”笑完后,我接着说。

    “都是王洁民平时打牌的几个人,打的是字牌,有东街的王老五,西街的老胡、老柯,打到一点多散的。王洁民一个人赢,他们三个人输,老胡输的最多,有六千多块钱。老胡还要打,王洁民赢了不好做声又不能说不再打,但是其他两个人就反对了,说都打了一天牌,人太累,屁股都坐痛了,明天太阳又不是不出来,明天可以再打的啊,就这样才散了。”阿东见我认真了,马上说出了打牌的几个人。

    “你知道这几个人的情况吗?”我又问道。

    “知道啊,这几个人有的以前因为赌博都被抓到派出所来过,哪里有不知道的道理!我们派出所里有几个人还和他们关系不错的呢,平时常和他们在一起吃饭喝酒的。”阿东说着。

    “是吗?”这个我要问问,我多留了个心眼。

    “是的啊,那个王老五,有次赌博被联防队的阿波队长抓着了,镇里的一个领导来说情,他就当镇领导的面将王老五放了。但是王老五屁颠屁颠的前脚刚回去,阿波队长后脚又叫人将他抓回来了。镇里的领导听王老五家人说又被抓回去了,就又赶紧跑到派出所找阿波队长说情。阿波队长当镇领导的面又放了王老五。但是,等王老五一回家,阿波队长又叫人将他抓到派出所。镇领导再也不来了,最后王老五被罚了款才算了事。”阿东眉飞sè舞的说着。

    “为什么这么做呢?”我感觉奇怪,这不符合常理啊。

    “还能是为什么啊,王老五也是没事找事,对别人说,派出所那几个人,有什么了不起的,不用鸟他们的。他们有什么水平,就知道抓赌,一年到头破不了几个案子,典型就是个饭桶。这话不知道怎么就让阿波队长知道了,他这是故意整他的。算是为派出所出了口气吧。”阿东解释道。

    “你还别说,这一次整了后,王老五才知道阿波队长的厉害了,阿波队长的手段就在他们几个打牌的中间传开,几个打牌的再也不敢随便乱说。街上的小混混也不敢随便招惹派出所的人。为什么?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吗,王老五就是最好的例证。谁吃饱了没有事撑着呢?”

    “我听说,估计是被整怕了,怕以后还有什么情况,又要抓他,王老五就叫镇领导请阿波队长吃饭,阿波队长不肯去,请了几次都不去。后来王老五又通过阿波队里的一个联防队员,也是说了好几次,阿波队长实在没有办法了,才去吃了饭。”

    “此后,王老五和阿波队长的关系就好了起来,阿波队长再也没有抓王老五。王老五呢,就通常在打牌后,请阿波队长吃饭、喝酒的。这一起打牌的老胡、老柯、王洁民,能不在吃饭、喝酒的吗?”

    “嘿嘿!有时候,阿波队长怕喝酒,就叫上我一起去,他说我能喝酒,叫我帮他挡着,就这样,我也顺便也吃了几顿。你说我能不知道这几个人吗?”阿东补充着。

    “哦。”我明白了。

    果然,下午,我和阿东等人在办公室商量案情,阿波队长进来了,从背包里拿出一条烟,放在我桌子上。

    “这是什么意思啊?”我感觉奇怪。

    “没有什么的,”阿波队长解释道,“王洁民是个一个朋友的好朋友,他家里被盗了,都十几万块钱。他急着呢,叫我带条烟给你们抽抽。”

    “这个烟就不用了,你也知道我们有纪律的,你放心,我们会全力去破案的。”我推脱着。

    “你们搞刑事的熬夜多,又都抽烟,接着吧。”阿波队长劝导着,并对阿东使了个眼sè。

    阿东伸手就将烟拿过去了,边撕包装边说,“阿波队长亲自送来的,又不是我们从被害人手里拿的,算不得吃拿卡要,哪里能不要的呢?再说,要是不收,阿波队长也很没有面子啊。”

    随即阿东就打开烟,每人分了一包,阿波队长也接了一包烟,笑着说,“这才对嘛。”

    “那你们忙,我就走了。”阿波队长满意的离开了。

    阿东啊阿东,你是不是和阿波队长在一起酒喝多了啊,整条的烟你都敢收。但是烟都拆开了,都分了,情况都这样了,我还能说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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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节 瘦猴子

    下午,我一个人上了街,找了几个人,到天黑时才回到派出所。

    rì子就这么的一天天的在消耗,我数着rì子,等啊等,一天、二天、三天,终于三天后,我BP终于响了。

    我和阿俭组长打了声招呼,“阿俭组长,我有事出去了。”

    阿俭组长也没有问我去做什么。他知道,搞刑侦的人,有的事是不能对别人说的,就是同事、领导也不能说。这是规则,也是秘密。

    江南镇西侧有一片山林,叫西山,面积不是很大,但是那里有几棵古树,其中一棵要四五个人才能合抱上,遮天蔽rì的,树下光线因而较暗,再加上时不时又有几声鸟叫,更显得山林的寂静。不要说晚上,连白天就少有人去那里。虽然说西山一年到头都绿油油的,但是给人这样的感觉,总让人有点恐怖,就是大白天上山去,都感觉yīn森森的。

    本来,这种地方,我是不知道的,谁没有事跑这里玩啊。但是,有一次阿俭组长将我带到那里,告诉我,这里可是个秘密的地方,人少又安静,有些事在这里说最方便。

    刚开始,我还以为他要和我说什么秘密话,看了看四周,竖起耳朵,满脸严肃,全是期待,等待他告诉我什么惊天秘密。谁知道,他说这是工作的需要,什么秘密都没有告诉我,但我立即就明白他的意思,当然是希望有什么秘密的事到这里来说。

    西山的树林里,离古树不远,我看见了瘦猴子。

    瘦猴子见我过来了,马上紧走了几步,屁颠屁颠的小跑过来。

    “情况怎么样?”开口我就问。

    “我真是服了你,李干部。你太料事如神了!”瘦猴子拍着马屁。

    “罗嗦干什么,拿重点说。”我等了几天了,不想再等了。

    “好好,根据你的安排,我这几天和王老板打牌的几个人都接触了,每天都是混在一起的,我打牌水平又不高,输了不少呢。”瘦猴子苦着脸说,好像真的输了钱,心痛的不得了。

    “你不会是特意叫我来,就是想告诉我你输钱了吧?”我不高兴了,这明显不是我的期待。

    “不是,这个不是,我发现了情况。”瘦猴子赶紧说。

    “什么情况?”我缓和了下语气。

    “其他几个人倒没有什么,只是西街的胡麻子有点不正常。”瘦猴子说重点了。

    “胡麻子是谁?”我问道。

    “还有谁,就是你说的老胡啊。”瘦猴子解释着。

    “怎么不正常?”我又问道。

    “他好像突然有钱了。”瘦猴子回答着。

    “突然有钱了?”我反问道。

    “是的,我知道他虽然和王老板等人打大牌,他其实就是想赢他们几个钱,谁知道他水平又不高,结果是输的多赢的少。他本来钱就不多,又输的多,这不,前段时间,胡麻子还找我借钱,说是追债的人逼的太紧,他再不还钱,别人就要砍他了。叫我无论如何也要借点他,帮他度过难关。

    我说你们打牌的有几个大老板,你找他们借啊。心想,我哪里有钱借你啊。

    别说那几个龟儿子了,他们只会赢你的钱,哪里会借钱你和他们打牌呢?!胡麻子愤愤不平的说。

    我说,我也没有什么钱的。

    胡麻子说,你无论如何,多多少少也得借点我,不然我真的会被人砍死的。他们昨天找到我,刀都拿出来了,说我再不还钱,别说他们手黑。我怕他们真的对我下手,那我不就完了吗?

    见他这么的说,我没得办法,我也没有什么钱,我就借给了他五千块钱。并说,我借你钱了,你有钱就早点还啊。”瘦猴子解释着。

    “就这?”听了半天,就说借钱的事啊,我有点不耐烦了。

    “当然不只是借钱的事。”瘦猴子得意洋洋着。

    “那你继续说。”我应了声。

    “昨天他突然跑到我家里,看情况蛮高兴的。满面红光的,头发也梳理的光亮,根本就不象向我借钱的时候那个倒霉样。我就问,你发财了啊?

    发什么财啊?手气不错,赢了撒!说着胡麻子就拿出钱给我,我接过来一数,是五千五百块。

    怎么多了五百块啊,我只借你五千块的?我问道。

    另外的五百块钱是利息,胡麻子说。我想,就十几天的,还这么多钱的利息,你好大方啊。

    这你不是吩咐我了吗?我也就留着心了。因此,我故意说,我这点钱你不用着急着还的,你不是差别人的债吗?先还了债再说。免得别人又要砍你。

    他说,你收下,我手头有钱了,别人的债也都还了。没有人会砍他了。”我耐心的听着瘦猴子罗嗦了半天。

    “就这?”我有点不满意。

    “不不,你说的三码车,我也侧面打听了下,也有结果了。”看我不满意,瘦猴子也急了。

    “昨晚打牌时,我说,这打牌老输的,手气太差了,真没有意思,还是做点生意的好。等天气热了,我想贩点西瓜卖,但是找不着合适的车,要是有个靠得住的三码车就好了。

    胡麻子说,这有什么难的,我湾子里有个开三码的,叫胡前进,和我关系特别好,到时候我和胡前进说一声就行了。

    完了,他还不忘开玩笑的补充一句:我这么的帮你,你到时候可得送几个西瓜我吃啊。

    这没有问题,不就是几个西瓜的事吗?我也爽快的答应了。”

    见瘦猴子不做声了,我问道“说完了啊?”

    “就打听出这么多。”瘦猴子看着,好像是等待发落的人犯。

    我拿出两千块钱,递给瘦猴子,“我知道你最近手气不顺,拿去用吧。”

    “李干部,你真好,有事你吩咐。”瘦猴子眉开眼笑着收下了钱,拿出钱包,小心的将钱装进钱包,然后又将钱包放进口袋里,做完这一钱,还不忘拍了两下口袋,确保钱包在里面才放下手。

    “规则你是懂的,我不想多说。”我不忘记提醒他。

    “这个你放心,我对谁也不会说的。我来的时候也是悄悄的,看了看你身后没有人跟着才出来的。”瘦猴子赶快承诺着。

    然后,我和瘦猴子分不同的方向,错开时间差离开了西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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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节 三码车

    回所后,我支开其他人,关上门,和阿俭呆在办公室。阿俭组长看我神神秘秘,瞪着大眼睛看着我。

    “阿俭组长,我想查下金庄村胡家湾的胡前进。”我开门见山。

    “什么事?”阿俭摸不着头脑。

    “王洁民家苎麻被盗案件中不是反映有一部三码车吗,我得到情报,胡前进正好有一部这样的车,有点嫌疑。”我没有说出全部情况。

    “那好啊,你带人去查。这种事,你不用和我说的。”阿俭组长见是这种小事,满脸失望着说。

    天啊,你别是认为我想和你说天大的秘密吧,你在西山就是让我这么的失望的啊,今天知道结果了吧,我心里偷着乐。

    “带其他的人没有用,我要刑侦大队的技术员过来,偷偷检查胡前进的车。”我说出我的方案。

    “这个没有关系,我马上联系技术队的老郑,你做好准备就行了。”阿俭组长答应着。

    下午,刑侦大队的小柯就来了,我随手就给了他一包烟,他也没有客气的接了。都是抽烟的人,又是同事,不用客气的,再说一包烟,多大的事啊。

    然后,我和他介绍了晚上的工作安排,介绍完了,又带着他到王洁民家去。

    正好王洁民在家,我心想,不出去打牌了啊,守在家里了啊?是不是没有心情了啊?

    “李干部,给你添麻烦了。”王洁民客气着说。

    “不麻烦,我们就是做这个事的。”我回答道。

    “你以后就别你么客气了,我们办案是不能收受害人的东西的。”我想起了阿波送的烟。

    “一点小意思罢了,你们为我的案件,每天忙进忙出的,加班又多,抽点烟解解闷吧。”王洁民还在客气着。

    “你将仓库的门打开,我们还要看看。”我发现是一把新锁,看来他又换了锁,就说道。

    都被盜空了,还锁着门干什么啊,这亡羊补牢也太晚了吧。我心想。

    仓库门开了后,我对王洁民说,“你在外面等着,我们进去有点事。也别让其他人进来。”

    “那好,我就守在门口,你们尽管忙吧。”王洁民说。

    半个小时后,我们才从仓库里出来。

    出来后,我告诉王洁民,“对谁也别说我们来过,知道吗?”

    “我不说,我不会说的,李干部你放心。”王洁民忙不迭的回答着。

    回所后,小柯拿出一缕苎麻丝,用手拉了拉,怎么用力都拉不断,搞的脸都红了,我在边上看着直乐。然后,他又拿麻丝放在嘴里咬咬,对着我笑了笑,“嘿嘿,有点甜味呢!”

    我也拿到嘴里,咬了咬,还真的有点甜味,味道不是很浓,但是的的确确是有甜味。

    晚饭吃饭时,我对小柯说,“你们县局的领导来了,喝点酒?”

    “不喝不喝,晚上还有事呢,吃点饭算了。”小柯回答道。

    吃完了,我们没有其他的事,就在办公室里吹牛打水,天南海北的吹起来。

    “你们郑队长好神啊。”我又说起了郑队长。

    “他真的挺厉害的,我跟了他几年了,还没有学到多少。”小柯说着。

    “那你什么时候也教教我啊?”我又说道。

    “我哪里能教你啊,张大队都说你很厉害的,还叫我们向你学习呢。”小柯说。

    “那要不,我到你们技术队去?”我试探着。

    “你真想去?”小柯说。

    “是的啊。”我回答道。

    “我说一点事,你就不会去了。”小柯乐了。

    “什么事?”我感觉奇怪。

    “你注意到没有,郑队长眼睛是眯着的。你知道是为什么吗?他长期戴着马蹄镜,一只眼睛睁开,一只眼睛闭着的盯着看指纹,有时候就趴在那里,一上午都不怎么动,因此眼睛都看肿了,也将眼睛看咪了。你不怕你眼睛也眯着啊。”小柯说着。

    “吓我?”我想,随即反问道,“那你眼睛怎么没有眯呢?”

    “兄弟,我还没有到那个火候呢!你等着我眼睛眯着的时候吧。”

    我们两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时间慢慢的就这么在不知不觉中滑过,十九点、二十点、二十一点、二十二点、二十三点,等,一直这么的等。

    终于到了凌晨零点,我开着三轮摩托车,和小柯、阿东、阿本四个人一起到了胡家湾。快到湾口时,我就熄了火,关了车灯,将车停下来后。

    “阿本,你先去侦查下。”我说。

    很快,阿本就回来了,说道“还好,湾子里没有狗,而且胡前进三码车停靠在他家门口不远。”

    “阿本,你跑的快,你负责外围,一有响动就告诉我。”我小声说道。

    “好的。”阿本声音也很小。

    “阿东,你守在胡前进家门口,看他家和周围的情况,一有风吹草动,或者有别的什么情况也及时通知我们。”我还是小声的说。

    “好。”阿东轻声说。

    我说完,阿本、阿东都各自朝自己的位置去了,转眼,阿本人影就消失了,阿东则变成了一个黑影。

    我和小柯蹑手蹑脚的溜到三码车旁,看看四周无人,就从三码车后敞开的门进到车厢里。

    小柯用手电一照,车厢里左右两侧各有一个蒙了皮的长条板,我知道这是平时乘客在上面坐的,长条板上什么也没有。车厢地面上散落着纸片、果皮,一看就知道是好长时间没有打扫了。我先向四周看了看,后抬头一看,在长条板的后面就是车棚了,车棚由钢筋焊接成架子,外面再蒙上防水的雨布,其余的地方就是空空的。

    “小柯,你看这里!”我轻声的叫着。

    正爬在车厢地上找的小柯抬起了头,问道:“发现什么了?”

    “你看看这是什么?”我轻轻的从车顶棚钢筋交接处取下一缕东西来。

    小柯拿到手上,用灯光照了照,然后放在嘴里轻咬了下,又将手电交给我,腾出两只手来拉了拉,最后说道“苎麻丝!肯定是苎麻丝!和我下午在王洁民家看的一样!”声音有点兴奋,但是音量很小。

    “再找找,看还有没有?”我提醒着。

    果然,在车顶、车侧面钢筋交接处挂着不少麻丝。我们一阵兴奋,准备着手取苎麻丝。

    小柯戴上手套,麻利的将部分麻丝取下装进一个小袋子里,我看见他还要取,就小声说:“别都取下来了,留着点,我有用。”

    之后,我们又轻手轻脚的退出来。

    回来后,小柯就和我睡在一起,早上,我告诉冯所长,他安排老杨将小柯送回县局。

    两天后,小柯的电话就来了,听语气我就知道是好结果,他声音高高的,充满了兴奋,再也不是那晚的语调了“从胡前进车里提取的麻丝,经与王洁民家残留的麻丝做成份分析比对,完全一致。这是省厅做的结果。”

    “辛苦你了。这次要办案,没有好好的招待你,下次来喝几杯啊。”我虚与委蛇。

    “行。”小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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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节 我的怀疑

    冯所长办公室,人员:冯所长、阿俭组长,我。

    我先将省厅对麻丝的检验结果通报了,阿俭也介绍了胡麻子的情况,说完请示下一步工作。

    冯所长:“你怎么就怀疑胡麻子了呢?”

    “我只是感觉和王洁民打牌的几个人有问题,是后来获得情报后才怀疑胡麻子的。我和王洁民接触了解中,知道他是个很细心的人,防范意思特别强。但是,他这个人一个最大的特点是喜欢说自己有钱,喜欢露富。这可能就是他惹祸上身的原因。”我回答道。

    “你们想想,他们打牌白天打了一天,人都非常的疲劳了。到凌晨一点了,胡麻子还要打,不肯散场。这有点不正常。”我继续说。

    “如果是胡麻子参与作案,按道理,他是希望早点散场的啊。”冯所长提出疑问。

    “太早了散场了,王洁民不会因为累而睡的沉。”我解释着。

    “这也有道理。勉强说的过去。”冯所长说。

    “更重要的反常是痕迹不正常。我到现场看了,后窗的确是被扳开的,钢筋条也指向外面,简单的一看,给人的感觉就是有人从外面扳窗入室的。但是窗框木梁上的印痕的方向却是向仓库内的,这两个方向完全相反了,这不符合扳窗的逻辑。要是真的从外面扳窗,木梁的痕迹也是向外的,这样扳起来省力也方便。其次,仓库的挂锁门上有撬压印,试想,如果作案人真的是从后窗进来,怎么能在仓库里面撬着仓库门外的挂锁呢?他的手有这么长吗?就算是有这么的长的手,那怎么从仓库里面伸的出来呢?除非是超人。当然,我们现实中没有超人。很明显,这挂锁被撬是作案人站在仓库门外撬的,而不是站在仓库室内。另外,大门一点撬压破坏的痕迹也没有。。。”

    “你等等,你怎么越说我越糊涂了。你别说这么的复杂,这么的专业,又这么的多,你说简单点,我听的不是十分懂。”冯所长可能是真的没有听懂。

    阿俭也一脸茫然的看着我。

    “那我就简单的说,屋里先有人,待王洁眠睡了,他先撬开仓库的门,进入仓库,又扳开窗户钢筋,让外面的人进来,完了后,又将钢筋往外扳,制造从外面扳钢筋的假相,之后再实施盗窃,从大门逃走。”

    “哦,这样的啊,你继续。”两人同时出声。

    “这屋内的作案人从哪里来的呢?对街面的门面间大门是从里面闩着的,而且没有破坏的痕迹,可以排除不在这里进来的,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了――就是作案人先在屋内隐藏着的。”我解释道。

    “这不可能吧?先在里面藏着了?”两人又同时问道。

    “我们问了王洁民,他说他们打的是字牌,三个人打,谁做庄,对面的人就看工,这个人就闲着了。在打牌过程中,几个人有时一起上厕所,有时也利用看工的空闲上厕所。王洁民家一共有两个厕所,楼上楼下各有一个,楼上的一个厕所是他们自己家里人用的,打牌的人不在那里上厕所;楼下的厕所才是公用的厕所。这样机会就有了,时间也有了,应该是这个人利用看工的机会,下楼打开门,让外面的人进到屋里隐藏着,然后再闩好大门上去继续打牌。这样做就谁也不知道,也很好的隐藏自己了。

    等他们散场后,王洁民闩好门就上楼睡觉去了。打了一天,人太累就睡的也沉了。等王洁民睡熟了,这个隐藏在室内的人就如上面所说的撬仓库的门,又扳窗放外面的人进来。”

    “等等,为什么不是直接打开大门放外面的人进来呢?有必要去扳窗这么的麻烦吗?”阿俭提出疑问。

    我拿出烟来,给他们一人分了一支,自己也点燃一支香烟,慢慢的抽起来。

    “你说啊。”阿俭组长看见我只抽烟而不回答,急了。

    我依然笑而不语。

    “阿俭组长,你好笨啊。”冯所长回过神来了。

    “怎么就笨了?”阿俭不服气。

    “要是打开门放外面的人进来,那所有作案人都是从大门进来的,就没有必要撬窗户了,不是很明显告诉别人,作案人原来就在屋里面吗?”

    “对对对,的确是这样的。”阿俭组长忙说,我心想孺子可教也,开玩笑的话。

    “那为什么就不能是王洁民自己做的假现场呢?这也有可能的啊?”阿俭想挽回点面子。

    “这不可能。首先是没有必要的问题,王洁民打牌,赢的多输的少,他也不怕他老婆,完全没有必要这么的做。同时,我访问王洁民时,他哭的很伤心。一个大男人,不会轻易的流泪,而且他哭的时候没有伪装,是真实感情的自然流露。”我断了阿俭假想。

    “那至少有四个作案人?”阿俭说。

    “对对,你说的很对,加三码车司机,作案人数是不少于四人。”我及时肯定,阿俭脸sè终于好了。

    “那你下一步设想呢?”冯所长问。

    “现在动胡麻子证据还不足,只有先动胡前进了。而且要秘密的抓捕,审查最好也不在派出所。”我说出了我的计划。

    “为什么不在我们自己的派出所?”冯所长感到奇怪,“以前抓人不都是在派出所审查的吗?”

    “胡麻子老家虽然是在乡下,但是在西街住了十多年了,对街面的情况比较熟,和派出所的几个人关系也不错。派出所人多嘴杂的,我怕前脚一抓胡前进,后脚胡麻子就知道了情况,那就不好办了。”我说出了我的顾虑。

    “这也的确是个问题,那就安排在山铺派出所吧。”冯所长说,随后补充道:“我和山铺派出所主持工作的吴教导联系下。”

    接着,我和阿俭商量了具体的计划:到下午,人少时,安排个人租他的车,我们刑事组则在中途上车,连人带车直接开到山铺派出所。这样谁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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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节 突审胡前进

    一切都在按照计划行事,结果和我们商量的一样。晚上八点,我们都到了山铺派出所,吴教导也特别腾出了办公室。将胡前进押进办公室后,我们对三码车又进行了仔细检查,检查完毕,审讯胡前进的工作也随后开始了,主审人自然是阿俭组长。

    基本情况问完了后,阿俭组长继续发话了:

    “胡前进,认识我不?”

    “认识,认识,常在街上看见你的,阿俭组长。”胡前进赶紧说。

    “知道为什么带你到这里来吗?阿俭组长问。

    “你们不是江南派出所的吗?怎么到山铺派出所来了呢?”胡前进反问。

    “你说呢?”阿俭yù擒故纵。

    “不知道。”胡前进迷茫的样子。

    “想想?”阿俭不急不躁。

    “没有什么啊,我就是开三码车,载客跑下镇里到乡下的。没有做什么违法的事。”胡前进辩解道。

    “除了载客,你三码车还做什么呢?”阿俭诱导着。

    “没有了,就载客的。”胡前进回答道。

    “我看也可以载物嘛。”阿俭提醒道。

    胡前进没有接话了,低下了头,不做声。

    “怎么了?我说错了?三码车不能载物?”阿俭质问道。

    依然没有回声,感觉阿俭就是一拳打出去,打在空气中一样,什么反应也没有。

    此后,任凭阿俭组长怎么说,胡前进就是不开口,只是低着头,连脸也不让我们看。

    至于这么是害羞吗?至于这么的低头认罪吗?时间还早着呢。我想。

    “家里几口人?”看情况不对,阿俭换了话题。

    “三个人。”胡前进这次抬头了,也开口了。

    “你在家里是主劳力吧?”阿俭又问道。

    “是的,家里的收入基本上靠我开三码车赚几个钱,也就是几个小钱。老婆病又多,孩子又小。”说到家庭,胡前进明显的缓和了许多,但是语气中又有了悲伤。

    突然,阿俭话锋一转:“要是你坐牢了呢?”

    你刚让他平静,又吓他啊!又吓他啊!又吓他啊!搞的他好像在浪涛里,落上落下的,至于吗?我想。

    “坐牢?”胡前进大吃一惊,脸上满是恐惧。阿俭组长的话明显超出于他思维的意外,怎么说到家人突然间就说坐牢了?!

    “对,坐牢,而且不是一年两年的坐牢,是十几年的牢!将牢底坐穿的牢!”阿俭满脸正sè,坚决的说,那态度就象是法官对一个犯人宣判判决结果。

    胡前进继续惊恐的望着阿俭组长,身体下意识向后缩了縮,好像离阿俭组长近一点就真的要坐牢了。

    显然,阿俭组长发现了这个细节。

    “想躲?你躲得了吗?!跑了和尚跑不了庙!”阿俭组长语气依然严厉,身体往前倾了点。

    停了一会,见又没有反应了,阿俭组长说:“别躲了!你是躲不掉的!”

    “我真的什么也没有做啊!”胡前进声音中明显带着哭音了。

    “现在就想哭了?等下你想哭都哭不出来!”阿俭组长穷追猛打。

    “阿俭组长,你放我一马吧?我会记得你的。”胡前进开始求情了,或者就是缓兵之计。

    “看你家庭的情况:老婆病,孩子小,我也想放你一马,但是你这态度,我能放你吗?我看你是痴人说梦!”这是阿俭组长毫不留情的回击。

    “我真的什么也没有做。”胡前进弱弱的回应着。

    “好!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是吧?”阿俭大手一挥,“带到三码车去!”

    我们几个如狼似虎的冲上去,拉起胡前进就往外走,胡前进显然还没有反应过来,满脸的茫然和恐惧。

    到三码车后门处,停了下来,阿俭从我手里接过手电,朝里面照着,手电强烈的白光划破了三码车内的黑暗,照得里面分外明亮。

    “你自己看!”阿俭厉声说。

    胡前进顺着灯光,往三码车望了望,车厢里面就是两侧的两排座位,底下散落着烟头、果皮,其他地方空空如也。

    “没没没有什么啊?”胡前进结结巴巴的说。

    阿俭组长跳上车厢,又用力的一拉,将胡前进拉上了车厢,等胡前进站稳后,他从顶棚上轻轻的取下了一丝东西,往胡前进面前一推,声音提高了十几个分贝,“瞎了你的狗眼!你看这是什么!”

    胡前进一看,就马上双腿跪在地上了,抱着阿俭组长的腿,大声的哭起来了:“阿俭组长,你救救我啊!”

    “谁也救不了你,只有你自己能救自己!”阿俭组长声音依旧。

    “那我说,那我说,我什么都说。”胡前进边哭边说。

    阿俭组长跳下了车,胡前进也乖乖的跟着下了车,到了办公室,阿俭组长将那丝东西放在桌上,然后就往椅子上靠着,看着胡前进,眼睛动也不动。

    我拉把椅子坐在阿俭组长身边,偷偷的看了眼那一缕东西,发现是麻丝。

    “是是是胡一刀叫我干的。”胡前进开始说了,有点结结巴巴。

    “说具体点。你结巴干什么!”阿俭说。

    “几天前,我湾的胡一刀找到我,问我生意怎么样。我说不行,每天搞那点钱都抵不了我老婆的药钱。他说,这也不是个办法。我就随口说,兄弟你帮帮我啊。他顿了顿说,我有个发财的机会,你干吗?”

    “有发财的机会,谁不干啊。我反问着,我就问是做什么,他说,也没有什么的,我看你家穷,照顾你一下。你帮我拖一趟东西,我给你三千块钱。三千块钱!这的确蛮诱惑的,那要我跑多少趟三码车啊。我就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初五凌晨一点,他带着我到西街北边,停在那里,叫我在车上睡觉。三点不到,他叫醒了我,叫我别打着马达,将车溜到西街里面,停在一家门口,调好头后,他就进去了。随即,他往外搬东西,里面又出来了两个人,我一看是街上的发宝、腊子。”

    “我感觉到不对,该不是偷东西吧?吓的心脏乱跳。后来,我想,反正我又不去偷,我就只得三千块钱,不关我的事。而且,他们三个人接连不断的搬东西,很快就搬完了,也不容我多想。然后,胡一刀就叫我快开车,我开着车,到河西发宝老家,将车上的东西搬下来时,我看了下,都是麻。”

    “搬完后,胡一刀叫我先回去,说钱过几天给,我不走。胡一刀问怎么了,怕我赖你钱啊?我说,你们这是偷东西,现在将我也扯进来了,给的钱太少了。胡一刀一听就发火了,说,你一天搞几十块钱,我给你三千,你还说少了,真是不知足!我说,好,你不给我,是吧?!那就算了,我去派出所说!说完,我准备发动车子走。”

    “发宝和腊子见状,马上拉着我,陪着小心,说胡一刀不对,说大家都是求财的,别太计较,并答应再给我加一千块钱。然后我就回家了。前天,胡一刀找到我,给了我四千块钱。”

    “你是不是后悔再加一千块钱少了?应该多要点。”阿俭调侃道。

    “没有没有,我只是一时鬼迷心窍。现在我都后悔死了。”胡前进无奈的说。

    “知道后悔就有救。”阿俭说。

    剩余的工作就是叫阿东做笔录,其他人看守着。阿俭拉着我到吴教导办公室,给冯所长打电话。

    阿俭和冯所长通着电话,我听见冯所长在电话那头传来喜悦的声音,过了会,阿俭将电话给我,“所长叫你说话。”

    我接过电话,“冯所长,你好,我是小李。”

    “小李啊,你的计划果然很不错,你下一步准备怎么做?”冯所长问。

    “我想连夜抓捕,免得走漏风声,四个人一起抓!”我说出想法。

    “胡麻子现在可以抓了?”冯所长问道。

    “可以了,我想审查不是问题,再说现在一起抓了也可防止他逃跑。”我解除冯所长的疑问。

    “那行,你叫阿俭组长接电话。”

    我又将电话推给阿俭组长。

    和冯所长又说了一会后,阿俭组长放下电话,对我说,“冯所长叫我们连夜赶回去,他集合所里的人,等我们回去后开始抓捕。”

    说完,他又调过头,看着吴教导,“吴教导,还得麻烦麻烦你,人,我们带回去。但是三码车留在你们这里,我们明天安排人过来开。不然坐这个破三码回去,一是不安全,再说不知道要跑到什么时候。另外,。。。。。。”

    吴教导伸手制止了阿俭组长的后话,“阿俭组长,你就别说了,我叫所里的车子送你们回去。”

    “领导就是明察秋毫啊!”阿俭组长竖起大拇指,拍着马屁,我偷着乐了下。

第九节 谁也逃不了

    十一点半左右,我们回到了派出所,将胡前进带到办公室,安排专人看护,并嘱咐,谁也不准靠近,然后就急急忙忙的赶到会议室。

    会议室里已经坐满了人,见我们来了,大家挪动了下,给我们让出座位,坐下后。冯所长说:“今天晚上全所集中搞一个行动,下面叫小李介绍下情况,说简单点。”

    我正了正身体,说“前几天,西街发生了盗窃案件,这个大家都是知道的。经我们侦查,作案人是西街胡一刀、发宝、腊子,主谋是胡麻子。情况就这样。”我回应着冯所长的简单介绍。

    我刚一说完,就听见“哦”的声音,沿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我一看是联防队员小唐,冯所长白了他一眼。

    “姜所长,你安排四个组,开完会就开始抓捕,一定要保证抓捕到位。小唐,你留在派出所值班,你就不用去了。”

    “是。”小唐赶紧答应着。

    姜所长安排了四个组:阿俭组长带一组,成员是刑事组,负责抓捕发宝;阿国带一组,成员是治安组,负责抓捕胡一刀;户籍内勤阿良带一组,负责抓捕胡麻子;联防队长阿波带一组,负责抓捕腊子。联防队人较多,姜所长就调出来几个分配在其他各组。

    安排妥当后,会议就散了,各组马上出发。

    我们赶到西街发宝住处,发现其房子特别的破,门轻轻的一夺就开了,开了门后就直接往屋里冲,发宝正穿着裤衩在床上睡觉。几个人飞快的赶上去,在床上按住他,戴上手铐,就往外拉走了。

    我叫一个联防队员拿起放在床头的衣服,正准备离开,发宝爸妈听到响动也赶过来了。

    发宝爸“深更半夜的,你们这是做什么?象个土匪一样!”语气里满是不满和愤怒。

    阿俭组长一听,火就来了,“你说谁是土匪?!你养的好儿子!还这么的护着!”

    “我儿子乍的了?!他乍的了?!杀人了?!还是放火了?!”发宝爸毫不示弱,身体往前动了动,象个斗鸡。

    “杀人放火?看你样子,你能生出这种人才出来吗!不过,象你的根,和你一样的。做贼!”阿俭组长哪里是受气的主啊,针尖对麦芒的回击。

    说完,阿俭又补了一句“你放回来才几年?!忘记坐牢的滋味了?!”

    这话真顶用,发宝爸马上就偃旗息鼓了,象泄气的皮球,没有斗鸡的那种姿势了。

    阿俭手一挥,叫我们走。发宝爸还想跟上来,我看见发宝妈死死的拉着发宝爸的手。

    回所后,阿俭组长的火还没有消,马上将发宝双手铐的紧紧的,发宝直喊“太紧了!太紧了!受不了啊!”

    “叫你们嚣张!你妈的!一个偷东西的!一个做贼的!还敢这么的嚣张!”

    发宝无辜的看着阿俭组长,咧着牙,脸上是恐惧。

    我赶紧倒杯水给阿俭组长,阿俭组长接过去,喝完水,他果然好多了,叫人解松了发宝的手铐。

    也许是阿俭组长的气势吓着了发宝,也许他知道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或者他知道他的末rì来临,反正,发宝很快就交代了作案过程。

    发宝、腊子都是受胡一刀的邀约而参与作案的,他们两个人平时本就是小偷小摸的,但是夜夜做贼也是发不了家,照旧是穷。因此,一听说王洁民家里有几万块钱的麻,都兴奋的不得了,满口答应一起去偷。

    其交代的作案过程和胡前进交代的基本相同,有些地方进行了补充:胡一刀先藏在楼梯间底下,他和腊子是胡一刀扳开窗户后,从窗户爬进去的。

    案后,他们曾经问胡一刀怎么进入王洁民家的,胡一刀笑而不答。直到麻卖了,他们几个人分完钱,在一起喝酒,胡一刀酒喝多了,才说是胡麻子点的水,也是胡麻子悄悄的跑下来,打开门让他进去的,还吩咐他们两个,叫他们千万别告诉他人。

    这边审查的差不多了,我和阿俭组长出去看看。案件是我们刑事组侦办的,我们得费心点。

    腊子、胡一刀、胡麻子都被抓了回来。

    腊子吞吞吐吐的,想说不说,象是小鬼卡着喉咙了;胡一刀倒是干脆,作案过程是说了,作案人数也说了,但是说一半留一半,在关键的地方就是不说,始终不交代出胡麻子的事;胡麻子则一付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态度,死顶着。我想,他是不是认为他没有作案时间,才这么的硬啊。

    我用字条告诉几个审查组我们这边的审查情况,目的是加强他们审查的信心,然后回到办公室。

    到第二天下午,腊子是说清楚了,但胡一刀和胡麻子还是原地踏步,照旧。冯所长一看情况不对,就将阿俭组长和我叫到他办公室。

    冯所长说,“还有两个组审查不是很顺利,而你们两个对情况比较熟,就一人负责一个,加强下这两组的审查力量吧,不然这么拖着也不是个办法。”

    根据安排,我来审查胡麻子。

    胡麻子看见我来了,一个年轻人来了,嘴角挑动着,眼睛斜视着,脸上那种不屑一顾的态度出现了,意思很明显,他们几个老的都审查不出我,你这么的年轻,你算老几啊?!就凭你?!

    对视了一会,我发问了,“赌博吗?”

    “打点小牌罢了,不赌博。”胡麻子答应着,典型的太极推拿,想看看我到底玩什么花样。

    “打多大的?”我继续问。

    “也没有多大,就几百块的输赢。”胡麻子答应的倒是干脆,典型的丢芝麻保西瓜。

    “都和谁打啊?”我往下问,不在小问题上纠缠。

    明显的,我感觉胡麻子身体往后一动,但是很快,他恢复了原位,平静下来。

    “就是街上几个人。”胡麻子加强了防守。

    “都是哪几个人?!”我提高了声音,步步紧逼。

    “总不是那几个。”胡麻子好像滴水不漏。

    “啪!”我也学着阿俭组长,狠狠的拍了下桌子。妈啊,好痛!阿俭组长你每次拍桌子不痛吗?!

    我不好意思马上抽回手掌,但是的确是有点痛。我用力压着桌子,疼痛才有点缓解,然后慢慢的抽回手掌,在桌子下揉着。

    手里虽痛,但是我嘴里却没有停,疼痛加上胡麻子刚才对我的态度,激怒了我,我提高了声音,“说!是哪几个?!”

    看见我这么的凶,胡麻子赶紧说,“街上的阿丑啊,阿珠啊,瘦猴啊,细冬瓜啊。”

    果然没有我要的名单,我心里更有底了,马上沉静下来。

    “就这些?”这问题我不会轻易放过的。

    胡麻子眼睛转了转,感觉是在想,在努力的想。

    “差不多就这几个了,好像是没有了。”胡麻子继续防守着。

    “你记忆力不好吧?”我突然换了话题。

    他一下没有摸着头脑,脱口而出说,“我记忆力很好的啊。”

    看着我死死的盯着他,突然,他“哦”了一声,又随口而出,“还有王老五、老柯、王洁民。”

    我都说到记忆力了,肯定是提示他最近的事,他要再想不起来就真是记忆力不好了。他刚才还说记忆力好,我退路已给他封死,他能不记得吗?真是的!胡麻子啊,胡麻子,聪明是没有用的。

    话一出口,他感觉不对,嘴伸了伸,又缩了缩,想将话收回去,但这说出的话,泼出的水,能收回去吗?

    我轻轻一笑,笑的有点狡诈。看着我怪样的笑,他好像慌了神。

    我嘴一动,突然又冒出另一个问题“你叫什么名字?”

    好像是换了话题,胡麻子脱口而出,“胡天河。”

    “不是叫胡―――――麻―――――子吗?!”我拉长声音,一字一字的纠正道。

    “你们该不是怀疑是我偷了王洁民的麻吧?我那天和他们一起在打牌的。”胡麻子喉节在上下抖动着,努力辩解着。

    “怀疑是没有用的,辩解也没有用,这种事得有证据。”我纠正着他。“谁做了,谁都跑不掉!”明显加重了语气。

    胡麻子舌头伸出来,在嘴唇上舔了舔。

    看看时候到了,我又加猛药,“这偷麻贼是真该千刀万剐!”

    “刀?”胡麻子疑惑的问。

    “也许只要一刀就行了!”我继续说。

    “既然你们都知道了,还要我说什么呢。”胡麻子困兽犹斗作最后抵抗。

    “你可以什么都不说,但是我们将依你的态度从重处理你。”我jǐng告着。

    胡麻子权衡轻重后,开始交代了。“算了吧,既然你们都知道了,我还是说的好。怎么也落个态度好。不错,是我叫胡一刀他们搞的。”

    我也懒得和这样的人废话,“我只问你一个问题,其他的问题你和做笔录的人说。”

    “什么问题?”胡麻子来了兴趣。

    “你是怎么知道王洁民家里有苎麻的?”我说道。

    又被我点中了穴位了,他沉默了一下才说,“我开始也不知道,有次在他家打牌,上厕所去,他家厕所在一楼,我看见那仓库里弹子锁挂在那里,没有锁上,就好奇了,打开门一看,里面全都是麻。”

    “其他的话,你慢慢的和做笔录人讲,你是个聪明人,别因小失大。”我提醒道。

    “你放心,我既然开口说了,我会说清楚的。”胡麻子保证道。

    离开了审查胡麻子的办公室,我又走到阿俭组长审查胡一刀办公室去。

    一看这驾式,就知道江山依旧不改,胡一刀还在做最后的顽抗。

    胡一刀见又有人进来了,就看着我,眼睛移动着,跟随着我从进门到坐下全过程。

    阿俭组长也看着我,我知道他的意思。我轻轻的点了下头,意思是我那边已经搞定了。然后,我拉把椅子坐在阿俭组长身边。阿俭组长则继续看着胡一刀,而胡一刀则关注着我。

    突然,我没有任何征兆的将手伸到阿俭组长的脸上去,将他的头扭过来。

    “哎呀,阿俭组长,你脸上长了什么啊?”我大惊小怪的。

    “长了什么?长了什么?”阿俭组长一脸的惊慌,重复着。

    我仔细端详着,左看看,右看看,上看看,下看看,看完了接着看,然后非常肯定的说“麻子!对!就是麻子!”说完,眼睛看着胡一刀。

    阿俭组长用力摸着脸,满脸乱摸着,找脸上的麻子,那情形,恨不得立即找面镜子,看看脸上的麻子。

    那一边,胡一刀脸sè白了又白,嘴唇嚅动着,最后长长的叹了口气,“是胡麻子叫我干的。”

    阿俭组长还在摸脸上的麻子,我对做笔录的人笑了笑就回办公室了。

    阿俭组长随后也跟着进来了,他对我笑了笑,往我身上捶了一下,我们会心一笑。

    天一亮,胡麻子、胡一刀、胡前进、发宝、腊子五个人被分别装在不同的车子送往看守所,我们特别交代看守所值班人员,这五个人是同案犯,要分不同的监号关押。一下子要送五个人到县局看守所,而派出所只有老杨开的一辆jǐng察,明显的不够用。没有办法,冯所长打电话向zhèng fǔ求救,从zhèng fǔ里借了四台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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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节 风云突变

    休息了几天,阿俭组长就对我说,“这个案件基本上办完了,余下的工作就是结案了,你带人结案吧。”

    “好。”我答应着,工作上我从不推三阻四的。

    于是,我和阿东由老杨看着车,到看守所提审对象。我的原意本是想走走过场的,例行下公事罢了,只要能将案件顺利审结出去就行了。

    谁知道事情不象我想象的那么简单,风云突变!

    提审发宝时,他不知道从哪里听说抓他当晚,他爸和阿俭组长搞起来了,一到提审室,就开始惴惴不安,一付坐卧不宁的样子。

    我感觉奇怪,就问,“怎么了?想家了?还是在里面呆不惯啊?”

    见我语气和缓,态度很好,发宝赶紧说:“李干部,不是这样的。”

    “李干部,李干部,我爸又得罪了阿俭组长,他那天故意整我,我以后该怎么办啊?”

    “什么以后该怎么办?”我问到。

    “阿俭组长抓我那天就开始整我了,以后的rì子还不得继续整我啊?”发宝忧心忡忡。

    “你放心好了,这个不会的,我们会秉公执法的。”我解释着。

    “不!一定会的!一定会的!他那天就开始整我了。我知道要不是你劝他,给他倒水喝,让他平和了,他肯定会继续整我的。”看来我丝毫也没有为他解压,发宝搓着手,摇着头。

    NND,当时就给你解松了铐子,好不好,你小子也太记仇了吧,就为这个啊?没有必要的担心!我想。

    “我我我立功,行吗?”发宝看着我,话里有话,结结巴巴,又好像是在犹豫,好像我能决定他的命运。

    情况突变!我马上反应过来了,“只要能立功,法律规定是能减刑的。”

    “去年,十字路口那家卖烟店子也是我们搞的。”发宝说。

    “什么?”我心里一惊,面sè依然。

    我扭头看了看阿东,他明白我的意思,马上在纸上写着“去年8月9rì,西街十字路口价值十万元的烟被盜了。”难怪呢,那时候我还没有到江南派出所。

    我马上扭过头,看着发宝,知道他这是投石问路,继续声音平和着说,“发宝啊,你能主动检举揭发,这是自首,这是重大立功表现,只要我们查证属实,我们会给你开立功证明的。但是我必须告诉你,自首的一个重要条件就是作案人必须如实供述全部的犯罪事实。要是说一半留一半,那不能算数。”我不失时机的给发宝上法律课。

    “好吧,我管不了那么多了,我就全部说了。”发宝说完,好像放松了不少。

    “我希望你说真话,假话是经不起查证的。”我不忘记提醒发宝。

    “李干部,你放心,我保证我说的都是真话,而且我也不隐瞒什么,我将我知道的都告诉你。”发宝保证着。

    如下的时间,是发宝说,阿东记,我看情况插话。阿东从上午一直记到下午下班。阿东本来就写字快,又赶着兴奋,速度就更快了。

    但是,时间还是不够,到下午快下班时,看守所的值班民jǐng催了一次又催一次,说都快下班了,还提审什么啊,你们能不能早点将作案人放回监号啊,说什么明天可以继续来工作的啊。说了一大堆的话,目的就是想我们早点结束审讯。

    我也感觉对不起看守所值班人员,就不停的给他们分烟,陪着小心,说,快了,快了,马上就完了,不停的拖延时间,直到天快黑了,才给发宝做完笔录。

    有人会问,那为什么不能晚上继续提审啊?这是有规定的,没有特殊情况,看守所晚上是不准提审作案人的。

    另外,下午,我又叫上老杨,将胡前进带出来审查,打个掩护。按照规定,每次审查,都要两个人提审,如果一个人,看守所是不给提审的,但是我们这情况特殊,我就打了个擦边球。就让老杨看着胡前进,什么话也不和他说,只让他坐在那里就行了,我则到旁边的提审室,和阿东继续审查发宝。

    下午,发宝明显的要轻松了好多,说话的速度和思维都比较快了,很多细节的问题也说出来,基本上做到有问必答,非常配合审查工作。

    来不及吃饭,我叫老杨开车回所。一路上,我们都十分兴奋,没有疲劳的感觉,而是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在心里飘啊瓢。

    一回到派出所,我饭也不顾不上吃,拉着阿俭组长到冯所长办公室。阿东将三十几页笔录纸放在冯所长办公桌上,冯所长接过去一页又一页的看着材料,阿俭组长也接过冯所长看完的笔录继续看着。

    “太好了!”冯所长看完后,也拍了下桌子,兴奋的说。

    阿俭组长拍桌子,你也拍桌子,干什么都拍桌子啊?桌子招你们啊?桌子惹你们了啊?拍桌子不痛吗?我可是品尝过这滋味的,的确很痛。我心里想。

    “小李啊,这太出乎我意料了。你又为我们刑事组、为派出所立了大功!”阿俭组长看完后喜形于sè。

    “哪里啊,是你将发宝手铐紧的好。你这通火发的值得。”我谦虚着说。

    阿俭组长哈哈大笑起来。

    “我们统计了下,连我们前面抓的人,共有27人,盗窃、抢劫、伤害、绑架等共116起案件!”我兴奋的说着。

    “你没有吃饭啊?”看着我喝完一杯又一杯的水,冯所长说。

    “嗯。忙着回来向你汇报,没有空吃饭。”我边喝水,边点头。

    “那你们快去吃饭,到街上最好的餐馆去吃!最近你们辛苦了,是该吃好点。这事现在不急了。你们快去吧。”冯所长安排道。

    等我们吃完饭再一次回到冯所长办公室,两人还爬在桌子上研究着材料。

    “小李,你准备怎么办?”冯所长问。

    “抓,全都抓起来。”我不假思索道。

    “小李啊,这么多案件,这么多人,靠我们派出所恐怕是不行了,我和阿俭组长商量了,明天下午,我们就到刑侦大队去,请求他们的支援。”

    “那也好。”既然领导都决定了,我也不想说什么。

    “你们辛苦了一天,就早点休息。你们明天上午准备下,下午我们四个人就早点到县城去。”冯所长安排着。

第十一节 刑侦大会议

    第二天下午,老杨开着车,将我们四个人送到刑侦大队。

    到了二楼的会议室里,里面坐着很多人,张局长、张大队、刘教导员都在,我认识的还有技术队的老郑、小柯,其他的人不认识。我和认识的几位一个个的打招呼。我只听见阿俭组长叫了其中一个个子高高的人声“谈组长”,我想估计是刑侦大队分管我们片的谈组长吧。冯所长和张局长、张大队等人抽着烟有说有笑的。

    看看差不多了,张局长发言了:“冯所长,张大队,人都到齐了吗?”

    “都到齐了。”冯所长,张大队应道。

    “同志们,江南派出所在冯所长的带领下,刑事组四个人主动出击,全所共同努力,不依靠我们刑侦大队的一兵一卒,破获了一个27人的犯罪团伙,目前交代了116起案件。不简单啊,可喜可贺。”张局长说完,带头鼓掌,大家也跟着鼓掌,当然,我也不例外,也跟着鼓掌。

    张局长继续说,“唐局长听说了这件事,也非常的高兴,他本来要参加这次会议的,但是他要参加县zhèng fǔ今天下午的会议,他脱不开身。他叫我代表公安局党委慰问你们。”

    “我就不多说了。冯所长,你看你们谁介绍情况?”张局长问道。

    “小李,你情况清楚,你来说。”冯所长安排道。

    “好的。”我答道。

    “各位领导,你们好,我将前期我们工作的情况详细的说说,不到的地方,请冯所长和阿俭组长等人补充。”我开场白。

    “今年6月2rì(初五),我镇西街发生一起盗窃苎麻的案件,价值十五万余元。根据现场客观情况,我们分析熟人作案的可能xìng较大,就利用特情潜水作业,后与刑侦大队技术队郑队长联系,郑队长安排小柯帮忙(我朝小柯看了一眼,满眼谢意),成功锁定并抓获全部五名作案人,分别是胡前进、胡麻子、胡一刀、发宝、腊子,这几个人都是我们江南镇的人。

    “本以为案件就此可以结案了,但是在提审作案人时,其中有一个作案人要求立功,并供述了他参与和知道的116起案件,这些案件涉及盗窃、抢劫、伤害、绑架等,地点包括我们江南镇、周边的山铺镇、呈贡镇等,县城、市区、临市县、省城都有案件。由于时间关系,部分案件已查证是真实的,大部分案件有待查证。

    另外,包括我们前期抓获的五名作案人员,涉及作案人共26人,我们本镇也有,县城、其他乡镇的也有,省城也有几个,名单和案件情况,都在登记表上,阿东,你帮忙将案件、人员情况表发给各位领导。”

    阿东忙着发案件、人员情况表。看看大家都拿到表了,我接着说:

    “请各位领导关注19号。”

    大家忙找着,看看都找到了,我继续说,“对,就是中间这个,19号阿勇。这里比较麻烦的就是他了,他目前的身份是我局看守所临时工。这人利用其在看守所给关押人员送饭的机会,已经和胡一刀、发宝、腊子联系上了,并在几个人之间传递信息。”

    “还有这样的人?!马上抓起来!”不等我说完,张局长就发火了。

    看见我愣着了,张局长说,“你继续。”

    “听揭发人员说,通过阿勇的牵线搭桥,他们都订立了攻守同盟,原准备就在这起案件上了结的,其他案件都不交代。但是,这揭发人员因为听阿勇说阿俭组长在抓捕他时和他的老爸发生了争执,他怕阿俭组长借机打击报复他,就横了心,检举了上述案件。各位领导,我的汇报就到这里。请冯所长、阿俭组长补充。”

    冯所长示意了下阿俭组长,意思是叫他先说。

    阿俭组长说,“从目前来看,揭发人员说的话是可信的,因为他交代的去年8月9rì我所西街十字路口价值十万元的香烟被盜案件是真实的,这起案件我们一直都在侦查,没有想到这个途径就破了;另外,也有两起案件经查证也的确是有的。所以,我们确信他揭发的材料是可靠的。当然,这也需要查证后才能完全确认。

    我就说这么多。”阿俭组长顿了顿说。

    冯所长看阿俭组长说完了,接着说,“‘6.2’盗窃案件发生后,我们派出所高度重视,专门组织人员进行侦查,采取了不少措施,终于有所突破,刑事组付出了很多,特别是小李同志,作为一个新jǐng,能做到这样,很不简单!

    说实话,我们也没有想到从一起案件,引起116起案件,从一个对象引出27名对象,这远远超过了我们的预期。前面小李和阿俭组长都介绍了,大家都听到了,就目前的情况,这么多人要抓捕,这么多案件要查证,光靠我们派出所是完成不了的,因此,还要请刑侦大队的同志们辛苦辛苦,我们派出所积极配合。你看呢,张大队?”

    张大队接话了,“这事看张局长和局里的意见。”

    张局长说,“这事先不忙,大家说说意见。”

    郑队长“我先说说,我刚才看了派出所做的案件、人员情况表,做的很好,用了不少心思。我也同意阿俭组长的意见,揭发人员所交代的案件是真实可信的。”

    顿了顿,郑队长接着说“我同意阿俭组长的意见是有依据的。我清理了一下,这案件、人员情况表上的案件,有13起,我们技术队是出了现场的,从作案的手段、入室方式、侵害物品、现场留下的足迹等方面,我们进行了串并,认为这些案件是可以并案侦查的。现在这些案件都交代了,那就证明我们的串并是正确的。我们一直都在跟踪这串案件,每天跟着作案人屁股后面跑,他们前脚作完案,后脚受害人就报jǐng了,我们就跟着出现场的。说实话,非常的辛苦,因此真要感谢江南派出所的同志们。另外,等对象到位后,我们会进一步在痕迹物证上为案件提供支持。我就说这么多。”

    一个高个子说了,“我说几句,作为江南所分片的组长,他们在没有我们刑侦大队的支持下,破了这么漂亮的案件,真是不简单啊,可喜可贺。为了将案件破的更漂亮,我也同意冯所长的意见,我们刑侦大队介入侦查。”

    在他说话的时候,我偷偷的问阿俭组长,“这是谁啊?”

    “你不认识?我们的分片领导谈组长啊,这人厉害着呢?”

    “哦。”我应道。

    余下又有几个人发言,我都不认识,只是认真的听着,关键的地方做好记录。

    看看说的差不多了,张局长又开言了:“同志们,我现在代表唐局长说下局里的意见,成立以刑侦大队、江南派出所为主的专案,代号‘6.2’,我为总指挥长,张大队、冯所长为副指挥长,刑侦大队谈组长为具体负责人,成员由江南派出所、刑侦大队片区队员组成,负责对有关对象的抓捕和案件的查证、审结工作。

    下面,我说说具体的意见。”

    大家马上都开始做记录。

    “一、会议一结束,马上采取秘密方法抓捕阿勇,带回刑侦大队审查,审查完毕,立即转异地关押。这个事我来联系。

    二、在最初阶段,刑侦大队全体努力,先抓捕对象。张大队,你放下手头不急的事,先抓捕了对象再说。

    三、技术队做好痕迹物证的工作,继续扩大案件的串并工作,争取扩大战果。

    四、做好审查工作。从目前来看,嫌疑人已订立了攻守同盟,我们一定要想方设法突破,对顽固不化的,坚决依法从重处理。

    五、做好查证工作,以便案件能顺利审结。刑侦大队片区要安排专人,派出所也要安排专人,一同参与案件审结。

    六、关于经费保障问题,这个局里解决,专案专办。谈组长,你到行政科先领取一万元钱,就说是我和唐局长的意见。

    七、注意纪律,做好案件保密工作。

    今天的会议就到这里,江南派出所和刑侦大队片区的留下来,其他人解散。”

    余下时间内,张局长和冯所长、张大队、谈组长等人商量着具体的事情,确定我和阿东留下来,配合“6.2”专班工作。

    会议开完后,冯所长对张局长说,“张局长,大家开了一下午的会议了,你看也到吃饭时间了,晚上吃顿饭吧。”

    “就在局食堂吃点算了,吃完就马上抓捕阿勇。”张局长说。

第十二节 看守阿勇

    吃饭的时候,阿俭组长带着我给谈组长敬酒,算是正式见了一个面。谈组长拍着我的肩膀说“小伙子,你很不错嘛。好好的干,前途无限。”我忙答应着。

    由于晚上有事,大家就只是随便喝了点酒,吃饭后,冯所长和阿俭组长和老杨回所了,我和阿东则留下了。送走他们后,我们一行开了两辆车,跟随谈组长到了看守所。

    一问,今晚值班的正好是看守所沈所长值班,我们就直接上到他的办公室里去。

    在看守所所长办公室,谈组长一边喝着茶,一边和看守所沈所长说起来了。

    “谈组长,你们这么晚了造访,有事吧?你们刑侦大队的可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啊,何况是到我们这个破庙呢?”沈所长问道。

    沈所长小小的办公室,一下就挤了这么多人,而且是刑侦大队的人,沈所长再笨也知道有事。

    “还真的有事。而且不是一般的事。”谈组长直说。

    “出了什么事啊?我们看守所犯人出事了啊?那我怎么不知道啊?我刚才还去巡视过呢!”一听说有事,沈所长紧张了,随口就是一连串的问号。看守所是个重地,不出事就不说,一出事肯定就不是小事,所以沈所长一听说出事了,能不紧张吗?

    “不是你们所里的犯人出事了,你别紧张。”谈组长说道。

    “哦,吓我一跳!”沈所长轻松了点,随即问道,“那是什么事啊?”

    “你们所里有个叫阿勇的人吗?”谈组长问道。

    “有啊,是我们看守所的临时人员。怎么了,他出事了?”沈所长继续紧张。

    “你先介绍下他的情况。”谈组长不紧不慢的说着。

    “阿勇叫柯先勇,现年30岁,城区人,来我们看守所工作快半年了,是个临时人员,就是负责给各个监号送饭的。这人平时嘴勤体快的。”

    沈所长介绍着。

    “他怎么来我们看守所的?”谈组长继续问。

    “这个嘛,这是我的一个亲戚介绍来的,找我说了好多次,我都没有答应的。后来,我们一个临时人员不做了,我才让他来做的。”沈所长说着。

    “对这人情况你了解吗?”又是谈组长问话。

    “说不上了解,他每天早早的来,在食堂做事,有时也外出买个菜什么的,买完了菜,就在食堂帮忙,晚上下班了就回家去。虽然说是我的亲戚介绍来的,但是我平时工作又忙,就没有和他打什么交道。”沈所长解释着。

    “哦,还有其他情况吗?”谈组长又问。

    “基本情况就这些吧,他出了什么事啊?”沈所长惴惴不安,这人可是他介绍来的,要是在看守所出了事,他肯定是跑不了的。

    “沈所长,我们都这么多年的交情了,不论于公还是于私,感情都不错。我也不怕实话告诉你,这阿勇出事了,而且不是一般的事。所以如下的工作,你还得好好的配合。”谈组长实话实说。

    “这小子还真的出事了啊。”沈所长一脸的惊讶。

    “什么真的出事了?”谈组长发现了沈所长的话里有话。

    “我听食堂的人说,找他的人很多,都是些不三不四的人,我还以为是他以前的朋友呢,知道他在看守所里上班了,就过来看看他,也就没有当回事。谁知道真的就出事了。”沈所长回答着。

    “这事大着呢,局长都知道了,而且发火了,不然我也不会这么晚了这么急着来这里找你。”谈组长继续说。

    “局长都知道了,还发火了?”沈所长脸上开始冒汗了。

    “是的。”谈组长说道。

    “那我这次不是死定了啊?”沈所长悲哀道。

    “这是后话嘛,现在说不清楚的,你也别这么的紧张。你能将他联系过来吗?局长还等着回话呢!”谈组长奔主题了。

    “能联系上,能联系上,我马上叫食堂负责人叫他来。”沈组长忙说。

    “我看,还是你亲自联系吧,就不要惊动其他人了,这事要保密,你懂的。”谈组长纠正了沈所长的方案。

    “还要保密?这是多大的事啊?”沈所长冷汗终于从额头上冒出来了。

    “其他的话以后再说吧,你先将他叫过来。”谈组长道。

    “好的,我马上联系他。”沈所长说。

    “你准备怎么联系呢?”谈组长考虑到每一个细节。

    “要不我开车或者是叫人到他家叫他来?”沈所长明显是乱了分寸,就他这方案谈组长能同意吗?

    “不用搞的这么复杂,你直接打传呼就行了。”谈组长说出了他的计划,果然不出我所料。

    当着谈组长和我们的面,沈所长发出了传唤:“食堂有事,速来我办公室。”

    传呼发出后,谈组长对我招下手,我立即赶过去,他附耳对我说了几句,然后,我带着其他人出去了,留下谈组长和沈所长二人在办公室。

    一出来,我就按照谈组长的意思,将人分散开去:沈所长办公室左右两个办公室各安排一个人,一楼的楼梯间下也安排一个人,看守所大门两侧绿化带也安排了两人,阿勇来了,就是插翅也难逃了!看看都安排妥当了,我则进到沈所长办公室左侧的那个办公室,以方便谈组长有事好叫我。

    半个小时后,一个人急急忙忙的来了,先是敲开了看守所大院门,看门老头见是熟人,没有说什么话就开门让他进来了,随即又关好了门,回到门卫室。

    那个人进院后,就快步直接往二楼办公室走,上楼梯,左转,来到沈所长办公室门口,停住了急促的呼吸,轻轻的敲了敲门,随即,办公室里传来了声音“进来!”

    那个人推开了门,进去后,随手关上门,并坐在门旁边沙发上。

    “沈所长,你找我有事?”那人先开口了。

    “阿勇,你怎么搞的?!”沈所长沉不住气了。

    “怎么了啊?”阿勇问道。

    “你看看这是谁!?他是刑侦大队的谈组长!”沈所长大声的说道。

    一听说是刑侦大队的,阿勇马上就站起来,拉开房门就往外猛冲。

    他的脚还没有跨出去,就乖乖的退了回去了。我们几个人已经从门外进来了,将他堵个正着!这完全出于他的意外,他呆呆的站在那里。我快步上前,抱着他上身就往地上一摔,然后压上去,其他几个人赶上来,赶紧给阿勇戴上手铐,再将他拉起来。

    看见阿勇被拉了起来,沈所长怒喝道:“你还想跑?你跑得了吗?你能从刑侦大队手里跑得掉吗?我这回可被你害苦了。”

    “沈所长,我们先走了,局长交代了,这事谁也不准告诉,要是别人问,你就说安排到外地办其他的事去了。具体的方法你自己想,原则就是不让其他的人知道,对他家里人也要保密。这可是张局长叮嘱的。”临行,谈组长不忘记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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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节 惊人内幕

    我们两辆车押着阿勇从看守所出来后,就真奔刑侦大队。在车上,我和刑侦大队的小刘两个人坐在阿勇两边,扭转身,眼睛盯着阿勇,时刻看着他。虽然给他戴上了手铐,但是考虑到他有自残、自杀的可能,就眼睛时刻不离他左右,以防万一有什么事好及时制止。

    到了刑侦大队门口,司机停了车,我们依次而下,押着阿勇进入一楼的审讯室。

    刑侦大队审讯室,果然和派出所不一样。派出所没有专用的审讯室,只能是在办公室里审查作案人,而刑侦大队不仅有专用的审讯室,而且布置相对不错。

    就门来说,进出是两道门,外面是铁门,是用粗钢筋做成的,非常的牢固,我试了试,用力扳,钢筋纹丝不动,里面则是道木门,也是厚厚的实木门,门一关上,外面听不见里面的声音。

    室内面积也比我们办公室大,有一个半那么的大,感觉非常的开阔。墙壁四周刷成白sè,光线非常的好,人在里面也感觉很舒服。南墙上有几个黑sè大字,上书“坦白从宽,抗拒从严”,黑字下面,就是个长方形铁笼子,有近两米高,四周也是用粗钢筋围起来,铁笼靠东侧开了一道门,作为进出通道,门上有锁。铁笼里有一张铁椅子,椅子四角近地面也用粗钢筋和铁笼焊接在一起,给人的感觉就好像椅子和铁笼浑然一体,笼内一米见方,一个人在里面还可以晃动下,人多了就转不开身了,椅子上又放着铁镣,我提了下,最少也有七八斤的样子。

    正对铁笼前面就是一张办公桌,桌子对铁笼一面有30CM高的挡板,材料什么放在桌面上,铁笼里的人是看不见的。桌子上有一盞台灯,是那种灯光加强型的台灯,一开那台灯,灯光就刺眼,审讯室里也就照的如同白昼。桌面上还有电话、印油盒、笔录纸等其他的东西。两把椅子也紧随着桌子立在那里,椅子坐位处和靠背处都是真皮的。旁边放着几把木椅子。

    我环顾了下,整个房间没有窗户,只是在铁门的顶部有个排气扇,长期转动着,好像不知道疲惫。

    阿勇被送进铁笼,戴上脚镣,手铐也加以固定了。这一切做好后,小刘就锁上铁门。

    谈组长看看都完成了,就说“小刘,你和阿东看着,我们去去就来。”

    然后就带着我和余下的几个人到他的办公室。

    坐下后,谈组长就开口了:“小李,这几位大哥,你不认识吧?”

    我点了头,算是回答。

    “那我给你介绍下,坐在你身边这位大块头的,是我们刑侦大队的大力士,你叫他锋哥,人送外号‘疯子’。疯子,你伸出胳膊来,让小李吊下。”

    我和锋哥都站了起来,他伸出右手,我上去抓住胳膊,紧缩小腿,吊在他手臂上,他动也不动,还用眼睛看着我,我用力摇动着往下坠,才有了晃动。

    “好了,好了。”谈组长说。

    我向锋哥点了点头,又伸出了右手大拇指。他嘿嘿的笑了笑。

    “再往下就是神腿柯大侠,学名柯镇东,他出腿速度快,能一招致人晕倒,你小心着他。”谈组长提醒着,我马上叫了声“柯大侠”,他哈哈大笑起来。

    “再就是外面的小刘,刘开学,他和你差不多,你就叫刘哥吧。”谈组长接着说。

    “我们这四个人,人送外号‘刑侦四杰’。至于我自己就不说了吧。”

    疯子不答应了,说,“那怎么行,你是有名的一指弹啊,这可得说说。”

    柯大侠接着说,“你自己不好意思说,我就来说好了,他本姓谈,又将手指使用的神出鬼没,才有了‘一指弹’外号。我们是跟着他,他手指指向哪里,我们就在哪里弹出东西来。”

    怎么象武侠小说的人物啊?我心里纳闷.

    “你也介绍下你自己,小李?”谈组长说。

    “好。”我应道,接着说:“各位领导和大哥,我叫李旋流,去年从省公安学校毕业,目前在江南派出所刑事组工作。以后还得向你们多多学习,请不吝赐教。”

    “会喝酒不?”谈组长又问了。

    “不怎么会,就喝一小点。”我回答着。

    “那怎么行,刑侦大队没有谁不能喝酒的。想我们吃个年饭,三十个人喝了四十斤酒。你现在在刑侦大队配合工作,就算是刑侦大队的人了,以后可得学会喝酒。很多工作,就是酒喝好了,案件就破了。”谈组长说。

    “我努力,我努力。争取不丢刑侦大队的脸。”我回答道。

    “这样就对了。”谈组长肯定着,“下面我们来说正事,就是晚上审查的事。”

    “今晚十二点前,我们先一起上,争取突破。如果不行,我们六个人就分三个组:我带小李,从现在开始到早上八点;疯子,你带阿东,时间是八点到十六点;柯大侠你和小刘配对,时间是十六点到零点。”

    安排完工作,我们一起回到审讯室。

    阿勇已经平静了很多,正低着头坐在铁椅子上。看见我们鱼贯而入,马上挪动了下身体,直了直身子。

    谈组长和疯子坐在主审位置,我们也各自拿椅子坐了下来。

    “阿勇!”谈组长声调很高。

    “在。”阿勇回答道。

    “看来在看守所学的不错啊,知道规矩。”谈组长调侃道。

    阿勇低着头。在看守所里他呆了那么长时间,怎么可能不懂规矩呢?

    “知道规矩就好,免得我们多费口舌。”谈组长又说。

    “听说我是刑侦大队的,你跑什么?”继续是谈组长发言。

    阿勇望了望谈组长,“报告干部,我早就听说你是刑侦四杰的老大,厉害着呢,别人叫我防着你。谁知道今晚碰上了你。”

    “防着我什么?”谈组长问道。

    “报告干部,别人说你的一指弹厉害着呢,不死非残,叫我别惹你为好。”阿勇答道。

    “这么说你对我还很了解呢?想试试一指弹的威力吗?”谈组长说道。

    “报告干部,这个我不敢。”阿勇低着头。

    “知道我们为什么找你吗?”谈组长说正题了。

    “报告干部,我个送饭的,你们找我干什么?”阿勇问道。

    “你需要我们给你讲道理,说政策?”谈组长马上脸sè一变。

    “报告干部,不需要。”阿勇回答着。

    “我给你介绍下,这位是江南派出所的李干部。”谈组长指着我,我动了动身体。

    一听到“江南派出所”,阿勇汗立即就出来了,眼睛里充满恐惧的看着我。

    NND,老子又不是一指弹,你这么怕我干什么?!我有点生气。

    “现在该说了吧?”谈组长问道。

    阿勇不言了。

    “你可以不做声,我给你五分钟思考时间。”谈组长轻描淡写道。

    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四分钟。五分钟肯定不到,突然,谈组长站了起来,右手往脑袋上一抬,拇指和食指一并,食指便快速的弹了出去,动作极为优雅漂亮,并伴随着“啪”的一声脆响。

    我还没有反应过来,疯子和柯大侠就一拥而上,迅速打开铁笼的锁。疯子抓住阿勇的头发,将他拉离铁椅,但下面脚镣又牵引着,使阿勇整个人就好像悬在半空中,上不能上,下不能下。柯大侠侧身就是一脚,一脚完了跟着又是一脚,阿勇就如荡秋千般左右摇摆。惨叫声随即而出,阿勇那种撕心裂肺的声音不断传到我的耳朵。

    天啊,这阵势我还真的没有见过。这也太暴力了吧。我心理想。

    阿勇叫了两三分钟后,马上开始哀求了,“谈组长,我都说怕你的一指弹了,你总得给我时间考虑啊。你叫他们放手,我说,我说。”

    “给你时间考虑?你既然知道我的大名,你还这么的抵抗,你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对你这种顽固不化的人,就必须用公安机关的铁拳予以打击,狠狠严惩!不然怎么体现专政的力量?!”谈组长丝毫不心弱。

    “我真的说,我真的说,好不好?你叫他们放手。”阿勇又哀求道。

    “你就现在这个样子,好好考虑清楚,考虑清楚了再说,我给你十分钟时间。”谈组长最后通牒着。

    “不用十分钟了,我立即就说,我立即就说。”阿勇求情道。

    “我一出指,最少就是十分钟。我不会为你坏了规矩的。你给我闭嘴、想问题!”谈组长道。

    余下的是阿勇的哭叫声,在静寂的审讯室显得声音尤其的高亢。

    “好,十分钟了。”谈组长看着手表说。

    没有什么指令,疯子和柯大侠应声松手,回到坐位上,两人面不红,心不跳的,好像刚才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看见疯子和柯大侠一松手,阿勇来不及揉揉身上的痛处和到处的红肿,马上就说,“我给胡一刀、发宝、腊子他们通风报信,让他们订立攻守同盟。我有罪,我该死。”

    “我叫你来,不是听这个的。”谈组长厉声说道。

    “我我我也参与了作案。”阿勇结结巴巴。

    “我也不听这个。”谈组长说。

    这就怪了,你不要听这个,不要听那个,你还想听什么。我也感觉奇怪。

    “那你叫我说什么啊?”阿勇哭着说。

    “谁叫你防着我的?”谈组长说出了他的需求。

    “这个我不能说,谈组长你问别的吧,别的我都说。”阿勇哀求道。

    “你不说,我也知道,是不是发哥?”谈组长问道。

    “发哥会砍死我的!”阿勇豪叫着。

    我看了看登记表,还真的有发哥呢!

    “我给你一分钟考虑!”谈组长说,随即他又将右手抬起来,举在耳朵边。

    “谈组长,你再别出一指弹了,我说,我真的说。”阿勇抹着眼泪,哀求着。刚才我看着都恐怖,他个当事人肯定有更深的感受。

    “你真贱!”谈组长毫不客气。

    “有一次,发哥对我说,我们这么多人作了那么多的案件,迟早是有人会被抓到看守所去的,必须先安排一个人进去。他也不知道从哪里知道沈所长是我的一个远房亲戚,就叫我无论如何也要混到里面去。就这样,我就找沈所长,到看守所里给别人送饭。

    前几天,我送饭时,看见胡一刀、发宝、腊子被关进去了,大吃一惊。一问,才知道他们在江南镇盗窃苎麻的案件翻水了。他们说就只交代了那个案件,其余的都没有说。我将这事报告给发哥,发哥拿了点钱,叫我在里面关照他们几个,吃好点。并叫我带话进去,叫他们管好自己的嘴。不然有好果子吃。

    他又告诉我,刑侦大队四杰可能要介入这个案件。叫我特别防着一个叫谈组长的人。我问是为什么,他说你是刑侦大队四杰老大,外号叫一指弹,招惹上你,非死即伤的。我就这样知道你了。

    从那天起,我就每天提心吊胆的,怕你来找我。因此,在沈所长办公室,我一听说你的名字,就吓的不得了,就想跑,谁知道你早算计好了,跑也没有用。”;

第十四节 组织机构

    “知道我下面要问什么吗?”谈组长黑着脸问。

    “知道知道。”阿勇忙应着。

    “那还等什么呢?”又是谈组长严厉的声音。

    “发哥是我们的总拐子,整个团伙的事由他说了算,县城的事他也负责;小诸葛主要负责作案,由他策划,到哪里作案,怎么进去,进去后又怎么搞,搞完了又怎么出来,还要负责收尾,比如将东西等卖出去,发哥最喜欢小诸葛了,说他聪明,会办事;会计是沙和尚,他负责收钱,每次70%收入归作案的人,余下的30%提起来作为整个团伙的活动基金,以便需要的时候用,象这次胡一刀他们几个在里面吃喝的钱就是活动经费了。

    这之下,又以县城为中心,分了四个片:东片:组长剑宝,还有长发,流子,东平;南片:组长梅哥,还有刚哥,正如,肖哥;西片:组长平哥,还有胡一刀,发宝,腊子;北片:组长雄哥,还有我,兵哥,阿茂。生意做的最好的就是南片了,他们比我们几个片的人更有钱。

    本来只有这四个组的,但是从去年开始,发哥说,县城的范围太小了,现在搞钱越来越难了,要将范围扩大。因此就又扩大了一个组,那就是外地组,组长是胖子,成员有平头、凯哥、托哥。另外,还有一个人专门收购我们的东西,那就是省城的平哥。

    本来,这次胡一刀他们是私下里做的活,开始连发哥和小诸葛都不知道,但是后来还是知道了,发哥就狠狠的打了他们一顿,说是给他们长点记xìng。发哥知道他们被抓了后,也没有因为他们做的是私活,就见死不救,还是叫我拿钱给他们买好吃的。正是因为他这么的做事,所以我们都服他。”

    “接着扯淡!”谈组长又是黑着脸。

    “我不说发哥了,我不说发哥了,就说沙和尚,这小子做会计管帐,老是黑我们的钱,总说30%的钱不够用,要再增加,但是我们都不同意,发哥也没有做声。他也没有办法。”

    “有帐本?”谈组长问道。

    “有。就在沙和尚那里,放的挺秘密的。”阿勇回答着。

    “知道在哪里?”谈组长又问道。

    “本来,我是不知道的,但是有一次,我们因为帐目吵起来了,我到他家和要他对帐,两人差点打起来了。后来,他见我一副不对帐就不走也样子,就当着我的面,从他家卧室墙上结婚照后面拿出帐本,我才知道他放的这么秘密,开始还以为锁在抽屉里呢。”阿勇继续回答着,然后停了下来。

    “不说了?”谈组长又黑起了脸。

    “不是,不是,我身上痛,我想喝点水,行吗?”阿勇弱弱的回答着,看着谈组长。

    “给他倒水,抽烟!”谈组长命令着。

    小刘马上就倒上水,阿勇接过去,一口气就喝完了,小刘又赶紧倒了一杯水,阿勇又一口气喝完了,小刘问“还喝吗?”

    “不喝了,谢谢干部。”阿勇感谢的说着。

    小刘又给了阿勇一支烟,并给他点着了。阿勇闭着眼睛,猛力的吸了一口,深深的吸入进去,几十秒钟才吐出烟气来。

    “说到哪里了?”阿勇又弱弱的问。

    NND,你喝口水,抽口烟就什么都忘记了啊,至于这样的吗?我想着。

    “帐本。”谈组长说着。

    “对对,帐本,帐本里记录着我们每次在哪里偷的,偷了什么,卖了多少钱,提成多少钱,还有哪几个人参加了,都写的一清二楚。”

    NND,你就不怕这帐本落入公安机会手里啊,真是笨死了。我又想着。

    阿勇好像看穿了我心思,接着说道:“也有人担心这帐本落入你们手里,那就全完蛋了。但是沙和尚说他用xìng命担保,就是死了也不会交出帐本,保证不会出事。其次,最关键的是,我们每半年要开一次全体成员的会议,在会议上,沙和尚要通报财务情况,他必须一笔又一笔的说出来,让每一个参加的人核对帐目是不是对的,你说他不做帐,他能记的清楚吗?他又能记的那么多吗?”

    “下一次开会是什么时候?”谈组长突然提出了这个问题。

    “这个月18号,发哥前几天通知我了。”阿勇回答着。

    “在哪里?”谈组长继续发问。

    “发哥说,在街上的明星大酒店。并说已经叫沙和尚提前订好房间和包厢。”阿勇继续回答。

    “都有哪些人参加?”谈组长接着问。

    “全部都参加,就连收购东西的平哥也要参加。往年,发哥是没有邀请他参加的,不知道今年为什么要邀请他。胡一刀几个肯定是参加不了了。”阿勇叹息着。

    “你需要我一句句的问,你又再一句句的回答吗?”谈组长问多了,就烦了。

    “我说我说,我们一般开三天会议,吃喝玩乐肯定是少不了的。除了上面的对帐外,一个重要的内容就是商讨下半年的行动。据发哥说,他想转移阵地了,说省城机会更多,资源更丰富,比在小县城小打小闹的强。所以,我想这次会议可能是要转向了。另外,就是就是对你们公安机关的研究了。”阿勇结结巴巴的。

    “你们吃多了没有事,研究我们干什么?”谈组长问道。

    “你们总说魔高一尺,道高一丈,我们不研究你们,我们肯定是会吃亏的。发哥经常要求我们学习,说努力学习是保命的最好方法,一个不加强学习的团体是没有前途的。再怎么有钱也是个爆发户,成不了气候。

    所以,他也经常考验我们,给我们出难题。比如,让我们说说作案过程,如何组织,如何准备,如何踩点,如何实施作案,又怎么收尾等等,然后由其他的人对作案过程进行点评,看看哪些地方做的好,看看有哪些漏洞,又有哪些地方是可以补救的。他提出的口号是公安局能想到的,我们一定要想到;公安局想不到的,我们也一定要想到。他还说要将我们打造成专业的职业队伍。”

    你妈B的!我们才是专业队伍!就你们几个做贼的还想打造专业队伍?做梦吧!我愤愤不平的想。

    “还有一个问题,我知道你会问的,那就是我们怎么集聚在一起的?对吗?”阿勇小声的问道。

    谈组长点了点头。

    “说到这问题,又要说发哥了,他看上的人,就叫我们拉着去打牌,做手脚赢他的钱,让他输的惨,然后就由其他的人约着他一起作案,等作案了,就不怕他跑了,发哥再出面邀请他加入团伙。因为这人做了案就不怕他反水了。我就是这样被他们逼着拉入伙的。”阿勇回答道。

    “你看我加入进去,怎么样?”突然间,谈组长冒出这一句出来。

    “你你你别开玩笑。”阿勇摇摆着手,手铐马上又让他嘴咧开了。

    “开什么玩笑啊!我说真的。”谈组长说道,“给他铐子散开。”

    小刘又马上解开了手铐。

    “我想,你可能不行,发哥可能认识你,你太有名了;再说你的眼睛好毒的,一看就不是个一般的人。要说行,这里几个人,我看江南派出所的李干部倒是可以考虑。”阿勇看着我。

    你妈B的!你妈B的!老子招你了?老子惹你了?看见老子年轻好欺负啊?我狠狠的瞪着他。

    “为什么他就行呢?”谈组长感兴趣了。

    “一来是发哥说以后要培养年轻人,再就是李干部的眼睛没有你那么毒,我看他刚参加工作不久吧,是个生面孔,不容易引起注意。最为关键的是我听胡一刀说李干部破案很厉害的,他就是被李干部审开的。”阿勇端详着我。

    你妈B的!你妈B的!老子才不做贼呢!老子是jǐng察!是专门抓你们的jǐng察!你想都别想!

    余下的时间,我就心绪不宁了,我眼睛死死的盯着阿勇,心理则是想开了:谈组长不会真的派我去加入这个团伙吧?我是jǐng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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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节 冥思苦想

    谈组长真的要将我派到这团伙中去卧底?我一直思考着这个问题。

    NND,阿勇,你个杀千刀的,早知道你这么的对我,想我加入你们的团伙,我在抓你时,就该打的你头破血流,我就该下重手打得你现在做声不得!

    我要是去做贼了,婉芳这么好的女孩子还会和我谈朋友吗?要是我未来的岳母知道了,她还会对我那么的好吗?要是我的未来的岳父知道了,他还会那么的欣赏我吗?要是我爸妈知道了,要是我的同事、朋友、亲戚知道了,我该怎么办啊?真是让人心急啊!

    谈组长啊,谈组长啊,俺的一指弹的谈组长,俺的刑侦四杰之首的谈组长啊,俺的分片领导的谈组长啊,你千万别听阿勇说我最适合啊。

    他哪里是认为我最适合呢,他记着是我抓的他,他记着是我将他摔倒在地,他记着是我重重的压在他身上。

    英名神武的谈组长啊,你智力超群,你思维敏捷,你处事果断,你风流倜傥,你英俊潇洒,你你你你。。。。。。你千万别听一个犯罪分子的话啊,你怎么能听一个作案人的调派呢?你不会的,对吗?你真的不会的,对吗?你绝对不会的,对吗?

    想着,想着,我脑袋一片混乱,眼皮低垂下来,继续低垂下来,算了,干脆就闭着眼睛继续想。

    。。。。。。

    “李干部,这边走,这边走。前面那个房间就到了。”阿勇又说着,手一动,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阿勇!你要确保我的安全!我刚谈恋爱,还没有结婚呢!如若不然,你就小心着。有什么事,我第一个就对付你!”我恨恨地说。

    “李干部啊,李干部,我哪里敢得罪你啊。你放心,我都被你摔的骨头到现在都是痛的。我就是不要自己的命,也要保证你的安全。”阿勇满脸堆笑着说。

    “这还差不多!”我笑着说。

    到了房间门口,我一看,门牌上是“3288”几个字。

    阿勇轻轻的一推,门就开了,随后,阿勇就走进了房间。

    门没有锁吗?这做贼的不锁门就开会啊?这做贼的怎么这么的不小心呢?这胆子的太大了吧!我知道你们胆子是大的,不但做贼,不但盗窃、抢劫、伤害、绑架什么事都干,而且你们还想成为什么专业做贼的团伙,但是你们也不能这么的明目张胆,对不对?因为什么?因为,不管怎么说这也是党领导的天下啊?不管怎么说jǐng察也不会轻易放过你们!不管怎么说你们也要锁门开会啊?

    我真不知道我怎么就替这些做贼的担心起来,难道是因为我马上就要加入他们中间的原因吗?

    我满腹疑问,也跟着阿勇进入了房间。

    到了房间,我放眼一看,里面密密麻麻的都是人:有的坐着,有的站着,有的斜靠在沙发上,有的则在说着话,有的在你推我揉的。。。做贼的就这德xìng吧!典型的是扶不上墙的烂泥!

    数一数?是得数一数,看所有的人都在不?

    一个、二个、三个。。。。。。真的有22个啊!这么说,剩余的人员都全部集中来了?哈哈,这可是一网打尽的最好时候!等一会儿,我得想办法赶快通知谈组长!来个瓮中捉鳖!

    突然,我发现大家都在看着我!

    有什么好看的!有什么好望的!没有看见过帅哥啊!没有看见过jǐng察啊!对!jǐng察不能说,这话要省略。

    怎么了?怎么了?!看见我来了,你们都看着我干吗?你个死胖子,你还瞪着眼睛看着我!干什么?想吃人啊,你来啊!想给我来个下马威?想我怕你们?

    怕你们?我是人民jǐng察,我是刑事jǐng察!我专门对付你们这些人的!我会怕你们?!你们这些做贼的,我还怕你们不成!

    再说,我怕过人吗?你也不想想那江南镇的王书记,他可是一方诸侯啊。他说话从来都是说一不二的,那么牛的人,我也不是在大街上搞的他下不了台吗!你们算什么?你们算老几?充其量就是几个毛贼罢了!

    不容我多想,只见阿勇快走了几步,迅速走到一个坐在单人沙发上的年轻人面前,满脸堆着笑说:“发哥,你看,他来了!”

    “好好,坐坐坐!”发哥继续看着我说。

    坐在发哥对面的胖子听见发哥叫我坐,马上从沙发上站起来了,将位置让给我。

    我也不客气,就坐了上去,坐好后,也看着发哥。

    我不做声,等着他开口。

    果然,发哥在和我对视了一分钟后,忍不住了,开口问道:“叫什么名字啊?”

    “江海平。”我回答着。

    “是叫这个名字吗?”发哥疑问着。

    “这个名字不能叫吗?”我反问着。

    “江海都平了,都被水淹没了,你想淹死我们啊?”发哥调侃道。

    旁边的人一听这话,就马上都用愤怒的眼睛瞪着我,摆明了就是想用眼光秒杀我!胖子更是翻着眼白看着我,那眼睛里白多黑少,一副后悔不该给我让座的态度。

    “发哥,这表示我加入了,那你就大发了嘛!你们的财运就会象发大水、发洪水一样的嘛,来势汹涌,挡都挡不住,难道你不希望如此吗?”我也调侃道。心想,我淹死你们是不可能的,抓你们坐牢是有希望的。

    众人眼光里的愤怒马上转化为嘴巴上的一阵大笑,都轻松起来,有人甚至高声说:“发哥大发,发哥大发,我们也跟着发,小兄弟说的好!”。

    “小兄弟,你思维敏捷!果然不错!是块做贼的料!难怪阿勇看好你!”发哥赞扬着。

    我呸!你才是做贼的料,你爸是做贼的料,你妈是做贼的料,你全家是做贼的料!我心里想着,嘴里却不做声。

    “为什么想加入到我们中来呢?”发哥又问了。

    我心想,我能说我来是为了将你们一网打尽的吗?想到这,我就心里偷着乐,迅速从是个做贼料的气愤中解放出来,也轻松起来。

    于是,我嘴上回应:“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我想,这道理,发哥应该是知道。”

    “哈哈,看来,我们是为了共同的目标走到一起来了。”发哥笑着说。

    共同你个头!我和你们有共同的目标吗?没有!一定要说有,一定要说有共同的目标,那就是我们都是为了案件。不过,你们是为了作案,而我是为了破案。

    发哥说完,我还是不做声,没有给他回应。

    这卧底的事,还是少说为妙,话多问题多,暴露的机会也就多。因此,能不说,尽量不说。

    “但是,根据我了解,你不叫这名字吧?”发哥没有理会我的沉默,又开口了。

    “我叫什么名字,难道你还有我清楚吗?”我继续反问着。

    “哈哈,你的名字当然你最清楚,这是当然的。”发哥回答着,“但是,我叫人查了查,你叫李旋流,对吧?”

    我狠狠的望着阿勇!意思就是:你告诉发哥我的真名了?!

    阿勇使劲摇着头。

    我眼睛一转,想了起来!

    对,谈组长向阿勇介绍我时,只是说叫“李干部”,就是胡一刀他们几个人,也只知道我这名字,不可能知道我的真实名字,按道理,阿勇也不可能知道我真名。

    那发哥是从哪里知道我的真实姓名的呢?

    看来这人不简单,我得小心着。这与狼共舞的rì子,可得步步小心。

    “那是我以前的名字,现在我改名了,叫江海平。”我迅速反应过来,赶忙解释道,我都佩服自己反应的快。

    说完了,我还不忘继续反问:“发哥,我有改名的权利吧?”

    “这个你有,这个你有。”发哥回答着。

    “而且,我听阿勇说,你是个jǐng察,对吗?”发哥继续问。

    我心头一惊,NND,阿勇,你还真的将我出卖了!我的真实身份你都告诉发哥了?!

    这可怎么办?!!这可怎么办?!!这可怎么办啊?!!

    现在就翻脸?

    不行!谈组长他们要组织人,要准备器械,估计还没有准备好呢!得想其他的方法拖延时间应急!

    “jǐng察怎么了,谁规定jǐng察就不能改行呢?”我还是继续反问,更佩服自己反应敏捷。

    “做jǐng察是能改行,你也可以改名字。”发哥继续说着,“但是,我看你根本就不是来加入我们的!你是来卧底的!你来的真正目的是将我们一网打尽!”

    难怪你做老大!难怪你做老大!我们这么秘密的想法,你都能想出来!

    现在就图穷匕现?

    不行!不行!还得拖拖!谈组长需要更多准备时间!

    “发哥,你胆子也太小了吧!我一个,你们二十几个人,你还怕我啊?我就是吃,能吃了这么多吗?”说完,我故意摆出一副不屑一顾的面孔。

    “是啊,他一个人,我们这么多人,我们怕他个鸟!”胖子也附和着我说。

    我一看又是胖子在帮我,我就乐了。

    这胖子啊,以后审查时,我得多给你烟抽!

    “既然发哥这么的不信任我,对我暗查明问的,我还呆在这里干什么?那我走!让你们放心!”劝将不如激将,我开始后发制人了!同时,我也是寻求脱身之计。

    “走?”发哥问道。

    “我不走,你管饭吗?”我又是反问。

    “管啊,兄弟过来了,怎么说也得管饭吃嘛。”发哥回答着,说完了,顿了顿,又说:“你要理解我嘛,我们已有兄弟被关了,我对你不问清楚,你说行吗?”

    “这么说,你现在对我放心了?”我又反问着。

    “放心了!放心了!”发哥说着。

    “真的放心了?”我又反问。

    “真的放心了”,发哥接着说,“那我以后怎么称呼你,叫你江海平,还是叫你小李呢?”

    我思索着。。。

    “小李,小李,”一个声音传来。

    我睁开眼睛一看是谈组长。

    “睡着了?累了吧?”谈组长关心着。

    “没有,没有,我在想事呢。”我回答道。

    “别想了,你跟着我来。”谈组长说。

    我答应着,站起来,晃动着。

    这一坐长了,屁股都坐麻了。

    ;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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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我如何不为警介绍:
全书以破案、爱情为两条主线,反应了中国二十世纪七十年代到二十一世纪的社会现实。
文中,描述一名刑警从传统的侦查模式涅磐为现代刑警的成长之路,列举了现代侦查破案种种方法技巧,还有爱恨情仇、感情家庭事业的纠结。
全文以新思维,新思路,引领新潮流。视角独特,描写细腻,刻划细致,语言风趣幽默,行文轻松流畅。不但对专业侦查人员有很好指导作用,而且深层次揭开侦查破案神秘面纱,让一般平民群众也能学会如何侦查破案,同时深刻反应了时代的变迁,网络技术、信息化应用对刑事侦查的影响,人们在信息年代思想和行为的冲撞、突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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