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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无财者无能言财     钢铁雄心之铁十字txt下载     钢铁雄心之铁十字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十一章 维勒安和阿道夫的相互刺探

    “维勒安.冯.蒙斯克;男,23岁,1905年1月5rì生于西里西亚莱格尼茨,父亲阿克图洛斯.冯.蒙斯克,母亲早逝,

    其父阿克图洛斯为安格斯男爵次子,早年从事木材与畜牧业生意,经营有多家牧场与林场,1910年移居萨克森州莱比锡市,投资矿业与制糖业,与外部接触较少,仅结识部分当地商界人士。战争爆发后入役,编入普里特维茨将军的第8集团军第17军,随部队参加了东线对俄军的多次主要战役,因功升任中校团长,后由于战时与奥匈帝国波西米亚军团协同作战中,结识蒂罗尔侯爵,1918年战死。

    维勒安.冯.蒙斯克于1910年随父移居莱比锡后,于莱比锡求学9年,因成绩优异跳级,先后就读于托马斯公学与莱比锡大学预科,1919年卡普政变时因卷入争端被学校开除,后受其父好友蒂罗尔侯爵邀请前往因斯布鲁克继续学业,期间结识侯爵长女凯瑟琳.诺娃与此女伊莉雅.诺娃。后1922年侯爵因意大利分离主义分子袭击身亡,17岁的维勒安.冯.蒙斯克携侯爵两女逃亡美国,于加州大学加州大学电气工程专业求学,并利用侯爵遗产投资金融产品,1925年毕业后以凯瑟琳.诺娃与伊莉雅.诺娃姐妹的名义和侯爵遗产做启动资金,开办莫比亚斯工程公司,一年后开发出建筑工程标准化批量建造技术,并与汉弗雷德公司合伙承揽迈阿密的飓风后重建项目,获取了大笔资产。今年年初,又发明了快速疏浚工程技术,与汉弗雷德、法本化学一起承揽了委内瑞拉马拉开波湖河道疏浚工程,并获得湖区水面及部分周边地块勘探承包权。现在就石油勘探权来说,他们的公司已经是委内瑞拉仅次于壳牌石油和美孚石油的第三大巨头了。”

    这张几百个单词的简历在一个小胡子的中年男人手中被反复翻看了很久,眼神中透出一丝不可置信的狐疑,沉吟了一阵后,似乎是他心中的乞灵于神秘主义的信念发作了,“好吧,德意志民族本来就不缺乏各种天才,这没有什么大不了,赫尔曼,这些材料是卡纳里斯交给你的么。”

    “阿道夫,这点小事我怎么可能弄错,就是卡纳里斯交给我们的,他知道你对于外国的德国籍企业家和科学家也有一点关注,就帮你留意了一些人,这个人用他的话来说就是财富惊人,阅历不深,而且和海军的人有点关系,也许对我们有点用吧,你知道的,我是空军的,你那边其他的人就算和军队有关系也都是陆军的,我们在海军里面的人现在只有卡纳里斯还说的上点儿话”

    “何止是财富惊人,去年的时候迈阿密的事情和今年的马拉开波湖,都是很了不得的大新闻,我怎么可能不知道呢,赫尔曼,你有时候也该多关心一下时事。我累了。”也许这个人能对我们的事业有帮助吧,阿道夫.希特勒想到明天的演讲,心中有了一番期待,国社党这几年的事业并不顺利,他需要好好抓住每一个可以拉拢的人

    …………………………

    “情况怎么样了,没出什么意外吧。”

    “你觉得凭我的手段会出意外么。你有时间担心这些还不如想想rì后乍一听到那些磅礴的演讲时如何故作醍醐灌顶状吧。”诺娃狡黠地调侃道。

    “我知道你动手挺隐秘的,但是根据你之前的调查那个叫赫尔曼.戈林的家伙不是经常嫉贤妒能而且喜欢论资排辈的,经常阻挠自己的同事接触重用青年才俊。”

    “我的殿下,您太看的起你自己了,你还指望别人当你是‘青年才俊’么?那个赫尔曼根本就弄不清楚一个犹太高利贷者和你有什么区别。”

    好吧,总算被诺娃逮住一个打击维勒安的机会,她是不会轻易放过的。

    自从维勒安遇到卡纳里斯后他就已经开始jǐng觉起来了,宴会那晚安排诺娃趁其不备在卡纳里斯的皮鞋上钻了针孔窃听器,此后还多次使用隐身装备潜入侦查对方对维勒安的了解情况。似乎他们也是在委内瑞拉事件后开始才注意到维勒安的,后来诺娃发现卡纳里斯之前把侦查的任务交给了一个叫弗莱堡的海军情报人员前往萨克森和奥地利调查维勒安的背景,他当然不可能调查得到真相。但是没有关系,因为无论调查结果如何他都必须汇报这一切,对于已经在跟踪时窃取了他们的通信方式和密码的诺娃来说,伪造一份调查报告通过可信服的渠道给卡纳里斯易如反掌,然后再使用铊金属盐让弗莱堡在回程的时候引发一些慢xìng疾病,确保他在有机会当面汇报对质之前消失,一切就没有问题了。

    谁会因为一个情报人员的“自然死亡”而怀疑到根本不知道自己正在被调查得调查对象呢。

    “看来你的老本行干的还很在行嘛,我还以为一年多没有肝脏活儿手生了呢,说说吧,还有什么收获。”维勒安讨好地为诺娃倒上一杯柠檬水,装作含情脉脉地讨好道。

    “卡纳里斯是为一个叫阿道夫.希特勒的人调查收集的情报,阿道夫.希特勒是一个叫国家社会主义工人党的党派的领袖,不过现在在议会里面还只有几个席位而已,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党。至于那个赫尔曼只不过是他的接头人罢了,卡纳里斯最早的时候和阿道夫.希特勒交往并不熟,所以通过他们共同的好友赫尔曼.戈林接头。我潜入过他的办公室,扫描了他保险柜里的文件,从他搜集的材料看,似乎他收集了军方大部分有影响力的高层将领和军官对希特勒所在政党的态度看法,帮助希特勒有针对xìng的拉拢支持者。不过他们到现在还没有做出过任何实质xìng的安排,看来不太可能企图发动政变或者兵变夺取政权。”

    “这肯定是毫无疑问的,他们现在一无钱财二无人脉三无影响,不可能干那种傻事的,不过我了解卡纳里斯这个人,他在我们那个世界的历史中是第二帝国海军情报部的头目,具有惊人的敏锐洞察,虽然这个世界已经没有皇帝了,但是值得他下政治资本的人一定不简单。那个阿道夫.希特勒你了解过了么。”

    “那个阿道夫.希特勒年轻的时候的经历似乎很坎坷,他父母都是奥地利平民,他父亲快50岁的时候他母亲才生下他,不过他几岁的时候就从奥地利搬到了德国求学,14岁他父亲过世后他企图去维也纳求学,但是一直没有考上,后来他母亲也过世了,他留在维也纳当过流浪汉,卖过画,有时也打零工,生活非常艰苦,一事无成,直到战争快爆发的时候,他才回到巴伐利亚,并在战争中加入了军队,获取过勋章。

    1919年战争结束的时候他受了重伤,因为战败退伍再次陷入潦倒,开始对各种社会运动感兴趣,就加入了国家社会主义工人党,经过四五年成为了党派的领袖,五年前的时候他企图在慕尼黑领导发动一场暴动,但是没有成功,不过那次失败好像让他的名声更响亮了,他失败后作为政治犯被监禁的那段经历现在都快成为他号召人心的一项资本了。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此后他收敛了点,多次在各种场合表示要‘夹着尾巴进国会’,看来是改变主意要充分利用共和国宪法所提供的一切合法条件去攫取政权了。现在他对资本家和赞助人比较感兴趣。如果你希望的话,马上就可以成为他的大金主的。”

    “如果按照你现在调查得到的资料来看的话,那个阿道夫似乎应该只是一个郁郁不得志而愤世嫉俗的人,居然能让卡纳里斯如此帮助他,看来一定还有其他过人之处啊。”

    “嘿!你这家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在怀疑我的专业水平么,调查那么一个公众人物可比设计你这种躲在yīn暗角落里的人的履历要容易得多。”诺娃作势就要狠狠掐维勒安一把。

    “你又来了!我有说你调查得不对么?我只是说有没有别的不够全面详细的细节我们没有注意到。”维勒安没敢闪躲,被诺娃一把拧了个结实,然后恰到好处的呲牙咧嘴讨饶起来。

    “我还怕你又说我调查得太琐碎,废话太多。既然这次你这么感兴趣,你自己去看吧!”诺娃把一本发黄的破书丢给维勒安,“里面是那家伙在坐牢的时候写的自传,你那么想发掘他的细节就自己慢慢看吧!这破书都没什么人愿意买,花了很大周折才出版!你不嫌累就自己慢慢看,嫌破的话就去旧书店重新淘一本吧!”

    维勒安揉着被暴戾女掐紫了的手臂,打开了那本书发黄的扉页。

    “《我的奋斗》?看标题还真是一个理想主义者啊,在监狱里面还能写出这样的著作,书里面应该能找到我要的东西吧。”

第十二章 工人党集会

    “我是rì耳曼人。但为什么我们要和其他rì耳曼人分裂?我们不是同一种族吗?我年轻时代,这个严重的问题便在我头脑里打滚。我挥着铁拳:为什么rì耳曼人民都不一致投到俾斯帝国的怀抱里呢?我嫉妒着。”

    “国会取决于多数的原则是在否认个人的权力,而代以到会的多数的议员,这实在是违反了贵族政治的基本原则的贵族政治中所谓上等阶级,这并不是我国今rì的腐改的上流社会。”

    “因为真正的领袖,他既脱离了这种不重创造和生产而以贿赂博取多数赞助的政治活动,那么,政治的活动,必定和低能者发生妥协,而且这是低能者所极喜欢的。‘多数’和‘多数人’永远是两个概念!多数绝对不能代替‘人’——这是我们必须牢记的,多数常是愚蠢的政策和懦弱的政策的辩护者,合了—百个愚夫,也不能成为一个聪明人。英武果断的决策,永远不可能从一百个懦夫中得到!”

    “mín zhǔ政治的结果,就使国内重要的职位,有着极速的更动,这种事无论在那一种的情形中都是很不利的,而且易于发生在十分恶劣的影响,这因为不仅是庸碌无能的愚蠢得,因此得到了牺牲。便是那侥幸在位的真正领袖,也要受到更大的牺牲的。”

    “rì耳曼人事上帝选定的主宰民族!新的帝国必须再一次沿着古代条顿武士的道路进军,用德国的剑为德国的犁取得土地,为德国人民取得每天的面包,最终为德国人民争得足够的生存空间”

    为了为即将到来的会见有所准备,这几天维勒安一直在钻研诺娃为他带回来的那本阿道夫.希特勒的著作,虽然不能说维勒安被此书感染了,但是至少它极大的吸引了他深入研究的兴趣。

    维勒安一直以为他父亲阿克图洛斯.蒙斯克已经是一个在宣传战上疯狂果决的典范了,敢于突破传统概念的束缚,把一些危言耸听的危害杀伐果断地与一些民众并不清楚的施政策略捆绑起来,贴上政治标签后疯狂打击,抑或是反其道而行之的吹捧,但是看了这部著作中大量果决到令人瞠目的结论,他还是吃惊的说不出话来。

    mín zhǔ的弊端和代价就是高贵睿智的人必须向低能者妥协?结果扼杀了英武果决的决策?‘多数’永远也不能取代‘人’,只会让国家因为政策和领导人容易发生反复无常的更替而陷入困境?

    乍一看之下,维勒安深深陷入了自我论证的迷途之中,但不得不说这个人对激情力量的使用很强大,在维勒安之前所在的世界中,几乎百年之后,那些**国家才总结出“mín zhǔ政体的弊端就是统治者为了讨好人民而不得不说谎。”这句话在后世的某些东方国家内被反复引用,但是绝对没有这个小胡子的书里面说的彻底有力,让人有暂时的震撼。

    皇帝结束了,但是还有那么多人向往与怀念被皇帝控制的时代么。

    维勒安自问他也是一个讨厌mín zhǔ的人,作为曾经的皇储殿下,如果向往mín zhǔ的话,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就是他自己是一个庸碌无能的废材,希望首相和内阁会帮助自己处理政务,而自己人生的目的就只是为了吃吃睡睡。

    维勒安从7岁开始的时候,就开始苦学战略战术与施政,也苦练了战争的技巧和个人的能力,他一直自信将来有一天如果克哈帝国交给他来管理,他可以比阿克图洛斯做得更好,至少阿克图洛斯只是一个仅仅对怎么剿灭叛军和封杀舆论有心得的家伙,而维勒安不是,即使在他开办基金会当考古学家的那段看似无所事事的时光里,他也在不断从历史的教训中学习和充实自我。

    但是维勒安从来没有想过,**的理由,可以说得如此冠冕堂皇,也许他只是想到了天然合法的**,但是却没有详细思考过历史逆行的阻力。

    他有点体会阿克图洛斯推翻虚伪的联邦时感受到的内在jīng神压力了。

    ……………………

    如维勒安所料,卡纳里斯没过几天就对他和诺娃一行发出邀请,说是让他们与卡婷姐弟二人一起去慕尼黑参加一些原海军退役军官和流亡巴伐利亚的奥地利旧贵族的聚会,他们可以以卡纳里斯私人朋友的名义出席,顺便引见一些当地的政要名流。至于海军军官为什么会到巴伐利亚那种南部山区的州聚会,维勒安很配合地没有去怀疑,直接爽快的答应了。似乎是为了让维勒安他们的出行看上去更加的自在,卡纳里斯派了一个海军的司机送他们自驾前往慕尼黑,让即将到来的那个jīng心策划的聚会看上去更加随xìng一点,维勒安也没有反对,很自然的玩了两天,上次他匆匆离开欧洲去米粒坚果的时候,都没有什么心思赏玩阿尔卑斯山的雪景,这次正好观赏一番沿途的古堡风情和德国乡村。

    德国的土地不大,只玩了两天就到了巴伐利亚,当地似乎每年4月都有节rì,统一纪念那些出生于巴伐利亚的古代艺术家们,比如理查斯特劳斯什么的。德国历史上的音乐家众多,所以此类节rì总是可以非常热闹。

    “维勒安,明天我们的聚会在贝格勃劳凯勒啤酒馆举行,白天你可以自行安排,6点准时到就可以。”

    “嘿,我说卡纳里斯蜀黍,你可不能丢下我们,我们都不知道慕尼黑有什么好玩的,都是些破败的房子,还是你带我们去吧。”埃尔伯.汉弗雷的似乎对游览古城没什么兴趣,也可能是因为在美国长大,审美观已经被培养得不像一个德国人了,“我宁可早点去参加PARTY。”

    “住口,你这家伙天天就知道无所事事,听卡纳里斯蜀黍安排就好了。”卡婷连忙劝解。

    “卡婷你太见外了,这倒不是我不想带你们一起,主要是明天早上我要去看一个比较赶兴趣的演讲集会,不过内容比较枯燥。我怕你们年轻人不习惯。”

    埃尔伯闻言不由兴趣大减:“这样啊,那明天我们去圣母大教堂看看吧,别的我也不知道慕尼黑有什么景点了。”

    “那卡婷你和埃尔伯一起去吧,我和诺娃小时候就在德国住过几年,也来慕尼黑玩过不少次了,我还是陪卡纳里斯‘蜀黍’一起去集会吧。”

    “好吧,你们真没劲,过不了多久就要回美国的,这里的那些政客见多了也没利用价值。”埃尔伯嘟囔着。

    …………………………

    集会的地点在老市政厅北面两三个路口的兰斯切拉福特广场,其实离卡婷他们要游览的圣母大教堂挺近,所以卡纳里斯就载着他们一起搭顺风车了。

    大家起的很早,到目的地后还不到早晨8点,诺娃本以为会等很久,所以想找个地方坐一下喝点热的。但是下车后才发现他们错了。

    广场上确实很空旷,但是也有百来个人在四处奔走布置,几个套着厚厚的呢大衣的中年人聚在一起指指点点地讨论着什么,高矮胖瘦不一。

    周围散步着的人群大多数都是在耐心的等待,总数大概有几百人。无论是站着静静地发呆,还是围在一起聊天,至少都站得很有秩序,不过看过去眼中都充斥着迷茫的目光。这些人多数穿着洗褪了颜sè的吊带裤,大多都磨损得打了补丁,不过在维勒安和诺娃眼里,这种朴素的颜sè倒是很有重金属时代的复古野xìng的,至少在旧世界里很多战巡舰上整备组的机械师们在增压舱里宁可穿这成种样子的东西也不喜欢星际时代的抗荷服。

    因为诺娃事先给维勒安看过她**的阿道夫.希特勒的照片,所以维勒安很轻易地在主席台附近的那群人里面找出了那个小胡子,但他知道自己不能表现的太感兴趣,那不符合卡纳里斯对他的了解。维勒安也看到小胡子一直在用余光不经意地扫过他们那群人,可以肯定,小胡子已经在维勒安这群人里面找到卡纳里斯了,而且在小胡子的目光扫过卡纳里斯的时候,反复小幅度地在卡纳里斯的周围扫视——当然,维勒安和诺娃一直与卡纳里斯在一起。

    和小胡子围在一起讨论的人大概只有七八个,看来都是社会主义工人党的核心人物了,不过看他们稍微聊了一会儿就可以看出即使那么几个人也可以分成两三个小派系。人群中两个肥硕的大胖子没说几句就开始互相攻讦,声音也越来越大,还有几个架着金丝眼镜的人开始看似在做和事佬,不一会儿后就放弃了,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似乎那些人对小胡子都还保持着必要的尊重,当小胡子说话的时候都能及时制止那些人的争吵。

    集会9点正式开始,维勒安观察了一会儿后借口有点冷,和诺娃一起去广场角落的一个咖啡馆喝点热的东西。

    “你注意到了么,看来那位希特勒先生和卡纳里斯的合作很有深度啊,我们昨晚临时决定和卡纳里斯一起来参加集会,他现在就似乎已经注意到我们了。”维勒安抿了一口咖啡,然后自然而然地拿出手绢擦擦嘴,同时悄声对诺娃说道。

    “也许吧,不过我查询过卡纳里斯皮鞋里窃听器的录音,昨晚他没有出门见过什么人,也没有给谁打过电话,有可能昨天卡纳里斯在我们面前提起这个集会本来就是预谋好的,他们预料到我们有可能会来。”诺娃面露娇嗔在维勒安身边蹭来蹭去,如果远远看来,必然是一副小儿女态吧。

    “好吧,总之他们的合作不简单,你知道的,卡纳里斯那个人眼光很厉害,很少有他看不穿的人,在旧世界的德皇时代,他几乎靠直觉就能猜中诸如……”

    “有人在注意我们,快点把咖啡喝完回去参加集会吧。”诺娃说完就一口喝完剩下的咖啡,站起来伸了个懒腰。

    真是个没耐xìng的女人!

    维勒安当然知道附近有卡纳里斯的人在悄悄的注意我们,但那是他们对任何一个值得关注的新出现的人的一贯做法,并不一定是发现了什么可疑之处。以维勒安和诺娃的水平,完全可以轻松无视那些监视。不过诺娃最大的臭脾气就是受不了一个‘考古学家’或者‘历史学家’在她耳边长篇大论地谈及旧世界的历史知识,所以需要找个借口打断维勒安继续滔滔不绝罢了。

    维勒安依旧慢悠悠地喝着剩下的咖啡,心里飞快的盘算着,看来那个小胡子的水平很不错,能拉拢那么多有才能的人为之效力,必然有其过人之处。也许该考虑在初次见面的时候多下一赌注了。

第十三章 结识阿道夫

    “欢迎大家参加德国国家社会主义工人党的集会,今天的大会,将是一场有着重大意义的盛会,我党jīng英与团结在我党周围的爱国人士们,将群策群力,在伟大的阿道夫.希特勒带领与鼓舞下,为我党在两个月后的国会大选中的最后胜利奠定更加坚实的基础。下面我们首先有请领袖致辞!”

    念开场白的是一个叫鲁道夫.赫斯的人,我之前没有听说过这个人物。他是一个眉骨和颧骨比较高凸,皮肤光滑而有棱角的男人,大约三十几岁,乍一看没什么特点,言辞也很平淡,不过从语气中可以看出他对领袖有一股狂热的崇拜。

    开场白后,希特勒上来致了开幕词,无非是说一些党派的光荣历史和现在取得的成就,以及展望两个月后的国会选举中可能取得的成果会有多么辉煌,内容并不出奇,不过让我注意到这个人对于语气和语速的应用非常纯熟,开始时总是一种循循善诱语重心长的语气,但是咬字清晰短促,气息悠长,说到后来高cháo部分铿锵有力的身体语言和宣誓层出不穷,轻易就带动了全场的气氛,听众在一个短短的开幕词时间里听众们就集体高喊“HeilHitler”超过5波以上。

    此后有几个党内的人员都简略汇报了上一阶段某些分管工作领域的成绩,以及一些简单的议事程序。我没怎么仔细听,不多好歹把几个主要人物给记清楚了。

    那两个脑满肠肥的家伙一个叫恩斯特.罗姆,一个叫赫尔曼.戈林,貌似都是这个党刚初成立的那几年就入党的元老。恩斯特.罗姆的资格更老,几乎可以说是党的创始人之一,和希特勒的关系也更紧密,不过因为啤酒馆政变后就逃亡到南美的玻利维亚担任军事顾问,顺便避难,现在在党内的影响力已经大不如前了。这些年来他很少回德国,这次如果不是国会大选在即,他也不会回来的。

    赫尔曼戈林比罗姆和希特勒入党都晚两三年,但是目前正深得信任,是纳粹党主要准军事组织冲锋队的指挥者,而且我通过旁敲侧击的打听,得知他还是上一次大战时候的空军英雄,有过超过20架以上的击落记录,还曾在红sè男爵阵亡后继任红了sè男爵飞行中队指挥官。(历史上罗姆是1931年才受希特勒邀请从玻利维亚回国后指挥冲锋队的,1928年的时候冲锋队指挥官确实是戈林。)

    中间几个发言人如马丁.鲍曼、弗里克等人都不是很熟,也没什么值得称道的地方。

    除了罗姆和戈林以外,唯一吸引了我注意的是一个叫保罗.约瑟夫.戈培尔的男人,一个刚刚而立之年的瘦削书生,24岁的时候就取得了哲学博士学位,此后一年和赫尔曼戈林几乎同时加入了国社党。

    即使是在维勒安原来世界的历史上,赫尔曼戈林和恩斯特罗姆虽然不一定是籍籍无名之辈,但是至少在后世的历史书上没有被提及过,但是这个叫约瑟夫.戈培尔的男人则不同,他在1930年代末期成为了帝国的新闻部长,在后来的大战中以帝国的喉舌的身份有过太多的铿锵有力的传奇之作,在他的指挥和策划下,德国著名的女导演莱妮.里芬斯塔尔拍摄了好几部服务于帝国战争宣传需要的成功杰作;指挥家之王赫伯特.卡拉扬也编排了抗议英美诸国首先将核武器用于实战的史诗歌剧。可以说在另一个时间线的历史中,正是这个人缔造了现代意义的国家宣传机器。

    想不到在另一个世界中如此煊赫的人物居然也会投入希特勒的麾下,维勒安内心不由更加动摇起来。

    皇帝已经不存在了,但是我已经看到了越来越多的潜力不凡的人物甘心服从于希特勒的事业,配合他本人那种喷薄浩大的人格魅力,这个人很有可能在未来站上德国政治的顶峰。

    “犹太式的mín zhǔ政治,并不是真正的mín zhǔ政治,那只是一个为了金融资本家和拎包党政客服务的傀儡罢了!任何一项决策的做出,都假借了大多数人的意志这层外衣,即使这个决策最后损害的就是大多数人的利益而损公肥私,也给了那些攫取私利的拎包客披上了避免被追究责任的掩护!他们可以说:你看,这些都是民意讨论的结果,不是任何一个独夫的决定!

    “作为高效率的优越的德意志民族,我们需要这样的推卸责任者来统治我们么?不!我们不需要!真理永远不是在多数人的手中的!因为他们的意志可能不够坚定,而会被眼前的蝇头小利或者犹太资本家的邪恶收买所蛊惑,因此无法承担起决策国家的责任!我们必须保持在少数的,意志坚定的jīng英阶层中,因为意志坚定,奋斗不息的人是不容易寻找的!但是一旦我们受托了国家和人民赋予我们的神圣权力,负担起了国家和人民赋予我们的神圣义务!我们就将以有生之年永远奋斗!我们不仅要说,我们‘坚信’,更会毫不犹豫得喊出,‘我要战斗’!我们会为人民的福祉和国家的复兴承担起一切责任!用我们的双手和肩膀,扛起民族复兴的伟大重担!即使我们做错了,我们也愿意承担国家和人民的谴责,用我们的生命去承担一切后果!而不是像犹太式mín zhǔ的懦夫一样推卸责任!德意志万岁!”

    “德意志万岁!!!”在一浪一浪的欢呼声浪中,阿道夫.希特勒完成了最后的总结演讲,在场的万余名民众完全被煽动起来了,和那些维持秩序的冲锋队员一起高呼呐喊。一个人能够把强权政治美化得如此美妙,居然让那些被统治的底层人民也对那种暴横的语言欢呼雀跃振聋发聩,实在是让维勒安瞠目结舌。

    不得不承认,在另一个时间线的历史中,从来都不曾存在过能够如此疯狂地煽动人心的家伙。维勒安扭头侧顾,发现多年来一直保持没什么表情的诺娃也开始跟着人流与声浪振臂高呼。“这真是一个可怕的人。”

    希特勒的讲话完成后,人群开始渐渐散去,不过也有些热血沸腾的民众挤上前去为党派捐款,顺便趁机想与阿道夫.希特勒和戈培尔那群人近距离交流。

    维勒安入乡随俗地往捐款箱里塞了几张二十英镑的大钞后,继续在旁边徘徊观望,等着人群散去。

    “哇,看来我今天带来一个大财主——慢慢地你就习惯了,人民因为上次战争结束时的条约蒙受了太多的苦难,在德国大多数人对于政治革新都是非常感兴趣的,可能你们在美国住久了的人一下子会觉得奇怪。”看到维勒安捐款,卡纳里斯貌似浑不在意地和他闲聊起来。

    “不必介意,我不会觉得奇怪的,别总是把我当做美国人,我觉得德国现在就是需要这样的人,而且我相信,虽然大家都热心于政治,但是能有这样的凝聚力和执行力的人绝对不会多。魏玛zhèng fǔ早期的那帮官僚老爷的作风我可是深明其弊的。”

    “恰好我和阿道夫先生和赫尔曼.戈林比较熟,你有兴趣的话我可以帮你们介绍认识一下,相信他们会很欢迎海外爱国人士的支持的。”

    “哦?我还真的是很感兴趣呢,一开始还不好意思开口呢,想不到卡纳里斯少校居然和他们那么熟稔,我一直以为德国的军人和党派政治都保持很远的距离”

    “呵呵,没什么,这只是我个人的一点兴趣,和军方没有关系。”卡纳里斯尴尬地一笑,把这个话题轻轻揭过了。

    “嘿,阿道夫,真是恭喜你了,看你这次的集会,参加的人比前年大选的时候又多了一倍不止啊。”卡纳里斯挤过人群,和小胡子与戈林攀谈起来,“这位维勒安.蒙斯克先生是我的朋友,这次陪我一起来慕尼黑玩,参加我一些原海军军官的聚会。别看维勒安先生那么年轻,他可已经是在美国薄有名声的大企业家了,是莫比亚斯公司的主要经营者,他在旅居美国的德国人里面很有号召力。这位美丽的小姐是凯瑟琳.诺娃,出身于奥匈帝国的贵族家族,是莫比亚斯公司的出资人之一,在经营领域也有不俗的成绩,可是巾帼不让须眉呢。”

    “嘿,弗兰茨,你能来我们的集会我真是太高兴了,很高兴认识你们,蒙斯克先生与诺娃小姐。”小胡子自来熟地排排卡纳里斯的肩膀,然后转身与维勒安有力地握了一下手。

    “幸会幸会,刚才听了希特勒先生的慷慨陈词,实在是令我热血沸腾,我自从上次战争结束后,因为各种原因被迫旅居海外,已经很多年没有见过你们那么信仰坚定而又坚定果敢的人了,爱国者似乎在我心中一惊快沦落为一个概念化的名词了。你知道的,在美国能认识到的只有生意人,那些有信仰的人最多只能参加一下3K党,然后就被人各种打压。您能够团结那么多意志坚定的同志,我相信你们的事业一定会成功的。”

    “你们能够谈得来真是太好了,昨天我还怕蒙斯克你在美国呆了这么多年会不适应这样的场合呢。”卡纳里斯在一边凑趣,“阿道夫,你没看见,刚才蒙斯克往捐款箱里面随手就撒了几百英镑。”

    “让您见笑了,区区几百英镑不算什么,不过我对于阿道夫你新颖的理论真的很感兴趣,我们可以聊聊那些不怎么‘俗气’的事情么。”

    聊着聊着已经过了午饭的时间,大家都有点饥肠辘辘,卡纳里斯建议大家去贝格勃劳凯勒酒馆吃点东西再聊,顺便还邀请了希特勒一行一起参加晚上的退役海军军官聚会。希特勒很高兴的答应了,还吹嘘起当年他正是在贝格勃劳凯勒酒馆发动“啤酒馆政变”的。

    点了一些土豆饼、白菜煎灌肠、鞑靼碎牛肉馅饼和其他配菜,关键是每人一大扎巴伐利亚黑啤酒,大家就畅快的开吃了,看的出来现在的国社党高层都还是非常朴素的,尤其是希特勒,他在餐桌上的表现简直就像一个巴伐利亚农民,整顿饭都专注于卷心菜土豆浓汤和煎土豆饼,而且很少说话,好像吃的很专心。

    维勒安善意地劝他吃点煎灌肠和烟熏肋排——这些食物是南部德国人最喜爱的——但他和气的拒绝了,表示他的胃不太好,有陈年隐疾,所以常年茹素,用他的话来讲“奢侈是最大的敌人,为了党和人民的事业,坚持亲民的朴素是非常必要的。”那一扎啤酒直到吃完饭的时候也没有喝完。而戈林和罗姆那两个家伙已经非常豪爽地猛灌了好几扎了。

    一顿饭吃完已经过了午后三点,参加退役海军军官集会的人们也陆陆续续地来到了酒馆,那些人都和卡纳里斯寒暄问候了一番,也有少数几个好像认得希特勒和戈林,混的挺熟的样子。

    “席尔利茨!施坦格!最近混的怎么样啊?”卡纳里斯好像又在人群里面看到几个老熟人,和戈林一起迎了上去,阿道夫倒没有去凑热闹,毕竟他在上一次战争中还不是什么高级军官,那些退役军官的谈话总让他没有什么话题可以聊起。

    “阿道夫,我失陪一下,有几个老朋友得去招呼一下,席尔利茨和施坦格都是我的好哥们,他们的战舰都在彩虹行动中丧尸了,受不了打击选择了退伍。”

    “好的你先去忙吧,我和蒙斯克先生好好聊聊。”

    随着海军军官的增多,卡纳里斯都是随意地为维勒安和小胡子他们引见了一些和他关系比较铁的退役军官,客套一下,不过由于缺少共同话题,也就仅限于混个脸熟了。

    渐渐地,最后只剩下维勒安和诺娃,还有小胡子、戈培尔、马丁鲍曼几个人聚在一起闲聊。

    “阿道夫,说实话,昨天我决定参加你们的集会之后,就买了一本您的著作《我的奋斗》看了一下,当然,因为时间仓促我只是简单翻阅了一下,关于您论调中对犹太式的拎包党政客和银行资本家的邪恶xìng的论述让我耳目一新,为了建设一个务实诚信的国家,那些毒瘤确实应该去除。其实我在美国的时候,也见过很多仁人志士对这类人深恶痛绝呢。我记得十几年前,美国还没参加上一次战争的时候,伟大的大卫.格里菲斯导演就拍摄过一部划时代的电影《一个国家的诞生》,里面描述的犹太银行家和拎包党政客的形象实在是让每一个正直的人义愤填膺。可惜最后代表白人劳苦大众的3K党也没能抗拒华尔街人的强大影响力,无法左右美国人参加那次战争,现在还有很多穷苦人对于国家为了银行家的利润让他们的亲人去异国他乡为一场与自己无关的战争流血牺牲深感悲愤。”

    “您太客气了,让更多的人知道现行制度的弊端,正是我辈的责任,也是我们一直为之奋斗的目标。”

    “但是请恕我冒昧,可能是我个人的关系吧,我这个人对历史学和文化考古比较感兴趣,犹太人似乎也创造过不少艺术和文化上的杰作,不知您为什么对于那些没有从事商业投机的犹太艺术家和科学家也持如此坚定的否定态度呢?”

    “您怎么会有这种疑问?那些所谓的‘艺术家’,美其名曰宣扬个人人xìng的zì yóu,但是实则无时无刻不是在把人民往胆怯懦弱的方向引导,他们宣扬了个人主义,就把人民对国家和民族所负有的义务抛诸脑后,借助zì yóu开放和艺术的名称,让人类陷入**和贪婪的泥淖,这难道不应该抨击吗?维勒安,你是一个锐意进取的人,已经有所作为了,千万不能被那些犹太艺术家所迷惑啊。”

    “可是……为了实现伟大的事业,那些有艺术和科学方面才华的人,只要思想正派,不是都应该为我们所用吗?只有不起前嫌,建立统一对外的战线,德意志才有明天,不然不给那些人以希望的话,天知道将来会造成什么问题。难道即使诸如阿尔伯特.爱因斯坦和西格蒙德.弗洛伊德这样的伟人在你看来也是为犹太人的邪恶目的工作的么”

    希特勒的小胡子轻微而有节奏的律动着,显示着他内心实际上的愤懑:“你是说那个把rì耳曼人的伟大事业用**和xìng的需求来解释的老yín棍么?这简直是耻辱!这个帝国的耻辱,他夸大xìng的问题来毁灭灵魂,这难道还不是一种**裸的罪行么。”

    维勒安意识到自己似乎点燃了火药桶,只好尽可能的把话题引开,尽量不再触怒希特勒。看得出来,这个人虽然说话气势磅礴,才华横溢,但是非常不善于控制情绪,他的神经里有很多可以让他歇斯底里的G点。

    “我想这个问题大家还是以后再讨论吧,维勒安,我看你应该也没看领袖的著作多久,所以没能全面了解他的意思,他并不是极端和不讲事理的人,”戈培尔适时地出来打圆场,“阿道夫你也是的,蒙斯克先生之前一直在美国生活,他能够一针见血地看出犹太银行家和拎包党政客的邪恶已经不容易了,至于个人的艺术爱好,大家有不同的看法又有什么关系呢。相信如果蒙斯克先生前些年一直呆在国内的话,见到了那些残害德意志人民的家伙的所作所为,就可以理解了。”

    “维勒安,可能我们的认识还有一定的差距,也许是大家的经历大不一样吧,但是我相信我们都是爱国者,这些小分歧不应该影响我们纯种雅利安rì耳曼人的团结。你能提出那么多看法,可见你也是一个为了国家和民族深思的人,我仍然非常希望你能够加入到我们的事业中来,也希望你能够让流落在新大陆的德国人找到归宿。”希特勒渐渐平静下来了,流露出对维勒安的招揽之意。

    “谢谢您的好意,说实话,今天的见闻让我有一种从未有过的震撼,我相信你们的事业一定会把人民带向更加富强的国家。但是回德国后的所见所闻让我认识到我还太年轻,谈政治可能还太过理想化,我希望能够给我一段时间好好拜读研究一下您的著作和党派的纲领。”我貌似非常诚恳地回复到。

    “这样吗,也好,相信我们有共同奋斗的那一天的。”希特勒略微有些失望,不过没有表现得很明显。

    “不过我对您的著作很感兴趣,我觉得现在移民到国外的德国人很多都失去了信仰,我相信这本书可以给他们带来更多的希望的。我愿意出一百万英镑,买断这本书在美洲市场的出版权,希特勒先生有兴趣么。”

    “什么!一百万英镑?”一群人无不惊呼起来,有些人差一点跳上了桌子。

    “哦!您真是一个优秀的德国人!”希特勒的眼神充满了狂热的激动,但是除了更加坚定有力的与维勒安握手,并没有非常失态的表现,可见其心智坚定不同常人,但是其他几个人除了戈培尔之外都喜形于sè,大呼小叫起来,引得戈林几个正在和那些退役海军军官闲聊的人也被吸引了回来。

    此时负责党派运作的筹款工作的赫尔曼.戈林,听说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后,高呼着狂灌了三扎啤酒。

    “我有一点不成熟的想法,大家可以探讨一下,我希望这笔钱可以用于党派的建设和公益事业——当然,这些公益事业可以以国社党的名义去进行,我们可以成立一个社团法人,名字就叫莫比亚斯基金会,管理这些钱财的使用,初期由我个人出资一百万英镑,注资完毕后可以举办一个捐赠仪式,召集慕尼黑的名流政要参加,希特勒先生把《我的奋斗》的版权捐献给基金会,然后我们的公司会出资一百万英镑买下这个版权。以后该基金会还可以接受美洲的德裔居民的捐赠。”

    “好的,这些您比我们在行,您准备派谁来管理这个基金会呢。”

    “我一直住在美国,在德国认识的人不多,汉弗雷德工程公司的卡婷小姐和埃尔伯先生是我的好友,而且我和他们的父亲克劳斯是忘年之交,克劳斯一直希望有机会让他的子女回到德国,我想把这份差事交给他们管理,当然了,国社党也应该选出一些代表参与基金会的管理。”

    “赫尔曼,你目前统管着我党的经费募集事务,以后你就挂名担任这个基金会的理事吧,不过你平时其他事务也比较多,rì常事务可以让马丁.鲍曼帮你处理。”

    “谢谢领袖的信任!我们一定把这个基金会当做我工作的重中之重来处理。”戈林和马丁鲍曼一齐应声答道。开玩笑,目前为止他们收到的最大笔的资助也没有超过二十万马克,一次xìng一百万英镑,现在几乎相当于两千万马克了。

    “好了,为我们的伟大合作干杯。”希特勒也罕见地一口气灌下了一扎啤酒,“维勒安,我相信我们共同的事业一定会成功的。”

第十四章 在维也纳

    前一天晚上喝的有点多,所以次rì起晚了,维勒安起床后就打了一个越洋电话,让伊莉雅把他昨晚许诺的款项准备好,以备转账给莫比亚斯基金会。

    新成立的基金会最后决定由维勒安担任理事长,卡婷作为执行理事,埃尔伯、戈林和马丁鲍曼都担任理事,注册工作大概几天就可以完成。

    钱一到账,国社党就开始全力运作,一口气买下了在慕尼黑、纽伦堡、斯图加特甚至法兰克福的十几十家报社与杂志社,整rì宣传国社党的施政理念与招募广告。一时之间国社党在南部数州内的崛起势头一时无两。并且戈林将冲锋队的待遇提高了一个档次,在这个物资短缺失业横流的环境下,短短十几天内就额外吸引了数千名队员与上万名党员。金钱带来的井喷式发展效果非常显著。

    当然,这些都是卡婷和戈林他们应该去忙的事情了。维勒安和诺娃准备抽空去维也纳和柏林转转,顺便把他留在奥地利的那些手下和维京机甲一起带走,不然的话他们丢在奥地利都快发霉了。

    维也纳的rì子那几天很平淡,维勒安和诺娃玩了几天,好歹是让他有时间参观了一些名胜古迹,还去维也纳国家歌剧院听了几场歌剧和交响乐。恰好这几天有上演瓦格纳根据古rì耳曼的伟大史诗改编的歌剧巨著《尼布龙根指环》四部曲,维勒安就拉着诺娃全程追着看完了。

    “真是一些肮脏污秽的剧情,真想不通你怎么会对这些有兴趣。”诺娃很没有体面地在包厢里啃着爆米花看着舞台上的演员们高唱着《女武神的骑行》那段磅礴的进行曲,一边不忘嘟嘟囔囔地嘲讽。

    “拜托你身上给我长几根雅骨好不好,这个剧情是从远古史诗上直接改编而来的,难道你没有觉得这部歌剧比那些希腊人或者别的什么人的神话史诗更有人xìng一点么?神祗不是高高在上让人顶礼膜拜,无敌全能的,他们也会受到自然和天xìng的限制,其本身也要面临灭亡的命运。那种万物同归于尽,涅盘新生的境界,难道不是很让人感慨么。只有德意志人那样善于思想的民族才能创造出这样有深度的杰作。”

    “你是想说只要故事最后会‘英勇挂点’的猪脚都是好猪脚嘛?那英国佬的贝奥武甫传说、亚瑟王史诗和巴比伦人的基加美修史诗也很值得你赞赏咯?”

    “不和我抬杠你会死啊,我是说,我们可以利用这一点,去劝谏一下希特勒。让他改变对犹太艺术家,或者至少是佛罗伊德或者爱因斯坦这样的科学家的看法。”

    “好吧那就你说了算,反正我是没看出来两者有什么联系。”

    “你看,尼布隆根的指环的剧情里面一开局就有众神之王沃尔和巨人们的交易——为了建造众神之王的沃尔哈拉神殿,把自己的小姨子许配给巨人,但是又由于妻子的反对,神王不得不和巨人妥协,用莱茵的黄金与尼布隆根指环换回自己的小姨子。巨人同意后,沃尔巧取豪夺地从尼布隆根侏儒手上得到了莱茵的黄金与指环,结果因此受到了尼布隆根侏儒的诅咒,巨人们开始不受控制地自相残杀——在这一幕里面,象征权力和财富的指环与黄金,和象征禁忌占有和‘丧尸’的对妻妹的支配,不是正好印证了一场人xìng的挣扎么。”

    “你说什么?难道你是准备对伊莉雅下手了么?”诺娃一下子柳眉倒竖,面露娇嗔,不由自主地恚怒起来,貌似是入戏太深没有控制好。

    “听我说完,我这不是在剖析剧情的内在隐喻么。第二幕里面,众神之王沃尔遗留在人界的儿子西格蒙德在游历的时候,宿命地遇到了一个少妇西格琳德,神谕告诉西格琳德应该把一把神王留给她的神剑诺顿交给一个叫西格蒙德的人,于是他们相遇并且相爱了,但是最终才发现原来他们都是众神之王沃尔留在人界的子女!他们是同父异母的兄妹!但是一切已经无法挽回——为了把自己的妹妹变成自己妻子,西格蒙德向妹夫山贼洪丁发出决斗挑战。

    但是因为这场受诅咒的爱情让神祗愤怒,众神之王沃尔的妻子——婚姻女神要挟沃尔必须对那对悖逆人伦的丧尸男女实施天谴,虽然沃尔的另一个女儿,女武神布伦希尔德企图阻止父亲杀害同父异母的弟妹,但是没有奏效——于是在决斗进行的时候,沃尔用闪电击断了诺顿神剑,西格蒙德被自己的生父害死……布伦希尔德没能救下弟弟,只好把被击断的诺顿神剑残骸交给已经怀了弟弟西格蒙德骨肉的妹妹西格琳德,嘱咐她将来重铸神剑并交给未出生的孩子。而布伦希尔德由于同情不伦的弟妹,也遭到了继母的惩戒——被流放到了人间的一座荒山的山顶,使其陷入沉睡,并用永恒的熊熊烈火将其包围,任何企图唤醒的人都必须穿过烈火——在第二幕里面,我们看到了西格蒙德和西格琳德的兄妹禁断丧尸,也看到了他们的父母与姐姐在这个问题上的愤怒、犹豫和同情。”

    幸好维勒安现在还没有什么姐姐妹妹,诺娃暂时没有对这段剧情解说脑补出什么丧尸的事情,于是维勒安赶快把剩下两幕解说完:

    “第三幕中,西格蒙德的遗腹子齐格弗里德已经长大,他的母亲西格琳德在生下他后不就去世了。他被别有用心的尼布隆根侏儒的弟弟——米梅侏儒抚养长大,但是那个猥琐的侏儒养大他的目的却是想利用他的力量杀死占据了指环的巨人,夺回属于自己的财富和权势。

    而众神之王沃尔化身为吟游诗人,告诉侏儒米梅,要杀死巨人必须让齐格弗里德把断裂的诺顿神剑重铸才有希望,但是神谕同时又显示如果齐格弗里德成功的重铸神剑的话,侏儒米梅也会一并被神剑杀死。侏儒盘算后,自认为可以在齐格弗里德杀死巨人后就用毒药杀死他,不让他有机会使用神剑攻击自己——这样就仍然可以毫无危险的重新占有指环——基于这样的考虑,侏儒期待地协助齐格弗里德重铸了神剑,并指引他去杀死巨人。齐格弗里德到达巨人盘踞之处后,奋力杀死了巨人,但是当他沐浴了巨人的鲜血之后,他就获得了先知的能力,预见到了侏儒的yīn谋,于是听着神谕的指引,杀死了心怀毒计的侏儒,并且利用神剑的力量,穿过了荒山的火焰,唤醒了沉睡的女武神布伦希尔德——其实是自己同祖父异祖父母的姑姑,并娶其为妻。——在这一幕里面,我们看到了神秘学的宿命论和凯尔特式的geasa誓约,也看到了姑侄之间那不可饶恕的丧尸,堪比弗洛伊德描述的俄狄浦斯或者厄勒克特拉情结的宿命”

    “第四幕,齐格弗里德已经成为了战无不胜的英雄,但是宿命并没有终结,尼布隆根侏儒还有一个儿子半侏儒哈根遗留在人间,哈根有两个同母异父的兄姐(也就是这两兄妹不是侏儒,因为哈根的父亲是侏儒,母亲不是,这两兄妹和哈根同母不同父,所以是正常的人类……好吧其实深究一下就能发现rì耳曼人的‘史诗’也是很丧尸的……),贡特尔和古特鲁妮,哈根策划利用其兄姐完成他夺回父亲被抢走的指环。

    他们邀请大英雄齐格弗里德赴宴,并且在酒里下了药,让齐格弗里德丧失了记忆与爱情,转而爱上了哈根的异父姐姐古特鲁妮,然后趁势教唆其兄长贡特尔让齐格弗里德许诺将齐格弗里德原来的妻子——也就是他姑姑布伦希尔德许配给贡特尔。贡特尔因此娶到了布伦希尔德,并终于从布伦希尔德手中得到了戒指,布伦希尔德愤怒于齐格弗里德的背叛,终于告知侏儒哈根,从背后可以杀死齐格弗里德的方法。终于齐格弗里德死在了哈根的手下。哈根随后杀死了自己的兄姐,准备独吞指环时,却发现齐格弗里德的尸体试图阻止他拿取指环。

    原来,真正在幕后最希望得到指环的,正是众神之王沃尔,他杀死了自己的子女和孙子,就是为了得到这个指环来维护自己的神权,布伦希尔德最后识破了父神的yīn谋,夺走齐格弗里德的尸体并投入一条莱茵河内的小船上火化,自己也一起跃入火堆,和齐格弗里德的骨灰,以及莱茵河的黄金与指环,一起重新沉入莱茵河底。试图夺取指环的侏儒哈根被莱茵河淹死,而试图夺取指环维持神权的沃尔,也在指环沉入河底的时候因为诅咒的最终生效,导致沃尔哈拉神殿在灭世的大火中轰然倒塌。诸神的黄昏来临了,邪恶的神灵们与人界企图抢夺指环的众生一起在末世重生中灰飞烟灭。”

    说完剧情,维勒安歇了一口气,开始总结他的想法。

    “现在让我们总结一下,我们可以看出来,在rì耳曼人的古文明中,也是有对兄妹、姑侄、妻妹等等禁忌丧尸的宿命描述与深刻思考,也有对于父xìng、母xìng、和姐姐对弟妹的保护xìng来体现人xìng在金钱,权势,和爱情中的挣扎——这说明这些史诗xìng的认知并不是因为‘夸大xìng的问题以图毁灭灵魂’的犹太人——比如西格蒙德.弗洛伊德所独有的,弗洛伊德也有其jīng神化的一面,他也会强调本我与超我的升华,他的很多观点从jīng神分析学的角度印证了伟大哲学家尼采的观点——所以,我希望我们将来能寻找一个合适的机会,通过演绎rì耳曼人本我的文化jīng髓,来感化那个小胡子,让他把他的疯狂限制在对银行家和拎包党政客的范围内,不要波及所有无辜的犹太人,尤其是那些各方面的科学家,他们是帝国未来需要倚重的一大力量。”

    诺娃一直没有反应,只是静静地听完了维勒安的陈述:“说完了么?但是我觉得你的想法根本不靠谱,要是一场磅礴恢弘的歌剧外加几个艺术家的感化就能改变一个人的灵魂,那简直是上帝的神迹了。”

    “我当然没说要一下子改变过来,但是我们可以寻找机会和造势。”

    “这次轮到你该好好安静一下了,听我说完!”诺娃狡黠地一笑,神秘地凑到维勒安耳边,“你没有机会的,因为你根本不知道那个小胡子仇视那些‘肮脏的’、夸大xìng的力量的人的主要原因。”

    “那天见面的时候,我用了灵能扫描仪探测过阿道夫的体征,那个小胡子有很严重的疾病,他说因为肠胃不好一直茹素,但是其实那是因为某些病毒xìng疾病的后期感染,根据生物反应的侦测,这类病毒的感染可能发生了超过二十年了,也许是梅毒,或者别的什么类似的病,虽然表面上看上去已经痊愈了,但是慢xìng的感染损害了他的xìng功能,并且蔓延感染了肠胃——也就是说,那个小胡子现在根本就是一个xìng无能,你觉得他还能够做到不装出一幅道貌岸然的样子来抨击那些‘yín秽堕落’的‘夸大xìng的作用’的犹太人么?如果他取得了政权,他能够容忍那些靡靡之音么?”

    “什么?你是说……那个……那个人根本不行么?”维勒安震惊地往后一跃,好像要躲开一些可怕的传染源似的,“那你为什么不早一点告诉我?”

    “你又没问我,我为什么要把这些‘无关紧要’的情报汇报给你?难道你已经变成了一个有着八卦内心的窥yīn癖变态了么。”诺娃边说边逼靠过来,把那一对丰硕的**在维勒安面前骄傲的晃动起来,像一面胜利的旗帜。能够偶尔让维勒安失算一把,实在是让她很是得意。“再说,在我这样的美女面前,都没有侦测到他的激素变得旺盛,这不是很不正常么。比如我现在就可以侦测到,你的肾上腺素在疯狂分泌。”

    这种感觉真的很不好,就好像一个灵光一闪的艺术家突然发现自己的灵感变成了一坨热翔。

    维勒安点燃一根雪茄,企图赶走思想中那让人不快的气味。眼前正在上演的《齐格弗里德》也没法让他集中jīng神去观赏。

    “你确定时梅毒么,”第三幕结束的幕间,维勒安终于掐灭第四根雪茄,下定了决心,“如果是梅毒的话,那我们就解决它,虽然我们没有青霉素,这个世界也还没有发现这种东西,但是我们手头应该还有几支莫比亚斯实验室里留下的抗异虫感染抗体针剂,我想虽然没办法大规模生产,如果必要的时候用这个东西治好那个小胡子的话,能不能让他突然转xìng呢,他是一个相信神秘主义的人,如果把这一“神迹”赋予一定的宣传sè彩,我想我们有机会改变他的想法。”

    “你是说你准备动用汉森博士为了拯救海文星研制的那种可怕的针剂么?但愿你不会是真的想用吧。我们谁也不知道这个时代的人的**抗xìng,如果使用过量了把那家伙变成一头被异虫感染的怪兽的话,我可不负责任。”

    汉森女博士在和吉姆雷诺合作的时候,为了拯救海文星殖民星免于因异虫的感染而被星灵“净化”,曾经研究过一种清除异虫毒素感染的药剂,但是效果并不是很可靠,最后有许多海文星上感染蔓延较为严重的聚居地仍然被星灵的净化之焰付之一炬才解决问题。但是后来我和她合作的时候,维勒安把莫比亚斯实验室的一些异虫研究成果和稀有标本共享给了汉森博士,最后她完善了自己的杰作,据说号称可以灭杀一切异体感染源。只不过折跃到这个世界后,维勒安只在当初的轨道舱里面找到了一小盒保存完好的样品。这也是他手头目前唯一可以用于解决感染类疾病的手段。

    “好吧,这个问题暂时搁置,我想我们一定可以想到办法的。反正那些家伙离上台掌权还遥遥无期呢,目前我基本上看不到希望,他就算再仇视犹太人也不会对国家造成什么危害。但愿戈培尔和卡纳里斯的眼光不会让我们失望。实在不行,我就找个机会入党往上爬,到时候把小胡子干掉就是了,以我们的手段,想让一个人自然而然的消失实在是太容易了。”

    “以我的手段当然容易做到,只要你到时候好好地恳求我就好了。”诺娃在维勒安耳边吹着柔缓的气息轻声低语,“不过麻烦你下次别用‘我们’这个词汇,咯咯。”

    ……………………

    “诸位尊贵的来宾~很高兴大家今天的捧场,希望今天的演出给大家留下了美好的回忆,为了感谢大家的支持,本场演出的斯特拉文斯基音乐队愿意临时加演一段莫扎特的《费加罗婚礼》,本场指挥冯德勒大师推荐由同样来自莫扎特故乡萨尔斯堡的新锐指挥家赫伯特.冯.卡拉扬为我们领衔这场演出~”

    居然是卡拉扬!维勒安想起了他留在旧世界的那张被十几个收藏家流传收藏了七个世纪的绝版胶木唱片。但是眼前,他居然看见了这位传说中的大师,人类历史上的指挥家帝王。

    连诺娃也一改刚才嬉皮笑脸的神sè,变得专注起来。和维勒安多年的接触让她很清楚卡拉扬这个符号背后的含义。

    随着低沉呢喃的开场,声音渐渐掀起一层层的波涛,荒yín、挣扎、惨淡、劫后余生的庆幸,快速的交织在一起,十几个提琴手反复短促地顿弓,把本该令人牙酸的嘶哑变得九曲回肠不绝于缕。

    可以看出这时的卡拉扬驾驭节奏时还有一些不成熟,高cháo部分对多重切分音的连续顿锉层次感不是很强,恩,也许是第一次登台演出的结果吧。

    “我想我们的计划的成功率又提高了一倍,我可以利用他创造奇迹的。”维勒安兴奋地回头,对诺娃肯定地宣示。

第十五章 招揽卡拉扬

    “赫伯特先生,外面有一位贵宾希望和您见一面,他好像很有钱,对你的水平非常感兴趣。”

    “好的谢谢,我收拾一下就可以去,”首次演出的成功让年仅20岁的卡拉扬非常兴奋,此时的他还远没有后来那样让人高山仰止。擦拭了一下演出后的汗水,重新收拾一下形象后,他就穿着演出时的燕尾服出去了。

    “赫伯特先生,您真是我生平仅见才华横溢而又英俊帅气的年轻人啊。”诺娃适时地转过来,语气恰到好处地和卡拉扬攀谈起来,“就是我们想要见一见你呢,不知道今晚您有空赏光吗,我们想和您谈一谈一些和您将来的发展有关的事务,如果您有女伴一起的话我们也欢迎哦——哎呀都忘了介绍了,我叫凯瑟琳诺娃,你直接叫我凯瑟琳就好了,这位先生是维勒安.蒙斯克,我们成立了一家莫比亚斯基金会,对于我们来说,赞助年轻有为的艺术家什么的最有爱了。”

    卡拉扬显然还不适应这样单刀直入的大胆言辞,许久没有反应过来尤其是维勒安给诺娃准备的晚礼服上缀饰了超过一千英镑的珠宝,一个刚刚还在音乐学院没有出师的年轻人不眼睛发直才怪。

    诺娃对于能够让维勒安的偶像陷入促狭的境况感到很满意。

    由于卡拉扬今年才刚刚从维也纳大学音乐学院毕业,阅历还不丰富,加之其导师冯德勒对其爱护有加,因此维勒安和诺娃一并宴请了冯德勒大师和几个与他熟稔的学长学姐。宴会就定在布莱妮娜酒店,那是一幢离美泉宫不到三个街区的五层酒店,据说其建筑早在特蕾莎女皇时代就已经存在了,一直是历史上奥地利贵族宴请宾客的首选。不过现在奥地利的经济很萧条,能够来这里宴请客人的顾客已经很难把酒店填满了。

    “让我们为赫伯特的成功干杯!”晚餐开的是格仑瓦尔蒂涅葡萄酒,丰富的果香和中正平和的丹宁醇度很适合清新愉悦的氛围。

    “冯德勒大师,在此也让我们为您的慧眼干杯,如果不是您目光如炬发现了赫伯特的天才给了他这个表现机会的话,也许他还会多埋没几年呢。”诺娃在维勒安和卡拉扬攀谈的时候也不忘凑趣地讨好他的导师。

    “哪里哪里,赫伯特那孩子我一直觉得他很有天赋,他不光指挥出sè,钢琴水平也非常有潜力,可惜了少年时得过腱鞘炎,耽误了几年,不得不慢慢转型,但是我一直相信他总会成功的,也许历史会因此少一个伟大的钢琴家,但是也会因祸得福多一个伟大的指挥家。”

    “导师您太过奖了,我觉得我还有很多需要改进的地方,实在是愧不敢当啊。”卡拉扬连连逊谢,表示不敢受此谬赞。

    “卡拉扬先生,你不用太过谦虚,我一直是相信这个世界存在天才的,年轻人就该多一点进取的锐意。在一年多以前,我还是一个一文不名的穷光蛋,但是现在我一样有了超过一亿美金的生意,我能感受到你的天赋非同常人,缺少的只是在一些大场合的历练罢了。”

    “啊!我想起来了,你就是报纸上说的那个重建了迈阿密的人吧?在美国的报纸杂志上关于你的消息在前段时间炒作的非常厉害,听说蒙斯克先生不到两年时间就依靠很多伟大的发明创下了不可小觑的基业。可惜我们是搞艺术的,对新大陆的情况不是很了解。”卡拉扬的一位学姐突然想起了曾经在纽约《时代周刊》上看到过的一些消息,发花痴一样的喊叫起来。

    “这没什么,只不过是一些充满了铜臭味的成就罢了,我现在略有小成,一直想着回到欧洲,为饱受苦难的rì耳曼民族做一点事,所以建立了莫比亚斯基金会,其中一项很重要的工作就是资助那些有潜力的艺术家和科学家。”

    “我听说过那家基金会呢,那个基金会在维也纳名声倒不大,但是在林茨和萨尔斯堡比较出名,听说在德国资助了一个参加国会选举的工人政党,很多边境的边民现在都跑到巴伐利亚去加入那个党派了。”

    “国家多事之秋,我辈自然是要略尽绵力地了,只可惜力有不逮,我自己是德国人,现在还只能在德国发展。不过总有一天我们能够为全体rì耳曼人同胞做一点事的。”

    “蒙斯克先生您太过谦了,您现在已经做得很好了啊。”

    大家互相熟悉了一下后,晚宴就开始流水上菜了,法式松露鹅肝,普罗旺斯红酒牛扒和迷迭香烤小羊腿纷至沓来,佐餐的汤和餐后甜点是nǎi油蘑菇鸡与焦糖玛奇朵圣代。这样的菜肴,在1920年代的维也纳也算是最顶级的料理了,大家都没有浪费,在觥筹交错中,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赫伯特,能冒昧地问一下么,下阶段你本来准备去哪里发展呢。”维勒安端着饭后的咖啡,向卡拉扬发出的新的话题。

    “恩,按导师的意思,还有我自己的筛选,本来如果这次演出足够成功的话,我希望可以留在维也纳,不过似乎其他人对我的赏识还不是很明显,或者说现在奥地利的音乐界本来就不是很景气,有点人浮于事的感觉。太多资历深厚的大师都滞留在维也纳,目前为止只有乌尔姆市立剧院对我发出了受聘邀请。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我想去那里历练几年。”

    “赫伯特,我个人觉得你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缺乏在大场合下的实演经验,你的音乐思想和技巧已经很有特sè了,乌尔姆那样的场合,也许并不能发挥您的才能,奥地利现在的经济形势你也是知道的,已经低迷了那么多年了,无论你到哪里都不能免于被资历更深的前辈……”维勒安语重心长地探讨,那神sè仿佛他根本不是和卡拉扬相仿的同龄人。

    “是啊,维勒安说的很对,我们和柏林交响乐队有点关系,是他们的赞助商之一,我们可以推荐你去那里的。”诺娃迫不及待的帮维勒安插话。

    大师冯德勒本来一直用两个手指漫无目的地摩弄着咖啡碟,听到诺娃的建议后却突然出声反对:“赫伯特,你确实很有才华,但是每一个艺术家的成功都需要不同环境下的积淀,也许你从来没有遇到过逆境,但是直接去柏林那样的大都会并不适合一个刚刚出道的新人,你会迷失自己的。”

    “大师说的也很对,赫伯特,毕竟每一个人的才华都是需要被人充分感知的,也许直接去柏林会为你带来很多不必呀的麻烦,这样吧,我可以推荐你去亚琛歌剧团,那里比乌尔姆的剧团大不了多少,但是至少人员场地和设备配置齐全,有完整的合唱团和交响乐队。而且现在的德国音乐市场发展比奥地利成熟很多,我观察过了,我觉得那样更适合你,当然一切都由你自己决定,我们尊重你的选择,也许你在亚琛干上两三年后,你的名声就足以在柏林立足了。”

    说罢,维勒安掏出一张五千马克的支票和一封介绍信交给他。“这里是五千马克,如果你觉得有必要的话,你可以在维也纳多留一段时间再观摩学习一下,这些钱可以作为你考察学习的费用和路费。如果你决定了,就拿着这封介绍信去亚琛找曼弗雷德团长。”

    “赫伯特,你决定吧,如果你决定去德国,我尊重你的选择,”冯德勒大师陷入了一丝痛苦和神伤的挣扎,说实在的,他非常不舍自己的得意门生一出师就前往外国,没法留在奥地利继续深造发展。

    “大师,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是有些很现实的问题,我希望你能够面对。我在维也纳这些天也观察过了,即使是维也纳爱乐乐团,目前每场演出也都没有经费和时间让指挥家与乐团进行充分的排练,你是大师,你应该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一个指挥新人,如果没有表演前的充分排练,一个新人是无法成长的。”

    “好吧,蒙斯克先生,你说得很对,我确实没有想到这一点,实在是惭愧啊。你虽然不是一个艺术家,但是你发掘和指导艺术家成长的眼光不是我所能比拟的。赫伯特,你还是去亚琛吧,当然,不管你在哪里,我都期待着你的成功。”

    “谢谢导师,我一定不会辜负大家的期望的。”

    招揽到卡拉扬之后,维勒安也无心继续旅行了,从维也纳回到柏林,又顺路去了亚琛和科隆,大把撒钱资助了一些艺术家和艺术社团,总算是在德国或者说泛rì耳曼艺术圈子里面弄出了一个“当代的洛伦佐”的名号——没办法,自从维勒安下定了决心要感化小胡子之后,他才发现他现在在德国文化界的投入太少了。要对抗犹太人的舆论战,如果不想依靠将敌人彻底**毁灭的方法的话,就只有和他们拼投入,让人民看到他们真正应该看到的东西。

    当然,钱也不是解决这个问题的唯一要素,想要撕下犹太人的伪善外衣,维勒安需要做的还很多很多。

第十六章 工人党选举

    光yīn荏苒,在维勒安的奔走中,时间很快流逝到了1928年5月。在他和诺娃忙着在柏林等地布局的时候,希特勒等人也在为党派的大选工作拉票。维勒安决定在临走之前观察一下他们资助的成果,于是再次回到了慕尼黑。

    由于维勒安是他们的大金主,国社党总部的保卫人员都认识他,他们的领袖反复告诫过他们,如果是莫比亚斯基金会的高层人员来访的话,都无需通报即可觐见领袖。

    “阿道夫,看你最近气sè不错嘛,选举筹备得怎么样了。”维勒安一进办公室就见到了意气风发的希特勒,似乎那撮小胡子都有了光泽,维勒安进来的时候他正和戈培尔与马丁鲍曼聊天,可以听见他的话语时不时的喷溅出一些抑扬顿挫并富含震颤地小舌音的词汇。

    “哎,只能说是略有改善吧,不过全靠你的帮助啊,不然以我们党现在的实力,恐怕也是难有寸进。当然,我相信人民最终一定会正确、公正地认识我们的。”虽然说的话很谦虚,但是那压抑着颤抖的面颊肌肉,让维勒安可以体会到希特勒内心无法掩饰的得意,“正好,保罗、马丁,你们向维勒安说说最近的进展吧。”

    戈培尔闻言马上接口道:“领袖,根据我最新的统计,在一个半月的时间里,我党整合了南部和西部六个州地区的十五家报社和杂志社,主要是新闻类和时政评论类的,在适当的时候持续宣传我党的选举纲领。并且在国内主流广播电台和电视台都有购买广告时段进行多媒介宣传。

    另外莫比亚斯基金会的卡婷小姐,为我们介绍了一些美国归来的经济学和商务领域的新闻人才,我们按卡婷小姐的建议筹建了一家全新的报刊,总部设在金融投资中心法兰克福,取名为《法兰克福汇报》,虽然本月才发行创刊号,目前销量还不大,但是已经让很多中小企业主和国内的金融投资者也注意到了我党的存在,这是一个比较好的现象,过去的时候我党一直给人以只是纯粹的工人运动的政党,但是对于国家经济建设则没有系统的思路和观点,这个新的宣传手段改变了大家的看法,是一个很好的突破点。目前为止我们注意到已经有法本化学和西门子两家大公司和我们接触过了。”

    宣传以外的助选工作是由马丁鲍曼分管的,他因为同时还是莫比亚斯基金会的理事之一,所以对于财务上的事情更加清楚:“其他助选工作方面我们的预算在十五万英镑左右,考虑到离选举已经比较接近了我们采取了一些见效比较快的策略,比如提高冲锋队员的待遇,从原来的无薪金改为发放少额的津贴,以吸纳更多的队员,并在短时间内显著提升了冲锋队的纪律,让冲锋队活跃地区的居民对我们的反感进一步降低。同时我们和慕尼黑市zhèng fǔ、巴伐利亚州zhèng fǔ甚至是黑森、符腾堡等州zhèng fǔ的要员们频繁地磋商,表达了我们愿意吸纳更多社会无业人员进入冲锋队并善加管理,降低当地的社会治安压力。缓和了jǐng察系统和我们的关系。最后,我们还组织了一些对赤贫人员的赈济,花费了数千英镑。”

    “总的来说,根据4月初的时候慕尼黑时报的民意调查显示,当时我们可以拉到的选民票大概在60万~80万张,还不到我们四年前的成绩——那次,由于广大巴伐利亚人民对我们在“啤酒馆政变”行动中所付出的牺牲的同情,以及美国人的“道威斯计划”尚未实施,人民对现zhèng fǔ的经济政策的不满,让我们获得了90万选票和14个国会席位;

    但是五月初的时候已经可以肯定我们可以得到突破150万张选票了,这在现在这个经济好转的形势下是非常不容易的——因为经济形势发展越好,选举中对执政党就越有利,经济形势越危险,对在野党派就越有利,这一点是任何民选国家中都举世皆然的。目前,这个月这个数据还在不断刷新,后天投票工作结束后我们就可以看到结果了。”

    维勒安和希特勒他们一起共度了这紧张却又无所事事的两天,虽然选举的结果和维勒安没关系,但是他知道这种时候他必须表现得非常关心工人党的事业,就像是把它当成自己的事业来关心。何况维勒安也是扎扎实实投了百万英镑的巨资下去,总是希望让工人党的人能看到自己的资助对她们事业的重要xìng。

    5月23rì,计票结果出来了。工人党获得了237万票,足足获得了超过7%的国会席位——历史上国社党在1928年的大选中,只获得了80万张选票和2.6%的国会席位,现在的结果比史实多出了将近两倍——当然,这些维勒安都是无从得知的。

    事后大家分析了选票的组成比例,与4月以前的民意调查结果相比,最后的实际投票中,工人党新增的近150万票选票主要来自原社会党和**,占130万票,左翼政党在国会**丧失了22个席位,他们的力量被削弱了相当一部分;剩余20万票来自天主教zhōng yāng党等中间派偏保守的党派,法兰克福汇报和国社党经济理念的逐渐明晰给了一部分相对开明的容克资产阶级对他们产生了初步的信任。

    随着大选落下了帷幕,维勒安辞别了希特勒,开始踏上回归美洲之路——卡婷和埃尔伯按照老克劳斯的意志被留在了德国,继续帮维勒安打理莫比亚斯基金会,顺便接受“爱国主义教育”。维勒安带着我的那些从星际时代带回来的手下,搭乘那两架维京机甲,快速的飙回了美国。

    相信希特勒品尝到了竞选经费充足带来的好处后,一定会更加依赖维勒安的。不过现在,维勒安有更大的事情要处理——根据他前期的布局,经过半年多的运筹施工后,马拉开波湖的运河疏浚项目的进展应该已经为外界所注意了,资本的嗅觉总是最灵敏的,维勒安知道壳牌和洛克菲勒的人一定会蠢蠢yù动的,现在,该是到了进一步放长线的时候了。

第十七章 委内瑞拉的新进展

    “殿下,欧洲之行还愉快么,和诺娃姐姐过得怎么样啊。”

    维勒安毫无风度地躺在位于马拉开波湖的亲水别墅露台上,感受着桑拿一样的蒸煮热浪,很燥热,但是维勒安喜欢这种感觉,星际时代常年来生活在人造rì光环境下的他,很享受这种地球上的奔放热带气候。接过伊莉雅递过来的橙汁,他猛吸了一大口,“最近还顺利么,有没有什么大事发生。”

    “进展很顺利,但是正因为太顺利了所以发生了一些变故。”

    “那你先说好消息吧。”并不是维勒安喜欢先甜后苦,而是这种情况下他深知,如果不知道这个好消息的话,那么后面的坏消息也会变成无缘无故地无厘头,看不出任何端倪。

    “马拉开波湖河道疏浚工程目前的进度比我们预想的要快,我们不仅使用了新的开挖机械,更重要的是利用了这里的环境特点,顺势而为。而且之前您和我说过,开挖这里的航道要注意利用现有河道的宽度优势减少防止土方回淤的作业量,可以牺牲部分河道宽度,填海造地,而且还要利用挖掘后由于泻湖地理特征导致的深层海水盐度差形成的洋流。我们综合利用了这些因素,前期先在规划的河道边缘和zhōng yāng共开挖了三条深度满足疏浚后要求的海槽,然后在预设的新河岸布置了我们的快速生长型生态隔栅,防止已经挖掘的淤泥因为海水的冲刷回填,目前进度已经远远超过了前期我们申报的预期,估计今年年底或者明年年初就能全部完工了,至少可以比投标工期节省2~3个月。”

    伊莉雅的描述很简略,但是维勒安听得很明白,因为之前的设计中他都有深入的参与过。所以技术细节部分只要自己脑补就可以了。

    疏浚工程,一般来说无非就是两种手段,第一种是既要扩大或者至少保证原有水域的面积,又要加深深挖程度,这样的话作业量就会很大,因为需要使用人力和机械把水底的淤泥等沉积物全部挖掘出来搬运到岸上,其作业量之大,可以说仅次于开挖新的运河。

    第二种的话,原有水域面积很大,无需保证水域面积,只要保证航道深度,这种时候,就可以使用部分填海造地的方式,把从主航道挖出的土方直接堆积在航道以外的部分,在那些边角区域填海造地,这样的话开挖的土方根本不用捞出水面,直接往边上推就可以了。

    当然,说起来容易,但是实际上采用第二种方法也是有很大的难度的,首先你要保证开挖的泥土不会重新被冲回航道,造成回淤,这就导致在很多水流湍急的场合无法使用这种方法,其次你工程完成之后,因为河岸比自然状态更为陡峭,工程建设者需要修砌相对坚固的河岸,来保持以后的水土。所以当时英美各国的建筑工程公司不是没有想到这个办法,而是他们实在无法解决这几个问题。

    但是这些在维勒安这里就不是问题。

    第二个问题,维勒安使用了预制生态隔栅来解决,这种产品在地球上的二十世纪末期就出现了,理论上与现在的时代还差七八十年,但是这种东西出现的晚并不是因为技术上有难度,只是因为之前的人没有环保的意识,不懂得保持水土的重要xìng,所以一直没有涉及这方面的研究,预制生态隔栅,说白了只是一些使用水泥或者其他基材的隔栅,然后填充一些半固化的材料,预先均匀种植一些抗浸泡能力强,根系生长快速、发达的植物,一旦这些预制隔栅被用于河岸的护堤,他们很快就能吸附住周围的土壤甚至是沙砾,防止其被冲刷。在维勒安有了快速成型的建材后,这个问题就更容易快速大范围的解决了。

    当然,地球上的原生海生植物可能并没有非常适合这样快速生长的,不过维勒安手头有一些星际时代用于殖民拓荒的环境改良水生植物物种,这些植物都是通过马尾藻类植物进行选种改良后的产物,可以很好的适应各种高无机盐浓度的水体。维勒安的轨道舱里面也有一部分样本——这是轨道舱为了防止一旦迫降到水体环境不适宜人类居住的星球上时,可以少许改善环境以便延长生存时间,等待救援,没想到现在却在这里用上了。

    而第一个问题其实更加不是问题,马拉开波湖湖底的海平面相对深度其实和委内瑞拉湾相当,伊莉雅用女妖战机上的地形雷达已经测绘过了,所以表层湖水和海水的对流并不明显,也就不存在水流湍急的问题。然后,由于浅海区的盐度差,委内瑞拉湾湖底的的海水盐度更高,密度更大,莫比亚斯公司的人在挖深河道后,底层海水就开始涌入湖底,而表层湖水则流向大海,形成垂直对流。这样,即使没有人力的作用,对流也会不断冲刷他们事先挖掘的海槽,由于预制生态隔栅对附着上来的沙土的固着作用,被从主航道冲刷到隔栅另一侧的淤积物就会形成只进不出的现象,使疏浚工作事半功倍。

    维勒安唯一需要担心的问题是:由于改良后的马尾藻类植物并不是地球上原生态的植物,由于其适应xìng过强,很有可能导致这种植物将来会过度繁殖,破坏该地区原有海洋生态平衡。不过在这个还没有环保法规的年代,为了一些“伟大的目的”,略略用一些小手段、付出一些环保上的代价也是在所不惜的了。

    “那么,因此带来的坏消息又是什么呢。”

    “别的公司都不掌握我们的技术细节,所以一开始的时候大家都不看好我们能按期完工,等着看我们的笑话,不过本月由于委内瑞拉建设部对我们的阶段xìng预验收完全达标,甚至还有超标,壳牌石油、新泽西石油和美孚石油准备联手对湖区南半部分周边的土地加大收购投入了,因为一旦运河疏浚完成的话,大型油轮就可以直接进入湖区南部装载,运输成本的降低会很明显。到时候这些地区的勘探权价钱就会猛涨,不再是现在这点价钱就可以拿下的了。”

    “就是如此而已么。”维勒安无所谓地吸了一口橙汁,仰起脖子连续吐了一串泡泡,再把漱口完后的污液一口喷到面前的湖水中,“如果只有这么一点反应的话,这完全算不上什么坏消息。看来我还是太高估他们的实力了。”

    “为什么说‘仅是如此而已’呢?殿下想要投资油田的话,不是应该尽可能多的筹备更多地区的勘探权么。”

    “如果我只是想占有更多的土地的话,当初我直接找戈麦斯多割让一些就可以了,对于他来说,多几百万还是少几百万公顷其实根本无所谓,只要他本人的收益够大——包括政绩名声等方面的收益,他完全会割让的。不过既然现在我们准备对付米国佬的犹太财团了,我想我有了更好的新想法。伊莉雅,去找一些比较喜欢挑事儿的委内瑞拉本地媒体和德州媒体。先别告诉他们具体有什么事情,就说我们准备召开发布会答记者问。”

    那些唯恐天下不乱的记者一定会被吸引过来的——而且他们肯定会惯xìng而武断的认为,这场记者招待会肯定是莫比亚斯公司为了虚张声势危言耸听阻挠其他准备介入马拉开波地区的竞争对手。但是到时候他们就会大吃一惊了。

    ……………………

    “号外,号外!马拉开波运河开发商,莫比亚斯公司高调宣布,不会介入现阶段马拉开波湖区周边未承包地块的勘探权之争”

    “莫比亚斯公司发言人伊莉雅.诺娃近rì高调宣布,莫比亚斯公司将不会参加委内瑞拉国土资源部主持的马拉开波湖区南部各片地块勘探权竞标。呼吁各方保持冷静,使市场趋向冷静,避免某些概念的过热投机。请投资者谨慎入市。”

    “你说这事儿是真的假的?莫比亚斯的人为胡安.戈麦斯花那么多钱重修马拉开波运河,难道就是为了哪一些水面而已么?那些资本家为了玩投资概念炒作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的,说点谎回头就自己打自己脸的事情也没少做过。”

    “这次你可失算了,我小舅子的哥们是国土资源部的,他说本月最新的4个地块的拍卖招标都已经截止了,莫比亚斯公司的人根本没有来投标。”

    “你说什么?这世上还真有不吃腥的猫,不见血的蚊子啊。”

    整个6月和7月,莫比亚斯公司退出竞标的“义举”一直是委内瑞拉国内和美国南部一些州传的最热门的事迹。与壳牌和新泽西、美孚的人趁机凶猛砸钱的行径形成了鲜明对比。那几家大公司几乎把能承包的勘探权全部瓜分一空。可惜他们永远没有机会看到有一团乌云正在向他们袭来。

    “诺娃,你去准备一下,可以让研发部门撒饵了。”维勒安看着记载了美孚石油最新动向的报告,毫无表情地对诺娃说道。

第十八章 对付洛克菲勒的组合拳

    一艘千吨级的浅水巡逻船在马拉开波泻湖湖口处,一路向北疾驰而去,飞剪样的船首轻快地划破涨cháo时的细浪,阿尔弗雷德总监站在船首,看着两岸热火朝天的工地,一块块预制隔栅还在继续被放置入预定的河底,用简易的钢架材料固定起来——只要固定一两周的时间,这些钢架就可以被抽出,用于下一段的工地,因为两周的时间足以让挖掘和海流冲刷堆积的泥沙把隔栅掩埋起来,而那些快速生长的藻类就可以确保堤岸固着。

    “总监,测深船只已经探测完B3航道了,深度符合验收要求。”一个瘦削的络腮胡中年人走到阿尔弗雷德总监身边,拿着手中的表格汇报到。

    “干得不错,皮埃尔,看来一切都很顺利。”阿尔弗雷德总监扫视了一下四周,转身下了轮机舱,“老杰克,把船开出河道,我们往委内瑞拉湾深处再走走,我们观测一下远处的水文。”

    “没问题,老大,你说了算。”老船长和轮机手听到指示后不疑有他,按要求将巡逻船开出了远海。

    船只又航行了十几海里海里,花了差不多一个多小时,天sè也快暗下来了,阿尔弗雷德指示停船,告诉老船长和轮机手可以休息一会儿,喝点小酒御御寒。让皮埃尔再进行一次测深。皮埃尔假装去整理测深缆,没有人注意他路过轮机舱的时候悄悄打开了一个包裹在天然橡胶里的玻璃瓶子,轻轻丢下舱口,没有发出声音。但是里面带有淡淡黄绿sè的氯仿液体很敏感地流淌在台阶上,很快挥发开来。

    约莫过了十几分钟,喝了点小酒的老船长和轮机手都传出了呼呼的鼾声。

    “阿尔弗雷德,你这家伙真是越来越麻烦了,你最好别动背叛老板的歪脑筋,你应该比我清楚,背叛洛克菲勒家族的人一个都没活下来过。我希望下次让你汇报情况不会再遇到这种推三阻四的延期借口!”

    “法国佬!别以为你比我更忠诚可靠!要是有本事你干嘛不混进来接替我的工作。”

    “那还不是你们德国佬做事儿排外孤僻,核心工作只雇佣德裔的人——不过这也正是你只配在我手下汇报工作的原因。”

    “蠢货!莫比亚斯的人盯我盯得比贼都紧,在公司辖区里走到哪里都有若有若无的人跟着,如果你想被干掉的话我不介意以后和你在那里接头——就连老杰克都经常有意无意的监视我,如果不来这里,我们根本没机会。”

    老船长和轮机手昏睡过去后,阿尔弗雷德和皮埃尔就迫不及待的互相开喷,似乎只是骂街的仇人一般毫无条理。过了好几分钟才冷静下来切入正题。

    “说说看吧,莫比亚斯的人最近有什么动作,有没有让你制作新技术的应用方案。”

    “根本没有,这段时间他们根本就没有什么石油开采设备研发计划真正投入研发,新式钻井的一点都没有进展,他们整天忙着运河的事情,就算有研发项目也都是和疏浚工程相关的,即使我挂着抵制设备技术总监的名头也没用,什么都没有得到。”

    “居然什么都没有?他们之前的创新可谓层出不穷,怎么这段时间会一点技术革新的思路都没有?”

    “你这个只会和艺术家一样意yín的法国佬!你别以为技术研发和卖衣服和卖化妆品一样容易!没有突破就是没有突破!”阿尔弗雷德忍不住又气咻咻的骂道,“如果你那么想要一点东西交差的话,我可以拿他们研发失败的失败作或者副产品给你们交差。”

    ……………………

    “你是说,莫比亚斯的人在改良快速生长的水生植物品种的时候,不小心合成出了一种剧毒的水溶xìng培养基?”

    “我没必要骗你,如果你不信的话可以通过其他渠道核实,4月底的时候,为了改良他们挖掘运河所用的生态网格的生长速度,他们的化学试验室合成了一种新的培养基,可以使马尾藻生长速度快好几倍,但是投入试用后产生了大事故,一批采用新培养基的预制隔栅被埋入水道后,在此后数周内,周边大面积海域出现鱼类和其他水生动物全部死亡。公司紧急撤除了这批有问题的试验品,经过排查后发现是新配方培养基的问题。所以最后发现该项研究毫无应用价值。”

    “好吧,那你至少回去后提供机会给我弄一份新式培养基提取物样本和制取流程,我会如实提交的。如果老板的评估部门觉得可以放过你的话,我反正无所谓。”

    阿尔弗雷德和皮埃尔终于达成了共识,又交流了一些例行公事无关痛痒的rì常情报,确认没有遗漏什么有价值的情报后,就泼醒喝多了昏睡的老船长和轮机手,准备返航,皮埃尔还不忘嘲笑一下老船长酒量太浅。

    在他们看不到的yīn冷角落,一架肉眼无法观察到的女妖战机一改静静悬停的姿态,划过夜空飞向加拉加斯。

    伊莉雅收起机腹下挂载的定向窃听器和长焦摄像机,打开对讲机:“殿下,女妖一号汇报,猎物已上钩。”

    很好,相信他们很快就有的忙了。

    …………

    话分两头,维勒安一边通过洛克菲勒安插在莫比亚斯公司的暗钉阿尔弗雷德,把他希望洛克菲勒的人掌握的新技术不经意地传达给了对方。另一边,维勒安利用莫比亚斯公司在佩雷斯.巴蒂斯塔以及戈麦斯总统这里不错的印象分,从另一个方向展开了恶心洛克菲勒的计划…………

    “砰!”一只明末万历年间的官窑珐琅瓷杯狠狠地掉在地上,里面的咖啡飞溅到猩红sè的波斯地毯上,那钩针均匀的红sè绒线好像脱氧的鲜血一样迅速变sè,似乎和主人一样因为愤怒而黯沉下来。

    “那老东西拿了我们那么多好处还不满足?居然还敢弄出这些花招?每英亩土地多花上百美元的安置费?”小约翰.洛克菲勒双手撑住办公室的窗台,八字胡的末端轻微而短促地颤抖着,“我们之前已经打点了戈麦斯手下的人多少了!难道还不够嘛!”

    “我们前后加起来已经给了戈麦斯私人超过了百万米元的好处费,他手下的人加起来也花了我们几十万米元。”劳伦斯快速地向父亲汇报着他的调查结果,丝毫也看不出他脸上有和父亲一样的悲伤或者愤怒,不明所以的人也许会把他当成一个不把钱当回事儿的纨绔子弟,要么就是真的心理素质非常过硬的牛逼人物——泰山崩于前而不动sè。但是只有他自己才知道自己真实的想法。

    公司的经营太平稳了,很多年都没有出现过大风大浪了,都找不到表现的机会,要是能够再来一场1913年的拉德洛事件那样的惨案,然后我又能处理地比父祖当年更干净的话,相信下一代的财团掌门人就非我莫属了!

    压抑了一下内心的表现yù望,趁父亲转过身去趴在窗口平息愤怒,劳伦斯飞快的放松了一下面部的肌肉,那种畅快的感觉真是爽不可言——要知道保持冷静装逼的表情可是很累的。如果有他人在场的话,就会看见那种小人得志式的面部肌肉大面积扭曲,不明内情的话还有可能误会他和武侠小说里面那些练了魔教武功的家伙一样走火入魔了。

    调整完后,劳伦斯用平静的语气继续陈述:“不过因为我们前期打点至少让他们上上下下都承情不浅,所以他们目前还没有敢直接和我们抬价。他们的新借口是,马拉开波湖区南部的数百万英亩土地与靠近委内瑞拉湾的部分不同,由于不是盐碱xìng土地,所以这些土地几百年来都是有人居住开发的,这些土地并不属于委内瑞拉zhèng fǔ所有,如果要获取这些地块的勘探承包权的话,必须和那些当地居民谈妥安置补偿协议。目前他们给出的条件是他们出面帮助我们统一谈妥,因为这些地区存在石油可能xìng很大的消息已经被人散布出去了,外加马拉开波湖河道疏浚工程的利好消息,他们给出的统一补偿价格是每英亩土地70米元。他们还威胁我们说,如果我们不满意的话可以自己一家一家的和当地的数万居民单独协商。”

    “开什么玩笑?洛克菲勒财团做生意什么时候和那些只有几间破木屋的贱民协商过了,这是对财富的侮辱!而且湖北面那些土地原来难道就是无主之地嘛?还不是戈麦斯之前看到有利可图就拿枪帮我们把脏活儿干了,现在居然说要保护本国人民的利益?他根本就是想坐地起价!”

    “是的,佩雷斯秘书也是这么私下里劝解我的。我当时为了打听事情的变故,又打点了佩雷斯一下,他透露给我说,所谓的‘征地补偿方案’根本就是一个系统的yīn谋,不是戈麦斯那个老东西突发奇想就可以想出来的。不过他也不知道具体给戈麦斯出谋划策的人是谁,有可能是壳牌石油的人,也有可能根本就是莫比亚斯的人,至于动机,应该是他们知道势力不如我们,怕抢不过我们,所以索xìng就给戈麦斯策划了一个系统的恶心我们的方法。如果我们一怒之下选择绕开戈麦斯和那些当地人单独协议的话,不但协商的工作量太大,而且他暗示我说戈麦斯已经预先安排了一些人做‘钉子户’——这个词汇据说也是幕后给戈麦斯策划的人想出来的,不过很形象——那些人的责任就是尽量在协商中刁难我们,如果我们真的选择了自行洽谈那条路,那么也许无论我们开多高的价钱,他们都会咬死不放,让我们没法成功拿到地块。”

    “洛克菲勒家族是不会被那些懒惰臃肿,拒绝改变的人妥协的!这不是钱的问题,而是美国jīng神的问题,上帝创造了美国,就是为了给人类带来zì yóu之光的指引,让人类懂得靠自己的奋斗拼搏可以成功!惩戒那些拒绝改变,只愿意赖在自己的土地上腐烂的懒惰者是上帝的旨意!1848年的时候我们凭借着这种信仰与福音干掉了墨西哥人!1865年的时候我们干掉了那些脑满肠肥的南方佬!现在难道要向那些比南方佬还要懒散的猪猡妥协么!不!绝不!”约翰洛克菲勒用和他的年纪不相称的暴戾语气宣誓着,拳头的骨节在挥舞的时候咯咯作响,“不管怎么样,我们先拒绝由戈麦斯那个老不死出面统一征地,大不了我们一家家地谈,就算最后剩下些钉子户。我们再想别的非常规手段处理。具体手段你去负责吧。“

    “明白,我想我很快就可以拿出具体行动计划。”劳伦斯简短地回复了父亲的要求,转身离开。

    “劳伦斯。”

    “父亲,您还有什么指示?”

    “没什么,”小约翰没有回头,“不要让我失望。”

    “您就放心好了,就算是壳牌的人想和我们硬扛,我也会搞定他们的。”

    ……………………

    “总统先生,洛克菲勒的人居然真的选择了抛开我们单干了,他们起先花了一笔重金作为奖励基金,补偿给马拉开波州南部地区前25%与他们签订征地合同的土地所有人,而且他们宣称越早签约额外补偿金越多,现在已经有大批量的种植园主和渔业加工经营者和他们签订了征地补偿协议。但是除了最开始的5%的人,后面一些补偿标准明显快速下降,但是这好像反而刺激了一些人更加积极的卖地,他们还派出了几百个密探混在当地人中间,散步各种有利于他们的谣言,还有几十个企图把当地人组织起来一起抗拒的出头鸟,好像莫名其妙地被失踪了。”

    “巴蒂,实话实说。你觉得我之前的做法对么。”戈麦斯用手指掐灭了雪茄,缓缓地向巴蒂斯塔.佩雷斯咨询道。他脸上沧桑的沟壑似乎比去年更深了,但是面部肌肉却更加饱满红润,那干枯的皮肤沟壑与饱满的肌肉形成一幅诡异的对比,似乎在述说着脸庞的主人正在承受着巨大成功与危机的交相煎熬。

    “总统先生,恕我直言……我觉得我们被德国佬耍了,我不相信莫比亚斯的人真的有那么高尚,会‘为了委内瑞拉人民’着想,才想出这个征地补偿方案的。他们只是自己财力不如洛克菲勒,知道抢不下油田的勘探权,所以纯粹想损人不利己给米国人添堵罢了。

    当然,本来这个策略对我们也有好处,但是洛克菲勒的人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他们现在已经看出了我们的企图,所以宁可鱼死网破多花点钱,也不让我们巧立名目捞到更多好处——他绕过我们单干,虽然有可能最后会花更多的钱拿下油田,但是我们委内瑞拉zhèng fǔ就再也没有办法在将来进一步掣肘他们了,他们正是想用这样的方法向我们示威!我们被德国佬当枪使了!”

    “巴蒂,不要激动,事情没你说得那么坏。”看到助手陷入了狂躁不安的情绪后,戈麦斯似乎反而清醒过来了,“既然德国人想火中取栗,他们就不会看着洛克菲勒的人一步步地抢走他们的果实的,何况还有英国人也盯着这里——他们才是最应该着急的人,至于米国佬,如果他们觉得这样就能威胁到我的话,那我‘安第斯暴君’的名号就白叫了!你也给我记住!你是在给谁服务!”

    “明白!总统先生,您知道的我之前做的一切都是为你考虑。”巴蒂斯塔在法**有过几十年的历练,说话从来都不会紧张,但是在戈麦斯面前,他又一次不可抑制地大汗淋漓。

    “我知道!我知道你只是想留一条后路,没有别的想法,这也是你现在还能继续站在这里的原因!”

    “谢谢总统先生的理解!我以后一定一切行动都向总统先生汇报!”巴蒂斯塔缓缓地退了下去。

第十九章 洛克菲勒的对策

    正如巴蒂斯塔.佩雷斯所说的那样,在戈麦斯总统出台了新的《矿产勘探用地征收补偿管理办法》后,洛克菲勒的人在最初的行动中进展顺利,拉拢一派,孤立一派,打击一派的老手段用得纯熟无比,很快就把大部分周边地区的人打发得七七八八,拿到了超过一半的土地。加上壳牌石油的人看到美孚和新泽西公司快速推进的进度后,终于忍不住一起动手了,经过两三个月的运作,到了1928年8月底,400万公顷的南线勘探规划区内,超过7成的土地都被瓜分完毕了,而10月的时候,这个数据被刷新到了八成。此后,增长速度终于慢了下来。

    钉子户主要集中在库卡卡地峡和巴拉梅托盆地。

    从6月份开始,经过最初的一阵sāo动后,一些不知名的人开始在库卡卡地峡和巴拉梅托盆地地区的居民中串联,这两块区域是马拉开波南部地区地势最低的,而且有好几个岩层结构适合的地质构造。经过一些有心人的宣传,当地的一些大的土地持有者,甚至是部族领袖,开始紧紧攥住手上的土地不松口。洛克菲勒的人尝试过劝说那些人:他们听到的“谣言”都是伪科学,但是没有效果。后来洛克菲勒也试图雇佣枪手解决那些烦人的“苍蝇”。但是那些“苍蝇”都很jǐng觉,根本不给他们下手的机会。几次失败的行动后,当地人反而更加坚信了洛克菲勒的坑蒙拐骗本质,土地拥有者和石油财团的冲突益发尖锐起来。

    这个谣言是这样说的。

    石油不同于其他矿藏,它最大的特点就是它是一种液体,所以在岩层中是会流动的,在同一年代的岩层、同一段地质构造中,掌握了岩层最低洼地区的人,就掌握了这个区域的石油,只要这些人牢牢控制了这块区域,那么无论那些石油财团拿到了其他多少高地,最后都不得不向那些低洼地块的持有者妥协——不然的话,如果他们把这些地块转手卖给洛克菲勒的竞争对手,那么他们只需要马上开工rì夜不停加速开采,几年之内就可以让那些高地岩层下的石油流动过来,大大影响这些高地油田的长期战略价值。

    据说,这些就是谣言,但是,那些当地人都毫无保留地选择了相信这些谣言。

    ………………

    “布勃卡族长,我们可是很有诚意的,你看,你的土地只占据库卡卡地峡剩余未征用土地的10%,但是我们已经愿意拿出相当于原先该地块征收预算的25%来补偿给您了,甚至于那些本该补偿给先行转让的积极分子的额外奖金,我们也可以如数给你,甚至双倍给你——只要你别对外宣传你拿到了多少——这些都是可以商量的,只要你在这个协议上签字,这一切就都是你的了。”

    说话的人是一个美孚石油的高级谈判专家,弗拉西斯卡.皮耶罗,在赤道附近的地区,10月正是一年中最炎热的时段,但是那个谈判专家却始终穿着缀着金丝的西服不厌其烦的说着那些布勃卡族长早就耳熟能详的条件——虽然这些条件里引用的具体数据在过去的两个月内已经提高了将近两倍。

    “皮耶罗先生,我知道你的好意,你开出的价码,对于换取我这块土地来说,确实是绰绰有余了,但是我是不会做出背叛我的乡亲和朋友的事情的。”

    “您出售自己的产业,怎么能说是背叛你的朋友呢,这点我不敢苟同,如果他们看到你的土地卖出了高价,这对他们也是一种鼓舞。”

    “是吗,弗兰西斯卡,据我所知,我的地块是这片区域中地势最低的,而且岩层构造流动xìng最好。你们拿到了我的地后,如果这块地区有石油,那你就能第一个钻到,而且,如果附近的人跟风钻井想和你们抢油的话,你们还能用我的井进行泥浆灌注的方法把这片区域的钻井都破坏掉!虽然成本有点高,但是你完全有能力让大家两败俱伤!就算制造井喷也不在乎!然后你们就可以利用你们的资本规模优势慢慢耗死大家了!”

    “我的上帝!”弗兰西斯卡面带震惊的划着十字,好像被布勃卡族长描述的那副可怕景象吓到了,似乎那种卑鄙无耻的毒计根本就不是人类的道德约束下所能想到的,“这绝对不可能!我不知道你从哪里听来了这种荒谬的说法!这从科学上来说就是不可能的!而且绝对不会有人类想到那种卑鄙的手段。”

    是的,绝对不会,见鬼的!如果这种技术手段真的能达到目的的话,洛克菲勒的人真的不会嘛……弗兰西斯卡扪心自问,不敢给自己的判断打任何包票。

    弗兰西斯卡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来的,但是他已经麻木了,对自己的失败麻木了。他曾经有过十五年的为洛克菲勒财团处理各种谈判危机的经验,在他看来对付那些粗野落后的土地主根本就没什么难度,但是这两个月来的悲惨经历磨灭了他多年积累起来的信心。

    ……………………

    “这不可能!对方的石油勘探和地质研究造诣一定也非常深,不然那些土地主怎么可能知道那么多!究竟是哪个狗杂种!是谁!居然联合那些野蛮人土地主来对抗文明社会的同胞!他们还有一点作为上等白种人的觉悟么!禽兽!“

    劳伦斯站在小约翰的对面,脸sè很冷静,但是仔细观察就可以看出他眼角眉梢的沮丧,这已经是几个月来父亲第三次大发雷霆了。原来想好的用一次干净利落的危机处理让父亲放心将来把财团和企业的管理权交给自己,但是现在看来好像是碰到了一些意外。

    安东尼奥博士站在另一侧,静静地看着那些谈判专家汇总起来的报告。没有发表自己的看法,可能那些专注的疯狂科学家都是如此行事乖张的吧。

    作为美孚石油的资深石油勘探和地质专家,安东尼奥博士可以轻易的看出公司的谈判专家转述的那些土财主目前所掌握的关于地质和采油的知识还是比较肤浅的,而且很多细节内容错误百出,只不过不知道是那些土财主学习不jīng;还是那些幕后教唆他们的人为了使教唆效果的最大化,故意对他们宣讲的知识进行了修饰,如果是后一种情况的话,那么事情就更可怕了。

    “老板,我可以评估出来,那些拒绝出让土地的种植园主们对石油地质勘探方面的知识结构掌握还很不完整,而且有许多细节错误,但是就他们阐述的部分来看,已经是很专业的人才能掌握的知识了。”安东尼奥博士在花了一个多小时揣摩完这厚厚的一叠报告后,给出了一个相对审慎的评价——考虑到自己的大老板就在一边盯着他,等待着他评估的结果,这段时间已经算是很长了。

    深吸一口气后,安东尼奥用流畅的快语速说出了那段小约翰和劳伦斯早已料到却又不想听到的结论:

    “我想如果我没有判断错误的话,业内目前只有壳牌石油的专家才知道这些——目前在全世界石油业界,只有壳牌石油的人在开发印尼的巨港油田和马来油田的时候,使用过泥浆灌注法来改良地下水环境复杂地区的油层分布。”

    “果然是那帮杂种!”年轻气盛的劳伦斯愤怒的咆哮起来,“我开始还以为是德国佬干的好事。”

    “你给我安静一点!到了这个时候,大吼大叫还能解决什么问题。”这一次小约翰反常地比他儿子更加冷静。

    是的,近年来他已经变得相对易怒了,但是那只是因为当他看到那些比他卑微无数倍的小杂毛也可以对他构成威胁,让他专门费神去掐死,就像拍死一只偶尔打游击吸你一口血的蚊子一样让人不快。可一旦遇到了值得他认真对待的对手之后,小约翰还是会如同他父亲当年一样快速的冷静下来。

    “让弗兰西斯卡他们答应那帮土人的要求,我们可以对剩余的土地全部按照3倍费用标准统一征收。”

    “什么?父亲,这不是相当于承认我们的失败了么?我们洛克菲勒家族何曾遇到过这么窝囊的事情?”

    “那你有什么更好的办法?何况,我不认为多给那些土人两倍钱就算是失败和窝囊!既然知道了我们的对手是壳牌,那么就算让那些无关紧要的人多赚一点小钱也不是什么大事。要看清楚最危险的敌人!”

    说完,小约翰又陷入了沉思,让劳伦斯退下,去指挥那些谈判专家执行命令。毕竟多花那么一大笔钱,而且是被人牵着鼻子花的,谁都不好受。

    只剩安东尼奥博士还在那里感慨:尼玛啊,老板就是有钱有魄力啊!十几个城镇和上百个村庄的土地,按照三倍的价钱征收的话,将会多花数千万美元,也只有这中高富帅中的高富帅才烧得起这么多钱了。

    劳伦斯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拨通了电话:“弗兰西斯卡,让你的人去办事吧,老板同意了他们的要价。要是再出问题,你就提头来见吧。”

    其实劳伦斯知道自己还有办法,但是权衡再三他还是没敢和父亲说,更没胆量自作主张,只能选择让弗兰西斯卡执行命令。“英国佬,等我拿下了整个马拉开波油田,我会让你们付出代价的!”

    ……………………

    “劳伦斯少爷,老板在吗?有急电,可能会影响到我们的土地收购工作。”还没等劳伦斯缓过神来,父亲的机要秘书又冲了进来,甚至皮鞋上还沾着马粪和草料的碎屑。“少爷,莫比亚斯石油公司的人研发新式钻井平台有突破了!今天刚刚在马拉开波湖区钻探出了第一口海底油井!他们使用了新式钻头,钻穿了始新世统地层,获取了自喷式的海底油井!rì产原油超过7000桶。”

    “然后呢?”

    “他们估计说,湖区油田的储量可能有1亿2千万桶。”

    “还有呢?你最好给我一口气说完!我们现在的对手是壳牌,我没时间和你就莫比亚斯的人那些小打小闹的事情扯皮!”

    “还有就是,我们在征地区的探员今天又发现了一批壳牌石油的耗子,他们把这个消息告诉了那些种植园主,并且还论证说,库卡卡地峡和巴拉梅托盆地的可能石油储量也被严重低估了,那些低地可能也有始新世甚至更早年代地质构造的深层油田。”

    “卧槽!!!壳牌的杂种,我和你们没完!”劳伦斯一下子蹦起五英尺高度,撞到了会客厅的大水晶吊灯,然后砸得头破血流。

    “英国狗,我不会放过你们的!你们会知道洛克菲勒的怒火!”说完这句话,劳伦斯脖子一歪,不省人事,然后……没有然后了。

    ————————————————————

    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整整两天以后了,劳伦斯摸着发胀的脑仁和那道十厘米长的玻璃裂伤。看到了坐在房间里发呆的父亲。

    “父亲,我们的生意怎么样了。”

    “你好好养伤吧。”小约翰似乎也老了十岁,“既然英国佬用这种断子绝孙的手段阻挠我们,我们就大度一点让给他们好了,我不信他们有那么多现金流来征收这片土地,现在剩下的15%土地比我们之前征收的85%面积的土地总价都高了。反正谁也没这个财力拿走,我们只管开发我们自己的就好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们以后有的是机会。”

    “不,父亲,其实我们还是有机会的。”也许是小约翰那丧气的言语激怒了劳伦斯年轻的心灵,他终于下定决心打开潘多拉的魔盒了,语气充满了末rì的yīn冷和气息,“只要那些苍蝇全部从这个世界上消失,我们就可以得到我们想要的东西了,难道不是么。”

    “你说什么!难道你准备用1913年的时候我们在拉德洛用的方法?蠢货,时代不一样了,那种方法会让我们被整个社会唾弃的!你祖父从那以后就知道这么干的愚蠢了,所以我绝对不会同意你的疯狂想法的!”小约翰从颓唐的语气中回复了严厉,伴随着歇斯底里的抗争——不仅是对劳伦斯的愤怒,也是对自己内心的魔鬼的愤怒,那帮该死的英国人,他们的所作所为差点把他刺激得想把心中的魔鬼释放出来。

    发泄过后,约翰的语气渐渐转缓,用一种陷入往rì追忆的语速呢喃着:“你知道你祖父当年干完拉德洛的脏事儿后,花了多少年才摆脱血腥屠夫资本家的名声,投入了多少jīng力和金钱!让戴维.李编造了多少谎言和理由!我们今天的名声来之不及,我们不可能为了几亿美元毁掉这个我们花了十五年时间重新粉饰起来的姓氏的。如果这一次的事情,只涉及几百个外国人的话,我也会想用特殊手段解决的,但是现在你面对的是好几个城镇和数十座村庄!整整四万人口!”

    “我有办法让那些人自然的消失,而且没有人会怀疑他们不是自然死亡的。他们可能会渐渐死于心脏病和肺结核甚至是新型流感导致的糜烂,那种传染xìng的——只要我们有足够的医生安插到当地,诱导那些无能的本地医生,我们就会有一种新的‘意外’可以利用。”

    随着这句话的结束,劳伦斯分明可以看见父亲的表情凝固了,他知道自己说服父亲的成功率大了一倍。

    …………

    两个多月前。1928年7月。特拉华州多佛市。

    “洛克菲勒少爷,阿尔弗雷德博士,欢迎你们的到来。”接待的女秘书面露谄媚的笑容,在见到洛克菲勒少爷的时候就深深的鞠下了躬,同样也露出了胸前深深地沟壑,“杜邦集团这些年来与洛克菲勒家族在石油化工领域一直合作的非常愉快,这次我们总裁听说您亲自来访了,实在是喜出望外,让我到机场来迎接你,他已经在酒店里准备为你们接风了。”

    “不必那么客气,我们这次来是有点私人的小事儿找伊雷内。”劳伦斯少爷一把托在女秘书高耸的胸部上,面不改sè地谦逊道。但是女秘书脸上的媚笑更浓郁了。

    劳伦斯被接到香蒲湖畔的高尔夫度假酒店,与杜邦的伊雷内总裁吃喝玩乐一番,无须赘述。

    “伊雷内,这次我来找你是有点业务研究上的小事儿找你的技术人员讨教一下。这位阿尔弗雷德是我们公司的石化总工程师。”

    “哦,那我一定要洗耳恭听了,能够让劳伦斯少爷感兴趣的技术问题可不多。”伊雷内转身对秘书说,“你去把卡罗瑟斯先生也叫来。”

    “是这样的,我们之前一段时间在研究石油的细菌催化裂解课题,所以想寻找一种适合大量繁殖石油细菌所需的培养基……”

    这段借口是阿尔弗雷德和劳伦斯早就编好的,已经背诵了不下一百遍。这样的借口既符合石油公司的业务研发范围,又不会引起杜邦的人的怀疑。但是事实就是,这些样品其实是阿尔弗雷德为了交差从莫比亚斯化学实验室的危险废弃物封存仓库里面偷出来的剧毒物质。那些实验报告则是他利用职权趁机用微缩相机拍摄的。

    “您看,情况就是这样,这些物质是我们的失败作的样品,这些报告是我们的实验记录。我们对这种意外产品的危险xìng认识不是很明确,限于我们在化工领域的技术实力……为了更好的处理那些意外产物的污染,我们需要寻求你们的帮助。”

    ……………………

    劳伦斯和阿尔弗雷德在多佛住了一周多的时间,杜邦公司的人很快从过研究实验报告复制出了这种产物的生产方法,还研究出了很多其他成果,都“毫无保留地”和洛克菲勒的人共享了。

    这种新型的物质在高纯度的时候表现为无sè无味的液体,非常易挥发,更易溶于水。批量试产的初级产品有略微的水果香味,纯度进一步下降,则会发出苦杏仁的气味,并带有淡棕sè——不过稀释后就几乎无法感受到异味和异臭了。

    这种物质一旦被哺rǔ动物和其他一些鸟类、爬行类吸入,就会对神经系统造成破坏,但是症状表现有可能是抽搐、剧烈出汗并颤抖。如果达到致死量,则表象有可能是呼吸道或者心血管系统的急xìng衰竭。

    除此之外,杜邦公司的人也做了不少正事儿——比如他们发现,这种物质对生物xìng分解的抗xìng很强,各种消化酶都对其无效,因此一旦被人或动物吸入,即使暂时没有达到致死量,也会沉积下来,如果后期继续缓慢摄入微量该毒剂,也可以造成慢xìng疾病死亡的假象。而相对于生物分解,漂白F对此物的分解效果则非常强大,一旦这种新毒质溶于水后遇到了漂白F,就会很快被分解掉,再也找不到任何毒害的液体残留物。

    “劳伦斯先生,我想你们不用再为这种物质的处理担忧了,你看,你只需要往被污染的水体里面倒一点漂白F,问题就解决了。”

    在送别的酒会上,伊雷内如是说,并且盛赞了洛克菲勒家族社会责任感强烈这一优秀的家族传统。

    “在美国,我相信洛克菲勒先生赚的钱永远是最不肮脏的,因为他们时刻都有着强烈的社会责任感,哪怕是任何一点小的科研和生产事故,只要威胁到了美国人民的生命财产安全,洛克菲勒先生都会以国家和人民利益的安全为重,让我们为洛克菲勒家族的优良传统干杯!”

    “GodBlessAmerica!”

    ………………

    “父亲,情况就是这样的了。我们在莫比亚斯潜伏的钉子发现了这种奇妙的玩具,一开始他只是想着交差,把这个发现提交给了我们,但是我让杜邦的人帮助我一起研究了一下之后,发现了其中的妙用。这种东西使用之后,只要事发当时能够咬定为新型的呼吸道糜烂xìng传染病,甚至直接说成是结核病流行都可以,完全不会有人发现的,只要事后我们及时在那些地方的水域重新投放足量的漂白F,就没人能发现异样。现在的世界上,还没有人可以知道这种玩具的存在,没人能指责我们。”

    “那里可是有4万人居住啊……”

    “我们没必要全部干掉,只要让当地人相信那里开始流行瘟疫了,或者别的什么更可怕的事情,他们就会选择妥协并把那些‘肮脏的土地’丢给我们,何况我们只要拿到了一些关键点地块,就足以让其他人放弃了。”

    “好吧……你确信莫比亚斯的人没有继续对她们的‘失败作‘进行深入研究么?杜邦那边的人,你又准备怎么封口?”

    “就我们掌握的情报来看,莫比亚斯的人封存销毁了他们的‘失败作’,应该……不,是肯定没有继续研究,杜邦的人目前并不知道我们研究的目的是什么,他们以为我们是为了研究如何对其进行消毒作业——为了验证这件事情,我还专门派人对杜邦集团资本流出入和新化工产业实验、生产基地进行了一两个月的跟踪,这几个月杜邦的人也没有什么明显的动向——他们的心思一直都花在推广他们的新型高分子聚合物材料上面。”

    “那市面上最近有没有值得关注的经营化学品研发生产的新企业出现呢?那些没有自己产能的皮包公司不算。”

    “你放心,这些我都派人严密监视过了,这几个月没有出现新的傀儡皮包公司从事化工研发。”劳伦斯显然是功课做得很足,回答这些问题的时候还是自信满满的。

    “这种事情是不允许‘应该’这种词汇出现的,只能是‘绝对’——派你的人先让莫比亚斯的实验室因为意外消失掉,如果成功了,那就再待机两个月,如果确信没有引起什么不好的风声的话,那就执行最后的计划。”小约翰挣扎良久,对劳伦斯做出了最后的指示。

    ……………………

    “上帝啊,让那些愚昧的人释出战争之犬吧。”看着监控设备传回的信息,维勒安的心中似乎一下子又轻松下来,转头对诺娃说道,“这几天让我们的人适当放松实验室的值班吧。但是别忘了把有用的东西先转移出来。另外,别让阿尔弗雷德和其他可疑人员察觉到。”

    洛克菲勒不可能知道,他们即将释放出来的那种东西,在后世被称作塔崩。

第二十章 塔崩毒气始末

    塔崩是一种神经xìng毒剂,历史上,三十年代德国科学家就会发明这种玩意儿,虽然由于在后面的战争爆发之前,德国人又发明了沙林,导致塔崩因其毒xìng较低、挥发xìng差而被淘汰至二线,基本上没有上场的机会,直到两伊战争那种用高科技武器打低技术战争的时候,才小露了一把脸,然后就彻底销声匿迹了。但是塔崩的制取方便,一旦掌握配方后,以现在的时代的化工水平要生产是很容易的——毕竟杜邦化学在这个行当的造诣还是可以算得上全球数一数二的,洛克菲勒自己也不差。

    不过维勒安选中这种毒剂的主要原因还是它虽然挥发xìng低,但水溶解度却很大,适合于热带低洼湿地环境中使用;而且塔崩在自然环境中xìng质很稳定,可以小剂量长期积累造成慢xìng中毒——而沙林遇热就很容易分解,在自然界中的长时间稳定xìng不如塔崩。如果使用沙林的话,那么一旦攻击之后所有灾疫区的人就会出现一下子扎堆死光光的情况,到时就算你手眼通天也是瞒不住真相的。而塔崩的话,因为可以延长毒发期,在这个没有人认知到这种毒物的时代,要伪装成流行瘟疫导致的群体xìng自然死亡的假象就容易多了。

    而最后一点,也是最重要的特xìng则是——塔崩在漂白剂下的快速、彻底分解,不会残留任何固体或者水溶xìng毒质(会有少量氢氰酸气体产生),当任务完成需要毁灭证据的时候,就非常得心应手了。

    综合以上因素,这种毒剂在它刚刚面世,还不被人们所知的时候,实在是其发明者用来居家旅行、杀人灭口的必备良药啊。

    被那些委内瑞拉钉子户的“坐地起价”搅合得一个头两个大的洛克菲勒家族,要是掌握了这样一种灭口神器还不用的话,那就真是对不起列祖列宗,不配拥有洛克菲勒那种鄙视穷人和懒汉的狼xìng家风了。

    为了配合洛克菲勒指示阿尔弗雷德即将展开的毁灭证据行动,维勒安借莫比亚斯公司董事会决议的名义,认定前一阶段化学工程研发部工作不力,趁现阶段没有重要研发任务,封闭化学研发实验室全体整顿——因为之前出了“误制造毒xìng培养基”的“研发事故”,这种借口丝毫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怀疑,甚至阿尔弗雷德总监还假惺惺地为那些人求情,不过维勒安丝毫没有理睬他们,都只是委婉的表示了他个人对于“研发工作风险的理解和同情”,然后用董事会一致决议的名义搪塞过去了。

    不出所料,就在关停实验室整顿后的那个周末,实验室由于“危险化学品爆燃”化为了一片废墟。

    事情发生后,维勒安第一时间冲到火场,万分焦急地指挥员工抢救,并且要求他们一定要把最近封存的尚未备份的技术资料抢救出来。

    毫无疑问,抢救没有成功,里面的一切都一起见了上帝。

    …………………………

    “女士们、先生们,

    我原本打算在今晚向你们就公司的近况作一个汇报,但今天早些时候发生的事件使我改变了计划。今天是一个值得哀悼和铭记的rì子。诺娃、伊莉雅和我为化学工程实验室发生的惨剧感到十分痛心。我们知道全体公司员工和我们一样承受着同样的伤痛。这实在是公司的一大损失。

    也许我们之前创业的顺利已经忘记了危险化学品研发领域的危险和所需要的勇气,但是我们的研发人员一直都是切实的知道这些危险的存在的,但是他们一直都用他们大无畏的勇气和对公司的责任心克服了这种危险,以至于他们会说:’无论给我什么挑战,我都会欣然接受!‘他们对探索物质的本源和发现真理充满了渴望。他们愿意奉献,并如此实践了,他们为我们所有人作出了奉献。我们公司全体同仁一同对他们表示哀悼。

    伤心的事情总是难以理解和接受的,可这样的事情又总会不时地发生。可我们得清楚这一切都是探索开拓过程的必然组成部分,也是不畏艰险,开拓人类视野的必然组成部分。未来从不属于那些缩头缩脑的人,未来只属于勇敢者。他们过去一直勇敢地带领着我们走向未来,今后我们将传承他们的jīng神继续勇敢地向未来迈进。

    我们会继续我们的技术研发。以后会有更多的意志坚定者参与到我们的计划当中。不会有什么项目会因此而终结。我们将会满怀希望地继续我们的征程……”

    …………

    “老板,您讲的真不错,我们相信这只是一场极其罕见的意外,我们一定会查明原因的。”

    “是啊是啊,老板您规定的安全cāo作规程已经是我见过的公司里面最完善的了,这种事情谁也没法预料的。我干这行已经十九个年头了,都没见过安全措施更严密的了。”

    “谢谢,谢谢大家的理解,相信在我们的共同努力下,这场危机一定可以很快解决的。”尼玛封存实验室撤走所有实验人手都能算“最严密的安全措施”的话,那这个世界就真是疯了。

    谢天谢地,之前维勒安为了让那帮蠢货的行动更加顺利,让诺娃临时又偷偷往实验室的化学品仓储室里面堆放了一些更带劲儿的玩意儿,结果那几个和阿尔弗雷德一起潜伏进来的小喽罗在行动的时候因为不明情况不小心动静弄大了一点,把自己也搭进去了,幸好维勒安赶到现场的时候那帮人还没彻底断气,人乱手杂之间维勒安马上把这几个人定xìng为“为拯救公司财物导致工伤”,这才有了晚上这场悼念仪式。

    从效果来看,仪式很成功,很感人,阿尔弗雷德的耳目都被维勒安一锅端了,结果阿尔弗雷德都还在为维勒安的仗义而感慨,对自己的手下是因为行动时不小心才被炸死这个结论深信不疑。

    这让维勒安不得不感慨这个时代的人心之淳朴——在星际时代,由于行政问责制度的存在,你随便拉一个政客出来,他们的抽屉里都会有好几份空白的重大事故悼词模板,只要出了事儿后紧急填写一下时间地点人物马上就能拿来用。这种官面文章根本骗不到任何人。

    经过了这场闹剧后,公司终于沉寂下来了,维勒安趁着旧的实验室被烧毁的契机,把阿尔弗雷德定为事故直接责任人,一撸到底。然后用维勒安自己的人马重组了一个新的实验机构,开始了他自己的新计划。

    相信洛克菲勒的人这会儿正在忙着观察维勒安的反应以便决定是否执行塔崩计划呢,阿尔弗雷德的那些小棋子暂时被拔掉他们还没时间关心——而且维勒安相信等到他们将来重新准备关心的时候,已经没有机会了。

    自从决定全面改造小胡子的心理扭曲后,维勒安经过全面的深思熟虑,他发现发明一种抗生素类药物很有必要,如果不能彻底治好小胡子那种疑似没毒的感染xìng疾病的话,改造其偏执到变态的心xìng恐怕是痴心妄想。此时既然有这个契机建立一套他自己的化学科研班底的话,那么趁机展开这个计划也就再好不过了。

第二十二章 仙台一叶

    “冥国十八年元月初一rì,就是我到米粒坚果后的第二天,自耶诞节我在仙台医院收到了邓肯医生的邀约那rì起,我本是对须藤医生的善意心有愧疚的,毕竟此病多在静养,妄自改弦更张于病情殊有不利,且对须藤医生多有不敬。

    然诸多同志望我早rì康复,重回沪上,讨论复旦大学改组事宜,殷殷之切,感人肺腑;加之藤野先生于福井老家听闻此信,亦责以锐意进取,不可颓废之意。权衡之下,终究得以成行。

    邮船自到得米粒坚果,是停在三藩市。和我一起的,便是我的女人了。还有一位小姐,说是邓肯先生的助手,按照rì子在码头等的。米粒坚果的女子,也便不如上海见到那些外国的贵妇,装扮到细致入微才得出门,大抵只是披散短发,不做修饰。初时我自以为那治得肺痨的新药是那米粒坚果仁发明,想着必然是邓肯医生为我诊治,此时细问之下,才知是德意志国人新近所得,只是米粒坚果正在民康物阜的时候,外国新药于国内反不易畅销,径行来米粒坚果寻求发展。自然,这些都是与我无碍的了。

    在三藩市盘桓数rì,便乘火车前往迈阿密——只因那新药此时销路尚不顺畅,西部偏僻之处医院多难得此新药,我便也任人安排。

    迈阿密大抵只是一个大的市镇——或许也不尽然,助手小姐说到此处三年之前曾遇飓风,一城之地,尽为齑粉。此间新城多半只是新建,还会全部投入使用,那重建此城的,便就是那发明新药的莫比押司公司。相比三藩市冬天冷得厉害,此处地近南方,倒是颇为温暖,行路之人甚少有黑发黄肤的华人,与米粒坚果其他大城市颇有不同,细问之下,原来此城以游览度假为主业,适合华人的营生自然不多。

    ……………………

    十年之前,我曾写过《药》一文以志鉴湖女侠。人血馒头一说,本是义愤之下信手拈来,不意十载之后,竟亲身得此绝症。幸得德意志国人制此神药,数年沉疴,一针而愈。倘能借此奋发,以此勇毅鼓舞病夫体志,亦足以告慰藤野先生及诸位同志殷切之情。”

    ……………………

    1929年元旦,一封鲁迅先生题为《新年新药》的文章,同时在《申报》、《大公报》头版上得以发表,在文章之上,还是那一则数rì之前德夷之人发明神药的旧闻——只是那旧闻在数rì之内被不断翻新,屡屡可以看到越来越多痨病多年的将死之人一夜之间获得新生。

    这个东方的国度,这些天来一直在传说着这个奇迹。

    “适之兄,豫才从rì本回来了,你们同在沪上,有没有见过啊。”“唉,我和豫才交往不深,不过竟能从此绝症之中逃脱,实在是可喜可贺啊。”

    这是文士之间的相互传诵,还算是比较理xìng的版本。更多的则是市井俚民的以讹传讹。

    “话说那周先生到得迈阿密啊,你猜怎么着?那德国医生诊疗了许久,开始还惴惴莫不是无药可用?但是一开出方子来,那洋妞只往你手脖子上一针扎下去,第二天就好了!那可是三年的肺痨啊!”

    “这算什么!也就你们这些没见识的人才奇怪,周先生的事情申报头版都说了,天下谁人不知。我还知道那越南的阮XX皇帝和泰国的阿塔南亲王也去米粒坚果了,都是十几年的陈年肺痨了,之前一直靠的每天早晚独参汤吊命吊下来的,到了那德国洋医生手里,还不是分分钟的事情!”

    “呀呸!就安南猴子那些被法国人压在地上爆句话的猴子还有脸叫皇帝?不是我吹!那些都不算啥!知道人家大英帝国的玛丽公主和肯特公爵不?那些英国人一开始嘴硬,看不上德国人的新药,之前那些公主王子什么的得了痨病都靠静养。结果看到这几天全世界都把新药疗效吹得厉害。也坐不住了,想要找人买药,结果呢?你说人家说啥?此药目前尚未通过英国药监局安全xìng审核!人家莫比亚斯-拜耳医药的人做的是合法生意!必须有美国或者德国正规医院的处方才给开药!一律不许私人直接购买!英国佬拉不下面子去德国,只好乖乖让那条拿了蓝飘带的毛里塔尼亚号载着公主和公爵去米粒坚果求医了。”

    “蓝飘带是个啥?”“不懂也别问出来丢人啊!蓝飘带都不知道!那是大西洋航线开得最快的船才有资格系的。”

    ……………………

    同样的情况在几天的时间里突然在远东、中东、和美洲爆发开来,形势的顺利出乎了大家的预料。欧洲人反应是最慢的,但是在听说了玛丽公主的事情之后,那些家里有痨病鬼的人家也都坐不住了。有钱有势的都赶去美国看病,没钱的只能等着让人带药。

    “维勒安!你这个小家伙居然闷声不响地做了这么一票大事儿!”卡尔.博施再次见到维勒安的时候满面红光。当他得到链霉素研发成功的消息后,就立刻想到美国来见维勒安,如果不是汉莎航空还没有像林德伯格那样的疯子的话,说不定他会选择坐飞机来米国。至于那个本来被安排给维勒安接洽业务的威廉姆斯经理直接被卡尔无视了。

    “老卡尔,放松一点,你现在更应该好好想想怎么样做好你未来在德国的制药工厂的保密工作吧。那些英国佬这次吃了个哑亏,但是他们不会放弃的,让一个公爵从毛里塔尼亚号上一路挤到美国,大英帝国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应该是被你丢的!哈哈,不过我还是很乐意接受这种恭维。等一下!你刚才是说‘我们未来在德国的制药厂’嘛?噢!我太激动了,都没听清你的话,你已经解决了生产设备的问题了吧。”

    “大批量投产的设备已经设计的差不多了,目前半成品生产速度已经很快了,就是后段萃取效率还是有点低,不过我相信这些后段生产环节是你们最拿手的了。”

    “只是萃取的问题么?完全没问题,这个星球上上还没有IG法本无法萃取出来的物质。”

    “好吧,那我就来谈谈我们的扩产计划。让伊莉雅讲解一下吧。”我拨了一下暖气片,拉着卡尔坐到沙发上,示意伊莉雅开讲。伊莉雅最擅长的就是进行数据调研和分析建模。

    “卡尔先生,目前根据我们的前期调研,全球每年有超过600万人感染结核病,主要是肺结核,考虑到经济发展情况,只有其中200多万人生活在经济相对发达的欧洲和美洲相对富裕地区,或者一部分人虽然生活在殖民地国家,但是有一定的家庭资产,此类人是我们链霉素的主要市场对象。

    另外,在此药发明之前,肺结核虽然是绝症,但是并不是一染病后一两年内就会死亡,往往可以通过静养休息和加强膳食调理增强机体免疫反应,延长寿命,一些调养得理的病人甚至能在染病后活过15年以上。所以此前有大量历年病人积压下来,这部分人可能有超过2000万——而且一般获结核病后拖延时间较长的往往是生活比较富足的人,所以可以很轻松地成为我们的优质客户,我们的产品定价策略上也可以相应地调高一点。”

    鉴于以上情况,我们认为比较合适的策略是在今年建立年产1000万支针剂剂量的生产设备,在2~3年的时间里使之满足全球范围内消费潜力充足的患者,此后由于历年积压病人来源的枯竭,可能会出现产能过剩,但是我们现在尚在研发的多种药物在生产设备方面,尤其是无菌泵及培养容器都是可以和现在的药物通用的,届时只要稍作改动,就可以解决产能过剩的问题。

    另外,新药的技术秘密保持时间不可能太长,毕竟这种新药几乎可以说是一种战略物资了,各国肯定会拼命研究,而且只要他们确信他们目前使用的研究方法正确的话,复制我们的研究成果也许会更快——据我所知,加州大学的瓦克斯曼教授就是该领域的佼佼者,如果不是因为之前世界上没有通过微生物培养成功分离出抗生素药物的先例,导致为他提供项目科研资金的企业信心不足,投入不多的话,也许凭他的实力就可以超越我们。现在一旦我们的思想原理泄露的话,一定会导致类似机构的投资者信心大增。我们在经营的同时,一定要及时监控同行的研发进度,一旦有赶超迹象的话,就要及时对现有技术秘密申请专利。”

    最后,这种药物存在的抗药xìng问题比较严重,一旦使用时机不当,导致效果不良,很容易让后续再次使用该药物时失去效果,因此我推荐我们严格控制药物零售渠道,尽量通过医院处方出售,这也可以进一步撇清我们的责任,维护我们的声誉。

    卡尔.博施听得一愣一愣地,伊莉雅说完后好半晌没反应过来,话说那小妞不是一直都表现得像是蒙斯克的小花瓶、萌妹子么,原来做起生意来那叫一个冷血啊,全世界多少死人多少该死未死之人都被她算计的一清二楚,不由一阵恶寒。

    最后我们敲定,链霉素针剂的价位定在五十美元一支——现在的美国纺织业/钢铁业和矿业工人的周薪一般在8~10美元,农业人口的收入在此基础上减半——也就是说一支针剂的价钱也许相当于工人一个多月的工资,但是考虑到一般早期病人只要1~2支就能完全治愈,即使因错过最佳治疗时机导致自身免疫力衰退的病人,也不会超过5支。所以这个价钱是完全可以接受的。

    当然,如果为了社会声望的需要的话,莫比亚斯和法本还可以选择在半年后进行一次降价,就用“生产工艺优化,成本下降”的借口好了。到时候那些历年积压的需求最迫切的人群已经当过了冤大头,剩下的相对穷苦的人民里面建立一个相对好一点的形象也不错。

    不过现在肯定不能这么干——因为维勒安急需摆出一副急于捞钱的样子给某些人看。在维勒安忙得不行无暇顾及其他行当的时候,洛克菲勒那群豺狼终于到动手了。

第二十一章 研发抗生素

    抗生素是由微生物或高等动植物在生活过程中所产生的具有抗病原体或其它活xìng的一类次级代谢产物,能干扰其他生活细胞发育功能的化学物质。早期的抗生素几乎都是靠微生物培养液中提取生产,当然,在后世的话,由于生物化学技术的突飞猛进,用化学方法直接合成或半合成抗生素类化合物也是一种很重要的途径,但是这样的手法基本上都是用在抗生素的生产领域——即用来提高生产的简便xìng,降低生产成本,而不是用于研发领域。

    这是一个典型的实验科学的领域,对实验结论的归纳分析,发明系统的试验方法,远比事先臆想的理论体系和化学知识要重要的多。哪种药物杀灭特定微生物最有效,而又对人体的毒xìng最低,只有根据初步的自然现象判断来通过系统化的实验筛选才能知道,没有任何道理可言。

    考虑到这个时代的技术特点,最容易让人第一时间就想到去开发的,就是后来烂大街使用的青霉素和链霉素了,其他的很多种类的抗生素改良品种都需要这些药物作为基础。

    理论上链霉素的开发更容易——因为后世有点常识的人都知道这种药物是通过对土壤中的放线菌进行筛选得到的,只要有了这个研发思路,进行大规模、多种类的土壤样本菌落筛选,就一定可以选出链霉素产量和毒xìng适合的菌株。

    而青霉素虽然在后世名声更大,其发现却具有一定的传奇xìng——在这个世界的历史上,如果不是弗莱明博士在历史上的1928年因为一次意外,发现了来源不明的青霉菌菌株的话,其发现历史有可能会延后数十年——当然,这些维勒安都无从知道了,因为在他原来的历史时间线上,这个小概率事件根本就没有发生过。科学家直到1960年代才在对中医使用的甜瓜类中药材的抗菌疗效进行逆向工程研究后,才从某一种甜瓜品种中提取出了青霉素的高产菌株。(作者按:按照这个设定的话,其实这种药物不会再被命名为“青霉素”这个名字,但是为了大家能够看得懂,只好这样写了。)因此从系统工程学的角度来说,通过系统实验分离出青霉素的难度是高于链霉素的。

    至于其他衍生产物,其药理毒xìng都远远大于前两种药物,如果用在这个时代的人类身上的话,毒xìng无疑太猛烈了。

    抗生素起效的原理,就是使其灭杀作用于局限于致病微生物与人体细胞之间的差异化上面,有选择xìng的杀灭其中的部分细胞(比如人体及大多数动物的细胞都是没有细胞壁的,而植物细胞和细菌细胞大多是有细胞壁的,青霉素就是靠作用于破坏细胞壁这个原理选择xìng地灭杀人体内的细菌)。因此抗生素发展得越完善,剩下无法挑选出来灭杀的细胞或者病毒与人体本身组织的相似xìng也就越大,为了杀灭这些有害物质,后期新研发的抗生素往往需要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对人体本身也造成严重的伤害。

    那些意yín随便拿一款后世的牛逼无比的抗生素用于古代然后发明出包治百病的药物只有在意yín小说中才能出现,如果真的有人这么干的话,十有**会发现那些被治疗的患者本身的器官组织细胞都会被抗生素杀死,从而导致患者直接被毒死——开玩笑,二三十年代的人的人体细胞本身的抗生素抗药xìng能和几十年后甚至是星际时代的人相比么。如果可以这样的话,维勒安也不用费这个事儿了,直接把汉森女博士为吉姆雷诺开发的那些拯救海文星居民异虫感染的超级抗生素拿出来给小胡子治梅D就可以了。

    经过初步筛选,维勒安决定同时将青霉素和链霉素的筛选制取列入研发方向。青霉素可以有效治疗各种战伤导致的感染及当前存在的其他大部分细菌感染——当然,也能治疗小胡子那种疑似晚期梅D的疾病。链霉素研发方便,在治疗结核病这种绝症的领域有无可比拟的优势,在这个得了痨病就等于宣判死刑的时代对人的吸引力无疑更大,也更适合在和平时期用于赚钱。

    当然,维勒安在生物化学领域并不是很专业,如果再有什么惊世之举的伟大发明的话,很容易让人怀疑,这不符合他这种需要暂时活在yīn影中的人的利益。考虑再三,维勒安还是决定和法本旗下的拜耳一起合作。

    “伊莉雅,帮我联系法本化学的人,就说我有新项目要合作,需要借调一下他们旗下的部分工程师,价钱我可以按5倍薪水出,具体项目面谈。”

    “好的殿下,项目信息可以透露吗。”

    “点到即止吧,仅限于项目涉及的领域即可,不能说得太细。”

    “明白。”

    ……………………

    因为前期合作的很愉快,所以听说维勒安又有新项目后法本化学的人答应的挺爽快。何况他还预付了大笔的经费。

    一周之后,维勒安需要的人很快就来到了迈阿密。施拉德、安布罗斯、范格林德都在其中——这些人本来在未来的十几年中会参与到发明塔崩和沙林的工作中去,不过现在还是法本旗下拜耳农药的普通科研人员而已,天天围着农药配方打交道。

    卡尔.博施派来负责和维勒安接洽的是一个叫威廉姆斯的普通业务经理,之前没有见过,可见他们对于这个还不知道底细的项目并不是很上心,不过这样也正好方便维勒安可以自行安排。经过一些简短的洽谈,法本方面的人很爽快的就答应了本项目将来的研发成果归属:莫比亚斯集团出资70%,法本旗下子公司拜耳医药出资30%,共同组成合资公司,以后的研发成果全部由合资公司所有,但是法本化学保留在欧洲大陆地区的非排他xìng免费技术使用权,也就是说如果维勒安研发出来的新产品新技术很火,法本化学自己的人也可以生产,分一杯羹,但是并不具有区域独占xìng,维勒安也可以让我的产品或者我授权的其他企业介入欧洲市场。

    人手和实验设备到齐后,大家说干就干,伊莉雅设计了一套严密的系统分组实验方法,编制了整套的实验计划,让法本化学那几个工程师带领我们的人开始了分组实验。

    在这之前,维勒安还让人特地从全球各地搜集了各种品种和各种生长环境下的甜瓜和土壤样本并进行初步的分拣——没办法,谁也不知道那些特定的霉菌会在何种甜瓜或者土壤中存在。只能通过大批量的系统实验来解决这个问题。

    维勒安细分了几十个实验小组,让施拉德等人每人分管其中的二十个小组,然后就丢开当他的甩手掌柜了。很多人不理解维勒安那种系统实验的依据是什么,但是他们只要严格按照伊莉雅制定的计划执行就可以了。

    计划开始后,维勒安又进入了相对比较空闲的状态,一边等着科研进度的发展,一边让诺娃关注洛克菲勒方面的动向,偶尔还过问一下莫比亚斯基金会的发展,和小胡子联络联络感情。

    至于迈阿密和马拉开波正在进行的工程,无需维勒安过问也可以进展的很顺利,没什么需要公司高层出面协调的困难。

    迈阿密的项目大多数都是1927年7月到9月开始承揽的,那些半年期的地块现在已经竣工交付使用了,赶上了今年的夏季度假需求,迈阿密的旅游市场一下子从两年前的大飓风袭击下恢复过来。剩下的少数工程最晚1928年11月前也可以彻底竣工,从这些项目中,莫比亚斯方面除了前期收入的一亿美元以外,后期的工程施工过程中也陆续收入了几千万美元,不过因为工程建筑业本身的材料成本也不少,所以纯利润没有超过两千万美元,对于现在的维勒安来说只能算是略有小补。

    马拉开波湖区的运河疏浚工程开工时期是1928年3月,理论上按照合约1930年2月前必须彻底完成,不过考虑到预留的竣工验收所需时间一般需要3个月,所以实际施工本来预定在1929年底前完成。目前因为委内瑞拉湾的洋流冲刷效果比我们原来的预估更好,而且因为原来德国海军部通过法本化学的秘密渠道额外投入了相当一部分的资金,使我们可以运作的施工机械更多,所以最快1929年6月~8月就可以完工。

    这件事情在维勒安回到米国之前卡纳里斯曾经和他提过,海军的人通过老克劳斯的介绍,对维勒安的快速开挖、疏浚设备和技术很感兴趣,愿意投入更大的资金一起建设一支更加强大的施工队伍,不用害怕投入过多导致产能过剩没活儿干——一旦欧洲爆发不稳,海军非常需要以最快的速度改建基尔运河。让海军未来的新战舰不会受到运河的限制而不得不在设计的时候放弃某些xìng能。

    而且这么做还能起到一个顺带迷惑对手的效果——在没有拓宽和深挖基尔运河之前,如果德国海军把将来新设计的战舰的对外公布数据控制在运河的承受范围之内的话,英国人是不会丝毫怀疑的,但是一旦掌握了一种能在一两年内甚至是更短的时间里改建运河的能力的话,那些被故意贬低了所宣传的技术参数的战舰一定能让英国人大吃一惊。

    时间很快进入了1928年年末,迈阿密的所有工程全部顺利竣工并结清了款项,施拉德带领的研发小组也首先从土壤菌群中分离出了相对高产的链霉素放线菌,可以很好的杀死结核杆菌,只需要解决后段的萃取工艺和人体毒xìng筛选就可以大批量生产了。

    青霉素的研究进度则比较缓慢,那些实验小组完成了超过30%的分组实验工作量,但是还没有发现青霉素,运气只能算是中规中矩。

    看来还有必要增加实验分组啊,或者至少等链霉素的后期毒xìng筛选全部完成后,把科研人员转到青霉素项目上去。维勒安在办公室里看着报告默默想道。

    “殿下,施拉德博士有最新进展想向您汇报,关于链霉素项目的。”伊莉雅出现在办公室门口,向我汇报道。

    “需要我亲自见吗?实验进度和萃取工艺的研发方法你不是都交代下去了吗?”维勒安有点诧异,几个月来我一直都是靠看报告了解研发进度的,“那就把他们带过来吧。”

    “是,殿下。”

    究竟会发生什么意外需要自己来定夺呢。维勒安略一思索,就放弃多费脑细胞去想这个问题了,施拉德博士来了后就什么都知道了。

    “哦,蒙斯克先生,我终于见到你了,您的观察力简直和上帝一样敏锐,我们按照伊莉雅小姐安排的试验计划果然成功了呢。”

    “这也是大家努力工作的结果,如果不是大家的严谨的话,说不定成果就会从我们眼皮底下溜过去的——不过这不是今天你要来见我的目的吧。”

    “额……不是,我只是试验完成后一直没有机会见您所以有点激动,天知道您怎么会想到因为土壤中的结核杆菌灭杀速度更快,就推断出可以从土壤中分离出灭杀结核杆菌的微生物分泌物这种天才的想法呢……说实话,在我们取得成果前我一直怀疑这种做法的正确xìng,真的。我想有了这个思路之后,我们一定可以归纳总结出很多抵抗各类感染的药物的……”

    施拉德像一个神经质的疯狂科学家一样在维勒安面前没完没了地絮絮叨叨,让维勒安不得不再次打断他。

    “是的,这些是很不可思议,但是我们终究是成功了,只有严谨执行地,认准目标后不怀疑自己的投入的人才能获得最后的成功,难道不是么。但是现在我想知道的是你遇到了什么困难呢,亲爱的施拉德博士。”

    “嗯……是这样的,有点小麻烦。我们现在已经用小白鼠做了充分的实验,选出了能够对老鼠体内的结核杆菌充分灭杀的菌株分泌物,而且毒xìng也最小,可是……我们发现仍然可能对人体有一定的伤害……似乎这种物质对肌体本身的毒xìng机理很复杂,我们无法从老鼠身上取得足够充分的对照组,所以……”

    “所以什么呢?”

    “嗯……您知道的,所以,我觉得,最好还是找几个结核病人来实验一下,总结一下过敏反应的规律……”

    “你是说你需要用人体试验???”

    “我想是这样的律……当然,我们会尽量保证试验的患者不会有危险。如果可以的话,我们可以选择一些已经晚期结核病,必死无疑的患者来尝试,不是么。”施拉德博士在维勒安反问他的意图的时候下意识地缩了一下脖子,也许是研究农药的经历让他对那种试验不是非常排斥,所以少了一些道德顾虑。

    维勒安站起来,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在他面前往复踱步了一会儿——也许是几十秒,也许施拉德博士可能觉得有十几分钟一样漫长——然后从抽屉里抽出一支雪茄,慢慢地修剪起来,好像在制作一件艺术品。

    “如果不可以的话我们再想想别的办法……”施拉德被维勒安突然的沉默弄得心里发毛,开口提议道,不过他一开口就后悔了,对于一个对化学研究有疯狂狂热的科学家来说,不能尽快把自己的成果投产有一种百爪挠心的煎熬。

    “怎么可能不同意,我很赞同,”维勒安点起了烟,却没有吸,而是把它递给了施拉德,“别紧张,先抽一口放松一下。”

    “我怎么可能不同意这种果敢高效的研究呢,但是我想我们应该把这些事情掩埋在历史的长河中,不是么。”在施拉德放松下来后,维勒安轻抚着他的背脊和肩膀,用平和的语气阐述着我的看法,“你觉得这些项目完成后,你们就一直留下来跟我干吧,当然,你们最好分批找好理由,不要影响我和法本化学的友好合作。”

    这不是商量的口气,只是一种平静而不容置疑的陈述:你们以后就跟我干吧,钱好说,但是别想跑了。

    施拉德博士松了一口气,他知道,只要维勒安开出这个一条件,那么他们后续做什么实验维勒安都不会拦着他了,因为他们已经是彻底在一条船上的人了。

    “伊莉雅,为博士寻找一些合适的‘试验品’吧,记住,别在美国或者德国找,也别找名人。”目送博士离开,维勒安对伊莉雅下令道。

第二十三章 洛克菲勒的黑手

    1月下旬的时候,IG法本的人还在找克虏伯和莱茵金属的人帮忙,让他们分别协助生产大型的耐压反应球罐和管道,还从西门子定制了一批专用的无菌泵。欧洲的新链霉素生产厂区正在IG法本的人指挥下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法本开给克虏伯他们的价格都很优惠,也算是变相给了他们封口费,尽量让外界无法打探到链霉素实际生产工艺所需的设备。另外由于生产设备是从许多家厂家分别定制的,那些英国人的商业间谍一下子也没了主意。

    在大西洋的另一侧,洛克菲勒的人却面对莫比亚斯和法本的利好消息不停的辗转反侧。

    “听说莫比亚斯的人和法本联手搞的那个链霉素已经很火爆了,治疗结核病就跟玩儿似的。幸好那种药物只对结核杆菌效果好,要是连西班牙流感都能治的话,我们下一步的行动该怎么掩饰呢。”劳伦斯坐在办公室里一筹莫展,是啊,塔崩那种毒剂现在还不为世人所知,如果慢xìng毒杀的话,还是有可能伪装成一些心血管或者呼吸道疾病的。但是现在呼吸道疾病中最致命的结核病已经被法本的人搞定了,自己要是再不动手的话,万一他们再弄出点啥牛逼的天顶星科技的话说不定将来自己就没法解释那些人的死因了。

    “上次我们窃取了莫比亚斯的毒剂情报后,他们有反应么。”

    “目前还是没有任何异常情况,他们的化学试验室被阿尔弗雷德派去的人捣毁后,其他都是另起炉灶的,想不到他们手气那么好,换了些课题居然那么快就出新成果了。他们的jīng力现在都放在怎么从新药上捞钱,旧的被废弃的化学实验室似乎都已经没有价值了。”

    “那就动手吧。”真的到了动手的时候,小约翰反而是最轻松地了,他知道一切预谋都已经结束了,最后的一步,只能是humanproposes,Goddisposes了。他虚伪的在胸口画了一个十字,“GodblessAmerica.”

    …………

    1929年1月20rì,凌晨2时,6架低空飞行的小型农用机从科罗州两处新泽西石油公司的勘探区内的简易机场上悄然升空,向着库库塔方向飞行。附近都是一些被伪装成油田设施的简易机场建筑,其中还有两个外观看上去像是普通原油储罐,几个戴着防毒面具罩住头脸的人,正在小心翼翼得检查抽取存储液后的高压储罐,清理现场痕迹。就在之前的两个小时里,他们刚刚完成了飞机装药作业。

    飞机保持在2千米左右的高度飞行,这个高度并不是很适合喷洒农药作业,但是如果更低的话,就无法保证飞机的噪音不会被地面的人感知了。

    事先公司的化学工程人员对库库塔地峡进行过考察。选定了一些低洼的水源区作为主要投放地点,以便于完事后后期使用漂白剂消毒彻底毁灭罪证。

    …………

    “马丁,你到我办公室来一下,”总编路过马丁身边的时候,轻轻敲了一下他的办公桌。

    “好的,头儿,马上就来。”不会是刚才上班的时候看小说被头儿看见了吧,不过这种小事儿也不会被炒鱿鱼,最多训诫一下罢了。

    马丁是《委内瑞拉先驱者报》的一名记者,在委内瑞拉国内,虽然舆论氛围不是很好,这样的小报还是有十几家的,只不过一般都要靠按照官方授意的口径来报道一些事情,换取报社的“安定和谐”,所以受雇的记者们基本上都变成了没什么激情的懒汉。反正这个国家也不会发生什么有趣的事情。

    “这几天库库塔地区已经有几千人集体感染了一种怪病,医生一开始诊断为肺炎,也有是表现为心血管循环失控,还有虚汗和瞳孔不受控制——尼玛的爷不是学医的也说不清楚——反正到目前为止传播途径和病理都没有弄清楚,甚至集体爆发的是不是同一种病都不知道。我要你去疫区采访一下,反正你最近闲得慌。”

    “是的头儿,哦,不,你刚才好像说道了‘瘟疫‘这个词儿??”马丁一开始根本没有仔细听,还在揣摩着总编开口后自己用何种语气求饶比较好,结果一口答应了。回过味儿来才发现不对劲。

    “很好,我们就是需要这样的勇士,我们的人已经很久都没有干劲儿了。这次出差你可以拿到3倍的津贴。”

    “好吧。谢谢老大的信任。”既然躲不过,那也就没什么好多想的了,相比于那些潜在的危险,自己对于被炒鱿鱼更加在乎。而这个工作虽然危险了点儿,但是记者的敏锐xìng一般总是高于常人的,如果真的到了那里发现形势不容乐观的话,那就远远搜集一些边缘材料或者道听途说的消息好了,反正稍微修饰一下瞒过读者还是没问题的。做着这种出工不出力的打算,马丁启程了。

    库库塔真是一个难走的地方,那是一个湿热的洼地地峡,而且无法全程通车,部分地段地势过于低洼,经常可以看到小型的湖泊,在湖泊集中的地方就会形成一些沼泽湿地一类的地形。委内瑞拉本来就靠近赤道,又受到墨西哥湾洋流的影响,这样的地形在湿热的雨季总是让人难受的。马丁跟着当地人的车到了圣克雷斯镇之后就歇了下来,短短两天里面他看到了好几个同行也滞留在这里。前面传来的疫情消息越来越大了,目前基本上所有当地人都发现了危险,虽然染病的人没有超过一半,但是大家都相信继续留在那里肯定会被传染。布勃卡族长一些当地的有钱人都已经收拾细软准备暂时迁移出来,一些倒毙的无人处理的家畜随意的被丢弃在路边和水塘里,加剧了当地人的恐慌。

    科罗州州长也被惊动了,他指挥当地jǐng卫部队封锁疫区,所有从当地迁移出来的难民都必须隔离一段时间确证没有被传染,才允许进入外面的世界。

    同样的情况也在巴拉梅托盆地区域上演,但是似乎情况比这里好一点。

    “麦克,你觉得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啊。”这几天都只有按照zhèng fǔ授意的消息口径对外发布,马丁也没什么事情可做,只能和那些同行们喝酒打牌,虽然后方的总编对那种温吞水很不满意,但是毕竟大家都是这个口径,他们也不好单独做出一些突兀的不和谐的事情。

    “谁知到呢,反正应该是一种新的传染病啊,也有可能是两种。”

    “唉,就算能知道是什么病也好啊,至少能向上面交差了。这几天不是已经有超过一千人死亡了么,医生怎么就没解剖一下呢。”

    “谁说没有呢,一开始是有解剖过的,但是也没有发现什么病因,那些人有些是肺部脏器受损了,有些是心血管毛病,没什么奇怪的地方,对组织液进行培养也没发现什么明显的反应,应该是新类型的病菌吧。后来见没有收获,为了防止传染遇到新的死者就直接火化了。”

    毕竟这个世界上发生一些瘟疫和新病不是什么新奇的事儿,只要没有对那些文明地区造成什么重大影响的话,基本上也就是只有些应个景儿的人才会关心了。科罗州州长发现采取隔离措施后效果不错,至少没有蔓延开来,也算是松了一口气,继续执行这些不紧不慢的救治措施。当然,门面舆论还是要说成是全力抢救的。

    到了二月上旬,新泽西石油公司的人表示由于疫情蔓延对公司勘探区也有造成一定威胁的可能,虽然目前仍然不知道疫病的治疗方法和病因,但是公司出于社会责任的考虑表示愿意对疫区的消毒工作作出一定的协助。州长和州卫生局长都对美国友人的态度表示了赞赏。

    新泽西石油公司的人很快就派农用飞机在疫区大范围喷洒漂白剂和消毒剂,还不计前嫌地对之前坐地起价的布勃卡族长等当地的幸存者进行了援助,前后开支了数十万美元的花销。

    到了二月底,疫情终于完全控制住了,大约两万余人死于那场为止的流行疾病,其他有三万多人受到了不同程度的伤害,但是好歹基本上都不是永久xìng的残疾。戈麦斯总统为了表示对新泽西石油公司的人的感谢,许诺了他们在同等条件下优先竞拍空出来的无主之地的所有权,前提是帮助进行后期的疫情消除工作。布勃卡族长似乎是一下子老了二十岁,心灰意冷地把那块诅咒之地卖给了洛克菲勒的人,其他人也无心继续坐地起价,以比原先最高点的价钱低出很多的价钱快速的完成了抛售。

    官方方面,卫生部的人发表的数据很和谐,虽然死亡人数不能做太大的手脚,但是把疾病的防控和治疗难度渲染成见所未见闻所未闻还是可以做到的。

    国际医学界对这个事件的反应有些慢,因为一直没有波及到外国,所以委内瑞拉方面也没有及时对外通报这些事情。等到一些外国专家和医疗机构对此次事件有所关注,基本上已经找不到什么线索了,也就没人愿意去费这个事儿了。

第二十四章 被抛弃的棋子

    美孚和新泽西石油拿到了他们想要的东西,但是为了避嫌,并没有马上进行开发,免得被人冠以发死人财的恶名,虽然这个恶名其实他们十五年前就早就背负过了,但是现在的形势比较敏感,还是暂缓一下动手比较好。还有就是那些参加了行动的雇员,公司为了保护他们,都把他们送到了菲律宾长期度假——离美国越远越好。

    “话说你这个冷血的家伙准备什么时候收网啊,我要不是和你一起干脏活干多了的话,肯定会忍不住掐死你的。”诺娃一边脱下她那套凹凸有致地幽灵作战服,一边在维勒安面前发泄她的不满,“再晚一点那些人就都跑到菲律宾去了,我可不想多费一番事儿去菲律宾把他们弄回来。”

    “要有耐心,何况他们最丧心病狂的勾当也已经做完了,让他们多活几天也不会造成更多危害的。你确定你在那条船上做过手脚了么。”维勒安给诺娃安排任务的时候,是让她在洛克菲勒的那些爪牙离开委内瑞拉之前,跟着他们,在他们的船上做点手脚。其实以维勒安对劳伦斯的了解,这一次需要诺娃动手的机会不大——多半不需要诺娃动手那些该闭嘴的家伙多半也活不到菲律宾。因为就算小约翰给劳伦斯的指令真的是让那些人去休养,他也会把这个指令执行成“永久休养”的。

    但是如果仅仅是让诺娃去执行“监视”这种小儿科的任务的话,是不能满足她作为一个“曾经的幽灵特工部队头目”的自尊心和成就感的,所以维勒安只好在描述任务的时候对任务难度添油加醋了一点儿。

    “这次你可失算了,那条船根本就不用我动手——我潜入船上的时候,本来想按照预期在轮机舱上做点手脚的,也好让万一出事儿的时候沉得慢一点。有机会被“偶然路过”的船救走。结果在船上晃悠了一圈后,就发现底舱的通海阀上已经被处理过了。这些人根本到不了菲律宾。”

    “好吧,这样也不错,省下我们不少事儿,那条船走的航线调查清楚了么。”

    “前天傍晚从瓜德罗普港出航的,船名叫柯诺号或者克里斯托弗号——反正他们随时可以换名字。是一条两千吨的中小型船,包括乘客和水手一共才三十多人。今天早上通过了巴拿马运河,后续我暂时懒得去跟了,看航向是先前往夏威夷中转,然后再去菲律宾。为了保密,船上的无线电设备也被人动了手脚,到时候很可能无法对外求救或者联络外界。”

    “前往夏威夷方向?这不会是幌子么?既然洛克菲勒的人需要一场意外来永远封口,他们不可能在巴拿马-夏威夷的主航道上动手的,那条航线太繁忙了,万一沉没的时候有其他船只经过并救援的话,他们的乐子就大了。”就算是洛克菲勒家篆养的恶犬,也不可能再知道主人要兔死狗烹的时候仍然保持沉默的。

    “那你的意思是?”

    “说不定走夏威夷航线只是他们刚出海时的幌子,半路上他们就会找借口让船只偏离繁忙航线。”

    “但是,他们的无线电通信肯定会出问题,他们不可能半途接受新的指示。这样的话,如果要事先就安排走这种冷僻的航线,一定会引起船上的水手和船长的怀疑的,他们很容易就会联想到公司是不是想向他们下手了!”

    “你错了,这样的理由很好找,他们只要借口说不希望被人追查到他们出现在菲律宾,为了更好的保护他们,所以才需要临时改变航线——那些人就会乖乖地往陷阱里跳了。毕竟这个借口很合理。你不了解犯罪心理学中对于共犯的防卫心理:对于那些干了脏活儿的人来说,雇主越是对他们的泄密表现得担心,他们就越是不担心会被卸磨杀驴——那些真正打算卸磨杀驴的雇主,事先都是表现得完全若无其事的。”虽然不是很想打击诺娃的智商,但是维勒安还是不得不把他的观点说出来。

    “混蛋!居然让老娘差一点就上当了。我这就去跟踪他们,他们应该还跑不远,用女妖战机很快就能追上的。”

    “让伊莉雅和你一起去吧,她比较有耐心。”

    “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觉得我干不了那些细活儿?”

    “不要冲动!你准备怎么干?就靠你一个人,难道直接用女妖战机把那艘船击沉么?注意!我们需要的是一场事故!”

    “为什么一定要靠事故?反正我们的目的就是抓住那些人,不让劳伦斯的人成功灭口。怎么抓都可以。只要抓到了,我有的是办法让他们招供。一样可以扳倒洛克菲勒。”

    “然后呢?我们直接把那些人的口供掏出来,然后丢给法庭和媒体么?那样的话,就算普通社会大众不会多想,但是稍微动点脑子的人都会知道我们是在蓄意构陷洛克菲勒的人了——虽然他们确实干了这个勾当,但是由谁把这件脏事儿说出来还是很重要的——我需要的是不用我们出面,让我们的人一直躲在幕后。”

    “我知道你说的这些道理,但是,我们现在已经错过了隐蔽解决的机会了,如果不直接击沉的话,肯定会让他们的计谋得逞的。”

    “不要紧张!会有办法的。你和……算了,还是我亲自去吧,到了那儿万一你发飙起来,伊莉雅还真管不住你。”

    不顾诺娃的反对,看来维勒安只好亲自出马了。

    ……………………

    女妖战机使用地球时代化石燃料时,额定航程只有四千公里,但是因为没有挂足武器,加之地球上的大气比较稠密,让那两个涡扇的运行效率比较高,所以实际上往往可以飞出五六千公里的距离,所以维勒安每次如果急着在德国和美国之间快速往来的话,还是可以选用女妖战机来跨越大西洋的。

    但是这个航程对于浩瀚的太平洋的话就有点勉强了,女妖从委内瑞拉起飞,只能飞到土阿莫特群岛海域,最多只能到夏威夷——而且那些地方还不一定能够找得到燃料的补给。因此,如果维勒安要对那条船动手的话,这个距离不能距离美洲大陆太远。

    今天早上那条船通过了巴拿马运河,以普通商船的航速来算,一整天下来也跑出近两百海里了。

    维勒安还有机会,在这片海域还是有很多美国西海岸到墨西哥和智利的中短途航线经过的,那条船应该还没有敢偏离原来的航道。算了一下航程,那条船应该已经绕过了巴拿马的马里亚托海角,维勒安指示伊莉雅直接飞越海角,从海角西侧转向正南沿反方向航线开始搜索。看来他的思路不错,刚刚转向没几分钟,伊莉雅就不负所托地搜索到了可疑目标。

    “殿下,西南南70海里外航线上,雷达检索到海面船只目标,吨位尺寸疑似为搜索目标。”

    伊莉雅在耳机内报告道。因为女妖战机额定只有两个乘员位置,所以诺娃和伊莉雅只能前排挤挤了。

    “进一步靠近确认目标,开启光学隐形,减小涡扇功率,降低噪音。”涡扇的风声立刻轻了下来,战机表面渐渐隐入背景,似乎光线都绕过了这架飞机。女妖作为一款隐身战机,涡扇的透平平衡xìng还是很jīng密的,低转速下除了风声几乎就听不见别的噪音了。

    “确认目标,光学识别确认船名为KONO号”

    “切入船只航线正前方5海里处,准备空投作业。”

    计算完成对方航线后,女妖战机轻盈地降低到30米的超低空,因为风扇的作用,降得再低就有可能和直升机一样出现险情。维勒安和诺娃在幽灵作战服外面套上防水服和救生衣。纵身跃入了大海。

    “砰!”虽然有幽灵作战服的抗荷缓冲,从30米高的地方跳到海里还是让维勒安摔得七荤八素的,诺娃的样子比他好一点,看来是当年训练的时候受虐程度肯定比他高不少。缓过神来后一看,来船距离他们还有三海里的航程,按航速他们还得在海里等上二十分钟,幸好热带的海水不怎么冷,短时间泡一泡还是挺舒服的。只是在这种jīng神紧张的状况下,人往往会觉得时间太漫长了。

    好不容易等到船只靠近了,维勒安和诺娃像蛙人一样慢慢地靠上去,吸附住了船身。然后才把防水服和救生衣丢到海里,开启了幽灵作战服的隐身模块,蹑手蹑脚地翻上船舷,转入煤仓潜伏起来。

    “伊莉雅,登船已经成功,现在你继续驾机搜索附近海域其他船只,收到请回复。”

    “明白,立刻执行。”见他们顺利上船,伊莉雅驾机离开了这片区域。只剩下维勒安和诺娃两个静静地躲在无人的煤仓里。为了节约能量,他们关闭了隐身模块。

    “很久没有和我一起执行任务了吧,妞儿。是不是很怀念这种感觉。”

    “你的身手真是逊毙了。不要连累我就好!我不管带幽灵1号还是幽灵2号来都比你强!”

    ………………

    时间很快过去了半个多小时,以女妖的速度,应该可以把方圆几百海里的海域都搜遍了。果然短距通信器又响了起来。

    “殿下,最近的船只距离此处80海里,但是航线都不与本船相交。如果仅考虑航线相交的船舶的话,最近的至少在140海里以外,根据相对航速来算的话,至少要8个小时之后才会相遇。请指示下一步计划。”

    “这么远?女妖还有多少燃料?”我隐隐觉得女妖战机应该撑不了那么久。

    “最多还能坚持三小时。”

    “那你先返航吧,回去补充燃料,然后算好时间五小时后再来接应我们,记得算好提前量。”

    一定要确保船沉了之后那些船员可以被“意外地”救上来,不然的话维勒安的努力就白费了,既然最近的船只还离得那么远,那就不能提前弄沉船只。不然那些绝望的人渣要是在海里挺不住十几个个小时的话可就没戏了。(对向行驶船只相对船速8小时航程的话,如果一条船停下来,只靠另一条船的速度靠近的话,就是十几小时——作者按)

    维勒安不想用炸弹,虽然那个可以jīng确控制起爆时间,但是万一将来有人打捞残骸或者被船员事后发现一点什么端倪就不好了,为了稳妥一点维勒安最后还是决定和诺娃留在船上耐心等待,等时间差不多了再打开通海阀。

    不得不说诺娃作为一个幽灵特工,在真正进入执行任务的状态之后还是表现得很有耐心和坚忍的。毕竟幽灵特工有大量的狙击任务要完成,轻浮暴躁的人肯定不会有好结果。好几个小时里面一直都保持着高度的jǐng觉,并且几乎不发出声音。有几次在维勒安神经松懈下来的时候,都提醒她注意开启隐身模块进行隐蔽,以躲过来煤舱检视的轮机手。好几次维勒安都觉得烦躁了想无声无息地干掉那些烦人的苍蝇,但是还是忍住了。到了天亮的时候,才终于沉沉地睡去了。

    “嘿,快醒醒,你这个懒猫,”诺娃推着维勒安的后背,把他摇醒,“某人要是我手下的幽灵特工,早就被我PIA飞了,还好意思说我没有耐心。”

    “时间到了么?伊莉雅来接应我们了?”维勒安反应还是很快的,刚一醒来,就勉强进入了状态,虽然身体还有一点麻木,好歹jīng神的反应还是挺快的。

    “还早呢,伊莉雅起码还有两个小时才会到。”

    “那有什么事情需要我们处理呢?”

    “你往外看一看就明白了。”

    维勒安打开隐身模块,悄悄地走出舱外,很快就发现不对劲的地方了。他们我昨晚是凌晨出发的,机降上船的时候大概是4点多,所以和伊莉雅约好的接应时间是午后,现在既然还有两个小时,那就应该是早上10点。但是太阳却出现在左舷,偏后,这说明船已经转向了。

    “他们改变航道了么?多久之前的事情。”维勒安略一思索,马上就全反应过来了。

    “你迷迷糊糊那会儿,我去船长室打探了一下。船长当时正在和水手长密谈,原来劳伦斯给船长的密令是让他在通过巴拿马运河后,一旦到达克里伯顿岛海域就转向西南,至于借口,是让他们秘密改道去巴布亚新几内亚补给,那里有别的船只接应他们,可以让行踪更隐秘。”

    “而实情就是,劳伦斯预设的动手时间就在他们去香料群岛的途中?”从克利伯顿岛到香料群岛的路程开上一个月都不止,这样的话,就算通海阀损坏的时间算不准,也能有足够的误差容错,到时候船只在无人使用的航线上沉没,肯定不会有生还的可能的,想到这里,维勒安就觉得有变更计划的必要了,“他们转向多久了?”

    “大概有十五分钟了吧。发现他们转向后我就回来叫你了。”

    “看来等不了那么久了,如果等到伊莉雅来接应再动手的话,我们就偏离航线几十海里了,那时候沉船地点一定不会有路人‘偶然’经过的,我们提前动手吧,你望风,我去底仓。”

    本来穿着幽灵作战服的话,要隐身潜入还是很简单的,但是幽灵战士作战装备比较单一,要大范围破坏的话只能使用爆破xìng武器了,那样的话很容易穿帮,所以这次维勒安临时拆卸了一具“地狱犬”喷火战士的焚化臂铠,用于烧蚀底仓阀门,这样的话动静不会太大,而且船沉没后还能伪装成出航前就被预先破坏的样子——而维勒安为此必须付出的代价就是,得在不被人发现的情况下,抱着这件无法隐身的装备进入底舱。所以诺娃的突前侦查就显得很重要了,维勒安必须等待诺娃确认前面一段路线的安全,并且排除障碍后才能跟进。

    维勒安一共花了十五分钟左右的时间,才找到空档溜进了底仓,打开焚化臂铠的保险,调节到定向聚能喷shè模式,并且把出力调节到最低。

    火焰武器可不是哪里都适合使用的,在闷塞得狭窄环境中,如果肆无忌惮的喷shè火焰的话,很可能会把纵火者自己也烤焦。所以维勒安只是很小心地保持短点shè。通过观察可以看出海底阀之前被拧松,并且耐压门被用高浓度的强酸浸泡过很久,锈蚀强度很大,而且防腐蚀的涂层全部被剥离了,最严重的是高位阀门直接被改装成了耐压完全不合格的薄层钢板。即使维勒安不动手,这船也绝对撑不过半个月。不过现在维勒安只好尽全力加速它的死亡了。

    维勒安看到低位阀门被烧蚀得出现渗漏,并且紧固螺栓已经失效后,就用通信器让诺娃准备上到甲板先行跳海,维勒安则转移到高位阀门的位置,一鼓作气把阀门整个烧穿。海水不可抑止地狂喷涌入。维勒安几乎被冲的站不住脚。不过幸好这艘船才一两千吨的排水量,吃水并不深,高位海底阀也只有两三米的水压,维勒安强撑着抓住被我烧开的破口,抵着水流的冲击想爬出船外。幸好作战服有应急的氧气供应和封闭面罩,他拼尽全力坚持了半分钟都没能爬出去,直到底仓水位超过两米,船内外水压差稍微低了一点,才在他筋疲力竭之前一鼓作气冲了出去。这时他已经听见上层船舱里面的人开始大呼小叫起来。

    出了船并不代表安全,因为附近的水流都是向着破口冲向船内的,如果维勒安一放松,很可能被涡流重新卷回去,他被水压压在船壳上完全动弹不得,几乎以为自己得等船沉没后才能游走了。

    “用焚化臂铠提供反冲力,快。”耳机里传来诺娃不容置疑的焦急喊声。

    维勒安闻声不由多想,艰难的举起焚化臂铠,把喷shè电极对准船壳,按动了全功率发shè钮。

    “轰~”一副维勒安一生都没有近距离观察过的奇景出现了,不过他不希望还有第二次机会看到。剧烈膨胀地压缩热源喷涌在船壳上,把船壳击穿了一个大洞,维勒安被反冲力向斜上方冲出数米,终于浮上了水面。剧烈的水压让他好像被汽车撞飞一样。在他失去意识之前,维勒安隐约看到诺娃舒展开四肢,用一种仰泳的姿势落回水面,然后活动了一下身体,向他游过来。维勒安知道浮在水面的人采用这种姿势最有利于降低爆破水压造成的伤害。

    诺娃像梭鱼一样游到维勒安身边,抓住他的护甲尽力往远处拉去。维勒安知道剩下的事情不用他cāo心了,浑身传来一股乏力与困倦,不由自主地沉沉睡去。

第二十五章 筹资撒网

    再次醒来的时候维勒安已经在女妖战机上了,这次轮到他和诺娃一起前排挤挤了。幽灵作战服的抗荷状态被调节到了按摩模式,让他觉得全身暖洋洋的,头枕在诺娃那对丰硕的**上,那种随波逐流的感觉一点不比脉冲按摩差。稍微活动了一下,维勒安就知道自己没有受伤,只不过一开始被剧烈的压力冲击震晕了而已。

    “你终于舍得醒了啊,你这个死沉的家伙,老娘在水里拖着你划了两个多小时,最后还要把你丢上女妖!”诺娃看到维勒安醒来,马上换上一副死人脸,开始用力狠掐他,“不过幸好伊莉雅有准备,回来的时候带了升降索,我把你像鱼干一样挂在钩子上才弄上来。”

    维勒安揉了揉脑袋,顺便再在诺娃的咪咪上多蹭了几下,总算清醒了些,转头问伊莉雅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了?后来进展怎么样?”

    伊莉雅自然是比较娴淑的,把事后的情况向维勒安娓娓道来。

    一个小时前,伊莉雅驾着女妖到达预定海域的时候,发现维勒安和诺娃并不在预定航线上,不过稍微来回搜索了十几海里,还是很快找到了他们并把他们捞了起来。至于那些落水的洛克菲勒爪牙,离维勒安他们还有几海里的距离,不过那些船员似乎只在沉没前拿到了救生衣,但是船沉得太快,没能来得及把小艇放下来。这些人就只能慢慢地划水求生了。

    “那艘‘墨西哥流浪者’号把他们救上来了吗?”

    “我们到的时候,墨西哥湾流浪者号离那些落水的人还有两个小时左右的船程,他们还有救生衣,应该可以坚持下去的。”

    “不能这么想,那些意志薄弱的人只有看到希望才会坚持下去,如果是懦夫的话,一旦觉得自己陷入绝望说不定就自暴自弃了。我们可以知道救援船只马上就回来了,但是他们不知道,那里距离海岸有超过两百海里,他们知道自己不可能游回去的,万一错过了航线的话就更危险了。女妖的燃料还撑得住么。可以的话我们返航确认一下结果。”

    “燃料还够,我起航的时候为了防止意外把燃料加满了。但是有必要吗?”

    “立刻执行!我们费了那么大的劲儿,那些人都是很重要的棋子!”其实本来就算那些人证不在了维勒安还是有后手对付洛克菲勒的,只不过效果没那么劲爆了,但是他自己都为了这个破事儿以身犯险了一次,要是得不到点重磅级的效果的话就太对不住自己了。

    伊莉雅没有多说什么,立刻返回了出事海域。重新搜索起来。果然有好几个意志不坚定的人游泳筋疲力尽后选择了自沉,还有几个过于紧张,没有分配好体力,在救援船只路过的时候游得太远错过了。我们在墨西哥湾流浪者周围十几海里的位置盘旋了一阵子,最终确认还是有十几个落水者被就走了,总算是放心返航了。

    回到委内瑞拉,维勒安好好的洗了个桑拿,又很没形象地大睡了两天,让伊莉雅去海事局查询了一下那艘名为“墨西哥湾流浪者号”的货船的信息。发现那是一艘注册在瓜地马拉的商船,经常跑下加利福尼亚和中美洲地区的中短途国际贸易航线。事发的时候应该是从洛杉矶装运了一批货物前往厄瓜多尔的圣洛伦索港。这样的话算算航程应该已经到了,我相信以洛克菲勒现在如rì中天一样的势头,他们短时间内是不敢回美国了,肯定想隐姓埋名活下去——能够被派去执行那些丧尽天良的秘密脏活的人,要是到了这一步还没想到劳伦斯的灭口企图的话那智商就太二了。

    但是一旦有人掀起洛克菲勒的丑闻的时候,那些幸存者都会是一颗不可忽视的定时炸弹的。这一步本来最不具有确定xìng的棋子搞定了之后,维勒安铺开后续计划也就更有成算了。

    “伊莉雅,我们手头现在能够抽出来多少资金。”

    “殿下,我们之前的迈阿密项目运作结束后,总资产大概在1亿5千万美元左右,后来给阿道夫他们的赞助和在欧洲、美国收购一些传媒一共花了两千多万美元,八千万投入了马拉开波运河及后续项目中去,目前都还没办法抽出来,链霉素针剂这两三个月销量在八十万支左右,虽然扣除成本有两三千万元的收益。但是主要收入都被投入到扩大产能上了。总的来说,现在能直接抽调的资金不超过五千万美元。”

    “五千万?这点钱看来想给洛克菲勒和杜邦的人在股市上上点眼药还是不太够啊。如果把我们的一些在建项目抵押出去的话可以筹措到多少资本。”

    “如果抵押工程的话,我们最多可以依靠马拉开波湖区的勘探区来抵押,但是那里我们主要的可抵押还是湖区水域,那些地区只有在我们的海上钻井开采平台的技术推广使用后,其评估价值才会被银行家正视,不然的话那些银行家根本看不上。只靠湖边的那几万公顷的陆地来抵押的话,最多只能贷到几百万美元而已——至今外界还有很多人把我们介入马拉开波运河项目的行为当做是冤大头呢。”

    “那链霉素的生产工厂呢?用那个抵押应该可以筹到不少钱吧。”

    “本来以链霉素生产厂的价值,要贷款一两亿美元都是没有问题的——关键是你指示我们延期申请专利,目前我们没有专利技术可以抵押,只有一些无法进行评估的‘商业秘密’...”

    该死!原来想着钱可以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那些不可控的因素才是我的计划中最关键的。想不到一个疏忽最后居然布局都完成了因为钱这些小事儿卡壳了,“看来只能再去找卡尔看看能不能拆借到一点了。你去和法本的人沟通吧,我们可以把链霉素的生产技术一次xìng彻底转让给他们,但是他们得保证短时间内不得申请专利,让他们想办法帮我们拆借一笔款项吧。具体你亲自帮我去谈。你自己开女妖战机去法兰克福吧。”

    卡尔还是挺仗义的,应该不会和那些犹太银行家一样刁难维勒安。不过这样的约定对他们风险很大,因为毕竟转让一项商业秘密,又不允许他们及时申请专利的话,一旦维勒安有心算计他们他很可能会损失惨重,只能指望他们对维勒安的信任足够强大了。

    …………

    “伊莉雅小姐,很高兴你的来访,我知道只要你和蒙斯克先生来找我,就一定会有新的赚钱项目的。我们已经习惯期待你们的新想法了。”

    “卡尔叔叔你太客气了,要不是你们的强大实力支持,维勒安和我们那些小聪明根本成不了大事的。这次来我们确实有新的想法,不过实在是太惊世骇俗了。。我们想先试试水,如果成功了的话,一定会拉卡尔叔叔一起干的——但是首先,我们现在遇到了融资困难的问题,我们的情况您也知道的,大量的资金都卡在项目里面,要不就是那些无法抵押评估的‘商业秘密’,要从正常渠道融资实在是有心无力,所以想通过您找德意志银行方面帮帮忙。”

    原来是借钱,听完了前因后果后卡尔没有一开始那么兴奋了,但是毕竟朋友一场,还是很仗义地问“那你们需要多少资金呢,如果在三千万美元的范围内,靠我们IG法本的担保还是可以帮你们贷到款的。”

    “理论上,我们还没法评估这次的新项目需要多大规模的资金,但是三千万美元肯定是不够的——我们目前能动用的自有资金就有五千万美元,但是还只能完成一小部分——因为风险太大,所以我们也没有考虑让法本一起承担我们的风险,维勒安的意思是,他愿意一次xìng把链霉素生产厂和技术工艺卖断给您,至于您的钱从哪儿来,您可以凭借法本的资产作为抵押去向德意志银行贷款——当然,为了你的利益,维勒安希望你不要马上申请专利,免得研发思路公布后,坚定了后续竞争对手的研发信心,这也是为了大家好,如果你信得过我们的话。”

    卡尔是见过大世面的,看到伊莉雅说得如此郑重,又四平八稳,自然是知道这一次维勒安是规划得很严密的,“看来我真的是老了,你们年轻人的魄力不是我跟的上了,上次你和我说,目前链霉素的积压市场可能带来两千万患者的销量,这一部分的市场价值就会接近5亿美元,既然你们那么仗义,我会把主要利润算给你们的。当然,这么大一笔资金要德意志银行一下子筹措出来也是不可能的,他还要找美国银行拆借——道威斯计划后,德国国内的资金大多数都是靠外资拆借起步的。你们的钱要的很急么?这段时间大概需要半个多月。到时候我可以拿出2亿美元左右的资金买断链霉素的全套生产技术和设备,再为你们筹措1亿美元的借款。”

    “这点时间我们还是可以等的,非常感谢卡尔叔叔对我们的信任。”搞定了卡尔之后,伊莉雅总算是松了口气,有3亿美元也算是够完成任务了,本来她还估计有可能要到布罗姆福斯或者克虏伯那些不怎么熟的公司那儿去公关一下了。

    “我们德国人靠得就是诚信,不是么。我之所以敢信任你们,是因为我看好你们的未来——我知道你们这辈子是不会止步于几亿美元这个档次的,你们不会为了三亿美元就毁了一身的名声的。”卡尔目送伊莉雅离开,他知道这一把他赌对了。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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