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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无财者无能言财     钢铁雄心之铁十字txt下载     钢铁雄心之铁十字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四十一章 拯救小胡子

    在1929年这个年度即将过去的时候,施拉德博士的实验室终于又传来了一个好消息——继上一年年底的时候成功制取了链霉素之后,今年年底他们终于成功发明了青霉素这种抗生素,他们根据伊莉雅编制的系统试验计划,在Σ对照组的亚洲甜瓜菌群分离物中分离出了毒xìng适中、相对高产的青霉菌株。

    得到这个消息后,维勒安立刻让实验室提取几支针剂备用,并且将生产技术依约提供给了法本化学,卡尔博施得到这个好消息后也是非常振奋,立刻指示分出一部分链霉素的生产容器和设备,改造一条青霉素的试产线。因为卡尔对于维勒安的新项目的信任已经到了盲目的程度:只要维勒安有项目,那就一定可以大赚。

    在过去的九个月里,法本化学生产出了超过600万支的链霉素针剂,当初最开始的定价是五十美元一支,但是因为历年积压下来的得了肺结核的有钱人太多了,产能完全供不应求,于是卡尔想了一个办法,在链霉素通过各国药监机构的安全疗效认证后,不再把针剂直接销售给各大医院。而是专门成立了几家医药经销企业,把所有针剂都倒腾给那几家经销商,任何想要货源的个人和医院都只能到那些特定经销商那里拿药,经过了这么一转手,那些法本的傀儡经销商毫不要脸地直接把针剂的价格提高了一倍不止,最高的一家甚至把他卖到英国去的第一批针剂卖到了三百美元一支——虽然那一批针剂只有几千支,但是耐不住大英帝国的豪门贵族多,得富贵病的人也多,即使如此那些药剂还是全部卖了出去。而法本则把售价的提高归罪于那些“黑心经销商”。既做了表字又立了牌坊。

    年底的时候,经过结算,600万支针剂的营收收入达到了3亿美元,纯利润也接近2.5亿美元——当初法本化学用于从莫比亚斯集团手中买断链霉素技术工艺所花的钱也不过是2亿美元——也就是说,仅仅第一年的链霉素纯利润,就把当初的技术投资和产线建花费统统赚回来了还有得多。后面几年虽然药品价格和利润率会下降,但是那都已经是净赚了。

    这一次正是基于对我的信任,法本化学的人在拿到技术方案后只用了不到半个月就调试完成了新的产线并试产出了第一批产品——只有大约两千支针剂的产量,在1930年元旦正式投放了市场。

    一开始准备使用的市场推广策略还是和上一次的一样,希望找一个罹患感染xìng疾病的重症病人来示范xìng治疗一下打出广告效应,谁知完全是多此一举,因为之前链霉素的口碑实在太好,法本化学在抗生素领域的名声已经足以使的人只是开了一个医学研讨的发布会,公布了新药青霉素的疗效和主治疾病后,两千支针剂马上遭到了疯抢。

    新年伊始,别的德国企业或多或少海外业务都受到了很大影响,但是卡尔凭借着法本化学在药物领域的成功,暂时还是顶得住的,收到首批青霉素上市大获成功的利好消息后,就第一时间邀请维勒安一起庆功,

    “维勒安,为我们的成功干杯。你总是可以给我带来惊喜,我想我们法本今年一定可以依靠你的两种新药顶住从美国蔓延开来的经济萧条的。”满面红光的卡尔博施显得有些振奋,似乎是前期被恶劣的经济形势压抑得太狠了,“该死的萧条,我们去年年底的时候,在染料业务上的颓势已经很明显了,虽然德国国内目前纺织行业还没有受到影响,但是我们的化学染料营收收入去年还是衰退了7%,如果今年一整年都这样的话,我们就不容乐观了。”

    “是啊,别太盲目乐观,青霉素的价值是高,适用症状范围也广。但是一来它不是治疗绝症的——很多普通感染病人,即使不适用青霉素,也是有可能通过自身免疫扛过去的,这和肺结核那些非死不可的绝症不一样。二来需要使用青霉素治疗的感染一般来势凶猛,如果你治不好,一般也拖不了多久就会死亡,所以青霉素没法从历年积压的有钱人患者身上榨出多少钱来。我的看法是,你们今年再确保保持一年的技术秘密,到了明年的时候,世界上历年积压的得肺结核的有钱人就治得差不多了,你们还是把青霉素和链霉素一起申请专利了吧,免得夜长梦多。以我的看法,如果别人也和我们一样投入研发资金、找对方向,两年多的时间也够他们自主研发成功了,再不申请专利就晚了。到时候我总能给你们搞出点别的东西卖的。一旦我们申请专利后,也就意味着我们向社会公布了抗生素药物的技术原理,我想最晚到1935年,世界上的同类产品也就烂大街了。这头口水,我们喝不了几年的。”在庆功酒会上,维勒安一边和卡尔攀谈,一边应付法本化学其他公司高管的庆贺与祝酒。

    “好吧,我们都听你的。那你觉得两种药物的产线规模维持在多大比较好呢。”

    “我觉得,两种药物的总产能保持在年产量1500万支针剂就差不多了。让市场保持适度的饥渴很有必要。”

    维勒安和卡尔聊着一会儿,对下一阶段抗生素生意的拓展达成了一些初步的共识,赫斯特拿着一份最新的电讯进了卡尔的办公室,“卡尔,有坏消息。真是拓麻的该死,美国人今天宣布强制收回对德资银行的贷款。现在德意志银行已经发生挤兑了,我们户头里的流动资金都受到了影响,而且我们准备用于扩大青霉素产能所申请的贷款审批已经被卡住了。”

    “什么?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德意志银行和美国人的协议上是怎么说的?”

    “具体前因后果我也不是很清楚,我们都不是搞金融的,一直要融资都是找德意志银行的人办事儿,具体德意志银行和别的外资银行之间的款项拆借是怎么样的我们从来就没有了解过,不过我收到这个消息后就第一时间让法务部和财务部的人去调查详细信息了,前因后果应该很快就有一个明确的消息了。”

    骤闻噩耗,大家都没心情继续庆功了,谁都知道法本化学虽然去年还清了当初萧条之前借的德意志银行的2亿美元贷款,但是自身业务拓展还是不能避免向银行融资的,现在金融政策突然大规模紧缩,明年的业务拓展就多半要泡汤了。

    当然,法本化学的情况在德国国内的企业中算是比较好的了。其他大量本来就融资很困难的企业,在业务萎缩和融资缩紧的双重压迫下,只怕会直接陷入崩溃。

    众人没有等多久,法本化学的法务主管赫伯特.莱森就给大家带来了最新的消息。总算是让大家对这次风波的前因后果有了一个全面的了解。

    其实理论上来说,这一次的事件从表面上看,美国人也不是非常的不占理,因为他们提前强制收回贷款只是基于道威斯计划的一种执行手段。

    德国自从上一次战争战败后,承担了巨额的损失和赔款,英美法各国一开始为了最快的获得赔款,陷入了分赃不匀的互相攻讦之中——因为大家都认为德国人是不可能赔得起这么一大笔钱的,所以那些债主自然是先下手的人吃肉,后下手的人喝汤,手最慢的人么,那就连骨头都没得啃了。法国人是动手最快的,因为他们和德国有陆上直接接壤,每次德国人还不上钱了就出兵到萨尔区鲁尔区这些德国工业区劫掠一番抵充欠款。这种混乱导致直到1923年为止,德国经济都处在极度的无序与混乱之中。

    美国人是世界的债主,但是美国人在处理德国问题上却不具备地理优势——因为他在大西洋对岸,无论是像法国人一样直接占领德国的工业区还是像英国人一样拦截扣押德国人的货船,他们都做不到。所以任何直接采用暴力手段解决资金问题的方法对美国都是最不利的。

    因此,1924年的时候,一方面因为英国人和美国人对法国人撇开前盟友吃独食非常不满,另一方面,因为协约国中的各大战胜国一方面从德国可以获取赔款,另一方面又要承担战争时期对美国欠下的战争债务的清偿,因此在德国一方赔款不力的时候,英法以同时放弃对德债权和对美债务为请求,向美国提出了替代计划:这相当于是企图将对德的不良债权、死账呆账转质给美国,让自己从中抽身。

    为了赚钱才加入世界大战的美国资本家们自然不同意这样的事情发生,由此,才有了后续的道威斯计划,这个计划是一个诣在通过给德国一定的经济发展缓冲时间和缓冲资金来换取德国经济恢复自我造血功能,以便从长远来看可以使德国彻底恢复还清协约国各国全部赔款的能力。

    根据英国提议,协约国赔款委员会于1923年11月增设两个专门委员会,一个研究平衡德国预算和稳定德国金融之方法,一个调查德国资本外流情况并设计引回的方法。两个专门委员会以美国银行家C.G.道威斯为主席。1924年4月9rì,这几个委员会讨论出了道威斯计划的细节措施:由协约国监督改组德意志银行,实行货币改革,并由协约国贷款2亿美元以稳定其币制,在赔款总数尚未最后确定的情况下,规定德国赔款年度限额,即由第一年(1924~1925年)支付10亿金马克(约2亿美元)开始,逐年增加,到第五年增至年付25亿金马克;德国支付赔款的财源来自关税、烟酒糖专卖税、铁路收入及工商企业税;

    当然,2亿美元本身远远不足以重振德国经济,比这2亿美元更重要的是,美英以要求德国金融业全面接受国际监管为代价,允许德国发行110亿金马克铁路公债和50亿金马克工业公债,这一大笔钱总共相当于30多亿美元,接近前面的2亿zhèng fǔ间贷款的20倍。

    德国国内自然是没有人有钱来认购这笔债券的,因此认购资金主要来自美国的银行家。到1929年为止,德国账面上欠外国银行家的贷款达到330亿马克(按29年的汇率,一共是80亿美元,这里面不仅有本金,也包括利息。)而利用这笔钱重建工业带来的收入,在5年间偿还的战争赔款和贷款、债券利息则是175亿马克,也就是说,到29年为止,德国实际上从国际社会得到了150亿马克的流入资金,并背负了超过1400亿马克的远期债务。(包括贷款债务和战争赔款全部计算在内)

    在原本的历史中,29年美国发生经济危机后,于1930年就中断了对道威斯计划的“改进版“杨格计划的继续支持,提前撤回了那些远期贷款,并且开始抛售原先承诺认购的债券。(作者按:本书设定中,由于1929年6月之前,美国已经爆发了危机,所以历史上“道威斯计划”的后续改进版“杨格计划”并没有出现,各位历史达人们勿喷,不然的话作者再把杨格计划解说一遍又要骗走上千字数,而且又臭又长,我不喜欢那样。)

    德国在尝试xìng地承兑支付了60亿马克的债券后,终于因为无力偿还拒绝继续支付战争赔款和贷款债务。

    二战后,因为美国打赢了,所以这段历史被描述为“德国人从这个计划中,不仅没有给钱还白白捞到了超过90亿马克的外汇”,这固然有一定的道理,但是绝对是战争者的一面之言。

    就好比你一个房奴,辛辛苦苦攒了首付去银行贷款按揭,银行在放款前“大发慈悲”地告诉你:“要买就买大一点的房子,将来升值快!钱?没问题!咱银行有的是钱,你想借多少就借多少,三十年还清就行!”

    等你借了钱供了几年楼,银行说他经营不善要清算了,所有没到期的贷款提前偿还,没到期的就把抵押物收了,你家的楼直接归银行了,这时候房奴要是奋起抗争,只怕是没有人会对他的做法感到义愤了吧。

    而德国此时的形势就是如此,不是不想还钱,但是所有的资金确实是已经投入到生产建设中去了,并没有闲钱以现金的形态存在,那什么去还?把整个国家的工业强制执行给美国人么?如果不是当初对可期待的期权利益的信赖,谁又敢把资金投入到那些长回收周期的产业中去呢?你美国人自己炒股炒多了,没钱了,说没钱就没钱,不干了;这边的实业家还在把一分钱掰成两份用于投资实业,当然不甘心被那些虚拟经济炒家连累了。后世那些单方面强调德国人赖账,忽视美国人提前收贷的观点,无疑是倒果为因的强辩。不然的话,如果德国经济继续回复,也不会给后来的小胡子上台创造群众基础。

    当然,那些双方互相赖账的事情都是后话,我们的维勒安殿下也不可能预知到这些事情。因为在他原来的世界里的历史上,这些事情都没有发生过。所以现在他们还是得对那批美国人即将抛售的150亿马克债券和贷款,继续苦苦思索对策。

    “根据我们的估计,这一次美国人直接有能力划走的资金超过20亿马克,那些都是他们使用实物财产直接质押的,德意志银行不可能不给,另外昨天美国人刚刚公布决定后,德意志银行第一天就有超过6亿马克的资金流出,今天单rì的数据有可能会达到8亿马克,第一周的高峰期过去后可能会减缓一点,但是短期内如果不采取措施的话,德国经济至少会面临一个新增的50亿马克以上的资金缺口。”

    “德国zhèng fǔ方面目前对此有什么明确表态么。”

    “施特雷泽曼总理上个月刚刚去世了,兴登堡总统本来是任命的财经专家赫尔曼.穆勒临时接任总理的,目前官方还没有对美国人的诉求做出任何正面回应。”

    “施特雷泽曼那个软骨头死了么?他还真是走运啊——和柯立芝总统一样走运。赫尔曼这种掉书包唱高调的政客只怕下场和胡佛差不多吧。看来指望官方协调是不可能了。”

    不过事实上,任何协调都是不可能的,就算换上一个强硬一点的德国总理,也没办法让美国人延缓成命——因为美国总统此时也失去了对金融界的控制,或者干脆点说,美国总统从来就没有控制过美国金融界,在美国只有银行家控制总统的惯例,反制则绝不可能,何况是在这种银行家们岌岌可危的时候呢。

    换上一个强硬的总理,也只能靠拒不还债,停止承兑这种硬xìng手段来解决问题了,不过那样会对德国银行业的国际信用造成很大伤害,但总比经济崩溃要好。

    “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卡尔,我可以再为法本筹措五千万马克的资金用于拓展业务和维持研发,你们也适当收紧一下业务范围吧。”

    “也只能如此了,不过我想我们几年之内都弄不到钱来偿还你了,你不介意的话,我们可以使用股权增资的方式来消化你的注资。初步测算一下,你的钱到帐后,你未来在集团公司里的占股比例可以从原来的2%上升到5%。”

    “这些小事你说了算,我不是趁人之危的人。”

    法本化学的总部设在法兰克福,所以它与德意志银行的总行是处在同一城市的。从法本总部出来后,维勒安怀着一丝好奇,决定去德意志银行的总行看一下挤兑的形势发展得怎么样了。

    他坐着卡尔的梅赛德斯老爷车,看着美茵河畔的景sè在自己身边向后掠去,越接近德意志银行总行,周围盲目焦躁的人群就越来越密集,有希望破灭后茫然颓废的,也有垂死挣扎的。在离银行还有两个街口的时候,车子就无法继续行驶了,大家只好下车步行穿过拥挤的人群。

    那些贷不到款的中小企业主还算是好的,最悲惨的就是那些连自己的存款都被银行划拨还给了美国人的市民,他们根本就没有向银行借款,但是现在德意志银行至少短时间内是不可能提的出钱来了。

    情况比维勒安估计的还要糟糕,这里也出现了和美国一样挪用储户存款的行为,唯一的不同是德意志银行是用来偿还其他到期债务,而美资银行当初直接把储户资金投入了股市救市。维勒安让伊莉雅挤进银行二层的VIP客户接待室去咨询一下,毕竟莫比亚斯公司在德意志银行的业务关系还是很深厚的,出来之后,伊莉雅汇报说。几个月前代替法本化学一次xìng归还的那三亿美元已经全部被划拨归还给美资银行了——这也是德意志银行在美资银行撤资后可以在短短两天内承兑出十几亿马克资金的主要原因,虽然这些钱本来就是几年前美资银行认购债券得到的,但是就这样被划走还是让维勒安很是不快。早知道当初就当一回老赖不急着还钱了。

    那可是三亿美元啊,如果继续握在手上当流动资金,这笔钱起码可以投资两个大工业区了。

    “伊莉雅,你还是继续接管一下现在在美洲的业务吧。我需要尤里和维塔利为我干点别的事情了”

    美资银行从海外全面撤回投资资金,肯定会让信贷危机蔓延到全球的。这样的话,继续持有英镑也可能会不安全,这时候很有必要把大部分的现金变现为黄金。到了这个时候,维勒安也顾不得保持低调了,反正因为恐慌而出现兑换狂cháo的情况肯定是大势所趋。至于维勒安自己,他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也许原来他认为那件事情应该是细水长流的,但是现在看来,已经是刻不容缓了,因为德意志需要一个强硬的领袖。

第四十二章 投靠小胡子

    “德意志需要一个作为的zhèng fǔ,那些只会抗议的软骨头,已经把德意志人民近十年来辛苦创造出来的财富出卖给了外国人!德意志人民正在承受着空前的压榨和苦难,他们辛勤劳动建设的家园,正在被银行家蚕食,摧毁,就因为赫尔曼在金融主权上的软弱。一个只懂得抗议的国家,是一个没有骨头的国家!一个只懂得抗议的zhèng fǔ,是一个没有骨头的zhèng fǔ!当我们的尊严、领土、生存地空间都遭受践踏的时候,还不知羞耻地抗议地zhèng fǔ,我们是不需要的!你们最后也会抛弃它们的!”

    “施特雷泽曼的繁荣是真正的繁荣么?不是!从来不是!那只是依靠增加国债,牺牲贸易、纵容失业的虚伪繁荣,德意志需要的不是那些依靠外国银行家施舍的泡沫游戏带来的繁荣,当1928年开始,人民的失业率就渐渐上升的时候,施特雷泽曼在干什么?他们什么都没有干。只是继续对着犹大银行家摇尾乞怜,祈求宽恕!”

    1930年1月开始,在国社党控制的《法兰克福汇报》上面,短短几天内就出现了许多篇的社论文章,署名都是国社党党魁阿道夫.希特勒。他从多个角度全面剖析了德意志目前应该采取的金融政策——当然,很多专业内容都是那些枪手文人干的。

    除了在报纸上呐喊策划,这段时间国社党干的更多的事情是赈济失业者和扩大冲锋队,赫尔曼戈林想到了利用他原来在国防军的关系,把一些失业的退伍军人团体拉拢到国社党的周围,支付少额的补助让他们参加义务劳动和准军事训练,吸纳了很多本来对国社党不屑一顾的旧军人。当然,对于具体提振经济方面,作为一个缺乏自己控制的产业的在野小党,还是力不从心的。

    “领袖,这个月德意志银行开始向美国人还款以来,已经连续多天发生挤兑了,我们其他传统赞助渠道的资金来源都渐渐枯竭。每月通过社会捐助渠道获得的党费资金已经缩减到了20万马克以下。虽然我们的行动让支持我们的人民数量大增,但是如果继续原来的赈济规模只怕我们的资金会支撑不住。”主管财务的马丁鲍曼在希特勒的办公室里汇报上一段时间的工作。国社党的传统资金赞助渠道都是非常零散的,作为一个工人党,很少会有大资本家给他们大笔的捐款,所以每月二三十万马克的党费都是靠数以百万计的民众支持者的零散捐款组成的。

    “不要不舍得花钱,只要维勒安没有抛弃我们,那就一切都还好办。我记得他们对我们的支持一直都是不遗余力的。也许我们需要向更多的大资本家表达我们的善意了,虽然我们的党是一个工人党,但是和GC党不一样,我们需要改变策略,让那些大企业主认识到这一点。”希特勒摘下自己的眼镜,一边哆嗦地擦拭着,一边思考着给马丁鲍曼的指示。

    “是的元首,我也是这么想的,在去年之前,蒙斯克先生的莫比亚斯基金会一直是我们最大的赞助者,除了第一次那笔帮助我们参加28年大选的时候的一百万英镑捐款(按当时的汇率相当于两千万马克)以外,后来他每个月都会给我们几十万马克的资助,已经占到我们所有资金来源的一半以上。现在因为其他渠道的萎缩,这个比例已经上升到了三分之二。”

    “还有可能说服维勒安拿出更多的钱支持我们么,我想这对我们很关键,我们需要在这个人心思变的时候抓住机遇。”希特勒的目光还是很敏锐的,作为一个工人党,如果不利用经济危机的机会出头那就太暴殄天物了。

    “我会尝试继续向卡婷小姐申请的,毕竟她和埃尔伯才能直接和蒙斯克先生联络。”

    “领袖,维勒安.蒙斯克先生来访,说是有要事要和你洽谈。我这就带他来见您。”希特勒和马丁鲍曼正在合计经费问题的时候,桌上的电话响了,是鲁道夫赫斯打来的。向希特勒简短汇报了来意。

    “鲁道夫!你难道不知道我正在忙着处理经费的问题吗!你……你是说维勒安来了吗?哦,不,快请他进来,哦,不,我亲自下去接他。”

    赫斯有些困惑地放下电话,他听到之前在电话那头传出一阵乒乒乓乓的作响。

    “维勒安!我的救世主,我都一年半没有见到你了!你怎么就呆在美国不舍得回来呢。赫尔曼和保罗都很想念你的。”希特勒从台阶上大步跨下来,一边指示旁边的马丁鲍曼去把戈林和戈培尔这些党内要员都喊来见一下。

    “阿道夫,我也是在美国忙得走不开,你是知道的,我在生意上得和洛克菲勒那条老毒蛇较量,实在是分身乏术啊。”

    “我相信你最近一定经营很成功,来,我们去会议室再说。”希特勒边说边把维勒安往里面请,虽然不习惯被男人拉着手,但是考虑到场合的需要,维勒安还是忍了。

    “维勒安,你每次都可以给我带来好消息,这两年我一直想对于你的大力支持当面致谢,可惜一直没有机会。”

    “阿道夫,你猜得不错,这次来我是有几个好消息要和你分享。”

    “呵呵,居然还是‘几个’啊,看来我有必要仔细听一听了。”希特勒一边说着一边做出一副期待的神sè。脸上的法令纹都鼓起来了,看上去几乎不像一个已经不惑之年的中年人了。

    “首先,我和诺娃,还有伊莉雅都想申请加入国社党。希望阿道夫你找人帮我办一下手续。”

    “我真是太高兴了。你终于想明白了么,我就知道你会是一个伟大的爱国者的。一会儿我让赫斯亲自帮你办手续。不过既然你说有好几件事,我们还是先聊完再说吧。”

    “是的,这两年在美国遇到了太多的变故,说实话我从来没想到那种银行家主导的经济会有如此大的弊端。我们都觉得一个成熟的经济体需要一个强势的管控机构去对抗那些金融资本家。这也是我这里来找你的目的之一。

    我最近打算对莫比亚斯基金会再捐资两千万美元用于支持国社党参加今年的选举——当然,这笔钱不光是我个人出的,有一部分是IG法本的钱。我们的生意都因为美国人最近的外汇紧缩深受其害。只是,法本化学为代表的一些企业希望领袖能够承诺他们的利益保障。”

    “我会用好这笔钱的,至于承诺法本化学那些公司的利益,这一点你尽管放心,别人可能会误会,但是其实只有我自己心中才知道这种误会是多么的深刻。虽然我们的党挂着一个‘工人党’的名字,但是你知道的,我们的核心理念是维护德意志民族的利益,那些大企业主当然是我们在完成民族复兴之路上应该联合的强大力量之一。这一点不容置疑。”

    “这样就好,如果您可以做出这个承诺的话,我也就好利用经济界的关系,帮你介绍更多大企业主赞助了,不过我想最好的办法还是以后寻找一次机会由我和法本的卡尔牵头组织一次针对如何度过危机的酒会,这样就可以邀请国内知名的大企业主共同参加了——到时候领袖你可以借机让大家消除误会,了解我们的纲领。”

    “那真是太好了,哦,这样一个澄清误会的机遇,比一千万马克的赞助都重要,我坚信我们的事业一定会更快取得成功的——哦,当然,我并不是说威廉你赞助的马克不重要,你明白我的意思的。”

    “没关系,我当然明白。”维勒安示意自己没有误会,然后取出一个天鹅绒的小盒子,“第三个好消息,阿道夫,你别怪我八卦,上次我和你的私人医生莫拉兹交谈过,他说你的胃病似乎是感染xìng的,所以一直没法治好……”

    “哦,那种小事莫拉兹何必多嘴,真是的,这就不用你费心了,没什么大碍的。你知道的,胃病么。我不打算治了。”希特勒一下子触电一样抽搐着颤抖起来,把手臂随意地乱挥乱舞,好像要赶走一群传染瘟疫的苍蝇,说的话也语无伦次起来。

    “不要紧张,我们莫比亚斯集团之前和法本化学联合研制了青霉素针剂,相信你也听说了吧。

    “这个……确实,前几天法本的人公开出售第一批青霉素针剂的时候引起了很大的轰动,但是应该只是治疗感冒或者外伤感染的……”

    “对外确实是这么宣称的,不过听说您有感染xìng胃病后,我们公司的研发人员特地对青霉素对‘感染xìng胃病’的疗效做了严密的实验论证,效果真是好得出奇啊。这几支针剂是我们莫比亚斯集团最后一批自产的青霉素了,后面技术和产线全部转让给了法本的人。请您务必收好,莫拉兹医生知道如何使用的。”

    “那真是……太感谢了,唉,用这么好的药治疗胃病真是大材小用了。”

    “领袖您太先人后己了,我一点都不觉得大材小用。好了,我去找赫斯先办理入党手续,有机会再聊吧。希望您保重身体。”

    说罢,我们的维勒安殿下就留下未来的元首一个人在那里整理混乱的思路,去赫斯那里办理入党手续了。

第四十三章 国会第一大档

    希特勒当然害怕自己的病情暴露了,毕竟那是M毒,如果自己的茹素和不近女sè都是因为这个原因的话……那对自己的事业和国社党的士气打击就太大了。不过既然能够彻底治好的话,将来又有谁会知道呢。莫拉兹医生之所以这几年来深受希特勒信任,很大程度上并不是因为他的医术有多高明,而是他深知为病人保密的重要xìng。

    得到针剂后,希特勒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把药交给莫拉兹医生验证一下是否对症,在得到肯定的回答后,希特勒接受了那个每天一针,一个疗程持续两周的治疗计划。

    不得不说,治疗的效果很成功。第三天开始,希特勒的肠胃感染就开始好转了,第一周结束的时候,XX系统的陈旧xìng感染增殖被消除了,两周后,希特勒完全恢复成了一个正常人。他尝试着拿出一张外甥女格里斯.劳勃的果照,结果发现自己居然可耻地硬了。这种发现让他既瞠目结舌又兴奋不已。

    当晚他就尝试着去了格里斯.劳勃的房间并且待了很久。木有人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只知道第二天希特勒意气风发地自己开车去了演讲会场。而且格里斯.劳勃再也没有正眼看过希特勒的摄影师和司机,让那两个无辜的可怜人怨念不已。

    治好了希特勒之后,维勒安挑选了一个合适的时机,让法本化学牵头组织了一次德国大企业主之间的融资交流会。毕竟在这个大家都资金短缺的年代,谁手头有钱可以提供融资谁就是大爷,所以连西门子、戴姆勒、克虏伯、莱茵金属、福克.沃尔夫、布罗姆.福斯这些各行各业的巨头都来了。维勒安咬咬牙挪了五亿马克的资金作为启动准备金,成立了一个临时xìng的企业间短期融资组织,就取名为德意志货币基金组织——一开始财政部的人对于一个民间的临时组织居然敢取名加“德意志”这个前缀感到愤怒,但是很快在无数大牛企业家的干涉下,就丝毫不敢做声了,而且这反而激起了大融科资产阶级对现zhèng fǔ那种死板的不作为的进一步不满。基金组织的框架和合作模式都是让法本的赫斯特配合伊莉雅一起制定的,用于给与会的大企业在短期资金困难时提供融资,而融资企业只要置换一定量的股权作为抵押即可。希特勒则作为唯一的政界代表被邀请与会。

    在酒会上,希特勒不失时机地穿梭在各大企业主之间,向他们介绍国社党的经济施政理念。让大家充分认识其党派并没有GC主义成分,以及国社党在联合国内势力上面的高度统一xìng。这次会议虽然没能彻底消除国社党与大资产阶级之间的分歧,但是至少是消除了大部分由于误会导致的对立。

    整场就会过程中维勒安一直都在或明或暗地关注希特勒的言行。不得不说他对于人心的利用实在是令人叹为观止。在主要做军方生意的克虏伯、布罗姆福斯面前,希特勒大谈德国应该重建自己的陆军和海军;在主要做出口贸易的法本化学面前,则拼命表示zhèng fǔ应该注意防止外国而已调控汇率或者冻结外汇来抵制优质的德意志产品;看到戴姆勒和梅赛德斯的人的时候,希特勒又开始大谈他的全国高速公路计划和私人车辆的普及——虽然高速公路修建的钱从哪里来都还没影儿呢。

    “维勒安,这次聚会的效果真是太好了,不过我真是难以想象,你居然还可以抽出数亿马克的闲置资金用来举办这个基金会。而且我看这次的危机不是一两年能解决的。你现在通过融资一下子在各大集团都获得了少量比例的股权抵押。相信以你的能力一两年时间就足够你的触角伸到各个要害行业了。”

    “领袖……我能够把这句话理解为你在夸我么。扩大生意当然是我的希望之一,不过我这么做难道不是都是为了党嘛。”

    “哦,别紧张,这不是很值得赞赏么,我只是和你开个小玩笑。别不习惯。”希特勒很罕见地居然和维勒安开起来玩笑,以他以往一丝不苟的易怒xìng格,这简直是不可想象的,当然这是一个好消息,也许是因为梅毒治好后心理yīn暗程度得到了缓解诶,也有可能是由此导致的对维勒安产生了一种“一起piáo过娼”的共犯一样的信赖,“啊——一切真实太令人振奋了,今晚连阿尔弗雷德.克虏伯和汉斯.布罗姆那两个巨头都开始打探加入国社党了。毕竟我觉得我们今天表达的态度,最大的优势就是在于我们承诺重建陆军和海军,现在国内其他党派在这个问题上根本就不敢有所作为,真是一帮懦夫。”

    “领袖,如果我们有一天参加选举真的成功了,您真的打算扩军么?《凡尔赛条约》怎么办?”

    “当然,这是毋庸置疑的,《凡尔赛条约》那种屈辱的枷锁,当然要彻底打碎!彻底灰飞烟灭!只要德意志的人民还在痛苦呻吟,我们的尊严就不存在!只要莱茵兰还看得见法国人耀武扬威,在但泽看得见波兰猪的趾高气扬,德意志的尊严就不存在!要完成民族的伟大复兴,这些是必须要做的。”

    维勒安没有经过1919年的屈辱,也没有见过1919~1923年马克比手纸都卑贱的时代,所以一开始很难产生共鸣,但是只要深入思考一下,他就会发现这些都是无法回避的。

    “那么,在我们强大起来之前,我们怎么面对英国人和法国人的反对呢。如果前进得太过贸然的话,很可能会招来自己的毁灭。难道最后一步,一定要考真的动用武力么,我想如果我们能和平发展到一定程度的话,依靠威慑也是可以达到目的的吧。”

    “现在我对于这方面还没有一个很明确的想法,不过办法总会有的,无外乎就是给英国佬和法国佬找一些更加明显的新的敌人,我想我们总会有机会的——就目前来看,渲染苏联的威胁对我们的重新崛起有好处,可惜苏联还是太弱小了。

    至于威慑的手段,我们当然要使用,能够不用被迫拿起武器就取回我们应得的东西的话,我们就要尽可能避免使用武力,但是使用武力不可能永远都回避得下去的。”

    “这种不负责任的话可不像您说出来的……我一直不以为你是一个冒险家。”

    “威廉,我毫无疑问是一个冒险家,只是我从来不会拿国家和人民去赌,我只会用我自己的前途去赌,赌赢了,获利的是重新站起来的德意志人民,赌输了,输的只是我个人的政治前途。如果国家不需要我去拯救了,那我还有什么留恋的呢——不过不要那么悲观,英国人美国人法国人之间自己也不是你看到的那么团结,如果在加上俄国人的话,在他们的夹缝中,我们有机会重建自己的尊严的——只不过有时候不得不装出一副被他们利用的样子罢了。好了,剩下的我暂时还没有想那么多,这些话你听完就算了,烂在自己肚子里就算了。之所以和你说这些,是希望你可以更加坚定的陪我们一起走完这段拯救国家的道路。”

    希特勒历来说话都是透着一股狂妄的热情,这点维勒安早就有体会了,但是他几乎没有在人前表露出深谋远虑地一面过。这一番话不由让维勒安提高了jǐng惕又暗暗窃喜。看来希特勒想把自己彻底绑死在他的战车上的意图已经非常明显了。虽然刚才那一番言论有几分真假暂时还不好确认,需要慢慢观察消化。但是显然对方急于让自己感受到对方那种什么都不瞒着你和你打开天窗说亮话的刻意坦诚。

    “领袖,我相信你是对的。关于美英法之间的矛盾,我确实没有什么研究。这应该是一条相对可行的路了。”维勒安揣摩了一下语气,用一种显得平和的心态回答道,“选举资金的事情,我会再想办法筹措的。大企业主的支持我们也有希望搞定,其他还有什么需要我做的么。”

    “剩下的就是解决那些极左翼势力的政党了,我们会有办法的。”

    极左翼政党,那也就是德国GC党和社会mín zhǔ党这些势力了。28年大选的时候那几个党加起来还是有将近900万票的选票的,加起来席位总和也超过了国会总席位的30%了。维勒安对于选战没什么研究,希特勒也就没有和他过多的解释。

    本来1930年的国会选举应该延后到9月进行,但是因为经济危机导致的形势比较严峻,目前外汇渠道已经实际上断裂了。所以现zhèng fǔ维持的局势岌岌可危,兴登堡总统面对危局,只能要求提前进行大选,时间则仍然被提前至历年惯例的5月。

    维勒安提供的两千万美元的经费约相当于一亿马克,加上其他克虏伯、布罗姆福斯、西门子等巨头被临时拉动的赞助,希特勒可以动用的总经费一下子猛增到一亿五千万马克。国社党从来都没有尝到过在选战中拥有如此充足的资金。也幸好马丁鲍曼和戈培尔在如何用好选战资金方面有了两年前积攒的经验,各项诸如舆论攻势、宣传强硬的对外金融结汇政策、赈济贫民、扩大冲锋队等工作都有条不紊地展开着。

    希特勒甚至让国社党支出津贴雇佣失业劳工参加一些公益xìng的建设——比如国社党趁此时机通过少额津贴雇佣了巴伐利亚及萨克森州等南部州约十几万失业劳工,与冲锋队员一起从事了修建慕尼黑、莱比锡、斯图加特、法兰克福等大城市之间的高速公路。这些工程被作为一些刺激内需降低失业、提高社会治安的善举。当然,具体的工程业务都被霍格蒂夫工程公司承揽了。

    还有一件在当时看来微不足道的事情,但是在未来最终产生了很大的影响,那就是希特勒趁着经费充足的时候扩大了他的党卫队的建设,让他后来在打击政敌和在秘密战线等方面取得了先手的优势。

    党卫队1925年时就已经成立,只不过一开始是希特勒的私人卫队,并不是什么正规的武装组织或者间谍组织。在维勒安第一次见到希特勒的时候,这个组织仍然只有那么几百号人,所以也就没有引起维勒安的注意。

    1928年维勒安赞助了国社党之后,希姆莱于1929年初接掌了党卫军,当时因为赞助经费还有结余,希特勒让希姆莱把这支队伍扩充到了几千人的规模,配备了一定的轻武装。

    这一次因为为了再次注入了大笔经费,希特勒更改了原计划,指示希姆莱将党卫队进一步扩大到5万人的规模,并进一步细化其内部组织架构、增设职能部门、完善轻武器配备。

    不过短时间内武装5万人还是不容易的,德国的军事工业在上一次战争之后已经被极大地摧毁了。所以这个艰巨的任务只能交给大金主维勒安慢慢解决了。

    …………

    经过5个月的筹备运作,国社党在拉拢其他左翼工人政党选票的工作上取得了重大进展,同时涉及军工和基础建设的大容克资产阶级对他们的信任也有所加强。

    1930年5月20rì,随着德国的外国投资资金的断裂,大量扩张中的企业批量地倒闭,失业人口骤增至400万,而放任zì yóu市场经济的现zhèng fǔ对此没能拿出任何积极对策,甚至因为国库资金不足,拒绝再向失业保险基金内投入任何财政支出,这一点彻底激怒了德国人民。在人民rì益高涨的改革声浪中,兴登堡总统签署了对赫尔曼.穆勒内阁的不信任案,进行了重新组阁的选举。

    国社党在这次选举中再次获得了井喷式的跨越,获得了空前的1500万张选票与260个席位,占总席位数的40%。成为了国会第一大党。也得到了拉拢其他党派共同组阁的机遇。

    不过,德国的政治纷争还远远没有结束。

第四十四章 分化瓦解

    除国社党以外,1930年的国会选举中的另外三大政党分别是德国zhōng yāng党、社会mín zhǔ党与德国GC党,他们分别获得了8%、21%与17%的选票和国会席位。zhōng yāng党的施莱彻尔和社会mín zhǔ党的布吕宁在国社党以火箭速度蹿升之前一直处于互相拆台之中,这次突遇变故后,zhōng yāng党自忖实力大损没有能力争夺内阁权力,于是主动投靠了国社党与希特勒组成政党联盟。外加一些选举后主动依附的不如流的小党派。国社党领导的联盟在国会内的席位已经超过了50%,一旦希特勒当上总理,那么在许多一般xìng法案中施政都不会有太大的阻力。

    不过一事一案的决议体制程序过于缓慢,以希特勒的xìng子肯定是不会满足于此的。但如果想要企图启动危机授权法案甚至是修宪,来授予总理独断发行新法令的权力的话,则需要三分之二以上多数的国会支持,目前的政党联盟要实现这个目的还有15%的席位差距。

    要解决和分化剩余的一半势力的话,有三个问题或者说助力需要解决。

    首先是兴登堡总统,兴登堡总统代表了德意志旧军官团体系的利益,也是大容克财团的代言人。虽然因为维勒安的出现,现在容克大资本家和希特勒之间的关系有所缓和。但是旧军官团仍然不鸟那个“巴伐利亚下士”。外加希特勒疯狂扩充他的冲锋队组织,也让德国的正规军感受到了威胁。这个问题迟迟没有办法解决。

    其次,德国GC党在政见上一直是国社党的死敌——或者说德国GC党是一战之后德国任何一个政党的死敌。这倒不是说GC在德国的施政理念不得人心——作为思想家辈出的德意志民族,有马克思这样的先哲,要是说没人能理解GC理念的话无疑是天方夜谭,但是关键是因为在上一次大战中,GC党扮演了一个带路党的角sè,背后把国防军给捅了。所以各大政党都和GC保持距离,GC也就养成了谁是第一大党就咬谁的光荣传统。

    最后一点,是德国zhōng yāng党(天主教zhōng yāng党/基民盟)中的保守势力。这些人代表的阶级既不是容克大地主大资本家,也不是普通的民众,而是中小贵族和传统中产阶级中的保守势力。这是一个相对封闭的社会阶层,其起源要追溯到1618~1648年时的三十年战争,三十年战争的结果迫使当时的德意志邦国不得不做出选择:究竟是成为一个新教国家还是继续保持天主教信仰。虽然后来新教在大多数强大的邦国占到了主流,但是天主教势力仍然是普遍存在的——而德国zhōng yāng党也是这个阶层的代表,在后世这个党派还衍生或者分裂出过天主教zhōng yāng党和基民盟(基督教mín zhǔ联盟)。现在zhōng yāng党的高层迫于压力投靠了希特勒,但是这并不代表其下属的那些保守势力都愿意归顺。

    ……

    自从国社党成为了第一大党后,希特勒就没有少开此类党内会议讨论组阁对策。维勒安也被引为希特勒的心腹列席了会议。不过虽然维勒安对党派的贡献巨大,但是因为入党不久,对组织工作并不了解,所以暂时只是跟着戈培尔打酱油。

    “关于下一步的工作,大家有什么好的想法可以先提出来。这些问题都不是一朝一夕可以解决的,但是希望大家自告奋勇群策群力,哪怕可以突破其中一点也好。”希特勒照例开口咨询了一下大家的意思。不过没有等到什么新意的回答。

    罗姆是这些人中最野心勃勃的,每次都是反复强调不要惧怕国防军那帮“腐朽的老东西”。如果有必要的话,他的冲锋队可以取代那帮家伙为希特勒掌握权力,但是基本上大家都把他的说法当做一个白痴的宣言,从来木有人当真。听得多了连希特勒都开始对他越来越反感了。

    戈林和希姆莱相对保守一点,建议先集中对付GC,因为GC在德国的rì子不好过,虽然有17%的人绝对地支持着他们,但是剩下的只要不是和他们一伙地,对GC都是人人喊打。只可惜戈林和希姆莱给出的措施不是武力解决就是栽赃陷害,可cāo作xìng太差。

    “看来今天又不会有什么结果了,说实话,这样的会议开上一周我都快要疯了。”维勒安看着那些草包在那里看似激昂地喧哗,对着戈培尔低声抱怨道,“保罗,难道你不觉得我们现在讨论的问题太空泛了么,领袖为什么不为我们定好一个行动顺序的基调呢。那样也比现在这样谁都想干掉要好得多吧。”

    “领袖又怎么可能不知道需要分出个轻重缓急呢,在领袖看来,某些敌手确实是纤芥之疾,但是那些纤芥对罗姆和戈林的威胁却不是一般的大,领袖也不能把这些问题丢下不管寒了大家的心。”听到维勒安的抱怨,戈培尔装作扶眼镜儿掩口轻声答道,他知道维勒安入党不久,对党内的旧矛盾知之不深,也就好心地解释了一番。

    维勒安对于党内很多人一夜暴发的矛盾自然是一听就懂了,“也就是说,只要从领袖那里动用任何现有资源来解决问题的话,另一方面的人都会不满是吧。”

    “也不能说的那么严重,不过基本上还是有可能这样的吧。”被维勒安一语道破,戈培尔也不禁有些尴尬。

    “保罗、威廉,你们在那儿聊什么?这几次会议都没见你们出谋划策,是不是想到什么好办法了。”希特勒恰好关注到了戈培尔和维勒安的窃窃私语,为了转移罗姆和戈林的注意力,不得不转移话题。

    “非常抱歉领袖,威廉刚入党时间不长,所以一些情况还不是很熟悉,刚才我只是在给他解释。目前还没有什么好的办法。”戈培尔立刻毕恭毕敬地回答了希特勒的咨询。

    “这样啊……确实有些事情对于你来说还是太过复杂了。”希特勒表情略有一丝失望,不过很快就缓解过来了,也许前一段时间由于维勒安在弄钱的领域太能干了,导致自己在什么方面都对他有一种过高的期望。

    希特勒最后又咨询了一圈大家的意见,最后还是没有讨论出一个所以然,只好再次散会。

    难道我们还会在通往胜利的最后一步倒下吗。不,绝不!我们之前解决了那么多敌人,为什么现在我们拥有了强大的实力,却不能对敌人给出致命一击。希特勒心有不甘地想道。

    ………………

    “领袖,我和保罗有些事情想和你探讨一下。”

    “哦,威廉,你又有什么好的想法了么。”希特勒正准备回自己的办公室,被维勒安叫住后,又生出一丝期待。

    “是这样的,这段时间我确实对党内工作不是很了解,而且毕竟没有什么明确的任务分配,所以有点茫然,不过我也有仔细想过领袖您提出的几点当前主要要解决的问题。关于GC和社会mín zhǔ党的人我不是很熟,毕竟他们成分太过复杂了,我没有处理那些政客事务的经验。但是关于zhōng yāng党天主教势力和容克军官团倒是有一些心得想请教一下。”

    维勒安是在蒙斯克大帝的yīn影下长大的,对于yīn谋和暗杀确实多有心得,但是对付那些纷繁的敏猪政治却缺乏融入进去的手段。

    希特勒拉戈培尔和维勒安坐定后,维勒安开始提问。

    “领袖,首先有一个问题我想了解一下,您认为如果兴登堡总统不在了,还有人能够成功的代替他的位置和威望来继续控制容克军官团么。”

    “这个问题……总统的威望是毋庸置疑的,不过具体的么,你让保罗给你解释好了,总统不在了之后的事情,我从来没有细想过。”

    希特勒当然不可能真的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但是那些事情自己私下里想想就可以了,具体拿出来说事儿还是要找一个代替领导说脏话的人。

    “威廉,这个问题是这样的。且不论兴登堡总统的威望如何,首先我们需要的是一个团结一致的军官团,这才符合国家的利益不是么。虽然我们不能排除领袖有可能找到替代兴登堡总统的军官团jīng神领袖,但是我们不会为了一己私利这么干的。”

    只能拉拢,不能干掉。当然官面上要说得更漂亮一些,很好。

    “那我就明白了,我想这个问题只能暂时搁置一下了。”关于怎么拉拢兴登堡总统,说实话维勒安原来从来没有想过。毕竟在一个已经超过85岁的糟老头子身上费神,在维勒安看来完全不划算,“那么我的第二个问题是,要拉拢天主教zhōng yāng党为代表的保守势力的话。如果我们可以让教宗陛下出面与国社党达成谅解,是否有利于这项工作的展开——另外,如果与教宗和解的话,对于国内的激进势力和新教徒来说,会不会导致离心的出现?”

    “教宗么……这个确实很难说,但是德国一直是新教为主的国家,教廷和我们的关系历来不怎么样。现任教宗庇护十一世对于我们的主张也一直指手画脚。只怕暂时难以拉拢。”

    “领袖,我觉得,这个问题是否可以让我们的同志墨索里尼出面协调呢。之前墨索里尼和教宗因为梵蒂冈地位的问题,关系也非常恶劣。但是去年他们成功签订了《拉特兰条约》之后,教廷在对党派政见上的观点已经趋于中立了。”对宣传和外交事务比较有心得的戈培尔在这个问题上还是很有研究的。听到维勒安在希特勒面前提到教廷的问题后,马上想到了可以利用《拉特兰条约》牵起的那条线。

    “墨索里尼么?他确实是前辈要人了。如果能够让他的力量暗中帮助的话,倒是对我们的计划有所帮助。”

    “既然领袖觉得可行,我希望可以和保罗一起解决这个问题。当然,我不需要占用党内任何资源,只要给一个大义名分就可以了。”听了希特勒和戈培尔的讨论,见两人都没有什么反对意见。维勒安就主动请缨要求承担这一任务。

    最重要的是,“不占用任何党内资源”。这一点是罗姆和戈林那些大而空洞的计划无法企及的。虽然维勒安没有正面给罗姆和戈林下眼药,但是那句话还是有如千斤巨锤一样狠狠地打在希特勒的心坎上。

    “保罗,你最近有没有感觉,我们一些同志在我们获得成功后有些忘乎所以把jīng力都花在了抢夺党内资源上面了。”目送维勒安离开,希特勒不无颓丧地向戈培尔轻声询问道。

    “领袖,也许,每个人只有在他们自己的岗位上,才知道他们的工作的艰难吧,也许,有些同志只是看到我们的一夜成功,希望更快做出一些成绩。”戈培尔斟酌了一下字句,用一种相对平和地语调把自己的想法表述了出来。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我也希望是这样,但是我们党要想成功,需要的就必然是实干家,而不是只会空想远景的人。”

第四十五章 曲线救国

    1930年7月,约阿希姆.里宾特洛普还没有粗现在希特勒的视野中,国社党的国会席位数量也还不足以支持希特勒掌握全部的内阁职位。所以暂时能够拿得出手的,就只有保罗戈培尔才够资格作为出使意呆和教廷的秘密使节了——当然,只是作为党派的代表,而不是德国的代表。

    “威廉,还有二十分钟我们就要降落在米兰了。到了那里后,我们先拜会一下阿涅利家族的乔瓦尼先生,阿涅利家族是意大利首屈一指的巨富豪族,而且从1923年开始就支持墨索里尼了,是法西斯党的最大赞助者,对墨索里尼的影响很大。这次我们需要墨索里尼出面斡旋,必须要做好各方面的准备工作。”

    “明白,看来领袖很重视和墨索里尼的合作啊,虽然我没看出来对方有什么潜力。”

    “领袖又何尝不是没有看出来这一点,但是英国人法国人波兰人俄国人,没有一个是我们可以信任的,德国不可能不依靠任何外力强大起来。意大利人在地中海和英国人与法国人都有矛盾,以后迟早是用得上的。意大利的海军实力还是不容小觑的。”

    “就靠安德烈亚.多利亚号和杜伊里奥号那几个旧玩具么?”维勒安在心中不无恶意地想道,也许光看武器意呆还是可以撑撑门面的,但是那种浪漫轻浮的氛围只怕最终会让他们难堪大用。

    双翼的小型客机缓缓降落在米兰机场,戈培尔和维勒安鱼贯而出。根据他们最后商定的策略,与阿涅利家族等商业人士以及和教会势力的接洽维勒安和戈培尔一起参加,但是和墨索里尼的会见则完全由戈培尔主导——因为维勒安在商业和慈善业界还算是小有名声,和意呆利的大企业家和教会肯定相对比较谈得来,但是他在党内的资历还不够深。而墨索里尼一直是以世界法西斯界大佬的身份自居的,连此时的希特勒都不放在眼里,要是希特勒再派一个刚刚入党一年都不到的新人来谈事儿,肯定会让墨索里尼觉得自己受到了轻视。

    乔瓦尼.阿涅利没有把那几个小人物放在心上,而且论辈分,戈培尔和维勒安分别比他年轻了三四十岁,所以只是派了几个秘书在机场迎候,把客人直接接到曼努埃尔庄园。

    “阿涅利先生,非常荣幸能再次得到您的接见。”刚一到曼努埃尔庄园,戈培尔就看到乔瓦尼.阿涅利出门迎接赶紧作出一副恭敬的表情,“两年前我随我们领袖希特勒先生一起来拜访墨索里尼领袖的时候,曾经有幸得到您的接见。”

    “戈培尔是吧,代我转达我对希特勒总理的问候,想不到短短两年时间,你们就取得了如此大的成就,不过值此多事之秋,只怕当上总理也不是一个好差事啊。”乔瓦尼说话很随意,似乎完全不需要刻意隐瞒自己的真实意思。但是又让人觉得很坦诚,确实没什么好隐瞒的。

    “您过奖了——领袖目前还没有完成组阁,暂时当不得这个称谓——不过他很快就会成为正式的总理了。至于您所说的对经济政策的担忧,我们也是深表赞同。为了改变各种不利的局面,领袖需要联合德国国内的绝大多数势力齐心一致才能解决这个难题。这次来,就是希望可以和您还有墨索里尼先生帮助我们斡旋一下教宗对我党的看法——目前德国国内的天主教zhōng yāng党等保守势力对于任何改变现状的经济政策都缺乏认识和认同,这对于建设一个有序的欧洲环境是不利的。如果教宗陛下能够对我党的看法有所改观的话……”

    “我很赞同希特勒先生的高瞻远瞩,不过我本人只是一个生意人,有些事情实在是力有不逮了。”

    “阿涅利先生您太谦虚了,您对墨索里尼领袖的影响力无人不知。”戈培尔知道自己刚才顺口把话说快了,于是赶紧顺口圈回来,顾左右而言他,“这位是我们国社党的经济计划委员会主席维勒安先生。他是这几年在美国大名鼎鼎地莫比亚斯集团的总裁,也是莫比亚斯基金会的主席,之前一直是我们党最大的赞助商,这次听说我要拜访乔瓦尼您那么伟大的前辈企业家,所以就请求领袖给他一个机会一起来了。”

    “幸会,刚才戈培尔部长过誉了,我的那点小生意在阿涅利先生面前不值提起,您创建菲亚特的时候,我还没有出生呢。”维勒安不卑不亢地适时向阿涅利问好。

    “莫比亚斯集团么?这我倒是一直很好奇的,根据我的观察,维勒安先生您的生意现在已经不下两三亿美元了吧。听说你和德国的法本化学合作,短短两年多的时间,已经让你的资产达到了法本集团一半。不过更让我想不到的是蒙斯克先生居然如此年轻。简直是谜一样的人物啊。”

    “岂敢岂敢,生意么,确实有不下两亿美元了,不过都是靠法本化学的卡尔先生的提携罢了。”维勒安嘴上说得很谦虚,但是内心却不住窃笑,看来自己隐藏在幕后的财力规模成功地瞒过了很多人,连阿涅利这样人老jīng鬼老灵的老家伙都骗过了。

    不过那一丝无法掩饰地自得显然没有瞒过阿涅利的眼神。

    “不过我之所以关注你并不是因为你的钱,只是因为你办的那个基金会,年轻人能够不忘回报社会,这很好,我这两年一直能听到你们赞助了很多落魄艺术家的消息,还有人把你称作‘当代的洛伦佐’,这让我们这些意大利企业家情何以堪啊。哈哈哈哈。”嘴里说的是“情何以堪”,但是乔瓦尼的笑声中却听不出一丝自嘲与失落,只有一种中气十足的豁达。

    自信、自负、坚持贵族气质,但是同时对世界大势有敏锐的观察与投机,不轻易得罪任何有潜在实力的对手。这是维勒安在这一次交往中对阿涅利家族的第一印象。当然,任何一个成功的大企业家,或者说任何一个经过历史积淀考验的成功者,都会有这种特质吧。

    维勒安猜的并没有错,在那个没有维勒安的时空中,乔瓦尼.阿涅利会在1943年轴心国一方岌岌可危的时候默许他那个与他同名的孙子加入军队参加起义和反抗轴心一方的“正义战争”,最终老阿涅利虽然因为支持墨索里尼期间的“累累罪行”被彻底清算了,他的孙子却因为“加入了正义的一方”得以被保全,最终成功继承了家族的百年基业,薪尽火传。这种做法和泥轰战国时代的真田家族很像——真田昌幸让他的两个儿子真田信幸和真田幸村在关原合战之时分别投入东军和西军,最后无论德川家康还是石田三成取得天下,都能确保真田家家门得以保全。

    欢迎酒会的节奏很快,一起来的客人并不是很多,大概只有二十个左右,大多是北意大利的工商政界要人,比如卡布里伯爵父子、伯莱塔侯爵、埃尔本集团的部分高管,甚至还有那不勒斯黑手党教父蒙特罗埃尔。但是因为维勒安一方只有他自己和戈培尔两个人,剩下带的那些打酱油的角sè除了诺娃以外都上不得台面。所以维勒安他们一直都是穷于应付。虽然借机认识了不少意大利的达官显贵,但是也没有什么机会深入交流加深感情。

    “保罗,我觉得我们是不是还是有点贪多嚼不烂,如果这些人都要一个个应酬下去的话,等我们搞定墨索里尼领袖的黄花菜都凉了。我们这次的曲线救国是不是路线选得太曲了一点。”利用诺娃的摄人艳光周旋挡驾,维勒安抽空和戈培尔交流了一下自己的看法。

    戈培尔应付那些官面文章明显比维勒安有耐心,“威廉,要有耐心,你注意到了么,今天我们还是有好几个目标可以重点解决的。其他人混个脸熟即可。

    相信你也感受到了,阿涅利的老家伙是不会轻易松口的,但是和他们搞好长期的合作关系绝对是有利无害的,如果领袖的事业有一天成功了,这些人肯定是第一批来抱我们大腿的人。只要我们对自己有信心,就应该坚持运作这层关系。

    另外卡布里伯爵和他的公子我们也应该好好交往一下。卡布里伯爵是个豪爽仗义的人,也是法西斯党的元老之一了,而他的公子加莱阿佐.齐亚诺23岁大学一毕业就能进外交部工作,后来又成为外交部宣传发言人,可见自身手腕不俗。而且据说最近在和墨索里尼的女儿拍拖。对了,齐亚诺和你年纪差不多,而且都是青年才俊,你们应该好好交往才是。至于其他的人,暂时交给我来处理吧。”

    是吗,维勒安听了戈培尔的劝说,回头关注了一下人群中那个被戈培尔吹嘘成“青年才俊中的翘楚”的加莱阿佐.齐亚诺伯爵。说实话,一开始的时候维勒安听到主人介绍的时候,确实也对那个显赫的家族投入了必要的关注。但是因为酒会的时候齐亚诺出于“礼貌”一直围着诺娃在那里嘘寒问暖,让维勒安略微不爽。现在听说那个帅哥即将成为墨索里尼的女婿了,不由得又刮目相看。

    历来想成为驸马爷的人,往往在女sè方面都是很注意自己的名声的,但是此公竟然能对这个问题公然安之若素举重若轻,倒是让维勒安对他刮目相看了。能够做到公主在与不在一样好sè的驸马,还真是一个“君子慎独”的典范啊。似乎一瞬间,对方那种之前在维勒安看来感到有一丝恶心和猥琐的殷勤也变得顺眼起来。

    “诺娃,今晚那个齐亚诺伯爵给人的印象如何啊。”曲终人散,维勒安一行就在曼努埃尔庄园继续留宿了。维勒安借故溜到诺娃的房间,和她讨论一下今晚的见闻。

    “很不错,比某些人会说话多了。怎么,你害怕我被那个帅哥勾走么。”

    “哦不不不,完全没有这个意思,我是说,如果你觉得他不错的话,可以下次约他出来再私下里聚一聚。”

    “你想对他怎么样?不要冲动,那会坏了你的大事的。我刚才只是开玩笑的,你不会真的想干掉他吧。”诺娃看到维勒安皮笑肉不笑的反应,反而惊讶失sè起来,如果维勒安刚才像一个带了绿帽子或者受到了奇耻大辱的男人一样暴跳如雷,诺娃还会心里有底一些。但是维勒安完全像个没事人一样,一点也没有因为自己的女人被人大献殷勤而吃醋,这实在是太不正常了。

    “你觉得我像是在开玩笑的样子么?我真的是希望约他出来坐一坐而已……你看我的表情可是很有诚意的。”

    诺娃被维勒安平静地盯着,盯得心里发毛;“好吧,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真是一点都不好玩儿,你这家伙,肯定又想到了啥见不得人的yīn谋。”

    “当然有yīn谋,如果你闲着没事的话,可以先去帮我查一下那个齐亚诺有多少相好的。”

    …………

    收到维勒安的邀请函的时候,说实话齐亚诺觉得非常意外,虽然大家都是年轻一辈才俊中的翘楚,之前只有一面之缘,一个是商界的新秀,一个是政坛的后起,而且大家在不同的国家,似乎不该有太多交集。

    但是面前的请柬明明白白地告诉他,这是一次私人聚会,希望他可以赏光出席,并且附上了那个美丽妖娆的凯瑟琳.诺娃的私信,恳请他带上女伴一起。

    是那个维勒安想向自己示威么?不太可能,不过那个诺娃小姐还真是诱人啊。

    虽然自己正在和伟大领袖的女儿艾达.墨索里尼拍拖,但是艾达的姿sè只能算是中庸之姿,而且xìng格叛逆缺乏贵族教养。用来哄哄玩弄一下甚至娶回家对于齐亚诺伯爵来说都是可以的。但是他不可能忍受自己生命中只拥有一个那样骄纵又姿sè贫乏的女人的。那样的话生活就太可怕了。

    也许王子会喜欢一个娇憨叛逆的少女的,但是前期是他有足够多的顺从贤淑的美女供他玩弄。那些为了一个叛逆的灰姑娘就放弃了整座森林的王子只会存在于童话中。

    不过出于对“公主殿下”的尊重,齐亚诺伯爵对于这种邀约一般都是不会自己接受或者直接拒绝的,他习惯把请柬交给艾达.墨索里尼请对方定夺。

    艾达当然没有拒绝的理由了。

    于是,在我们的戈培尔部长前往罗马觐见伟大的意大利领袖的时候,领袖的女儿和准女婿就留在了那不勒斯参加一场私人聚会。

    维勒安似乎对上一次聚会的时候齐亚诺伯爵对诺娃大献殷勤没有丝毫的不满,也根本没有提到这件事情,一直都在毫无营养地和齐亚诺互相吹捧对方的年轻有为。艾达一开始因为对那个年轻有为的大老板知之甚少,对对方的事迹还是挺感兴趣的,聊了一会儿之后终于觉得乏味不堪,就和诺娃一起到一边聊女人们的话题了。

    “伯爵先生,虽然外交部发言人已经是相当显赫的职位了,尤其是相对于您那么年轻,但是还是不免会让人觉得这是一个花瓶的职位。以你的才华和资历,我想成为驻外使节不是更加有利于发挥您的才能么,我们领袖一直认为齐亚诺伯爵是德意志人民的好朋友。”

    “这不可能,你知道的,我才27岁,如果一下子成为驻外使节的话,会让诸国引为笑柄的。我想以我的资历,我更希望在罗马多历练几年,何况升官什么的并不是我的追求。年轻人就该多学点东西,能够留在罗马多接受几年领袖的耳提面命,对我将来的发展有好处。”

    “这样啊……墨索里尼领袖能有你那么识大体的女婿真是他的一大幸事啊。”

    说得漂亮,还不是舍不得你在罗马电台的那几个女主播老相好。不过作为一个准驸马,自然是越好sè对别人越有利了。“对了,齐亚诺伯爵,您和罗马电台的茱莉亚诺小姐熟么。”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完全不知道你是在说什么。”

    “哦哦,不要误会——这不是你亲口告诉诺娃的么。记得那晚诺娃还很嫉妒茱莉亚诺小姐的风姿呢,想找个机会见识一下。”

    “呵呵,那只是一些闲聊罢了,艾达会理解的,我毕竟是外交部发言人,有些工作上的需要总是得和那些媒体的人多多亲善才是,”齐亚诺当然不会脑残到在诺娃面前提到茱莉亚诺女主播或者别的什么女人,不过这些已经不重要了。既然自己给了诺娃一个接近艾达的机会,诺娃如果自曝其丑说自己和齐亚诺有点什么,艾达肯定不会相信,但是如果一个刚刚从德国来的女人都听到了自己和茱莉亚诺的闲话的话,那xìng质就完全不同了。不过看来对方只是想从自己这里捞到一点什么而已,所以齐亚诺还是保持很有风度地继续了两人的谈话,“我现在比较感兴趣的是,为什么蒙斯克先生会对我的生活那么关心呢。”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轻松,维勒安准备的后招都不用拿来威胁一番,对方就已经愿意先听听你的价码了。

    “伯爵大人您真是快人快语。说实话我对您的个人生活完全没有兴趣。不过伯爵的前途对于希特勒领袖和墨索里尼领袖的深度合作有重大影响,所以我们也就不得不关心一下了。”说完那些缘转的套词,维勒安开始直扑主题,“您知道的,现在希特勒领袖想要消除德国国内一些不团结不和谐的杂音,但是天主教zhōng yāng党的固步自封让领袖想要拯救他们的努力都事倍功半。所以我们很急切地希望通过获得教廷的支持来缓和国内执政党派和天主教zhōng yāng党的关系——可惜的是,庇护十一世陛下实在是太保守了,一直没能体察到希特勒领袖的善意,所以还需要伯爵您多多进言才是,您在前年斡旋了《拉特兰条约》的施行,保住了教廷国体,相信教廷上下都会深感您的大恩的。”

    “那些都是英明领袖墨索里尼的决策,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啊,我充其量只是一个跑腿的而已,您太看得起我了。作为一个外交官,我确实非常热忱地希望看见德国执政党与教廷的和睦,只可惜力有不逮啊。”

    “伯爵您过谦了,不过我们当然不会让您难做——戈培尔部长已经前往罗马觐见领袖了,到时候领袖自然是会同意的,不过也希望伯爵和令尊能够从旁策应美言几句。另外,还有一些民间的小事需要您从旁协助,如果答应的话,那您一定会得到希特勒最真挚的友谊的。到时候凭借与德国亲善的政绩,以您的资源,当上外交部长也不是难事吧。”

    如果只是打酱油地说几句好话,倒是无所谓的事情,这些空头人情还是要做的。不过对方握住了自己那么大的把柄,应该不会只是让自己打打酱油就放过自己的。齐亚诺心中惴惴,不过想到墨索里尼对自己的宠信,只要成功和艾达结婚后,赶快爬上去。以后就算自己再曝出什么情人绯闻什么的,应该也不至于影响自己在墨索里尼那里的地位了。

    想到这里,权衡再三的齐亚诺伯爵爽快地答应了维勒安的要求。不过就在他以为自己很快就可以脱身之后,他不知道自己已经陷入了一个一生都无法逃脱的魔咒了。

第四十六章 换一个教皇

    安吉洛大主教,原名安吉洛.朱塞佩.隆卡利,1881年生于意大利。说起这个名字也许很少有人会知道。但是如果用他后世登基后的称谓的话,可能就不一样了,安吉洛大主教正是1958年~1963年在位的教宗若昂二十三世。他登基的时候已经整整77岁了,所以只当了五年教宗就过世了。但是在现在1930年,他还只是一个刚刚年过五旬,满怀壮志的普通大主教。

    他1925年的时候就被庇护十一世任命了大主教的职位。此后先后担任了驻保加利亚和希腊的教廷代表,深受教宗陛下器重。

    按照教廷惯例,最受器重,斡旋手段最高明的使节,往往不是派往那些显赫的大国,毕竟教廷虽然也有一定的世俗xìng,但是还不是那些需要为了拉赞助就丢掉节cāo的无源慈善机构。教廷中的资深外交官,往往都是派往那些纷争不断,或者刚刚成立不久的国家。这样的话通过开拓和斡旋,一旦教廷在改善当地和谐稳定与对外关系上有所建树,也能宣扬我主的恩泽,更好的为教廷做广告。

    而保加利亚和希腊,在1920年代的时候,都是一战后的畸形产物,是协约国为了割碎同盟国诸国所形成的产物,是从奥匈和奥斯曼土耳其中割裂出现的新国家。安吉洛大主教在那个时候被教宗陛下丢到那些地方当救火队员,其实已经是对他外交能力的充分肯定了。

    因为梵蒂冈过不同于世俗国家,没有什么内政可以管理(除了管理全世界基督徒的捐款以外,梵蒂冈基本上就没什么内政了)所以历代出任教宗的枢机,往往都是在前任教宗任期内在外交工作上有过出sè表现的。安吉洛大主教当了两任救火使节并且都有出sè表现,到去年为止,他的内心也开始有点蠢蠢yù动起来了。

    不过1929年的拉特兰条约缔约结束了安吉洛大主教对美好未来的脑补。

    去年,因为墨索里尼的威胁,教廷为了保存国体与dú cái者进行了长期艰难的谈判,庇护十一世教宗于危难时刻拔擢乔瓦尼.帕切利大主教担任枢机,全权负责和墨索里尼zhèng fǔ的谈判,并且最终缔结了《拉特兰条约》,保存了教廷国体,维护了教廷尊严。帕切利也顺理成章的因为此项功绩被提拔为教廷国务卿。

    而那几年,我们的安吉洛大主教因为忙于调停希腊和土耳其之间的三次纠纷,不得擅离职守,只能在希腊眼睁睁地看着大功落于同僚之手而无计可施。

    事已至此,我们的安吉洛大主教还能有什么想法呢?在外面做得再好,又怎么比得上帕切利国务卿的“救亡之功”呢?历史上,安吉洛也是什么都干不了,此后一直被帕切利压了二十年,直到自己活到77岁的时候,才仗着年轻命长熬过了对方,继对方的位当了短短5年教宗。就这样,在选举教宗的过程中还依然是历尽艰辛,经过了两百多次投票才最终尘埃落定。

    当然,在现在这个世界,我们无恶不作的维勒安殿下会助他一臂之力的。在成功拉拢了齐亚诺伯爵后,我们的维勒安殿下就开始策划后续“换一个教皇”的计划了。之前在外交上表现抢眼,仅仅是“运气不好”的安吉洛大主教自然也就进入了他的眼帘。

    维勒安邀请了齐亚诺伯爵一起拜访了安吉洛大主教,就对方为了斡旋战后在巴尔干地区的和谐稳定所作出的突出贡献表达了感谢和敬意,并且照例捐赠了一大笔善款。当然这些都不是戏肉,也就无需深入赘述。

    “主教大人,我在德国的时候就听闻过您的善名,在现在这样的环境下,教廷内贪慕虚名的人真是越来越多了——恩,您知道的,我并没有丝毫冒犯我主的意思,只是确实有很多人为了贪图个人虚名,把时间浪费在一些空洞的名分之争上,像您这样干实事行大善举的真是越来越少了。”

    “你过奖了,我只是根据主的指引,完成我应该做的事情罢了,至于世俗的名声,对于我们又有什么关系呢。至于你说的那些对我的同僚的指控,我完全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大主教好像听到的是一些和自己完全没有关系的闲言碎语而已。一直保持着一副宝相庄严的装逼样。

    “好!如此高风亮节,实在应该成为世人的楷模啊。主教大人,我没有丝毫恭维的意思,我虽然是德国人,但是我少年的时候也曾经被蒂罗尔侯爵收养过一段时间。我目睹过大战结束后那些国家被割裂造成的家破人亡妻离子散。你能够到保加利亚和希腊那些原来东正教甚至是被穆斯林统治过的国家去,一呆就是十年,我实在是对您的开拓和虔诚深表敬意。如果教廷内向您这样务实虔诚的人更多一些的话,上帝的旨意也不会在那些争权夺利者互相斥为异端的内耗中衰竭了”

    听闻此言,饶是安吉洛心理素质过硬,也不禁为之动容。

    终于被戳中G点了。

    在后世曾经创建了“普世基督教会”组织的安吉洛大主教,当上教宗后毕生的宏愿就是重新促进基督教三大教派重新合一,与东正教和新教建立统一价值。可以说在宗教合流上,安吉洛的期望是最为强烈的。也正是从他以后,教宗这一职位才开始走出意大利,真正再一次面向全世界(十九世纪后半叶意大利统一后,到若昂二十三世为止的近百年间,教皇都是意大利本土出身的教廷人士担任的,到若昂的普世化革新后,此后数任教皇纷纷开始由波兰人和德国人竞争胜出,从这点来说,若昂二十三世在争权夺利方面确实是最为淡泊的。)

    “老夫不度德量力,yù申大义于天下,诸派合流,确为平生所愿。不过即使要实现宏愿,所使用的手段也不能违背教义。”

    “当然不会违背任何教义,我和齐亚诺伯爵也是出于虔诚。害怕被贪慕名利之徒窃据高位会有损我主的荣光——当然,我们也期望陛下登基之后,能够一如既往地对那些在上一次战争中受到迫害的国家表示更多的友善。”

    “拯救迷途困苦中的教徒,本就是我辈传教的题中应有之义。”

    联络了安吉洛大主教后,剩下的事情就好办了。反正维勒安也没打算和那些傻屁股十一世十二世啥的正面交锋。就把干脏活儿的事情分头交给齐亚诺和诺娃去干了。明面上恶心教廷的事情就交给齐亚诺去处理。他作为分管外交和宣传工作的领袖心腹,干这样的事情刚刚好。

    短短几天之内,罗马的宣传部门接到了许多劲爆的爆料,有关于教廷国务卿贪墨信徒善款的,还说的有图有J8——不要怀疑,这些照片都是诺娃在盯帕切利枢机的时候挖出来的深度材料,有些则是有真有假嫁接过来的,半真半假一是时间让世人无法判断。但是教廷的信任危机倒是一下子紧迫起来。

    没等教廷的人反应过来。在齐亚诺伯爵的指示和维勒安的好处贿赂下。那不勒斯等其他意大利南部大城市内一些黑手党组织都开始号召当地人抵制教会,制造事端,抗议教廷贪墨人民的善款。齐亚诺伯爵的父亲,卡布里伯爵也开始在众议院中拉拢一批议员抨击《拉特兰条约》中对天主教在意大利境内信仰地位的规定。

    一时之间,教廷又陷入了岌岌危局。身处风口浪尖的帕切利国务卿一下子从“救亡之功”的光环下被打回原形。

    此时,我们的安吉洛大主教适时地向庇护十一世请命,澄清事件并挽回声誉。年老智衰的庇护十一世很快答应了他的请求,临时提升他为枢机。全权负责重新改善教会形象。

    安吉洛来到前台后,从黑手党到意大利众议院,都一下子很配合的接受了教会的解释,在安吉洛枢机的“全力斡旋”和“亲民善举”下,公众的愤怒很快被平息下来了,而且随着后续的巧妙证据。这次教廷贪墨风波被证明仅仅是帕切利国务卿的“个人行为”,教廷中的大多数神职人员都是“高尚而有cāo守”的。

    帕切利被丑闻闹得灰头土脸,再也没有机会和后世一样去给米国人添腚了。

    而可敬的教宗陛下,庇护十一世,也因为之前“识人不明”,忧愤交加之下,在年仅73岁的低龄就因为心脏病突发而去世。比历史提前了9年——至于为什么会是心脏病,那就只有诺娃和她的马钱子碱知道了。

    而我们的安吉洛枢机主教,因为之前的出sè外交表现,和此次危机处理中表现出来的睿智。在后续的新任教宗选举中赢得了很多能力分。

    当然,更重要的是意大利宣传部门和黑手党的支持。安吉洛主教终于在当年9月当选了新一任的教宗,称若昂二十三世。并且上任之初就进行了大刀阔斧的宗教改革。向传统新教国家和东正教国家发出普世合流的善意。

    希特勒总理第一个响应了新教宗的号召,对教宗陛下的善举表达了高度的赞同。随后就收到了教宗陛下对德亲善的回报。

    天主教zhōng yāng党和基督教mín zhǔ联盟等一批德国国内的保守派势力开始全面倒向国社党。小胡子的全面夺权布局计划完成了关键的一步。

第四十七章 打扫国会

    成功换掉一任教宗,解决了国内保守势力的问题后,希特勒对维勒安的运作能力不由更加青眼有加。也让希特勒对维勒安的认知从一个仅仅是狂热、有信仰、有钱、会赚钱的党派主要赞助商,改观为一个真正对党派建设有想法、有贡献、会实干的核心骨干。

    之前维勒安在筹钱上获得的党内地位是毋庸置疑的,但是在受希特勒交办核心事务的信任度方面,还是不如戈林或者罗姆、希姆莱等人的。

    但是在这次的组阁事宜上,戈林、罗姆等人在争夺有限资源解决自己的问题时表现出来的那种丝毫不顾全大局的态度让希特勒对他们的感官变得非常恶劣。

    维勒安有意无意地向希特勒暗示:其实现在党内的形势比任何时候都要好,国社党从来没有有过如此多的支持率,党魁也顺利担任了国家总理,虽然在组阁上不得不做出一些妥协,但是那不过是纤芥之疾。

    之所以在面对最后的纤芥之疾的时候,国社党反而表现出颓势和尾大不掉。那只是因为——党内一部分贪鄙之徒的暴发户心态发作,为了争权夺利把个人的yù望凌驾于党派大业的共同利益上——如果不是罗姆一直耿耿于做把国防军收编到他的冲锋队里这种chūn秋大梦,戈林也想着对付那些对他将来掌握空军威胁最大的敌人。马丁鲍曼则盯着德国财政部的位子,眼中露出饿狼一样的绿光。

    那些才刚刚一夜暴发的党内高层们,一个个都已经把自己当成了一部部长一样,在规划着自己的未来。

    真是竖子不足与谋!那些人,都只可共患难,不可同富贵。对罗姆和戈林不信任的种子,随着这一次的契机,在希特勒的心中深处种下了,假以时rì,如果维勒安再多浇水施肥的话,就可以收获那些铲除异己的毒果了。

    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受到了维勒安的鼓舞,希特勒似乎也找到了一些方向,决定腾出手来专心解决GC党和军官团的问题。其中GC党的问题希特勒自己会想办法处理。而军官团的态度问题则被维勒安自告奋勇地接下了。

    GC党和社会mín zhǔ党那些三教九流都要搞定的活儿对于维勒安来说太过繁琐了,不是他那种少数jīng英分子的组织就能搞定的,希特勒那种能够充分发动人民群众的领袖魅力者才适合干那些体力活儿。

    维勒安擅长的是那种搞定一两个上层要人的技术活儿。这次自然也不例外。

    要搞定容克军官团,看似要解决的是十万陆军的庞然大物——当然,和其他邻国一比,德国现在的十万陆军还是非常孱弱的——但是实际上,需要搞定的只有兴登堡总统。如果可以搞定总统的话,以总统在上一次战争中的功绩和军中的威望,其他问题也就迎刃而解了。

    维勒安和兴登堡一点都不熟,但是这不妨碍他寻找兴登堡的弱点。在维勒安原来的世界里。因为帝国一直存续了下去,皇帝没有退位,兴登堡也就没有成为总统,而是一直以帝国元帅的身份结束了他荣誉的一生。在后来新的战争爆发的时候,他仍然表现了他对皇帝永恒的忠诚。在这个世界里他虽然当了总统,但是毕竟他生命的前七十年一直都是处在疯狂效忠皇帝的心态下。一个人想要到老再推翻自己的价值观是很难的。所以已经退位的皇帝对兴登堡的影响力仍然是不可忽视的。

    维勒安就准备从这点下手,利用退位了的威廉二世和皇太子,来对兴登堡施加足够的影响。而且相对于目前已经走上权力巅峰又因为衰老痴呆而变得“无yù无求”的总统,说服退位的过气皇帝及“隐太子”无疑是更加简单易行的。

    为此维勒安让诺娃先调查了一番威廉二世和皇太子的近况及需求。好进行针对xìng的布置。

    威廉二世自从1919年退位后就一直避居荷兰,深居简出,很少和帝国原来的勋臣重将来往,连一些大的容克资本家也很少交往,不过还是会接受他们的一些赞助——当然,这并不是因为他缺钱,只是他不想寒了当年的追随者们的心。比如克虏伯集团的人,这些年仍然和他过从甚密。

    在后世的历史书上,英国人把发动上一次战争的罪责全部推到了这个老人头上,还渲染说:当听到萨拉热窝爆发的刺杀事件后,这个疯狂的战争狂人高呼着“战争的机会终于来了。”——这句话也被出于服务于ZZ需要被写到了某国中学课本上。很多人年轻的时候都认为这是真的。但是实情是,皇帝直到战争爆发前,仍然在试图劝谕奥匈方面使用外交手段获取一定的“道义上的全面胜利与部分实际利益”。然而,在奥国zhèng fǔ还未得知德皇的意见时,zhèng fǔ内的部长与将军已经说服了八十四岁高龄的奥国皇帝弗朗茨·约瑟夫一世于7月28rì向塞尔维亚宣战。

    当然,说威廉二世爱好和平从来不想打仗那肯定是屁话。但是显而易见的。1914年并不是德国人发动战争的好时机。在一战爆发前,德国人的海军建设还远远比如上英国人,如果造舰计划执行到1916年甚至更晚战争才爆发的话,首先被海军军备竞赛拖垮的肯定是英国人——当时德国的工业产能已经远远超过了英国或者英法总和,英国人却要维持相当于德国两倍的造舰规模。如果战争不在几年内爆发的话,英国的财政就会彻底崩溃。

    说这么多,其实只是想强调,历史是胜利者书写的,只要打赢了,什么都好说。

    但是我们的猪脚维勒安殿下,对这些有着深远的洞悉,不会被舆论和历史书的误导所迷惑——开玩笑,当初在星际时代的时候,他父亲阿克图洛斯大帝在革命成功之前,被联邦的人说成是十恶不赦的杀人狂魔,他都能照样从联邦军的舆论中检索出真正有价值的信息。所以这个世界英国人的宣传伎俩完全迷惑不了他。经过他的观察,他发现威廉二世真的已经是一个完全没有雄心壮志的人了。不仅没有个人的追求,连德国是否会重新崛起都无所谓了。反正从人民到容克都抛弃了他,他还有什么好在乎的呢。

    唯一还让他的良知能够有所触动的就是《凡尔赛条约》那个禁锢人民的枷锁。

    是的,这是威廉二世这辈子唯一放不下的事情了。虽然条约是那些推翻他的GC党人签的,是那些人出卖了人民。但是威廉二世这些年来仍然对这个条约的签署耿耿于怀。

    他的长子,也就是原来的皇储殿下的心态则比他父皇要好一点。不过对于回去继位也已经没有了什么想法——兴登堡总统曾经一度怀有让皇帝复辟,迎接皇储回国登基的想法,但是被威廉皇储拒绝了。不过他还是想做一番事业的。毕竟他还不到50十岁。

    闲言休絮,维勒安掌握了威廉二世父子的情况后,心中有了一番成算。于是定制了一番劝说的计划,具体则托戈培尔前去执行。

    “殿下,你准备采用哪套方案劝说皇帝呢。”伊莉雅照例给维勒安提供了一定的参谋,但是毕竟没法真的洞悉人心,自然也就没什么非常好的选择。

    “伊莉雅,人心的东西不是靠计算就能摸透的,要靠揣摩。我虽然不知道对方会怎么反应,但是我们只要掌握他们的遗憾和yù望就可以了。你就等着保罗的好消息吧。”

    …………

    戈培尔不愧是希特勒手下的首席煽动者,语言煽动能力果然不是维勒安这种半吊子可以媲美的。按照维勒安定下的计划,戈培尔首先对威廉二世及皇储晓之以理动之以利,把希特勒一旦获得全部权利后煽动苏联威胁,缓和英法关系以解除凡尔赛条约枷锁,恢复全面工业体系建设扩大内需的施政策略说了一遍。接着又把反对GC党为皇帝正名翻案的决心表了一下。威廉二世虽然已经不怎么在乎这些虚名了,可是架不住皇储心中还有一腔热血,已经被煽动地一愣一愣了。

    另一面,戈培尔又暗示了目前德国国内的形势:国社党已经整合了超过六成的支持力量。原来的权力格局已经完全打破了。就算兴登堡总统还年富力强也不可能控制住全部局势。如果国社党陷入颓势的话,那么那些支持国社党的力量一旦陷入迷茫,说不定会被GC再次煽动。德国也就可能陷入万劫不复的混乱。这是威廉二世和皇储都不愿意看到的。

    兴登堡已经老糊涂了。可是威廉二世还没有。这正是威廉二世现在最可悲的一点。他都开始羡慕兴登堡那种随波逐流的状态了。可惜他没法选择,只能被迫撑开眼皮看清楚戈培尔描述的那副被GC翻盘后的惨景。

    1930年11月,威廉皇储正式加入了国社党,成为了一名党员。并且向国社党党魁转交了400万马克的经费捐助——200万是他自己的,200万是代表威廉二世转交的。

    这个传言第二天就在德国政坛掀起了另一阵风暴。随着前皇储带着威廉二世的亲笔信游说了兴登堡总统后。容克军官团中反对国社党的势力基本上销声匿迹了。虽然他们对于国社党的打手组织冲锋队仍然不屑一顾,但是看在退位的皇帝和兴登堡总统的份上,至少在希特勒没有表现出吞并意思之前,他们是不会再给国社党捣乱了。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维勒安和戈培尔搞定军官团的问题后,戈林在帮希特勒处理GC问题上也取得了进展。因为一小撮赤贫的荷兰与犹大无zhèng fǔ主义者在上个月在石勒苏益格组织了一次小规模暴动,戈林趁机把这个无组织的事件攀咬到GC党身上,让身处经济危机中已成惊弓之鸟的容克财团们恐慌不已。随后希特勒就申请了紧急法案取缔了GC党。

    1930年底。随着国社党整合了德国国内的大部分势力。希特勒终于组织了再一次国会改选,国社党取得了超过70%的国会席位,并且通过了《总理全权授权法案》,希特勒首次以总理的身份获得了魏玛共和国的独断立法权,再也没有人可以阻止他改革的脚步了。

第四十八章 杜邦的后遗症

    1930年8月,位于西雅图的联合飞机及航运公司试飞基地。历经三年多的的P-26战斗机研发项目终于告一正式交付了,P-26的实验原型机XM-9在6个月前被美国陆军测试通过并封样,并且陆军和海军下达了共计8架的小批量订单,随着公司的紧张生产,这8架飞机就会在今天正式交付陆军和海军。

    P-26是联合飞机及航运公司(也就是后来的波音公司+联合航空+UTC,1934年被联邦法律拆分,下文为了大家看得方便还是简称波音吧,作者按)推出的第一款单翼全金属蒙皮的飞机,波音公司企图用这种尝试,实现公司在战斗机和民用运输机领域金属蒙皮飞机的跨越。从1927年开始首次实验xìng试飞开始,经过两年多断断续续地改进,一开始项目进展还算顺利,但是始终没能通过最终的稳定xìng测试,机体材质的重量和发动机功率之间的矛盾一直没有很好的协调。

    随着1929年危机的爆发,公司的财务压力越来越大,这个项目得到的拨款越来越少,项目负责人吉尔利斯对于这种情况自然是心知肚明的,他也知道,如果不能拿出一点突破xìng的进展的话,可能这个项目就会被无限期搁置了——除非经济危机结束,公司恢复到正常经营。可是看胡佛总统和商务部那帮官僚那副“无为而治”的死相,吉尔利斯就知道在胡佛总统滚下台之前,经济危机是别想结束了。

    所以去年的时候,吉尔利斯做出了一些妥协——为了在不改进发动机的前提下,尽快解决P-26的推重比过低的问题,吉尔利斯指示结构设计组的研发人员大量采用了已经倒闭的杜邦公司生产的高分子聚合物——诸如UPVC/PPR等材料,来替换机体内部的部分管线甚至是支撑结构件。

    杜邦倒闭前生产的大量高分子聚合物材料被广泛用在了建筑工程领域,也被用在了很多制造业中,用于在一些对结构强度要求不是很高的场合替代轻质的铝材。因为这块业务的生意一直很好,所以杜邦倒闭后这个产业的技术专利和生产设备没有遭到明显的破坏。破产清算的资产管理小组把杜邦的遗产分割拍卖,最后高分子聚合物材料的相关专利和生产设备都被杜邦公司的死对头联合碳化物公司收购了。得手的那天,联碳的高管们无不欢欣鼓舞,为杜邦的彻底死亡额手称庆。

    一开始,波音这种使用新材料的尝试就体现出了巨大的优势,他们所选用的高分子聚合物材料的密度是铝材的五分之一到六分之一。甚至比胶木材料都轻盈。而结构强度又完全可以满足机体部分次要结构的静态力学需求。因此在那些不涉及空气动力学的区域被广泛使用了。随着机体结构件的大量减重,P-26的推重比难题被很大程度上解决了。

    当然,研发飞机不是那么容易的,在满足结构强度和减重后,对飞机结构进行配重调整这些工作还是必须要做的,在此就不凑字赘述了。

    “杜邦公司虽然名声太差,已经彻底成为了历史名词,但是好歹他们留下的高分子材料合成技术倒还是有点价值。但愿这个项目后面能为我们争取到更多的订单吧。这个见鬼的年代,订单真是太珍贵了。”吉尔利斯不无恶意地在心中想道。

    “吉尔利斯先生在想心事么?首先我还是要恭喜你了,你的项目获得了巨大的成功,我相信我们陆航的飞行员以后一定会爱上这种新颖的飞机的。”陆航的采购代表伯纳德上校踱着方正的步伐来到吉尔利斯身边。

    “哦,伯纳德上校,谢您吉言了。我们一定会做得更好的。不过我们还是先看这批飞机的验收结果吧。”吉尔利斯面露谄笑恭维着。并且伸出手与伯纳德上校紧紧地握在了一起。

    很会做人,这是伯纳德上校握手时的想法,掌心里被塞进的那张亚麻纸让上校的心情非常愉悦,“那么,我们就开始验收吧。”

    第一批的四架战机进入了跑道,开始启动、加速、拉升降舵、所有的起飞动作都是一气呵成。四架飞机鱼贯起飞,轻盈地盘旋起来一切都是那么流畅自然。

    “真是不错的飞机啊。”在军方验收人员的注视下,飞机很快做完了预定的各种机动,完成了短短二十几分钟的飞行测试,然后缓缓向跑道方向进入,准备降落。

    “三号机,准备对准航道,开始进场。”

    “收到。”三号机的驾驶员收到指示就开始执行,不过就在他调整油路的时候,输油管路辅件发出了一阵怪异的响声。他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一股烈焰从机体下方冒了出来,把他彻底吞没。

    飞机重重的砸在了跑道上,拉出一溜儿火焰的轨迹。留下两旁的波音公司官员与陆航海航的验收军官在那里目瞪口呆。

    还没等吉尔利斯说一些场面话来证明这只是一次意外。塔台紧急指挥四号机赶快拉高改出,确认剩余燃油准备转场到备用跑道降落。四号机本来已经远远跟在了三号机背后开始降低高度,遇到这种突发事件赶快全功率拉起准备改出。结果不知是动作过大还是什么原因。左翼的蒙皮内侧的结构支撑件突然崩裂,飞机像陀螺一样回归了大地。比三号机更惨。

    这真的只是一场意外。维勒安在当年准备陷害杜邦公司的时候,完全没有料到会有今天这样大的收获——所以这真的只是一场意外。其实杜邦集团生产的那批不稳定的材料,真是后世环保主义者的研究成果,在稳定使用超过保质期后,就非常容易受热或在各种自然界复杂微生物环境下被降解。一开始维勒安只是想着依靠这种办法弄几起建筑事故诸如因为输电线路辅材老化导致一批火灾,就能彻底把杜邦公司的剩余价值统统抹掉。但是没想到因为经济危机的提前爆发,波音公司的人为了在降低单翼机重量方面大跨步地铤而走险。让维勒安收获了一场意料之外惊喜。

    随后美国质监局和陆军、海军的研究人员随即展开了全面的事故原因调查。,终于证实了这两次失事原因绝不是偶然,而是设计中使用的“结构及管线辅材化学xìng质不稳定,经过长时间使用后老化分解速度明显不符合工程需求导致的事故”,随着这个盖棺定论的行为,那些之前尝鲜使用了杜邦系新型建材的工程都受到了彻查,几起之前没有深究的“输电线路辅材老化”导致的新建工程火灾都被挖了出来,经过技术部门的反复验证,最后都被归咎于杜邦公司的新型高分子聚合物材料的问题。

    当然了,这里面肯定是有冤假错案的,但是又有什么关系呢,出了事故总要有人被问责,那些责任部门的官员正愁不知道怎么向社会公众交代呢。经济萧条时候的人民有多么敏感和易怒,那些没有见识过的人是无法想象的。而杜邦公司在去年危机爆发的时候已经彻底作古了,被美国人民当做卑鄙无耻的代言词。所以把仇恨全部拉到那个死去的公司及其管理层身上,实在是皆大欢喜的结局。

    如果后世有玩一款叫WOW的游戏的玩家的话,见到这一幕不禁会感慨:一个死了那么久的肉盾,还能继续帮助其他同一阶级的同僚拉那么久的仇恨。这种逆天的天赋实在是比圣74那招信chūn哥的“炽热防御者“都要牛逼啊!几十年后,当WOW这款游戏被发明出来的时候,那些74玩家的口头禅再也不是“信chūn哥、多条命”“信chūn哥,死后原地复活,满血满魔满状态。”而是“学杜邦,死了照样拉仇恨!空前绝后哀木涕!”。

    总而言之,伊雷内.杜邦等人那些已经臭的不能再臭的腐尸再次成为了美国人民和军方发泄愤怒的对象。这个事件也对美国化学界对高分子聚合物材料的研究信心及质监部门公信力发生了极大的动摇——尼龙材料究竟有没有可能维持长时间的化学稳定xìng,这已经是一个谁也没法回答的问题了,既然一种刚刚生产出来时可以完全满足使用xìng能的材料,在一两年后会出现完全不可预知的化学稳定xìng变异,又有谁敢在这个项目上投入过多呢?就算你投入了大量的研发成本,并且制备出了合格的材料,联邦的质检部门也不敢随便给你质检认证,预验收的考察期势必会被无限期地延长,也许要验收两年,也许是三年,如此长的周期,任何一家化学品公司都是不敢承担的,因为时间风险实在是太过巨大了。而在杜邦倒下后跑尸体廉价捡走杜邦聚合物技术的联合碳化物公司更是如同吞了苍蝇一样,在经济危机的情况下投入了公司主要资金力量上马的新项目却是一个残次品,公司管理层无不吐血三升大喊天不佑我,等待公司被重创的悲惨命运。综上情况,美国最后直到战败也没有人在高分子合成材料领域取得任何实质xìng的突破。

第四十九章 倍受打击的齐柏林飞艇

    波音P-26事件对于美国航空与材料工程的深远影响都只能算是后话了,就眼下而言,1930年9月来说,这起质量事故的影响远远不止于此,在美国以外的地方也有几个其他的受害者存在。其中一个就是德国的雨果.埃克纳。

    上一次战争结束之后,随着齐柏林伯爵逝世,外加英国人对于战争期间曾经担任过轰炸伦敦任务的德国飞艇的仇恨,对德国飞艇业的发展进行了大量的封杀和限制,齐柏林飞艇的运营一度陷入了泥沼之中。

    雨果.埃克纳不忍看到伟大的齐柏林伯爵毕生的事业从此尽毁。于是继承了伯爵的遗志,想把飞艇大业继续下去。他用了六年时间初步复兴了齐柏林飞艇的生产制造研发体系。让飞艇恢复到了比战前更高的技术水平。不过他不满于此,一直有更大的期望。

    齐柏林伯爵的飞艇,不应该仅仅是用在短途商业航班上的,雨果这样想,也这样做了。1927年开始,他试图执行一项更伟大的研发计划,研发可以用于越洋飞行的超大型、稳定的远洋飞艇。这项计划执行了三年多了,如果按照原来的历史,1929年9月的时候,这个项目就可以彻底完成,并且躲过大萧条对科研的摧残。

    但是很不幸的是,由于维勒安的出现,全球xìng大萧条的爆发时间从1929年10月提前到了1929年6月,雨果的项目在最后后段验证期间由于资金链的断裂,一直筹齐不了研发款项。被搁置了将近一年,到现在还没有完成。

    在这种资金窘迫情况下,被逼无奈的雨果.埃克纳从1929年底就开始和波音公司一样病笃乱投医,选择了在航空器研发上尝试使用杜邦公司最后生产的那些高分子聚合物材料。经过半年多的研发和试制,长达170多米的“齐柏林伯爵”号飞艇已经接近完工了。

    因为大量辅材重量比原先的铝合金龙骨轻盈了数倍,本来雨果博士对新型的飞艇非常看好,可惜就在决定试飞之前这几天,波音公司的新式全金属蒙皮单翼机爆出了失事的消息,随后美国质监局的核查结果也广为流传开来——高分子聚合物的耐久稳定xìng问题再次被推到了世界舆论的风口浪尖。

    “难道齐柏林伯爵的遗志,真的要终结在我手上么。为什么上帝要这样愚弄世人。这不公平!”雨果一个人站在庞大空旷的机库中,恨恨地抚摩着巨大的飞艇的蒙皮,它看上去是如此的巍峨,但是这几天传来的噩耗,却让人不得不怀疑他的耐久xìng,这个光鲜的蒙皮底下,飞艇的“风骨”是否真的足够坚毅呢。

    飞行的造价比飞机高很多,工程规模也不可同rì而语。任何一场飞艇的失事,在这个时代都比飞机要重大得多,德国人对技术的严谨让他不能冒这个危险。毕竟现在这个世界连波音707都没有,而齐柏林飞艇却能够担当越洋航空的需求。

    可惜,自己的飞艇公司已经没有钱了,不可能支持继续推倒聚合物材料的计划重制飞艇骨架了。

    一切都结束了么。

    “埃克纳先生!埃克纳先生,您果然在这里,我们找了您很久了。”雨果的助理在机库门口张望了一番,发现雨果果然在这里后,就快步跑了过来,还回头指指点点似乎在喊人,“埃克纳先生,我们还有希望,有人来拜访您了,他们说他们是莫比亚斯基金会的人,他们愿意赞助您的飞艇计划!”

    赞助?赞助!雨果从失神状态下慢慢回转过来,瞳孔的焦距也渐渐调节到正常状态,“什么?你说的是赞助么?而不是I入股或者收购?我听到了这个世界上最不可思议的事情!你刚才说的人是谁?”

    “莫比亚斯基金会。呵呵,先自我介绍一下,鄙人维勒安.蒙斯克,莫比亚斯基金会理事长,这位卡婷.汉弗雷德小姐是基金会的常务理事。以后具体的赞助事宜埃克纳先生都可以找卡婷小姐谈。”

    “你就是那个‘当代的洛伦佐’维勒安.蒙斯克么!我听说过您的大名,如果是您的话,我完全不怀疑你赞助我这个计划的慷慨。但是……据我所知你们的基金会之前只赞助政党和艺术家的吧。我这里只是一个企业单位,想不到蒙斯克先生也会看得上。”

    “我听说了你的遭遇,我觉得有必要赞助,仅此而已,何况,埃克纳先生真的觉得自己的飞艇研究所是一家企业嘛。”

    “当然不是!这不仅仅是一家企业!我……只是想完成齐柏林伯爵的遗志。如果我的飞艇完成了,我就可以向世人证明,齐柏林飞艇是可以飞越大洋的!而且不仅于此!我要用这个新的飞艇完成一次不间断的环球飞行!只可惜,之前我似乎走错了方向。要重新来过的话,会需要很多很多金钱。”

    “能打听一下你的预算么。”卡婷对飞艇什么的不怎么了解,只能在涉及钱的问题上稍微插几句话。

    听了卡婷的问话后,雨果知道这个回答可能会影响到自己后面拿到的赞助,所以还是比较审慎的。仔细在心中核算了一番后,给出了一个相对比较保守的报价。“如果完全重新设计制造一架新的飞艇的话,研发和制造费用大概需要将近两百万马克。如果保留蒙皮和动力结构,仅仅重制骨架的话,可能30~40万马克就可以完成——但是因为现在飞艇的储备浮力和动力都是按照原来使用高分子聚合材料时的配重情况来设计的,如果改回铝质骨架的话,可能根本就飞不起来。只能考虑使用胶木或者其他强度不可靠的材料。这实在是……难以容忍。”

    雨果一边说一边绞着双手,脸上露出羞赧的神sè。似乎难以启齿。

    “埃克纳先生,不要顾虑成本的问题,德国人对技术的严谨,不正是我们的立身之本么。而且,你的思路也本没有错——只是杜邦的高分子聚合物材料不行罢了,并不是所有的高分子聚合物材料都不行。我们会给你提供足够的资金把这个项目研发完毕的,而且如果您需要的话,法本化学将来会为你提供足够满足耐久xìng的新聚合物材料的。我可以用我的人格担保,法本化学的新配方,一定不会存在耐久度的问题。”

    “法本化学么……虽然我不知道您现在为什么能说的那么肯定,但是听上去好像很厉害的样子……那么,你们赞助后,希望我做什么呢?”

    “当然是希望你继续研发制造飞艇,完成齐柏林伯爵的遗志了。”维勒安做出一副好像在看着一个外星人一样的表情,恶搞地瞪着雨果。

    “咳咳。我是说,我当然知道你们是希望我造飞艇,但是,你们希望从中得到什么呢……请原谅这个问题的冒昧,我知道你们都是高风亮节之人,但是让我知道你们的需求,至少可以让我良心安稳一些。我没有别的意思。”

    “我们想要的……就是以后你的飞艇计划成功后,我们可以优先购买你的飞艇,并且希望贵公司以后在我们需要定制特殊需求的飞艇时,能够给出足够的响应和技术支持。”

    “仅此而已?这怎么看都是你们在无偿地帮助我而已。出售给任何需要的顾客飞艇,本来就是我开这家公司的目的。至于定制和技术支持,这些都是一个德国实业企业都会去做的事情。”

    “既然知道了我们的要求,那么就好好去做吧,不要想太多了。卡婷,”维勒安止住了对方的感谢,一挥手让卡婷把一个皮箱放到桌面上打开,露出里面一扎扎的大面额马克,“这里是两百万马克。足够你完成试制改进了。好好干,至于我为什么给你现金——我还不希望有人知道我在支持你,钱的来源你可以自行解释,如果有人注意到了,说成是社会募捐所的也无所谓——当然,我可不是高尚到做了好事不留名,这只是商业上的需要,你知道就可以了。好好干吧。”

    说罢,不等雨果反应过来,维勒安就披上外套大步踱出了机库。跨出大门的时候,一阵劲风呼啸着拂过他那件皮尔卡丹大衣。发出猎猎地阵响。

    …………

    “维勒安,你觉得飞艇真的有那么大的商用价值么。”

    “也许现在的还没有,但是如果我们让法本化学的人介入的话,将来就会有了。”

    充满氢气的飞艇就是一个不稳定的大炸弹,但是如果可以使用氦气填充,并且大量使用合格的复合材料的话,就完全不一样了,而且对于这种长滞空时间的飞行器。维勒安的使用心得远远不是这个时代的人可以想象的。无论是工程价值还是军事价值,甚至未来雷达技术发展成熟后提供长滞空时间的无盲区监测。也许在不远的将来,这个项目将会导致战争形态发生一场新的小规模革命。

第五十章 法本化学的新业务

    “想不到杜邦的技术居然会糟糕到这种程度,难道他们的产品从来都没有做过老化xìng能测试么。还是伊雷内这些年已经把jīng力花在怎么圈钱上了。”关注到最近的波音P-26项目事故和后续相关新闻的人,可不仅仅只有维勒安和雨果.埃克纳还有美国国内的受害者们。这个消息对全世界化工相关领域的从业者都产生了巨大的冲击。卡尔.博施这个法本化学的掌门人自然也不会忽视如此重要的消息,并且对此感慨不已。

    法本化学作为德国最强大的化工企业,同时也是石化领域的世界最顶尖技术拥有者。之前几年也不是没有考虑过高分子聚合物材料的研究,只是在这个领域取得的成就没有杜邦大罢了——而且如果没有维勒安的“误导”的话,历史上杜邦也要到1935年才能在尼龙和人造丝项目上取得突破xìng成就,而后是二战时期的合成树脂与合成橡胶。而在1930年这个时候,历史上的杜邦和法本都还只是在进行一些基础xìng的研究。

    杜邦已经不存在了,连骨头渣滓都不剩,趁火打劫攫取了其遗产的联合碳化物公司也被这个变故打击得奄奄一息。这一切,让卡尔.博施对是否在聚合物新材料上投入研发jīng力产生了动摇。可是法本化学在这个领域也投入了数百万马克的研发费用了,虽然相比于法本整体的巨大规模,放弃这个项目还不至于会伤筋动骨,但是这笔钱还是让他感到一阵揪心。

    就在昨天,公司的大股东之一,维勒安.蒙斯克突然提出有新的想法,需要召开董事会对公司的高分子聚合物材料产业的研发进行重新布局讨论。但是没有透露更多的具体想法。这让老卡尔在心中忐忑了一夜。不过他还是抱着一丝希望,毕竟维勒安那个年轻人总是习惯于创造奇迹的。

    “人都到齐了吧,那么我们就开始吧。”作为会议的召集人,维勒安第一个开口了,也把老卡尔从胡思乱想中拉回来。

    “波音公司、杜邦和联合碳化物的事情相信大家也听说了,确实对高分子聚合物材料领域是一个重大的打击,现在外面的市场呼声对聚合材料的质疑很强大,可以说那些东西一点都卖不出去了。但是作为世界化工技术的领衔企业,我希望我们不要被这种迷茫吓到。那只是因为杜邦的技术不成熟,研发不严谨导致的,我们的信心不应该受到影响。”

    “可是,杜邦的人的研发实力也是有目共睹的,而且事发后,美国质监局和联合碳化物的人到现在都没能分析出导致材料降解老化的化学原理。这说明这个问题连被攻克的方向都没有,就算技术部门想要努力克服,也不知道努力的方向。”弗兰茨.哈伯是公司资格最老的技术负责人了,面对维勒安的说法自然要首先提出质疑。

    “材料之所以会降解,首先肯定是配方和生产工艺的问题,至于具体问题出在哪里,虽然美国质监局不知道,但是很不巧我倒是有一点心得。但是有些东西涉及到技术秘密不能透露。”

    “嘿!在自己公司董事会里都不能透露么!你这个狂妄的家伙。”哈伯是拿过诺贝尔化学奖的人物,何曾被人用这样的态度对待过。一下子就气不打一处来,幸好被卡尔.博施及时按住,才没发飙。

    维勒安当然不是故意激怒哈伯的,只是实在是杜邦的问题太过敏感,维勒安不好多说,所以对哈伯的失控也没有针锋相对,只是好言劝解了一番。总算是让他安静下来了。

    “大家不要激动,我说的涉及技术秘密并不是说我不愿意和大家分享,以后这个项目我们法本是一定会进行下去的,大家迟早都能知道。我刚才的意思只是说,之前也许我用了一下不光彩的手段获取了一些杜邦的技术信息细节,所以才做出了这个判断,至于我的秘密渠道——大家一定要知道么。”

    原来是涉及商业间谍。大家心里已经有些心理准备了,被维勒安这么一说也就摆出了一副“你懂得”的姿态,没有继续深究。

    “关于杜邦的技术瑕疵,我不敢说完全知道,但是至少也是仈jiǔ不离十了。而且除了UPVC和PPR这些材料。我还有更多的想法——比如人造丝、合成石油、合成橡胶、合成树脂。这些都是我们可以开发的新领域。”

    “你刚才说的那些……那些啥,你都有所研究么?”卡尔.博施虽然习惯了维勒安带来的一次次震惊,但是还是不免要插口问一句。

    “说实话,我的莫比亚斯集团和洛克菲勒还有杜邦打了好几年的交道了,我们一直是有自己严密完善的实验室的。而且颇有一番技术积累。”

    “那么市场信心不足的问题你又准备怎么解决呢?我们暂时不论你刚才提出来的那一堆名词是否质量稳定可靠,现在市面上所有的消费者和工程商、企业主谈到聚合材料都闻之sè变,再也不愿意尝试了,就算你说的那些技术问题全部解决了,不懂行的消费者可不会管你天花乱坠的吹嘘。”赫斯特作为财务总监,对技术没什么了解,自然是直击市场进行拷问。

    “呵呵,这完全不是问题,首先,我不得不和大家说,杜邦公司之前完全被限制住了思路——高分子聚合材料的研发方向,可不仅仅是用来替换一些对耐久xìng要求很高的结构xìng材料的。”维勒安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喝了一口茶水继续说道,“说实话,我们可以使用莫比亚斯已经研发成功的人造丝和其他化学合成纤维来替代布料——没有人会要求一件衣服也要穿三年都破不了吧,也可以用合成橡胶来代替天然橡胶制造轮胎这种易耗品。渐渐地如果我们在这种易耗品领域通过实践让消费者建立了对高分子聚合材料耐久xìng的信心,那么我们后续的推广就完全没有问题了。”

    “如果你说的‘人造丝’和‘合成橡胶’真的能胜任的话,这倒是一个办法,不过这起码需要数年的时间来挽回市场信心。这样的话,我觉得,如果你确有把握的话,公司可以分批在这些项目上进行研发投入,完成梯度化的产品结构。”

    “不,完全没有必要这样,你要知道这些项目的研发周期动辄都要好几年。提前投入是完全应该的——如果公司愿意出的钱不够的话,我可以让莫比亚斯集团和法本联手干,就和我当初还不是法本股东时候干的那样。钱不是问题,但是我需要的是法本的全套技术研发团队的合作。而且更关键的一点是——我已经从元首那里了解过了。元首为了提振经济,这几年就会行政xìng上马很多zhèng fǔxìng工程,只要他们的人通过了对我们的信任,那么,我们完全不需要考虑市场信心的问题,过几年等经济危机过去之后,这些东西还有可能用到…………大家懂的。”

    维勒安露出一副猥琐的表情,那句“你懂的”让大家都心领神会。是的,大家都懂的,这就是“****”的好处了,只要你搞定领导,搞定“砖家”,下面的市场信心又有什么关系呢。一纸行政命令就摆平了。对于想要“好大喜功,有所作为”一番的人来说,《授权法案》这样的制度真是再好也没有了。

    搞定了法本的决策层后,大家经过一番细致的筹划,由法本和莫比亚斯集团共同出资5亿马克,投资于维勒安列出的全部二十多项高分子聚合物材料项目的研发生产方面。涉及建材、纤维、石化衍生产品、橡胶衍生产品和特种工程材料领域。

    因为高分子化工项目的能耗非常巨大,本来赫斯特这些负责财务的高管准备把新产业基地直接放在鲁尔区。毕竟鲁尔区煤炭资源丰富,能源运输成本很低。但是维勒安力排众议,坚持把新产业基地移向维塞尔——一个德国靠近荷兰边境的小城。莱茵河的下游。因为维勒安深知新式高分子聚合物化工的潜在污染危险。放在鲁尔区的话,万一出点三长两短弄出些污染事件,自己说不定就得和杜邦一样细软跑了。

    新的产业园区将来可能需要将近二十万的劳工,初期基础建设需要的人员则更多。这对于正处于危机之中的德意志来说也是一个利好的消息了。有上层的指示,在新产业园区规划建设过程中各级审批部门一路绿灯。希特勒总理还亲自参加了奠基仪式并发表了重要讲话。该项业务被当作危机后刺激内需,提振经济的重点工程来示范。

    当然,这些面子工程和我们的维勒安殿下已经没有关系了,躲在幕后的他,又有新的情况需要解决了。

第五十一章 德国的复苏(上)

    时间进入了1931年,随着希特勒完全坐稳了总理的位置后,包括覆盖全国的高速公路网络和几条重载铁路建设项目纷纷开工上马。此外,因为上一场战争后,德国失去了但泽走廊,使德国本土被波兰分为两段。两者之间连可以互相连通的铁路都没有。趁着这个时机,希特勒果断以促进交通运能,改善经济发展地借口,大规模扩建了波罗的海沿岸的吕贝克、罗斯托克、斯德丁和东普鲁士的柯尼斯堡等港口。

    这一举动一开始触动了英法的神经,但是希特勒以扩大内需解决富余劳动力的借口搪塞了过去。并且承诺在港务建设工程中可以向外国控股企业扩大订货,保证英资企业的利益份额。这一招的效果立竿见影,同样被经济危机弄得焦头烂额的英法立刻降低了对德国的监管力度。连德意志海军造船厂和布罗姆.福斯造船厂在罗斯托克和柯尼斯堡开工新建了数座5万吨级以上的大型干船坞都被英法默许了。

    这一期间不仅有那些平淡的基础建设复苏,触动英法神经的军备重建事件也偶有发生。随着波罗的海沿岸港务与船舶业务的发展,1930年2月,德国海军在布罗姆福斯造船厂订购的“德意志级”装甲舰一号舰顺利下水。那是一级对外宣称排水量仅仅一万吨的装甲舰,安装有2座3联装280mm主炮。当然,该舰除了主炮口径没法对外隐瞒以外,其他各项设计参数从排水量到装甲到动力、航速,在对外宣传的时候都缩水了三分之一左右。德国方面对该级舰用途的宣示是“保护未来的波罗的海航线安全,对抗波兰重巡洋舰。”英法此前刚刚拿了一些业务上的好处,也就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不过法国人当然不可能完全信任德国人,虽然当时没法阻挠,但是在第二年就正式开工建造了新一代的战巡舰“敦刻尔克级”作为对抗德国新型装甲舰的反制手段,英国人军舰数量完全不缺,只不过大量富余的老式主力舰都是上一次战争结束时候建造的,所以没有开工新舰,而是对包括“胡德”、“反击”“声望”等一批老式战巡进行了全面的现代化改造。也算是激起了欧洲三国新一轮的小规模海军军备竞赛。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随着大量刺激内需的项目的上马,希特勒面临的第一个危机渐渐变得尖锐起来。

    那就是通货紧缩的问题,德国自从美国危机开始,道威斯计划被全面终止,起码外流了超过三百亿马克的外汇,而且还有将近一千亿马克的远期债务与赔款被被要求提前偿付。在施特雷泽曼总理时期,因为zhèng fǔ的懦弱,这笔钱支付了一共一百多亿马克。幸好那个懦夫死得早,希特勒上台后,分阶段终止了全面的外债偿付,玩起了老赖**。这样算来,德国在这次经济危机中恢复原来的经济活力至少还有五百亿马克的资金缺口,如果希特勒进一步扩大国内基础建设的话,需要的资金则会更多。

    那么,我们的元首历史上是如何解决这个问题的呢?很简单,找那些容克大资本家融资,把大资本家在项目中赚取到的利润全部由zhèng fǔ暂时征收回来,替代以远期利益的许诺,把这些资金投入二次建设所需,这样的话,就不存在因为项目越来越多,而使社会财富向极少数大资本家和贪污者手中集中。

    不过这种方法不具有可复制xìng,因为资本家不可能如此充分的信任zhèng fǔ,在那些有高度“敏猪zì yóu”传统的国家,比如美国和法国,这种行为是完全不可想象的——你依靠许诺我“将来若干年后一旦国家得到了新的‘生存空间’,就把新生存空间里获取的矿藏自然资源和市场份额划拨给前期捐助的企业”。就想让企业主拿出眼下大笔实打实的钱财来换取那么一个镜花水月的盼头?

    可是历史上那些容克大资本家都选择了相信元首的承诺。虽然外人无法洞悉当初他们做出如此抉择究竟是出于对民族复兴的期许还是被元首的个人魅力所感召。元首也在未来兑现了他的承诺:法本化学和克虏伯在元首复兴德国经济的阶段提供了数十亿马克的融资,而元首在zhèng fǔ欧洲之后以占领国的铁矿和化石燃料资源支付了之前的承诺。

    在这个时空,由于维勒安的出现,这一块的工作进展很顺利,大容克资产阶级在希特勒描绘的民族复兴蓝图的感召下,纷纷答应了延期收益的条件,为元首提供了上百亿马克的远期资金。不过这些钱和道威斯计划终止和国际信贷紧缩带来的负面影响相比还远远不够。

    所以,元首顺理成章地盯上了犹大人。如果清算德国控制区域内所有的犹大人并收缴犹大资本家的资产的话,可以轻易获取60~80亿美元的社会财富——相当于300~400亿马克。

    历史上的元首正是这么干了,这个世界也一样。希特勒从1931年开始执行了犹大清算计划。花了两到三年的时间清算了德国境内的全部犹大资本家——当然,后期在维勒安的干预下,这个计划仅限于清算犹大金融投机分子,对实业家则以有限赎买德方式予以清算,而大规模迫害犹大贫民的行为则基本上没有发生。

    不过,在经济危机时清算犹大人一共有两大好处,第一个是获取zhèng fǔ投资所需的资金,第二是在社会失业严重,劳动力富余过剩的情况下可以通过清算犹大人,禁止其从事某些行业来让rì耳曼民族的人可以得到更多的工作机会。维勒安劝谏希特勒减少清算规模虽然对聚敛资金影响不大,但是对“清空工作岗位”却没有什么帮助。所以这个建议在执行了一段时间后就因为“创造工作岗位”不力受到了希特勒的质疑。恩斯特罗姆和赫尔曼戈林都怂恿希特勒重拾“彻底清算”的念头。

    “复生rì不会来临,直到穆斯林杀戮犹大人。当穆斯林追杀犹大人,他们藏于石头和树木后时,石头和树木就会喊:‘穆斯林!安拉的仆民!我后面的就是犹大人,快来杀他!’但厄尔盖德树不会这样,因为它是犹大人的树。”——《圣训》41章6985行。

    伊莉雅坐在维勒安办公室的沙发上,给维勒安阅读着那些她查到的世界各个文明对犹大文明的评价。维勒安之前一直想找出一些可以劝谏希特勒的方法,可是找来找去,似乎只能找到那些论证犹大劣根xìng的论据。从基督徒到穆斯林,似乎只要任何一个有荣誉感的种族和文明,都会不由自主地唾弃那些无节cāo的商贩种族。德国人正在这么干,苏联人和英国人、法国人也是如此。似乎只有刚刚成立没几年的波兰人和商贩传统悠久的米国人不在乎这个问题。

    “殿下,我想,要劝谏元首放弃对付犹大人是很困难的。就算你治好了他的梅毒,也不可能让他放过那个‘被yù望cāo纵的种族’。”

    “我从来没打算让他放过犹大人,在美国呆了这么几年了,你应该知道我比任何人都清楚那些无节cāo的商贩民族的卑鄙,但是我们还是需要利用犹大人当中的某些人才的,从弗洛伊德到爱因斯坦,不是么,哦,还有埃尔顿梅奥。”

    “但是毫无疑问,如果元首继续清洗那些犹大人的话,这些人都是不可能为我们所用的——就算我们对他们当中某些有利用价值的个人给予利益诱惑,在那种大环境下,他们还是会企图逃跑的。”

    “既然不能干掉的话,如果仅仅是对那些没有利用价值的人进行驱逐出境呢?”在一旁打酱油的诺娃看维勒安和伊莉雅讨论得很苦手。不由插了一句嘴。

    “这有什么区别?把大部分犹大人都驱逐出境,那些犹大人中的科学家还是不能为我们所用。驱逐出境!这已经是一种很严重的迫害了。”

    “或许我们可以试试一种温和的办法,既把他们弄走,又显得不那么像是迫害——比如,帮助犹大人建立一个他们自己的国家,你觉得这个主意怎么样?”

    “建立犹大人的国家?谁会同意?土地从哪里来?”伊莉雅对于这个空想的点子完全反应不过来。

    “伊莉雅,让诺娃说下去。”

    “我没什么好多说的了,只是随口一提而已,不过,我觉得土地从哪里来的问题,应该犹大人比我们更关心,如果我们的计划能够通过的话,后面的问题应该别人去cāo心。”

    “好主意,我会先去尝试说服元首的。我想元首应该会需要一些处理灰sè脏活儿的人为他处理一些肮脏的谈判的。也许我们应该找机会和内森好好谈一谈了。”

    …………

    内森.罗斯柴尔德坐在法兰克福的德意志银行总部办公室里。听着助手汇报的外界最新动向。最近那个巴伐利亚下士出生的卑贱小胡子行事非常暴戾。让人瞠目结舌。

    内森不是没有想过经济危机或者其他诸如此类的排犹浪cháo掀起的时候要如何应对——毕竟从他的曾曾祖父起,犹大财团就没有少在世界各地兴风作浪制造经济危机,但是之前每次危机都只是一票跑得慢的玩票者被坑死在最后一棒。内森的祖先也使用了各种方法把那些舆论的矛头引向安全的方向。

    玩宣传,玩舆论导向,玩钱,不管白道**罗斯柴尔德家族都有解决的办法。

    但是那个小胡子完全是一个不按任何游戏规则出牌的赌徒——不,他还不配被称作赌徒,充其量只能算是一个疯子——内森恶狠狠地想道。

    那个小胡子也不给你找个理由然后再干掉你,或者说他根本不用出面干掉你——无数的德国民众,无数“激于义愤,自发动手”的冲锋队员,甚至是少数国防军分子,都开始走上街头,打砸他们可以看到的每一家犹大人的店铺,掠夺每一家犹大人的住宅。你根本找不到一两个可以收买的幕后主使,来平息这场风波。

    是的,犹大式的运作模式是mín zhǔ国家的天然克星,只要一个政客需要赞助,需要拉票,他就不敢得罪犹大人。但是小胡子自从通过授权法案后,就如同一匹脱缰的野马,再也不受任何人的控制。有心想要收买却不知道收买谁才好。

    “老板,科隆银行总裁库特.冯.施罗德来访,还带来了一个不愿意透露身份的年轻人。”

    “施罗德?好吧,让他进来吧!让我看看他们还有什么花招。”

    库特.冯.施罗德,科隆银行总裁,容克金融家。历史上曾经在希特勒1932年大选受挫于巴本的时候筹资力挺希特勒,结果在希特勒上台成功论功行赏时得到了银行界规划的大权。在这个世界,虽然因为维勒安的支持,让施罗德的“首义之功”变成了“从龙之功”,但是他仍然在目前的德国金融界拥有不俗的影响力。

    那个西里西亚地主出身的玩票客!如果不是希特勒的行政权力,之前给我提鞋都不配!可是无论内森再怎么不甘,此时此刻他也不敢做出任何激怒对方的举动了。

    “我的老朋友内森,最近过得还好么,听说你生意不太景气啊,兄弟我有笔大买卖想照顾你一下。”施罗德叼着大烟斗走进内森的办公室,一边左顾右盼着欣赏内森办公室里的艺术品,“哦,这不是维特根斯坦先生收藏的‘塞纳河畔的少女’么,我喜欢,卖给我怎么样。”

    一边说,一边还把烟雾吐到油画上。

    “啊,真是太失礼了,都忘了给两位介绍,这位就是德意志银行的老板内森.罗斯柴尔德先生了。内森,这位是莫比亚斯集团总裁和莫比亚斯基金会主席维勒安.蒙斯克先生。相信你会对蒙斯克先生今天带来的生意感兴趣的。”

    “那你最好在我忍不住把你们赶出去之前说一些有价值的。”内森当然知道此时需要忍耐,但是忍耐不等于懦弱。

    “罗斯柴尔德先生,我想,你应该知道我的背景,也只到我到这里来是谁的授意。”维勒安组织了一下语言,觉得和聪明人说话还是先把内幕挑明的比较好。

    “我当然知道,你的眼光确实比你那个小跟班好一点儿,所以你现在也可以收获更多的超额利益了。我知道游戏规则。”

    “哦,不不不,罗斯柴尔德先生,我不能接受你把我对于元首的敬仰解释为‘眼光好’,只要是一个正直的德意志人,都会毫不犹豫的跟着元首描绘的德意志伟大复兴之路走下去的,不是么?这和眼光没什么关系——只有投机客才会有那样的想法。”

    毫不掩饰的当众打脸。饶是内森拥有犹大商人那种天生言利不言义的脸皮骤闻此言也不禁怒火中烧。

    “这么说来,蒙斯克先生今天是来恐吓我的了?不过我也要告诉你们,你们能得到的都已经得到了,继续在口舌上多站点便宜我也不会在乎的。”

    施罗德适时地插嘴道:“也许就我们这些同行来说,我们能得到的都得到了,但是我不保证蒙斯克先生和他的大老板还有没有更多的想法。”

    “库特说的一点都没错。我们算过一笔账,元首通过前期的运作,已经让超过20亿美元的犹大人掌握的社会财富流入了正直的德国人口袋里——这些钱已经足以支持之前元首的一切zhèng fǔ工程项目了——而且我们毫不怀疑,这种趋势继续下去的话,我们可以在1932年底之前把在德国的犹大人完全榨干,那样的话,总收益不会低于80亿美元——不要试图反抗,我们不会从任何正规的金融渠道下手,元首也不在乎这些钱会进入具体哪一个德国人的口袋,只要那些钱不再呆在犹大人的口袋里就可以了——这一点是你们永远没有办法对付的。”维勒安一步步地进逼,尽可能让自己的语气看上去中正平和,摧残着内森的神经,“不过这还远远不够,犹大人占据了两百万的工作岗位,你知道的,在这个萧条的时代,这是多么不和谐的事情,德国会需要这两百万个工作岗位的。”

    “我丝毫不怀疑你们会干出那种卑鄙下劣的行径。你们不是已经开始那样干了么。不让犹大人干这个,不让犹大人干那个。但是你们不可能监管所有行业的,工会也不可能有这个执行力。如果你认为这样就能让我们屈服的话,你可以继续试试看。”

    “就业限制?哦,不不不,这太温和了,这完全不符合赫尔曼.戈林部长和恩斯特罗姆部长——哦,或许还有希姆莱局长的风格啊,也许元首那种斯文人会对那些过激的血腥举动感到恻隐与悲悯,但是那几个人一定不会的。如果犹大人不断尝试打擦边球的话,我毫不怀疑他们会让冲锋队员和‘正义的民众’去流干那些肮脏者的最后一滴黑血。”

    赫尔曼.戈林之所以能成为后来第三帝国的第二把手,成为希特勒的心腹,最大的功绩就是在于聚敛钱财,国社党早起的经费筹措,到后来清洗犹大人聚敛社会财富,他都有非常抢眼的表现,这也是希特勒为什么可以容忍他的极度贪鄙的原因了。

    如果是这个人,内森丝毫不怀疑他会如刚才维勒安所说的那样去干。

    确认了对方完全不可以通过搞定某一个关键节点来从内部瓦解后,内森就好像一个泄气的皮球,“但是,你们还想要我做什么。”

    “我们没打算要你做什么,我们是来帮助你的,只是顺带让你做点力所能及的小事。”维勒安确认对方的心理防线已经快崩溃了。开始甩出重磅炸弹,“德国不能容留那么多犹大人的,他们除了制造经济危机什么实业也干不了,所以那些人最好有组织地离开德国——这也是为你们好,不然的话如果经济形势再不好转,愤怒的民众会干出什么事情来我们可就说不好了。”

    “之前每月都有十几万犹大人尝试离开德国!但是他们得不到护照!边境检查也不放行!收起你的假慈悲吧!”

    “不放行么?那一定是手续不全吧。我想,一切程序上的问题,就都不是问题。只要罗斯柴尔德先生在这些协议上签字,那么我想犹大人中的本分人都能顺利离开德国的。”

    无偿转让德意志银行的全部股权给德国zhèng fǔ。

    从19世纪开始,罗斯柴尔德家族就在法兰克福经营的基业,经营了一百多年的基业。

    “反正德国金融界已经没有你们可以扮演的角sè了,不是么”施罗德在一旁帮腔。

    “而且我们有更优惠的条件——我们可以建议元首向国联倡议——在德国以外的地方组建犹大人聚居点。甚至是犹大人的国家。毕竟把数百万人推向国际社会会对其他国家也造成重大的不和谐,不是么,任何一个负责任的大国都不应该这么干。”

    “笑话。真是慷他人之慨啊。难道希特勒会从德国的土地上割让一部分来建立犹大人聚居点么。”

    “当然不可能——但是你们缺乏的是一个大义名分,不是么,我们可以给你们道义的支持,也能给你们暗中提供军火。不过土地的话,当然是离德国越远越好。这个是你们应该关心的问题。不过最关键的是,你们没有资格和我们谈条件的。”

    “一直以荣誉自居的德意志军人们也要参加到清洗手无寸铁的平民的行动中来了么。哈哈哈哈哈哈,你们一直吹嘘的荣誉感,和我们这些商人又有什么区别。伪君子!兴登堡总统不会容忍希特勒玷污德意志军人的荣誉的。”

    内森已经方寸大乱,还在做最后的挣扎

    “你真的是这么想的么,如果是真的,那么我只能说你的智商太二了,你认为已经老糊涂了的兴登堡还能做什么么。我上次陪威廉皇储去觐见总统的时候,他已经连自己的口水都无法控制了。我劝你们不要无谓的激怒元首。”

    在那一天的晚些时候,在内森.罗斯柴尔德的德意志银行总裁办公室里,究竟发生了一些什么,一直没有人可以明确的知道。他的秘书最后看到内森面sè灰败的从办公室里出来,表示自己以后不再管银行的事务了。

    德意志银行中所有的犹大人都在几个月之内消失了,或者是逃亡美国,或者是短途流亡。

    犹大人在此后的两年中,开始分批次地迁移出德国。在这个过程中,“德意志人民”从两百多万犹大人身上榨出了总计80亿美元,此外,还有内森为首的罗斯柴尔德银行家从英国和瑞士调集的超过十亿美元的“赎身钱”上下打点。近百亿美元的强劲资金流彻底解决了德国经济复兴和大规模建设的所需,最终让德国经济在1932年久彻底走出了经济危机。比世界上其他主要资本主义国家提前了两到五年摆脱危机带来的破坏。

第五十二章 德国的复苏(下)

    1931年5月,亚琛歌剧院。还是那场维勒安最欣赏的瓦格纳歌剧《尼布隆根的指环》。只不过,指挥家换成了刚刚出道了3年的后起新锐赫伯特.冯.卡拉扬。

    也许是历史的巧合,瓦格纳也是希特勒最欣赏的德国音乐家,他经常说瓦格纳的歌剧可以给人带来震慑灵魂的力量。

    邀请rì理万机的元首和他外甥女一起来欣赏歌剧,维勒安的目的当然并不是仅仅是看戏那么简单。但是,他看得出来,元首看得很认真,所以,也就暂时不提起那些煞风景的话题了。“我觉得真正的艺术家或者思想家是不分种族的,不是么。”

    “应该是这样的吧。”希特勒似乎在聆听灵魂的低语,没有反应过来维勒安话中所指。

    “元首,您注意到那位新锐指挥家了么,我个人觉得他是我见过的对瓦格纳歌剧表现力最好的艺术家了,而且他也是奥地利萨尔斯堡出生,和您也算是他乡遇故知了吧。”

    “哦?那个年轻人也是萨尔斯堡人么?我年轻的时候,就一直觉得那里是一个出艺术家的地方,三百年前那里诞生了伟大的莫扎特,我年轻的时候也以为自己会走上那条路的,但是对国家和民族的责任让我不得不放弃一些爱好。”

    “那是自然,元首您的艺术造诣和思想境界一直让我辈深感汗颜——说句题外话,自从1928年的时候,我取得了您的著作在美洲的发行版权后,我就一直致力于推广您的思想,虽然一开始卖的不怎么样,但是前年的经济危机爆发后,您的书已经成为贫苦人民中卖的最好的了。我相信你对那些金融资本家的揭露,一定会最终被世界看清的。”

    是的,仅限于“对金融资本家的揭露”。这样说可以潜移默化的缩小打击面。

    听歌剧时候的希特勒。是最理智的希特勒——并不是说这时候他的思想不会有那种天马行空的跳跃和狂躁,而是,每当希特勒倾听歌剧的时候,他的灵魂会进入一种相对谦卑的状态。这一点戈培尔深知不疑,维勒安也观察到了。

    “是的,那些人最终会付出代价的,人民不会放过那些趴在人民身上吸取血液的渣滓。”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不过——”维勒安观察了一下希特勒的反应,看他还陷入在那种茫然索思的状态下,于是就把自己的话接完了,“那些谦卑的思考者,我们还是需要他们的服务的,没必要赶尽杀绝。我想我们有更好的解决办法。”

    沉思,长久的沉思。

    “说说看。”

    “我觉得,驱逐出境比赶尽杀绝好得多。而且,内森那些老家伙在瑞士银行和英格兰银行还有很多余钱。我们可以利用那些犹大人的xìng命,换取更多让德国复苏的血液,这样虽然会纵虎归山,但是毕竟对人民更有利,不是么。只要犹大人出得起价钱,我们甚至可以把淘汰的军火提供给他们,提供一些被的支持,让他们自己去筹划犹大复国主义问题——”

    “够了!你知道你在说什么么!”听到让犹大人复国那种荒谬的言论,希特勒的小胡子都不由得颤抖起来,整个人从迷茫状态中被拉回现实。可以看出他的内心极度的愤怒,一种被自己最亲爱的同志背叛的愤怒,“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你似乎一直都有!但是我不想再听到它!”

    “元首,有时候把敌人放到前台来并不是在增强他的力量,遥远的东方有一句古话。叫做‘yù擒故纵’,犹大人有强烈的复国yù望,尤其是这次他们受到这么重大的打击之后,有时候把敌人从躲在各国幕后放纵到前台来再一网打尽,不是比让他们继续鬼鬼祟祟要好得多么。”

    “你刚才说的是‘一网打尽’?”

    “是的,全世界要对付犹大人的可不止我们而已,我们没必要当这个出头鸟。以他们多行不义必自毙的风格,就算建国成功,必然会挑起更多原有势力的仇恨的——这个世界太拥挤了,到时候不用我们出手,或者只要背地里推波助澜就可以——”

    “威廉……”希特勒斟酌了一下自己的字句,“有时候我在想,你似乎没有rì耳曼人惯有的荣誉感……”

    “马基雅维利说过,只要动机正确,可以不择手段,虽然这样的行径于我个人的名声有损,但是我知道为了国家和民族我不得不这么干——我相信赫尔曼和恩斯特他们也是基于这种信念,才会坚持为元首干那些事情的。”

    “好吧,我想你说服我了,不过那些具体的事情就不要来烦我了。我累了,让我们继续看歌剧吧。”希特勒的手无意识地抚摩着他外甥女的头发和面庞,那股帕金森氏综合症一样的颤抖渐渐平息了下来。

    …………

    “赫伯特,嘿,还记得我么。”歌剧散场,本场指挥赫伯特.冯.卡拉扬被召唤到了首席贵宾包厢,他已经知道了这场表演有元首亲临观赏,所以对于自己即将被谁接见已经有所明悟,不禁有些激动。

    但是他没想到居然维勒安.蒙斯克也出现在了元首的包厢里。所以听到别人对他打招呼有一丝错愕。

    “您是……蒙斯克先生?哦,我没想到居然可以在这里见到您,如果不是您的话,我无法想象我今天能够站在这里。啊对不起,元首,我刚才太惊讶了,请原谅我的唐突。”

    “年轻人,不要拘束,威廉对你的举荐我都听说过了,你能够不忘本,这点很好,今天本来就是威廉想见你,所以你没有任何失礼。”

    希特勒在接见艺术家的时候,一直都是那么的平易近人,这一点无论在哪个时间都一样,卡拉扬虽然还没见过什么大世面,但是很快就被那股如沐chūn风的氛围感召了。

    “听说你还是我的萨尔斯堡同乡呢,果然萨尔斯堡是适合出产艺术家的么。”

    “真是愧不敢当,我确实是萨尔斯堡人,1928年以前一直在维也纳学习。毕业后全靠蒙斯克先生的引荐才得以来亚琛。”

    希特勒和卡拉扬聊了一会儿音乐,尤其是对瓦格纳的见解,越说越兴奋。最后希特勒亲自邀请卡拉扬去柏林爱乐乐团担任指挥,卡拉扬受宠若惊的答应了邀请。

    维勒安知道自己感化希特勒,控制希特勒情绪的计划又向成功迈了一步。

    从青霉素到瓦格纳到卡拉扬,还真是一条漫长之路啊。不过为了更好的解决犹大问题,着一些都是必须的。

第五十三章 齐柏林的新飞艇

    雨果.埃克纳得到莫比亚斯赞助后大半年,随着法本化学改良后的高强度复合材料的应用,齐柏林飞艇焕发出了新生。

    虽然一开始雨果因为对杜邦和波音的事件而心有余悸,但是因为赞助方莫比亚斯的强烈要求,以及法本化学的严密测试,雨果选择了相信对方。法本化学提供的塑胶和树脂材料诸如ABS/PPR/UPVC等的强度和轻质xìng远远超过了杜邦当年的成果。这让雨果的飞艇在进一步减轻飞艇自重,提高有效载荷方面有了很大提高。

    1931年6月15rì,最新的LZ127“格拉夫.齐柏林”号飞艇的试飞即将在埃森郊外的航空基地展开。巨大的飞艇从比战列舰船坞更巨大的机库中被移到了空旷的场地上。包括希特勒和维勒安,还有戈培尔等人都参观了这一次壮举。

    新的飞艇长度超过230米,气囊宽度和高度也超过了30米,使用宝马V12发动机,最高速度可以达到90节——仅仅就体积而论,这已经相当于历史上“沙恩霍斯特”号战列舰的长宽了。双重气囊总共拥有超过26万立方米的氢气容积和320吨的总浮力储备。因为复合材料取代了大量的铝合金骨架(几条艇体主龙骨因为强度的需要,仍然采用了新型的超硬铝合金),艇体自重从220吨降低到了不足140吨。也让艇身有效载重提高了数倍,突破了100吨。

    当然,这100多吨里面还有几十吨得分给燃料,不然的话飞艇的那几台宝马V12引擎就要彻底趴窝了。但是总的来说,这个数据也已经非常可观了——1932年投产的容克52型运输机的载货量只有区区两吨,在后来的战争中都不得不扮演到处救火的运输角sè,这种飞艇已经可以超过五十架次运输机的运载量了。

    “元首,全部准备就绪,可以试飞了。因为是首次试飞,所以为了谨慎起见我们并没有搭载太多人员,飞艇机组人员只有6名,外加几名空气动力学工程师,剩下的载积我们会使用配重物进行模拟。”

    “很好,开始试飞吧。我相信你们一定会成功的。”

    沉重的飞艇锚被投掷到了地面上,发出砰然的轰响,巨大的飞艇开始缓缓升空,MANV12引擎也随之开始轰鸣。飞艇平稳地上升到了3000米的高度,然后以70节的测试航速进行了一次半径五十公里的巡航。这一次的航行,因为航程较近,为了飞行安全着想,防止燃料重载状态下着陆,所以只携带了几吨燃油。飞艇的舱室里面被堆放了整整一百吨的配重物。

    随着飞艇的降落,在场的人发出了一阵沸腾的欢呼。希特勒为首的诸人都迎上前去。

    “雨果博士,虽然这种东西不能用于战争年代了,但是我们很期待它在民用空运领域可以做出更多的贡献。”

    “我们会的,元首,维勒安也有很多新的项目,可以发挥飞艇的巨大用途,我们不会让齐柏林伯爵的遗志蒙尘的。”

    “我要接见一下本次试飞的机组人员,他们都是德意志民族的jīng英。”

    “好的,我这就去安排。”雨果.埃克纳应声答道。

    很快,几个年轻人被带到了希特勒的面前,可以看出他们眼中都满怀着敬仰与期待。

    很快,他们就让希特勒感到了一阵震惊。因为机长居然是一个年仅19岁的卷发少女。而那位空气动力学工程师也一样非常年轻。

    “元首,这位就是我们此次试飞的机长汉娜.莱彻小姐,她从小的愿望就是当一名飞行员,但是因为上一场战争,协约国不让我们拥有飞机,在此前她只能依靠飞滑翔机来锻炼,别看她才19岁,她已经学习了3年的滑翔机飞行了。我和她父亲是故交,所以自从我改良飞艇项目启动后,我就借她来试飞一阵。”

    “这位冯.布劳恩先生毕业于夏洛滕堡工学院空气动力学专业,是汉娜小姐的朋友,在夏洛滕堡航空研究院中已经展现出了非凡的空气动力学研究天赋,目前还在柏林大学攻读物理学博士。在我的飞艇项目中,这一次他也给出了不少有价值的改进建议。哦,对了,他的导师夏洛特教授这次也来了。”

    “很高兴认识你们,真是年轻有为啊,看到你们,我相信德意志民族一定会有未来的。”希特勒平易近人地与汉娜莱彻和冯布劳恩握手。在场的人没有谁会知道,这两个年轻人人将来会为希特勒的伟业做出多少贡献。

    “元首,从您上台那天起,我的导师就告诉我,您会带领德国人民建设一个可以zì yóu发展自己的航空工业的德国的,汉娜也是这么说的——请问,是这样么。”

    “德意志人民重新回到蓝天的进程,不是任何人可以阻挡的!”希特勒爆发出一股歇斯底里的呐喊,“你们所有人!都会见证那一个时刻!凡尔赛条约不能!任何人和任何势力都不能,不能阻止我们的复兴!”

    “元首,您别太激动了,我们能够体会您的殷切之情,您放心好了。我们莫比亚斯基金会不会让任何一个有潜力的德意志科学家被埋没的。”维勒安适时地劝抚了一下激动的希特勒。转头对雨果.埃克纳表示,“雨果博士,后期的研发赞助经费我会让莫比亚斯基金会加大额度的,希望您也可以帮助更多的后进学者,”

    冯.布劳恩么,那个开创了太空时代的男人,果然无论在哪个时空都是会发出他的光和热的。

    …………

    希特勒的时间非常宝贵,虽然对那些后进的科学工作者非常平易近人,但是也是不可能抽出很多时间关注他们的。所以观摩仪式结束后,维勒安就毫不客气地用项目赞助商的身份接过了接见冯布劳恩和汉娜莱彻的机会。和他们攀谈起来。

    “冯.布劳恩先生,刚才据我了解,您现在还在柏林大学物理系攻读博士学位是吧。不知您对于毕业后有什么安排呢。”

    “目前还没有明确的安排,不过陆军军械部的空气动力学专家瓦尔特.多恩伯格少校曾经邀请我毕业后就前往陆军军械部,协助他一起进行固体燃料推进剂引擎的研究。”

    “多恩伯格少校么?我也是久仰了,不过可惜我只是一个商人,暂时和陆军没什么交往,希望你们会在那里大展宏图的,如果有研究资金上的困难的话,可以随时来找我——直接来找我本人就可以了,按照这个电话打给我。”

    维勒安当然知道多恩伯格和冯布劳恩即将展开的研究会有多么大的科学价值和军事价值。但是这些不是维勒安现在急需的,也许提前投入的话反而会导致行事不密,让其他国家提前注意到火箭技术的重大价值。

    而且火箭技术的基础研究投入是很大的,在产生突破xìng进展之前,其阶段xìng成果没有任何商业化的价值,也就没必要和研发界以外的人取得任何沟通验证,或者是把产品投入使用来回收利益。这是火箭研发保密xìng好的一个重大原因——这不是飞机,一架飞机研发出来后需要进行各种载重、侦查、战斗、轰炸的测试任务来确认其xìng能。而火箭研发完全不需要和外界沟通,只要闭门造车就可以了。

    “代我向多恩伯格少校问好吧,到时候顺便给我一个对公账户。我相信元首会期待你们的成功的”

第五十四章 从苏利亚州到古里水电站

    随着新式齐柏林飞艇的建成,维勒安很快给这个大家伙找到了一个可以不动声sè地大展身手的机会。那就是南美的委内瑞拉。因为维勒安刚刚从胡安戈麦斯总统手中新拿到的奥里诺科河流域工业区建设项目也已经开工了。这是维勒安在德国以外建设的第二个大型工业区项目,仍然和第一次的苏利亚州总包项目一样,全面,彻底,只不过规模更加庞大。

    不过,我们的维勒安殿下为什么能有那么大的胃口,胡安.戈麦斯总统为什么会如此爽快。这还要从一年前的项目说起。

    时间回到1930年。

    自从1929年底的时候,维勒安的莫比亚斯集团和那几家貌似强大的美资背景傀儡“克林斯曼炼化”和“埃尔顿石油”完成了基础建设了海运业的布局。整个1930年苏利亚州的新兴工业区建设工作发展极为迅猛。

    经过一年的奋战,拉古内斯塔港已经完全建成,拥有几十个可以停泊3万吨级以上船舶的深水泊位。连接港口和瓜萨雷煤田和配套的石油炼化与煤化工工厂的铁路也已经铺设完毕了——这一点是完全没有办法回避的,谁让维勒安现在使用转运手段还只能靠火车皮来装运集装箱呢。

    马拉开波湖面上,莫比亚斯设备的招牌水上钻井平台也已经建成了几十座,湖泊底部也埋藏了四五条错综复杂的输油管道,把湖区钻井平台钻出的原油源源不断地输往港口和炼油厂的油库。

    根据伊莉雅的估算,目前每口井已经可以做到rì产原油7000~10000桶之多,三十台平台的年产油量已经超过了1300万吨,就算不再增加钻井数量,仅仅依靠加大钻深,现有油井将来的最终产量也可以轻易突破两千万吨每年——两千万吨年产量这个数据已经和历史上二战时期罗马尼亚普罗舍耶帝油田全产能状态下的产量齐平了。这对于贫油的德国的重大意义不言而喻。

    当然,因为这些平台都是1930年陆续建成的,所以当年并不是全产能投产,饶是如此,1931年初为止,马拉开波油田还是向德国国内输送了超过400万吨的原油。

    希特勒此时还在忙着提振经济,没有额外的财力建立石油储备,但是能够直接从维勒安手上通过马克结算的方式得到400万吨原油,也为德国省下了很大一笔外汇。

    相对于外向型的油田来说,瓜萨雷煤田的出产则没有什么明显的外贸效益。大部分煤都被用于新建设的大批火力发电站和化工企业使用了,为工业区的建设提供了电力能源方面的保障。

    所有建设项目中进展最慢的是炼油厂和煤化工厂,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因为这些厂区需要大量定制的大型设备,维勒安的模块化建筑技术完全帮不上忙。这一块全部是法本化学派出的工程人员和霍格蒂夫工程公司的人搞定的。

    根据规划,最迟到1933年,苏利亚州工业区就可以实现完美运转。到时候,苏利亚州工业所需的能源、原料和运力全部可以自给自足。每年可以对外输出超过3000万吨原油和2000万吨各类化工产品、聚合物材料,以及少量的其他工业产品。与德国缺石油、缺橡胶/树脂、缺石化产品的工业格局形成良好的互补。

    如此巨大的成功与维勒安的钱包急剧缩水也是分不开的。

    几经扩大的埃尔顿石油运输船队从一开始的50万吨总吨位陆续提高到了200万吨,加上配套的集装箱设备和机车,一共花了维勒安超过一亿美元的资金。

    港口、铁路、厂房、电站、油田的建设耗费的钢材总量达到了恐怖的八百万吨,相当于rì本全国一整年的钢产量,如果不是因为此时恰逢经济危机建材价格低迷,维勒安是绝对玩不起这一票的——其中几十座全金属结构的钻井平台就占了一半的消耗量。所有工程总建设费用更是高达两亿五千万美元。

    如果算上当初付的承包费和他支付给莫比亚斯基金会的各种赞助费用,维勒安的现金财富比之当初美国股灾大捞一票的巅峰状态,已经缩水了整整一半。

    …………

    1931年,随着之前苏利亚州工业区项目上莫比亚斯集团的良好表现,当维勒安再次找到戈麦斯总统兜售他的第二步计划的时候,戈麦斯总统很爽快的就答应了。这不仅是因为个人私交的关系,因为维勒安给他描绘了一个别人谁都做不到的美好蓝图。

    开发奥里诺科河流域及三角洲。照搬苏利亚州的成功模式,只不过,这一次除了那些开采和冶炼企业以外,维勒安还承诺为戈麦斯总统在奥里诺科河上建造一座目前全世界最大的水电站。

    古里水电站,在后世曾经保持了十几年世界第一大水电站名头,直到后来巴西的伊泰普水电站和远东的三峡工程全面竣工后才超过它。现在,因为维勒安的出现,这座水电站即将提前三十年出现在这个世界上,也许,它保持世界第一纪录的时间,会被再延长几倍。

    根据霍格蒂夫工程公司规划的方案,新水电站一期装机容量180万千瓦,预计1934年可以完工,分三期全部完工后总装机容量超过700万千瓦(历史上古里水电站一共经过三期工程扩建,可以达到1000多万千瓦装机容量,本书考虑到猪脚的发展时间,只建设前两期,考虑到电气技术的发展,暂估最终容量700万千瓦。),总工程持续时间会持续到1938年——当然,这些都是和平条件下不用rì夜赶工情况下的数据,鉴于目前世界范围内的劳动力富余,如果维勒安可以动员到更多的人力三班倒的话,这个速度还可以加快,这也是在大萧条时期搞基础建设的一个额外好处,你永远不会担心工人不够用,目前为止,为了这个大工程,莫比亚斯集团招募了超过5万名直接施工人员,还有十几万人提供配套和原材料供应链。每月支出的薪水也仅仅保持在两百多万美元而已。

    水电站需要施工的总坝体长度超过40公里,混凝土重力坝坝高160米。每期土方作业量超过1000万立方米,可以蓄流附近85000平方公里流域面积内的水流用于发电。总库容超过1300亿立方米。全部建成后年发电量超过350亿千瓦时。

    如果大家对350亿千瓦时这个数量没什么概念的话,我们可以用以下数据来参照:

    历史上在1943年的时候,也就是二战期间各国全面动员之后,苏联和英国全国的年发电量分别是330亿和380亿千瓦时。德国及其占领区的总发电量是700多亿千瓦时。也就是说,一个古里水电站的效果就可以顶的上一个英国或者苏联全国的发电能力。

    当然,这些和米粒坚果二战后期火力全开时2700亿千瓦时的年发电能力相比还是只能算是一个零头。这也是为什么历史上只有米粒坚果这样的高富帅才可以大规模玩战略空军,其他国家都玩不起——不是小胡子喜欢用斯图卡追求那种一击必杀的jīng确轰炸,实在是其电力工业不足以支持其建设一支战略空军所需的几百万吨铝材消耗。

    航空工程规模化的瓶颈在于铝材,铝材冶炼的瓶颈在于电力。至于铝土矿神马的,虽然德国也缺少,但是从来都不是瓶颈,不是帝国空军那只暗黑水桶的短板。

    而且建设古里水电站的好处还远不止于此。奥里诺科河作为全世界第三大径流量的大河(仅次于亚马逊河和刚果河,但是超过长江),其水运开发潜力是非常巨大的,但是之前由于水深流急,地势落差大,在委内瑞拉建国百年来一直无法有效发展大型船舶的航运。古里水电站建成后,将进一步改良水位。3万吨级的大型海船也可以直接开到奥里诺科河干流与其之流卡罗尼河交汇处的奥尔达斯港——也就是古里水坝底下。

    据维勒安后世的认知,在古里水电站北侧沿岸的玻利瓦尔市和洛斯皮希瓜奥斯等5处矿山就集中拥有超过23亿吨的铁矿石和3亿吨的铝土矿储量,全部为便于开采的露天矿床,且品位较高,铁矿种类多为赤铁矿与磁铁矿,而铝土矿中则基本上经过初步破碎筛选就可以直接得到氧化铝。(历史上目前为止便于开采的矿床占23亿吨,这里假设在维勒安那个星际时代的技术来看,这些我们目前还认为是“难以开采的远期储量”都是可以被开采的,本书将充分考虑当时的技术水平,着重利用按照当时的技术已经可以开采的那部分,不会过分开太逆天的金手指,下同)

    另外加勒比海沿岸山系的风化地貌区域还有数千万吨的镍和钛矿石矿床,只不过稀有金属一般在矿石中含量比较低,就算全部提炼出来,钛和镍的金属单质也不会超过200万吨。虽然不是在古里水电站矿区,但是将来电力工业建设完善后完全可以通过输电网络向北部沿岸输送电能,就地冶炼那些能耗巨大的稀有金属。

    说了那么多,似乎奥里诺科河流域简直就是工业开发的宝地,那么历史上为什么直到70年代人们才关注到这片热土呢?一直把南美当做自己后院的美国,为什么没有提早把自己的手伸到这片南美大陆的腹地?这不得不从两个瓶颈说起。

    第一个瓶颈当然是前期投入太大,作为任何一个单独的资本家,都很难抽出足够多的资金一次xìng把整个项目承揽下来——如果没有足够的钱把水库和电站一次xìng搞定,还有余钱可以投资矿业和冶金的话,那么前面弄了再多的基础建设也是在为人作嫁,这就是整体解决方案的优势。就好比后世为什么天堂州明明交通最拥堵的地方是城西,但是地T一号线一定要从滨江开去九堡、下沙——因为拥堵的地方,地皮早就被穷人的房子占满了,你以为造地铁过去真是为了人M服务么?那里已经没有地皮可以给开发商囤积了,自然也就没有人愿意往那里造地T。

    谁让W书J的小舅子小姨子表哥表弟NnǎiN+1nǎi们的地皮都囤在了九堡,所以地铁也就义无反顾地往那些还没有充分瓜分的郊区驶去,为那些未来即将出现的交通拥堵服务了。

    在这个时空,我们的维勒安殿下利用了手头还有点闲钱,全球经济也因为普遍萧条导致工程材料和人工成本低迷,外加可以和那个扮演了W书J同样角sè的胡安.戈麦斯总统基情良好腐B一下。所以顺利突破了这个需要协调各方资源的瓶颈。

    第二个瓶颈是技术方面的,主要是奥里诺科河流域地势崎岖,水网密布,建设基础设施非常复杂。

    虽然水网复杂可以带来水运的便利,让公路铁路这些靠边站,但是有一项建设是绝对绕不过去的。那就是电力网络的建设。就算水运再发达,也没办法运载电能。

    可是之前每一个来到这片土地上的工程师,都会被奥里诺科河山区两里一河,三里一谷的地形弄到抓狂无比,如果穿山越岭架线的话,工程成本就实在太大,而且危险系数太高,除非使用那些不发达国家的工人,不然就算贴钱再多那些德国或者米国的工人也不愿意来这样的穷山恶水干活。

    不过,这个问题到了维勒安手中,一样难不倒他,齐柏林的飞艇为他解决了这个问题。自从齐柏林伯爵的新式聚合材料飞艇建造完成后,维勒安就预定了十几艘相对迷你的小型型号,每艘大约只有不到百米的长度,3万立方米的容积,并且按照维勒安的要求改装了动力结构,每次可以搭载10几吨的铜芯电缆,通过jīng确的飞行轨迹控制,以及法本化学最新研制的高强度高张力的合成纤维牵引绳的牵引,一次可以实现几十公里的三相电力布线,解放了山区作业穿山越岭的人力需求和开路需求。甚至在某些地面难以进入的绝地,连必要的电杆架设都可以使用飞艇艇降空投物资与人员进行施工。

    几年以后,当戈麦斯总统在亲眼见到莫比亚斯集团的人天马行空的工程措施,简直无法想象这种可能xìng。之前他曾经让巴蒂斯塔.佩雷斯核算过古里水电站工程的预算,认为德国人用帮助委内瑞拉建设古里水电站来换取奥里诺科河下游的探矿权是无论如何也收不回成本的。因为按照传统方法在这一区域建设电力系统的成本实在是太高了。而且就算发出这么多电来,以委内瑞拉现在的工业基础也找不到地方去用,只能是白白浪费了。所以戈麦斯总统在发包项目的时候还很同情地看着维勒安,没有问他索取任何其他的附加条件。结果看到维勒安举重若轻地解决了这个问题后,并且在后来疯狂利用古里水电站和洛斯皮希瓜奥斯铝土矿建成了全世界最大的铝业冶炼企业后。一生都以把国有资产卖得更贵为己任的戈麦斯总统实在是肉痛不已。好久才想明白,不过毕竟人家来你这里投资就是来赚钱的,用维勒安的话来说,那叫双赢,不是做慈善。所以渐渐的也就认了。

第五十五章 融资市场的幕后对手

    “殿下,根据我最新的估算,古里水电站和奥里诺科河流域的矿场、港口及其他基础设施建设后续3到5年需要的总投资会达到惊人的3.5亿美元,如果我们扩大我们的飞艇工程队伍和工程机械、运输船舶的投入的话,也会需要额外的8千万美元。按照这个消耗速度,我们在1929年时候赚到的所有银行存款就会彻底告罄,只剩下几千万的美元和英镑现钞,还有那两百吨黄金储备了。如果我们还要开发河口油田,建设新的钻井平台,以及在委内瑞拉建造炼钢厂和炼铝厂的话,就只能动用这笔钱了。”

    苏利亚州的化工厂是“技术活儿”,玻利瓦尔州的水电站只是“体力活儿”。但是这也意味着,体力活儿往往需要源源不断的资金流。

    “我们的前期投资在未来三年有多少可以产生明显收益?”

    “只怕很难,我们很多项目都是要五到十年才能形成完全产能的,在配套设施的全面区位效应体现出来之前,我们只能靠往德国卖原油来换取资金,这一部分的收入可能每年会有几千万美元。或许还有意大利和西班牙,不过那些国家需求不旺——或许还可以往其他南美国家卖几吨煤,不过那就更是杯水车薪了。

    还有一个问题是,为了支持元首,我们和德国的石油贸易只能使用马克结算,也就是说这笔钱拿到手后,只能在德国国内用于订购一些高附加值的设备,而钢铁建材这些材料从德国进口就运能上来说是完全不划算的,从美国就近购买方便得多。”

    “算了,反正每年几千万也不多,帮不上什么大忙。这笔钱除了订购一些西门子的电气设备和工程设备之外,其他的还是留在德国国内投资吧。我们没必要浪费这个运能。钱的问题我还是另想办法吧。有时候想想我还真是劳碌命,基本上每隔两三年就得为钱愁一次。”

    维勒安点了一支哈瓦那雪茄,把浓郁的烟雾直接吸进肺里,然后像吃芥末一样抽搐xìng的把烟雾喷吐出来,一边整理着思绪,“最近美国,或者说国际金融市场有没有什么明显的动作。融资难度如何。”

    抵押,贷款,维勒安又想起了这招老本行。

    “形式很不乐观,因为当初标准石油事件导致的马拉开波油田国有化,戈麦斯总统把美资商人都得罪了个遍,你知道的,美联储前年开始就不接受任何位于委内瑞拉的工程项目的抵押贷款了,他们认为政治风险太大。”

    “你太不了解犹大银行家,对于他们来说,风险和仇恨当然重要,但是永远没有利润重要。如果他们找不到什么别的好项目的话,就算有风险和仇恨也不能阻挡他们出借款项。”

    “但是很不幸——”伊莉雅用一盆当头冷水打断了维勒安的脑补,“目前他们有很多项目可以投资——我们的元首,还有苏联人,他们都需要钱。而且愿意承诺很多好处。而且从目前的形势来看,苏联人在国际融资市场上的受欢迎程度比元首还要高。”

    …………

    复兴德国需要的资金,不是几十亿美元就能搞定的,虽然搜刮犹大人和清算罗斯柴尔德一共可以筹到上百亿,但是还不够。所以希特勒这几年,包括未来几年,一直都会是国际资本市场上最大的客户。具体他用什么手段让对方放心把钱借给他本文就不多赘述了。

    维勒安的目光,转到了目前世界上的另一个吸金大户苏联身上。

    维勒安之前没有关心过苏联问题,因为在他原来的历史上因为德国在上一场战争中没有彻底战败,所以苏联一直是一个二流的工业国家+一流的农业国家而已。而且让维勒安去相信一个“涩会主义”国家居然会在国际金融资本市场上动作最大,简直就是天方夜谭。这让维勒安从穿越那天开始就对苏联怀有一贯的轻视,他从经济危机发生那天起,就坚定了一个想法:世界的河蟹在于解决金融资本家对世界的统治,仅此而已,只要干掉米粒坚果,其他都不算什么。这种轻视直到此刻才渐渐清醒过来。

    注意到了苏联这两年在国际资本市场上的作为后,维勒安让诺娃搜集了一些苏联方面的详细情报,主要是经济领域的,得到的结果让维勒安大吃一惊。

    第一反应是,那个叫约瑟夫.斯大林的统治者的冷血程度即使是元首也是可望不可及的,第二个反应是,那种为了达到目的不惜一切代价的魄力,实在是人类历史上的罕有。

    可以说,29年大萧条的真正渊薮,其实就是从苏联开始的。

    众所周知,大萧条链式反应的第一链,是从前一年也就是1928年的全球xìng农产品市场低迷开始的,以美国为例,最开始失去购买力的就是农民阶级,当玉米卖的比煤炭还便宜,小麦和家畜的售价连运费成本都收不回来后,农民就失去了消费轻工业产品的能力,随后,这个反应就开始一环一环地崩溃。(此前美国因为一战的刺激,农业生产扩大了很多倍,本来就有产能过剩,而且许多新增耕地因为本来就不适合耕种所以生产成本高企。但是没有苏联的低价农产品引爆的话,这个崩溃的过程可以延缓三到五年。)

    那么世界上为什么会一下子有那么多农产品富余出来导致价格暴跌了呢?

    答案是,没有任何农产品富于出来。这只是一种行政征收导致的假象,其来源就是苏联。因为1928年的时候,苏联开始执行了它的第一个五年计划。

    这个计划非常宏伟,需要的资金动辄以十亿美元计。如果全面执行的话,短短五年就可以把苏联的工业化水平恢复到欧洲中等发达程度的资本主义国家的水平。

    但是问题时,钱从哪里来?在经济危机爆发之前,作为一个被全世界戒备的社会主义国家,苏联没有办法融资到任何资金。只能通过对外贸易获取资金。

    1928年的苏联有什么可以卖的?他几乎没有什么工业产品可以被欧美看上眼,所以只剩下谷物、木材和原油这些农产品与初级产品。

    为了筹集工业化所需的足够资金,斯大林用常人无法想象的执行了推行了波及苏联全国的农业集体农庄化。1929年chūn,乌克兰还只有56%的农户和38%的可耕土地参加集体农庄,到了1929年10月1rì,乌克兰也还只有8.8%的土地面积参加集体农庄。但是由于工作组的高压政策农民害怕被打成富农,以及贫农委员会在参加集体农庄上的决定权.1930年5月.就有70%的可耕土地和62.8%的农户突然参加集体农庄,这就是强迫加入集体农庄。

    集体参加集体农庄是什么意思?就是将自己的财产,包括全部余粮和牲畜交给集体农庄。苏联的体制下,集体农庄中的农民是不能通过生产获取任何个人收获的——所有产品100%全部收归国有,然后再统一分配,这必然导致生产效率和积极xìng的低下。斯大林没有考虑如何解决这个问题,而是只管用硬xìng指标卡死摊派,哪个集体农庄没有完成征收目标就枪毙负责人,内务部队和纠察队会挨家挨户到农民家中搜查,哪个农民敢私藏粮食一经发现就贴上“富农”的政治标签。

    不要小看“富农”这个看上去人畜无害的称呼,这在斯大林时代往往就意味着死亡。

    如果你在农场收获后自己私下捡拾了一些遗落的麦穗,那么,恭喜你。

    一袋小麦,枪毙全家。

    历史上,从第一个五年计划执行之前的“限制富农”到1932年的“彻底消灭富农”,苏联的富农户数从80万户减少到6万户,效果非常良好,被处决和流放西伯利亚强制劳动导致的死亡人数达到650万。如果算上乌克兰大饥荒导致的“人口数量衰退”——我们无法计算这部分不正常消失的人口中有多少是被枪毙的,多少是饿死的,多少是病死的——总之,乌克兰族人从3600多万减少到了2800多万。

    正是这从地球上消失的1500万人的口粮,引爆了世界农场品价格的暴跌。而且不同于市场经济国家的暴跌,在市场经济国家,如果一种产品价格发生了暴跌,那么其生产者和经营者往往会选择减少产量,维持价格,防止恶xìng崩溃。但是这一招在苏联行不通——斯大林同志定下了融资指标,外贸部门的人谁完不成就枪毙谁。谷物单价下跌的情况下,想要完成融资目标,只能进一步顶着低价加大出口数量。

    这种做法让苏联损失惨重,也让全世界损失惨重,苏联损失了数以千万计的人命,世界被拖入了一场底层消费力的浩劫。

    如果没有维勒安的出现和干预的话,最后这个五年计划会随着大萧条一起结束,苏联通过两千万人口和农业生产力的极大破坏,换取了1932年全国工业产值上升至1928年时3.5倍、新建成超过1500家各类重工业企业的成绩。

    …………

    “自从经济危机开始后,从1930年开始,苏联人就不满足于仅仅依靠对外贸易来换取外汇和外国的工业设备了。斯大林利用资本主义国家投资过剩,金融游资缺乏项目的情况,通过许诺众多远期利益担保从国际市场上大量吸取资金。”

    “他给的条件还能比元首更优惠么?”

    “也许在利率和还款期限这些金融条件上,斯大林不能比元首承诺得更多,但是他们有一个先天的优势——德国是一个工业大国,资源小国,元首在获得外汇贷款后,会选择从外国进口矿石、原油、原材料,但是对生产设备工程机械的需求比苏联小得多——而那些初级矿产品和工业原材料的供应国有很多,不仅限于欧美发达工业国家,元首也就无法承诺把他贷到的所有款项都花在某个国家,来帮助对方提振经济:元首完全有可能拿着美国人的贷款,去中国购买稀有金属矿产去印尼和我们这里购买原油——苏联则完全相反,它疆域辽阔,是一个资源大国、工业小国;他们从美国人那里拿贷款的时候,就可以承诺把所有贷到的钱都在美国花光,从钢铁到其他金属成品,机械设备,车辆船舶,统统都可以在美国买,因为他们的产业结构可以和英美这些国家完全互补。这对于那些希望刺激本国工业需求的国家有致命的吸引力。连胡佛总统这种‘zì yóu市场经济’的绝对倡导者都不得不出面行政干预美联储尽量把钱贷给苏联人了。

    就在我们规划古里水电站和洛斯皮希瓜奥斯铝业公司的时候。苏联人在地球的对面干了一件和我们差不多的事情——他们从摩根银行拿到了整整两亿美元,开工修建第聂伯河水电站与扎波罗热钢铁联合体。同样是巨型电站+高能耗冶金企业,这种产业结构和我们的布局何其相似。”

    不能再任由苏联人和自己一起抄底了,维勒安忿然地想道。这么好的抄底机会,却有一个对手始终在那里和你抬价,看来得给对方找点乐子忙活一下才行了。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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