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六章 来人
“你这单生意,我接了!”曾广瑞听张玄清说完铸剑的要求,便霸气的一挥手,心中同时生出一股豪气,暗忖:自己也终于能称为铸剑师了!
熟料,张玄清目光上上下下打量他半晌:“老爷子,我有说过要用你吗?”
曾广瑞:“……”
沉默半晌,他恼羞成怒的大吼:“混蛋小子,你什么意思,耍老子玩吗?”
张玄清悠悠摆手:“老爷子可别这么说,尊老爱幼的道理,贫道还是懂得。只是单凭面前这些剑,贫道可不敢把生意交给您。”
“你质疑我铸剑的技术?”曾老爷子大怒,然而这回张玄清可没惯着他,老实不客气的点点头。
这下把曾老爷子气得,指着他的手直哆嗦:“你……你……你小子给我等着!”说完,扭头就进了屋内。
张玄清嘿然偷笑,他就知道,这老头数逆毛驴的,就不能惯着他。
果不其然,过了一会儿,曾老爷子就抱着一个长木盒出来,气冲冲放在院内石桌上。把盒子打开,里面竟然还有好几层丝绸,再一层层把丝绸解下,才露出里面一柄宝剑。
剑在鞘内,总长三尺七分,柄是木柄,鞘是木鞘,不过上面雕龙刻凤,更有银纹环绕、宝石镶嵌,但古朴内敛,雍容大度。
曾老爷子把剑捧在手中,往张玄清面前一举:“小子,你看好了!”
张玄清笑着伸出手,似慢实快,握于剑柄。但听“嘡啷”一声,利剑出鞘,此时日近黄昏,宝剑剑刃像是闪着金光,刺的人双眼生疼。
待金光散去,只见剑身白黄色,剑刃极薄,泛着冷光,好似冬夜里的一眼寒泉,看着它心里面都直冒冷气。
暗赞一声好宝剑,张玄清心痒,信手冲石桌一挥,“嗤”地一声,极为微弱的响动,那石桌竟“啪嗒”掉下来一角。切口齐平,光滑如镜,张玄清都忍不住叫出声来:“好!”
“嘿、当然好,也不看是谁铸的!”曾老爷子满脸傲然,接着又心疼的看着宝剑:“小子,赶紧把我的浮云剑给我放回来,别给我玩儿坏了!”
张玄清笑:“老爷子,亏你还是个铸剑师,这宝剑只有遇不到明主而蒙尘,怎么可能被玩坏?”
“你小子,别得了便宜还买乖!怎么着,讽刺我不是明主?是,我是不会用剑,但我告诉你,你休想得到它!”曾老爷子没好气的从张玄清手里去夺剑,怕伤着他,张玄清只得放手。
老爷子夺过剑后,插回剑柄,小心翼翼的为剑包裹好丝绸。这可是他平生最得意的一把兵器,传说中刘基的仙剑名为“流云”,所以他给他打造的宝剑命名为“浮云”,足可见他对此剑的重视,轻易都不给人看,连儿子都不行。把宝剑收到盒子里,盒子关好,外面还有一层锁扣,再锁好。他才挺直腰板对着张玄清:“怎么着,小子,现在可以让我给你铸剑了吧?”
“可以自然是可以,只是材料不好找。”
“什么?你还没有材料?”
“不错。”
“没材料你来做什么!”
曾老爷子险些没被张玄清气死,“灵剑”的材料可不好找,那都是传说中的东西,据说刘基当年之所以闯荡江湖,就是为了找材料,还有他父亲的帮忙,如此还找了五六年。而众所周知,随着时间推移,天材地宝是一代不如一代,现在什么都没有,他拿什么铸剑?
刚刚张玄清已经把所需材料说了,都是锦帛上所记载最好、最适合灵剑的,虽亦有替代之物,但张玄清无求最好,便没有讲。其中有一个万载玄铁,虽然并非什么难得之物,其实就是陨石,可却需要“黑如墨”、“白如雪”两种,这特么就不好找了。现如今曾老爷子已经六七十,在他有生之年能找到?就算能找到,他还有铸剑的力气?
正在这个当口,忽然大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爸!”伴随这一声呼唤,走进来一个胖乎乎的男子,三四十岁,身材发福,进门就回身让:“柳小姐请进。”又迎进来一个漂亮姑娘。
曾老爷子正郁闷呢,又见这逆子,当下怒从心头起,也顾不得还有外人在场,更儿子也带来个外人,大手往石桌上一拍,劲儿还挺大,发出“砰”的一声闷响:“你回来做什么?给老子滚出去!”
他这儿子叫曾剑,本意是想让他专心学铸剑,没想到社会风气变了,人也歪了,似乎名字也要玩谐音,好好的一柄剑改成了贱。这小子打小不学好,扒寡妇门,挖绝户坟……的事虽然没做过,但撩小姑娘裙子、偷看小寡妇洗澡也没少做。长大了长大了眼看要学点好把,学什么不行学人家做生意。别说,这小子虽然不是个人,但越不是人的越是做生意的料子,转眼间就把一个兵器铺弄得风生水起。当然也有曾老爷子铸剑技术精湛的原因在内。可好死不死,以为大富商看上了曾老爷子那把浮云剑,打算出一千万买,曾老爷子一直把那柄剑当心头肉,当然舍不得卖。可曾剑却一心掉到了钱眼里,觉得不是一柄剑吗,卖了再打一柄就是,全然不考虑他老爹身子骨一天不如一天,未必能再打出那等宝剑,就把剑偷了出去,打算卖给那老板。最后要不是曾老爷子发应快,及时报了警,甚至要断绝父子关系,这才把剑追回来,不然恐怕真的就被曾剑那孽子卖了。虽然最后父子关系还是没断了,可从那以后,曾老爷子再也没让曾剑回来过。
那曾剑心里也有气,好好地一笔生意,没做成不说,还得罪了人,对方大老板给他使绊子,差点让他买卖黄了。曾老爷子不是不让他回来吗?他也不上赶着往家跑。今儿个却是他有事儿求着他老爹,故面对曾老爷子的喝骂,不敢别扭,满脸堆笑:“爸,您瞧您这话说的,我是您儿子,哪能真不会来见你。您看,我这还给您买了不少补品……”
曾老爷子这才发现他儿子手里一袋子一袋子提了不少东西,后边的姑娘也是。他冷哼一声,面色缓和了不少。不为别的,只因别看现如今曾剑老大不小了,却还没结过婚,见了今天这架势,曾老爷子还以为他儿子是带着儿媳妇见他来了。心道自己儿子还懂点人事,摆摆手:“东西留下,看在你媳妇的面子上,老子不跟你计较,你滚蛋吧——小姑娘,你过来,你叫什么?怎么看上这么个货?”
不料曾剑大急:“爸,您胡说什么呢!”他后边的姑娘面色冰冷:“老先生,恐怕您误会了。”只说了这一句,随后竟转向张玄清,声音更冷:“你怎么在这?”
曾老爷子顿时愣住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七章 又见柳萍
“你们认识?”曾老爷子看看自己儿子身后的姑娘,又看看自己身旁的张玄清,满脸迷惑。
张玄清神色有些莫名,点点头,冲着那姑娘道:“我怎么在这里并不稀奇,倒是你,一个姑娘家家的,来这里做什么?”
“哼!”那姑娘一声冷哼,面若冰霜:“张玄清,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赚够了钱,腰板硬了?很好!你真的很好!没想到这么几天,你竟然从京城跑到了这里。你真以为我不能把你账户冻结?”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柳萍。
几日不见,柳萍一如既往的冰冷。不过与张玄清记忆中的不同,在张玄清记忆中,柳萍虽然冷了点,但属于外冷内热的那种类型。然而眼前这位,却是从内到外都冷到了极致。之前在京城的时候他就感觉出来了,时间变了,对方也不再是自己认识的那人了。恐怕改变的人不仅是柳萍,还有其他一些人,比如刘天金……
轻轻一叹,张玄清仍面带微笑,只是相比往常,似乎多了些其他什么东西:“柳小姐,之前的事过去就让它过去吧。你封我账户也好,不封也罢,咱们就当未曾相识,如何?”
“嘿!”柳萍看着他冷笑,并不接话。
曾剑看看这个看看那个,硬着头皮道:“爸,这位先生,是您的朋友?”
“用不着你管!”曾老爷子也被俩人弄得摸不着头脑呢,闻言没好气道。
这时柳萍又再次开口,面色冰冷依旧,语气却缓和了些:“老先生,您好,听说您铸剑的技术,天下第一。我爷爷偏爱剑术,近日他快要过寿,我特意慕名而来,想请先生为我爷爷铸一柄宝剑。”
“不铸!”曾老爷子回答的极为坚决,说完顿了顿,又道:“这里的剑,除了石桌上这柄,你看上哪个,付了钱尽管拿走,但铸剑,老夫已经封山了。”
柳萍眉头轻蹙:“老先生,还请通融通融。只要您答应能铸一柄好剑,放心,酬劳方面,肯定不会亏待您。”
“哈哈——”曾老爷子大声笑了,笑到一半却忽然变成了冷笑,转头看着他儿子:“曾剑啊曾剑,还真是你带来的‘朋友’,跟你真是一个德行!”
曾剑脸涨得通红,满眼焦急:“爸!你说什么呢!柳小姐可是……”
“我管她是什么!大老板也好,小姑娘也罢,该滚蛋滚蛋,老子早就说过,不做剑了!”曾老爷子粗暴的将儿子的话打断。
曾剑忙冲柳萍弯腰行礼:“柳小姐,对不起,我爸他……”一副奴才相,莫说曾老爷子心里腻歪,张玄清都看得直皱眉头,心说可惜了,老爷子这么豪气的一个人,怎么生了这么个儿子,还真是虎父犬子!
柳萍也面露厌恶之色,将曾剑的话打断:“曾先生不必多说,我看你父亲也不过如此,什么铸剑之术天下第一,怕都是吹出来的。”
又是激将法?曾老爷子瞟一眼张玄清,徒自在那冷笑。到了他这个岁数,又摊上这么个儿子,他还在乎这点名声?
然而他不在乎,他儿子曾剑却在乎的紧:“柳小姐瞧您说的,我父亲的名声,怎么可能是吹出来的。您不信在龙泉市扫听扫听,哪家制剑场,敢说我父亲的手艺不精?您也别说气话,之前我也不是跟您说了吗,我爸他……那什么,您多担待着点。”
“我哪什么?小子,你今天最好给我说清楚,不然我剁了你个兔崽子!”曾老爷子脾气真不小,说着竟又把盒子打开,拿出浮云剑,嘡啷一下就抽了出来。
曾剑吓得双腿一软,如果是之前,他还坚信老子在生气也不会拿儿子怎么样。可自打他偷了曾老爷子的流云剑差点被老爷子捅死之后,他就知道,他老爹真发起火来,管你儿子孙子,说剁那是真敢剁。浑身哆哆嗦嗦,都反躲到柳萍后边去了:“爸你听我说,我没说你不好,真的,你听我解释……”
“滚蛋,少给老子在这丢人!”曾老爷子恨铁不成钢的插剑回鞘,他虽然讨厌儿子见钱眼开,但更讨厌儿子这副窝囊相。也不知道这么窝囊个人,当初怎么敢偷他浮云剑拿去卖的,难道真的是钱能通神?
曾剑可不知老爷子想法,他若知道,他们父子俩的关系也未必发展到现在这般。见老爷子下了“最后通牒”,他不敢再留,忙低声对柳萍说:“柳小姐,您别生气,我父亲就是这个脾气。您放心,您给我一段时间,我肯定劝好我父亲……”
“不用了。”柳萍淡淡的将他打断,一双凤目直视曾老爷子:“老先生,我也不跟您拐弯抹角,这是我带来铸剑的主要材料,铸一柄剑,绰绰有余,您看过之后,如果愿意接这单生意,您就收下,剩余部分皆可归您,并另给您一千万酬劳;如果您不愿意,那我也不会再强求。”说着,打开手里一只抱着的一个箱子。
她爷爷生日是十二月底,虽然还有几个月时间,可加上铸剑的功夫,也没有多少剩余。她可不指望短时间内曾剑能把曾老爷子说通,所以心中已下决定,如果曾老爷子不同意,立即换人。
那在她怀中被她一直抱着的木头箱子是长方形的,长约半米,宽约二十公分,打开之后,只见里面竟是两个直径约十七八公分的不规则球形,一黑一白,煞是醒目。
曾老爷子本带直接拒绝,让柳萍带着东西走人,少脏他眼睛。不料待看清那两个圆球,登时瞪大了双眼:“这、这、这是……陨铁?”
“老先生好眼力。”柳萍不轻不淡的称赞一声,顿了顿,又道:“这可不是一般的陨铁,这陨铁一黑一白,象征一阴一阳。易经曰:一阴一阳之谓道,继之者善也。自古以来,这两样东西在一起,就被传为制造神兵的材料。”
我当然知道这是神兵的材料!曾老爷子心神震动:这不就是旁边小伙子让他孕剑所需最主要的东西?转头看向张玄清,难抑心中兴奋:“小子,你跟这小姑娘认识?”
张玄清:“……”
他自然知道曾老爷子的意思,可他认识柳萍不假,想要把东西搞到手,却绝不简单。(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八章 赌命
无论如何张玄清也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柳萍,更没想到柳萍手里会有他需要的东西。
天底下怎么会这么巧的事?
面对曾老爷子的询问,他沉默半晌,既不点头也不摇头,只是平静的看着柳萍,道:“柳小姐,不知这两块陨铁,可否割爱?”
“你也来铸剑?”不愧是大公司的老板,柳萍瞬间就猜到了张玄清的目的,旋即嘴角挂起冷笑:“你要剑做什么?你还需要那个?”
也不知她这话里是什么意思,是瞧不起张玄清感觉他不会武功?还是用谐音“贱”暗示张玄清已经够贱了用不着再要其他的“贱”?
不过这都不重要了。
听了柳萍的讽刺,张玄清面色如常,依旧淡淡地问:“不知道你怎么才能把材料让给我?”
曾老爷子却看出两人关系已经可以用恶劣来形容了,不用张玄清要材料说不定还好,用了张玄清百分百要不到。
他真的很想帮张玄清孕剑,不为张玄清的面子,只为自己家自古相传的传说。当下顾不得面子,轻咳道:“柳小姐,不知你这两份材料,能不能卖给老朽?”
“你也想买?”柳萍看看他,再看看张玄清,凤目流转,说不清的讽刺:“是为了这姓张的?呵呵——老先生,就算你买得起,他恐怕也还不起你。”
“这点就不劳柳小姐费心了,请柳小姐开个价吧。”曾老爷子这时竟露出了极深的养气功夫,也是,真的性格急躁的,也成不了铸剑师。
一旁的曾剑却急了:“爸,你要做什么?这小子是谁,你帮他干什么!你知道这两块陨铁多少钱么,你就……”
“少给老子废话!”如天下的父母相同,即便再高深的养气功夫,到了子女那,都会失效。曾老爷子冲儿子喝骂一声,再转回头,看着柳萍深吸一口气:“还请柳小姐开个价。”
柳萍笑了,可纵然是笑,在她身上也找不到半分让人想要亲近的气息,好像一个绝缘体,笑容中都带着一分冷:“曾老先生,不是我不卖你面子,我先前已经说过,如果你答应帮我铸剑,剩余的材料,随你取用;如果你不帮我,这材料是家父收集,特意要在爷爷八十大寿,讨他老人家欢心的,我一个女儿家家可做不了主。”
曾老爷子眉头微皱,转头看向张玄清。只见张玄清摇摇头:“不够!”
确实不够,这两块阴阳陨铁,铸一柄剑虽绰绰有余,可两柄却决然不够的。
是,铸剑不可能只用这一样材料,可每样材料的多寡,都需精确到豪两之间,差一分则弱,多一分则过。不管多了少了,都出不了最锋利、最坚韧、最能具有灵性的宝剑。
沉默半晌,张玄清再次向柳萍问:“不知柳小姐如何才能割爱?”
柳萍笑容逐渐敛去:“我想我说的已经够清楚了,不过既然曾老先生不愿,我也不会强求——曾先生,多谢你带路,我想我该告辞了。”说完,合上盒子,转身便往外走。
曾剑跟在后边:“柳小姐我送你。”
“等一下!”张玄清把她们叫住,目光在柳萍脸上徘徊片刻,忽地笑了:“柳小姐,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怎么?你还有什么花花肠子?”不知道为什么,这世的柳萍看张玄清极为不顺眼。
张玄清保持淡笑:“花花肠子不敢,只是我观柳小姐眉心涣散,印堂发黑,近日恐有血光之灾。”
“张玄清,别以为你叫张玄清,就有历史上的那位张真人的本事,我还不知道你?除了骗钱,还会什么?”柳萍神色越发冰冷:“倒是没想到,几日不见,你令人恶心的程度,越发长进了。求物不成,竟然还学会了诅咒人,很好,很好!”
“呵呵——柳小姐若是不信,可敢跟我打个赌?”
“赌什么?怎么赌?你有什么可以跟我赌的?”
“确实,我没柳小姐有钱,手里也没什么了不得的宝物,不过我跟柳小姐赌的可不是这身外之物,而是——命!”
“赌命?你认为你的命……”
“柳小姐请听我说完,我知道,我的命确实不如你的命金贵,可再金贵的命,也要活着,那才能享受。今天我就赌你走出这个门之后,绝对活不过五日,若是活过了,我张玄清就用曾老爷子这柄浮云剑自刎于此,并曾老爷子也会帮你铸剑。若是活不过,我仅有一个要求,你现在把那两块阴阳陨铁留下,并立下文书,言明五日之内身死,这两块阴阳陨铁就归我所有,如何?”
“小子,你疯了不成!”曾老爷子大急,这个赌约怎么看张玄清都不占好处。如果柳萍没事,张玄清就得死,自己还得搭一把剑。搭不搭剑这倒没关系,问题是如果柳萍死了,陨铁也够呛落得到张玄清手里。他了解他自己的儿子,如果对方是一般人,绝对不会这么毕恭毕敬,既然对方不是一般人,真的死了,被人查出有这么档子事,会不怀疑是张玄清做的?
这一点张玄清自也明白,不过他却不甚在意,摆摆手道:“老爷子不必担心,有什么事,我一个人接着而便是,绝不会连累到你头上。只求老爷子能应允在我死后,为这柳小姐铸造一柄剑,完成这个赌约便好。”
“你……唉!罢罢罢,此事我应下了。”曾老爷子知道多劝无益,张玄清既主意已决,必然不会听他的。只希望到时候柳萍的家人不要蛮横无理——他一点都不认为张玄清会输,一个懂得孕剑的人,怎么可能没有点真本事?只是不知道眼前这小姑娘跟他之间究竟有什么误会,竟要闹到这种地步。他有心想劝柳萍几句,让她跟张玄清服个软,别因为一时之气,误了卿卿性命,可又不知该怎么开口。却没想到,柳萍接下来一句话,把他弄得一愣一愣的。不仅是他犯愣,连张玄清都忍不住愣了一下,好悬没反应过来。(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九章 被当挡箭牌
“要我把阴阳陨铁留下也可以,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柳萍神色十分平静,仿佛要和张玄清赌命的不是她一般。
不过张玄清比她还平静,反问:“什么条件?”
就见柳萍冲他一抬下巴:“你跟着我。”
“什么?”不仅张玄清犯愣,曾老爷子、曾剑都犯愣,以这姑娘对张玄清的态度,怎么可能让他跟着她?
却不料柳萍竟真的又淡定重复:“要我把阴阳陨铁留下很简单,你这几天跟着我。”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你不是盼着我死吗?给你个亲眼见我死的机会。”
“……”
虽然不知道对方脑子里怎么想的,但张玄清却知道自己该怎么想。正所谓机不可失,失不再来,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管柳萍是不是想拉自己去做个垫背的,先答应再说。
接下来的事就十分好办了,张玄清答应后,柳萍竟果如张玄清所言,留了字据,甚至按了手印。随后,柳萍便把阴阳陨铁放在曾老爷子这里,带着他离开。
到了外面,一共停着两辆车。一辆是曾剑的,另一辆是柳萍的。在柳萍的车外,竟然还站着一名司机,也不知道刚刚为什么没跟进去。
难道是柳萍为了显示诚心?
张玄清摇摇头,感觉这姑娘未必有那么“懂事”。
跟柳萍一起上了车,他坐副驾驶,柳萍坐后面。出了棋盘山,司机就和曾剑的车分开了,径直往杭州方向开。
到了杭州的时候大概已经夜里十一二点,司机把车开到一家高级酒店前,给张玄清开了间房——柳萍大概之前就在这落脚,到了酒店就回房去休息了。弄得张玄清好一阵莫名其妙:难不成对方真的“好心”到只为了让自己亲眼见证她死?
直到第二天,张玄清才发觉自己太单纯了,也把柳萍想的太单纯了。
……
“萍萍,听说你昨晚上就回来了,怎么也不跟我说声?”
中午时分,张玄清被柳萍叫着出去,俩人刚一出酒店门口,就被一帅哥堵住了。
对方年岁跟柳萍差不多大,西装革履,短发,温文尔雅,精明干练,还戴着一副金丝眼镜。
他似乎和柳萍很熟,看着她一脸的责怪:“你回来应该告诉我的,我也好去接你。”
然而柳萍却稍微后退一步,淡淡道:“金先生客气了,昨晚我回来,时间太晚,怎么好意思打扰金先生。不过金先生放心,我绝不会因私废公,耽误今天的会议。”
“哎,萍萍这是说的哪里话,我只是关心你。你瞧,误会了不是?别人不知道你,我还不知道么?你这人,就是事业心太强。你走前我已经给你说过了,如果时间赶,我可以把会议延迟一天。你看看你,大晚上的赶回来,还不告诉我声。你说如果你真把你累坏了,你让我怎么跟伯父交代啊!”那金先生一副十分熟稔的语气。
柳萍却并不接茬,转而道:“金先生,会议快开始了,我们先走吧。”说完就抬腿欲走。
金先生此时却注意到了跟着她亦步亦趋的张玄清,他看的出来,张玄清绝对不会是司机保镖之类,更不会是秘书。只因张玄清昨天那一身装扮还没换:灰扑扑的衣服,灰扑扑的帽子,加上一个大大的墨镜,但凡正常点都没大热天这么装扮的。他不由得好奇,问:“萍萍,你还没介绍这位先生是?”
本已抬起腿的柳萍身形微顿,随后脚步回落,竟伸手挽住了张玄清的胳膊:“金先生,忘了为你介绍,这是我男朋友。”
金先生:“……”
张玄清:“……”
他就知道不会那么简单!
看着金先生那惊愕的眼神、僵住的脸,张玄清感觉自己今天要完。
按照小说里的情节,对方接下来肯定会想方设法的对付他。而他又不像主角,没有装逼打脸的习惯,更讨厌麻烦,所以他想都没想就要把胳膊抽出来。
但是没抽动。
柳萍抱着他胳膊的手攥的极紧,并且给他一个冷冷的小眼神,仿佛在说:你敢抽出去,我就敢把阴阳陨铁拿回来。
身体抽动的部位从胳膊改为了嘴角,无奈叹了口气,张玄清没有再动。
却没想到,金先生的脸色很快就恢复了正常,温和地笑:“萍萍,你还是这么爱开玩笑。你什么时候交的男朋友,怎么我都没听说过?”
“可能是金先生太忙了吧,如果金先生不信,可以去问问我的父母。过年时候,他们还见过他。”柳萍仍是一副平淡的表情,可就是这平淡,让金先生的脸再次僵了一下。
他转头看向张玄清,伸出手,语气莫名:“还未请教先生贵姓?先前不知你竟是萍萍的男朋友,如果有什么地方失礼了,还请朋友不要生气。”
“不敢,不敢!”张玄清伸手和对方握了握,没有用力,没有较量,对方很自然的松开了。可他却不敢完全放心,说了自己名字,又随口问对方,这才得知,人家就叫金先生,名字就是“先生”。
接下来几人就上了车,依然是张玄清和柳萍一辆,不过这次柳萍却拉着他都坐进了后座。待把门关上,才放下手,脸色冷淡的看都不看他一眼。
另一边金先生也上了自己的车,他也有司机,他的车在前,柳萍的车在后,大约开了一个小时,来到一栋大楼前。
整栋大楼好像就只有一家公司,叫什么“金鼎集团”。进了里面,所有员工都叫金先生少东家——这忽古忽今的称呼让张玄清听得特别别扭。
大楼一共四十六层,最上面的几层,非公司高层人员不得入内,有专门的电梯。张玄清一直跟着柳萍和金先生走到电梯口,才被金先生拦下:“张先生,恐怕要委屈你在下面等一会儿了,上去是会议室,您毕竟不是我们公司的……”
“好说好说。”没等对方说完张玄清就满口答应着,溜溜达达往回走:如果不是被柳萍拉着,他都不打算进来。
却不料,柳萍再次把他拉住:“金先生,今天这个会议,主要是商讨贵我两公司的合作。玄清虽不是贵公司的人,但我的公司,以后肯定是会让他接手的,所以他今天不能离开。”
张玄清:“……”
这是要玩死自己的节奏啊!
看着金先生那一跳一跳的太阳穴,张玄清总算见识到了这个女人的厉害。(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章 游轮宴
最终张玄清还是跟着柳萍上了楼,他不傻,自然看的出来柳萍是在用他拒绝那位金先生。更看得出来,柳萍完全把他当傻子了。
不然为什么敢让他进会议室?
不怕他泄露点商业机密啥的?
恐怕就是在柳萍眼中,他的形象比傻子强不了多少,顶多了是个什么都不会的废物。就算让他进了会议室,他也什么都听不懂。
虽然事实情况也大体就是这样。
张玄清读书不少,可对于商业类的东西却没研究过,也不感兴趣。到了会议室,他就迅速切换到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的旁观状态,连柳萍和金先生他们开会的主题都没听进去。
他只记得那会议室挺大,开会的人挺多,而且看他们的情形,这会好像不是第一次开。因为柳萍的团队早就等在会议室了。至于其他,抱歉,他真的没兴趣知道。
整整一个下午的时间都在开会中度过,直到傍晚,这个会才开完。
似乎达成了什么条件,金先生很开心,连一直跟着让人生厌的张玄清都忘了,亲自把柳萍送出大楼,满面微笑地对她说:“萍萍,董叔叔今晚举办游轮宴的请帖你应该也收到了吧?不如我们一起过去可好?”
柳萍一直脚已经踏到车上:“不用了,我还有点事,就不去了。”说完人已经上了车。
司机要关门,金先生忙把他拦下,弯腰在门前,争取与柳萍视线持平:“萍萍,我认为你如果真的有事,可以先把事情拖一拖。毕竟董叔叔可是化妆品行业的巨头,而我们下一步,就是要打入化妆品行业。既然董叔叔已经给了你邀请函,如果不去,恐怕……”
“恐怕什么?他暗地里给我使绊子?”柳萍眉毛拧到了一起。
金先生忙道:“怎么会,怎么会。董叔叔他就算再打的胆子,也不敢动萍萍你啊。只是你也知道,董叔叔是做化妆品起家的,如果咱不通知他一下,难免他心里不痛快。再说,咱是做小辈的,也不礼貌不是。”
“……我知道了。”柳萍沉默片刻,淡淡说完,转头看向还在外边站着的张玄清,眉头又皱:“你怎么还不上车?”
“嘿嘿——”张玄清忽地笑了,就柳萍这演技,金先生能信他使她男朋友才怪!
等他上车后,柳萍便叫司机开车。
金先生这次并未在说什么,因为他知道,柳萍已经答应了。
……
“你确定这是给我的?我也要参加那什么游轮宴?”
回到酒店,张玄清刚进自己房间没多久,门就被敲响,打开门,外面是司机,怀里抱着一叠衣服。
那衣服竟然都是绫罗绸缎,有古代的韵味,却又不失现代的美感。
司机站在门外,看着张玄清眼中有羡慕、有不屑,声调极为怪异:“张先生,这是小姐吩咐给您准备的。小姐说了,让您一定要穿,穿好了跟她一起去赴宴。”
好么,估计他是把自己当成小白脸了。
张玄清“读懂”了司机的眼神,咧嘴而笑:“那请你告诉你家小姐,我不穿,也不去!”
砰地一声,房门关上。
司机碰了一鼻子灰,郁郁的去禀报柳萍。
不一会儿时间,柳萍出现在张玄清门外。
此时她已经换上了一身古代大家闺秀的装扮,原来这个世界的正装就是汉服,而不是什么西装。
嘭嘭嘭!
她把门敲开,刚见到张玄清的脸,两只眼就嗖嗖地直往外冒冷气:“谁让你拒绝的?”
“自己呗。”张玄清咧嘴笑。
顿了顿,他又道:“你活够了,我可没活够。昨儿跟你打的那个赌,为了有把握点,今儿就给你算了一卦。不巧,卦象显示你的死跟水有关。别怪我没提醒你,你今天要去,你就自己去,我在家等着收陨铁就成。”
“呵——知道你盼着我死,倒是没想到你这么急。”
“这不是盼着不盼着的问题,我只是陈述一下还未发生的事实而已。”
“噢?那我会怎么死?淹死的?”
“非也非也,水泽节,刀兵患,你还有可能被砍死——开个玩笑,我只需要知道你会死就好了,我还管你怎么死的干嘛?”
“少废话,你到底跟不跟我去!”
“不去。”
“真不去?”
“不去。”
“好,吴哥,去吧陨铁取回来。”
吴哥就是司机,他也跟着柳萍一起回来了。闻言他答应一声,放下怀里抱着的衣服就往外走。
张玄清忙把他叫住,冲柳萍瞪眼:“你言而无信?”
柳萍淡淡道:“话要想好了再说,不然我告你诽谤。”
“那你……”
“昨天立的文书你没仔细看吧?上面我写明了,除非这几天你跟在我身边,不然就算我死了,陨铁也不会是你的。”
张玄清:“……”
看着柳萍那一脸淡然没有丝毫得意的样子,他感觉十分羞愧。
太特么丢人了!
竟然被一臭娘们耍了!
捡起司机丢下的衣服,他老老实实回房间换上。
出来后,柳萍却仍横挑眉毛竖挑眼的:“你的墨镜跟帽子怎么不摘?”
张玄清反问:“你确定让我摘?”说着去掉帽子跟眼睛,露出那像冬瓜一样的脑袋。
柳萍这才沉默。
随后两人便离了酒店,一同去赴宴。见到游轮时,天色已经黑了。
那游轮有三层高,造型却像是古代的画舫。张灯结彩,顶上漆着黄漆,船柱雕梁画凤,连彩灯上的个个人物都刻画得栩栩如生。船上有男有女,或凭或立,高谈阔论,好不热闹。
到了游轮上,再次见到金先生,此时他也换上一身古装。听他和柳萍交谈,张玄清才知道金先生口中的那位“董叔叔”似乎真的非常有钱,整个游轮都是人家的,而且这游轮宴也不是只摆这一晚上。他们还要出海,然后还要去一个“董叔叔”开发的小岛。这次游轮宴,就是那位“董叔叔”为庆祝小岛建成而举办的。
张玄清搞不懂这些有钱人是什么想法,更没想到,在这艘船上,他竟见到一个他怎么也想不到、甚至快被他遗忘了的人。(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一章 故人
晚上八点,游轮正式驶离海岸,此时宾客都聚集在宴会厅。
依然是半古半今的形制,在这方世界,有钱人都讲究贴合古礼,只有没钱的老百姓,才会追求张玄清上一世那所谓的时尚。
这场游轮宴还是因为私人性质,办的比较随意,不然可是要完全贴合古制的。
金先生口中的“董叔叔”是个五十来岁的中年人,叫董布东,宴会开始前,上台发表了一番讲话。
无非是从码头出发到他那个小岛距离多少多少海里,明天一早就能到,让大家吃好喝好休息好之类。
董布东讲完,宴会开始。众人该吃了吃该喝了喝……不对,是张玄清该吃了吃该喝了喝,其余人都忙着拉关系呢,吃喝倒是少见。
吃饱喝足,正巧柳萍也拉关系去了,不过她是被人拉。张玄清好不容易得着空,懒得跟这帮人打交道,就出了宴会厅,来到甲板上。
夜色已深,甲板上竟也稀稀落落有几个人。有男有女,或相互说着悄悄话,或倚着围栏,抬头看天上的星星。
今天月亮不是很大,故显得星星特特别亮,晚风吹拂,空气中竟有了几分凉意。
学着倚着围栏的人在围栏上一倚,张玄清伸出左手开始掐算起来——刚刚他特意观察过,这船上所有人的脸上,都带着那么几分衰相,这不得不让他提起了心。如果是陆地上还好,就算再大的危险,他也有几分保命的把握。可是在船上,在海里,万一有个沉船之危,他跑都没地方跑。
这一次他没在选择用梅花易数,而是用的小六壬。梅花易数他虽然用熟了,可那东西随机性太强,准不准,除了个人灵性,还有一定的运气成分在内。现在他运气没准在低谷,可不敢乱用。小六壬则不同,它可以说是大六壬的一个简化,主要用于测一个人的吉凶,虽看不出详细情况,但用于现在也够了。而且它的卜算方式极为简单,以大安、留连、速喜、赤口、小吉、空亡六位分列食指、中指及无名指上;占时按月、日、时顺序求之;得大安、速喜、小吉者为吉,其余为凶。如果算出来为凶,到时再用大六壬细细推演也来得及。
正所谓月上起日,日上起时,小六壬又被称为“报时起课法”。预测时只须提取当时的月、日、时信息,用左拇指在食指、中指、无名指所包含的六个掌诀位上按顺时针方向依次掐算即知结果。其中食指指根代表“大安”,指尖为“留连”,中指指尖为“速喜”,无名指指尖为“赤口”,指根为“小吉”,最后中指指根为“空亡”。
如今已是八月上旬,张玄清大拇指在食指、中指、无名指所包含的六个掌诀位上转了一圈,最后落在“留连”位上;随后,他再次从“留连”而起数日子,数完日子,最后大拇指再次落在“大安”位上;接下来就是时辰,古人一天有十二个时辰,分为子、丑、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眼下已经是亥时,从大安而始数到十二,正是中指指根的“空亡”位!
诀曰:空亡事不祥,阴人多乖张。求财无利益,行人有灾殃。空亡者,钱财两空,家散人亡也!
张玄清脸色不好,他这一卦可是给自己算的,而不是给柳萍。究竟有什么危险自己也躲不过去?难道有龙卷风?赶紧转为大六壬,细细推算其中因果。不料耳边传来一个轻柔的声音。
“你好,我们是不是见过?”
抬起头,眼前是一位出落得十分漂亮的姑娘,大约二十来岁,身材高挑,腰肢纤细,穿的是紫绡烟罗衫、百花曳地裙,外罩一层极薄的白色轻纱。洁白的脸蛋仿佛镀着一层月光,头上扎着飞仙髻,即将发分为两股,结鬟于顶,并束结肖尾、垂于肩上,看起来的是那么端庄优雅、楚楚动人。尤其眉心那一点红痣,竟在她优雅的气质中,平添一分妖娆,更给人一种难言的诱惑。
张玄清看着眼前人觉得有几分眼熟,可一时之间,又想不起来在哪见过,不由放下准备掐算的手,反问:“不知姑娘你是?”
对方迟疑了下,竟退缩了,摇摇头道:“对不起,可能是我认错了。”
“等一下!”见对方说完要走,张玄清忙把对方叫住。开什么玩笑,来是你先来的,问是你先问的,把我好奇心勾起来了,你想走?哪那么容易!
上上下下仔仔细细打量对方半晌,看的人家姑娘脸都红了,他才道:“我看姑娘也有几分熟悉,只是一时想不起来。姑娘若有印象,可还记得我们曾经在哪个地方见过?”
“大概……是京城吧。”那姑娘一脸的不确定,两只眼直往张玄清脑袋上瞟:“真对不起,我觉得我可能真认错了。先生你去过京城吗?”
怎么可能没去过!只不过我在那的时候那还叫北京……等等,忽地一段记忆涌入脑海,张玄清终于想起对方是谁了。
蕾子!
那还是他初到北京、初得游仙镜、初从大唐转悠了一圈回来,在街上摆摊算命。也就是那天,他坑了马小堂两万块钱,虽然最后钱被小偷偷走了,可他和马小堂的梁子却也结下了,这也是马小堂一直对他没好气的原因,至少他是这么以为的。而就在坑马小堂之前,他还认识几个学生。其中有个叫佳佳的,刚堕胎不久,他还拿鬼婴吓唬她们来着。如果他没记错,之后好像就是这个蕾子给自己打了个电话,可当时他的手机在柳萍那,当时的柳萍也不是这样。等他再从柳萍那拿回手机,再给对方拨回去,却没人接听了,没想到竟然会在这里再次遇见。
“你是蕾子?你怎么会在这?”再三打量对方两眼,确认自己没看错,张玄清不由惊奇的问。
“真的是你?”蕾子亦十分惊奇:“你不是道士吗?怎么剪头发了?吓死我,刚刚我还以为认错了。对了,你怎么也在这?”
活泼的语气,让她看起来少了几分端庄,却又更增加了几分吸引力。
张玄清笑笑道:“我是陪别人来的,倒是你,之前你给我打过电话吧?当时手机没在我这,怎么过后再给你打,打不回去了?还有你那三个同学呢?难道也在这?”
“没……”蕾子的声音忽然变得有些低沉。(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二章 疑惑
“佳佳她出事了。”夜幕下,蕾子站在张玄清对面,晚风一吹,裙角飞扬。感觉到一丝凉意,她双臂抱胸,声音显得有几分低沉:“就在你给我们算完命不久,一天晚上,佳佳一个人出去,就没回来。再找到她时,她已经疯了,问她什么她都不说,就说有鬼,还有‘孩子,我对不起你’。出了这种事,学校也没有办法,只能通知佳佳的父母。佳佳的父母把她送去医院,我想到了你,想着,你既然早就看出来了,肯定有办法就她,就给你打电话。谁知道——是一个大姐姐接的,跟我说你手机丢了,她捡到的,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你。后来我爸爸知道了这事,就给我转学,不让我在京城念书了,并且也不让我再联系董轩、许齐他们,把我手机号也换了。现在他们怎么样、在哪里,我也不知道……”
“哦?”张玄清眉毛挑了挑——如果他有的话:这时他才反应过来,现在跟他与对方相识的地方,可不是一个世界了。按照柳萍的反应推断,随着世界的更改,他身边的事应该也会发生了一些偏差才是,不然柳萍为什么变得对他这样厌恶?而眼前这位蕾子所说的情况,和他了解到的,却没有丝毫不同。再追问了一下两人第一次见面时的情景,虽然对方记得不是太清楚,可再他的提醒下,还是想起了不少。娓娓道来,竟然与他记忆中的场景一模一样。这让张玄清不由惊疑,为何“柳萍”变了,“蕾子”却没变?
按远近亲疏来说,两女跟他关系都差不多,不算太熟悉的那种。虽说和柳萍在一起的时间长些,关系稍微好一点,只是好一点就那么大变化?他父母跟他关系更近,为什么没变?刘天金跟他更近,为什么——呃,这个似乎变了。但世界还未变之前,刘天金过年没回家,肯定遇到了什么事。说不定刘天金的变化,早就发生在那时候,可惜之后两人一直没有见面。现如今世界变了,刘天金跟他的关系没变,只是做的事让他有些搞不懂。也不能说刘天金随着世界的转变而转变了。
还有李想,依然是那种不着调的性格,语言谈吐,与他印象中的没有任何区别;甚至就连马小堂都一样。只是当时他没来得及想这其中的差异,就被那仨货坑了一把,后来就把这事忘了。直到此时,遇见蕾子,听她说起两人相识的情景,与记忆中的一模一样。他这才反应过来,按照常理推断,一变都应该变,柳萍变了,其他人也应该变才是。
可为什么现在能确定变了的只有柳萍?
是柳萍特殊?
还是其他人也变了,自己没发现?真正特殊的应该是蕾子?
陷入沉思的张玄清无暇再顾及与蕾子的交谈,对方见他谈兴大减,身为女生,自然不会太主动,又说了两句,就告辞回了里面。等蕾子走后,张玄清继续在那沉思半晌,最终决定,去找柳萍问问,她对自己厌恶的原因是什么。然而等他找到柳萍,对方却只是对他冷嘲热讽,根本不回答。懒得受这窝囊气,更想不到让对方开口的方法,张玄清索性回了房间。却把给自己再算一卦的事给忘了。
第二天,天光破晓,游轮不知行驶到了哪处海面。张玄清早早起来,站在甲板上看日出。
别看他去的地方不少,可还从来没到过大海。现代如是,大唐亦如是。说起来他还要感谢一下柳萍,让他蹭上这么豪华的一艘游轮,还有机会看海上的日出。
随着太阳逐渐升高,甲板上的人数也逐渐增加。吹着海风,看着日出,闻着咸湿的空气,人们一个个的都兴致不错,精神得紧。有几个衣着光鲜的公子哥正在和女侍者**。当然,也有眼光高的,把目光投向了贵夫人和大家闺秀。有那运气好的,自然能够获得贵妇人的青眼;运气差的,自然就会获得大家闺秀的白眼。比如这一个,抖擞精神自信满满的选了个美女去搭讪,却发现自己搭讪的对象竟对自己视若无睹,反而走向了一个其貌不扬的家伙。
他穿的衣服倒还不错,是上好的丝绸,上面绣着雅致竹叶花纹的雪白滚边,只是明明穿一身古装,却戴着一顶现代帽子,还有墨镜,看起来不伦不类的。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张玄清;美女也不是别人,正是蕾子,陈蕾。
“你也在啊,这么早。”
“你也是,怎么不多睡会儿?”
“醒了,就睡不着了。”
“哦。”
“……”
两人简短的打了声招呼,便各自沉默。
不一会儿时间,柳萍也上来了。
看到张玄清在和一个女生站着,她眉头皱起,走了过去:“姓张的,别忘了你什么身份!”
十分冲的语气,陈蕾疑惑的看向张玄清,似乎在问,这人是谁?
张玄清冲她笑了笑,转回头,看着柳萍继续笑:“我什么身份我自然记得,但你也不要忘了赌约。”
“哼!”柳萍没理他,转头看陈蕾:“这位妹妹,你是徐老板的女儿吧?昨天我见过你。听你父亲说,你之前在皇家学院念书?怎么后来后去上海了。”
“出了一点事……”陈蕾敷衍的回答,她不太喜欢跟看起来很强势的人说话,不巧,柳萍就是看起来很强势的人。
“呵——”见此柳萍发出一声略带嘲讽的笑,不只是自嘲,还是嘲讽张玄清,亦或者陈蕾。她笑完,便转身离开,只是走的同时,意味深长地说了句:“小妹妹,你要知道,这艘游轮有不少人本身份不够,不能上来的,只是因为一些其他原因,被人待着,上来沾沾光。不巧,你身边那位就是。”
目送她的身影远离,陈蕾疑惑的把头转向张玄清:“她这话什么意思?”
张玄清没有回答,而是被身旁几位青年的谈话声吸引。
“现在已经八点多了吧?”
“对啊,怎么了?”
“没怎么,可昨天晚上董老板不是说今天早上六七点就能到他那个什么‘逍遥岛’吗,怎么现在还没看见影儿。”
“嘶——你别说,还真是。不会方向开错了吧?”
“不可能吧……”(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三章 蓬莱鬼话
谈话的是几个年轻人,二三十岁的样子,应该都是传说中的富二代。
在某部分人群的眼中,富二代都是头脑空空、只知挥霍的傻x。不得不承认,事实上确实有那种富二代存在。但就像普通人里也有败类、也有天才一样,哪能一棒子全都打死?不少富二代,其实也是很聪明的。
就拿现如今谈话的这几位,他们别的不说,时间观念足够敏感。
连张玄清都还没察觉现在早已经过了董布东说的抵达他小岛的时间,他们就已经察觉了,这点足够证明一切。
很快,几个年轻人的谈话引起了甲板上其他人的注意,纷纷加入进去。本来几个年轻人也没当回事儿,只是以为寻常的延误。可凡事就怕人多,人多,心乱,情绪亦传染,就亦引发恐慌。
不知在哪个人一句“该不会出了什么事吧”之下,甲板上的人顿时慌乱起来。噪杂的声音很快引起了里面人的注意,然后一说,里面的人也慌了。不过也有镇定的,一边安慰大家,一边让侍者去通知董布东。
此时董布东还没睡醒,被拉到甲板上,还不知道怎么回事。一问之后,也面露疑色,吩咐侍者去操作室看看。不一会儿时间,侍者回来了,面色不大好:“东家,操作室里面锁着的,敲门没人应。”
董布东眉心拧作一团:“怎么回事,他们还想不想干了?”又叫过一个水手,问他什么情况。水手也是一脸茫然:“回东家,我不知道啊。”
这下人们是真的慌乱起来,这个喊:“董老板,这到底什么情况!”那个叫:“董老板,不是说早上就能到小岛吗,现在都快中午了,岛呢?”
虽然心中烦躁,董布东不得不按捺着情绪,冲大家压手:“诸位稍安勿躁,稍安勿躁。放心,我董布东既然请了诸位来,就一定能保证诸位的安全。还请诸位稍等,董某亲自带人去看看。”
他都这么说了,众人自然不可能不给他面子。
有那身份略低的,想要巴结他的,忙附和说:“董老板说的没错,有您在,我们担心什么。”
“就是就是,谅董老板的船,也没人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也对,现在还不知道到底出没出事,大家就慌乱,多招人笑话。”
大家你一句,我一句,七嘴八舌,把董布东送进了船舱,倒没跟着他去船长室。
张玄清本想跟着的,见此也只能作罢。
人多他还可以混在人群中,如果只有他一个,人家董布东可不知道他是哪路神仙。
不过相比于其他人或忐忑或慌乱的心理,他心里可镇定的多。因为他知道,这八成就是出事了。
有昨天的卦象,以及众人脸上的衰相,就算现在没出事,离着出事也应该不远了。所以他一点都不忐忑。
真的,都知道出事了,要有心理波动也只是担心、害怕之类的,还用得着忐忑个屁啊!
等在甲板上,其余的乘客也得到消息,陆续出来了。
别看船上人不少,其实真正的乘客也就百十来号,其余的都是水手侍者之类。这时候就体现出身份差异来了。甲板上空间虽大,可容纳百十位乘客已经差不多,再上来水手侍者,就站不开了。所以水手侍者大都退回里面,分拨为乘客们提供服务。
没过多久,忽听船内隐约传来“砰”地一声响,接着就是乱糟糟一阵惊呼。凌乱的脚步声,有几个侍者面带惊恐的冲出来,大喊:“杀人啦!杀人啦!”
更多的侍者却都落在里面,只听砰砰砰又是几声响,脚步声、叫喊声不见了,更多的是啜泣声。
这下轮到甲板上的人慌乱起来,杀人了?这还得了!死几个水手侍者没什么大不了的,但他们可是有钱人,怎么可能愿意把小命丢在这里!一个个慌乱四散奔逃。
然而船就这么大,跑能跑到哪去?有那真楞的,围着船舱跑了一圈,跑回原地,还要继续跑。但伴随又是“砰”地一声响,呼啦啦从船门涌出来十数人,所有人都站住了。
“都他妈别动!谁在动老子毙了谁!”出来的一行人中,七八个一手持刀,一手持枪,其中一个压着董布东,旁边另一个好像是个小头领,话就是从他口中喊出来的。
他们大都二三十岁,身强力壮,穿的是半今不古,可以看出,都是粗麻布手缝出来的,与现代机械产品全然不同。脚上蹬着皮靴,也是手工一针一线丁的,清一色穿着青衣黑头巾,肩膀上绣着三朵金花,里面用暗线绣着一个鬼头。
“是蓬莱鬼盗!是蓬莱鬼盗!”人群中一个水手面露惊恐,他之前就在甲板上面,勉强充当个维持侍者秩序的保安人员,此时才算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吓得大叫一声,紧接着就变得噤若寒蝉。
此方世界常在海上跑的都知道,在东海海域,有一伙神秘的海盗。他们总是忽然出现,又忽然消失,没有人知道他们的据点在哪,就连海军围捕,都无法捕捉到他们。传闻东海之上有仙山,名为蓬莱,飘忽无定,时隐时现,就因这一点,世人给这帮海盗取名为蓬莱鬼盗,是说他们如蓬莱仙岛一样,飘忽无踪;如鬼魅一般,行踪无定,让人捉摸不到——这一点其实不止常在海上讨生活的人知道,大陆上也不少人听闻过。只是由于国家封锁,外加各种辟谣,让人们都以为是传说、虚构的。只不过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强,天底下更有不少聪明人,就算不聪明,有钱有势,也能知道一些普通人不知道的事。
拿现如今船上的乘客来说,一个个不是哪家集团的东家,就是哪家集团的少东家,一个比一个身份高贵。他们自有他们的消息渠道,听闻水手一喊“蓬莱鬼盗”,立即得知是遇到了怎么样的一伙人,吓得他们是浑身发抖,站立不稳。不为别的,只因这蓬莱鬼盗一出手就是掳走一船人,也不知是劫财还是劫色,连船带人一起失踪。当下一众有钱人各个求饶,连磕头的都有。
也多亏了他们磕头求饶时透露了一些蓬莱鬼盗往日的“功绩”,才让张玄清知道这帮人的来历。(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四章 藏身之处
“行了,都他妈给老子闭嘴!”在众人的求饶声中,蓬莱鬼盗中那个小头领不耐烦的大喝。
他留着一头长发,被包裹在头巾内。眼睛略小,嗓音沙哑,脸上有一片麻子,眼神凶戾,仿佛要杀人一般,吓得甲板上众人再不敢言。
见此,小头领满意的点点头,朗声说:“希望大家都能配合着点,这样你好我也好,谁都不麻烦。我也知道,你们外界把我们称作‘蓬莱鬼盗’,名声并不好。但我跟你们保证,我们对你们,可是一点恶意都没有。只要你们配合,我可以保证,今后你们吃香的、喝辣的,想要什么有什么!”
“哈哈——可笑!当真可笑!”人多了总会有那么几个刺头,小头领说完,人群中站出一个三十多岁衣着光鲜的青年,他冷冷地笑:“在场诸位不是某地首富,就是某某财团老板。哪个不是想要什么有什么?用得着你来多事?”
小头领竟然未发怒,上下打量他一眼,啧的一声:“小子,你可以无知,但不要表现出来。某某首富?某某老板?要什么有什么?嘿!你们所谓的要什么有什么,无非也就是女人、银子。能长生吗?能让你获得一些奇特的能力吗?”
“难道你能?”青年冷笑。
长生?
异能?
开什么玩笑!
小头领正待作答,忽地眉心微皱,发出一声冷哼。
也不见他有什么动作,众人就看到,自他身上发出一道冷光,突地向后射去。只听噗嗤一声,紧接着一声闷哼,一个水手倒地。
嘡啷——
一把手枪从水手手中掉落,再看他的胸前,蓦然插着一柄寒光闪闪的飞刀。
小头领神色再次变冷,面无表情,声音冰冷:“我说过,只要你们配合,我们不会亏待你们。但你们谁敢再耍花招,小心我翻脸无情!”
在场人都吓得不敢大声喘气了,纷纷惊疑:他是怎么把刀射出去的?为什么都没见他动?
也只有张玄清,目光敏锐,看到那飞刀是从小头领袖口中弹出去的。也就是说,对方的飞刀手法,使用弹的。只不过对方竟然不用回头,就能察觉后方杀气,再光凭耳力,就能确定对方方位,这让张玄清也吃了一惊。
如今竟还有这般高手?
接下来小头领开始把众人往船舱里哄,一字排开,进去一个搜一个,有手枪的,都会没收。
期间有几个水手想要反抗,但不是被小头领的飞刀解决,就是被剩余六七个人击毙,到最后再也无人敢动。
张玄清也表现的十分老实。
现如今这可是在大海,四野茫然,他又不知道对方究竟有多少人。眼下这小头领虽带人在上面,可船还在开动,也不知道下边还有没有别的海盗,更拿不准对方究竟怎么混进来的。是跟人串通?还是有什么其他途径?再没弄明白这点之前,他可不敢乱动。万一对方人多,并且武艺都与小头领相当,他一个人打不打得过先两说,就算打得过,若是交手的时候,对方发狠杀人,先宰水手,他也不会开船啊!再有一点,就是他也想知道,这被传得神乎其神的“蓬莱鬼盗”究竟把人能带去哪里,竟然连国家都找不到!
被赶着去到宴会厅,水手、侍者、乘客都挤在一处。看来对方里面还真有能人,开得动这大家伙。也赶巧了,张玄清和陈蕾本来离得就不远,进了宴会厅,人挤人人挨人,更把两人挤到了一起。
大家都是低着脑袋双手抱头,小姑娘胆子也足够大,这时候竟还敢跟张玄清悄悄说话。无非是问张玄清听过蓬莱鬼盗没有,并且说她听过。张玄清顺势那么一问,陈蕾就小声为他讲解起来。
传说蓬莱鬼盗起于前朝末年,也就是一百余年前。自然,此时的前朝当然不是清朝,而是景朝。当时景朝衰落,八国联军入侵中华,无数中华儿女拉帮结伙,奋起反击。只不过毕竟每个人的思想不一样,每个人治国救国的观点也不一样。如今徐朝的开国皇帝是其中的一伙,除了他之外,还有好几伙人。大家联合对外,打跑了外国人,接着却又掀起了内战。除了其中有一个姓张的领袖,悲天悯人,不愿中华儿女再遭战乱,向当时势力最大、政治最鲜明的徐朝投降,其余各个组织团体的领头人无不死抓权力,不想放手。
经过大概二十年的内战,徐朝终于一统中原,只是当时对立组织里,有一位姓蒋的领袖,虽然战败,却被手下护着远渡重洋,出了海去,至今不知下落。当然,现在那人肯定已经死了,没人能活一百多年,毕竟他当时也四十有余。只不过和他离开的,还有家人妻子,以及不少部下,乃至部下的家人妻子,这些人都仿佛从世界上消失了一样。也就是他们“消失”不久,大概三五年,东海之上第一次出现了“蓬莱鬼盗”,之后每隔三五年、六七年,蓬莱鬼盗就会出现一次。没人知道他们为了什么,只是知道每隔三五六七年,东海上就会无缘无故的消失一艘大船,连同船上的乘客,都会消失不见。然后再隔那么三五六七年,也就是蓬莱鬼盗下一次出现的时候,上次消失的船又会凭空出现在东海,而且船上的人一个都不见踪影,然后再继续消失一艘大船以及一船的人。而东海,就是那位姓蒋的人逃离的方向。所以大家对于蓬莱鬼盗的猜测,认为最靠谱的,就是所谓的蓬莱鬼盗,都是那位姓蒋的领导以及他部下的后人。
“所以你觉得,他们是要把我们带到他们的藏身之处?”听陈蕾说完,张玄清小声做出猜测,接着却又抛出疑问:“他们费尽心思抓这么多人做什么?”
陈蕾轻轻摇头,压低声音道:“我也不清楚,但我感觉,他们肯定有什么其他的目的。网上很多人猜测,他们在拿人做秘密实验,就像之前侵略我们的日本一样……不过具体什么原因,我想我们很快就要知道了。”
然而事实却没有很快,大概到了晚上,众人才又被赶着出了船舱。刚到外面,就被眼前的景色惊呆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五章 如此待遇
群峰竞秀,山野如洗,出现在众人眼前的是一座巨大的岛屿。
此时他们已经距离这岛极近,但见上面松柏森森,疏疏林立;溪流潺潺,清澈见底。丝丝缕缕云雾之气缭绕其间,夕阳西下,霞光万丈,衬托的它宛似一片仙镜。
猛回头,身后云雾更浓,接天连海,还有霞光辉映,竟然看不到外界,更不知此间究竟是什么所在。
“都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上岸!”游轮靠岸,之前那个小头领便开始督促众人,不一会儿时间,众人就被他赶着上了岸。
随后,就见船舱内又走出七八个青衣黑头巾的汉子,为首的是一个中年人。他身份应该比小头领要高,小头领见了他都要行礼。如果没猜错,之前就是他们一直在控制室开船。
也都上了岸后,中年男子立即双手下压,朗声说:“都静一静,大家都静一静!”
此时人群中可是乱的可以,有哭的、有闹的。
之前没踏上这座岛屿时,人们虽然害怕,但没有到最后一步,总觉得还有逃生的希望。然而如今下了船,踏上岛屿,眼见逃生无望,心里的最后防线被摧毁,不哭不闹才不正常。
如张玄清。
若是在海上他还有几分忐忑的话,上了岸后,他反而安定下来。
虽说这只是个岛屿,四周还都是无边无际的大海。但只要脚踏实地,他就有自保的把握。
大不了现在这岛上周旋一段时间,学会了驾船,自己回古代倒腾一艘来,或者挟持个人质让他们把自己送出去。
就在张玄清平心静气、众人或慌乱、或大哭大闹之际,蓬莱鬼盗中为首的那个中年人再次讲话了。
“诸位真的不必如此害怕,我想小天已经跟你们说过了。我们请你们来,真的没有半分恶意,并且会给你们非常大的好处。只是怕诸位不明情况,拒绝我们的好意,加上一些当权人,觊觎我们这座仙岛,一直在搜捕我们。因此,我们才不得不使用些强烈手段,请诸位到来。若之间有什么不到之处,蒋某在这里向诸位赔礼道歉,只希望我们的误会不要加深。诸位莫要对我们抱有太大偏见!”
“小天”就是先前那位小头领,此时亦朗声说:“蒋大哥说的没错,请你们来这,真的有大大的好处给你们。信也好,不信也罢,我只说一句:现如今说句不好听的,我们为刀俎,你们为鱼肉,想杀你们,易如反掌,我们何苦骗你们?”
确实,看看四周陌生的环境,众人不由接受了小头领的说法。心里想:难道真的有什么好事不成?不过总归有那意志坚定的,不为所动,高声喊:“说这么多,不还是强迫我们来的。有本事你把我们放回去!”
中年鬼盗循声望过去,见是一个俊俏的年轻人,微微一笑:“这位小兄弟,我说过,请你们来,没有半分恶意,如果你们想走,我自然不会阻拦。不过还需等明日你去过‘云梦湖’。到了那时,若你想走,我立即派人送你走。怕只怕,到时你不仅不想走,反而还怕我赶你走呢。”
“笑话!”青年人对中年鬼盗的说法嗤之以鼻。
中年鬼盗却不再理他,拍拍手,将大家的注意力都吸引过去,再次朗声道:“闲话少说,古人曰:客随主便。诸位今日来我蓬莱仙岛,就让我蓬莱遗民尽一尽地主之谊。诸位,请!”说完,伸手向岛内一引。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各自裹足不前。不过终归有那胆子大的,喊一声:“走就走!”当先向岛内走去。
他一动,叫小天的小头领立即带着人在前面引路。剩余诸人再次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人心想,现在对方客客气气,若是不动地方,等一会儿对方发起狠来,那可真就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念及无力反抗,索性跟在后边。其余人见了,抱着一个从众的心理,也开始在后边跟着走。要不怎么说一个中国人是龙,一群中国人是虫呢。
岛上多山,小头领走在前面,大约走了二三里,大家就被他带着转入山中。山内两旁都是森林,仅留一条山径穿林而过。走在人群之中,张玄清留神四周景色,以备若发生危险,脱身逃命时不致迷了道路。
继续前行数里,转入一条岩石嶙峋的山道,左临深涧,涧水湍急,激石有声。一路沿着山涧渐行渐高,转了两个弯后,又急剧下降。只见前方豁然开朗,丝丝缕缕炊烟漂泊半空,山下遥遥可以望见有一个村庄。村庄外面,阡陌交通,良田数倾,可以看到绿油油的谷子、红彤彤的苹果园,以及尚在田中劳作的人们。更有山花烂漫,芳草鲜美,鸡、羊、猪、牛悠闲的漫步田里村内,宛似个世外桃源一般。
所有人无不心中惊疑,离得近些,田里劳作的人发现了他们。立即有人迎上来,有人往回跑。迎上来的,见了中年鬼盗口称“蒋村长”,随后纷纷对众人发出和善的笑;往村里跑的,不一会儿却带出了更多的人,有老人、有小孩、有男人、有女人。他们一个个喜气洋洋的,还有几个竟然敲起了锣打起了鼓。欢欢庆庆来到众人面前,当先就是齐齐地一声:“欢迎诸位贵客远道而来!”随后才和那“蒋村长”打起了招呼。
众人都被弄蒙了,怎么着,什么时候“俘虏”都能享受贵宾待遇了?
可惜却没人对他们解释。
那蒋村长继续让小天带着众人往村内走,随后又吩咐迎出来的村民,回家去取食物。在村子最里面,有一个大大的广场,驾着火堆、烤炉,众人刚到广场不久,村民们就拿着牛羊等肉食来了。他们生火的生火,烤肉的烤肉,忙活的热火朝天,好不热闹。还有小孩儿们来来回回跑在人群中,问众人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模样,那蒋村长等人也不管,任他们在人群中穿梭。
如此待遇,更叫众人摸不清头脑。(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六章 雯雯
“小朋友,你们这里经常举办这种宴会吗?”人群中,陈蕾拉着一个小女孩轻声细语的询问,旁边站着张玄清、柳萍、金先生等七八个人。
他们下了船就汇合到一起了,毕竟在陌生的环境,跟熟悉的人在一起,多少会增加点安全感。
除了张玄清、陈蕾、柳萍、金先生,剩下四个人中,一个是陈蕾的爸爸,陈尘臣;还有一个是金先生的朋友,曹猛;剩下是一对夫妻,陈尘臣的合作伙伴:男的叫伍六七,女的好像姓韩,陈尘臣称呼她都叫他韩夫人,也是一怪。
如今他们的位置在人群的靠左边偏后一点,除了他们,剩余的人也大致一样,都是和相熟的聚在一起,形成一个一个小圈子。然后他们这一个个的小圈子,又形成一个大圈子,与蒋村长带领的一群村民对立。
不过小孩子是个例外。
这次董布东举办的游轮宴属于私人性质,类似家宴,所以也有宾客带着小孩来的。
众所周知,小孩子虽知道怕,可与大人怕的点不同。就如现在,陈尘臣、金先生等大人怕的是蒋村长出尔反尔,把他们宰了;小孩子却只是面对陌生人有些胆怯、怕生。但被村里的小孩子一“勾搭”,瞬间忘了害怕,连父母拉都拉不住,就跟村里的小孩一起跑着玩。
他们就像是一味中和剂,在乘客和村民之间调节氛围。只是乘客这边小孩子少,村民那边小孩子多。那些多出来的小孩子,就一个一个走进乘客形成的一个一个的小圈子,用天真无邪的眼神,询问众人外边的世界。
被“分配”到张玄清他们这里的是一个六七岁的小姑娘——没错,就是分配。如果仔细观察就可以发现,乘客方每一个小团体、小圈子都会有一个小孩子过去叔叔长阿姨短的问这问那,那可爱的样子,让大家都不好意思不答。而答着答着,竟一个个逐渐消除了紧张、害怕等情绪,张玄清不得不怀疑这都是那位蒋村长故意安排的。
当然人群中不泛聪明的,在解答小孩子关于外面世界提问的同时,也旁敲侧击打听岛上情况。就如陈蕾,问完之后,还偷偷扫了眼远处蒋村长等人,生怕他们阻拦似的。
然而却是她多虑了。
没有人阻拦,小姑娘也回答的十分痛快,眨着大眼睛,脆生生地说:“不是哦,这还是雯雯第一次见到姐姐你们这样的外面的人呢,而且一次还有这么多。雯雯好开心~”
“哦?那雯雯告诉姐姐,你平常在岛上都做些什么?爸爸妈妈他们在岛上做些什么?你又是怎么知道外面的世界的?”陈蕾轻声细语的继续问,那满脸的笑,就像诱拐小红帽的大灰狼。
雯雯叼起了手指,小脸皱成了一团:“呀——姐姐问这么多问题,雯雯要先回答哪一个呢?”
陈蕾笑容一滞,旋即继续扯起嘴角:“那雯雯就先说你自己吧,你在家都做什么呢?”
“我啊~在家玩啊。有时候还跟小黑哥哥去河里摸鱼、田里捉蚂蚱,反正很好玩很好玩的——嗯,每隔几天还要向先生学学问,爸爸妈妈说,只有学好学问,才有可能去见识一下外面的世界呢。”
“那你爸爸妈妈呢?在家里做什么?”
“爸爸妈妈啊?他们不常在家呢。在家的时候,爸爸挑水浇菜,妈妈纺布做衣服。不过大多数时候,他们都下地干活,不在家的。”
“哦,那你怎么知道外面有世界的呢?”
“当然是爸爸妈妈说的咯……”
随着两人一问一答,让张玄清几人对这座岛屿有了一定的了解,但更多的仍是迷惑。
按照小姑娘的说法,每隔几年,她们这里都会来一批人。只不过她因为年纪小,没见过,上一批人来的时候,她还在襁褓之中,所知道的事都是她爸爸妈妈讲的。在家里闲着没事的时候,她爸爸妈妈就会跟他讲外面的人外面的事,并且告诉她,等外面的人来了,一定要多打听打听外面的事,然后到了二十岁的时候,她就可以出去了。出去之后,学习外面的知识,然后可以选择留在外面,也可以选择回来。不过这座岛屿上的人很少会选择留在外面,而外面来的人,则都会现在村子后面专门为他们搭建的“迎客斋”住上几天,然后就会被安排去“云梦湖”。
云梦湖还要在迎客斋后面,具体什么情况,小姑娘也不知道。因为他们“蓬莱村”有规定,未满二十周岁,没有出去学习过知识的人,决不能踏进云梦湖半部。并且,据小姑娘说,凡是去了云梦湖之人,十有**,不会回来。即便偶有一两个村子里的人回来了,也想方设法的想要再去。可村子还要延续,没办法,只有规定一部分人不能去往云梦湖。并且会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出去“请”人来。当然他们口中所谓的“请”在被“请”的人眼中与绑票没有什么区别。
再往下问,小姑娘也不知道再多了。只说等他们住到迎客斋,村长就会给他们讲进入云梦湖的注意事项,那可是她都没有听过、问爸爸妈妈爸爸妈妈都不会说的东西。
张玄清等人听完不由好奇了,究竟是什么地方,竟然让那么多的人这么“流连忘返”?
没等她们想明白,小朋友们就都被村民叫回去,然后由村民捧着烤熟的羊肉牛肉,送给大家吃。
甚至还有酒。
由于之前刚被李想坑过,张玄清没敢食用,倒是陈蕾他们,饿了,吃了不少,并未发生什么特殊状况。
当晚,众人就被带到了小姑娘口中的迎客斋——一片十分古朴的建筑,一人一间房,十间房一个院。院子简单,房间里则衣服被褥齐全,甚至有人使用过的痕迹,明显这村子的人并未撒谎,之前失踪的那些人,也都被他们好好招待过。但之后怎么样却谁都说不准了。
恐怕也只有等明天那位“蒋村长”再过来才能知道!(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七章 祭坛
“你们说,他们真的会放我们离开吗?”
第二天一早,太阳还未升起,迎客斋一个院子里,张玄清几个人聚在院中石桌前,陈蕾再次提出昨晚已经讨论过很久的话题。
此时他们的队伍又增加了两个人,一男一女,都是侍者,男的叫罗亮,女的叫卫微微。因为院子是十人一个,这两人又没“组队”,就被“分配”到张玄清他们这了。
罗亮是一个长得极为秀气的男生,戴着个窄框眼镜,有几分懦弱,听到陈蕾的问话,磕磕巴巴道:“应……应该会吧……他……他们昨天……不是对我们挺好的么。”
“听没听过死囚临行刑前都会让他大吃一顿?”在罗亮说完,旁边立即冷飕飕的飘来一句。
说话的是卫微微,她长得十分漂亮,但人亦有点不好接近的样子,还不会说话,恐怕这也是她人缘不怎么好的原因。
不过这里还有一个比她还冷的柳萍:“死囚?你愿意把自己当阶下囚可以,别带着我。”
“哈——”卫微微不屑的笑了:“我就看不惯你们这些大家小姐,装什么装。你不是阶下囚,难道真把自己当贵宾了?既然是贵宾,你走走试试,看他们让你走么!”
“你!”柳萍眉眼一立,几曾何时有人对她这样说过话?若放在平常,这卫微微恐怕也不敢这么说,此时不过感觉大家都活命无望,才敢对她冷嘲热讽,这让她如何不气?
反击的话刚要说出口,不料被人半途拦住:“行了,我说两位姑娘,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吵架!”
是陈尘臣。
他是众人之中年岁最长的,自比几个小年轻多了几分沉稳,分析地说:“不管我们是阶下囚也好,还是那些村民的贵宾也罢,现如今最主要的,是怎么才能保住命。”
“没错!”他话音刚落,他那合作伙伴伍六七就在旁边附和:“虽然在昨天那个叫雯雯的小姑娘口中,那什么‘云梦湖’似乎是个好去处。但真有好处为什么会让给不认识的人?要么是他们完全在骗咱们,要么是就算那里有好处,却更有危险!”
金先生在一旁大是点头:“两位说的好,我也感觉这些村民别看说的好听,但肯定没安好心。”
“为今之计,我们也只有见机行事。只可惜上岸的时候,没有在岛边看到其他小船,而大船目标又太大。不然我们也可以偷一条船离开。”韩夫人亦在旁边发表了一下自己的观点。
短短几句话时间,十个人里面,有九个人都开口了。就只有张玄清,始终不言不语,沉默之极。不过陈尘臣却观察到,若说众人里最镇定的,恐怕也只有他了。想到对方和自己女儿认识,他心中微动,问:“这位小兄弟,你怎么看?”
“对啊,张大哥,你不是道士吗?你快算算,咱们有没有危险。”陈蕾这才想起张玄清的身份,双眼一亮。
陈尘臣挑挑眉,道士?却又听柳萍冷冷地道:“什么道士,就是一江湖骗子。陈老板,可看着你女儿点,莫让人骗了去。”
“呵呵——”陈尘臣赔笑,经过昨天晚上的接触,他早就看出两人不对付了,就是不知为什么。
就在此时,忽地砰砰砰几声敲门响,接着吱呀一声院门被打开,一个四十来岁的村民探头进来,憨笑道:“几位贵客,村长要我请你们去祭天坛。”
祭天坛在迎客斋后面,是一个十分大的广场。陈尘臣等人知道这时候拒绝无用,索性十分痛快的跟在村民身后走了出去。走出门,陈蕾和张玄清落在最后面,再次问他,算出什么来没有。张玄清只是摆手摇头说不知。
他昨晚确实算了一卦,可卦象杂乱,阴阳颠倒,一会儿泰极否来,一会儿否极泰来,吉凶实在难料,也不愿说出来让对方担惊受怕。半路上,遇见其他被绑架来的乘客,都是十人一组,被村民带着往那什么祭天坛走。
这迎客斋的地方真的不小,住了他们这么多人,竟然还有不少院落是空的。大概走了十来分钟,才到了一个石板铺就的广场。足球场大小,最中心处,有五根人腰粗、十米高的石柱,围成一个圈。上面雕刻着一些复杂的图案,充满古朴的气息,看起来有些年头了,绝对不下千年。
蒋村长早已带人等在五根石柱前,旁边摆着香案,上面是三牲六畜。还有十个村民,竟光着膀子,身上五颜六色画着一道道纹路,脸上也是,都被颜色涂满了。不过如果仔细看,还能认出,其中有一个竟是昨天那个叫小天的小头领。
等所有人到齐,密密麻麻的站在广场上,太阳才刚刚升起。蒋村长背对朝阳,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朗声道:“诸位贵宾,我知道,你们对我昨天的话,肯定都心有怀疑。但是,很快你们就不会了!我可以保证,你们去了云梦湖,绝对会庆幸自己来到了这里。”
“开什么玩笑!”人群中一个人站出来,还是昨天那个青年:“你说的好听,有本事放我们离开。”
“就是就是!”
“想让我们去那什么‘云梦湖’,至少先告诉我们那是什么地方吧!”
有人带头,立即有人附和。
蒋村长笑容依旧:“诸位莫急,你们若不想去云梦湖也可以在迎客斋住下,但如果不去云梦湖,你们恐怕就不能离岛了。这是我们这的规矩。外人若想离岛,必须去云梦湖,如果你们回来还想离开的话。至于云梦湖所在之处,我自会派人带领你们前去!”
所派的人就是小头领那几个浑身被涂得五颜六色的人,蒋村长说完之后,就不再理会众人,举行起了祭天仪式。无非是神神叨叨的念了几句经,由于声音太轻,没听清。之后又向小头领那十人敬酒。再然后,就由小头领十人带着一众被掳来的人前往云梦湖。
值得一提的是,那蒋村长果然说话算话。众人中有人怕云梦湖有危险,听说不用去,立即表示要留下来。那蒋村长竟然真的同意了。这般表现,让张玄清越发疑惑,他们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八章 诡异的云梦湖
最终决定去云梦湖的只有总人数的一半,其中就包括张玄清他们十个。
其中张玄清是真的好奇那是一个什么地方,而陈尘臣几人觉得,既然早晚都要走那么一遭,那就赶早不赶晚。倒是罗亮,他开始也想留下来,但被卫微微冷嘲热讽了几句,抹不开面子,最后还是选择一起去云梦湖。
跟在小头领十个人身后,一起离了迎客斋,再次转入深山。
眼见只有小头领十个人带路,后面没人跟着。人群中不由有人动了心思,悄悄离开队伍。
那小头领十个人却只顾在前面带路,看见了,也只是喝止一声,并没有其他举动。这让众人越发心思大动,偷偷溜走的越发多了。
大概仅剩下三五十人的时候,小头领才指着前方一个树林道:“大家再坚持一下,过了前面那片树林,我们就到了。”回头看看只剩下三五十人的队伍,他嘿地一声笑:“一帮笨蛋,整个岛,就我们村子里有出海的船,都被我们藏起来了。他们能跑到哪去?”
剩余的人嘴角抽搐,确实,他们也是考虑到这点,以及破罐子破摔的心里,才决定跟过来。但却没想到小头领会一点不隐瞒的说出来。
继续往前,此时众人大概已经走了四五个小时了,都累得够呛。再穿过树林,看到眼前出现的一汪湖水,一个个都愣的累都忘了。
这湖不大,甚至从这头能看到那头,湖面上丝丝缕缕飘着淡淡的雾气,岸边停泊着几只小船,除此之外,再无他物。
众人不由纷纷惊愕:“这里就是云梦湖?”
在他们预想中,云梦湖当是一个十分大、十分神秘的地方,就算不大,也不应该这么平常啊!
小头领微微一笑,并不解释,只道:“诸位别愣着了,赶紧上船吧。”
岸边的船十分简陋,不大,刚好能坐十个人。有人犹豫,说自己不会水,怕掉湖里言死。小头领竟也不勉强,说等下可以跟他一起回去。当下又有十余个退缩的,但也有那好奇心是在强的,如张玄清,想都没想就上了船。
陈蕾也跟在他后面走到船上,她父亲陈尘臣不由叫她:“蕾蕾,你快下来!”陈蕾却摇摇头,目光看向小头领:“是不是我们从这湖上划一圈回来,你们就可以放我们走?”
“没错!”小头领点头,接着又补了一句:“如果到时你们还舍得走的话。”
这句话已经不是众人第一次听到了,陈蕾没理他,转而才再看向自己父亲:“爸,你也上来吧。反正早晚都要来,都到这里了,再后退还不如之前就不来呢!”
“这……唉!”陈尘臣略作迟疑,叹息一声,终归也选择了上船。
柳萍一言不发紧随其后,金先生想阻拦,却又怕她看不起自己。犹豫片刻,也跟着上了去。
还有卫微微,也跟在后面,甚至连胆子最小的罗亮都选择了上船。倒是伍六七夫妇,选择了留下。
八人一艘船,除了他们,剩下还有二十来人也上了船。总共四艘。
待众人都坐好后,小头领叮嘱众人:“诸位,等下划船的时候,不要急着回头,回头了,也不要急着惊讶。”
众人不解,纷纷问他为什么,他却不再多说了,随后便督促众人划船。
这时候,小头领身后一个村民,竟满脸狂热的望着剩余的空船,压低声音请示:“天哥,反正来都来了,不然咱们也……”
“放屁!”小头领竟然大怒:“你难道忘了祖训了吗?敢不经过村长的同意,擅入云梦湖,便是你进去,村长也有办法把你抓回来!”
“不是天哥,我们只进去一会儿,一会儿就……”
“你还敢说?”
“好好好,我不说,我不说。”那人深深的低下了头,那满脸的不情愿,看得张玄清等人大是疑惑。
难道这云梦湖里真有什么好处不成?
接着船上众人开始划船,而留在岸边的人则看到了他们此生难以忘记的一幕:张玄清等在船上的人,竟然随着船一起——不见了!
……
“啊——”
船上,张玄清等人刚划了没几下,忽地一声惊呼,从坐在最后面的罗亮口中传出。
他声音尖锐,似被什么吓住了般,紧接着就大喊:“你们快看!你们快看!”
看什么?
张玄清、陈蕾、柳萍等在他前面的人下意识回头,接着亦一脸愕然,发出或轻或重的惊呼。
但见身后岸上众人竟都消失不见……不仅是岸上的人,甚至连岸都看不到了。湖水茫茫,烟雾缭绕,此时他们竟然好似在湖心。
可他们刚划了多久?不过几下而已!
何况这湖本就不大,在岸上,从这头能看到那头,怎么下了湖就变得望不到头了?
再看四周,和他们一起下水的人竟也不见了踪影,前方更是空旷一片,仿佛回到了一望无际的大海,仅有白茫茫的雾气,挡住些许视线。
“怎么回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罗亮几乎崩溃,站起来大呼大喊,弄得小船一阵摇晃。
“冷静!别乱动!”张玄清轻喝一声,皱眉片刻,淡淡道:“不要大惊小怪,这可能就是一个幻象而已。”
“幻象?”陈蕾亦有几分沉不住气:“你是说眼前我们看到的都是幻觉?”
张玄清点头,随后又摇头:“可能是现在看到的是幻象,也可能我们在岸上的时候看到的才是幻象。谁知道呢?不过你们不用担心,如果只是一个幻象,不会有什么危险的。”
陈尘臣眼中精光闪烁:“小兄弟果然不简单啊,临危不乱,更……呵呵,接下来陈某和小女的性命,恐怕要仗着小兄弟来保全了。如果能活着回去,陈某愿以一半家财相赠。”
张玄清看他一眼,呵呵笑道:“陈先生不必如此,令媛和贫道是朋友,贫道若有能力,自会护二位周全。”
“大哥,还有我,还有我,别把我忘了!”罗亮找到了主心骨般,冲着张玄清满脸哀求:“我虽然没有那么多钱,但只要你恳保护我,我什么都答应你。”
张玄清:“……”
这话要卫微微说起来才值得让人心动好吧?
不过说来也怪,那卫微微虽然害怕,却并没有向张玄清示好。柳萍也是。倒是金先生,也表示如果张玄清能保他安全,出去后给他一大笔钱。
对于这些张玄清也不应承,也不拒绝,他这人一向如此,说实话的时候,自己没把握的事,绝不胡乱答应,当然有心骗人的时候不算。
随后,几人继续往前划船。不知道为什么,随着他们继续前行,他们身周的雾气越来越浓,到最后甚至相互之间都无法看到了。但这种状态只持续了五分钟,接着几人就感觉眼前突地一亮,雾气散尽,再看清身周环境,一个个呆愣当场。(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九章 天龙
却说张玄清几人继续划船,划着划着,感觉身周雾气越来越浓,不仅无法分辨方向,甚至相互之间都无法看到了。
但这种状态只持续了五分钟,接着几人就感觉眼前突地一亮,雾气散尽,再看清身周环境,不由一个个呆愣当场。
眼前出现的仍是一湾湖水,可相比于之前所见云梦湖,大了不知多少倍。湖面烟波浩渺,碧波荡漾,整个湖面被密密层层的菱叶丛填满,远处更有一座座小岛散布其中。
“这……这……这难道还是幻象?”罗亮满脸不敢置信的表情,眼前这座大湖,怕不是比之前他们所在的“蓬莱岛”还大,并且无论是下水之前的云梦湖,还是下水之后忽然变得极大的云梦湖,湖面上都空空荡荡,无有一物。眼前这番场景,除了张玄清所说的幻象,让他想不出还有什么可能。但之前身周云雾飘渺,说是幻象、海市蜃楼、看错了,确实都有可能。可眼下云雾散尽,不仅景象清晰,甚至他都能感觉到微风拂过,湖面飘来的淡淡花香,怎么可能还是幻象?
张玄清亦是眉头深锁,说是幻象,眼前场景太过真实;但不是幻象,这湖比岛还大,怎么会出现在岛中?难道现在已经离了蓬莱岛么?
忽然陈蕾小声疑问:“你们……有没有觉得这里比较熟悉?”话音方落,卫微微竟也随之附和:“我也感觉好像在哪看过这里,但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想不起来。”
被他们俩一说,张玄清心中亦升起一股古怪的熟悉感。可在哪里见过呢?脑海中一幕幕记忆闪过,最后定格在一个画面。
那还是他小时候看电视,记得那时家里刚买了彩电,正好播放天龙八部段誉在太湖上结识阿朱、阿碧那一段。他家里穷,打小没怎么看过电视,只是在朋友家瞅过两眼。但众所周知,越是穷人家的孩子,自尊心越强……或者说自卑心。所以他就算再想看电视,也不会表露出来,甚至人家开着电视,他都不怎么拿眼看,只是支愣着耳朵听听。可想而知,当家里买了彩电,第一次聚精会神、放心大胆的看电视,而且还是那么经典的电视剧,在他脑海里留下的印象会多么深刻。
如今眼前这番景物就和他记忆中段誉与阿朱、阿碧甩开鸠摩智,逃往曼陀罗岛的场景仿佛。心中想,不会有穿越了吧?念头刚转到这里,忽听身后密密层层的菱叶丛中传来一个青年的哈欠声。
“啊——睡了一大觉,倒叫两位姊姊辛苦了。”
蓦然回首,就见身后菱叶丛分开,转过来一条小船。船上一男二女,男俊女靓,男生二十来岁年纪,女生则十六七岁,都身着古代华服,男生一身白,女生一个一身红,一个一身绿。
此时那两个女生正提着木桨划船,而男生则刚睡醒,伸着懒腰,坐起身来,口中继续说着:“有一件事不便出口,两位莫怪,我……我要解手!”声音较低,说完便面露窘态。
那两个少女同时吃吃笑出声来,红衣服的笑道:“过去不远,便是我们一家姓王的亲戚家里,公子上岸去方便就是。”
男生面色一喜,大叫:“如此再好不过!”
红衣少女随即又正色道:“不过公子需知,王家太太脾气很古怪,不许陌生男人上门。故公子一上岸,立刻就得回到船里来,我们别在这里惹上麻烦。”
青年点头道:“是,我理会得。”
说着,三人才注意到前方的张玄清几人。绿衣少女一声轻呼:“呀——你们是甚么人?”
男生和红衣服少女也同时闭口,看着张玄清一行。
此时张玄清面色极为古怪,起身抱拳,朗声道:“三位请了,贫道玄清子,同这几位朋友泛湖游玩,不料迷失道路,来到此间。还请公子、小姐告知,此是何处?”
对面三人亦起身还礼,青年道:“这位道长也请了,这里是太湖,燕子坞、参合庄……”绿衣少女插嘴道:“段公子,你忘啦,这里早就不是我们参合庄的地界。况且,参合庄的名字,外边人勿会晓得,你跟他说这做甚么?”转头看向张玄清:“你这道人,怎么不穿道袍?算啦,我爷不管你这些。告诉你罢,这里往西走,大概要四九水路,就能出了太湖啦。但你们可千万莫往前走,前面不远,就是我们一家姓王的亲戚家里,那王家太太脾气很古怪,不许陌生男人上门,你们可不许去的。”
“什么四九水路?”罗亮在船尾站起身来问。
绿衣少女笑道:“一九是九里,二九十八里,三九二十七里,四九就是三十六里。这位公子,你用心算算就算出来哉,又何用问我?”
罗亮脸色微红:“我不知道小姐说的路程距离,是用一九、二九的计算。”
“啊唷!我就是一个服侍公子抚琴吹笛的小丫头,叫做阿碧。你勿要大姐、小姐的介么客气,叫我阿碧好哉!”绿衣少女嫣然一笑。
红衣少女也是抿嘴轻笑,笑完却上前一步道:“这位公子莫怪,我这妹子,就是这性格。有些失礼了,望公子见谅。我叫阿朱,代妹妹给公子赔礼。”
“在下段誉……”那白衣青年见两女都说了自己名字,也忙自我介绍。
轰——
张玄清感觉脑子被雷劈了似的,嗡嗡的响:还真是天龙八部?却没听到,陈蕾在一旁小声嘀咕:“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接下来会出现‘林子轩太湖斩蛟,杜宜雪下凡捉妖’的场景,还好不是。”
“咦?”金先生一声惊疑:“被陈小姐这么一说,这里还真的像‘酉阳记’里的那一段。”
酉阳记是此世的一部小说,后来拍成了电视剧,其中有一幕景色,和这里十分相像。
不料一旁卫微微挑眉:“那什么‘酉阳记’我没见过,但我看过‘青蛇传说’,这里和其中一个场景也很像。”
“你们一说我也想起来了。”陈尘臣这时竟也道:“你们小年轻看的这些电视剧我没看过,但这个场景,和我看过的一个武侠小说改编成的电视剧也挺像的。”
“……”(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章 真是天龙
短短一段时间,陈蕾、金先生、卫微微、陈尘臣、乃至罗亮,都想起自己之所以感觉这里熟悉,是因为在某一部电视剧或者电影中看过,纷纷说出来。只有柳萍始终沉默不语。
等他们说完,张玄清才收拢心神,意识回归。没在意众人之前在谈论什么,再次对着对面段誉三人拱手:“段公子、阿朱姑娘、阿碧姑娘,贫道冒昧,不知能否请你们将我们带出去?实是贫道等人对这里水路太不熟悉,这里又有如此多的菱叶、荷花、芦苇,贫道怕再次迷失,还请三位应允。”
“这……”阿朱、阿碧一阵迟疑。
段誉向来心善,没注意旁边两位佳人的心思,笑着点头:“好说,道长跟在我们后边就是。”
阿朱、阿碧对视一眼,阿朱道:“既如此,几位公子、姑娘就跟我们先去一趟我们那位王姓亲戚家吧。不过几位公子可小心了,若无其他事,千万不要离岛太近。”
“那……那个……我也想解手……能不能跟你们一起上岛?”罗亮面红耳赤的说,说完两只眼偷偷在阿朱身上来回打量。
阿朱轻轻一啐:“公子想解手,就跟段公子一起上岛就是了,问我做甚么!”抬眼看着张玄清、金先生等人:“几位公子、姑娘,你们如果想解手,也可以上岛。但要记住,解完手,要快快回到船上,不要在岛上停留。”
“好好好!”罗亮忙不迭的答应。
几人拨船让开水路,让阿朱、阿碧、段誉她们先行。行不数里,小船转过一排垂柳,远远看见水边一丛花树映水而红,灿若云霞。段誉“啊”的一声低呼。
阿朱问:“怎么啦?”
段誉指着花树道:“这是我们大理的山茶花啊,怎么太湖之中,居然也种得有这种滇茶?”
阿朱道:“是么?这庄子叫做曼陀山庄,种满了山茶花。”
听到这一番对话,张玄清心知这绝对是天龙八部那一段无疑,可还是有些怀疑,忍不住明知故问:“段兄弟是大理人?”
段誉点头,反问:“不知道长仙乡?”
张玄清道:“哪有什么仙乡,贫道不过是个云游道人,四海为家而已。不过……段乃大理国姓,更听闻大理镇南王世子便是姓段名誉,莫非就是兄弟你?”
“啊?你听过我?”段誉丝毫没有隐瞒的心思,只是心里想:自己也不甚出名,没想到这道人还听过自己的名字。
陈蕾几人却惊疑的看着张玄清:因为某人在唐朝扇了几下蝴蝶翅膀,这个世界是没有大理国的。她们想不明白,世界上有一个叫大理的地方吗?还什么镇南王世子,压根没听过啊!可对方竟然承认了,说明张玄清说的不错。这让她们越发不解,张玄清怎么知道的这些东西的?想要询问,但碍于当着段誉的面,太不礼貌,只能把疑惑强压在心底。
只听张玄清又问:“听闻大理段氏有一门绝学,名为六脉神剑,不知段兄弟可曾习得?”
“啊——”段誉一声轻呼,心神大乱,暗道:坏也,坏也!莫不成此人也是贪图六脉神剑,是来抓自己的?见张玄清几人人多,心中暗暗叫苦,大怪自己不该轻信于人,导致刚出虎口,又入狼窝,说不得还要连累阿朱、阿碧两位姐姐。
“你这道人,我们好心为你引路,莫不成你也包藏祸心?”相比于段誉的不知所措,阿碧确实直接问了出来。
张玄清闻言,哪还不知对方误会了。通过两句问答,他已知这就是天龙八部没跑了,再无侥幸。叹了口气,解释道:“三位不要误会,贫道可不像那鸠摩智,跟你们慕容家老爷子更无交情,绝不会贪图段兄弟家的绝学的。”
然而他不解释还好,这一解释,更让段誉三人误会:说的好听,你刚说自己是迷路了来到这里的,但鸠摩智的事,也就是昨天才发生,你是怎么知道的?
见三人的表情,张玄清亦想到这点,心中微动,忽地笑道:“段兄弟,贫道等人虽非迷路至此,但也当真不知为何到了这里。并且,贫道觉确实没有贪图你段家绝学。之所以对段兄弟身上的事多有了解,实是因段兄弟偷了我逍遥派绝学‘北冥神功’与‘凌波微步’,怕你为非作歹,不得不关注而已。”
“什么?”段誉惊呼,指着他满眼不敢置信:“你、你是逍遥派的人?难道……你是无崖子?”
“段公子勿开玩笑,我看这位道长牙口好着呢,你怎么说他无牙?”阿碧在一旁偷笑。
知她故意插科打诨,张玄清呵呵一笑,竟也配合的咧开大嘴,露出一嘴大板牙:“阿碧姑娘说的好,贫道牙口可齐全的紧。”顿了顿,才又道:“段兄弟不必多虑,贫道之前已经说过,贫道道号玄清子,并非那位无崖道兄。”
怎么可能不多虑!
段誉听他说完心里边更乱了,想到当初得到“北冥神功”和“凌波微步”两本秘籍时,“神仙姐姐”留下的哪一行“杀尽逍遥派弟子”的吩咐,他一时间颇为不知所措。
原本他以为此生都不会遇到逍遥派弟子,秘籍上的武功,学了也就学了;可眼下竟然有一个自称逍遥派传人的道士站在自己面前,他该如何是好?杀?且不说他打不打得过,就算打的过,让他无缘无故,杀一个不相干的人,他也下不出去;不杀?那岂不是又违背了神仙姐姐的命令?单就这一条,已经压过上面好几条了。
就在段誉神色变幻之时,张玄清仿佛看穿他的心思般,又笑道:“段兄弟可是在纠结是否遵循那位‘神仙姐姐’的命令?其实大可不必如此,等下见到那位‘神仙姐姐’,你亲自问她,看她会不会让你杀贫道便是。”
“你、你、你说什么?神仙姐姐在哪?她一会儿会来见我?”原本被张玄清看破心思,段誉羞愧的紧,可忽听对方说自己能见到神仙姐姐,一时间都忘了在意张玄清是怎么知道“神仙姐姐”这个称呼的了,又是激动又是忐忑的问。
张玄清微微一笑,转头,看向已经近在咫尺的曼陀山庄,没有说话。(未完待续。)