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一一道来三现场，逻辑推理说情况
第60章 一一道来三现场，逻辑推理说情况
我挪了挪身体，朝桌前靠了靠，说道：
“对不起各位领导和同志们，我们回来晚了，让大家久等了。我说说现场勘查情况，现场勘查本是由郑队长亲自负责的，后来要尸体检验，他又带队去殡仪馆了，由我继续带队勘查。
目前，我们已经发现了三处现场。”
我刚一说完，会议室里一片“哦”的声音。
“大家安静！听李队长介绍。”张局长及时制止道。
“李队长，你们发现了三处现场？”唐局长问道。
“是的，我们一共发现了三处现场。”我回答道。
“那你继续说。”唐局长满意地点了点头。
我接着说道：
“第一处现场，大家都是清楚的，那就是这块油菜地。这是作案人实施强奸、杀人的现场，是中心现场。这块地是朱家庄朱祥安家的，也就是发现人柯淑娥家的油菜地，有1.7亩面积。
这里我必须提醒大家注意一点，那就是这块油菜地是一大片油菜地中间的一块地，这一大片油菜地为作案人作案人提供了良好的蔽护。
这块油菜地里，油菜高度在1.2至1.5米不等，植株较密，在油菜地东侧两块地沟之间发现一具尸体，经辨认死者就是朱海霞。朱海霞头东脚西，呈仰躺位，一头乌黑的长发。发长10cm，头发凌乱，粘附着泥土和油菜花等物品；脸上有不少泥巴，局部有青紫，口鼻腔都有血迹,舌头外伸。关于衣着情况，郑队长刚才已经作了详细介绍，我就不重复说了。
在尸体周围2米的范围内的油菜全部倒伏，地面上到处都是松动的泥土，很明显是新鲜的痕迹， 我们仔细搜查了。但是未发现有明显的足迹。只有一个个泥土印痕和几根黑色长发，这长发的发质、颜色、长度等都和朱海霞的头发一致，因此可以断定就是从朱海霞身上掉下来的头发。”
唐局长皱起眉头问道：
“没有足迹啊，没有指纹啊。就只有精液？”
我点了点头。
唐局长看着我。说道：
“你继续。”
我点了点头。往下说道：
“这一处是中心现场，在中心现场，我们基本上什么也没有提取到。说实话，我们也非常着急。
根据现场客观情况，我们进行了分析。首先一个问题是，作案人和被害人是怎么到中心现场来的？他们是怎么来这菜地的？
有可能是偶遇，就在这里碰着了，也有可能是挟持而来的？
大家很奇怪，一定会问，为什么想到挟持呢？不知道大家注意到没有，我刚才说了，油菜高度在1.2至1.5米不等，这样的高度，在油菜地中间躺着两个人，谁也不会发现。如果是偶遇，那朱海霞放牛的牛呢？我们在这个现场附近没有发现那头黑色的水牯牛。而且，朱海霞掉在地上的头发有的是十几根在一起，是整扎的，很象是被人拉扯下来的。结合这几点分析，我们认为，朱海霞被挟持的可能性较大，因而大胆推断第一现场不是油菜地。
沿着这条思路，我们对现场周围进行了大面积的搜索，在油菜地东侧200米的一处麦地里，我们发现了第二现场，这是一处关联现场。
麦地里也有一处倒伏，约有2米见方，麦苗高度在50cm左右，植株也较油菜地要稀松，地面上有新鲜的踩踏痕迹，非常幸运的是在地沟处还留下了不少的足迹。这足迹，不但有朱海霞的那种大波浪花纹的雨鞋印，而且，我们发现了另外一种大横条花纹足迹。
然而，大波浪花纹足迹比较残缺，我们无法肯定这就是朱海霞的足迹，因为这种雨鞋和它所形成的足迹在农村非常普遍，但我们至少可以肯定的是足迹种类是相同的。同时，大横条花纹足迹是鞋后跟外侧部分所留，有不少于两根大横条花纹，经仔细观察，共有五个地方都发现了这种足迹，也非常残缺。
继续搜索，我们还发现了黑色的长发，其发质、颜色、长度等都和中心现场遗留的头发一致，更为关键的也有整扎头发出现。
现在，在我们面前出现的是这样的情况：新鲜的麦苗踩踏的痕迹！新鲜的足迹！同样的大波浪纹雨鞋花纹！同样的黑色长发！同样的整扎头发！
这么多同样，两个现场之间又仅距离200米左右，这绝对就不是简单的同样和巧合了，很明显，这里就是另一个作案现场！
分析认为：作案人刚开始挟持被害人朱海霞时，是想将她带到麦地里来，实施强奸，但是由于麦苗只有50cm高，不容易遮挡，实际上根本藏不住人，因此临时改变作案地点，又将朱海霞挟持到高度达到了1米2至1米五油菜地，实施强奸杀人！”
唐局长说道：
“李队长，你的分析推理过程，我还是认可的，但是这麦地现场虽然发现了一种大横条的足迹，你刚才也说了，这足迹非常残缺，我看难有鉴定条件。”
我点了点头，继续说道：
“情况的确如唐局长所分析，这种新发现的大横条足迹的确是没有鉴定条件，但是我们发现了作案人的足迹。这在后面我们可以加以利用。
沿着制定的思路，我们继续往东搜索，又走了二十米，在一处田埂裸露的泥土上，我们又发现了大波浪花纹足迹和大横条花纹足迹，这两种足迹几乎是并列排着，时不时还有重叠和交叉！
这进一步论证朱海霞当时已经被作案人挟持、控制了！
跟着的问题来了：那他们两个人是从哪里来的呢？
前面谈组长等人也介绍了。朱海霞是在吃过早饭后出来放牛的，而在现场我们是没有发现她家的牛。
我们必须找到放牛的地点，找到看牛的位置！她被挟持的最初始地点，应该就是看牛的位置！
我们继续往东搜索，在前面八十米处的一个水沟边的空地上，我们终于发现了一头黑色的水牯牛，经合伙人朱顺高秘密辨认，正是朱海霞放养的牛！由此，我们确定第一现场就是这个放牛的位置！
我们对这一现场进行了仔细勘查，发现大波浪、大横条两种不同的足迹都出现了！
这里的地面。裸露的泥土更多。虽然牛身边处的泥土已经被牛踩踏、碾压得一塌糊涂，但是在外围，我们还是发现了完整的大横条花纹足迹，长度24.5cm。前掌宽7cm。后跟宽6cm。特别是其左脚后跟中心花纹处有一处明显的缺失，面积是1.5x0.8cm，呈三角状！这个缺失是在穿鞋的过程中所形成的。是这双鞋区别其他鞋的重要标记！这就是这双鞋的独特特征！这特征完全象指纹一样可以鉴定！”
突然，会议室里不知道谁带头鼓掌起来，接着就是一片掌声，我没有想到这命案的碰头会还有人敢鼓掌，一时不知道说什么了，呆呆在看着大家。
张局长抬起手，压了压说道：
“好了好了，大家继续听李队长介绍。”
掌声马上停止，我继续说道：
“我们本是要继续追踪的，但是天黑了，而带的三个手电筒已经有两个用完了电，不得不停止工作，所以我们回来晚了，让大家久等了，对不起大家。
小柯，小曹，将足迹给唐局长、张局长和领导、同志们看看。”
小柯、小曹拿着足迹，让众人看去了。
乘这功夫，张局长递给我一支烟，又帮我点燃。
看看大家都看完了，我按灭了烟头，接着说道：
“从足迹来看，作案人男性，穿39码鞋，身高在165cm至170cm左右，起落脚反映作案人年龄偏轻。身高、鞋码只是供大家参考，不能作为排查依据。
下面我来还原作案过程：从这三处现场来看，作案人是在系牛的位置和朱海霞相遇，见她只有一人，而周围没有人，便起了歹心，挟持着朱海霞到麦地，准备实施强奸，后考虑到大白天，麦苗又不是很高，怕被人发现，就再次将朱海霞挟持到油菜地里，实施强奸，后杀人灭口。
在这么长的作案过程中，死者肯定是有过反抗的动作，因此，作案人身体裸露部位，比如手背、面部等处可能有抓痕。
从这个作案过程来看，系牛的位置较为偏僻，大白天的也基本上没有什么人活动，而作案人却在这个时间，在这个位置出现，外来人的可能性不大，本地人的可能性较大，基本上可以排除流窜作案。
综上所述，作案人一人，男性，年龄偏轻，穿39码鞋，身高在165cm至170cm左右，本地人，应以现场为中心的几个村，身体可能受伤。
这就是我的基本分析。”
“很好很好！”唐局长点头说道。
“李队长，作案人对死者采取了抠、挖动作，这能说明什么问题吗？”张局长问道。
这个问题怎么问我啊，要问就问法医啊，这可是法医学上的问题，全体参加会议的人员都看着我。
我红着脸说道：
“这进一步证实我刚才说的作案人年龄比较轻，他没有性生活的经历，在情况紧急的情况，在体外排泄了。而且他强奸的意思非常强烈，在此情况下，只好采取抠、挖的方式来发泄，除了损失外，阴什么道里应该没有精液。”
张局长调头，问蔡庭平：
“老蔡，阴什么道里有没有精液？”
蔡庭平赶忙回答道：
“报告张局长，我仔细观察了，没有发现精液，只是内壁损失严重，情况如李队长所说。”
张局长盯着我看，我继续红着脸，低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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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群策群力为破案，案件侦查陷僵局
第061章 群策群力为破案，案件侦查陷僵局
“大家还有其他的情况要汇报的吗？”张局长问道。
没有人做声，会议室里异常的安静。
“既然大家没有什么要汇报的，那各组就说说下一步的工作计划，技术队的先说。”张局长换了话题。
张局长啊，你也让我们休息下啊，叫其他组先说啊。
郑队长看了看我，我动了下嘴，意思是叫他说，他开口说道：
“目前我们已经找到了作案人的足迹，要赶快找到作案人所穿的鞋，因此，我们明天要在县城和周边地区寻找鞋印。另外一个工作，就是继续扩大现场搜索，争取发现更多的线索。”
“李队长的意见呢？”张局长跟着问道。
“我想连夜工作，继续扩大范围搜索，提清楚作案人的来去路线，争取在来去路线上发现更多的痕迹物证或者线索。”我回答道。
“李队长，这项工作还是等明天白天再继续吧，晚上光线不好，你们也看不见什么的，再说你们今天也太辛苦了，还是休息休息吧，休息好了以利再战。”张局长说道。
“我怕今天晚上下雨，一下雨的话就会冲淡痕迹，到时候什么都找不到，那就麻烦了。”我说出了我的担心。
“李队长，我收听了天气预报的，最近三天都没有雨，都是晴天。”蔡所长说道。
我点了点头。没有做声。
陈组长说道：
“技术队在这起案件的现场勘查中，为我们侦查提供了充分的条件，我们必须要充分把握和利用好这个条件，我想，就目前的天气来说，作案人换鞋的可能性不大，因此，我们可以依据鞋印来做强侦查工作。”
“怎么做强侦查工作呢？”张局长问道。
“这个还是必须建立在技术的基础上，那就是技术队要为我们侦查迅速提供作案鞋的样本，然后。我们根据鞋样依葫芦画瓢。通过眼观来辨别，发现可疑的鞋后再继续深入。”
张局长看了看我和郑队长，郑队长说道：
“请领导放心，我们争取明天就拿出鞋样。”
谈组长说道：
“根据二十万介绍的情况来看。作案人在强奸的过程中。很可能受伤。因此，我们在接触有关人员时，一定要注意到这个情况。对重点人员，在注意技巧的同时，可以进行人身检查，以期发现有利侦查的线索。
第二个方面，就是要发现反常情况。从分析来看，作案人并不是一个惯犯，他没有那么强的心理素质，在强奸杀人后，必然会造成心理的紧张，导致行为的反常，再加上他应该离现场不远，他就是现场周围的人。因此，我们必须善于观察，仔细观察那些在日常生活、行为习惯等方面有反常的人。比如说，突然没有理由的外出，主动向我们的侦查员打听情况等等。”
胡组长说道：
“考虑到作案人有可能受伤这一情况，我认为应该对医院、医疗点进行秘密调查，发现可疑受伤人员，范围不宜过小，应该扩大到整个镇区和相邻的镇区。”
接着，其他各组又根据汇报的内容进行了调整，各有各的重点。
看看各组都汇报完毕，张局长说道：
“同志们，这是我局今年以来第一起命案，作案人竟然在大白天将一名花季的少女杀害。这是一种严重的刑事犯罪活动，这也是对我们公安机关的挑战，我们一定要从重从快坚决予以打击。
刚才，大家都汇报了各自工作的情况，也说了下一步工作的思路，整体上我是认可的。
对案件情况，我说几点。
一、案件性质的问题：这是一起强奸杀人案件。强奸是动机，杀人灭口是目的。
二、作案人的情况：人数为一人，男性，年龄偏轻，本地人，穿39码鞋，身高在165cm至170cm左右，身体裸露部位可能受伤。
三、摸底排查的条件：
1、有工不做，有学不上，长期在农村游手好闲的人；
2、有盗窃、抢劫、流氓、伤害、强奸等前科或者劣迹的人员，特别是那些有过调戏妇女的人应该作为重点；
3、近期有异常和反常人员；
4、摸底范围：以砖庙村为中心，向周围扩六个村，这样一共是有七个村了，分别是砖庙村、董庄村、建设村、前口村、万和村、向阳村、刘畈村。
5、对乐平镇及周边的镇每一个卫生院，每一个诊所进行调查。
张大队，你对各组的工作和人员进行重新分工，确保重点突出，年轻人和有经验的同志做好搭配。”
张大队点了点头，对人员进行了分工。
最后，唐局长作了讲话：
“同志们，这是一起人命关天的案件，大家务必在思想上引起高度的重视，希望大家尽心尽力地工作，早日破案。
我刚才听了大家的汇报，你们今天的工作，取得了阶段性的成果，特别是技术队的同志能够兢兢业业，不怕辛苦不怕累，发扬连续作战的良好作风，为我们后面的侦查工作打下了良好、坚实基础，我是非常满意的。你们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能取得这么大的成绩，你们辛苦了。希望大家再接再厉。
为了更好地破案，解决大家后顾之忧的问题，我已经通知局行政科派人过来做好后勤工作了，大家吃饭就在派出所里，住宿就在街上的春风宾馆。除技术队的外，其他的人都住在这里，案件不破。专班不撤。
明天晚上开会时间是晚上十点，今天大家都累了，就早点休息。”
会议开到很晚才散，我回到家里时，已经是凌晨1点了，洗了洗便上床睡觉。
“老公，又发案了啊？”婉芳问道。
“是的，乐平镇一个女的被杀了。”我说道。
“发生了杀人案件啊？”婉芳睁大眼睛看着我。
我点了点头。
“老公，你累了吧，早点睡。”婉芳说着就搂着我睡去。再也没有开口说话了。
一躺下。我就睡着了，人太累了，连梦都没有一个。
等我再一次睁开眼睛时，已是早上七点了。婉芳已经梳洗完毕。正坐在床头。
“醒了啊？”婉芳温柔地问道。
“这一觉睡得真舒服！”我笑着说道。
“工作再忙。你也要注意休息，你是我的，你可不能累坏了。知道吗？”婉芳看着我，继续温柔的声音。
我掀开被子，坐了起来，说道：
“你等等我，我送你上班去。”
“我的大英雄，你昨天辛苦了，今天还要继续工作，就别送我上班了，你老婆好手好脚的，自己会上班呢，还是将更多的精力和时间放在破案上吧。”婉芳调皮地说道。
我笑了笑，婉芳在我脸上轻轻亲了一口，说道：
“老公，再见！”
我到办公室后，叫上全体人员，我们又就案件进行了再次分析。
和郑队长商量了后，决定按照昨晚的思路将技术员分成两个小组：一组由郑队长带着小胡、小陈在县城找鞋样，我则带着小柯、小曹继续到现场扩大搜索范围。
天气果然如蔡所长所说，又是一个大好晴天。
三处现场已经从三个点形成了一条线，要继续扩大，那必须是沿着这条线的两头来继续了，这两头，一头是中心现场，这一头是搜索作案人逃离的方向，但是这一头的工作基本上是无法进行了，主要是因为中心现场周围破坏太严重了，已经失去了继续追踪的条件。但是我们还是不死心，将搜索工作进行了一上午，没有找到有价值的东西。
另一头就是第一现场了，这里要继续扩展，即是扩展作案人来的方向，包括被害人来的方向。
水沟边，山地上，树林中，只要作案人和受害人有可能去的地方，我们都一处又一处地进行认真、细致的搜索。在搜索无果的情况下，我们又根据获取的情况，对朱海霞有可能行走的路线进行了模拟，到天完全黑下来时，还是没有新的进展。
我只好带着小柯和小曹，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了派出所。
晚上十点，第二次碰头会又如期召开。
从各组汇报的情况来看，是有不少情况，而无关键性的突破，因此也就没有兴奋点。
技术方面则有了进展，郑队长他们一组找到了与作案人足迹完全一样的鞋样，他们又洗出了鞋样相片，在会场上给每一个人发了两张足迹相片，一张是现场石膏模的，另一种是找到的鞋样。据郑队长介绍，鞋样是一款“李宁”牌旅游鞋，白色，县城多家商场都有出售，价格不是很高，多个售货员反映，买这款鞋的多是年轻人。
没有新的情况，唐局长和张局长脸色就不好看了。在会议上，对部分侦查员汇报工作时，就工作不到位的地方反复地问，并提出严肃批评，搞得气氛有点沉闷和紧张。
第三天的碰头会上，总算是提出了一个可疑的对象，但在综合分析之后，又予以排查，陈组长等人还不死心，在技术队的配合下，又在他家里进行了搜索，对人身进行了仔细检查，最后因无作案时间而作彻底排除。
就这样，白天工作，晚上情况汇总，然后是分析研究，修订下一步的侦查措施，每次都要碰到凌晨一、两点钟。侦查员基本上一个个都筋疲力尽，但是案件就是停滞在第一天的水平中，丝毫没有新的进展，并不因为侦查员的辛苦有丝毫的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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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倒查原因到现场，曲线找人是模子
第062章 倒查原因到现场，曲线找人是模子
第五天上午，张局长将我叫到他在派出所的临时办公室。
坐下后，两人抽着烟，谁也不开口先说话，这开口能说什么呢，侦查都进行了这么多天，而且每天晚上都要碰头，该说的话，都在会上说完了。
两支烟抽完后，张局长还是先开口了：
“李队长，按说，都过去了五天了，应该出情况了啊，眼看这黄金七天之期就要过去了，怎么到现在还没有情况出来呢？我们不说侦查措施了，你分析分析是什么原因造成这种局面。”
这好像是一种新的思路，我来了兴趣，试探性地说道：
“我们对现场的分析和对作案人的刻划不会出错了吧？”
“怎么了，对自己的分析都没有信心了？”张局长笑着问道。
“不是我没有信心，就如你所言，七个村，能有多少符合年龄的人啊。一个村这年龄段的人，我估计也就是200人左右，这七个村总共只有1400多人，我们这么多人去排查，应该很快就能发现情况啊。怎么就没有结果呢？这里面肯定是哪一个环节出了问题。”我思考着，说着。
“也许是我们的侦查员的思维出了问题。”张局长说道。
“思维出了问题？什么意思？”我不懂。
“你注意到这几天的汇报没有，很多侦查员将有没有李宁牌白色旅游鞋作为排查的一个条件。”张局长的声音。
“这很正常的啊。李宁牌白色旅游鞋就是作案鞋啊。”我说出了自己的不同。
“这不正常，你想想。”张局长笑着说道。
我想了又想，还是想不出来，只好摇了摇头。
张局长说道：
“李队长，有没有李宁牌旅游鞋，这只能作为认定的条件，而不能作为排查的条件。这鞋要是穿在被调查人脚上，侦查员是可以一眼就认出来，但是，要是作案人在案后换了鞋。那这样的排查就太危险了。”
一语惊醒梦中人。我被吓出一身冷汗，我知道之所以没有排查出作案人，就是因为在思维上出了错误，将作案人从我们手里轻易地放过了。
“因此。今天晚上开会。我们必须将这个问题指出来。迅速纠正，对有关重点人员要进行重新排查。”张局长坚决的声音。
我点了点头。
“这几天你累了吧？”张局长换了话题，关心着。
“说实话。还真的有点累。这人累倒没有什么，这案件没有进展，心累。”我摸着头说道。
“那好，你陪着我到现场去看看，我们休息下，散散心。”张局长说道。
领导这么关心下属，又亲自陪同，我欣然同往。
连续几天的晴天，是那种夏天般的火热的太阳。案发前充足的雨水，再加上案发后充足的阳光，让田野里的生命勃发生长，到处都是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
我们走在高低不平的机耕路上，勘查现场时，路面上那点点积水已经完全蒸发掉了，留下大小不一的一个个低洼。
在中心现场，我们发现不少倒伏的油菜都已经坚强地站了起来，重新在怒放，油菜花也开得更大更香。
沿着田埂，我们又来到了麦地现场。
“张局长，你看，虽然说泥巴干了，这大横条的鞋印还在，这泥巴一干了，看得也更清楚了。”我边说，边介绍着，我一看就知道小曹将几枚没有价值的足迹没有倒石膏模。
“看来，这现场还没有被完全破坏。”张局长笑着说道。
“张局长，这发生了杀人案件的现场，一般群众谁敢来啊。这几天，我将这里走了几遍，大白天的都没有看见一个人。另外，那几处缺失的地方是我们倒了石膏模。”我说道。
张局长没有说什么，我们继续往前走。
在田埂上，我们又发现了两种鞋印交叉重叠，也是干干的。
这个小曹，怎么到处都留下没有倒石膏模的足迹呢！你这不是存心让领导批评我们技术吗？这事，回去后得好好说说。
案件破不了，领导就会找各个组的麻烦，因为肯定是有的组出了问题，这出了问题，领导不找出问题的原因所在吗？这要找问题所在，肯定就是要找麻烦了。没有事，领导都能挑个事出来，象这样的情况，领导还不作为借口好好地批评啊。
我思考着这些问题，不知不觉地就到了第一现场。
现场依旧，系牛的桩子，牛屎，还有牛蹄印依然还在。
“李队长，你看，我踢了下这牛蹄印，都踢不动，脚尖都踢痛了。这泥巴印干了后就象一个模子啊，好硬呢！”张局长边说，边踢着牛蹄印。
“张局长，你刚才说什么？”我兴奋地叫道。
“怎么了？”张局长问道。
“你别管怎么了，你快说你刚才说了什么？”我继续兴奋。
“我说这牛蹄印踢不动，怎么了，不对吗？要不你踢踢试试？”张局长笑着说道。
“不是这句，是后面的。”还是我兴奋的声音。
“后面一句？后面一句能有什么问题！”张局长搞不懂我说什么，瞪着眼睛看着我，满脸都是疑问。
我肯定地点了点头。
“我说泥巴印干了后就象一个模子啊，好硬的。这有什么好兴奋的啊，你看见我踢痛了脚，开心了？”张局长继续笑着说道。
我抽出一支烟，递给了张局长，两人抽起了烟来。
等一支烟抽完，张局长开口说道：
“李队长。你该说了吧。”
“我考虑得还不成熟。”我继续在思考着。
“没有关系，你先说说嘛。”张局长又递给我一支烟。
我没有将烟点燃，而是开口说道：
“张局长，我们只有七个村，对不？”
张局长点了点头。
“七个村有多少湾子呢？”我继续问道。
“58个湾子，4516户，22386人，男性14523人，符合年龄段的共有1628人，你还想问什么？”张局长笑着回答道。
“你怎么搞得这么清楚啊？”我有点吃惊。
“你先别问我。你说你想做什么？”张局长笑着说道。
我将烟点燃说道：
“张局长。在这大好明媚的春光中，你带着我出来呼吸了新鲜的空气，我精神好多了，这几天的疲劳明显缓解了不少。你刚才提醒了我。这泥巴印干了后就象一个模子。踢都踢不动。我想从这里做文章。”
“这有什么文章可做吗？”张局长看着我，问道。
我抽了口烟，接着说道：
“我们怀疑作案人在案后换了鞋子。而你前面也说了，侦查员中有不少人是将有没有白色李宁牌旅游鞋作为排查条件的，因此我们忙了这几天才没有结果。你已经分析了，这种做法是错误的，也是非常危险的。”
“我能理解他们为什么这么做，不这么做，那怎么找到鞋子呢？总不能直接去问被调查人，你有没有白色李宁牌旅游鞋吧。虽然我理解，但是这种错误必须要纠正！”张局长的声音。
“对，一定要纠正！”我附和着。
“你别是灵光一闪，找着了纠正的方法了吧？”张局长笑咪咪地看着我。
我说道：
“我这种方法不一定有效果，但是可以试试。”
“说出来听听。”张局长来了兴趣。
我解释道：
“作案人将鞋子藏起来，或者是丢了，我们一时是真的找不到鞋子的，我们必须另想途径，因此，我考虑的是另一个问题，那就是作案人在作案之前，肯定是穿过白色李宁牌旅游鞋的，他有活动，这活动就必然会留下足迹，在他生活的周围，在他的房前屋后，都必然会留下李宁牌旅游鞋的足迹，因为前段时间下雨，而最近几天都是连续的晴天，他留在房前屋后的这种足迹就会象你刚才所踢的牛蹄印干了后成为一个模子，如果不是刻意去毁坏，应该是在的。
而如果我们找到了这种干的足迹，找到这种模子了，那就能找到作案人了！
我们只不过是作了下变通罢了，这就叫曲线找作案人。
你看，这么做，行吗？”
张局长盯着我看，连烟都快烧到手了，还不知道。
“张局长，你烟要烧到手了！”我大声提醒着。
“哦。”张局长终于回过神来了，赶紧丢了烟头。
“张局长，你怎么了？你不舒服吗？我错了吗？”我问道。
“我没有事，我们赶快回派出所，通知全体侦查人员开会。”张局长说完，就开始打电话。
张局长啊，你也表个态，是错是对你总得有个评价，对不对，怎么好好的就要回派出所呢！
带着满腹疑问，我们回到了派出所。
侦查人员又一次将派出所的会议室挤满了，大家小声议论着，不知道大白天的将正在调查访问的人召集回来干什么，唐局长、蔡所长、张大队等人也是一头雾水。
唐局长先开口了：
“张局长，这么急将大家召集回来，有情况了？”
张局长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说道：
“李队长，你将你的想法给大家说说。”
“什么想法？”我问道，我也有点摸不着头脑。
张局长笑了笑，大声说道：
“模子！”
“哦。”我答应了一声，然后开口说道：
“今天上午，张局长和我讨论了下，我们的现场分析，对作案人的刻划，侦查范围的划分应该是没有错的，那为什么过了这么多天，在这么小的范围内，还没有找到作案人呢？还没有破案呢？
我想，问题很可能就出在鞋子这里。
这几天，我参加碰头会，听见不少外勤侦查人员在汇报时，将有没有白色李宁牌旅游鞋作为排查条件的，这种做法是非常危险的。
我们必须考虑到作案人在案后换了鞋子这种可能性，如果作案人换了鞋子，不管怎么访问，你都是问不出来的。我想，你们在访问也不会直接问他有没有白色李宁运动鞋，你们最多是看他脚上穿的鞋是不是李宁运动鞋，这更是看不出来的。
问题就来了，那怎么找到鞋子呢？
刚才，张局长带着我又一次到现场去了，在系牛的现场，即第一现场，我们发现前几天的牛蹄印已经干了，而且是干得非常牢固，张局长踢都踢不动，脚趾头都踢痛了。张局长就说这模子太硬了，这就提醒我了。
作案人将鞋子藏起来，或者是丢了，我们一时是真的找不到鞋子的，我们必须另想途径，因此，我在考虑另一个问题，那就是作案人在作案之前，肯定是穿过白色李宁牌旅游鞋的，他有活动，这活动就必然会留下足迹，在他生活的周围，在他的房前屋后，都必然会留下李宁牌旅游鞋的足迹，因为前段时间下雨，而最近几天都是连续的晴天，他留在房前屋后的这种足迹就会象张局长所踢的牛蹄印干了后成为一个模子，如果不是刻意去毁坏，应该是在的。
而如果我们找到了这种干的足迹，找到这种模子了，那就能找到作案人了！
我们只不过是作了下变通罢了，这就叫曲线找人。”
唐局长大手往桌子上一拍，大声地说道：
“好一个曲线找人！”
会议室里的气氛马上就活跃起来，一扫前几天的冷静，众人开始七嘴八舌地议论开了。
张局长则抽着烟，笑着，看着，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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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再次合作谈组长，惊说嫌疑疯子哥
第063章 再次合作谈组长，惊说嫌疑疯子哥
看看议论得差不多了，张局长将烟头在烟灰缸重重地按灭了，然后不紧不慢地开口了：
“李队长，你再说说你后面的思路。”
会议室里马上就安静下来。
后面的思路？这后面的思路我可没有想好，再说，就是要说，也应该由你这领导来说好不好。
但是，张局长用充满信任的眼光盯着我，我只好说道：
“根据目前的情况，可以将我们技术队的所有技术员都调过来，进行分村分湾划片划块排查足迹，配合外勤侦查人员一起工作。在外勤人员进行调查的同时，技术员则在房前屋后仔细观察，查找这种大横条足迹。
各位同志手里都是有两张相片的，一张是石膏模，一张是鞋样，这两张图片相结合，鞋底花纹就全部出来了，只要发现了这种足迹就要作为重点排查，外勤侦查人员也可以对鞋印先进行简单的排查。
我现在对这枚石膏足迹再详细说一次特征，以方便大家记忆和排查。
这是一枚完整的足迹，前掌、后跟都是大横条花纹，这是对足迹的总体认识，细节方面就更多了。每条花纹宽2cm，两条中间间距为1cm，足迹全长23.5cm，前掌宽7cm，后跟宽6cm，鞋后跟中心花纹处，即后跟第二、三两条大横条处有一处明显的缺失，面积是1.5x0.8cm。呈三角状。我请大家切记这处三角状缺失！
我建议将砖庙村作为重点中的重点。
要是大家遇着这种足迹，请迅速通知我们技术队进行甄别或者确认。
我就说这么多。”
张局长满意地点了点头，接着说道：
“根据目前的新情况，我们对工作进行调整。
首先是人员的调整：李队长加入到一组，负责砖庙村，郑队长加入到二组，负责董庄村、刘畈村，小柯负责建设村，小曹负责前口村，小胡负责万和村。小陈负责向阳村。
其次是目标和任务：前期目标的任务基本不变。以查找足迹为重点，发现嫌疑人，争取今天天黑前有突破。
第三，纪律和要求。大家吃完中饭后就马上开展工作。一定要注意保密。不能让作案人搞清楚我们进村进湾的目的。我随你们赶到砖庙村，靠前指挥，各组一有情况立即报告。不准擅自行动。
唐局长，你还有什么要指示的吗？”
唐局长笑着说道：
“我也和张局长一起靠前指挥去！我等着你们胜利的消息！”
这顿饭，大家一扫前几天的沉闷，都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三个一群，四个一伙的讨论着，好像已经知道作案人是谁，只差抓获了。
“二十万，我们又携手战斗了！”谈组长边吃边说。
“什么叫又携手战斗了？我们一直都在一起战斗，好不好？”我笑着说道。
“对对对，我们一直都在一起战斗，这搞技术的就是会抠经。”谈组长笑着说道。
“我的谈大组长，有你这么的表扬我们技术队的吗？！你就不能说点其他的啊？”我说道。
几个人哈哈大笑起来。
“二十万，我跟着你，你说抓谁就抓谁！”疯子哥笑着说道。
“疯子哥啊，你就只记得抓人，刚才张局长说不准擅自行动，你忘记了啊？再说，现在去抓谁啊，这八字还没有一撇呢！”我回答道。
“我还不知道啊，你心理肯定是明镜一样的，你就知道谁是作案人，我就跟着你！”疯子哥继续坚持着。
“那我也跟着。”柯大侠赶紧说道。
“我跟着就行了，你跟着干什么啊？打架啊？现在是打架的时候吗？”疯子哥急忙制止道。
“我们是文明人，打什么架啊，我们抓人，抓作案人，抓强奸杀人的作案人！”柯大侠乐呵呵地说道。
“你们几个要是文明人，那天下就没有不文明的人了！”我笑着说道。
又是一阵哄堂大笑。
“二十万啊，你可不要这么说啊，我们做文明人很久了！”吃完了饭的疯子哥，递给同样吃完了饭的我一支烟。
“好了，都别闹了，大家迅速吃饭，吃饭完了马上出发，疯子，你吃完了，去叫司机吃快点！我们赶时间！”谈组长的声音。
在车上。
“二十万，砖庙村共有八个湾子，我们该从哪个湾子开始呢？”谈组长问道。
“朱家庄湾！”我肯定地说道。
“怎么就是朱家庄湾了？这可是被害人的湾子啊？”疯子哥问道。
“问那么多干什么？二十万说朱家庄湾就是朱家庄湾，你罗嗦什么啊，要不你别跟着了。问这问那的烦死人了！你自己行动，别跟着我们！”柯大侠笑着说道。
“我就问问嘛，二十万，你别听他说，我跟着你，我就跟着你。”疯子哥摸着头，笑着，说道。
我笑了笑，换了话题：
“案发当天的案情分析会上，我介绍了三处现场，对吗？”
大家都点了点头，我继续说道：
“第二天、第三天，我以三处现场为中心，搜索了作案人的来去路线，但是再也没有找到足迹。
在搜索的过程中，我将现场周围方圆几公里的地方都走遍了，我发现朱家庄湾是离现场最近的湾子，其他的湾子则离现场较远，有的甚至要走几公里路。
另外，我也问了不少群众，都一致反映第一现场的位置平时很少有人去，只有做农活时才过去。因为距离较远。就是平时做农活时，他们也多是带着干粮去的，免得中途往返浪费时间。
再结合案件的性质是强奸后杀人灭口，你们说，我应该先选择哪个湾子呢？”
“当然是朱家庄湾，这还用问吗？”疯子哥脱口而出。
“真是马后炮！现在知道是朱家庄湾了啊，你刚才还七问八问的！二十万做事，我放心，不象你那样的问这问那的！”柯大侠笑着说道。
“有道理！二十万，那我们就直奔朱家庄湾！”谈组长的声音。
“谈组长。你们谁对这个湾子最清楚？”我问道。
“这个湾子是我们组负责的。我们几个人谁都清楚情况，你问这个干什么？”谈组长问道。
“58户，274人，男性129人。符合我们摸底条件的有23人。”疯子哥一口气说出了这几个数字。
我竖起了大拇指。说道：
“这刑侦四杰果然是牛！”
“二十万。你还要问什么，你尽量问，没有我不知道的。”疯子哥得意地说道。
“谁是作案人？”我笑着说道。
我们都哈哈大笑起来。疯子哥没有想到我要问这个问题，摸着脑袋，红着脸，不知道说什么。
“在二十万面前，你也敢吹牛！知道吹牛的结果了吧。”柯大侠借机逗着柯大侠。
“谁说我不知道！”疯子哥睁大眼睛说道。
我心里一惊，莫不是就有情况了！
“那你说啊，你说谁是作案人啊？！”柯大侠继续逗着疯子哥。
“朱家四兄弟中的老四朱瑞海！”疯子哥脱口而出。
“什么情况？你怎么就说朱瑞海是作案人？！你隐藏了什么情况？！快说！”谈组长盯着疯子哥问道，眼睛里快冒火了。
“我我我，我也不知道朱瑞海是不是作案人，我猜的，我开玩笑的，你别当真。”一看谈组长这么严肃认真，疯子哥也不敢再开玩笑了。
“疯子哥，没有关系，没有关系，你就将你怎么想的说出来，错了也没有关系的啊。”我宽慰道，其实我更想听后面的内容。
疯子哥还是不做声。
谈组长急了：
“叫你说，你就说啊！你磨磨蹭蹭的干什么？！等饭吃？！你刚才没有吃饱？！”
疯子哥只好说道：
“我我我在排查朱瑞海时，的确如二十万所说的，是根据他脚上有没有穿白色李宁运动鞋来判断的，刚才二十万在会上一说，我就被吓出一身汗，天啊，该不是我错了吧？”
谈组长没有管这么热的天疯子哥被吓出了一身汗，而是继续板着脸，问道：
“说说你怎么就错了？！”
疯子哥回答着：
“朱瑞海，现年19岁，未婚，农民，身高在167cm，初中文化。父亲朱祥杰早已去世，其母弱智，老大朱瑞江，31岁，已婚，务农；老二朱瑞河，29岁，已婚，也是务农；老三朱瑞湖，23岁，未婚，因盗窃被判刑，现正在华硕市劳教所服刑。
这一家人比较多，有江河湖海四兄弟，要是有个打架、吵架什么的，四个兄弟就一起上，因此湾子里很少有人敢惹他们，他们在湾子里甚至是周边几个村也基本上是一霸了。
老大、老二已婚了，过着自己的小日子，对老三和老四很少过问，老三和老四目前和其弱智的母亲生活在一起，住在一栋老式房屋里。那个弱智的母亲哪里能管着他们啊，因此，老三就去盗东西，被抓后就送去劳教了；老四朱瑞海长期游手好闲，属于有农不做的人，但是没有发现有盗窃的前科和劣迹。
我在案发后就对他进行了调查，在调查过程中，我发觉他言词闪烁，但是他没有白色李宁鞋，身上和脸上也没有痕迹，因此我将他排除了。”
“时间呢？他有作案时间吗？”谈组长问了非常关键的问题。
“他他他说他一个人在家里睡觉，没有人证明的。”疯子哥结结巴巴地回答道。
谈组长再要继续问下去，疯子哥不知道会出现什么状况，我忙解围道：
“疯子哥，别紧张，我们这不又来了吗？如果是朱瑞海作案，我们有办法认定他！不是他作案，我们也有办法排除他。”
疯子哥感激地看了我一眼，我马上递上了一支烟，又给车上每一个人分了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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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柳暗花明又一村，秘密排查找到鞋
第064章 柳暗花明又一村，秘密排查找到鞋
一时间，谁都不说话，都闷着抽烟。
“当黎明的曙光照亮大地的时候，我们为什么还要沉睡呢！让我们张开双臂欢迎又一个春日的到来！”我将烟头弹出窗外，轻声地说道。
车厢内气氛又开始活跃了，大家又说说笑笑，但是，谁也再不提案件的情况了。
车到朱家庄湾后，停在湾门前的一处空地上，我们都下了车，和我想象的不一样，湾子里没有一个人活动，就连死者朱海霞的家人也没有出来。
“怎么回事？都在家吃饭吗？”我问道。
“吃饭什么啊，这时候就是在农村也过了吃饭时间。”谈组长说道。
“那都出去做事去了？”我问道。
“群众都习惯了，我们天天都在这里访问的，群众就见怪不怪了；再说，现在这时候，群众吃完了饭，都出去做事了，谁知道你二十万队长要亲自过来啊，要不我叫几个人出来欢迎欢迎？”谈组长说道。
看来谈组长没有完全明白我的意思。
“那真是太好了！”我开着玩笑，轻声说道。
“你还真的想叫人出来欢迎你啊？你在打什么主意？”谈组长笑着问道。
“我哪里敢想这样的待遇啊！我是说湾子里这时候没有人是太好了！”继续是我的声音。
“我明白了你的意思。”疯子哥小声说道。
连疯子哥都明白了，那就好办事了。
“二十万。我们直达目的地？”谈组长果然顺势而上。
我摇了摇头，说道：
“前期工作是疯子哥做的，疯子哥，你就辛苦一趟，看看他家里有没有人，没有人，我们再去。”
我话刚一说完，疯子哥就迈开大步走了。
“正常点！正常点！”我赶紧小声提醒着。
我知道他刚才被谈组长一番责问，心理充满了愧疚，他在设法弥补自己的过失。
疯子哥放慢了脚步。一步三摇地离开了。
很快。疯子哥就回来了，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打了个“ok”的手势。
“疯子跟着我和二十万，柯大侠、小刘你们两个分开。各处观察。和我们保持一定的距离。负责担任外围警戒，一有动静马上通知我们。”谈组长作了具体安排。
人员散开后，我们渡着步子。在湾子里穿行。
情况的确如谈组长所介绍的一样，这时候的湾子里是人员稀少，大部分人家是关门闭户的，肯定是出去做事了；就是有几家门是开的，人也是在猫在屋内，躲着正午毒辣的太阳。
磨蹭了一会儿后，我们终于找到了目标房子。
朱瑞海家位于湾子北侧，和其他房屋还有一段距离，最近也是在30米开外，是一栋老式的土砖结构连四间房屋，坐东朝西，看起来非常破旧和陈旧，大门敞开着，从大门口看，屋内一个人都没有。
谈组长动了动嘴，疯子哥就蹑手蹑脚地进去了。
时间不长，他跑出来低声说道：
“我看了，屋内一个人都没有，门都锁上了。现在绝对安全，我们想做什么都行！”
谈组长和疯子则紧跟着我，柯大侠和小刘守着几个可能来人的方向。
屋前的地面，是以土质为主，间或着有不少石头，而靠近大门口的地方，则铺着几块青石板。很明显，在这青石板上不可能发现得了什么模子足迹。
在青石板两侧地面上，我蹲在地上，反复地进行观察，但是还是没有发现期待的足迹。
思路是好的，这出师可不利，我也有点急了。
看见我再一次摇着头，站了起来，疯子哥焦急地问道：
“二十万，有没有啊？到底有没有啊？”
我没有理疯子哥，又转到屋后，他和谈组长也跟了上来。
屋后是一个相对封闭院子。院子外就是一大片农田，那里正是生机一片。
院子北侧和东侧种了几棵杂树，树叶枝条茂盛，树下几只鸡正在享受着阴凉，打着盹。东南角紧挨房屋有一个厕所，厕所非常交易，上面也没有什么盖着的东西，呈露天状态，只是三面有几片围墙算是遮挡物了。在厕所和杂树之间就是一大片菜地，菜地由一小块小块组成，不同的小块间种植着不同的品种，黄瓜正在努力着向上攀越，一大片绿色的青菜长势正好，叶片上有不少鸡啄痕迹，形成不规则的形状，在两小块菜地中间有一条小路。这样的地形有利于我们隐蔽。
从屋后门出来，要上厕所必须经过菜地中间的小路。对，这是条必经之道，我决定先看看这条路再说。
我加快了步伐，来到小路上。小路非常窄，与其说是小路倒不如说是两块菜地中间的地沟为好，这里土质较其他处要疏松许多，又处于低洼位置。这正是我期待的！
我和谈组长点了点头，他立即就和疯子哥分散开来，为我担任放哨工作，我再一次蹲了下去，一点又一点地慢慢向前搜索。
在地沟边沿处，果然发现了大横条足迹，我急忙趴在地面上，拿出放大镜，一个又一个地认真看起来。
有发现！我看见了与现场同类型的足迹！
狂喜冲击着我的胸腔！
“第二条！第三条！缺失！果真是有缺失！”我小声的嘀咕着。
也许是我嘀咕的声音大了点，谈组长、疯子哥也跑了过来，蹲下后，谈组长小声地问道：
“二十万，满面春风的。找到了？”
我点了点头，指着地沟上的足迹说道：
“你看，整体花纹都是一样的，特别是这个缺失也出现了，和第一现场发现的一样，绝对错不了！”
疯子哥将拳头用力朝地面砸去，菜地马上就是一个深深的凹陷。
“干什么啊，有力气等会再用！”谈组长小声制止着。
“二十万，有没有可能是别的人留下的？”疯子哥说出了担忧。
“这种可能性不能完全排查，但可能性较小。你看这个院子基本上是属于封闭型的。我们发现足迹的位置又位于上厕所的必经之道上，外面的人到这里上厕所可能性就更小了。为了准确，我们还必须进一步排查。”我说道。
“怎么排查？”谈组长问道。
“马上进屋！”我随口答道。这时候我思维转得异常快。
我说完后马上站了起来，直接从敞开的后门进到屋内。谈组长和疯子哥两个人象做贼一样的跑进了屋内。
室内果然一个人也没有！
我扫了下堂屋。虽然是大白天。又是正当午。但是堂屋里光线还是有点阴暗，室内基本上是没有什么摆设，一张跛了一条腿的桌子正靠在南侧墙上。一个破旧的辨认不出颜色的抹布在桌子的横条处随风摆动。墙上显露着土砖的原色，角落里满是蜘蛛网，地面上更是到处杂物，有稻草、有树枝等等，地面不但高低不平，还有点潮。
站在堂屋内，我打开手电，在地面搜索着。在还有点潮湿的地面上，我发现了多枚大横条的足迹，有残缺，有重叠。在去厕所的小路上，在室内的堂屋地面上，都发现了这种足迹，我心里更有数了。
“疯子哥，朱瑞海住哪间屋？”我问道。
疯子哥没有说话，而是将谈组长和我带到南侧房间门口后，才说道：
“这个我问了，他说他就住在这个房间里。但是，现在门锁了啊？怎么办呢？”
我观察了下，这是一扇老式的木门，在门边沿中间位置的确是挂了一把弹子锁，但是门轴位置却留下了非常大的空隙。
我将手伸进门缝里，开始往上夺门，试了几下，可以活动，但是不好下力，或者说有力气使不上。
“二十万，让我来！”疯子哥将我往旁边一拉，自己就上去了。
果然，不愧是刑侦大队的大力士，疯子哥一上去，上下活动了几下，门就被夺开了！
我迅速冲入室内，也来不及细看地面上还有没有足迹，打开手电，直接找鞋。
桌下没有，床下没有，打开一个老式柜子，里面竟然跑出一只老鼠出来，还没有看清楚就跑掉了，将我们几个偷偷摸摸的人吓了一大跳。
当灯光再次落到柜子里时，一双白色的旅游鞋在灯光下一动不动，我拿起来一看：李宁牌，大横条花纹，后跟二、三横条处一个三角形缺失！
我们都会意地点了点头，疯子哥朝我轻轻地拍了一下，小声说道：
“二十万啊，我想不佩服你都不行！你真牛！”
我又将鞋放回柜子，关上柜门。
“二十万，干吗放回去啊，这鞋怎么不拿走啊？！”谈组长问道。
“我们现在是秘密搜查，必须将秘密工作转化为公开工作，这样才合法合规。”我回答道。
“对对对，你看我一高兴就忘记了程序上的事。”谈组长拍着脑袋说道。
我们退出房间，疯子哥又将门还原了。
几个人又一次坐到车上了，柯大侠和小刘听了情况后，都捂着嘴，偷着乐。
“二十万，你真是福星啊！”谈组长笑着说道。
“早就该将二十万调到我们组来的！”柯大侠说道。
“谈组长，你有什么打算？”我问道，转入正题。
“疯子、柯大侠，还有小刘，你们三个人留在这湾子里，密切关注情况，防止朱瑞海回来。若发现了朱瑞海，以再次调查的名义将他控制起来，绝对不能让他逃走。要是逃走了，你们知道是什么后果。在控制的同时，设法迅速通知我们。若不见他的踪迹，想办法打听他有可能的去向，一有消息就马上通知我们！”谈组长说道。
两人点了点头。
“知道我和二十万在哪里吗？”谈组长问道。
“在村委会！”小刘马上回答道。
谈组长满意地点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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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临时会议说情况，张网以待作案人
第065章 临时会议说情况，张网以待作案人
村委会院内。
也许是听到车辆的声音，唐局长、张局长两个抽着烟，踱着步子，背着手，从东侧一间办公室里，慢慢地走了出来。
“这两位队长都笑咪咪的，又这么快就回来了，有好事？”唐局长笑着问道。
“这么快就有情况了？”张局长也是笑着问道。
我和谈组长没有说话，而是四下环顾了着，东张西望的，怕有其他人，不适合汇报。
“别看了，朱支书和村干部都配合着做工作去了，这里除了我和唐局长外，再也没有其他人了，你们就是大声说也没有其他人听。
这里就剩下我们两个坐镇指挥了，你们总是热闹的，我们是孤家寡人嘛。”张局长笑着说道。
“谈组长，你汇报。”我笑着说道。
“真有情况了啊？”张局长睁大眼睛看着我们，唐局长则是满脸惊喜。
我们点了点头。
“那快进办公室说！”唐局长带头进了办公室，和出来时慢吞吞的速度完全不同，我们也鱼贯而入。
“不急，不急，先抽支烟，先抽支烟，再慢慢说。”张局长边说，边给大家分着烟。
等烟都点燃了，谈组长说道：
“二十万，还是你来说，你说得好，你肯定说得比我更具体、更详细！”
我笑着，摇了摇头。说道：
“你是这个组的负责人，按道理，还是你汇报比较恰当。”
谈组长看着我，我笑了笑，做了个请的姿势。
“这干吗啊，扭扭捏捏的，有什么不好开口的啊？”唐局长急了。
这领导一急，谈组长马上正色地说道：
“唐局长、张局长两位领导，我我我首先作检讨，因为我们工作的失误。才导致对象在我们手里滑过了。这责任在我身上，不怪其他同志。幸亏二十万及时纠正了。”
“你个谈组长，我们叫你汇报情况，叫你说案件的进展。我还以为有什么进展的呢！你倒好。倒作起检讨来了。你看现在是检讨的时候吗？
再说，工作上有点失误是正常的，改正了。纠正了就行了嘛，你这不是成心吊我们的胃口吗？”唐局长笑着嗔怪道。
“谢谢领导的理解和宽容。”谈组长的声音，声音里有不安，也有惊喜。
“我说二十万怎么不说呢！原来这里面还有这么个插曲啊！”张局长笑着说道，眯着眼睛看着我。
我抽着烟，还是不作声。
“那好，就二十万说。”唐局长乐呵呵地说道，眼睛看着我。
我看了看唐局长，又看了看张局长，两个人都对我点了点头，我只好开口说道：
“作案人叫朱瑞海。”
我直接说出了结果。
一段时间的沉默，两位局长盯着我看，眼睛里满是怀疑，我则肯定地点了点头。
“你们连作案人的名字都搞清楚了？！这么快就搞清楚了？快说说是什么情况！怎么发现的？有没有把握？”张局长虽然是在连续问话，但是语气里满是惊喜，确定的成份明显多过怀疑的成份。
我站起来，给大家都分了一圈烟，然后，我就从车上大家的分析开始，到最后夺门入室、秘密搜查的整个过程都作了详细汇报。
“好好好，这太好了！张局长马上通知大家回来开会！布置捕捉方案！”唐局长的声音，声音里充满高度的兴奋。
一时间，村委会门前又是热闹非凡，人进人出，车水马龙，所有的侦查人员陆续回到了村委会指挥部。
大家满头雾水，这刚出去工作，这工作刚刚开展，怎么就突然又被召回来了，一个个都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搞不清楚指挥部到底是什么意思。
郑队长坐到我身边来，眼睛直直地看着我，意思是我肯定知道情况，我笑了笑，轻轻地点了点头，做了个“ok”的姿势，他马上满脸惊喜，忙着给我分烟。
村委会的会议室比较小，一下子就容纳了这么多人，感觉里面很挤，再加上其他人也搞不清楚是怎么回事，都是闷着抽烟，因此，会议室里烟雾缭绕。
外围安排好看守后，唐局长先开口了：
“同志们，‘4.11’案件到今天已经是第五天了，我知道这些天，你们都辛苦了，我代表公安局党委对你们表示慰问，感谢你们。正是因为你们有连续作战、不破不休的精神，今天，就在刚才，这起命案获得了重大突破，我们已经认定了作案人！”
大家先是一愣，搞不清楚是怎么回事，接着会议室里响起了猛烈的掌声，所有的人脸上都充满了兴奋，几天的疲劳都一扫而空，眼睛全部集中在唐局长身上，满脸期待着他快点说详细过程。
唐局长等大家的掌声完全停止后，才接着说道：
“下面，大家欢迎李队长介绍详细情况。”
大家的眼光又从唐局长身上转到我身上，掌声也跟着响起，热烈而持续着。
我站了起来，说道：
“经侦查，作案人叫朱瑞海，现年19岁，未婚，农民，身高在167cm，初中文化，砖庙村朱家庄湾人。
家庭情况如下：其父朱祥杰早已去世，其母弱智。家里有兄弟四人，老大朱瑞江，31岁，已婚，务农；老二朱瑞河，29岁，已婚，务农；老三朱瑞湖，23岁，未婚，因盗窃被判刑，目前在华硕市劳教所服刑，老四就是朱瑞海了。
我下面重点说说认定朱瑞海作案的理由和依据：
1、现实表现：朱瑞海长期游手好闲，属于有工不做、有农不务的人。这和指挥部框定的范围一致；
2、这江河湖海四兄弟比较团结，不管是打架，还是吵架什么的，四个兄弟就一起上，因此，湾子里很少人敢惹他们，他们不但在湾子里，就是在村子里，也基本上是一霸了。尤其是朱瑞杰心狠手毒，打架时遇着什么就拿什么动手打人。砖头、菜刀、棍棒等等都用过；
3、从家庭情况来看：老大、老二已婚了。过着自己的小日子，对老三和老四很少过问，老三和老四目前和其弱智的母亲生活在一起，住在一栋老式房屋里。老三被送去劳教后。朱瑞海实际上等于独自一个人生活；
4、行为反常：在调查过程中。询问朱瑞海情况时。他言词闪烁，行为有明显异常；
5、作案时间无法排除：调查访问中，对案发时间段。他只是说自己在家睡觉，无人证明这一过程；
6、经我们对朱瑞海家秘密勘查，在他屋后菜地里干涸的泥土印迹里发现一种足迹，这足迹和作案现场提取到足迹是同一双鞋所留，不但大小一致、鞋底花纹一样，而且我所说缺失的特征也出现了；
7、经我们对朱瑞海家秘密搜查，在其房间一个柜子里，发现了一双白色李宁牌运动鞋，该鞋前掌、后跟都是大横条花纹，每条花纹宽2cm，中间间距为1cm，左脚足迹全长23.5cm，前掌宽7cm，后跟宽6cm，鞋后跟中心花纹处，即后跟第二、三两条大横条处有一处明显的缺失，面积是1.5x0.8cm，呈三角状！这和我介绍的作案人足迹印模完全一致。考虑到是秘密搜查，所以我们没有提取他柜子里的白色李宁牌运动鞋。
目前疯子哥、柯大侠和小刘留在湾子里正密切注视着。
综上所述，朱瑞海就是作案人。”
会议室里再一次响起了掌声，这次的响声有点经久不息的味道。
张局长抬手往下压了压，制止了掌声继续的可能性，说道：
“刚才李队长介绍了情况，非常的详细，认定朱瑞海作案的依据和理由非常的充分，大家都听清楚了，由于时间关系，我们就不深入地讨论了。目前，朱瑞海下落不明，情况比较紧迫，我们必须抓紧时间，捕捉到朱瑞海，我对一下工作进行安排：
张大队，你带着一组全体和李队长，迅速赶到华硕市劳教所，查清楚朱瑞海是否去过劳教所。如果人在，就直接抓捕；如果离开了，一定要想办法查清楚去向，我们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抓捕朱瑞海。
第二组，由蔡所长、刘教导负责，成员有二组全体和派出所治安组，会议完了，赶赴镇区，全面清楚旅馆、饭店、网吧等娱乐、游戏场所，并要安排专人控制车站，防止朱瑞海外逃。
第三组，由刑侦大队三组为主，派出所刑事组全力配合，在进出砖庙村和进出朱家庄湾的各个通道上设伏，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进出村湾的道路。
第四组，情报队负责，找到村支书，摸清楚朱瑞海的亲戚、朋友情况，找到朱瑞海最可能的落脚点。我提醒你们，对村支书只能介绍一般情况，详细的不要说，而且村支书必须始终和我们侦查员在一起，不能脱离我们的视线，直至抓捕结束为止。
第五组，由技术队郑队长负责，进入朱家庄湾，替下疯子、柯大侠等人，并在朱瑞海家外围守候，等朱瑞海抓获后，进他家里搜查与作案有关的物品，重点是提取李宁牌白色旅游鞋，如果朱瑞海回家，就直接抓捕。
我们这里撒下了一张多层的大网，朱瑞海就是插翅也难逃！
大家一定要注意保密，同时务必认真、细致，绝对不能出现任何失误。我提醒你们，这是在抓捕一个杀人犯，如果被他逃脱，后果不堪设想。各组如有情况，马上联系指挥部。指挥部还是设在派出所，我和唐局长静候大家的佳音，迎接你们凯旋而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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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抓捕审查劳教所，检查身体说不足
第066章 抓捕审查劳教所，检查身体说不足
会议完毕，各组马上分头行动，我们先回了趟朱家庄，接上疯子等人，然后，两台车直插劳教所。
在车上。
“谈组长，你和二十万的配合怎么就这么的漂亮呢？每次都能搞出意想不到的成绩出来！”张大队说道。
“张大队，这就叫有火！火来了，我们所向披靡！”疯子哥说道。
“我也在考虑这个问题，但是，我也不知道答案。我想，是不是我们在一起运气好呢？”谈组长笑着说道。
“二十万，你说说。”张大队转头对着我说道。
“我能说什么呢？刑侦四杰威名远播，我是跟着一起沾光罢了。”我的声音。
“一次成功是意外，两次成功是巧合，你们不可以这么多意外和巧合，我认为这是一种刑侦魂，你们用自己的气势、灵魂在工作，宏扬着正气，涤荡着浊气，所以才有这样的结果。”张大队认真地说道。
围绕着这个问题，我们在车内讨论着。车一到劳教所门口，大家马上停止了讨论，纷纷下车，张大队将小刘安排在门口看守后，就带着我们进去了。
我是第一次到劳教所，也来不及观看周围的环境，张大队倒是轻车熟路，很快就找着值班的负责人彭所长。
简单的沟通后，我们又进了里面一个院子内，竟然是另一番天地。男男女女，老老少少，至少有二十多人，吵吵闹闹，简直就是菜市场了。
“彭所长，这是怎么回事？”张大队皱起眉头问道。
“张大队，今天是十五号，是家属接见日，这大大小小的就都跑过来了。”彭所长解释道。
张大队点了点头，轻声说道：
“疯子你和柯大侠守在这道门口。睁大眼睛看着。别让朱瑞海溜了！”
两人马上散开，走到大门两侧。
我们则继续往前走。
在一排房子前，我们一个房间挨着一个房间地找起来，每个房间里都有一个铁栏杆。里面是穿着囚服的人。外面则是拿着大包小包的男女。有的在哭泣，有的人说笑，情况各有不同。
又到了一个房间门口。
“朱瑞海！”走在前头的谈组长突然喊道。
一个穿着灰白色外套的男人应声掉了头。并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说道：
“谈组长，你们怎么来这里了啊？”
“朱瑞海，你说呢？”谈组长不答而问道。
“你们找我问的情况，我都说了啊，你们还找我干什么呢？”朱瑞海问道。
“罗嗦什么？！跟我们走！”张大队刚说完，我们就冲了上去，抓着朱瑞海双臂往外带人。
“你们凭什么抓人？！”铁栏杆里面的肯定是朱瑞湖了，他抓着铁栏杆，身体不停地跳跃着，并大声地问道。
“朱瑞湖，你给我放老实点！”彭所长厉声地说着。
朱瑞湖马上停止了跳动，乖乖地站在那里，但是眼睛却死死地盯着我们。
我们走出房间，到了院内，男女老少看见我们押着朱瑞海出来了，纷纷让开路，到了院门口，疯子哥和柯大侠马上赶了过来，两人就象老鹰抓小鸡一样，一人一只手，提着朱瑞海就往外走。
“彭所长，我们要提审朱瑞湖，你安排一下。”张大队说道。
彭所长点了点头，带着我们往前走。
我一下子摸不清张大队想干什么，我们来抓朱瑞海，已经抓着了啊，直接回去啊？他朱瑞湖做哥的，亲眼看见他弟弟被我们抓了，有这种表现，很正常啊，这用得着去提审吗？再说，这里是华硕市劳教所，又不是东阳县公安局刑侦大队，不是我们想怎么做就怎么做的地方。
坐在办公室里，我满腹疑问。
很快，朱瑞湖就坐在我们面前了。
彭所长介绍道：
“朱瑞湖，这是东阳县公安局的张大队，他们有事要问你。”
一听说我们是刑侦大队的，朱瑞湖马上就往后靠了靠，眼睛紧张地看着张大队。
“朱瑞湖，你知道我们要问你什么吗？！”张大队厉声地说道。
朱瑞湖摇了摇头。
“你竟然敢说你不知道？你找死啊？！” 依然是张大队严厉的声音。
朱瑞湖吓得站了起来。
谈组长马上用他宽大的手掌将朱瑞湖压了下去，他重新坐了下去。
“你弟朱瑞海杀人的事，你别告诉我们你不清楚！”张大队说道。
朱瑞湖浑身颤抖着，眼睛偏向一边。
张大队扳正了朱瑞湖的头，提高了声音说道：
“你要是敢不说清楚，你要是敢将你知道的事不说清楚的话，我就让你换到外地去继续坐牢！”
“张大队啊，你千万别这么做啊，我真的不知道啊。”朱瑞湖突然哭了起来。
“我知道杀人的事不是你做的，这事本不关你的事。但是，你如果敢窝藏、包庇、知情不报，法律后果你是知道的，还需要我们给你做工作！**律！说道理吗？！”谈组长也厉声说道。
“他他他说他想强奸我们湾的朱海霞，朱海霞不肯，他就掐她的颈，将她掐死了。”朱瑞湖结结巴巴地回答道。
“结巴什么？！将事情过程都如实说出来！”张大队继续穷追猛打。
朱瑞湖只得将情况如实地作了陈述。
原来，朱瑞海今天来看朱瑞湖，主要目的是来问他怎么逃避公安机关的打击，对作案过程倒是没有详细说。
整个情况问清楚后，谈组长作了笔录。朱瑞湖签字、捺印后，彭所长才将他收监了。
在彭所长办公室里，张大队给唐局长打了电话，报告了情况，唐局长指示将朱瑞海直接带回刑侦大队。
等电话打完，彭所长笑着说道：
“张大队啊，你还是这么的牛啊，简单的几句话就将案件破了。”
“哈哈，我就知道这小子肯定知道他弟弟杀人的情况，我们都追到劳教所了。他朱瑞湖心里能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吗？他要是不说。是真的找不快活嘛。”张大队笑着说道。
大家一阵大笑。
告辞了彭所长，我们往回走，两辆警车，拉着警笛。急驰而去。
一路无话。
等我们回到刑侦大队时。唐局长、张局长等人都站在院内。车辆一停，疯子哥和柯大侠就继续老鹰抓小鸡样，提着朱瑞海进了审讯室。
郑队长带着小柯等人对朱瑞海进行了例行的采取指纹、照相。完了，正准备离开。
“小柯，等等。”我说道。
郑队长扭头看着我，我轻轻地点了点头。
“叫法医过来。”我说道。
小柯很快就将法医老蔡叫来了。
“朱瑞海，将你全身的衣服都脱掉！”我命令道。
朱瑞海还是一声不做，也不脱衣服。
疯子哥走上前去，就是一巴掌，并说道：
“你哑巴了啊？！赶快脱衣服！”
这一巴掌非常起作用，朱瑞海马上开始脱衣服，先是上身衣服，接着是下身衣服，只留下了一个三角内裤。
衣服一脱下来，朱瑞海前胸、后背上一条条红色的印迹立即呈现出来，有的地方甚至已经开始结痂了！
在法医老蔡的帮助下，对伤痕进行了拍照固定。
我随着郑队长等人离开了审讯室，回到技术队，关上门，我就问道：
“郑队长，朱瑞海房间里的白色李宁运动鞋提取回来了吗？”
“已经提取回来了，正安排小柯、小曹做鉴定。”郑队长回答道。
“大家辛苦了，这鉴定书要迅速制作完成。”我说道。
小柯、小曹点了点头，小柯说道：
“李队长，我们保证不耽误工作！”
我满意地点了点头，又问道：
“老蔡，你们尸体解剖时，检查了朱海霞的指甲没有？”
老蔡摇了摇头，然后低下了头，满脸通红。
果然不出我所料，我说道：
“马上采取补救措施。”
“二十万，这事都怪我，是我疏忽了，我马上带队去殡仪馆，对尸体进行全面的检查。”郑队长忙说道。
我点了点头，又说道：
“同志们，大家不要以为我是小题大作。如果我们在被害人指甲里找到了嫌疑人的皮肤组织，那我们就可以肯定作案人是受伤了，它还可以确定作案人的血型，这对案件的侦查是非常有用的，可以说是至关重要的。
这起案件，经过努力，我们是提取到了作案人的足迹，也通过足迹找到了作案人朱海瑞。但是，如果没有足迹，又没有指纹，那作案人指甲上的皮肤组织是多么重要啊。
我们一个小小的疏忽，很可能就让案件侦查陷入迷糊；我们一个认真负责的态度，就可以使案件侦查柳暗花明。我希望大家引以为戒，在以后的工作中杜绝这种情况的发生，我们一定要保持严肃、认真、细致、严谨的工作作风。
这件事，我们技术队内部掌握，大家就不要对外说了。至于如何处置，怎么收尾，由我和郑队长来负责。另外，我继续参加审查，看看我们还是不是有其他的不足。”
蔡庭平感激地点了点头。
“老蔡，你别有压力，你是个老同志，我也没有批评你的意思。我只是就事论事，希望你别有思想顾虑。这是命案，我们应该小心小心再小心。这起命案，外勤也有失误。唐局长都说了，工作中有失误和错误都是正常的，改正了就好。”
蔡庭平使劲地点了点头，说道：
“谢谢李队长，我以后一定会多加注意的。”
“好吧，我们大家分头行动，如有情况就迅速联系。”我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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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审查讯问一气成，杀人原来为灭口
第067章 审查讯问一气成，杀人原来为灭口
我再一次坐到审讯室时，谈组长他们已经开始审查了。
从我进门到我坐下，朱瑞海眼光一直跟随着我。
“怎么了，不认识他？”谈组长问道。
朱瑞海点了点头。
“好，那我和你介绍介绍，这是我们刑侦大队技术队的李队长。”谈组长说道。
朱瑞海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说道：
“李队长好。”
这态度还不错，我轻轻地点了点头，说道：
“朱瑞海，该你如实交代问题了。”
朱瑞海点了点头说道：
“我就是要等着你李队长来了才交代问题。”
“你妈的个巴子，说什么呢？！”疯子哥大声地骂道。
“我不服你，我服李队长，他有火眼金睛，他看出来我身上有伤，而你没有看出来，你只知道打我。”朱瑞海看着疯子哥说道。
疯子哥扬起的手慢慢地落了下来。
我接着说道：
“朱瑞海，你现在可以说了。”
朱瑞海点了点头，说道：
“李队长，人是我杀的，是我杀了朱海霞，我想强奸她，她不肯，我怕她去告我坐牢，我就杀了她灭口。我保证将整个详细过程都说清楚，但是，我求你让我死得明白点，你告诉我，你是怎么知道我身上有伤的？”
“你以为你有多聪明吗？！你不但身上有伤，而且你作案时还穿了一双白色李宁牌运动鞋。需要我说这双鞋现在放在哪里吗？！”我轻蔑地说道。
朱瑞海彻底傻眼了，无力地靠在椅背上。
我不给他喘息的机会，继续说道：
“有些事，你可能都忘记了，但是我们知道；有些细节，你也许记不清楚了，但是我们都一清二楚。你刚才态度还行，我希望你抓住这个机会，将整个作案过程如实详细地说清楚，这是你目前唯一的出路。另外。我奉劝你别说假话。在我这里没有假话能通过的。”
“你们连我作案时穿什么鞋都知道，还知道鞋藏在什么位置，我还能隐瞒什么呢？我什么也隐瞒不了了，我说。我都说。反正总是要死的。我也死个痛快。”朱瑞海继续靠在椅背上，说道。
“这态度不错。”我赞扬道。
朱瑞海说道：
“你们也知道，我和朱海霞是同一个湾子的。他比我小点。这几年，她长得越发漂亮和丰满了，我很喜欢她。但是我们是同湾的，不能通婚，我很苦恼。正好她休学在家，我就能经常看到她了，因此，我经常在她家附近转转，就是为了想看看她。
那几天，她都是去放牛的，我也就跟着去，怕别人看见了，我只是远远地跟着，看着她。
初五那天上午，吃过早饭后，她又是一个人去放牛的。我就在她必经的一个山林里等着她，通过这几天的观察，我知道她要走这条路。
等了一会，她果然来了，还是一个人，还是牵着她家那头黑色的水牯牛，我还是远远地跟着，借着麦地、油菜地和树木做掩护，不敢靠近。
这样大约跟了一个多小时了，她家的牛也吃饱了，她就将牛系在山边的水沟旁，然后四周看了看，没有人，就脱下裤子，蹲在地上小便起来，背对着我。
我躲在一处灌木丛中，远远的，就能看见她白白的屁股，那白白的屁股在阳光下，随着她的扭动而闪着亮光！我就冲动了起来，很想和她发生关系。
于是，我头脑一热，马上冲了下去。
她一扭头看见我冲了过来，提上裤子，马上就问我想干什么，又骂我是臭流氓，偷看她。
我那时候哪里管得了那么多，什么话也不说，就冲上去抱着她，亲她，她反抗，骂我，还打我，并且将我眼睛打了一拳，打得我眼睛直冒金光，我顿时火起来了，掐着她的颈，说老子今天非要和你做这个事不可，你要是不听话，老子就掐死你。
朱海霞见我这么凶，估计也是被我吓着了，就求我别杀了她，说我想怎么做都行。
我一听有戏，就马上松了手，她不断地喘气，满脸通红，眼泪都流了出来。
我才不管她流眼泪，我要强奸她！我正准备解她的衣服，朱海霞说这里虽然是偏远的，但是什么遮挡都没有，要是被人看见了就不好了，最好是换个地方。
我想也是的，就向四周看了看，发现不远处有麦田，就拉着她的手往麦田里走，她沿路都在挣扎着。我也不管，就挽着她的腰，拖着走。
到了麦地后，我找了块地方，就将她推倒在地里，朱海霞死死地抱着胸部，不让我脱她的衣服，我又气又急，就又掐她的颈，掐得她满脸通红才放手，她喘了气后又说这麦地的麦太短了，还是怕被人看见。
我又气又急，看见不远处有一片油菜地，就拉着她过去了。
在油菜地里，我先脱光了自己的衣服，然后爬在她身上，她还是不让我脱她的衣服，我就朝她脸上狠狠地打了几巴掌，我看见她嘴里和鼻子都出血了。
但是，她还是不肯让我脱她的衣服，我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就将她的衣服直接推到胸部以上，连同胸罩都推上去了，我不停地摸着、揉着、吻着她的胸，她大声地骂我不得好死，还哭着，并且用手抓我的背部和胸部，抓得我好痛的。李队长发现我身上的抓的印就是那时候抓的。我更加火了，就直接去脱她的裤子，想直接插进去，我将她裤子脱到膝盖了就爬上她身了。猛力地插了起来，但是没有插进去，而且我感觉到下身好痛，我回头一看，原来情急之下，她的内裤没有脱下来，我插到她的裤子上了，而她的手还死死地抓着内裤。
由于我刚才插的时候太用力了，又插在裤子上，感觉非常痛。这一痛。下身就软了。我又气又急，就去拉她的手，她手死死地拉着内裤，不让我脱下来。在僵持中。朱海霞就说了一句话：你今天要是敢强奸我。我就告你坐牢！
我心中一惊。想到我三哥还在坐牢，受了不少苦，我可不能再坐牢。我马上清醒了许多，没有再强奸的**了，就站了起来。
朱海霞也坐了起来，边哭边骂我，说我想强奸她，还吻了她、摸了她，搞得她现在不清白了，她回家要告诉她爸妈。
我本是冷静了的，一听她说要回家告诉她爸妈，就急了，马上就将她推倒，骑在她身上，用力掐着她的脖子，我要掐死她，不然，她回家告诉她爸妈，那我就没有活路了。
刚开始，朱海霞还反抗着，手脚还在动的，但是，时间不长，她就不动了，脸色也惨白，我用手在她鼻孔里试了试，没有出气了，我就知道她被我掐死了。
我在油菜地里坐了一会儿，不知道该怎么做。想到我杀了人，肯定是要被枪毙的，我这一生还没有玩过女人，死了太可惜了，就一不做二不休，爬在她身上准备强奸她，但是被刚才吓着了，怎么都硬不起来。我又气又急，就将手指使劲在她的阴什么道里一通乱抠。
发泄完了后，我就坐在她旁边想怎么办，想了一会后，也没有想出办法来，只是感觉这里呆的时间太长了，不安全，才决定迅速离开。
我不敢走大路，又沿着麦地，跑到了远处的山林里，静静地看着油菜地，想着下一步该怎么做。想到你们公安局的人来了后，肯定是要找我问情况的，我就偷偷地溜回家，换下了满身是泥巴的衣服，又将自己的那双白色的李宁牌旅游鞋也洗了，待干了后，将衣服和鞋都放在我房间的柜子里藏好了。
后来，你们找我调查，我吓得不得了，但是，你们只是问情况，没有发现我的鞋和身上的伤，就没有再问我了。我心里一阵高兴，心总算是放了下来。
但是我还是感觉度日如年，生怕你们知道是我做的事。
今天15号，是我去看我三哥的日子，我一早就赶到了劳教所，但是人太多了，要排队等候。
等我和我三哥见面后，我就说我想强奸朱海霞，她不同意，我就掐死了她，现在公安局很多人都在查，每天都有人进出我们湾子，问他该怎么办，并说我是不是该跑出去躲躲。
我三哥听说后，大吃一惊，先是将我大骂一顿，说我不该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我就说事情已经发生了，骂我也没有用，求他快帮我想办法，并说我现在每天都睡不好觉，日夜都提心吊胆的。
我问他能不能跑出去躲躲，他说现在不能出去躲，一出去躲，就更容易暴露是我作的案件，又说，就算我跑到天涯海角，公安局的人都能抓着我。他叫我每天都呆在家里，哪里都不能去。我们正说着时，你们就来了。
李队长，我真的没有强奸她，是她逼着我杀她的。”
朱瑞海是边哭边说了，说到最后几乎是声嘶力竭了。
我没有做声，静静地看着朱瑞海。
审讯室里仿佛空气凝固了，谁也没有说话。
“你完全不用杀死她的。”我终于开口说道。
“但是，她要告诉她父母，我怕我也要象我三哥那样的坐牢。”朱瑞海抹着眼泪说道。
“你以为你现在就不用坐牢？”我反问道。
“我是想侥幸躲过去的，没有想到你这么的厉害，你火眼金睛，看出来我身上有伤。”朱瑞海摇着头说道。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因为你的私欲，因为你不想坐牢，一个花季是少女就惨死在你手中！你杀死了她！毁了她的一生！”我猛地拍了下桌子。
“我对不起她，对不起她父母。”朱瑞海继续抹着眼泪，摇着头说道。
“你对不起的人太多了，你好好地想想。我希望你能真正的悔过！”我说完，站了起来，看了看谈组长，他会意地点了点头，两人一前一后离开了审讯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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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8章 家人团聚说案件，吃饭喝酒明情况
第068章 家人团聚说案件，吃饭喝酒明情况
二楼的会议室里，张大队、刘教导正在陪着唐局长、张局长、蔡所长等人说着话，看见我们进了会议室，马上站起来，说道：
“两位辛苦了，审查怎么样？”
我和谈组长都点了点头，我看了看谈组长，他说道：
“整个过程都交代清楚了，和二十万分析的一样，目前正在做笔录，就有关细节的问题要继续讯问。”
“好！你们辛苦了，等审查完了，马上送到看守所关押，明天上午辨认现场。”唐局长笑着说道。
随后，就明天上午的工作，张局长作了详细的安排。
汇报完毕，我没有再到审讯室去，而是直接回了办公室，郑队长马上就赶过来了，我介绍了审查情况，郑队长一边听一边点头。
我说完后，郑队长说道：
“二十万，我们将朱海霞十个指头的指甲都剪了下来，在放大镜下观察，还真的发现了有皮肤组织！”
我笑了笑，没有说话。
郑队长接着说道：
“二十万，现在案件已经破了，不用这皮肤组织我们也能认定朱瑞海就是作案人，这件事，我们就别汇报了，对老蔡，对我们技术队都不好，老蔡是个老同志，这件事对他很有压力。”
我点了点头，的确，现在是没有必要汇报了，认定朱瑞海杀死朱海霞的证据非常充分了。
我们正说着话。小柯和小曹过来了，拿着鉴定书，要我们复核。
我认真地看完了后，边签字边笑着说道：
“速度很快啊，鉴定书也制作得非常准确、精美！看来最近是有大的进步了啊。”
“这都是两位队长教育的好！”小曹回应着。
“你们马上将鉴定书送到审讯室去，交给谈组长，回来后，我们再商量明天的工作。”郑队长安排道。
两人高高兴兴地离开了，时间不长又回来了。
技术队所有的人都到齐后，就明天的辨认工作。我们作了具体的部署。
等我们下楼时。谈组长正忙着将朱瑞海押上警车，看样子是审查完毕，要送看守所关押了。
回到家，岳父正在客厅看电视。婉芳和岳母正在厨房里忙着。
“儿子。今天下班回来得这么早啊。稀奇事啊。”岳父笑着问道。
“爸，杀人案件破了。”我高兴地说道，然后坐了下来。递上烟。
婉芳一听我的声音，马上就从厨房里跑了出来，挨着我坐在单人沙发上，我满脸通红，又做声不得。
“好，我们还是老规矩，等会吃饭时，我们边吃边听你介绍情况，哈哈。”岳父说完，笑了笑，到厨房里去了。
“你注意点嘛，爸妈都在家。”我嗔怪道。
“注意什么？有什么好注意的？！这是我的家，你是我老公，我还要抱你呢！”婉芳说完，抱着我，将我压在沙发上。
“好好好，我老婆永远是对的，行了吧。”我忙说道。
“这还差不多。”婉芳得意地从我身上起来。
我们也到了厨房，岳母问道：
“儿子，听你爸说，又破了案件啊？”
“妈，今天下午我们抓到了作案人，审查都交代了。”我回答道。
“好好好，你最近每天早出晚归的，辛苦了，今天案件破了，我们晚上喝点酒，轻松下。”岳母乐呵呵地说道。
很快，一家人坐在桌子上，我给每个人都倒满了酒。
婉芳先站了起来，说道：
“今天我提杯说话，今天我提杯说话。”一付生怕别人抢了她风头的样子。
岳父、岳母点了点头，没有说话，乐呵呵地看着她。
婉芳得意地说道：
“我的大英雄最近辛苦了，这第一杯酒，我敬我的大英雄！希望你象福尔摩斯一样所向披靡，无坚不摧！成为犯罪分子的克星！”
“谢谢！”我也站了起来，两个人杯子轻轻地碰了一下，然后都一口干了，随即我又满上酒。
两人坐下后，婉芳就不断地往我碗里夹鱼。
“我自己来，我自己来。”我忙说着。
“什么你自己来，我就要夹给你吃。”婉芳的声音。
“好好，那你夹，那你夹。”我忙答应着，又站了起来，端起举杯说道：
“爸妈，我敬你们一杯。”
岳母乐呵呵地说道：
“好，我和你爸喝了。还是我儿子对我们好，这女儿啊，长大了，就不中留啊。”
“妈，你说什么啊，阿流最近不是忙嘛，老加班的，很辛苦嘛。”婉芳笑着说道。
“我和你爸也很辛苦的啊。”岳母继续逗着婉芳。
“那你们也吃鱼，那你们也吃肉。”婉芳说完，不断地往岳父、岳母碗里夹菜。
“儿子，给我们说说案件的情况？”岳父岔开了话题。
我点了点头，说道：
“4月11日下午，乐平镇砖庙村一个15岁的少女被人杀死在油菜地里……”
“这肯定是强奸杀人案件！”婉芳打断了我的话，抢着说道。
“我的天啊，你只听我说了一句话，你就知道是强奸杀人案件，你也太牛了吧。你虽然不是什么武学奇才，我看你简直就是破案天才！”我笑着说道。
岳父、岳母哈哈大笑起来。
“好啊，好你个阿流，你这么损我，看我等会怎么收拾你！”婉芳狠狠地盯着我，说道。
“我真的没有损你的意思嘛，而且你分析得非常正确。这起案件的性质就是强奸杀人，我是对你佩服，由衷地佩服。”我忙解释道。
“那你下次不准这么佩服我，搞得我心理发毛。要不然，我就收拾你。”婉芳继续说道。
岳父、岳母都乐呵呵地看着我们斗嘴，两人碰着杯，喝着酒，满脸是开心和快乐。
“那我现在能继续说了吗？”我小心地问道。
“完全可以。”婉芳一副得意洋洋的相。
我就将现场勘查情况和我分析的情况作了详细的介绍，这次还好，婉芳没有中途插话。
听完我的介绍后。岳父先开口了：
“儿子。这个现场没有提取到指纹，经过你们的努力，幸亏提取到了足迹，这是好事。但是。要是作案人将鞋子丢了。那怎么办啊？”
“爸，这起命案又让我学到了不少东西。就是作案人将鞋子丢了，我们也不怕。”我回答道。
“是吗？鞋子丢了。你也不怕？”岳父来了兴趣，问道。
我点了点头，说道：
“首先是这双鞋子的价值的问题。经我们调查，这是一双白色李宁牌运动鞋，价值在83元，从鞋底磨损来看，磨损不是很严重，这双鞋至少有七八成新。结合发案地是农村，经济比较困难，作案人在作案后，将价值83元的鞋子丢弃或者毁坏的可能性不是很大。当然，这只是一种可能性，也有可能将鞋丢弃或者毁坏，但是即使是这样，我们也不怕。”
“鞋子丢了，或者是被毁坏了，你都不怕？”岳父饶有兴趣地问道。
我笑了笑说道：
“我刚才说了，我在这起案件中学了不少东西。这起案件的现场是由三个现场组成的，有中心现场，还有两处外围现场，在中心现场，我们没有提取到可以利用的痕迹物证，但是在外围现场我们却提取到了。这给我一个警醒，必须同样注意外围现场的勘查，也许外围现场有更重要、更有价值的东西。
第二个方面。就是充分利用了现场的条件进行破案。案件发生后，我们的侦查工作停滞了几天，案件也基本上陷入了僵局。是在张局长的提议下，我们再次到了现场，才发现干涸的足迹，才使案件侦查峰回路转，柳暗花明。”
婉芳睁大眼睛看着我，问道：
“干涸的足迹能使案件峰回路转，柳暗花明？！”
我笑了笑，端起举杯，说道：
“我先敬大家一杯。”
酒杯干了而后又满了，我接着说道：
“作案人在现场泥巴地里遗留的足迹，经太阳曝晒后，就成了干涸的印迹，这种印迹非常硬，不容易破坏。那同样的道理，作案人平时在穿鞋过程中，在前段时间的雨天里，也同样会在其住处的周围留下泥巴印迹，这住处周围的泥巴印迹干了后，就会和现场的一样了，非常硬，不容易被破坏。如果作案人不是刻意去寻找和破坏，我们肯定是可以找到的这种印迹的。同时，从现场来看，作案人在处置现场时，表现得慌乱，心理不是非常成熟，这表明他反侦查手段不是很有经验。”
婉芳若有所思地问道：
“哦，我明白了。你是说在作案人的房前屋后去找这种干涸的泥巴足迹，然后进行比对，对吗？”
“你说得太对了，这就是我在碰头会上说的曲线找人。我敬你一杯。”我竖起了右手大拇指，然后，又端起酒杯。
“哈哈，这杯酒得喝，我也会破案了。哈哈”。婉芳愉快地喝完了酒。
“儿子，你这思路是不错，但是，你怎么知道作案人的家在哪里呢？你总不能把农村所有的房前屋后都找吧，要是这样的话，那工作量可是太大了。”岳母问了非常关键的问题，还说出了自己的思考。
“对对对，这个我怎么想到呢？”婉芳看着我问道。
“妈，我敬你一杯。”我说道。
“好，我喝完，等着你说。”岳母乐呵呵地喝完了酒。
我又和岳父喝了一杯，喝完酒，我说道：
“妈这个问题的确问得非常好，也非常关键。在农村地区，一个湾子小的有几十户，大的有就一百多户，要是将所有的湾子，每一家每一户都走遍，的确是非常大的工作量。但是，破案有时候就是做这样的工作，不能因为工作量大而怕或者放弃了……”
“天啊，你们还真的这么做了啊？！”婉芳惊讶道，望着我，有点不相信。
“你认为我有这么的笨吗？”我笑着反问道，然后，盯着她。
婉芳赶紧使劲地摇头，我还是盯着她，她有点手足无措的感觉，慌慌张张地说道：
“我的大英雄是最聪明的，哪里会做这么笨的事啊！你肯定没有这么做，而是想到了更好的方法！”
岳父、岳母和我都哈哈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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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9章 续喝酒再说案件，好岳父提升高度
第069章 续喝酒再说案件，好岳父提升高度
我对婉芳笑了笑，接着说道：
“我刚才也介绍了，整个案件现场共有三处，我们对三处现场及其周围方圆几公里的地方都走遍了，我发现朱家庄湾是离现场最近的湾子，其他的湾子则离现场较远，有的甚至要走几公里路。
另外，我也问了不少群众，都一致反映第一现场的位置较为偏僻，平时很少有人去，只有做农活时才过去，因为距离较远，就是平时做农活时，也多是带着干粮去的，免得中途往返浪费时间。
这个案件的性质，刚才婉芳也说了，是强奸杀人，强奸是其目的，杀人是为了灭口。为什么要灭口呢？一种非常大的可能性就是作案人和被害人是认识的。这里需要补充说明的一点就是，作案人在作案过程中，虽然有强奸被害人的意图，但是并没有强奸成功，如果是陌生人作案的话，他完全没有必要在强奸未遂的情况下还杀人灭口，大可一走了之。
芳，你说说，我们应该先选择哪个湾子作为我们侦查的重点呢？”
“这么简单的问题还用得着问吗？那当然是朱家庄湾了啊。”婉芳得意地说道。
我看了看岳父和岳母，两人都点了点头，同意婉芳的说法。
我笑了笑，接着说道：
“作为侦查，是一个整体布局的事。我也认为朱家庄湾就是重点，但是我们不能将全部工作都放在朱家庄湾这里。不能存在侥幸的心理，要防止万一有什么特别情况，比如说，作案人是临时来朱家庄走亲戚时遇着被害人，又临时起意想强奸被害人，那我们就挂一漏万了，这是侦查的大忌。因此，我们还是将现场周围七个村子纳入了侦查范围，为什么要选择七个村，而不是更多或者更少呢？从现场来看。我们排除了作案人有交通工具的可能性。认为作案人是徒步行走的，这徒步行走的范围就不是很大了，七个村方圆有二、三十公里了，按照正常人的步行速度来算。一般也就是五公里左右。也就是说我们框定了作案人几小时的路程。应该是足够了。”
岳父满意地点了点头，说道：
“儿子，你考虑问题果然非常全面！我们喝一杯！”
“谢谢爸爸的鼓励！”我说道。两人随即都喝干了杯中酒，又满上。
我接着往下说道：
“这朱家庄湾本是谈组长他们组负责的，领导认为我和谈组长长期配合得非常默契，就将我分到这个组了。
朱家庄湾只有58户，274人，男性129人，符合我们摸底条件的有23人，而在这23人中，有一个叫朱瑞海的人特别可疑。
朱瑞海现年19岁，未婚，农民，身高在167cm，初中文化。父亲早亡，有一个年迈而且弱智母亲，兄弟有四个，分别是江河湖海，即朱瑞江、朱瑞河、朱瑞湖、朱瑞海，四兄弟在本湾及本村基本上是一霸，老大、老二已成家，分开过了，老三因为盗窃在华硕市劳教所服刑。
如果就上述这些原因，倒也不会将他列为重点，我们调查中还发现有更多疑点：朱瑞海言辞闪烁，行为明显反常，他说发案时间在家里睡觉，没有旁人证明，而且朱瑞海本人更是有农不务，长期游手好闲，与人打架时，拿砖头、菜刀动手，心狠手毒，是个小霸王、小混混。种种迹象表明朱瑞海有作案嫌疑。
我们到达了朱家庄湾时正是中午时分，湾子里的人要么出去做事了，留在湾子里的人也是猫在家里不出来，这样的情况有利于我们侦查。
经侦查，我们发现朱瑞海并不在家，而他母亲也不知道到哪里去了，空无一人的家正是我所期望的。根据我们的思路，我们在其房前屋后仔细搜索。
搜索至屋后菜地地沟小路时，果然发现了与现场一致的干涸足迹，这足迹就象模子一样的坚硬！经我当场鉴定，认定就是现场作案人留下来的足迹。”
“哈哈，那这下好了，你们可以抓人了。”婉芳笑着说道。
“理论上来说，基本上是可以抓人了，但是朱瑞海不在家啊，我们想抓也抓不成，而且我还要进一步确认。”我回答道。
“还确认什么呢？你不是说在谁家房前屋后找到了现场的足迹，那谁就是作案人吗？”婉芳感觉很奇怪，问道。
“理论上是这么的说，但是侦查破案，我们必须做到万无一失，不能出现冤假错案。菜地里的足迹是朱瑞海的可能性很大，但是，也有可能是湾子里的其他人留下的，如果我们冒然抓朱瑞海，是有可能出错的。”我耐心地解释着。
“儿子，那你们怎么论证呢？”岳父问道。
“秘密搜查。”我随口而答。
“怎么个秘密搜查法呢？”岳母问道。
我向岳母敬了一杯酒后，接着说道：
“我前面说了，他家里空无一人。就乘着他家里无人，我们偷偷进入朱瑞海房间里，进行了秘密搜查，在房间柜子里我们发现了一双白色的李宁牌运动鞋，该鞋前掌、后跟都是大横条花纹，每条花纹宽2cm，中间间距为1cm，左脚足迹全长23.5cm，前掌宽7cm，后跟宽6cm，鞋后跟中心花纹处，即后跟第二、三两条大横条处有一处明显的缺失，面积是1.5x0.8cm，呈三角状！这和我案发现场提取到的作案人足迹印模完全一致。
由此完全确定朱瑞海就是作案人了。”
“不错！不错！非常不错！儿子你真棒，我也和你喝一杯。”岳母乐呵呵地说道。
“我也陪着喝一杯。”婉芳笑着说道。
“剩下只有我了。那我也陪一杯嘛。”岳父乐呵呵地说道。
大家哈哈大笑起来，喝干了杯中的酒。
我又满上了酒后，说道：
“抓人也很有意思的。”
“是吗？你说说。”婉芳的声音。
我点了点头说道：
“指挥部获得了这信息后，作了详细的安排，从朱家庄湾到路口，到镇区，到华硕市劳教所都安排了警力，真正是张网以待，等着朱瑞海触网。
根据安排，由张大队带队。我和谈组长等人一起赶赴华硕市劳教所。非常碰巧的是，朱瑞海正在探视室和其三哥朱瑞湖说话，我们就一抓正着！”
“这也太巧了吧？！为什么你去的都是能碰着作案人呢？！”婉芳说道。
我不问反答道：
“今天是多少号？”
“4月15号啊，怎么了？这和今天是多少号有关系吗？你看黄历？能掐会算？”婉芳问道。眼睛冒光。
岳父、岳母也不解地看着我。
“你回答的很正确。4月15日是劳教人员家属探视的日子。根据规定。每个月的15日这一天，被劳教人员家属可以探视。”我解释道。
“哦，我还说你真的能能掐会算呢。”婉芳摇着头说道。表情有点失望。
“儿子，你们有这样的证据，我知道，审查肯定不是问题了。我只是想，要是没有足迹，或者鞋被丢弃或者被烧毁了，你们该怎么办呢？”岳父继续着他的问题。
“我们还有精斑、还有朱瑞海身上被抓的伤痕，另外，我们在被害人指甲里提取到了皮肤组织，这些都是可以利用的，没有足迹，我们也同样可以认定作案人，只是可能没有足迹来得这么的迅速和准确。”我解释道。
“儿子，我们喝一杯，喝完，我有话说。”岳父举起了酒杯。
一杯酒喝完后，岳父继续说道：
“儿子，你现在从事刑事技术，这是一项严肃认真的事，我知道你想的比较全面。但是我还是得提醒你，你们一个鉴定往往决定一个人的命运，因此必须慎之又慎。让我比较欣喜的是，你在这方面做得比较好。
除了这个之外，我发现了一个问题。在每一起案件中，你并不是依靠一个证据来锁定问题，而是用证据链来锁定作案人，证据形成链条了就会更有说服力，这样就不容易出现冤假错案了。”
“老柯，你还知道证据链啊？”岳母乐呵呵地问道。
“我本是不知道的，但是我们家有这么个让我骄傲的儿子当刑警，我总不能说外行话吧，我就抽空学习了学习，这不就是现学现卖嘛。”岳父笑着说道。
“爸，你这不是现学现卖，你这是旁观者清，你比我看得更清楚。你这么一说，真的提醒了我，我以前的确是这么做的，那可能是种潜意识里的做法，以后我必须在主观上这么做，通过不同的证据来锁定作案人！爸爸，谢谢你，我再敬你一杯！”我举杯说道。
“好啊，我们又能听精彩故事，阿流又有提高，真的好事啊！我也敬爸爸一杯！”婉芳也将酒杯举了起来。
“老柳，我看我们一起喝一杯算了，怎么样？”岳父问道。
“你是一家之主，你说怎么样就怎么样嘛。”岳母继续乐呵呵地说道。
杯中酒轻轻碰在一起后，被喝完了。
“阿流，今天酒就喝到这里，怎么样？”婉芳问道。
“怎么了，你有事吗？”我问道。
“没有事啊，我想，现在好了，案件破了，你又可以轻松了，我们好长时间没有到公园去散步了，阿流，我们吃完饭就出去散步，好吗？”婉芳说道。
“行。”我爽快地答应了。
婉芳高兴地点了点头，看着岳父、岳母。
“你们去，你们去，我和你爸在家有事。”岳母忙乐呵呵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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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0章 辨认指认在现场，不甘示弱庆功宴
第070章 辨认指认在现场，不甘示弱庆功宴
早上七点半，我们就赶到了看守所，非常意外的吴主任带着电视台的记者也来了，这几个记者，我是熟悉的，就忙着打招呼。
整个辨认行动由张局长亲自指挥，刑侦大队、乐平镇派出所全体都参加了，另外还抽调了特警大队。
谈组长他们组负责押解朱瑞海，我们技术队车辆紧跟在他们车后面，负责照相和录像，特警大队两台车在前面开道，后面是其他车辆。长长的车队从看守所鱼贯而出，驶向砖庙村。
派出所已经提前通知朱支书，做好了各项工作，免得朱海霞父母影响我们的工作，并在现场周围进行了警戒，将无关人员拦在外面，但是，群众看热闹的心情却不受这警戒的影响，路边、田埂上、山头、小沟边，甚至是树上都有人，不少人呵斥着跑来跑去的小孩子别踩着麦苗和油菜，整个场面热闹而嘈杂。
这场面我有点熟悉，想想，原来就是当天我们勘查现场时就是这样，又有点不同，不同的这次人太多了。
到达现场后，特警大队迅速下车，将靠近现场的机耕路、小路上又设置了警戒线，清理出去所有无关人员，待一切都准备停当后，张局长才下令将朱瑞海押解下车。
虽然说经过了一夜的休息，但是，朱瑞海脸色还是苍白，浑身哆嗦着。低着头，不敢朝外面望。
朱瑞海刚一下车，马上就传来了叫骂声，哭喊声，我顺着声音的方向望去，发现是朱海霞的父母正在努力挣扎着，想冲到现场来，朱支书、蔡所长正带着人在旁边劝着，说着什么，挣扎了一会后。朱海霞父母放弃了到现场来的想法。站在警戒线外继续哭着、骂着。
蔡所长带着见证人朱支书和村长走了过来。
谈组长又对朱瑞海说着什么，朱瑞海忙不停地点头，谈组长朝我点了点头，示意可以开始了。
我手一挥。小柯和小曹马上拿着照相机、录像机跟了上去。朱瑞海就带着大家往前走。刑侦大队其他人也跟在后面，到了油菜地现场，刑侦大队其他人员马上就将现场围了起来。朱瑞海便开始指认。
朱瑞海边指边说，从哪个地方下到油菜地里，又是怎么推倒朱海霞的，自己怎么脱衣服，怎么脱她的衣服，如何亲她、吻她、摸她、强奸她……一直讲到最后掐朱海霞的颈，将其掐死后抠她阴什么道，又从哪里逃离的，对整个作案过程都作了详细的指认和解说。
小柯和小曹忙着照相和录像，时不时提醒朱瑞海声音大点，眼睛要看着相机，手要指着位置，朱瑞海就不断地根据指令进行调整姿势，态度较好，对辨认工作还是非常配合的。
这一处现场指认完毕，谈组长看了看我，意思是还有没有补充的，我轻轻地摇了摇头，疯子哥和柯大侠马上就将朱瑞海从油菜地里押了起来，朱瑞海又带着到了下一个现场，即麦地现场。
基本类似的过程又一次重演，麦地现场完毕，又到了系牛现场，在这个现场，停留的时间要长些，朱瑞海不但指认了系牛的位置、首次和朱海霞接触的位置，而且还指认了当时他隐藏的灌木丛的位置。
对灌木丛，郑队长带着胡育海、陈敬海进行了勘查。
三处我们已知的现场都辨认完成了，整个过程和当初分析的一样，没有什么偏差。
余下的工作，就是朱瑞海到现场的路径，以及逃离现场的路径。
这两条路径基本上相同，朱瑞海走在前面，我们一大群人跟在后面，穿过山丘，走过田埂，越过小河，插过树林，终于到了朱家庄湾。
从整个过程来看，朱瑞海走的都是较为偏僻的路线，中间有朱瑞海藏身、等待地点。
我们当初在搜索时，只是沿的路搜索，根本上就没有深入到树林里面，想来真的后悔，要是思路更开阔点，很可能当时就能追到湾子里，那就大大节省了调查时间和指明侦查方向。
等我们一到湾子，发现在现场黑压压的人群早就回到了湾子里，看来他们是抄近路于我们之先就到达了。
蔡所长、朱支书、特警队员都忙得满头是汗，人群还是不断地往里面挤，现场一片嘈杂，张局长大手一挥，张大队就带着人冲了上去，迅速打开了一条通道。
朱瑞海将头低得更低了，带领着我们走到他家门口，刑侦大队的人员迅速站到他家房前屋后，张大队先进屋看了看，确认里面没有人后才出来。
门口坐着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年妇女，眼光呆滞，面无表情，身上衣服破烂，就那么呆呆地坐在那里，谁也不看，也不和谁说话。
朱瑞海没有说什么，而是直接带着我们进了他的房间。
在房间里，在柜子前，朱瑞海对当天作案所穿的衣服进行了辨认，法医老蔡进行了提取。
作案时穿的鞋，陈敬海已经带来了，朱瑞海也进行了辨认，确认就是他案发当天所穿。
我们大队人马从朱瑞海家出来时，门口的老年妇女还坐在那里，继续不和任何人说话，也不看别的人。
走到门口时，朱瑞海突然双腿跪地，朝着老年妇女磕了三个头，满脸都是眼泪，老年妇女还是没有反映，继续坐在那里。
疯子哥和柯大侠将朱瑞海拉了起来。
所有的辨认工作都做完后，我们离开了朱家庄湾。
为了庆祝破案，晚上，蔡所长特意请专案组全体吃饭，不但唐局长、张局长参加了。局党委全体成员和有关部门的负责人也参加了，地点就是局面口的酒店。
还是老规矩，技术队几个人围了一桌。
郑队长问道：
“今晚谁值班？”
小曹回答道：“郑队长，今晚我值班。”
“那好，今天晚上你就少喝点，其他的人继续发扬我们技术队的传统，好好喝酒，将酒喝好，最近大家都辛苦了，今天彻底放松下。我们不但要工作上做得呱呱叫。而且酒也要喝呱呱叫。这才是一个优秀团队所必须具备的品质！大家有信心没有？”
“有！”异口同声的回答。
“这就好，我刚才遇着谈组长，你们知道他说什么？”郑队长说道。
大家摇着头。
郑队长接着说道：
“他说，这次是我们技术队迅速出手。及时挽救了他们。因此。他说两个队要好好地喝喝酒。大家说，我们人多，我们还怕他们不成？来吧。刑侦四杰，刑事技术等着你们落荒而逃呢！”
大家哈哈大笑起来。
酒席开始后，我们照例是主动出击，各桌敬完了酒才回到自己的包厢里。
谈组长果然带着刑侦四杰来了，同来的还有办公室的几个人。
这一队一室的总人数比技术队的总人数还多，形势一下就发生了逆转！
原先宽松的桌面，被迅速挤压，大家真的是挤挤一堂，两边的人都是间隔而坐，我左右两边分别坐的是疯子哥和王主任，郑队长左右两边坐着谈组长和柯大侠。
大家坐好后，王主任先说话了：
“今天，我们办公室有幸接到刑侦四杰的邀请，参与到与技术队的pk中来。我知道你们技术队是个能征善战的队伍，虽然我们人数上是多了一点点，但是我知道你们不会在乎这个的。为了保证公平，各人一瓶白酒，各人自己消化……”
“王主任，我可喝不了那么多。”小刘马上说道。
“看看，看看你说的话，你这话哪有点刑侦四杰的气势？！这还没有喝你就先怕了！你先拿着酒，喝不完，有你疯子哥在呢！”疯子哥大声地说道。
“技术队的兄弟们，你们有喝不完的吗？”郑队长大手一展，问道。
“没有！”又是异口同声，简洁明了。
“郑队长，你这是干什么啊，打心理战啊？这喝酒，打心理战是没有用的，得凭实力！”谈组长笑着说道。
郑队长毫不示弱：
“这实力嘛，好说，是驴是马拉出来溜溜就知道了！”
“那还说什么呢，什么也不说了，开喝！”谈组长的声音。
首先第一个开喝的是疯子哥，他拿着酒瓶站了起来，说道：
“二十万，你的酒量我是领教过的，我知道你能喝，但是你疯子哥我也绝对不差，这一瓶酒一次干了呢，大家会说我贪酒，这样吧，我和你先干一半，王主任再和你干了另一半，怎么样？”
乖乖，这是在算计我吗？
我还没有开口，郑队长马上说道：
“疯子啊，这么喝不行吧，要喝，大家都同时喝，都同时喝半瓶，怎么样？”
疯子哥刚想说话，谈组长先开口了：
“二十万，你的意见呢？你不会反对这么做吧？”
“这刑侦四杰之首都发话了，我怎么得也要配合配合，不然你也太没有面子了，对不对？这样吧，我先喝一瓶半，你、王主任、疯子哥三个人每人喝半瓶，这样总量才是相等的，怎么样？”我笑着说道。
技术队的人马上开始鼓掌，郑队长更是大声说道：
“二十万，有气势！有气势！”
谈组长绝对没有想到我开这么大的口，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为好。
乘着他们还没有恢复过来，我将一瓶半白酒喝了下去！
这酒一喝完，技术队的气氛就更高涨了，掌声、欢呼声此起彼伏。
郑队长看着疯子哥，不怀好意地说道：
“疯子哥，你们三个人，是不是找一个代表，也一次性喝干一瓶半呢？”
“郑队长，这种事怎么能让疯子来呢，这样吧，二十万这么的豪爽，大家又这么的高兴，我就先将这一瓶半的酒喝了！”谈组长也来了兴趣。
说完，谈组长也一次性喝干了一瓶半酒。
“这这这，这哪里是喝酒啊，你们喝水啊？早知道你们这么的喝，我才不来呢！”王主任结结巴巴地说道。
大家哄堂大笑起来。
有我们这前面的效应，其他人二话都没有说，半瓶酒都喝了下去。
等第一瓶酒都喝完后，有几个直喊不行了。
“王主任，我就剩下的这半瓶酒了，你也喝半瓶？”我笑着问道。
“二十万，你这么的豪爽，我接了。”王主任也爽快地答应了。
这一瓶半酒喝完后，王主任开始出现状况了，脸色通红，人也有点坐不住了。
郑队长准备乘胜追击：
“王大主任啊，你就只剩下半瓶了，要不，我和你喝了？”
吓得王主任只顾连连摆手。
“郑队长，你这不是乘人之危吗，这样好了，我们两个人一人一瓶酒，直接干了！”疯子哥勇敢地站了出来。
一组和办公室的人马上起哄。
郑队长果然是厉害，两个人每人一瓶酒，直接喝干了。
在我们喝的时候，老蔡、小柯等人也是主动出击，而一组和办公室其他人也不退缩，一时间包厢里是瓶碰瓶的声音，地面到处散落着空的酒瓶。
第二瓶酒都喝完后，已有好几个人立即就出了状况，而我们没有出状况的人则继续喝酒。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家的，我想谈组长、王主任、郑队长也应该差不多这样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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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1章 春节战役会记者，亲自测试彭记者
第071章 春节战役会记者，亲自测试彭记者
日子也逐渐地恢复了正常。
到四月底，为迎接“五四青年节”，公安局召开了一次全局表彰大会，对在春季破案战役中，在侦查破案、治安防范中有功人员进行了表彰，技术队有两人立功授奖，我和小柯都是三等功，还有一个集体三等功；郑队长、小曹是嘉奖，刑侦大队外勤也有不少人立功授奖，我同时荣获“五四青年突出贡献奖”。情报队也是集体三等功，熊姐是个人嘉奖。
技术队一次从来都没有这么多人立功受奖，郑队长是乐开了花。
次日，吴主任和老汪带着一大批记者到刑侦大队来采访，这些记者，我有的熟悉，有的是第一次见面。
大家都落坐后，张大队首先致欢迎词：
“我代表刑侦大队欢迎各位记者朋友们的光临。这一次，公安局将我们刑侦大队作为‘春季破案战役’的一个光荣集体，让我们倍受鼓舞，我们一定会再接再厉，主动作为，再创佳绩，为东阳县的社会治安稳定、经济繁荣作出更大的贡献。
再一次欢迎你们的光临。”
吴主任接着说道：
“各位记者朋友们，受公安局唐局长的邀请，我将大家召集到刑侦大队来，有很多记者朋友们是第一次来我们公安局采访，我先作一个简单的介绍。
开年以来，我局展开了‘春季破案战役’。全局上下掀起了破案的**，破获了一大批案件，抓获了一大批作案人员，有力地打击了犯罪，维护了社会治安的稳定，保护了人民群众生命财产的安全，受到了党委、政府、社会各界和群众的一致好评。
在这次战役中，刑侦大队充分发挥尖刀部队的作用，勇往直前，连克四起命案。体现了一个尖刀部队的价值所在。这四起命案。不仅有我们本地现发现破的命案一起，还有积案一起；不仅有我们本地命案两起，还有外地命案两起。
这是一个能征善战的集体，他们不仅善于攻克命案等疑难案件、大案和要案。而且能关注民生。积极破小案。破串案。在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内，先后破获枫港计生办纵火案件、系列盗窃门店案件、系列盗窃农村案件、系列凌晨盗窃居民小区案件等几十串案件。
这是一个勇于创新，积极思维的集体。特别是技术队和情报队。他们不断改革和创新，摸索新的破案方式和途径，借助高科技，利用指纹远程查询系统，坐在办公室里就实现了破案。今年以来，他们比中各类违法犯罪人员67人，已全部抓获，破获各类案件489起，这短短的几个月的成绩就超过了去年全年的总和。这是一种侦查破案的新的模式。
今天还是老规矩，你们有什么话尽管问，有什么问题尽管提，我们刑侦大队敞开门，欢迎各位记者。”
先提问的，还是江南都市报叶记者，他喜欢打头炮：
“各位领导，我是江南都市报叶记者，和你们中的很多人，我都是认识和熟悉的，今天能再次采访你们这个光荣的集体，看到这么多熟悉的朋友，我非常高兴。
在政法口跑了这么多年，我对公安政法工作还是有一定了解的。刚才，吴主任介绍，刑侦大队在春季破案战役中，几个月的成绩就超过了去年全年的总和，这让我非常有欣慰，同时，我也非常吃惊，我不知道你们手中有什么利器，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取得这么大的成绩？张大队，你方便介绍吗？”
张大队笑了笑，说道：
“叶记者，对你和在坐各位记者来说，这没有什么可以保密的，我们手中的确是有破案的利器！”
省日报万记者接着问道：
“张大队，这个利器，希望你详细介绍介绍。”
张大队点了点头，说道：
“今年以来，我们改变传统的侦查模式，向科技要警力，向科技要成绩，在全省范围内率先引进、安装、使用了远程指纹查询系统。通过这个系统，我们比中各类违法犯罪人员67人，破获各类案件489起，其中直接比中命案指纹两起。这大大地提高了我们的破案率，节约了办案成本，实现了在办公室里就可以破案。
它工作的原理非常简单，就是将我们从现场提取的指纹与指纹库里的指纹进行比对，几分钟就能出结果，然后再通过人工甄别，最终锁定作案人。
目前，这项工作只是一个开始，是一个良好的开端，随着时间的增加，随着入库指纹量的增加，会有更多的指纹会比中，会有更多的案件被破获，我们会迎来一个破案的新**！”
“几分钟就能出结果？”叶记者问道，显然他有点不相信。
“对，只要几分钟就能出结果！”张大队肯定地回答道，我估计他还没有领教这个叶记者的厉害。
“我们想现场测试，你看行吗？”万记者问道，我看叶记者就是这个意思。
张大队看了看我，我点了点头，他说道：
“李队长，让各位记者朋友们见识见识下你们的指纹远程查询系统？”
“这个没有问题，只是哪位记者朋友敢试呢？我声明，只要指纹入库了，那就是有记录了，以后我们随时都能查出这人的，不管他做了什么，一查一个准！”我笑着说道。
这话有点敲山震虎的味道，因此非常起作用，再也没有记者敢站出来问话了。
“既然大家都有顾虑，那我就以我自己的指纹为例进行演示，行吗？”我问道。
“李队长。我是江南晚报的，我姓彭，我愿意试试。”彭记者说道。
这完全出于我的意外，看来总是有人不怕事，做第一个吃螃蟹之人！在惊讶之余，我很佩服这位记者。
记者们纷纷鼓掌，掌声停止后，我笑着说道：
“彭记者，你好，既然。你愿意亲自测试。那好，我们就以你的指纹为例，现场试验。”
所有的人员都从会议室转到了我的办公室，一时间。会议室是人去楼空。而办公室里、走廊里到处都挤满了人。
我说道：
“各位记者朋友们。我办公室比较小，大家就挤挤，我先给彭记者捺印指纹。”
小柯马上就拿来了指纹卡。我戴上手套，将彭记者的指纹捺印在指纹卡了，小曹配合着问了彭记者的基本情况，然后立即就继续扫描，将指纹、资料录入指纹库，我则带着彭记者到卫生间洗手。
等我们从卫生间回来时，小柯、小曹已经完成了入库工作。
我继续戴着手套，拿出一个一次性的塑料杯，倒了杯热开水，递给了彭记者：“彭记者，谢谢你的配合，请你喝水。”
彭记者没有客气，接过塑料杯，右手握着杯壁，慢慢地喝起水来。
其他记者则看着我，特别是叶记者更是睁大眼睛看着我。我知道他们的意思，怎么就给彭记者一个人倒水喝啊，这也太不客气了吧。
我没有理会他们的眼光，而是看着彭记者喝水。
彭记者将杯子高高地举了起来：
“这就是我亲自测试的奖励！我可要好好喝这杯水！”
众人哈哈大笑起来。
彭记者又喝了几口水，我看看差不多了，就笑着说道：
“好了，彭记者，请将你喝水的杯子给我。”
彭记者摸不着头脑，拿着杯子站在那里，看着我。
众人又是一阵大笑，笑得彭记者更是不好意思。
我笑了笑，继续说道：
“彭记者，没有别的意思，你是我们的测试对象，我现在要提取你的指纹，就是你刚才喝水的杯子上的指纹。”
彭记者恍然大悟，马上就杯子给了我，我拿着杯子，用磁性刷子粘了黑色的碳粉，在杯壁上轻轻地刷了一下，原来透明什么也没有的杯壁上，马上呈现了几枚清晰的指纹。
“哇，这也太神奇了吧！这是什么粉？你们又是怎么做到的啊！这杯子透明的，原来可是什么都没有啊，更不用说有指纹了，怎么经你这么一刷就刷出来指纹了呢？这不但有指纹，还这么的清晰！好神奇啊！”彭记者惊呼道。
我的彭记者，这就叫神奇了？神奇的还在后面呢！我心里偷笑着。
我没有做答，拿起透明胶布，将黑色的指纹粘贴到白色的相纸上，共提取了两枚指纹。
做完这一切，我坐在电脑前，将彭记者杯子上的指纹进行扫描，扫描完毕，录入指纹远程查询系统。
对中心花纹、三角及细节特征一一作了标注后，我点了下查询，机器马上自动运行起来。
我站了起来，说道：
“各位记者朋友们，查询工作现在已经正式开始，大家先抽支烟，喝杯茶，请耐心等待，等待奇迹的产生。”
大家哈哈大笑起来，小柯马上就开始分烟，小曹则忙着倒水，办公室内、走廊上立即烟雾缭绕。
一支烟抽完，我又重新坐到电脑前面了。
点开指纹查询的界面，结果已经出来了，第一枚指纹比中率第一位是95%，第二枚指纹比中率第一位的是97%。我认真看了看，两枚指纹全部特征都比对正确，于是抬头说道：
“好了，彭记者，现在可以确认刚才从你喝水的杯子上提取的指纹和右侧这枚指纹相同，而右侧这枚指纹是指纹库里的指纹，这库里的指纹都是登记有个人资料的，你点开看看资料登记的情况？”
彭记者鼠标一动，资料马上就出现了，彭记者的姓名、年龄、性别、职业、住址、工作单位、身份证号码等等都一一呈现出来。
“真的是我啊！这就是我刚才介绍的情况啊！”彭记者再一次惊呼道。
我没有理睬彭记者的惊呼，说道：
“你再点开第二枚指纹看看。”
彭记者正准备点开，叶记者说道：
“彭记者，让我来试试。”
彭记者点了点头，叶记者迅速点开了资料，彭记者的姓名、年龄、性别、职业、住址、工作单位、身份证号码等等又一次呈现出来。
“7分45秒！李队长，你用7分45秒完成了两枚指纹的认定！”叶记者大声地说道。
办公室里响起了热烈的掌声，还有啧啧称奇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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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2章 从容应答笑谈中，喜讯一波接一波
第072章 从容应答笑谈中，喜讯一波接一波
“各位记者朋友们，不知道你们对指纹远程查询系统还有什么疑问吗？”张大队满脸高兴，笑着问道。
大家都摇了摇头。
所有的人再一次回到了会议室坐着，叶记者特意坐到了我身边。
又一轮提问开始，针对四起命案和其他系列案件，各位记者提出了很多问题，张大队有时自己解说，有时叫刘教导、谈组长、郑队长等人解说，这一问一答的，也非常热闹。
叶记者则和我交头耳语起来，他轻声说道：
“李队长，还是采访你过瘾、刺激，你回答问题，幽默风趣，妙趣横生，我喜欢采访你。而且，你接受采访的方式总和别人不一样，总是能见证奇迹。”
我笑了笑，说道：
“你哪里是喜欢采访我啊，你分明是喜欢为难我嘛。”
两人捂着嘴笑了起来。
“为难你？有什么能难着你啊？我怎么没有发觉有难着你的事呢，我可没有难着过你啊。要不，你告诉我，什么事可以难着你，行吗？”叶记者果然精明。
“我的叶大记者，有你这么采访人民警察的吗？”我开着玩笑。
两人再次捂着嘴笑起来。
“据说计生委用二十万换你，你也不去？”叶记者转入了正题。
我刚准备回答，吴主任开口问道：
“叶记者。你和李队长聊什么，聊得这么开心啊？”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我们身上来了。
“没有什么，我问李队长，计生委用二十万换他的事。”叶记者回答道。
“什么？！你说什么？！计生委用二十万换李队长？！”万记者惊叫道。
“哈哈，这件事的确是有的，这个我知道。”吴主任笑着说道。
记者们的目光又转到了吴主任身上。
吴主任就绘声绘色地将整个事情的过程都讲了一遍。
吴主任讲完后，彭记者马上就开口提问：
“李队长，作为一名刑警，在案件破了后，你的职责就履行完了。你能告诉我。你为什么还要和张主任说情，对作案人秦国涛家进行照顾呢？这好像有点超过你的职责范围了。”
看来又是一个来者不善的记者。
所有的眼睛都盯着我，等待着我的回答，而我却没有回答。
“李队长。你和秦国涛有亲戚关系吗？”彭记者见我不回答。又补了一句。有点乘胜追击的味道。
我摇了摇头，正好看见叶记者幸灾乐祸地看着我，等着我回答。
我笑了笑。开口说道：
“彭记者，侦查破案的确是刑警的职责，侦查破案是为了打击犯罪。秦国涛纵火烧了计生办，按照法律，他应得到严惩，所以我们责无旁贷，尽心尽力地破案。
刚才吴主任介绍的情况，你也知道了，秦国涛是准备以死抵抗我们的审查的。他简单地认为，只要他不交代就不能对他定罪量刑，其实，他交代不交代案件，并不是很重要，我们手里有证据证实他犯罪。
但是，他和计生办之间的仇恨，也就是说引起这起案件的原因，我们必须进行消化，不然，秦国涛坐牢出来了，还会继续生事，我想，你也不希望出现这种情况。
当然，我当初这么做时，是没有想到秦国涛以死来抵抗我们的审查的。通过这种方式来解决秦国涛对抗审查，纯粹是种意外，或者说是歪打正着吧。
我这么做，是因为刑警在打击犯罪时，还有一个职责，那就是保护人民。秦国涛是犯罪了，但是他妻子和孩子都是无罪的。你没有深入到他那个家庭里去，不知道是什么悲惨状况，当你面对家徒四壁的他家时，当你面对衣不遮体妇女孩子时，当你看到大过年的，他家是东借西借才能有个温饱时，我想，就是铁石心肠的人，也会产生怜悯之心。我承认，那一刻，我有心酸的感觉，我心软了。
但是，我这么做不是完全是因为我心软的问题。作为刑警，我们必须考虑更深层次的问题，那就是社会问题。秦国涛纵火烧计生办，表面上看是一个个案，但是，因为计生工作而引发矛盾，绝不止于这一件事，这样的事之前也有，之后也可能发生，因此，这件事就具有广泛性，那就是一个社会问题了。
非常幸运的是，枫港镇计生张主任、枫港镇冯书记、黄镇长、计生委袁主任等领导，正是看出了这个问题，正是从一起简单的案件中看出了更深层次的问题，才改变了计生工作的方法和方式。我想，在确保计生国策执行的同时，我们迎来一个和谐的局面不是更好吗？
至于你的第二个问题，我想，我就是不回答，你也知道答案了。”
我话声刚落，叶记者带头鼓掌，会议室里掌声一片，彭记者也跟着鼓掌。
“李队长，我明白了，难怪计生委要用二十万来换你。”彭记者点着头，说道。
吴主任和张大队朝我竖起了大拇指。
叶记者笑着说道：
“李队长，我们是老熟人了，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我就知道他一开口肯定没有简单的问题，但是，他都这么的大明大白地说了，我能不答应吗？
于是，我点了点头，说道：
“叶大记者，你想问什么就随便问。”
我将“随便”两个字加强了语气。
叶记者满意地点了点头，说道：
“在江南镇期间，你从大案破到小案，从镇区案件破到农村案件。从本地案件破到全省案件；到了刑侦大队，我也采访过你，抢劫案件，盗窃案件，甚至是杀人案件，本省案件，外地案件，你都破得如鱼得水，我知道你能力和水平都比较高，我想问你的是。有你破不了的案件吗？”
这问题看似简单。但叶记者绝对不会就在这简单的问题上打住。我想了想，说道：
“叶记者，我只是一名普通的刑警，我努力进行我的工作。虽然全身心地投入。但是限于能力水平的问题。还有客观现场的情况，我们有还多案件是破不了的，或者说在很多案件面前。我们无能为力。”
“那我的第二个问题就来了，在办案中，你是不是选择比较容易或者说条件比较好的案件而进行侦查破案呢？”叶记者继续问道。
这问题真的很尖锐！我就知道他的问话不可能这么简单，果然不出所料。我要是不回答好，他会接着第三个问题而来，而第三个问题将更加尖锐。
我不能给叶记者第三个问题的机会，于是，我回答道：
“叶记者，我们虽然很熟悉，但是，你可能对我们刑侦大队还是不十分了解。我们刑侦大队是一支攻坚克难的队伍，也是一支迎难而上的部队，在困难面前我们从不说不，在失败和挫折面前，我们爬起来继续战斗。可以这么说，我们代表着东阳县的侦查破案能力和水平，我们把握案件侦破的最后一道关。
刚才吴主任也介绍了，我们不仅破大案、要案、命案，而且破小案、一般案件，在案件面前，我们没有简单和容易之分，每一起案件，我们都认真对待，尽我们最大的能力和水平去侦查破案。很多小案、一般案件，我们破了后，没有象大案、要案、命案一样大张旗鼓地宣传报道，所以你们不知道。刚才吴主任和你通报的案件中，绝大多数案件就是这种小案和一般案件。
你们每次都采访我，都让我非常惭愧，因为整个案件侦查工作中，其实我做的只是部分工作罢了，更多的工作是我们刑侦大队全体人员都在默默无闻地进行着，他们因为职责不同，因为工作需要，在不同的岗位上，用自己的青春和热血诠释着刑警两个字，他们才是真正的英雄，他们才是要更多报道的人物，我希望你们将更多的目光和笔墨关注他们。”
这一次，张大队、吴主任、刘教导、谈组长、郑队长等人率先鼓掌，会议室里又是热烈的掌声响起。
掌声完毕，市日报习记者说道：
“李队长，你好，你们有什么近期和长远的规划吗？”
我笑了笑说道：
“习记者，你好，这个问题能叫郑队长回答吗？”
叶记者点了点头，看着郑队长。
郑队长吃惊地看着，我笑了笑，点了点的，他也点了点头，说道：
“各位记者朋友们，你们好。就习记者刚才的问题，我作一个说明。
一直以来，我们技术队在侦查破案中都是起着举足轻重的作用的，但是，这种作用多是体现于为侦查破案服务。从去年开始，我们在为侦查破案服务的基础上，又提升了自己，那就是刑事技术在侦查破案中，必须发挥主导作用，即由刑事技术来主导侦查。
我们这种思想的改变获得了刑侦大队领导和公安局领导的高度重视和支持，局领导更是提出了向科技要警力，向科技要成果的口号，在全局范围内第一个全部配置电脑的就是技术队，在全市范围内，第一个引进指纹自动查询系统的，也是我们东阳县公安局。可以这么说，公安局和刑侦大队，给我们创造了良好的侦查破案环境，因此，我们必须打造更强大的自己。
自去年开始，我们对技术队进行了改革。我们以前是分了痕迹、照相专业的，我们在确保专业的基础上，要求每名技术员不仅要会照相录像，还要会独立勘验现场，进行案件分析、痕迹处理、甄别认定作案人等等，形成多面手，我们的目标是将每名技术员打造成综合型全面发展的人才，将技术队打造成全市、全省一流的队伍。正是因为这样的改革，我们技术员的水平普通提高，热情高涨，我们在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内所取得的成绩就超过了去年全年。”
习记者接着问道：
“你们在改变观念，改变思想，改变做法，我可以这么理解吗？”
郑队长点了点头。
随后，各路记者继续提问，再也没有刁钻古怪的问题了，其他同志都作了回答。
记者会完毕，刑侦大队设宴宴请各路记者，无非是喝酒吃饭的事。
一时间，电台、报纸、电视上都是铺天盖地宣传刑侦大队的声音，都是正面报道的。
张大队看了后，非常高兴，在一次刑侦大队会议上笑着说以后我就是刑侦大队的发言人了，谈组长又马上给我起来了个外号，叫“李发言。”
非常奇怪的是，几天后的一天下午，在吴主任、张大队的陪同下，彭记者又来了刑侦大队，找到我。
简单的寒暄后，彭记者说道：
“李队长，在采访了你们后，我又去了一趟枫港镇，对枫港计生案件进行了全面采访。”
我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彭记者接着说道：
“你说得非常好，刑警不但要会破案，而且要在更深层次上关注人民群众的利益，关注社会问题。
枫港镇这起案件非常具备典型性，我为此写了份内参，全面介绍了案件情况，及案后枫港镇、东阳县计生委的做法。省领导看了内参后，非常重视，责成省计生委好好研究和学习。
计生委苏主任专程将我请过去，详细询问了情况，随后，他们马上组织专人到东阳县研究工作，决定在全省范围推广东阳县经验，明天就在东阳县召开全省计生工作会议，我因此有时间过来看望你。”
“谢谢彭记者还记得我。”我笑着说道。
“什么叫还记得你啊，你知道吗？因为你这件事，因为我写的内参引起了这么大的轰动，产生了这么好的效果，我们江南晚报授予我首席记者的光荣称呼呢！”彭记者笑着说道，一脸的高兴。
“那恭喜你了。”大家都笑着说道。
“要恭喜的不仅仅是我？”彭记者笑着说道。
“是吗？”我摸不着头脑。
彭记者没有回答，吴主任却笑着说道：
“我们刚接县委县政府通知，你被授予全省计生工作先进个人的荣誉称号，要求你明天上午九时出席会议。”
“我一个刑警参加全省计生工作会议？还被授予先进个人？”我有点摸不着头脑。
“李队长，这是你个人的荣誉，也是我们公安局的荣誉，更是我们东阳县的荣誉！”吴主任说道。
幸福来得太突然，我有点不适应。
随后，吴主任就参加会议的具体情况和要注意的事项作了详细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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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3章 家人团聚来庆祝，提拔重用另有因
第073章 家人团聚来庆祝，提拔重用另有因
晚上回到家，岳父、岳母和婉芳都坐在客厅里等着我。
“儿子，辛苦了，快坐快坐。”岳母乐呵呵地说道。
“谢谢，妈。”我边说边坐了下来。
岳母乐呵呵地继续说道：
“儿子，你这次可给我们东阳县长脸了啊！李书记今天将我叫到办公室，直夸奖你呢！说他在东阳县主持工作这几年，全省规模的会议是第一次来东阳县召开，而且是推广东阳县的计生工作经验。他征求我的意见，想调你到政府部门工作，我就将你的意思说了，李书记很欣赏你的坚持。
这另外嘛，李书记透露年内工作调整，要将我调到粮食局工作，任粮食局局长！”
“那恭喜妈！”我高兴地说道。
“儿子，我也工作调动了。”岳父笑着说道。
“是吗？爸，你调到哪里了啊？”这幸福是一波一波又一波啊！
“枫港镇任镇长。今天上午组织部门已经和我谈话了，下周就去报到。你中午没有回家吃饭，所以没有告诉你，我想晚上亲自告诉你！”岳父笑着说道。
“好啊，今天真是大喜日子！我们出去吃饭，好好庆祝庆祝。”我笑着说道。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的，所以我叫妈没有做饭，等着你回家呢！”婉芳挽着我的手说道。
“那我们到哪里去吃？”我问道。
“你就别操心了，爸已经安排好了。定在明星大酒店呢！你就直接跟着去好了，而且，二叔、三姑两家人都到了，我们今晚是大庆祝！今晚你一定要喝好，而不能喝倒哟。”
大家哈哈大笑起来。
在明星大酒店二楼的一个大包厢里，果然二叔、三姑两家人陆续都到了，一见面，我就热情地打起招呼来，又忙着分烟，倒茶。婉芳则招呼几个小孩去了。
很快。菜就上桌了，大家一番礼让后，都坐了下来，婉芳和我坐在一起。
婉芳忙着给几个小孩倒饮料。我将大人的酒杯都满上后。岳父端起酒杯。站了起来，说道：
“这平时大家都比较忙，也没有时间集在一起吃个饭。今天。我做东请大家一起吃个饭，来来来，我们都干了这杯。”
我们都站了起来，喝干了杯中酒。
酒杯再次满了后，岳母站了起来，满面春风地说道：
“二叔二妹，三妹三弟，我告诉你们个好消息，今天县组织部已经找你哥谈话了，你哥被正式任命为枫港镇镇长！我们大家今天在一起欢聚一堂，今晚大家酒一定要喝好啊。”
二叔带头鼓掌，我们大家的掌声一起响起来，大家纷纷说着恭喜的话。
几个正在喝饮料的孩子搞不清楚什么情况，睁大眼睛看着我们。
婉芳笑着说道：
“没有你们的事，你们继续吃饭。”
说完就不断地给每个侄儿夹菜，这个说我要鸡腿，那个说我要吃肉，婉芳忙得不亦乐乎，脸上满是笑容，我发觉她特别喜欢小孩子。我看婉芳有点忙不过来，也帮着婉芳，给几个侄儿夹菜。
这期间，二叔等人纷纷给岳父、岳母敬酒庆祝。
二婶开口说道：
“阿流啊，你和芳都别忙了，让孩子们自己来。我看你们这么喜欢孩子，你们什么时候结婚啊？”
二婶这话一出，我和婉芳是满脸通红，忙坐了下来，再也不敢夹菜了。
三姑笑了笑，跟着问道：
“是啊，你们也早点结婚啊，谈了那么长时间了，还等什么啊，早点结婚，我们也早点喝喜酒嘛。”
岳母忙解围，说道：
“芳和阿流本是准备今年结婚的，但是阿流今年要出去学习，这一去要几个月，就只好推迟了。”
二婶和三姑明显地有点失望，身子往后面的椅子靠了靠。
我拉了拉婉芳，两人站了起来，端起了酒杯，我说道：
“感谢二婶和三姑的关心，我们敬你们一杯。”
二婶马上眉开眼笑地说道：
“好好好，这酒我喝了，我就盼着你们早结婚。”
这杯酒喝完，我们又敬三姑的酒，三姑也爽快地喝干了。
这两杯喝完后，我和婉芳继续敬酒，我说道：
“爸妈，恭喜你们高升！这好事成双，我们敬你们双杯！”
二婶听出了我话里有话，嘴快，马上问道：
“阿流，还有什么好事啊？”
“我妈也要高升了，她要当粮食局局长了。另外，阿流明天参加全省计生工作会议，他是全省计生工作先进个人！”婉芳明显是转移话题，将我在路上告诉她的事说了出来。
“大哥，大嫂，阿流，这真是三喜临门啊！我们敬你们一杯。”姑丈站了起来，说道。
“你先坐下嘛，让阿流、芳和大哥、大嫂先喝完再说。”三姑嗔怪道。
“大家一起来，大家一起来。”岳母忙打着圆场。
经粮食局长这么一提议，大家都一起喝干了杯中酒。
“阿流，你明天参加全省计生工作会议？还是全省计生工作先进个人？”岳父笑着问道。
我点了点头。
“我明白了，难怪李书记今天不断地表扬阿流。”岳母点着头，说道。
“老柳，你明白什么了？”岳父问道。
“我和你都是沾儿子阿流的光。”岳母乐呵呵地说着。
“妈，你千万别这么说，你们工作都这么多年了，提拔重用你们是应该的。”我忙说道。
“阿流多会说话啊。”三姑赞扬道。
“妈。我还是搞不懂，你们被提拔重用，怎么就和阿流有关系呢？”婉芳问道。
岳母笑了笑，说道：
“你看，你爸是被安排到枫港镇去当镇长，枫港计生办的案件是阿流破的，阿流不但破案了，而且还向计生办张主任求情，将作案人家里的东西都退还了，从社会层面考虑了这个问题。这才有县计生办用二十万换阿流的事。这才有在全县范围内对计生工作进行整改，所以省里才会将全省计生工作会议定到我们东阳县来召开。
这种全省性的会议在东阳县是第一次，这该为东阳县争了多少光啊！难怪李书记想调阿流到政府部门工作，又在这时候提拔你爸和我。这都是阿流的功劳！
我只是不明白。这事是过年后的事。离现在也有几个月了。怎么现在又提起来了呢？”
岳母说完，看着我，意思是我肯定知道。
我点了点头。说道：
“妈，前几天不是有记者来采访我们刑侦大队吗？今天，其中江南晚报的彭记者又来了，他说他在采访完我们后，又去了趟枫港镇，还去了县计生委，对整个事情进行了全面了解。
回去后写了份内参，省领导看了内参后，非常重视，责成省计生委好好研究和学习。
省计生委苏主任将他请过去，详细询问了情况，随后，省计生委马上组织专人到东阳县研究工作，决定在全省范围推广东阳县经验，这才有了在我们东阳县召开全省计生工作推广会议。”
“这个彭记者叫什么名字？”岳母问道。
“彭生杰！”我回答着。
“哈哈，我全明白了。”岳母爽快地笑了起来。
“你全明白了什么？”岳父问道。
岳母笑着说道：
“这个彭生杰就是副省长彭亚德的儿子！而彭省长正好分管计生工作！她老婆是我大学的同学，叫胡彩霞！几年前，我还见过他呢！
这当记者的儿子写了份内参，让分管计生工作的省长老子看到了，老子对这件事非常重视，认为这种做法非常具有推广性，这样，我们东阳县就成为了计生工作的先进典型。事情就这么样的接上来了啊。”
我们都点了点头。这未来的粮食局局长的推理能力也非常强啊！
二婶笑着问道：
“大嫂，你家阿流真的值二十万啊？值这么多钱啊？”
岳母笑了笑，说道：
“哈哈，我们县计生办袁主任是准备拿二十万调阿流去那里工作的。”
“芳啊，你这是抱着个金宝盆啊！”三姑开着玩笑道。
婉芳得意地笑了笑，我们都哈哈大笑起来。
在热烈的气氛中，大家更热烈地喝酒，这顿饭一直吃到九点钟才散，我又叫了车，将二叔、三姑等人各送了回去。
我们回到家后，岳父兴趣还浓，我们又在客厅里坐着聊天，边喝茶，边抽烟，中途，岳母详细地介绍了彭省长的情况。
在酒精的作用下，我和婉芳又持续疯狂，直到两人筋疲力尽后，才搂着睡去。
次日一早，我早早起来，婉芳帮着我梳理完毕，将衣服整理了再整理，我帮我锁定了发型，直到全身上下完全满意后，两人才出门，在街上吃了早点，又将婉芳送去上班后，赶到了吴主任办公室。
“阿流，你爸调到枫港镇当镇长去了啊？”吴主任问道。
“是的，我也是昨晚才知道消息的。”我回答道。
“好事啊，你爸是个很有能力和水平的人，早就该放到更重要的位置上去工作了。回家代我向他祝贺！”吴主任笑着说道。
“谢谢吴主任，我一定将你的祝贺带到。”我笑着说道。
“这孩子，这么客气干什么啊？你爸被提拔为镇长，你又获得计生工作先进个人，你们家这是双喜临门啊，多好的事啊。”吴主任笑着说道。
“这都是组织和领导的关怀。”我说道。
“李队长，你好好干，你前途更加光明！”吴主任点着头，笑着，说道。
我也点了点头。
“好了，我们现在就出发，跟着唐局长一起去参加会议。”吴主任说道。
我坐上了吴主任的车，随同着唐局长的车驶往明星大酒店。
到明星大酒店路口，就有交警在指挥交通了，到了明星大酒店院内，车辆都被清空了，看来是为会议特别腾出了地方，治安大队的人正在酒店周围巡逻着。
唐局长直接带着我们上了五楼的大会议室，袁主任看见我们来了热情地迎了上来，我也忙打着招呼。
我看见董总也在会议室里，她对我笑了笑，算是打了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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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4章 东阳迎来计生会，结义兄弟好阿杰
第074章 东阳迎来计生会，结义兄弟好阿杰
到了接待室，李书记和黄县长都在。
大家又一次寒暄。
李书记笑着问道：
“李队长啊，听你岳母说你热爱公安工作，不愿意到政府部门工作，是吗？”
“公安这块我业务熟悉点，而且唐局长对我工作非常的支持，我认为我干公安工作更适合。”我赶忙回答道。
“李队长，回答得好。这才是我们刑警的优秀品质！”唐局长乐呵呵地说着。
“唐局长，李队长这次为我们东阳县争取了这么大的荣誉，你们公安局可要好好奖励奖励他！”黄县长说道。
“请黄县长放心，我们一定重奖李队长！”唐局长保证着。
“你们准备怎么奖励他？”黄县长跟着问道。
“李队长快结婚了，我们马上就给他分一套房子，同时奖励他现金一万元！争取明年解决他的副科级待遇。”唐局长回答道。
“其他的事，你们公安局自己解决，这副科级待遇，立即就解决！你们将材料报上来，叫组织部门马上考察批准！这么优秀的人才，我们不重用，能行吗？！”李书记说道。
“那就谢谢李书记和黄县长了。”唐局长笑着说道。
这种场合，不是我说话的地方，我只能忙不迭地表示感谢。
大家正在说着话，李书记手机响了。他接了电话后，就带着黄县长下去了，唐局长带着我们到了会议室。
参加会议的人员陆续到来，一百多人的会议室很快就坐满了，基本上都是陌生的面孔，在这陌生的面孔中，又是看见了很多熟悉的人，那就是省市县三级记者们，我们点头致意。
会议由苏主任主持，按照程序进行。先是李书记发表了热情洋溢的欢迎词。
第二项程序就是进行表彰。在雄壮的国歌声中，被念到名字的人一批批上台接受表彰，这些人都是来自全省各地的计生部门。我是第三批上台人员，当我穿着警服上台时。台下响起了不一样的声音。那声音是惊奇。有不解。
拿着奖牌和一个红色信封，我回到了座位，周围的人都用异样的目光看着我。
我端端正正地坐着。聆听大会的进程。
第三项程序是经验交流和介绍。黄县长代表东阳县，全面介绍了东阳县计生工作的具体做法，他的起点是枫港镇计生纵火案件，中间提到我们当天破案，又提到我的名字，说是在我的推动下，才推动了东阳县计生工作迈向了一个新的地阶。这等于是回答了之前众人的疑问。黄县长汇报完毕，我从余光里观察到周围的人看我眼光和之前不一样了。
另外三个县也各自介绍了自己的经验和做法。
在其他的几项进程都完成后，彭省长作了重要指示，他充分肯定了东阳县计生工作的超前思想和良好成效，并提出了以人为本，以民为本，全省都向东阳县学习的口号。
会议完毕，是全体受表彰人员和领导合影留念。
中午吃饭是在明星大酒店进行的。
下午，各地到计生委去参观，交流心得和经验，唐局长带着我全程陪同。
我找了个机会，找到彭记者，说晚上请他吃饭，他爽快地答应了。
下午四点钟，参观完毕，各位领导和来参加会议的人纷纷离开。
婉芳提前已经订好了位置，送走了领导后，我们直接到了包厢。
“李队长，怎么这么的客气啊？”彭记者问道。
“感谢你啊，感谢你让我获得了计生委的荣誉。”我笑着说道。
“哈哈，要说感谢，应该感谢的是我，该是我请你吃饭呢！”彭记者乐呵呵地说道。
“我们谁请吃饭不重要嘛，我等会和你介绍几个人认识认识。”我笑着说道。
“好啊，这李队长介绍的人一定不简单。”彭记者说道。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我回答道。
“李队长，我回去后查了你的资料，你还真是个了不起的人物呢，你在全国都有名啊！”彭记者说道。
“哪里哪里，那都是过去的事了。”我笑着说道。
“要不你将这过去的故事和我说说？”彭记者问道。
我点了点头，两人抽着烟，我将我从警以来的经历作了详细的介绍，彭记者不停地在本子上记着。
门轻轻地被推开了，岳父、岳母和婉芳走了进来。
“柳阿姨，你好！真巧啊，在这里碰着你了。”彭记者放下本子，站了起来，和岳母打着招呼。
“小彭啊，欢迎你来东阳县！”岳母爽朗的声音。
“柳阿姨，我来的快，去的也快，没有去拜访你，不好意思。”彭记者说道。
“你们当记者的忙，正常的，你妈妈还好吧？”岳母问道。
“好好，她老说起你的，说你这些年都不去走动了。”彭记者说道。
“她是大领导了，工作忙，我们不好打扰她的。哦，我只顾着和你说话了，我给你介绍一下。”岳母笑着说道。
“妈，这个介绍就由我来吧。”我笑着说道。
“李队长，你叫柳阿姨什么？”彭记者睁大眼睛看着我。
“妈啊，你的柳阿姨就是我岳母。”我笑着说道。
几个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随后，我将岳父和婉芳都作了一一介绍。
“那下次到枫港镇采访就直接去找柯叔叔了。”彭记者说道。
“欢迎，欢迎。热烈欢迎你。”岳父说道。
婉芳则忙着去催菜，酒菜上来后，我们开始吃饭。
大家边喝边聊，酒过三巡后，彭记者说道：
“柳阿姨，柯叔叔，我是见证了阿流的能力和水平的，我们两个人也非常谈得来，我想我们结拜为兄弟，你们看行吗？”
“哈哈。这是好事。我和你妈妈感情很好。现在你们这一辈又能这么的融洽，希望你们兄弟多多交流，共同进步！”岳母乐呵呵地说道。
两个人一论年龄，阿杰比我大几个月。他就叫我阿流弟。我则称呼他为阿杰哥。
阿杰哥非常开心。不断地努力着喝酒，我怕他喝醉了，只好将他杯子的酒少倒点。
少倒点还是不行。吃完饭，阿杰还是有点喝多了，他一定要上门拜访，我们只好由着他。
在家里坐了一个多小时后，我才将阿杰送到明星大酒店，给他安排了房间。
晚上，我没有回家，陪着阿杰在房间睡觉，这时候他清醒了很多，又拉着我，让我接着讲我破案的故事。
等我故事讲完，他又接着讲他的故事和经历，等他说完，已经是凌晨一点了。
两个大男人，没有洗就直接上床睡觉。
次日醒来已是七点了，岳父、岳母和婉芳都过来了，大家在明星大酒店吃过早饭后，岳父又安排专车将阿杰送回省城。
周末，岳母说胡彩霞阿姨打电话来，邀请我们到省城去玩，这样，一家人一起去了省城，彭省长、胡阿姨、阿杰非常高兴，在家设宴招待我们。
彭省长贵为一省长，倒是没有什么架子，在席间他是带头喝酒，酒量明显比阿杰哥要强很多，我看见他兴致这么浓，也就陪着他喝。
“阿流啊，难怪我这古怪的儿子喜欢你！还要和你结拜为兄弟！”彭省长竖起了大拇指说道。
“彭省长，阿流年轻不懂事的。”岳母说道。
“柳书记啊，你是不知道，我这儿子清高着呢！毕业后，我想将他安排在政府部门，他硬是不肯，说要靠自己努力，不要我帮忙，偏要去做什么记者！
你说做记者就做记者吧，写了篇内参，又是关于计生工作的，怎么不给我这分管全省计生工作的看看呢。要不是秘书告诉我，我还不知道呢！说实话，这篇内参写得非常好！有思想，有深度，我非常欣赏。
他这次从你们东阳县回省城后，主动找我说了和阿流结拜兄弟的事，这是他毕业后第一次主动和我说事情，我都高兴得不得了。
我就想啊，我这清高的儿子，是什么样的兄弟让他有兴趣结拜啊。从他介绍的情况看，你这女婿阿流年纪轻轻就做出了这样大的成绩，非常不错啊，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我问了崔厅长，他也对阿流情况非常熟悉，而且，他还告诉我阿流创造了打击扒窃犯罪的一种新方法，在全省、全国都推广。看来，我儿子这次是交对了兄弟！
来来来，阿流，我们喝个双杯！”
“谢谢彭省长的抬爱！”我站了起来，说道。
“阿流啊，你现在和阿杰是兄弟了，就别叫我彭省长了，叫彭伯伯。”彭省长说道。
“彭伯伯，我们喝个双杯！”我笑着说道。
“哈哈，这就对了嘛。”彭伯伯笑着说道。
我们两人刚喝完，阿杰站起来说道：
“爸，感谢你对我的关心和爱护。我一定多向阿流弟学习！也象他那样的成为全省、全国的人才！”
“好好好，我儿子有志向，你和阿流要共同进步。”彭伯伯乐呵呵在喝完了酒。
“阿流，都是因为你，让这对父子这么的融洽，阿姨和你喝一杯，谢谢你。”胡阿姨笑着说道。
“阿姨，我敬你，希望你们家庭和睦！工作顺利，身体健康！”我忙站了起来，端起酒杯说道。
“阿流弟，我也陪一杯！”阿杰哥笑着说道。
“好，我们共同敬阿姨一杯，祝她越来越漂亮！”我笑着说道。
“这孩子，嘴真甜，阿芳真是好福气啊！”胡阿姨笑着说道。
吃饭之后，胡阿姨坚持要上街去玩玩，在江城商场，胡阿姨给我和芳两个人各买了一套衣服，岳母也想给阿杰哥买一套衣服，胡阿姨说什么也不肯，彭伯伯倒是爽快地答应了。
晚上，彭伯伯在四月花大酒店请我们吃饭，饭后，彭伯伯一再挽留，但是考虑到要上班，我们只好告别热情的彭伯伯一家人，连夜赶回东阳县。
岳父没有回家，而是和司机一起直接去了枫港镇，他这新镇长工作真是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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