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明星酒店遇故知，局长力推李队长
第45章 明星酒店遇故知，局长力推李队长
次日一上班，我就发现公安局里外都是焕然一新，整理得非常干净整洁，停车场里一辆车都没有，而局外街道上则到处都是公安局的车辆。
刚到办公室，王主任就跑了过来，他告诉我：会议地点已改在明星大酒店了，叫我等着郑队长来了后迅速赶过去。
我一问，才知道，我们刑侦大队的人早就分开、陆续地赶往新的会议地点，难怪我没有看到其他人！我还以为其他人没有来上班呢！
明星大酒店，我是熟悉的，116案件中，在这个酒店里，我们奋战了几天，在唐总、董总的配合下，我们一次性抓获了二十二人，创造了刑侦历史的辉煌。
那时候，我还是在江南派出所，回县城后，我从来就没有去过明星大酒店。工作上忙是一个原因，更重要的原因是我怕遇着董总，我怕她的热情，我更怕她的眼泪。
将车停在明星大酒店后院后，我和郑队长走到了正门，两个漂亮的迎宾小姐拉开了大门，随后又传来甜甜的声音：“欢迎光临明星大酒店！”
我们点了点头，继续往里走。
大厅里的石经理看见我来了，马上站了起来，小步跑了过来，高兴地说道：
“李经理，李经理，欢迎你啊，欢迎你啊。”
“石经理，你好啊。”我打着招呼。
“李经理。今天过来有事吗？”石经理问道。
“我们到五楼参加会议。”我回答着。
“那好，那好，我带你们上去。”石经理忙说着。
石经理陪着我们到了五楼会议室门口，说他还有事，就马上离开了，我感觉很奇怪。
我和郑队长一进会议室，我看到了董总，我才明白石经理跑开的原因。
她还是那个干练样，还是那么的漂亮，她正在指挥人员布置开会现场。猛一抬头。看到我站在门口。她很是吃惊，然后是满脸兴奋，快步朝我走来，我也迎上去。两只手又握在一起。放下手后。我将郑队长作了介绍。
“李队长，你们认识？”郑队长问道。
我点了点头，说道：
“那年办理27人团伙案件。就是在明星大酒店抓捕的，你忘记了吗？”我笑着回答道。
郑队长点了点头，算是回答。
“好长时间没有看见你了，你还好吗？”董总笑着问道。
“我很好，你呢？”我笑着问道。
“我也很好。”董总继续笑着回答道，脸上两个迷人的小酒窝又出现了。
“你有事就去忙吧。”我的声音，我巴不得她去忙。
“没有关系的，都安排得差不多了。参加会议的人还没有来，我请二位喝茶？”董总好像不明白我的意思。
“这喝茶的事，我就不去了。李队长，你去吧。”郑队长笑着说道，说完马上离开了，我估计是找其他人去了。
我脸马上一红。
“我们到二楼去喝茶？”董总问道。
“那就不了，你看你这里还有事，我们等会又要开会，就在这里坐坐算了。”我说道。
“那你等着。”董总笑着说道，然后就离开了。
当她轻盈的身影再次出现在我面前时，手里多了东西，那是一杯热茶。走到我面前后，轻轻地递给了我，说道：
“这是今年新到的龙井茶，你试试口味。”
“谢谢！”我接过茶，说道。
升腾的热气，伴随着清甜的茶香，慢慢地飘入我的鼻子，随后浸入身体里面，人感觉非常的轻松、舒服，我随口赞扬道：
“真的很不错！”
拉了两把椅子，我们坐了下来。
随后，董总不断地问我情况，我就边喝茶，边将我工作调动的情况作了简单的介绍。
“你回县城这么长时间了，怎么不来看我呢？”董总看着我，嗔怪地问道。
“回来后工作太忙，工作太忙。”我忙回答着。
“我知道你很忙，你是不是忙得将我忘记了呢？”董总问道，莞尔一笑。
“我通常想起你的，感谢你对我的帮助。”我回答着。
董总笑了笑，接着说道：
“你没有忘记我，我很欣慰。我晚上请你吃饭，欢迎你回来，庆祝你高升，赏脸吗？”
“这个就免了吧，我都回来这么长时间了，再说也不是什么高升。”我推脱着。
“我知道你会这么说的，你带上你的女朋友来，总行了吧。”董总的声音。
我大吃一惊，这事都过去了，还要带上婉芳来啊？那不是没有事找事吗？！
“这个不行！这个不行！”我摆手，茶杯里的水差点就荡了出来。
“那你自己来，就你一个人来，我想和你说说话。”董总坚持着。
“你看，我今天会很忙的。”我继续推脱着。
“今天不行，就明天啊，要不改天，什么时候都行的。我不信你天天这么的忙，你别这么的拒绝我，行吗？我只是请你吃个饭罢了。”董总小声说着，声音里带着一点哭腔了。
“到时候，我们再联系吧。”我点着头，说道。
我们互留了联系方式后，我提醒道：
“你就先去忙吧，等会还要开会的。我现在回来了，我们以后多的时间联系。”
董总点了点头，又对我甜甜地笑了，两个漂亮的酒窝再次出现。
离开了会议室，我一身轻松，我到了一楼大厅，和郑队长等人会在一起。
我们等待着领导的到来。
八点三十，唐局长、张局长来了。走在他们前面的是县委李书记和黄县长，唐总也跟着。
我们立即迎了上去，大家寒暄了后，坐电梯到了五楼。
众人一进会议室，董总马上紧走了几步，迎了上去。
“董总，准备得怎么样了？”唐总小声问道。
“唐总，一切都按照你的吩咐进行的，都准备好了。”董总也小声地回答道。
唐总看了看，满意地点了点头。
李书记看完了会场布置后。又不断地问着问题。对每一个细节都考虑得非常周到。
“唐总，这次会议是我们东阳县的一件大事啊，三个省厅的领导都来参加会议，这种规格和规模是从来都没有过的。你们一定要做好各项准备工作。树立我们东阳的良好形象。”
唐总回答道：
“请李书记放心。我们已经启动了最高级别的接待程序，所有的副总都参加了。这个就请你放心。”
“宴会安排好了吗？”李书记接着问道。
“按照你的吩咐，都安排好了。”唐总回答着。
“唐局长。你们公安局安排得怎么样了？”李书记问道。
“几个副局长全都到县界迎接去了。我们时刻保持联系，一有情况就会通知我的。”
“那好吧，我们到接待室等各级领导去。”李书记说道。
在接待室，大家坐下后。
李书记说道：
“唐局长，这次你们公安局可是给我们东阳县长脸了，一下子破了两起命案，还启动了三个省的领导来开会，幸亏你告诉我了，你看在你们公安局欢迎这些领导怎么行呢！这种事，必须我们政府来接待嘛。”
“我是怕给书记添加麻烦。”唐局长回答道。
“这有什么麻烦的啊，你们公安局为我县经济建设和社会稳定保驾护航，作为政府就得为你们排忧解难嘛。”
“谢谢领导的理解和支持。”唐局长笑着说道。
“唐局长，你们怎么一下子就破了两起命案啊？我记得我们县没有这么多命案啊？”黄县长问道。
“黄县长，这两起命案都不是我们本地的命案，都是外地的。”唐局长回答道。
“外地的命案你们也能破？”黄县长满脸惊讶地看着唐局长。
“我们通过比对外地命案的指纹比对，认定了作案人，破了邻省钟平市江川县一起命案。将对象抓获后，经审查，又破了邻省平湖市一起命案。”唐局长耐心地解释着。
“你们很不错嘛，这得给有关人员进行嘉奖表彰！”李书记说道。
唐局长说道：
“李书记和黄县长，我给你们介绍下。这位是我们刑侦大队技术队的李队长。这次平湖市的案件，就是他分析出来的，他是功不可没啊！
这年轻人非常有思想，工作成绩非常突出，在他江南派出所工作期间创造发明了一种打击扒窃犯罪的方法，目前这种方法在全国各地正在使用，效果非常好。
去年，我们将他调回了刑侦大队，他调整思路，敢想敢为，破获了大批案件。特别是在今年的春季战役中，他们技术的工作更是做得风生水起，引导着我们全局的破案工作。”
李书记看着我，笑着说道：
“李队长啊，我们同姓，还是家门呢。我早就听说过你，黄县长，你可能还不知道，这李队长是团县委老柳的女婿。”
“老柳的女婿？”黄县长问道，看着我。
李书记点了点头，继续说道：
“不错。他就是老柳的女婿，更有意思的是计生委老袁用二十万换李队长，唐局长都不肯放人。这事都传开了，你不知道吗？”
“我是听说老袁用二十万换人，但是不知道他是老柳的女婿。看来，这李队长真是个人才嘛！年轻人，好好干！”黄县长赞扬着，认真地看着我。
“谢谢李书记！谢谢黄县长！”我笑着说道。
“非常有朝气，也非常有活力，人又长得帅，工作能力水平更不错，看来我们老柳的眼光不错啊，公安局是需要这样的人才。”黄县长说道。
“是啊，是啊，要是公安局这样的人才多了，我就轻松多了。”唐局长笑着说道。
李书记又详细地询问了我各方面的情况，我都一一作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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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李书记情说东阳，两局长纷说案件
第46章 李书记情说东阳，两局长纷说案件
唐局长接了个电话后，说道：
“李书记、黄县长，刚接到电话，市局宋局长马上就到了。”
李书记停止了继续询问，传来了他响亮有力的声音：
“好，大家下去欢迎宋局长。”
我们一行人离开了会议室，下到一楼大厅，站在院内，时间不长，也就几分钟的样子，几辆车鱼贯地停在我们面前，叶政委陪着市局宋局长和艾支队一行走下了车。
李书记、黄县长、唐局长笑着迎了上去，一行人有说有笑地上了五楼。
我则和张大队、刘教导员等人继续候在一楼大厅。
此后，陆陆续续来了不少人，我又带着来的人到了会议室。
九点多，我听说，省厅总队余总带着一班人过来了；
十点，柳支队和他们省厅的领导走进了会议室；
……
最后一批进会议室是王局长和他们省厅的领导。
熟悉不熟悉的，大家相互介绍着，问候着。
圆形的会议桌坐着各地的领导，我和刑侦大队的人坐在后面，靠墙而坐。
会议由唐局长亲自主持。
李书记发表热情洋溢的致辞：
“尊敬的余总、温总、赵总，各位领导，各位公安战线的同志们，大家上午好！你们辛苦了！
窗外是春暖花开，生机盎然；室内是高朋满座。欢声笑语。今天，我们东阳县迎来了各位尊贵领导的光临。古话说得好，‘有鹏自远方来，不亦乐呼’！在此，我代表东阳县委、县政府，代表东阳公安局，热烈欢迎各位领导光临东阳县指导工作。”
会议室里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掌声停止后，李书记继续说道：
“在坐的诸位中，有不少领导是第一次来我们东阳县，我在这里对东阳县作一个简单的介绍。
东阳县位于华中省东部。长江中游南岸。寓意日出东方。因此而得名，行政上隶属于华硕市。地形分布为南山北丘东西湖，南高北低东西平。县域总面积平方公里，全县丘陵地带主要分布在境内中、东、西、北部。占境域面积的62%。南部偏东以山地为主。占13%。
这里冬冷夏热，四季分明，属典型的大陆性季风气候；光照充足。雨量充沛，年平均气温16.9°c，极端最高气温40.1°c，极端最低气温-10°c，年均无霜期261天，年均降水量为毫米。
东阳历史悠久，文化源远流长，有3000多年的青铜史，1000多年的建县史。早在殷商小乙时期，人类的祖先在这里掘井取矿，点燃了炉冶之火。三千多年来，人才辈出，涌现了一大批历史名人。
矿产丰富，素有‘百里黄金地，江南聚宝盆’之美誉。已发现和探明的大小矿床278处，金属矿、非金属矿57种，是全国6大铜矿生产基地，10大铁矿生产基地和建材重点产地。
辖1个区、19个镇、435个村委会，常住人口为929728人，已近百万，其中城区人口近12万。
东阳地处中国第四大核心增长极——长江中游城市群‘中三角’腹地，是华中省江城市圈冶金建材走廊的重要支点。距江城国际机场只有100公里，有京九铁路东阳二级火车客、货运站，东阳湖直通长江，106国道、213和314省道贯穿境内，交通极为便利。
……”
说实话，作为东阳人，我也是第一次这么全面地了解东阳县，我真佩服李书记！这领导真不是随便就当得了的！
不过，李书记还没有说完，还在继续激情澎湃：
“改革开放以来，东阳经济发展大体上经历了三个阶段。第一阶段是改革开放初期，从家庭工业起步，放手发展多种经济成份，解决经济总量问题，形成了‘小商品、大市场’的格局；第二阶段是80年代中期以后，以资金、人才、技术为纽带，引导家庭工业走向股份合作，大力发展股份合作经济，发挥了‘小资本、大辐射’的效应；第三阶段是1992年以后，开展了以全面提高经济质量为核心的第二次创业，营造了‘小区域、大发展’的态势。去年，我们东阳县完成地区生产总值232亿元，同比增长15.3%；财政总收入27.46亿元，增长34.3%。
经济的快速发展与东阳县的社会治安密不可分，是东阳县广大政法干警，特别是以唐局长为首的公安局的同志们，为我县的经济建设保驾护航，为我县经济腾飞架设了快车道，他们提出的口号是‘东阳发展，公安先行’、‘我为东阳作贡献，我为东阳添光彩’。
他们不仅思想前移，更是动作紧跟，近几年来，社会治安有了明显好转，各种刑事犯罪有了显著的下降，人民群众都能安居乐业，正是因为他们有这样的理念，有这样的做法，我们今天才有机会欢聚一堂，共商大事。
唐局长向我汇报了各位领导要来东阳视察工作，我就将地点改在我们最大的明星大酒店，这也是我们县委县政府对公安工作的一种支持！
我就不耽误大家更多的时间了，我提前预祝你们的公安会议取得圆满成功！”
会议室里再次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宋局长也代表华硕市致欢迎词，两个领导都高度肯定了东阳县公安局的工作。
随后，张局长介绍情况：
“尊敬的各位领导，感谢你们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参加这个会议。同时感谢李书记对公安工作的支持和厚爱！受唐局长的委托。我对情况作一个介绍。
今年开始，我局在省厅和市局的大力支持下，在全省率先引进了指纹远程查询系统，经过我们的不断努力，借助这个远程查询系统，比中各类违法犯罪人员67人，抓获作案人员98名，破获各类案件489起，这其中有命案三起，指纹直接查中命案两起。带破命案一起。
我们依靠科技要警力。我们依靠科技要战果。
下面，我介绍下目前在押对象情况。
该员叫宋祖国，男，1972年1月7日生。我县花牌镇刘河村宋家庄湾人。家有三口人生活。父母均为农民。
其个人经历如下：
小学和中学都是在我们本地上学。1987年初中毕业。
1988年5月至1989年5月，在邻省平湖市蓝天厨师培训学校学习；
1989年5月至1990年6月，在我县多家酒楼做厨师；
1990年6月至1991年5月。在邻省江川县多家酒楼做厨师；
1991年5月至1992年10月，在邻省江川县南方大酒店做厨师；
1992年10月至今在我县民主街红日酒店做厨师。
在指纹大会战期间，宋祖国的指纹被捺印上来，并入库。我局刑事技术队将历年来的外地协查指纹入库查询，成功比中‘’江川县供销社曹祥天被杀案件现场提取的指纹。
和江川县公安局联系后，王局长非常重视，带领蔡政委、刑侦大队洪大队等一行来我局，经我们共同协商，设计方案，将宋祖国捕捉到案。
在审查中，宋祖国在铁的证据面前，很快就交代了‘’盗窃杀人的过程，并供述在江川县‘强盛烟酒副食店’、 ‘华平平价副食店’等地方盗窃作案12起的犯罪事实。
但是，事情到止还没有结束。
根据宋祖国的交代，我们侦查人员分析宋祖国应该还有案件没有交代，便制定了新的审查方案，宋祖国又交代在1988年9月份，将其同班同学明瑞发骗至凤凰山，推下山崖摔死的犯罪事实，目前尸体被宋祖国埋在凤凰山山崖下面一个低洼位置。
据宋祖国交代，其要杀死明瑞发的原因是明瑞发经常欺负殴打他，并且长期对他有鸡什么奸行为。
经我们与邻省平湖市公安局欧阳支队联系，证实的确是有一个叫明瑞发的人在1988年9月份失踪，到目前为止尸体还未找到。
我要介绍的情况就是这么多。”
会议室里响起了一片掌声。
唐局长又说道：
“王局长，你们这边介绍下情况？”
王局长点了点头，看着刘局长，刘局长开口说道：
“首先感谢东阳县公安局的同志们，谢谢你们帮我们破了这起命案，还带破了这么多盗窃案件。
1992年7月 8日，我县供销社值班人员曹祥天被人杀死在二楼卫生间门口，作案人杀人后有过洗手过程，我们在现场勘查时，技术人员在作案人洗手的位置，在瓷砖上提取到了一枚粘血的右手拇指指纹，由于是血指纹，因此可以肯定是作案人所留。
由于案件提取了血指纹，我们信心百倍，认为很快就能拿下案件。在这起案件的侦查中，我们全局动员，想了很多方法，采取了非常多的措施，包括指纹协查，专班坚持工作了两年，都没有破获。
王局长来到我们江川县工作后，对这起命案更加重视，又重新成立了专班，举全局之力来突破案件，这样，我们又侦查了一年，案件始终没有取得关键性的突破。
随后，由于其他方面的工作，我们将专班精简了，但是，我们从来都没有停止案件的侦查工作，一有新的情况，马上就投入警力追查。
现在看来，是我们当时分析案情是有错误的。我们根据现场是在二楼，作案人又用钥匙开了一楼的门，就认为作案人和被害人可能熟悉，因此排查了大量死者的熟人。
前天，千里之外的东阳县公安局张局长和我们联系，向我们通报情况，说东阳县公安局技术队的同志通过指纹认定了这起命案的作案人宋祖国。
获悉案件有新的进展后，王局长非常重视，和我一起带了侦查人员、技术人员赶到了东阳县。
我们市县两级的技术员再次复核指纹，确定指纹鉴定结论正确，宋祖国就是‘’命案的作案人。
我们两县公安局研究了捕捉方案，将宋祖国捕捉到位。
目前，宋祖国交代的情况和我们的现场勘查完全一致，又有指纹鉴定作坚强的后盾，可以肯定宋祖国就是这起杀人案件的作案人。
再次谢谢东阳县公安局各位同仁！”
会议室里又一次响起热烈的掌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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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情况突变是平湖，分析推理李队长
第47章 情况突变是平湖，分析推理李队长
会议还在继续。
主持人唐局长笑了笑，接着说道：
“欧阳支队，你们谁介绍平湖的情况呢？”
欧阳支队面色沉重，点了点头，说道：
“平湖的情况，还是我来说吧。
非常感谢东阳县公安局同仁，去年你们帮我们破了检察院枪支被盗案件。谢谢你们！
昨天，张局长和我联系，说是有明瑞发的信息，我感到非常吃惊，因为明瑞发的案件一直是我们刑侦支队关注的案件，他父母一直在上访，上访的主要原因是说我们没有找到他儿子的尸体。
我下面详细说说案件情况。
明瑞发，男，1971年6月15日生，我市平湖人，从小就有打架斗殴的行为，有两次治安拘留的经历，失踪前是我市蓝天厨师培训学校学生。
其失踪时间是1988年9月18日，星期日。我们接到报案后，启动了疑似命案侦查程序。先是所属地分局在侦查，后来发现情况不对，我们刑侦支队也介入了侦查。经侦查，发现明瑞发在校期间，长期欺负同学，我们搞清楚的被欺负的学生就有16人；更有甚者，明瑞发还非常变态，还对三名学生有鸡什么奸行为。
正是因为明瑞发有这种变态的行为，我们就将其失踪的事进行了关联。根据调查，我们将其中一名被鸡什么奸的叫丁兆海的学生作为重点对象进行审查。
丁兆海与明瑞发是同是蓝天厨师培训学校的学生。两人同年级但不同班，但是寝室离得不远，他是我们平湖市人。
经调查，丁兆海无法提供他9月18日的活动证人，这引起了我们对他的关注，在发现他也是三个被鸡什么奸的学生后，我们将他列为了重点嫌疑人。
丁兆海被抓获后，很快就供述了将明瑞发骗至长江，并乘机将明瑞发推入长江的犯罪事实，他所说的杀人动机始终是鸡什么奸。
丁兆海是供述了他杀害明瑞发的事。但是。这生要见人，死要见尸，虽然有他的本人供述，我们还必须找到明瑞发的尸体为宜。
因此。我们组织了大量人力。沿长江下游进行了搜查。发布了几万份寻尸启事，我们去看了很多尸体，但是都不是明瑞发。到目前明瑞发的尸体尚未找到。
由于尸体迟迟不能找到，导致案件判决时法官下不了判决死刑的决心，经法院审理，判处丁兆海死刑缓期两年执行，后改判为无期，目前，丁兆海尚在劳动改造之中。
我们从东阳县公安局获悉情况后，又马上组织人员赶赴劳改农场，对丁兆海又进行了重新讯问。
从传回来的消息看，间隔近十年后，丁兆海仍然供述其前面的交代过程都是真的，即明瑞发就是其推入长江后被害的。
我们平湖市的情况就是这样。”
欧阳支队短短的发言，立即在会议室里引起了巨大反响，一石激开水底天！
大家纷纷小声议论起来，这交头接耳的讨论声，即使是很小的声音，在我听来也是非常刺耳！我感觉会议室就是炸开了锅！
我实在是没有想到是这种情况！
在我的期望中，欧阳支队应该是象刘局长一样介绍案件情况，这介绍的情况和我们审查的一致，二者合而为一。我万万没有想到出现了这种情况，我脑袋发懵，一片空白。
平湖市已经有人交代了将明瑞发推到长江淹死了，而我们这边，宋祖国却交代在凤凰山上将明瑞发推下了山崖！这两个人肯定有一个人说了假话，从欧阳支队长介绍的情况来看，丁兆海没有理由说假话啊？！
这这这……我心里真的很紧张，该不会是我们错了吧？！这可是我推理出来的啊，要是错了该怎么办啊？！
我突然有一种要逃出去呼吸下新鲜空气的感觉。
但是我知道，现在不是我要出去呼吸的时候，我必须留在这里，我哪里都不能去，这里才是我的阵地！
我紧张地看了看大家，我们东阳县公安局的人也都非常紧张。
显然，唐局长也没有想到是这种结果，一下子也不知道怎么处置了。
吵闹的会议室里，突然传来了余总严肃的声音：
“唐局长，这是怎么一回事？你们审查刑讯逼供了？”
唐局长赶紧回答道：
“我也没有想到情况是这样的。”
“唐局长，我是问你审查的时候有没有刑讯逼供。”余总强调道。
唐局长额头上都冒汗了，没有回答。
余总继续说道：
“那我问你，你们是怎么想到宋祖国在平湖市有案件的？”
唐局长赶紧回答道：
“是我们技术队的李队长分析出来的，后审查，宋祖国就交代了在平湖市杀人的情况。”
“李队长来了吗？”余总依然严肃地问道。
“余总，我在这里。”我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这事都是因我而起的，我不能再让唐局长受过了！
所有人的目光全都刷地朝向我，盯着我看，我更加紧张了。
“哈哈，李队长，原来是你啊，你都高升为队长了！你过来，坐到我旁边来！”余总笑着说道，一改刚才的严肃。
我看了看唐局长，唐局长点了点头，我连忙拿着笔记本，走到余总旁边，简单的寒暄后，我坐了下来。
“余总，都是我不好，给你们领导和唐局长添了麻烦。”我真诚地说道。
“李队长，你怎么知道宋祖国在平湖市有案件？”余总没有理睬我的道歉。而是笑着问道。
“我我我分析推理出来的。”我心里非常紧张。
“你真的能掐会算？”余总继续笑着问道。
“这个不会，这个不会！”我慌忙回答着，我这时候哪里还有这份闲心啊。
“李队长，你别紧张，拿出上次在省厅一样的气势，将你的整个分析和推理向在坐的各位领导说说。”余总看着我，笑着，眼睛里充满着鼓励。
我站了起来，说道：
“各位领导，我也没有想到平湖的案件是这样的情况。到目前为止。丁兆海还承认是他将明瑞发推入长江。我听到这个消息后很震惊，它完全出于我的意外，我我我现在也很紧张。”
“别紧张，就是你错了。我们也不会怪你的。再说。现在谁对谁错都不好说嘛。你放心大胆地说。”余总继续鼓励着。
我点了点头，继续说道：
“我们技术队的民警小柯同志通过江川县公安局协查通报的指纹查中了宋祖国后，我和郑队长反复核过。后来江川县公安局的柯队长等人也进行了复核，确认准确无误后，唐局长、王局长才制定周密方案抓捕宋祖国。
宋祖国到案后，我也参与了审查工作。从宋祖国的交代情况来看，他供述在江川县杀人、盗窃都是一气呵成的，他交代得非常有条理，顺序和过程都说得一清二楚，这可能与我们刚开始审讯时，对他施加压力有关，但是，我总感觉他交代的这个过程太自然了，自然得有点不正常了。
为此，我对他进行了细致的观察和分析推理。
宋祖国在江川县盗窃杀人之前，已经作了多起盗窃副食店的案件，在这些案件中，他每起案件都是换不同的鞋，所以江川县公安局根据鞋印串并案件没有成功。宋祖国也交代他这么做的目的就是要避免公安机关从鞋印上查找到他。
同时，他每次作案时，都戴手套，避免留下指纹，而且每次作案都是戴不同的手套。这表明他非常老练，有非常强的反侦查的意识和手法，一个初次作案的人很难做到这一点。这引起了我对他的兴趣。
第三，宋祖国这个人非常工于心计。他在江川县供销社杀人案件中，其本意是去盗窃的，在盗窃之前，他做足了各种准备，准备了不同的鞋，不同的手套，不同的起子。他选择在江川县供销社作案，是因为他老表是供销社财务科科长，他在财务科找他老表玩时，发现保险柜里有大额现金。随后，他找了个机会，将他老表灌醉，再偷偷地配保险柜钥匙。他没有配财务室门的钥匙，就是想混淆我们的侦查视线。正因为这样，我对他有了进一步的兴趣。
第四，从宋祖国的供述来看，不管是盗窃供销社还是盗窃其他副食店，他都是选择自己较为熟悉的地方作案，只局限于他所熟悉的江川县北京路周围的几个街道，更远的地方，他从不去作案。这表明其心理安全区域还没有完全扩大，只是选择在自己熟悉的地方。
从以上的分析，我们可以得出一个结论，这是一个反侦查意识很强、在作案中有伪装的作案人，他不可能是第一次作案，应该隐藏有案件。
那么，案件在哪里呢？
宋祖国还没有形成完整的心理安全区域，他只能局限于他熟悉的地方，这就必然会联系到他个人的经历了。
刚才，张局长介绍了宋祖国的个人经历，从他的经历来看，其主要活动地点就是我县、江川县、平湖市，而据宋祖国交代，他是兔子不吃窝边草的人，因此在我市不一定有案件，审查结果也表明了这一点；而江川的盗窃、杀人案件，他都作了彻底交代，剩下的就只有平湖市了。
因此平湖的案件就这么被提上了议事日程。
对平湖市的案件，我们不是很清楚，由于时间关系，我们也来不及向欧阳支队请教，我们就通过一定的策略来达到我们的审查目的。
张大队、洪大队商量后，设计了一个局，决定乘宋祖国目前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抓住有利战机，穷追猛打，让我们刑侦大队的谈组长等人冒充平湖市的警察，出其不意，打宋祖国一个措手不及。
当谈组长等人冲入审讯室，自报家门是平湖市公安局的同志后，宋祖国立即就慌了手脚，这和我们的预期一样：在他认为里，绝对没有想到平湖市公安局的同志这么快就追踪过来了。
在强大攻势下，他很自然地就说出了将明瑞发骗到凤凰山后推下山崖的详细过程。
从宋祖国整个交代过程来看，非常有条理，顺序和过程都说得一清二楚，符合他的一贯做法。他目前交代的江川县的案件经查证都是客观存在的，他没有必要捏造出平湖杀人案件。因此，我个人认为宋祖国的供述是真实可信的，那就是明瑞发就是他推下山崖摔死的。”
我说完就坐了下来。
会议室里静悄悄的，突然，不知道是谁带头鼓掌，跟着就是掌声一片，我扭头一看，看见余总也使劲地鼓掌，他还不断地对着我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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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三省力争为留人，最后决定公安部
第48章 三省力争为留人，最后决定公安部
李书记首先开口了：
“不错不错！难怪计生委要用二十万调你！”
“用二十万调你？”余总笑着问我。
“余总，的确是有这个事，李队长现在绰号是二十万！”唐局长笑着说道，看来，听完我的介绍后，他也轻松了很多。
“哈哈，这名字有意思。温总、赵总，你们可能还不认识李队长，我给你们介绍介绍，我说完了，你们就知道了。”余总笑着说道。
温总、赵总点了点头。
余总笑着说道：
“这李队长就是我们打击扒窃犯罪那个按图索骥利器的发明人！上次在公安部介绍经验和作法时，李队长也去了的，你们可能没有印象。他在我们省厅五分钟内就搞定了两名作案人，而我们忙了一个多月都没有结果。”
“哈哈，原来是大名鼎鼎的李旋流啊。我正准备会议完了去江南派出所会会你的呢。你发明的这个打击扒窃的利器真的非常实用！”温总笑着说道，看着我。
“温总好，赵总好。”我赶忙站起来打着招呼，余总则拉着我坐了下来。
“李队长啊，你真的不简单啊，在派出所你干出了轰轰烈烈的事业；在刑侦大队，你又独到一面。你真是个难得的人才啊，可惜不是我们省的人，我们省要是有你这样的人才就好了！”温总笑着说道。
“温总，我们江川县公安局和东阳公安局现在已经结为友好单位了。这以后有什么大案、要案、疑难案件，都可以请李队长过去帮忙的。”王局长笑着说道。
“那就好，那就好！王局长，你真是个有心人啊！”温总赞扬着。
余总接着说道：
“刚才听了李队长的介绍，我个人认为分析得是有理有据的，所以我同意李队长的观点，宋祖国就是杀害明瑞发的凶手。温总，你的意见呢？”
这有了余总的支持，我感觉自己要轻松许多。
温总开口说道：
“你余总都说支持的话了，我能怎么样。我也支持啊。我们江川的案件就摆在这里。不支持也不行，对不对？赵总，你的意见呢？”
赵总接着说道：
“刚才李队长将情况作了详细的介绍，从内心来说。我是赞成李队长的观点的。但是。目前摆而我们面前的困难是有两个作案人都说其杀死了明瑞发，而他们的杀死的方法又明显不同，客观真实情况肯定只有一种。到底是李队长对还是平湖市公安局对，我们还要深入地调查。
这平湖的案件嘛，我是知道的，我在省厅接待了明瑞发的父母不知道有多少回了，平湖市公安局也是尽力做了各方面的工作。我希望你们根据新情况，新形势再继续努力。”
“赵总，我们一定按照你的指示办。”欧阳支队说道。
余总笑着说道：
“温总、赵总，你们两位老总来我省，不管怎么说，你们也都是客人，而我是主人。我们是不是讨论一下下一步的工作，我想听听你们的意见。”
温总马上抢着说道：
“赵总，你看，余总都和我们分起了主客了，那我们客人间就商量商量。我们江川县的杀人案件是被证实了的，宋祖国已经交代了，和现场情况完全一致，更为关键的是我们有证据之王的指纹作为支撑，我们江川案件铁定就是他作案了，事实清楚，证据确凿，简直是铁证如山了，在哪里都翻不了案件。而你们平湖明瑞发失踪的案件还是个未知数，况且还有一个丁兆海自己交代了是他作案的。结合种种情况，那我就直说了，这个宋祖国就交给我们江川县，行吗？”
欧阳支队长马上焦急地看着赵总，不断地给他使眼色。
赵总没有理会欧阳支队长的眼色，而是笑着说道：
“温总，刚才李队长介绍了情况，说了他分析推理的过程，我看见你都使劲的拍巴掌，这表明你是赞同李队长的分析推理的，你是认可他的这种结论的，这说明你对宋祖国杀害明瑞发这件事是认同的。
你们只是一起杀人案件，拿你的话来说，你们这起案件事实清楚，证据确凿，在哪里都不会翻案，这就等于说全部工作都做完了，要不要宋祖国这名对象，也是无关紧要的嘛。
而我们不但是失踪案件，杀人案件，而且我们还有一个承认了杀人的人被关在监狱里，被害人家属年年都在告状，影响非常不好。我们是有难度的，是有困难的，是需要宋祖国的。
再说，宋祖国声称将明瑞发推到山崖下摔死了，这推下的现场，这埋尸的现场，都需要辨认，这辨认现场的事，还得宋祖国亲自去，对不对？
所以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说，宋祖国交给我们是最好的嘛，还请你温总和王局长多多提供方便。”
赵总这些话说得真的滴水不漏，有理有据，我听完了，有一种感觉，那就是应该将宋祖国交给平湖市。
“哈哈，我们都是客人，而主人则是余总和唐局长。我们听主人的意见，怎么样？”温总笑着回答道。
唐局长肯定不会表态，只是笑了笑；余总也是笑了笑，但是他还是开口说道：
“两位老总，你们就别争了，宋祖国籍贯是我们东阳县的人，人也是我们东阳县公安局发现和抓获的，两起案件也都是在我们东阳县审查出来的，这作案人籍贯地、犯罪发现地都是在我们东阳县，我们东阳县也一样可以立案侦查嘛。我看，就将宋祖国留在东阳县算了。
至于平湖案件的辨认现场。东阳县公安局完全有这个能力进行嘛；江川县杀人案件证据确凿，事实清楚，辨认现场的事，东阳县公安局也完全可以进行嘛，我相信以东阳县公安局的水平和实力，做这两件事应该不是问题。
所以，还是将宋祖国留在我们东阳县最为合适。”
余总作为主人都开始抢人了，温总和赵总还能说什么呢，这两个人都是代表各自省份的，他们不说什么。其他的人更不敢说了。
因此。余总一番话说完，会议室里一片安静。
“怎么了，两位老总都不做声了，对我这做法有意见？大家都是兄弟。有什么话就直说嘛。”余总笑着问道。
你这么的抢人。而且还抢得这么理直气壮。主动权又在你手里，他们能说什么呢？！
温总和赵总果然还是不开口。
“哈哈，我知道你们都想将宋祖国押回去。但是。你们两地都是命案，都争着要人，而现在只有一个作案人，我总不能分开两半给你们吧。
我刚才是开玩笑的，我代表东阳县公安局和省厅表态，东阳县公安局和我省都不留宋祖国，宋祖国交给你们，你们两地自己协商解决，行吗？”余总笑着说道。
余总这话一出，赵总和温总马上脸色转好，笑容再次爬到脸上，两人低着头商量起来。
余总，我真佩服你！这样大的会议，你都敢开玩笑！你这哪里是开玩笑，你这简直就是在踢足球，一个难题又被你轻巧地踢了出去，踢得这么漂亮，将两位老总都踢得眉开眼笑了，你踢球的水平非常不错啊！他们要能协商解决好，还需要你说吗？
果然，两位老总商量了半天，还是没有结果，最后球还是被踢回余总那里了。
“好吧，这事，我也不便作主，你们两位老总，我谁也不敢得罪，我胆小，我向公安部刑侦局领导请示。”余总笑着说道。
余总离开了会场，打电话去了，我们都坐在会议室里，静静地等待。
时间不长，余总回到了会议室，坐了下来，说道：
“公安部刑侦局的意见是东阳县公安局、平湖市公安局积极配合工作，查清明瑞发被害情况，为防止丁兆海事件扩大化，整个案件结案工作指定江川县公安局负责。”
余总一说完，温总就眉开眼笑，赵总则不断地摇头。
随后，赵总和温总的电话陆续响起，他们看了号码后，马上离开了会议室，不用猜，肯定是刑侦局领导和他们亲自打电话了。
十几分钟后，两位老总一前一后走进了会议室，温总边走边分烟给赵总，赵总接着烟，摇着头，没有说话。
两人重新坐下后，余总又开口说道：
“既然公安部刑侦局的领导和你们都说了，那我就以部里的意见为准，希望赵总你能理解。”
赵总说道：
“案件在哪里办都是一样的，都是一样的，全国公安都是一盘棋嘛。”
“哈哈，这当老总的果然是有气量！”余总赞扬着。
“余总，你就别笑我了。”赵总笑着说道。
“好，我们就根据部里的意见，就有关细节商量商量。宋祖国是个有两条命案在身的人，我们一定要周密部署，绝不能有半点闪失。”余总严肃地说道。
温总说道：
“既然部里这么看得起我们，江川县公安局又来了大部队，我们责无旁贷地承担起所有的责任。”
赵总说道：
“欧阳支队长，部领导虽然没有将宋祖国交给我们，那是领导的原因，平湖市一定要做好配合工作，一定要当成自己的案件来办，实际上这本来就是你们的案件。”
“赵总，你放心，会议一完，我马上就向家里汇报。”欧阳总队长说道。
余下时间，就是商讨具体的细节，最后形成决议：东阳县、平湖市、江川县三地一起办案，成立一个专班，押解宋祖国到平湖市辨认现场，待平湖案件完全查清楚后，再将宋祖国和所有案件材料移交江川县公安局结案。
三省的争人算是划了一个句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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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亲问讯队长老总，看技术局长众人
第49章 亲问讯队长老总，看技术局长众人
协商完毕，由李书记、唐局长带队，众人一起到东阳县公安局。
交警在全面引路，我们长长的车队跟在后面，一路绿灯到了公安局，公安局院内停车场早已腾出位置来了，车队立即就将停产场占满了。
鞭炮声，持续不断的鞭炮声足足响了十几分钟才停止。
在众人的相拥中，三位刑侦总队长进入了刑侦审讯室，人员太多，我本是不进去的，但是余总则叫我跟着进去了。
审讯室里一下子容纳了这么多人，就感觉空间更加狭小了。
宋祖国发现进来了这么多人，非常吃惊，在座位上坐立不安，时不时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有种如坐针毡的感觉。
张大队赶忙叫人搬来了椅子，三位老总和几个主要领导都坐了下来，而欧阳支队则坐到了主审位置。
“宋祖国！”欧阳支队开口说道。
“到！”宋祖国坐直了身体，回答道，看来他学会了规矩，他也从惊慌中恢复了过来，因为他找到了说话的主人。
“我是平湖市公安局刑侦支队的支队长，我姓欧阳。”欧阳支队长介绍着自己。
宋祖国睁大了眼睛看着欧阳支队，头不停地点着。
“你知道我要问什么吗？”欧阳支队问道。
“知道，你是想问我杀死明瑞发的情况。”宋祖国回答道。
“宋祖国。既然你知道我要问什么，我希望你将真实的情况讲出来，一定要实事求是，不要说假话，作伪证，你知道吗？”欧阳支队的声音。
宋祖国点了点头说道：
“你们平湖市公安局的几个同志一来，我就知道我再也隐藏不了了，因为你们能从平湖市这么远查到我们东阳县，肯定是掌握了我犯罪的证据。我已经交代了一起杀人案件了，反正是要死的。再交代一起还是死。我倒不如痛快地说出来，说出来后，我心理也要舒服些。
这件事压在我心头，时间太长了。它就象是一块石头一样压着我。我很难受。我说出来后。心理舒服多了。欧阳支队，你放心，我说的都是真话。我都这样了。我没有必要说假话。”
欧阳支队点了点头，说道：
“你将详细过程说说。”
宋祖国又将其交代的过程重新复述了一遍，条理清楚，顺序和过程都说得一清二楚。
欧阳支队长又就重点问题一一提问。
“宋祖国，你刚才所说情况是真实的吗？” 欧阳支队长问道。
“是的，我说的都是真的。你们要是不信，我可以带你们去找明瑞发尸体的，那个位置我记得的，我毕业前还去看过，石头都是原封未动的，就是过去了这么多年，我想，就那个隐蔽的位置，不可能有其他人去那里，尸体应该还在里面。我真的可以带你们去那里，请你相信我。”宋祖国回答着。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欧阳支队还能不信吗？
欧阳支队看了看赵总，赵总开口问道：
“你认识丁兆海吗？”
宋祖国点了点头，算是肯定回答。
“他这个人怎么样？”赵总跟着问道。
“他和我关系不是很好，他和谁的关系也不是很好，总是一个人自己玩的，不管是在教室里，还是在寝室里，他都不爱和别人说话，性格非常内向。
他虽然不是和我一个寝室，但是我有几次看见其他同学欺负他，他不但不反抗，还不断地说自己错了，那些同学见他说自己错了，就更打他，他还是说自己错了。”宋祖国回答道。
“发生了这种事，你们怎么不报告学校呢？”余总问道。
“报告学校？！报告学校有什么用啊？！老师从来都不来我们寝室，学校里打架的人很多，告诉了也不处理。要是被查着是谁告诉学校了，他们就会变本加厉地打我们。”宋祖国回答着，声音里充满气愤。
“你身体还好吧？没有什么病吧？”温总突然问道。
我们都一时摸不着头脑，温总突然怎么这么问呢？
宋祖国看着温总，同样感觉非常奇怪，嘴里却说道：
“我身体很好，没有病的。”
顿了顿，宋祖国马上激动地站了起来，大声说道：
“你们别是怀疑我精神有问题吧？！我没有病！丁兆海才有病呢！”
“你说什么？！”欧阳支队长受了感染，也提高了声音，问道。
“丁兆海有精神病！”宋祖国回答得非常干脆，语气里充满了气愤。
“你是怎么知道的？你不是说和他关系一般吗？”欧阳支队接着问道。
宋祖国继续气愤地说道：
“有一次我上厕所，看见他躲在角落里，出于好奇，我悄悄地跟上去一看，他拿出药正往嘴里送，另一只手还拿了一杯水。他在偷偷地吃药！
他看见了我，很惊慌，我就好心地问他怎么到厕所里来吃药，还说要吃药也在寝室或者教室里吃啊，这里很脏的。
他先是不理我，不和我说话，继续往嘴里塞药。我就奇怪了，我这么好心地提醒他，他怎么这样啊，好奇心让我想搞清楚他在吃什么药。
我假装小便，靠近了他，乘他不注意，伸手抢过药一看，是那种治疗精神病的药，具体叫什么名字，现在记不清楚了，但是我记得是治疗精神病的药，这点错不了。
丁兆海吓得不得了，差点就要哭起来了。哀求我将药给他。
我将药拿在手里，告诉他：只要他和我说实话。告诉我是怎么回事，我可以不说。
他没有办法，才告诉我，说他有精神分裂症，每天都要吃药的，他怕别人看见，就只好躲在厕所里吃药了。他又求我别说出去，我见他可怜就答应了他。这话我一直都没有对别人说的。”
三位老总同时向椅背靠去！
欧阳支队长又接着问了不少问题，宋祖国都一一作了解答。
离开了审讯室，温总说道：
“欧阳支队。你们没有发现丁兆海有精神病吗？”
“温总。没有啊，我们审查时他没有说，在学校调查时，也没有反映这个问题。就是问他的父母。也没有告诉我们啊。他整个人看起来也很正常的。”欧阳支队回答道。
“这个情况。你们得好好查查。”温总说道。
欧阳支队点了点头，马上掏出电话打了起来。
由余总提议，大家又一起到了技术队。
当看到每人一台电脑时。几位总队长纷纷赞扬唐局长意识超前；看到技术队各项台帐和数据分类清楚，数据齐全，众人都是赞不绝口；看着破案登记表上一串长长的名单，大家都点头佩服。
“李队长，能看看你们的指纹远程查询系统吗？”王局长问道。
我笑着说道：“这个没有问题，请各位领导批评指正。”
话说完后，我就坐在电脑前面操作起来。
我边操作边介绍道：
“这个指纹系统，目前已经入库指纹是6万余份，应对我们的日常工作应该是没有问题的，主要是有前科、劣迹等违法犯罪人员，还有青少年人员。
指纹系统节省了我们大量的工作量，将从前人工手动比对的方法，变为了自动比对；而且速度非常快，几分钟内就能显示比对结果，我们只要调出结果进行比对，继续甄别认定就行了。”
话一说完，我随手调出了江川案件指纹。
我接着说道：
“各位领导，你们看，江川案件的指纹处理得比较好，我们发现了十三个特征，这个指纹和宋祖国的指纹进行比对，不但纹型相同，指位一致，中心花纹流向等都一样，更有十三个细节特征在间隔细数、相互之间位置、细节特征类别完全一致，因此我们就作了同一认定。这枚指纹，要是用人工来查看，就目前我们的6万份指纹，我估计一个人几个月都看不完，而我们仅仅用了十几分钟就解决了。”
王局长带头鼓掌，随即大家也是掌声一片。
“赵总，我们回去后也一定要上这个项目，我这次是深切地感受到了科技的力量。”王局长说道。
“好，这种先进的系统，这种能大大提高我们的工作效率的系统，我们是应该上，余总已走在前头了，他们也品尝到了甜头，你们可以在全省范围内率先进行嘛。”赵总说道。
中午，由李书记在明星大酒店设宴款待各位嘉宾。
唐总、董总等人不断穿梭于各包厢里，我找了个机会告诉董总，我下午就要出差到平湖市，什么时候回来再约。董总什么话都没有说，默默地点头离开。
余总硬是拉着我坐在他们领导一桌，他的酒量不错，我上午开会被一惊一吓的，直到三位老总亲自问讯了宋祖国后，心理才完全平静下来，因此也没有后顾之忧了，就敞开着和余总等几个领导喝酒。
每人敬了双杯后，我回到了座位，才吃上几口菜。
欧阳支队长举杯说道：
“李队长，我们也喝一杯。”
我端起了酒杯站了起来，说道：“谢谢领导！”
“哈哈，要说感谢的话的应该是我，是你们帮我们平湖市解决了这个棘手问题。李队长，说实话，我昨天接到张局长的电话后，我非常吃惊，吃惊的原因你现在是清楚了。上午的会，让你受惊了，不好意思。”欧阳支队说道。
余总笑着说道：
“欧阳支队，你何止是让我们的李队长受惊了，你简直是吓坏了他。我可从来都没有看见他这么紧张过，他在我们的省厅汇报工作时，在那么多的领导面前，都是充满自信，镇定自若的，我今天看见他都紧张得说不出话来了。”
赵总说道：
“李队长刚开始是有点紧张，但是后来他介绍情况时，这种气势和思路，我想不管在什么场合，他都不会真的胆怯。李队长，我说的是吧？”
大家都哈哈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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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凤凰山辨认现场，蒙混过关巧心计
第50章 凤凰山辨认现场，蒙混过关巧心计
吃饭完毕，我赶紧回家，将我要出差的情况告诉岳父、岳母和婉芳，婉芳忙着帮我收拾东西，又叮嘱我在外要注意安全和小心。
到了集合时间后，我们将宋祖国押上了车，准备出发。为确保安全，唐局长将看守所一台押解犯人的车调了过来。
我们东阳县公安局派出了强有力的队伍，由张局长带队，成员有刘教导、我、小柯、柯尊平、卢建设、李国营，我们分乘两辆车。江川县由王局长带队，除蔡政委要赶回去主持工作外，其他人都参与进来。至于平湖市欧阳支队长一行，那就更不在话下了，因为第一站就是平湖市。
出了县城后，三位总队长、宋局长、唐局长、张大队等各自带着自己的人马回去了。
一路无话，由于车辆较多，人员也多，在路上行驶的速度不是很快。
晚上，经过一个县城时，我们这支大部队，便在一家较大的宾馆住了下来，吃饭和住宿全都是由王局长安排人主动结帐，宋祖国没有送到当地看守所临时羁押，而是由王局长安排江川县公安局六名民警替换看守。
由于各人心中都有事，更为关键是有个杀人犯与我们同行，这酒也就没有怎么多喝，大家只是礼节性地喝了点酒，然后就吃饭。
这累了一天，倒下后。我就睡着了。
次日上午十点，我们终于到了平湖市地界，平湖市局冯局长已经带领大队人马候在路边，摆起了一条警车的长龙。
大家忙下车，介绍、寒暄后，原来平湖市局的几位主要领导都来了，平湖市刑侦大队更是全体出动，凤凰山所辖的分局，包括两名见证人都来了。
大家重新上车，车辆直指凤凰山。
凤凰山我是来过的。上次因为枪案来平湖查证时。欧阳支队长就带着我们上过凤凰山。还在里面住了一晚上，这次算是故地重游了。
凤凰山位于平湖市西南，群山连绵，因为主峰奇拔峻秀。象一只飞舞的凤凰而得名。最高海拔1298米。已纳入规划的风景区方圆8公里。
凤凰山不仅山势雄伟险峻，而且泉洞清幽。有凤凰洞、回音壁、一线天等名声古迹；山间原始森林遍布，曲折幽深；凤凰泉。一年四季清水长凉，清澄甘洌。
凤凰山的古建筑，多建于明清，且寺观并重，反映了佛道合一的趋势。成为旅游区后，又建了不少新建筑。
车辆在弯弯曲曲的盘山公路上行走，到半山腰时，车队停了下来。
众人纷纷下车，我急忙带着小柯赶了上去，押解宋祖国车辆停在一处路边，卢建设、李国营一左一右夹持着宋祖国，柯组长则从后面紧紧地抓着宋祖国的裤带，外围则是更多的警戒人员。
靠近山崖五米处，张局长阻止了宋祖国继续前进的步伐：
“就在这里辨认，别再往前了。”
宋祖国马上停止了脚步，抬手指着一个石头，开口道：
“这个大石头就是我们俩当时藏身的位置，我们就藏在这块石头后面，等待有人上山好抢劫，后来我乘明瑞发撒尿时，就是从这里将他推下山崖的。”
我和小柯则忙着照相、录像，平湖市、江川县也安排了照相、录像人员，由于所处位置较窄，我们只能分批进行。
宋祖国辨认完杀人现场后，又被押上了车，我们则继续对周围环境进行拍照和录像。
站在岩石上，我往下一看，山石壁立，岩石陡峭，一眼望去，深不见底，山风阵阵，人身上的热汗立即就干了。再看看盘山公路，在这里正是一处拐弯位置，可以看见上山和下山的人。宋祖国选择这一处地方作为杀人地点，看来是花了不少心思，之前肯定是来踩点过。
根据宋祖国的提议，下一处辨认地点就是山崖下的藏尸位置。
大家商量了后，因为坡度较陡，宋祖国又说距离较远，几位领导和年龄大的同志都留在上面，欧阳支队坚持要一同下去，并安排平湖市几个年轻民警押解宋祖国，我们其他的人则跟着下山。
下山根本上就没有路可走，要下到崖底就更麻烦了。
在宋祖国的带领下，大家行走在一条几乎完全被灌木覆盖的小路上。亏得平湖市公安局的同志做好了充分准备，携带了柴刀，几个年轻人在前面开路，很多人衣服都被挂破，有的手上都被刺出了血。
这样的山路，我们只好走走停停，在停顿的间隙，大家吃点饼干、喝点矿泉水。
在中途作了三次停顿休息，花了近两个小时后，大家才下到谷底。
谷底地势较为开阔，在宋祖国的带领下，我们来到了一处低洼位置，周围种有几棵杂树。
站在山洼旁边，宋祖国小声地说道：
“明瑞发就在这石头堆下面。”
“声音大点！”柯组长提醒道。
“明明瑞发就在这石头堆下面。”宋祖国加大了声音。
等照相录像完毕，欧阳支队马上安排人开始搬动石头，开挖低洼。
很快，我们就看见了一堆白骨，法医上前，拿动颅骨，发现左侧呈凹陷状态，柯组长一见这情况，马上就用眼狠狠地盯着宋祖国。
“我我我拿石头砸了几下，就是砸在这里。”宋祖国结结巴巴地说着。其他的伤都是摔伤的，不是我砸的。“
“那砸头的石头呢？”欧阳支队问道。
宋祖国指了一个半大不小的石头，说道：
“就是这块。我记得就是这块。”
法医提取了石头后，对余下的尸骨进行了检查，又将尸骨放在一个纸箱中，并将地面泥土也取样。
等所有的工作都完成后，欧阳支队长正安排人准备押解宋祖国上山。
“等一下，欧阳支队。”我及时制止道。
欧阳支队疑惑地看着，我点了点头，走到宋祖国身边说道：
“宋祖国，有些事，你该说清楚了吧。”
我此言一出。包括宋祖国在内。所有的人全都望着我，不知道我葫芦里卖什么药。
“说说，说什么啊，李队长。该说的。我都说了。”宋祖国结结巴巴地回答道。
“该说的。你还没有说完。”我提醒道。
听完我的话后，欧阳支队马上明白了意思，冲上前。刷刷刷就地几个巴掌，边打边说道：
“就是你再工于心计，就是你再狡猾，你也逃不过猎人的眼睛！”
欧阳支队长，我不是猎人，我是刑警好不好，我真有点哭笑不得。
这支队长都亲自动手了，平湖市的几个刑警马上冲上来，正准备动手，宋祖国吓得立即开口说道：
“好好好，我说，我将最后一件事说出来。”
于是，众人围着宋祖国，他开始叙述起来。
为了杀死明瑞发，宋祖国可谓是处心积虑，这之前，他多次来多凤凰山察看地形，最终才选择半山腰拐弯处作为实施犯罪的地点，一是因为那里视野开阔，可以看清楚上山和下山的人，以方便作案；二是那山岩下面就是万丈深渊，摔下去后绝对没有生还的希望。
但是宋祖国是个非常小心的人，他怕将明瑞发推下去后，万一没有死，那就不得了。因此，在此前不久，他曾经偷偷地下来过一次，结果，他的衣服和身上到处都被划伤。
考虑到这个因素，他在案发前一天晚上，在附近的一个农宅里偷了一套衣服，以备下山查看时穿在身上，防止自己的衣服被挂伤。
案发当天，他将明瑞发推下山崖后，就换了偷来的衣服下到谷底，上山后，又一把火烧了衣服，后又在山上寺庙里去玩了，还找和尚说了半天话，以便公安机关查证。
宋祖国继续说道：
“正是因为我之前衣服和身上被划伤，而我寝室里同学都知道，所以公安局调查我时，我说我到凤凰山去玩了，才蒙混过关了。”
“这不是才蒙混过关吧，是你精心设计的！”我一针见血地指了出来。
宋祖国脸色马上通红，低着头不做声。
“将烧衣服地点，和偷衣服地点一并辨认！”我命令道。
“这个我知道，这个我知道。”宋祖国忙应着。
我们一行人又沿着来时的路上山。
达到停车的位置，我们又拐到了小路上，在下山的小路边，宋祖国辨认了烧衣服的位置。
在山脚下，我们改乘车辆，往蓝天培训学校驶去。
在一处公路旁边，宋祖国辨认那就是约明瑞发出发的地点，在一处农宅前，他辨认了偷衣服的地点。
平湖市蓝天厨师培训学校里一个学生也没有，只有几位老师，我感觉奇怪，一问才知道，原来学校担心受此事影响，将全校学生都放假了，而且不准留在学校，算是做了个彻底的清场。
宋祖国回到他熟悉的地方，精神状态好多了，先是带着我们去了他曾经住过的二楼寝室，还有厕所，又指了他和明瑞发曾经住宿过的床铺，随后下楼，又对几处被鸡什么奸的地点进行了辨认。
所有的辨认工作完成后，我们驱车到平湖市区，到达刑侦支队时，已是下午五点多钟了，大家都非常疲劳。
宋祖国没有被押进平湖市看守所，而是由王局长安排专人看守。
在回市区的路上，小柯问道：
“李队长，你怎么知道宋祖国偷衣服的事呢？”
“道理很简单，你看看你的身上。”我笑着说道。
小柯紧张地看了看自己身上，看完了还搞不清楚是怎么回事，睁大眼睛看着我，问道：
“没有啊，我身上什么也没有啊？他犯罪，关我身上什么事啊？”
“你个傻小柯，你的衣服和身上到处都是划伤啊！”刘教导笑着说道。
“哦。但是，那又怎么样？”小柯问道。
“我问你，明瑞发失踪了，第二天，学校就知道了，就报案了，宋祖国是如何逃过公安机关的调查的呢？
我想平湖市公安机关，肯定不会轻易地排除了他。从时间上说，他有庙里的和尚作为人证，物证呢，那当然就是他身上有伤，这新旧伤叠加在一起，公安局的就难辨真假了。从而达到了他蒙混过关的目的，nnd，他真的是太有心计了！放在我们排查他，他也成了漏网之鱼！”刘教导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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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支队长步步追问，冯局长实事求是
第51章 支队长步步追问，冯局长实事求是
我又一次坐在平湖市刑侦支队会议室里了，和去年不一样，今天参加会议的人更多，规格更高。
欧阳支队长将对宋祖国的审查情况作了详细的介绍。
随后，法医介绍了初步检验情况：
“从尸骨的损伤来看，该员颅骨有损伤，而且左侧肋骨6、7、8有多根断裂，左腿也有骨折，符合高坠伤，分析过程应该是左侧着地，在这个过程中极可能已经死亡；在着地后，又被人持钝器，如石头类打击颅脑，结合这两点来看，案件性质为他杀。
经测量，尸骨的长度也和明瑞发的身高相类似，由于时间的关系，衣着已经完全烂掉，无法进行辨认。目前，我们已经提取了尸骨，准备送到公安部进行尸源认定。
法医的情况就是这样。”
欧阳支队点了点头，继续说道：
“调查和审查的情况如何，各组汇报情况！”
一个中年人说道：
“欧阳支队，你到东阳去后，我们赶到劳改农场，又对丁兆海进行了多次审查，丁兆海还是交代是他将明瑞发推到长江的，具体细节我们又反复地问了，隔了这么多年，他回答还是和以前一样的，仍然没有变化。
针对新的情况，我们旁敲侧击地问了他，但是他还是没有改变说法。”
一个胖胖的中年人说道：
“接到欧阳支队长的指令后，我们找到了当时排查宋祖国的分局民警。翻看了他的笔记本。根据笔记本和他本人的回忆，他当时将宋祖国排查掉，是因为宋祖国说他星期天去凤凰山去玩，还找和尚算命了，并说他是一个人去的。
分局的同志在调查时发现宋祖国手臂上有伤。就问是怎么回事，宋祖国说是前不久爬山时划伤的，他寝室的同学都证实了这伤是在明瑞发失踪前形成的。他不放心，还叫宋祖国脱了衣服看了。而当时的外围调查并没有发现宋祖国和明瑞发有鸡什么奸关系，只是将他列为一般的排查对象，也就没有到凤凰山去核实。”
“列为一般的排查对象？！证实是案发前受伤的？！糊涂！瞎闹！他就是作案人！他就是杀人犯！他就在我们面前溜过了！”欧阳支队长有点恼火。
胖子马上选择闭口了。
“怎么了。不说了？其他的人继续说。”欧阳支队长的声音。
另一个声音传来：
“我综合汇报下我们这个调查组的情况。
我们又到蓝天厨师学校进行了调查。找到了同年级的十个学生，也找到了宋祖国同寝室的三个室友。他们一致反映，宋祖国的确是他们学校的学生，和明瑞发关系只是一般关系。所有的证人。包括以前调查的材料。所反映的情况中。都没有提到他们二人有鸡什么奸的行为，只是停留在同学的关系上。
我们找到丁兆海的父母，经做了耐心细致的工作。他们证实丁兆海的确是有精神病，是在省城治疗的，我们又赶到了省城，调取了他的病历，医生说丁兆海患有精神分裂症。我们就问之前为什么不说有精神病的情况，他父母回答说怕影响他以后的个人问题就没有告诉我们。
至于是不是丁兆海作案，其父母没有明确表态。
调查总的情况就是这样的。”
欧阳支队不做声了，抽着烟。
冯局长接着就说话了：
“首先我代表平湖市公安局，热烈欢迎江川县王局长和东阳县张局长一行！
今天，为了我们平湖的案件，为了这起失踪案件，为了这起杀人案件，让各位领导和同志们千里迢迢跑到我们这里来，还要上山和下山，中饭都没有吃，我心理非常过意不去。大家都辛苦了，感谢你们！
下面，就明瑞发案件，我说几句。
这个案件，我们查了那么多年，都没有查出来个子丑寅卯的，现在监狱里还关着人！要不是东阳县公安局的同志们水平高，责任心强，我们还会再继续错下去。
虽然最终鉴定结论还没有出来，但是，大家心里都知道宋祖国就是杀人犯！他就是作案人！我们后面面临着很多问题，我们怎么面对明瑞发家人？！丁兆海又怎么处置呢？！整个事件又怎么收尾呢？！
你们查了这么长时间，还没有查出来案件的真实情况，甚至还没有搞清楚丁兆海为什么要说假话？这里面肯定有问题，而且是大问题！丁兆海为什么到现在还承认是他作的案，这问题必须搞清楚！
凭你们的水平，这点事都不能查清楚吗？！这点事就查不出来吗？！我看不是查不出来问题，不是搞不清楚问题，我看是你们思想出了的问题，是你们主观上不想查清楚案件真实情况，是因为你们不想作案人就是宋祖国，是因为你们还想作案人是丁兆海！你们就是怕承担责任！怕失了面子！
同志们，人命关天啊！何况是涉及到三条人命呢？现在一个已经是死了，一个就在下面的审讯室里，一个还关在监狱里！你们凭心想想，丁兆海在监狱里被关了这么多年了，他的青春、他的前途都被这件事都毁了。我们以前是不知道，现在，我们知道我们错了，我们就要勇于担当，勇于面对错误，采取积极的态度来改正错误。当时参加办案的同志现在退休的退休了，逝世的都逝世了，我不是要追究他们的责任，但是我们必须从这件事上进行深刻的反省，杜绝同样的事件再次发生；我们要还事情一个真相，还法律一个正义。让无辜的人免于处罚！
今天，东阳县、江川县的领导和同志们都在这里，我们有的同志会认为这是家丑，不可外扬，我不应该在这样的时刻说这样的话。然而，我要警告这样的同志，不敢亮丑，不敢面对自己，那就不是咱**人的作风！王局长和张局长也不是外人，都是兄弟单位的领导。他们帮我们破案。我们要让他们知道我们是有错能纠，有错必改的！”
会议室里响起了热烈的掌声，我也和很多人一样由衷地拍打着巴掌。
这冯局长真的不简单！
欧阳支队接着说道：
“冯局长实事求是的态度大家都听见了，我们要落实冯局长的指示。马上办。立即办。查清楚真相，还一个公道，并积极做好善后工作。
为此。刑侦支队和分局的人员，会议散了后，马上开始工作，我们必须以最快的速度查清楚事情的真相！我现在只要结果，我不要过程。不管你们用什么方式和方法！
冯局长，你看还有什么指示吗？”
冯局长摇了摇头。
“现在散会！”欧阳支队说道。
其他人员纷纷离开会议室。
“王局长、张局长，你们大家都辛苦了，我们先去吃饭。”冯局长说道。
在市区一个大酒店里，冯局长设宴招待我们。
欧阳支队带着人和我们敬酒，说着感谢的话，气氛非常的活跃。
酒至中途，欧阳支队长说道：
“李队长，你真的很厉害啊！”
张局长等人搞不清楚这时候欧阳支队长为什么这么说，就看着他。
“张局长，今天辨认现场，你们李队长又发现宋祖国唯一没有交代的一件事。”欧阳支队长说道。
“宋祖国又杀人了？”张局长马上接过话头。
“杀人倒没有，他精心设计的局被李队长彻底看穿了。”欧阳支队长说道。
“李队长，你说说是怎么回事。”张局长终于放心了，说道。
我笑了笑，说道：“这事还是叫欧阳支队长说。”
欧阳支队说道：
“我们在山崖下面辨认完了现场后，正准备离开，李队长示意我他还有事，他直接叫宋祖国继续交代问题，当时，我们所有的人都搞不清楚李队长糊涂里卖什么药。这现场都辨认完了，还要宋祖国交代什么呢？李队长，还是你自己说吧。”
我点了点头，说道：
“我也是到现场后才发现这个局的，而这个局，宋祖国以前是没有交代的。
我们在宋祖国的带领下，向山下寻找埋尸位置，可是，根本上就没有道路可行，到处都是荆棘和灌木丛。虽然说平湖市公安局的同志做了大量准备工作，准备了不少柴刀，但是，我们不少同志的衣服和手脚裸露位置都被划破和划伤。
在这里，问题就出来了。
明瑞发失踪，第二天学校就知道了，公安机关也启动了疑似命案程序，欧阳支队长也介绍了，分局和刑侦支队都介入了案件调查。
大家试想想，按照正常的程序，宋祖国马上就会被纳入调查的范畴，我估计正常的情况不会超过三五天，最长也会一周内和他一见面，这一见面了，侦查人员便能看见他身上、衣服上的划伤……”
冯局长笑着说道：“对啊，我们的侦查人员为什么当时就没有发现呢，要是发现了，说不定案件当时就破了。真是可惜！”
欧阳支队长说道：
“冯局长，刚才的碰头会上，我们分局的侦查员是发现了宋祖国身上的伤的。”
冯局长说道：
“你看你看，我怎么就糊涂了，刚才就介绍了这件事。我们继续听李队长说。”
我继续说道：
“发现伤是很简单的事，关键是解决伤是如何形成的。
一个歪打正着，成就了宋祖国蒙混过关，或者说是精心布局更符合。”
王局长问道：
“李队长，歪打正着？还蒙混过关？精心布局？”
我点了点头，继续说道：
“宋祖国想在凤凰山半山腰山岩处将明瑞发推下山崖，早就是有预谋的，虽然说山岩下是万丈深渊，摔下去绝对没有生还的可能，但是宋祖国还是不放心，在作案前亲自下去查看了地形，确定只要摔下去了就绝对没有活命的机会。
他这次下山，和我们今天一样，必然被划伤，这是前伤。他作案后，又下到山崖下去埋尸，也同样会被划伤，这是后伤。如果只有后伤，而没有前伤，他很快就会被侦查人员列为重点怀疑对象，那他就是插翅难逃了。
正是因为有前伤，而他又故意将这伤让同学知道，等于说找到了证人，而此时明瑞发还活在人间。这后伤加上前伤，由于间隔的时间不长，再加上侦查人员又不是当天调查宋祖国，又有一个时间差，由于这两个时间差客观存在，一般人根本无法分清是新伤还是旧伤。他就可以将作案时形成后伤说成是前伤了，从而达到蒙混过关。”
包厢里掌声一片，冯局长笑着说道：
“果然是精心布局，但再怎么狡猾也没有逃过我们李队长的法眼！”
我笑了笑，接着说道：
“但问题到止还没有结束，因为如果仅凭伤，那还体现不了宋祖国的精心策划。他的精心还体现在对衣服的更换。不过，这点，我是没有推理出来的，是欧阳支队现场审出来的。”
王局长问道：
“我是说嘛，在你们东阳审查时，没有说到偷衣服的事，你们今天辨认现场时，怎么有偷衣服的事呢，原来如此！这小子可真的会算计！”
我继续说道：
“宋祖国将明瑞发推下山崖后，就换了偷来的衣服下山，很明显，这衣服都划破了，所以上来后，他又在下山的小路上将衣服烧毁，毁灭证据。然后，悠哉游哉地跑到凤凰山上找和尚算命，其实，他哪里是算命，他是去为他找证人。从刚才碰头会上的情况来看，当时侦查人员没有将他列为重点，也就没有到凤凰山庙里找和尚从时间上排查他，致使他这个布局没有使用上。”
“这狗日是真是太聪明了！可惜用错了地方！”冯局长感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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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初到江川公安局，万人空巷看辨认
第52章 初到江川公安局，万人空巷看辨认
酒席将散时，王局长说道：
“冯局长，欧阳支队，平湖的辨认工作都做完了，我们想连夜往回赶。”
“王局长，怎么这么的急啊？我看大家今天都辛苦了，在这里就住一晚上嘛。”冯局长说道。
“感谢冯局长的热情，我们还是早点赶回去为好，我都出来很多天了，家里的事也丢不开。”王局长笑着说道。
“欧阳支队，你给王局长、张局长和同志们准备点土特产。”冯局长安排着。
欧阳支队点了点头，马上打电话去了。
“冯局长，就不用这么客气了。”王局长笑着说道。
“王局长啊，非常感谢你们和东阳县公安局的同志们，我要不是公务繁忙，就去东阳县拜访各位了。这是我们的一点心意。”冯局长笑着说道。
我们再次回到刑侦支队，欧阳支队已安排人将土特产搬上了车，这次，宋祖国由江川县公安局的民警直接看押了，我们在看守所警车上的人，都回到了小车里。
告别了冯局长和欧阳支队等人，我们连夜启程，往江川县出发。
车行到下一个城市时，王局长和张局长商量后，住了下来。
“张局长，对不起，我这么的急从平湖市出来，让你们受苦受累了，我是怕事情节外生枝，又发生新的变化。这宋祖国到我们手里。我才放心。”王局长笑着说道。
“这个可以理解的。”张局长笑着说道。
这一天真的是很辛苦，在宾馆洗洗后，我就睡觉了。
次日八点后，我们才出发。
到中午十一点多，终于到了江川县地界，蔡政委也带着大队人马迎了上来。
大家又是热情地握手，问候。
王局长直接带着我们到了酒店吃饭，江川县公安局全体党委都来参加了。
王局长说道：
“张局长，我们两个县现在是友好单位了，你们初次来江川县。我们人穷地偏的。没有什么好招待，只好请你和同志们喝好酒。如果有招待不周的地方，还请你和同志们谅解。”
“王局长，感谢你的热情招待！我们又是友好单位了。在江川县就等同是在东阳县。你就不用这么的客气了。”张局长笑着说道。
“那好。这几天你们辛苦了。宋祖国已经被关进了看守所，其他工作明天再进行，今天我们休息休息。好好地喝喝酒，一定要尽兴！”王局长笑着说道。
回到了江川县的王局长果然是轻松了，他带头喝酒，我们护送的任务全面完成，也毫无牵挂了，张局长也是敞开来喝，这领导都带头了，我们几个人也不示弱，但是毕竟我们人少，江川县公安局人多，所以，这顿酒喝完，我真的感觉有点醉了。
饭后，王局长亲自带着我们住进了宾馆。
在宾馆休息后，我们下午四点钟起床，由蔡政委陪同着，到了江川县公安局，到公安局门口时，响起了一阵鞭炮声。
王局长带领江川县公安局同志们早已候在门口，接着我们后，大家走进了江川县公安局会议室，大家又是一番寒暄。
都坐下后，我抬头一看墙上挂有一个横幅，上面写着“热烈欢迎东阳县公安局张局长一行莅临我局指导工作！”
王局长就开口说道：
“张局长，东阳县公安局的各位领导和同志们，我代表江川县公安局欢迎你们莅临我局指导工作。我们两地公安机关现在是友好合作单位了，在这里，我有必要将江川县的情况作一个简单的介绍。
我们江川县位于我省中部，属洋河市管辖，全县共有人口65万人，是个农业大县，交通较为便利，境内有两条省道、一条国道经过，除西南为山地、丘陵外，其他地方多为平原，颖水河从西向东贯穿全县，经过县城城区。
全县设18个乡镇，各乡镇都设置有派出所，目前全局共有民警387人，去年全年刑事案件发案在2649起，主要以盗窃、抢劫、伤害为主。去年全年命案10起，均已告破，今年到现在命案是发三起破三起。
我们这里比不上你们东阳县公安局战果辉煌，这其他的情况我就不介绍了，以后有机会再说。”
张局长接着说道：
“感谢王局长和各位领导的热情欢迎。我们是初次来江川县，作为友好单位，我们以后一定要多加强联系，进行资源整合，共同携手，打造平安江川和平安东阳！”
接着蔡政委和其他人也发表了热情洋溢的讲话，欢迎我们的到来。
会议时间不长，开完会后，王局长又带着我们到刑侦大队，洪大队对刑侦大队的情况作了详细的介绍，我特意到技术队看了看。
技术队一共有五个人，一名法医，两个痕迹，两个照相，全年勘验各类现场在600起左右，工作量非常大。
其办公条件和技术设备都比较落后，相比较起来，我们真是非常幸福。
从柯队长介绍的情况来看，技术队还是以现场勘查和结案服务为主，走以前的老路，和我们改革前基本相同。通过技术直接揭露犯罪去年全年只有13人，86起案件。
柯队长在我们东阳县是看过我们破案登记台帐的，因此，他说时，满脸惭愧，自嘲和我们距离太远了。
晚上，又是吃饭喝酒。
次日上午，将宋祖国从看守所押出来进行现场辨认。
可能是消息早被通知出去了，我们到江川县北京路供销社时。不但院内挤满了人，马路上，人行道上，所有能站人的地方，还有不能站人的树上，院墙上，到处都是人，交警根本指挥不通交通，另有很多特警已在院外进行了警戒。
我们刚下车，门口就响起了长长的鞭炮声。待鞭炮声完全停止后。江川县的干警将宋祖国押下车，在宋祖国的带领下，对现场进行辨认。
宋祖国是按照作案的顺序对现场进行了辨认，有翻墙的位置。有爬水管的位置。有遭遇的走廊。有杀人中心现场，有厕所，有一楼的大门。就连财务室也去辨认了。柯组长也安排了照相和录像的人员。
从供销社出来，队伍又缓缓地往前走，群众也跟在后面，拖着长长的队伍。
根据洪大队介绍的情况，宋祖国是对盗窃案件的现场进行辨认。宋祖国记忆不错，每一家盗窃的现场，他不但能辨认出地点，还记得从什么地方进去，在店里什么位置偷了什么东西，作案完毕又是从哪里出来的。
小柯悄悄地对我说道：
“李队长，宋祖国记得可真清楚啊，我看他简直就是做了帐本。”
“一个工于心计的人，对自己做过的事往往会记得非常清楚，这样的人真有可能做有帐本，但是更大的可能是这本帐本就在他心里。”
又穿过了几条街，我们来到了一条河边，柯队长介绍这就是颖水河，宋祖国在河边滩涂的一个位置进行了辨认，说这就是他丢弃作案工具和焚烧衣服和鞋的位置。
事隔这么多年，河滩上什么都没有留下，只有河水在静静地流淌。
中午，王局长继续在酒店设宴招待我们。
席间，张局长说道：
“王局长，感谢这几天你的热情招待，我们已经完成了全部使命，下午就想回东阳县。”
王局长笑着说道：
“张局长不用这么急的嘛，我准备下午带着你们出去玩玩的，我这里有几个景点很不错的，怎么就要走了啊？是我们招待不周吗？”
张局长笑着说道：
“是你们太客气了。我们都出来几天了，家里还有很多事等着回去处理呢！以后有的是时间和机会，我会再来拜望你和各位领导。”
“那好吧，你回去后代我向唐局长、叶政委问好，我期待他们能亲自到我们江川县指导工作。”王局长笑着说道。
“我一定将你的问候带到。”张局长的声音。
吃完饭，收拾好东西后，我们到江川县公安局辞行。
王局长说道：
“张局长，非常感谢你们帮我们破了这起命案，今天你也看见了，真是万人空巷，我们江川县很长时间没有这么热闹了。群众都拍手叫好，这社会影响非常好。
我们县穷，也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给你们准备了一点土特产。另外，这二万块钱算是表达我们一点心意。请你无论如何都要收下。”
张局长笑着说道：
“王局长，你这就见外了，我们都是友好单位，协助你们办案，是我们的责任。土特产嘛，我们收下；这钱是万万不能要的，请你收回去。”
王局长说道：
“张局长啊，我们破案专班花了近两年的时间，在侦查这个案件中，花费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和财力，而且案件还没有破获，这一直是我的心病，也是我们公安局党委的心病。现在，你们帮我们破了案件，这要节约多少钱啊。
这案件破了，社会影响也好了。你就收下吧，给你们东阳县刑侦大队的兄弟们发点加班补助，他们太辛苦了。你先收下，我还有别的事和要你说呢。”
张局长只好叫刘教导收下了红包。
王局长笑着说道：
“这就对了嘛。另外，张局长，我们写了一封感谢信，本是准备安排专人送到你们东阳县公安局的，现在只好麻烦你带回去了。”
王局长说完就从蔡政委手里接过一张大红纸递给了张局长。
这次，张局长很爽快地接收了。
随后，大家上车，王局长、蔡政委又带着江川县公安局的人，将我们送出江川县界，才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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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手把手来教和学，临时出题考应变
第53章 手把手来教和学，临时出题考应变
一路无话，我们回家后，张局长说大家这一趟出去太辛苦了，放假两天，在家好好休息。
听说我有两天休息时间，婉芳特意请了假，陪着我回了趟乡下老家，爸妈和妹妹非常高兴，特别是妈妈在明白情况后直夸奖婉芳，说这儿媳妇比儿子更喜欢家。
一回到家，婉芳就将我丢开，又和妈妈每天粘连在一起，双进双出的，两人关系好得不得了。
我也乐得轻松，在家好好地休息，睡足了觉。
回县城后，我和郑队长对前段时间的现场勘查工作进行了清理和总结，决定进一步加强现场勘查工作，就是一般的案件，我和郑队长也分别轮流带队去勘查。在现场勘查时，我们着重注意提高每名技术员的个人水平和能力。
这一天，县城胜利街有一家被盗，一大早就接到了报案。我带着小柯和小曹到了现场。
“小柯、小曹，我今天完整地做一个示范，你们以后就按照这个示范来工作，一定要全面、客观、细致、认真地勘查现场，做好现场勘查记录，我们勘查中的一个重点是提取痕迹物证，尤以指纹为重中之重。”
两人慌忙点了点头。
上到二楼受害人家里，派出所的小卢正在里面做材料，看见我们来了，马上站起来打着招呼：
“李队长，你亲自来看现场了啊？”
“什么叫亲自来看现场啊。这大案小案的现场，我有时间都是要看的。”我笑着回答道。
受害人听说我是李队长，马上站起来分烟。
我将受害人和小卢等人带到对门一家，坐了下来。
首先就是现场访问。
我拿出现场勘查记录纸，边问边写：
“你的基本情况。”
受害人回答道：
“我叫**凯，男，28岁，住胜利街金条巷南湾小区3栋二单元501室。”
我接着问道：
“你说说发现的经过。”
**凯接着说道：
“今天早上七点半，我起床时，发现家里门是敞开的。我就感觉奇怪。昨晚只有我一个人在家啊，我爸妈都出去了，这门怎么就是开的了？我心里一惊，该不是被盗了吧？我忙到各个房间里去一看。真的被盗了。除了我睡觉的这个房间外。其他两个房间都有翻动。我就打电话报警。随后，你们派出所的同志就过来了。”
“你是什么时候睡的？”我接着问道。
“今天凌晨两点睡的，我玩游戏到两点后才睡的。”**凯回答着。
看来这发案时间是在凌晨2点到7点半了。我在记录本上打了个着重号码。
“都被盗了哪些物品呢？”我问道。
“有现金，有首饰。”**凯回答着。
我往下问道：
“具体说说被盗物品的情况。”
**凯点了点头，继续说道：
“我爸妈住的主卧穿衣柜里放有两千块钱的现金，全部都是一百的票面；他们床头柜里，我妈一对金耳环和一枚金戒指都被盗了，我妈说了，他们的价值分别是1800元和2600元。”
“耳环和戒指有什么特征吗？”我问道，我更关注这些。
“耳环和戒指都是黄金的，耳环就是那种树叶状的，戒指上面是方型，里面刻有一个凤凰。”**凯回答道。
我又在叶状、方型、凤凰几个字上打了着重号。
“除了这些物品被盗外，还有其他物品吗？”我继续问道。
**凯摇了摇头。
“你发现作案人是从哪里进来的吗？”我的声音。
“我看了半天，也不知道是从哪里进来的。”**凯的声音。
“最近你们小区还有被盗的吗？”我问道。
“有啊，前几天，3单元302室曹小波家就被盗了，但是他家没有偷着东西，因此就没有报案的，但是我们小区的人都知道他家被盗了。”**凯回答着。
我点了点头，继续在勘查记录纸上记录着。
现场访问完毕，我就开始带着小柯、小曹勘查现场了。
我扫了一眼，这是一套三室一厅带厨房和卫生间的套房。东侧，即我们站立的位置是客厅，东南侧与楼梯间紧邻的是主卧室，西南角为次卧，就是**凯的睡房，东北角是书房，客厅以北是厨房和卫生间。整个结构较为简单。
戴好手套、脚套、头套后，我拿出强光电筒，关闭了客厅里的灯，蹲下身体，开启电筒，强烈的光线马上投射到地面，随着灯光的移动，地面上出现了不少杂乱的足迹印。
“小卢，你们刚才有哪些人进了现场？”我问道。
“我和三个联防队员都进来查看了被盗情况。”小卢回答着。
“将你们三个人的鞋给我看看。”我说道。
小卢和三个联防队员马上脱了鞋给我，我翻转鞋，看着鞋底花纹。
很快，我就从杂乱的鞋印里找到了这四种鞋印，“一、二、三、四”，我比对着，数着地面的足迹，然后，我将鞋还给了小卢等人，小卢穿好鞋，满脸通红地站在那里。
“**凯，你昨晚到现在是穿什么鞋？”我换了说话对象。
“就我脚上的拖鞋，我回家后都是穿拖鞋的。”**凯回答着。
“你脱下来，给我看看。”我说道。
很快，我也在地面发现了**凯的拖鞋印。
“你发现被盗后，还有其他人进来了吗？”我问道。
“没有了。再也没有其他人进来的。”**凯回答着。
我在客厅地面上，用粉笔标注了几个足迹后，又到了主卧室。
灯光扫过后，我发现主卧室地面上有一种清晰的块状花纹的鞋印，它和我在客厅标注的一种鞋印种类相同，而且这种块状花纹的鞋印在床头柜、穿衣柜前面都有反应，更为关键的是，从足迹脚尖方向来看，都是指向客厅。
作案人可能先藏在房间里吗？我带着疑问，走到了窗前。窗户是关着的。外面没有安装防盗网。我轻轻地一碰窗户，窗扇应声而开，在窗台上，我又发现了残块的块状花纹。我将头往外一伸。发现窗户离楼梯间非常近。手一伸就能够着。
我轻轻地点了点头。从主卧室出来到了**凯的房间门口，再次蹲下去后，用灯光一扫。房间里只有**凯拖鞋的足迹。
到了书房门口，在强烈的灯光中，我发现地面上又有另外一种圆圈状鞋印，这种鞋印在客厅地面也出现了。
通往厨房、卫生间的过道地面上，没有发现这两种足迹。
看完了，作了标记后，我就叫小柯和小曹开始对足迹照相，以小柯为主，小曹配合打光，我则在旁边观察。
全部足迹都照完后，我说道：
“小柯，小曹，要是电筒突然没有电了，你们怎么拍足迹呢？
两人没有想到我突然问这个问题，面面相觑。
“看受害人家里有没有电筒或者可以作为辅助的光源。”小柯想了想，才回答道。
“用闪光灯，行吗？”小曹回答着。
我摇了摇头说道：
“闪光灯有非常大的光斑，肯定是不行的。这种情况下，可以按照小柯说的，找受害人借光源。另外，有一个很好的方法就是调高感光度。”
“这方法好，我怎么没有想到这个啊，将感光度调高就行了。李队长啊，你比我这个专业搞照相的人还在行啊！”小柯兴奋地叫了起来。
“要是你们忘记带比例尺了呢？”我又提出了新的问题。
“那就只好不用比例尺拍了，我们有时也是这么做的。”小曹回答着。
“还是借，借他家的直尺。”小柯笑着说道。
“你就知道借，要是受害人家里没有这些东西呢？”我嗔怪道。
小柯摸着头，笑着说道：
“那就和小曹说的那样，只好不用比例尺了。”
我摇了摇头，继续说着：
“看现场会面对很多意想不到的事情，你们一定要多开动思维，多想方法。在这种情况下，我们还是有很多方法的，可以拿固定的物品来代替，比如身上的现金、我们脚上穿的鞋，现金和鞋，我们回去后可以测量出准确的长度，再通过这个长度，可以推算足迹的长度。这是没有方法的临时应变方法。
我之所以今天出了这两个题目，是因为，我看你们从队里出来时，就是提着勘查工具出来了，你们在出发前根本上就没有检查器械和工具，也就是说你们打了一个没有准备的仗。希望你们以后注意。”
两人认真地点了点头。
“好了，地面处理完毕了，小柯，你迅速将对现场进行拍照。”我说道。
小柯的拍照水平还不错，有相向照片，有重点照片，有概貌照片，也有细目照片。
随后，我们对每一处作案人翻动、变动的物品都进行了指纹处理，指纹处理完毕后，小柯和小曹配合着先进行了照相，然后再用专用的透明胶带纸进行了提取。
小柯拿起勘查记录纸准备画现场草图了。
我说道：
“小柯，这种非常简单的现场图，你也要在现场画吗？”
“是啊，李队长，我们通常就是在现场画草图，回去再在电脑里画正式现场图的。”小柯回答道。
“你们一定要培养自己的记忆力，一个优秀的技术员，他勘查完现场后，对现场的整体情况和重点情况必须心里有底，必须牢牢地记在心中。我建议你回去后直接在电脑上画现场图，想不起来的地方，你再看相片结合着画。”我说着。
小柯点了点头，收拾东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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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勘查完毕说防范，案件分析定措施
第54章 勘查完毕说防范，案件分析定措施
我看着他们收拾东西，不做声。
“李队长，现场勘查完毕,器材也清点、收拾好了,我们可以回去了。”小柯说道。
我没有回答，而是坐在客厅沙发上，叫**凯也坐了下来。
小柯、小曹摸不着头脑,两个人站在旁边看着我。
我说道：
“**凯，我们现场勘查已经完毕,有些事要和你说说。这是一起入室盗窃案件，这侦查破案的事，理所当然由我们公安局去办，以后有什么事情，我们会及时通知你的。同时，你家也必须做好安全防范工作，我说几条意见，供你参考。”
**凯点了点头，认真地听着。
“首先申明，我不想因为案件的事来你家第二次，也就是说，我不想你家发生第二次被盗。
从现场勘查来看，作案人是从楼梯间攀爬到主卧室房间窗户后入室盗窃的，这个地方不加固，你家还可能发生被盗，因此，我建议你家要安置防盗网，如果实在是因为经济的问题不安装防盗网的话，那么至少晚上睡觉或者白天没有人在家时，切记要将窗户关好，再在里面反闩。
而且，你家对外的门是木门，这种门非常容易就能打开，希望这门也换了，最好换成防盗门，防盗门的安全系数要高很多。
第三，别在家里放着大额的现金。你说存放在银行里多方便啊。干吗在家里放着现金呢？还有，金饰品等轻小贵重的东西最好放在一个隐蔽位置，你过来，我告诉你。”
我说完，附耳告诉了**凯放首饰的位置。
小柯、小曹、小卢等人睁大眼睛看着我，不知道我说了什么。
“好了，该说的，我都说了，你带我们到曹小波家里去看看。”我站起来，说道。
曹小波家现场勘查。我让小曹来主勘。小柯配合，他完全按照我刚才的顺序和过程勘查，勘查完毕，我满意地点了点头。
我们再一次站在院内后。小柯、小曹准备上车。
我则喊停了。并说道：
“怎么了。你们这就准备走？”
小柯笑着问道：
“李队长，两起案件的现场全部勘查完毕，这该交代的事。你又全部都说了，应该没有其他的事了吧。”
我摇了摇头，说道：
“你们两个人两起案件的现场还差一类相片，知道是什么相片吗？”
小柯马上明白过来了，拍了下脑袋说道：
“对对对，现场方位照片还没有拍。”
随即两人马上进行拍照。
我们上车后，我叫小卢也上了车。
“对不起，李队长，我们不该破坏现场，在现场留下了那么多的足迹，给你们添麻烦了。”小卢诚恳的声音。
我笑着说道：
“小卢啊，你们出警时，除了做好访问工作，另外一个重要的事就是保护现场，你看，刚才在**凯家客厅地面上，就发现你们的足迹踩在作案人足迹上了，这是非常严重的错误。我希望你们下次不要出现这种情况。”
小卢不停地点头称是，小柯、小曹则看着小卢，捂着嘴笑。
我接着说道：
“你们到现场后，是可以安排一个人到现场里面去看看情况，但是必须戴好脚套，要是没有脚套就用鞋套，另外，别动更别触摸现场任何物品，明白了吗？”
小卢继续点头。
“小柯，小曹，你们就将这两起案件的现场勘查情况和小卢说说，小卢，你做好记录，回去向阿明组长汇报，我们就不到所里去了。”我说道。
小柯马上说道：
“小卢同志，我可是只说一遍的，你一定要记好啊。”
众人哈哈大笑起来，笑完了，小卢说道：
“我的小柯同志，这气势很不错啊，有点大腕的范了。我积极配合你，我一定会一字不漏地记着，请领导你放心好了。
又是一阵大笑，小柯接着说道：
“我这就是锻炼下自己的自信心，你就别这么的打击我我嘛。
咱闲话少说，书归正传。这前面的大体情况，我们李队长是亲自说了，我就不重复了，我下面说说重点，**凯家作案过程如下：
作案人a从楼梯间攀窗户入室，然后打开客厅的木门，放作案人b进来。两人在室内有分工，a主要是在主卧室翻找物品，在床头柜找到了首饰，在穿衣柜找到了现金，这两处地面上都有a的足迹出现。作案人b在书房翻找了书柜、抽屉，但这两处没有翻找到有价值的物品。
痕迹方面，有两种足迹和多枚指纹。一种足迹是块状花纹的旅游鞋，长度在25cm，推断作案人穿40码鞋子；另一种足迹是圆圈状的旅游鞋，长度在24.5cm，推断作案人穿39码鞋子。从足迹上来看，可以肯定入室作案的人应该是两个人，至于外面有没有人在放风，从现场分析来看，不好说。这入室作案的两个人，一高一矮，从足迹来看，年龄都偏轻。指纹是李队长亲自带着我们处理的，处理的效果非常好，从遗留部位来看，可以肯定是作案人所留，这两枚指纹都具备有上远程指纹系统查档条件，幸运的话，就能比中。要是比中了，我就马上通知卢大侠。
我就说这么多，不知道卢大侠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吗？”
小柯说完，看着我，我轻轻点了点头。
小卢只是记录，什么话都没有说。
小曹接着说道：
“曹小波家现场破坏严重，发案时间离现在有点长了。但是。经过努力，我们在窗台上还是发现了一种足迹，经李队长现场比对，与**凯家的a种足迹花纹种类一样。
这两起案件入室方式都是一样的，足迹种类又相同，因此，这两起案件可以串并侦查。
我就说这么多。”
小曹说完，看着我，我轻轻地点了点头，说道：
“你们两人都说完了啊？”
两人也点了点头。
我拿出烟。每人分了一支。接着说道：
“我们勘查现场，是要进行全面勘查，提取痕迹物证，进行现场分析。完成串并案件工作。
但是我们的目的绝对不在这里。我们必须要有破案的意识。要通过我们现场勘查来破案，或者来指导破案。
这两起案件中，指纹查档工作当然是破案的一个重要途径。足迹在串并案件中，发挥了重要作用，这在两个方面，你们都说得很好。但是，我们勘查现场，除了要有破案意识外，还应该指导派出所来破案，因为很多破案的方式和途径不是我们技术队能完成的，你们两个人都没有给小卢提供一个完整的工作措施和侦查思路。
你们刚才注意到没有，在现场访问中，我问得非常具体，被盗的物品中有戒指，有耳环，这些首饰都是有明显的特征的，因此一条侦查措施就跟着出来了，那就有控制销赃，这正是派出所治安管理中一项重要的工作。
还是在现场访问中，我随口一问，就问出来这小区还有曹小波家被盗案件，而且这两家被盗的时间间隔不长，只间隔了三天，这说明什么？这说明这两名作案人还要继续作案，很可能还会在这小区来作案，这样，又一条侦查措施就出来了，那就是安排人在这小区附近进行守候捕捉。
我再说说串并案件工作，这两起案件是能串并上，但是你们没有往深里分析，从作案人在现场翻动较大，明知室内有人睡觉，还敢盗窃，入室方式又选择得非常合理，这都表明这两个人极有可能还有案件，在之前就有案件，因此必须进一步扩大串并案件的范围，这串案件绝对不止这两起案件。
还有，发案时间是在凌晨2点到7点半，刚才小柯也介绍了这两个人年龄都比较轻。凌晨2点这么晚了，这两个小年轻人会从哪里来呢？有可能是从他们家里出来，但是更有可能是在网吧出来！这又形成了一条侦查措施，那就是根据现场两种足迹到网吧进行排查，这也是一条破案的途径。
还有，那就是做好安全防范工作，这防范工作比我们破案更重要，刚才在**凯家，我就说了防范的意见，小曹你是听见了的，但是在曹小波家，你并没有提出这条意见出来，这说明你根本上就没有教群众防范的意识。在事主家，很多群众是不知道怎么防范的，我们要教他们怎么防范。小卢回派出所了，还要告诉这个管片的民警，叫他过来告诉这小区的管理部门，做好安全防范工作。
群众的事从来都没有小事，我们必须要认真对待，这也是提高自己的一个途径。我这次带着你们出警，就是希望你们以后要提高意思，提高水平，走专业化、规范化，这样，我们才配叫专业的刑事技术人员。”
小柯、小曹、小卢三个人在本子上认真地记着。
“李队长，你说完了啊？”小曹抬头问道。
“我今天就说到这里，我嘴都说干了，你还想我说啊？”我笑着说道。
大家哈哈大笑起来。
小柯说道：
“李队长，我们以前看现场从来都没有你这么的做过，我总是认为现场勘查完毕了就万事大吉了。谁知道你从这两起简单案件的现场发挥出这么多的破案方法，有控制销赃、有捕捉守候、有扩大串并、网吧排查，还有指纹查档，甚至有防范措施，真是让我们开了眼界！”
“这跟着李队长出来勘查现场就是能学到真东西啊！今天真是受益匪浅啊！领导口干了，我马上买水喝去。”小曹笑着说道。
“罢了，你们那点工资还是节约点的好，留着谈朋友，我回队里喝水去。”我说道。
大家又哈哈大笑起来。
两起案件的现场图都没有在现场描画，回来后，小柯、小曹就在电脑上进行了画图，整个框架是出来了，细节是看相片才画出来的，毕竟他们是第一次这么做，还是有一定难度的。
当小柯、小曹两个人在案件碰头会上介绍这两起现场时，他们就从现场勘查、现场分析、侦查措施、防范、串并案件等方面进行了全面的汇报，将个郑队长听得半天都没有回过神来。
“郑队长，我说完了。”小柯提醒道。
“好好，你说得非常好，也非常全面，看来，这李队长这里真是强将手下无弱兵啊！”郑队长说道。
就这样，郑队长和我带着大家看现场，在现场进行指导、督导、检查，一时间，现场勘查质量有明显的提高，指纹、足迹、工具等痕迹提取率有明显的升高，现场分析的水平、侦查工作建议等都有了大幅度的提高。
我和郑队长也慢慢地放手让大家工作了。
我就是要这样的练兵！就是要这种大的进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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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守候捕捉在小区，变化提高惊阿明
第55章 守候捕捉在小区，变化提高惊阿明
这天上班，刚在办公室里坐下，电话铃就响了。
电话一接通，里面传来了阿明组长的声音：
“李队长，我们今天凌晨在南湾小区抓了两个可疑人员，麻烦你过来看看。”
“在南湾小区抓的？”我问道。
“是的，就是上次你带队去看了现场的那个南湾小区。小卢回来后，一字不漏地汇报了工作，我就根据你的侦查措施，叫联防队阿松安排人去那里守候，今天凌晨就抓了两个人，我们也不能确定是不是作案人，所以向你求救嘛。”阿明组长笑呵呵地说道。
“好！你等着，我马上就到了！”我回答着，马上带着小柯、小曹出发，很快就到了城关派出所。
刑事组阿明组长办公室里，我们坐着喝茶、抽烟。
阿明先开口了，说道：
“李队长，小卢回来后，将你们介绍的情况都向我汇报了。你们以前勘查现场可很少这么详细地给我们下一步的侦查建议啊，怎么这次就变了呢？”
我不答而问道：
“那你认为这样变是好还是坏呢？”
阿明笑了笑，说道：
“这还用得着问吗，肯定是好事啊，你提供了这么多的侦查措施，每一条侦查措施又有实际可行性，我听完小卢介绍后，非常满意，基本上就没有多想其他的方法。直接按照你们的侦查措施来工作了。”
“是吗？那你都进行了什么侦查措施呢？”我紧跟着问道。
“我认为你们所说的侦查措施都很好，因此，我就依据你们所提供的侦查措施，开展了全面的工作，控制销赃我已经秘密地布置下去了，网吧排查和捕捉守候都是不定期地进行，包括防范措施，我也向刘所长汇报了，他在所里的大会上又安排了负责社区的民警去工作了。”阿明组长说道。
正是因为联防队不定期地在南湾小区进行蹲点守候，今天凌晨。他们在小区发现两个可疑的人。个子和你所说的一样，一高一矮的，怀疑就是作案人，因此阿松就将二人带回派出所了。所以麻烦你们过来看看。”
“这没有什么麻烦的。我们就是为你服务的嘛。能为你阿明组长服务是我们技术队的荣幸。”我笑着说道。
大家都哈哈大笑起来。
“足迹看了吗？”我切入主题，问道。
“看了，这两个人的足迹和你们在现场提取的足迹不一样。大家感觉这两个人不是作案人，我也差点就要放人了，幸亏小卢提醒我，说鞋是可以换的，还是叫你们技术队过来最终拍板为好。”阿明组长回答道。
我点了点头，继续问道：
“指纹捺印了吗？”
“还没有来得及捺印，我也是刚上班才知道这件事的，又马上和你联系了，所以时间上没有来得及，要不我马上安排人过去捺印指纹，你看行吗？”阿明组长的声音。
我还没有说话，小柯、小曹就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说道：
“李队长，阿明组长，你们坐，我们下去看看，将指纹捺印比对。”
我点了点头，两人迅速离开。
“李队长啊，这小柯、小曹的作风和以前大不一样了啊？你没有吩咐，他们都主动工作了。”阿明队长分着烟，说道。
我接过烟，轻轻地笑了笑，说道：
“不一样的还在后面，你就等着吧。”
“还有不一样的？你们还能有什么不一样的呢？”阿明睁大眼睛看着我，不知道我葫芦里到底卖什么药。
“我们先喝茶，我们先喝茶。”我笑而不说。
我们就继续坐着，喝茶，抽烟，说着闲话。
半个小时不到，小柯和小曹两个人又坐回椅子上了，看他俩的脸色，我就知道有戏了。
两人商量了一下后，小柯开口说道：
“李队长，阿明组长，我就将我和小曹看的情况综合汇报一下。”
我点了点头，阿明组长拿出笔记本准备记录。
小柯接着说道：
“下面被抓的两个人，高个子叫罗光军，男，1978年1月25日生，住本县民主街23号，无业；矮个子叫黄开雄，男，1980年10月15日生，住医院路普化巷12号，也是无业。经查两人无前科。
这两人脚上所穿鞋的鞋底花纹和我们在南湾现场所提取的作案人足迹花纹种类不一样，但是鞋底长度、宽度都是一致的。
非常关键的一点是，罗光军的右手拇指指纹和南湾现场**凯家床头柜上提取的指纹完全一致，因此，可以肯定罗光军就是作案人。我们简单地问了下，黄开雄和罗光军两个人是同学，又长期在一起活动，虽然目前没有认定他的东西，但是他也有重大的作案嫌疑，也必须列入审查范畴中，而且要加大审查力度。
我要汇报的情况就是这些。”
“你们当场就指纹认定了？而且就是你们两个人？”阿明组长有点不相信。
“阿明组长，接到你的电话后，李队长又叫我们看了看现场提取的指纹，我不能说全部的指纹细节特征都记得了，但是，几个主要的特征我还是记得的，因此我一看罗光军的右手拇指指纹，就感觉有一种熟悉的味道。另外，我们还带来了现场指纹，对罗光军的指纹和现场提取的指纹进行比对，有18个细节特征对上了，这个肯定是错不了的，请你放心。”小柯回答道。
“这指纹需要李队长复核吗？”阿明组长不放心，问道。
我摇了摇头。
阿明组长还是不死心。继续问道：
“李队长，你真的不复核下吗？要是搞错了，我们审查时会很被动的。”
我哈哈大笑起来：
“阿明组长，刚才去看指纹是小柯、小曹两个人去的，他们之间肯定是有复核的过程的，其二，有18个细节特征都对上了，我不看，我也放心。你就放心大胆地审查吧，在这种问题上。我们说一就是一。”
阿明组长只好点了点头。
“小曹有什么补充的吗？”我问道。
小曹马上从包里拿出资料。说道：
“根据李队长的安排，我对案件进行了扩大串并工作，结合城关派出所的接警情况和访问情况，发现还有另外四起案件。这四起案件由于各方面的原因。并没有通知我们技术队过来勘查现场。但是它们的作案手段、入室方式、在现场翻动情况、选择物品种类等完全一致，虽然我们没有对这些案件的现场进行勘查，分析认为也是这一伙人作案。因此是可以串并的。
这是串并案件意见书，请阿明组长过目、指正。”
阿明组长接过串并案件意见书，只是扫了扫，没有详细看，放在桌面上，然后说道：
“哈哈，你们串并案件意见书都带来了，看来是有备而来的啊。这个我们审查时，一定会加大力度，我也想验证你们的成果！”
“阿明组长，我们想立即对黄开雄和罗光军家里进行搜查。”小柯接着说道。
“有这必要吗？罗光军已经认定了，黄开雄又有重点作案嫌疑，何必多此一举呢？”阿明组长问道，这好像有点出于阿明组长的意料之外。
小柯看着我，很明显，他的意思是叫我帮他解围。
我点了点头，说道：
“阿明组长，这就是我刚才和你说的又一个不同。按照以前，小柯和小曹在指纹认定后，肯定会认为所有的工作都完成了，余下的就是你们派出所的审查了。”
阿明组长点了点头。
我接着说道：
“你看，他们现在主动提出来要对作案人家里搜查，这可以解决两个问题，一个是搜查鞋，发现现场足迹的鞋，这也是一个强有力的证据；另一个就是搜查被盗物品。这两个方面的问题都有利于你们下一步审查，加强你们审查的信心。
不管结果怎么样，他们的思维已经向前迈进了一大步，基于这种情况，阿明组长，你认为有搜查的必要吗？”
阿明组长不停地点着头，说道：
“对对对，李队长说得对，我马上安排人配合搜查。”
很快，小卢和阿松队长都来了，阿明组长非常简洁地说明了目的，然后说道：
“李队长，我们一起去。”
我摇了摇头，说道：
“你还是坐着吧，等结果就行了。这种小事，怎么能启动你这刑侦大组长啊。”
“李队长，你就别嘲笑我了，我知道我刚才的思路不对，我现在在努力改正嘛，难道你就不能给我个改正的机会吗？”阿明组长又忙着分烟我们抽。
“阿明组长，我真的没有嘲笑你的意思。我只是实话实说罢了。你就等着看结果就行了。”我笑着说道。
“他们两个会看指纹我已经很吃惊了，这足迹也会看了？！”阿明组长站起来问道。
“会不会看，你等着结果就行了。”我重复着我刚才的话。
“好，我就陪着你在办公室里坐着，我倒要看看这结果是什么样，说实话，我还真的不信呢！”阿明组长说道。
“小柯，小曹，阿明组长现在的态度是很明确的，那就是不相信会发生奇迹，你们两个看着办好了。”我笑着说道。
小柯和小曹笑了笑，没有说其他的话，而是随着小卢、阿松队长走了。
一个小时后，他们再次坐在办公室里。
“李队长的两位高徒，结果怎么样？”阿明队长笑着问道。
“阿明组长，现场两种足迹所对应的鞋都找到了，经我们现场鉴定，黄开雄和罗光军都是作案人。这指纹、足迹鉴定书，我们回队后，马上制作出来，下午就给你们送过来。”小曹回答道。
“天啊，你们还真的认定了啊！”阿明组长失声叫了起来。
“你说呢？！”我问道。
“哈哈，李队长，本人是彻底地佩服了！不但佩服你们的能力和水平，而且佩服你们的速度！你看，这速度也比以前快了啊，下午就可以拿到鉴定书了！”阿明组长大声地赞扬着。
“技术队在变化，有些事正朝好的方向发展呢！我们的技术员正在不断成长，你以后会看到更多惊讶的事。因此，我希望你能给他们多提供机会，让他们得到更多的锻炼。”我笑着说道。
“一定！这个一定！你们技术队朝这个方面转变，正是我们基层一线所需求的，我怎么能不支持和配合呢？！你放心好了，以后他们怎么说，我就怎么做！”阿明组长非常豪爽。
“小柯，小曹，你们可记好今天阿明组长说的话。以后要是他做不到，你们就告诉我，那我就对城关所另眼相看。”我提醒着。
“李队长，这你放心，不管你来还是没有来，我都会是一样对待的！你们这变化好啊，你看，你们今年到现在帮我们破了多少案件，又抓了多少人啊，往年可没有这么多，就是零头都没有。李队长，感谢你们对我们城区案件的关注，你千万别象你所想的那么另眼相看我们啊。”阿明队长认真地说道。
下午上班不久，小柯小曹各制作了一份鉴定书，我和郑队长复核后，鉴定书被送到了派出所。
两人回来时，手里各拿着一条烟，说是阿明组长送的。
这期间，郑队长带着胡育海、陈敬海也破了几个系列案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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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花季少女死野外，香消玉殒油菜地
第56章 花季少女死野外，香消玉殒油菜地
四月的天气总是那么的晴夹着雨，时雨时晴的，感觉总没有一个彻底的时候，周末了，难得天气晴了，我和婉芳又回到了老家，经过一冬沉睡的大地完全苏醒了，田野上到处都是疯长的新苗，各种花儿也是你争我夺的竞相开放，油菜花遍野而开，东一块，西一族的，花香四溢，轻轻地一吸，那醉人的香味就入骨入髓。
我和婉芳走在乡间的小路上，欣赏着春天的风景，享受着阳光的照耀，心情一片大好。
“阿流，我们以后多回家，家里的空气和景色真好！”婉芳伸着懒腰，说道。
“你还多回啊？你看你从过年到现在都回来了几次了啊，我们一起回来就有五次了，而你自己回来的就更多了，你别真的喜欢上了这里了吧？”我笑着说道。
“我就是喜欢这里，怎么了？有什么不好吗？这有错吗？我回来的感觉非常好，我就喜欢和妈妈在一起的感觉。”婉芳也笑着回答道。
“好好好，你喜欢的就是我喜欢的，你高兴的就是我高兴的，这总行了吧。”我只好顺势而为。
婉芳满意地笑了起来，挽着我的手继续漫步。
回到县城之后，又连续下了两天雨，而且雨下得很大。这一下雨了，而且是连续的下雨，这作案人也就懒得出来作案了，因此报警量就明显地减少了。我正好利用这个时间好好地学习电脑和查看案件材料。
周三上午，天终于放晴了，这苦雨而停，心情格外高兴。
下午刚上班，小柯就急急忙忙地跑到了办公室，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
“李李李队长，刚才接到乐平镇蔡所长打来电话，说在他们镇砖庙村一处田野发现一具尸体，怀疑是他杀，刑事组阿栋组长已带人赶往现场了。”
“杀人了？！”我站了起来。问道。
小柯扶着桌子点了点头。
“快通知郑队长和全队人员。”我说完就走出了办公室。
张大队还没有来。刘教导正好在办公室。
“刘教导，乐平镇砖庙村发生一起杀人案件！”我说道。
“杀人？你确定？”刘教导问道。
“现在还不能确定，但是蔡所长打电话过来是这么说的，阿栋组长已经赶往现场了。我估计应该不会错。就是发生了杀人案件。我已叫小柯通知技术队全体人员迅速赶过来。”我回答道。
“好。你和郑队长带领你们技术队的先赶赴现场，我马上通知全队随后过来。有什么情况保持联系。”刘教导说完，和我一起走出了办公室。
人员不断回到刑侦大队。等郑队长和技术队的人员全到齐后，我们分乘吉普车和摩托车，出发往乐平镇。
乐平镇离县城只有三十公里，到了派出所后，发现整个派出所只留下两名值班人员在家看院子，一问，才知道其他人全部到现场去了。
叫上一名联防队员给我们带路，我们又马不停蹄地赶往砖庙村，两辆车在弯弯曲曲的机耕路上急速行驶，时不时溅起路面上沉积的水。
远远地，就望见前面一个近似圆形的小山坡上，围满了人，更近时，发现每个田埂上都站着人，男女老少都有。
看见我们车到了，蔡所长忙赶了过来，开口便道：
“两位队长，他杀！”
我和郑队长点了点头，又和蔡所长上了车。
“蔡所长，具体什么情况？”郑队长问道。
蔡所长给我们每人分了一支烟，然后开口说道：
“今天下午1时40分，我们接到辖区砖庙村朱支书报警，说是砖庙村有人被杀了，一听说杀人了，我和阿栋组长先后赶了过来。经访问，发现人叫柯淑娥，是砖庙村朱家庄湾一个五十岁的妇女。
据她介绍，前两天雨下得比较大，今天放晴了后，她担心下雨让油菜倒伏了，就在吃饭后，到她油菜地里看油菜情况。在一块油菜地里，她发现躺着一个人，赶忙跑上去匆匆一看，发现人已经死了，口鼻上都在流血，这样就急忙找到村干部，然后报案。
我们赶来时，已经有上百名群众围在现场上了，我们迅速清退了群众，对现场进行保护，我过去看了下，舌头都伸出来了，面上有血，肯定是他杀，所以我马上就退了出来，等待你们到来勘查现场。
据村支书何立平介绍，死者叫朱海霞，女，现年15岁，砖庙村朱家庄湾人，其父叫朱教河，38岁，母亲叫叶素芬，37岁，两个人都是务农的，还有一个弟弟，叫朱海波，12岁，正在读书，其家庭比较困难，朱海霞綴学在家。
今天上午，其父母带着她弟弟到县城去买东西去了，到现在还没有回来，我已经叫村支书安排人到县城去找了。
目前，我们所掌握的情况就是这样。”
郑队长接着说道：
“小柯，你和小曹配合派出所的人，将现场群众疏散得远点，拉起警戒线，做好现场保护工作，不准无关人员入内。”
两人拿着警戒带，马上跑开了。
郑队长和我带着法医蔡庭平走向现场，站在田埂上就能看见油菜地里的尸体，在一大片倒伏的油菜地中间位置有一具年轻少女尸体，这尸体应该就是朱海霞了。死者下身衣服被脱至膝盖处，虽然没有详细检查，但是基本上可以确定是一起他杀案件。
一个花季少女就这么的凋零了！
确定是案件后，我们退了回来。
等小柯和小曹都回来后。我们进行了分工：先由郑队长和我过去打开一条通道，小柯负责照相，小曹负责录像，胡育海负责记录，陈敬海负责外围联络。
这是一块有一亩多面积的油菜地，地里的油菜已经长出1米多高了，长势非常好，花在怒放，在倒伏的油菜旁边，我们小心地走过。来到了中心现场。
朱海霞仰躺在两块油菜地之间的地沟里。头东脚西，一头乌黑的长发，粘附着泥土和油菜花，头发凌乱。脸上有不少泥巴。口鼻上有血迹。她上着一件花格子长袖衣服。衣服被推至胸口以上，一个黑色的胸罩也被推至乳什么房之上，胸腹部裸露在外；中间穿一条红色三角内裤。在裤裆处可见少量白色分泌物；下身穿一条黑色的裤子，已被脱至膝盖处；脚穿一双黑色尼龙袜，一双蓝色半统雨鞋斜靠在尸体旁，鞋底花纹为大波浪纹。胸前、后背、袜底及枕部粘附有大量泥土。
在尸体周围2米的范围内，油菜都有倒伏，很多地方有明显的碾压的痕迹，地面上到处都是松动的泥土，很明显是新鲜的痕迹，我们仔细搜查了，但是未发现有明显的足迹，只有一个个泥土松动的印痕。
法医蔡庭平对尸体进行了初步检验：
死者口腔上唇粘膜破损，口腔内有血样分泌物，颈前有明显的扼痕及散发性皮下乳斑。胸前区右侧**、右小腿等处均有不同程度的损伤。
突然，传来了陈敬海的声音：
“郑队长、李队长，唐局长、张局长过来了，叫你们过去。”
一听说领导来了，我们迅速退了出来。
等我们赶过去时，发现唐局长、张局长带着刑侦大队全体人员都来了，就连平时都很少出来的办公室王主任也来了。
和唐局长、张局长等人简单的招呼后，蔡所长又一次汇报接报案情况。
“这么说，现场遭到了破坏？”唐局长皱起了眉头。
蔡所长回答道：
“我接到电话后，就要求村支书赶紧支开无关人员，我们赶到现场后，又将无关人员清理得更远了。”
“都已经被破坏了，清理得再远也没有用。”唐局长摇着头说道。
所有的人都保持沉默，没有谁说话，停顿了一会后，唐局长好像想起来什么了，马上改变了说话对象：
“两位队长，现场情况怎么样？”
郑队长马上回答道：
“现场勘查还是刚刚开始，根据目前所掌握的情况，是一起强奸杀人案件。”
“怎么这么快就确定了案件性质呢？”唐局长问道。
郑队长继续回答道：
“目前的情况很明显，死者朱海霞颈部有明显的扼痕，上衣有翻动，胸罩都被推至**以上了，下衣又被脱至膝盖处，三角内裤有白色物质，很可能是精液，这些都是明显的强奸迹象，所以我认为是强奸杀人。”
“痕迹方面呢？”张局长问道。
“除了可疑的精液外，目前尚未发现其他痕迹。”郑队长说道。
“我知道这是个野外现场，提取痕迹的条件比较困难，相对于室内现场，难度将更大。但是，我希望你们技术队继续发扬你们的优势，用过硬的技术和严谨细致的工作作风，努力提取到作案人的痕迹，为我们的侦查工作提供良好的条件。”张局长说完，看着我，眼光里充满期待和坚定。
“请领导放心，我们一定会尽最大的努力来工作！”我说道。
“好，你们等会按照你的程序继续工作，如有新的情况及时报告。”张局长满意地点了点头。
张局长扫视了一圈后，才开始继续说道：
“刚才的情况，大家都听见介绍了，我就不多说了。这是一起杀人案件，是一起命案，我们正式启动命案程序。各组根据既定的目标有席进行。我在这里提醒大家一点，那就是一定要开动自己的思维，充分发挥自己的主观能动性，同时各小组之间保持联系畅通。简单碰头会就开到这里，马上开展工作！”
随着张局长的一声令下，人员迅速散开。
“蔡所长，请通知殡仪馆的车辆过来，将尸体转移出去，我们要在殡仪馆里对尸体进行详细的检查。”郑队长说道。
蔡所长点了点头，就安排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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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忧心忡忡说痕迹，现场访问话放牛
第57章 忧心忡忡说痕迹，现场访问话放牛
我们这边还没有说完，一阵越来越清晰的哭声传了过来，两个三十多岁的人拉着一个小孩边哭边跑地过来了，一路跌跌撞撞的，村支书跟在一起，不断地安慰着。这应该就是朱海霞父母吧！
到了警戒线边，他们想冲过来，但是被派出所民警阻止了，我和郑队长赶过去，一问，果然是朱海霞父母，劝了半天后，两人才慢慢好点。
“朱师傅，你女儿朱海霞被害了，你一定要节哀顺变。”我说道。
“你们一定要抓到凶手，一定要严惩凶手！”朱师傅愤愤地说道。
“这个你放心，你看，我们局长都带着大队人员过来了，就是想早日破案。”我说着。
朱师傅点了点头。
我继续说道：
“朱师傅，目前有一项重要的工作，那就是要对尸体进行检查和解剖，我们要获取证据，希望你配合我们工作。”
“解剖？为什么要解剖！我孩子明明是被杀死的，还要解剖什么？！她死的这么惨，你们不去抓害死她的人，你们还要解剖？！你们也太没有人道了吧！不行！这个坚决不行！”朱师傅大声地说道。
我耐心解释道：
“朱师傅，我理解你现在的心情，看着这么年轻的生命就这样消失了，谁都会心痛，我们也非常的难过。我们一定会尽最大的努力，早日抓到凶手。以告慰你的姑娘。
有些东西，不通过解剖，我们无法确定，也不能搞清楚你姑娘的真正死因。到时候，如果因为证据的问题，而不能对害死你姑娘的人制裁，我想你会更伤心和气愤的。
这件事你还是要认真想想，配合我们的工作，以便我们能更快更早地破案。”
这一席话很明显起了作用，朱师傅低着头不做声了。只是抹着眼泪。
“教河。你就听公安局的同志的话，他们是来帮助我们的，是为了我们好，我们可不能和他们对着干啊。”朱支书及时开导着。
郑所长接着说道：
“朱师傅。按照我国法律的规定。象这种杀人案件的尸体。必须通过尸体解剖来查明真相，获取证据。如果家属不同意尸体解剖，我们会强制进行。目前我们只是告知你。希望你理解。”
朱师傅抬起了头，看着郑队长，皱着眉头问道：
“法律真是这么规定的吗？”
郑队长点了点头，说道：
“朱师傅，法律的确是这么规定的。在我们县，象这样的尸体，我们都是按照法律、按照程序进行处理的，所有的家属基本上都能积极配合，我们也希望你能配合我们的工作。”
“在哪里解剖呢？”朱师傅问道。
“在殡仪馆。”郑队长回答道。
“什么，你们要拉到殡仪馆去火化了？！”朱师傅大声地叫了起来，刚刚有点平复的情绪马上又被点燃。
“朱师傅，不是去火化，是到殡仪馆去解剖，解剖完了后，尸体就存放在那里，其他的事再商量。”我解释道。
“哦，我说是拉去火化呢！你们不抓着凶手，我就坚决不火化！我必须替我女儿申冤！”朱师傅的声音。
“你有为你女儿申冤的想法，你更要配合我们的工作啊。”我说道。
“好，我也跟着你们一起到殡仪馆去。”朱师傅终于同意了。
“谢谢你的理解。”我说道。
这边商量好了，就只等殡仪馆的车辆来了。
我和郑队长带着人继续勘查现场。
拍照、录像、固定、测量等等工序都一一做完了，我和郑队长站在田埂上商量起来。
郑队长说道：
“二十万，这现场是个野外的现场，只提取到了精液，就算里面有精虫，只能做血型，无法认定作案人。指纹估计是提不到的；这足迹啊，只有泥巴印，你说该怎么办啊？这案件要是破不了，领导肯定是要责怪我们技术的。唉，每次发生了命案，我就提心吊胆的，就是担心我们技术队不能提取到过硬的痕迹物证，这起案件肯定是提取不到过硬的痕迹物证，你说该怎么办啊？”
我点了点头回答道：
“这的确是个问题，领导肯定是要问的，要是破不了案件，这板子肯定是要打到我们技术队头上的。”
听我这么的说，郑队长更是忧心忡忡地说道：
“我们技术队刚开始有点起色，要是在这案件中提取不到可以认定作案人的痕迹，不能发挥作用，领导又会怎么看我们呢？我们该不会又沦落到以前那种局面吧？！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我们又如何给大家交代，又如何给死者家属交代呢？”
郑队长面色上充满了担忧，一副无所适从的样子。
“我们再想想办法。”我的声音，看见郑队长这样，我心里也是在发慌。
“这现场几乎什么都没有提取到，按照你说的，就是一起勘查失败的现场，还能想什么办法啊？”郑队长问道，不停地摇着头。
“中心现场是不可能再提取到什么有用的痕迹了，我们必须考虑外围现场。”我说出了我的思路。
“中心现场是重中之重，在这里都不能发现足迹、指纹，外围现场还能发现呢？”郑队长摇了摇头。
“不管能不能发现，我们都必须要试试。”我肯定地说道。
“那也好，等会，你就小柯、小曹留下来，继续外围现场的勘查；我就带着其他人到殡仪馆去解剖尸体，这事我得亲自抓。争取从尸体上发现可以利用的痕迹物证。”郑队长进行了分工。
我点了点头。
郑队长带着人去收拾器材去了。
我想起了一件事，那就是我还没有来得及进行现场访问。
于是，再次走到警戒线外，找到了朱师傅。
我小声说道：
“朱师傅，我有些事要问问你。”
连续叫了几声，朱师傅都没有回应，还是埋着头，抽泣着，抹着眼泪。
还是朱支书拉了他几下，他才回过神来。
“朱师傅。你别太悲伤过度了。你是一家之主，这时候，你可要挺住。”我继续小声说道。
朱师傅点了点头，态度明显好多了。
我接着说道：
“朱师傅。因为破案的需要。而且时间很紧迫。有些事，我现在就要问你，你看行吗？”
“你们问。你们说，只要是能破案就行。”朱师傅完全醒了过来。
“你们和海霞最后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我开始切入主题。
朱师傅眼泪又来了，边哭边说道：
“早上七点钟，我和老婆就起来了，大家吃过早饭后，我们就带着儿子到县城去买东西了，说好是叫海霞在家去看牛的。我们是八点半左右出发的，海霞也是在这个时间出去的。那时候她还是好好的。
谁知道她这一去就再也没有回来了，早知道是这样的生离死别，我们就不去县城，或者带着她去县城啊。”
“看牛？”我心里一亮。
“是的，我们几家合伙的牛，这几天正好轮到我家看养了，我和她妈妈要做事，她弟弟又小，这事就只好叫海霞做了。”朱师傅说道。
这至少解决了朱海霞的尸体为什么不是在室内，而是在野外的原因。
“那你家的牛呢？”我跟着问道。
“对啊，我家的牛呢？”朱师傅站了起来，问道，看着我，满脸惊慌，又不停地向四周望着，找着牛。
“你先别急，你家是头什么牛？”我问道。
“黑水牯牛，四岁了，蛮乖的。”朱师傅回答着。
“你家牛都由海霞看养吗？”我接着问道。
“我家穷，供不起孩子上学，她綴学后，就在家里帮着做事，很勤快的，叫她做什么就做什么，这看牛的事就基本上是她做的了。”朱师傅的声音。
“海霞一般是在哪里看牛？”我继续问道
“也没有固定的地方，就是附近的山上，水沟边，反正现在到处都有草，在哪里看牛都是一样的。”朱师傅回答着。
“你们早上出去了，那海霞中午吃什么呢？”我问道。
“我们叫她中午自己做饭吃的，这个她会的。她綴学后，我家里的饭基本上都是她做的。”朱师傅回答着。
“早上吃的是什么？”我又问道。
“稀饭，菜是雪里红咸菜、红菜苔，她吃了两碗的。”朱师傅回答着。
我点了点头，又说道：
“朱支书，你叫上与朱师傅合伙的其他几家人，迅速去找牛。”
朱支书点了点头，离开了。
我将小柯拉到旁边。
“李队长，该不是偷牛、强奸杀人吧？”小柯轻声地问道。
“现在什么可能性都有，你就别乱怀疑了，心里放着这个疑问就行了。你迅速去向唐局长和张局长报告情况，我这里还有其他的事。”我说道。
小柯一溜烟地跑开了。
我又就有关问题继续询问朱师傅，问完了朱师傅，我又问其妻和儿子，这三个人问完后，我算是基本上对朱海霞有一个大概的了解了。
这是一个非常听话的少女，性格比较温和，用她妈妈的话说，不管叫她做什么事，她都能做到二话不说就去做。因此，朱师傅说家里穷，供不起两个孩子读书，她马上就不去上学了。交往方面：与其他人少有来往，家里没有来过同学，更别说是男性朋友了，最多只是和同村几个年龄相近的女孩子有交流。
殡仪馆的车辆终于还是来了，朱海霞的妈妈在其他人的陪同下，也买来了黄纸、红香、鞭炮等物品。
在殡仪馆的人的帮忙下，我们一起将朱海霞的尸体搬上了车辆，在鞭炮声中，在朱海霞妈妈的呼天抢地的嚎叫声中，在我们默默的注视下，车辆缓缓地离开了，它载走了一个早上还鲜活而现在却是冰冷的生命，看热闹的人群也慢慢地散去。
随后，郑队长也带着法医等人上了车，驶往殡仪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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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外围搜索觅踪迹，三处现场显端倪
第58章 外围搜索觅踪迹，三处现场显端倪
现场恢复了安静，我带着小柯、小曹，对中心现场进行了再次详细的复勘。
结果还是让人失望，仍然是没有发现作案人的足迹，不但是作案人的足迹没有发现，连被害人的足迹也没有发现。
“李队长，这样的地面什么也发现不了，这该怎么办啊？”小柯愁着脸问道。
“方法总比困难多，我们一定是能想出更好的办法，我们一定能发现有价值的痕迹。”我鼓舞着。
我是队长，又是负责人，我可不能自己先泄气了！但是，我心里真的没有底。
小柯和小曹一下子就来了精神，小曹问道：
“李队长，你说怎么做，我们就怎么做！跟着你，我们有信心！”
“那好，你们有信心就好。我们就以现场为中心，以田埂为线，沿线进行搜索，你们一人负责一个方向，重点是发现足迹，看看有什么遗落物，还有其他什么异常或者不正常的事，都要注意到。我再对中心现场进行勘查。”我进行了分工。
两人二话没说，马上就离开了，我第四次进入了中心现场。
这一次，我拿出了放大镜，人几乎是趴到了地面，一寸又一寸地对地面进行搜索。
整个中心现场又看了一遍，还是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情况，只是发现了朱海霞的几根长长的头发。
我站了起来，踢了踢腿。伸了伸腰。弯下去太久了，腰都有点痛了，腰也有点酸了。
我抬眼一望，下午的阳光更加热烈，照在人身上，暖阳阳的。远处，小柯和小曹还在田埂上搜查着，时不时低着头，查看着什么。
沿着另一条田埂，我加入搜索的队伍。开始了搜索。
我慢慢地走着。慢慢地看着，边看边观察着，油菜地、麦地、空着的水田等等不断地从我后面退去。
步行二百米左右，我突然发现一块麦地里也有一处倒伏。约有2米见方。上面有新鲜的踩踏痕迹。心中一喜，立即下到地里进行观察。
麦地和油菜地不一样，地面上留下了不少的足迹。很快就发现了朱海霞的那种雨鞋的大波浪花纹，然而花纹比较残缺，我无法肯定这就是朱海霞的足迹，因为这种雨鞋在农村比较普遍，说不定就是其他人留下来的。
而且，在地面，我发现了另外一种足迹，是后跟外侧部分，有不少于两根大横条花纹。
喜悦涌上心田，我拿出放大镜，仔细观察起来，虽然说有五个地方都发现了这种足迹，但还是非常残缺。
我刚想直起腰，休息一下，突然一根长发闪入眼前，黑色的长发！就如同中心现场遗留的朱海霞头上的黑色长发！接着又发现了整扎的头发！
新鲜的足迹！新鲜的麦苗踩踏的痕迹！同样的黑色长发！同样的大波浪纹雨鞋花纹！
这是巧合吗？这真的是巧合吗？！
不！这绝对不是简单的巧合，从这麦地现场来分析，这里就是另一个作案现场，作案人之前应该将被害人朱海霞带到这里来，准备强奸，但是由于麦苗还不是象油菜地那么高，不容易遮挡，才临时改变了作案地点。
对！一定是这样的！
我心里一阵狂喜，迅速将小柯、小曹召了过来，告诉他们情况，两人非常高兴。
照相录像固定好后，我高兴地说道：
“小柯，马上通知阿栋组长，到乐平镇卫生院去拿石膏粉！小曹，你做好倒模准备！”
两人又一溜烟跑开了。
到目前为此，应该发现了两个作案地点，一个是麦地，一个是油菜地，而且麦地在先，油菜地在后，那么作案人来的路线就是从麦地而油菜地，那推断他来的路线，应该在麦地之前！
沿着麦地，我继续搜索着，田埂上各种草都在疯长，跟本上就看不出什么痕迹来，更别说是足迹了。
但是我知道，肯定有位置能留下足迹！
果然，在一处田埂裸露的泥土上，我又发现了大波浪花纹足迹和大横条花纹足迹，这两种足迹几乎是并列排着，时不时还有重叠和交叉！
这表明朱海霞当时就已经被作案人挟持、控制了！
那他们两个人是从哪里来的呢？是从哪里来的呢？到底是从哪里来的呢？
朱海霞是在放牛的，对！放牛！她在看牛，她被挟持的最初始地点，应该就是看牛的位置！
必须找到牛，找到看牛的位置！一条清晰的思路跃入眼前！
但是，牛在哪里呢？
我眼睛扫了扫四周，左边是近似光秃秃的山，山上只有低矮的灌木，如果山上有牛，一眼就能看出来；右边是土坡，虽然有几棵大树，但是还没有成林，基本上也是一览无余。这两处看来是不可能的了，那就只能剩下脚下旁边的水沟了。
“也没有固定的地方，就是附近的山上，水沟边，反正现在到处都有草，在哪里看牛都是一样的。”
这是我访问时，朱海霞的父亲介绍的情况。
好，那就沿水沟走！
沿着水沟的堤岸，我继续往前走，小沟在前面拐了一个弯，眼前一片开阔，一头黑色的牛正躺在沟边的草地上！
我冲上去，正是一头黑色的水牯牛！它躺在地上，闭着眼睛，正在悠闲地反刍着呢！
以牛为中心，我仔细勘查起来，大波浪、大横条两种不同的足迹都出现了！
这里就是第一现场！
趴在地面，我拿出放大镜仔细地观察着。
这里的地面。裸露的泥土更多，牛身边四周的泥土已经被牛踩踏、碾压得一塌糊涂，但是在外围，我发现有一枚完整大横条足迹，而且，而且特别是后跟中心花纹处有一处明显的缺失！
这就是这双鞋的独特特征！这特征完全象指纹一样可以鉴定！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我怕牛起来再次破坏了痕迹，就解开牛绳，将它牵离了现场，移至一个低洼隐蔽的位置。系在一处小树桩上。
“李队长。你怎么跑这里来了？我们到处找你呢。”小柯远远地就喊出来了。
“叫上小曹，准备照相、录像、倒模！”我大声说道。
小柯点了点头，似乎明白了什么，马上调头往回跑。
很快。两个人就拿着东西跑过来了。
“李李李队长。又发现了新情况？”小曹兴奋地问着。
“是的。非常重要的情况！完全可以认定作案人的情况！”我笑着说道。
两人一阵兴奋。在我的指引下，对整个现场进行了固定，对大横条足迹进行了倒模。很快，一枚枚清晰的石膏模就出现在我面前，缺失部分已被石膏填满，清晰可辩！
“小柯、小曹，你们有没有信心破案？”我笑着问道。
“这不是和枫港计生办案件一样的吗？！又可以破案了！”小柯兴奋地说道。
“有！跟着李队长肯定是能破案的！”小曹继续兴奋着。
“什么跟着李队长就能破案！说真实的想法！”我笑着说道。
“有这枚足迹就能破案！”小曹回答道。
小柯也点了点头。
“好，你们都有信心就好，有信心，我们就能克服各种困难，胜利就会属于我们。”我笑了笑，说道。
三个人站到旁边，抽着烟。
“小曹，你一个人倒模有问题吗？”我边抽烟边问道。
“没有问题。”小曹很爽快地答应了。
我继续说道：
“那好，我们进行再次分工。
我还要在附近搜索，就不参加你们两个人的行动了。
小曹，你将几处足迹全部倒出石膏模，你倒石膏模的水平很不错，这在枫港镇计生办的案件里，我是看过的，因此我是放心的，但是我还是提醒你，一定要认真、细致，这是命案，一点马虎和过错都不能出现，你明白吗？”
“请李队长放心，我保证完成任务！如有失误，你拿我是问！”小曹昂首挺胸地回答着。
我满意地点了点了头，又接着说道：
“小柯，你再辛苦一趟找到朱支书，找到朱海霞家的牛其他的合伙户，带一个对牛情况熟悉的人过来，一定要秘密将人带到这里来，是秘密，你明白吗？”
“我也保证完成任务！绝对不让别的人知道我们的意图！”小柯挺了挺胸膛，回答着。
一支烟抽完，我们三个人就按照分工开始工作了。
我又往前追踪了几公里，但是再也发现不了足迹，而天色也慢慢地黑了下来，等我再次回到系牛的现场时，小柯、小曹和一个中年男人正在等着我。
“李队长，这是朱顺高师傅。”小柯介绍道。
“朱师傅，你好。”我开口说道。
“李队长，你也好，你找我？”朱顺高问道。
“是的，你跟我来。”我说道。
“好。”朱顺高答应着。
在一处灌木丛中，那头黑色的水牯牛正在吃着草。
“这这这就是我们的牛！怎么在这里啊？难怪我们到处找都没有找到呢！”朱顺高大声地说着，语气里充满了惊喜。
“你确定是你们的牛？”我问道。
朱顺高忙不迭地点着头。
我继续说道：
“朱师傅，有些话，我要和你交代清楚，这牛的发现地点，只能你一个人知道。要是别人问牛是在哪里找到的，你就说在其他位置。你对谁都不能说在这里找到的，这是起命案，我希望你保密，你明白吗？”
“李队长，你放心，我懂的，我不会对任何人说的。”朱顺高肯定的声音，保证的声音。
“那好，你现在就将牛牵回去。”我说道。
“那好，我走了。”朱顺高说完就牵着牛走了。
“李队长，我在村委会找朱支书时，碰着张局长，张局长叫你先回去吃饭，他们外勤的都在吃饭。”小柯说道。
“目前我们暂时还不能回去吃饭，我们必须继续工作，等工作完了再吃饭，你们再坚持坚持。”我说道。
小柯就没有做声了。
“小曹，你的工作怎么样了？”我问道。
“报告李队长，一共倒了十三处石膏模，每一处都非常成功！”小曹兴奋地说道。
“好，辛苦你了。下面，我们三个人分头进行搜索，以这个系牛的位置为中心，向四周扩展，重点是发现足迹，有异常情况及时通知我，我们必须赶在今晚将这事做完，我担心明天可能下雨。”我说道。
三个人，每人拿了一盏电灯，在田埂上搜索起来，两个小时后，两盏电灯的电都用完了，我才决定收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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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碰头会各组汇报，好少女惨遭毒手
第59章 碰头会各组汇报，好少女惨遭毒手
等我们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村委会时，晚饭已经吃过了。
“李队长，你们还没有吃饭吧？我不是让小柯叫你们先回来吃饭的吗？”张局长问道。
“有项工作要跟着做，时间必须抓紧，我必须跟着追踪，来不及回来吃饭。”我回答道。
“怎么了，有情况了？”张局长兴奋地说道。
我无力多话，只是点了点头。
“好，好好，你们快去吃饭，等你们吃饭完了，就到派出所开碰头会，我在派出所等你。”张局长继续兴奋的声音。
我还是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我看你们都很累，你们一定要注意休息，注意身体。”张局长关心的声音。
“谢谢张局长。”我开口说道。
在朱村长的帮忙下，我们总算是吃饱了饭。
郑队长已将摩托车骑回派出所了，而将吉普车留给了我们。
当我们坐到派出所会议室时，会议室里已经坐满了人，里面烟雾缭绕。
张局长看见我推门进去后，指着他旁边的座位说道：
“李队长，你就坐这里来，就坐这里来！我特意给你留下的位置。”
其他人都看着我，感觉这领导今天怪怪的，在哪里坐还是坐啊，非得坐领导身边干什么啊。
我和小柯耳语了一番，他便和小曹在郑队长的身边找位置坐了下来。我则在张局长身边坐了下来。
张局长说道：
“同志们，现在开会。
开会前我说件事。刚才我听见有人在议论，说等待的时间长了，这是在浪费时间。我们不是在浪费时间，而是在等一群在废寝忘食工作的好同志，等技术队的李队长一行。
李队长、小柯、小曹他们几个一直工作到现在才回来吃饭，这种忘我工作的精神，值得大家学习。
他们在摸黑工作，在连续奋战，而我们正坐在灯火通明的室内。我们还有什么抱怨的呢！”
大家刷地看着我。搞得我有点不好意思，我们哪里是忘我工作啊，是时间不等人啊。
“同志们，根据唐局长的指示。我们现在成立‘4.11’命案指挥部。唐局长任总指挥。我为副总指挥，张大队、刘教导、蔡所长为直接责任人，下设技术组、访问组、摸底组、重点对象排查组、特情组、办公室。各单位负责人为各组的具体责任人。
我们现在就案件进行碰头，各组汇报情况。”张局长说道，他非常简短地切入了会议主题。
第一个发言的是谈组长：
“根据指挥部安排，我们对朱海霞家庭情况进行了调查。
朱海霞，女，15岁，砖庙村朱家庄湾人，初中肄业文化程度，去年也就是读初二时，因为家庭困难，便綴学在家帮助父母做农活。今天早上八点半左右吃过早饭后离开家去放牛，早上她吃的是稀饭，菜是雪里红咸菜、红菜苔，她吃了两碗稀饭。
下午1点20分被人发现躺在油菜地里。
我将多方面的调查综合说一下：朱海霞虽然只有15岁，但是发育得较为成熟，人也长得比较漂亮。在学校期间就有不少的追求者，根据掌握的情况，我们共找到四名曾经追求过朱海霞的男同学，经查，这四个人今天上午都在校上课，都没有离开过学校，包括吃饭的时间都有人证明，因此都因为没有作案时间而排除。
朱海霞为人老实本份，学习上也非常刻苦，虽然说有不少追求者，但是她从来都没有和这些同学有交往，为人也非常正派。在老师、同学、父母、同湾子人的眼中，她是一位懂事、听话、乖巧的少女。
其父叫朱教河，38岁，母亲叫叶素芬，37岁，两个人都是务农的。这两个人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和邻里之间的关系相处得比较好，也没有和人结过怨。他们是通过媒人介绍而认识结婚，婚前也都没有谈过朋友。夫妻两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家庭虽然说困难点，但是比较和睦团结，平时与人为善，无明显的仇家和积怨人家。
朱海霞还有一个弟弟，叫朱海波，12岁，正在村小学读书，比较喜欢玩，成绩也一般。其父母对他非常宠爱，基本上就是娇生惯养了。
……
对其整个家庭的排查，没有发现可疑点。”
柯尊平组长接着介绍道：
“我们外围访问组对现场沿线进行了访问，共访问到13人，这些人在今天上午不同时间段都遇着或者看见过朱海霞，时间最晚的是42岁的朱家庄湾妇女肖芳，她于上午10时还看见朱海霞在湾子西南边的后背山放牛，两人还说了话，这时候看起来，朱海霞一切还正常，旁边也没有发现其他可疑人。
其他的证人也在不同的时间看见或者遇到过朱海霞，也证实他们看到的时候朱海霞一切都很正常。
而最早发现案件的时间是13时20分，这时候案件已经发生了，朱海霞已经死亡了。因此，发案时间就锁定在10时至13时20分，共有200分钟的作案时间。
关于案件定性，郑队长下午就介绍了，这个我是同意的。我个人认为，这起案件不象是蓄意而为的，应该是一起临时起意的案件，作案人很可能是在偶然的机会遇着朱海霞了，见色起心而作案。
关于朱海霞的个人、家庭情况，和谈组长刚才介绍的差不多，我就不重复了。”
三组组长陈光辉接着说道：
“根据指挥部的安排，我们对本村和邻村重点人员进行了摸底。共摸出有盗窃、抢劫、强奸、伤害等有前科或者劣迹人员26人，这26人，我们都一一见面了，经询问、调查，全部予以排除，目前尚没有发现可疑人员。
我们组的情况就是这样。”
“你们一个下午就排查了26人？这么快？！”张局长问道，显然他有点不相信这个结果。
陈组长马上解释道：
“我们发动村组干部，分别通知过来，一一进行询问。他们今天都听说发生了杀人案件，都到现场去看过。所以都在家。人员较集中，同时，又是大白天，证人比较好找。这样在时间点排查上就较容易了。所以速度比较快。”
张局长继续说道：
“同志们。这是一起命案，我们必须小心小心再小心，谨慎谨慎再谨慎。宁可工作放慢点，也不能因为我们的工作失误而放过了嫌疑人，这头一轮的调查摸底非常重要，它离我们发案的时间较近，证人的记忆力还较好，因此在访问时，除了抓紧时间外，一点要注意质量。希望大家切记。”
情报队队长胡拥亮接着说道：
“根据安排，我们已经在周围四个村布置了十名特情，其中专案特情有三名，目前还没有线索上来。
三名专案特情中，有一名是我们曾经使用过的优秀特情，他对本地情况非常清楚，我对他作了详细的布置。今天时间比较仓促，我会根据案件的需要布置新的特情。”
张局长点了点头，看着郑队长。
郑队长赶紧说道：
“我们现场勘查工作和尸体检验工作基本完成。我们分了两大块，一块由我负责尸体检验组，另一块是李队长带领的现场勘查组。我先说尸体检验情况，现场勘查情况由李队长稍后再作介绍。”
唐局长看了看郑队长，又看了看我，没有说话。
郑队长接着说道：
“下午，我们在征得朱海霞父母同意后，依法依规对尸体进行了解剖，我介绍下解剖的情况。
死者朱海霞身上154cm，黑发，发长10cm，上着一件花格子长袖衣服，衣扣完整，但是整件上衣被推至胸口以上，一个黑色的胸罩也被推至乳什么房之上，胸腹部裸露在外；中间穿一条红色三角内裤，在裤裆处可见少量白色分泌物；下身穿一条黑色的裤子，腰带被解开，裤子被脱至膝盖处；脚穿一双黑色尼龙袜，一双蓝色半统雨鞋就散乱地放在尸体旁，鞋底花纹为大波浪纹。胸前、后背、袜底及枕部等处粘附有大量泥土。
进一步尸检发现：她口腔上唇粘膜破损，口腔内有血样分泌物，颈前有明显的扼痕，这表明作案人对朱海霞实施了捂嘴、扼颈动作；左右侧脸部、左右侧大腿有青紫，这表明作案人对死者采取了殴打动作；阴什么道内部均有不同程度的损伤，分析作案人不仅对死者有性侵的行为，还采取了抠、挖等动作。
死者胃内容物基本消化，从法医学角度上看，这需要两个小时以上时间，这与谈组长等人介绍的发案时间在10时至13时20分相一致，也就是说朱海霞没有吃中饭，是在吃过早饭两小时后被害的。
关于案件的性质，我还是坚持下午的观点，那就是强奸杀人。其理由如下：
从刚才几位组长介绍的情况来看，我们可以排除情杀、仇杀，关于财杀，李队长他们这一组已经找到了失踪的耕牛，因此完全可以排查财杀。
强奸的痕迹非常明显，上面我已经介绍了的就不重复了，另外在内裤裤裆处，我们发现了可疑精斑。这也是有力的证明。
死亡的原因是机械性窒息死亡。虽然身上有殴打的痕迹，但是这些都不是致命的伤，真正致命的是被扼颈。尸体解剖可见颈前部、心脏、肺脏等处有明显的出血点，这是窒息死亡的有力佐证。
我要介绍的情况就这么多，下面李队长介绍现场勘查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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